01 盗个墓,穿过越 现代,西安古墓。 “嘿嘿,老大,这次的货色真不错!” “少罗嗦,还不快点把这几个古董搬出去。”男人捧着手里的金银珠宝,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就在这时! 黑暗处响起了一道慵懒的嗓音,带着微微的不耐:“难道你们不知道,这个墓已经被我订下来了吗?” 男人猛地回过头去,双眸睁大:“谁!” “呵呵……”来人没有说话,只是清冷一笑,隐约间是远处渐渐清晰的人影。 黑色的风衣被墓口的吹得放肆狂舞,猎猎飞扬,一张艳色容颜映出妖艳的红,带着毫不掩饰的张狂和自信,眼眸深处是如冰一样的锐利,黑色的长卷发随风而动,好似再美的颜色在她面前也不过只是陪衬,然而如此有女人味的女子,举手投足间,却带着一股帅气的冷冽! 在看清楚她的面容之后,男人硬生生的向后退了一大步! “你!你是盗神白夜!” 盗神白夜,这个在每一个盗墓者心中都为之畏惧的头号同行! 她是唐门三十八支暗影里最神秘的一个! 传言,就连同属唐门的佣兵们都不知道她是男是女。 她擅隐藏,擅暗杀,从来都没有她盗不了的墓! 白夜,即是白天与夜晚的交替,当她出现在古墓之中,也就代表着这个墓里不仅仅有金银珠宝……还有一种盗墓者都不想碰到的东西,那就是——千年干尸! 然而男人并不知道这最后一条秘密,他以为南宫白夜只是来和他们抢古董的,嘭的一下掏出了刀子:“站在那里别动,再往前走一步,我就不客气了!” 白夜慵懒懒的看着他,嘴角半勾着,唰的一声风动! 还没等男人反应,白夜修长的腿就甩在了他的手臂上,动作麻利漂亮的不像话! 啪嚓一声,刀子掉在了地上,男人疼的抱住手臂满地打滚…… 在一旁看傻眼的小跟班,啊的大叫出声,转头就想跑,没想到身子一转,却撞到了一个紫色的寒玉棺椁! “别动它!”再看到棺椁之后,白夜面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这棺椁上的花纹不是普通的花纹,而是墨斗金线,专克邪物,一旦打开不堪设想!”而且看金线的画法,必定出自大师之手,可见里面的东西不是一般二般的难对付! 可那跟班却不听,一脚就踢开了挡在面前的棺木…… 糟了! 白夜一个念头还没转完,眼前骤然一黑,无数吸血蝙蝠吱吱呀呀的耳边叫着,诡异的呼吸声从棺椁里传来…… 轰隆! 一道闪电响透天际,灵魂在幽冥的天际里轻柔的漂浮,原本无风的墓地内空气迅速的异常涌动,耀眼的光芒从寒玉棺椁慢慢放大,如狂风般向着白夜席卷而来…… 此刻! 就在千年前的慕容府中,一个衣衫破旧,肚子微鼓的女人被关在了围栏里,而围栏的另一头则拴着一匹饿了三天三夜的塞外雪狼!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与慕容将军完婚不到三日,却被查出早已怀有身孕的废物小姐——南宫白夜…… 02 一穿过来就大了肚子 她用力拍打着栅栏,抬头仰望着门外衣着华贵的亲生胞妹:“蕊儿妹妹,姐姐求你了,你让他们放过我吧。” “白夜姐姐,这里是将军府不是南宫苑,你现在偷人怀子,那可是要浸猪笼的罪过,我这个做妹妹的,即便是想帮你也无能为力啊。”南宫蕊儿轻声细语的说着,表面上一脸无奈的怜悯,仔细看却能发现她的眼中带着冰寒。 南宫白夜却没有发现,紧紧的拉着南宫蕊儿的裙角,苦苦哀求:“蕊儿,我没有偷人,这个孩子来的莫名其妙,可他毕竟也是一个小生命,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拜托你帮帮忙,把他留下来,好不好?” 南宫蕊儿厌恶的将她的手甩开,然后弯下腰,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呵,白夜姐姐,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像你这样的废物怎么配得上慕容将军,如果你早早将他让给我,也不至于受现在这种苦头。” “是你,你陷害我!”南宫白夜突然明白了什么,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幺妹,发疯一般的想要把她拽回来! 见状,下人们跑了过来一把将南宫白夜拦下来,一个个全都怒视着她:“你这个毒妇,死到临头都不知悔改!敢污蔑蕊儿小姐,看我们不打死你!” 紧接着,人影如同阴云密布的朝着南宫白夜罩了下来。 硬生生的拳头打在了她的肩上,背上,头上…… 疼的南宫白夜不得不将身子蜷缩起来。 她就那样孤零零地被一群人包围着,双手死死的护住自己的肚子,瘦小的身子看上去卑微的可怜。 然而,没有一个人会心疼她。 殴打声还在持续,漫天是破空的风声。 这场欺凌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大家都打累了,只剩下浑身是伤的南宫白夜横躺在地上,气息微弱的几乎闻不可闻,就连手腕也无力的垂在了一旁…… “这毒妇又在诈死了,把狼放开,看她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侍卫们全部放开了手! 饿了三天的雪狼,低头嗅了嗅,鼻腔间全部都是甘甜的血腥味,绿幽幽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南宫白夜,如风一样的扑了过来! 就在这一瞬间,本来昏死过去的南宫白夜突然双眸一张,黑无泼墨般的瞳孔里露出如利剑一般的光芒! 像是在诧异自己的处境,她的眉头先是一皱,然后猛然伸出手来,狠狠的扼住了雪狼的咽喉! 咯吱! 是狼骨碎掉的声响! 一时间,画面好像静止住了! 雪狼的脖子无力的搭在一旁,女人并不华丽的白衣在风中群舞翻飞,猎猎作响! 她赤脚踩在冰冷的雪地上,眼中的懦弱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清冷的小脸上带着傲气冰霜,纵然是她衣衫破烂,小腹微鼓,也难以掩盖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风华绝貌! 此时,这具身体里装的灵魂不再是南宫家族的废物小姐,而是让叱咤黑白两道的唐门暗影——盗神白夜! 03被小三插足,所以她该死 站在栅栏外的南宫蕊儿倒抽了一口气! 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会这样? 那个胆小如鼠的贱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身手!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重生的南宫白夜猛地回过头来,双眸看着南宫蕊儿,画面如同快速切换的幻灯片,一幕幕充斥在她的大脑里,过大的信息量涌入,令她头疼欲裂,就连走路都开始摇晃……她还没有完全掌控这具躯壳! 南宫蕊儿看准了时机,冷笑了一声,对着下人吩咐:“再放一条狼进去!” 哐当。 铁索再一次被打开…… 恶狼发出了一阵阵的咆哮。 南宫白夜紧紧的攥着双手,十指陷进了掌心,早在对付第一匹恶狼的时候,她早就耗费了这具躯壳所有的力气,她必须速战速决! “吼!”狼跑起来的速度很快,对着南宫白夜的手臂咬了一口! 疼痛感让南宫白夜的思绪更加清晰了,她没有和雪狼硬碰硬,而是反身一转,利用身体的扭力,避开了雪狼的攻击。 这一次,她没有再给南宫蕊儿叫人的时间,身如蛟龙的身躯穿过栅栏,手如闪电般的擒住了对方的衣领! 擒贼先擒王,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 南宫白夜疲倦的嘴角微微的扬了起来,是时候让这一切结束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突然出现了一道低沉的怒吼:“住手!” 南宫白夜回过头去,只见染血的夕阳下,站着一个俊美如天神的男子。 他穿着铠甲,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带着波涛的气愤! “慕容少枫……” 这个名字像是刻在了南宫白夜的骨血里一般,怎么样都抹不去。 她感觉到了内心深处的震动。 那份震动并不属于她,而是属于这幅躯壳对外界的感知。 有什么东西让她开始肢体僵硬,手指也在不知不觉间失去了力道…… 南宫蕊儿趁机推开她,哭着扑到在了慕容少枫的怀里,一张精致美艳的小脸,苍白无色,宛如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慕容少枫轻柔的拍着她的肩,再看向南宫白夜时,目光冰冷,没有一丝感情,甚至带着厌恶:“连自己的妹妹你都打,南宫白夜你根本就是个毒妇,我是瞎了眼才会娶你!” 在慕容少枫的注视下,那些扯痛神经的记忆再一次从南宫白夜的脑袋里蜂拥而出…… 湟朝三年。 为了解他寒冰之毒,她冒着大雪,在太白山山顶跪了七天七夜,只为求一株热血红参! 湟朝四年。 他还是个穷小子,她花尽了一生积蓄,受尽天下人唾弃,助他的夺得了当今武状元。 他说此生非她不娶,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湟朝五年。 他成了最负盛名的常胜将军,红妆十里,却在大婚之日见到了娇小如仙的南宫蕊儿。 她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跳动的惊艳和那一抹又一抹的怜惜。 呵,用他的话来讲,那才是爱情。 于是,霸占将军夫人之位的她成了那两人的阻碍……所以,她必须该死! 04 一脚断了她的情 南宫白夜伸手,按住这具躯壳抽疼不止的心脏。 南宫三小姐,你到底有多爱这个男人,才会忍辱负重到这种地步。 现在他说一句放手,你就真的不计后果的放手了? 然而,另一边慕容少枫却根本不问原由,大步走过来,对着她的肩头就是一脚! 噗通! 南宫白夜整个人扑倒在了地上,手下是冰到刺骨的白雪。 疼,止不住的疼…… 慕容少枫却用一副看畜生的表情看着她:“现在知道装可怜了,我告诉你,南宫白夜,如果你今天不向蕊儿道歉,就休想我会原谅你!” 说着,慕容少枫又抬高了腿,又是狠狠的一脚! 习武之人的打出来的拳脚本来就重,再加上慕容少枫根本没有收敛力道。 南宫白夜整个身子都翻了过去,在碰到石板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小腹,额头磕出了血,却惹来了男子无比厌恶的目光。 她一动不动的在那里躺着,双目无神的看着蓝天。 南宫白夜,被心爱的人如此对待,你甘心吗? 你甘心吗!!! 如果你不甘心,就把这幅躯壳彻底交给我! 慕容少枫向前走了一步,用十分不屑的目光看了地上的人一眼,正准备离开。 南宫白夜竟缓缓的站了起来。 啪的一声,反手将巴掌狠狠的甩在了慕容少枫的脸上! 因为受了伤,她动作很慢,慢的有些落魄。 但,她嘴角的笑彻底变了! 那样的笑很难形容,慵懒,冷冽,妖娆,迷人…… 像是完全没有想到那个一直用爱慕眼光看着自己的女人会动手打他,慕容少枫明显楞了一下,继而双目赤红的看着南宫白夜,双拳攥的咯咯作响:“你竟然敢打我!南宫白夜,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当然知道。”南宫白夜伸手,慢条斯理的将嘴角的血抹去,再抬眸时已是冷冽无双:“看见美色就抛弃发妻的畜生难道不该打?” 南宫白夜的话像是一把利剑,将慕容少枫所有的难堪都挑了出来,他大声呵斥道:“我本来答应过蕊儿,把你留在将军府!南宫白夜我告诉你,你别逼我!” “呵……”面对慕容少枫的咄咄逼人,南宫白夜只是弯唇笑了笑。 这样无所谓的态度显然惹恼了慕容少枫:“你笑什么!” “我笑当初错把负心汉当良人,耽误了自己四年时光!”南宫白夜眸低清澈,语调不急不躁,却字字灼心:“我笑,我花尽半生积蓄,竟浪费在了你身上,我笑,我顾念姐妹情深,却顾出一个祸害自己的孽障! 闻言,慕容少枫咬紧了牙,英俊的侧面微微扭曲,无比厌恶的扯过南宫白夜的手臂,然后重重一推:“你这个贱女人!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你别扯到蕊儿身上去!你再闹下去,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南宫白夜身上本就受了伤,再加上大着肚子,拳脚根本施展不开,被他这样一推,又栽进了雪堆里。 下腹的疼痛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南宫白夜用手护着自己的肚子,大颗大颗的冷汗从额头上掉了下来…… 05 我要休夫! 活该,让你和我斗! 南宫蕊儿低头,掩去嘴角的笑,小手却揪着男子的衣袖,可怜兮兮的说:“姐姐大着肚子,难免会性子急,口不遮拦,你不要太责怪她……” “蕊儿,你就是太善良了。”慕容少枫长叹了一口气,略带宠溺的抚着南宫蕊儿的发,而后踱步走到南宫白夜面前,一脸冰冷的捏起她的下巴:“你看到了吧,即便是到了现在,蕊儿还在为你求情。” 南宫白夜没有搭腔,黑眸黑瞳的看着男子,带血的嘴角微微向上翘着,说不出的讽刺。 慕容少枫则是以一副赏赐的语气继续说着:“只要你答应我,以后不再伤害蕊儿,我会允许你留在将军府,毕竟你我也相识了四年……” 在他的印象里,只要他这样说,那个女人一定会对他感激涕零,他相信,这次也不例外…… “不必了!”南宫白夜冷声打断他的话,长发被风吹起来,露出那双坚韧刺骨的眸:“慕容少枫,你给我听着,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南宫白夜的丈夫!” 慕容少枫浑身一震:“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要,休,夫!”南宫白夜勾起薄唇,清脆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将军府,即便是狼狈到了如此田地,她嘴角的笑依旧明亮如初。 休夫?! 这样离经叛道的事,简直是前所未闻! 自古以来都是男子休妻,哪有女子休夫之说? 众人早已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张大了嘴看着站在那正中央的女子! 南宫白夜就那样笔直的站着,白袖如翼,迎风而舞,眸中闪烁的光彩,就连两边盛开的红花都相形失色! 这一身的伤,换了普通的女子早就疼的躺在了地上,别说是站了,恐怕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可南宫白夜却站得潇洒俊逸,后背挺直的如同京城中苍穹的桑柏,直冲云霄! “休夫……” 树上,男人慵懒的半倚着树干,指尖有一搭无一搭的敲在手中上好的青花瓷上,眉眼之间尽是冷漠,银色面具下,一双深沉如海的眸带着说不出的妖邪:“这倒有意思。” 有意思?! 站在男人身边的暗影不由的暗自诧异,他听到了什么?主子居然觉得一个女人有意思?! 这简直是在梦里才会出现的事! 要知道,主子一向好洁,从不与人来往。 他聪明绝顶,谋略超群,三步杀人,不留半点踪痕。 手执大权的他,更是被人誉为大湟王朝战无不胜的神抵! 早在十三岁那一年,大破飞云关,便是一战成名。 即便到了现在,皇都的老百姓们也忘不掉那抹站在城墙上,战铠披身,傲气凌霜的一抹惊魂! 于是,还没等到主子成年,那些官僚大臣们,就开始往朝堂上送折子,无非想的就是要把自己的女儿送出去。 起初的时候,主子的反应还是冷冷淡淡,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到了最后,主子银面一罩,拿着折子,笑的漫不经心:“谁在提娶亲的事,我就杀了谁。” 当时圣上也在,殿堂之上,鸦雀无声。 从那日起,再也无人敢送折子了。 因为,主子的话从来都不是开玩笑的…… 可现在,他家主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笑了? 卧槽槽! 他绝对是在做梦! 就在暗影企图摇醒自己的时候,男子再次开口了:“去,给她渡点内力。” 语落,男子脚尖一点,没有半丝花纹的黑袍开在空中,散发出难言的神秘气息,远去的背影好似能发出淡淡的光…… 06四年后…… 树下,身负重伤的南宫白夜走的很慢,每一步都重如千金,像是能把雪地踩出印痕来。 她的脚上没有穿鞋,呵,多可笑,堂堂将军夫人竟连一双像样的鞋子都没有。 雪是冷的,一直从脚底冷到心底。 南宫白夜能感觉到双腿间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那是血! 然而,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她一把。 难道真的是她命中该绝? 不! 她不相信命! 她只相信自己! 所以,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 南宫白夜将背挺的更直了,她赤着双足踩在自己的鲜血上,双目直直的看着远处的铜门,里面所散发的光芒几乎能烧伤所有人的眼睛。 慕容少枫看着她狼狈万分,却又骄傲至极的背影,墨色的瞳来回摇晃着。 这真是那个懦弱无能,见到他只会低头和脸红的南宫白夜吗? 或许,他不该这样对她…… “少枫。”南宫蕊儿摇晃着他的手,美目流转:“你怎么了?” “没什么。”慕容少枫将手边的娇躯拥入怀中,语气也怜惜了起来。 这样才情双全的女子才配的上他,像南宫白夜那样的毒妇,根本不值得他花心思…… 远处,在众人的注视下,南宫白夜迈出了将军府的大门。 几个小厮甚至朝着她不屑的看了看,嘴里骂着她下贱,活该! 南宫白夜没有搭理他们,因为她十分清楚,就凭她现在的身体,别说是动手,就连走路都成了问题。 她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找一个医生来给她急救,否则肚子的里孩子很有可能会保不住! 庆幸的是,将军府与南宫院仅隔了一堵墙。 只要,她到了那里,说不定就会有希望…… 然而,还没等她走到进南宫府邸,眼前的铜木铁门便开了! 一群身着白色练功服的人从里面跑了出来,看向南宫白夜时,脸上带着强烈的鄙夷与不屑。 “她居然还有脸回来!” “如果我是她,就找个地方去投河!慕容将军早就该休了她,换成是我,我也不会要一个偷人的废物!简直就是给我们南宫一门丢尽了脸面!”” “你们看,她走过来了!” “快关门!别让她进来!” 嘲笑声,如水一般的灌进了她的耳朵。 然后,是大门落锁的声音,响在冰天雪地里,空荡刺耳的很。 南宫白夜,这就是你以前所过的生活吗? 被外人耻笑,被爱人背叛,被家人当成抹布一样丢掉。 从今天开始,不再会了! 南宫白夜漠然转身,粗糙的布衣上沾着污泥,嘴角淌着血,但她却毫不在意,洁白的光耀碎在她的眼底,是说不出的坚韧。 总有一天。 这些人加诸在她身上的耻辱,她要加倍讨回来!! 没错,总会有那么一天…… 雪花大朵大朵的坠下来,南宫白夜拖着疲倦的脚一步又一步的向前走着,直到她筋疲力尽的倒在雪地上,迷迷糊糊间,有人撑着她的后背,一股股热流从掌心涌入了小腹,檀香四浮…… 那味道很好闻,夹在着淡淡的男人香,冷冽奢华,却又溢着血腥。 接着,檀香消失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凄凉的街道上腾起了一层薄薄的夜雾。 一双黑色的布鞋映入了眼帘…… “善哉善哉,又是一只迷途的羔羊,这下可以捡来当徒弟养了。”来人身上穿着紫金袈裟,脖子上挂着半壶白酒,唠唠叨叨的将南宫白夜扛起来,踱步消失在了浓浓的墨色里…… 这一转眼,就是整整四年光影。 四年后…… 07小喵装鬼吓人 边城古墓。 阴森森的北风从墓口灌进来,发出呼咽咽的声响。 四周都很静,静的连虫鸣都没有。 几道鬼鬼祟祟的人影来回穿梭着,其中一个人明显是害怕了,哆哆嗦嗦的说:“你们听,这,这是什么声音?” “还能有什么声音,风声呗.不要自己吓自己,快点过来搬东西!” 胆小的那男人又向身后看了一眼,除了黑漆漆的墓道,什么都没有。 只是脖子凉的让人觉得有点毛孔悚然。 突然! 一阵咯咯咯的笑声从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那笑声听上去一点都不像是成年人,反而有点像是小孩在找东西。 但,墓地下怎么会有小孩? 难道……是遇到了脏东西! 男人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声冷汗,正要喊人。 却被一双惨白惨白的小手从身后拽住了衣角! 男人看着眼前冒出来的小男孩,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那小男孩的头发很长,刘海遮住了双眸,根本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只是那张嘴鲜艳嫩红的像是染了血,一张一合的说着:“叔叔,留下来陪我吧……” 男人立刻嚷了起来:“有鬼,有鬼啊!”他拼命的往回跑,手里的珠宝也不要了。 此时,走在前面的人也纷纷变了脸色,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古墓,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会追上来! “嗤,胆子这么小就不要学人家盗墓嘛。”等到人影消失之后,小男孩才从黑暗中走出来,撇了下可爱的小嘴巴,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小脑袋,然后弯腰,把地上的宝贝们一个个的捡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小布包里,接着绳子一拉,嘿咻嘿咻的扛在了肩上,一边摇摇晃晃的往前走,一边奶声奶气的喊着:“娘亲,这些东西太重了,小喵一个人拿不完,求帮助求技术求心疼,各种求!” “你干脆直接说求包养算了。”古墓口的石头上,一道人影背光而坐,单膝半弯着,手臂慵懒的垂在一侧,模糊的露着轮廓,却看不清面容,只能隐隐约约的听到她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道理,这么快你就忘了?” “小喵没有忘啊,倒是娘亲每次都让我扮鬼吓人,根本就是压榨童工!小心我以后离家出走!”小男孩哼哼着,声音小小的腹诽。 人影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小喵同学,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一百零七次了。” “娘亲,你可以怀疑我的人格,但是你不能怀疑我认真的态度!”小男孩从墓洞里爬出来,十分不服气的看着石头上的人影,可爱的双颊鼓了起来,小小的脑袋上还顶着一片枯叶。 人影噗嗤一声笑了,信步从月光中走出来,黑如泼墨的长发蓬松松的带着微卷,像是深色的海藻,就那么随意的披散开来,浑然天成的女王范,说不出的潇洒帅气,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四年前被众人赶出将军府的南宫白夜…… 给读者的话:默默的开了坑,会满满的填,看到很多熟悉的马甲,感动中,全部抱住啃。此书每日两更,如果看不到更新,就是后台抽了,和作者无关(众人:喂,你确定你不是在推卸责任。某苇:看我真挚的目光!)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还有参加了大赛,需要你们的包养,哈哈。 08 母子打劫,留下男人来 她微微的挑下眉头,纵身从石头上跳下来,一手按在小男孩的头上,一手捏起了他的小下巴,动作一气呵成的漂亮:“南宫小喵,你又偷吃西红柿了?” 有了月光的照耀,小男孩的相貌才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乌黑的大眼睛圆溜溜的转着,从远处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仔细看却又和常人的不同,从瞳仁衍生出来了一条条的金纹,就 像是猫儿的眼睛,亮的不可思议,额前的碎发更是被修建成的很整齐,露出一张精致的俊脸,鼻子英挺,小嘴可爱,像极了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只见他可怜兮兮的眨巴着眼睛,双颊微鼓:“娘亲,你明明答应过,只要我帮忙就给我红红吃的!” “你吃太多了,小心蛀牙……”南宫白夜拍了拍儿子的小脸蛋儿,嘴角带笑:“来,让娘亲看看咱们这次的收获!” 闻言,南宫小喵立刻眉开眼笑了起来,弯着小腰把手上的小布包打开,板着短短的手指开始数里面的东西:“呐,这是夜明珠,这是翡翠玉镯,那边还有一袋子金叶,小喵数了数差不多有一百多片呢!” “儿子,做的不错。”南宫白夜看了一眼那夜明珠的成色,剔透明亮,大如掌心,满意的拍了拍手。 南宫小喵腰板一挺,得意洋洋道:“小喵都是挑最贵的捡的,里面还有好多东西,可娘亲说过,盗墓最忌讳的就是贪心,所以小喵只拿了一小部分喔。” “乖。”南宫白夜抱住小人儿的头,含笑着开始蹂躏…… 南宫小喵撇着小嘴巴,伸着脖子抗议:“娘亲,你不要一高兴就破坏我发型好么,我每天梳头发也很费力气的。” “这样,吓人的效果才会更好。”南宫白夜慵懒的回了他一句,漫不经心的语调:“好了,背上你的小布包,我们该撤了,东西给了老头,才有银子给你买西红柿吃。” “嗯!”南宫小喵乖巧的点了下小脑袋,又开始嘿咻嘿咻的扛着东西往前走,边走边摇头晃脑的哼着小调:“红红,红红,你在哪里呀……” 夜色里,清脆的嗓音就这么一直响着。 小路上,一辆马车停在路边,那马车的颜色看不出来,只隐约能瞧出车顶带着流苏。 在古代,能用上这种装饰的人,一般都是非富即贵。 更何况,这流苏还是用在马车上。 所以说这里面坐着的人来头肯定不小。 “咳咳,流云,怎么不走了。”隔着厚厚的车帘,一阵飘渺的咳音传了出来。 赶车的那人楞了下,小声回道:“少爷,路中央有个女人,还带着个孩子。这大晚上的,小的怕是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你啊,跟我这么久,胆子还这么小。”里面的人没有半点吃惊,语气淡淡:“这是青城山,诛魔大师住的地界,借那些东西十个胆子也不敢接近。更何况,鬼魂之说只不过是迷信。” “可……少爷,这方圆几十里都是山路,那女人和孩子是怎么走上来的,大晚上出来溜达,真够渗人的!”流云嘀嘀咕咕了一番,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快马加鞭超过去。 就听耳边传来了一阵奶声奶气的警告:“车上的人给小爷听着,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男人来!” 09 神秘公子 噗通! 流云一个没坐稳,从车上掉了下来,摔的屁股都疼了。 他偏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小男孩漂亮的五官,结结巴巴的说:“留,留下男人来?” 他是不是听错了? 对方不要钱不要财,要男人?! 小男孩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双颊鼓起来,很可爱的说:“叔叔你没有听错,我劫的就是色!” 噗通! 流云再次摔了,他这次不屁股头,他头疼! 这孩子才多大点啊,就,就知道什么是劫色了。 而且,而且他劫的还是男人! 我的天! 难道现在很流行断袖么? “南宫小喵,你给我收敛点。”慵懒懒的嗓音从脚边响起来。 流云借着月光看了来人一眼,容颜安好,眉眼清秀,一袭泼墨长卷发,直直的垂到了腰间,靓丽的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流云心想总算是碰到了一个正常人了。 可女子接下来的话,让他差点硬生生的呕出一口血来。 她说:“你放心,像你这种模样的,还不至于让我儿子有非分之想,就算是劫色也不会劫你。” 流云:…… 正常个屁! 有哪个做母亲的会放任儿子去劫色! 劫的还是一个男人的色! “呵呵。”车里的男子显然是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似乎是被逗乐了,咳声中染着笑意:“二位,我们主仆出门,没带财也无色,若是二位不嫌弃,这马车倒可以载二位一程。” 闻言,流云急了,大喊了一声:“少爷!”若是让这对母子看到了公子的长相,他们怕是真的要被劫色了! 再说了,公子那是什么身份,哪能随随便便和不明来历的人同坐一辆马车! “二位上车吧。”说话间,男子已经掀开了车帘,一双手苍白清瘦的过分,食指修长的抵着车门,浅色的锦缎长袍随风轻摆,如诗似画的侧脸被踱上了一层光华,薄唇因常年重病泛着苍白,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反而平添了一丝温润,他脸上的笑恰到好处,狭长的眸子半弯着,若有若无地看了流云一眼。 那目光极冷。 流云赶紧立直了身子,闭上了嘴,朝着南宫白夜他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那就多谢了。”南宫白夜也不客气,抱着儿子上了马车,一双精明的眸子含着笑意,慵懒的神情并没有因为男子的相貌而影响半分。 流云这才松了口气,拿出马鞭来,继续赶车。 不愧是富贵人家的马车,车内远远比外面看起来要豪华,脚下铺的是毛毯,踩上去很暖,坐的也是软榻,舒服的很。 车中央还摆着茶壶,茶壶里温着茶,茶烟袅袅,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男子浅笑着替一大一小,倒了两杯新茶。 南宫小喵窝在南宫白夜的怀里,手里捧着茶杯,大着一双眼睛,好奇的问:“叔叔,你来青城山做什么喔?” 娘亲曾说过,半夜来青城山的人,不是家中出了事,就是黑心撞了鬼…… 010 宫里头的那个人 “我来寻一位故人。”男子将手放在唇边,重重的咳了起来,言语含糊,回答的并不真心。 南宫白夜看了他一眼,弯唇笑了,那笑意别有深意,像是猜到了什么却也不点破,只伸出手来,往小人儿嘴里塞了一颗西红柿。 南宫小喵瞬间瞪圆了眼睛,两只小手开心的捏住西红柿,把里面的鲜甜的汁吸进口腔里,舒服的叹了口气…… 男子这才注意到了小人儿的眼睛,那双眸明显与常人不同,一条条金色的纹痕,透着诡异,看起来竟和宫里那人有些相像…… “叔叔,你在看什么?”南宫小喵歪着小脑袋,把手指头上最后一滴汁液吸干净,小脸上尽是满足。 男子轻笑了一声:“没什么。” 他到底是多想了,怎么就在那一瞬间,会以为这孩子和那人相像。 那人可是真真的离经叛道,奢华至极,慵懒的要命。 父皇也拿他没了办法,宠爱的不是一点半点。 “咳咳……”男子回过神来,俊美的脸上因为咳的厉害,布了一层病态的红:“你叫南宫小喵是么?为什么要劫男色?” “喔,这个啊。”南宫小喵抬头,小脸上满是认真:“我是在替我娘亲招夫!” 闻言,男子楞了下,转头看向喝茶的女子,眼眸里的笑意更浓了。 “小喵同学,麻烦你矜持点。”南宫白夜放下茶杯,嘴角半弯:“不要逢人就说你在替我招夫,这样我压力很大的好么。” 南宫小喵两手拖着腮,小大人一般的无奈:“好吧,我尽量控制。” “你最好控制的住,否则…”南宫白夜把玩着掌心中西红柿,坏坏眯眼,声音慵懒:“你懂的。” 南宫小喵立刻伸直了脖子,凑到南宫白夜身前道:“娘亲,你别生气,下次小喵帮你找个比这位叔叔更有钱的美男。” “不劳你费心,我喜欢身材好的。”南宫白夜像是快睡着了,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听到这儿,南宫小喵回头打量了男子一眼,嘀咕道:“确实是太虚弱了,到了床上会不会不行啊……” 男子始终温润的脸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这两个人这么大声……是把他当空气了吗? 赶车的流云也听到了里面的议论声,他咬牙切齿的忍下把这对母子扔出马车的冲动,快马加鞭的冲到了山顶。 对于一座名声大噪的仙山来说,青城山的山顶显然是太过安静了,除了层层的薄雾,半个人影都看不见。 男子却不在意,温温润润的笑着,对着空无一人的青山道:“北冥洵求见,还望大师献身。” “北冥洵,皇家三小子?哈哈。”迷雾中,浑厚爽朗的笑声响起,片刻间传遍了整个山林。 流云还来不及去辨别那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就见眼前出现了一道人影,来人剃着光头,手上拿着酒壶,笑呵呵的样子像极了寺庙里供奉的弥勒佛。 “大师,四年未见,你老人家倒是越来越富态了。”北冥洵浅笑着走上前。 老和尚大笑着:“确实确实,老衲最近收了个徒弟,那小生活过的不是一般二般的滋……” “师傅,你又背着我喝酒了。” 老和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轻笑打断了,那笑声让他耳根一震,赶紧转身躲在北冥洵后面,开始藏酒壶…… “爷爷,别藏了,娘亲说了,交酒不杀!”南宫小喵颠颠的跑过来,偷偷的和老和尚咬耳朵。 北冥洵则是看着夜色中的南宫白夜,狭长的眸子里写满了震惊。 降魔大师从不轻易收徒弟,但凡他收了徒弟,必定是骨骼极假,天赋异能者。 他也曾说过,普天之下能入他眼的,只有宫里那人。 可如今,他又收了一名徒弟……北冥洵重新将目光放在了南宫白夜身上,脸上隐隐有了玩味,若是让那人知道,他多了一个师妹,不知道那人波澜不惊的脸上会不会出现其他的表情…… 011阔别四年,回京城! 北冥洵是贵宾,自然要安排在寺庙大殿里。 而殿后,明黄的卧房里,檀香一缕缕的溢出来。 “要我去京城?”半倚在软榻上的南宫白夜挑了一下好看的眉头:“老头,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老和尚吸溜吸溜的喝着三皇子带来的女儿红,胡子半翘着,不甚滑稽:“徒儿啊,你冤枉为师了,我是怕你和小喵在山上呆久了,太无聊。” “我不无聊。”南宫白夜打了个哈欠。 “我也不无聊。”南宫小喵小小的身子趴在椅子上,软绵绵的小手一下又一下的揪着老和尚的胡子,笑的好不欢快。 老和尚瞪眼:“我无聊行了吧!” “那就老实交代,为什么突然让我去京城。”南宫白夜朝着小人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可以收手了。 南宫小喵这才松了手,呼呼的朝着老和尚哈气:“爷爷,小喵给你吹吹,不疼,不疼了喔。” 老和尚无奈了,满脸宠溺的把小人儿揉进怀里,难道正色:“最近京城里不是很太平,诡异的案子一件接着一件,那北冥洵上山就是希望老衲能回京,可为师实在抽不身来,皇家的生意又不能不接。” “皇家的生意?”南宫白夜忽的笑了起来。 南宫小喵双眼发光:“那岂不是有很多银子?” 母子两个双目一对,几乎异口同声:“我们接!” 翌日,阳光正好,气温适宜,十分适合出行。 南宫小喵就站在那最暖和的山顶,背上背着小书包,脸上带着他家娘亲给他量身打造的太阳镜,身上穿的是干净的僧袍,嘴里叼着小西红柿,小脸粉嫩嫩的,又帅又萌! 流云颤着手指:“少爷,他们两个跟着咱们回京,真的没问题?” 北冥洵没有说话,只是温笑的看着降魔大师。 “小施主放心,老衲教出来的弟子,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定是一鸣惊人。”老和尚顺着花白的胡须,笑弯了一双眼。 北冥洵起身:“既然大师这么说,本皇子也就放心了,流云,收拾东西,我们回京。” “是!”流云低下头,开始整理马车,眼睛时不时的看向那对晒太阳的母子,他实在是瞧不出来这女人有什么特别的…… 南宫白夜也不在乎他如何看自己,低头给小人儿的背包里塞了一大堆西红柿,笑着嘱咐:“省着点吃。” “嗯!”南宫小喵很乖很乖的窝在她的怀里,大大的眼睛里跳动着兴奋。 南宫白夜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小人儿。 四年了,以往师傅给他们的生意都是守墓,毕竟古墓里的东西一旦出了土,进了市,也就意味着要死人…… 而通常情况下,她都会在吓走盗墓者的之后,顺手牵点东西让老头念个经,去去邪,赚点零用钱花花。 但像现在这样坐车出远门,还是第一次。 难怪这小鬼会这么高兴。 不过,京城……呵。 她确实是该回去好好的给将军府和南宫苑送一份“大礼”了…… 012神秘的师兄 就这样,马车下了山。 过了一会儿…… 老和尚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后悔的自言自语:“哎呀呀!我怎么忘了告诉徒儿,她在京城还有一个师兄,若是那个冰小子能出手,什么事都好解决……算了算了,反正早晚都能遇到……” 此时,山路上摇摇晃晃的马车早已不见了踪影,幽静的山路上,只有车辙印碾得很深很深。 这一赶路,就是整整三日。 南宫小喵睡的晕晕沉沉,听到车外的叫卖声才挺直了身子,扒着小脑袋朝外看,热热闹闹的街道上,各色的小贩来来回回的走着,有捏唐人的,有卖糖葫芦的,也有当差的衙役在巡逻…… 突地,南宫小喵伸手,指了指街旁的一间颇具特色的二层小楼:“娘亲,那是做什么的?” 南宫白夜朝着车窗外看了一眼,只见那楼上站满了姑娘,各个手拿纱巾,你笑我语,娇滴滴的喊着:“客官,上来坐坐嘛……” 她抿了下唇,笑道:“妓院。” “那个就是京城的妓院啊。”南宫小喵耸了耸肩,表示很失望:“也不怎么样嘛。” 流云:…… 你一个四岁的小鬼能不能别用这么久经情场的语调说话啊喂! “娘亲,你看!”南宫小喵像是又发现了什么,小小的手,指着远处:“那里好像有人在比武耶。” 南宫白夜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只见街道中央搭了一个台子,台子下围了一群人,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北冥洵也看到了,他笑了笑,说:“那不是普通的比武,是武气测试。” “武气测试?”南宫白夜眸光一闪,那双本来慵懒乌黑的眸子里掠过了一道耀眼的芒,使得她整张小脸都亮了起来,清秀中又带着三分的帅气,轻轻巧巧勾人与无形。 北冥洵一愣,舜的收回手来,心神有些涣散,但那也只是短短一瞬间。 很快,他便扬了下唇,咳音重重的说:“没错,是武气测试。每隔五年,京城就会举行一次灵力测试,优秀者即可入朝为官。咳咳,姑娘久居青城山,不知道这武气测试也正常。” “我知道。”南宫白夜说话的时候没有看北冥洵,而是一脸邪笑的看着那个人满为患的擂台,嘴角调皮的翘了起来。 当年的南宫白夜,除了钱财之外,还把一身的武气都传授给了慕容少枫。 这才使得那个男人在武气测试台上名动京城,夺得了武状元的称号。 呵。 如果让那些南宫苑的人知道,他们口口声声骂的废物,变成了今天的这个模样。 那些人,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狗眼看人低呢…… “娘亲,你又在算计什么,眼睛都笑弯了。”南宫小喵很小声的问。 南宫白夜懒懒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摸了摸下巴:“我在想,要不要带你去妓院逛逛……” “娘亲,小喵不想去妓院。”小人儿很委屈的说。 赶车的流云叹息,摊上这样一个母亲,那孩子也够可怜的…… 可谁知! “小喵想去看小倌,瞧瞧那的男人有没有身材好的。” 噗通! 这已经是流云三日来第十八次栽下马车了。 他嘴角抽搐着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愤愤不平:等京城里的事情解决完以后,一定要让少爷离这对奇葩的母子远一点!!! 渐渐的,车外阴云密布,眼看着就要有一场大雪。 京城一到了入冬,就会特别的冷,尤其是夜里,浓雾弥漫,即便是灯火通明的宫殿也照不透这浓雾。 “主子。” 未点一盏灯的大殿,宛如沉睡与皇宫中的卧龙,木质的地盘上铺设着厚厚的毛皮,看不出颜色,通透的墨色中空荡荡的落跪一人,双眸恭敬的看着华榻上的身形,像是有事要禀告。 榻上那人,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明明是阴暗的殿堂,那人却像身处繁花似锦的春光下,一袭古时的垂地黑色睡袍,袍上绣着的不是龙爪也不是祥云,而是大朵大朵的妖娆蔷薇,从暗处寂静中透出奢华,风华不掩,气度不减,竖起的狐毛蓬蓬松松的亮如银丝,几乎遮住了他大半张的面孔,瞧不出是何相貌…… 013到了京城是非多 地上的暗影见唤了一声,主子还没醒,便不再言语了,保持着来时的姿势,一动未动,呆了约莫半柱香的时辰。 “什么事?”榻上那人开口了,声音低沉浑厚,上古神器一般,铮铮鸣响,冷冽慵懒到了极致。 暗影垂头:“有信鸽,是从青城山飞来的,应该是大师的信。” “念。”简单一个字,不平不淡的口味,无半分人间烟火气。 暗影把手上的纸条打开,轻咳了两声,才模仿着降魔大师的语调说:“哈哈,冰小子,你又躲在你那老鼠洞里睡觉了吧。”读完这一句,暗影的额上立刻布了一层薄汗,连忙开口解释:“主子,这是大师写的,属下只是照读。” 似乎是并不在乎信上的调侃,榻上那人伸出手,来回把玩着掌心的茶盏,五指分明,牙白如玉,动静皆宜,亮晶晶的火光底下,连指尖都在莹莹地发着芒,好似能将整个乾坤都握在掌中。 他漫不经心的换了只手,撑着木榻的扶臂,趁着茶烟袅袅的当口,若有若无地看了暗影一眼:“继续。” “咳咳。”暗影清了清嗓子:“老衲这次给你写信没有别的事,就是告诉你,你师妹去京城了,你听到这个消息是不是很兴奋很激动很……” “暗影。”榻上那人拿着茶杯的手一顿,慢条斯理的打断属下的读信声,语气很淡:“把信拿去烧了。” “是,主子。”暗影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呼……终于解脱了,读这封信简直是在考验他心脏的承受能力。 榻上那人低低的嗯了一声,头动了动,像是又睡着了,整个人都隐进了华榻里。 仔细看,那华榻的形状似乎与平常所见的不同。 材质也很特殊,用的不是奢华的檀木,也不是富贵的红木,而是一种叫不出名字的古木,漆黑如墨,没有雕一点花纹。 远远望去,竟有些像是刚刚出土的棺木! 暗影不敢再多看一眼,正准备立刻,又听那华榻上的人说:“吩咐下去,青城寺的香火断三年。” “属下领命!”暗影起身,拂袖擦汗,这就是调侃主子的下场啊。 一个寺庙没有了香火……那画面太凶残了! 不过,主子居然有师妹了,还来了京城 暗影双眸一亮,不知道是怎样的女子,才入的了降魔大师的眼? “阿嚏!”吉祥客栈里,坐在屋内的南宫白夜揉揉了鼻子,头上戴着书生帽,一派古时公子哥儿的打扮…… 北冥洵并没有带他们入宫,只把住处安排好,又留了一大袋银子,让他们好好休息一日。 可南宫小喵已经在马车上躺了三天了,现在正兴奋着呢,哪能睡的下,小脸蹭着南宫白夜,拉长了语调:“娘亲……” “别急,我们现在就出去。”南宫白夜侧脸,嘴角又挂着悠然的笑意,眼下一颗胭脂留醉痣,顿时连夜色也妖娆了三分。 014有人向白夜下了挑战书 京城不愧是国都,即便是入了夜,也是风韵犹存,灯红柳绿,人如马龙。 武气测试台下,依旧围着许多看热闹的老百姓。 南宫小喵混在那人群中,嘴里叼着西红柿,小手牵着自家娘亲,圆圆的眼睛来回打转。 那测试台上,也不知道站的是什么人,赢了比赛也不下来,立身踩着战败者的手指,满脸的笑。 “好!”台下响起了一片掌声,无比羡慕:“不愧是南宫家教出来的弟子,随随便便一出掌,就把人给打趴下了!” 南宫家? 白夜脚步一顿,闲笑的看着台上那人,权当看戏。 “敢挑战我?也不看看你有几斤几两!”台上的女子抬腿把脚下的人踹开,然后纵身跳下测试台,一身殷红战袍,走路风风火火,蛮狠骄纵。 百姓们自然是惊恐的避开,为她让出另一条路。 唯独南宫小喵吃西红柿吃的太开心了,正举着小手,让南宫白夜咬一口。 被人挡了路,那女子看也不看,伸手就是一根夺命长鞭! 瞬间,众人倒抽了一口气! 南宫白夜本还在笑着,下一秒钟,她早已握住了鞭头,一双眸冷冽的像是出鞘的剑,直直的看着那女子! 红衣女子被她那种目光看的心头一怒,尖着嗓音呵斥道:“你这贱民,敢挡本小姐的路,看我不抽死你!” 说着,她手腕用力,想要收回长鞭,再狠狠的甩过去。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那鞭子连动都没有动半分。 一根长鞭,被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抓着,直直的横在半空中,空气紧绷如弓弦。 南宫白夜身形未变,就那样站在夜色中,孤直挺拔,看不清相貌,那双眼不再含笑,冰寒到了极点。 “哼!”红衣女子抬高了下巴,大声叫嚣:“现在知道怕了吧!贱民,我警告你,你最好给我放手,否则别怪本小姐手下无情!” 闻言,南宫小喵扶额,很无奈很无奈的叹息:“娘亲,她到底是哪只眼看到你怕了喔?” “她眼抽。” 她眼抽,她眼抽,她眼抽…… 红衣女子反复在心中念着这三个字,满眼的怒意几乎能让她整个人喷出火来! 从小到大,还没有谁敢对她这么不敬过! 这个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贱女人竟敢如此侮辱她! 今天她若不整死她,她南宫红燕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想到这儿,南宫红燕小脸一凝,一双美眸毒辣辣的看着南宫白夜,浑身燃起了一层淡淡的红雾。 “武气三段!”看到这一幕,有人惊呼了起来:“天啊,她居然是武气三段,她看上去也不过十几岁啊!小小年纪竟然会这么好的武气,简直就是十年一遇的奇才!” 南宫红燕趾高气扬的抬着下巴,享受着周围惊艳的目光,挑衅的朝着南宫白夜冷哼了一声:“贱民,我要和你挑战,你敢不敢应战!” 她会应战吗? 应该不会吧…… 毕竟那可是武气三段啊! 众人望着手中依旧拽着长鞭的南宫白夜,紧张的忘记了呼吸…… 015这对母子是谁? 只见她凝视了南宫红燕片刻,忽的笑了,说了一句十分耐人寻味的话:“本来我不想这么快就和南宫苑的人对上,既然你这么想被我揍,那就请吧。” 这话说的太嚣张了。 虽然说话那人的态度很温柔,嘴角甚至还挂着无辜的弧,只是那句“既然你这么想被我揍,那就请吧。”简直就是在故意挑起更激烈的战火! 果然,南宫红燕彻底被气炸了,双眼暴睁,大骂了一声:“贱民,受死吧!”便腾空而起,抽回长鞭,再用力的甩出,长鞭挟着杀气向着南宫白夜抽了过去! 唰! 南宫白夜不仅没有躲,反而伸手一拽,把南宫红燕整个人都拽到了跟前。接着! 她身形一转,修长的腿高高抬起,狠狠侧踢! 嘭! 那腿风雷霆万钧! 那划破长空的风声,剧烈到众人的耳畔都瑟瑟作响! 根本没有多余动作。 仅仅只是漂亮利落的一脚。 被踢得横飞出去的人影划出一道高高的弧线! 重重地—— 摔倒在了青石地上! 现场一片哗然! 南宫红燕趴在冰冷的土地上,眼前漆黑,并没有感觉到痛,她茫然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良久,眩晕慢慢散开。 知觉恢复的那一刻,南宫红燕听到了一阵阵的感叹。 那些人看着她的目光从惊艳变成了怜悯。 她从来没受过这种屈辱,居然在众人面前以狗吃屎一样摔在了地上。 都怪这个该死的女人! 南宫红燕又气又羞,指着南宫白夜放狠话:“你这个贱民,你居然敢踢我,你知不知道我谁,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叫人收拾你!!” 听到这句话,不少人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这南宫家的七小姐太骄纵了,一般斗武,从来都是愿赌服输,可她输了,想的却是以多欺少。 南宫白夜却不以为然,她浅笑的看了一眼蹲在南宫红燕身边的小人儿:“儿子,走了。” “嗯嗯嗯,娘亲你等等,等小喵把这个姨姨身上的银子都搜刮完!”南宫小喵一双小手灵活的不成样子,短短几秒钟就从南宫红燕身上拽出来一堆东西,而后抬头,灿笑;“好啦!” 众人看的已经傻眼了,刚刚只把注意力放在了武斗上,等看清楚小男孩的相貌后,纷纷倒抽了一口气! 这孩子长的太俊俏了! 再看他那双手,会不会太快了一点? 好似比神偷曲公子,还要快上三分! 还有他身后的那个女人,竟然一招就胜了武气三段。 这对母子……他们究竟是什么身份! 就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南宫小喵把摸来的所有宝贝都装进了自己的小背包里,然后甜甜一笑:“姨姨,谢谢惠顾,欢迎随时来挑战,记得下次多带点银子喔。” 南宫红燕已经气的喘不过气来了! “小喵。”南宫白夜慵懒的唤了一声。 南宫小喵嘿咻嘿咻的跑过去:“来了,来了!娘亲,你为什么不等她叫人来喔,这样我们能赚更多的银子啊。” “小喵,记住,男子爱财取之有道。”南宫白夜很是认真的说。 南宫小喵瞪眼:“那你干嘛还把我搜过来的银子装进自己的钱袋里!!!” “我又不是男子。”理所当然的口气。 众人:……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这话说的也太无耻了吧…… 此时,离测试台百十余米处的茶楼上,一红衣男子斜靠在梁柱上,手中抛着钱袋,嘴角微微上扬,浑身的江湖痞气:“这就是你从青城山带回来的人?” 016神秘盗夜 “嗯。” 原来北冥洵并未回宫,他坐在木椅上,细细的将上等的毛尖茶片吹开,笑的温润:“你看怎么样?” 红衣男子回眸一笑,细长流畅的眉眼,微微斜挑着,波光粼粼间尽是邪魅:“一般。” “一般?”北冥洵手指轻敲着桌面,“叩叩叩”一高一低颇有节奏感,偏头轻笑:“那小男孩的手法可是不亚于你,你不感兴趣?” 北冥洵的话音刚落,忽觉油灯一闪。 手中的茶杯竟早已到了红衣男子的手里! “现在的我,只对盗夜感兴趣。”他边说着,边仰头将手中的茶水饮尽,过分好看的俊脸上带着吊儿郎当的笑:“本公子一定要把他找出来,和他好好比一场!” 北冥洵自然知道好友口中的盗夜是谁,那都是四年前的事了。 江湖上忽然就出现了这么一个人。 盗术了得,神出鬼没。 没有谁见过他的真容,只知道但凡他出现的地方,就会有墓地被盗! 可这样的情况只持续了三个月。 三个月后,盗夜这个人就从江湖上彻底消失了,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直到今天,还是了无音讯。 “曲洛,你这么在乎盗夜,难道你……”北冥洵说到这里,顿了顿,依旧是斯文的温笑:“输给过他?” 红衣男子喝茶的手一僵,然后哈哈哈的干笑了起来:“开什么玩笑,本公子可是天下第一神偷,才不会输给一个连面都不敢露的人!我找他只是因为太寂寞了,哎,你这个做皇子的怎么能了解我们做高手的寂寞呢,高处不胜寒啊你懂不懂……” “曲洛。”北冥洵起身,带起一片药香,咳声越发的重了起来:“我先前也只是猜测,现在看你这模样,果真是输给过盗夜。” “我……”曲洛小公子脖子一伸,小声嘀咕:“也不能算输,只是没赢,我去的时候,他已经把墓地里面的东西搬空了。” 这还叫没输?! 北冥洵好笑的摇了摇头。 曲小公子冷哼了一声,配上他那张赏心悦目的脸,很是傲娇:“最让本公子不舒服的是他的态度,你都不知道那小子有多嚣张,他把东西盗完也就算了,居然还在墓口写上什么夜此一游!他这分明就是在挑衅我!” 北冥洵轻咳,眸底的一汪碧湖,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你说,他到底是什么人?把身份弄的这么神秘?”曲洛凝着一张俊脸:“难道是我们三大家族里的谁?” 北冥洵摇头:“不会,你们这些人做事都很正派。” “正派?”曲洛嗤笑了一声,不屑道:“你干脆说我们墨守成规算了。淘沙曲,护法黑,守正僻邪南宫苑,这么多年来,三大家族越来越无趣了。”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的双眸一亮:“会不会是宫里的那位?” 北冥洵笑了:“不可能。他何时把钱财放在过眼里?” 那个人从来不需要别人的仰慕尊崇,视外物如浮云。 慵而懒,简且慧。 无精深手段却手握天下兵权。 不思谋算计却独得万千恩宠。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费尽心思去盗墓? 盗夜,应该另有其人…… 给读者的话:留了好几次言都被吞了,经过本人的深思熟虑,决定还是不要修文了,我怕耽误大家看文的时间和心情,亲爱的们凑合着看吧,么么哒……来,小喵给宝贝们卖个萌! 南宫小喵:说好的打赏呢。 某苇:对啊,说好的打赏呢?(握拳) 众人:嗯哼,说好的加更呢!!! 南宫小喵:作者粗来! 某苇:咳咳,下个月! 017她耍阴招! “也对。”曲洛纵身一跳,大爷一样的横躺在软榻上,别样的风流:“说起来,那也是个不爱露面的主,从我记事开始他就戴着面具,昼伏夜出。除了那双眼睛以外,别的地方连露都没露过,恐怕就连皇上都快忘记他的模样了。” 北冥洵嗯了一声,眼神平静如波,没有丝毫波澜,让人看不穿他真正的心思。 窗外的墨色越来越深,腾起的浓雾笼了一层又一层。 …… 城西,南宫苑,豪华的大宅里,身着练功服的男男女女们围着南宫红燕,一脸的吃惊:“你说什么?你被人打了?” “我……我……”南宫红燕满脸涨红,一脸忿忿的模样,却又不肯说清楚,最后大吼了一声:“是那个女人背后使诈!对!就是她出了阴招暗算我,否则你们以为凭我的武气会输给她吗!” 众人被她这声吼震的缩了下脖子,纷纷面面相觑。 “既然是她耍阴招,那小妹就不要生气了。”一道轻灵柔美的嗓音从人群中响起来,众人回头看过去,只见一身长尾白裙的南宫蕊儿正站在中央,白裙上绣着紫色的牡丹,腰间盈盈一束,益发显得她的身材纤如柔柳,精致的脸上带着盈盈的浅笑,清新动人,娇美无比。 弟子们看到她之后,各个都红了脸,少女们向后退了退,少年们则是时不时的抬头又低头,想看又不敢看。 这就是京城第一美女的魅力,没有人能逃脱 “蕊儿姐姐!”南宫红燕娇笑的扑过去,搂着南宫蕊儿的腰,一脸的委屈:“你一定要帮好好教训教训那个女人!” 南宫蕊儿抚着她的发,脸上带着隐隐的怒:“你放心,没有谁可以再欺负南宫苑的人之后能毫发无损的。“ “我就知道蕊儿姐姐最疼我了。”南宫红燕小脸蹭了蹭,方才解气……接着,她双眸一转,看向南宫蕊儿身后的那道俊美冰寒的人影,靓丽的双颊染上了淡淡粉色:“蕊儿姐姐,这位公子是?” 南宫蕊儿笑着拉开她的手:“你这么多年来都在深山修行,恐怕早就忘了,这是慕容将军,你小时候见过。” “啊!”南宫红燕像是想起了什么,嘴巴张的很大,喃喃的说着:“原来是他啊。”她怎么也没想到,以前那个穷弱书生会长成这般伟岸好看,气势蓬勃的男子,一颗小心脏不受控制的乱跳了几下…… 男子并没有说话,棱角分明的俊脸是出奇的冷峻和高贵,墨黑的眸子里含着冷肃的认真,自有一股沉稳内敛却能摄人神魄的光华,赫然是湟朝大将慕容少枫无疑。 他站在南宫蕊儿的身侧,脸上看不出喜怒,却也柔和了下颚的线条。 南宫蕊儿秋波流盼,星眸暗暗闪过一丝笑意:“小妹,再看下去,慕容将军可就要误会了。” “蕊儿姐姐,你就会取笑我。”南宫红燕又看了看慕容少枫,很小声的说:“他是不是和三姐,他们……” 虽然她的音量并不大,但是常年习武的慕容少枫还是听到了八分,脸色在一瞬间冷了下来! 018如果她去打擂台 “红燕。”南宫蕊儿笑着打断她的话:“别在提那个人了,现在慕容将军和她没有半分的关系。” “喔。”南宫红燕也不想多谈那个人,其实她早就忘了那个废物长什么模样了,只隐约记得她对慕容少枫好的不得了,总是巴巴的倒贴上去,实在惹人讨厌,想到这儿,她厌恶的瞥了下嘴角,又笑了起来,问:“姐姐,祖父呢?我回来之后还没见过他老人家。” 南宫蕊儿捏了捏她的鼻头:“你呀,一回来就去打擂台,太顽皮了,看以后谁敢娶你。” “我……”南宫红燕偷偷的瞄了一眼慕容少枫的侧脸,哎呀呀的叫道:“不说了,咱们去找祖父,给老人家请安。” 南宫蕊儿点了点头,裙摆摇曳,走起路来,透出一股无法形容的美感。 三个人结伴进了大堂,堂上坐着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老人手下拄着一根镶玉拐杖,长长的胡须半垂着,人虽老,眼却不老,看人的目光炯炯有神,威严之气浑然天成。 坐在他身边的还有别人,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权贵,蒋员外。 他看起来似乎是有事相求,尊敬的看着老人,手上端着一个雕花檀木大盒,盒内装的是金黄的元宝:“涅老,你就帮我这个忙吧,最近家里不太平的很,我怕……怕……” “蒋员外。”南宫涅察觉到了有人进来,出声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蒋新也是聪明人,抬头看了一眼走进来的慕容少枫,立刻收了口,挥手吩咐下人,把金元宝放下。 南宫涅吹了吹茶杯里的热水,看了看伺候人的侍童。 侍童会意,从身上掏出一道挂饰,递给蒋新:“这是师傅从青城山求来的平安符,蒋员外拿去,方可保家中无忧。“ “谢谢涅老,蒋新一定符不离人!”蒋员外脸上是掩不住的惊喜,手上捧着平安符,笑呵呵的出了大堂。 南宫红燕嗤了一声:“这是哪家人,看到本小姐连安都不请,简直是无礼。” “燕儿!”浑厚的嗓音响起,南宫涅不赞成的看着她:“老夫说了多少次了,改改你那脾气。” 南宫红燕摸摸鼻子,央央的道了一声:“是。” “祖父,你莫怪小妹,她一回京城就受了欺负,难免会撒气。”南宫蕊儿软声细语的说着,任何人听起来,都会受用。 南宫涅向来宠爱这个四孙女,老脸上也终于有了笑痕:“她啊,要是有你一分的稳重,老夫也不用这么恼怒。” “祖父……燕儿知错了。”南宫红燕的性格虽骄纵,但是在老人家面前还是很会装乖的,小跑过去,讨好的锤着老人的肩。 南宫涅双眸舒服的半合:“和你比武的那个人是谁?” “祖父,你知道了?”南宫红燕睁大了眸,嘴角又浮出了愤愤的不甘。 南宫涅冷笑了起来,忽的一睁眼:“京城里有哪件事是老夫不知道的,一回来就给老夫丢脸,你在山上都学了些什么!” 南宫红燕一哆嗦,整个人都跪在了地上,嘴上还在狡辩:“是那个女人耍诈,明明没有半点的武气,孙女一时大意,才着了她的道。” 南宫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她是什么身份?” “孙女……孙女不知。”南宫红燕的头垂的更低了:“不过,不管她是谁,等到正式比武的时候,燕儿一定会把她打的落花流水!” 南宫涅放下手中的茶盏,这才满意的抚了抚白须…… “阿嚏,阿嚏!” 客栈里,南宫白夜的喷嚏打个不停,数着银子的手顿了顿:“可恶,谁在骂我。” “这个很难确定耶。”南宫小喵坐在木椅上,两条短粗的小腿,荡来荡去:“毕竟娘亲赚的黑心钱太多了,比如拿了死人叔叔的震尸珠啊,又比如抢了小喵的银子啊。” 南宫白夜看了小人儿一眼:“小喵同学,你好像对我很不满。” “没有!绝对没有!”南宫小喵立刻双手交叉,放在小嘴巴上,做了个禁言的手势。 南宫白夜朝着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娘,娘亲……你要干嘛。”南宫小喵一脸防备,转身就跑! 南宫白夜一伸手就把小人舀进了怀里,笑意坏坏:“我好像很久都不替你剪头发了。” “没,没有好久。你上个月才剪过。”南宫小喵颤颤的伸出小爪子来,护住自己的脑袋。 喵喵的,他一定要保住自己的发型! 上次,她把自己剪成了西瓜头,上上次,她把自己的刘海弄的像是被狗狗啃过一样,大上上次,她干脆给自己剃了光头,还点了六个小点。 如果不是他的头发长的快,呜呜呜,现在早就被当成是小和尚了。 总而言之,娘亲的恶趣味实在太毁人不倦啦! “乖,别抗拒,你只需要享受就行。”南宫白夜抚着小人儿的背:“谁让我抢了你的银子呢,必须提供相应的服务。” 南宫小喵瞪眼:“这种服务,我宁愿不要!” “那可由不得你。”南宫白夜拿起剪刀来,笑意款款。 南宫小喵趴在她的腿上大喊:“你这是威胁!我们夫子说了,你的教育方式有问题!” “我的教育方式没问题的话,请夫子干嘛。”南宫白夜不为所动。 南宫小喵怒声道:“有本事你放开我,我要和你单挑!” “来呀!”南宫白夜按住小人儿的屁屁,欢笑的开始动剪刀。 南宫小喵长叹了一声:“我身为美男的形象啊……” 不出片刻,南宫白夜收了手,满意的点了点头。 南宫小喵摸出随身的小铜镜一看,立刻泪流满面了…… “哭什么,多可爱的小包子。”南宫白夜亲了亲小人儿的脸颊,把西红柿递过去。 南宫小喵夺过来,一边用美食安抚自己,一边哼哼道:“娘亲,咱们什么时候能进宫啊,我看书上说,宫里有很多宝贝捏。” “目前进不去。”南宫白夜把小人儿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北冥洵并不认可我的能力。” 南宫小喵沮丧了:“那皇家的银子呢,怎么赚喔?” “小笨蛋,想办法让他认可咯。”南宫白夜不甚在意的躺在床上,两手放在脑后,一派的悠然。 南宫小喵在她身上趴着,小小的打着哈欠:“用什么办法喔?又不能去盗他家的墓?” “打擂台,赢了就有资格进宫了。”南宫白夜双眸亮亮,像是夜色中的奕奕明星,带着玩味。 如果,在擂台赛上和南宫苑的人相遇,他们的反应应该会很有趣吧……。 019 他到底是谁!? 青天白日,冬雪初融。 武气比试正式开始第一日。 南宫白夜穿的暖和,白衣裘毛,脸上带着银面,长发不束不扎,随意的披散在两侧,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眸子,分辨不出来是男是女。 南宫小喵摇头晃脑的跟在她身后,口中吆喝着:“下注,下注咯,赌一赔十!” 赌一赔十这四个字还是很有诱惑力的,比起名不见经传的白衣弱公子,大部分的人都把赌注押在三大家族身上。 南宫小喵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来投注,嘴角咧的越来越大了,小手戳了戳南宫白夜的腰:“娘亲,可以了,所有人都买的你输,你上台吧,狠狠的赚一笔回来喔!” “好。”南宫白夜伸了个懒腰,慢条斯理的走上了木台…… 木台上倒也不是三大家族的人。 那些人毕竟身价不同,到了最后的时候才会出场。 但,台上那人明显比南宫白夜能打多了,最起码在体型上已经完胜了南宫白夜。 台下围观的群众真心觉得这是一场完全没有悬念的比试,那个不知道从那里来的白衣小公子肯定会输。 可,意想不到的是! “不是吧!” “赢了!” “他居然赢了!” “他是怎么出手的!” “啊,我刚刚没注意看……” 众人面面相觑,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看着飞出擂台的大汉,凝视屏气的期待下一场! “这一次,你们看清楚了吗?” “嗯,他的速度会不会太快了!” “好像只用了一脚。” “他手上没武器?” “又赢了,这都多少把了。” “这记录也太夸张了吧。” “他到底是谁!” 擂台旁沸腾了,全部攥着手,双目热烈的看着站台上那一身白衣的人影,根本摸不透他下一步的动作。 就连裁判的官员也都面露惊讶,写下了这不可思议的战绩。 从晌午打到黄昏,众人几乎看到全部傻眼了。 直到官员宣布:“今日比试到此为止。” 人们还是不想离去,只愣愣的看着从站台上走回来的南宫白夜,喉咙动了动。 南宫白夜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甩了甩自己的左手,懒懒的说着:“小喵,我好累喔,不想打了。” 众人:…… 这样就不想打了,大侠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们这些观众的心情啊! “不累不累。”小人儿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拽住她的裤脚,小声说:娘亲,想想你最爱的银子。” 银子的魅力是无敌的,南宫白夜恢复了力气,把小人儿抱起来:“走,回客栈算算,这次能捞多少。” “嗯嗯嗯!”南宫小喵小爪子朝着身后挥了挥:“叔叔们,明天继续喔……” 入夜,三大家族小辈议会。 “听说新人区出了一个高手。”说话的人是曲家七公子,曲墨凝,十几岁的年龄,穿着古时的战袍,花一般清秀的少年。 南宫红燕不屑的抿了口茶:“再厉害也是个新手,曲哥哥你太大惊小怪了。” 曲墨凝没有看她,继续说道:“她一天之内,打败了三十八个挑战者。” “不是吧,这么恐怖的记录!”不知道什么时候曲洛竟坐到了房梁上,长腿漫不经心的半搭着,红衣入目,俊美的很:“看来这次你们没有那么容易赢了。” 曲墨凝欢喜的看着他:“哥,你回来了?” “嗯哼?你们继续,别管我。”神偷曲洛转着手上的钱袋,一双眸里隐着趣味。 “今天的比赛,我看了。”稚嫩未脱的嗓音传过来,众人朝着那边望过去。 是一个光头的小人儿,不过九岁大的年轻,却是黑家最有潜质的天才——黑泗。 小人儿刚直的脸上带着佩服:“那个人很厉害。” “有多厉害?”南宫红燕挑眉。 黑泗正着一张小脸:“比你厉害。” 南宫红燕:…… “你说什么!” “燕儿妹妹。”曲墨凝拉住南宫红燕举起来的手,淡淡的说:“听阿泗继续说。” 南宫红燕重重的哼了一声,偏过头去。 黑泗认真的看着曲墨凝:“我说完了。” 曲墨凝一噎:…… “哈哈,哈哈。”房梁上曲洛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南宫蕊儿也用手帕掩住了嘴角,一双美目半弯:“这黑家小娃到是很有意思。” “咳,阿泗,你有没有看清楚他的长相?”曲墨凝耐着性子问。 黑泗摇头:“他带着面具。” 曲墨凝摸了摸下巴:“那你觉得他是武气几段?” 黑泗偏头,浓黑的眉皱起:“他没散发出武气来。” 曲墨凝睁大了眼:“没散发武气,就把三十八个人都打败了,他叫什么?什么来头?!” 黑泗:“不清楚。” “带着面具,不散发武气……”听到这里,房梁上从始至终都玩世不恭的曲洛也难得收敛了一身痞气:“难道是他!” 曲墨凝满脸问号:“他是谁?” “七殿下。”曲洛早已忘记那人的相貌了,但是平生唯一那一次交手,他记得清清楚楚,那个人比武的时候也从来不散发武气! 七殿下三个字一出口,南宫蕊儿手上的茶盏啪嚓一声落在地上,如仙的小脸上写满了失魂落魄和难掩的爱慕…… 南宫红燕奇怪的看了自家姐姐一眼,她知道七殿下这个人很厉害,但那毕竟也是以前了,这么多年来他连宫门都不出,说不定早就废了,根本不足为患。 “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到了复试,我们一定会交手。”小人儿黑泗起身:“我先去练武了。” “嗯……”曲墨凝心不在焉的应着,他实在理不出什么头绪,只不过他不明白,那人为什么非要带面具? 夜色更浓了几分,客栈里,一对母子正噼里啪啦的打着珠盘。 小人儿带着眼镜,很萌很萌的抬头:“娘亲,如果你赢了复试,我们就能有一万两银子喔。” “才一万两。”南宫白夜嫌少的推开珠算。 小人儿安抚的摸了摸她的脸:“娘亲,没事,到时候还有三皇子那头肥羊呢,不过你为什么要带这么厚的东东喔?” “这个啊。”南宫白夜面具一摘,拿在指尖把玩:“为了制造效果,到了最后一刻,再让他们知道我是谁,这样游戏玩起来才有意思……” 成效如何,就看明天了…… 020男主出来了~~~ 深夜,皇宫,小太监们站在殿外守夜,免不了的会说些京城里的八卦。 “哎,你们听说了没有,武气比赛上好像出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 “这事儿我知道,听说那人连武气都没透,整整赢了三十八人。” “是啊,他还戴着银色面呢,你们说会不会是里面那位主子?” “别随便乱说话!”上了年纪的那个太监紧紧的捂住两个年轻副手的嘴,眼神不安的朝着黑漆漆的殿堂看了一眼,心有余悸:“你们的脑袋不想要了?” 殿内,倚在榻上男子略微抬了下眸,将杯中的红色液体饮尽,心不在焉地道:“这次的武气比试很热闹?” “是啊,主子。”暗影眉飞色舞了起来:“属下听人说,今年出了个神秘武者,已经连赢三十八场了。” 男子听后,神色没有一点改变,伸出舌尖来,把嘴角的红色汁液卷进薄唇里,不紧不慢地道:“去备车。” “嘎?”暗影傻眼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 说不激动是骗人的,他家主子已经有四年不出宫,十年不比武了。 这一次,说不定能看到他出手…… 暗影满脸兴奋的隐去身形,去准备出宫用的马车。 男子这才从木榻中站起来,一席纯黑色滚毛披风,低调中酝着奢华,神秘中染着几分妖邪。 男子慢慢走来,风张扬起他的万千长发,长长的袍子落在宫殿木质的地板上,却似半点也不沾染尘土,那身黑袍令他有一种类似於神父一般的禁欲感,邪气被掩盖克制在黑袍内,他的眼帘正由下而上的抬起,所有月光的精华似乎都集中在了他那双半合末合的眸子里,那眸子不是普通的深褐色,而是一圈瞳绕着另外一圈瞳,琥珀色的纹痕密布开来……冷漠,邪气,无法形容! 银色面具衬着如刀刻般的侧脸,袖翼微扬,冰寒至极,百米之内,无人敢接近半步。 有这等仙姿韵味的,不是当朝七殿下北冥连城,还能是谁…… 翌日,天气一如既往的好。 南宫白夜还是昨天的装扮,手上没有武器,衣诀飘飘的站在比试台上。 台下的议论如潮,一声接着一声。 “银色面具?” “这不是昨天那个高手嘛?” “他又赢了!“ “天啊,再这么赢下去,岂不是可以一路杀到复试了!” 哐当! 武钟响起,裁判官员从木椅上站起来,朗声宣布:“五号选手胜出,晋级复赛!” 五号选手…… 南宫白夜低眸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的号码,弯唇笑了起来,三分的邪魅,七分的帅气。 “这个银面男确实不简单。”曲洛坐在不出一米处的茶楼上,眸低带着许久未有的趣然。 在他身后站着一行人,是此次复试的裁判,有南宫蕊儿,有黑家莫言,还有上一届的武状元……慕容少枫! 他高高的俯视着楼下的白衣银面人,不自觉的皱起了浓眉。 奇怪,为什么他会觉得那道背影很熟悉…… 021游戏开始. “长枫。”南宫蕊儿一双眸子氤氲着疑惑,两排睫毛不解的眨了眨,更显得她灵动清美:“在想什么?” 慕容长枫笑了笑,暖了一张冷峻的容颜:“没什么,我们下楼吧,复试就要开始了。” “嗯。”南宫蕊儿答应的乖巧,芊芊玉手伸出来,将长发塞到了耳后。慕容长枫不由的心思一动,伸手按住了她的指尖:“蕊儿,这次比武结束以后,我们成亲如何?” “啊?”南宫蕊儿手上一僵,努力的把嘴角那份勉强压下去,故作羞涩的笑道:“长枫,我知道你的心意,可你迎娶过三姐,我不能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嫁给你,那样的话会被世人嗤笑的。”说到这里,她咬了咬自己的薄唇,楚楚可怜的看着慕容长枫:“你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 她不想放过慕容少枫,但对于她来说慕容少枫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她要做的是人上人! 只有宫里的那个人才是真真手握权贵的天子。 虽然那个人从未将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里过,但是,只要她用些手段,她不信凭她南宫蕊儿的美貌,还征服不了他! 即便到时候不能进宫,她也可以嫁给这个让京城大部分女子都心生爱慕的大将军。 所以,她现在还不能把话说的太绝。 早在看到南宫蕊儿露出为难的神情时,慕容少枫就心软了七分,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肩,黑眸深邃:“是我想的不够周到,蕊儿,我会给你时间的,放心。” “嗯!”南宫蕊儿破颜而笑,妖娆身段,莲花移步:“那我们下去吧,别让陈大人他们等急了。” “好。”慕容少枫点了点头。 三个人前前后后的出了茶楼,而曲洛则继续倚在窗边,英俊的眉半挑着,带了七分的玩味,以他多年流窜花丛的经验来看,那个银面根本不是什么男子,而是个身材面条的女人! 趁着这功夫,官员们已经将初胜者们安排在了赛台前,除了南宫白夜之外,还有两个人,分别是富家子弟蒋道和一个白面黑衣打扮的书生。 其余的,则是不用参见初赛的三大家族成员——曲墨凝,南宫红燕以及小人儿黑泗。 平时三大家族的人都鲜少出面,这时候一排直线的站在台前,几乎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南宫红燕很享受的抬着下巴,丝毫没有将对面那三个初胜者放在眼里。 蒋道早在看到他们时,就露出了从他爹身上学来的笑,讨好似的朝着南宫红燕抱了抱拳:“还请南宫小姐手下留情。” “哼,你这样的,本小姐还不屑出手。”南宫红燕昂着头从他身边走过去。 蒋道也不在意她的态度,卑谦的一口应了三个是。 南宫红燕走到黑衣书生面前,长鞭一指:“你!什么人?报上名来!” 这样如火的气焰,一般人都会向后退几步。 南宫红燕想的也是在比赛之前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可谁知,那黑衣书生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平白无常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痕,那双眸更是波澜不惊的像是一潭墨井,他似乎不喜欢阳光,整个人都隐在阴凉处,腰悬弯刀,静静站着,却带来金戈铁马尸山血海的沉重压迫,他漫不经心的打着哈欠,目空一切! “好!竟敢不理会本小姐的话!看一会比试的时候,我不把你打的满地找牙!”南宫红燕狠狠的说着,她相信听到这种话,对方一定会跪地求饶,就算不求饶最起码也会有点反应。 可那黑衣书生……他在继续打哈欠!!! “哈。”南宫白夜忍不住笑了,她第一次看到比自己还懒的人,而且这个黑衣书生好像是突然之间冒出来的吧,昨天初赛的时候并没有见过他,仿佛一夜之间就出来了这么一个人。 南宫白夜注意到了,这个书生虽然长相很普通,白白净净的看上去没有什么杀伤力,可那双手确实极致的漂亮,骨节分明,动静皆宜。 很容易就能让人想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个词。 她想,这样的手,即便是杀人也会让人觉得很优美…… “你!说你呢!傻笑什么!带个面具就了不起啦?”在黑衣书生那里吃了憋,南宫红燕干脆把气撒在了别人身上,恶毒的瞪着南宫白夜,冷冷的哼了一声:“你们这些贱民也只有这个时候还能嚣张一会儿了,到了赛场上有你们哭的!” 南宫白夜没有说话,只双手环胸,含笑的看着一身艳火红装的南宫红燕,眸子里酝酿嘲弄,其实基本上,她对手下败将都无话可讲……到底谁哭谁笑,赛后才知道! “大家安静!”一个肥头大耳,头戴乌沙的官员站在擂台赛上,扯着嗓子喊道:“让我们有请此次的评委——断案如神的黑大人,京城第一美女南宫小姐以及上一届武状元慕容将军!” 官员的话音还未落,现场就掀起了一阵哗然。 台下的人们争相恐后的向前伸着脖子,把目光集中在了左侧的茶楼。 南宫白夜略微抬了下眸,就见一个高大俊美的男子从容不迫地走了出来。 他走的很慢,却很沉稳,浑然天成的大将风范。 他身上披着白色狐毛,里面是锦衣缎衫,五官坚毅,棱角分明, 墨眸湛黑,俊美逼人,一举手一投足间,都带着冷若冰霜的傲气,引得人移不开目光。 台下已经有不少女子开始脸红了,就连台上的南宫红燕也是一颗芳心随着他的出现躁动不已。 然而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年一脚要了她命的慕容少枫! 曾经这幅躯壳是那么的深爱着这个男子。 跪雪山,进鬼洞,纵然是受尽天下人耻笑。 她还是无怨无悔的为这个男子奉献着一切 傻傻的以为,他会真的此生非她不娶。 可是后来呢。 他为了迎娶南宫蕊儿,亲手斩断了这份情,一脚又一脚的踢在她身上,嘴里还骂着,你这个贱人! 那种痛,她永远无法忘记…… 早在当年她就发过誓。 要替真正的南宫白夜讨回一个公道! 如今看来,什么人都到齐了。 是时候亮瞎他们的眼了! 白夜眯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觉得刚刚身体的血液像是凝固了。 不过很快,她就沉静了下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染着三分的笑,看着台上款款走来的仙女儿般的南宫蕊儿,薄唇略微向上扬了扬,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嗓音说道:“呵,游戏开始,你们可要好好欣赏我带来的这份大礼……” 她只不过是在自言自语,声音确实小到了极致,但是站在远处的黑衣书生却动了动耳骨,面无表情的朝着她看了过来…… 022游戏进行,摘掉了面具 咦? 被听到了? 南宫白夜先是眨了下眼睛,接着肆意的笑开了,毫不在意的迎上书生的视线。 四目相接。 一个波澜不惊,一个含笑肆意。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定格了。 旁人都成了陪衬。 静的可以听到周围的风声…… 接着,“书生”扬唇笑了起来,低沉沉的嗓音听在耳边,就像是深夜里的电台靡音,磁性醇稳的像是金沙缓缓流过一般。 那一刻,南宫白夜只有一个想法,她要离这个书生远一点。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越神秘,就代表着越危险。 而越危险就代表着两个字——麻烦。 她浅笑着收回目光。 擂台上,肥头大耳的官员继续宣布着:“武气比试进入复试,在各位选手的左手边放着一个箱子,箱子里有几个号码,大家先抽号,号码相同者就是对手!” 不知道是不是命运的安排,南宫白夜抽到数字和南宫红燕的一模一样,而且她们的号码都是1,也就是说她们是第一场比试。 南宫红燕站在擂台上,一身烈火武装,长鞭在手,好似根本不知谦虚为何物。 南宫白夜也走上去,按照比武的规定,浅笑的鞠了半躬。 然而南宫红燕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吵吵嚷嚷道:“弄这么麻烦做什么,你信不信本小姐一招就能把你解决掉!” “看来你喜欢速战速决。”南宫白夜半勾着薄唇,眸子里酝着玩味。 可惜骄傲如南宫红燕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甚至连眼前这个人她曾经对战过她都忘了,还在那里抬着下巴说:“对!识相的就赶紧跪地求饶,本小姐可以考虑考虑饶你不死。” “唔,你想要跪着的姿势?那就如你所愿……”说话间,南宫白夜整个人都弹了出去,身体几乎弯曲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身如蛟龙的身躯如风一般掠来。 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她是主动出击。 短短零点几秒的时间,她已经抓住了的南宫红燕的手臂,狠狠用力…… 咯吱! 骨碎声响起的同时,南宫白夜猛地一个翻身,长发飞舞,白腿抬起,一下子就劈在了南宫红燕的双膝上! 那是众人从未见过的招式,看不出是哪个门派,也瞧不出师出何地,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没有任何多余的花式。 而是直接的,有效的,硬生生的扣住了对手的死门! 南宫红燕根本没有时间做反应,她甚至连武气都没有散发出来,就腿上一软,跪在了台上! 台下所有的人都抽了一口气,就连评委席上的南宫蕊儿也紧紧的捏住了手上的丝巾,眸低闪着明显的毒意! 南宫白夜却低笑出了声,她背光而立,一手扣着南宫红燕的后颈,一脚踩在她的长鞭上,全身所散发的绝艳几乎能灼烧人的眼! “你这个胜之不武的贱民,你!”南宫红燕满脸气红的大叫了起来:“你把本小姐放开!” 南宫白夜挑了下秀眉:“胜之不武?我一没用暗器,二没违反赛制,哪里胜之不武了?” “你……你……”南宫红燕想不出借口,双眸落在她的面具上:“如果你不是心中有鬼,干嘛要带个面具!分明是爱耍手段,不知用什么邪门手段赢了我!” 南宫白夜摇了摇头:“连这种话你都说的出口,七小姐,你的脸皮到底是用什么做的?这么厚。” “你!”南宫红燕知道现在自己的这个姿势,有多么羞辱。她一刻都忍不住了,偏头看向评委的官员:“陈大人,你还不快点让这个贱民把手放开,她耍诈!” “这……”陈大人面色犹豫了犹豫,而后看向席上的南宫蕊儿和慕容少枫,手下的木块一拍:“你这个刁民,快把南宫小姐放开,不准使手段!” 闻言,南宫白夜笑了,她转过头去,一双眸子繁亮如星:“原来武气测试比的不是功夫而是背景,我明明赢了南宫小姐,陈大人却说我使了手段,我倒要问问陈大人了,我是违反了比赛的那条规则?还说陈大人根本就是不分青红皂白,认为谁家里有势力,谁就可以赢得这场比赛.那我们这些没权势的老百姓,是不是就不该来比赛?” 她的声音不大,却沉稳如石,一字一句的烙印在了观赛者们的心里。 台下本来就是慕名而来的普通武士们,就是想着靠武气比试出人头地来光宗耀祖。 如果连武气比赛也牵着到参赛者的家境,变得不公平了,那还比个屁啊! 人群中渐渐的升起了一股暴动,甚至有人开始高举双臂要求着陈大人给他们这些老百姓一个说法! 陈大人双额冒着薄汗,声音虚弱的喊着:“安静,安静!” “嗤嗤,这就是和娘亲叫板的下场啊。”小小的人儿摇头晃脑的坐在路边,鼓着双颊开始吸一颗西红柿的汁,圆溜溜的眸里是满满的满足。 台下的场面越来越难以控制,陈大人捻着衣袖擦了擦汗,朝着评委席上又看了两眼。 “够了!”冰冷冷的嗓音响起,慕容少枫从木椅上站起来,英俊的侧脸不怒而威:“武气比试最看中的就是公平,这点大家可以放心。” 说着,他一步步朝着南宫白夜走过来,双袖带风,眸中寒凉:“但对于存心想扰乱比试的人,本将军也绝对不会轻饶他!所以我奉劝这位参赛者,最好放开七小姐,否则本将军有权利判你出局!” “这就是慕容将军所说的公平?”南宫白夜的眼底酝开了嘲讽的笑:“据我所知当年慕容将军在参试一穷二白,身上连件像样的武器都没有,若不是……”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轻笑如风:“若不是有人不计你出身,拼命助你,慕容将军恐怕连初赛都过不了,更别说当上护国大将军!如今,你却看不起平民出身的人,慕容将军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呵呵。” 慕容少枫的脸色随着南宫白夜的话,越变越沉,沉的连眸都结成了霜。 但他毕竟不是南宫红燕那种一激就会不计后果发怒的人。 心机隐忍,他一样都不少。 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他不能做出不符合身份的事。 慕容少枫冷笑了一声:“本将军可以不计较你的出言不逊,但自古以来,没有哪一届的武气比试有人会带着面具来参赛,你先把你的面具摘下来,再来和本将军谈出身谈公平。” “你让我把面具摘下来?”南宫白夜垂下眸,像是在思考。 慕容少枫又向前走了一步,浓浓的压迫感迎面而来:“怎么?不敢了?” “没有什么不敢的。”南宫白夜一笑,长发吹起,素手微扬. 一张清秀艳丽的小脸就这么暴露在了金灿灿的黄昏下…… 给读者的话: 四千五百字,上之前的两倍多,加更~ 023是你!? 她不施粉黛,却肌肤如雪。 一袭白色长袍,无丝毫的点缀,清雅出尘的像一株盛开在冬雪中的寒梅。 她就那样含笑的站着,衣袂翩翩,袍角轻扬。 当她抬眸时,瞬间光芒万丈,凌厉的目光像是能刺穿一切黑暗! 啪! 慕容长枫拿在手里的玉扳指生生的碎在了地上! 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明显慢了,不可置信的双眸慢慢的,慢慢的睁大! 就在同一时间,评委席上的南宫蕊儿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抵在桌面上的芊芊玉手,紧紧的握起…… “是你!”南宫红燕也大叫了起来:“你这个该死的贱女人,耍诈一次还不够,还来耍诈第二次!” 南宫白夜慵懒的伸了个腰,漫不经心的笑着说:“贱女人?七妹,你见了我两次都没认出我来,是该说你蠢呢,还是该说你没脑子呢。” “你……你叫我什么?七,七妹?”南宫红燕死死的盯着南宫白夜的脸,眸光落在对方那颗相思泪痣上,儿时模糊的记忆缤纷而至……突地,她瞪大了双目:“你……你是……” 南宫白夜摊了摊双手,三分的帅气:“看来你记起来了。” “住口!”南宫红燕按住自己受伤的手,满脸赤红喝道:“我们南宫家根本没有你这样的荡妇!” 南宫家? 茶楼上曲洛双眸一闪,伸手朝着弟弟曲墨凝打了个手势。 曲墨凝点了点头,然后上前一步:“你到底是谁?” “我啊……”南宫白夜食指伸着,银色面具在她的指尖划出一道又一道的光:“你想知道的话,可以问问这位大将军还有那位七小姐。” 曲墨凝转身,看向慕容少枫和南宫红燕。 然而那两个人,一个双眸飘荡,另一个干脆摆出她们没有半点关系的模样。 “慕容将军,红燕妹妹……”曲墨凝皱眉。 见状,白夜单指一收,容颜安好:“二位,连我是谁都不敢说了?” “你闭嘴!”南宫红燕咬牙切齿的想要动鞭子。 曲墨凝伸手按住她:“红燕妹妹,你冷静点。” “对,七妹,你是该冷静点。”南宫白夜倾身,摇了摇手指:“你忘了,我这个做姐姐的刚刚是怎么教育你的?嘘,安静。” “你……你这个荡妇,我一定要剥了你的皮!”南宫红燕双脚愤愤的踹着,像是恨不得当下就杀了南宫白夜。 曲墨凝的武气在她之上,手一直按在她的肩上,话却是对着南宫白夜说的:“你说,你是红燕妹妹的姐姐?” “嗯。”南宫白夜打了个哈欠,爽快的说:“既然他们不想告诉你,我是谁。那我就自己说了,我呢,叫南宫白夜,在南宫家排行老三。” “南宫白夜?!”曲墨凝也傻眼了,他虽然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但是她的名字在四年前他曾听过无数次。 她,她不是没有武气么? 怎么会变得这么厉害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南宫红燕恶气冲冲的说着:“跟野男人私通,还敢说自己姓南宫,你休想再回我们南宫苑,废物!” 经由南宫红燕这么一说,台下上了年纪的人,都想起了南宫白夜这个名字。 四年前,她刚刚嫁给慕容将军不到三天,就被查出怀了身孕。 可那两人并不曾有过肌肤之亲…… 当时这件事可是闹的满城风雨啊。 后来这个南宫白夜就不见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如今她竟然出现了! “原来是她啊,订了婚约却还暗中与野男人苟合,这种女人就该捉去浸猪!” “你们是没看到当年她追慕容将军的样子,简直就是不知羞耻!” 潮水般的嘲弄,一声又一声的传来。 吃的开心的南宫小喵,并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当他看到台下的人们开始对着南宫白夜指指点点时,那双圆溜溜的眸子彻底变了! 他抛开手上的西红柿,纵身飞上了台子,张开双臂,挡在了南宫白夜的面前,小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杀气:“你们再敢欺负娘亲,我就吸干你们!” “小喵!”南宫白夜伸手,一把捂住小人儿的嘴巴,身形一转,对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南宫小喵粗粗的喘着气,在背对人群的地方,两颗虎牙探出了薄唇…… 直到南宫白夜把他按进怀里,那双异与常人的眸,才慢慢的沉了下来。 他蹭了蹭南宫白夜小腹,稚嫩的童音里满是委屈:“娘亲,是他们不好,他们欺负你。” “小笨蛋又说傻话了,有谁能欺负的了你娘亲我?“南宫白夜拨了拨他乌黑的头发,把口袋里常备的小西红柿按在了小人儿的手里,一双眼睛半弯着,笑眯眯的注视着台下,眼角那颗泪痣,在此刻变得分外的迷人。 如果说刚刚南宫小喵还在担心自家娘亲会不会挨欺负,现在的他则是默默的向后退了一步。 然后…… 嗖的一下子躲到了黑泗的身后。 不要问他为什么这样做! 通常情况下,娘亲笑的越温柔,后果就越可怕! 这都是他从实战中得来的宝贵经验! 黑泗:…… 好吧,就算是这样,这人为什么要躲在他身后…… 他们很熟吗? ………… 一开始的时候,台下的人们还在奇怪这个矜贵俊美到不像话的小男孩是怎么冒出来的,眼神里写着满满的惊艳。 接着在听到他们的对话之后,那抹惊艳变的很复杂。 南宫红燕冷笑了一声:“我当是谁呢,连话都不会讲,还说什么吸干我们?嗤!原来是你当年生的野种啊。” 野种两个字一出口。 南宫白夜的瞳孔一紧。 只听唰的一声! 她将身侧的树枝一劈! 手如蝶舞一般,划出一道道曲线,割破了空气,尖锐的一端牢牢的抵在了南宫红燕的脖子上! “再敢骂一句野种,我就亲手宰了你!” 南宫白夜开口了,与刚刚慵懒不同。 那种来自地狱里的冷冽,像是能瞬间将人至于死地! 在这个世界上,她的底线就是儿子。 辱骂她,厌恶她,看不起她。 她都无所谓。 但,谁要是敢伤害小喵,她绝对会杀了她! 就在南宫白夜笑着想要捏死南宫红燕时,慕容少枫瞅准了她背后的空挡,一掌拍了过来…… 024洁癖也是吸血鬼的特征~ 可还未等他触到南宫白夜的肩,就感觉到喉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五脏六腑疼的难受。 是谁? 慕容长枫抬眸,竟见黑衣书生周身形成一圈枝,混着飞雪,密不透风,期间或有树枝做暗器飞出,却是防不胜防的迅疾。 慕容长枫楞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诡异的武功…… “啊!”茶楼上的曲洛突然大叫一声,撒丫子飞跑出来,一边跑一边还嘀咕着:“他怎么出宫了?我的天,糟了糟了,这下武气比试打不下去了!” 果真是打不下了。 搭建好的擂台被震的断开了一层又一层的裂痕。 摇摇欲坠的很是危险。 那黑衣书生却好似没有看见一般,两脚悬在空中,双袖如翼,冷淡的眸里没有半点的感情。 南宫白夜知道是他救了自己,薄唇扬起:“谢了,回头请你喝酒。” 黑衣书生没有说话,眸子沉着,像是在考虑要不要答应她这个约。 那一头,曲洛掠身过来,看那样子是想扑进黑衣书生的怀里,脸上的表情岂止是兴奋两字可以代替的! 黑衣书生连看到没有看他,向后退了一步,成功的让曲神偷摔了个狗吃屎。 曲洛也不在意,拍拍袍子,站起来,特高兴的打听:“哎?你怎么舍得出来了?你这脸是怎么回事啊?虽然我快忘记你长什么样了,但是也不至于长的这么难看吧?你出来有谁知道不?你不是不喜欢晒太阳么?你身边的那些个暗卫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南宫白夜掏了掏耳朵,看着黑衣书生问:“你能让他闭嘴吗?” “我和他不熟。”黑衣书生话说着,一脚将人踹开,踹到了擂台下面……嗯,安静了。 南宫红燕一行人已经看的傻眼了。 尤其是曲墨凝,他愣愣的掐了掐自己的脸颊。 他刚刚瞧见了什么? 他自小崇拜的哥哥,被人一脚踹飞了…… 曲洛倒是习惯了,摸了摸自己的头,继续不依不饶的靠过去:“既然你出来了,就和我比一场吧!” 南宫白夜:…… 还用比么……刚刚都被踹飞了-□- “我说你倒是说句话啊,比不比!”曲洛两手一伸,已然做好了姿势。 台上场面混乱的可以。 台下的人看到一脸茫然。 南宫红燕则是不怕死活的嚷嚷:“你这个贱女人,这个长的不咋滴的书生就是你的相好吧?你还真是水性杨花的可以,嗤,我警告你,不管你搬来的救兵有多厉害,我们南宫家也不会要你这种贱货!” 闻言,曲洛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觉得今天南宫家的这个老七是活不下去了。 居然用长得不咋地来形容某人。 侧目望过去,某人已经开始在笑了…… 那笑容极致的邪魅。 曲洛看的冷汗淋漓,弱弱的提醒:“她是南宫家的人。” “那又如何?”黑衣书生挑了下好看的眉头,语气邪惑的说了几个字 “小洛啊,你知道,杀谁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都是人类,只不过是食物罢了。 曲洛脖子一僵,立马躲开了。 不是因为男人的话,还是因为那个称呼。 妈的! 普天之下,只有他会用这种恶心巴拉的调调叫自己! 什么烂趣味! 肯定没有人受的了他! “等下。”南宫白夜侧脸一笑,单手按住“书生”的手,一双眸笑成了月牙。 让曲洛没有想到的是某人真的停了动作! 他现在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那个别人碰他衣服一下,他都要在宫里的温泉里泡半天的人,居然会和 人手牵手了?! 虽然是被动的,可那场面着实也太不真实了一点!! 不过或许这个女人能阻止住他,让他别杀人,否则事后自己还真是没有办法向涅老交代…… 可谁知。 她竟说:“等我打完,你再杀。” 曲洛脚下一滑,嘴角有些抽。 黑衣书生则是认真的点了下头,似乎对这样的安排很满意。 一旁身形不稳的慕容长枫终于听的忍不下了,冰寒的眸子盯着书生:“你到底是谁?竟敢扬言杀人,你知不知道藐视南宫苑的下场是什么!即便你是洛公子的朋友,本将军也绝不会允许你这般无法无天!” “慕容大哥,你还看不出来么?这书生分明是那个野种的……” 南宫红燕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南宫白夜一把揪住的衣领。 然后…… 重重的拳头揍了下去。 她打人的姿势很漂亮,像是有经过专门的格斗训练。 严格意义上来讲,唐门的人下手都很漂亮。 尤其是在揍人的时候,绝对帅气! 南宫红燕被她打的门牙都掉了,嘴里淌着血,狼狈的大喊:“你等着,你给本小姐等着!” “我会等着。”南宫白夜笑容可掬的一松手:“但你最好记住一点,我的话从来不是随便说说的,再让我听到野种两个字,我弄死你!还有,我 还姓南宫,不是想沾你们南宫苑的光,而是这个姓时刻提醒着我,在此之前我受过怎么样的对待。回去告诉南宫家的人,就说他们当年耻笑的废物回来了!” 南宫蕊儿远远的在评委席上看着,小脸阴沉了下来。 难道是错觉吗? 为什么在那个贱女人身上,会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开什么玩笑! 她可是个废物! 南宫家最大的耻辱! 一个废物也会让人感觉到危险?这真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不过是些三脚猫的功夫罢了,她根本就没有武气! 一辈子都不可能有! 当年,她可是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断了她的武脉,还把她骗进了鬼洞里…… 可如今…… 那个女人变了,完完全全的地变了! 从气质到眼神,无一不说明着,她南宫白夜将不再是废物! 此时,一向嚣张的南宫红燕已经渐渐的感到了害怕。 裁判官员们也都束手无策,这场武气测试已经朝着他们无法掌控的局面发展了,历年来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这该怎么办啊? 就在这个时候,街上传来一阵尖而细,锐而利的高喊…… 025见了师妹会有啥反应 “皇上驾到!” 皇上来了!? 众人赶紧跪拜,瞪圆了眼眸,朝着身后望去,只见不远处浩浩荡荡走来一群人,打头的高举龙旗,金黄的耀眼。押尾的端的是鸾轿,威严的霸气! 喊话的便是皇上身边的孟公公,大约五十多岁的年纪,保养的极好, 身穿宫廷大总管的太监服,手执一柄佛尘,人精一样的瞅着擂台。 官员们一个哆嗦,该跪的都跪了。 孟公公笑呵呵的走过来:“诸位大臣,老奴只是替皇上传个话,让这些个参赛者们,换个地方比试。皇上说了,今年不斗武气,斗才能。” 不斗武气,斗才能? 怎么斗? 官员们一个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过既然孟公公发话了,事情必须得办。 先是找了家离擂台最近的茶楼,把皇上安顿好,再请几个参赛者和评委们上了楼。 曲洛心道:幸亏皇上出现的及时,否则那人说不定真就把擂台赛给拆了! 茶楼里设着雅间,雅间很大,用的是上好的熏香,一进屋就暖和和的,很容易就能让人放松。 南宫白夜不由的打了个哈欠,眼睛慵懒的抬了抬。 皇帝就坐在软榻上,手中端着茶杯,可能长年侵淫权利和自身高位,他眉眼深邃,明明长相英俊却带着霸意,未着黄袍,一身锦衣,但即便是宫中便装,衣袖上也绣着金线龙纹,就像他这个人,笑容再温和,也隐藏着俯视众生的冷酷。 南宫红燕啪的一声就跪下了,嘴角还淌着血,哭哭滴滴的说道:“皇上,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皇帝呵呵的笑了笑,看上去很是平易近人:“这不是南宫家的小七么?这是怎么了?受委屈了?” 南宫红燕吸吸鼻子,指了指南宫白夜:“红燕的伤都是被这个女人打的!她还有个帮凶,是个书生,那个人居然说要杀了我!他们根本就是藐视王法!皇上,你一定要治他们的罪!” “喔?”皇帝将目光放在南宫白夜身上了,看不出喜怒。 南宫白夜倒也不在乎,只笑了一下:“皇上,擂台赛上的比试向来是拳脚无眼,我只不过是正当防卫。” 孟公公:…… 正当防卫能把人的门牙都打下来? 这小娃儿真有意思。 皇帝也跟着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小红燕也没有什么好冤的。” “我!”南宫红燕攥了攥手,一脸的憋气:“还有那个书生呢!我根本没有惹他,他就说要杀了我!” 皇帝挑眉:“那书生呢?” “咳,咳咳!”曲洛帮南宫红燕指了,那人就站在阴暗的地方,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他是什么模样。 皇帝侧目瞧过去,本来笑的嘴角僵了一下,就连端着的茶杯也跟着明显的紧了一下。 他突然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吓的官员们楞了楞。 要不是孟公公那声:“皇上。”他就要不顾场合,开口痛骂“你这个臭小子……”了。 不过,他很快就笑了起来:“众位爱卿,没事没事,朕只是坐的太久,站一会儿。” 官员们这才长吁了一口气,也跟着笑。 南宫红燕看的奇怪,就连坐在雅间外的南宫蕊儿也感觉到异样,不过她并没有多想。 只有南宫白夜双眸闪过了一道光,看着“黑衣书生”的眸里多了些探究。 皇帝似乎很不悦,语气也沉了下来:“红燕说的可是真的?” 黑衣书生没有说话,低着头像是在掸衣衫上的尘土,好似再大的事情加起来也比不上他身上的衣服来的重要。 皇帝又想骂大街了! 没办法,很会看人脸色的曲洛只好用手暗暗的推了推某殿下。 “你手不想要了?”黑衣书生总算开口了,双眉微皱的看着曲洛,眉眼间带着说不出的邪魅,那意思就是嫌弃他脏。 曲洛也想骂大街! 这***什么人啊! 皇帝倒是笑了,又硬生生的忍住,故作一脸的严肃:“你可知罪?” “什么罪?”黑衣书生的声音慵慵懒懒,听在耳朵里却很沉,金属的质感,像是能将人的魂魄勾走,就是说出来的话不太中听。 皇帝吹胡子:“有人指控你,说你想杀了她。” “我什么时候说过?”黑衣书生很干脆的反问,然后又加了一句:“我不记得了。” 南宫红燕倒抽了一口气,手指泛抖的指着黑衣书生:“你,你,你……”她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慕容少枫抱了抱拳,道:“皇上,末将可以作证。洛公子也听到了,是吧,洛公子?” 被点名的曲洛脖子一缩:“咳,这个……” “想想而已,我又没动手。”黑衣书生勾了勾薄唇,明明是普通的长相,却在那一刻明艳如芒:“想也犯法?” 原来气死人不偿命的在这里! 南宫白夜开始感叹自己在语言暴力方面还是薄弱了一点,比不上这位。 皇帝轻咳了一声。 孟公公那是多精明的人啊,就这不寻常的架势,他早就嗅出猫腻来了。 为难似的开口:“皇上,据老奴所知,这刑法里还真没有这想法罪。这位公子年轻有为,七小姐又活泼可爱,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孟公公这一番话的真真是好,两边都不得罪,还让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那照小孟子的看法,这案子该怎么断。” “既然是误会也就称不上是什么案子了,老奴眼拙嘴笨,就觉得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选出一位德才双全的人来辅佐皇上,这百姓们也还在等着“状元”会花落谁家呢。”孟公公说完,就恭敬的退到了一旁,向后退的时候,他不由的打量了书生两眼,也没觉得这少年有什么不同啊,怎么皇上就……哎,算了算了,他一个做奴才的,只要能揣摩出半分的圣意就是好的,再多想下去,过的也不安生。 皇帝点了点头,这件事基本上就过去了。 可南宫红燕哪是受了气能忍住的主儿,脸色不好的嚷道:“皇上,你不该这么做!他们明明就是……” “小红燕啊,呵呵。”皇帝笑着打断她的话,那双眼酝了冰寒:“朕虽然不出宫,京城的事也多少知道。你不遵守测试规则,输了比赛,反咬别人耍诈,拿南宫家的权利压人。你说朕不该这么做,那朕到要问问你了,朕该怎么做?嗯?” 南宫红燕脸红着大喊:“这是两码事,皇上应该把那……” “红燕!”雅间外的南宫蕊儿急忙跑进来,双膝一跪,连带上南宫红燕也被她按在了地上,她容貌美丽,所以说话也是温文可亲:“皇上,红燕多年来在山上野惯了,祖父也经常说她这性子不拘小节的厉害,就是欠教训,平日里竟胡言乱语,这才在圣驾面前没了规矩,蕊儿恳请皇上赎罪。” 皇帝笑了笑:“什么罪不罪的,小孟子还不快点把人扶起来。” “谢皇上。”南宫蕊儿甜甜的应着,花语里带着乖巧,眸里却是截然相反的毒辣,她看看不服气的幺妹,再看看站在远处的南宫白夜,掌心里烙下了一层印痕。 都是这个贱女人害的! 他们南宫家的人走到哪里不是众人捧着,就连皇家人也不能贸然责备。 可现在,皇上显然是动怒了。 这个贱女人所有的行为都像是在打“南宫苑”的脸。 简直就是该死! 南宫红燕也恨得眼睛发直,一副恨不得要撕了南宫白夜的表情。 面对这对姐妹俩毒辣的目光,南宫白夜只是莞尔一笑,淡淡转开了眼睛,望向茶楼下,两个小人儿正并肩站着,身后搂着他们的人是三皇子北冥洵。 他朝着她招了招手,笑的温柔似水,单手掀着衣袍,像是正打算上楼。 原来,这皇帝是他请来的…… “父皇。”北冥洵上来之后,轻咳着向皇帝行了个礼,一阵药香从长长的袖口里溢出来,散的满屋子都是。 皇帝笑着点点头:“洵儿,这次武气比试的规则是你定的,就由你来说说,这下来怎么比吧。” “是。”北冥洵应的温润,伸手从袖口出掏出一张冥纸,冥纸上用血迹大大的写了几行字:“十一月十一日,酉时(相等于北京时间17是至19时),将在擂台附近,举行一场死亡表演。留信人——沉冤。” 死亡表演? 十一月十一日,酉时? 不就是现在! 南宫白夜双眸一紧,看向北冥洵的眸光微闪。 南宫红燕却大叫了一声:“是谁这么恶心啊,居然用冥纸来写字,还弄什么死亡表演,吓唬谁啊!” “这张纸是五天之前出现在皇宫里的,投信人不清楚,投信的目的也不清楚。”北冥洵温润的说着:“现在就快到预告里的死亡时间了,衙门的人已经把这里包围了,如果是没有发生命案,各位接下来只要查出这封信出自谁之手。” “那如果发生命案了呢?”南宫白夜伸了个懒腰,踱步走过来,拿过他手上的冥币,左右看了看,眸低酝着笑:“是不是会查出凶手,就算谁赢?” 南宫红燕嗤了一声:“怎么可能发生命案,你没听到三皇子说这里已经被包围了吗?我看这封信根本就是人在装神弄鬼,让祖父去查一查就什么事都解决了!” “涅老已经看过了。”北冥洵斯文的笑不改:“他没有看出问题来。” 南宫红燕在面对北冥洵时,声音明显弱了,还有些娇羞的意思:“既然祖父没看出问题来,就代表着不会出事了。” “呵……”南宫白夜双手放在脑后,一副懒垮垮的模样。 南宫红燕怒道:“你笑什么!” “恐吓信呢,一般分为两种。”南宫白夜把手上的冥币递给了黑衣书生:“一种是匿名的,另外一种就是署名的。署名的呢,从犯罪心理学上来说就是为了让人记住他。可见他不只是随便写写,随时会实施行动,而这封信刚好出现在了皇宫,就代表着投信的人不怕犯罪。呵,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它应该是夹在了皇上的奏折里。” 皇帝一笑:“你怎么知道?” “味道。”这两个字是黑衣书生说的,他将冥纸放在鼻尖,压抑不住的邪气,从他的眼角露了出来。 南宫白夜点了点头:“嗯,是味道,衍龙墨的味道很重,想必皇上很喜欢这墨,连身上都 是这个味道,而这冥纸上也是。” “那犯罪心理学呢?是什么书?”曲公子好奇的是这个。 南宫白夜有点囧,她总不能跟一群古人解释现代名词吧o□o “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宗命案一定会发生!” 南宫红燕明显不信,嘴角微撇:“想吸引三皇子的注意,也不用这么说吧,真是为了勾引人无所不用啊。” 北冥洵静静的听完,咳嗽着笑了起来:“父皇,儿臣来的急,忘了给您介绍。”说着,他扭过头去看着南宫白夜,润声润气道:“这位就是儿臣从青城山请来的贵人,也是驱魔大师的二弟子——白夜小姐。” 什么! 驱,驱魔大师的徒弟?! 南宫红燕傻了,嘴巴张着,蠢的很。 慕容少枫也是身子一震,看向南宫白夜的目光里充满了震惊!! 南宫蕊儿咬着下嘴唇,紧的几乎能咬出血来。 当年,祖父三上青城山,就是为了驱魔大师收自己为徒。 毕竟她自问在同辈的人里,没有谁比她资质更好的! 可驱魔大师却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反而闯进了皇宫,霸占了七殿下的魔宫。 软磨硬泡着,终于把七殿下磨到门下。 驱魔大师曾说过:“这世上,他看顺眼的只有北冥连城,绝你不会再有第二人。” 可如今! 那个贱女人竟然成了驱魔大师的徒弟! 该死的,她到底用了什么魅术! “咳,咳咳……”就在众人震撼不已的时候,洛公子又偷偷的朝着黑衣书生瞄了一眼,想瞅瞅他见了自己的师妹会有什么反应…… 给读者的话:四千字和在一起了,亲们要看字数哈,笑。另:求个打赏,求个评论,话说我不准备让他们太早知道七殿下的身份,等过段时间再把七殿下的身份放出来,把南宫蕊儿的眼也亮一下! 026父子父子 黑衣书生自然是察觉到了他目光,只不过那一张带着人皮的脸,白白净净的,根本没有半点的波澜。 死人啊,居然这么沉得住气!洛公子开始挠墙了!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窗外传来了一声极致恐惧的尖叫:“啊!” 北冥洵一顿,侧身朝着窗外看去,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声音微低:“出事了。” “嗯?”南宫红燕还在痴傻的状态。 北冥洵转头看向孟公公,匆匆丢下一句:“保护父皇。”就纵身跳下了茶楼。 南宫白夜他们也紧随其后,一个又一个飞了出去。 偌大的雅间里,只剩下了皇上的亲卫和淡淡饮茶的黑衣书生。 皇帝见周围没人了,才开口:“把你脸上那玩意给朕摘了。” “天还没黑。”黑衣书生一手把玩着掌心的茶盏,一手慵懒的拖着下巴,漫不经心的看着楼下的混乱。 皇帝气的胸膛都开始起伏了,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又忽的一笑:“怎么?对你师妹这么上心?” “父……皇。”黑衣书生邪气的笑了起来:“你想多了。” 父,父皇?! 孟公公倒抽了一口气,这,这书生到底是谁? 敢用这样的语气和皇上说话的……难道是那位殿下!!! 孟公公双腿一软:“哎吆,老奴真是糊涂了,连七殿下都没认出来。可这脸,怎么,怎么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七殿下自小长的就好看,小时候也是捉摸不定的性子,笑起来那叫一个可爱。 红唇齿白的透着一股邪魅气。 就是不爱搭理人。 偏偏皇上还总爱逗他…… 孟公公正想着,就听皇帝冷声道:“皇家人不许参见武气测试,这个规矩你不懂吗?” “不知道是谁整天给我炫耀,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就背着皇爷爷出来,偷偷去参见武气测试,还拿了第一。”北冥连城半拖着腮,食指上带着一个黑玉扳指,那扳指的做工讲究,打磨的光亮,映着夕阳竟能酝出血色来! 孟公公揉了揉眼,想要看仔细点。 皇帝却恼羞成怒的红了一张老脸:“你给朕闭嘴!” 北冥连城伸了个懒腰,气人一样的打了个哈欠。 皇帝轻咳了两声,一脸威严:“孟公公!” “老奴在。”孟公公垂头。 皇帝漫不经心的说道:“方才的事,朕不想听到有任何流言。” “老奴明白。”孟公公说着,扫了一眼伺候圣驾的亲卫们。 只听嘭嘭嘭的几声响…… 整整一排亲卫跪在了地上,齐声道:“属下今日并没有见过七殿下!” “嗯。”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长袖一挥,再回过头来的时候,窗边已然没有了北冥连城 的身影。 这臭小子,走也不说一声! 皇帝的眸沉了沉,除了隆起的雾气,还有一层看不透的愁…… 窗外。 南宫白夜正蹲着身子,柳眉微皱的看着地上的尸体。 “让开!让开!衙门办案!” 远处,哄哄嚷嚷的走来一群衙役。 北冥洵的脸色显然有些不好。 曲洛也嗤嗤嗤的滋出了声。 这么多衙役看着,居然还死了人! 凶手的做法无疑是挑衅皇室的权威! “你们有没有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北冥洵沉声问着。 衙役们彼此面面相觑,摇了摇头。 这么宽阔的一条街道,人又是在擂台旁死的,按道理来说,如果凶手要杀人的话,一定会被在暗处埋伏的衙役们看到! 可现在的情况居然是,在案发时,现场根本没有任何异样! “刚刚那一声尖叫是谁喊的?”曲洛目测了一下茶楼和擂台的距离,才几米,他没感觉到有什么内力波动啊。 衙役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就是他喊的,喊完他就倒下了。” “这么奇怪……”曲洛摸着下巴,像是在思考。 北冥洵却将目光放在了武气测试者们的身上:“这件案子会交给你们,我只给你们七天的时间,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抓到凶手,谁就是这次的赢家。” 这时候北冥连城已经走了过来,黑袍垂地,长袖微浮,他垂眸看着地上的尸体,那双黑如泼墨的眸竟染上了淡淡的金色,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就连嘴角也带了些玩味。 “让我们破案?!南宫红燕嚷了起来,接着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了,便尴尬的扯了下唇:“殿下,这似乎不太合规矩。” 北冥洵笑了笑,依旧斯文:“放心,各个衙门都会配合你们,直到找出凶手为止。如果不想参加,也没关系,直接退赛便好。” 意思就是这件事已经定了,不查案就认输。 看来外表温润的人,并不代表性格也温润。 南宫红燕张了张嘴,不敢再说话了,偏头看了看南宫蕊儿。 南宫蕊儿轻笑着走过来:“这人会不会是被脏东西吓死的。” “吓死的?”曲墨凝也凑上前:“怎么说?” 南宫蕊儿素手一指,清声道:“你们瞧,他脸上的表情。” “五官都扭曲了。”慕容长枫皱了皱眉。 要说那人死的够恐怖的,鼻子皱着,嘴巴微拧,在阳光找不到的地方,竟透着一股邪气,看的人心底发毛。 南宫红燕打了寒颤,不想多看,干脆就等着南宫蕊儿的解释。 南宫蕊儿却是一笑:“我与祖父帮人驱邪的时候,曾看到过这种死相,那人就是遇到了脏东西,被吓死了。” “怪不得这人突然就死了,连凶手都没有,原来是有碰到鬼了!”南宫红燕吁了一口气,搂住南宫蕊儿的胳膊:“蕊儿姐姐,你真聪明!” “哪有,我也只不过是随便说说。”南宫蕊儿垂下长长的睫毛,一张小脸露出适宜红,看似害羞,实则是在打量别人。 当她看到慕容长枫,曲洛,以及北冥洵赞赏的目光时,暗暗得意。 甚至不屑的扫了一眼还在地上蹲着的南宫白夜。 贱货就是贱货,永远都休想和她比! “以小喵看这位姨姨真的只是随便说说耶。”南宫小喵小舌头伸着舔了舔红艳艳的冰糖葫芦,可爱的偏头一笑:“全部都说错了!” 南宫蕊儿认识这个小人儿,虽然刚刚站在评委席上没看清楚,但是听他说话的声音,就知道是那个贱女人的野种! “你这个臭小鬼,你懂什么!”南宫红燕也嗤笑的挥手:“去,去,去,哪凉快哪呆着去!” 小喵同学爱干净,见她挥袖,就朝后退了一步,好巧不巧的栽进了北冥连城的怀里。 一大一小。 相互看着。 一个眸低微寒,一个小嘴巴笑。 曲洛赶紧伸手,把小喵领过来,小声教育:“那个人特别爱干净,你别随便靠过去。” “喔……”小喵点头,鼓着腮帮:“我娘亲说了,那不叫爱干净,那叫洁癖病!” “呵,呵呵……”曲洛觉得自己嘴都要笑僵了。 北冥连城伸手,单手把小喵领起来,举到眼前,双眸相对…… 南宫小喵眨下眼睛,再眨下眼睛,然后啊了一声:“你…… 027成为搭档(加更) “唔……” 南宫小喵才刚说了一个你字,就被北冥连城捏住下巴,撬开小嘴巴,来回看着牙齿,一双眸子泛起了光。 南宫白夜见状,一把将自己儿子抢过来:“你干嘛?想猥琐我家小喵?” 猥琐?北冥连城这下子连好看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看上去挺好的一个人,居然是个断袖。”南宫白夜上下打量着北冥连城,俨然是把他当成是色狼了。 曲洛在一旁笑崩溃了,手指着北冥连城:“断,断袖!哈哈哈哈哈……” 然而北冥连城却像没有听到一样,魅惑的勾起了薄唇,他踱步向着南宫白夜走过来,象牙白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脖颈…… 冰凉的触感传来,南宫白夜只觉得心脏一阵发麻,不自觉得颤了一下。 两个人挨的很近,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的檀香。 那檀香清淡,冷冽,还混着一股腥甜。 看来这个书生,比她想象的还要危险。 南宫白夜眯起眼,警惕的看着北冥连城:“摸够了吗?吃人豆腐是要给钱的。” “呵……”北冥连城的瞳仁荡出一层又一层的玩味,在他淡色的眸里,除了南宫白夜跳动的血脉,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看来。 他找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猎物…… 两个人就这样相对而立。 一个白袍轻扬,一个黑袍肆舞,猎猎作响的在夕阳的的照耀下纠缠在一起,抑制不住的黑暗妖娆怒放。 南宫红燕恶狠狠的看着那画面,厌恶的瞥了下薄唇:“有些人真是不要脸,真不知道她来京城是干嘛的,到现在为止还没说一点有关案子的事情,尽是忙着和男人**了,这可是大街上不是偷人的闺房,丢不丢人啊!” “妹妹你别这么说。”南宫蕊儿拽了下她的衣袖,语调软着:“人和人的资质不一样,虽然现在白夜姐姐是驱魔大师带出来的徒弟,但这宗案子毕竟诡异,她看不出什么来也有情可原呀。” 这话分明是在说南宫白夜没有能力! 南宫红燕听了,笑道:“蕊儿姐姐说的是,我太高看某人了,既然什么都看不出来,就管好自己的孩子,别让他胡乱言语。” “谁说小喵是胡乱言语?”南宫白夜推开男人的手指,偏过头来,嘴角带着好笑:“谁又告诉你,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南宫红燕气的一咬牙:“嗤。听你这语气,你是看出来了?那你倒是说说啊,你看出什么来了?不自量力也要有个限度,这人根本就是吓死的,看表情就知道。别为了引人注意就在那装高深,到时候装过头了,看你怎么收场!” “吓死的?”南宫白夜轻轻的笑了起来,她蹲下身子,从怀里拿出一副透明的手套,那手套旁人并没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只见她慢条斯理的套在自己的手上,然后将尸体的脖子一扭,两颗血洞显而易见:“吓死的会有这种东西?” 南宫红燕一噎,没话说了。 “不过这并不是他的死因。”南宫白夜揪住死者的耳朵,朝着南宫小喵笑道:“小喵,把咱们干活的工具拿出来。” “嗯!”南宫小喵一扯小背包,里面除了各色的钱袋,就是一个又一个小瓶子以及数条金线。 南宫白夜把其中一个小瓶子拿出来,打开瓶盖,然后放到死者的耳边。 不一会儿…… 竟有一只软绵绵的虫子爬了出来! 那虫子和平常的虫子不一样,滚在鲜血里,拼命的朝着小瓶子爬着。 “这是什么东西!!”南宫红燕恶心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曲洛却正经了一张脸,双眸看向南宫白夜:“瓶子里装的是尸油?” “嗯。”南宫白夜含笑着把瓶盖合上:“这条尸虫才是死者的死因,他确实是被吓到了,但他并不是被什么鬼吓到的,而是听到了身体里有东西在撕咬他。” 曲洛眯眼:“你是怎么发现的?” “耳朵流血了,而且这人身上有股味道,一个大户人家的管家,身上不该有这种味道。”南宫白夜嗅了嗅鼻子,一股她特别熟悉的味道。 曲洛扶额:“又是味道,什么味道?”说着,他看向北冥连城,这家伙肯定知道。 北冥连城确实知道,但他不想说。 曲洛这个气啊,只好又问了一遍:“到底是什么味道!” “墓地里的味道。”南宫白夜从尸体旁站起来,习惯性的拍了拍手。 北冥连城一下子就退到一米外,袍角飞扬,帅气冰冷。 他决定把用餐的时间往后推一推。 或者,把这女人扔进魔宫的温泉里泡上个三天三夜…… 南宫白夜却笑了,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么洁癖的人存在啊。 “娘亲……”南宫小喵拽了拽她的长袍。 南宫白夜挑眉:“怎么?” “现在不是花痴的时候,你快点继续说,说完我有事情告诉你!”南宫小喵央央的叫着。 北冥洵也跟着道:“你怎么知道他是大户人家的管家?” “他身上穿的衣服是京城里少等的绸缎所制。”南宫白夜一扯唇,又蹲下身子,翻了翻死者的袖口。 南宫蕊儿轻笑了起来:“白夜姐姐定是在外面呆的时间长了,并不了解京城的生活,现在帝都富裕的很,多数人都穿的起绫罗绸缎,并非一定要是大户做管家的吧?” “蒋员外不算大户吗?”南宫白夜一边反问着,一边掏出一个腰牌,上面写着一个镶金的蒋字,她屈指转着腰牌,笑说:“死者右手的食指和左手的拇指都磨出了茧,只有常年打算盘的老管家才会如此。” 闻言,曲洛拿着帕子翻开尸体的手,双眸晶亮:“确实!” 慕容少枫也朝这边看了过来,望向南宫白夜的眼里,带着说不明的光。 南宫白夜继续说着:“这个人应该是昨天去过墓地,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 “说来说去也是被鬼跟上了。”南宫红燕很不屑。 南宫白夜没时间搭理她,扯开死者的衣领,一张冥纸就这么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目前来看,凶手并不是鬼,而是人。”她边说着,边开始检查尸体的手:“冥纸放的位置很明显,一低头就能看到,说明凶手根本没打算要隐瞒这一点,看来,他杀人杀的很爽。” 北冥洵拿着冥纸,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和上一封的字迹一样。” “是。”南宫白夜笑道:“而且,这是下一次的死亡预告。” 北冥洵手指一紧,捏皱了冥纸…… 南宫红燕见风头都被南宫白夜抢了,不甘的嚷道:“刚才你还说他是被虫子咬死的,现在又说什么凶手,简直是前言不搭后语!” “尸虫可以宿养,很多入了邪道的道士就用他们来控制人。”北冥洵淡淡的看了南宫红燕一眼:“守正辟邪的南宫苑连这个都不教?” 南宫红燕被说的脸都红了,咬着薄唇,羞怒的快要哭了…… 北冥洵把目光从她的身上收回来,咳嗽声淡了:“现在你们可以自由的组成三个小队,两个人一组。” “那我和曲哥哥一组。”南宫红燕站到了曲洛凝的身侧。 南宫白夜打了个哈欠:“人都不够,怎么组?而且死的人姓蒋。”说着,她看向手掌的腰牌:“从刚刚开始那个姓蒋的参赛者就不见了。” “你是说凶手是蒋家人?”曲洛凝伸着脖子问,既然有关比赛的胜负多知道一点还是好的。 南宫白夜却神秘一笑:“少年,从现在开始我们是竞争对手了,至于凶手是谁……自己去查吧。” 曲洛凝无语,挠头的看着小人儿黑泗:“你呢,和谁一组?” “我弃权。”黑泗手里也拿着一串糖葫芦,眉眼清冷的看着南宫小喵,还未成年的俊脸略微有些棱角,就像是一把上好的宝剑,只缺了时间的打磨。 南宫小喵嘿嘿的笑了两声,对着南宫白夜介绍:“娘亲,这是我兄弟。” “我和你不熟。”黑泗眯眼。 南宫小喵撇了下小嘴巴:“你刚刚吃了我的糖葫芦,现在手上还留着证物,你还想抵赖?” 黑泗皱眉,分明是这人要吃糖葫芦抓着自己买的,不买就在那里哭。 大哥说过,作为一个合格的男子汉,不能让人哭。 而且,银子钱明明是他付的…… 黑泗嘴笨,又觉得不应该和南宫小喵这样好看的人计较,干脆双颊鼓着说:“我不和女娃做兄弟!” “女娃?”南宫白夜笑着板过儿子的下巴:“吆,小喵同学,你魅力不小啊。” 南宫小喵也瞪圆了一双眼,炸毛的朝着黑泗吼道:“你才是女娃,你全家都是女娃,小爷是男的!男的!” “男的?”黑小泗还在那里怀疑:“你头发那么长,长的又好看,怎么可能是男的。” 南宫小喵长发一甩:“这叫英俊倜傥,你这个小和尚怎么懂,帅哥都是这样哒。” “帅哥?”黑小泗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头,帅哥是什么东西?这人怎么总说自己听不懂的话,不过他还是要确定一下:“你真的是男的?” 南宫小喵眼睛一眯,气冲冲的跑过去,抓住黑小泗的手往自己腿间一按,得意洋洋道:“你说小爷是不是男的?” “还真是。”黑小泗的表情开始纠结了…… 南宫小喵哼哼着说:“呐,你现在吃了我的豆腐,以后要帮着我娘亲查案。” “可……”明明是他自己抓着手往下按的,黑小泗皱着好看的浓眉,很不想答应这件事。 南宫小喵开始吸鼻子…… 黑小泗看的眼一抽,沉声道:“你别哭,我答应你!” 这样也行? 曲墨凝傻眼了,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能让黑家小子吃瘪的人。 而黑泗的加入,对于南宫白夜来说确实是一件趣事,既然其余两个人组成对了,那她只好挑剩下的那个了。 虽然那个人看上去比较危险,不过越危险的东西,放在眼前看着越安全。 而且做搭档总好过做敌人…… 想到这儿,南宫白夜浅笑着走到北冥连城身侧,右手伸出来:“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北冥连城看了看她那双碰过尸体的手,又看了看她嘴角淡定自若的笑。 忽的勾了下薄唇,身子略微向倾了倾…… 南宫白夜眸孔一紧,这人做什么…… 028南宫红燕又作死了 昏暗落下,南宫白夜能明显的感觉到男人冰冷的手,缓慢的下滑,留下了蛇行而过的冰凉,停在了她的后脑勺…… 然后,一用力。 将她这张脸都拖了起来。 他的唇似乎就在她的唇边,却没有贴近。 硝烟一样的冷冽气息徘徊在鼻息间。 周围响起了一阵抽吸声。 男人却庞若无人的看着她,嘴边绽出一朵嗜血的笑:“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哪三章?”输人不输阵,南宫白夜也任由这个姿势维持着,脸上挂着悠然的笑。 北冥连城的眸转到她的手上,忽的沉了下来:“以后别在试图用你那双沾了尸体的手来碰我。” “碰了又如何?”南宫白夜眯眼,一颗迷人泪痣,黑的妖娆。 北冥连城也笑了,声音压的低沉:“你可以试试。” “算了,对于无法控制的局面,我还是不试了。”南宫白夜见好就收,眸子一亮:“我也有条件。” 闻言,北冥连城唇边的笑意更浓了:“约法三章是方便我的,不是方便你的。” 南宫白夜嘴角一僵! 北冥连城像是很满意她的反应,松开手,漆黑的袍子空中一扬,满天昏黄璀璨,尽数溶进了他的眸里,桀骜难折的背影与渐渐黑下来的夜色融为了一体。 接着,他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话:“傻站着干嘛,走了。” 南宫白夜:…… “娘亲。”南宫小喵凑过来,咬耳朵。 南宫白夜的瞳孔眯成了一条线:“说!” “我今天总算见到比你还无耻的人了。”小人儿很是认真的正着一张小俊脸。 南宫白夜笑了,温柔的抚摸着儿子的小脑袋:“小喵,我突然觉得,你很适合光头。” “不!!!”南宫小喵用爪子紧紧的护着自己的头,继续和南宫白夜咬耳朵:“娘亲,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你,你听我说,我知道他的弱点!” 南宫白夜挑了下眉,那非人类有弱点? “咳咳。”南宫小喵左右看了看,见好多人都看着自己,又把声音压低了一点:“我怀疑,他和我是同类。” 猛然间。 南宫白夜抬起双眸,朝着北冥连城的方向看过去,一张清秀的小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同类? 吸血鬼吗? 不知道为什么,除了觉得有趣之外。 南宫白夜心里隐隐约约的升起了一股不安。 京城是国都。 按照师傅的说法,只要在京城里,任何妖魔鬼怪都不敢接近。 因为这里不仅有南宫苑驻守,还设有三个镇国之宝。 每一个宝贝都是驱邪圣物。 可现在,青天白日的就有吸血鬼出来溜达。 而且很明显,这吸血鬼的身份也是个问题。 因为,皇帝的态度太可疑了。 总觉得这次的案子没有那么简单…… “嗤,我说什么了,有些人啊,真是骨子里改不掉的浪荡性子。”南宫红燕看着南宫白夜的神情,凉凉的说道:“要我这种人比试,简直是来恶心我的!” 听到这句话,刚直的黑小泗很不解,浓眉皱着,一脸端正:“其实你可以不用比,刚刚在擂台上你已经输过了。” “你!你!”南宫红燕气的全身都发抖了,两手攥着,紧紧垂在腿上。 黑泗亮着一颗小光头,很有武学大家风范:“而且那场比试我看了,你们的实力很悬殊,再比多少次都是你输。” “黑泗!!!!”南宫红燕一扯皮鞭,怒声道:“你不要以为你是黑家的人,本小姐就不敢动你,我不和你打,是因为你年纪小,我不屑以强欺弱!” 面对这样如火的气焰,黑泗依旧面无表情,语气淡淡:“和我比,你也是输。” 南宫红燕一噎! “哈哈。”南宫小喵垫着脚尖,小爪子搭在黑泗的肩上,大眼睛看着南宫红燕:“所以说,这位姨姨你就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娘亲说了,输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的虚荣,输了也不认输。” 黑泗很认真的纠正他:“她不用挣扎,一招就能打倒。” “你,你们!”南宫红燕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可想而知她被气到了什么地步! 南宫蕊儿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毕竟这是在打“南宫苑”的脸。 南宫红燕张着嘴还想说点什么。 “好了红燕,不要再闹白夜姐姐了。”南宫蕊儿轻移莲步走过来,边说着边朝着南宫白夜的方向看过去,语气带着三分的责备,七分的怜惜,眼底里却酝着别人看不透的毒意:“白夜姐姐,如今你也回来了,我同母亲说说,帮你安排一间房子。眼下三殿下,曲公子和慕容将军都在。咱们姐妹以后不可以再生嫌隙,一定要和睦相处才是。呵呵,母亲听到你回来的消息肯定也会高兴,在这样闹下去,旁人看了,还以为你受了委屈呢。” “母亲?谁的母亲?”南宫白夜懒懒的反问:“如果你说的是那个因为你跌倒,就把我吊在树上打了三天三夜的母亲,那我还真不想回去,毕竟我一个弱女子斗不过恶婆娘。” “你!”南宫蕊儿的火气在肚子里四处乱窜,脸色也越来越涨红,气息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她很恼怒,恼怒地不得了。 这个贱女人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以前的事都说出来了。 那都是几岁的事情了。 她居然还记得! 南宫家只有南宫红燕和南宫蕊儿是同母所生。 南宫红燕听到南宫白夜的话,彻底发飙了:“蕊儿姐姐好声同你说,你不听,还诬赖母亲!你把你的话给我收回去!” “诬赖?”南宫白夜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嘴角抿着笑:“这里,可是记的清清楚楚,是不是诬赖,你蕊儿姐姐最明白。毕竟当初,她和你母亲的打聋了我一只耳朵。” 南宫红燕嚷道:“你胡说!你现在明明没有聋!” “对,我没有聋。”南宫白夜直视着南宫红燕的眼:“没有死,孩子也没有流!那一天,你们把南宫苑的门紧紧关着,是不是以为这样就能断了我的活路?真是可惜呢,我平平安安的回来了。” 听到这里,南宫蕊儿小声的哭了起来:“白夜姐姐你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倔,我们怎么可能故意断你的活路呢,那时候你肚子里的孩子来的不明不白,我们是担心你的名誉,偏偏你当时又被不知从哪来的男人迷的乱了心,听不进任何话去。你走了以后,母亲和我找遍了整个京城,母亲她更是连续几日都吃不下饭,你现在这样说,若是让母亲听了,不知道该有多伤心。” 这一番说的,明里是解释,暗里就是在说南宫白夜廉耻不孝,自己造了孽还要赖家里。 衙役们听了,看向南宫白夜的眸,多了明显的鄙视。 曲洛摸了摸鼻子,扫了一眼几米开外的北冥连城。 他半倚在树干上,黑袍垂在脚踝,指尖发光,邪笑微露…… 南宫白夜也笑了起来,三分的嘲弄。 慕容长枫在一旁看着,如刀刻般的侧脸转过来,像是好久都不叫那个名字,再次出口时,带了些压抑:“白夜,当初你怀了身孕,我气极,是蕊儿劝我,让我把你留下来,我以为那一天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是你执意要走,还写了那封……”说到这里,慕容长枫的眼底划过一丝冰寒,休夫书三个字他如何都讲不出口,他眼睛垂了下来,十分俊美:“之后,我也曾想过去找你。” 听着慕容少枫的话,南宫白夜的眸里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是淡淡的嘲弄。 慕容少枫却诧异的睁了下眸,难道她……真的对自己没感觉,否则他这么说,她怎么可能会这么冷静? “白夜,我说了这么多,是想让你知道,我和蕊儿并不是无情无义之人。” 南宫蕊儿含泪的点了点头,身如柳姿,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几乎搞得全场的人,都把南宫白夜当成了是善妒的恶妇! 看着她的目光也越发的不耐了起来,小声的议论:“就算是武功高又有什么用呢,心底这么恶毒,也幸亏慕容将军大度,蕊儿小姐为人和善,否则这样的女人,真该被逐出家门。” 听着周围的讨伐声,南宫红燕又升起了气焰,长鞭指着南宫白夜:“我就知道你是这个女人在胡说八道,你侮辱我也就算了,居然还侮辱生你养你的南宫苑。方才那一场比试你是不是也耍了手段!?不过这些都算了!现在我要向你下战书,这次查案,谁若输了,就跪在京城菜市口给赢了的那人叩三个响头,并说我错了!南宫白夜,我问你,你敢不敢赌!?” 给读者的话:今天是某人的生日,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她的生日是今天。前些日子在微博上,私聊了几句,她的朋友找到我说,她很喜欢我,因为我和她说了话,一直都很激动,问我能不能写卡片给她。 其实我想说她找到了一个好朋友,我希望她们两个人能一直相亲相爱下去,就像蓦然然和沛衍。 写了这么长时间的书,我脾气不好,又不爱在评论区里说话,一出现就是找你们激烈的讨论剧情,然后你们还一直包容我。咳咳,两年了都忘记说,被你们这么喜欢维护着,我很感动。 所以,今天十二点之前,我能写多少就更多少,一是祝她生日快乐,二是感谢你们,三千字先送上(其实我也只有今天不忙,囧,以后又会消失啦。) 029公道自在人心 “对你,我从来没有什么不敢的。”南宫白夜抬眸,红色的流云碎在她的眼底:“不过你赌的太小了,我要加注。” 原本她并没有想过要把南宫苑怎么样,只是想让他们看看如今的她,活的很好。 可是,这些人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 呵。 唐门的人一向都是有原则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一枪除根! 送上门的挑衅,不战的话,岂不是会丢了唐少的脸。 南宫白夜温润了弯了一双眼,笑眯眯的看着南宫红燕。 南宫红燕凝眉:“加注,加什么注?” “一百万两黄金。”南宫白夜竖着食指,长发扬起,帅气的耀眼。 一百万两黄金!? 不止是南宫红燕,就连曲神偷也被这个数字惊到了。 虽然他们都是京城属一属二的大户。 但是一百两黄金一下子拿出来也是有点叫人犹豫。 南宫红燕偏着眼看了看南宫蕊儿,只见对方点了点头。 她这才大气了起来:“不过是一百万两黄金,赌就赌!到时候你可别拿不出钱来!” 面对南宫红燕的质疑,还未等南宫白夜开口,南宫小喵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叠钱票,小手沾着舌尖,点出一张:“这是京城通汇的钱票,一百万两。” 曲洛看的兴致勃勃:“既然如此,我和三殿下就做你们的见证人,看看谁输谁赢。” 北冥洵依旧温润的笑着:“我只关心案子的结果。”说着,他转过头看向南宫白夜:“驱魔大师还在等着白夜小姐的消息。” “三殿下放心,我有分寸,知道孰轻孰重。”南宫白夜走过来,在众人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 她突然朝着慕容长枫看过去,字字重音:“一个有情有义的人竟会在背后暗算自己的前妻,慕容将军,你真是让我见识了一把什么叫有情有义。” 几乎是瞬间! 慕容长枫英俊冰寒的脸失去了所有的颜色。 他那一拳明明还未打出去。 那个角度,她和台下的人都不可能察觉到才对。 而且他根本没有想要偷袭她。 只不过是情急之下才…… “白夜,你听我说,我……”慕容长枫张了张嘴,想要解释。 南宫蕊儿按住他的手,言语贴心:“白夜姐姐,将军待你从来都不薄,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他怎么可能对你出手呢?” “就是!”南宫红燕撇嘴:“你这人还有没有良心啊,连自己以前的夫君都诬陷。” 衙役们也跟着点头,一直以来慕容将军在士兵的口中,都是护国的英雄,为人坦荡又有真本领,出身虽不好却义气的很,当上将军也完全没有沾祖上一分一毫的光影。 这样的君子怎么会去偷袭别人呢?? 其中有一个衙役看不过去了,小声劝道:“这位白夜姑娘,您还是别说了,诬陷别人总归是不太好。” “诬陷……”南宫白夜嘴角上扬着,黑白分明的双眸看着慕容长枫。 慕容长枫保持着沉默,一张俊脸端着,面无表情。 “你还敢说你不是诬陷!”南宫红燕冷笑了一声:“慕容将军英雄仗义,不愿意和你一个女人计较,我就纳闷了,慕容将军对你这么好,你还反咬他一口,真是人贱则无敌啊!你说慕容将军偷袭你了?那么大的一个擂台,要是想偷袭,不早就被别人看去了。现在呢,有谁看到了?” “我。”淡淡的我一个字,平地响起。 声音不高不低,却磁性十足,内力外放。 越是武气高的人越能听清。 北冥连城还站在树下,如一把出鞘名剑,孤直挺拔,渊停岳滞,势如江河。 而夜色笼在他身上,竟淡了幽雅,少了温润,硬生生有了妖邪一般的魅惑。 一帮子人都朝着他看了过来。 南宫红燕嗤鼻:“你和她本来就是一伙儿的!” 很明显,即便是有了人证,是非曲直也说不清。 北冥连城扬唇,宝石般的眼睛扫过众人的嘴脸,眸低含着笑……看不出喜怒,或者说是他根本不在乎何为正何为邪。 南宫小喵也意识到了气氛不对,拽了拽南宫白夜的衣袖:“娘亲,你不解释吗?”他相信娘亲绝对有办法证明自己是对的! “小喵,记住,到了绝境的时候,根本不需要解释。因为爱你的人,就算你不说,也会站在你这边。而讨厌你的人,就算你说破了舌头,依旧也不会相信。”南宫白夜弯腰,捏了捏小人儿的鼻子:“游戏,要有敌人继续陪你玩才有趣。”说着,她看向南宫红燕一行人:“而且公道自在人心。” 话说到这里,聪明的人自然是明白了。 比如曲洛,比如北冥洵。 可南宫红燕却以为南宫白夜怕了,洋洋得意的想要乘胜追击! 南宫蕊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南宫红燕这才把话咽了下去。 南宫白夜也懒得在和他们再纠缠,既然压了银子,胜负才是最重要的。 她邪笑的抓起南宫小喵,朝着黑泗勾了下手指:“小帅哥,走了,去查案。” 南宫小喵两条腿晃了晃:“娘亲,我们去哪?” 南宫白夜俯身,在他耳边神秘的说了什么。 南宫小喵一下子乐开了花…… 南宫红燕看着这一幕,心里还是担心了,跟着南宫蕊儿坐轿回府,一路上都有些恍惚。 南宫蕊儿自然也看出来了,现在轿子里只剩了姐妹两个人,她的脸色也不再似之前的温柔,声音里带着厌倦:“红燕,你的脾气必须要改改了。” “蕊儿姐姐。”南宫红燕嘟着嘴,蛮横道:“你也看到了,是那个贱女人总是挑衅我,才把我给惹恼了,难道我什么都不说,任由她欺负吗?” 南宫蕊儿皱了下柳眉,隐约有点不耐:“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任由她欺负?” “那姐姐的意思是?”南宫红燕拿不定主意。 南宫蕊儿冷冷一笑:“你没瞧出来,这次回来,那个女人比以前更有心机了吗?” 南宫红燕点了点头,继而有担心的问:“她若是真赢了怎么办?蕊儿姐姐,你一定要帮我!” 南宫蕊儿勾起了嘴角:“她赢不了,很快——她就会犯错了!” 030 两人逛青楼 是夜,迷雾弥漫,月上枝头。 从东大街出来,南宫小喵和黑泗就被南宫白夜打发着去调查在京城有几处停放尸体的“义庄。” 其实在东大街的时候,南宫白夜只说了一半的线索。 通常情况下,想要饲养尸虫必须有足够的尸油。 墓地里的尸体虽然多,但是尸虫养在那里并不好控制,很容易就会被反噬。 只有在“义庄”,那些尸虫才会安分守己。 南宫小喵答应的乖巧,嘴里叼着小西红柿,就和黑泗一起去了。 空荡的街道上,只剩下了南宫白夜和北冥连城。 不知道是不是入了夜的原因,北冥连城的那双眸子更加的亮了,漆黑的宽袖猎猎生风,就像是身后张开的双翼,散发着掩盖不住的罪恶。 南宫白夜也不怕他会吸食自己,因为吸血鬼通常只对处女感兴趣。 她显然不会成为他攻击的目标。 更何况…… 就算动起手来,她也不弱。 南宫白夜勾唇一笑,手指把玩着从死者身上顺来的丝巾,那丝巾颜色艳丽,沾着胭脂,酝着扑鼻的香气。 她嗅了嗅,饶有趣味的开口:“喂,男人,我们去个好地方怎么样?” 北冥连城掀了下眼帘,淡淡的看了南宫白夜一眼。 半响功夫后。 灯红柳绿的街角,各色的软轿驻在烟街柳巷,一眼望不到边。 楼上的灯笼挂的高,用的不是艳红色,而是暧昧的浅粉。 灯笼下站着一群姑娘,各个手拿丝巾,你推我,我推你,喧闹声不绝悦耳。 楼内,来来往往的都是来寻欢作乐的,扑鼻的胭脂水粉香,满耳的娇笑轻喘声,要多放荡就有多放荡。 “吆,这是哪家的公子哥儿,生的真俊俏!”一个穿紫衣的姑娘,手上拿着丝巾,朝着南宫白夜的脸上一拂,身子就软了过去。 此时的南宫白夜已经换了装扮,白色的锦衣裘袍,肩上嵌的是狐毛,眉清目秀帅气逼人,活脱脱的一个大户俊少爷。 她邪笑着伸出手来,两指间夹的是一张银票,轻止了那姑娘的动作。 那姑娘一见银票,立刻笑开了花,双眸转了转:“公子,您这可不像是来喝花酒的,连沾我一下都不肯沾。” “乖。”南宫白夜指尖一转,倾身将银票塞进了那姑娘的胸脯间,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脸蛋:“把你们的妈妈叫来。” “爷,你真坏!”姑娘红着脸,衣衫一揽,朝着旁边喊了一声:“妈妈,有贵客找你,还不快点出来。” “谁呀?”那头一应,熙熙攘攘的从人群间晃来一个人,身姿娇媚,腰细如柳,穿的大红袍子,袍间只系了一根黑色的带子,半遮半掩间,剔透了一身白肌,她浅笑着走过来,上下打量了南宫白夜一眼,眸畔生花,语气也是说不出的慵懒:“吆,小哥真面熟。” 在她打量南宫白夜的时候,南宫白夜也在看她,嘴角勾着笑,踏步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抱住来人:“魔娘,好久不见。” “你个没良心的!”唤名魔娘的妈妈桑眼眶竟凝出了一层雾,偏头看了一眼南宫白夜身后的北冥连城:“四年不见,竟连男人都有了。” 南宫白夜轻笑:“他是跟班。” “才不信你。”魔娘慵懒的扫了扫她,浑身的女王范:“说吧,不和你家小喵好好的呆在耗子窝里,来我这迷香楼做什么?” 南宫白夜纠正她:“不是耗子窝,是墓地。” “嗯哼,反正也没什么两样。”说着,魔娘朝身后的姑娘吩咐了一句:“准备一间房,要没胭脂味的,点熏香。一个时辰之内,别让任何人来打扰我。” 姑娘暧昧的笑了起来:“妈妈,一个时辰你能做完?” “你这丫头,是不是讨打了,快去准备!”魔娘笑着叱了一声。 不出一会儿,厢房准备好了,桌上摆放着茶具,煮的是上好的云南毛尖,缕缕清香冒出来,散了一屋子。 南宫白夜也没绕弯子,拿出丝巾来一摆:“你看看,这条丝巾是不是你们这的?” “嗯……”魔娘撑着下巴,懒了骨头:“这种丝巾全北京城,只有我这儿的姑娘有。”她的手指在上面绕了一圈,目光放在了北冥连城身上:“夜,你不介绍一下?” 南宫白夜摊手:“他姓什么叫什么,来自哪里,什么身份,我都不知道,怎么介绍?” “刚认识的?”魔娘吃了一惊,而后皱眉:“你从哪弄来的这么一个……”魔娘又看了看北冥连城,只见他一双犀利而冰寒的眸子,此时正看着好友,冷冷的半勾着唇,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如同极地的寒潭,能让人轻而易举的陷进去…… 她不由的把平淡两字咽下口,眸光一凛:“夜,你不会突然出现在京城,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我接了一桩生意。”南宫白夜食指扣了扣丝巾:“你能帮我找出它的主人吗?” 魔娘摇头:“这丝巾姑娘们用得多,颜色都大同小异。” “嗯……”南宫白夜撑着下巴,想了想问:“蒋家的管家平日都和哪个姑娘来往亲密?” 听到蒋家两个字,魔娘喝茶的手有了微微的停滞,很快她便笑了起来:“夜,就算我是妈妈桑,也不会了解所有姑娘们的心思。” 南宫白夜把茶杯放下,笑眯眯的开口:“魔娘,你骗我。” 魔娘不平不淡的说:“这世上我什么都能帮你,唯独蒋家的事,你自己去查。” “好吧。”南宫白夜从椅子上站起来,虎牙笑的好看:“小喵最近老嚷嚷着来青楼,魔娘,这么久不见,我们都很想你。” 魔娘素手点了点南宫白夜白洁的额:“你才骗我,我见你的时候,小喵还没出生呢,别想我能心软。” 南宫白夜摸了摸鼻梁:“一点都不能通融?” “左手边第三间。”魔娘一收丝巾,走到门前,回眸一笑:“查人可以,别影响我做生意,有时间就带小喵来找我。” “好。”南宫白夜继续笑,很讨人喜欢的那一种。 魔娘嘀咕了一声:“我怎么就认识了你这么个磨人的东西。”就推门走了。 南宫白夜也没浪费时间,迈出步子就打算去查,却不想手臂一紧,还没看清什么情况,整个人便被男人推回来,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墙面…… 031两个人呀,嗤嗤。 眼前压下来一片黑影,唇被人咬住。 对,不是吻,是咬! 男人两指捏住她的下颚,用力扳过她的脸,薄唇顺势覆上去。 牙齿厮磨着她的唇。 那温度像是刚刚从北极舀来的冰,透着刺骨的寒意。 他的口中混着茶香,混着彼此的唾液,渗进了舌头里。 南宫白夜的手无处安放,被迫环在他的腰侧,一退再退。 可男人却得寸进尺,舌尖划过她的耳,吸允的力道足以使她头皮发麻…… 南宫白夜眯起眸子,左手一扬,银色的匕首抵在了北冥连城的颈上:“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在这个地方选择用餐。” “呵……”北冥连城缓缓俯身,健硕的胸膛压向她,凉薄的唇微勾,尖锐的獠牙,邪气了一张脸。 头顶一盏水莲造型的灯笼高悬,洒下来的金色光晕,恰好落在出窍的兵刃上。 银刀一闪,映出一个驱的字样。 这把刀不伤人不杀生,专斩天下妖邪。 北冥连城却好像没有看到一般,双眸玩味的盯着置于身下的小脸,神色却未见慌乱。 一双乌黑的眼睛无波无澜,只有眼底的泪痣有些魅。 “你说得对,在这里用餐,确实太脏了……”北冥连城眼神沉下来,修长的手指轻佻,一寸寸沿着她腰间的曲线往上,辗转停在她的胸前,指尖游移…… 骤然! 他用力扣紧她的腰,冰冷的挂玉摩擦着她肌肤,手指一扬,松了力气。 南宫白夜挑眉看着他。 北冥连城温润着神情,没了獠牙的他,无害白净。 可他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无害。 指尖停在匕首上,轻轻一划,血气弥漫。 他伸出舌尖来,舔了一下她的颈,薄唇间是漫不经心的慵懒。 那意思,摆明了就是没有将自己手中的驱魔刀放在眼里。 南宫白夜眸色沉了沉,难道他是纯种吸血鬼?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房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 魔娘走了进来,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明显的楞了楞,接着是盈盈的笑:“二位的兴致真好。” 此时,南宫白夜的唇还肿着,小手放在男人的肩上,袍子都被撩开了,一幅等着被上的姿态。 而北冥连城偏偏又是一身禁欲的黑袍,冰冷着瞳,眼角透着慵懒的**,听到声音之后,他略微侧了下棱角分明的脸角,一双琥珀般透明的眸子清清楚楚的写着“你打扰到我们了” “噗嗤。”跟在魔娘身后那姑娘一笑:“妈妈,你又拿紫嫣寻开心了,这儿哪有公子点我?找个小倌来还差不多。” 南宫白夜把人推开,扬了扬唇:“闹着玩罢了,姑娘莫当真。” “可公子你倒是和紫嫣说说,要如何闹才能把的嘴唇给闹红了呢?”紫嫣举手,将胳膊搭在南宫白夜的肩上,轻轻的冲着她的耳边吹着气。 南宫白夜也不躲,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调笑道:“如果你告诉我,蒋管家是怎么死的,或许我倒是可以帮你把嘴唇也闹红。” “你说什么!”紫嫣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无光,就连说话都是结结巴巴的:“蒋,蒋生他死了?” 南宫白夜看着她,微微眯眼:“你不知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紫嫣大声的嚷了起来:“我一整天都在迷香楼,那个死鬼也是个喜新厌旧的货,这才几天呀,就把我给忘了!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南宫白夜也不在乎她骂了什么,只问:“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三天前吧,他那次倒是出手大方,还说什么自己这次能狠狠的捞一笔。”紫嫣冷笑:“反正他嘴里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 南宫白夜沉思了片刻:“那你见到他的时候,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异样?” “异样?”紫嫣想了想,柳眉皱了起来:“没有啊,都好好的。” 南宫白夜沉下眸来:“他那天是在这里过夜的吗?” “呵呵,瞧公子说的,有哪个男人来了迷香楼不睡一夜再走。”紫嫣靠着她,软的像滩水:“除非他啊……不是男人。” 南宫白夜笑了笑,抓住那只下滑的手:“你再仔细想想,他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做噩梦或者有没有胡乱挠痒?” “噩梦……”紫嫣忽的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眸子里带了些恐惧:“说起来,那天他确实很奇怪,我们正亲热呢,他忽然站起来,非说床边有人。大半夜的,迷香楼的姑娘们早都陪客去了,我那屋子里除了我和他,连个丫鬟都没留,哪来的什么人。偏偏他非说自己看见了,还让我去点灯。” “你点了吗?” “点了,可我没看见有人。” “后来呢?” “后来我们都睡了。”紫嫣微微的拧起了眉:“不过他一直都神经兮兮的,时不时的朝着床边看一眼,看的我都心里发毛了。” 南宫白夜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张符:“这个给你。” “干嘛?我可不信什么邪门歪道。”紫嫣挑着眉,娇笑道:“问了我这么多,连锭银子都不给,拿张破纸出来糊弄鬼啊?” 南宫白夜摇头一笑,换了锭银子抛过去。 紫嫣接好,狐媚着小脸,拽过丝巾,在路过北冥连城的时候,舔了下薄唇,勾引人的韵味:“公子要是哪天换了喜好,可以来这迷香楼找我。您这样的,紫嫣倒贴银子都愿意伺候……” 面对露骨的诱惑,北冥连城眼皮都没有掀一下,只勾了勾淡色的唇瓣,头顶上的灯,一盏又一盏,似是有了感应,灭的一干二净! 黑暗中,似是有什么破唇而出,沾上了死亡的气息。 紫嫣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像掉进了冰窖里,刚要回头,就见南宫白夜侧身按住了男人的手腕,笑的明眸皓齿:“紫嫣姑娘有所不知,我这兄弟是个断袖,恐怕无法消受美人恩了。” “呵,断袖?”北冥连城不怒反笑,反手扣住南宫白夜的腰,撩热的气息喷来,故意说的暧昧不清:“断袖能对你这样那样?嗯?” 032公子如玉 魔娘眨了眨眼,笑的意味深长:“这样?那样?” “嗤,原来是一对儿啊。”紫嫣顿时失了兴趣,媚眼又在北冥连城身上扫了一圈,可惜了,这么伟岸的身子,竟是个有主的。 南宫白夜拍开男人的爪子,声音压低,眼睛笑眯眯:“请注意你的措词和语气,好吗?” “好吗”两个字她咬的很重,眼角那颗相思痣闪着寒光,写着只有两个人才能明白的警告。 北冥连城低头看着她,慢条斯理的拒绝:“不好。” 南宫白夜还在笑着,只不过手上有了动作,一把拽过男人的衣领,脚尖半点,像是亲吻的姿势:“你还有没有人性了,嗯?” 北冥连城挑了下眉,那样子很嚣张,却优雅的像是活在城堡里的贵公子,身子压低,迷人的气息吹在她的耳侧,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和一只吸血鬼讲人性?真是愚蠢。” 南宫白夜:…… 你才愚蠢,你全家都愚蠢! “呵……” 也不知道北冥连城在想什么,指尖戳了戳她鼓起来的脸颊,冷冷的笑了。 南宫白夜抓住他作乱的手指,撇了下唇,转头对着魔娘说:“我们先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好。”魔娘玩味的看着那两人的背影,低低的笑了,心道:看来,这次夜遇到对手了…… 她越想越觉得有趣,嘴角翘起来,魅人的很:“亲爱的,你可别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喔……” “妈妈,那两个人是谁啊?”紫嫣好奇的问:“我从来没见你对谁这么好过。” 魔娘点了一下她的额:“有没有听过盗夜这个人?” “没。”紫嫣摇了摇头。 魔娘笑了,却没有再说什么…… 除了自己,有谁知道,当年震慑江湖,行踪成谜的盗夜——是个女人! 不管如何,她又回来了。 以后的京城,应该会越来越精彩吧…… 呵呵。 紫嫣不知道魔娘在想什么,现在的她只感觉到了心里隐隐的不安。 从房里退出来之后,她绕开了人群,朝着迷香楼的后房走了过去。 她走的很小心,时不时的向着左右看一眼。 最后,她在一间上锁的丫鬟房旁停了下来,伸手拍着房门. 房间里像是没有动静一样。 紫嫣又隔着窗户看了一眼,那里面坐着一个头发很长的女人,听到响声后,她没有回头,而是拿着木梳,一下又一下的梳着自己的头发。 她梳的很认真,很认真…… 只不过那动作有些奇怪。 不像是个有血有肉的活人,倒像是刚从墓地里爬出来的尸体,一举一动都诡异的很。 紫嫣并没有发现这一点,知道人在里面,她也就放心。 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她也没再后院多做停留,盈盈笑着去接客赚银子了。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她走后,那上了锁的门竟然开了! 一阵阴森森的风从房间里溢了出来…… …… 夜色又浓了几分,逛完青楼的南宫白夜决定先去和两个小人儿汇合。 汇合的地点是京城的一家酒楼。 南宫小喵和黑泗已经坐在里面等了,两个小人儿点了一大堆的点心。 黑泗生的冷峻,面无表情的拒绝南宫小喵任何的投喂行径。 南宫小喵撇了撇小嘴巴,大大的眼睛都泛红了。 黑家少主没了办法,叹息:“我吃。” “乖!”南宫小喵伸爪子,摸了摸黑小泗的光头,一见南宫白夜来了,立马站了起来:“娘亲,我想养一个黑小泗!” “咳!”黑家少主被点心噎到了,好端端一张俊脸开始发黑…… 南宫白夜笑眯眯的把儿子抱起来:“别提无理的要求。” “哼。”南宫小喵小鼻子喷着气,看向北冥连城,委屈道:“叔叔你说,小喵的要求很无理吗?” 北冥连城想了想,一脸的认真:“不,很合理。” 南宫白夜:…… 你们两个人一起过吧!!! “小喵同学。”南宫白夜捏着儿子的耳朵,笑眯眯:“先说说我交代你做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南宫小喵嗯了一声,拿出一张小地图;“这是阿泗花钱买的,京城有五六家义庄呢,不好查。” 南宫白夜把地图拿过来,偏头看了看,笑了:“好查。” “怎么查喔。”南宫小喵双手托着腮,圆溜溜的眼直盯着北冥连城看:“一家一家的去查,时间根本来不及。” 南宫白夜食指点在地图上,眸低闪出精明:“不需要一家一家去查,这里不是有一家离蒋苑很近嘛?还有,我在和你说话呢,你在看哪里?” “我看叔叔啊。”南宫小喵指了指北冥连城。 南宫白夜眯眼:“小喵同学,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深刻的探讨一下你的性取向问题。” “性取向问题?”南宫小喵眨了眨眸:“什么叫性取向问题?” 南宫白夜低声道:“你不能因为从小单亲,缺乏父爱,就去喜欢男人。” “小喵不喜欢男人啊。”南宫小喵伸手,抱住黑家少主的腰:“小喵喜欢阿泗!” 黑泗:…… 躺着也中枪!!! 南宫白夜扶额,越来越乱了…… …… 吃完点心,四个人并没有继续查案,而是在酒楼分道扬镳,各自回了家。 北冥连城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一顶软轿在外面等了。 那轿子从轿身到轿柄都是通透的黑,停在浓雾弥漫的夜色中,相得益彰,常人很难会看出来。 北冥连城踱步走过去,举止优雅,不疾不徐,一双泛着金丝的双眸,带着邪佞倨傲。 层层的浓雾里,一只又一只的吸血蝙蝠从月下掠过,幻出人形。 以他为中心,无数身着斗篷的黑衣人席地而跪,神态恭敬:“殿下。” “嗯……”北冥连城应的慵慵懒懒,嘴角的笑越发的浓了起来,黑色的发被月色镀了一层银。 南宫白夜就跟在他的身后,隐在树丛中,刚一抬眼,就被眼前一片闪耀的银光刺得眼花缭乱,那银色居然是头发! 犹如瀑布一般的长发倾泄而下,直直的垂到了男人腰间,带着微卷,散发出一层幽幽的芒,极致蛊惑 北冥连城淡淡的扫了一眼左上方,如刀刻般的俊脸上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南宫白夜屏住呼吸,敲了敲自己的鼻子,嘴角微勾。 原来,这才是他的真面貌。 公子如玉,俊美非凡的——七殿下。 033师兄师妹很有爱 对于名扬天下的七殿下。 南宫白夜早有耳闻,据说那人生的俊美,性子冰冷,视天下无物。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说的大概就是这类男人。 南宫白夜垂眸,只见月光淡淡的洒在那人身上,或深或浅的勾勒出他完美的身形,亦正亦邪,形如刀斧。 那双眼更是九分的薄情,一分深情,叫人一望再望,若谷深渊,万劫不复。 果然俊美。 可老头为什么会收吸血鬼为徒。 这有点说不通。 虽然师傅从来没有和她提过,但世人谁不知,驱魔大师只有一个入门弟子,那就是宫里的七殿下。 难道,老头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南宫白夜双眸眯了眯。 说起来,如果不是小喵提醒,她也没有察觉到这个男人有什么不妥。 对方道行太高了,高的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如果是那样的话。 他岂不是知道了小喵的身份? 毕竟血族之间的感应,凡人根本无法介入。 南宫白夜想的深,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在看透了小喵之后,还能不动神色。 最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这男人太高深莫测了。 他不仅高深莫测,还毒舌! “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开心,嗯?”冰冷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后,带来一阵熟悉的寒意。 南宫白夜回去,男人那双嚣张蛊惑的眼半挑着,带着浓浓的压迫感,再加上他尖锐白皙的牙齿,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恶魔这个字眼。 “我在想,随便散散步,居然也能遇到师兄。”她笑了笑,很讨人喜欢:“太有缘了。” 北冥连城也笑了起来,不过比起南宫白夜清澈的笑,多了份冰冷:“师妹,你猜我会不会相信你这样的说辞呢?” 南宫白夜没有说话,反身就跑,上好的轻功。 北冥连城也不着急,看着她飞身而起,才伸出那只象牙白的手,抓住她的脚踝,用力一拽! 南宫白夜整个人都栽进了他的怀里,姿势很暧昧。 北冥连城低低的笑了笑,獠牙摩擦着她的颈,带出丝丝的酥麻:“既然见了面,我们就该好好联络联络感情,你说是么?师妹。” “不如师兄先把你的牙收起来?我们再慢慢联络。”南宫白夜反手抵住他的心口,依旧是那把驱魔刀。 北冥连城笑了,眼角酝着邪气。 那些蝙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飞走的。 浓雾也跟着淡了。 北冥连城把手放开,又恢复了那高高在上的优雅姿态,黑色的长袍不惹半点尘。 南宫白夜也把匕首收了起来,乌黑的眸子半弯,依旧不该笑模样。 她很爱笑。 通常的女子,长的再漂亮,也只有男人喜欢。 可南宫白夜却不同,那双狭长的眼,带着温润,泛着笑意,三分帅气,七分斯文。 不管是男是女,大概第一眼见了她,都会卸下心房。 但,这并不包括吸血鬼七殿下。 他伸手,又戳了戳南宫白夜的脸颊。 “师兄这是干嘛?”南宫白夜早就想问了,这男人什么毛病,把她当成毛绒玩具一样戳。 北冥连城薄唇半弯,懒懒的吐出三个字:“验食物。” 南宫白夜:…… “皮肤不够滑。”他还在那里嫌弃!! 南宫白夜笑出一个酒窝,十分优雅的比出一根中指! 干! 北冥连城邪笑:“这什么意思?” “喔,没有,第一次见面,问候问候你。”南宫白夜说的很真挚。 北冥连城温润着神情:“是么?” “嗯。”南宫白夜一脸镇定。 殊不知。 下一秒,男人也伸出了手,朝着她比了一个同样的手势! “问候你。”北冥连城薄薄的唇微起,站在雾中,优雅的像个贵公子。 南宫白夜嘴角微僵:……问候你妹! 北冥连城见她这样子,然后伸出舌尖,舔了舔性感的薄唇。 这样的灵魂,血一定很甜。 不过,他并不打算现在就吸干她。 好的灵魂,要慢慢的饲养。 等到她情动的那一刻,那滋味才是最美妙的…… 太久不狩猎了。 就为这个小东西开次特例。 谁让她是自己的“师妹”呢…… “师兄,你这样笑,会让人产生一种不好的联想,你知道么?”南宫白夜黑白分明的眸看着男人。 北冥连城勾着唇:“什么联想?” “你想杀了我。”南宫白夜直言不讳。 北冥连城伸手,指尖绕着她的长发,那姿态很慵懒,像是刚刚睡醒的王族:“我现在不是很疼爱你么?小师妹。” “那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南宫白夜把头发抓回来,忽的双眸一闪,伸手,学他一样,戳了戳男人的脸。 北冥连城推开她,铺天盖地的戾气:“我记得我说过,别用你那双沾过尸体的手碰我。” “嗯?”南宫白夜看着转身就要消失在浓雾里的人影,明知故问:“师兄,我们还没联络完感情呢,你这么早走,去干嘛?” “去沐浴!”夜风送来冰冷冷的三个字,生硬如铁。 南宫白夜却笑了,薄唇轻扬,果然不出所料,这男人对干净的要求,很重很重…… 不过,那张脸皮的触感,太假! 是人皮? 这男人披着另外一张人皮? 怪不得不怕阳光,原来是做了措施。 南宫白夜苦笑,师傅,你到底给我收了一个什么样的师兄? 简直害死人了。 害死人的还在后面,南宫白夜前脚刚回客栈,后脚就有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敲开了她的房门。 来人手里恭敬的捧着一碗冰山雪莲,脚下则是一箱玫瑰花瓣。 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黑色的雾气漫着:“殿下说,让白夜小姐把皮肤养好,洗干净。” “回去告诉你家殿下,就说我谢谢他全家。”南宫白夜微笑的把门关上,那动作很有礼仪。 南宫小喵穿着小拖鞋,吧嗒吧嗒的走过来:“娘亲,有人送你花花,你怎么不要喔?” “他是想把我养肥了,好下嘴咬。”南宫白夜双手枕在脑后,整个人躺在床上,二郎腿翘起,神色间颇为悠闲自在:“你娘亲我会乖乖的把自己送到他嘴边吗,笨。” 南宫小喵趴在她身上,玩了一会儿,暗自道:不是已经送到嘴边了吗? “娘亲。”小人儿声音小小。 南宫白夜答的迷糊:“嗯?” “小喵会保护你的。”小人儿拍着胸膛保证。 南宫白夜拍拍他的小脑袋:“乖。” “那我能不能养一个黑小泗?”小人儿开始提出自己真正的意图。 南宫白夜打了个哈欠:“养来做什么?” “吃!” 南宫白夜:…… …… 窗外的夜色在母子的谈话间沉了下去,就在百米开外的南宫苑,一间暖气盈盈的佛堂里。 一个身着白色裘衣,手带翡翠玉镯的妇人,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宫蕊儿的生母,苏氏。 她神色安然的敲着木鱼,边敲,边声音淡淡的问:“听说那丫头回来了?” “是的,母亲。”南宫蕊儿笑着把手上的热茶递过去。 苏氏没有接:“我还听说她身上有了武气,还与燕儿打了赌。” “母亲放心,女儿已经有了计划。”南宫蕊儿的眸沉了沉:“她这次不仅不会赢,还会跌个大跟头!” 苏氏点了点头,放下木鱼,把茶接过来:“你打算怎么做?” “从她身边的人下手!”南宫蕊儿冷冷的笑了起来:“那个黑衣书生是个不错的对象。” “很好。”苏氏伸手,浅笑的抚了抚南宫蕊儿的长发:“蕊儿,你记住随便陪她玩玩就可以,你日后可是做贵妃的人,手上别沾太多的血腥,南宫白夜这个人是给你练手的,你的目光还是要放在七殿下身上,不久之后就要选妃了,你要好好保护这个机会,懂么?” 听到七殿下三个字,南宫蕊儿的脸带了淡淡的红润:“女儿明白……” 034师兄亲手扔进沐浴桶 当夜,城西蒋苑。 阴冷冷的风吹着光秃秃的树干。 蒋新辗转反侧,始终都睡不着,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脖颈有些发凉,就像有什么东西站在床边,朝着他吹气一样。 蒋新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猛地坐起来,朝着床边看了一眼! 什么都没有…… 他长长的吁了口气。 可就在这时! 一道闪电响过! 窗边的梳妆台旁竟坐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手里拿着梳子,一下,又一下的梳着发。 “谁!”蒋新攥紧了从南宫家求来的玉佩,眼中是止不住的恐惧! 女人回头来,翩然一笑,小脸娇媚,娇滴滴的喊了一声:“老爷,你醒啦?” “原来是你……”蒋新吊着的一颗心悬了下来,吓的不轻的他轻斥了一声:“你这小妖精,大半夜的不睡觉,梳什么头!” 原来那女人是蒋新刚收的九姨太,她移步走过来,小手贴在男人的胸膛上,没了骨头一样的靠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头皮总发痒。” “我看你不是头皮痒,是那里痒了。”蒋新一把将人抱住,嘟起嘴来就往女人颈上凑! “嗯……啊,老爷……”一串串的娇踹声响起。 暗黑中,蒋新并没有发现一向面庞圆润的九姨太面孔瘦地脱了形,下颌尖尖,仿佛能扎人,眼下青黑一片阴影,嘴角那笑说不出的阴森诡异…… 城东客栈,窗户突然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动,南宫白夜一下子惊醒了。 满头大汗的坐了起来,借着烛光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沉静的心竟有些发慌……… 翌日,阳光正好,古色古香的客栈里,郁郁葱葱的松柏,四季常青。 宽敞明亮的客厅,正面的落地窗视野独好。 北冥洵就坐在那,手中端着茶,见南宫白夜醒了,温润一笑,药香四浮:“白夜姑娘睡的可好?” “还不错。”南宫白夜撩了下长发,赤脚踩着地板,泪痣微扬:“三殿下倒是起的早。” 北冥洵咳嗽了几声,才道:“第二次死亡预告的时间是今天晚上,我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还再查。”南宫白夜伸了个懒腰,手指支着下巴:“不如三殿下给我讲讲这蒋家的事情?” 北冥洵抿了口茶,神情淡淡:“蒋家是京城大户,做的是烟丝生意,蒋新为人义气,常替百姓向衙门鸣不平……” 南宫白夜不发一言的听着,最后笑道:“一会儿吃饭完,我去趟蒋家。”至于蒋新这个人如何?亲眼见过才知道。 “好。”北冥洵的侧脸看上去很英俊,嘴唇很薄,鼻尖很挺,一双墨色的瞳眸好像是水晶般,淡淡的光耀琉璃,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几乎有些透明,他朝着南宫白夜笑了笑,然后伸手,把流云买的包子推过去:“趁热吃吧。” 南宫白夜也没拒绝,拿了竹筷,优哉游哉的吃起了包子。 北冥洵好像是专门来叫她起床的,不过临走前还是问了她一个问题:“和你同组的那个黑衣书生,你熟吗?” 南宫白夜想也没想,笑着摇头:“不熟,三殿下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喔,没有,咳咳,总觉得他的背影很像我一个故人。”北冥洵边咳边勾起一抹笑,眼角眉梢都是暖意,他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的气度,丝毫没有宫廷斗争中该有的清冷疏离。 南宫白夜扬了扬薄唇,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起身将他送下楼。 也不知道皇家的人,是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北冥洵刚走,她那个身份如谜的师兄就来了。 做工讲究的黑色锦袍衬着颀长的身影,病态般白皙的脸被漆黑的裘毛托着,越发显得男人冷峻矜贵,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深邃凛冽,寒冰极地一般的冷然。 他连看都没有看南宫白夜一眼,上半身靠在椅背,修长的双腿交叠,姿态慵懒,手上端着的是白瓷青花银托小盖盏的君山银针。 那样的茶叶,一片的价钱就足够普通老百姓一世的家用。 果然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 喝个茶还搞得像是拍古时杂志。 南宫白夜勾着笑意走过来,立刻就有两个黑衣斗篷的人将她挡了下来。 “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北冥连城指尖撑着下巴,瓷白的食指上扣着一个黑玉扳指,他就那样支桌看着她,邪邪一笑:“沐过浴了?” “没。”哪有人大早上洗澡的?南宫白夜眯眼。 北冥连城像是褶了下眉,接着,伸出手,像领猫咪一样,从背后拎住她的衣领,扬手就把她扔进了木桶里。 碰! 南宫白夜被摔的凝起了柳眉,就连笑也泛起了寒意:“师兄,洁癖也是一种病来着……” 玫瑰花翩然落下,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好,就算要洗澡,某殿下也应该知道什么叫做非礼勿视吧? 南宫白夜笑眯眯的瞅着北冥连城:“你不出去?” 北冥连城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优雅的坐在那。 南宫白夜沉了语调,重复第二次:“你不出去?” “嗯。”北冥连城挑了下好看的眉头,算是应了。 南宫白夜眯眼,寒光如刀:“师兄,难道没人教过你什么叫男女有别吗?” “没有。”北冥连城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那目光像是在看脑残。 南宫白夜被他的模样给挑衅到了,合着他还觉得自个儿看的天经地义了?现在到底是谁三观伦德有问题? “好吧,不过师兄,现在,请你出去。”南宫白夜的请字是笑出来的,带着狠劲儿。 北冥连城走过去,捏起她的下巴,一双桃花眸带着冰渣:“和我叫板?” “呵呵。”南宫白夜笑着把手放在脑后,枕着桶沿:“师兄不出去,我就不洗,脏着你。” “好,很好。”北冥连城的指尖划过她的唇瓣,带出丝丝的凉意,邪气夺魂的笑从唇边溢出来:“你又把自个儿的寿命给缩短了。”说着,他站起来,信步走了出去。 隐约还能听到淡淡的嘲讽:“人类,就是麻烦。” “殿下英明。”跟在他身后的两个黑衣暗卫赞同的狂点头,他们只有提供“食物”,这一项用途。 英明个屁! 南宫白夜嘴角抽搐了几下,长袖一扯,把白袍扔到了木架上,漂亮的锁骨隐隐发着亮,背后是一朵盛开的妖娆花,暗红的纹落,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那是恶魔欢爱过后留下的印记。 传说,被烙上这种印记的女人总有一天会被夺去精血魂魄。 一年, 两年,三年,四年,或者现在…… 035 阴气 等沐浴完,大把的时间都过去了。 南宫白夜走出来的时候,就见自家儿子嘴里吸着西红柿,眼睛圆溜溜的看着北冥连城,睫毛都不带眨的。 北冥连城倒是任由他看,没有半点的不悦,狂狷而漫不经心。 南宫小喵不是没有见过自己的同类,跟着娘亲守墓的时候,他经常会看到那些“粽子”们蹦来跳去。 但像这种比人类还斯文贵气的同类,南宫小喵还是第一次见,不禁有几分好奇:“叔叔,你平时会吃红红吗?” “红红?”北冥连城把目光放在那颗小西红柿上,邪气勾唇:“原来是个没有沾过人血的小鬼。” 闻言,南宫白夜眼神蓦然一冷,伸手把南宫小喵抱起来:“儿子,今天乖乖在家呆着,娘亲要出去一趟。” “小喵也想去。”南宫小喵撇了撇小嘴巴:“娘亲,你要抛弃我吗?” 南宫白夜的手指扣在他的小脑袋瓜子上:“不会用词语就别乱用,娘亲是让你好好看着咱家的银子,黑泗一会还要过来,你不想见他了?” “想!”南宫小喵重重的点了下头,小爪子护住钱袋:“他昨天都没请我吃糖人儿。” 南宫白夜捏了捏儿子的脸颊:“那你更应该在家里等着他了,对吧?” “娘亲,你说的对!”南宫小喵站起来,那身板小的,立在软绵绵的被子上,都有点晃悠:“小喵得在家等着阿泗,想办法把他吃穷!” 北冥连城邪笑了一声,慵懒懒的勾着薄唇,戳破小人儿不切实际的幻想:“黑家三代为官,家财万贯,你吃不穷。” “那我就把他绑起来,就绑在床上,让他哪都去不了!”南宫小喵坏笑着开始找绳子…… 北冥连城嗯了一声,很满意的样子:“悟性不错。” “那是!”南宫小喵一被夸奖就嘚瑟。 南宫白夜:…… 她开始低头回想自己的教育方式究竟是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不过,最终小喵还是听话的留了下来,还很乖很乖的亲着南宫白夜的脸颊,让她早点回来。 客栈外面的雾气很浓,大概是入了冬的原因,北风干冷的刺骨。 刚刚还晴着的天说阴就阴了下来,灰沉沉的压在头顶,没有半点阳光。 蒋家在城西,本来是闹腾腾的街区,此时却有些萧条。 南宫白夜拿着令牌,那令牌是北冥洵给的,入选的参赛者们人手一块,为的就是查案方便。 这块令牌相当于“现代的搜查令”,任何地方都可以随便出入。 蒋家的下人见了那令牌,刚要进去禀告,就见一顶白色的软轿停了下来。 慕容少枫从里面走出来,锃亮的长筒靴狠狠碾过地上的白雪,侧脸线条分明,鹰隼般的目光落在了南宫白夜的脸上。 四目相接。 一个平淡如水,一个躁意浮动…… 其实,早在下轿之前,他就已经注意到了她。 只是他看见,她和身旁的男人不知在说着什么,时不时地笑一下,很温柔的样子。 以前,她这样的姿态,只有他一个人能够看到。 可如今,她却对一个书生笑的这么开心,让他有了一种被羞辱的感觉,而他此生,最痛恨这种感觉! 昨日从东大街回去,他胸腔间就排斥着一股烦闷。 今日见了她,这种感觉更甚了。 记忆里,南宫白夜就如他的影子一般,无论他走到哪里,那个影子必然追到哪里。 无论周围有多少人,她的眸光里只有他,害羞的红着一张脸。 曾经他很享受那样的眸光。 可渐渐的,日子一长,他有点索然无味。 南宫白夜这个人,过于胆怯柔弱了。 黏人黏的有点过头,他平时吃的用的,她都要问个不停。 不像蕊儿,大方体贴,知进退懂官场。 女人就该这个样子才带的出手。 其实,他并没有想过要把南宫白夜赶出将军府,毕竟她是第一个让自己心动的女人。 只是当初的她太恶毒了,眼里容不下蕊儿。 慕容长枫眯了下双眸,英俊逼人的脸上带了一点迷茫。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后悔了。 她走了以后,他曾去他们的婚房看过。 上好的大红锦缎被绣着一对鸳鸯。 他知道那是她亲手绣的,花了整整三个月。 他那时候就想,如果她回来,他就不计较了,只要她把那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野种打掉,他就给她在将军府里留个院子。 但他不会再碰她,权当是尽了四年的情谊。 没想到,她那夜根本就没回来…… 想到这里,慕容长枫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跟在他身后的是南宫蕊儿和南宫红燕俩姐妹,她们也看到了南宫白夜和北冥连城。 不过,这三个人并不知道北冥连城的真实身份,在潜意识里就认为他是一个没权没势的穷酸书生。 南宫红燕高傲着一张小脸:“嗤,真是冤家路窄。” “嗯?红燕妹妹在说什么冤家路窄?”曲墨凝也从轿子里钻了出来,一边冒头一边朝着轿子里说:“哥,我是来查案,不是来偷东西的,你跟着做什么?” 曲洛一身的红衣白袍,那张俊脸邪气纵生,手指指着北冥连城:“我是来找他比武的,你去查你的案子,甭用管我。” “可是……”曲墨凝想说:哥,人家看见你,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您就别去自找羞辱了。 曲洛也称得上是京城横着走路的八旗子弟,一双手变幻莫测,偷银无数。 整个大湟国,恐怕除了他之外,没有人敢在知道七殿下的身份下,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要比武。 “我说,你这么久不露面,看见老朋友都不打声招呼,太没人性了吧?”曲洛吊儿郎当的说着,浑身的痞气。 南宫白夜勾勾薄唇,心道:少年,这招没用,我早就用过了。 果然,北冥连城侧过脸,下颚的弧度凛冽,连脑残的眼神都不屑给曲洛,抬步就走。 “喂喂喂,你别走,你站住,你真的不打算说点什么?”洛公子跟上来。 两个同样俊美的男人并肩走着,引来了不少蒋家丫鬟的围观…… 南宫白夜却在走进蒋府之后,整张脸都变了! 怎么会有这么重的阴气…… 036师妹似乎一点都不怕师兄 “哎?你怎么不走了?我让你站,你真站住了?”洛公子奇怪,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威慑力了? 北冥连城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细长的瞳孔一眯,金色的光纹若隐若现。 曲洛的嘴张不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 唔唔唔……谁来救救小爷!? 南宫白夜也笑了,伸手把洛神偷推开,一双眼上下左右的打量着蒋家的布局,想要知道这么大的阴气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可奇怪的是,竟然找不出来! 就连手腕上的小罗盘也转来转去,没有一个固定的点…… 大概是听到了他们来的消息,大老远就看见一个身着锦衣裘袍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他的身后跟着一大堆的下人,行色匆匆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不是蒋新还会有谁。 蒋新见了南宫蕊儿他们,连忙做了个礼:“四小姐,七小姐,曲少爷,慕容将军,你们怎么来了?快请快请!” 南宫红燕显然是见过他,下巴昂着:“原来你就是蒋新啊,我记得你,前些日子你去过我们南宫苑。” “是是是,七小姐真是好记性。”蒋新点头哈腰的在前面带路,言行中处处是献媚的恭敬。 南宫红燕也习惯了这样的追捧,神情高傲的进了屋。 蒋新让下人端来了上好的茶叶,又命人把暖炉点着,整个屋子都暖烘烘亮堂堂的,弥漫出好闻的茶香。 所有人都坐下了,只有北冥连城,一身黑袍的站在雕花红椅旁,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曲洛用狭长的眸子看他,那意思是,你不坐? 北冥连城没有说话,抓过南宫白夜的衣袖,擦了擦红椅,才冷漠着一张书生脸坐下。 南宫白夜忍住把某人隔着窗户扔出去的冲动,冷笑的给他送过去一杯茶。 那大爷连看都没看,磁性低沉的声音:“我不喝。” 南宫白夜也不在意,不能和禽兽计较礼仪问题,端着瓷杯,轻嗅着茶香,刚想入口。 “你也不能喝。”北冥连城倾身靠近她,一手揽住她的腰,冰冷透过薄衣,烙在她的肌肤上,嗓音沉沉。 南宫白夜笑弯了眸,也压低了话:“师兄,你知不知道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再指手画脚,我咬死你。” 说完,茶杯碰着薄唇,忽的一顿。 这茶……有问题。 南宫白夜双眸一眯,朝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看过去。 北冥连城嘴角勾了起来,冷冷的味道,还带了三分嘲讽…… 蒋新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响动,虽然具体听不到那两人说了什么,但是那句“我不喝”,他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这位小哥儿,我蒋府的茶有什么问题吗?”蒋新以为北冥连城和南宫红燕他们是朋友,自然是多关照一点。 南宫红燕却冷哼了一声:“他一个穷酸书生根本不会品茶,能察出什么问题来。” 蒋新那是多精明的人啊,一听这话,又打量了这一行人几眼,这才发现那是分两派的,态度立刻变了,虽还是笑着,却带了些不屑:“原来是不会品茶啊……也是,平常人家确实喝不上这样的茶,小哥儿该趁着有机会多喝几杯。” 北冥连城只看着他笑,单手拖着下巴,黑玉指环微闪。 那目光极冷! 蒋新是见过世面的人,什么大人物没有见过,可这时他不知道为什么,竟觉得心脏一纠,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我家这位确实不太会品茶。”南宫白夜把手按在北冥连城的肩上,嘴角微翘。 北冥连城这才把目光收回来,放在她那双手上,薄唇半挑:“又找死?” “我洗过手。”南宫白夜根本不怕他,把手放在他眼睛上,捂住! 蒋新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不适的感觉消失了,他笑了一声:“那还真是不能喝,否则再好的茶饮起来也是牛嚼牡丹。” 洛小公子在一旁听着,不能说话的他用爪子一下又一下的挠着墙…… 喂喂喂,那个蒋新,你知不知道某人喝的茶叶都是从天山上摘来的,圣上想喝都要去魔宫舀……少爷我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你死定了! “哥?”曲墨凝大着一双眼睛看着自家哥哥。 曲洛:干嘛! “你今天的话怎么这少?” 曲洛:少爷我***倒是想说呢! “真好,世界好安静。” 曲洛:……好个屁! 南宫红燕也朝这边看了一眼,不耐烦道:“不要管什么茶叶了,蒋新我问你,你这里是不是少了一个管家?” 这个问题简直是废话,南宫白夜凝了眉。 蒋新的脸一下子暗淡了,说话还带着哽咽:“我也是昨天听衙门的人说的,蒋生这一去,我……我心里也空荡。” “蒋员外不要太难过。”这是南宫蕊儿从进来之后,第一次开口说话,脸上带着浅笑,就像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仙子:“七妹接了你们的案子,不出几日就能将凶手绳之于法,替蒋管家报仇。” 蒋新听了很受用,掂脸笑着:“那就有劳四小姐和七小姐了。” “蒋员外哪里话。”南宫蕊儿把手中的瓷杯放下,声音清脆:“您为人义气正直,平日做的也是为国为民,好人总该是有好报的。” 蒋新把茶喝进去之后,连忙摆手:“哎,我这人啊,没别的,就是好打抱不平。” 呵……听到这里,南宫白夜止不住的笑了,双眸一寸寸的从蒋新脸上扫过,却没有说话。 南宫红燕继续在那问着案情:“有人说蒋生临时前去过墓地,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啊?墓地?蒋生他去墓地做什么?”蒋新似乎很吃惊,眼睛都瞪圆了:“我不知道。” 南宫红燕笑了,扫了南宫白夜一眼才说:“你不知道也不足为怪,毕竟这也只是某个人无聊的猜测,一点证据都没有,就在那里瞎说八道。” “喔,呵呵……原来如此。”蒋新笑了,紧绷的身子向后一靠,又招呼大家喝茶。 可就在这时! 南宫白夜开口了…… 037帅气冷冽的审讯 “蒋员外这么义气正直的人,肯定在情事面前,也不太热衷吧?”她浅笑着撑着下巴,一颗相思泪痣微闪。 南宫红燕厌恶的瞥了下嘴:“呵呵,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整天都只想着那种事吗,又不是青楼的女子。” “红燕。”南宫蕊儿轻斥了一声,却也是看不起人的目光。 慕容少枫更是把手中的瓷杯攥的生硬,他以前怎么就娶了这样无耻的女人! 南宫白夜才不管旁人如何看自己,只笑着一张清秀的脸,等答案。 蒋新轻轻的咳了一声,才道:“我与夫人恩爱如初,断不会再外面胡来。” “是么?”南宫白夜笑了,她从红木椅上站起来,踱步走到蒋新身边,一双眸子里含着笑意,微微倾斜着身子:“那你脖子上的吻痕怎么解释呢?蒋员外……” “你!”蒋新伸手,连忙捂住自己的领口:“这,这是夫人昨夜……” “蒋员外!”还没等蒋新解释,南宫白夜就打断了他的话:“夫人今年贵庚?” 蒋新被她的气势一震,喃喃道:“五十有余。” “通常情况下,一个五十多岁,性格端庄的妇人,是绝对不会在情事上这么激烈的。”南宫白夜慢条斯理的说着:“蒋员外,下次偷吃,记得把嘴擦干净。” 蒋新咬牙:“这是我的私事,还请小姐有点分寸!” “私事啊……”南宫白夜笑了:“那我们现在聊聊公事,蒋员外当真不知道蒋管家去过墓地?” 蒋新喝了一口茶,下意识的扭了下衣领:“我当然不知道。” “你说谎。”南宫白夜指了指他的手:“人在面对不想回答的问题时,都会躲避……你看你还扭衣领,蒋员外,你是有多抵触我这个问题?” 蒋新一下子站了起来:“这位小姐,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你不要仅凭着自己的猜测,就给蒋某定罪。如果没有什么事,就请……” “呵呵。”南宫白夜笑了起来,样子有些无辜:“蒋员外你别激动,坐下坐下,咱们继续聊,太激动了是很容易露出破绽的喔……” 蒋新被噎住了,那句“就请小姐尽快离开我蒋府”再也说不出口。 他坐下,一连喝了三口茶,努力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又恢复了商人精明的模样, 南宫白夜依旧勾着薄唇,不放过他一丝一毫:“原来蒋员外真担心会露出破绽啊。”说着,她摸了摸下巴:“嗯……刚才我也只是猜测,现在看蒋员外这模样,我基本上能肯定,你是真的在撒谎。” 噗! 曲洛,曲神偷一口茶没喝进去,全部都喷了出来。 转过头来朝着北冥连城竖大拇指。 你这师妹,也甭精了。 这一步一个陷阱挖的,走哪都是死啊…… 北冥连城食指有一搭无一搭的敲着长腿,心情看上去不错。 再看蒋新,那整张脸都是绿的,他攥住茶杯,粗粗的喘着气,而后扭过脸去,朝着南宫红燕说:“七小姐,如果这位小姐不是您的朋友,蒋某只能把她请出蒋府了,这样的人太无礼,我蒋某得罪不起!” “蒋员外想如何做就如何做,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是本小姐的朋友。”南宫红燕冷哼道:“贱民一个!” 蒋新放下茶杯:“蒋某自认平日做事光明磊落,从不背后嚼人舌根,这一点点的私人小事,这位小姐就揪着不放,硬要诬赖我。”说着,他朝着门外喊了一声:“来人啊,把这两个人给我请出去!” “是,老爷!”门外的武士们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手还没碰到南宫白夜的衣袖。 一块镶金的令牌,就抵了出来,大大的“皇”字标着,气焰如虹。 “蒋员外。”南宫白夜黑白分明的眸,清澈的看着蒋新:“你应该认得这块令牌。” 蒋新攥了攥手,嘴角扯笑:“不是蒋某不配合查案,是小姐的态度实在让人无法接受,若是小姐有了证据,可以随时找衙门的人来抓蒋某。现在,送客!” 武士们一听这个,一拥而上! 南宫白夜却笑了,漫不经心的模样:“该问的我都问完了,也正打算走,你们可以退下了。” 武士们发愣,看了看蒋新。 蒋新皱起了眉,这人到底是打哪里来的,怎么一举一动都让人摸不透,还是说她在以退为进,其实真正的目的还是留下来。 蒋新冷笑了起来:“既然小姐要走,那就请吧。” 其实南宫白夜没那么多心思,她只不过是想试试令牌的影响力,不过结果显然强差人意。 她撇了撇唇,笑的明眸皓齿:“蒋员外,临走前,我送你一句,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从南宫苑求来的东西,抵不了几日……” 听到这句话,蒋新坐回了木椅上,表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来,额头却冒出了一层又一层的薄汗…… 他不安的转动着手上的玉件,眼中的恐惧一丝丝的溢了出来。 南宫白夜不动声色的把一切看在眼里,踱步走出了门。 北冥连城也站起了身子,懒洋洋的看了曲洛一眼。 曲洛纵身跟上,眼角间是魅惑的笑意。 等走远之后,他终于能开口说话了,这个兴奋啊:“你从宫里出来到底是要干嘛?你是不是不想让人知道你的身份?你和你师妹这是相认了?你整天不说话难道就不难受吗?” “你以为我是你?”北冥连城终于开口,冰冷冷的嗓音,一针见血:“话唠。” 曲神偷被刺痛了,伸手捂住自己的心脏:“不知道是哪一年,某人还和我一起看月亮看星星,叫我小洛儿……” “哈哈。”南宫白夜实在忍不住了,笑了两声说:“你们继续,继续……” 北冥连城邪笑不改,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疯子的话你也信?” 南宫白夜眼睛晶亮:“师兄,就算你是断袖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我是不是断袖……”北冥连城低下头,双眸深邃:“试过才知道。” 南宫白夜:……这要怎么试? 男人的头又低了些,英俊的脸侧过来,冰冷的气息喷在她耳后,像是故意的,暧昧的吐出了几个字…… 038诡异的蒋苑 “替你把苞开了,呵。” 那一声磁性的笑,让南宫白夜整个头皮都发麻了,她眯着眼睛,侧头躲开这份亲昵,转身就走。 曲洛好奇,问北冥连城:“你说了什么?把美人都气走了!” 北冥连城没搭理他,嘴角半弯,禁欲一样的笑。 南宫白夜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眼睛盯着蒋院的一处,眸光闪闪。 曲洛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阳光照不进的角落里,有两个丫鬟手里拿着东西,鬼鬼祟祟的在没人的地方摆了几个果盘,果盘下还压着一张白纸,阴森森的叫人看了不舒服。 “她们这是做什么?” 南宫白夜张了张嘴,刚想回答。 身后的武士一声呵斥:“看什么看,还不快点走!” 南宫白夜笑了下,把话吞进肚子里,意味深长的勾着眸…… 看来这“蒋苑”要暗访了。 打定主意之后,南宫白夜踱步绕到了后院,眼睛看着曲洛:“就你吧,先进去。” “等一下。”曲洛立在围墙上,正经着一张俊脸:“我堂堂曲家公子,一场武斗几万两银子的身价,你让我做这种鸡鸣狗盗的事,你知不知道少爷我……” 砰! 还没等他说完,北冥连城就一脚把他从墙上踹了下去,黑色长袍连片树叶都不带沾的,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墙下,性感的薄唇衬着淡淡的光泽,好看的一塌糊涂。 曲洛脚尖落地,身形俊逸,一出手就解决掉守门的武士。 那动作快的有些让人眼花缭乱。 南宫白夜笑了一下,也纵身飞了下来,弯下腰开始扒那武士的衣服。 曲洛看的脸都红了:“喂喂喂,小爷我是有节操的,别带坏我。” “要不,你来扒?”南宫白夜也只是想刺激一下他。 洛小公子笑了,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好啊……” 这人(—□—)果然和某殿下玩在一起的,就没一个正常的! 南宫白夜侧身让开。 曲神偷把那武士从头到脚摸了一边,把能掏的东西都掏了,衣服也披在了自己身上,很爽快很爷们的说:“走吧。” 三个人,其中一个穿了带“蒋”字的衣服,很容易就打进了蒋家后院。 蒋家的后院要比前院看上去奢侈,院子里种的是冬季竹林,修的是前朝假山,引的是碧绿温泉水,无一不说明着院子的主人很懂得贪图享乐之道。 再加上,这漫天的胭脂水粉香气,也不知道养了几房姨太太,弄的一进后院就能听到娇滴滴的欢笑声。 曲洛看的不住摇头:“原来这蒋新也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嗯。”南宫白夜脸上没有一点吃惊,一个人如果真的讲义气了,就不会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 这是常识,然而有些人却看不透这常识…… 南宫白夜绕过竹林,脚下摆放的便是刚刚那几个果盘。 曲洛刚好口渴了,就想拿个橘子来吃…… “死人的东西,你都敢碰?”南宫白夜一句话把他打回了原型。 曲洛挑眉:“这是死人东西?祭拜用的?可是没烧冥币啊。” 南宫白夜指了指果盘下面的那张白纸:“压了它也一样。”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的拜祭手法。”曲洛向后退了几步,太晦气了。 南宫白夜却蹲下了身子,眼睛看着那张白纸:“没有名字。” “什么?”曲洛以为自己没听清楚。 南宫白夜没有起来,视线从白纸移到果盘:“那两个丫鬟在祭拜一个没有名字的人。” “没名字?那她们为什么要祭拜?”曲洛皱眉:“一般是亲人才会祭拜的吧?” 南宫白夜笑了:“是啊,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祭拜呢?除非……” “除非什么?你不要总是说一半的话!”曲洛有意见了,这都是什么人啊,一个什么都不说,就把他从墙上踹了下来,一个还总是喜欢吊他胃口! 正想着,凌空突然传来一声责问…… “你们是谁?” 南宫白夜回过头去,双眸眯了下,是刚才祭拜的那两个丫鬟。 曲洛捂脸,糟糕,被发现了! 南宫白夜伸手拽了拽他。 曲洛:你别拽我,这要是让两个丫鬟看到小爷的脸,我翩翩公子的形象岂不是全毁啦! 北冥连城踱步走到他身后,开始抬脚…… “咳!”曲洛把手一挪,含笑的看着那俩丫鬟,死就死吧,总比被踹个狗吃屎强! 谁知那俩丫鬟只是脸上红了红,眼睛也不敢看那张英气逼人的脸,低头点脚尖:“你是哪个院子的武士,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合着人家根本就不认识他! 洛公子太高估自己的知名度了…… 南宫白夜笑着上前:“两位姑娘,我们是蒋员外请来做事的。”说着,她故作神秘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弄堂一眼:“这事不能让人知道,蒋员外在那边招待贵客,我们趁着这功夫要好好四处看看,找找有没有脏东西。” 听到脏东西三个字,那两个丫鬟的脸色彻底变了,神情异样的左右看了看,像是很害怕有什么会从那张白纸上冒出来…… 其中一个丫鬟恍恍惚惚的低下头,呢喃的说着:“连老爷都察觉到了,是她,一定是她回来复……” “小红!”另一个丫鬟大声打断了她的话,伸手将那个唤名小红的丫鬟拽住,警惕了的看南宫白夜他们一眼,低声说:“别再胡言乱语了。” 小红薄唇一紧,俏脸上依旧是苍白无色,只不过嘴却是紧闭的,再也没有讲多余的一个字。 南宫白夜知道再问下去,对方也不会说什么,干脆笑了笑说:“两位姑娘先忙着,我们再去转转别处。” 说完,她便真迈开步子,绕回了竹林。 等到四下无人了,曲洛才长吁了一口气:“哎,我说,你怎么不继续问下去啊?看她们那样子肯定是有事瞒着。” “既然是有心瞒着,肯定不好要答案。”南宫白夜看了一眼沉下来的天:“不过我也差不多猜到了她们瞒的是什么事。” 曲洛眼睛睁大了:“什么事?” “拜祭不写名字,非亲非故摆的却是上好的果盘。”南宫白夜眯了一下瞳:“她们对这个人肯定很愧疚,不,与其说是愧疚,倒不如说是……害怕。” 南宫白夜住了步子,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繁花似锦的院子,看来要想找出投信人,必须先弄清楚这“蒋苑”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给读者的话: 谢谢亲爱的唐,今天看到粉丝榜单了,也谢谢所有给我谷粒和评论的亲~啃! 039有爱的俩小人儿 西边的天渐渐的阴下去,眼瞅着死亡预感时间就要到了。 蒋苑里却没有一点异样。 蒋新也同往常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该吹嘘吹嘘,心情大好的他,更是挥手让下人摆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来招待南宫蕊儿他们。 陪着吃饭的人还有蒋道,也就是那天参见武气测试的蒋家大公子。 他那人一看就是个好色之徒,一双眼睛盯着南宫蕊儿的脸,涌出的是浓浓的**。 南宫蕊儿自然是不喜欢这样的目光,她是什么身份?这蒋道也配惦记?真是活腻了! 蒋新也看出来,叱了一声:“道儿,这是四小姐,休得无礼!” 蒋道像是被吼蒙了,也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低下头继续夹菜。 只不过他吃饭的习惯有点奇怪…… 别人都是直接将菜放在嘴里,他却是先放鼻子前面,闻上一闻,才硬硬的嚼起来。 这样的事,如果做一次两次,也什么。 毕竟吃菜之前都要品一下,是大户人家特有的习性。 可每夹一筷子都要闻一次,就太不正常了! 旁人是看不到,南宫红燕就坐在蒋道的对面,看的可是真真切切。 她厌恶的撇了下嘴角,心想这人什么破毛病啊,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暴发户! 像是知道南宫红燕在想什么,蒋道忽的抬起了头,嘴角向下耷着,眼睛有些泛白的向上翻着,嘴角抿出了一丝古怪的笑意。 啪! 南宫红燕手上的竹筷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她惊恐的看着蒋道,平时气焰的眼里只剩下了恐惧! “怎么了?”南宫蕊儿本来正在低头抿着温酒,听到响声之后,弯柳一样的眉皱了起来。 南宫红燕指着蒋道,声音都有点发抖:“他,他,他刚刚……” “我?”蒋道满脸的无辜把菜咽下去,脸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南宫红燕揉了揉眼,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可是那样的笑,怎么会看错呢。 南宫红燕愣愣的想着,只觉得手脚冰冷的可怕。 南宫蕊儿从桌下握住她的手,声音压的很低:“七妹,你专心一点,死亡预告的时间就快到了,难道你还想输给那个贱女人?” “不,我不想!”南宫红燕把刚才的事抛到了一边,急急的说到:“可是姐姐,你也看到了,那个贱女人恐怕是来真的,她居然什么都能猜到,还把这个蒋新说的哑口无言,我怕的是她已经掌握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南宫蕊儿拍了拍她的手,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唇语说:“你放心,我们在蒋新身边守着,就算发生了命案,也能在第一时间掌握消息。就算到时候南宫白夜真查出了什么,我也有办法让她闭嘴!” 南宫红燕看着南红蕊儿眼中闪过的毒意,这才安了心,笑意款款的说:“我都听姐姐的。” 南宫蕊儿点了点头,又问:“你方才怎么了?好端端的扔什么筷子?” “我……”南宫红燕又看了一眼对面斯文用餐的蒋道,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应该是她昨晚没睡好的原因,一时错了眼。 姐姐说的没错,她应该专心点,好好想该如何对付那个贱女人! 夜色又深了几分,蒋苑外。 南宫小喵正嘿咻嘿咻的爬着墙头,手上还扛着一个小布包,爬的时候还不忘朝着脚下吩咐:“阿泗,你再举高点,我够不到。” “这已经是最高的了。”黑家少主无奈着一张脸:“你到底想做什么?” 南宫小喵紧紧的抱住小布包,认真的说:“我要把这个给娘亲送进去,她没带工具,会有危险的。” “早不说……”黑泗面无表情着把自己还矮的小人儿拽了下来。 南宫小喵怒了:“你干嘛?不听话了是吧?回头把你绑床上去!” 黑泗长叹了一口气,拖着某小人的手,走到了正门,冷峻着神情,浑身的尊贵,像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他只淡淡的看了守门的武士一眼,便是咄咄逼人的武学世家风范:“黑泗拜访!” 那武士一听黑家姓氏,再看看黑泗的光头和相貌,立刻就知道来人是谁了,不敢怠慢半分的引进了府! 两个小人儿刚一进来,三道人影就落在了他们的身后,原来曲洛他们三个人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蒋苑的一举一动,计划着黑泗一进门,就立刻跟上。 倒是那武士看傻眼了,指着刚刚被赶出的南宫白夜说:“你不是……” “我们是少主的随从。”南宫白夜从容不迫的指了指黑小泗,一脸慵懒的笑意。 武士马上闭了嘴,低头继续往前带路。 曲洛看的心里特别不平衡,想他一场武斗数万银子的身价竟比不过一个小秃驴?! 于是一路上,洛公子都用一副“我想揍死你”的神情看着黑泗…… 直到走进大堂,这场单方面的眼力决斗才结束。 蒋新看着重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南宫白夜,重重的放下了手上的竹筷,脸上布着怒意:“这位小姐,我已经说过了,我蒋家不欢迎你!” 南宫白夜一笑,明眸皓齿的漂亮。 然后,她把黑小泗往前一推。 黑家少主的小脸上带着冷峻,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这是我的随从,蒋员外不欢迎我黑家人?” 随从? 吃饭的曲墨凝转过头来,咬筷子:那两个人也就算了,可是!哥,你混进那群队伍里装什么随从啊摔! 蒋新也是一愣,刚想说话。 黑泗就打断了他,语调平稳,很是大气:“不欢迎就决斗。” 闻言,蒋新倒抽了一口气,立刻泪流满面了。 和打遍整个京城的黑家决斗……这不是自取灭亡吗! 蒋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笑着迎上去:“误会误会,黑少爷,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呐,蒋某实在不知这二位小哥是黑家人……” 可就在蒋新急匆匆解释的时候,一道声嘶力竭的尖叫声毫无预警的从后院响了起来:“啊!!” 糟了,出事了! 040师兄师妹相亲相爱? 南宫白夜双眸一凛,拽过儿子手中的小书包,头也不回的朝着后院掠去…… 声音是从一间下人房里传出来的,房子从里面反锁着,南宫白夜一腿劈过去,帅气冷冽,与平时的她有些不同。 门一踹开,就见地上跌坐着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用水果拜祭死人的丫鬟小红。 她满脸的苍白,眼神惶恐的看着梳妆台上铜镜,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吓的整个人脱形了。 她看见南宫白夜进来,先是抱头叫了一声,然后用力的抓住她的手:“救,救我……” 南宫白夜把她揽进怀里,单手安抚着她的背:“没事了。” “嗯……”小红像是安心了,身子又往南宫白夜的怀里缩了缩,一双眼却向上翻着,露出了诡异的白,袖口处藏着的剪刀更是银光一闪,狠狠的向下捅了过去! 可谁知。 抱住自己的这个人竟早开始念咒:“尘归尘,土归土……” “啊!”小红感觉到后背像是有火烧了起来,那里贴着一张黄符,隐隐的写着驱魔二字! 她阴森森的笑了起来,一把将符纸撕碎,那张嘴黑洞洞的吼着:“不要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 啪! 琐尸红绳断了。 小红软绵绵的躺了下来…… 南宫白夜看着断掉的红绳,柳眉微皱,这么大的怨气? 众人闯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一幕,他们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蒋新瞪大了眼眸,压低了身子,小心翼翼的朝着小红的鼻子探了探…… “她没事。”南宫白夜把人放在到床上,眸光落在了梳妆台的铜镜上,那铜镜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周围雕着花纹,做工也不是很讲究。 她踱步走过去,将铜镜拿起来,翻来覆去的看了两眼,也没发现什么。 蒋新却在看到这个铜镜之后,彻底变了脸色! 南宫白夜把铜镜一放,挑眉看着蒋新:“蒋员外,告诉我这个铜镜的来历。” “呵,呵呵。”蒋新假笑了起来:“一个普通的铜镜,我哪知道这丫鬟是从哪里买来的。” 南宫白夜偏头笑了一声,然后扭过来,猛地一把拉住了蒋新的衣领,那张清秀的小脸上竟带着从未出现过的狠劲儿:“看来我之前对你太温柔了,蒋员外,我告诉你,如果你再这样什么都不说,说不定下一个死的人就会是你!” “你!”蒋新颤抖着手指,气的一张脸都青了。 南宫白夜却笑着,空出手来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那姿势就像是从黑道里混出来的大佬:“蒋员外,好自为之……小喵,我们走。” “是!”小人儿嘿咻嘿咻的跟着,跑之前还不忘记把黑泗拉上。 曲洛都看傻眼了,他头一次见识到比自己还痞气的女人。 慕容长枫却皱紧了一双浓眉,他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以前的南宫白夜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小混混动作的…… 不管如何,蒋苑总算安静了下来,也就意味着这次的死亡预告……无效! 深夜。 南宫白夜倚在客栈的软榻上,手里拿着那张冥币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北冥连城就坐在她旁边,身上的锦衣外衫脱了,只留了一件黑袍,袍子上绣的是古老的花纹,袖口的设计带了些英式的风格。 他将袍子解开,这才撑着侧脸,半靠在了木榻上。 虽然他完全可以直接把袍子都脱了,不过属于上古者的优雅却不允许他这么做,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指上的玉石。 仿佛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南宫白夜刚把冥币放下,就看到了这样一张近在咫尺的脸。 他微微眯着眼,睫毛又长又浓密,在眼睑下浅浅的扫了一圈浅影。 慵懒的姿态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高傲中透着优雅,看似亲和,实则不易亲近。 明明强大的不得了,却在这一瞬看上去极其脆弱一捏就碎。 可当他睁眼时,那双极深的眼底什么也没有,进不去一点光亮,像是漆黑的夜轻而易举就能将人吸进去。 妖邪,危险,坚不可摧! 两个人,一个倚在木榻里面,一个靠在木榻外面,脸对着脸,说不出的暧昧亲昵…… 男人好闻的檀香就萦绕在鼻尖,带着不容抵挡的侵略感。 南宫白夜笑弯了眼:“师兄,你不觉得两个人睡一个木榻太挤了吗?” “不想和我睡,就多掏一百两银子要一间天字号房。”北冥连城支头看着她,语调懒懒散散,淡漠如冰…… 这句话简直就是戳中了南宫白夜的软肋,谁不知她爱财如命? 一百两银子……普天之下也只有她这个洁癖师兄才会对这种坑爹的客房感兴趣! “师兄你还是回宫睡吧,那儿干净也不挤。”就您这种消费观,放在民间太扰乱市场! 闻言,北冥连城的薄唇扬了扬:“看来,师妹很为我着想。” “下山的时候,师傅交代过,要和师兄相亲相爱。”南宫白夜说谎说的脸不红心不跳:“作为师妹,当然应该多为师兄着想,宫里的奢侈豪华才能让师兄睡的舒服。” “嗯。”北冥连城应了一声,看上去很受用的样子,像是真的在思考要不要回宫睡。 南宫白夜眸光一闪,有戏! “呵。”他忽然又笑了,大掌落在她的腰上,用力一紧:“看在师妹这么关心我的份上,师兄还是留下来保护你吧。” 我用的着你保护吗!南宫白夜眯起了眼,覆上腰间的大掌,冷气凌然…… 就在这个时候! 咯吱一声。 门开了。 南宫小喵小小的身子趴在地上,先是一愣,然后捂住自己的眼,奶声奶气的高声声明:“我什么都没看到,小喵什么都没看到!” “行了,别在那装了。”南宫白夜一个反身,从榻上走下来:“你和黑泗在外面偷听了多久了?” 南宫小喵摇头,眼睛大大的说:“娘亲,你在说什么喔?我明明刚进来。” “成,不说是吧?”南宫白夜指了指他,然后伸手一抓,领住了黑泗的后衣领。 黑家少主依旧是一张面无表情的小脸。 南宫小喵急了:“娘亲,快把我的黑小泗放开。” “你急什么?”南宫白夜看的好笑。 南宫小喵撇了撇小嘴巴:“黑小泗这么憨厚的人,肯定斗不过你,小喵老实交代就是了,我和小泗真的不是来偷听的,是楼下有人找你,小喵听你和叔叔聊的正开心,就没打断你们。”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啊,儿子。”南宫白夜把小人儿抱在怀里,来回蹂躏了一番。 南宫小喵嘿嘿笑着,小模样很开心:“不用客气,咱俩谁跟谁啊。” “你这小鬼越来越精了,也不知道随谁。”南宫白夜鼻子碰了碰他的:“对了,哪个人找我?” 南宫小喵笑出一排小牙齿,晶晶亮亮:“你前夫!” 榻上,男人的手一顿,黑玉扳指泛着冰寒的光,倒影在那双狭长的眸里,微微摇晃…… 041 旧情复燃? 南宫白夜没想到慕容长枫会来,不过这对她来说倒也无所谓。 她手指绕着长卷发,漫不经心的从楼上走下来…… 慕容长枫早就看到她了,他上半身靠着木椅,修长的指端着一个瓷杯,深吸一口后才将 手中的茶杯放下,站起身来,一身的湛蓝锦衣,俊美非凡。 南宫白夜也没看他,直接往木椅上一坐,样子有些慵懒。 慕容长枫望着她的坐姿,剑眉紧紧蹙起,声音冷冷:“你到底是谁?” 南宫白夜背靠木椅,语气平静:“除了南宫白夜之外,我还能是谁。” “不,你不是她。”慕容长枫走到她身前,微微压低了身子,俊脸离的很近,嗓音沉沉:“如果你是她,我靠这么近,你不会不脸红。” 南宫白夜笑了,立起腰杆来,凑了过去:“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不脸红了吗?因为我不是以前那个傻傻守着你的南宫白夜了。慕容将军,是你自己不懂的珍惜。现在的南宫白夜,已经不喜欢你了,懂吗?”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不喜欢你了”这五个字的时候。 慕容少枫会有些觉得胸膛发闷,不过很快,他便冷冷一笑,眼神锋利:“你说谎。” 两个人离的近。 他说话的时候,气息几乎能喷到她的脸上…… 楼上围着一群人,以曲洛为首,都伸直了脖子向下看。 南宫小喵摸着下巴,猜测:“娘亲不会和这个男人旧情复燃吧?” “有可能!”曲洛重重点头,邪魅的俊脸上带着深意:“当初你娘亲为了这个慕容少枫可是什么都做过了,听人说为了能让慕容少枫考上功名,你娘亲还典卖了所有的嫁妆!” 南宫小喵抿唇:“这不像是娘亲会做的事,她最爱银子了!” “在她心目中慕容少枫比银子重要,所以你瞧,她有多爱慕容少枫。”曲洛边说边饮茶,一派的风流。 听到这句话,北冥连城墨色的瞳孔收缩了一下,细长的金纹冰冷冷的蔓延开来,淡色的薄唇半弯着,似笑非笑,却无端端的让人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 曲洛还在那不知死活的分析:“以我京城第一公子的经验来看,这次慕容少枫来找你娘亲,肯定也是想和你娘亲重归于……” “曲洛。”还没等他说完,北冥连城就语气淡淡的打断了他的话,那双眼睛却像是游走的蛇,静幽无光的冷:“你话太多了。” 见面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被他叫全名。 曲洛明显的楞了一下,然后邪气的笑了起来,俊脸逼近:“怎么?看到你的小师妹和别的男人亲近,你不高兴了?” 北冥连城那张苍白如纸的俊脸没有任何的改变,只不过在阴幽的光下,白的有些刺眼。 他双腿优雅的交叠而翘,单手优雅的摇着茶杯,弯唇笑了笑,神情莫测…… 曲洛讨了个无趣,又朝着楼下看。 这时候南宫白夜已经站了起来,单手插在长袍的侧兜里,无所谓的笑了笑:“你信不信都与我无关。” 慕容长枫的目光落在她异常平静的脸上,冷峻的声音:“如果你是她,就跟我回去。” “回去?回哪里?”南宫白夜褶了下柳眉。 慕容长枫磁性的嗓音透着压迫感:“将军府。” 南宫白夜笑了,嘴角带着淡淡的嘲讽:“我说,慕容将军,你是不是还没有睡醒就出门了?做白日梦也要有个限度。” “什么叫做白日梦?”慕容长枫眼底酝出了怒气:“不要忘了,你是我慕容长枫的发妻!” 南宫白夜偏了下头,微笑了起来:“我记得我有写休夫书,你是想让我重新写一份丢给你?” 慕容少枫的面孔一下子变得寒冷无比,他表情冷峻,站着不动,只拿目光盯着南宫白夜:“南宫白夜,你最后不要后悔,今天没跟我回去!” “你放心,我这人生平唯一的优点就是做过的事从来不后悔。”南宫白夜依旧笑着,眉眼间没有丝毫的悔意。 慕容少枫眯了下眸,冰冷冷的嗓音:“我知道你恨我,不过看在你我相识四年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放弃这场武试,你赢不了。” 南宫白夜摇了摇头,然后伸手,亲昵的替他拍了拍肩上的落雪,唇红齿白的好看:“我也告诉你一句,这场比赛,我赢定了!”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顽固不化。”慕容少枫低沉了唇,以前她对他也是这样义无反顾:“你就不怕输的一无所有?” 顽固不化? 一无所有? 南宫白夜笑了:“我选的路,就算脚跟磨破了,流尽了血,我也会把它走完。” 语落,不待慕容少枫反应,她便收回了手,转身上了楼。 慕容少枫看着那道走上楼梯的背影,双手攥了攥,脸上闪过淡淡的阴霾。 他也没多说什么,长长的宽袖一拂,纵身跳上了马! 听着客栈外的马鸣声,南宫白夜伸手,按住那颗跳动不停的心脏。 她没想到,即便到了今天,那个男人的存在还影响着这幅躯壳。 拐过楼梯,就见北冥连城身子半倚在漆黑木柱上,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放在木质的楼梯扶手上,像是有节奏般的,食指轻敲,眉宇之间有种优雅与冷漠相互混合的独特气质,深邃的双眸看不出起伏。 跟在他的身后的是两个小人儿和嘴角带笑的曲神偷。 “你刚刚在嘴硬。”曲洛摸着下巴,吊儿郎当的笑道:“如果你真的不在乎了,就不会在他走路了之后,黯然伤神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黯然伤神了?南宫白夜翻了个白眼。 曲洛好哥们一样的拍了拍她的肩:“都是过来人,小爷我懂,你看你现在的动作,心里很难受吧?” “没有。”南宫白夜慵懒的回了他一句,把手放了下来。 曲洛不赞同的摇了摇手指:“别解释,解释就等于掩饰,就算你把手放下来,我们也都知道你刚刚在心痛。” 南宫白夜没搭理他,对付一个话唠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说话。 她含笑着继续往前走,北冥连城就靠在前面. 二人离得越来越近,就在南宫白夜从他身旁走过去之后。 北冥连城忽然回头,一把拉住了南宫白夜的胳膊,大力将她抵在了墙上,同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042谁流氓谁? 南宫白夜呼吸紧了一下,而后微微眯了眯眸子,嘴角挑起一丝笑,慵懒的问道:“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居然到了这种还敢挑衅某殿下,曲洛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这女人也太大胆了。 北冥连城的面上一直挂着优雅的浅笑,这让他在即使做了这一系列的动作后仍然让人感觉不到半点粗鲁的意味,他浅笑的看着南宫白夜,语调中带了些漫不经心:“你的脸脏了。” 南宫白夜挑着眸:“嗯”了一声,然后蹭了蹭他碰过的位置,果然有些暗红,好像是刚刚拿冥币的时候沾上的。 北冥连城又是笑了一下,身子压低,而当他伏在她耳边说话时,修长的指却挑开了她的长袍,有意无意的点在她的心口,肌肤与肌肤的相蹭,带出了能将人灼伤的热度…… 喂喂喂,该死的吸血鬼,你到底在摸哪里! 南宫白夜空出手来,攥着男人的手腕:“师兄,你不会告诉我,我连心都脏了吧?” “你觉得脏了?”北冥连城声音低沉,金属一般的质感,让耳朵发麻,他的手更是化成了爪状,背对着人,做着色色的事。 好似她说了一声脏,他就会把她就地给解决掉一样! 南宫白夜也不怕,吊儿郎当的看着他,痞气十足的反问:“怎么着?师兄是想给我把心掏出来,洗干净再按回去?” 她这是个什么态度? 如果这小东西脸红一下,他也就放手了。 偏偏她还上赶着,朝着他伸爪子。 瞧那一副坦荡荡的吊模样,现在到底是谁在摸谁? 北冥连城突地笑了,不似刚刚的冰寒,眉眼间带着玩味,一脸的正经:“师妹,流氓完我,就去沐浴,把自己洗干净点。” 南宫白夜看着男人慢条斯理的将手收回去,再看看被摸得凌乱的内衫,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到底是谁流氓谁!!! “哎,我说,你怎么连他这样的都敢流氓啊,小爷我佩服你!”曲洛凑过来,一脸深沉状。 佩服你妹!深沉你妹!曲洛你个白内障话唠,看不出谁流氓谁啊! 南宫白夜拍开他的那张俊脸,不轻易间却看到了自己的手指上残留的颜色。 这是?! 胭脂…… 她双眸沉了一下,快步走进客房,拿过放在木桌上的冥币,指尖朝着那些字迹划了划,嘴角微弯。 看来,她应该再去一趟迷香楼……那个紫嫣根本没有说实话…… 翌日。 与夜晚不同,一到了白天,迷香楼里就会变得特别冷清。 没有睡足觉的紫嫣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不耐烦的推开房门:“到底是谁啊,选这么一个点来?” “我。”南宫白夜笑眯眯的看着她,掌心端着一个茶杯,旁边坐的是魔娘,这次她是一个人来的,穿的是女装。 紫嫣哎吆了一声,腰肢摇摆的坐下,语调里夹着淡淡的嘲讽:“原来是个黄花大姑娘,长的可真俊,怪不得那天看不上我呢。” “聪慧如紫嫣姑娘,应该早就猜出了我的身份。”南宫白夜眼睛依旧是笑的,替她倒了杯茶水,推过去。 紫嫣也没有否认,就着茶杯喝了一口:“吆,这位小姐,您可别取笑我,我们这些人呐,比不了你们出身高贵,哪配的上聪慧两字。” “紫嫣。”一直静默不语的魔娘开口了,语气淡淡:“夜不是那种人。” 紫嫣楞了下,收起了讥讽。 南宫白夜也不在意,只浅笑拿出冥币来,按在了她的手上:“这一次,我要听真话。” “你……”紫嫣紧了紧手,眸光平淡:“人不是我杀的。” 南宫白夜点了下头:“我知道。” “不过,蒋家没一个好东西,死了也是老天开眼。”紫嫣没了骨头一样的软在桌上:“这些冥币是蒋生带回来的。听说,前段时间蒋家去南宫苑,请那个涅老探什么穴……” 南宫白夜笑了:“点穴。” “对对对,就是点穴!”紫嫣撩了一下长发:“我也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的,反正蒋生去了之后,再回来就整天神神叨叨的,还买了一大堆冥币,见天的在后院烧,指不定做了什么缺德事。” 南宫白夜听着紫嫣的话,转了几下手中的茶杯。 ‘点穴’是用祖传的风水秘术寻龙点穴,确定墓室的位置。 这是暗道上才会用上的话,怪不得紫嫣不知道。 不过…… “你似乎很恨蒋家人?”南宫白夜笑着挑了下眉,而后转过头去看向魔娘:“合着你这儿招来的姑娘都和蒋家人有仇啊。” 魔娘看了她一眼:“怎么?怀疑我?” “没有。”南宫白夜下巴放在桌面上,笑眯眯:“我只想知道,蒋家都做了什么缺德事。” 魔娘只笑,淡淡的,却不说话。 紫嫣却攥紧了拳:“他们强要了我的妹妹!” 自古以来,落入红尘的女子往往最在乎的就是亲人。 而有些丫鬟是不卖身的,想的就是出去之后清清白白的做人。 紫嫣眼里酝着一层薄雾:“都说婊子无情,小染就是不想做婊子,做事一直都很低调,可蒋生那个混蛋居然趁着我陪客的时候,帮蒋新强要了她!” 南宫白夜喉咙有些发紧:“小染她人呢?” “被蒋新接去蒋苑了。”紫嫣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南宫白夜没看她,侧脸看魔娘:“你没报官?” “夜。”魔娘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紫嫣的长发:“你应该明白什么叫官商勾结。” 南宫白夜挑眉:“所以,你连管都没管?这不像你。” “呵呵,我买了一支暗阁的格杀令。”魔娘一脸的笑:“他们还没动手,蒋生就死了。” 南宫白夜嗤嗤的笑了起来:“手段还是这么毒,那你接下来的目标是将新?” “不。”魔娘双目看着她:“我不打算再浪费银子了,这不是有你嘛,除暴安良的小盗夜。” 南宫白夜摸了摸鼻子,身子向后一靠,嘴角挂着慵慵懒懒的弧度:“哎……又被你利用了。”说着,她拿起了椅背上的外衫。 “去哪?”魔娘也站了起来。 南宫白夜一双眼笑成了月牙儿:“去想一个既可以赢比赛,又能把蒋家连根拔起的奸计。” 魔娘噗嗤一声笑了,看着那道俊逸的身形,眸低带着暖意。 小盗夜,千万不要输…… 给读者的话: 北冥连城也很好的,只不过现在还没把他的性格塑造完全,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泪目~ 043阴谋的味道1 窗外,是化不开的雾气。 南宫苑的佛堂里,一声接一声的木鱼轻敲。 “蒋家的案子还没完?”苏氏一边说着,一边跪下双膝,虔诚的祭拜。 南宫蕊儿伸手将人扶起来,眼角的毒意泛滥:“母亲放心,就快完了。” 苏氏拍了拍她的手背:“尽快把这些琐事处理好,老爷子那边也不喜欢你把心思浪费在这上面。” “女儿知道。”南宫蕊儿笑了笑,倚在苏氏的怀里:“这一次,那个贱女人绝对会身败名裂!” 苏氏露出了满意的神情:“这么有把握?” 南宫蕊儿点了下头,意味深长的勾起了红唇:“女儿已经抓住了她的弱点……” 吱呀,吱呀…… 屋外涌起一阵阴森森的被风,吹过干秃秃的树干,让整个南宫苑都沉在了雾色里。 到了晌午,迷雾才散去,换成了冬日骄阳。 深不见底的魔宫里,半分阳光都照不进。 横竖在那地下的是一樽又一樽的黑木棺材。 棺材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纵横交错。 北冥连城踱步走过去,泛着银色光芒的长发垂在脚下,黑袍飞舞间尽是难以让人抵抗的邪气。 棺材们像是有了感应,嘭的一声开了。 一个又一个长相俊美,西方轮廓的吸血鬼从里面走出来,然后单膝落跪,左手放在肩上,看向北冥连城的目光里充满了崇拜和兴奋…… 除了王,从来没有任何人能带给他们这么强烈的服从感! 他到底是谁? 北冥连城站在那里,嘴角微勾,手上执着一杯红色的液体,孤傲的身形,压的所有吸血鬼都喘不过气来。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群嗜血的蝙蝠,它们就倒挂在墙上,昏昏欲睡的眼,因为血的味道而变得妖红骇人。 但是它们并不敢叫,因为它们畏惧着站在眼前的这个男人! “殿下。”一道身着黑色斗篷的人影落在地面上:“有人动了北海的墓地。” 北冥连城笑了一下,那张看不清的脸几乎与黑暗融为了一体:“呵……愚蠢的人类。” 刚刚睡醒的吸血鬼们,因为这句话,尖锐的獠牙探出来,血红的眸,带着虐杀兴奋。 北冥连城嘴角弯了弯,淡淡的向后看了一眼。 身着黑色头蓬的人影立刻把几个面色红润的秀女推到了前面。 吸血鬼们嗅到猎物的气息,化身成最迷幻人的男子,执起秀女们的手,亲吻,轻舔,接着咬破那令人痴狂的血管。 “唔……” 甜腻腻的呻吟声响起。 有人说过,被吸血鬼吸食的时候,不会有任何痛苦,反而会感觉到酥麻的快感。 修嫩的**,温热的血液,让这么久都没有尝过甘甜的吸血鬼们,越发的疯狂了起来。 迫不及待的将獠牙刺进嫩滑的肌肤,发出呲呲呲的吸食声。 北冥连城一手插着长袍,一手漫不经心的摇晃着杯中的液体,像是高高在上的神坻,傲慢慵懒,散散洋洋的语调:“记住,温柔点,别弄脏我的宫殿。” 那样磁性的嗓音,却从血液的最深处禁锢着他们。 吸血鬼们不由的停下动作,放慢了嘴边的“吻” 北冥连城放下瓷杯,身形修长的倚在偌大的棺木里,单手半撑着侧脸,手肘随意的搭在微曲的长腿上,发光的指尖转动着食指上的黑玉…… 猩红的眸,像是发光的宝石,点缀在他的四周。 却没有半点的血敢沾在他身上。 他就那样横躺在正中央,成为了主宰黑夜的王。 那样的画面充满了禁欲般血腥的美感…… 洁癖如七殿下一向不允许自己睡觉的地方,有尸体这种东西存在。 所以,几个秀女们并没有被吸干,反而像是做了一场涟漪的梦。 晴空万里,不适合血族出门,适合尽情的享用睡前甜点,直到把指尖的血舔尽,黑色的棺木才安静的合上,像是从未打开过一样。 魔宫依旧是皇城最神秘的地方,即便是帝王也不会轻易踏入…… 而艳阳下的客栈,却是熙熙攘攘的聚了很多人。 南宫白夜刚想去蒋府就被堵住了。 带头堵人的是南宫红燕,她手上扬着长鞭,双眸阴毒的盯着南宫白夜,不肯退让一步。 如果不是这个贱女人,祖父就不会发火。 昨夜也不知道祖父为何心情不好,罚她在外面跪了整整一夜。 后来她听人说祖父丢了从波斯运来的东西。 这才把武气测试那件事拿出来,语气淡淡的训了她一顿,说她连被赶出南宫苑的废物都不如。 祖父的神情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不悦,但是她却听出了那里面的寒意。 如果她再赢不了这个贱女人,那她以后在府中的地位也会摇摇欲坠! 想到这里,南宫红燕将手中的长鞭紧了又紧,一直以来她都是南宫苑最受疼爱的老么。 这个贱女人只不过在青城山随便学了点功夫,就回来对她扬武扬威,还弄的她这么狼狈不堪。 南宫红燕恨不得昨夜就冲出来和南宫白夜再打一场,但是蕊儿姐姐却一直让她忍着。 现在,她忍不下了! “南宫白夜!”南宫红燕双目赤红的大喝了一声! 被吼的那个人却只是散漫的伸了个懒腰:“有事?” 就是她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才最气人!南宫红燕磨着牙,刚要开口…… 一顶雪白色的轿子就落在了跟前,伴随着淡淡的药香,北冥洵掀开了轿帘,俊美如神的俊脸上带着让人心安的笑意:“七小姐也在?” “三……”南宫红燕看了看周围目光,不算太笨的把殿下两个字换成了:“少爷。” 北冥洵轻轻的咳了几声,涓涓如水的嗓音,又带着皇家特有的低沉和威严:“七小姐不去查案?是有线索了?” “是,红燕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南宫红燕回话的时候不由的红了脸,脑袋半垂着,带了些羞涩。 慕容将军已经有蕊儿姐姐了,她偷窥不得。 可三皇子不一样,若是她表现的好些,说不定就能成为殿下的妃子…… “你掌握了哪些线索?”北冥洵走进了一些,眼睛却不是看她,而是落在了南宫白夜的嘴角,接着缓缓一笑,眼眸深邃的迷人。 见状,南宫红燕心中的怒火更旺了,这贱女人居然连三殿下都敢勾引,简直可恶! 她冷笑了一声,心有不甘的瞪了南宫白夜一眼:“现在红燕还不能说,总之这个案子我一定会破!” 看到这样自信的南宫红燕,不知道为什么,南宫白夜心底藏着的那抹不安越来越重了…… 044你师妹心中有别的男人 北冥洵却眯了下双眸,温雅着侧脸,从长袖里掏出一张冥币:“既然七小姐有了线索,就请在这宗命案发生之前,将凶手捉拿归案。” 南宫红燕把冥币接过来,瞬间脸色一变! 南宫白夜也看到了那张冥币,只不过这次的死亡预告和以往的不同,那上面不仅写了时间地点,居然还写了人名!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蒋家大少爷……蒋道! 南宫红燕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神情中竟透出了一丝古怪,她向后退了一步,不小心撞到了身后进来的人。 南宫白夜“呃”了一声,心道红燕小朋友,你撞谁不好,撞到他! 洁癖的人凶起来可是很恐怖的…… 北冥连城白净着一张颜,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却像是刺骨的刀,一寸寸的从“脏了”的袖口滑过。 偏偏南宫红燕还气焰嚣张的瞪了他一眼:“你这书生看什么看,不就是撞了你一下吗!” 对待她,北冥连城显然没有那么好的容忍度,优雅万分顿了下脚步,随手就把价值不菲的锦衣裘袍脱下来,扔在了地上。 他眉眼不眨的踩过去,一步又一步的逼近,薄唇泛起了既绅士又冰冷的笑…… 就在这个时候。 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淡淡的呵斥:“红燕,住口!” 南宫蕊儿穿着雪白的银狐皮对襟旋袄,枣红色流云纹百褶裙,配上她美丽的容貌,端庄娴静,即便是在训人时也是大家闺秀的模样。 “你又出来胡闹,就不怕祖父再罚你。”她走进了一些,亲昵的捏了捏南宫红燕的鼻头,而后朝着北冥洵行了礼:“让三少爷看笑话了,家里还有事,祖父嘱咐蕊儿要把七妹回去,改日再向三少爷请罪。” 北冥洵点了点头,轻轻的咳了几声:“四小姐无需客气,涅老的事要紧。” “那蕊儿和七妹就先告辞了。”南宫蕊儿又福了福身,带着南宫红燕上了软轿。 一上轿子,南宫红燕就忍不住了:“姐姐,你为什么总是拦着我,不让我教训那个贱丫头!” “我说过,我自由办法对付她,你只需要照着我说的去办,别再惹是生非。”南宫蕊儿的侧脸不再甜美,泛起了一层寒意。 南宫红燕喔了喔,小声的自言自语:“反正我已经警告过那个贱女人了,她现在肯定在害怕我手上掌握的线索……” “你说什么!”南宫蕊儿猛地扭过头来,双手捏紧:“你把线索的事情告诉她了?” 南宫红燕害怕的缩了下脖子,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姐姐这般动怒:“我……我只是提了一下。” “你太沉不住气了!我说过多少次,让你改改你那愚蠢的性子,你偏不听!”南宫红燕一张嫣红小嘴咬牙切齿,尖锐的声音细薄如刀。 南宫红燕总算是惊慌失措了,小手摇着南宫蕊儿的手臂:“姐姐我错了,你别生气。” “罢了罢了。”南宫蕊儿想起母亲的交代,只有身边留着这样一个人才能显出自己的聪慧得体来,她拍了拍南宫红燕的手:“原本姐姐还想再让她逍遥几日,事到如今,只能尽快结案了!你记住,这次一定要步步为营,打打杀杀只是赢了片刻,想要她输的彻底,就要先折去她的羽翼!” 咣! 客栈的窗户被撞开了。 一股强风扑了进来,将南宫白夜手中的冥币吹的哗哗翻着。 拿着西红柿吸的正起劲儿的南宫小喵一下子就把身子竖了起来,圆溜溜的黑眼睛盯着窗外,小眉头一皱,刚刚那会儿还是艳阳高照的天,这会儿怎么就阴沉下来了? “儿子,你扒着窗户看什么呢?”南宫白夜捏了下他的小脸蛋。 南宫小喵小大人一样的叹了口气:“我这不是担心我的黑小泗会被雨淋到嘛……对了,娘亲,那个你看上的叔叔,他好像很有银子的样子,可以拿来做爹爹不?” “谁说我看上他了?”南宫白夜敲了小人儿一下:“别用你龌龊的思想来衡量你娘亲我,还有,请你告诉,这个他是谁?” 南宫小喵撇了下小嘴巴:“就和你一起睡觉洗澡的那个的叔叔啊,你没看上他,还流氓人家,到底是龌龊了?” “停。”南宫白夜食指伸出来,点在小人儿的脑门上:“我可是个从一而终的人,别把你娘亲说的这么随便。” 南宫小喵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从一而终?也就是说你要和你的前夫旧什么复什么咯!”说到这里,小人儿歪着头,可爱的敲了自己脑袋两下:“笨笨,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旧情复燃。”南宫白夜发誓她只是在进行成语普及。 南宫小喵小手一指:“你承认了!” “我……”南宫白夜刚想要解释。 曲洛就幽幽的冒出了脑袋,还朝着身后刚刚沐浴完的北冥连城看了一眼,一副瞧好戏的邪魅:“少爷我说什么了,你的小师妹心里早就装了别的男人……” 045难道白夜要输了? 北冥连城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淡如寒冰着一双眸,下巴撑着,坐在木椅上,身上早就换了袍子,衣料依旧是寸布寸金,袖口绣着大朵大朵的蔷薇,幽静如夜…… 曲洛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只玩味着一张俊脸。 南宫白夜也没看七殿下的眸,她总觉得那双眼太黑太深,一看再看,看多了竟有种做错事的感觉。 她都快有被害妄想症了。 南宫白夜站起身来,眸低精明:“时间不多了,我们不能再这么继续等下去,看来只能借衙门的人用用了……” 衙门的人还是很好用的,最起码在看到南宫白夜手上的令牌之后,把蒋新和蒋道一并带了回来。 只不过衙役的态度很有问题,一口又一口的“蒋员外,您小心台阶”喊着,恭恭敬敬的就像是蒋家在外面养的奴才! 怪不得魔娘没有来报案,因为即便是报了,到最后蒋新也会被请出去…… 南宫白夜看的双眸一眯,嘴角勾起了笑:“曲神偷。” “嗯?”不知道为什么,曲洛就喜欢看这女人坏笑的模样,那让他有种一起做贼的爽感。 南宫白夜侧了下身子:“你去衙门的后堂,帮我把近些年状告蒋新的所有案底都偷出来。”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让我做这种事!少爷我一场武赛几万两银子的身价就是来帮你偷偷摸摸的?”曲洛说完,又兴致勃勃的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他有案底?” 南宫白夜笑道:“你去偷就是了,肯定有。” 蒋新做了那么多缺德事,不可能没人状告他。 现在他之所以被京城的百姓们称之为“有义气的善人。” 完全是因为他和衙役们的关系不一般……说白了,就是用钱把所有的事都压下去了。 不过很显然,被请来的蒋员外并不是很高兴,他手上端着紫砂茶壶,棕色的大棉袄披在他身上,眼下带着疲倦:“你们不去抓杀害蒋生的凶手,把我抓来做什么?” “蒋员外您息怒,息怒……”衙役陪着笑:“这也不是我们把您请来的,是那个南宫家被赶出去的废物小姐非要见您和蒋少爷。” 蒋新将手中的茶壶重重的拍在了桌面上“你们听她的做什么?” “这……她手上有三殿下的令牌,我们也不敢说个不字啊。”衙役额头上冒着汗:“蒋员外,您放心,待一会儿,我们几个就把您送回去。” “送他回去?”南宫白夜浅笑着走过来,双眸一凛:“我可不同意。” 蒋新冷哼了一声:“白夜小姐还真是阴魂不散。” “阴魂不散的不是我。”南宫白夜说话的语调很慢很慢:“是跟在你后面的鬼……” 可奇怪的是,蒋新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并不像昨天那样慌张,反而一脸胸有成竹的嗤笑:“我蒋某行的正,坐的直,平生最不怕的就是什么鬼魅。” 南宫白夜眯了下双眸,这不对劲儿! 明明是怕鬼怕到心慌的人,不可能过了一个晚上就变得这么平静。 除非是得到了什么万全的保护…… “呵,蒋员外竟然这么君子坦荡荡,应该连这个也不怕吧?”南宫白夜笑着把手中的冥币放在木桌上,那上面字迹透纸,蒋道两个字很是明显。 蒋新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他很快就笑了起来:“只不过是有人嫉妒我蒋家财大业大,喜欢装神弄鬼,这样的事我见的多了。” “不知道蒋员外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负债子还。”南宫白夜坐下,泪痣微扬:“你做那么多亏心事,就不担心会有报应?” 蒋新气的双眸一瞪,站起来:“白夜小姐,我蒋某过来不是听你随口诬赖我的,我还有生意要谈,没时间陪你胡闹!” “蒋员外看起来真是忙。”南宫白夜一脸的羡慕:“该不会是家里有什么美娇娘等着吧?譬如你强要进府的九姨太。” 蒋新身子一僵,眸光也阴沉了下来,长袖一拂,就要走:“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蒋某娶妻讲究的从来都是你情我愿。” “是么……”南宫白夜的手指敲着桌面,侧过脸去朝着衙役一笑:“这位小哥,我对湟朝的朝法不太熟悉,你给我说说一般被状告的嫌疑罪犯,可以审讯多少个时辰。” 那衙役没料到南宫白夜突然会给自己说话,被那笑意迷的一愣,下意识的吐出了一个:“八”字。 “蒋员外,这还不到八个时辰,你就敢走,是无视我朝朝法,还是贿赂了衙门啊!”南宫白夜说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衙外围看的老百姓们听见。 几个衙役额上的汗顿时流了下来。 虽然他们平日爱收银子,可那都是暗面上的事,从来不敢拿在明面上来说。 这要是让人听了去,保不齐会惹出事来。 蒋新更是气的鼻翼微鼓:“我叫一声白夜小姐是给你面子,你这样三番五次的污蔑我,居心何在?你说我是嫌疑罪犯?状告人在哪里?” 南宫白夜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尖,笑的灿烂:“我。” “你凭什么状告我?!”蒋新的嗓子都喊尖了。 南宫白夜却是语气无辜:“强抢民女啊,我刚刚不是说了。” “不过是一个风尘女子。”蒋新满眼的不屑:“我蒋某看上她是她的福气,纳她进府也花够了银子,这算哪门子的强抢民女。” 蒋新语气里的嘲讽让南宫白夜的眸彻底冰了起来,她的眼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儿:“蒋员外真是又有钱又能说会道,不过,现在既然有了状告人,你又是被怀疑的罪犯,那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衙门里呆够八个时辰吧,否则你精心经营的义气形象说不定会毁于一旦喔。” “你……”蒋新扫了一眼衙外越聚越多的百姓们,皮笑肉不笑的说:“我就陪你玩八个时辰,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南宫白夜也没浪费时间,看了眼朝着自己使眼色的曲洛,便知道她想要的东西偷到手了…… “姐姐,姐姐!”偌大的南宫苑里,南宫红燕像一只殷红的蝶,冲进了闺房里,气喘吁吁的说:“蒋员外被那个贱女人抓去见官了!现在在衙门那闹的正凶呢,你说她会不会是查到什么?” 南宫蕊儿描眉的手一顿,继而笑了起来:“慌什么,好戏才刚刚开始……她身边那个书生在吗?” “在。”南宫红燕点了点头。 南宫蕊儿站起身来,眸中的毒意像是流淌的水:“他在衙门里,倒也省了我们不少事……呵,这次咱们要狠狠的打那个女人的脸!” 窗外,阴沉的天又暗了几分。 衙门里南宫白夜翻着一宗又一宗的案底,因为找不出有用的头绪,心里略微有些不太安宁…… 北冥连城却懒的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好似这样繁琐的工作,并不是他喜欢的。 衙外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隐隐的传来了一声惊喜的喊声:“老爷,老爷!红燕小姐传话来,说她把案子破了!” “真的?”蒋新的嘴角露出了难以掩盖的惊喜。 曲洛却暗暗的皱起了浓眉,略微有些担心的看着身侧同样凝眉的南宫白夜。 难道这个女人,真的要输了…… 给读者的话:明天要入v了,想看白夜华丽的反击吗?想看七殿下如何亮瞎南宫蕊儿她们的眼吗?想知道七殿下的真身吗,想知道小喵的爹爹是谁吗? 不要吝啬的进行往下戳吧,给我码字的动力,全部抱住啃啃…… 046意想不到的指控! 南宫白夜翻档案的手顿了一下,看不出是什么心思,接着又继续忙了起来。 曲洛舔了舔干涩的唇:“外面说南宫红燕破案了。” “嗯。”不是这份,也不是这份!南宫白夜将几分档案翻过去,清秀的眉皱成了一团。 曲洛继续说着:“这样下去,你就输了。” “嗯。”南宫白夜站起来,侧身越过桌面,把那头的档案也拿过来。 曲洛拍桌:“我说你这女人知不知道紧张啊?你输了可要在城门口跪着叩三个响头!” “嗯……”到底在哪里?蒋家那么大的怨气,那个人不可能没有找过衙门,南宫白夜撑着下巴,指腹来回的磨着唇瓣…… 木门咯吱一声开了。 衙役走了进来,笑着说:“白夜小姐,红燕小姐请你去前堂,说这案子要让你看着破!” “她破她的,我没时间去看。”南宫白夜懒懒的回了一句,心中却有些杂乱,她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果然,下一刻,南宫红燕就进来了,皮笑肉不笑看着南宫白夜:“你没时间,也要去,别忘了我们的赌注!难道你要临阵脱逃?呵呵,你不去也行,评委们已经到了,不去的话,视为自动放弃,那样我赢的更痛快!” 听到这里,南宫白夜晃了晃瞳,居然连评委们都请来了…… 她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南宫红燕到底掌握了什么线索? “你去告诉陈大人,就说某人弃权了。”南宫红燕见南宫白夜不动,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得意了,伸着鞭子指了指身侧的衙役。 “是!”那衙役得令就想走。 南宫白夜含笑着把档案抱起来,推了推鼻梁上不知道从哪里带来的眼镜,一派的斯文温润:“我并没有弃权,七小姐这么着急,是没把握赢吗?。” “你也只有现在耍耍嘴上功夫了!”南宫红燕冷哼了一声:“本小姐倒要看看,一会上了堂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能言善辩!”语落,她艳红的长袖一挥,转身就往前走,气焰依旧蛮横骄纵。 南宫白夜想了想,偏过头去压低了嗓音:“曲神偷,你去帮我打听一下,近些年来,有没有女子在衙门告完状,却死了的事情。要快!最好能在半柱香的时间内回来。” “好……”曲洛没有像往常一样尽说些废话,而是答的爽快,英俊的侧脸带了些认真,虽然他不知道这女人为什么要他去打听这些事,不过他也多少明白,已经没有时间了,再查不出什么来,这女人怕是真的要输了! 啪! 南宫白夜刚一走进衙门的前堂,审讯官手中的堂木就朝着桌面一拍,声彻朝堂,惊响四坐…… “威……武……威……武!”的声音一层叠一层的响起,仿佛就是古装电视剧里喊的那样。 堂外更是围了许多看了断案的老百姓,各个伸直了脖子,都想瞧瞧名闻京城的第一美女。 南宫蕊儿见多了这样的场合,落落大方的端坐在一旁,嘴角弯着得体的笑,七分淑女文静,三分俏皮可爱,温温柔柔的大家闺秀。 她显然是用心打扮过,齐腰的长发打了卷,用一根步摇盘出了花,穿的是纯白色的裘毛大衣,里面衬得是桃粉色的百褶长裙,盈盈一笑,明眸皓齿。 众人看着南宫蕊儿,只觉得她就是那步摇上的花,那么精致那么娇贵,让人转不开眼睛…… 坐在她身旁的是慕容长枫以及那日武气测试的裁判们。 肥头大耳的陈大人坐在主审座上,眸光看向南宫红燕时带着明显的讨好:“听来人说,七小姐已经破案了?” “没错。”南宫红燕站在审堂中央,红色的长裙随风而起:“凶手的所作所为,我差不多都清楚了,不过为了让某些人输的心服口服,我可以一点点的分析给大家听!” 说着,她走到南宫白夜的身边,手上拿着的是证物:“一切都要从这张冥币说起,那日武测,有人先是写出这样的死亡预告夹在圣上批阅的奏折里,又用手段控制尸虫杀人,可见凶手的功夫定是深不可测,否则他根本就进不了皇宫!” “本小姐也私下调查过京城的义庄,近日并不是什么节气,所以买冥币的人并不多……那么究竟是谁,在并不需要祭拜的时候,买的这些冥币呢?来人啊!传义庄老王!” 又是一阵威武声响起! 不一会儿,堂下跪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大汉。 “来者何人?”陈大人拍了下堂木。 看管义庄的人胆子往往都很大,虽有钱,穿衣服却邋遢,那大汉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道:“小人王飚。” “王飚,我问你,近日来都有谁去过你那里?”南宫红燕褪了之前的刁蛮,思路清晰,伶牙俐齿,像是有谁刻意教过她一样。 南宫白夜静静的听着,心中莫名就涌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王飚笑了笑:“小姐要是让小人叫名字,我可叫不上来。” “那如果看到那个人呢,你能认出来吗?”南宫红燕继续问着。 王飚点头:“自然认的出来,做我们这行的,对人的相貌很敏感,而且这一段时间来义庄的人本来就少,就更容易认了。” “你看看这堂上,有没有去过你义庄的人。”南宫红燕的声音瞬间提高了! 南宫白夜听了,目光倏忽变冷,终于来了! 王飚配合的左右看了看,像是看的极其的认真…… 最后,他眸一停。 落在了一道修长孤傲的人影上,那人影几乎融进了黑暗里,长袍垂地,自成了一方天地。 接着,王飚伸手一指:“这位书生曾去过小人的义庄!”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黑袍书生,慵懒懒的半倚在厅堂内的木柱上,他一腿微曲的点着地面,一腿修长有力的绷直,随意的姿态由他做出来是说不出的邪魅帅气。 明明是平淡无奇的长相,却浑身透着一股谁主沉浮的压迫感。 他像是在笑,嘴角微扬,带了鲜少的玩味,冰寒的彻彻底底。 那人不是伪装后的七殿下,还能有谁…… 047设计陷害! 堂上一片寂静。 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 审判的官员们纷纷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慕容少枫是最先反应过来,俊脸微寒:“王飚你可要看清楚了,这位书生可是此次武气测试的晋级人选,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慕容将军!”南宫红燕转头过去,很是斩钉截铁地道:“王飚为人厚道,也和这书生无冤无仇,根本不会平白指控人,除非是那人真去过义庄!” 闻言,南宫白夜朝着北冥连城看了过去,只见他微微的点了下头,嘴角上挂着莫名的笑意,悠然自得的好似被指控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 师兄,您老人家真能惹事,这么爱玩,把自己都玩进去了…… 南宫红燕信誓旦旦的看着北冥连城:“本小姐倒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有些人不好好的参加武试,去义庄做什么?还是在案发之前去的?这不是太可疑了吗?” 判官们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凝重了起来。 慕容长枫将眸光放在北冥连城的身上,波澜不惊:“你有什么想说的?” 北冥连城对上他的眼,漆黑色的裘毛衬着白净的脸,瞳孔闪过金色的纹痕,不说话更没有动。 两个同样气势强硬的男人,就这么对视着,几乎能擦出声响来! 南宫白夜侧身,挡在他们中间,指尖按在北冥连城白皙无血的手腕上,一双眸子清澈透里亮。 北冥连城低低的笑开了,弯腰在她的耳后吹着气,像是在说呢喃着什么情话:“怎么?怕师兄出手,杀了你的宝贝前夫?” 南宫白夜无奈,都什么时候了,这男人还在玩? 看着这两个人的暧昧,南宫红燕眼底的唾弃更重了:“这是朝堂不是闺房,有些人不管说多少次,也收不住自己家放荡!” “七小姐!”慕容少枫不知道在想什么,冷声打断了她的话:“现在是在说案子的事。” 南宫红燕一脸得意:这个书生也让自己丢过脸面,看他今天还怎么明哲保身! 南宫白夜静了一秒,放开北冥连城的手,浅笑的看着南宫红燕:“去过义庄并不代表就是凶手。” “他一个书生跑去义庄本身就蹊跷,本小姐查过他的来历,那武试表上也是一片空白,他究竟是想隐瞒什么事?”南宫红燕阴冷冷的说:“唯一的答案就是在他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南宫白夜:…… 他确实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可你确定,他说出来,不会吓到你? “而且他的武功不弱,看不出是哪门哪派,在武气测试的时候也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南宫红燕嗤笑了一声:“让人不得不怀疑,他参加测试的目的是什么?或许就是为了他方便行凶!” 南宫白夜冷冷望着她:“事情没查清楚,你就这样随便将凶手定下来?就不怕冤枉了好人?” “好人?”南宫红燕鼻子里哼着:“和你这样的荡妇混在一起的还能有好人?” “红燕!”南宫蕊儿站起来,莲花移步,柔声斥责:“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准这么说白夜姐姐,你这丫头怎么总不听!既然白夜姐姐觉得你冤枉了好人,你就把证据都摆出来,免得我们姐妹生出什么仇怨来。” 南宫白夜朝着她看过去,南宫蕊儿垂着剪剪秋水的明眸,纤细的一双玉手,在织花的锦上轻轻抚摸,眸中闪烁着只有她才能看的透的毒意。 原来,策划这一切的是她,南宫红燕只不过是摆在前面,受她指挥的傀儡。 南宫蕊儿呵南宫蕊儿,你真是太狠了。 南宫白夜凝着双眸,嘴角带出一丝冷笑。 南宫红燕十分夸张的说:“证据是吧?王飚你说,那天他去你义庄都做了些什么?” “回小姐,这书生买了七八樽黑木棺材。”王飚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那会儿已经是三更天了,一开始他走进来的时候,我都没有发现,等到他身后那人开口,我才知道他们要买棺材。” 南宫红燕像是刻意般的明知故问:“你是说他并不是一个人去的?” “嗯,他身后还跟着人。”王飚眼底布了些不安:“我还是第一次见那种打扮的人,穿着黑色的斗篷,连脸都看不到,好像鬼一样!” 南宫红燕笑了:“买七八樽棺材,又装扮神秘,不想让人知道,这样的行为分明就透着诡异和心虚!” 听到这里,堂外的老百姓们哄出了一阵哗然! 南宫白夜却充耳未闻,侧目看着自家师兄,那意思是你买那么多棺材做什么? 北冥连城漫不经心的向后一靠,似笑非笑。 南宫白夜隐约也能猜到,一准是用来睡觉,在吸血鬼的眼里,那不是棺材,那是床! “现在人证的证词都有了,这下,你应该不会再说什么冤枉好人了吧?”南宫红燕得意的太高了下巴。 南宫白夜淡淡一笑,脸上丝毫不见惊慌失措:“不过是去义庄买了几樽棺材,就落实旁人的罪名?如果这就是你所说的破案,那可真是漏洞百出,在座的有谁没去义庄订过棺材?而且,说到这冥币,你难道没有注意过这上面的字迹吗?” 字迹?南宫红燕僵了一下,不是因为南宫白夜口中的字迹,而是她突然打断自己,安排好的话到了这里也折断了。 南宫白夜向前走了一步,拿过她手中的冥币,用力一抖:“这上面的字迹清秀温婉,一看就知道出自女子之手,而你现在指控的是一个男人。” 说着,她把冥币递给衙役:“拿去给各位大人看看,他们应该比我更懂得分辨笔墨。” 冥币到了审判官员们的手里,最后看的那个人是李大人,他点了点头,一脸为难的看着南宫红燕:“七小姐,这确实是女子的笔迹。” 南宫红燕着急了,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南宫蕊儿。 南宫蕊儿心中冷笑了起来,没想到这个贱女人还留着这么一手! 不过,不要以为这样,就能从她手里脱身, 呵……好戏还在后面! “白夜姐姐真是心细眼细啊。”南宫蕊儿站起来,美目流转,溢出笑:“不过我听说,凶手连尸虫都能控制。”说到这里,她咬了咬薄唇,一副忧心忧民的模样:“既然是能控制尸虫的人,会不会这冥币也是他找人来写的呢?这次的案子太血腥了,若是找不到凶手,怕是百姓们也不得安宁。” 任谁听了她这番话,都会觉得这是四小姐心底善良,体恤百姓,深明大义。 可南宫白夜却知道,她这么说是在给南宫红燕这一轮的反驳做机会! 果然,南宫蕊儿的话音刚落。 南宫红燕就哆哆逼人了起来:“字迹能代表什么?王飚也说了,那天他去买棺材,身后还跟着个随从,说不定就是个女的!而且订棺材也没像他这样丧心病狂的!有谁没事做买那么多棺材,他用来做什么?!分明是想行凶之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尸体运走!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我们会当场就看出来死者是被尸虫咬死的,这是他最失误的地方!” 南宫白夜笑了笑:“呵呵,我觉得你的记忆力有待加强,看出死者身上有尸虫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口中的我们!脸皮厚也有点限度好么?” 这一句话让南宫红燕整张脸都黑了,她死死的盯着南宫白夜道:“本来我还想要给你留一点面子,毕竟蕊儿姐姐可怜你,当你是姐妹,既然你执迷不悟,一会儿若是我能叫你哑口无言,你就等着给本小姐跪下来扣头吧!”说着,她回过头,对审判的官员们道,“死者是尸虫咬死的,只要把尸虫拿来,立刻便能证明这书生到底是不是凶手!” 闻言,南宫白夜一向笑着的嘴角竟缓缓的收了起来…… 南宫红燕走到堂外,对候着的丫鬟吩咐:“你坐着本小姐的轿子,去吏部把仵作请来,让他带上那条尸虫!” 丫鬟几乎没有耽误一刻,就坐着软轿去了。 时间过的极慢…… 众人都在等。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吏部的仵作才背着东西,施施然走了进来。 令众人意外的是,他并非一人前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三皇子北冥洵。 北冥洵穿的是朝服,头戴簪冠,长身玉立,五官坚毅俊美,若不是身上的那股淡淡的药香,很难会有人想到他是个病秧子。 看到他,官员们顿时愣住了。 接着连忙起身行礼! 北冥洵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咳音重重的说:“黑大人,李大人,快快起来,我也是听说七小姐破了案,跟着过来瞧瞧,你们继续审你们的,不用管我。” 一番寒暄之后,衙役们抬了一把雕花木椅上来,还拿了暖手的紫砂茶壶。 李大人脸上讨好的笑意更加重了,肥肉颤抖着把那茶壶递给北冥洵:“三殿下,您身子金贵,可别冻着了。” “嗯。”相对于他的热情,北冥洵的反应很平淡,甚至少了往日的温润:“李大人,别浪费时间了,继续审案吧。” 马屁拍到马蹄上的李大人,笑意明显尴尬了起来,转而恭敬地对南宫红燕道:“七小姐,请继续吧。” 南宫红燕高傲的点了下头,看向仵作:“那日在东大街发现的尸虫,你可带来了?” “带来了带来了。”仵作一边应着,一边从背着的木箱中,取出一个透明的瓶子。 瓶子里蜷缩着一条红色的虫,那虫子明显和普通的虫子不同,头大身子小,正贪婪的吸食着瓶子里白呼呼的尸油。 南宫红燕似乎是觉得恶心了,也没用手去碰那瓶子,只抬着下巴:“你把这条虫子放出来,就放在那黑衣书生的脚边!” “七妹,你让先生放这条东西出来做什么?”南宫蕊儿惊呼了一声,像是被吓到了,演戏演的那叫一个真。 南宫红燕自然又有机会讲解了:“姐姐,祖父不是教过我们吗,控制尸虫的人,尸虫都不敢啃咬他。只要把尸虫放在他脚边,看看尸虫会作何反应?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这倒是个好法子。”南宫蕊儿像是赞许了,柔了目光:“这样一样来,也能消除白夜姐姐的疑惑,对吧,白夜姐姐?” 尸虫畏惧书生,这可是她曾经亲眼看到的…… 发生命案那天,书生站在那的时候。 尸虫们像是真的有些不对劲,就算是尸油的魅力再大,也不会让它们像是受惊了一样,爬的那么快,而且它们明显是想避开那书生爬的! 呵……虽然她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不过,单单凭借这一点,就够书生死的了! 至于这个贱女人……就等着输了之后,去城门口扣头吧! 想到这儿,南宫蕊儿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了。 此时仵作已经走到了北冥连城的身边,手按在瓶口上,蹲下身子,将尸虫放了出来。 所有人都瞪大眼瞧着眼前的这一幕! 就连匆匆赶来的曲洛,也愣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冲着南宫白夜摇了摇头。 心沉了几分,南宫白夜走到北冥连城的前面,双眸直视着南宫红燕:“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些尸虫不怕他会怎么样?” “不怕他,那就证明他是清白的咯。”南宫红燕一脸的无所谓。 南宫白夜低了语调:“尸虫喜欢人油,见肤则入,到时候他得到的不是清白,而是被活活咬死!” 南宫红燕嗤笑了一声:“那又怎么样?先生别理她,放尸虫!” 嘭! 瓶口拔开! 尸虫先是探出了头,速度的很快的爬了出来…… 可就在下一秒,它像是在恐惧着男人,横冲乱撞的又缩了瓶子里! 评审的官员们纷纷倒抽了一口气! 南宫红燕得意的扬起了薄唇:“看见了没,铁证如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尸虫的表现就说明了这一切!”说着,她素手一指,指向北冥连城:“他就是凶手!而你,已经输了!” “呵……” 这么紧张的时候,南宫白夜却溢出了一串笑。 她的笑容,看起来那么优雅自在。 几乎让南宫红燕一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048殿下闪瞎旁人眼了 她笑什么? 到了这种地步,她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不仅仅是南宫红燕不明白,就连善于心计的南宫蕊儿也看不透其中的门道了,她垂下眸,柳眉微微的皱了起来。 南宫白夜却开口了,清清凉凉的嗓音:“喂!你打算玩到什么时候?” 她……这是在和谁说话? 和七小姐吗? 可听这语气,不像啊!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时。 黑衣打扮的北冥连城低低的笑了起来,浮浮沉沉的磁性,还自带混响效果:“再玩一会,很有意思。” 什么叫玩?什么叫很有意思?南宫红燕被他们两个人这种莫名的对话搞得心烦气躁,转过脸去对着李大人说:“大人,现在已经确定这件案子的凶手是谁了,你是不是也该开始审讯了?” 李大人这才回过神来,重重的拍了一下堂木,朝着北冥连城喊道:“大胆刁民,还不快快跪下!” “跪下?”北冥连城挑了下好看的眉头,修长的身形一晃,只是眨眼间,就凑到了李大人的眼前! 人们揉了揉双目,曈仁来回摇曳着,眼中带着震撼,这么快的速度,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这个凶手要对李大人做了什么!”南宫红燕大声呵斥着,一米长的鞭子就朝着北冥连城抽了过来! 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那鞭子竟停在半空,静止不动了! 北冥连城旁若无人笑了…… 审判的官员们全部气愤的站了起来,就连百里长枫,也侧目过来,一双眸子冷冽冰寒。 唯有北冥洵坐的平稳,左手成拳,不急不躁的放在唇间,重重的咳了几声。 而离着北冥连城最近的李大人,则是脸色都开始发白了,眼前这个人明明是在笑着,可是他却感觉到了一股来自地狱的死亡气息,那么冰冷,那么刺骨,他甚至能味道这男人身上的血腥! 北冥连城像是很喜欢看到人类露出这种表情,身子压低,皓齿微露,带着白色手套的左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让我给你下跪?” 李大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看着北冥连城泛着金光的眸,那感觉不像是在看人,更像是在和一条毒蛇对视! 他双唇控制不住的开始发抖,站着的两条腿险些都要软在椅子上了。 可就在这时,北冥连城突然松开了手,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他实在是不喜欢被不甜美的血脏了袍子…… 而这个过程,也不过是短短几秒种发生的。 李大人偷偷的松了一口气,为了维持住自己在人前的形象,故意粗声粗气的喝道:“不下跪也可以,不过本官问你什么,你必须老实交代!” “你问。”北冥连城含笑的望着他,懒懒的打了个哈欠,那漫不经心的语气就像是在逗不知死活的小老鼠。 堂外站着的曲洛已经不忍心再看下了,这群人真心死定了,诬赖谁不好,偏偏诬赖到魔头殿下的身上……幸好当初他心明眼亮,没有成为那其中的一份子,否则今天的好戏他就看不上了! 嘴角溢出一抹邪魅,曲洛又往前站了站,兴致勃勃的观望。 李大人又敲了一下木堂,朗声喝道:“你与梁生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何要如此残害与他!” “人不是我杀的。”北冥连城语气淡淡的给了他几个字。 南宫红燕冷笑了起来:“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李大人,这样不知悔改的凶手,就应该拉下去先打上一百大板,再推到午门斩首示众!而某人呢……也是时候给本小姐下跪扣头了!” 看着她投来了的目光,南宫白夜弯了弯薄唇,字间含笑:“别着急,等李大人审出结果来,我自然会愿赌服输。” 闻言,南宫蕊儿精明的眸低上过一丝光,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是她所不知道的事? 还是说这个贱女人掌握了什么其他证据? 不能再问下去了,以免夜长梦多,先按照计划把那个书生杀了再说! 想到这儿,她侧过脸去,朝着李大人看了一眼。 那眼中的含义,不说即明。 原来南宫蕊儿早就准备好了一切,不单单是义庄,就连衙门的人,她都给了好处,为的就是要让南宫白夜输个彻底,败个干净 不过,就算她不给好处,这些人也不敢不听她的。 毕竟她的身后,代表的可是整个南宫苑! 有些规矩,她相信不用说,那些个做官的们也都应该懂。 果然,看到南宫蕊儿的暗示,李大人就算心中有些惧意,此刻也消失无踪了,他立刻沉下了音,对着北冥连城说道:“就算你现在否认也没有用,像你这种表面无害,长相斯文的犯人本官见的多了,哪个临死前不是大喊着冤枉!但事实呢,凶手就是凶手!多说无益,来人呐,把他给本官压下去,推到午门外侯斩!” “是!”一群带刀的衙役恶气冲冲的跑过来,眼看着就要朝北冥连城出手! “慢着!”南宫白夜笑眯眯的将男人挡住,语调缓缓的说:“李大人似忘了,根据我朝法规,就算此人是疑凶,也要问清楚他家是何处,姓甚名谁,以及为何要杀人?否则,根本无法结案!如今三殿下也在,李大人不按法规办事,上来就把人拉去午门斩首,也太草菅人命了吧。” 李大人被噎了一下,侧目看向上座的北冥洵…… 北冥洵捧着茶壶,一张菱角分明的脸,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只温润的说了一句:“国不可一日无规,至于如何做,相信李大人应该有自己的分寸。” “殿下教训的是,下官疏忽了!”李大人琢磨着三殿下这是不高兴了,不得不挥手叫衙役们退下。 接着,他转过头去,看向身形孤傲的北冥连城,按照朝法一板一眼的大声问道:“你是哪里人?姓什么叫什么?不许在加隐瞒!逼得本官对你用刑!” 闻言,北冥连城不怒反笑,甚至十分配合的回了一句:“我是京城人,至于姓什么叫什么,我觉得这个问题,还是……”说到这里他顿了下,象牙般白皙的手指碰在自己的脸上,漆黑色的长袍一挥,只听唰的一声!指尖留着的是一张人皮,而唇角勾出的弧度,则是另天地万物都失色的邪魅:“当面说比较好……” 给读者的话:八千三百多字,极限了。今天相当于四更,我码字速度太受,刚刚又略微卡了一下,嗯,明天三更,至于评论区,我看了,谢谢你们,么么哒……希望喜欢我的人能开心,于是,咱们还是快快乐乐的讨论剧情吧,抱住啃! 049金光闪闪的七殿下 那是一张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脸,精琢细雕,刀斧神功,眉睫深深,妖冶的眸,透著一点铂金色,以至於他眸子里的每一根纹路都清晰可见。 唇线很浅,却漂亮的闪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随着他嘴角上扬的弧度,变得性感无比,轻轻巧巧就能勾起人的亲吻欲, 他就在那站着,身形俊美,如同一把出鞘名剑,孤直挺拔,优雅贵气 而黑色的长袍穿在他身上,竟硬生生有了大风骄阳般的热烈灿烂、勃勃生机的惊艳! 啪的一声! 南宫蕊儿手中的东西掉了,褐色的双瞳来回摇晃着,能够明显的看出那一层又一层的波动。 怎……怎么会是他!? 这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可,那惊人的相貌,虽脱了稚嫩,却分明是那人的五官! 南宫蕊儿指尖发颤的向前走了一步…… 南宫红燕不解的看着她,伸手把南宫蕊儿拉住:“姐姐?”在她的印象中,姐姐从来都没有如此失态过,这到底是为什么? 堂外,曲洛应景的吹了一声嘹亮的口哨,也玩上隐了,慢悠悠的推开众人,然后,踱步走过来。 审判的官员们,愣愣的看着突然出来的曲大公子,刚想站起来行礼。 就见他忽的单膝落地,邪笑着跪在了那书生的面前…… 普天之下,有谁经的起曲家这一拜! 除了…… 官员们脑中一闪,刚刚抓住思绪,就见曲洛昂起了头,眼睛亮亮的看着书生,邪气到不行的语调:“微臣参见七殿下,七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话说的很慢,慢到所有人的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现场一片的寂静,静的只能听到重重的抽气声。 这,这人……竟然是七殿下! 那个从不轻易踏出魔宫的皇家秘密! 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湟朝战神! 那个只用一把剑就挑了少林各大门派的七殿下!? 南宫红燕忽的转过头来,眼睛嘴巴睁到了最大,一张小脸彻底变了形! 官员们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了,甚至忘记了下跪迎接,只傻愣愣的看着那张俊美无双的脸,浑浑噩噩的只有一个念头……原来,七殿下长的是个模样…… 北冥洵松开了手中紧着的茶壶,温润如玉的嗓音带着笑:“七弟这是唱的哪出戏,把我们都给吓着了。” “呵……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北冥连城勾了勾薄唇,似笑非笑的逼近早已傻掉了的李大人整了整袖子,慢条斯理地开口:“来,我们接着来审案,我姓北冥,名连城,大人可以叫我连城……” 闻言。 李大人砰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额上的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结结巴巴的说:“七,七殿下,下,下官有眼无珠,不,不知道是您!求,求七殿下饶命!” “听大人这话的意思,若是今天站在这儿的人不是我,就可以胡乱栽赃陷害了?”北冥连城优雅的笑着,就像是个偏偏贵公子,没有一丝的怒意。 堂外的百姓们早就被这一幕接着一幕的爆料闪瞎了眼,现在恐怕除了七殿下那张脸再也容不下别的了。 啪! 李大人巴巴的趴在地上,伸手就抽了自己一个巴掌:“小,小的嘴拙了!” “行了。”北冥连城出声止了他的动作:“你是做官的,有时候一时糊涂收人钱财,做些天理不容的事,也都正常。” “下,下官……”李大人这一下连没了力气,摊在地上嘴巴张了又张,他怎么会听不懂七殿下的话,就是因为太懂了,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一句:“蕊儿小姐,求求您救救小的,求求您!” 此时南宫蕊儿的脸都白了,她看看北冥连城,再看看外面站着的百姓们和审判的几个官员,心中像是有人在敲了鼓,砰砰砰的不宁。 她极力将不安压下,柔声柔气的说道:“李大人,你求我有什么用?七殿下从来都是按律办事,你放心,若是没有问题,七殿下自然也不会问你的罪。” “蕊儿小姐……”李大人根本没有听进去,伸手拽住南宫蕊儿的裙摆,只重复着一句:“求求您救救我!” 南宫蕊儿弯下腰来,美目有些湿润,像是恨铁不成钢样子:“祖父曾交代,让你多为百姓着想,现如今你这案子办的,难道是真收了谁什么好处?” 闻言,李大人像是被雷劈到了一般,身子戳在那,突地大声说:“没有!下官不会收任何人的好处。” “既然这样,李大人还有什么好怕的。”南宫蕊儿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北冥连城,语气中带着几分爱怜:“相信七殿下也不会因为一点小小的误会,冤枉与你。” 从头到尾,南宫白夜只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双手环臂,姿势慵懒。 听到这,她扬了下唇。 看来现在南宫蕊儿是打算弃车保帅了。 这话把自己摘的,还真是一干二净。 可……看那个李大人的表现,似乎对南宫蕊儿很忌惮,比忌惮七殿下更甚。 不! 或许她忌惮的并不是南宫蕊儿,而是她口中的那声“祖父”…… “呵……”北冥连城又笑了,慵慵懒懒的样子:“提到冤枉这个词,唔……”他修长的指腹磨着薄唇,说不出的邪气:“李大人打算怎么处置冤枉本殿的南宫红燕?嗯?” “这!”李大人眸孔一缩,直直的看向南宫蕊儿。 南宫蕊儿藏在长袖下的手,缓缓的攥紧,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曲洛站在一旁偷笑,原来讲来讲去,前面都是废话,全在这儿等着呢。 他说什么了。 惹到某殿下的人,通常的下场都不会很好! 南宫白夜则是直接后退了一步,她现在只觉得南宫蕊儿玩的那些花招,搁在她变态师兄面前,简直就是那浮云中的浮云,根本不够看。 嗯……为了避免自己哪一天也被绕进去,她还是保持点安全距离比较好。 “李大人,怎么不说话了?你刚刚审问本殿时,可不是这个态度……” 050苏氏出场,能救红燕? 李大人仓惶着神情,转眸看向南宫红燕。 如今的南宫红燕已经傻了,呆呆的站在那里,完全没有了平日的蛮横,她下意识的去看南宫蕊儿,却看到了一张为难的小脸。 她突然之间就明白了,这一次……就连姐姐也救不了她了。 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是七殿下。 即便是皇家多少会顾忌南宫苑的守护,可那毕竟也是皇子,她完了。 她真的完了! 南宫红燕手上的鞭子无力的垂了下来,一双眸里只剩下了那张浅笑矜贵的脸。 他明明可以在最开始的时候,就亮出自己的身份。 可他却一直等着,等到她冤枉上他,才将人皮摘去……置之死地而后生,直接给她致命一击! 这样的人,简直就是恶魔! 南宫红燕压抑不住的心底泛起的寒意,盯着那双发着金色光芒的瞳,惧怕的向后退了一步。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她想嘶吼,却发现喉间发不出半点声响…… “燕儿,你还不快跪下!”就在这时,从堂外走来了一群人,走在最前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南宫蕊儿的生母——苏氏,她手中摆弄的佛珠,长袖浮动中带来了阵阵檀香。 南宫红燕像是见到了救兵,转身就朝着苏氏跑了过去…… 啪! 苏氏手中的一颗佛珠出袖,分毫不差的打在了南宫红燕的双膝上,威严端庄的嗓音:“我让你跪下!” 南宫红燕楞了楞,长腿一曲,重重的压在了地上。 苏氏转动着佛珠,转身朝北冥连城和北冥洵行了个礼,腰弯的很深,完完全全的卑敬:“燕儿不懂事,冲撞了七殿下,还请七殿下看在我南宫一族,百年驱魔保君的苦劳上,饶了这丫头的命。” 众人都愣住了,这连苏夫人都出来了,若是七殿下就因为一个误会就要人命,还是要的功臣子女的命,那就太出格了! 北冥洵笑了笑,站起身来虚扶了苏氏一把:“夫人多想了,南宫家的功劳,我与七弟自然是都记得。” 南宫白夜看着这一幕,不由得皱起眉头来。 南宫蕊儿却松了一口气,只有母亲在,一切都会大事化小…… “七殿下。”苏氏转过眼睛,恭恭敬敬的望着北冥连城:“老奴知道七殿下气的不轻,可办案这种事,燕儿也是第一次做,难免会出差错。她这孩子从小一腔热血,是真的以为抓到了凶手,才来报官破案。能不能就赏她一百个板子,让她长点心眼这次把事情给记住了,也省的以后总是惹是生非,有眼无珠!” 一百个板子不算轻的了,这样的罚确实能叫人口服心服,官员们点了点头,从神色上就能看出来,颇为同意苏夫人的话,否则有人报错了案,难不成都要推出去斩了,那日后岂不是没人敢来揭发真凶了。 考虑到这一点,围观的百姓们也都纷纷议论了起来。 听到这里,南宫白夜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苏夫人的手段还是和以前一样,最擅长的就是混淆概念,三言两语就能让人们都站在她那一边。 以前的她因为这个继母吃了不少苦。 那时候,南宫白夜还傻傻的以为苏夫人是个吃斋念佛的善人,根本没有任何防备,让人利用嘲笑的彻底。 这次她回来,还是第一次这么真真切切的接触这个人。 南宫苑果然是“藏龙卧虎”,各个都不简单…… 现在她这样,嘴上卑谦恭敬,实则确是在用“功劳”二字,逼得北冥连城不予追究。 看来,想要敲碎南宫苑的坚固壳,她还真要费一番功夫。 毕竟,现在出来的只是苏夫人……而真正的当家,涅老,她还连见都没有见过一次。 不过…… 南宫白夜勾着薄唇,笑眯眯的看向站在中央的男子,她那个师兄应该不会顾忌这些吧…… 吸血鬼,大概最受不了的就是——被威胁! “打板子就不用了。”意外的,北冥连城格外的大方,一双狭长的眸子半弯出邪气来:“像七小姐这样娇美的女子,本殿也下不了手。” 闻言,洛小公子惊的下巴都快掉了,喂喂喂,南宫红燕那丫头哪里娇美了?七殿下,您是瞎了吗!!! 别说洛小公子吐槽,就连南宫白夜也翻了个白眼,这谎撒的也太明显了,师兄,你又在玩什么? 北冥连城浑然不觉四周的目光,踱步朝着苏夫人走过去,琥珀色般的瞳眯成了一条直线:“这样好了,就让七小姐跪着敬一杯茶,事情就算过去了。”说着,他偏过头去,朝着南宫红燕优雅一笑,文质彬彬的勾人:“可以吗?” 南宫红燕重重的点头! 她自个儿也跟做梦似的! 没想到这男人连板子都免了她的了…… 她就说嘛,南宫苑这三个字到了哪里都好使! 苏夫人也跟着露出满意的笑,一脸安详,如同温和长辈一般:“七殿下真是宅心仁厚,我朝有福了。” 宅心仁厚?曲洛低头,他在琢磨某殿下哪一点和宅心仁厚这四个字沾上过边,是斗武从来不说话,一开口必将见血封喉,还是时不时的踹他两脚之后一脸理所当然的冷淡…… 还没等洛公子琢磨出味道来,北冥连城就开口了,那话像是朝着南宫白夜说的:“过来。” 嗯?南宫白夜挑了下好看的眉头。 北冥连城也不含糊,一把握住人的腰,薄唇微扬,光泽迷亮:“站在这儿,替师兄接茶。” 他这是什么意思?!南宫红燕突地抬起了头,看着男人好看的脸,他口中的“跪着敬杯茶”……是让她给那个贱女人敬!? 那还不如杀了她! 她绝不答应! 苏夫人的脸色也变了,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一双眸沉了又沉,暗了黑耀。 南宫蕊儿看着满脸通红的南宫红燕,牙齿重重的咬着薄唇:“七殿下,七妹她能不能不跪……” “不想跪?”北冥连城将声音沉下来,你金属般质感的磁性就更加冷冽了,既有着皇家的华贵,又带着黑道大哥的狠劲儿:“南宫苑的人真是有出息了,本殿一退再退,你们却出尔反尔……是想造反吗?” 堂内一片寂静,众人都因这君临天下的气势屏住了呼吸。 苏夫人动了动喉咙,咽下所有的不甘,强迫自己温笑:“蕊儿休得多嘴惹殿下误会,燕儿!” “母亲……”南宫红燕双眸晃了晃。 苏夫人闭了一下双眸,又张开,手里拨动着佛珠:“下跪敬茶……” 给读者的话: 第三更要十一点半去了,好卡……么么哒 051师妹,你越来越合我胃口了 南宫红燕面色大变,不敢置信地抬头,得到的却是苏夫人淡漠的眼神。 没办法,她只能咬牙端过茶来,目光死死的盯着南宫白夜,明艳的小脸上是恨不得拿着茶杯砸死南宫白夜的恶毒! 因为不甘心,她下颚的肌肉都在抖动。 即便是离的很远,南宫白夜也能听到她粗粗的喘气声。 四年了。 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幕。 南宫白夜静静的平息着心里燃烧起来的火焰,双眸处摇晃着不知名的光。 像是恨极了,南宫红燕快步走到南宫白夜的面前,将嘴角都咬破了,才缓缓屈膝…… 却不想,南宫白夜竟温笑着打断了她的动作:“师兄,这杯茶还是你自己喝吧。” 南宫红燕身形一震,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这个贱女人竟愿意放过她?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了?”北冥连城放在了南宫白夜腰间的手紧了一下,语气也暧昧不明:“有仇也不报了?” 南宫白夜微笑着看他:“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报仇了,当年,我在南公苑过的猪狗不如,夫君被抢,含冤离府,从那天起,我就发誓,要狠狠的给他们一个教训!” 说到这里,她猛然回过头去,看着南宫蕊儿和苏夫人,双眸里酝着难以抵挡的倔强冷冽:“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人,这些人做的事,我都不差分毫的记着,也没打算要原谅。不过……”她话音一转,神情坚定而不带一丝感情,可是眼睛里,却隐隐有一种能劈开一切黑暗的光,一瞬间,让人不敢逼视:“报仇这回事,我更喜欢自己亲手来!” 北冥连城一愣,忽的轻笑了起来,他就那样旁若无人的揽着她的腰,鼻尖有意无意的碰在她耳骨上,声音沉的很低:“师妹,你越来越合本殿的胃口了。” 多么有趣的灵魂。 如果她太善良矫情了,血也会变得索然无味。 他最厌恶的就是那些道貌盎然的人类。 可如果她太恶毒了,灵魂又会变得肮脏。 吃在嘴里也不干净。 这样刚刚好…… 或许再养上一段时间,他就能把她吸干了,呵。 不用猜南宫白夜也知道这男人再想什么,伸手把他推开,露牙笑:“真遗憾,听到师兄这句话,我一点都不高兴,如果你能用词含蓄点,或许我会比较开心。”合胃口?他还不如直接告诉她,他要准备开吃了。 “你们人类,总是喜欢那些冠冕堂皇的说辞。”北冥连城抿了下性感的薄唇,修长的手指还绕着她的发。 这幅情形落在旁人的眼里,是说不出的亲昵暧昧,却不知道这两人讨论是正儿八经吃与被吃的问题。 南宫红燕端着茶水的手都发酸了,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是获救了。 南宫白夜见她还在那站着,浅笑的走过来,伸出手将人的衣领一拽,整张小脸上都靓的痞气:“记住,你和我还有一场赌局,今天不让你跪,可不代表着那天也不让你跪!” “你!”南宫红燕赤红着眸,忍的两腮都肿了:“你这贱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一会这样,一会又那样?!” “不想怎么样。”南宫白夜轻轻拍了她的脸皮两下,话是对着她说,眼睛却看向了温柔如水的南宫蕊儿:“就是想要你们南宫苑的人知道,我白夜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这一次的战书,由我来下!” 052苏夫人又有诡计? 南宫蕊儿一震,像是被人当众狠狠的扇了一个巴掌。 南宫白夜却还是笑着,嘴角扬出了帅气的弧…… 看着那张脸,南宫蕊儿十指紧了又紧,只想着扑上去撕碎这个女人! 可她不是南宫红燕,知道什么时候该忍,什么时候不该再冒头。 即便是怒的发狂,也要忍下! 苏夫人的表情虽然看上去很平静,拨动佛珠的手却快的出奇,恼恨布满了眸低深处。 自己精心养大的一对爱女,大的美貌富贵,小的娇气艳丽,哪一个不是捧在手心里宠着,如今被一个不知廉耻的庶女爬上了头,纵然蕊儿日后成了母仪天下之主,这一笔却是难看极致的。 她本来还想着要留那小贱人一命,如今看来,是留不得了! 苏夫人抬起眸来,温和的朝着南宫白夜走过去:“你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还总是仇恨家里,让母亲看了都心疼。” “呵呵,苏夫人说的哪里话,我回京城头一天,就被您女儿扬手甩了一鞭子,我儿子被她一口又一口的野种骂的都哭了,她还在那嚷嚷着谁输了比赛谁就趴菜市口下跪去!”南宫白夜一边说着,一边笑出了两颗虎牙:“我这要是再不接茬反击,哪天被你们整死揍蔫了,也没地儿哭去。” 苏夫人明显被噎住了,就连脸色也变得有点发青,不过她嘴上还是带着笑:“燕儿自小就呆在山上学武,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连你的相貌都不认得,起了些冲突,还让你记这么久。母亲也不盼望你眼下就能明白我们这些做老人的苦心,只想你有了时间回南宫苑看看,这么多年不见,家里的人可都挂念着你呢。” 呵……挂念? 南宫白夜冷冷一笑。 当初是谁连门都不开一下,在她出入无门的时候,又狠狠的踩了她两脚。 有时候她还真是佩服这些人两面三刀的演技! “好了,既然你听不进母亲的话去,母亲就不多说了,总归是一家人。”说到这里,苏夫人顿了顿,眸光闪过一道毒光:“你做事也掂量着点,到时候别弄的场面太难看,自己收不了场。” 南宫白夜自然是听出了那里面威胁的意思,嘴角上翘了几分:“苏夫人放心,我这人做事有原则,收不了场的绝对不会是我。今天的事,就是最好的例子!” 奇耻大辱! 苏夫人活了大半辈子,从来都是她踩踏别人,还没有谁敢把她逼到这个份上! 这个小贱人,简直就是猖狂过头了,果真是该死…… 苏夫人摇头笑了笑,带着长辈的慈爱,又和温润如玉的北冥洵寒暄了几句。 直到北冥连城点头放人,她才带着一对爱女上了软轿。 轿子是分开来乘人的,苏夫人和南宫蕊儿乘的是同一顶,而南宫红燕则是去了另外一顶。 刚一上轿,苏夫人就冷了下脸:“蕊儿,为娘对你太失望了。” 南宫蕊儿的猛地抬起了头:“母亲……” “我这么多年来悉心培养你,你的手段还是不够狠。”苏夫人叹了口气,伸手支着额:“对付人,要么忍,要么一口咬上去,别给对方留任何反击的余地!” 南宫蕊儿垂下了眸,手指微攥:“母亲教训的是,女儿轻敌了。” “这一次也不怪你。”苏夫人顺了顺她的长发:“是燕儿做事太蛮横,脑子动的少,而且谁也没有料到那黑衣书生会是七殿下,我们……还不算输!” 南宫蕊儿美丽的眸子染上一层疑惑。 苏夫人道:“案子还没结束,有的是你扬眉吐气的机会,不过,蕊儿你要记住,你是南宫家最美丽、最聪明的女儿,我从小到大对你这样严格,教导你宫宅内斗,替你拒了无数上门提亲的人,不单单只是想把你送进宫。” 南宫蕊儿越发不解了,母亲一直以来最想做的事就是把她送入宫中,怎么如今又这样说? 苏夫人笑了起来:“你这傻丫头,即便是入了宫也有尊贵谦卑之分,早在一开始,我和你祖父想让你做的就不是什么王妃,而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 南宫蕊儿站了起来,眸光有些呆滞:“可是圣上他已经快到花甲之年了,你们让女儿去伺候他……” “脑子又不灵光了,你看看眼下这朝中的局势,不出一年,这帝位就会易主。”苏夫人淡淡的说着,眼底带着愁:“你祖父收到的消息,圣上得了不治之症。” “啊!”南宫蕊儿的一张小嘴长的很大:“没有办法医治?” 苏夫人摇头:“这人啊,都想着要长生不老,可哪有这么简单,不久后就要选妃了,你好好准备,别在马虎了。” “可……”南宫蕊儿咬了咬薄唇,恨极了道:“母亲今日也都看到了,那贱人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魅术,竟让七殿下都帮她!女儿再去选妃,还有什么胜算!” “你给我住嘴!”苏夫人大声呵斥了一句:“我精心把你养这么大,是让你现在来说这些给我丢脸的!” 南宫蕊儿还在咬唇,委屈含泪。 苏夫人叹口气道:“一个皇后,必须是系出名门、高贵端庄的淑女,她一个荡妇早早生了个野种,你觉得她还有什么资格和你争?七殿下那样的人最厌恶的就是不贞洁的女子,圣上也绝对不会允许那小贱人进宫,就算她再如何出色,也都妄想成凤,这皇后之位也只能是你的!” 闻言,南宫蕊儿也算恍然大悟了过来,脸上带着笑:“还是母亲厉害,算到有今日,早早就让女儿破了她的身。” “哼,若不是当年她不听我指唤,非要嫁给一个穷小子为妻,不好好替你铺路,我也不会做的这么狠。”苏夫人冷哼了一声:“那穷小子倒也出息,现在当上了将军,你也给我离慕容少枫远一点,他手上的权势大了,也不见的是好事,让别人看见你们走的近,也会坏了你的名声。” 南宫蕊儿听完,甜甜的笑了起来:“女儿都听母亲的……” “嗯。”苏夫人抚着怀中女儿的发丝,双眸点点发光,那个小贱人就交给红燕去对付,而自己只需要,稍微的推那么一把…… 053接吻了! 南宫白夜目送那两顶轿子离开后,心情很好的弯了弯薄唇,她当然知道经过这么一闹,那对母女必将狠她入骨,不过,就像自己所说的,她白夜从来都不是好对付的! 接下来…… 是时候专心对付蒋新了! 南宫白夜眸光熠熠闪闪的站在审堂中央,清秀的小脸上带着一种宁折不弯的倔强,转身时不轻易间对上了慕容少枫的眸。 他看着她,双眸里带着说不出的迷茫。 慕容少枫还是第一次这么认认真真的看着这个女子这个以前为了他什么都甘愿做的女子。 明明浅笑斯文,却又坚韧的像一把名剑,稍稍不注意就能将人锁骨封喉。 这一刻。 慕容少枫只觉得她倔强的美丽,甚至就连南宫蕊儿倾城的容颜,也能被她这份矛盾冲突的韧劲儿生生的压下去! 只可惜,她的出身不好,否则那时候,他也不会…… 慕容少枫向前走了一步,棱角分明的侧脸,近了几分:“白夜,你现在这样,是因为我吗?” 南宫白夜挑了下好看的柳眉,这男人在说什么? “你这么仇恨蕊儿和南宫苑的人,果然是因为我吧。”慕容少枫的嘴角极为疲倦的勾了一下,瞳孔里像是带了些爱怜。 南宫白夜只觉得眼前一黑,视线被一只白皙好看到令人嫉妒的手遮了个透彻。 看不到东西的时候,其他的感官变越发的敏锐来了,鼻息间清晰无比的檀木血腥味,无一不说明着恶作剧者的身份。 “师兄,你能不能收敛一下你的行为?”南宫白夜几乎无奈了,伸手抓住他的手,挪下来。 北冥连城就站在她的身后,鼻尖几乎就要碰到她的头顶了,似有似无的嗅着她的长发,邪气慵懒的嗓音:“我是看你和老情人叙旧叙的乐不思蜀,特意告诉你一声,六个时辰到了,蒋新回蒋府了。” “靠!”即便是斯文如南宫白夜也忍不住飚脏话了,她一把拽住北冥连城的衣领:“你怎么不早说?” 北冥连城危险的眯起那双勾人的眸,依旧是笑着的模样,只不过眸低却是结了霜的冰寒。 南宫白夜轻咳了一声,安分的收回自己的小爪子,又替男人把衣领拍平,那恭恭敬敬的小模样,还是很讨人喜欢的。 北冥连城这才将浑身的冷气褪去,漫不经心的扫了她一眼:“以后做事,别把时间浪费在不该浪费的人身上。” 这话说的南宫白夜有点不解,太像绕口令了。 她也没有仔细琢磨,只一心想着蒋新的事,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就站在那摸下巴。 北冥连城很自觉地伸出手来,拉住她的后衣领就往前走,那动作绝对称不上温柔。 官员们都小心翼翼的让出一条路,当北冥连城走过时,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北冥洵温润的看着这一幕,轻轻的咳了起来,手中的茶来回的打着转,有点像是水中的漩涡,转了一会儿,又静止了。 而慕容少枫则是盯着那两个人的背影,重重的皱起了浓眉,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 南宫白夜就这样一路被北冥连城拖到了门外的马车旁,那马车全身都是黑的,像是在外面等了许久,一点热乎气都没有。 马车的四周萦绕着一层又一层的白雾,黑的神秘,像是只有在漫画里才会出现的冥界工具。 京城的天气很冷,也很古怪,尤其是入了冬之后,总是笼罩着一层夜雾。 围观的百姓们有些还没有走,脑袋上带着自家做的耳套,怕冷的朝着这边看。 南宫白夜知道,这都是她那个变态师兄的魅力,看来有时候人长着一张好脸皮,也还挺管用的。 “把你那恶心巴拉的目光收起来。”不同于人前的邪气斯文,人后的北冥连城冷的能把人冻成冰块,一张人畜无害的俊脸上,透出认真:“再视奸我,小心师兄不顾人鬼姝途,强上了你。” 南宫白夜的嘴角顿时僵了,感叹了一声变态之后,还算老实的上了马车。 马车里的布置很符合七爷低调奢华的作风,里面的摆设几乎能比的上一间天字号房,每一处都是用银子堆起来的,改精致的地方精致,改讲究的地方讲究,尤其是那张软榻,铺的是上等的黑色裘毛,一寸抵得上她一个月的吃喝了。 下次,他再让自己掏银子订房间,她就过来睡他的马车,睡完再把裘毛拿走,也不算亏本。 “把你手边的酒壶拿过来。” 一上马车,七殿下使唤人的架势就来了。 南宫白夜看了他一眼,嘴角弯了一下,拿出酒壶来,却没给他,而是昂头,自己喝了一口…… 然后,噗的一声全部吐了出来! 北冥连城这下乐了,邪气纵然的看着她,发光的薄唇抿出了玩味:“师妹,这血喝起来怎么样?” “很难喝。”南宫白夜单手一扬,指腹划过自己的薄唇,弯下去的笑,带着禁欲的味道。 北冥连城的眸沉了沉,猫眼似的瞳孔缓缓逼近,一手撑在她身侧的软榻上,一手绕上她散在胸前的长卷发,整个身子都压了过来,既优雅又邪魅:“这些血,确实没有你的好喝。” 他说的随意,可是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却仿佛有生命般慢慢攀上人的皮肤,再一点点渗透进去,让人感到冰凉刺骨,不寒而栗。 南宫白夜只浅笑的看着他,忽的开口:“师兄,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嗯?”北冥连城尖锐的獠牙刚刚露出来,便惊觉脖颈传来一股力道,这股力道拉着自己快速向前倾去,紧接着唇上就传来一股略带凉意的柔软…… 这是……口腔对口腔的吻? 北冥连城眸孔一缩,伸手将人推开! 南宫白夜笑的肆意痞气:“像师兄这么洁癖的人,最讨厌的就是唾液吧?”她边说着边舔了下薄唇:“赶巧了,我今儿忘记漱嘴了……不过师兄的味道还真不错,要不,咱们再亲一个?” 054把你的灵魂给我。 北冥连城冷着一张俊脸,他的嘴唇只有在吸食的时候才会碰触沐浴过后的人类,其他的任何时候,都没有被碰过,更别说是亲吻了 如果这个人不是自己看上的灵魂,他一定会忍不住吐出来,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感觉有点不适。 很好,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又破坏了自己的食欲…… 北冥连城指腹碰了一下自己的唇,眼底的温度越来越低。 南宫白夜在那高兴的虎牙都笑出来了,小样,以为唐门的人是那么好吃的,就算是被吃的那一个,也要把你恶心够了,再死! “你给我过来。”北冥连城连师妹都不叫了,大掌按住她的腰,薄唇勾出冷冷的弧:“没漱嘴是吧?“ 南宫白夜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你干嘛?” “师妹这么邋里邋遢的,师兄看了于心不忍。”北冥连城一双漂亮的桃花眸挑了挑,酝出了邪气。 南宫白夜伸手,去摸腰上的那把驱魔刀…… “老实点!”男人不由分说的将她按在了软榻上,垂下来的发尖打在她脸上,酥酥麻麻的,他还笑:“师妹,你是想让我亲自!喂你漱口,还是自个儿乖乖的把你那张嘴洗干净,嗯?” 南宫白夜笑了一下:“不劳烦师兄了,你有洁癖嘛。” “反正都让你弄脏了,再来一下也无所谓。”北冥连城压低的唇,冰冰冷冷的笑。 南宫白夜耳朵一耷拉:“我错了。” “乖。”连城大人满意的把手收回来,透明的指尖指了指檀木桌上的另外一壶真酒:“用它把自己弄干净。” 南宫白夜皱眉:“血?” “是玉露陈酿。”北冥连城漫不经心的整了整自己的袖口,贵公子似的把手肘撑在桌面上,支着侧脸看着她。 南宫白夜分析了一下局势,手上没有工具,打不过他,还是用酒漱嘴吧。 喝一口吐出来,再喝一口吐出来,南宫白夜觉得有点不对:“这酒多少钱一壶?” “问这个干什么?别停,继续。”北冥连城边说边打哈欠,那模样就跟指挥作战的唐少一个德行。 南宫白夜越想越不对劲儿,玉露陈酿……不会是师傅花了一百两银子,酿酒山庄也没给他一杯的那个玉露陈酿吧……以这男人诡异的消费观,很有可能。 “怎么不漱了?”北冥连城懒懒的扫了她一眼。 南宫白夜把酒壶往后一藏,认认真真的教育某殿下:“这么好的酒漱嘴浪费了,回头我帮师兄找个买家,卖了之后,我们一人分一半的银子。” “你好像很爱钱?”北冥连城转着透明的瓷杯,语调不紧不慢。 南宫白夜笑的坦荡:“做人都要有个爱好,银子这么坚挺东西,我自然爱了。” “比起你那个前夫呢?”北冥连城笑了起来,像是个惑人不倦的恶魔。 心脏一顿,南宫白夜双眸眯了下:“两者没有可比性。” “是么。”北冥连城不动神色的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薄唇上染了一丝冰寒:“师妹,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 南宫白夜眸低含笑:“什么交易?” “我可以帮你报仇,也可以给你很多银子,只要……你把你的灵魂给我。” 男人低低的嗓音很有诱惑力,像是引人犯罪的罂粟,吸一口的时候没什么,可吸多了,就能叫人万劫不复。 南宫白夜直视着那双金芒的眸,干脆利落;“我拒绝,我说过,报仇这种事,我喜欢亲手来!还有,师兄,你的催眠术对我没用。” “呵……”北冥连城伸手把她拥进怀里,指尖就停留在她左胸的心脏处:“真是个狡猾的人类,你真的不想试一下那种滋味,嗯?” 南宫白夜抵住他的手,笑的好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灵魂没了,那还叫人么?师兄,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做事特狠特无趣?我撑到今天,靠的就是银子和仇恨,我喜欢手刃敌人的感觉,一寸又一寸的凌迟。我不怕报应,死后下地狱也没什么,可我有我在乎的人,所以做事也要讲究原则,一口吃成一个胖子那种事,是自取灭亡,像我这么怕死的人,你们吸血鬼最看不起了吧。”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吃你了。”北冥连城冷笑了一声:“别在那天真了,继续漱嘴去。” 冷血!南宫白夜直接给男人下了个定义,抱着酒坛,舍不得吐。 南宫小喵点着脚尖,伸着小脖子往马车里面看的时候,看的就是这场景,那会儿七殿下已经恢复了黑衣书生的相貌,眸子半垂,浓密的睫毛打下一片阴影,看那样子似乎有点不高兴。 南宫小喵也不知道这个很有钱的叔叔为啥不高兴,就见他家娘亲把手里的酒壶往他手里一塞:“这是一百两银子一杯的玉露陈酿,拿去卖了。” “娘亲你哪里来的这么贵的酒?”小人儿歪头摇了摇壶,听响声只剩下一半儿了,以娘亲小气的性格,怎么舍得喝。 南宫白夜深沉了一下,叹气:“这是我出卖色相得来的。” 南宫小喵顿时觉得手里的酒壶有点重了! 北冥连城一脸邪笑的听着,嘴角微弯:“这次你娘亲只是卖色,下次她就打算卖身了……” 南宫白夜伸出的长腿一僵,差点没摔下马车,果然她还是不够无耻。 南宫小喵还站在那里,圆溜溜的眼睛看看自家娘亲,再看看有钱叔叔,感觉……怪怪的。 “儿子。”南宫白夜一下马车,就赶紧问正事:“蒋家怎么样了?” 南宫小喵摇晃摇晃的抱着酒壶在后面跟着她,有些费劲的说:“我和黑小泗一直按照娘亲的吩咐盯着那呢,没出什么事。” 北冥连城站在小家伙的身后,用腿撑了一下他的背。 “谢谢叔叔。”南宫小喵很有礼貌,又开始嘿咻嘿咻的往前走,走了一会儿,不可思议的盯着漂浮在自己掌心的酒壶,眼睛亮亮的回头:“叔叔,你是怎么做到的?” 北冥连城邪笑的弯腰:“想知道?” “嗯!嗯!”南宫小喵点了一下头还不够,又点了第二次。 北冥连城指了指南宫白夜:“让你娘亲把灵魂卖给我,我就教你。” “叔叔。”南宫小喵的嘴角一扬,开始摆着小手指数数:“我娘亲又贪财又小气还爱欺负人,尤其是喜欢欺负男人!最可恶的是,她还特别给别人折腾发型,你看见我这西瓜头,就是她给剪的,太破坏美男的形象了喵!” 北冥连城挑了下好看的眉头:“说重点。” “她不好吃的,您换一个,小喵立刻给您抓来!”小家伙边说着还边拍自己的小胸膛,一副交给我你放心的小模样。 北冥连城笑了,合着兜来兜去,在这儿等着他呢。 “爷就看上你娘亲了。”北冥连城修长的食指点在小人儿的鼻尖上,舌尖舔了下薄唇。 南宫小喵的神情立刻变了,瞳孔眯成了一条金色的细线,尖锐的小獠牙也露了出来:“那你也得问问我愿不愿意!” “呵,总算有了小鬼的模样。”北冥连城的指腹碰了碰他的牙:“这玩意儿用来喝奶还差不多。” 南宫小喵的双颊立刻红了起来:“我还没长大,等我长大了,比你厉害!” “先站稳再说吧。”北冥连城轻蔑的扫了一眼他来回晃荡的小短腿,一把将小人抱了起来。 南宫小喵立刻笑了,缩在他的怀里,过了一会儿问:“叔叔,我能不能骑在你头上?” “你想死吗?”北冥连城垂眸看着怀里的糯米软团子。 南宫小喵嘴角垮了垮,开始吸鼻子:“小喵昨天逛街的时候,看到有 很多小孩子都是被爹爹扛在头上的……” 北冥连城面无表情的听,没任何反应。 小人儿抽抽嗒嗒的说了一会儿,终于说不下去了,抬头嘬牙花:“叔叔,你怎么一点都不心疼我啊。” “呵呵。”北冥连城冷笑了一声,嘲弄道:“你以为我是姓黑的那个人类小鬼?” “好吧。”南宫小喵摊了摊小手:“真是不可爱。” 这男人太难斗了,娘亲绝对绝对会被他吃的连渣都不剩的,怎么办喵…… 小人儿的烦恼来了,靠在北冥连城的怀里,来回蹭了蹭。 南宫白夜见那一大一小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看了下还在认真眺望蒋宅的黑家少主问:“蒋新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蒋新?”黑泗一板一眼的皱浓眉:“我们没看见蒋新。” 南宫白夜身形一震,眸光微闪,像是在自言自语:“他那么着急从衙门里出来,没回家,是去了哪。” 黑泗没说话,他一向话很少。 南宫小喵把手里的酒壶拿过来,问:“黑小泗,你家缺酒么?” “不缺。”黑家少主连眼神都没转一下。 南宫小喵跟没听见一样:“这酒卖给你吧,我给你打个折,半壶一千两。” “不要。”黑泗小小年轻,气势还是有的。 南宫小喵也不浪费口舌,把酒壶赛给他:“呐,这酒你已经碰了,明儿把银子拿过来。” 黑泗:…… ***南宫小喵,你除了强买强卖还会什么! 南宫白夜看着两小人推来推去,突然拿着驱魔刀站了起来! “娘亲,你怎么了?”南宫小喵跟在她身后喊着。 南宫白夜拽过他手上的小背包,一脸的凝重:“蒋家出事了。” 她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那个誓死不从,却突然嫁入蒋家的九姨太! 055 蒋家吃宴 “不……” 阴沉沉的房间里,睡着一个人,他像是在做噩梦,来回扭动着身子。 那个梦很平常,只不过是简单的寻欢作乐,他平时也做过,只是当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女子时,不由的愣住了。 那,那分明是个尸体! 蒋道一下子就醒了,坐在床头,噗嗤噗嗤的喘着气,抬手摸着自己的头,一脑门的汗。 原来只是个梦…… 他长吁了一口气,下意识的摸了摸床边。 这一摸,他整张脸都变了颜色! 他记得很清楚,父亲被扣在了衙门,他太累了,就回来想要睡一会儿。 他分明没叫任何丫鬟来侍寝,这床上怎么会多出一个人来! 蒋道不敢回头,他只觉后脖子冷飕飕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呼吸一样。 接着,他听到了有人下床的声音…… 那是一个穿着大红衣服的女子,她不紧不慢的从床上站起来,一步步的走到铜镜前面,拿起梳子来,梳着自己泼墨的发。 那动作说不出的僵硬,不像是个大活人,倒像是被线吊着的木偶。 一下,又一下……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那女人突然回过头来,白眼向上翻着,嘴角是诡异无比的笑…… 她,她是父亲刚刚娶进门的九姨太! “啊!” 蒋道再也压制不住了,惶惶的大叫出声。 砰! 刚好打算敲门的下人听到了里面的响动,再也不顾礼仪,直接冲了进来:“少爷,你怎么了?” 蒋道嘴唇颤抖着抓住那个下人的手,满头大汗的指着梳妆台,可那里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留下。 难道是梦中梦? “少爷?”下人疑惑的看着他。 蒋道摇了摇头,甩去心底的异样:“什么事?” “查案的那几个人又来了,老爷不在,你要不要出去见见?”下人说的恭敬。 蒋道点了下头,现在的他去哪里都行,就是不想一个人呆着。 让下人伺候着穿上裘毛外套,蒋道才开口问:“父亲还没从衙门回来了?” “老爷让人捎了信回来,说要先去一趟南宫苑。” 蒋道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什么,转身出了房门。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今天蒋家的院子里,特别冷清,走了这么远竟连一个丫鬟到没有遇到,只能听到呼呼吹动的北风。 叶子在地上打着转,阴森森的像是祭拜时用的冥纸……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转过头去找那个叫他起床的下人,这不看还好,一看身子都僵了。 那下人还是刚才的模样,只不过他一张一合的嘴像是黑乎乎的洞,仿佛能吞噬一切…… 啪嚓! 烧的通红的暖炉里,发出木炭的闷响。 南宫白夜坐在蒋家用来招待人的客厅里,看着眼前的九姨太,双眸精明透彻。 那九姨太的性子很害羞,被人这么盯着,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脸上也是红的。 南宫白夜笑了一下:“你别怕我,紫嫣想你了,让我来看看你。” “紫嫣姐姐?”九姨太终于有反应了,巴掌大的小脸抬起来,双眸凝了一层雾气:“她还好么。” 南宫白夜摇头:“不好,她一直在想着替你报仇,差点惹怒了蒋家的人。” 闻言,九姨太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了,一双手攥的紧:“你回去告诉紫嫣姐姐,让她别挂念我,我在蒋家过的很好,老爷也疼我,别让她再做傻事了。”到底还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说起话来还稚气未脱:“没人会相信她的,像我们这样的出身,到头来总是要吃亏的。” 南宫白夜直直的看着她,眼下的泪痣飞扬:“这是你的真心话?” “嗯。”九姨太的小脸垂下去,低眸看着杯中的茶水。 南宫白夜还想再问点什么,厅里就涌进了一群人。 原来是南宫红燕听到她查案的消息,也跟着跑来了,曲家两位公子也跟着,仪表堂堂。 曲洛刚一进来,就弯下腰,在她耳边低笑了一声:“你让我查的事情,我查到了……” 南宫白夜静静的听着,双眸飞快的掠过一层光,不过很快,那抹精光就变成了担忧。 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自从今天的教训之后,南宫红燕收敛了很多,只对着南宫白夜冷哼了一声,没有像之前那样破口大骂。 她很顾忌北冥连城的身份,尤其是现在的七殿下还贴着那张书生的假皮。 她就是被这张假皮给害惨的! 南宫小喵还不知道发生了事,只觉得今天这个姨姨也跟着怪怪的,不像平常的样子。 “怎么七小姐来了,你们也不知道准备酒菜?”蒋道从门外走进来,不悦的呵斥着伺候的下人。 南宫红燕看着他,又想起了之前吃饭时的那一幕,不舒服的向后站了站。 蒋道的态度很恭敬,讨好的寒暄了一阵。 那菜上的特别快,像是知道他们要来,早早就备下了。 北冥连城坐在木椅上,看着这一桌子的菜,手指绕着长发,一身的慵懒性感,墨色的眸低带着一丝丝的金纹,闪出玩味的光:“看上去不错。” “不错就多吃些。”蒋道笑呵呵的说着,热情的招呼着人们落座。 下人们一道菜又一道菜的端上来,不知道是天气太冷,还是什么工作太累了,他们的表情看上去都有点麻木。 南宫白夜的双眸眯了一下,才拉着俩小人儿坐下。 饭点到了,洛家那两位公子早就饿了,也没有拒绝,南宫红燕也跟着拿起了竹筷。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颇为香甜的佳肴,吃在嘴里却如同嚼蜡一般。 吃惯了山珍海味的曲洛哪抗的住这个,下意识的张嘴就想吐出来! 南宫白夜攥着他的手腕,声音低低:“吃下去。” 什么?曲洛来不及问,就见对面的蒋道双手捧起了一条糖醋鱼,他没有咬,也没有吞,只是像吸毒者一样使劲的闻着。 糖醋鱼的味道很好闻吗? 曲洛凝眉。 不止是他,就连南宫红燕也厌恶的放下了竹筷。 蒋道似乎还沉醉在糖醋鱼的味道里,他的嘴微微张着,馋的连口水都滴下来了,却不自知…… “你们怎么不吃?难道不合胃口?” 056白夜总算是露出真本领了 这不对劲儿! 曲洛明明知道不对劲儿,还是听着南宫白夜的话,把难吃的菜咽了下去。 南宫红燕的脸色就没有那么好了,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抖个不停。 这样吃东西的方式太不正常了!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祖父教给她们的话,他说:“人挣一口气,鬼挣一炷香,他们吃不了东西,只能用闻的……” 南宫红燕怕极了,她按住自己的手,不想抖的那么明显。 蒋道朝着她笑,眼下是一片的青黑:“七小姐,快点吃吧,这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南宫红燕低下头,强忍住恐惧,一口又一口吃着盘子里的菜。 她都记起来了。 这顿饭是阴间的饭。 祖父说过,每个人刚刚断气的时候,都要吃上这么一顿饭。 大部分人死的安生,吃过饭就走了。 仅仅只有一小部分人,会在吃阴间饭时,想要拉上别的活人一起吃,好方便他投胎。 这时候,一定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吃下去。 否则…… 南宫红燕不敢再想下去了,她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呢,竟遇到了这种事! 大约过几分钟,蒋道像是吃饱喝足了,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从头到尾都没有动一口菜的北冥连城,疯了一样的问道:“你怎么不吃,你怎么不吃!” “他挑食。”南宫白夜侧身挡过来,嘴角笑着。 “你说什么?”蒋道的整张脸都变了,狰狞的像一只恶鬼。 南宫白夜见蒙混不过去了,干脆食指一曲,扔开竹筷,破风的爪朝着蒋道抓了过来,那动作利索漂亮,直接捏住了他的喉骨! 蒋道阴森森的笑了起来,就连说话都带着野兽般的喘息:“真是愚蠢,只有活人才怕你这招,既然不吃我的东西,就跟着我一起下去做鬼吧!” 蒋道说着,一双眼向上翻,只剩下了恐怖的白色。 四周的下人们也都变了,各个披着只有在阴间才会穿的寿衣,一步一步的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断了阴间饭,就要走阴间路,这是因果报应。 南宫白夜前世盗墓,后世驱魔,自然是知道,不过这也确实难破。 她本想着等吃完饭之后,就能逃过这一劫……哎,她太高估某殿下的忍耐力了。 北冥连城依然挂着一贯的浅笑,桃花眼里的光清冷如初,真真一个秀雅温柔的翩翩公子。 他看了看面前唯一一盘还没有被闻过的菜,拿起筷子挑了一根,动作优雅无比:“油放多了。” 南宫红燕那怕的把嗓子都喊尖了,他七爷竟然还有心情坐在那里评价菜色! 南宫白夜不由的叹了口气,觉得不用指望她家师兄帮忙了。 如果他在乎的话,早在席面还没有全部摆上来的时候,就会像上次来蒋家喝茶一样提醒她。 根本不会说什么“看上去不错”之类的话。 摆明了就是在坐等好戏开场…… 那些穿着寿衣的人越走越近,一张木桌被震的嘭嘭作响,险些就要裂了。 蒋道像是在嚼着什么东西,下颚紧绷,没有眼睛和鼻子,只有一张黑洞般的嘴撕裂着,从里面发出嘶哑的喘息。 南宫红燕惊恐地叫喊起来:“走开!我不想死,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南宫小喵就坐在她的旁边,对着黑家少主张开了双臂,身子摇摇晃晃,可爱的拽着浪漫腔:“黑小泗你别怕,我保护你,赶快投入小喵少爷我的怀抱吧!” 黑泗波澜不惊着一张小脸:“我本来就不怕。” “喔……”南宫小喵挠了挠自己的耳朵,往人家怀里一扑:“那你保护我吧,我怕!” 南宫白夜在一边听的脸都绿了,儿子,你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节操为何物啊,这么无耻到底是遗传谁! 黑泗把人黏在怀里的小人儿推开,南宫小喵比他矮了一头还要多,刚推开就不放心了,又把人拉了回来护在身后,一双黑湛湛的眸子盯着蒋道,一身的正气凌然:“再过来一步,就决斗!” 这孩子真是有事没事就决斗啊,那是鬼,不是人,决个屁斗! 南宫白夜扶额,一手划过南宫小喵后背的小包,身形一转,漂亮倒空翻落地,双手缠着两根红线,红线的另一头,锁在了蒋道的脖子上…… 原来在最一开始的时候,南宫白夜就掐住了他的命门,只是蒋道还不知道,漆黑的嘴大口的张着,执意的想要拉人下去。 南宫白夜一紧锁尸绳,凌厉的透着狠劲儿:“我最后问一句,你是想被我打的魂飞湮灭,还是现在就给我带着你这些人滚回地狱去!” 蒋道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冷哼了一声:“就凭你这根狗血绳,想把我打的魂飞湮灭?简直是痴人说梦!” “呵,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南宫白夜偏头,勾唇,屈指:“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随着她念咒的动作,锁魂绳紧的发红,驱魔刀像是镀了一层金光闪闪的佛光,分出一道又一道的芒,整整十八道,悬在了南宫白夜的身后…… “诛邪!” 一声令下。 鬼魂皆泣。 蒋道睁大了双眸,看着穿透自己魂魄的光,挣扎的伸出了一只利爪…… “你……”究竟是谁? 他的话根本来不及问出口,变化为了一道飘渺的黑风,消失在了半空中。 南宫白夜站在那里,下巴略微抬起些弧度,狂而不骄的小脸上又透着几分清秀,修长有力的左腿抬起踩在尸体上,桀骜的眼,不逊的背影,很容易就能让人想到女王两个字。 她侧目,看了一眼小人儿:“还不快点过来干活!” “是,娘亲!”南宫小喵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从头到尾把蒋道摸了一遍,把能拿的物件都拿了,爷爷说过,死人的东西那是晦气物,恶鬼的东西那是阴间的玩意儿,不能传出去,否则一个拉着一个的投胎,就没完没了了。 南宫小喵嘿咻嘿咻的摸的认真,小人儿也没发现,就在客厅的大门口,蒋新正双目赤红的看着这一幕,眸低是破天的恨意…… 057有了眉目。 “你们对我儿子做了什么!”他大吼的冲进来,恶狠狠的盯着南宫白夜,一双手攥的吱吱作响。 南宫白夜把腿收回来,眼下泪痣飞扬,笑的漫不经心:“蒋员外我说过,父债子还,你儿子已经死了,我们现在……”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看了看被吓傻的一干人等,薄唇勾起:“正在验尸。” 蒋新听得脸都白了:“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儿子,我儿子怎么会死!” 像是不相信,蒋新一把推开挡在他身前的南宫白夜,看着躺在地上的儿子,手指颤颤的试了一下他的鼻息。 然后……整个人都跌坐在了那里。 “不可能,这不可能!”蒋新像疯了一般抱住自己的头,悲泣的大吼大叫着。 南宫白夜看着他,眸光如常:“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还是不肯说那个铜镜的来历吗?” 蒋新的身子僵住了,他的动作很奇怪,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南宫红燕,脸色冷了下来,双眸阴狠的对上南宫白夜的目光:“现在我儿子死了,我没时间再应付你,你最好现在就给我滚出蒋府!” 撕去人前的义气,蒋新看上去比小人还尖酸刻薄。 南宫白夜浅笑着,腰杆往下压了压:“知道你的儿子是怎么死的吗?尸体都被泡白了,他是被淹死的……呵呵,这一幕是不是很眼熟呢,或者,蒋员外曾经是不是也逼着谁投了河?” “你给我闭嘴!”蒋新浑身发抖的站起来,对着外面吆喝:“把,把这个人给我赶出来,赶出去!” 无数个武士涌进来,手里拿着木棍,膘肉横腰。 南宫白夜没跟他们打,浪费时间的事,做起来无益。 对付蒋新,其实很简单。 可蒋家院子里的怨气,却很难处理。 不是九姨太的问题。 那不是普通的怨气,连鬼魂都能操控的怨气,应该是诅咒! 如果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那个宅子就会一直死人……而且,它在吞噬,不仅仅是宅子里的魂魄,就连宅子四周都开始结出了怨气。 南宫白夜眯着双眸,向后退了一步,昂头看着高自己一头的男人:“蒋家的事,你看明白了多少?” 北冥连城矜贵冷傲的侧脸,勾出一道邪气的弧:“想知道?” “刚刚很想,现在不想了。”就那样等着鱼儿上钩的表情,她才不会自投罗,南宫白夜伸了个懒腰。 北冥连城把玩着食指上的黑玉扳指,说了一句莫名的话:“蒋家的水脏的连上好的茶叶都毁了。” 水?脏? 南宫白夜双眸一亮:“你是说那东西还在水里?”说着,她一把拽过曲洛的手臂:“曲神偷,你会不会游泳?” 洛公子还沉寂在刚刚驱魔的动作片里,久久未曾回神,一张俊脸茫然然的有点呆:“你说什么?” “游泳!”南宫白夜也不给他思考的机会,拉过人来就往蒋家后院走。 北冥连城看着她放在曲洛袖口上的手,狭长的眸子不着痕迹的眯了一下。 南宫红燕早就吓傻了,和曲墨凝互相搀着,说什么都不想再去蒋院。 等南宫白夜他们走了之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心里隐隐的不安。 为什么那个贱女人会使用南宫家的驱魔术? 祖父明明禁止过全族的人去学这种召唤! 因为这种术法不仅容易被反噬,更容易在收鬼的时候,召唤出恶魔…… …… 蒋苑后院的水很深,本来是引的温泉,仔细看却发现那水里,长着许多长草,黑洞洞的望不见尽头。 曲洛站在水边,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让我一场武试几万两银子身价的人,给你下水捞东西?!” “快……”南宫白夜快去两个字还没说出口。 只听噗通一声! 曲洛整个人都栽进了水里,他噗噗噗的吐着唾沫,磨牙切齿:“某人,你给我等着!” “嗯……”北冥连城黑袍黑眸的站在岸上,懒懒的应着,没有半点的诚意。 曲洛这个气啊,一边气着一边弯腰摸东西。 按道理来说,就算是冬天,温泉水也应该是暖的,最起码不会给人一种冰到极点的感觉。 可曲洛却觉得,这水简直阴冷到了骨头里。 天色越来越黑,这水看上去也不像白天那样澄清了,好像会有什么东西会从里面突然冒出来。 洛公子承认在经过刚刚的事情之后,他略微有些胆小了,摸了一会儿,没摸到东西,就嚷嚷着要上岸。 “你直接游到水底下看看。”南宫白夜摸着下巴,弯唇轻笑。 洛公子一听这个儿,头皮都发麻了! 南宫白夜挑了下好看的眉头:“怎么?怕了?” 名誉不能丢啊!洛公子不以为然的嗤了一声,一舞长袖,动作帅气的入了水底,游着游着他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儿。 这水里不是就他一个人吗? 可他背后怎么多出来一个人影! 洛公子风流倜傥的俊脸僵了,急匆匆的就往岸上游…… 腿却好像是被水草缠住了,怎么用力都没有用。 洛公子低头一看,那***哪是水草啊,分明是一个人影在往下拽他呢。 那人影在水里看不清楚模样,只是那身衣服太渗人了,殷红的像是血,流淌在水底。 曲洛挣扎着双腿,使劲儿往上扑腾,嘴刚浮出水面,就冲着南宫白夜大吼了一声:“你还不快点出手收了这妖孽,他,咳咳……***小爷快被你玩死了!” “叶魅。”南宫白夜弯着腰,双眸清澈,也不知道在叫谁的名字。 曲洛只感觉脚下一松,足尖轻点,飞离了泉水,他整个人都湿透了,气喘吁吁的看着水底。 南宫白夜笑了笑:“原来真的是她。” “你是说那个影子,是我打听到的叶魅?”曲洛按着自己头,入水后的狼狈非但没有减少他的俊美,反而让他看上去比以往更加的不羁。 阴阴的笑声从水底传出来,那样的笑,有点像是未出生的婴儿在啼哭。 曲洛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却抵挡不住那一串又一串的恐怖。 接着,他才发现,原来那笑声并不是从什么水底传出来的,而是他! 是他自己在笑! 给读者的话: 咳咳,如果今天想看到四更,就多留的言怎么样,其实我是想知道,大家喜欢不喜欢看我这么写?嘻嘻。 058一步步紧逼真相 意识到这一点,曲洛的脸色开始发白,他看着南宫白夜,双眸来回摇曳。 南宫白夜也皱了一下柳眉,咬破指尖,反手将一张黄符贴在他后背:“破!” 曲洛一口黑水吐了出来,俊美不凡的侧脸咳的染上了红。 笑声消失了。 曲洛却开始愤愤,卷起袖子来就要跳水:“你们***都别拦着我,敢玩小爷,我弄不死你这只恶鬼!”起跳的姿势维持了一会儿,曲洛发现真没人来拉他,装腔作势的回头看:“我跳了啊,我真的跳了啊!” 南宫白夜再一次感叹能和七爷玩到一起的人,真心不正常。 她踱步在岸边走着,眯眼整理着思路,然后停下问男人:“你早就知道水里有尸体?” 北冥连城手指绕着她的长发,哈欠连连:“嗯。” “怨气是通过水传播的,所以喝过茶的人,都有可能被她上身?”南宫白夜用的虽然是疑问句,确是肯定的语气。 北冥连城邪气的笑了笑,人和夜色分辨不开,只隐约能感觉到那浓厚的王者气息:“嗯。” “她这是想杀光整个京城的人。”南宫白夜揉了下脸,又问了一句:“现在死了多少个?” 男人冰冷的指腹划过她的脖颈,引起一阵轻颤,诱人的嗓音沉沉:“把你的灵魂给我,我就告诉你。” “呵……”南宫白夜也学他的模样笑,把自己的头发抓回来,眼睛变成了月牙:“听师兄这样说,那就是还没到七七四十九个人。” 北冥连城的薄唇又弯了弯,不点头也没摇头。 南宫白夜眸瞳漆黑,像是在自言自语:“事到如今,只能试试了……” 大半夜的,任谁被吵醒都不痛快。 可外面又吵的要死! 衙役们只能提着裤子,夹着长刀,跑到堂前去开门。 “谁啊,这么晚了,跑来报案!” 骂骂咧咧的走出去,只见鼓前站着一个小人儿。 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着大锤,砰的一声打在鼓面上,那力道一下子就把似睡似醒的衙役给震醒了! 那张小脸,那个光头,看的衙役一打哆嗦,连忙把人请了进去。 新上任的衙门张老爷连乌纱帽都没戴好,扶着头颠颠撞撞的跑,看到黑泗,老脸带笑:“泗少爷,您不会是来决斗的吧?” 原来黑家少主决斗的癖好,在京城就没人不知道的! 黑泗面无表情的一张小脸,大气初成的摇头。 张大人长吁了一口气,拿着帕子擦汗:“那就好,那就好……”他听说凡是被黑家泗少主动找上门的,基本上没有一家能存活下来。 “我们是来报案的!”牵着黑泗的南宫小喵,奶声奶气的说着,带着一股骨子里的礼貌:“大人快点升堂审案吧!” 俩孩子来报案? 张大人有些惆怅,开始寻思这案子怎么审的时候。 一道纤细的人影就出现在了浓雾的夜色中,是南宫白夜。 她一步又一步的走过来,全身都是**的,水滴一滴又一滴的滴在脚边,微卷的长发下,嘴角轻扬,比起平日来多了一些阴气。 “娘亲……”南宫小喵担忧着白嫩嫩的小脸。 南宫白夜摸了摸他的头,似乎是在让他安心。 事到如今,张大人也只能开堂受审了,不过让他费解的是,明明是大晚上的,怎么外面还站了一群看热闹的老百姓。 那些老百姓都是被南宫白夜叫醒的,他们自己都不清楚,怎么就站到了衙门门口。 这一通报案,有意要闹大,就连南宫苑的人也收到了消息。 在听到南宫白夜带人上了衙门之后,站在佛堂前的南宫红燕,手指发抖的看着苏夫人:“母亲……” 苏夫人没有说话,只一下又一下的敲着木鱼。 南宫蕊儿走过来,拍了拍南宫红燕的手,冷笑了一声:“蒋家那个案子,本来就是个死案,她查不出来。” “嗯……”南宫红燕安稳了一颗心,不过还是有些魂不守舍。 苏夫人放下手中的木鱼,神情淡淡的说:“蕊儿,你和燕儿过去,盯着蒋新,让他别乱说话。” “女儿明白。”南宫蕊儿眸光深意的看了苏夫人一眼,让丫鬟伺候着,披上了金贵的裘毛披风。 外面的天气很冷,可就是因为太冷了,才不正常。 入冬的天,飘的应该是雪,怎么就稀里哗啦的下着雨? 南宫红燕一路上都不是很精神,双眸看着轿外,唇色有些发白。 等两人到了衙门,张大人已经穿戴好朝服,开堂审案了。 啪! 堂木一惊。 百姓们跟着揉了揉眼。 张大人公事公办的问道:“堂下所站何人?” “南宫白夜。”说这话的时候,她诡异的笑了一下。 张大人被笑的有些发毛,继续问:“要状告何人?” “蒋新。”南宫白夜的声音有些重。 张大人皱了下眉:“你要状告蒋员外?” “没错。”南宫白夜双眸微闪着,阴气森森:“你不受理?” 张大人嘬了下牙花,虽然他刚上任,但也知道那蒋新是京城出了名的富商,人在官场,不仅要办好朝廷交代的事,也得会做人,他总不能刚一来,就把蒋员外给得罪了吧? 南宫白夜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那水滴像是流不尽的血滴在脚下,她又问了一遍:“你不受理?” “这……你是不是对蒋员外有什么误会。”张大人支支吾吾的扫向堂外的百姓们:“如果是误会的我,可以私下解决嘛,不用闹上朝堂啊。” “呵呵。”南宫白夜低低的笑了起来,那嗓音像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沙哑的让人听了不舒服。 南宫小喵伸手抓住她,脸色一变,双目里涌出金色的纹痕:“大人,你最好受理这宗案子。” “本官……”张大人还想说什么。 黑泗冷声:“不审案子,就决斗!” 又决斗啊…… “本官审,本官审!”张大人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又转过头去问南宫白夜:“你要状告蒋员外什么?” 南宫白夜抬眸,长长的发被风卷起,像是带着无尽的怨…… 给读者的话: 亲爱的们,别怕别怕,都抱住,啃~爱所有留言的亲,还有一更。 059当年的真相 “强b!三年前,他强b过叶魅!” 这句话一出口,堂外大部分的百姓都凝了下眉。 就连赶来的南宫蕊儿也缩紧了眸,昂贵裘毛披风粘着雨滴,让人不舒服。 仔细说起来,京城每一年大概都会有让人津津乐道的流言蜚语。 比如五年前出了一个魔家废柴,又比如四年前出了一个未婚先孕的南宫耻辱,再再比如三年年前出了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叶魅。 有人已经忍不住的嗤笑出声了:“那样的女人,蒋员外根本就看不上眼。” “就是,没想到这件案子现在还有人再说,蒋员外为人义气,好心帮她做生意,那个狐狸精竟用手段勾引人,幸亏蒋夫人发现的早,让蒋员外和她断了来往。” “依我看啊,蒋员外是典型的好心没好报,帮了人家一把,人不感激他也就算了,到最后还被反咬一口,说是蒋员外对她动手动脚。” “嗤,这女人一无耻起来,简直叫人恶心!” “所以说这叫恶有恶报!最后那女人还不是活不下去,自己投河死了……” 一串串的嘲讽声飘进来,南宫白夜站在那里,脊梁孤傲,宽大的袖口,猎猎生风:“呵,谁说她是投河死的?她是被蒋新一刀捅在心窝,事后抛尸的!” 嘭! 张大人看场面渐渐有些控制不住了,又拍了一下堂木:“你这样说,可有凭据,别无端冤枉好人。” “冤枉好人?”南宫白夜冷笑了一声:“你可以把蒋新宣上来和我当面对证。” 张大人不想宣的,看了一眼身侧坐着的黑泗,嗓音一扬:“把蒋员外请上来!” 蒋新来了,身上披着锦衣,脸色很不好看。 “咳,蒋员外,有人状告你欺辱妇女,这件事你作何解释?”张大人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一点。 蒋新故作好笑的摇头:“我自问做事光明磊落,从不背后说谁,能帮则帮,没想到还落了这么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旁人听了,又是一阵议论,嚷嚷着让衙门给蒋新一个公道。 张大人举起双手来,向下压了压:“诸位安静,安静!本官绝不会任人平白冤枉谁。”说着,他低眸看向蒋新:“蒋员外,您放心。” 蒋新的脸上这才有了些血色,双拳一抱,装的就是个绿林好汉:“张大人真是个为民为国的好官。” 南宫白夜看着他们虚伪来虚伪去,眸低一片阴森:“蒋新,只不过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你说什么?”蒋新侧脸看着她:“你不要以为你是七殿下身边的人就总是这样往我身下泼脏水,你以为你是谁?” 南宫白夜冷冷的笑着,踱步朝着他走过来:“这些年来,你没有一次睡的安稳吧,要不是你身上有护身东西,你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嗓音太熟悉了,熟悉的蒋道脸色开始发白:“你……” “三年前,叶魅初到京城开店,她像所有的百姓一样以为你是个好人。你三番五次在人前说要请她入府,商讨正事。她不好托辞,又心生感激,只好赴宴。”南宫白夜边说着边下腰:“一开始的时候你还像个长辈一样,教导她这个教导她那个,直到你们两个喝了整整一壶花雕。” 听到这里,蒋新的双眸开始渐渐睁大,那次喝酒的人只有他和叶魅两个,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他们那一天喝的是什么酒! 南宫白夜越笑,一双眸子渗的越黑:“你开始对叶魅动手动脚,可你偏偏错算了叶魅会有那么好的酒量,她甩开你的手,从你蒋府出来,只当是碰到了恶心的事,也没打算再和你继续谈生意。是你自己心虚!害怕叶魅会将那天的事情说出去,破坏你精心经营的义气形象,就开始让人散播她行为失贞的谣言!” 蒋新一震,冷笑道:“你这是没事找事,开始编故事了?” “编故事?”南宫白夜的眼珠诡异的转动了一下:“我说的一切都是事实,你以为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逼得叶魅走投无路?可惜了,她没有你想象的脆弱,她咬牙扛下流言,只为肚子还未出世的孩子。可你呢,你给过她活路吗?没错,你是高高在上的蒋员外,你说一句话就会有人跟着你骂,你甚至无耻的把这种谎言捅给了她远在老家的夫君。呵呵,她活该啊,她忍了又忍得到的却是一封休书。生意没的做了,她怀着身孕,被整个京城的人从街头骂道街尾,那种明明没有做错事,却要被人丢菜叶的感觉,你尝过吗?那种孤独无助有苦难言的滋味,你知道吗?她是有想过去投河,可是孩子在,她不能死,她想挨骂就挨骂吧,总归要活下去的,但她没有想到的是你竟还对她存着那种心思!她喊着不要的时候,你有没有过一点内疚?你没有!你甚至让你的管家下人轮流羞辱她!她忍了,忍的嘴唇都要破了,留着一身的狼狈,就是想让衙门给她一个公道!她还是太傻太天真了,衙门的人和你根本就是一伙儿的,她被赶了出来,扣上锁链,衣衫不整的站在东大街,被人们当成是疯子一样的唾弃。这就是你的义气?哈!她不服,心心念念的想要告圣状,她相信总归有一个可以说理的地方!她跪在皇城门口,整整跪了一个下午,终于有官员答应审理她的案子了,那个官员很公正,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你会找来几个你的好朋友做伪证,硬生生的让她喊冤不能。最后,你怕了,干脆趁着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一刀要了她的命,你担心她无缘无故失踪,上面会查,就把她的尸体扔到了自家后院的水池里!不过,这个世界上有因就有果,山属阳水属阴……” “够了!”蒋新再也听不下去了,怒意冲冲的打断了她的话:“我没兴趣听你讲故事! 南宫白夜阴森着一张小脸:“故事?呵呵,你应该没有注意吧,她死的那天,身上穿的是大红的袍子,逢的最煞的时辰,再加上心中的怨,足够让她化为厉鬼夜夜来找你索命! 给读者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写的时候鼻子发酸了,嘻嘻,希望所有女人都能幸福,希望看苇书的亲们在受了委屈之后,想想还有我们在,世界还是美好的,就算碰上渣了也无所谓,开开心心的!抱住狂啃一下子,明天还要忙,不能像今天一样陪大家了,晚安。 060 蒋新不认账,白夜有险 此时的南宫白夜,眼神里已经没有正常人的黑瞳,惨白惨白的眼睛看上去让人不寒而栗。 不知从哪里袭来的阴冷嘭的一声吹开了衙门的铁门。 蒋新只觉得那种感觉又来了,心跳加速、心慌气短,甚至能感觉到血管里的血好像沸腾了一样奔涌着。他看着南宫白夜,像是明白了什么,手忙脚乱的从我脖子里掏出一串玉饰,嘴里大喊着:“不要过来!” 南宫白夜像是很怕那东西,向后退了一步,冷冷的阴笑…… 站在堂外的南宫蕊儿皱了下弯叶般的眉,一双秋水盈盈的眸子里流露出不清不楚的芒,她伸手推了推颇为不精神的南宫红燕。 南宫红燕自然懂她的意思,猛地回过神来,娇蛮的斥了一声:“蒋员外!” 蒋新浑身打了个机灵,拿起玉挂来,脸上的恐惧少了,神态也变得自然了起来,可他还是不敢直视南宫白夜那双眼,只转眸看向方才出声的七小姐。 南宫红燕风风火火的走过来,粗心的她并没有发现南宫白夜的异样,像平常一样两手环胸的抬了下下巴:“你说来说去的讲了这么多,证据呢?没有证据,就是诬陷。” 蒋新听到这话,腰板也挺直了,握着玉佩,即便是鬼,又如何? 他既然能让她哑口无言一次,就能让她再死第二次! 案子发生在三年前。 即便是当初留下过的证据。 可这么多年以后该毁的也都毁了。 想让他身败名裂?呵,做梦! 他哈哈大笑了一声,朝着南宫红燕拱了拱手:“蒋某谢谢七小姐的出言相助。”说着,他摇了摇头,装腔作势的长叹了口气:“哎,三年前的事,蒋某也是发了神经,我就不该管那么多烂事,我就是看叶魅一个姑娘家做生意困难,能帮一把是一把,谁知她还到处在背后讲我坏话,一次两次也就罢了,还闹上了衙门,搞得现如今竟还有人相信她,果然都是一个圈子的女人,早在四年前,我就听说南宫家的三小姐行为做派与常人不同,今日倒也让蒋某领教了一番。” 话中的讽刺,在场的几乎每个人都能听懂。 对啊,就连现在朝堂上站着的这个女人都是个不知检点的玩意儿,到现在她身边站着的那个野种,也没见有谁认过! 蒋员外那可是大户,一月花茶的钱都足足六百两,想要什么要的女人没有。 会为了一个叶魅,这么不择手段? 南宫红燕也跟着笑了起来,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屑:“蒋员外客气了,我这姐姐,是想早点赢了赌局,好入宫呢。” 这还是第一次南宫红燕称呼南宫白夜姐姐,她也越来越明白母亲的教导,人前该做样子的时候就要做足样子。 果然,百姓们听到这里,交头接耳的议论开了…… 照他们看啊,这根本就是南宫白夜为了自个儿,胡乱编排蒋员外呢。 “拿出证据来!” 也不知道是谁在人群里喊了一句。 朝堂上就像是炸开了锅。 可证据二字,根本就是在为难人。 因为古代比不上现代,可以利用很多高科技的手段去还原真实。 在古代如果命案发生的时间超过一定的期限之后,是很难去判断谁是凶手的。 蒋新就这么有恃无恐的站在那,双眸里酝起了笑…… 061难道真的不能证明清白了? “怎么?姐姐现在不说话,是拿不出证据来吗?”南宫红燕夸张的叹了口气:“姐姐还是抓贼心切了,就连做事也不那么周全了。” 闻言,堂外的喧哗声更甚了! “谁说没有证据!”**的南宫白夜诡异的眸子来回转了两下:“证据就在蒋家的后院水池里,蒋新怕冤魂索命,请了一尊佛像,那佛像底下就是叶魅的白骨!” 大概是她的气息太阴冷了,人们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不由的向后退了退。 唯有一身裘衣的南宫蕊儿迎了上去,因为下了雨了原因,发上很快就落了一层水珠,更显得美目流盼,气质高华:“蒋家后院确实有一具白骨,只不过那白骨不是什么叶魅的,而是一个刁钻毒妇死后的骸体。蒋家那水池修的古老,三姐或许不知道,早在十八年前那里就经常淹死人,闹过好一阵子,京城里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当时是祖父给做的法,将水里的恶灵镇压了下去,才保住了当时宅子的主人,而蒋员外一家是后来换了院子才住在那的,衙门里应该有案底,查来看看便能一目了然。” 一提起十几年前,张大人的脸色都变了,惨白惨白的没有了血色:“这事本官知道,因为当年死的人太多,又传了许多胡言乱语,圣上还请了驱魔大师前来商议……” 像是极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张大人摇了摇头,眸光也恍惚了起来。 就是说南宫蕊儿说的十八年前的事情是真的,她没有撒谎。 可,那也就代表着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叶魅的清白了! 南宫小喵甚至感觉到了那抹灵魂最深处的怨恨痛苦以及……心灰意冷! “糟了!”小人儿一下子跳了起来,拼命的朝着南宫白夜跑了过去。 如果……如果怨气太浓的话,娘亲很有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便是让鬼魂使用肉身的代价!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坐在蒋家水边的北冥连城略微抬了一下眸,他身上依旧穿着古时黑色的披风长袍,衣襟与袖口处都用极细致的银丝绣着妖娆的蔷薇,配上镂空银缕腰带,再配上腰间的弯刀,看起来风姿潇洒,卓尔不群。 他眸光冷冷的看着水底,金色的纹痕一丝一丝的透着芒。 曲洛离着水很近,他按照南宫白夜的吩咐在岸边上点了一炷香。 那炷香不是普通的香,而是还魂香灯。 在香下面压了一张冥纸,纸上写着的是南宫白夜的生辰八字。 她走时曾嘱咐过,让他好好看着香,别让它灭了。 可偏偏天又下着雨,他只能找了个水池边的小木房守着。 已经连续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他们还没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心里恐慌,脑子也开始混乱,甚至想要拿着香离开这个小木房。 这里面太闷了,闷的有些让人喘不过起来。 曲洛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口干舌燥的舔了舔薄唇,过长的等待时间导致他耳鸣的厉害,总觉得这四周有什么声音,一下又一下的似有似无…… 那声音很熟悉,甚至熟悉的他一时之间忘记那是什么了。 呼吸! 是呼吸声! 怎么可能! 这间小木屋里明明只有他自己…… 062北冥连城的身份好深 渐渐的,那呼吸声靠了过来。 曲洛从来没有如此盼望着能有谁出现。 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他的呼吸也变得气促了起来。 眼前的还魂香灯越来越弱,弱的几乎就要见不到亮光了。 黑暗中,他大着胆子慢慢的扭过头去,什么都没有。 原来是木屋的窗户开了,呜咽呜咽的造成了听觉上的错觉。 曲洛松了一口气,起身走到窗前把木窗关紧。 呼……呼……呼…… 怎么还有声音? 他准备转身的脚步迟疑了,回头看着那木窗,把手上拿着的油灯照过去,似乎还有些模糊不清,索性又紧了下木窗。 可奇怪的是,外面虽然下着雨,但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风意。 那刚刚的窗户到底是怎么开的? 还有,那呼呼呼的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曲洛拿起油灯来,就冲着头顶的房梁照了过去! 啪嗒,啪嗒…… 滴滴的水,顺着大红衣袖滴在了曲洛那张英俊的脸上。 他从来都没有离谁的脸这么近过。 而那个厉鬼只阴冷冷的看着他,发白的眸向上翻着,黑洞洞的嘴,发出呜咽呜咽的尖锐。 曲洛一下子就懵了,赶紧向后退了数步,他武功高强,动作也漂亮,长腿半弯,硬生生的躲开了那身红衣。 不过厉鬼的目标似乎并不是他,而是地上的还魂香。 她像是不会走路,身体软的像水,一点点的向着那头爬了过去,苍白的脸抬起来,没有瞳孔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曲洛,那副样子是极致恐怖的,任由任何人看了都会吓的只想转身就逃…… 曲洛的四肢像是被人点了穴,动都没有办法动一下,后脊的衣服黏了汗,沾在身上,透不出一丝气…… “呼,呼……” 还魂香被吹的只剩下了火星。 曲洛能察觉到四周的温度开始越来越低,脚下也结了一层层的冰。 砰! 一脚! 房门被人踹飞了! 迷雾弥漫中,男人孤傲冷漠的站在月下,黑色的长袍卷起,脸上是似笑非笑的优雅,他踱步走过来,一双狭长的眸子酝着玩味。 趴在地上的厉鬼狠狠的抬起了头,诡异的眸转一下,再转一下,像是要掉下来的玻璃珠,透着极深的阴气,嘴里还时不时的发出“咯咯”的阴笑。 北冥连城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勾唇笑了一下,黑色的长袍包裹着修长有力的双腿,不紧不慢的向前走着。 一步,两步,三步…… 冰寒在他的脚下化开,被黑雾取代,笼罩了整个木屋。 他就站在幻出的黑雾当中,完美的融合了进去,分不清是人还是雾…… 厉鬼不在笑了,她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好像不太对劲儿! “你……” 她的嘴刚刚张开,就发现自己的手上多出来一条腿。 男人就那样高高的俯视着她,冷冷的双眸里没有半丝的情绪。 她突然觉得那个眼神有点眼熟…… 那,那是! 激动兴奋充斥进双眸里,可还没等她俯首跪拜,男人已经扬起了世间最邪恶的银发,脚跟微转,好看的薄唇泛起了杀意。 “啊!” 厉鬼尖锐的叫声划破了上空,像是受到了极痛的惩罚,她蜷缩成了一团,缓缓的,缓缓的,化成了一滩黑水…… 北冥连城浅笑的把腿收回来,侧目扫了一眼还在愣神的曲洛:“去把香拿起来。” “喔。”洛公子的反应神经有些慢,爪子护好还魂香之后,眯眼问:“为什么一脚就能把那只鬼踩成水?” 北冥连城神情淡漠:“鬼怕恶人,只要你不怕他,他自然就会知难而退。” 曲洛一拍脑门,怒道:“我怎么把这事忘了,你师妹临走前明明说过,又被你抢风头了!喂喂喂,你去哪?这香怎么办?!” 他边喊着边苦恼的蹲下来,双眸看着手中的还魂香,不知道衙门那边审的怎么样了? ………… 夜色越来越浓,诡异的冰雨也跟着越下越大。 衙门里,南宫小喵拽着南宫白夜的手,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娘亲。” 南宫白夜的身体很凉,就连手背上也开始起了一层白气。 一开始的时候,她就像是一具没有知觉的尸体,直直的戳在那里,过长的黑发挡住了脸。 堂外的百姓们已经开始渐渐不耐烦了,本来天气就冷,再加上南宫白夜迟迟没有说话,有些人已经想要回家睡觉了。 南宫蕊儿薄唇咬了咬,眼睛里带着怜悯:“我也是女人,知道做女人的难处,只是姐姐,你就算再心疼叶魅,这案子也立不得。三年前,我们都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你与红燕就算再怎么斗,也不该把无辜的人扯进来,这要是胡乱定案,冤枉了蒋员外,可就不好了。” 此刻,所有人都震撼于南宫蕊儿的美丽,尤其是她偏着头,缓缓道来的样子,给人一种既想呵护亲近,又让人不忍亵渎的感觉。 张大人看了,连连称是。 案子进入了死局。 仅凭一段说辞,确实证明不了什么。 就连水底的尸骨也被南宫蕊儿的两三句话,化解的没有半点作用。 南宫小喵攥紧了南宫白夜的衣袖,又可怜兮兮的唤着:“娘亲。” 小人儿的思想很简单,从小到大,娘亲没有一次输过。 可这一次的情况明显不一样了。 张大人也等不耐烦了,伸手拍了一下堂木,控不住的打了个哈欠:“白夜小姐,除了水底的尸骨,你还有没有其他可以证明蒋员外残杀叶魅的证据,如果没有的话,本官也只能退堂了。” 南宫白夜依旧站在那里,连动都没有动一分。 南宫红燕摇了摇头:“张大人,你还是赶紧惊木退堂吧,再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你不了解我这个姐姐,她看蒋员外本来就不顺眼,也不知道是在哪听了些流言蜚语,就借着查案这事来告状,现在发生的命案,死的可都是蒋家人,蒋员外又刚刚丧子,心中本来就不痛快,现在还要来承受这种不白之冤。” “七小姐说的是,本官这就退堂。”张大人站起来,长袖一挥,堂木刚要落桌…… “她有证据!” “我有证据!” 几乎是同时,两道嗓音响彻了整个朝堂。 一个清澈冷冽,一个娇媚慵懒,合的分毫不差。 南宫白夜抬起了头,眸光如星,眼角下的泪痣飞扬,闪烁出点点的光泽。 她回过眸去,看向堂外…… 063 你这条命,姐要定了! 人群中,大雨里,只见有一个丫头,撑着一柄竹伞,伞下一个披着红羽大氅,粉雕玉彻的女子,那女子走路的姿势很慵懒,长长的小腿就那样毫不在意的露在外面。 嘴角的笑魅的入骨,红色的长袍更是将这份懒意衬得惊才绝艳。 在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姑娘,手中拿着丝帕,随着她们的出现,能明显的听到浓厚的抽气声。 男人们的目光像是凝在了那些姑娘的身上,喉节动了动。 “魔娘。”南宫白夜笑了起来,十足的把握,带出几分帅气:“你总算来了。” 没错,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女子就是魔娘,而她身后的姑娘,则是店里的名妓。 南宫红燕显然是很厌恶这些女子,不屑的撇了下薄唇。 这样的嘴脸,魔娘看的多了,也不在乎,只一双手摸了摸南宫白夜的脸:“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被冻的呗。”南宫白夜伸出来,笑眯眯:“东西给我吧。” 魔娘挑了下眉:“你怎么知道我有东西?” “按照你的个性,如果不是有了十足的证据,又怎么会想要花钱请杀手。”南宫白夜显然是已经恢复了正常,左眼眨了一下:“绕了这么久,我等也不过是你手上的东西。” 魔娘没有说话,只看着她。 南宫白夜继续笑:“不过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你会出现,毕竟就像你说的,衙门这种地方,确实说理太难了。” “真是……”魔娘哭笑不得看着她:“什么都瞒不过你,你这家伙到底是从哪来的!” “从我妈肚子里蹦出来的。”南宫白夜弯了下眼帘,顿了顿才说:“我这么逼你,不仅是为了叶魅。” “那是为了什么?”魔娘楞了。 南宫白夜虎牙一露,笑的灿烂:“你,我想让你知道,有些事总有一天会被人看到真相,那些暂时被灰尘掩盖住的不公,只不过是暂时的。” 魔娘一震,双眸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摇头笑了。 南宫白夜伸手揽住她的腰,笑的肆意飞扬:“那时候我没能力帮你走出来。现在,我们一起帮叶魅走出来,可以了吧?” “如果这个证据还是不能替叶魅鸣冤呢?如果这个张大人依旧护着蒋员外呢?如果……我说的根本没人相信,或者不屑相信呢?”魔娘凝眉,薄唇却带着笑。 南宫白夜的手指磨砂着薄唇:“唔,这个有点麻烦了,不知道十箱子金子能不能让张大人从护着蒋员外,转过来护着我呢?” “本宫从来都不是那种收人钱财的贪官!”张大人听不下去了,吼声大震。 南宫白夜没诚意的笑了下,无辜的瞪圆了眸:“那还真遗憾,钱也不行的话,就只有用刀了,血洗蒋家这种事,做起来还是挺容易的。” “哈哈哈……”魔娘仰头大笑了起来,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我就信你这一次。” 南宫白夜接过来,从头看到尾,这是一封威胁信。 信纸已经有些发黄了,字迹却清楚,句里行间透着威胁。 南宫白夜拿着它,走到蒋新跟前,略微压低了身子,半弯着腰:“相信蒋员外对这封信不陌生吧?” 早在魔娘掏出那封信的时候,蒋新的脸色就变了,他不断的向后退,嘴里支支吾吾:“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在这封信上,你直白又粗暴的警告叶魅,如果她敢把那天的事说出去,如果她再不受教训继续告状,你就找人弄死她!”南宫白夜偏头笑了一下,然后一把拽过蒋新的衣领:“你是不是还想说自己是冤枉的?这上面可是还留着你的笔迹呢?”说着,她单手一拍,那封信好似震的大地都阵阵作响:“蒋新,我今儿把话放这儿了!我不管你多有钱,也不管你后台多硬,你这条命,姐要定了!” 南宫白夜说的是京腔,混着现代的味道,军痞气很浓,不像是个女人,倒像是从黑道里混出来的土匪。 蒋新一双老眼开始浑浊,他像是怕了,偏着头朝着南宫蕊儿看了过去…… 南宫蕊儿面上还是一如往常,一双美目里的怨恨却已经铺天盖地,她实在想不到,蒋新竟然还有这样的把柄被人抓在手里。 她也实在没有料到,青楼里的女子竟会出来替叶魅作证! 南宫蕊儿狠狠绞着手中的真丝娟帕,像是要将它整出一个洞来。 南宫红燕见情况急转而下,急急的喊了起来:“一个青楼出来的妓女,说的话能真几分!全都是勾引男人的婊子!” “呵呵,对,七小姐说的对。”张大人不知道如何审了,干脆迎头符合,脸上却是不自然的笑。 魔娘朝着南宫白夜抬了抬下巴,一副你瞧的模样。 南宫白夜放开蒋新,浅笑着踱步走到南宫红燕面前…… 啪! 一个巴掌让南宫红燕傻了眼:“你打我,你竟然敢打……” 啪! 又是一个巴掌,清清脆脆! 南宫红燕咬紧了牙:“南宫白夜,你这个贱女人,我一定要撕碎你那张脸!” 啪! 第三个巴掌,落的很有节奏! 南宫白夜伸手挡住南宫红燕的攻击,清秀的小脸压低,她的目光从南宫红燕肿起来的脸上一寸寸地往下挪,说不出的狠劲儿:“婊子?你连婊子都不如,知道么?你充其量就是个被南宫苑养出来的畜生,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是非不清,自以为正义的畜生,像叶魅那样的女子才会蒙冤而死。”说到这里,她抬起头来,扫过外面傻傻站着的百姓们:“青楼女子怎么了?有本事你们别去青楼,还有,张大人,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迟迟不肯治蒋新的罪,是想等到七殿下来了掉脑袋?!” 张大人蒙了,他觉得南宫白夜的那几个巴掌不是打在了南宫红燕的脸上,而是打的他! “张大人!”南宫蕊儿突地出声了,眸光淡淡:“三姐说的对,既然证据有了,也没冤枉蒋员外,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才是要紧。” 蒋新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侧过脸去,看向南宫蕊儿! 给读者的话: 固定更新时间吧,大家每天晚上九点都能看到更新,如果看不到,就是抽了,像昨天那样,囧。 064 这一切还没有完,更大的阴谋 南宫蕊儿像是十分怜悯蒋新,莲花移步的走过来:“人难免会做糊涂事,蕊儿只希望蒋员外在世为人时,别在这么混账。” 蒋新的嘴微张,楞了好大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认错,说是自己一时鬼迷心窍,见色忘义,没有控制住自己,求着张大人饶他一命! 南宫红燕看着这一幕,恨得眼睛都发直了,她可是被那个贱女人扇了整整三个耳光! 蒋新怎么就这么扛不住的认罪了! “七妹!”南宫蕊儿又开口了,远远的看上去,她还是个雍容华贵的大家闺秀,只是脸色端庄了下来:“你年纪小识人不清,就连我也不知道蒋员外会是这种人。方才说话更是过分了,就算是做皮肉生意的,也不能如此说人家,你堂堂南宫苑的七小姐说话要有个分寸!母亲这么多年悉心教你,是让你和不清不白的人吵嘴架的?” 不清不白四个字,让魔娘的眼睛眯了起来,她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南宫红燕倒像是恍然大悟了,伸手按住自己发疼的脸:“姐姐说的是,是燕儿太年幼无知,错看了人,性子也就蛮横了些。” “你知道错了就好。”南宫蕊儿容貌美丽,所以说话也是温文可亲,她拍了拍南宫红燕的手:“以后别太义气用事,你那些话叫人听了,还以为我们南宫苑是非不分,白白浪费了祖父的苦心。” 简简单单几句话,南宫苑就被摘了个干干净净。 南宫蕊儿又朝着南宫白夜走了几步,盈盈笑道:“叶魅的冤情得以重见天日,都亏了三姐,只是蕊儿有一点不明白,夹在奏折里的冥币是谁写的?那笔迹虽是女子所为,可大殿之上四处刻的都是龙神,即便是叶魅化为了厉鬼,也近不了圣上的身。如此分析,三姐似乎并没有找出真凶来,是吗?” 南宫白夜看着眼前这张伪善的脸,薄唇一勾:“是。” “那这场赌局,倒是不好判断谁赢谁输呢。”南宫蕊儿故作天真的偏了下头,一脸为难的样子,不过也只是做戏给堂外的百姓看,让他们知道南宫苑还没有输! 南宫白夜倒也不在乎,直直的伸了个懒腰,语调里带着说不出的邪魅:“你说了这么多,倒不如去问问南宫红燕,被打耳光是什么滋味儿。”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白夜压低了身子,语速也放的很慢很慢。 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说,我把你们南宫苑的脸都打肿了,你却连个p都不敢放,还说什么输赢? 一瞬间,南宫蕊儿的眼里爆出慑人的厉光,狰狞的表情比世上任何的厉鬼都要骇人,不过很快,她便笑了起来,端着那张艳丽无双的脸,拉过南宫红燕,上了软轿…… 啪嚓! 南宫苑里。 一向端庄得体的苏夫人把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南宫红燕被溅了一脸的茶水,却不敢抬头。 过了一会儿。 苏夫人又静了下来:“这次的教训记住了?” 南宫红燕重重的点了点头。 苏夫人弯腰把人扶起来,看着女儿半肿的脸,牙齿咬的吱吱作响。就让那个小贱人再逍遥几天,等到宫里选了妃,她定要报今日的仇! “好了,你先下去吧,我要和你姐姐单独说几句话。”苏夫人叹了口气,多少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南宫红燕应了一声是,出了门还发了好大一场火。 南宫蕊儿心中也有火气,她双手紧着掌心:“母亲,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动手?” “蕊儿,你要记住,凡是做大事者.”苏夫人一边说着,一边从丫鬟手中取过香来,朝着黑暗处的佛像拜了拜:“必须要学会忍.” 南宫蕊儿听后,想了想,才问:“母亲是在等机会?” 苏夫人没有搭话,只是那泛起寒意的眸已经说明了一切…… …… 叶魅沉冤得雪,而蒋新也被关押在了牢狱之中,三天之后午门斩首! 雨水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变成了漂亮的白雪,大朵大朵的雪花落在南宫白夜的头上。 她站在蒋家后院,双眸凝视着脚下的泉水,手中来回抛着一锭银子,然后屈指一弹。 噗通! 银子落进了水里,发出好听的响声。 她浅笑着转身,背影潇洒的帅气。 南宫小喵紧紧的跟在她身后,奶声奶气的问:“娘亲,不用给那个姨姨念佛歌听吗?那她要怎么上天堂喔?” 轻轻的摇了摇头,雪花吹在耳侧,吹来了一声:“谢谢……” 南宫白夜勾起了薄唇,单手插着长袍,抬眸看着东方初露的柔和。 她不知道叶魅是上了天堂,还是下了地狱? 可她知道,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叶魅这一次都能心无怨气的上路了…… “喂喂喂,你到底要不要和我武斗?斗一场怎么样?让我看看你现在是不是更厉害了?” 曲洛还在缠着北冥连城问东问西,一张邪气的俊脸带着信誓旦旦。 结果刚摆出姿势,就被七爷不费力气的踩在了脚下。 那孩子简直就是个奇葩,被虐了,更兴奋了,嚷嚷着再来一局! 黑泗很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收拾好东西就准备回家。 南宫小喵走过来,很不客气的从曲洛身体上踩过去,手里还捧着一个钱罐:“黑小泗。” “?”现在黑家少主连话都不想多说了,面无表情的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小人儿。 南宫小喵笑的可爱,伸着小爪子把钱罐按在他怀里:“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莫名的,黑家少主有点感动,这还是小人儿第一次送自己东西。 可还没等他感动完,南宫小喵又说话了,小声的扯着他的耳朵嘀咕:“你多存点压岁钱进去啊,你们黑家不是很有银子吗?等过年存满了再还给我。” 黑泗:…… “呵。”南宫白夜看着黑家少主囧囧的小脸,忍不住笑了。 北冥连城也在笑,只不过他的笑意里多了一丝魅惑,就连看向池水的眸里也带着别有深意的芒……像是知道了什么秘密一样。 水中飘飘荡荡的银子越坠越深,密密麻麻的灌木相缠在一起,像藏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九姨太就住在蒋家后院的宅子里,她从床上站起来,抓了抓自己手背,然后拿起木梳。 一下,又一下的,梳着自己的头…… 065 师兄你根本不是吸血鬼 窗外起了重重的雾气,大气尊贵的殿堂里坐着一个身材伟岸的男子,他穿的是白色裘毛锦衣,侧脸的线条完美得无可挑剔。 修长的指上捏着的是一颗玉做的白子,薄薄的唇随着白子的落定,略微向上扬了扬。 驱魔大师的徒弟。 一个好对付。 两个加在一起,真是棘手。 看来,时候换另外一颗棋子了。 “嘭。” 男子将废弃的白子弹开,刀刻般的容颜,染了邪气…… 忙了一天,俩小人儿的肚子都饿了,南宫小喵两只小爪子可爱的捧着西红柿,小口小口的吸着。 黑泗看着他皱起小眉头:“你吃东西的姿势怎么这么怪?” 南宫小喵僵了下脑袋,甩甩小嘴巴,不理人。 南宫白夜摸了摸自家儿子的头,又给他打了一盆热乎乎的洗脚水,让他把一双小脚丫子放进去。 南宫小喵泡脚泡的舒服,小脸红彤彤的,继续呲呲的吸着西红柿。 黑家少主就算再笨,也看出来小人儿生自己气了,面无表情着一张脸,放下手上的小包子,就打算走。 南宫小喵立刻嚷了起来:“你去哪?黑小泗,你耍赖,你刚刚还答应小喵,要在这里睡!你走啊,走了,哼哼!就绝交!” 黑泗可算是站住了,一脸冷淡的想,这什么孩子啊,除了坑他银子就是坑他银子,太不好摆弄了! 南宫小喵还在那里哼哼:“小喵吃东西的姿势才不奇怪,你这个低等的人类懂什么。” 低等?人类? 黑泗又开始皱他那好看的小眉头了。 南宫白夜拍了下儿子的小后脑勺:“小喵同学,不许有种族歧视,小心阿泗不跟你好了。” “他不能不跟我好!”南宫小喵着急了,晃悠着小身子站起来:“我在他身上画过圈,他以后就是小喵的了,等养大了,就能吃了!” 南宫白夜好笑的看着他:“画什么圈?” “叔叔教的我!”南宫小喵指了指自己的小嘴巴,又按住黑家少主亲了一下:“这样,画圈!” 南宫白夜嘴角抽了两下,动作斯文的将儿子放下,长腿不客气的踹开了隔壁的房间。 “你到底灌输了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思想给我儿子?” 吼完这句话之后,南宫白夜就后悔了,她觉得自己进来的时机实在不对。 眼前的男人仅穿了一条古时的黑色长裤,赤着精瘦有力的上半身,黑发染上了银色,一掠一掠的滑过他结实的胸膛,如刀雕刻的侧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可他的目光却带着天生的高傲和对世人的嘲讽,就连指尖都残留着热气腾腾的鲜红,他在进食…… 白雪散出的光碎碎的洒在他的脸上,或深或浅的勾勒出他完美的轮廓,那是极致的蛊惑。 “找我有事?”男人邪笑了一声。 南宫白夜直觉性的想转身,没料到北冥连城已经拽住了她的手臂,将人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以暧昧的姿势贴近了,指尖染着血,气息也有意无意的吹在她耳后。 一张俊脸脸在眼前变得分明起来,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丝戏谑的成分,嘴角翘起个固定的弧度,笑得非常欠扁。 反正被抓住了,南宫白夜也就不折腾了,懒懒的看着他:“怎么着?我不能找师兄?” “你瞧瞧你这幅样子。”北冥连城似笑非笑:“痞子一个,嗯,从哪里开始吃呢?这儿……这儿……还是这儿?”他的手指很漂亮,即便是染了血,也丝毫不影响那份优雅,随着他嘴里吐出来的字,那指尖从她的鼻子移到了脖颈,再从脖颈移到了胸前,轻而易举的挑开了她的外衫。 肌肤传来的冰冷让南宫白夜有些头皮发麻,她偏了下头,想要避开这份危险的亲昵。 他却单手一转,直接把她困在了墙壁上,两个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胸膛起伏着,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一样…… “师兄,我觉得你应该控制住自己的兽欲。”南宫白夜也不含糊,早在转身时,手上的驱魔刀就逼近了北冥连城的喉。 那男人笑了,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俊脸贴在她的鼻尖上,手指一用力,意有所指;“这么敏感,嗯?” 南宫白夜身子一颤,咬着淡色的薄唇,只想把男人从头到尾好好揍一遍! “去,给师兄端杯茶。”调戏完人,七爷就慢条斯理的把手收了回来,贵公子一般的倚在软榻上等人伺候。 南宫白夜笑的眯起了一双眼,给了他俩儿字:“做梦。” 北冥连城倒也不是真的非要让她端,就跟逗野猫似的时不时的惹南宫白夜一下:“真不听话。” 你以为我是你家养的宠物啊!南宫白夜翻了个白眼,哥们一样的坐过去:“喂,师兄,商量个事。” “说。”瞧,七爷就是七爷,从不废话。 南宫白夜想了想,认真道:“本来吧,我在教育小喵方面就存在着问题。” 嗯……你终于承认你的教育方式有问题了!南宫小喵趴在门口,配合的点了点小脑袋。 南宫白夜在里面继续说着:“可最起码他跟着我的时候,从来没有存在过养黑小泗这种奇怪的想法!还在那孩子脸上亲来亲去,说什么画圈。关于这一点,师兄你有什么想说的?” 北冥连城听的也很认真,还偏头思考了一下,才道:“这很正常。”那神情里居然还带了一点傲慢:“能被小鬼看上,是那个人类的荣誉。” 合着被当成了食物,黑小泗他还得谢谢你全家? 南宫白夜果断放弃了这场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谈话! 门外,南宫小喵垫着脚,一下又一下的拍着黑家少主的肩:“听到叔叔的话了吧,能被我看上,是你的荣誉!” 黑泗无语的看了小人儿一眼,掉头就走。 南宫小喵愣愣的看着他那背影,小耳朵不受控制的,耷拉了下来。 “站在那干什么?过来,我们去睡觉。”黑泗小小的年纪,说话却大气可靠,看着那小小的影,长叹了一口气,走回去,把小人儿的手捏住:“走了。” “喔……”南宫小喵乖乖的跟在人后面,小耳朵重新竖了起来。 这……到底谁是谁养的宠物? 忙完所有的事,总算是可以有床可以躺了,不过南宫白夜却没能睡下,这不能怪她。 是男人的存在感太强了,尤其是在距离她不到十厘米的位置。 她在软绵绵的被子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几米大的双人床,她贴着墙躺。 之前完全被查案冲昏了头,也没有细想过什么。 现在琢磨起来,这男人三番五次放着好好的宫殿不住,偏偏过来和她挤一张床…… “还不睡?”北冥连城扬手,油灯一亮,低眸看着身侧的女人。 南宫白夜笑了下:“被子太软,睡不着。” “哦。”北冥连城点了点头,又眯了下眸,油灯暗了:“那把被子都给我吧。” 南宫白夜看了看被男人拽过去的棉被,再看看外面的大雪飞扬,咬着被角捶地: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北冥连城侧目看着她的动作,越看心情越好,最后盘着腿坐在床上,细细打量着南宫白夜的脸。 被人这样盯着看,南宫白夜自然是会有反应的,眯着眼睛把嘴角笑成了月牙。 她一笑起来,嘴角就会有两个小酒窝,别提多可爱了。 就是笑的有点痞气,那张脸也不够肉,戳起来还不算是很舒服。 北冥连城想着,以后把人再养胖一点,到时候吃着香。 南宫白夜看他把两颗尖锐的獠牙都探出来了,薄唇半扬:“师兄这是肚子饿了?” 北冥连城只俯下身,把人拉进自己的怀里,语气淡漠:“睡觉。” 比起贴着墙睡,这个姿势更让南宫白夜不舒服,漆黑的房间里,腰间传来的热度很灼人。 不管是把人拉过来吻,还是调侃男人,只不过是保命的手段。 实际上,每一次做这种事的时候,她的心跳也会跟着漏半拍。 现在两个人贴的没有半点缝隙,这足够让连情窦初开都没开过的南宫白夜心生异样了。 “喂。”她推了推男人禁锢自己的手。 ……没反应。 “师兄。”继续推。 ……依旧没反应。 “七殿下。”南宫白夜不推了,干脆抓住男人的手腕,微微用了力气。 北冥连城这才睁开了那双狭长的眼,明亮冰寒的就像是一潭古井:“嗯?” “你这样抱着我,我不舒服。”南宫白夜看不到那双眸,只是后背贴着男人的胸,感觉都点冒汗:“更何况,传出去,还以为我怎么样了你七殿下,让人误会了多不好,影响你选妃子。” 北冥连城瞳孔缩了一下,薄唇勾起冷冷的弧,磁性的嗓音带着慵懒;“谁误会了不好?你那前夫?” 说着,他松手把人放开,侧脸上染了嘲弄:“人类,真是感情丰富的动物,不过,有些东西被染黑了,就很难再变白了,呵……” “什么意思?”南宫白夜抓住男人的手,小脸微凝,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眸光闪了一下,像是明白了过来:“蒋家的事,你还有东西瞒着我?” 北冥连城站起身来,手臂撑在她耳侧:“我说过,把你的灵魂给我,我就告诉你任何你想知道的事……” 南宫白夜眯了下眸,不答反问:“师兄,你根本不是什么吸血鬼,对吧?” 066师兄到底是什么身份? “吸血鬼不会这么执着与灵魂,他们执着的都是血,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南宫白夜的脸又逼近了几分。 北冥连城舔了一下自己的尖锐的獠牙:“我确实不是血族人……” “那你是什么?狼人?不对,不像。”南宫白夜指腹划过刀锋,带出了血腥。 北冥连城看着她的动作,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竖起来,贴在性感发亮的薄唇上,做了个嘘的手势,眸低是充满邪恶的金色:“师妹,我只是个普通的人类。” “你之前还对我说过,别和吸血鬼谈人性。”南宫白夜笑的灿烂:“现在说自己是个普通的人类?师兄,你撒谎的技术越来越烂。” 北冥连城含笑的看着她,优雅多变:“好吧,我承认,我之前是骗你的。” “你现在也是骗我的。”南宫白夜也不会笨到去相信他的话。 北冥连城弯了弯嘴角:“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真是难伺候的师妹。” “殿下,你这样人前一个模样,人后一个模样,累不累?”南宫白夜深刻的觉得她家师兄,最起码有超过四种以上的人物性格。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是冰冷如霜,还是邪气无赖,哪一种性格都很好的被他发挥到了极致……极致的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同时又觉得那样很帅气,可恶! 北冥连城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目前还能驾驭。” 果然无耻。 南宫白夜把手拍在他腰上:“回到我们刚刚的话题,蒋家还有什么问题?”问完,又狠狠的加了一句:“你要是不说,我就用没漱口的嘴吻你!” 闻言,北冥连城好看的眉褶了起来,冰冷冷的像是古时皇家的神坻:“把你放在我身上的爪子松开。” “不松。”南宫白夜干脆抱住了男人的腰,反正那样的狠话,她都放出来了,还脸红害羞个什么劲儿啊,势必要得到答案。 北冥连城身上的温度越来越冷,拽过她的后衣领,作势就要把人扔出房门。 “喂!”南宫白夜抬眸看着他,黑色的发柔软的贴在耳后,倒是叫人讨厌不起来。 北冥连城低头,竖起食指来,戳了戳她的脸颊。 那冰凉的触感,让南宫白夜的思绪清晰了一些:“叶魅肯定是不会害人了,可你又拽的要死,一副有些东西你根本没有查出来的表情,难道说……蒋家的冤鬼不只一个?” “嗯哼。”北冥连城继续戳着她的脸,眸底的冰冷更甚了,什么叫拽的要死? 南宫白夜空出一只手来,抓住他的指尖,眸光精明:“可如果是有其他冤鬼,我不可能会感觉不到,除非它倚靠的是其他媒介……蒋家的人是去过墓地之后才开始出事的,他们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说着,南宫白夜一下子站了起来,抓过扔在床上的裘毛外衣,头也不回的出了客栈! 雾气被风吹的散了一点。 常年不见阳光的牢房里,阴冷的让蒋新连身子都蜷缩了起来。 他在等一个人,一个能把他从这见鬼的牢狱里放出去的人! 自己之所以在朝堂上那么的痛快的把罪名承担下来,就是因为他知道,无论到了什么时候,他都会有退路! 想到这儿,蒋新动了动身子,不知道为什么,从刚刚开始,他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这间房子有了什么东西在暗处窥视着她。 可是这件牢房是单独的,周围并没有什么狱卒,别说狱卒了,就连罪犯也没有两三个,即便是有,这个点大家睡觉的睡觉,等死的等死,隔着又远,也不会转过头来看他。 ,但那种感觉被窥视的感觉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他的脖颈都开始凉了起来…… 忽然! 牢门外传来了咔哒一声。 常年和金属打交道的蒋新能够辨认出来,那是铁锁打开的声响。 奇怪的是,狱卒并没有进来,牢门外也并没看到任何异常。 嚓啷一声,铁器相互摩擦的声音再次响起! 蒋新下意识地四下看看,还是什么都没有…… 无名的紧张感抓紧了他的心,他向后退了一步,呵斥道:“谁在那里!” 没人回答,门锁晃荡的声响却越来越大,回荡在空荡无人的牢狱里,大的刺耳! 蒋新开始害怕了,外面明明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啊! 那到底是什么在摇晃门锁? 蒋新不敢去想,一步又一步的向后退,脚蹬着地上睡觉用的干草,手掌心都是冷汗。 忽然! 从他身后传来一个女人平缓而妖媚的声音。 “老爷” 一句普通不能再普通的称呼,就在他身后唤着,他脖子僵硬着,没有回头,手指发抖的举着护身宝玉。 “老爷。” 又是一声轻唤。 小时候就听老人说,晚上有人从背后叫你绝对不能应声! 蒋新聪明,紧紧的捂着嘴,颤抖的缩在角落里,只要他坚持住不应声,等到天亮就没事了! 哐! 像是恼怒他的这种做法,牢门一下开了。 蒋新大汗淋漓的站起来,粗粗的喘着气,再看牢外,一个狱卒看着他,颠了颠手上的银子,流里流气的说:“你总算醒了,起来吧,有人要见你。” 原来是个噩梦……呼,蒋新背手擦了一下额上的冷汗,垂着头想,这个时候来见自己的人,应该就是他了,那也就代表着他可以出去了! 蒋新擦完汗之后,整张脸都亮了,静静的等待着。 不一会儿,牢狱里就进来了一个人,她穿的是大红的长裙,手中挽着竹子做的饭蓝,又再狱卒的手里塞了些银子,才朝着蒋新笑了笑。 “怎么是你?”希望落空,蒋新的语气里带了明显的不悦。 九姨太被凶的委屈,嘟着红唇,将一道又一道的饭菜摆好:“老爷进了牢房,家里走的走,吵的吵,除了我,谁还想着来看你。” 听了这话,蒋新叹气把人搂过来,嘴上着小心肝:“没枉费老爷疼你,你放心,等过了今日,老爷我就能出去了。” “当真?”九姨太看上去很高兴。 蒋新色性不改的摸了摸她的腿,又嘘了一声:“别让那些狱卒们听了去。” “好。”九姨太欢喜的点头,一边摆着手上的酒席,一边漫不经心的又叫了一声:“老爷?” “嗯?”蒋新拿起酒杯来,美滋滋的嘬了一口。 瞬间! 九姨太的动作慢了下来,抬起来的手,僵硬的转动着,脖子却扭了过来,那姿势说不出的诡异:“你答应了。” 蒋新也注意到了,拿着酒杯的手有点发颤。 他想起来了! 在梦里叫自己的,就是这道声音! ………… “您请,您先请……”牢狱的另一端,传来了张大人气喘吁吁的恭敬声。 南宫白夜本没打算这么引人注目,无奈某殿下的气场太强大了,任由谁看了他,都会上赶着巴结。 张大人则是一脸恭敬的点头哈腰,每走一步都要回头嘱咐一声:“这地牢里暗,七殿下您小心脚下。 南宫白夜再一次侧目看向浑身散发着慑人气势的北冥连城,他那张脸和一身得体的着装跟这里的环境太格格不入了。 北冥连城像是很不喜欢这里的气味,性感的薄唇微微的抿了一下,那双修长优雅的手,被黑色手套包裹着,只露出瓷白的手腕,隐隐散发着引诱,他不疾不徐地向前走着,浓眉的睫毛打下浅浅的暗影,嘴角却是邪气的玩味…… 不对劲儿! 南宫白夜眯了下双眸,从他们进入牢房少说也要半柱香的功夫了,可这四周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仿佛怎么走都怎么不到尽头。 “鬼打墙。”她低着头,呢喃自语出了三个字。 那张大人没听清,问了一句:“白夜小姐在说什么?” “没什么。”南宫白夜一手插着长袍,一手一张符纸,趁着张大人不注意的时候,随意的拍在了牢门上,走路的姿势没有变,还是漫不经心想样子。 张大人唔了一声,感叹道:“总算是到了,七殿下,那蒋新就被关在前面的牢房里。” 听到有人来了,看守的狱卒立刻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明显的慌张,支支吾吾的说着:“大,大人!” “嗯。”张大人把手背过去,很有官威的说:“带我们进去。” 在地牢里,都是一道关卡一道锁,总共算下来差不多是六道锁,越里面的罪行越严重,这样的设计也是为了避免犯人越狱。 狱卒双手哆哆嗦嗦的捏着铁锁,一双眼睛朝着里面瞟了又瞟,一看就知道是在心虚。 南宫白夜挑了下眉头:“有人来过?” “啊?”狱卒连忙摇头,结结巴巴的说:“没,没,没人。” 南宫白夜眯了下眼睛,跟着狱卒走进去。 那狱卒像是有意在拖延时间,鞋底磨着地,也不见向前近。 南宫白夜干脆绕开他,快步走到了牢前。 牢门是开着的,而蒋新……已经死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狱卒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样,拿着油灯的手来回晃了一下。 南宫白夜蹲下身子,手指碰了碰蒋新的脸:“尸体还有热度,是刚刚才死的,他杀!”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一直都在外面守着!”狱卒嚷嚷着,恐怖占据了他双眸,就算是给他银子的那个女人杀了人,但他也没看到她出去啊?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从他眼前消失了?这可能吗?! 他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企图把脑中的恐惧甩去! 忽然! 阴森森油灯黯了一下,一阵莫名其妙的冷风飘过过来,嘭的一声,铁门死死的被关上了,牢狱里响起了古怪的“咯咯”声—— “什么东西!”张大人也开始意识到了不对劲儿,颤着两条腿,大喊了一声! 本来低着头的狱卒抬起了眸,那双眼诡异的翻滚了一下:“嘿嘿……” 这声笑很沙哑,不像是人发出来的,有点像是有猫在 叫,一下一下的抓在心底。 听的人很不舒服,南宫白夜觉得那样的感觉很不好,有点像是自己在现代看的《咒怨》,抓不住实体。 张大人已经吓的连话都不会说了,手指发抖的指着那个狱卒:“他,他……” “鬼上身。”南宫白夜把人抓过来,挡在前面,虎牙一咬手指,香甜的血迹抹在了驱魔刀上。 那狱卒看着她的动作,像是一点都不怕,只阴森森的笑着…… 南宫白夜冷眼扣着驱魔刀,四周竟变成了空无一人的黑色! 狱卒不见了,张大人不见了,就连她家那个变态师兄也没有了人影…… 南宫白夜紧了一下刀柄,试探性的向前走着,那是一座很萧条的宅子,宅子里什么都没有,就连树木都是光秃秃的。 宅子的布局有些熟悉,一条长长的河横在后院,深不见底。 南宫白夜一边走一边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在偌大的宅子里发出空荡的回响,前面的道路昏昏暗暗,四周安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就这么走了一会儿,眼前出现了一个房间,她伸手把门推开,迎面就扑来一阵寒刺骨的冷气。 整间闺房里是死一般的安静。 南宫白夜四下看了看,除了女人在梳头时扯下来的长发,其余的东西什么都没有。 她随手翻了翻,突然觉得脖子后面一阵凉风吹来,下意识地回了头! 除了她,并没有第二个人出现。 说不出为什么,她对这里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反感,正打算抬腿出去,就听见嘎吱……嘎吱……嘎吱……一种像是摇晃着老旧铁床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南宫白夜慢慢地转过头,看着声音的来源,里屋的门不知道什么开时候打开了一条缝,油灯的光打出来,弄的整个房间都有点阴暗。 南宫白夜眯了下双眸,握紧驱魔刀,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她走的越近那种声音就越清晰刺耳,让人不舒服到了极点。 当她一脚踹开房门,那种声音截然而止! 床底下躺着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九姨太,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就这么扭着头看着南宫白夜:“白夜小姐,你怎么来了?案子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我?那你过来吧,把我拉出去。” 九姨太的手就这么床底钻了出来,手背上是斑斑点点的尸纹,再看看她的嘴唇,是不自然的青白色:“白夜小姐,帮我一把,这床底下太冷了,我冻的手都僵了。” 南宫白夜告诉自己,不能过去,可脚步却好像不听使唤一样,朝着木床走了过去…… 067慕容想要重归于好(修) 床底下的九姨太扯了下僵硬的唇,嘴角抿出了一道阴森森的弧。 南宫白夜像是没有注意到一样,继续朝前走着。 九姨太的手已经碰到了她的衣衫,扑面而来的阴冷,像是能钻到骨缝里,她转动了一下眼珠,姿势说不出的诡异:“抓到你了!”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南宫白夜非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力道过猛的扣住了她的手腕,漫不经心的说着:“我的梦是让你随便来撒野的?”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眼前重新陷入了一片黑色…… 现实中,那个狱卒还在阴森森的笑着,双眸死死地的盯着昏睡过去的南宫白夜,脸上的肌肉来回的动了动:“刚刚被叶魅上过身,阳气本来就少的可怜,还敢来招惹我,简直是找死!呵呵,带着我给你制造的无尽恐惧一直梦下去吧,哈哈哈!”说着,狱卒将身子转了过来:“接下来,就是你了!” 原来,南宫白夜一直都没有离开牢狱,而她所看到的蒋宅也只不过是恶鬼为了夺人性命所制造的梦境…… 张大人可不管什么梦境不梦境,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保命! 他想也没想,爬起来就朝着牢狱另一头的牢门跑了过去! 牢门上挂着铁锁,他根本逃不出去,只能不断的用手晃荡着那铁锁,额上的冷汗布了一层又一层! 狱卒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嘴角上扬,似乎是在笑,可是他那个笑太诡异了! 诡异到张大人后退了一大步,肥胖的身子贴在冰冷的铁门上,连嘴唇都哆嗦了起来。 昏暗的光线中,他看见狱卒的怀里抱着一颗人头,那人头正是他自己! 人头对着他嘻嘻地笑,狱卒也跟着嘻嘻的笑…… 那场面骇人的可以。 然而,就在这么阴森的气氛下,北冥连城市的神色依旧冷漠如冰,他单手插在黑色长袍里,身上似乎有种浑然天成的禁欲气质,所到之处总能激起一股冷冰冰的气流,搁在现代,简直就是一台便携式的纯天然移动空调! 狱卒似乎没有料到,竟会有人不怕他,脖子僵硬的扭过来,阴阴的咧开青白色的唇…… 可男人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维持着刚刚动作,修长的双腿没有动了半分,只是微微向前倾了下身子,腰杆弯了九十度,带着黑色手套的指,戳在南宫白夜的脸上,慢条斯理的说 :“师妹,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清淡的香气缭绕在鼻端,南宫白夜却连睫毛都没有眨一下,安安静静的靠在那,一缕栗黑色的长卷发滑下来,服帖的贴在耳朵旁,衬得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更小更骄傲了。 “呵……”北冥连城偏头笑了一下,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缓缓向上抬高,随着他的动作,那瓷白的手腕又露了出来,像是上好的玉,还散发着漂亮的光泽:“真不打算醒?” 南宫白夜不动神色的一张脸,心里却嘀咕,他不应该知道自己是假装晕过去的,这一定是在试探自己,誓死不能醒,否则错过这次机会,她还怎么看他出手? 忽听一声极不耐烦的咂舌声在耳边响起! 男人的手忽然扣住了她的手腕,连同人一并拉进了怀里,声音低沉好听,男人特有的檀香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大掌扣着她的腰,像是把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按在了他的腿上。 “真是可惜。”北冥连城确实是把“食物”抱在了怀里,那样的姿势既宠溺又亲密,像是抱小猫,又像是抱小狗,反正不管是抱什么,都不像是在抱女人。 他弯着薄唇,似是在遗憾,眸低涌出了邪恶:“如果你没有晕过去,就可以看看那鬼是怎么杀张大人的,嗯……他快要把他的头拧下来了。” 靠! 南宫白夜不装了,睁开了一双清澈的眸,单手撑着地,手腕一转,就从男人怀里站了起来。 她那动作做的漂亮利索,刚刚站起来,修长纤细的长腿就朝着狱卒劈了过去! 唰! 凌厉到能斩破风声的力道! 狱卒没有料到她醒过来,被一脚踢的硬生生的滑出去了一米多远! 南宫白夜侧身,飞踢,又是一腿扫过去。 脚跟不差分毫的踩在了狱卒的手臂上,眼睛笑眯眯的弯成了一条线:“虽然我不喜欢被人踩,不过踩别人这种事,感觉还真不错。” 狱卒张着黑洞洞大嘴,喉咙发出类似野兽般的呜咽声:“怎么会?你怎么会没出事?” 南宫白夜笑了下,手上捻出一张符纸…… 狱卒恶狠狠的瞪着她,这才发现牢狱的四周,都贴了这种符纸,不多不少,整整四张,分别贴在东南西北四个角上,此时才发出隐隐的浮光来。 狱卒阴阴的笑了起来:“原来是提前做好了准备。” “不止是准备这么简单。”南宫白夜摇了摇带血的食指:“我虽然没了阳气,动不了驱魔刀,不过……有这些符纸也一样能收你!” 语落,那些符纸像是有了感应一般,悬在半空把狱卒围在了牢狱的正中央! 那狱卒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神情,嘴脸挣扎着,似乎像是要从这具身体里逃出去! 可,他的前胸还被一只粘着符纸的白鞋踩着,根本动不了分毫! “告诉我,你在找什么东西?”南宫白夜沉声逼问:“那东西是不是还在蒋新的身上?还是说,在蒋家的哪个地方?” 狱卒刚想开口,却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了起来,耳朵里钻进了一道微微的低沉:“我,最厌恶背叛者了……” “不!”狱卒抱住了自己的头,脸上开始弥漫出一团团黑色的雾气! 那雾气变成了漩涡,分明是想缠住南宫白夜的脚! 北冥连城身形一晃,只是眨眼间,就把人带到了安全地带,他看着没有依俯,化成一团污水的黑雾,眼神沉暗冰冷…… 蒋新死了,现在就连狱卒也死了。 唯一没有猜错的是,确实有人在找什么东西? 南宫白夜眯着双眸,把驱魔刀插在腰后,回过头去看了看晕倒在地的张大人,再抬眸看看身材伟岸的师兄,那意思分明是在说,发挥你绅士本色的时刻到了! 北冥连城倒也不客气,干干净净的站在那:“看什么? 还不把人抬出去。” “呵,呵呵……”南宫白夜嘴角扯着笑了两声:“师兄,你不觉得抬人这种事应该男子来做么?” 北冥连城停了脚步,回眸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不觉得。” 南宫白夜:…… 这日子没法过了! “嘿咻……嘿咻……”南宫白夜费力的拖着张大人往前走,也不管这胖子的头有没有被磕到,走到门口的时候都有些气喘吁吁了。 北冥连城就跟在她的身后,禁欲的黑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那双长腿不紧不慢的迈着,悠闲地就像是在饭后漫步。 曲洛刚一到衙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邪魅不已的眨了下眼:“喂,拖人的感觉怎么样?” “嗯。”南宫白夜把手一松,笑的明眸皓齿:“唯一的感觉就是,你家七殿下太无耻。” 曲洛一把握住她的手:“知己啊!” 北冥连城的目光不冷不热的转过来,眸底是结了冰霜的光。 曲洛一打哆嗦,手握的更紧了! “曲洛,咳咳,你该收敛一下你那花花公子的行为了,别忘了白夜小姐的身份。”随着咳声,暗暗的药香飘了过来,北冥洵俊美的脸上带着温润的笑. 南宫白夜倒好奇了:“我什么身份?” 像是再思考,北冥洵轻轻的咳了几声,脸上也染上了红润,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声音沙沙的说:“慕容将军正在请父皇为你们赐婚……” 068 答应赐婚? 闻言,南宫白夜不留痕迹的皱了下柳眉。 曲洛看看她,再看看停驻脚步的北冥连城,笑的邪惑:“没错,就是赐婚,我和三殿下这次来,就是奉了圣上的命令,接你进宫的。怎么样,是不是很高兴?终于如愿以偿,和你的前夫破镜重圆了!” “就算是破镜重圆,也和你没关系吧,你兴奋个什么劲儿?”南宫白夜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把拖着的张大人随手扔在了地上,跟着北冥洵上了软轿。 曲洛还在那美滋滋的,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北冥连城含笑的走过来,优雅的长腿略微抬了一下……砰! 洛小公子直接头朝下,冲进了厚厚的雪堆里。 那力道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早被踢断肋骨了,他还在那叉腰狂笑,嘴里嚷嚷着:“某人,你嫉妒了吧?羡慕了吧?吃醋了吧?哈哈哈,我看你这次还不变脸色!” 北冥连城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长长的贴身黑袍, 绽在大雪迷雾中,帅气精劲,充满了上位者特有的低调奢华,他走到路边的时候,一辆纯黑色的马车,刚好赶了过来,赶车的是穿着黑色斗篷的仆人,他毕恭毕敬的从马车上跳下来,左手放在肩上,腰杆微弯,标准的贵族礼仪:“殿下……” 不同于在南宫白夜面前的慵懒,此时的北冥连城多了些特有的高傲,他淡淡的应了一声,单手插着长袍,曲线分明的下巴点了一下,似乎是懒得与旁人说话。 仆人倾身,规矩的把车帘卷起…… 北冥连城抬腿踏上去,头略微低了一点,进了宽敞的马车。 马车里依旧生着暖炉,还有南宫白夜垂涎的黑色裘毛长毯。 北冥连城坐在软榻上,修长的双腿相搭,手肘撑着车窗,懒懒的拖着下巴,性感的薄唇泛起了一丝冷意:“呵,赐婚这种事,真是让人听了无聊……” 啪嚓…… 车里本来燃烧着的暖炉,火苗渐渐的暗了下去,木柴上结了一层又一层泛着寒意的白霜。 男人还在笑,优雅邪魅,无可挑剔,戴着黑色手套的指,有节奏的敲在棱角分明的侧脸上,露出两颗代表着邪恶的獠牙,那牙齿很白很尖锐,还带着一点可爱的味道。 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一旦男人露出这样的笑意来,那就代表着血腥来了…… …… 太阳升起,雾气退散,只留下白茫茫的一片雪,被大雪覆盖的皇宫里,皇帝正面色严肃的饮着一杯茶:“原来,赌约之事是这么来的。” “皇上,白夜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末将。”慕容少枫一身战袍,英俊的脸上一派的刚硬:“她这人太倔强,恨我和南宫苑也是情有可原,一切都是因臣而起,少枫恳请皇上做主,把她赐给我,也能免去了这场赌约,否则无论她和七小姐谁输谁赢,都会成为京城的笑柄。” 皇帝的眉头微微的轻蹙,像是在考虑。 慕容少枫也不着急,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他为人本就沉稳冷霜,再加上对这件事他也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他并没有在说什么,而是不卑不亢的立在旁边,等待着答复。 皇帝笑了起来:“以前朕只听说,南宫家三小姐追你追的紧,你娶她也只不过是为了报恩,现在看来,流言终究不可信啊。” 慕容少枫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个,只楞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对那个女子是什么感觉。 只是……只是有时想起来,这世上似乎再也没有一个人像她那样全心全意对自己好了。 所以在事情还没有变的更糟糕之前,他必须要采取行动阻止……否则,这些年在南宫苑花的心思也会浪费掉。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跟在皇帝身边的孙公公进来了,尖着嗓子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句:“皇上,三殿下他们把白夜小姐接来了。” “宣!”皇帝一声令下。 门外当差的太监将南宫白夜带了进来。 皇帝看着她,严峻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丝丝笑意,道:“那日在茶楼朕也没仔细看,不愧是涅老养出来的女儿,长的清秀不说,脑袋又聪慧,听洵儿说,你刚刚破了一宗陈年旧案?” “是。”南宫白夜答的漫不经心,态度也随意,却又维持着该有的礼貌。 皇帝继续笑着,倒是看上去很温润。 可南宫白夜知道,但凡是能够当上皇帝的人,绝对不会是无害的猫。 她不怕傲气凌人的帝王,也不怕霸气震天的皇帝,抵触的大概就是这种表面上温文尔雅的上位者。 这样的人,从不轻易出手,可一旦出手势必会比前两种人更加的难对付。 而且,越是温润,越是难摸透,越是掌控欲强。 唐少就是最好的例子。 南宫白夜垂下眸,静静的站着,脑中慢慢的分析着目前的局势。 皇帝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大笑了两声道:“这样聪明的孩子,若能来参加选妃大典的就好了,可惜,你与少枫情投意合,又有过婚约,朕也不好断人姻缘。今天,朕就给你一个赏赐,就把少枫赐你吧,呵呵。” 赏赐? 呵,这还真是个让人头疼的赏赐! 南宫白夜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想着该怎么抗旨才不会惹的天颜大怒。 慕容少枫走到她面前,嗓音沉沉:“当年,婚礼未结束,便出了那种事。我知道你心中有怨,这次我请圣上赐婚,也是想让你知道,我娶的人终究会是你,不是她,她没有做错什么,是你误会了,毕竟她心中想的是来选妃,你明白吗?” 哈,她太明白了。 原来是南宫蕊儿要来选妃了,他才想着要吃回头草…… 南宫白夜的心脏有点疼,她知道这是两魂共用一体带来的副作用。 但她终究不是当初的那个傻兮兮的女子! 这个男人,当初之所以会接受她,看中的也不过是她的身份和武气。 他有着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的野心和耐性,四年的时间,他爬上了了不起的位置,觉得她配不上他了,就一脚被她踢了。 误会?什么样的误会能让你慕容少枫抛弃妻子,去护着貌美如花的南宫蕊儿? 渣就渣了,还在那里找借口,简直可笑。 见她没有说话,慕容少枫止住了步子,他清楚地看到,南宫白夜的眼睛里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混杂着笑意的嘲弄和清冷如井的潋滟水光,让人一下子如置身于冰水中。 忽然之间,慕容少枫心里就有了那么点异样的心情。 他发觉,自己越来越不理解这个曾经他熟悉万分的女子了,甚至摸不清她半点心思。 这种感觉,真令人不舒服…… 久久未曾得到回应,皇帝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淡了,自己第一次做媒,居然是这般情形,他的声音微微带着凉意,是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南宫白夜,朕说的话,你可听到了?” 孙公公一见这个,就知道自家主子有些恼了,连忙转过头去,指点南宫白夜:“白夜小姐,您还不快点谢主隆恩!这孩子怕是惊喜忘了礼仪,又脸皮薄,害了羞。” 人人都知道她痴迷慕容少枫,当年所做之事,哪一件拿出来都足以看出她的心意。 这次,赐的是御婚,可是她大好的机会。 终于可以轰轰烈烈的嫁给慕容少枫了。 她会一时反应不过来也是情有可原。 皇帝似乎很接受孙公公的说辞:“既然害羞说不口,那就不用说了,孙公公,选个良辰吉日,让他们早日完婚,也算是好事成双了。” 北冥连城走进来,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他修长有力的长腿微微一滞,狭长的眸子微漾,激起几波若隐若现的水汶,而后微微眯起了瞳孔,朝着南宫白夜看了过去,邪笑纵然:“师妹要完婚了?那我这个做师兄的,应该送什么礼好呢?” 南宫白夜扶额,心道:七爷,您别跟着添乱成么! 曲洛跟在北冥连城的身后,笑的那叫一个欢快,还偷偷的朝着南宫白夜竖了竖大拇指。 这都是什么事啊! 南宫白夜沉了沉眸,不管慕容少枫这个人如何,但对于皇帝来说,他无疑是备受器重的将军。 皇帝的态度,让她明白,这个婚约比她想像中的还要麻烦…… 而另一边,北冥连城的到来明显让皇帝的心情更好了,他勾起了嘴角,道:“你师妹完婚,自然是要送最金贵的礼,把你师傅也请来,好好热闹热闹。” “嗯……”北冥连城慵懒懒的应了一声,坐在温笑的北冥洵身侧,似笑非笑的看着站在中央的“小师妹”。 孙公公很有眼力见的让小太监们,替两位皇子上了热腾腾的茶水。 北冥连城被人伺候着,一手接过茶杯,一手向后搭在椅背上,身子松松垮垮的向后靠着,明明是痞气的姿势,由他做出来确是说不出的优雅好看。 皇帝向来宠他,只轻咳了一下,双眸温润的看向南宫白夜,似是在问她的意思? 慕容少枫垂眸:“这段时间,你和家里面闹的也差不多了,气出了也就罢了,赌局的事就算了,你与七小姐毕竟是姐妹。不要因为我,心生怨气。等完婚以后,我会好好待你。” “好。”像是被慕容少枫的说辞打动了,南宫白夜浅浅的笑了起来…… 069去参加选妃? 北冥连城缓缓站了起来,双手插在裤袋里,站立的姿态,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独。 他掀了掀眼皮,高高的俯视着不远处的南宫白夜, 任何人一接触到那双如铁般冰冷的眼睛,都会被冰冻得说不出话来。 曲洛激动的握紧了双拳,来了来了!冰山终于要爆发了! 谁知,北冥连城只是笑了一下,把目光收回来,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 南宫白夜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那张小脸对着慕容少枫,笑的别样灿烂:“我答应你,赌局的事不作数了。” 曲洛小声感叹:“这是多么深的感情啊,为了慕容少枫,你小师妹连仇恨都放弃了!” 感叹完,立刻去看某殿下的脸! 北冥连城嘴角上的笑意越来越肆意了,手中的茶水,激起了几波不被察觉的水汶。 北冥洵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一声又一声的咳着。 慕容少枫勾起的丹凤眼里,流转着淡淡的光,果然,她做了这么多,不管是参见武气测试,还是和南宫红燕立下赌约,终究还是为了他。 什么都没有改变,她还是那个只要他开口,她就什么都答应的南宫白夜。 只不过是比之前多了些聪慧和手段。 那有什么关系? 他很乐意看到她为了自己争风吃醋。 慕容少枫笑了笑,刚硬的侧脸因为这抹笑,变得异常俊美,他低下头,刚想去牵南宫白夜的手。 却见她突然转过头来,一双清澈如星的眼睛里似是酝着无尽的嘲讽,她扬了下薄唇,笑意款款,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只是有一点,我不能答应,此生此世我绝不会再嫁给慕容少枫为妻!” 慕容少枫脊梁一震,伸出去的手就那么硬生生的僵在了半空中,眸子里的笑意冻成冰霜,一双冰冷的眼直直地盯着她,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错愕和愤怒! 皇帝也皱起了眉头,笑容冷冷的说:“你这是想抗旨?” 南宫白夜也不怕他,目不转睛的迎上龙威:“皇上,白夜从小就尊敬您。” 小的时候,我根本不认识你。 “可婚姻之事,却是白夜一生中最为重要的。” 你随便两三句就想把我嫁出去,你以为你是我家三少? “相信皇上也曾听过有关白夜的传闻,我没皮没脸的追在这个男人的身后,苦苦相助了四年,他给我的回报却是在大婚当日对南宫蕊儿一见钟情,想尽办法逐我出府,若不是遇到师傅,白夜或许早就死了。” 这样的仇,我能忘? “这次回来,白夜并没有想过要如何,完全是受了师傅的命令,来帮着圣上查案。” 查案为辅,报仇为主,顺便捞你们皇家的银子! “若是皇上看我碍眼,大可以通知我师傅来领人,我这人呢天生粗鲁,也没读过什么书,就只明白一个道理。狗可以记吃不记打,可但凡是做了人,就得把腰板给站直咯!打的我死去活来,再给我一个糖球,还得要求我欢天喜地的感激涕零,不好意思,我不是卖笑,做不来这么贱的事!”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铁骨铮铮,声响力透,几乎震的人耳朵发麻。 她就那样站在大殿中央,宽大的袖口猎猎作响:“皇上这般英明神武,不会怪白夜口不遮拦吧?” 皇帝一口唾沫星子噎在了喉咙里,那句大胆怎么也不好吼出来,只脸色沉了下来,眸光淡淡:“你这张嘴倒是难说会道的很。” “谢皇上夸奖!”南宫白夜微微倾了身子,腰杆弯了下去。 皇帝快被气疯了,他什么时候夸奖她了?! 他眯了下双眸,吹了吹手中的茶,并没有让南宫白夜起身。 于是,南宫白夜也只能一直那么弯着腰,笑意蒙蒙着一张小脸:唐门家训,该傲的时候傲,改忍的时候忍,才能活的长远。 慕容长枫近近的看着她,他不明白,她以前明明那么爱他,现在竟然不惜冒着抗旨的罪名来拒婚,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茫然了,愣愣的扫过她微颤的脊,心底竟有些疼……他甚至想要开口替她向圣上求情,可仔细想想,她也该吃了这份苦头,才能磨平她刺人的傲气。 就这样,局面一时之间凝重了起来,仿佛连空气也静止了。 除了喝茶的声响,就只剩下了弱不可闻的呼吸…… “够了。” 一道不冷不淡的嗓音打破了这份安静。 北冥连城踱步走过来,伸手放在南宫白夜的腰上,双眸波澜不惊对上皇帝略显诧异的目光:“青城山的弟子可不是任由人随便欺负的,更何况,她还是我北冥连城的小师妹。” 皇帝一震,眸光深意的看了南宫白夜一眼,浅笑道:“呵呵,朕可没有欺负人,既然你不愿意,朕也不勉强你,起来吧。” “谢皇上。”南宫白夜直起了腰杆,不轻易间却看到了慕容少枫的那张俊美的脸,他的表情说不出的阴冷……那是她从来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的表情……心间传来一阵刺痛,她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不由的朝着慕容少枫的脸上多看了两眼。 北冥连城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嘴角上扬起的邪魅,略微向下压了点,低沉的嗓音吹在她的耳后:“既然舍不得,刚刚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你不懂。”南宫白夜小声嘀咕了一句,他哪只眼睛看到她舍不得了,那都是躯壳在作祟。 北冥连城冷冷的笑了起来,偏偏又优雅的像个贵公子:“我确实不懂你们人类那受不住世间诱惑的感情。” “你终于承认你不是人类了。”南宫白夜眸子一转:“那你是什么?” 北冥连城:…… 两个人毫无顾忌的窃窃私语,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这毕竟是皇帝的大殿。 孙公公重重的咳了一声,笑道:“老奴还是第一次见七殿下这么……活泼。”好吧,活泼这个形容词,他也是想了半天才觉得比较适合才拿来用的。 不得不说,孙公公确实是一个调节气氛的能手。 皇帝因为活泼两个字,嘴角上竟重新有了笑意,又喝了几口茶,寒暄了一番,才挥袖让他们退下。 这一次,南宫白夜坐的是七殿下那辆奢华无比的黑马车,她捧着热乎乎的瓷杯,仔细想了想,若是今天没有男人在,她没准就被打入天牢什么的了。 不过……变态师兄好像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笑的让人心底发毛。 尤其是盯着她的那眼神,就像是再看一块牛排,只是略微有点嫌弃她没刷牙没洗脸,才没露出獠牙过来啃她。 南宫白夜觉得在这样下去,保不齐他会一个冲动就把她吸干,笑眯眯的指了指窗外:“晴天了,今天天气不错,师兄不打开你那边的车帘看看?” 北冥连城拖着下巴,动都没动:“有什么好看的。” 南宫白夜抿着薄唇,这人太不懂事了!!! 这是互动! 互动懂不懂? 显然七殿下是不懂的,甚至看她的眼神还多了点“你是笨蛋吗”的意味。 南宫白夜不说话了,开始低头喝茶,一直喝到她突然之间想起来,必须去趟蒋家,才嘱咐仆人改变了车轮的方向。 到了蒋苑,她熟门熟路的进了后院,也没去别的地方,直接进了九姨太的房间。 果然不出所料,九姨太很早就死了,早在她被蒋新强b的那一天,她就受不了,上吊自杀了。 不过,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掩盖了住了她身上的阴气,让她能像个有阳气的活人一样,生活了整整十多天,而且,就连她自己好像都忘记了自己已经死去了的事实。 究竟是谁?竟连鬼魂都能操作? 南宫白夜摸着下巴,身子蹲了下来,只要微微偏下头,就可以看到九姨太的尸体。 她就躺在那张雕花木床的底下,手臂上是明显的尸斑,因为是寒冬,所以并没有发出什么恶心的味道来,这也是南宫白夜没有察觉出她死去的主要原因之一。 背后的黑手很聪明,他(她)几乎把所有能利用的条件都利用上了…… 等一下! 那是什么? 南宫白夜眯了下,朝着尸体探出手去,两指竖起,捻开了九姨太身上的外衫,一张熟悉的冥纸飘飘荡荡的掉了下来,上面的只有几个简单的字迹:“死亡预告第三幕,选妃大典!” 就是这么一句,几乎惹的皇帝当场大怒,就连那些机密大臣们也都开始惶惶不安了起来,在堂下交头接耳的交流着担忧恐惧。 毕竟能够参加选妃的秀女,几乎各个是出身世家的大家闺秀,只要极少一部分人是小家碧玉的商女。 所以说,他们的女儿很有可能会成为凶手攻击的目标。 可如果因为这个原因,就放弃把精心培养的女儿送进皇家的机会,他们又做不到,只能恳请北冥洵尽早将凶手捉拿归案…… 但凶手在暗,保护在明,怎么做好像都不能确保万无一失。 于是才有了下面这一幕。 “让我去选妃?”南宫白夜懒的骨头都松了,下巴放在桌面上,痞气十足:“三殿下不是在开玩笑吧?” 给读者的话:平常的三更,其实是加了字数的,昨天那两更相当于四更了,只不过我没有分章节,圣诞节快乐,想看加更的冒泡出来让我啃下,咩哈哈,喜欢啃你们。 然后,期不期待南宫白夜去选妃呢? 070爱银子的理由…… 北冥洵浅笑着坐在南宫白夜所住的客栈里,阳光摄进来,刚好打在他完美的侧脸上,就连淡色的嘴唇也染上了光泽。 他单手成拳,压在唇边,轻轻的咳了两声,唇齿间散发出常年的药香:“这是父皇的意思,他希望你能趁着此次选妃的机会,发挥你的长处,找出真凶。” “呵呵……”南宫白夜精明勾起了薄唇,眼下的泪痣飞扬:“原来选妃是假,让我去查案才是真的,以秀女的身份出现,一则是可以保护大臣们的女儿,二则是拿我当诱饵引凶手上钩,皇上真是武能定国,文能安邦,聪明聪明,简直太聪明了。” 北冥洵岂非听不出那语中那淡淡的嘲弄,他温润了一张脸,双眸里带着暖意:“你放心,到时候我也在,不会让你受伤的。” 南宫白夜楞了一下:“喔。” 像是察觉到自己说话太过亲昵了,北冥洵抿了一口茶,不过嘴角上的笑却没有变。 南宫白夜柳眉挑了挑:“不过,我觉得我实在不适合去参加选妃,我曾经有过婚约,也曾嫁入人妇,还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这样的情况入宫的话,也会有人议论。” “选妃之事本来就是皇家拿主意。”北冥洵放下手中的茶杯,带着重重的咳音说:“更何况,你也只是走个过程,父皇的话就是圣旨,没人敢不从。除了……你。” 说到最后的时候,那咳音中竟带了少许的笑意。 南宫白夜也笑了,只是她并没有搭话,手指有一搭无一搭的敲着木桌,这是她在谈生意前最习惯做的一个动作。 南宫小喵从她背后探出了一颗小脑袋,左右来回着看了看,圆溜溜的眼睛早已变成了银子的符号。 “小喵。”南宫白夜不敲了,把手收回来,唤了一声儿子。 南宫小喵立刻挺直小腰板:“在!” “给三殿下说一下我们青城山的规矩。”南宫白夜的一双眸子弯成了月牙。 南宫小喵重重的点了点小脑袋,然后摇晃着站不稳的小身子,一脸正经的说:“我们做生意都是讲究信誉的喵,善始善终是我们的原则。不过,接案子也是要讲究难度的,难度越高,价钱就越高,这样才能保持我们破案的热情!至于我们有多少热情,就要看三殿下能出多少银给你?” 站在北冥洵身后的流云,嘴角抽了抽,说白了就是想要加价呗! 这对母子简直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圣上请他们办事,是看得起他们。 他们居然还想伸手要银子? 南宫白夜不用猜,只看流云那副略微带了鄙视的嘴脸,就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她弯起唇来笑了笑:“在商言商,我忽然记起来,三殿下上次的订金还没付呢。” “你……”流云止不住要开口了! 北冥洵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眸中的冰寒,显而易见。 流云立刻闭了嘴,规矩的像后退了退。 “去把软轿里的木箱拿过来。”北冥洵含笑的吩咐着。 流云恭敬的回了一声是,只转眼的功夫,手上就拖了一个小木箱,那箱子是银白色的,锁也做的精致,倒有点像是古时欧洲的制作工艺,价钱肯定不低。 做皇子的好像都很有钱,只不过变态师兄比较过分了一点,南宫白夜暗暗的想着。 啪嚓…… 箱子上的锁开了,箱子里放了整整十个银元宝! 北冥洵伸出手来,把箱子向前推了推:“这些,是给你的订金。” 南宫白夜和南宫小喵对看了一眼,然后……一人拿了一个银元宝,抱住啃了啃! “娘亲,是真的!”小人儿兴高采烈的挥舞着小爪子。 南宫白夜笑出了一对酒窝:“很好,既然三殿下这么有诚意,生意可以继续做,只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我要带着我儿子去选妃!” 带着儿子去选妃?您真以为皇宫是你家开的啊!流云翻白眼翻的都不耐烦了。 南宫白夜继续说着:“他可以装扮成我的仆人。” 这么小点的仆人……流云泪流满面了,这是要和他们抢饭碗的节奏吗?! “总之,他必须在我身边呆着。”南宫白夜把银元宝放回木箱里:“如果三殿下觉得为难,这订金可以收回去,日后有机会我们再合作。” 南宫小喵知道自家娘亲爱银子,他也知道,就算娘亲再爱银子,也总是把他放在第一位。 而且,她之所以对银子这么看重,完全是因为他…… 小人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两只小耳朵沮丧的耷拉了下来。 南宫白夜把他抱过来,放在自己的腿上,笑意不减的看着北冥洵。 北冥洵嗯了一声,手指划过瓷杯:“你可以带着小喵,就按照你说的办法,把他打扮成仆人。” “我也有一个条件!”南宫小喵很小声很小声的说:“娘亲,小喵能不能把黑小泗也带过去?” 北冥洵笑了起来:“黑泗作为黑家少主,这次秀女的保护工作,就是由他来做的。” “那就是说我和黑小泗都可以进宫了?耶!”小人儿跳了起来,啪嗒啪嗒的朝着屋子里跑,边跑边自个儿嘀咕着:“小喵要多准备一条绳子,上次的绳子都被黑小泗那个家伙给震断了,他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啊,太不好驯养了……” 流云听的满脸黑线,这孩子刚刚说要……驯……养……那个爱好打架的黑家少主?! “小喵似乎很喜欢黑泗。”北冥洵笑的很儒雅,嘴边的笑带着些深意。 南宫白夜呵呵了两声,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容易让人想歪的问题,干脆又和北冥洵喝了两杯茶,才将人送下去。 这期间,北冥连城一直躺在魔宫里,伟岸高大的身子慵慵懒懒的靠在了纯天然的黑色裘毯上,修长的手指扣着一个透明的玻璃杯,一袭禁欲系的黑色长袍半敞着,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他的皮肤很白却又充满了力量,就像是上好的剑器,线条流畅而明快,充斥着矜贵的性感。 那是一种令人为之疯狂的魅力,仿佛轻易间就能蛊惑人心。 可,即便是再优雅。 也难掩他双眸间所散发的邪恶…… 071选妃开始 嘶…… 血液被吸食的声音响起。 北冥连城看着眼前埋头饮食的吸血鬼们,浓俊的眉头优雅的褶了一下,带着黑色手套的指尖略微扶着额头,像是在无奈:“难道该隐没有教过你们用餐的礼仪?” 该隐!? 在听到这个名称的时候,吸血鬼们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血液里充斥着兴奋! 那是王的称呼! 他们尊敬的王永远都是优雅的高高在上,这个人居然敢直呼王的大名! 他到底是谁? 难道他! “嘘……”北冥连城把食指放在唇间,举手投足间是来不及收敛的性感魅惑:“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嘭! 一只企图偷袭男人的吸血鬼,被硬生生的震出了几米远。 就连黑色的雕花棺木也发出嗡嗡嗡的响动! 北冥连城站起来,优雅冰冷,他虽然是人类的模样,却并不太像人类,略一看,很俊美,仔细看,却有些妖异,特别是那双眼睛,瞳孔像猫咪一样收缩成一条竖线,颜色也会变成琥珀,类似与金色…… 这一刻,所有的吸血鬼都感觉到了来自内心最深处的畏惧和尊崇! 而男人的身份,依旧成迷…… 另一边,身处客栈的南宫白夜正在为进宫选妃做准备。 用三殿下的话来说,就算你是去走过场的,也不能太马虎,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可是让南宫白夜学古筝,唱古曲……那难度确实是高了点。 “亲爱的,你已经弹错第八次了。”暗香浮动的阁楼里,魔娘长长的叹了口气。 站在她身后的是教导南宫白夜的“师傅”,别看这些女子出身红尘,却各个身怀一计之长。 毕竟在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才女,而有钱有势的男人也不会喜欢空有一张脸蛋的草包,要空灵绝美才能抓住他们的心! 姑娘们都教的挺用心,无奈南宫白夜真是玩不转手上的琵琶,她倒是会弹钢琴,可古代哪里来的钢琴…… 眼瞅的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却没有学出任何效果,她懒懒的往桌上一趴,耍赖道:“我不学了,不学了。” “娘亲又在里面闹腾了。”南宫小喵小手扒着木门看了一眼,又看一眼,才转过小脸来和黑泗咬耳朵。 黑家少主的一张小脸面无表情的僵着,像是有些发红。 南宫小喵奇怪了:“黑小泗,你害羞什么?” 黑家少主屹立不倒的站着,冷冷冰冰的模样。 那姑娘们见他这样,笑的越发大声了,红色的纱巾划过他的侧脸:“这位小公子,你倒是说句话啊。” 大概是忍不下了,黑家少主抬起了头:“来决斗!” 众姑娘一噎:…… “哈哈哈,哈哈哈……”南宫小喵抱着自己的小肚子,笑的东倒西歪。 他本来就站不稳,这一笑差点栽倒。 黑家少主把小人儿拉过来,护在怀里,嫌弃他麻烦。 魔娘在那边招了招手:“来,小喵,看看干娘给你做的新衣裳,仆人装喔。” 南宫小喵开开心心的接过来,不会自个儿穿,就伸着小手臂,让黑家少主伺候。 黑泗皱褶一双小浓眉给小人儿换上,结果…… 小喵穿上那件裘毛外套太大了,几乎可以把整个小身子都包起来,完全像是套了个麻袋…… 但这并没有影响到小人儿穿新衣服的热情,他在床上滚来滚去乐个不停,小脑袋埋在那里面,像是个圆滚滚的小雪球。 “黑小泗,你看我,帅吧?” 黑家少主一头黑线,他实在看不出来一颗球哪里帅…… 于是默默的不说话。 坐在古琴旁的南宫白夜觉得自己的耐心正在受到极大的考验… 最后她双手一拍,很帅气的站起来:“我决定不学了,也不折磨你的耳朵了!” “你不学,怎么应付选妃?”弹琴的姑娘担忧的看着她,自从上次在朝堂上听了南宫白夜的话,她们就把她当成是贴心的自家人了,就怕她进了宫被人耻笑…… 南宫白夜笑弯了一双眼:“怕什么?到时候靠我这张美貌如花的脸,也能畅通无阻啊。” 众姑娘:…… 在南宫白夜无耻的说辞下,古筝放弃,舞蹈放弃,作画放弃,能放弃的她都放弃了,就带了两身衣服,去参加选妃了…… 秀女们都是宫里派了轿子接进宫的,弄得声势浩大,热热闹闹。 各色的软轿都排场一排,由皇宫派来的侍卫们,带头开路,那场面说不出的大气漂亮。 唯有南宫白夜不是坐软轿进宫的,她带南宫小喵,最先入住了皇宫内设的“鸣凤楼” 鸣凤楼是为了每年方便选妃特意而设的,毕竟选妃选的也是相貌,贤良淑德,落落大方,是为妃的基本品行。 所以,才会有了“凤鸣楼”的存在,一侧是方便召见,二则是可以检验秀女的言行举止。 南宫白夜一进凤鸣楼,就找了一张床,最近总是查案子,累的有些点脱形了。 被上过身之后,她总会莫名其妙的浑身发冷。 看来这几天最好别再去招惹脏东西了。 她双腿微搭,躺在舒服的软榻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书,还 时不时的还打个哈切。 南宫小喵见她累了,乖乖的缩在她的怀里,也跟着打哈欠。 “饿不饿?”南宫白夜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蛋:“最近都没投喂你。” 南宫小喵摇了摇小脑袋:“小喵的包包里还有几颗红红,够吃啦!” “那就好……”南宫白夜已经困的说不出话了,声音含糊了下去。 南宫小喵手指描着她的眉,暗暗的想着,以后一定要找一个很有钱很有钱的爹爹! 为了这个目标,努力! 南宫小喵两只小拳头一握,可爱的不得了。 和南宫白夜的漫不经心不同,其他进宫选秀的小姐们,各个心跳的极快,脸上带着娇羞…… 要知道,那可是皇宫,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地方。 成凰成凤,就看今朝了! 入宫第一晚,皇帝设宴,大臣们都可以带着原配夫人参加。 宴会设在寒梅怒放的御花园,园里大雪覆盖,梅花点缀,亭台林立,漂亮惹眼。 亭子里点了许多暖炉,上面熏的是檀木香,柴火烧的暖烘烘的,不至于让主子们冷到,那暖炉制的奢华精巧,摆在那也不影响美观。 亭内有数十人,有男有女,花红柳绿,宫女太监打扮的人手中端着的瓜果水盘恭敬的立在一侧。 皇帝和皇子们都还没来,宴会上,苏夫人轻声的和身边的贵族夫人们谈论着什么,一派的落落大方。 南宫家是京城三大家族之首,上赶着巴结的官员们自然是不计其数。 将军府的梁夫人和苏夫人的年纪不相上下,穿着绫罗绸缎,带着金银首饰,一统的珠光宝气:“自从上次在南宫苑见过四小姐之后,可算是见到什么叫美人儿了,我家的那个女儿知道四小姐要来选妃,都不敢来了,一会儿又能见着四小姐了,苏夫人这次想藏也藏不住咯。” 她这番话,有两层意思,一是赞美,二就是表忠心,明白的告诉苏夫人,她女儿来选秀完全是身份岁数都在那,皇上的圣旨不敢不从,但她并不会让女儿出风头。 “梁夫人哪里话,你家碧落也是生的美艳,招人喜欢的很。”苏夫人很会应付这种场合,在她的眼中这个梁夫人最多是个上不了桌面的暴发户,根本没有任何的修养,光看那副俗气的打扮就能看出一二来,可她这个人即便是厌恶谁,也不会表现出来,而且她最习惯做的就是顺道收买人心,既然已经有人来表忠诚了,她自然是要应下。 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用途,指不定哪天能用上。 说起她家的蕊儿来,呵…… 这里所有的女子有哪个能和她精心养育的女儿比? 都是些胭脂俗粉,若是真的比较,各个相形见绌,何苦的自讨没趣儿。 苏夫人含笑的抿了抿手中上好的茶,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光。 “呀!四小姐和七小姐来了!”梁夫人喜庆的叫了一声,连忙站起身来。 大臣们闻言,纷纷朝着亭子回廊那头看过去,只见两个少女在老嬷嬷们的拥簇下缓缓而来,走在最前面的少女一袭莲花暗绣浅色长裙,外面披着正红色的外衣,衣领上带着白色的裘毛,衬着那张轻灵美艳的小脸好看的很……古亭两则载着一簇簇品种名贵的梅花,大朵大朵的盛开着,竟也硬生生的被这份美丽压了下去。 一时间。 彼落起伏的抽气声响起。 众人虽也听闻过南宫蕊儿的美貌,却极少见过,即便是见过,也再次被惊艳到了。 当然了,这一次南宫蕊儿显然是精心打扮过,莲花移步朝着苏夫人走过去,身后跟着的是艳丽如火的南宫红燕。 其实南宫红燕也长不错,小小的年纪已出落的有模有样,高鼻梁,勾魂眼,只不过有南宫蕊儿在,也就凸显不出来她了。 但即便是这样,她也要比其他秀女美貌。 苏夫人看着自己最得意一对的女儿,拍了拍左右的位置,让两人坐下。 南宫蕊儿浅笑如花的捻起了长裙…… 南宫红燕也高兴的很,可忽然间她却停了笑,指着前方一抹潇洒的身影,惊道:“那,那是……” 072蕊儿,七殿下必然会选你 苏夫人顺着女儿的手指看过去,下一秒,便皱起了眉。 席上的慕容少枫,忽的站了起来,冰冷英俊的侧脸上写着惊愕。 南宫蕊儿也睁大了眼,手中捻着的长裙紧了又紧! 那个小贱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选妃的宴会上? 她不是跟着慕容少枫来的,因为若是的话,那男人也不会突然站起来! 那她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南宫蕊儿想不出名堂来,只阴沉着一双眸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南宫白夜。 南宫白夜的名声在京城已经臭了,大部分人也都见过她,此时见她出现在皇宫中,都不由的露出了惊讶之色。 她任由人打量着,步子不急不躁,身上穿的是大帽裘衣,与常见的裘衣不同,她穿的这一套衣襟处是两排繁复华实的盘扣,袖口也微微上翻折了两褶,柔滑的缎面配着大帽边缘的狐毛,透着三分美艳,七分帅气, 再加上她那不束不扎的栗色长卷发,略带桀骜的眼神,浑身上下的英伦女王范儿! 在场的都是京城中的权贵,却很少见过类似她这套衣服的款式,只觉眼前一亮,不由的看了又看! 其实这衣服是南宫白夜觉得古代长裙行动不方便,随便设计改良的,没想到穿上效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 她勾唇笑了笑,找了个有果盘的位置,抱着儿子坐下,随手执起一杯热茶,指间来回变换着位置,细细把玩着。 可也就是她落座的位置让南宫蕊儿彻底变了脸色! 那分明是待选妃子的秀女们所坐的专属位置! 她怎么能够坐在那里?! 更令众人不解的是站在一旁的侍卫们竟然没有阻止她,也就是说她也在这次的选妃名单内? 慕容少枫的眸子微微的一闪,隐过几分不太明确的隐晦和阴狠。 难道,她当着圣上的面拒绝赐婚,就是为了来选妃吗?! 胸口处传来一阵阵的闷疼,这让慕容少枫俊美的脸上第一次失去了血色。 南宫蕊儿伸手推了推南宫红燕的背,双目里快速的隐过几分狠绝。 南宫红燕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踱步走到南宫白夜面前,收敛住嚣张,亲切的问着:“三姐,你怎么会在这儿?” 南宫白夜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当秀女选妃子,多正常的事儿,你能来我自然也能来。” 她真的是来选妃的?! 众人眼中充满了震惊,这完全不合规矩啊? 梁夫人是第一个反应过来,她知道苏夫人一向不喜欢这个庶出的女儿,便捂住嘴笑了笑,言语间带着明显的讽刺:“这叫什么事儿啊,一个弃妇不好在家呆着,出来丢什么人现什么眼?还妄想着要选妃?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苏夫人听了这话并没有表态,众夫人一看这情形,也都明白了过来。 有的以手掩饰,轻笑着说:“我怕要是她啊,早就投河自尽去了,怎么还敢出现。这样的场合她也敢来闹腾,呵呵,倒是又有笑话可以看了。” “说来也奇怪,她怎么会在名单里?当年她未婚先孕的事可是闹的风风雨雨,皇上不可能没有耳闻。” “谁知道呢,大概是圣上看她是南宫家出来的人,想着要照顾照顾?” “嗤嗤嗤,一双被人穿过的破鞋,还总是兴风作浪!” 讥讽声一句又一句的传来,弄的亭台内满是笑声。 身为官员,倒是没有像女人一样去议论,只不过他们看向南宫白夜的眸光却说明了一切。 唯有慕容长枫紧紧的攥紧了放在桌面上的双拳,手背上是因为怒意而凸出来的青色血纹。 有些和他交好的官员,拍了拍他的肩说:“幸亏你当初休了她,呵呵,这样的女人真是……” 那官员边说着边摇头,脸上是满满的嘲弄。 慕容长枫想说,当初不是他休的她,而是她休的他。 而且,他还恳请过皇上给他赐婚,却被她拒绝了! 可当他看到官员脸上不屑的神态时,他却只能故作镇定了附和了一声:“嗯。” 南宫白夜自然是听到了这声附和,她漫不经心的勾了下薄唇,也不管大家在说什么,手指捏着桂花糕,时不时的喂自家儿子两口,吃的那叫一个悠然自得。 她吃东西的姿势很讲究,透着与生俱来的优雅,叫人挑不出一丝的毛病来。 可毕竟这是古代,在古代,大家闺秀们是不能像她这样毫无顾忌的吃东西的,那是只有不规矩的女子才会做出来的行为,更何况这还是在皇家的宴会上,就更加要不得了! 梁夫人可算是抓住了这一点,大肆的嘲笑道:“同样是南宫苑出来的人,四小姐美貌如花,为人和善,七小姐性子烂漫,讨人喜欢。怎么到了某个人身上,这些优点就丝毫都不见了,只剩下了粗鲁,简直就是个乡下人!” “梁夫人,你不要这样说姐姐。”南宫蕊儿还是一如既往的会装,亲切的笑着:“母亲经常教导我们三姐妹,出门在外要懂礼仪,姐姐大概是离京太久,有些不太适应罢了。” 这一番话到了众人的耳朵里,自然而然就变成了,苏夫人对待这三姐妹是一碗水端平的,只不过人与人不同,有些学的好,有些学的不好。 南宫白夜显然是那个如何教导都教导不好的人。 再看看南宫蕊儿,这每说一句话都是菩萨心肠,一开口就替丢脸的姐姐求了情。 梁夫人长叹了一口气,亲昵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四小姐,你们姐妹二人,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云泥之别,说的大概就是这个了。” “梁夫人,您又取笑蕊儿了。”南宫蕊儿适当的红了双颊,含羞不已。 看到她这美丽的模样,梁夫人大笑道:“此次选妃,七殿下选的人,定然是四小姐无疑了。” 实际情况也确实如此,虽然大臣们都把女儿送进宫来选妃,但是,他们心中早已认定了最为矜贵的七殿下一定会选南宫蕊儿! 其他皇子才是他们想要争夺的目标…… 就连南宫白夜也清楚的明白,这次的选妃,无疑是皇帝早就内定好的,人选必定是三大家族中的小姐。 黑家只有男丁,而曲家小姐年龄明显太小,只有南宫蕊儿要美貌有美貌,要才情有才情,定会成为皇妃。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选妃的皇子竟然是她那个变态师兄…… 073让你后悔来选妃! 他选妃做什么? 拿来吃么…… 南宫白夜拿着瓷杯的手指松了一下,转而扶住额头,轻叹:被选中的人太倒霉了。 “娘亲?” “嗯。” “你笑什么?” “我没笑,你看错了。” “你连酒窝都露出来了喵。” “好吧……” 她确实是在幸灾乐祸。 南宫小喵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趴在自家娘亲的腿上,小身子突然竖了起来:“娘亲!” “嗯?”南宫白夜挑了下好看的眉头。 南宫小喵的瞳孔眯着一条线,就连尖尖的牙齿都探了出来,小脸苍白:“有,有血的味道。” 唰! 南宫白夜一个伸手,捂住小人儿的嘴,把手中的西红柿塞了过去:“怎么样?好点了吗?” 南宫小喵的体质注定了他对血液的敏感,如果不是有这种特殊西红柿的代替,他很有可能会在闻到血的那一瞬间,产生吸食的**…… 南宫白夜不惧怕吸血鬼,只是她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终日以血为食,孤寂一生。 “嗯,闻不到了。”南宫小喵缩了缩眼瞳,又恢复了兴高采烈的小模样。 南宫白夜却眯起了眼,心中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看来这皇宫,也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太平…… 千金夫人们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嘲笑南宫白夜,并没有发现宴会上异样。 南宫白夜精明的眸却一寸寸从她们脸上掠过,手指捻出一片柳叶,轻轻从眼前一划。 眼前的场景立刻变了! 宴会还是原来的宴会,只不过在那中央,有几个童男童女手拉着手,像是在玩什么游戏,他们身上穿的是大红衣服,脸上面无表情,一下又一下的摇晃着,象是个串线的布娃娃,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谣:“影儿鬼,阴阳路,莫回头,清明吊子,上坟头……” “娘亲……”南宫小喵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小手揪着南宫白夜的衣袖:“那是什么?” 南宫白夜把手指按在唇间,轻轻的嘘了一声,侧身掏出符纸来,竖指一执! 眼前的童男童女便不见了。 其实这些个童男童女们并不像是恶鬼,会拖人下阴间。 但他们的出现,却意味着不出三天,这个地方必定会死人! 就像他们口中唱的那首歌:“影儿鬼,阴阳路,莫回头,清明吊子,上坟头……” 南宫白夜眯起了双目,手指扣在桌面上,又扫了四周一圈,没有发现谁可疑。 只能以后,多花点心思观察了…… 宴会如常进行着,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皇上也来了,一身明黄色的长袍,衬得威严神武,刚硬的侧脸并没有因为上了年纪而失去上位者特有的霸气,他浅浅的笑着,伸出手来示意大家落座。 只是,今天的主角却没有出现。 等的一干大臣们都喝了整整一壶酒了。 北冥连城依旧没有露面。 七殿下的架子确实够大的。 这样想着,就见皇帝看了一眼贴身太监。 孙公公自然明白圣意,想必那位主子是来不了,随即朗声笑道:“诸位大人都辛苦了,皇上体恤诸位大人,今日不谈公事,简单的喝酒吃宴,都放开点,明日午时,待各家小姐们准备好才艺,再一睹风采。” 南宫白夜笑了,听这话的意思,他那个变态师兄放了皇帝的鸽子? 果然,皇帝的脸上虽笑着,却有点咬牙切齿的样子。 所以说,养一个像师兄那样的儿子,也是够悲惨的。 南宫白夜又坏心的笑了。 小人儿却两只小手撑着桌面,像个小大人一样的叹了口气:“娘亲,你听到那个老爷爷的话了吗?” “听到了,不就是被七爷放鸽子了?”她已经习惯了,变态师兄一直都很无耻。 小人儿扯过她的耳朵,低吼:“他说准备好才艺,准备好才艺!你现在根本没有才艺!” 南宫白夜一僵:“他有说这句?” “嗯哼!”小人儿耸肩。 南宫白夜望天,满脸可惜的说到:“哎,我还想凭借我出色的相貌,畅通无阻呢。” “娘亲,你的白日梦还没醒喵?”南宫小喵伸出小爪子来扶额,太无奈! 母子两个人的对话,南宫蕊儿自然是听不到,只不过她知道南宫白夜虽然会些拳脚功夫,可在琴棋书画上,却是一窍不通! 呵……能够让她出丑的机会来了! 南宫蕊儿看来身边的苏夫人一眼,苏夫人神色淡淡的喝着茶,嘴角却是难掩的笑意。 “蕊儿。”她放下手中的茶杯,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四周的人都听到:“去把娘亲给你的檀木 古筝取来送给你三姐,那古筝音色好,弹出来的曲也动听。这段时间,你三姐对南宫苑多少有些怨恨。你们姐妹切莫因为选妃之事,再心生嫌疑,让旁人看了胡思乱想。” 苏夫人这个人不愧是工于心计之人,简简单单两三次句,就把之前赌约的事全都推到了南宫白夜的头上。 怨恨两字用的好,古筝送的也“及时。” “好。”南宫蕊儿甜甜的笑了起来,吩咐着身旁的丫鬟:“涟漪,把檀木古琴拿来,我亲自给三姐送去。” 唤名涟漪的丫鬟恭敬的应了一声“是。” 不一会儿,就抱来了一把古琴,琴身雕着大朵大朵的睡莲,褐色的檀木,价值不菲。 南宫蕊儿大大方方的捧起来,递到南宫白夜面前,笑的羞涩浪漫,就像是个善良的少女:“三姐,以前的事,都是你误会了。日后我们姐妹好好相处,别再让母亲跟着费心了。”说着,她偏了下头,柳眉微凝:“三姐,你怎么不接琴?是还在为以前的事生气吗?” 南宫白夜笑了一声,双眸冷冷的看着南宫蕊儿手上的琴。 苏夫人明明知道,她从小到大都没有接受过任何乐师的教导。 还让她的宝贝蕊儿送把古琴过来,分明是想要看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而且,南宫蕊儿这一番话说下来。 她若是再不接琴,倒就真成了小家子气的刁妇了! 南宫蕊儿也看着她,脸上维持的甜美,心里却浮出了阴森的笑意,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自小母亲就细心培养她的才情,古筝琵琶都有涉猎。 而这个小贱人,只不过是个野蛮的破鞋,大字都不识一个,还敢来选妃。 呵,那她就让她好好尝一尝后悔的滋味! 给读者的话:从今天开始书名正式变为《吸血萌宝盗墓妃》亲爱的们记一下吧,不要以后找不到这书了,或者直接记住某苇的笔名北苇,进行地毯式搜索,一更~今天加更,宝们一起踊跃吧,握拳! 074笨蛋 “你想的太多了。” 两人的对视只维持了一秒钟,南宫白夜便笑眯了一双眼,伸手把古琴接下来。 南宫蕊儿,你知不知道逼人太甚的结果是什么? “一会儿你告诉苏夫人,就说白夜谢谢她送来的古琴。” 古琴两个字她说的极重,嘴角是看透一切的笑。 南宫蕊儿露着美丽的皓齿:“三姐无需客气,只要你能善加利用这把琴,在明日的才艺上,替南宫苑争些光彩,母亲自然也会高兴。” 南宫白夜嘲弄的笑了笑,并没有搭话,而是站起来,单手插着口袋,高高俯视着南宫蕊儿,说不出的帅气凌然…… 此时,皇帝已经走了,孙公公大声宣布着宴会结束! 南宫白夜心里装着事,并没有立刻回住的地方,而是呆在早已散了宴会的御花园来回转了转。 “童男童女”的出现,让她多少有些抵触。 南宫小喵没和她在一起,小小的身形混在黑家少主的守卫队里,也跟着在站岗。 黑泗早就对他无语了,又怕把小人儿给冻着,只能命人把自己的裘毛大衣解给他。 那些从黑家出来的小护卫们何时见过自家少主对谁这般好过,各个都张大了双眼。 黑泗确是一脸的面无表情,浑身正气的站在那,任由着小人儿在他身上绑绳子。 南宫白夜看儿子玩的高兴,又有黑家少主照料,也就放心了。 掌心托着罗盘,想要找点蛛丝马迹。 只是,在她绕过古廊的时候,一道高大伟岸的身影,不偏不倚的挡住了她的去路。 南宫白夜抬起头,一双沉如冰寒的眸,亮的透彻。 慕容长枫就这么低头看着她,须臾,他缓缓抬步向着她走来,步履沉稳,踩的白雪吱呀作响:“为什么来选妃?” “这和你没关系吧。”南宫白夜浅浅的勾着薄唇,觉得他这个问题还真是好笑。 看到她这不冷不谈的态度,慕容长枫心中的怒火烧的更旺了:“你或许不明白,能成为皇子王妃的人必须家世清白,你……你已经有了儿子,就别在妄想改变什么了,明日的才艺也最好放弃,你我都明白,你根本不会什么古琴。” “呵,慕容将军,你大晚上的拦住我,就是来和我说这个的?”南宫白夜双手环胸:“会不会古琴那是我的事!” 这样的生分让慕容长枫攥紧了双拳,他为的是她好,她却不知好歹! 南宫白夜才不管他是怎么想的,一个男人就连最起码的担当都没有,次次在她陷入为难的时候,袖手旁观不说,当别人嘲笑讥讽她的时候,他甚至会为了自己的面子去附和。 或许他有着天神般的俊美,也有着足够尊贵的身份,就连这次出口也是为了她着想。 平心而论,慕容少枫算不上一个坏人,只不过早在最开始的时候,他选择就是权势美色,这是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通病。 但这幅躯壳永远都忘不了,他一脚下来的狠意。 而真正的白夜则是不屑他这样的男人,得了宠爱就有恃无恐,一次又一次挑战爱情的底线,最后干脆背叛个彻底,等发觉到她的好,再来后悔? 呵…… 可惜了,她不是只会傻傻等在原地的木偶。 南宫白夜笑了一声,转身就走。 擦肩而过的时候,慕容少枫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 他说句话的时候,像是很艰难的样子,嗓音竟有些沙哑。 南宫白夜神色淡淡的拿开他的手,干净利落的一个:“是”字。 慕容少枫身形不动的站在那里,长袖被风吹的猎猎作响,他低着头,像是在说什么诅咒,一字一顿:“你不可能赢的了蕊儿……” 南宫白夜离开的脚步没有一丝的停顿,只是嘲讽的勾勾薄唇,真不好意思,我白夜最喜欢做不可能的事情! “白夜……” 身后似乎还有男人低沉的轻唤。 南宫白夜却没有回头,一直往前走,等走到梅花前的时候,就见一身古时黑袍的北冥连城,正倚在树干上,带着黑色手套的两手轻拍了两声:“不错,师妹这次倒是出息了很多。” 他就那样慵慵懒懒的靠着挺拔的身姿在月光的斜映下,更显修长,淡淡的芒,撒在他的侧面,犹如天神下凡一般。 不过,下一刻,他的眸却突然变得冰冷了起来。 然后猛地一下将她按在树干上,手指划过她脸上的水滴:“这是什么?” “呃……”南宫白夜没话说,怪不得刚刚心脏有些疼,脸也有点凉了呢,原来她哭了,呼。 北冥连城倒笑了起来,只不过那笑意里却没有半点的温度:“刚刚才说了你有出息,你倒好,还流泪了。” 南宫白夜:…… 这不赖她,生理反应怎么阻止。 “怎么不说话?”男人将她整个腰杆提起,不容她退缩半分,属于他的气息喷在了脸上,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更是熟门熟路的挑开了她的外衫,凉的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南宫白夜伸手按住他的指尖,算是说了一句很没有意义的话:“听说师兄要选妃?” “嗯。”不满她的挣扎,男人干脆将她的双臂举高,按在白墙上,俊脸逼近…… 南宫白夜赶紧说:“我也参加了!” “喔?”北冥连城似乎对这个很感兴趣,停了动作,从上到下的扫了她一眼,问:“有信心吗?” 南宫白夜有点没听懂:“什么信心?” “被选中的信心。”北冥连城不冷不热的说着。 南宫白夜:…… 她觉得这个谈话有点怪,选中不选中的,不是他说了算吗? 而且,她的主要目的也不是来选妃的啊。 “这个啊,顺其自然吧。”南宫白夜笑弯了一双眼,选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北冥连城又扫了她一眼,那眸光有点冷:“笨蛋。” 他骂她笨蛋是什么意思? 他骂完她,转身就走又是什么意思? 这个人会不会太嚣张了一点! 南宫白夜决定了,下次看到他,也来个转身就走! “你要在那里傻站到什么时候,是嫌自己不够笨,想多冻冻脑子。”男人一脸冰寒的回眸,浑身的冷气。 南宫白夜瞪眼,师兄你这是毒舌性格跑出来作祟了吗? 不过,还是要走的,就像某殿下说的,这里太冷了。 两个人一起走了一段路,北冥连城就被孙公公请走了,言语真切的恳求着:“七殿下,您明天一定要出现,否则这妃子没法选啊。今个儿皇上算是瞒过去了,可明儿您要是再这样,那些个大臣们肯定是要问的……” “好。”北冥连城邪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啊?”孙公公傻了! 他本来准备了一大堆说辞,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心里预测。 毕竟早在多年前,大臣们就往朝上递过折子,说是想要把女儿们送进宫来,给七殿下作伴。 可当时主子是怎么说的? “谁再提成亲的事,我就杀了谁!” 七殿下不像别的主子,他常年不出宫门,性子冰冷,嘴角却又总是带着笑。 既高贵又难以亲近。 他不发脾气,可谁都知道,他杀起人来确是连眼睛都不眨。 皇上看上的就是他这份深沉的狠劲儿! 千想万想的要把皇位传给他。 无奈的是七殿下根本无心权势,谁都摸不透他的心思。 可现在他竟然答应选妃了?!! 孙公公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听错了,问了一句:“七,七殿下,您刚刚说什么?” “我说,好。”北冥连城偏了一下侧脸,带着黑色手套的指慢条斯理的掸了掸袍上并不存在的尘土。 孙公公愣愣的喔了一声,看着男人尊贵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他身边的小太监扯了扯他的衣袖 孙公公才尖叫了起来:“快,快去告诉圣上,就说七殿下答应了,明个儿他肯定会去观看秀女们的才艺!” “是!”小太监年龄还小,完全不明白孙公公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只按照他的吩咐,朝着大殿跑了过去! 皇帝听闻此事,龙心大悦,叫了嬷嬷嘱咐秀女们要好好准备。 当时,南宫白夜正对着房里的古琴发呆,指尖划了一下。 南宫小喵就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小耳朵…… 又划了一下,南宫小喵差点夺门而出! 黑家少主也忍不住开口评价了:“这样的琴技拿去选妃,会被嘲笑。”言下之意就是南宫白夜弹的太难听了。 “嗯,确实。”南宫白夜食指撑着下巴,懒在木椅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先吃点东西吧,饿了。” 南宫小喵乖乖的把桂花糕递给她:“娘亲,不怕的,黑小泗说你可以走后门。” “走什么后门?”南宫白夜双眸一亮。 黑泗面无表情:“七殿下的后门。” “他……”南宫白夜想了想,那男人肯定会让她拿灵魂来换:“这后门我走不起,还是想其他办法吧。” 但,离天亮也只有六个时辰了。 短短的六个时辰,似乎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075选妃开始 “少主。”见黑泗总是不出来,外面站岗的两个小随从只能跑进屋,提醒他:“是时候去巡夜了。” 黑泗没有说话,只略微点了下头,一派的少年老成。 南宫白夜凝眸看了看这几个小光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的笑了起来……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了,秀女们都在为了明天的才艺,而煞费苦心的练习着。 将军府出身的梁媛媛并不是很擅长弹奏乐器,她唯一会的就是剑舞,所以比一般的秀女下的功夫还要多。 可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突然间,就觉得这腰怎么弯怎么酸,额角上的汗湿腻地叫人不舒服,心里有些莫名的慌张,咚咚跳着,又跳不开,好象胸腔里存着一个大大的气泡。 她收起了剑,执起茶壶来替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喝了之后才觉得舒服了一点。 就在她想要提起剑,重新想要再舞一段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动。 一开始,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那声音却越来越响。 叩……叩……扣…… 似乎是有人在敲门。 奇怪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梁媛媛褶起了柳眉。 伺候她的丫鬟早就熬不住,站在她身侧打盹呢,脑袋一下一下的点着。 梁媛媛推了推她,见人也不醒,又懒得去开门,毕竟大冬天的,谁也不想受那份罪去。 可那门声却没个停了,叩……叩……的敲的人心里有些烦躁。 梁媛媛使劲儿的拧了一下丫鬟的手背,嘴里骂骂咧咧着:“小贱蹄子,还不快点开门去!” 那丫鬟像是没有感觉一般,依旧点着脑袋打鼾。 没了办法,梁媛媛只能自己去开门,她一下子就把门推开了,阴冷冷的风吹进来,打在了她的脸上。 诡异的是,门外并没有人,黑洞洞的一片,除了白茫茫的雪,什么都没有。 梁媛媛又皱了下柳眉,她刚刚听的清清楚楚,有人在敲门……怎么却是空空如也,不见人影? 正疑惑着,突然树上的积雪化了,掉在了她跟前,发出了叩的声响。 原来是积雪融化的声音啊。 梁媛媛摇了摇头,随手把门关上,又上了锁,也觉得有些困了,便没有继续练剑,吹了油灯,躺进了暖呼呼的被子里,也不去管那丫鬟会不会冷。 外面的叩声像是突然之间就没有了,四周很安静,安静的只能听到很细微的呼吸。 可就是因为这份安静,让梁媛媛翻来覆去,怎么样都睡的不安稳,刚刚流过汗,背后还**的,顺脊梁散发着一股寒气,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贴在了她身上一样。 梁媛媛打了个寒战,又把棉被揽近了一些,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中,是重重的童音:“影儿鬼,阴阳路,莫回头,清明吊子,上坟头……” “呼!” 梁媛媛一下子就被惊醒了,白净的额头上布满了汗,侧目望过去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着叫的好不欢快。 伺候她的丫鬟手中端着热水,笑吟吟的说:“小姐,您醒了,赶快来洗漱吧,一会儿宫里的嬷嬷就要过来了。” 梁媛媛睡的不好,心情自然也跟着恶掠了起来,想也没想,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丫鬟的脸上:“昨天你是怎么回事?!” 梁媛媛学过武,这一巴掌定然是不轻的,丫鬟被打的嘴角都破了,双眸发红的看着她:“小姐……” “哼!”梁媛媛将人推开,怒声道:“我怎么叫你都叫不醒,我们梁家花钱把你买进来,是让你吃白食的?” 闻言,丫鬟的脸上露出了茫然:“小姐,昨天是您先睡的啊,奴婢一直在您跟前守着,怕你冷还在暖炉里多添了几块木炭。” “你这小贱蹄子还敢撒谎狡辩!”梁媛媛满脸通红的呵斥着,刚要伸手再教训她,门外便传来了老嬷嬷宣召的声音。 “这次本小姐就先饶了你!”梁媛媛说完,立刻变了嘴脸,扬起灿烂的笑意,走出了门…… 精心打扮之后,秀女们便跟着老嬷嬷来到了选妃大殿,按照座位一一坐好。 这一次,皇帝来的很早,而坐在他两侧的便是皇子中最为出色的三殿下和七殿下。 北冥洵身上披着昂贵的白色狐毛,里面穿的是同色的锦衣,他修长指上端着一杯茶,热腾腾的茶香萦绕在那张本就温雅的脸上,显得更加梦幻了,偏偏他眉目敛着,便越发墨眸湛黑,俊美逼人了! 和他相比,名闻天下七殿下似乎更冰冷了一些,他脸上戴着传说中的银色面具,有点像是波斯那边的假面,一双狭长的眸子露在外面,波澜不惊的像是一潭古井,深邃幽静,内敛成谜,仔细看又有一丝丝的金色……他的手上带着黑色的手套,薄唇优雅的上扬着,明明是坐在人群之中,却让人觉得他与世隔绝,永远难以接近。 秀女们有些看的眼睛都发直了,却又不敢直视那两人,只害羞着一张俏脸,捂住跳乱节奏的心,想着一会要好好展示自己才行! 那两人倒是坐的安稳,一黑一白,一温润一冰冷,无论是从气魄还是相貌上,都硬生生的将其他皇子压了下去。 皇帝像是很满意他这两个儿子所造成的效果,脸上带出了几丝笑意,朝着孙公公吩咐:“开始吧。” 秀女们做的都很不错,抚琴的抚琴,唱曲的唱曲,但除了梁媛媛的剑舞能让人略微有点印象之外,其余的也没什么稀奇的。 大臣们越看越乏味,皇子们自然更是觉得无趣儿,直至孙公公念到南宫蕊儿时,众人才重新打起了精神…… 南宫蕊儿故作羞涩一笑,一抬手,便是一罐香墨泼在了地上。 她舞动着飘逸的身躯,每舞一步,披在她身上的长裙就会吸进地上的墨汁,长袖袅袅,缥缈如雾,香气四溢。 一身素白的衣裙也染尽了那了那墨汁,再看地上,不知何时,已绘出了翩翩而飞的大尾彩蝶! “真美!”大臣们不由的赞叹出了声。 就连皇帝都含笑的点了点头。 北冥连城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身子向后靠着,冰冷冷的俊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 皇帝无语,朝着身边的人吩咐:“下一个。” 孙公公清了清嗓子,高喊:“南宫白夜!” 没有动静—— 甚至就连她的位置上都是空的! 南宫蕊儿勾起嘴角,眸畔处染着毒意,那个贱女人肯定是没胆子来了,呵…… 孙公公褶起了眉头,动了动嘴唇,正打算禀报. 突然…… 给读者的话:这章早就写完了,本来是三千字,我看着实在不顺眼,就修啊修啊的,修到现在,删了九百字,囧。不过,最近我都有加更啊,不慢了,哈哈,抱住你们啃一啃,请叫我被强迫苇,总想删文修文…… 076 师兄生气了 嘭的一声鼓响! 只见,大殿门口,一只如葱似玉的手用古琴抵住了大鼓,那双手很漂亮,纤细修长却骨气如节,好似任何东西到了那掌心,就能辩出人心黑白,是非曲直! 手的主人一身帅气飒爽的黑衣,栗色的长发半垂,缓缓的踏出了第一步,大喝了一声:“走!” 瞬时间! 整整十八个身着白衣练武服的小人儿从她身后散开,围着她跑了一圈,以黑家少主为头,摆出少林寺十八铜人的姿势! 南宫白夜就站在那中央,长袖似翼,猎猎作响,又是大喝了一声:“走!” 只不过刹那! 十八个小人儿统一了动作,挺直了腰板,如同雪中松柏! 南宫白夜就站在那群小人儿的最前面,黑衣如墨,渲染脱变,彻底化为最为艳丽的风景! 然后,修长的双腿一别,伴着有节奏的鼓点,漂亮的中国功夫,打的行如流水,铮铮佐鸣! 跟在她身后的十八个小人也做出了和她同样的动作,整齐划一,力声震天。 “少年智则国智!” 漂亮的踢腿! “少年富则国富!” 帅气的侧身! “少年强则国强!” 凌厉的眼神! “少年独立则国独立!” 破风的拳脚! “少年自由则国自由!” 霸气的抬头! “少年进步则国进步!” 她每向前走一步,便会喝着诗摆一个动作,那张清秀的脸,面容白净,肤嫩如雪,凤眼温润,眉目如画,带着骄傲不逊的帅气,给人一种热血沸腾的自豪! 而她身后,是一面迎风飞舞的猎猎战旗! 那战旗骄阳如火,猎猎生风! “少年骄傲则国骄傲!” 在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宽袖一舞,举起战旗,双手一转,划出刺眼的光芒……嘭! 战旗的柄硬生生的戳在了地上,她单手拄着战旗,薄唇微扬,下巴微抬,竟耀眼的将整个大殿的风华都压了下去! 就在她停了动作的那瞬间,跟在她的身后的小人儿啪的一声,齐刷刷的向后一仰,后空翻站在了地上! 鼓停……曲止。 她素手一抬,宽袖绽开,便是和声震天的稚嫩:“少年大湟,万岁安康!” 大殿之上燕雀无声—— 众人耳边似乎还在回荡着猎猎的拳脚画面! 那是说不出的震撼! 他们目光齐齐落向了那个撑着战旗浅笑的少女,心头大震! “哈哈,好一个少年大湟,万岁安康!”皇帝大悦,眸光如炯:“赏!” 孙公公也笑了起来:“是,得赏得赏!” 南宫蕊儿还没有从刚刚的画面里抽身出来,皇上一个赏字,让她美丽绝艳的脸开始扭曲,她从来都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神色,嫉妒到连嘴角的变形了,放在身上的双手,更是紧紧的揪紧了裙角…… 慕容长枫执着瓷杯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俊美的脸上充满了莫名的神情。 北冥洵温润依旧,只是那双如墨的眸子,自从南宫白夜出现之后,便没有离开过一丝一毫! 再看北冥连城,还在执杯喝茶,优雅的薄唇扬了扬,竟出人意料的开口了:“师妹,看到你为了选妃这么努力,为兄很高兴。” 吓! 孙公公一个抽气声,捂住自己的胸口,差点栽倒! 北冥连城丝毫不在意自己给别人造成的心理负担,一双眸子半掀着,似笑非笑。 南宫白夜总觉得他那句话了略微有点问题。 她努力是为了要赢,又不是为了选妃,他高兴个毛毛球啊! 不过,这不是私底下,这是选妃大典。 她不能太放肆,只好笑眯了眼:“能让师兄高兴,我也很快乐。” 闻言,北冥洵身形一窒,唇边的温雅似乎淡了许多。 然而,北冥连城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什么选妃大典,旁若无人的赏给了猎物一个字:“乖……” 孙公公继续捂胸口,他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七殿下今天是怎么了? 南宫白夜倒没什么想法,她就是觉得她家变态师兄今儿出门准没吃饱,又在她身上找饱腹感呢。 南宫蕊儿的身子却是猛然僵住了,她看向南宫白夜的双眸里充满了嫉妒和恶毒! 那个人,她从十岁时便一目再不能忘。 可他从来都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看都没看过自己一眼。 不过,她想反正他对谁都是这个模样。 她也无需害怕,因为这个世界上能够配上他的女子只有自己! 就连慕容少枫也只不过是她拿来练手的男人。 她想要的尊贵,唯有他! 可如今,他竟会在大典之上,用一个乖字来形容那个小贱人! 这怎么可以? 这怎么可以!! 南宫蕊儿被刺激的双手攥紧,压抑住心头泛起的怨,一双眼恨得赤红! 南宫白夜却是毫不在意的迎上她的目光,然后勾唇一笑,十足的痞气挑衅。 北冥连城就喜欢看她这不知廉耻的小模样,漫不经心的换个姿势,黑色手套的指尖支着下巴,优雅冰冷的说着:“既然父皇想赏你,你就说说你想要什么吧。” 听到他这句话之后,所有大臣们都开始面面相觑! 眼下这个时候,又逢圣上高兴,是个人都会想着,成为七殿下的妃子就是最好的赏赐了! 秀女们心中叹了口气,看来她们这次是什么没有机会,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希望不大,但还是心存侥幸,没想到…… 没想到南宫白夜慵懒一笑,声音清澈的说:“十箱黄金,请皇上赐给白夜十箱黄金!” 上一次,他和慕容少枫联手让她放弃了和南宫红燕的赌局,那十箱黄金刚好现在讨回来! 众人瞪眼,十箱黄金?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不要妃位,要黄金? 北冥连城双眸一眯,金色的纹痕浮在瞳孔里,唇间隐隐透着冰寒:“师妹,你可要考虑好了。” “不用考虑。”南宫白夜笑眯眯,她要的就是钱! 北冥连城放下手中的瓷杯,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袖口,冷冷的笑了起来;“若是,我非要你考虑呢?” 南宫白夜笑了笑:“那我就在考虑一下吧。”说着,她偏了下头,食指敲着薄唇:“我考虑好了。” “说。”七殿下的命令永远简洁冷霜。 南宫白夜声音响亮:“我就要十箱黄金!” 北冥连城脸上的笑意不减半分,身子却微微僵了一下,那后背也挺直了许多,他邪气的踱步走下来,浑身的优雅不减丝毫,他走到南宫白夜面前,带着黑色的手套的手指了指她的鼻尖,那眼神绝对没有半点的温度,却是轻笑的口吻:“师妹,你早晚要死在一堆银子上。” “是嘛?”南宫白夜听了,这个高兴啊,拳头握起来,努力状:“那是我一直美梦以求的事儿!” 众人的嘴角抽了抽,七殿下根本不是在和你谈梦想好么? 相较于四周的呆愣,北冥连城嘴边冰气的邪笑越来越蛊惑了:“孙公公,听到我师妹的话了吗?” “啊?”孙公公先是一愣,完全没有想到这位主子会叫自己,回过神来赶紧说:“老奴听到了听到了。” 北冥连城伸出手来,拍了拍南宫白夜的小脸蛋,话却是对着孙公公说的:“那还不快去准备十箱黄金。” 南宫白夜见有钱可以拿了,也就不计较男人这暧昧的动作了,笑眯眯的朝着孙公公挥爪子:“快去快去。” “是!”孙公公觉得今个儿跟做梦似的,脚也飘飘然然的踩在地上有些不踏实,他刚要转身。 北冥连城最重点冰冷的一句话就来了:“准备好之后,活埋了她。” 活……活埋?! 孙公公很慢很慢的扭头,却见七殿下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那样子还真不像是随口说说。 南宫白夜的嘴角垮下来,拽住男人的衣领:“你什么意思?” “我在尽力帮你实现你的美梦。”男人低头,冰冷的气息吹在她脸上,邪气到令人想要痛扁他的语调:“师妹,你应该感谢我。” 南宫白夜流里流气的笑了,狠狠道:“我确实应该感谢你全家!你个……” “嗯?”话到嘴边还没骂出来,就被男人一个颇具邪气的挑眉给打断了。 南宫白夜扫了一眼四周的人,再看看浓眉皱起的皇帝,聪明的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局势,露出两个酒窝,伸手替他把衣领抚平,小模小样的说:“师兄,你看,咱们平时不是相处的挺好么?你就算生气,也不能下令宰了我啊,对不?” “你倒是知道我生气了。”北冥连城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 南宫白夜心想她又不是傻子,都这样儿了,不是生气是什么! “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生气。”北冥连城双手插着长袍,高高的俯视着她,周遭的人,都被他当成了无关紧要的盆景儿。 南宫白夜瞪眼,这个问题难倒她了。 她怎么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而且,这男人生气不生气都是一个模样…… 见南宫白夜久久都回答不上来自己的问题,七爷又开始笑了,双眸直接寒到了冰低,黑色的长袖一挥,头也不回了的出了大殿…… 077,殿下,你动心?? “七殿下!”年迈的孙公公赶紧追了上去,等到了殿外,才把人追上, 拿不定主意的说:“那活埋的事?” 北冥连城的步子没有停,嘴角向上勾了勾,不答反问:“今年选妃有几个环节?” 孙公公楞了楞,才道:“三个,一艺二武三笔墨。” “把她的命留到选妃结束那一天。”北冥连城语气淡淡的说着:“到时候看看她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赏赐。” 孙公公这一下子全听明白,重重的点了点头,合着七殿下这是和那位小姐赌气呢,嫌她要的是黄金? 可不对啊,听皇上说那是个有儿子的妇人了,这次进宫选妃也是另有安排……七殿下他不可能看上她……对,绝对不可能! 或许,主子只是从小自尊心太强了,毕竟那可是他师妹,选银子不选人,任由谁听了都会不高兴…… 只不过七殿下走了,大殿内边恐怕又要靠他这张嘴去说道说道了。 孙公公回了殿,在皇帝耳边轻语了几句。 皇帝的神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看着南宫白夜,微微皱起了眉。 不过,他也没有责罚她,该赏的也赏了,做的公允。 一场才艺比试下来,南宫蕊儿气的不轻,刚一回到住处就把能摔的东西摔了个粉碎! 让一向气焰嚣张的南宫红燕看了,都不敢接近她。 越是美丽的人,一旦嫉妒起来,便是最为恶毒的! “蕊儿,够了。”苏夫人踱步走进来,声音淡淡的阻止了她的动作。 南宫蕊儿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牙齿咬的紧:“母亲,你是没有看到今日那个小贱人在大殿上的得意模样!” “住嘴!”苏夫人低呵了一声,将南宫蕊儿的唇捂上:“这不是家里,这是皇宫,母亲教过你多少次,进了宫就要时刻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别让人抓了你的把柄。” 南宫蕊儿也明白过来了,她开始庆幸自己没有露出太多的丑陋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恢复了往常的美丽贤淑。 苏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你不用着急,母亲说过,但凡想做妃子的人,最基本的就是有要一个清白的出身,更何况是做七殿下的妃子,便更是要人中之凤才可以。你以为她在大殿上露那么一手,是福气?呵,皇上当时是高兴了,可你要想想有哪个做父亲的会允许自己儿子娶一个破鞋进门,更何况是一个帝王。你没有注意到吗?皇上已经开始看她不顺眼了。” 南宫蕊儿茫然了一双眸:“母亲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苏夫人抚摸着她的长发:“不仅仅是如此,恐怕今日之后,就会有无数人想她死,母亲昨日还担心,你太过美丽招来旁人的妒意,现在有了她这个挡箭牌,那些秀女们也不会对着你表面一套背地一套,从而疏远与你。母亲说的这些,你懂吗?” 南宫蕊儿自然懂,欢快的笑了起来:“也就是说,那小贱人逍遥不了多久了!” “呵,她那点手段算什么,这女人一旦入了皇宫,花招可多着呢。蕊儿,你记住,手上不要染血腥,那些事都是你该指引别人去做的……”苏夫人沉了语调,沙哑的嗓音让人听了,有些莫名的寒意…… …… 皇宫深处,是常年都得不到阳光滋润的“魔宫”,高高的灰色城墙上爬满了暗绿色的蔓藤,如此之多,都快把窗子全包围了,有的甚至钻进了窗子里,开出了大朵大朵的蔷薇, 那些蔷薇仿佛被吸空了血液,弥漫出了一种空虚阴森的感觉…… “不会吧,你这么多年来,就睡在这种地方?”神偷曲公子偏头打量着魔宫里的装饰,它的每一处都点着油灯,微弱的火焰跳动着,细看之下竟有几分陰氣森森,窗户紧闭,玫瑰色的窗帘上是大片大片妖艳的蝙蝠图纹,给人以一种神秘的邪恶感…… 曲洛看的眼睛都亮了,琢磨着偷点什么东西出去。 北冥连城撑着侧脸,躺在他那张价值不菲的黑木床榻上,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曲洛越说越兴奋,话唠起来便没完没了:“啊,对了,你让我查的事,我查到了!你那小师妹怀孕怀的莫名其妙,好像也没和什么男子来往过,就在大婚后突然大起了肚子!” 北冥连城不冷不淡的睁开了双眸,猫眼似的瞳孔好似无色一般,荡起了金黄色的细纹. 那细纹,几乎可以令人的心都紧缩起来! 他扯开了性感的薄唇,线条极其精致优雅。 那笑缓缓的绽开,仿若一朵绝世的北极冰花,透着隐隐的妖邪。 “原来是个鬼胎……” 曲洛邪魅俊美的侧脸一凝:“你是说你那小师妹怀的是个鬼胎?那可不得了了!” 他虽然不像南宫苑的人精通鬼术,却也知道鬼胎之说。 小时候,就有人提过,住在深山的少女,还没出嫁就生了孩子,而那孩子终日以鸡血为生,面目阴沉,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人们都说那是妖怪的孩子! 可像小喵那样可爱聪明的娃,还真看不出来是个鬼胎。 曲洛费解了一阵儿,像是想起了什么,坏坏的笑了,显得十分狡猾:“听说有人今儿在大殿上为了十箱黄金连送上手的妃位都不要了,哎,看来在小师妹眼里,还是银子比人重要啊!” 北冥连城依旧笑着,优雅的就像是完全没有听他的话。 嗤,这样说都不生气,曲洛无趣的撇了撇薄唇,而后又玩味的笑了起来:“不过,在她心中好像有比银子重要的人呢,比如那个慕容少枫,七殿下,你还记得吗?” 北冥连城不动神色的把玩着黑色手套间的玉扳指,如神似魔一般的俊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澜。 曲洛向前倾斜着身子:“我还是第一次见殿下对一个女人这么感兴趣,难道是动心了?” “呵。”北冥连城低笑了一声,那金色的双眸里带出与生俱来的桀骜和微乎其微的……自嘲:“我根本就没有心。” 动心? 那是你们人类才会做的蠢事…… 曲洛仔细想了想,眼前这个男人确实没有啥七情六欲,他应该只是师妹情节比较严重,才会想要逗一逗那个南宫白夜吧…… 078 殿下钻进了某人的床 从魔宫出来,曲洛并没有回曲府,兜兜转转的进了个不认识的院子。 作为一个神偷,最悲哀的事莫过于不识路了。 这已经是他在皇宫走丢第八百八十八次了,早知道刚刚就应该抓个太监带路,可七殿下那的太监们各个穿着黑色斗篷,太惹眼了。 正想着,突的一阵飘渺的低唱传了过来…… “影儿鬼,阴阳路,莫回头,清明吊子,上坟头……” 那声音空荡荡的,歌词又诡异,听在耳朵里十分不舒服。 曲洛皱了皱浓眉,侧过身去,就见树下站着一个女人,她手上拿着剑,面色苍白的舞着。 “喂!” 曲洛向来不拘一格,视礼仪为无物,他唤了一声,那女人也没应,只挥着剑,像是在撒气! “这位小姐,请问这里是?” 女人总算抬起了眸,长相秀丽,正是梁媛媛,她见了曲洛先是一愣,而后面色通红的行了个礼:“洛公子。” “你认识我?”曲洛邪气的笑了起来,俊美非凡的脸慢慢逼近,脸上带着是放荡不羁的魅惑。 梁媛媛嗯了一声,她也只在南宫苑见过曲洛一面,也就是那一面让梁媛媛体会到了小鹿乱撞的感觉。 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洛公子爱玩,身边从来都没有断过女人,他不像三殿下对谁都是温文尔雅若近若离,也不像七殿下冰冷神秘难以接近。 他是难以捉摸的火,邪气俊美的总是让人不计后果的陷进去。 梁媛媛早就心仪与他,现在见了人,自然是又羞涩又想和他说几句话,她点了点头,把剑收到身后:“洛公子,这是凤鸣苑,秀女们住的地界。 “喔?”曲洛勾起了薄唇:“原来这就是凤鸣苑……”他笑了笑,问:“南宫白夜住哪个院子?” 听到他这么问,梁媛媛俏脸上的红润一下子退了个干净净,攥着长剑的手因为嫉妒紧了紧:“她住在后院。” “谢了。”曲洛前后左右还是分的清的,邪气一笑,长腿抬起,转身向后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你刚刚有没有见到有什么人在唱曲?” 梁媛媛摇头:“唱曲?唱什么曲?” “什么影儿鬼,阴阳路,莫回头,清明吊子,上坟头……”曲洛凝眉念着。 哐当一声! 梁媛媛手中的剑掉了,她薄唇发白的说:“没,我什么人都没有见到。” “是么……真奇怪。”曲洛嘀嘀咕咕的走了。 梁媛媛把地上的剑捡起来,神经质的左右看了看,大大的院子里除了摇摆的寒梅,什么都没有。 可她还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便收了剑准备回去,刚走到院口的时候,就见有人蹲在墙角下不知道在做什么,走进了一些,才发现她是在烧纸。 梁媛媛有些纳闷,一般烧纸都是晚上上半夜,这怎么选天快黑了才来烧? 再者说,这里可是皇宫,她就不怕有人发现,打她板子吗? 梁媛媛凝了凝柳眉,觉得自己是触了霉头,揽了揽裘毛外衣,尽量远离那个烧纸的老太太。 但她想要进院子,就必须要途径院口才能走过去。 这样一来,她就不得不靠近一些了,当她走到老太太侧手边时,忽听她低声嘀咕着什么,不真切,她没管住自己的眼睛,下意识地瞥了一眼。 黄沉沉的光线下,老太太佝偻着背,垂着脑袋,不停地往火堆里填着纸钱。一阵风吹来,几张纸钱被风卷起空中打了几个旋儿,飘飘忽忽地就这么落在了梁媛媛的脚上……接着,老太太朝着她这边望过来,那张老脸上是面无表情的苍白,眼皮半搭着,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竟有几分像不久前过世的祖母! 梁媛媛吓了一跳,想也没想,就冲进了院子里。 她不敢回头。 只能拼命的跑啊跑啊,跑的满头都是冷汗……一头撞在了正在散步的南宫蕊儿身上。 南宫蕊儿显然是被她冒失弄的不高兴了,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笑的甜美,故作关切的问:“媛媛,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梁媛媛恍惚的看着她,惊慌的伸手指着身后:“那,那里……” 南宫蕊儿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盈盈笑道;“那里怎么了?” 闻言,梁媛媛回头又看了一眼,却发现刚刚那个烧纸的老太太不在了。 南宫蕊儿安慰式的拍了拍她的肩,心中厌恶的想着,这个暴发户的女儿还要靠在自己身上多久!? “没,没什么。”梁媛媛长吁了一口气,难道是自己刚刚眼花看错了? 不,不可能! 明明是那么真实的画面,怎么可能会看错! 梁媛媛紧着长裙,抬眸朝着南宫蕊儿露出了一抹讨好的笑:“四小姐,你能不能给我一道符?我最近总觉得睡觉不安稳,怕这宫里有什么脏东西。” 南宫蕊儿虽出生南宫苑,却并不是非常精通驱魔,祖父也曾说过,女子在这方面的造诣一般都不会很大,只要她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二哥能继承衣钵就好。 不过,符纸她还是会随身带着,想了想便吩咐丫鬟拿了一张,素手递给了梁媛媛:“贴在门外就可以了。” “谢谢,谢谢四小姐!”梁媛媛感激不尽的说着。 南宫蕊儿双眸忽的转了下:“我这里还有一道符纸,也一同给你,若是你遇到了什么,就把这张纸贴在她身上,到时候你想让她做什么,她就会做什么。” 梁媛媛一愣,接过符纸,嘴角缓缓的绽出了一抹笑…… 南宫红燕不解的看着这一切,等梁媛媛走远了,她才问:“姐姐,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啊?不过是个空有架子的将军女儿,给她那些符纸都浪费了。” “你这丫头,母亲方才说的话,你这么快就忘了。”南宫蕊儿拿过刚刚摘的梅花,尖尖的指甲撵着花瓣:“要学会指引别人去替自己做事……现如今,这些秀女们最怨恨的是谁?若你拿了那张符纸,你第一个想要对付的又是谁?” “若是我拿了那张符纸,定要让那个小贱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出尽丑相才……”甘心两字还没说完,南宫红燕就恍然大悟的拍了下自己额头,而后也跟着笑了起来,小手摇晃着南宫蕊儿的手臂:“姐姐,你真聪明!” “好了,我们也早点回去吧。”南宫蕊儿拍了拍她的手,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听那个梁媛媛的话,这里似乎有点不干净。” 南宫红燕瞪圆了眼:“不干净?那是不是该告诉祖父?” “祖父平日就忙,哪有多余的时间来做这种事,再说了,旁人见了脏东西,也是做了坏事的报应,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南宫蕊儿丝毫不在意,在她的眼中只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别人是生是死,也碍不着她什么事。 听姐姐这么说,南宫红燕心里那米粒般大小的责任心也消失了,兴高采烈的笑着:“说的也是!” “你啊,多把心思放在选妃上。”南宫蕊儿捏了下她的鼻头,双目里闪出点点的毒光:“至于别的,我们只要等着明日看好戏就行……” …… “阿嚏!” 南宫白夜怕冷的把脸缩进裘毛大帽里,重重的打了个喷嚏,食指不爽的揉了揉鼻尖…好像有点感冒,真难受! “你这是在做什么?”刚一进院子,曲洛就见她拿着三炷香,戳在了雪地里。 南宫白夜嗡声嗡气的说:“今儿是冬至,冬至其实又叫寒衣节,这个时候除了人需要添加衣服、吃饱养生外,地下的阴魂也需要衣服,也要祭祀。对他们来说,人间有亲人能记得为他们上一份香火,他们就不算是孤魂野鬼。所以一般冬至分为人冬,鬼冬。” 曲洛听的一愣一愣的,那张俊美的脸,也跟着凝重了起来。 “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南宫白夜上完香,转过头来问他。 最为风流倜傥的洛公子会承认自己是迷路乱闯进来的吗?他当然不会承认! 于是开始找借口:“嗯,我来看看你,毕竟我们也同生共死过。” 南宫白夜嘴角抽了一下,没搭理他。 曲洛又问:“小喵呢?” “和黑泗玩去了。”南宫白夜懒懒的应着,又打了个喷嚏。 曲洛深思了一会儿,又问:“……他是个鬼胎?” 突地,南宫白夜双眸一凌,危险的眯起了瞳孔:“不是。” 曲洛摸了摸鼻梁,邪气的笑了:“不是你反应这么大?” “谁告诉你的?”南宫白夜也跟着笑,一步步的朝着他走了过来。 曲洛感觉到了危险,想也没想就出卖了某殿下:“你师兄说的。” “他……”南宫白夜顿了脚步,他会知道小喵的身份倒不奇怪,只是……“你们 怎么会聊到这个话题?” 曲洛身子向后一靠,倚在梅树上,笑容俊美:“自然是七殿下对你兴趣浓厚,让我稍微查了一下。不过,你还真是让人猜不透,既然不想成为妃子,干嘛还来选秀?还在大殿上露了那么一手!” “呵呵。”南宫白夜低笑了起来:“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刚好我还少个帮手。” 曲洛一愣,等等,他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南宫白夜勾着薄唇:“知不知道死亡预告最后一幕的地点是在哪里?选妃大典上,为了这个皇上特意让我伪装潜伏,以便查出真凶。至于我为什么要在大殿上出尽彩头,一呢,是我这个人实在不喜欢被人算计,二呢,是为吸引凶手的目光。现在我可是把所有的计划都告诉你了,明儿早,劳烦曲神偷多多注意一下狩猎场上谁比较反常。” 曲洛看着她,一直看着她……最后,深深的叹了口气:“从我出生到现在一直饱受千万少女的追求与爱慕,我的精神压力一直都很大好么,你别老是为了这种小事来烦我。” ……南宫白夜开始头疼的扶额。 曲洛见自个儿成功的震撼到了南宫白夜,长袖一挥,就想趁机溜走。 “洛公子。”南宫白夜低头,掸了掸身上的雪,笑眯眯的说:“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也只能回头告诉师兄,他身边出了一个奸细,把他调查我的消息出卖给了我。” 曲洛一下子就把头扭了过来! 南宫白夜食指轻轻的点了点自己嘴,笑的肆意。 “我答应你!”曲洛吊儿郎当的说:“你给我多少雇佣费?” 南宫白夜笑了笑:“想要雇佣费?那你先把封口费给我结了。” 曲洛一噎:…… “阿嚏!”南宫白夜又打了个喷嚏。 曲洛扬起了嘴角:“我就帮你这一次,说不定到时候还能看好戏。”既然她进宫不是为了选妃,以某殿下的性格,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呵呵,有趣有趣! 南宫白夜也不管他在想什么,见天快黑了,就让他赶快回去,别在皇宫里乱晃。 其实皇宫这种地方,是怨气最深的,含冤致死的人不计其数。 很容易就碰到脏东西。 而且这位洛公子一看就是那种八字轻,容易撞鬼的,可却又是长寿之相……也不知道是怎么生的。 大概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南宫白夜见曲洛竟回来了,不解的问:“你怎么还不走?” “我,咳咳,再欣赏一会儿雪景。”曲洛说完,就又出去了。 又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洛公子风度翩翩的身影再次出现,南宫白夜笑了:“曲神偷。” “嗯嗯?”曲洛正想着这次要用什么借口。 南宫白夜双手搭在窗外,下巴搁在手臂上,玩味的勾了下薄唇:“你该不会是路痴吧?” 曲洛倒也没有被拆穿的窘迫,双手一摊,贵公子的邪气:“人如玉,太完美就显得普通了……” 两个人一个站在屋内,一个站外屋外,远远望过去,详谈甚欢,像是朗有意妾有情。 远处,梁媛媛的眼底来回晃动着这一幕,深深的妒意从心底一涌而出。 她比上南宫蕊儿那样的女子就罢了。 凭什么连这个破鞋也要来抢她的风头! 缓缓的,梁媛媛眯起了双眸,攥着手中的符纸,发出了低低沉沉的阴笑…… 哐! 南宫白夜见外面起了风,就把木窗上了锁。 洛公子是被黑家那群英武的小护卫们送回府的。 黑泗难得清闲,屋外又冷的动手。 南宫白夜干脆把小人儿留了下来,让他一会儿在这里吃饺子。 冬至吃饺子是北方的风俗。 秀女们又都是大家庭里出来的小姐,自然是怠慢不得。 每一个屋子里,都有专门伺候人的老嬷嬷,给送来了饺子。 南宫小喵跪在木椅上,大大的眼睛看着黑小泗碗里的饺子,也不吃,只用小嘴巴叼着竹筷,挺直了小身子。 黑小泗抬了下头,面无表情的吹了吹,才把饺子递到小人儿的嘴边。 可他没有想到一向喜欢吃零嘴的南宫小喵竟摇了摇小脑袋。 黑家少主第一次皱起了眉头:“你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 “我不饿。”南宫小喵拿了绳子,又开始绑人。 黑家少主不高兴的把竹筷放了下来,重复道:“你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 “我都说了不饿。”南宫小喵不耐烦了,没了红红的滋润,吃什么都没味道。 黑家少主一把拽过他的胳膊:“不吃饭,不给绑。” “我***都说了,我不饿!”南宫小喵的眼一眯,突然就跳了起来。 南宫白夜一侧身,把西红柿塞进了他的嘴里,手摸在他的头上,一下又一下的安慰:“乖……” 嘶…… 南宫小喵一口咬住西红柿的皮。 鲜红的液体滑过喉咙,是说不出的丝滑。 南宫小喵捧着西红柿大口大口的吸着,僵硬的小身子也跟着放松了下来……小小的身子缩进了自家娘亲的怀里。 南宫白夜捏了捏他的小脸蛋:“怎么不开心了?” 南宫小喵不说话,一脸委屈的看着黑家少主。 黑泗就奇怪了,这什么孩子啊,冲人发了脾气,还委屈。 “对不起……”南宫小喵耷拉着两只小耳朵,声音小小。 黑泗嗯了一声,教育他:“不吃饭不行。” “那你夹给我,我要吃蘸醋的!”南宫小喵眼睛亮亮的抬起了眸。 从来没有伺候过谁的黑家少主抱着比自己矮一圈的小人儿,开始喂养。 孩子们都天真,从不会记恨,就算是吵架和好的也快。 南宫白夜的眸却沉了沉,小喵以前从来都没有像这样暴躁过,难道是因为周围的怨气太深? 还有之前他闻到的血腥,又是怎么回事? 一个又一个的谜团压在她的脑中。 南宫白夜试着开始梳理自己的思绪。 首先是第一封死亡预告,它混在奏折里被送进了宫。 早在之前三殿下就调查过,据专门负责奏折的太监说,那冥纸是在送进宫之后才出现的。 也就是说,写这些奏折的大臣们全部都排除了嫌疑。 那只有一种可能……凶手就在皇宫里! 这一点南宫白夜早就想通了,只不过当时她不明白的是凶手的意图……后来,她才觉得凶手是在找一件东西,一件从古墓里出来的东西。 很明显的是,蒋新把这件东西盗出来之后,并没有一直放在自己身上,而是在临死前给了别人。 他为什么把到手的东西给别人呢?还是在临死前给的? 只有一种情况下,人才会做这种举动……那就是要保命! 没错,他在保命! 蒋新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比如只要他一旦把那个东西交出来,就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之类的…… 也就说,当初蒋新去盗这件东西,是受了别人的指示! 可这又和杀人有什么关系? 他要的是东西,并不是行凶。 为什么不直接逼蒋新交给他,而是兜兜转转,制造了那么多人命事件? 难道,凶手和找东西的人并不是一个人? 南宫白夜的思路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没错! 她一直陷在谜团里,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是因为她把凶手和找东西的人当做一个人了,所以她才搞不清楚他的主要目的! 现在分开来想就简单多了。 凶手杀人有三个特点。 一:喜欢在杀人之前做死亡预告。 二:他杀的人都是做过恶事之人。 三:死在他手下的人都是被冤鬼活活吓死的。 这算什么? 是要告诉大家恶有恶报吗? 南宫白夜勾起了薄唇,她想凶手一定是一个是非常傲然的人,甚至有点聪明绝顶。 有机会,她倒是想认识认识他(她)。 不过……她不会天真的认为他的目的只是简单的在扬善除恶。 一定还有什么东西是自己没有想到的! 南宫白夜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又连续的打了几个喷嚏,昂头喝了一碗热茶。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俩小人儿已经把碗里的饺子吃完了,南宫小喵抹了一嘴的油,却有丝毫不影响他身上的矜贵。 南宫白夜拿起帕子来,替小人儿擦了擦:“小喵同学,我以为你足够成熟到会照顾自己了。” “我有娘亲。”南宫小喵摇晃着小身子,一脸的骄傲:“还有黑小泗宠物,这种事交给你们做就好了。” 南宫白夜汗颜,她怎么总觉得自家儿子的思维逻辑越来越像她那个变态师兄了? “娘亲?”南宫小喵摸了摸她发红的脸:“你是不是不舒服喵?” 南宫白夜抓住小手咬了一下:“没事,一会儿你乖乖的和黑泗早点睡,明天比试打猎,起的会很早。” “嗯!”南宫小喵重重的点了下小脑袋。 南宫白夜摸着他的头:“还有……儿子,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困难,不过我希望你下次能尽量控制自己,好么?” “没有红红吃,小喵就会变得不像自己。”南宫小喵撇了小嘴巴。 南宫白夜连忙把小人儿抱进怀里,伸手拍了拍:“娘亲知道,不怪小喵。” “所以说,娘亲,你快点找个很有钱很有钱的爹爹,来包养咱们啊!”南宫小喵握起了两个小小的拳头。 南宫白夜:…… “要不,就找上次你流氓过的那个叔叔吧,我听黑小泗说他家的银子花不清呢。”南宫小喵越说越兴奋。 南宫白夜眯着眼笑了:“我看你的头皮又痒了!” “啊啊啊,不要过来!”南宫小喵抱着头开始在屋子里乱窜,边蹿边喊着:“黑小泗你快拦住她!否则,你就看不到我帅气的发型了!” 黑家少主连动都没有动一下,最后实在看不过去了,拳头重重的凿在了木桌上,面无表情的说:“不睡觉,就决斗。” 啪嚓! 桌脚踏了…… 胡闹的一大一小对看了一眼,摸摸了鼻梁,乖乖的去了床边。 这房间里刚好有两张床,本来就是给秀女和其丫鬟准备的。 平时南宫白夜和南宫小喵都是睡一张床。 今天,却不同了。 南宫小喵一脸高兴的把黑家少主绑在自己的小床上,满足的蹭了蹭,才睡沉了。 南宫白夜也因为身体不舒服,比平时睡的更早,盖着大大的棉被,把清秀的脸都遮了进去。 夜深人静,一道幽幽的影子仿若雾气一般悄无声息地掠进了房内…… 黑泗立刻睁开了双眸,黑宝石般的眼看着来人。 来人带着黑色手套的手压在性感的薄唇上,优雅的做了个嘘的动作。 黑泗一见是他,转过脸继续睡,身上的绳子都不来解的。 那道影子拖着黑色的长袍,踱步走到南宫白夜的床边,低头看着沉睡的少女,嘴角扬起了邪气的弧、 接着,来人轻嗤了一声,随即掀开帘子,就这么躺在了她的床上…… 给读者的话:三更多的数量合成一章了,我鼠标坏了不好操作,只能这样发,咳咳,全部抱住啃啃,大家可以自行想象,明天白夜童鞋一起来看到某殿下…………嗯嗯,你们懂的。 079 这一次才是真正的接吻 南宫白夜不舒服的换了个姿势,头就那么好巧不巧的枕在了男人的手臂上,黑如泼墨的长发贴在耳后,她的睫毛虽然不长却浓密的好看,打下来的时候,刚好能把那双骄傲的眸遮住,看上去乖巧的像只猫,带着中性气质的漂亮面孔,时时散发着凛然气息的清俊。 “呵……”男人笑了一下,带着浓浓的邪气,尖尖的牙齿咬掉手上的黑色手套,随意的扔在床头,大掌扶着玲珑的曲线,想要把这颗碍眼的脑袋挪开,意外的是手上肌肤嫩滑细腻,并不会让人觉得讨厌,就允许了她的动作,指尖享受着美好的触感,就连身体也紧密无丝毫缝隙的贴紧,鼻尖贴在了她的长发上。 似乎养一个食物小师妹,也不错。 男人懒懒的打了哈欠,从背后抱住他口中的“食物小师妹”,微微的合上了象征着邪恶和权势的眸…… 翌日,淡淡的光透过木窗照进来,厚厚的床帘却巧妙的把一切都挡在了外面。 南宫白夜还是第一次醒的这么晚,头还是有些发沉,她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一开始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直到背后有阴冷的气息传来,她眼睛一眯,手指摸出枕下的的小刀,瞬间一个帅气翻身,将身后的男人重重的压在了身下! 在看到银色面具的那一刻,南宫白夜竟然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一大早就这么热情?”男人邪笑的看着她,慵懒懒的气息亲昵的打在她的脸上:“师妹,收敛一下你的行为,这是在床上,不要总是随随便便流氓师兄,记住了吗。” 南宫白夜:…… 怎么在梦里边,她家师兄也这么变态无耻? 北冥连城挑了下好看的眉头,见她没说话,伸出手来戳了戳她的脸…… 疼…… 靠!不是做梦! 南宫白夜并没有表现的多惊慌,其实也不用惊慌:“师兄,我觉得在你指控我流氓你之前,你应该先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床上?” “嗯?”北冥连城偏了下头,银白色的长发,瘦削但是有力的腰身,一双修长性感的双腿,盖着棉被的模样更是帅得人心里痒痒的,他勾着薄唇,慢条斯理的纠正她:“这是皇宫里的床,不是你的床,天下之大莫非王床的道理你都不懂?” 她只听说过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什么时候成了莫非王床了! 南宫白夜嘴角抽了抽,太令人发指了! 成! 床就床吧! 和某殿下讲道理,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南宫白夜眯着双眸一笑,正打算收回撑在他身侧的手臂,没想到却被他一个用力一抻,胸前的柔软就这么贴在了他结实的胸膛上…… 异样的触感,让她整个人都为之一颤。 他却笑了起来,,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修长的手指按住她的后背,那样的力道,任凭谁都挣脱不了。 “真是主动的投怀送抱。”低低的邪笑从男人的嘴角溢开,勾的人只想揍他! 两个人的鼻尖几乎都要碰在一起,就连薄唇都近的不可思议,像是只要他用一点力气,就能吻到她。 可以男人的邪魅的做法,才不是想吻她。 那模样就好像是在逗小猫,捏一下她的爪子,再捏一下她的耳朵,最后修长的手扣住了她的,任凭她怎么抽都抽不出来,指间轻微的摩擦,像是有电流蹿过一样,竟然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娘亲?”穿着小拖鞋啪嗒啪嗒走过来的小人儿,像是不敢详细自己所看到的,小手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画面还在……又揉了一下! “黑小泗,你快点过来!”小人儿别提多高兴的朝着身后喊了一句:“我娘亲成功的把叔叔搞到手了,你快来看啊!” 南宫白夜:…… 事实证明,她的教育方式确实出了问题! “南宫小喵,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搞到手?”南宫白夜含笑着就想起来。 北冥连城手上的力气又重了一分,深色的眸对上南宫小喵大大的眼睛,语气淡淡的下命令:“去洗漱。” 南宫小喵还想多看一会儿。 黑家少主面无表情的把小人儿牵走,走了半步,才扭头,正气俊美的五官没有一点情绪:“殿下,你们亲热完就快点起来,狩猎快开始了。” 亲……热…… 南宫白夜多想拉住黑小泗说,你误会了。 可七爷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个闯入者,说话的语气简直就是把这里当成自个儿的寝宫了,不冷不淡的嗯了一声,伸手把她推开,然后慢条斯理的扭了下自己的袖口。 南宫白夜眯眼,正考虑着怎么把他踹下去。 男人就冷冷的开口,单手插着风衣似的黑色长袍外套,高高的俯视着床上的她,那眼神要多桀骜有多桀骜:“去洗漱。” 南宫白夜笑了,一下子竖起了身子,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薄唇要压不压的凑过去,一脸的痞气:“师兄,我们还是在亲热亲热吧?” 北冥连城也笑了,那温度有点冷,伸出手来,一手把人拽过来,不费丝毫力气的扛在了肩上! “喂喂喂,你这个变态,你给我停下来,停下来!”南宫白夜修长的双腿搭着,她做不出来胡乱踢人那种粗鲁的事,只危险的眯起了眼…… 然后……噗的一声! 被北冥连城连衣带人扔进了热气腾腾的池子里。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扔自己了…… 南宫白夜耸了耸肩,倒也无所谓了,帅气的把身上的湿衣服一扒,只剩下了内衫。 北冥连城照样还在旁边看着她,手指慵懒懒的替她撩着热水。 南宫白夜也只能被迫承受着这么诡异的洗漱方式……穿着衣服泡澡o(□)o 大概是北冥连城觉得洗的太差不多了,才意思下的点了点头,指挥着南宫小喵把大毛毯递给她。 小人儿抱着比自己还要大的毛毯,摇摇晃晃的走过来,小手拽着一角, 给南宫白夜擦了擦脸,然后回头问:“行了喵?” “手也擦一下。”北冥连城漫不经心的把黑色手套带上。 南宫小喵点点头,开始擦手,一脸认真的小模样别提多可爱了,跟执行什么保密任务一样严肃。 南宫白夜:…… 她觉得自己快被玩坏了……难道这就是惹变态师兄生气的代价? 算了,总比被“金子砸死”强。 这样想着,南宫白夜就一脸坦荡荡了,嘴角更是魅惑的勾了下,享受般的笑了笑。 北冥连城眯了下眼,伸手拍了拍她的脸,没用什么力道,却是冷笑:“你倒是挺开心。” “阿嚏!”南宫白夜一个喷嚏打过去。 北冥连城那张带着银色面具的俊脸上成功的被染满了水渍。 他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都僵了,一双狭长的眸子盯着她,沉了又沉。 南宫白夜痞气十足的笑着:“我不是故意的。” 嘭! 黑小泗能明显的感觉到周围有什么东西被无形的气流震碎了…… 北冥连城低低的笑了起来,手指优雅的撩起南宫白夜的长发,大掌用力 众目睽睽之下,一把将人拉过来,准确无误的吻住了她的唇! 整个房间的人都难以掩盖的发出了一道抽气声! 伺候的两个嬷嬷几乎不敢抬头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根本就是南宫白夜的初吻,舌尖被吮到麻木,口腔里一阵阵火辣辣的感觉,带着火苗的舌头四处流窜,连后背都不由得颤栗起来…… 她神色漠然的任他吻着,也不矫情。 北冥连城停了动作,手指划过她的唇,嘴角带着邪气:“拒绝我?” “不敢。”南宫白夜回的吊儿郎当。 北冥连城冷笑了一声:“我看你没什么不敢的。” 语落,他把人放开,冰一样的背影。 等到了猎场比赛场上,更是连看都没有看南宫白夜一眼,慵懒懒的坐在木椅上,手上把玩着一把成色上好的弯弓。 秀女们还是坐在各自的位子上,只偷偷打量着这两个人的表情。 看来,昨日在大殿之上,那小贱人已经把七殿下惹恼了。 这下恐怕就连七殿下看她也不顺眼了。 真是活该! 南宫白夜倒没有多想,她的性格一向如此,慵懒洒脱。 她坐在椅子上,下巴懒懒的撑着,浑身像是没了力气。 大概是发烧了。 略微皱了下柳眉,南宫白夜替自己倒了杯酒,昂头喝下去,想让身体暖一点。 昨天她做的已经够多了,今天的狩猎,她本就无意竞争,一双黑色的眸有些倦意。 不知道是酒劲儿上来了,还是烧的太厉害。 她就那么睡着了。 本来她就被安排在了离皇子们极其遥远的位置。 这种打入“冷宫”似的待遇,像是皇帝有意在提醒她,她的身份是什么,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大概是看不上自己吧。 南宫白夜模模糊糊的想着,睡的更沉了。 再加上她的穿着打扮并不是十分用心,就更加的不显眼了。 一直盯着她不放的梁媛媛嘴角勾起,缓缓的,缓缓的朝着她靠了过来…… 给读者的话:这章三千,固定更新时间,九点之前。 080中计了? 嘭! 远处的战鼓很有节奏的敲着! 南宫红燕赢了一个满头彩。 南宫蕊儿却没有看,而是侧身,眸光似有似无的扫在最远处的那一桌。 梁媛媛趁机将手中能够隐形的符纸轻轻的拍在了南宫白夜的肩上…… 南宫白夜睡的很沉,突如其来的发烫感,似乎消除了她所有的戒备心。 梁媛媛笑了一下,就在她想要转身走的时候。 南宫白夜突然之间醒了,双眸冷冷冽冽的看着她:“你怎么在这儿?” 梁媛媛的心跳露了半拍,刚要开口解释。 南宫白夜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柳眉微凝:“你……” “我?”梁媛媛见贴在她身上的符纸很好的隐了形,便笑了起来:“我是怕你睡的太沉,一会孙公公喊你名字的时候,你会听不到。” 南宫白夜没有去管她的解释,只抬了抬的下巴,看着她眼下的黑色:“你最近是不是碰到过什么脏东西?” “呵呵,你在说什么,什么脏东西,大白天的不要说这种吓人的话。”梁媛媛偏过头去,坐的端正。 南宫白夜眯了下双眸,单手一摊,掌心多了些红豆:“这个给你,如果遇到什么诡异的人,把这些丢过去,可以保你一命。” 寺庙里五谷杂粮,驱邪圣物。 梁媛媛却心中不屑,飒爽一笑:“不必了,我平日从不做亏心事,也不会沾惹上什么脏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她身上已经有南宫苑的护身符了,还要那些破豆子做什么! 这时候,刚巧孙公公那边喊到了南宫白夜的名字,老脸上笑意款款,喜气的很。 不知道这位小姐会给带给他们什么样子的表演? 上一场,可着实让他这个见多世面的老骨头也不由的惊艳了一把。 这次……应该会更精彩吧? 南宫蕊儿却是笑了起来,好戏就要看开场了! 小贱人不是张狂的很么? 好好体会一下摔在地上的感觉吧,呵呵…… 这样想着,南宫蕊儿又重新将目光放在了南宫白夜身上。 她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扫了一眼猎场上的布局,清秀的侧脸上带着三分帅气。 以南宫白夜的气场来说,她更适合裤装,高挑的身材,修长的双腿,包裹在黑色的骑马古装下,桀骜中透着清纯,单单只需要勾下薄唇,就能弥漫出强烈的杀气。 她把手按在自己的脖子上,来回的动了动僵硬的颈,按照孙公公的指示,踱步走到了猎场中央,她走的有些漫不经心。 慢的梁媛媛都有些着急了。 终于,她走到了,却没有去选接弓箭,而是直接朝着马场走了过去,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 梁媛媛就在远处看着南宫白夜,本来她打算的是,等这个女人接了弓箭,去行刺皇上。 当然,不是真的行刺。 她计划的是会让她在半路停住。 不过即便是这样,皇上也会治她个大不敬治罪,直接把她打入死牢! 可梁媛媛没有想到的是,这女人竟会不选弓箭! 没有弓箭,她怎么打猎? 算了,错过就错过了,有的是机会! 梁媛媛眯了下瞳,由于坐在人前,她动作不能太大,只能略微的扬了下手,拿着小人形状的符纸,让它做了一个跳的动作。 狩猎场上的南宫白夜也跟着跳了一下,跃上白马,像是有些不解自己为何会做出这个动作来,微微的皱了下鼻尖。 梁媛媛却开心了,她打量着四周的人,离南宫白夜最近的就是指挥的将领们,那其中领头的便是慕容长枫。 梁媛媛眸光一闪,计从心生,挥手一动。 就见南宫白夜又从马上跳了下来,直直的朝着前方走过去…… 南宫蕊儿含笑的看着这一幕,看来这个梁媛媛倒是不笨,计谋也用的不错。 “姐姐,那个小贱人怎么走到慕容将军那儿去了。”南宫红燕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 南宫蕊儿落落大方的笑起来,眸中闪着阴毒:“要想让一个女子身败名裂,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勾引男人!” 而勾引慕容长枫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那个小贱人曾经可是为了他,什么疯狂的事情都做过,这样看起来也不会叫人起疑…… 南宫蕊儿轻轻的抿了一口热茶,笑意从眸低流出来,像是黑色的夜,阴的让人看了不舒服。 这一次,她一定要玩死那个小贱人! 不只是南宫蕊儿这么想,就连梁媛媛也和她想的一样,她轻轻的摆动着手下的小纸人,一下又一下。 猎场上,寒风猎猎,战旗被吹起。 南宫白夜离着慕容少枫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孙公公见情形不对,皱着眉头大喊了一声:“南宫小姐!” 不知道是不是风声太大。 南宫白夜竟然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头也不回的向前走着,一直到走到慕容少枫跟前,她才住了脚步…… 慕容少枫一声盔甲,黑眉黑发,俊美非凡,低头看着她,褐色的瞳来回晃荡着。 坐在高位上的北冥连城,略微掀了一下眼皮,带着黑色的手指划过桌面,确是能切割宝石的尖锐。 曲洛都看傻眼了,自言自语的说着:“这女人想干嘛,是想当众告诉大家她对慕容少枫余情未了?” 静静坐着的北冥洵,捏了一下茶杯,偏头看向最正位的皇上。 皇帝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甚至可以称上是和颜悦色。 这便是上位者的心思。 他不会去刻意阻止,但是他也绝不会让出色的儿子们总把目光放在一个生过儿子的妇人身上。 可惜了,若这丫头还是个家世清白的大家闺秀,倒是个妙人,也足以配的上皇家威严。 不过如今看起来,她还是对慕容少枫存着心思。 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皇帝端起茶杯来,吹了吹热腾腾的水,十分乐见其成。 曲洛却是邪气的笑了,看好戏一般的侧过脸去。 北冥连城的身子向后靠着,一双眼睛仿佛见不到底的深渊,禁欲系的一丝不苟在他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身上是有一种慵懒中透著颓废的清冷气质,犹如尘封已久的冰雪…… 081师妹,我对你的耐心用光了。 烈烈长空下,大雪封疆。 南宫白夜就站在那雪中与慕容少枫离的极近。 两个人,一个抬眸,一个低头,远远的看上去竟然有些缠绵的味道…… 北冥连城还在原来的地方坐着,马匹上刺鼻的味道,让他拧了下眉,冷冷的风打在身上,手指有些冰凉。 他笑了一下,手中的弯弓一下子就立了起来! 远处梁媛媛还在操作着纸人,让它做了一个向前扑的动作。 可谁都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南宫白夜突然笑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一段咒语,大喝了一声:“破!” 梁媛媛手中的纸人竟应声倒了下去! 唰! 再看道弯弓已经离开了男人的掌心,带着破风的响声朝着这边飞了过来! 南宫白夜连头也没有转一下,只笑眯了一双眼,长发微动,身形一转,将那弯弓拦了下来,回眸一笑,灿如初阳:“谢七殿下赏赐!” 北冥连城冷冷的勾了勾薄唇,像是漫不经心,带着黑色手套的指敲在长腿上,另一手慵懒的拖着下巴,眸色里溢出一丝金子般的黄,看上去倒像是在笑。 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那不是在笑,而是在不爽! 上位坐着的大臣们是没有看清楚,可站在狩猎场的士兵们却看得明明白白,那把精致的弯弓分明是朝着他们将军去的! 曲洛轻轻的咳了一声:“殿下,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嗯。”北冥连城脸上的笑没有减少半分:“刚刚手滑了,不过,师妹舍身救人的动作,让我很感动。” 众将领:…… 曲洛:“呵,呵呵,好厉害的手滑。” 南宫白夜并没有注意这边,而是扭过头去看向了梁媛媛所坐的位置,明亮的眼里多了些腹黑的味道。 起初的时候,她确实因为发烧太严重,没有发现梁媛媛在她身上做的手脚。 可当她不受控制的时候跳上白马时,她就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了。 再加上后来自己竟然会朝着慕容长枫走过来! 她就猜出了有人在利用道术作祟! 南宫白夜本想再多玩玩,将梁媛媛身后的那个人也一同揪出来……无奈 ……她家师兄太会坏事了。 南宫白夜扶住额头,朝着最上面的位置看过去,眸低略微带了些不赞同。 北冥连城却站了起来,修长的双腿笔直的帅气,一手随意的垂在身侧,一手插在风衣似的裘毛外套里,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脚边是白茫茫的冷雾,气场强大的宛如古时的神抵。 南宫白夜不解的挑了下好看的眉头,心想这男人又在生什么气? 此时梁媛媛却有些急躁不安了,她不明白手上的纸人怎么就突然之间软下来了,口中催促着:“动,你倒是动啊!” 南宫红燕也熬不住,刚要站起来,朝着梁媛媛的位置走过去,就被南宫蕊儿牢牢的压住了手。 “别过去。”她浅浅的笑着,从表面看上去还是那副大家闺秀的表情,嘴中却一字一顿的咬出话来:“七妹,你记住,我们和这件事没有一点关系,所以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懂吗?” 她的声音很小,小的只有姐妹两个人才能听到。 南宫红燕略微了点了点头,重新坐直了身子,目不转精看着狩猎场上。 情况急转而下。 周围明显安静了许多。 孙公公只能慌忙的救场:“四小姐,你跑那么远做什么,还不快点回来比试!” 一句话却引发了阵阵的窃窃私语。 “孙公公,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京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四小姐对慕容将军怕是旧情难忘呐。” “以我看也是,不过这毕竟是在选妃,这南宫白夜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对啊,皇上还在呢,她就敢这样,真是,嗤嗤嗤,女子一旦没羞没臊起来可比男子厉害。” “亏本相看到昨日在大殿上的表现,还以为她有所改变,没想到,呵呵……不可说呵不可说。” “这一轮也无须继续比了,光凭她不洁这一点,皇上不治她一个大不敬之罪,已经很仁慈了。” 孙公公听着周遭的议论声,再看看某殿下越发邪魅的笑,额间上的汗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 就在这时,只听唰,唰,唰的三声! 三根花翎,一根不落的直中靶上红心! 南宫白夜一手拉着弯弓,一手揪过士兵头盔上的花翎,神秘的丹凤眸,略微带着冷气的五官,黑色的长发舒服的贴在左耳上,唇角带笑:“皇上,为了向您证明任何东西在上阵杀敌的时候都能成为武器,民女可是连清白都不顾了。” 说完,她朝着那士兵笑了笑:“谢谢你了小兄弟。” 闻言,慕容少枫身形一僵,眸低是难以掩饰的失望…… 官员们开始面面相觑,难道她不是去找慕容长枫的?而是去向士兵借花翎的? 可,刚刚那架势看上去也不像啊……… 孙公公听了,赶紧跳出来打圆场:“原来四小姐走那么远是去借花翎了, 这个法子倒是奇特,用花翎做箭竟也能三发三中,以老奴看,皇……” 他说到一半便不敢继续再说下去了,因为主子的脸色虽然看上去并没有不好,可那上面却没有一点笑模样。 孙公公只记得殿下的吩咐,却忘了这边还有皇上…… 皇帝也没有说什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语气平平静静的:“继续下一环合。” “是,是,是!””孙公公赶紧恭敬的应了下来,擦了擦额上的汗:“下一环合,林中猎鹿!” 梁媛媛没有料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她以为凭借符纸的能力定然会让那个无耻的贱女人身败名裂。 没想到,她临时竟会用那么一套说辞,而且自己手上的纸人也像是不起作用了! 她狠狠的捏着自己的长裙,总觉得心中含着一口恶气,怎么散都散不出来! 南宫白夜刚好走到了她身边,眼睛是笑的,嘴唇勾起的弧度很精明,她的手指有一下无一下的敲着下巴:“嗯,让我猜猜,你手上是不是拿着一张纸人,嗯?” 梁媛媛一愣,看着她的目光凶气毕露:“呵,你可别随便污蔑我。” “污蔑你?”南宫白夜摸了下自己左肩,嘴中念了一声“显”!手上便多一道黄符,她压低了身子,凌厉的双眸几乎逼的梁媛媛向后退了一步:“这张黄符是谁给你的?” 既然被拆穿了,梁媛媛也不屑多做隐瞒了,随手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你以为你是谁,敢来逼问我?嗤,省点力气,留给一会的比赛吧,否则,你可会输的很惨!” 说完,梁媛媛一个掉头,心高气傲的跃上了随从牵来的战马,神情轻蔑的扫了南宫白夜一眼,听着孙公公的号令声一下,便一扬马鞭,冲进了不远处的皇家松林里! 那林子很大,常年生长着抗寒的灌木,一眼望不到头的阴沉。 皇上命奴才们在里面放了一只野鹿,能够猎杀到野鹿的秀女自然会得到赏赐。 这也是大湟国的传统,文武兼备的女子才有资格嫁入皇族。 可南宫白夜的心思明显没有在这上面,而是全部放在了梁媛媛的身上。 她很在意她的脸色,像是撞了邪,却又感觉不到任何阴气。 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白夜紧了下手上的符纸,今天梁媛媛的举动给了她一个很大的启发。 或者说是,她内心深处最不愿意面对的猜测终于得到了验证。 这套连环杀人案背后的凶手,很有可能是个阴阳师! 因为只有阴阳师才懂得操纵鬼魂,就像刚刚梁媛媛操控自己那样! 南宫白夜抬起眸来,眼底浮出了一道血丝,就在她想事情的时候,太监已经把配给她的马牵了过来。 南宫白夜也没浪费时间,寻着梁媛媛的马蹄印便跟了上去。 林中的雾气很大,白茫茫的一片,有些看不清四周的路。 很快,南宫白夜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一来是视线模糊,二来是她骑的这匹马并不是西域来的战马,很快就和南宫红燕岔开开了距离。 天色渐渐的按了下来,林外似乎已经升起了大红灯笼,偶尔有光投进来,打在眼上。 南宫白夜眯着双眸,手指竖起来,捻了一张柳树叶,从眼前一划,带着笑的眼梢缓缓的垮了下来…… 奇怪?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怨气…… 等等,她的身后好像有人? 南宫白夜猛地扭过头去,只见北冥连城正坐那神色冰冷的看着她,眼下带着阴影,似笑非笑的样子。 “师兄?”南宫白夜皱眉,这家伙怎么会在这儿? 北冥连城带着黑色手套的指捏起她的下巴,脸上的笑意很蛊惑人心:“现在,把你的灵魂给我!” “师兄,你该不会是对每一个想要吃掉的人都这么说吧?”南宫白夜略微抬起了眸,高傲的样子像只难驯的猫。 北冥连城偏头一笑,身子压低,嗓音略微沉了些:“呵,聪明的孩子。” “我还以为你会多点耐心。”南宫白夜一手甩开马绳,猛地抓住了北冥连城的衣袍。 可是已经迟了,北冥连城的牙齿已经探了出来,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笑的优雅邪恶,一时间冰冷入骨:“师妹,就在刚才,你已经把我的耐心磨光了……” 082师兄师妹亲热了 尖锐的牙齿摩在脖颈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酥麻感,尤其是当舌尖舔过左耳时,那样又酥又痒的感觉,让南宫白夜身子一颤,手上的力道松了。 就在那一刹那间,整匹馬都失去了控制,接着一头冲进了树林深处! 那一大片的灌木丛里有一条水渠积了到和人一般高那么深的水沟。 两个人一个强悍一个冷然,互不相让的从马上翻滚下来,半个身子都泡进了水里。 那水是化开的雪,水温极冷。 南宫白夜忍受不了,一头从水沟里钻了出来,四周昏暗的紧,白茫茫的雾气挡住了眼,什么东西都看不清。 她还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来,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过来,狠狠的压在了水沟旁的树干上。 紧接着北冥连城逼在她身后,她能感到背上紧紧贴着的是男人结实有力的前胸,然后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伸到她胸前,嗤啦一声撕开她的骑马装,从肩膀上硬生生的扯到手腕间绑住了她拿着驱魔刀的右手。 那把驱魔刀的刀柄夹在南宫白夜的指缝间,闪着隐隐的光…… 北冥连城笑了起来,整个人完美的和周遭的黑暗融为了一体,他伸出手来,揉着她的唇,具有魔力的眸子带着诱惑,俊美的脸一寸寸逼进…… 南宫白夜锁了下柳眉,就想要偏过头去,却被他一只手捏住了下巴:“躲什么?” “我是调整个角度,好方便师兄您下口咬。”南宫白夜扬起下巴,左眼眼角下,一滴泪痣蛊惑而勾魂。 “呵……”男人沙哑低沉的嗓音像猫的爪子,饶在人的心里,细细的勾引著:“这么乖?”他空出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来,张嘴咬掉,吐在一旁,然后用带着薄茧的指尖在她光滑仿佛丝缎一样的脖颈上轻轻的抚摩着,像是在鉴定自己的食物够不够新鲜。 南宫白夜痞里痞气的看了看自己被绑在头顶上的双手:“我都被师兄绑成这样了,不乖行吗?” “原来你喜欢的是这个调调。”北冥连城一脸邪气的抵在她的额头上,线条流畅的匕首沿著她纤长白皙的脖颈缓缓往下滑,弄的她觉得有点痒,喉咙轻轻的滚动了一下。 北冥连城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深了:“看来,师兄我应该早点把你绑起来,好好的调教调教,嗯,是师兄以前做的太失职了。” “不不不,师兄,您还是维持你之前的那种自由式放养政策吧!”南宫白夜话接的麻溜,小模样也讨人喜欢,笑眯眯的弯着一双眼。 北冥连城也跟着笑了,只是那笑里没有一丝的温度:“不想让我管你?” “师兄。”南宫白夜眼神清澈的看着他,下巴抬了抬:“咱能直接说,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了吗?” 就在她这么说的时候北冥连城只觉得血往头上涌,这具优美削瘦的身体纯净而妖异,有种伪装得致命诱惑。 那是令活在黑暗中的他无法抵抗的诱惑…… 嗯,他要从哪里吃起呢? 南宫白夜被绑的动不了手,头不舒服的蹭了下,柔软的头发摩过他的手指。 北冥连城终于忍无可忍的一把揉住她后脑上的长发,强迫她仰起了头,炽热性感的气息扑面而来,炙热柔韧的唇紧紧压迫著她的,极具侵略性的舌尖在她口腔里碾转厮磨,吮吸舔舐……, 南宫白夜错愕过后,很快反应了过来,第一反应,就是弯曲长腿,朝着他的膝盖踹去。 嘭! 长腿被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压了下来,北冥连城握住她的小腿,身子又向前压了几分! “师妹,知不知道,不乖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嗯?”一缕缕靡丽的银丝从嘴边泄露出来,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的,放纵而**,他咬着她的唇,大手略微一抬,把让她那不安分的长腿,扣在了自己的腰上! 这,这个姿势……太那个了吧。 南宫白夜尴尬的咬了下淡色的薄唇,下面的那根属于男人象征的物件滚烫滚烫的抵着,灼热得可以感受到他形状。 似乎是觉察到了她的窘状,北冥连城低低地笑着,将那诱人低沉的笑声,借着两人交合的唇,全都送入南宫白夜的小嘴中,大掌状似好心地扶住她的同时,腰杆重重的用力,向着她顶了一下,紧密相贴的热度,透过彼此之间的衣裳,让南宫白夜狠狠地战栗了起来。 从来没有被异物入侵过的最娇嫩的地方突然被这样顶着,让一向清冷慵懒的南宫白夜也手足无措了。 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北冥连城,长长的眼睫像羽毛一样轻微的颤动着,看的人心里发痒。 北冥连城邪笑着将人转过去,狠狠的压在树上,接着,亲密无间的贴上去,指尖优雅的撩起她的长发,牙齿咬住了她的耳垂。 南宫白夜突然发出一声愕然的呻吟,她阖上眼,胸前是冰冷湿润的树桩,背后是男人难以抵挡的炽热。 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她用力挣扎着,想要摆脱这种失重感,然而这个体位是她被压在树干上,身后就是北冥连城,她的扭动和挣扎直接的刺激到了男人! 一开始的时候,北冥连城只想着要给她一个教训,让她明白,他是她养出的灵魂。 现在事情有点失控了。 然而对于这种失控,他很享受。 他不是人类,学不来虚伪应付。 他喜欢看她颤抖模样,那模样像是上好的瓷器被人一点点的割破,才会露出那种破碎的美。 她的皮肤染上了淡淡的粉,就连极黑的睦子被染了一层水汽而显得更加妖冶。 真是漂亮。 然而,当她闭上眼的时候又给人一种很脆弱的感觉,仿佛就是个易碎的琉璃娃娃 北冥连城邪邪的笑了,狭长的丹凤眼不禁又起了一道绮丽的光。 他想着如果吻她的后背,她会有什么反应? 薄唇顺下来,尖锐的牙齿咬破那碍事的衣衫,滚烫的印在了她的脊骨上! “别碰那……”南宫白夜觉得连指尖都是麻的,的声音带着喘息和微许的无力:“你别……” 北冥连城看似极其粗鲁的俯在她脖颈间咬过去,却没有弄疼她,喉咙间发出低沉的笑意:“你看上去,似乎很喜欢,呵……” “不然你放开我,我如果这么碰你,你也会很喜欢的。”南宫白夜邪笑了起来,吊儿郎当。 北冥连城微笑着拒绝:“不了,我觉得现在这个姿势不错。”语罢,薄唇又跟着落了下来,再一次印在她的了脊梁上。 “师兄……你……”南宫白夜这时候才感到了男人有些和平时不同,他之前只想着要吸干她,现在这是在做什么,吃豆腐吃的过火了,可恶! 南宫白夜是个理论派,别看她整天痞气十足的,实际上在男女情事上嫩的很,要是真让她像北冥连城那样,她指定做不出来。 北冥连城则是个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实践主义者。 说碰就碰! 他毫不节制的优雅的吻落下,粗暴的蹂躏身下的这具身体。 南宫白夜只能紧紧的咬着嘴唇,身体向后仰,北冥连城的双臂从她身后环抱过来,坚定有力的支撑着她。 她全身虚软,手又被衣服绑着,唯一的支撑就是北冥连城。 她躲无可躲,只能被动的接受一切肆虐。 她想吸血鬼最喜欢的就是在女子情动的那一刻,狠狠的咬下去那致命的一口。 可他又说过,他不是吸血鬼。 她可以隐隐的听见马蹄飞溅时轻微的响声,灌木丛和树荫很好的遮蔽了他们,然而慌乱的马蹄声还是遥遥传了过来,在她模糊的意识中挑起最深处紧张的那根神经。 越是禁忌就来的越甜美刺激。 偏偏他还在她耳边低低的说着:“害怕被人看见,嗯?嘴巴闭的这么紧,是想要替谁守身如玉?” “啰嗦……”南宫白夜耳朵都红了,意识越来越恍惚,喘息也越来越甜腻,栗色的长卷发垂在脸侧,她身上衣服几乎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双手被绑着压在树干上,充满了禁欲感,就像是一个被使用过度的漂亮宠物。 北冥连城就站在她身后,将头埋进她的脖颈里,大掌也开始顺着细致的腰线,磨蹭着她白皙的皮肤。 他的指甲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黑色,是那种象征着罪恶的泼墨。 他的长发则是被镀了一层银光闪闪的芒,散在黑色的长袍上,显得一尘不染,洁白如神。 亦正亦邪间,勾魂动魄。 “师妹,把那你的灵魂给我,嗯?” 回应他的是一声沙哑细纹的呻吟,整个人都软在了他的怀里。 这个人原本就很痞气很纤细,这样软下来是个正常人看了都会忍不住冒火! 北冥连城猛然从身后抱紧了她,伸手托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仰起头,露出脆弱的脖颈,然后一寸寸吻了上去。 唰的一声! 南宫白夜挣开了手上的捆绑,朝着他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袭了过去…… 给读者的话:三更的字数,加更完毕,大家新年快乐,全部抱住啃一下,爱你们,晚安~ 083师妹,把你给我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男人竟早就察觉到了她的意图,非但没有躲,反而抓住她的手,按在了他的坚挺上…… 另一只手则紧紧的扣着她的腰,凑过去亲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低笑出声:“忍了这么久才出手,就为了想要替我摸摸?嗯?” “北冥连城……”南宫白夜的眼睛警告的眯了起来。 男人邪笑着垂眸:“好了,游戏到此结束,乖一点,把你的灵魂交给我,否则……我只能用另外一种方式让人求饶了……” 修长的指引着她的手,一下又一下的贴近那份炽热。 南宫白夜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忽的笑了,用力甩开他的手,指尖握住炽热的象征,来回的动了一下…… 北冥连城喉节一动,金色的纹痕从眸低浮了出来。 南宫白夜空出手来,学着他的样子拍了拍男人俊美如神的脸:“别以为我的灵魂这么好拐卖,师兄,我说过,如果我这么碰你,你也会喜欢。” “呵呵……”北冥连城低下头,将下巴搁在她肩上,就连呼吸都明显的沉了:“我确实很喜欢,再快一点?” 可恶,这无耻的男人! 南宫白夜咬紧一排小白牙,就想要抽手! 他却将她压的更紧了,嘴角的笑性感而致命:“师妹,做事情要有始有终才行,你怎么能临阵脱逃?” “我是想去替师兄找个秀女来灭灭火。”南宫白夜挑了下好看的眉头,驱魔刀唰的一声甩了出去:“我觉得凭借我生涩的技术,很难让它软下去……” 北冥连城偏了下头,尖锐瓷白的牙齿咬住了那发光的刀锋,一张俊脸还是似笑非笑的样子:“又不乖了。”他把驱魔刀拿下来,忽的一用力,将她腰揽紧,语气里是结成冰的霜气:“再惹我,我就撕了你!” 到底是谁惹谁? 南宫白夜抹掉额角的水滴,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 北冥连城却站了起来,惋惜一样的叹道:“看来,今天实在是不适合打猎。” “阿嚏!”南宫白夜却笑了起来,皱着鼻尖狠狠的打了个喷嚏:“有人来了。” 北冥连城动作很快的飞上了岸,神情冷冷的看着靠在树干上的南宫白夜,冷冷的哼了一声。 南宫白夜痞笑着看着他,脏死你! 北冥连城看了她一眼,再一伸手,那漂亮的指尖已经戴上了黑色的手套。 他半弯着腰杆,微微凌乱的银发,让他多了股慵懒的意味,仿佛暮色时分的西府海棠。 南宫白夜攥住他的手,笑眯眯的弯了唇,然后狠狠一拽! 唰! 北冥连城的身子就这么向着水沟栽了下去,可就在他鼻尖还未碰到水面的时候,身体便自行调整了姿势,漂亮的凌空转身,脚就那么悬浮在了半空上。 他眸色邪气的俯视着她,薄唇半勾:“还想玩?” “嗤!”南宫白夜十分不爽:“非人类。” 北冥连城嗯了一声,浓眉半挑了起来。 南宫白夜看着他一身黑色长袍的披风,刚刚湿透的裘毛变得既干燥又干净,他是怎么做到的?自带烘干机功能? 果然不是人类…… 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像是就在耳边。 南宫白夜两手撑着案,从水沟里跃出来,动作漂亮帅气。 鞋子里灌了水,干脆踢到了一旁,露出了白皙的脚,踩在软绵绵的雪上,冰的她不适的瞥了下嘴巴。 “呵。”北冥连城看上去却有些开心,要笑不笑的弯着嘴角,优雅的像个夜间的贵公子。 南宫白夜也笑了一下,走过去,食指扣在他的裘毛风衣上:“师兄,你难道不知道,作为一个绅士,在这种情况下,都要为女人披上外套的。” “喔?”北冥连城充满趣味的看着她,也不阻止她的动作,任由她脱着自己的衣服。 算了,她从来没有指望过他会懂什么怜香惜玉,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南宫白夜哼着小曲,实话说她对这套价值不菲的风衣偷窥已久了,这次借过来穿,下次就不用还了,完美! 那裘毛风衣很好脱,只不过是一个纽扣加一根银色的腰链,一抽一松间,南宫白夜就把那风衣披在了肩上,却略微有些不合适。 他穿在身上的时候,紧身帅气,能很好的凸显出腰部和肩部的力量。 可这衣服一到了她身上,就又长又大,袖子也长的很,宽宽松松的垂下来,她只好卷了两圈才勉强能驾驭。 不过,她的腿很长,皮肤也白,黑色袍子的边缘打下来,露出那双细嫩的玉足,却又是诱惑至极的女王气焰。 “走吧,师兄。”南宫白夜感叹了一声,这袍子真暖和。 分明只需要脱掉外套就行,可南宫白夜却在动手时,连男人的内衫都一同扒了下来。 北冥连城邪笑的站在那,发丝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黑色,**着完美如雕像的上半身,胸口绑著几束月白色纱带,欲拒还迎般的性感万分:“你就让我这么出去?” “不然呢?师兄刚刚可是把我的衣服咬的不成模样了,自己却一副丝毫不显凌乱的模样,真叫人看了不爽。”南宫白夜紧了紧身上的外套,他敢收回去! 北冥连城岂会看不透她的心思,一脸优雅的无奈,带着黑色手套的指尖一伸,掌心便多了一件裘毛风衣,那风衣的款式和南宫白夜身上的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是长款一个是短款,大朵多大朵的蔷薇花,绣的精致妖娆。 南宫白夜:…… 居然连自动衣柜的功能都有了! 师兄,不如你先说说,你到底还有多少技能没有使出来! 点石成金会吗? “你拿块石头过来做什么?”北冥连城语气不冷不淡的看着她。 南宫白夜下巴点了点:“把它变成黄金。” 黄金两个字很不巧的让七殿下想起了昨天某些不好的回忆,他笑了一下,杀气逼人:“变它多无趣,变你还差不多。” 把她变成黄金……那不就是活死人了? 南宫白夜笑眯眯的把石头扔掉,转身就跑…… 084 技能颇多的七殿下 北冥连城伸手把人拽回来,食指扣住黑袍上的带子,力气倒是不大。 南宫白夜长腿劈过去,纵身爬上了灌木,身手又快又利索。 北冥连城也不动,只抬眸看着她,那眼底的温度有些冰。 尘土间,白雪随着马婷飞扬而起。 “嘶!” 破空的马鸣声响起,马蹄高高的抬着,离着北冥连城的头也只不过半米的距离。 他却躲都没有躲,猫眼似乎的瞳孔一眯! 那战马浑身一颤,就像是受了训的狗狗一般,温顺了下来,就连杀气腾腾的眼睛都变成圆溜溜的葡萄。 战马上的士兵赶紧下来,单膝落地,朝着北冥连城行礼:“让七殿下受惊了,卑职罪该万死!” 北冥连城没有看他,伸手掸了掸黑色长袍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冰冷的双眸略微抬了抬:“师妹,你还不下来,是想让我亲自上去抓你?” 唰! 南宫白夜从树上掠下来,稳稳的落在了马背上:“我怎么敢劳烦师兄。” 士兵见她这么毫不客气的骑在自己的战马上,脖颈还带着诸多不明痕迹,忍不住表情一僵。 天,这个秀女刚刚和七殿下做了什么? 他不敢再多看一眼,赶紧低下头,一脑门的冷汗。 皇家的秘密,知道多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他就跪在那里,又听头顶上问了一句:“你不是皇上的御前侍卫吗?来林子里做什么?” 士兵又将头低了低:“禀小姐,圣上见诸位小姐们迟迟不出来,便命令我等入林查找,这林子平常没什么,可一旦起了雾气,不熟悉路的人就很难出去了。” 闻言,南宫白夜瞳孔一紧! 从刚刚开始,她就觉得怨气来的奇怪。 他们已经进了林子这么久了,那些秀女们竟然还没有出去…… 糟了! 梁媛媛! 南宫白夜抓着马绳,猛地一个掉头,马蹄踩碎了地上枝叶! 士兵看的傻眼了,回头去想要请教七殿下,可那树下哪里还有男人的影子…… 哒……哒……哒…… 云雾深处,梁媛媛骑着自己的战马,顶着冷风向前走着。 她抓紧了衣领,缩了缩脖子,又是一鞭搭在马臀上,希望着能够尽快猎杀到野鹿,那样她就 可以扬眉吐气了。 冷风把路两旁的树吹得沙沙作响,远远的看去就像一把把倒竖着的尖刀,月光映照出它们条条不规则的影子,相互纠葛,相互重叠。 梁媛媛越走越觉得这条小路过于清冷,好似除了风声和马蹄声,四周几乎是没有一丁点别的声音。 奇怪,难道其他的秀女们都不是走的这一条路? 刚刚这么想着,梁媛媛就瞥见前方不远处多了一道身影,那人穿着大红色的袍子,乌黑的长发齐腰,看不清脸,却依稀能辨认出来是个女子。 她楞了一会儿,之前根本没有看见有人走在她前面,难道是她眼花了? 算了,不管了,只要超过她,说不定就能更接近野鹿! 梁媛媛快马加鞭的冲进了更深的浓雾里。 可就在那没多久,她突然停了下来,身体多少有些僵硬,双眸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方大红的身影。 她刚刚明明已经超过她了,这个女人怎么又出现? 梁媛媛攥紧了手中的马鞭,呼啸而过的冷风吹得的脸颊很疼。 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做到,这林中只有这么一条路,也没有岔开小道,她是怎究竟是怎么穿过那些浓密的灌木,出现在她面前的,而且她为什么没有骑马? 如果是秀女的话,应该每个人都有一匹马的! 梁媛媛的思绪越来越清晰了,她咽了咽口水,不敢往前再走,干脆让马掉头往回走。 这一次,她把马鞭打的很用力,也不在想什么野鹿不野鹿的了,她只着能够出去,快点出去! 或者是能够遇到自己认识的人,无论是谁都可以! 梁媛媛这样想着,心中是止不住的恐惧。 终于,在她跑了一段路后,见到了自己所熟悉的秀女们。 梁媛媛骑着马过去,喘的有些厉害。 她想只要跟在她们身后走,应该就没有关系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条路竟长的出奇,马的速度也慢的让人心急。 当梁媛媛察觉到异样的时候,走在前面的那些秀女们,像是停了,嘀嘀咕咕的说着肚子好饿之类的话。 走了这么久,梁媛媛的肚子也饿了,可她却不想停下来。 她闹不明白那些秀女们到底在想什么,出去之后有的是吃的,偏偏在这么阴气森森的地方停下来。 没有办法,梁媛媛也只能下马。 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再一个人上路了…… 秀女们自古自的开始升起火堆来,手上拿着早些在林中猎来的兔子,插在木棍上,自顾自的烤了起来。 梁媛媛看的奇怪,这些人都是豪门里出来的小姐们,怎么还会生火取暖这样的粗活? 算了,有火总比没有火好。 梁媛媛挨着其中一个秀女坐下,火堆带来的暖意,让她刚刚紧绷的神经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趁着兔肉还没熟,秀女们开始聊天打发时间。 坐在梁媛媛左侧的秀女,朝着她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小姐?看着眼好生。” 眼生?也难怪,梁媛媛撇了下嘴,这场选秀能被人记住的除了南宫三姐妹,也没有别人了。 她低笑了一声,不甚热衷的回着:“梁媛媛。” “梁媛媛?”那个秀女皱起了柳眉,却又突地笑了,那笑意带着丝丝的诡异。 梁媛媛正低着头烤手,并没有发现,只礼尚往来的问着:“你呢?” “我叫余莹莹,余尚书的女儿。”那秀女轻笑的说着,鼻音有些发重。 “喔,原来是余尚书的女儿啊。”梁媛媛虚伪的应承着,心中却丝毫不在意,一个尚书的女儿罢了,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 等等…… 余尚书的女儿? 她记得那个喜欢喝酒的尚书只有一个傻儿子,没有女儿啊。 不,不对,他有过女儿。 可是,他那个短命的女儿,早在十几年前就…… 085师兄帮师妹穿鞋 已经……死了! 梁媛媛的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她全部都记起来了! 那一年雨下的很大,她亲眼看着见余莹莹为了去捞她那个傻哥哥的鞋,掉进了池塘里! 那坐在她旁边的这个人是谁? 难道是同名同姓? 梁媛媛向着自己的旁边看了一眼,发现那个秀女的脸毫无血色,整张脸只有那眼珠动了下, 她看了一眼自己……然后嘴巴朝两侧一拉,露出了一个极其不自然的笑。 那笑说不出的诡异,因为除了嘴巴,她脸上其他地方根本连丝毫牵动也没有,僵硬异常。 梁媛媛心底一抽,寒毛也跟着竖了起来! 不知道是谁,竟哼起了曲:“影儿鬼,阴阳路,莫回头,清明吊子,上坟头……” …… “什么声音?”和秀女们走散了的南宫红燕也听到了这让人不舒服的唱戏声,不由得埋怨了起来:“都怪这该死的雾!“ 自从蒋家出事之后,她的睡眠一直都不好,夜里总是会突然醒过来那么两三次。 昨天的情况更糟糕,不知道是有谁一直在敲门,她一夜都没有睡。 刚刚打靶的时候已经耗费了她不少力气,现在居然还在这种地方迷了路! 南宫红燕拽着马绳,又烦又累又冷。 现在的她只想快点走出去,喝一杯热腾腾的茶。 这样想着,走了没一会儿,隐约听见路的那一头有人在叫她。 听上去像是那个梁媛媛的声音? 她叫她做什么? 不会是想和她一起走吧? 南宫红燕觉得麻烦,没有应声。 可再看看四周的雾气,又觉得还是多一个人陪着自己比较好。 那头的声音持续着,好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似的。 她被叫的心更烦了,嘀嘀咕咕的朝着那边喊了一句:“别叫了,我这就过去!你别站在林子里了,站路边来,我好接你。” 听她这样说,林子里的声音才停下来,远远望过去只见一个人影站在那,也瞧不清楚模样。 南宫红燕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马只跑了十来步就到了路的那一边。 可梁媛媛却依旧站在林子里,压根没有走出来。 南宫红燕只好从马上跳下来,一边朝着林子里走着,一边在心里纳闷,这梁媛媛怎么像个木桩一样? “喂,你往外走一点。” 林子里的梁媛媛没说话,只是抬起手朝她招呼两下,缓慢的,有某种规律的招着手…… 南宫红燕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她的脾气不好,这些个秀女们可都知道。 平日里梁媛媛再如何欺负别人,在她面前也必须得乖乖的。 今天到底是谁给的她胆子,让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使唤自己? 南宫红燕冷哼了一声,竖起了手中的长鞭。 可忽然,她看到了梁媛媛的脸! 梁媛媛的嘴角向上翘着,露出满口焦黄的牙,黑色的嘴唇一张一合,就像是一具被线操控着的木偶,慢悠悠的叫着她的名字,脖子不自然的歪在一侧,那样的动作说不出的阴森。 她顿时觉得头皮发炸,手脚麻木而冰凉。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之间就想起了在蒋家吃宴的事情! 南宫红燕怕了,她想尽办法跑着喊着,希望有谁能够出现,但是我安静的林子里除了她的声音,半点响动都没有。 她被树枝绊的一下,踉跄着摔倒在地上,手忙脚乱的向后挪蹭的时候,后面的影子还在紧追不舍。 南宫红燕吓的手脚都开始发抖了,引以为傲的武气到了现在竟然一点都使不出来。 她慌了,纵身一跃,跳到树上,开始施展自己的轻功,她不知道梁媛媛有没有跟上来,她根本连回头看的勇气都没有! 终于,身后的影子好像没有了。 南宫红燕才停了动作,后背靠着树干,双手撑着腿,气喘吁吁的开始喘气…… 额头上冒出来的汗,让她很不舒服。 她抬起手来擦了擦,左右看了看,才安心的顺着树干滑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滴答……滴答…… 好像是树上的积雪融化了,有水打下来,落在了她的脸上。 南宫红燕用手碰了碰,突地僵硬住了身子。 因为,梁媛媛就倒挂在树上! 南宫红燕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耳畔间传来了一阵清冷耳熟的咒语……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南宫白夜站在阴暗中,黑色的长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她手指一屈,金刀出鞘,整整十八道横穿恶鬼:“驱邪!” 伴随着刺耳的尖叫,梁媛媛最终化为了一滩污水。 南宫红燕瞪大了眸,呆呆的看着这一切。 南宫白夜踱步走过去,眸子微紧,还是……来迟了? “这下子到手的生意也泡汤了。”南宫白夜扶额,蹲下身来,摸了摸地上的污水,七魂六魄只剩下了怨气,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让梁媛媛死后变成这个样子? 北冥连城漫不经心的靠在树下,双腿微搭,优雅的姿态,嘴角勾着笑。 南宫红燕看着他,美艳的脸上滑出几道泪:“七殿下的救命之恩,红燕没齿难忘。” 闻言,南宫白夜好笑的摇了摇头,她家师兄似乎没出手吧? “七殿下……”南宫红燕哭起来确实美,收敛了一身的骄纵,只剩下了少女特有的羞涩,边唤着北冥连城,身子边向前倾着,小鸟依人般想要寻找安慰。 血气方刚的男子看到这一幕,定会心软。 就算不心软,也会下意识的伸手按住她的肩。 她知道七殿下为人冷清,但她想只要她这样靠过去,他应该不会拒绝。 毕竟哪个男子都懂得怜香惜玉…… 可让南宫红燕没有想到的是迎接她不是男人的双手,而是冰冷冷的雪地! 她就那样硬生生的脸朝下摔在了地上……扑通一声! 南宫红燕的脸都红了,尴尬的恨不得从地上找个缝把自己埋了。 北冥连城却连都没有看到她一眼,朝着南宫白夜勾了勾手指,那意思是叫她过去。 南宫白夜在一旁看的直摇头:南宫红燕啊南宫红燕,你以为七爷最大的优点是什么?他根本不知道怜香惜玉为何物好么! “过来。”手势不管用,北冥连城干脆很酷的下命令,单手插在裘毛外衣里,语气不平不淡。 南宫白夜很听话的走过去,想问他对梁媛媛的事情有什么看法,就被他一把抓住了手,塞进了自己的外衣口袋里。 他的手握着她,能明显的感觉到那上面的冰冷和霸气。 只是口袋里面很暖和,暖和的有点不想再把手伸出来。 北冥连城却很嫌弃的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她赤着的脚上,眸子顿时眯了起来:“把鞋子脱掉。” “嗯?”南宫白夜挑眉,她哪还有鞋可以脱? 北冥连城略微抬了抬下巴,朝着南宫红燕重复了一遍:“我让你把鞋子脱掉。” “啊?”南宫红燕咬了咬薄唇,硬生生的喏出了一个:“是”字。 她拖鞋的动作很慢,因为天气太冷了,脚踩在地上都有些发疼。 南宫红燕实在想不明白,那贱女人干嘛要光着脚走到这儿来? “扔过来。”北冥连城的语气里开始没有半点温度。 南宫红燕不敢说什么,乖乖听话的将自己的棉鞋扔了过去。 北冥连城像是十分厌恶它们,皱着一双墨色的眉,身子略微弯了一下,戴着黑色手套的指轻柔的却不容拒绝的将南宫白夜的一条腿抬了起来,弯下腰开始替她穿鞋,淡色的薄唇里迸出了一句:“我回去一定要把手洗干净,可恶!” 南宫白夜:“……咳,师兄,你戴手套了。” 北冥连城狠狠的看着她:“闭嘴!” 明明是冰冷如霜的侧脸,明明是象征着邪恶的瞳,说出话来却带着一点点可爱。 还有他到底会不会给人穿鞋啊? 那眉头再怎么锁,不把鞋子扣上,也是不行的好么? 南宫白夜弯着好看的薄唇,把另外一条长腿也抬起来,趁着男人低头时,伸手摸了摸他坚硬的黑发……那动作就像是在摸谁家的小狗。 “师妹。”男人的瞳孔危险的眯成了一条直线,冷气嗖嗖的抬起了眸:“又想被师兄调教了?嗯?” 南宫白夜笑眯眯,露出漂亮的酒窝:“再也不想了。” “那就乖乖给我呆着。”被肮脏的鞋子弄坏心情的七殿下显然很不悦。 南宫白夜耸了耸肩:“好吧。不过师兄,那个鞋扣应该扣在左边。” “我允许你说话了?”北冥连城挑了下好看的眉。 南宫白夜摊手,她只想好心帮他一下,连鞋子都不会穿的矜贵殿下…… 北冥连城还在倒腾那双鞋。 南宫红燕张大了嘴巴,双眸滚圆的瞪着南宫白夜,这个贱女人到底是用了什么魅术,竟能让七殿下这样对待她! 南宫白夜却痞气这一张笑脸,她这个人似乎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任何人让人觉得吃惊的事情到了她这里好像都会变得无所谓,这个样子在旁人看来是很帅气很赏心悦目,可是在北冥连城看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忽然想要试试看能不能毁了它…… 呵……他越来越期待将她拆骨入腹的那一天了…… 086你们之间有差距 南宫白夜隐约觉得空气中弥漫的妖冶气息重了一分,便抬起好看的丹凤眼看了看他,面上依然痞笑如旧。 北冥连城把她的腿放下,瞳孔里泛出了淡淡的金芒。 南宫白夜也没有管他在想什么,穿上鞋之后,踩了踩地面,才觉得好受了一点。 南宫红燕却冻的不行了,亦步亦行的跟在两个人身后。 南宫白夜笑了下:“师兄,人刚刚还要报答你的恩情,你怎么还这么对她?” “我就是怕她为了报恩以身相许,才拿了她双鞋子。”北冥连城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 南宫红燕在后面听的快要哭了,她不该招惹七殿下的! 三个人走出林子的时候,其他的秀女们全部都回来了,数来数去就少了梁媛媛。 皇帝的脸色显然看上去有些沉,下了命令全林搜救。 然而南宫白夜知道梁媛媛肯定是回不来了。 果然,她的尸体是在茂密的松树下发现的。 据验尸的仵作说,她是跑的太急,从马背上摔下来,磕到了头,是意外死亡。 南宫白夜静静的听着,略微皱了一下柳眉。 梁媛媛是武将出身,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低级的错误。 再加上之前在她脸上看到的阴气…… 南宫白夜手指敲了敲腿,趁着混乱,侧目看了一眼梁媛媛的脸。 那样的死相很奇怪,眼睛睁的很大,像是快要跳出来一样,嘴角的弧度也很不自然,形成了十分诡异的笑。 大臣们开始惶惶不安了起来,就连皇帝也锁紧了浓眉,为了避免这种意外再次发生,接下来斗武的部分全部都取消了,秀女们各自回到了住处,只有南宫白夜被召唤到了御书房。 皇帝看上去显然要比白天的时候疲倦了一点,但那双眼睛却依旧威严锐利:“梁媛媛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宫白夜不卑不亢的笑了笑:“还在调查。” 皇帝看了她一眼,不平不淡的抿了口茶:“你应该明白朕让你参加选妃的目的,现在的你似乎是把精力放在了不该放在的地方。” “呵呵,民女也想好好做挡箭牌,只不过凶手对民女不感兴趣。”南宫白夜勾着薄唇,眼角下的泪痣飞扬:“看来,他只喜欢杀恶人呢。” 皇帝沉沉的笑了,吹了吹瓷杯里的水:“很好,看来你还没有因为是驱魔大师的徒弟而忘记 自己的身份,是个聪明的孩子。” 南宫白夜扬起了薄唇,嘴角带了几分嘲弄。 皇帝关心案件不假,可这次找自己谈话分明是在暗示她,不要越界。 呵…… 这倒有意思了。 “听说你和老七走的很近?”皇帝长的本就温润帅气,笑起来也好听:“那孩子从小就孤僻,除了曲家的公子敢上前缠着他之外,其他的人见了他总是躲起来。” 南宫白夜笑弯了一双眼睛,没有搭腔。 皇帝放下手中的茶杯:“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躲吗?” “不知道。”南宫白夜心道,我又不是你们古代的小p孩,怎么会了解你们那种奇葩的思想。 皇帝弯起了唇,那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因为差距,与生俱来的差距……” 087吓人的七殿下 “原来如此。”聪明如南宫白夜岂会不明白皇上的话,他这分明是在提醒自己和北冥连城之间的差距。 呵,南宫白夜扬唇笑着,嘴角却带着漫不经心。 皇帝把目光从她的身上收回来:“你先下去吧,冥币的事,好好查,查的好了,朕重重有赏。” “是。” 从御书房出来,南宫白夜就懒懒的伸了个腰,额头还有些烫,不过那并不影响她的思维。 差距吗? 小时候似乎也总是会听到类似的话。 妈妈跟人跑了,爸爸是个嗜酒如命的酒鬼。 现在是看不出来了,其实真正的她是个混血儿。 哦不,与其说是混血儿,倒不如是个……杂种? 呵呵。 白夜也曾无数次想过,如果不是唐少,她是不是就会如同地上的臭泥一样,死在美国的唐人街。 然而,这个世界从不会拯救只会自卑自怜的人。 想要得到东西,必然要失去另外一些东西。 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抓住了那根名为堕落的线,用无尽的黑暗生活来换取高高在上的财富。 所以,差距什么的……真是没有意义。 直接给她十箱黄金让她离开多好。 南宫白夜摇了摇头:“这皇上太不会办事了!” “呵呵……”低沉温润的笑意响在耳侧,北冥洵就站在她的身后,俊美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玩味:“你在这里站了半天,就是想着要怎么腹诽父皇?” 南宫白夜弯着薄唇,礼数做的周到,却又带着不在意的痞气:“三殿下金安。” 北冥洵含笑的看着她,突然伸出了手,修长的指尖碰在了她的额上。 南宫白夜楞了下,就听他咳音重重的说:“风寒的这么严重,怎么不宣太医?” “正在打算去找。”南宫白夜扬唇笑着,酒窝露了出来,也没有避开北冥洵的动作,只手指一竖,指间多了一道黄符:“三殿下,你认识这道符吗?这样的符纸在京城哪里可以买到?” 北冥洵接过来,略微看了看:“这种符纸只有南宫苑才有。” 又是南宫苑……南宫白夜凝了下眉,眸低沉沉的看着手中的符纸。 北冥洵轻笑:“怎么?这张符纸和案子有关联?” “三殿下。”南宫白夜没有回答,反而告诉的他是另外一件事:“我怀疑凶手很有可能是宫里的人。” 北冥洵好看的浓眉皱了起来,重重的咳了几声,唇齿间带出了阵阵药香。 “所以,我还不能告诉殿下有关案子的事。”南宫白夜笑着继续说:“毕竟在没有查清楚事情真相之前,宫里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北冥洵笑了起来,俊雅夺目:“不问案子了,刚刚父皇找你都谈了什么?” 南宫白夜看着走在自己身旁的男子,声音懒懒:“简单来说就是警告我这个有了儿子的妇人,不要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 “你说话一向都这么……”北冥洵顿了顿,像是在想形容词。 南宫白夜笑弯了一双眼:“粗暴?没办法,这可是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呵呵。”像是被她逗乐了,北冥洵咳了几声才说:“不是粗暴,是有意思。” 嗯?南宫白夜抬起头,正好迎上了那双浅笑温柔的眸,那样的目光很干净很清澈,仿佛能让世界万物都柔和下来。 南宫白夜却不为所动的笑了下:“谢三殿下欣赏,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回去吧,再过去一点就是鸣凤楼了,让秀女们看到,又是一番流言蜚语,太费劲儿了。” “好。”北冥洵浅笑的停了步子,纯白色的长袍披在身上,衣领处是纯黑的裘毛,衬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温雅如玉,陌上无双。 他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那道纤细的身影,明亮的眸渐渐的黯了下来。 又是几声重重的咳音,北冥洵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调转了方向,朝着自己的宫殿走了过去…… …… 阴沉的天,开始下起了雪。 整个皇宫都被笼罩在了其中,透着几分阴森。 “主子,那东西没在梁家。”身着黑衣的武士声音低低的附在涅老耳畔说着:“这次的方向好像错了。” 涅老撑着拐杖,慢条斯理的转了转手腕上的佛珠:“不会错的,如果那东西没在梁家,梁媛媛就不会死,蒋新那个家伙背着我想独吞,现在梁永生又想拿着它发一批横财,他们这些人哪里知道,那个墓地里的东西,不是谁都能震的住的!继续去查,动静要小。” “是!”武士恭敬的垂下了头。 涅老捏着拐杖上的虎头:“从波斯运来的那些尸体,还没有下落?” 武士的头又低了几分:“属下办事不利,查到一半的时候,线索突然断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些尸体就在京城里!” “好了。”涅老看了看四周,挥手道:“你先退下吧,我要去见见皇上。你记住,如果找到那些尸体,千万不要揭开他们身上的黄符。” “是!”武士垂眸,见孙公公走过来,立刻将身影隐了下去。 孙公公人还未走近,就大声的笑了起来:“涅老有些个日子不进宫了,皇上昨儿还念叨您呢。” 涅老笑了笑,问道:“皇上是不是又为七殿下选妃的事烦心了?” “可不是嘛。”孙公公压低了声音,长叹了一口气:“本来七殿下今年难得露面,却碰上死了个秀女,如今这朝上朝下都在议论,皇上那听了也不高兴,而且七殿下似乎对三小姐太过用心了,涅老一会儿进去了,如若皇上说了什么话,您也不要放在心上,皇上他啊,这段时间有些倦了。” 涅老住脚步,一双眼虽老却透着精明锐利,叫人看了不寒而栗:“孙公公……” “老奴在。”孙公公的眉眼还在笑。 涅老拄了拄手上的拐杖:“如果这话是皇上特意让你说给老臣听的,你大可以告诉皇上,我南宫苑不会承认一个连礼仪廉耻都没学好的丫头,也从来没有过什么三小姐!” 孙公公听着,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涅老转过头来,眸光如炯:“孙公公可明白老臣的意思?” “明白,自然是明白。”孙公公不住点头。 涅老长袖一垂,便是一锭银子落在了他的掌心:“选妃大典还没结束,这般的不太平,还望孙公公照料着我那两个孙女一点。” “涅老放心,四小姐和七小姐,一个貌美如花,一个浪漫天真,日后都是贵不可言之人,老奴定然细心照料,不敢怠慢。”孙公公眉开眼笑着应下。 两个人一边寒暄着,一边朝着南书房走去。 待人涅老进了殿,孙公公才摇了摇头,没想到这修道之人,一旦沾惹上利益,也会变得六亲不认啊。 想着,孙公公拿着元宝来摸了摸,又变回了乐呵呵的模样。 “看来今日孙公公收获不小。”凌空的响起了一道冰冷磁性的嗓音,吓的他一个哆嗦,元宝差点掉到地上。 “七,七殿下!”孙公公觉得自己额头上的汗都要溢出来了,这位主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连个声响都没有? 北冥连城踱步走过来,禁欲系的黑袍半敞,半弯的嘴角,冰冷的眸,没有再多说一句。 却吓的孙公公当场跪在了那,任何想帮着涅老的心思都不敢有了。 那位殿下向来不喜欢别人插手自己的事情,更何况是这次选妃…… “小喜子。” “徒儿在,师傅有事吩咐?” “你去趟凤鸣楼,送几个暖炉到白夜小姐住的那个院子里,旁的话不用多说,也别向其他小姐们提。” “是!” 孙公公吩咐完自己的小徒弟,才从站着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他家七殿下真真是一次比一次吓人了,呼…… …… 天色又阴沉了些,要亮不亮的反而渗人。 南宫白夜站在生前梁媛媛住的房间里,眸光寸寸的扫过房间的摆设,柳眉褶了起来。 哪来的这么大的怨气? 按照道理来说,梁媛媛已经死了,就连魂魄也被自己收了。 这个房间里不该有这么大的怨气才对。 难道这里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南宫白夜双眸一闪,朝着里屋的雕花木床走过去。 梁媛媛的丫鬟就跟在她身后,一脸的恍惚,像是不敢相信自家小姐就这么死了。 南宫白夜掀开棉被,薄唇带笑。 那丫鬟冲过来,拦住她:“这,这位小姐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您说您是小姐的朋友,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您。” 南宫白夜回眸,神情中带着哀伤:“我和她是入了宫才认识的,没想到我同她刚刚成为姐妹,她就去世了……” 丫鬟看着她,眸中的警惕少了一些。 南宫白夜眉眼不眨的说着谎:“她告诉我她最近这些日子睡的不好,还让我今夜来陪陪她,哎……真是世事难料。”说着,她把眸光放在了床上的黄符上,瞳孔紧了一下:“小丫头,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丫鬟像是被这样的问话吓了一跳,慌张向后退了半步,接着抬起了双眸,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芒:“我信。”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刺耳的敲门声。 哒……哒……哒…… 088连七殿下都不喜欢? “奇怪了,这个时候会有谁来?”丫鬟自言自语着,也没去开门。 南宫白夜笑了一下,伸手将房门打开,门外静静的,除了白茫茫的雪,一个人都没有。 这情形,难道是鬼敲门? 南宫白夜扬起了薄唇,把门关上,若无其事的对着丫鬟道:“大概是敲错门了。” 丫鬟点了点头,却褶了一下眉。 南宫白夜又四处看了看,全然无视房子中央那些穿着红衣绿裤的童男童女,一脸平静的坐在了木椅,究竟是什么东西,能把他们招来? 丫鬟见她坐下了,赶紧沏茶倒水,把香炉也点燃了。 南宫白夜喝了一杯茶,又问了丫鬟一些其他事,才从梁媛媛的房间走出来。 接着,她并没有回去,而是纵身跳到了树上,单手一掷,在房子的东南西北四个角都压上了黄符,暗暗的观察着房间里的动静。 总觉得事情很奇怪,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怪。 南宫白夜靠着树干,抬头看了一眼快要亮起来的天。 算了,还是先回去吧。 长袖一挥,她就从树上跳了下来,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感冒好像又严重了。”南宫白夜自言自语的吸了吸鼻子,双手插在还没来得及换下来的黑袍里,边迎着风边朝着前面走。 天已经全亮了,阳光洒下来,照在白茫茫的雪上,像是镀了一层芒,亮晶晶的十分漂亮。 其他院子里的秀女也都起来了,兴致很好的正在收集雪梅上的露水,想要拿来泡茶喝。 以南宫蕊儿为首,一群人你笑我语,倒像是天上下凡的七仙子,长袖飘飘,裙摆摇摇,美的不可方物。 南宫白夜漫不经心的朝前走着,半点停下来赏花的意思都没有,她的体能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浑身也烫的难受,现在的她只想盖着棉被好好睡一觉。 “吆,这不是白夜小姐嘛。”站在南宫蕊儿身旁的官家小姐伸出手来,挡住了她的路。 南宫白夜笑了笑,略微抬起了眸,那眸子冰寒到了极点。 南宫蕊儿却一脸温柔的笑着:“托姐姐的福,昨个儿红燕光脚走了一路,现在连床都下不了。” 南宫白夜双手一环,简单两个字:“让开。” “姐姐。”南宫蕊儿压低了声音,侧身在她耳边,轻轻的说着:“你当真以为我们南宫苑的人是好欺负的?” 南宫白夜偏头笑了一下,再一张脸,便是说不出的帅气:“我再说一次,让开。” 南宫蕊儿咬了咬牙,笑着向左移了移,她没有忘记母亲的教导,在人前一定要顾及形象,因为这不是别的地方,是皇宫! 可她能忍,不代表着别人能忍。 早在听到南宫红燕说南宫白夜是被七殿下牵着手送回来的,其他秀女就再也掩盖不住心中的妒意了。 “她以为她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装腔作势的贱人!” “也不想想七殿下是什么身份,就死皮赖脸的跟在人家的后头跑,真以为七殿下会像慕容将军一样娶她?”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是叫人看了恶心!” 这样的话南宫白夜听的已经没感觉了,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走着。 其中一个秀女攥着拳头喊了起来:“其实你喜欢的根本不是七殿下,是慕容将军!” 南宫白夜笑了下:“你错了,我谁都不喜欢。”所以你们不要再叽叽喳喳个没完了。 “你谁都不喜欢?”秀女们大吃一惊的彼此看了看:“连七殿下也不喜欢?” 南宫白夜揉了下眉:“嗯。” “是么……”一道颇为冰冷的嗓音,从头顶缓缓的响了起来…… 给读者的话:看到你们送我去塞班岛了的分数了,也看到小安念的打赏了,谢谢,抱住啃…… 089七殿下可爱的冷战 南宫白夜回过头去,只见一尘不染的北冥连城正站在她们身后,带着黑色手套的手半垂在身侧,一双黑白分明的狭长眸子里带着邪气。 “天啊,七殿下!”秀女们面面相觑着,伸手捂住嘴,连忙俯身行礼。 和她们的慌乱相比,南宫白夜并没有被被抓包的窘迫,还是笑眯眯的模样:“是啊。” 北冥连城看着她,金色的芒从瞳孔里溢出来,明明是笑着,却让四周的气温都降了下来。 随后,他缓缓俯下身来,单手撑着她身后的树干,薄唇靠近了南宫白夜的耳侧,低低的笑了一声。 南宫白夜下意识摸摸脖子,气息撩到她后脖颈子毛茸茸的地方,竟然有一种火辣辣被人燎着了的感觉。 男人却没有再说话,直直的掠过了她,背影高大帅气,透着一股怎么掩盖都掩盖不住的张狂。 南宫白夜在那站了一会儿,摸了摸鼻梁,才抬腿跟上。 她觉着吧,她怎么着也应该意思着哄一下:“师兄,刚刚那事我可以解释。” 北冥连城很酷的掀了掀眼皮,神情淡淡。 南宫白夜清了清嗓子:“我那样说完全是为了你着想,你想想啊,虽然咱们兄妹情深,但是看在别人眼里就不是这回事了,要万一各家小姐误会了我和你的关系,那你选妃的事岂不是就给耽误了。” 北冥连城笑了起来,邪气冰冷的味道:“你还真会替我着想,师兄很感动。” “啊,呵,呵呵,应该的。”南宫白夜偷偷看他一眼,再看他一眼,那模样实在不像是在感动。 北冥连城伸出手来,一下又一下的顺着她的长发:“乖乖的等着被金子活埋吧,师妹……” 南宫白夜听的傻眼了,接下来的动作都不怎么利索。 北冥连城扔下这具威胁感十足的话,就走了。 某人的解释,听了只会让人更郁闷。 没错,他确实喜欢看这小痞子做低伏小死皮赖脸的小模样,等的就是她那句解释。 自己怎么说也是个大老爷们,心想她要是给自己一个能说的过去的借口,他就用温柔甜蜜加适当暴力把小痞子给收拾利索了,事后搂着人,一字一顿地来一句:“想要我原谅你,就把灵魂给我。” 妥妥儿地搞定。 可是南宫白夜说他们这是“兄妹情深”? 很好……接下来,他绝对能让她体会到什么叫做兄,妹,情,深! 从今天开始,他就这么冷着她了!他倒要看看,没了他护着她,她能折腾多久! 南宫白夜还真没折腾,回到房间就睡着了,烧的鼻子吸吸的,脸蛋红红。 南宫小喵嘿咻嘿咻的把小板凳搬来搬去,学着太医的模样,给她号脉,号完之后,摸了摸自己不存在的小胡须:“恭喜夫人,此乃喜脉喵!” “去去去,一边去。”南宫白夜想把小人儿打发走。 南宫小喵两手拖着腮帮子,安静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去给南宫白夜端药,小小的手端着大大的瓷碗,笨笨的朝前走。 南宫白夜一闻那药味,立马把头扭了过去:“不喝,苦。” “娘亲!”南宫小喵嘬了小牙花:“我说你怎么越长越不听话呢,你乖乖把药喝了,病才能好的快。” 南宫白夜就爱自己儿子这小大人的模样,继续在床上逗他:“那你先给我剥个橘子吃。” “哎!”小人儿扶住额头,长长的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说完,就拿了个橘子,乖乖巧巧的在那剥着,边剥边往南宫白夜嘴里塞着,笑出了一排小白牙。 南宫白夜和他玩了一会儿,喝完药之后就又困了,晕沉沉的继续睡。 南宫小喵见她睡着了,拿出小眼镜和小算盘来,像模像样的坐在木椅上,开始计算最近的支出和收入。 隐隐的听到院子里有谁在唱着什么,仔细听才能听到清楚:“影儿鬼,阴阳路,莫回头,清明吊子,上坟头……” 小人儿也没在意,继续埋着小脑袋算银子,时不时的抱着上次三殿下的元宝啃一口。 可偏偏院子的声响越来越大。 南宫小喵只好站起来,小少爷一样的把自己的裘毛外套穿上,朝着门外走了过去。 那里围着几个穿红衣绿裤的孩子,手拉着手,像是再玩什么游戏。 看到南宫小喵之后,朝着他缓缓的招了招手,也没说话,只一直唱着那首影儿鬼的歌。 南宫小喵看着他们黑黑的指甲,撇了下小嘴巴,很不屑的回了一句:“我才不和你们玩。”少爷他干净着呢,不和不洗手的人玩。 “来……”空灵灵的童音像是就在响在他的耳边。 南宫小喵摊了摊手,刚想过去,就见黑泗迎风走了过来。 年纪不大的一张小脸,酷酷的,线条坚硬。 身上穿的是平日训练的功夫服,腰上的带子绷的紧,那模样,那架势,分明就是个小男子汉。 黑家少主树上还拎了一根二指粗的木棍子,明显是随手就地取材,别看是木棍子,抽起人来可是狠的不含糊。 砰! 就那么手腕一转,木棍重重的打在了那个穿着绿褂子的小人儿腿上,地上的白雪都跟着浮了起来。 曲声立刻静止了! 南宫小喵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哪里还有童男童女们的影子。 黑家少主还是一张酷酷的小脸蛋:“大冷天的,你出来作甚?” “他们叫我玩。”南宫小喵委屈着呢,自己都在屋子里蹲了一天了。 黑家少主低头看着眼前的小脑袋,方才那股戾气一下子就散了,睫毛微微闪动,手里的棍子也垂下去:“下次没我的命令,不准乱跑。” “喔……”南宫小喵转了转大大的眼。 黑家少主脸瘦削有棱角,剑眉浓黑,眼睛反而并不大,眼皮单薄内双,很正的帅气:“再看到他们,别搭话,会被拉下去,我看到过他们拉人,一拉下去就死了。” 南宫小喵指他:“他们没拉你。” “他们敢!揍扁他们!”黑家少主那副桀骜不逊的模样,太***帅了! 南宫小喵圆溜溜的大眼睛立刻变成了星星眼…… 黑家少主低头看着小人儿被弄脏的脸,攥着人走进屋,开始倒热水拧毛巾,连穿鞋都要被人服侍的小少主,开始给南宫小喵擦脸擦手。 南宫小喵竖着一根手指,十分可爱的在那审讯黑家少主:“我上次给你的钱罐子,你存满了没?” “你不是说过年才存?”黑泗皱起了小浓眉,这孩子怎么说话这么不靠谱啊。 南宫小喵急了:“你可以提前存啊,要万一我不在京城过年呢!” “你不在京城,去哪?”黑泗顿住了手。 南宫小喵用脸蹭了蹭他手上的毛巾:“我和娘亲做完生意就得回青城山。” 闻言,黑泗的小浓眉皱的更紧了:“你不会别回去吗。” “怎么能不回去呢。”南宫小喵眼睛又瞪圆了:“我家在那里,而且京城一点都不好玩,没有墓地也没有粽子跳来跳去的,呆久了好无聊喵。”(注:粽子:就是古墓里的尸体,盗墓者称之为粽子。) 黑泗面无表情着一张脸,一扔毛巾,狠狠的看了南宫小喵一眼,踢门就走了。 小孩子没别的心思,就是觉得吧,自己养了个小白眼狼。 好吃好喝的给他喂着,他还觉得京城没趣儿! 这不是气人么! 南宫小喵则是歪了歪小脑袋,双颊都鼓了起来:“洗到一半不管了,黑小泗你牛!” 当天晚上,小人儿就把这件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自家娘亲,说到最后,还拍了拍桌子:“娘亲,你说黑小泗是不是不听话!” 南宫白夜凝着双眸,问的却是别的:“那些童年童女被黑泗一棍子打没了?” “是啊!”南宫小喵重重点了下小脑袋,手上还用力的比划着:“他就这么拿着棍子一抽,那个拉住小喵的小姐姐就不见了。” 南宫白夜摸了摸下巴:“小喵同学,你真是收了一个不得了的宠物。”小小年纪连童男童女都震的住, “那是,我看上的人能有差么。”南宫小喵抬着下巴,在那臭屁。 南宫白夜揉着儿子的发,心底又隐隐觉得担心,那些童男童女为什么会来找小喵?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南宫小喵自己倒觉得没什么,以前他就经常和别人看不到的小姐姐小哥哥们玩,他们见了他,都会听他的话。 只是这件事,小人儿并没有告诉自家娘亲,男子汉嘛总要有一点属于自己的小秘密才帅气! 可童男童女频繁的出现,却让南宫白夜有些摸不透了。 按照之前师傅的说法,他们的出现仅仅代表着有人阳寿将至,却不会主动去害谁。 黑小泗却说,他之前看到过他们拉人? 这就奇怪了。 南宫白夜食指扣在木桌上,有一搭无一搭的敲着,想不出个头绪来。 童男童女不是别的鬼魂,那是人世间形成的怨,就连九字真言都收不了他们。 如果他们真想要害人的话……就棘手了。 090七殿下心情很不好 南宫白夜想了想,写了封书信,叫人送去了青城山。 自己则是多喝了几贴苦的要命的中药,觉得身子养的差不多了,就趁着第三轮比赛之前,想要再去梁媛媛的房间一趟。 这一次,她不想明入想要暗闯。 刚刚穿上夜行衣,门就被人推开了。 南宫小喵身后跟着兴致勃勃的洛公子,他手指放在唇间,吹了一个嘹亮的口哨:“这打扮不错。” 南宫白夜对着镜子整了整长发,头也不回的说:“你又迷路了?” 浪荡不羁的洛公子邪魅的笑意当场就僵了,从牙缝里咬出两个字:“没有!” “是么?”南宫白夜打量了他两眼,双手环着,摆明了是不相信。 曲洛也不恼,只弯着薄唇邪笑:“听说你当着一群秀女的面,说你不喜欢七殿下。” 南宫白夜挑眉:“你来就是问我这个?” 曲洛眼睛都亮了:“看来是真的了,那他呢,他说什么了?” “谁?”南宫白夜不冷不淡的把驱魔刀插在腰后,长腿一抬,放在了圆桌上,姿势帅气的开始系鞋子。 曲洛凑过去:“还能有谁,七殿下呗!” “他说赏我一箱金子。”南宫白夜自动过滤掉活埋两个字,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曲洛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儿,又问:“你确定那金子是赏给你的?不是用来砸你的?” 南宫白夜看了他一眼,长叹了一口气。 曲洛一见这个,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嘴角笑意浓浓,果然和他想的一样,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南宫白夜也笑了,扔给他一套夜行衣:“既然来了,就一起行动,听说你开锁的技术不错?” “别,我可警告你啊,黑家那些护卫们可不是随随便便胡闹的,那黑小泗看着傻不拉几的,脑子精着呢。”曲洛俊美的脸上浮出不解:“再说了,你想查那就直接去查好了,走什么暗路子?要是被抓住了你怎么解释?” 南宫白夜背上黑色布包,腰带帅气的一紧:“直接查会走漏风声,不过被抓什么确实太危险了。” “你知道就好。”曲洛拍了拍她的肩:“别胡闹了,快把你那小背包放下吧。” 南宫白夜笑了笑:“所以,你去南书房那制造混乱吸引目光。我去查真正要查的地方。” “呵,呵呵……”曲洛嘴角抽了抽:“我是傻了才会答应你!” 南宫白夜漫不经心:“不答应?不答应行啊,我去告诉师兄,说你出卖过他。” 曲洛这次倒不怕了:“你现在把你师兄都惹恼了,他会相信你的话?” “那还不简单,我乖乖在我师兄面前认个错,到时候倒霉的还是你。”南宫白夜温柔的笑了笑。 曲洛咬牙:“你说你一个女的,你怎么就这么不知道矜持为何物呢!” “一句话,去不去?”南宫白夜可没他那么啰嗦。 洛公子蔫了声音:“去。” 于是,两道帅气的黑影,同时从凤鸣楼蹿了出来,一个去了巡逻最严密的南书房,一个去了梁媛媛生前的房间。 那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静的有些阴森。 南宫白夜也没耽误时间,一进了里屋就开始翻腾。 梁媛媛的尸体她看过,身上并没有什么东西。 所以说,能把童男童女招来的阴物十有**还在这里才对。 只是一个房子看上去小,找起来却不是很容易。 而且她的时间有限,她清楚的知道护卫们的巡夜规律,每隔半个时辰就会进来巡逻一次。 就像曲洛说的,黑家少主年纪虽小,办事却滴水不漏。 她想要暗查,就是不想走漏风声。 凶手的身份不清楚,但唯一能够肯定的是他很聪明。 对付这样聪明的人,也要谨慎。 南宫白夜俯下身把翻过的地方恢复原样,她想着做完这次生意,再也不接皇家的活了,太费劲儿。 不过,她总觉得自己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没有想到。 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南宫白夜背对着房门,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中。 却不知道就在她的身后,一个人影正举着棍子一点又一点的向着这边靠了过来。 那人影走路没有一点声音,就连呼吸都好像有些薄弱。 她缓缓的走过来,很慢很慢的将木棍举高…… 南宫白夜的手指动一下,突地一个转身,单手攥住人影的手腕,双眸对上了她的眼。 那人影楞了:“南宫小姐,怎么会是你?我还以为这里进了贼呢。” 那人影原来是伺候梁媛媛的丫鬟,她把手中的木棍放下,眼神奇怪的看着南宫白夜。 黑灯瞎火的,她像是也没有看清楚南宫白夜的穿着,只是声音里露出了惊讶。 南宫白夜笑了:“你家小姐说她在屋里有个东西想要送给我,白天的时候我忘了,现在才想起来,就来找找。他们都说留着亡人的东西不好,要是那东西真在的话,早点烧了,也能保平安。” “喔。”小丫鬟点了点头:“那你跟奴婢过来,小姐的东西都在里屋呢。” 南宫白夜顿了下顿步子,才跟了过去。 小丫鬟没点油灯,指了指卧室里的梳妆台:“小姐平时都在那放东西。” 南宫白夜看了那梳妆台两眼,开始弯下腰,继续找……脑子里却想着别的事。 她想她总算知道哪里奇怪了。 一般来说选秀的小姐都走了,贴身丫鬟是没有资格留在宫中的。 那这个小丫鬟是怎么留下来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人并不是什么小丫鬟! 南宫白夜看着地上举起木棍的影子,嘴角弯了弯…… 砰! 木棍落下。 南宫白夜侧身的同时,一腿狠狠的踢过去, 那小丫鬟以为南宫白夜中计了,根本没有防备,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手趴在地上都被震麻了。 南宫白夜轻笑着俯视她,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然后撕拉一扯。 那张娇嫩如花的人皮下竟是一张成熟男人的脸! 可还未等南宫白夜开口,他就一咬白牙,身体莫名其妙的自燃了起来! 南宫白夜迅速向后退一步,伸手挡住自己的眼。 短短几十秒钟,那人就烧成了一堆烟灰,半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 另一头,飞檐走壁的洛公子被黑泗堵了个正着。 他满目惆怅的看着把自己团团包围住的小将们,寻思着怎么打突围。 黑小泗就站在最前头,也没拿什么武器,小手向后背着,一张笑脸刚硬帅气:“把他给我拿下!” 打个屁突围! 整整十八个小人,布的是天罗地,一张下来,就把曲洛那得意的轻功给破了。 洛公子看着步步紧逼的黑泗,试着打商量:“等一下!别把我脸上的布摘下来,咱等人少了,再单独审问成吗?” 他这张俊脸一露,以后还在怎么在道上混啊! 听到那熟悉的嗓音,黑家少主的小眉头皱了皱,伸手就把人的黑布给摘了,一双眸子里连半点波澜都没有:“洛哥。” “知道是我,你还不快点把我放开!”曲洛边说着,边伸手挡住自己的脸。 黑泗拨开他的手,直白道:“你夜闯皇宫。” “我这是闹着玩呢,闹着玩知不知道?”曲洛邪气的笑着:“我经常这么和七殿下闹。” 黑泗直直的看着他。 曲洛继续解释啊解释,解释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 黑泗才打断他:“你夜闯皇宫就是不对。” “我说你这个黑小子,你怎么就不知道通融通融!”曲洛伸着脖子咋呼:“你再这样下去,小心小喵不和你玩了!” 就这么一句话,黑家少主的眸彻底冰了下来:“带走!” 少主他今个儿本来心情就不好。 那张脸虽然还是酷酷的没事变化。 但是他手下的人都知道,他家少主正生着气呢。 这曲公子还偏偏往枪口上撞…… 黑家少主还是会做事的,没把曲洛关到地牢里边去,而是亲自压着他进了魔宫。 北冥连城伟岸的身形躺在软榻上,修长的双腿半搭着,手指慵懒的撑着下巴,黑色的指环散出墨色的光,倒影在他狭长的眸子里,显得格外明亮,他看着地上的曲洛,似笑非笑…… 黑泗小脸正直:“七殿下,洛哥说他夜闯皇宫是在和你闹着玩。” 北冥连城很干脆丢出来几个字:“他在说谎。” 黑泗扭过头去,看向地上的“罪犯”。 曲洛邪气的笑了:“我是受了你师妹的指使,她才是主谋。” “喔?”北冥连城站了起来,踱步走下台阶,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袖:“你和她倒是混到一起去了。” 曲洛眨眼,这是什么意思? 北冥连城侧目:“既然关系这么好,就替了顶她的罪吧。“ 曲洛:…… 黑泗也不在多问什么了,怎么把人拖过来的,就怎么把人拖了出来,等宫女太监们都围观够了,记住了洛公子的模样,才把人给放了。 对于他这种做法,北冥连城很满意。 凡是个干大事儿的人,都有几分“引以为豪”的自制力的。 说冷着人就冷着人。 冷到那小痞子碰到了困难,自然就会乖乖靠过来。 不过,他倒没想到,她宁愿去麻烦别人,也不来找他这个师兄。 好,很好…… 北冥连城眯了下双眸,喉节动了动,他还真是收了个好师妹…… 给读者的话:亲爱的空格生日快乐,六千字,加更咯,抱住啃! 091到了确定皇妃人选的时候 “阿嚏!”南宫白夜看着对面被惹毛了的洛公子,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曲洛愤愤的说着:“你根本不知道黑小泗和七殿下有多阴险,闹的整个皇宫都知道我被抓了,我一场武斗几万两银子的身价,是随便让人看的吗?啊?” 南宫白夜没有搭话,手指扣在桌面上,有一搭无一搭的敲着,这是她思考时最喜欢做的动作。 那个男人为什么要在梁媛媛死后,伪装成她的丫鬟出入凤鸣楼? 看他的意图并不像是要杀人,不然第一次她过去的时候,他就动手了,绝不会等到今晚。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是在找东西? 没错,那个应该和她一样是在找东西,伪装成丫鬟是最不引人注目的办法。 如此看来,自己先前的猜测是对的。 凶手和找东西的人并不是同一个人。 今晚她的出现很明显让男人有了警惕性,听到她要找东西,他才真正对她起了杀心,也就是说他还没有找到那样东西! 呼…… 既然已经确定对方不是凶手了,就没有去纠结的必要了。 最重要的还是那些童男童女,他们到底是受了什么的影响才会拉人下地狱? 她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自己忽略了。 不,与其说是忽略。 倒不如说是一直被引开注意力! 像是想通了什么,南宫白夜的眸一下子亮了起来。 凶手是故意的。 故意让她把精力放在找东西的人身上,无法抽出身来去查死者本身。 没错。 她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 就是没有去想梁媛媛为什么会被杀? 如果说蒋氏一家的死是因为叶魅的怨。 那梁媛媛呢? 按照凶手的杀人习惯,梁媛媛肯定也曾做过什么! 南宫白夜站了起来,对着曲洛说:“你去帮我查查梁家和蒋家的关系。” “嗯?”突然被打断话的曲洛还没跟上南宫白夜的思维节奏,不过,很快,他就笑了起来:“好,这次我帮你。” 南宫白夜很意外他居然会这么好说话。 曲洛慵懒的勾了下薄唇:“现在就是我们对着七殿下宣战的时候了!” 南宫白夜:…… 她想摇醒洛小公子好好问问,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七殿下对着干了? “嗯!”曲洛自言自语的拍了拍她的肩:“宫外的事情就交给我,宫内的事情,你要有一个敌我分明的态度,能不搭理七殿下就别搭理他!” 南宫白夜为了防止曲洛继续话唠下去,弯着薄唇说:“成!” 曲洛开心了,上好的轻功飞出了宫…… 宫外是望不到头的夜雾。 没有阳光滋润了的蒋宅,一到了夜里就更加显得阴冷萧条。 自从叶魅的事情发生之后,那里面已经没有人住了。 一条深不见底的河水横在宅子里,上面漂浮着黑乌乌的水草,有点像是女子死后的长发,叫人看了不舒服。 可白衣男子却像没有看到一般,站在那拱桥上,手中拿着一把通透的玉笛,干净的不惹半点尘埃,他逆光而立,轮廓分明的面庞隐藏在黑暗中,光明与黑暗在这个男人身上交汇,只能隐约看清他颀长英挺的身影。 他的身后是几个正在做着游戏的童男童女,一边拍着巴掌,一边唱着曲。 黑色的怨气从他们身上一点点的溢出来,渗进了河水里。 白衣男子看着水里的石碑,微微眯起了墨黑的眸……看来,还不够。 像是感应到了他的想法一样,河水翻腾出了一个黑黑的浪花。 白衣男子笑了笑,像是安抚小孩子一样,低沉的说着:“别急,你很快就可以出来了……” 很快……很快…… 宫内,在温泉里漂着的北冥连城忽然张开了双眸,猫眼一样的狭长眸子里闪着金光,他两手一撑,坐上池边,甩一甩头发,精瘦结实的脊背微微弯着,从后面看过去,长长的笔直的脊骨毕现,尾椎隐隐没入低腰裤里。 身着斗篷的黑衣人毕恭毕敬的递上去一件古时的长袍。 他拿过来,随意的披在身上,踱步走下了魔宫的深处。 黑色的棺材发出嗡嗡的震动,吸血鬼们显然是受了不知名的影响,各个獠牙微露,叫嚣着要吸食。 像现在这样被关在地下温柔的品尝已经无法满足他们了,他们要出去,要狩猎,要咬破少女那优美的脖颈! 可他们没有办法出去,只因为门口站着的那个男人,即便是他不出手,血液里流淌着的臣服感,也足够让他们安静了。 北冥连城笑了一下,黑色的睡袍半敞着,浓浓的禁欲感。 他漫不经心的俯视着那些吸血鬼:“想出去?” “是。”血族毕竟是这个世上骄傲的,不可能永远都生活在地下! 北冥连城转了转食指上的黑玉指环,懒懒的吩咐着仆人:“把他们带出去,给他们每人一个像样的身份。” “是,殿下。”身着黑衣斗篷的仆人恭敬的应了一声。 俊美的吸血鬼们对视了一眼,跟在仆人身后,昂头感受着月光滑过脸颊的滋润。 北冥连城支着下巴,邪魅的笑了。 就这样,一夜之间,京城的多出了一个神秘的组织,组织的名字叫做“逢魔时刻” 仅仅一日,这个组织就灭了京城里所有的江湖派系,名声大震! 然而,没人知道“逢魔时刻”只听一个人的指挥,那就是当朝七殿下…… 不过七殿下的心思根本没在这上面,权利,**,金钱,那都是人类想要追求的东西。 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死物。 他想要的是散发着香气的灵魂。 北冥连城眯了眯眼,舌尖滑过薄唇上的血液,妖邪了一张俊脸…… …… 翌日,阳光正好。 没了七殿下的蹭床行为,弄的南宫白夜起来的时候都有些不习惯。 不过不习惯并不代表着什么。 她反而觉得这一觉是入宫以来睡的最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就去洗漱。 洗完之后,就碰到了宫里来接人的老嬷嬷。 见状,南宫白夜勾了勾薄唇。 看来,终于到了要确定皇妃人选的时候了…… 092往死里陷害 大殿,秀女齐聚。 南宫红燕的脸色显然不好,少了往常的骄纵,嘴唇发白的站在南宫蕊儿的身侧。 南宫蕊儿笑容不改,看上去依旧是清灵美艳,可她嘴里的话确实一字一顿含着恶毒:“七妹,你看着,这一次我和母亲一定会让那个小贱人有来无回!” 南宫红燕身形一震,以往整治南宫白夜只是想要她尝点苦头,可这一次,母亲她们似乎是下了杀心…… 下意识的,她朝着南宫白夜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个人还在打哈欠,慵懒懒的模样。 皇上坐在最上面,以梅为题,让秀女们写诗作词。 南宫白夜看了看手上的毛笔,叹口气,再看看桌上摊开的宣纸,又叹了一口气。 “时间到!”孙公公高喊了一句。 秀女们纷纷放下了毛笔,端正了坐姿。 南宫白夜身子向后靠着,一手搭在椅背上,三分倦意,七分帅气。 收宣纸的太监走到她这里的时候,瞪大眼睛看看桌上宣纸,再看看她,脸上写满了惊讶。 南宫白夜却对上他的眸,微微一笑:“收吧。” “是。”小太监张了张嘴,最终把多余的话咽了下去。 宣纸都收好之后,是要交给大臣们和皇上阅读的,可就在这个时候,离南宫白夜最近的那个秀女突然站了起来,朝着南宫蕊儿冲了过去,嘴中骂骂咧咧的,像是恨死了南宫蕊儿一般,伸着双手想要把南宫蕊儿的脸抓破! 这一幕来的太突然了,护卫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南宫蕊儿向后退了一步,像是十分惊吓,挥手之间打碎了桌上的茶杯。 啪嚓! 众人惊醒。 皇帝大喝道:“把她拦下来!” 瞬间,八道暗影掠过,双手死死的把那个秀女压在了地上。 “这是哪家的小姐?”皇帝像是气的不轻,脸上也没了往常的笑意。 孙公公垂头:“禀皇上,是花家的花梦。” “好个花梦,大殿之上是由她放肆的?!”皇帝大手一挥:“给朕拉下去!” 南宫白夜皱了下柳眉,这个花梦,她多少有些映像,这群秀女里好像只有她没有嘲笑过自己。 而且,她这个人虽然不爱说话,很不合群,却也懂得礼貌。 这样一个人,不可能会在大殿之上做出这种傻事来! 南宫白夜侧了下眸,只见花梦的发都被揉乱了,嘴角溢着血,像一只嘶吼不出来的野兽被压在那,迷茫的眼眶里充斥着泪。 那是……被人冤枉的神情。 南宫白夜深吸了一口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单膝落地:“皇上,这件事有蹊跷,请您考虑清楚再多定夺。” 大臣们听了,纷纷凝眉,看向殿堂中央跪着的少女,充满了鄙视,这个南宫白夜简直是太不知死活了,这样的地方,是她一个小小的秀女可以说话的吗? 皇上不喜欢看她太出风头,现在见到她求情,只沉了沉眸,继续挥袖,意思表达的很明显,就是让人把花梦压下去。 那花梦看着南宫白夜,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来,掉在了地上…… “皇上……”南宫白夜还想在说点什么。 南宫蕊儿却也走了出来:“皇上,蕊儿也觉得这事有蹊跷。” 南宫白夜双眸一眯,目光倏忽变冷,又来了么? 现在受害者都说话了,皇帝自然不会蛮狠的将人带走,看了南宫蕊儿一眼。 南宫蕊儿继续说着:“平日里花梦性子单纯,像刚刚那样性情大变,倒有些不像她。蕊儿怀疑……怀疑她是被邪物控制住了!” 如今,已经有一个秀女死的不清不楚了。 现在,南宫蕊儿又这么说,自然引起了大臣们的重视。 皇帝也褶了下眉:“什么邪物?” “皇上有所不知,只要知晓那人的生辰八字,再做个草人,就可以操控那人的一举一动。”南宫蕊儿柳眉凝着,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祖父曾经嘱咐过我们,南宫一家断然不要去学这种邪术,所以蕊儿也只是略知一二。” 南宫蕊儿向前走了一步:“花小姐,你可曾把自己的生辰八字给过别人?” 花梦没有说话,只抬眸看着她。 南宫蕊儿又问:“那近日来有谁去过你的院子?” 花梦顿了一下,朝着南宫白夜看了过去,还是不说话。 倒是秀女们七嘴八舌了起来。 “那个南宫白夜不是去过么?” “对啊,还是大晚上偷偷摸摸去的,第二天我们采水露的时候,刚巧碰上了。” “那该不会是她吧?” 一句一句的议论声入耳,南宫白夜却笑了,低眸看着花梦,双眸晶亮。 很小很小的时候。 她家唐少说过:“就算是活在暗黑中,也不要忘记你是唐门最能代表白色一道影子。” 所以,她叫白夜。 无论那前面是不是陷阱,她都要踏进去,还原事实。 哎…… 唐少果然是给她洗脑了。 南宫白夜扶了下额头,一双眼睛却亮了起来。 她始终相信,就算人们再如何说谎,面部的肌肉表情是不会骗人的。 哪种微笑是假的,牵动几块肌肉。 哪种哭是真的,又牵动几块肌肉。 这些,是她从小学到大的,常年对着尸体工作,再分不清楚真实还是谎言的话,就太对不起她唐门盗夜的称号了。 花梦是真的被冤枉的,这一次戏没她什么事。 是南宫蕊儿想要嫁祸给自己。 还真是死性不改啊。 南宫白夜抬起了头,嘴角微翘,直直的看向皇帝:“皇上,我确实去过花梦住的那个院子,不过我只是路过。” 想要去梁媛媛的院子,花梦住的那里是必经之路,想必南宫蕊儿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才对她死咬不放的。 皇帝不发一言,转了转手上的扳指。 南宫蕊儿又说:“皇上,只是单凭谁去找过花妹妹就给谁定罪,那太武断了,不过……”她看着皇帝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皇帝放松了嘴角:“不过什么?” “蕊儿听七妹说过,三姐背着祖父学了南宫家的禁咒,蕊儿怕……”说到这里,南宫蕊儿摇了摇头:“不,不会是三姐,就算她心中怨恨蕊儿,也不会借她人的手来伤害蕊儿。” 这番话说的还真是“善解人意,楚楚可怜”。 南宫白夜勾起了薄唇,分明字字指的她就是操控者,却偏要做出一副“我相信三姐”的模样。 呵,这个女人真该去演戏。 “白夜,你有什么想说的。”皇帝俯视着殿堂上的少女。 南宫白夜淡淡一笑,脸上丝毫都不见惊慌失措:“我是被冤枉的。” 这句话一出口,大殿上又是一片哗然。 “蕊儿小姐是最善良不过的人,她怎么会冤枉人?” “依照我看,就是这个破鞋嫉妒蕊儿小姐,想借旁人的手,伤害蕊儿小姐。毕竟七殿下最有可能选的人就是蕊儿小姐,而像她那种人,殿下见的多了,仗着自己长得有点姿色就在那里玩伎俩,还以为她那点小把戏能瞒过谁?” 南宫白夜的目光在秀女们的脸上转了个圈,微微一笑:“我这种人?我很好奇我是哪一种人?” “你不要脸!”有个秀女冷哼了一声:“当初追着慕容将军跑,现在又追着七殿下跑,还说什么谁都不喜欢,真是虚伪。” 南宫白夜踱步走到那个秀女的面前,酒窝露出来:“既然大家总是拿我四年前说事,那我怎么着也得给个回应了。我并不认为曾经的自己做错过什么,没错,那时候的我太年少无知,但年少无知不是错,看到喜欢的人,想要追求他,想要对他好,更不是不要脸!” “你……你……”秀女几乎不敢相信她会说不出这么惊俗的话来。 南宫白夜侧目,看向站在角落里默默寡言的慕容少枫:“你喜欢他吧?” “我……我,你不要胡说八道!”秀女有些恼羞成怒。 南宫白夜指了指她,又指指自己:“这就是你和我的区别,连承认喜欢这个人的勇气都没有,还来说我不要脸,你不觉得可笑?” “你不要想转移话题,现在说的是你借刀杀人的事!”秀女攥紧了双手。 南宫蕊儿也柔声道:“三姐,你还是解释一下邪术的事吧,否则真要被误会了。” “解释?”南宫白夜扭过头去,薄唇微扬:“我没有做过的事,你要我怎么解释?” 南宫蕊儿暗淡了眸:“三姐,我本来以为你最起码会给大家一个说法,现在只有查看一下花小姐身上贴着的符纸,才能证明你的清白了。” 证明她的清白?南宫白夜冷笑,证明她什么清白,落实她的罪名还差不多。 南宫蕊儿莲花移步的走到花梦面前,说了一声:“花小姐失礼了。” 就在她的衣服上摸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张隐形的符纸露了出来,那上面写的就是花梦的生辰八字。 “果然……”南宫蕊儿凝眉:“我一心盼望着是自己猜错了,没想到真是这种邪术。” 见状,皇帝朝着孙公公看了一眼。 孙公公毕恭毕敬的从南宫蕊儿手里拿过符纸来,递给了皇帝。 皇帝看着那符纸:“这确实是个铁上钉钉的证物。” 众人听了,纷纷不解,一张符纸怎么就能证明谁是操作者? 皇帝又发话了:“去把秀女们写的诗词都拿过来,比对一下笔迹。” 原来如此! 大臣们恍然大悟的拍了拍额头,只要符纸上的笔迹和宣纸上的能够对上,也就说明了,那个人就是操纵者! 趁着太监们查证笔迹的时候,皇帝赞赏的看了南宫蕊儿一眼;“蕊儿小小年纪,倒是聪明。” “是皇上圣明,蕊儿只不过是想还家姐一个公道。”南宫蕊儿说的羞涩,低头时,双眸里却闪过了一道毒辣。 她最擅长的就是模仿旁人的笔迹,那个小贱人的笔迹尤其好模仿,这一次,她倒要看看她还怎么死里逃生! 093反击 唰,唰,唰…… 太监们快速的翻动的宣纸,孙公公把属于南宫白夜的那一张抽出来,呈给了皇上。 皇上一看那卷子,彻底皱了眉头! 南宫白夜却摸了摸鼻梁,那神情有点……不好形容。 方才收宣纸的太监不自在的动了动。 孙公公借着光看了一眼那宣纸,心里哎呦了一声,天,这叫字吗! 没有一个是正着写的!全都和龟爬的一样,怪不得他徒儿收宣纸的时候还停了一下。 这样的字,这样的字……呼,这样的字她到底是咋写出来的! 孙公公向着南宫白夜那边瞟了一眼。 南宫白夜无辜着一双眸子,二十一世纪都用电脑,根本不用毛笔,这已经是她写的最好的了! 要不是孙公公还在那大殿上站着,他老人家真想扶住额头叹口气,就您这样的字还拿来选妃啊,趁早回去得了! 哎,那位主子的品味咋就这么奇怪。 他这个做奴才的就算有心想帮衬着,这样的字也赢不了啊! 大臣们还在等结果,看着孙公公的神情,却有些猜不透了…… “咳。”皇帝咳了一声,像是还在沉溺在那副丑字中,眼角都带着厌恶:“南宫白夜!” 南宫白夜向前走了一步:“民女在。” “你写的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皇帝是个极爱文墨的人,看了丑字他都头疼。 南宫白夜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憨厚的说:“我不会写毛笔字。” 那你就交上来这么一堆玩意儿?孙公公想翻白眼。 南宫蕊儿也看到了那张纸,双眸里带着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小贱人的笔迹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四小姐。”南宫白夜笑了,嘴角上挑:“证明了我清白,你好像很失望啊。” 南宫蕊儿没有说话,依旧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张纸,隐在长袖下的手,缓缓的攥了起来…… 南宫白夜侧了下身,在她耳边轻轻的低语:“你所熟悉的是四年前的南宫白夜,你以为现在的我还和以前一样么?无论是笔迹还是人,是时候该把你加在我身上的侮辱,还给你了。” 南宫蕊儿镇定的笑了起来,灿烂的像是盛开的花:“三姐,你说的什么话,你清白了,我自然是高兴的。” “是么。”南宫白夜伸了个懒腰,一手漫不经心的插在口袋里:“那就趁着你高兴的时候,好好享受下面的节目。”说着,她又向前走了一步,潇洒自若的掏出手来,指间夹出一张符纸:“皇上,我这里也有一个专门制造邪术的符纸,是在梁媛媛身上取下来的。” 这话引得南宫蕊儿的面色大变,她一下有些慌神了! 坐在一旁的苏夫人突然站了起来:“蕊儿,闹了这么一个大乌龙,你还不快点向皇上请罪!” 南宫蕊儿一震,几乎忘了呼吸,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膝盖落在了地上:“皇上,是蕊儿学艺不精,跟在祖父身边的时间少,不懂分寸,扰了大殿清静。” 皇帝一双眸子精明老练,抬了抬手:“起来吧,你毕竟还年幼,无知者无罪。这件事到此为止,选妃的事情重要,别再耽搁时间了。” “谢皇上恩典。”南宫蕊儿伏了伏身,刚要起来。 南宫笑了一声:“皇上,这张符纸真的不用查吗?喔,原来这就是区别对待。是,我名声不好,比不得四小姐金玉良言,可我还是觉得这世上应该有个说理的地儿!”她昂起头来,脊梁挺直,神情里带着能够斩断一切黑暗的坚定:“无论身份如何,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错的!如果当初叶魅能把受到的委屈说出来,她也不会含冤而死,她想尽了办法来告御状,就是想得到两个字:公平!” 南宫白夜直直的看着大殿上权威最高的人,殿内的金色碎在她那双眼睛里,闪出熠熠生辉的芒。 一瞬间,竟让人不敢直视! “这份公平,皇上可能给?” 皇帝没有说话,只抬眸看着她。 孙公公急了,迈步子过来,拉了拉她的衣袖:“三小姐……” 南宫白夜却像没有听到一般,嘴角挂着笑,执念的等一个答案。 她就站在那里,没有权势,没有支撑。 孤零零的一个人,却不凄惨,而是洋溢着一种说不出的韧劲儿。 长袖猎猎,笑容肆意! 无论是怎样的诋毁,无论是见证过多少肮脏,无论有没有人相信。 她都不曾退过一步! 皇帝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女,那颗被权欲长年侵泡的心竟出现了一丝震动,他伸出手来,对着孙公公吩咐:“把符纸拿给朕。” “是!”孙公公连忙接了符纸,呈给了皇上。 南宫蕊儿的脸都白了,上面的血色退了个一干二净,要起不起的僵在了那里。 就连苏夫人的神情都变了,直至今日她才突然意识到,南宫白夜已经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笨丫头了。 “皇上。”南宫白夜笑了一下:“据说这张符纸只有南宫苑才有,有了它之后,想操控别人很简单,根本不用什么生辰八字,只需要把咒语写在那上面,再贴到想要操控的那人身上,就可以随意妄为了。刚刚找到它的时候,我还在想,谁会用这么阴毒的法子来害人。现在四小姐倒是给了一点启示。”说着,她看向南宫蕊儿,双眸清澈:“对比字迹!” 南宫蕊儿身形一震,手中的帕子早就搅成了一团。 而苏夫人阴沉的脸上已经露出一种愤恨到了极点的神情,若不是顾忌众人在场,只怕她会亲手杀了南宫白夜! “皇上。”有老臣站了出来,看模样是想要替南宫苑的人求情。 只是他刚刚张开嘴,就被皇帝一个冰冷的眼神给制止住了。 那老臣浑身一个哆嗦,额头上的汗都冒了出来。 皇帝神情淡淡的吩咐:“去对比南宫苑所有弟子的字迹,看看是谁写了这张符纸。” “不必去南宫苑了。”南宫白夜把放在南宫蕊儿身上的目光收回来,嗓音慵懒:“如果民女猜的没错的话,从秀女们的宣纸上就能找到相同的字迹。” 闻言,大殿上的人全部都瞪大了眸。 她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是怀疑七小姐? 还是怀疑……四小姐? 094选妃这种事,要等七殿下 室内一片寂静,众人都面面相觑着。 南宫蕊儿死死的看着南宫白夜,嘴唇都要咬破了。 苏夫人却回头,看着上座的掌权者。 皇帝的手顿了一下,却依旧下了令:“拿出宣纸,比对笔迹。” “是!” 太监们又唰唰唰的翻起了宣纸,经过比对之后,面带犹豫的把一张宣纸和黄符递了上去。 皇帝看了看,双眸一沉:“南宫蕊儿!” 啪的一声! 还未起身的南宫蕊儿又重新跪在了地上,脸上带着楚楚可怜。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这张黄符,你打算怎么解释?” 即便是在皇宫,南宫蕊儿也从来不曾受过这样的对待,她是南宫苑最得宠的四小姐,就算是做错了,也会有人替她遮过去。 无论是哪里,总都要讲究利益关系。 她不相信皇上会不顾南宫苑百年的威严,就这么随随便便治她的罪! “皇上,这都是个误会。”南宫蕊儿半垂着眸子,眼睫如娇艳半开的玫瑰花犹带水气:“梁妹妹生前曾找过我,说她碰到了脏东西,想要我给她几张符纸,没想到她竟偷偷的拿了这样害人的符纸出来!那天七妹也在。”说着,她朝着南宫红燕看了一眼:“七妹!” 南宫红燕楞了一下,走过来跪下,双眸却不敢看皇上的眼:“四姐说的句句属实,我……我们本来是想帮她的,所以……”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里的时候,她总觉得心虚,好像……好像梁媛媛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一般! 意识到了今天南宫红燕的不对劲儿,南宫蕊儿很快就将她的话截了过来,双眸通红,装出一副大气凛然的模样:“我南宫苑毕生都以护正辟邪为己任,梁妹妹找到我的时候,我只想着如何帮她,却没有想到她会拿着符纸去害人。这件事我也有错,如果不是我太心急,就惹不出后面的祸端。皇上,蕊儿恳请你治我的罪!” 南宫蕊儿嘴唇咬的鲜红,眼睛里泫然欲泣,美丽着一张小脸。 群臣听了,一个一个起身替她求情。 南宫白夜只含笑着这一幕,嘴角带着淡淡的嘲讽。 皇上扣着手中的黄符,脸上看不出的任何的情绪。 还有大臣说着平日里南宫苑的人如何正义大气…… 只听碰的一声! 皇帝把手中的东西重重的丢在了桌面上,神情里带着说不出的压迫感,他笑了一下,看着那大臣:“说啊,爱卿你怎么不说了?” 这种时候还敢说话,那就是在找死呢! 大臣们都退到了一旁,诺诺的垂下了头。 皇帝把眸光移到南宫白夜身上:“你也是南宫苑的弟子,这件事你怎么看?” 南宫白夜向前走了一步:“禀皇上,我只想问四小姐三个问题。” 皇帝挥了下长袖,那意思是让她去问。 南宫白夜走到南宫蕊儿面前,高高的俯视着地上跪拜之人,微微一笑:“四小姐,如果按照所说的,南宫苑所做的事是护正,那你为什么要写那张控制人的邪咒?” 南宫蕊儿根本答不出来,看着南宫白夜,几乎掩不住那波涛的恨意!! 南宫白夜却笑了:“没关系,我根本没觉得你会给我答案,第二个问题,我现在的笔迹不好模仿吧?” 听到这里,苏夫人恍然大悟了,这,这个小贱人根本不是真心问什么问题,而是在暗指蕊儿刚才是故意陷害她! 南宫蕊儿也不笨,冷冷一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南宫白夜手指卷着长发,嘴角微翘:“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果四年前你知道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你还会诱我去鬼洞,给我下药,让我未婚生子,把害的身败名裂吗?” 南宫蕊儿突地抬起了头,攥着发抖不住的双手,机械的重复着之前的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嗯,你就继续装吧。”南宫白夜痞气的拍了拍她的肩,迎上四周的诧异目光:“皇上,我该问的话都问完了。” 皇帝身形一震,眸光起伏中倒影出少女那抹坚韧,原来四年前……是这样。 不过,这孩子还是太天真了。 哎。 所有事情,没有证据也都是空口白话。 “都起来吧。”皇帝像是倦了,伸手揉了揉双眉间,看向脸色苍白的苏夫人:“南宫苑是真该好好管管了。” 早在群臣们求情的时候,苏夫人就预料到皇上会发火,如果是两三个人求情,说不定皇上还会顾着涅老的面子开一面。 但! 如果全部的人都求情,那就不一样了! 自古以来,做皇帝的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呼高震主! 苏夫人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大殿上,然后重重的叩了三个响头,咽下对南宫白夜所有的恨意,额角淌血,字字顺从:“南宫苑谨记皇上的教导。” 皇帝点了点头,看向南宫白夜,淡淡道:“这件事到此为止。”说着,他看向身侧的孙公公:“把秀女的宣纸递给各位大臣,凭出一份最好的来。” 南宫白夜一笑,她当然知道仅凭几句话,根本治不了南宫蕊儿的罪。 皇帝有皇帝的顾忌和权衡,南宫苑最得宠的四小姐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推到。 那样最好不过了,她白夜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击垮不可能击垮的高台! 享受其过程,即便是这个过程,会很艰难很艰难。 污蔑,羞辱,陷害,颠倒黑白的言论。 即便是会遇到这些。 她也愿意去做。 这就是她,唐门白夜! 南宫蕊儿显然是不服气的,可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双手拧着手帕,错身时,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着南宫白夜说:“我们来日方长!” 南宫白夜朝着她笑了一下,字重如金:“好!” 两个少女之间暗起云涌,无形的气焰渐渐弥漫开来…… 南宫蕊儿心中冷哼了一声,回到自己的座位,这个小贱人再怎么蹦跶,也超越不了自己,凭借那样的笔墨,绝对当不上皇妃! “诸位爱卿可看完了?”殿上,皇上挑眉问了一句。 大臣们点了点头。 皇上又问:“哪位小姐的字迹文采最好?” 大臣们张了张嘴,刚想开口…… “等一下……” 095就选她吧 大臣们闻言都是一愣,当下凝目望去,只见北冥连城就站在门外,身后是几个长相俊美却捂得严严实实的仆人。 他露在银色面具外面的眼睛散发着如同泼墨一般的夜色,那夜色里又会给人一种高贵的金色光芒,远远的望过去,由内到外透漏出来的优雅冰冷,仿佛能夺去整座大殿的风采,禁欲的袍子上绣着妖娆的彼岸花,邪魅勾人,精美绝伦。 他嘴角儿稍微勾起点儿,步伐稳健地由仆人们簇拥着迈进了大殿,华丽丽地闪亮登场:“选妃这种事,还是我亲自决定比较好。” 南宫白夜笑眯眯,心想,内定人选不就是南宫蕊儿么?还来个悬疑铺垫做啥? 北冥连城抬头看了她一眼:真看不出来,你蛮狠的。 南宫白夜不说话,用眼神挑衅:怎么着,我就是欺负你未婚妃子了,有本事你欺负回来,你要是真欺负,我就给你告师傅去! 北冥连城才没她那么幼稚,直接把那挑衅看成了:怎么着,我就是不去找你!你还能真把我吃了不成? 所以说,眼神沟通什么的,真的是不可取啊! “呵……”北冥连城笑了,眼神里泛起了冰寒。 他在魔宫里酝了一天,他是这么想着,只要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师妹往他这边挪一点儿,他就立刻派人去接,接到自己的地界儿就立刻把人给办踏实了! 管她喜欢不喜欢,先吸干了再说。 可那人倒过的潇洒自在,连看没有去看他一眼。 本来挺有把握的事儿,到了她那节奏就乱了。 现在她还敢在那挑衅自己? 不知死活! 实话说,南宫白夜被自家师兄那绝美优雅的笑意给吓到了,小心脏跳了跳,又抬头直视:我不是故意想毁你的选妃大典的,是你那个未婚妃子太欠揍了! 这一下,北冥连城连眼神都懒得和她沟通了,踱步掠了过去,朝着孙公公淡淡吩咐:“把宣纸都拿过来。” 南宫白夜傻了一下眼,就又笑了,看来师兄一心想着要选妃,不会跟她计较那么多的…… 孙公公也傻了一下眼,不过他还是没有忘记在傻眼的同时,去看皇上的脸色。 皇上沉了下眸,才挥了挥袖。 孙公公毕恭毕敬的把宣纸呈给北冥连城。 北冥连城接过来,随手朝着半空一扔,白白的宣纸就像是盛开的玫瑰花瓣,一片一片的漂浮着…… 群臣倒抽了一口气! 南宫白夜皱眉,师兄,你这是想要造反么?还有,你那非人类的武功到底是怎么练的? 北冥连城勾着薄唇,漂浮的宣纸随着他的走动,将他包围着向前移。 他修长的手上依旧带着那副黑色的手套。 南宫白夜知道,他不愿用身体接触任何东西,所以戴着这玩意,避免人家弄脏自己。 不过,这只手伸到自己面前来是什么意思? 还有,那个孙公公用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又是什么意思? 她看过去,他居然还看了过来…… 就在南宫白夜思索着要不要继续看回去的时候。 孙公公忍不住开口了:“咳咳,白夜小姐,你在做什么?” 南宫白夜心说,不如你问问我家师兄想做什么!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北冥连城嗓音低沉的指着手中的一张宣纸。 南宫白夜捂了一下自己的脸,果然,她写的字太难看了,难看到就连非人类的师兄也辨别不出来那是什么了。 “咳!”虽然很不好意思,南宫白夜还是笑了一下,露出两个酒窝:“其实我一直想要在文字方面多下点功夫,比如多拿着字帖练练字什么,但是效果总是不佳……” 北冥连城懒懒的掀了掀眼皮,那狭长的眸子向上挑着,别提多勾人了,就是太冷太有杀气! 南宫白夜立刻把一大堆解释咽了下去,认真的回答:“我写的是自己的名字。” “喔?”北冥连城的眼底明显带了些趣味儿,虽然表情还是那副拽到要死的冰冷。 但南宫白夜还是精明的看出了那里面的嘲弄。 南宫白夜心想你一个古人有什么好嘲弄我的,有本事咱来比打字啊,你会用电脑么你! “念出来。”又是低沉性感,宛如大提琴一般悦耳的声音。 南宫白夜喔了一声,拿起让人不忍直视的宣纸,清清淡淡的读着:“白夜。” 没错,就俩儿字,她当初就写了倆儿字! 可想而知,收宣纸的太监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其实南宫白夜也想多写几个字来着,她肚子里的那些古诗词还没背出来呢。 无奈,有心无力,那毛笔太难用了,时间又短…… 不过,她家师兄也太没文化了吧,就算她写的再难看,就这么俩儿字,他还认不出来? “就她吧。”北冥连城把眸光收回来,对上了皇上彻底沉下来的眼。 一时间,大殿上发出一片抽气之声,除了精明老道的孙公公和殿上最高的掌权者,任何人都不敢相信高高在上的七殿下选的竟不是南宫蕊儿,而是一个有了孩子的弃妇! 南宫蕊儿美丽的脸,在那瞬间发生了扭曲,用前所未有的恨意的看着站在大殿中央的南宫白夜。 南宫白夜楞了,什么就她吧?他们现在讨论的不是她写的这张宣纸吗? “殿下!万万不可!”老臣中已经有人沉不住气的站了起来,一张脸的涨红了,却又不敢看北冥连城,只有闭着眼睛大声说:“白夜小姐早已不是少女,又曾嫁给过慕容将军,别说是入宫为妃,就是收做暖床的婢女,也不能收她呀!” 南宫白夜双眸一亮,原来是这个意思,原来师兄是想选她为妃……选……她……为……妃?!!! “我靠!”两个字不由自主的蹦了出来,南宫白夜却见众人都用一副看妖怪的眸光的看着她。 只好静了音,嘴角向上扬了扬,心中却把男人揍了个稀巴烂。 北冥连城静静的看了她两眼,又抬起眸来,望向那个说话的大臣,优雅的笑了笑:“你有女儿吗?让本殿看看。” 那大臣一听,美滋滋的让自家的闺女站了出来。 那秀女也是羞答答的模样,眸子半垂着,长长的睫毛,柔声声的说一句:“七殿下……” 北冥连城低下头,嘴角的笑意渐深:“长的不错。” 有希望,有希望了!大臣刚刚激动的攥紧了双手…… “赏给你们了。”北冥连城那句话是对着身后那几个仆人说的:“记住,就算是在床上,也要温柔一点。” “遵命,我尊贵的殿下。”那些罩着黑色斗篷的仆人,伸出舌尖来,舔了舔薄唇,邪气瞬间而发。 秀女已经全身都僵了,手指颤了又颤,抖了又抖! 那大臣像是吞了苍蝇一般,朝着上座的皇上看了过去。 皇帝十分无奈的喝了一声:“连城!” 北冥连城对上他的视线,邪气十足的笑。 孙公公趁机把秀女拽过来,塞回了那大臣的手里……才刚刚喘口气。 就见苏夫人站了起来,她不像那个大臣一样笨,去顶撞北冥连城,而是把眸子放在了南宫白夜身上。 “白夜,你可知道七殿下是什么身份?” 南宫白夜眯了下眼,没有说话。 苏夫人叹了一口气:“他是我大湟朝最矜贵的皇子。” 南宫白夜觉得要乘机狗腿一下:“这我知道,师兄的优秀是全朝人民有目共睹的,师傅老在我面前夸他,我个人也觉得他在某些方面的造诣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高度,凡人无法超越。”比如洁癖…… 北冥连城笑了,看来冷战还是有那么一点效果的,这小痞子现在不是挺乖的了。 “你也是我的女儿,虽不是亲生的,但母亲也一直在耐心教导你为人处世。”苏夫人继续说着,像是十分惋惜的叹了口气:“如果知道有这么一天,七殿下会选你为妃,母亲断然是不会让你嫁给慕容将军的。可如今,你已不是清白之身了,你……” 说到这里,苏夫人欲言又止着:“殿下若是选了你,这天下人不仅要取笑你,还会取笑……”她顿了顿,看向上座的皇上。 南宫白夜自然懂她的意思,不过这一次她很乐意配合,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完全不进行任何反驳。 大殿上是大臣们不堪入耳的窃窃私语…… 北冥连城却是看着那个安静乖巧过分的人,深邃的眸里少了刚才的温度,冰冷的邪气一点点的聚拢。 苏夫人低头:“我说了这么多,你可明白了?” “明白。”南宫白夜慵懒一笑:“七殿下的优秀是我高攀不起的,我毕竟是嫁过人,嫁进宫里也不符合规矩。”顿了顿,她纠正:“就算是不进宫,在外面养着也会被人笑话。” 北冥连城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带着黑色手套的手缓缓攥起,像是在忍耐什么。 这要是搁在平时,他八成只会一笑了之,说不定还能在心里玩味,人类,就是破规矩一大堆。 但现在,他的胸口却是冷的…… 096怒意 高攀不起? 呵…… 连不想入妃的借口都想好了。 北冥连城清清淡淡着一张俊脸,也没有说话,只是那性感的薄唇隐隐抿成了一条刚硬的直线。 站在他身后的仆人们暗暗一惊,收敛了一身嗜血的气息,虽然他们不知道殿下的情绪为什么会突然变得不好了,但是他们知道殿下生气的结果…… 仆人们手指一僵,安分守己的站着,不敢去想象那画面。 苏夫人则是看着南宫白夜的眸里充满了惊讶,她没想到这贱人居然会放弃入宫的机会:“你明白就好,还不快谢谢七殿下的好意,别耽误了七殿下选妃了。” 南宫白夜笑了笑,顺着苏夫人的话口往下说:“白夜谢谢七殿下的好意。” 让她入宫,然后和一群女人争夺一个男人? 那样的日子她实在是过不来。 早在生下小喵的那一刻起,她就发过誓不让他受任何委屈。 如果她真嫁给了北冥连城。 那些人,又会怎么侮辱小喵。 野种? 呵,这两个字她听够了! “殿下您继续选妃吧,别在意我,这点分寸我还是明白的。”南宫白夜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皇帝说的。 她知道北冥连城的老爹不喜欢她。 明示暗示了多少次,要的不就是她懂分寸? 呵…这些古人,想说什么从来都不直接说,非要旁敲侧击的,累不累? “你倒是会成全本殿。”北冥连城修长结识的体魄站在大殿正中央,一手插在风衣的侧袋里,一手捏着那张宣纸,高傲的头颅垂下,额角的碎发盖住了双眼。 南宫白夜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话赶话的说:“是白夜配不上殿下。” 北冥连城喉结动了动,北风透过窗子吹了进来,拂乱了男人额前碎发,露出了狭长邪魅却冰的惊人的双眼。 “既然你们都觉得师妹配不上本殿,那就算了,本殿并不是非她不可。这样,除了她之外,所有的秀女本殿都收了。”北冥连城的声音寒彻的没有一丝温度,像是能够穿透人的血肉,冰的彻骨刺肌:“把她们全部拉到魔宫去……处死!” 他的声音不大,像是漫不经心,带着特有的性感低沉,却比天底下任何事物都恐怖。 每个人头顶都像是被淋了一盆冰水,冻的手脚都麻木了。 上了年岁的大臣都知道,七殿下这个人从来都不是随随便便说的。 他优雅,矜贵,高高在上。 他能邪气温柔,更能冷血无情! 苏夫人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就被北冥连城市的眼神吓到了!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那样的眸子,黑暗中涌出邪恶的金色。 他冷冷地盯着自己,一步步走近,那个样子,仿佛一条嗜血的毒蛇…… 即便是傲气如苏夫人也只能垂下头去,颤颤抖抖的向后退了退…… 大殿上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冰冷,大臣们没有一个敢说话的,额头上不断的溢出冷汗来,那感觉就像是身处在地狱里。 皇帝高高在上的坐着,连姿势都没有变,威严不减。 南宫白夜倒是觉得没什么,反正被处死的不是她。 可那个孙公公一个劲儿的朝着她使眼色,想让她开口说话。 南宫白夜权当没看见,开什么玩笑,以为师兄生气是那么好摆平的吗? 他是非人类啊非人类。 这个时候插嘴,一定会被他扑上来咬个半死! 她也很爱惜生命的好么…… 孙公公急的都嘬牙花了,心想我的姑奶奶,你倒是快用你似水柔情的一面去安抚一下那位主子啊,再不安慰就要死人了! 见眼神不管用了,孙公公干脆推了她一把! 没了办法,南宫白夜只能磨磨蹭蹭地走到男人身边,极不自在地往外挪了些。 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 北冥连城就在她的耳边笑了一下,阴森森的:“师妹,如果你不想让我当着这么多人上你,你就给我闭嘴。” 嗯,声音还挺好听,特有威慑力! 不过,上你个头啊上! 南宫白夜咬了下牙齿,朝着孙公公笑出两个酒窝:没办法,殿下已经被你们气的疯魔了。 孙公公特会看人眼色,他心想什么叫被殿下已经被“你们”气的疯魔了,他那分明是被你!被你!气的! 南宫白夜看不懂孙公公那双圆溜溜的眼在说什么,干脆就不看了,倍儿乖巧的站在北冥连城身侧。 她想在这个时候,她得认清局势,分清敌我,跟着七殿下总不会被拉出去砍头的。 北冥连城见她总站在自己身边也不走,不耐的扫了她一眼:你站我旁边做什么? 南宫白夜笑眯眯,一张痞气的脸上,只传达着一个意思:我是您小弟,不跟您站着,哪去? 北冥连城这下笑了,揪着南宫白夜胸口的衣服把人按在大殿的石柱上,右手压着她脖颈,左手揣在兜里,带着黑色的手套的指尖缓缓滑过那跳动的血脉,那模样就像是现在就要大开杀戒一般! 南宫白夜没闪也没躲,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惹怒这个男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她也知道这是古代,不是21世纪,在皇权的震慑下,就连婚姻大事也只不过是皇上随随便便的一句话。 她不会明着抗议,不会傻的当面拒绝,但竟然苏夫人替她说了。 她就得抓住这个机会。 而且,他也说了,他并不是非她不可。 现在倒好,直接拿着她的脖子撒气! 还在那摸来摸去的…… 南宫白夜挣扎了一下,满脑子都是那天在森林的水坑里,他对自己做的事。 那时候她也是这样被他压在树干上,狠狠的……欺负! 可恶! 他不会是真的想要…… 南宫白夜看着男人越压越低的俊脸和他那很容易就能勾起人亲吻**的薄唇,瞳孔紧了又紧。 “师兄!”南宫白夜警告的捏住他按在自己胸前的手腕,呵住了他的动作:“你不能因为生别人的气,就迁怒我。” 北冥连城顿了下动作,双眸冰寒的看着她,然后伸出来,捏住她的下巴,向上抬了抬…… 给读者:如果我今天加更的话,能不能求个塞班岛(~o~)~zz 097惩罚 众人顿悟,原来七殿下恼的并不是他们阻止南宫白夜为妃,他恼的只不过是他们对他的做法说三道四。 皇上皱起了浓眉,语气里带着倦意:“连城,放开白夜,她作为秀女进宫并不是来选妃的。” 不是来选妃的? 那她是来做什么的? 大臣们不解的面面相觑… 没有必要在掩盖下去了,俊美非凡的北冥洵从殿外走进来,背后是缓缓落下去的夕阳,那光芒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他踱步走到北冥连城身侧,温雅一笑:“七弟,白夜小姐进宫是来协助我查案的,否则我也会选她。” 他说话时候带着重重的咳音,药香浓浓,七分真,三分假。 众人不知道该吃惊他那句“协助查案”,还是该吃惊那句“我也会选她”。 北冥连城瞳孔缩了一下,金色的芒盯着南宫白夜的脸,笑了一下,带着几分自嘲:“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南宫白夜楞了下,就发现按着自己的手松开了。 他现在是在恼她不告诉他进宫的目的? 也对。 两个人是查案的搭档,又是同门师兄妹。 瞒着他,确实有点过分了。 可她家师兄实在不像是对查案感兴趣的人啊。 目前为止,他不都是一副看你查得出来查不出来的表情么。 算了,还是先解释吧。 误会了不好。 南宫白夜压低了声音:“我以为你不在意,就没多说,三殿下那时候说要保密。” 北冥连城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指上的黑玉扳指,那扳指极薄,就像腊月的冰片,凝明映彻,玲珑剔透,似乎使力一捏就会断裂:“我确实不在意。” 那你还用一副“我想弄死你”的模样看着我干嘛!南宫白夜瞪眼! 这时候大臣们的脸色都变了,看着南宫白夜,心中多少有些暗喜。 既然她是来查案的,那也就是说在真正的秀女名单上并没有这个人。 这个人的名字根本就没入册,即便是七殿下钦点,也成了不正妃,最多做个妾。 秀女们也都高兴了起来,她们就说嘛,一个被人穿过的破鞋,皇上怎么会允许她来选妃,原来是另有目的! 苏夫人此时也松了一口气,朝着自己的爱女看了一眼。 南宫蕊儿点了点头,褪去眼中的恨意,又把大家闺秀的那一面摆了出来。 皇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语气淡淡的说:“连城,你是想让白夜为妾,还是重新选一个?” 北冥连城清清浅浅的笑着,邪魅了一张脸。 曲洛还在殿外扒着门,时不时的露出一颗脑袋,看着这出百年难得一遇的好戏,笑的正带劲。 “曲洛。”北冥连城开口了。 洛小公子心里吓了一大蹦,他背后是长眼睛了还是怎么滴? 皇帝皱眉。 北冥连城继续说着:“本殿选曲洛。” 洛小公子扒着殿门的手,陡然僵住了…… 孙公公看着皇上沉下去的脸,心想,七殿下,你选曲洛,你居然选曲洛,你选他干嘛?! “还不滚进来。”北冥连城倒是很喜欢看一群人被雷劈到的表情。 曲洛嘿嘿的干笑了两声,大红的衣衫,邪气俊美的脸,快要哭了眼:殿下,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喜欢上我的? 北冥连城没有像以前一样无视他,随便的用眼神交流着:嗯,就在你向我隐瞒师妹入宫的目的那一刻开始。 曲洛烧焦了,一双好看的小吊眼朝着南宫白夜眨了眨。 只见南宫白夜正用一副“原来你和师兄是这样的关系啊”的表情看着他。 “等等!”曲洛忍不住了,急切切的说:“皇上,微臣喜欢的是女子,真的,这里的秀女都可以替微臣作证!”说着,他朝着曾和他有过暧昧的小姐们,勾魂一笑。 京城里流行一句话,若是你不知情事的乐趣,就看一看洛公子的笑。 可见曲洛在床上的技术…… 有些秀女的脸立刻就红了,咬着薄唇,羞答答的,虽是否认的摇了摇头 却让大臣们的脸色变白了,他们的女儿,难道,难道真的和曲洛有过什么…… “够了!”皇上勃然大怒,猛地拍案,双眸危险的眯了起来,他对自己的儿子十分了解,他这样做分明是故意的:“你不想选妃便直接说,闹成这样,是想要丢朕的脸吗?” 北冥连城笑了一下,环视四周:“我只是想让父皇知道,你这些臣子们,呵,各个都不干净……”说着,他朝着曲洛看了一眼:“做的不错。” 做的……不错? 曲洛摸了摸下巴。 他做什么了? 说起来,这好像是某殿下第一次夸奖自己啊! 曲洛疑惑完之后,就开始美滋滋。 南宫白夜扭过头去,不忍心看他,这家伙真是离死期不远了,连待选的秀女们都勾引过,还勾引成功了……皇上这下不杀了他,也得把他拖下去狠狠的揍一顿! 果然,皇上下令了,声音冰冷:“来人,把七殿下给朕拉下去。” 要打非人类师兄?南宫白夜抬头:“皇上,千万不要,他会把你的棍子震断的!” 皇上:…… 默。 默。 默。 一片寂静中,南宫白夜只听见北冥连城冷冷的嘲弄她:“笨蛋,你把话说出来了。” “哈哈哈。”曲洛已经笑的不成人形了,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指着她。 南宫白夜开始怀疑自己智商出了问题,难道这就是感冒后遗症? 她怎么可能会说出来!!! “笨蛋。”北冥连城又骂了她一句,声音低低的酷酷的,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按在她脑袋上,使劲儿的揉啊揉。 远远看着这一幕的南宫蕊儿,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唇,瞳孔里排斥着从未有过的恶毒。 她不甘心,更不服气! 她是南公苑最得宠的女儿! 也是七殿下本该迎娶的皇妃! 结果全被这个小贱人给搅黄了! 北冥洵温雅的笑变得有些模糊,清冷的双眸像是流淌的水,静静的,却带着一丝波痕…… 皇上扶住额,朝着孙公公看了一眼。 孙公公也知道主子并不是真心想罚七殿下,就是在大臣面前下不了台。 想到这儿,他清了清嗓子:“皇上的意思是把七殿下带下去,关一天的禁闭,就……就由白夜小姐押送过去吧……” 098师兄调教(加更) 什么? 南宫白夜柳眉皱了起来,她想冲过去摇晃着孙公公的肩好好问,他这是想惩罚七殿下还是想惩罚自己? 她家师兄现在就是没逮住一个合适场合给她狠狠收拾一顿呢,他倒好,提议让她押送他去关什么禁闭! 这不是摆明了向着某殿下吗? 等等。 她不用想着这么多,反正皇上也不会同意的,他一向看自己不顺眼。怎么可能让自己和他家儿子独处? 呵,不可能! “去吧。”皇帝冷声命令。 南宫白夜心脏一紧,靠! 这皇上明显是瞅准了时机,搁这儿打击报复她呢! 平时警告她警告的紧,怎么她家儿子想揍她的时候,他就不让她离那人远点了! “南宫白夜,还不领旨!”孙公公瞅着七殿下那略微有些回暖的脸色,说话也跟着大气起来。 南宫白夜还没有笨到当众抗旨,要笑不笑的说:“白夜遵旨。” 曲洛眼睛一亮,就想跟着俩人一起过去看戏…… 北冥连城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曲洛立刻顿住了步子,邪邪的笑,他还是别去了吧,太危险…… “来人。”皇上继续说着,眸子里已平静了许多:“把曲洛压回曲家,好好学学为人礼仪。” “啊?”一向风流倜傥的曲公子就这样被太监们四脚朝天的抬了出去。 大臣们紧张的不敢说话,各个垂着头,额上溢着薄汗。 皇帝笑了:“诸位爱卿,你们可真是养了一群好女儿……” 这话绝对不是称赞!大臣们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皇帝手指轻敲着桌面,一下又一下:“今年的选妃,就这样吧,爱卿们可有异议。” 他们哪敢有异议,一个个垂着头,大喊:“皇上做主便好!” 七殿下这是在选妃吗?分明是帮着皇上立圣威呢,一棒子打下来,他们也都蔫了。 就连南宫苑也不得不收敛气焰了…… 大臣们朝着苏夫人站着的位置看过去,眸里带着意味深长的光。 皇帝立起来,挥手,让众臣退去之后,才朝着孙公公冷声道:“给朕盯着祠堂,别让那两个人有什么亲密接触。” “是……”孙公公口里答着,心中却道,这似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只好弱弱的说:“皇上,要是七殿下真喜欢,您……” 皇帝的眼立刻冷了下来,又长叹了一口气:“他那样的身份注定要找一个大家闺秀,这便是皇室。” “是老奴多嘴了。”孙公公惋惜了眸子,他倒是还挺喜欢那个能退能进的三小姐,只是……那人毕竟是个有了儿子的妇人了,哎! …… “阿嚏!”带着北冥连城一干人在御花园溜圈的南宫白夜重重的打了喷嚏。 心里有点儿发虚。 她想着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反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以她家师兄这么注重美学的人,是不会打女人的。 嗯! 再转悠一圈吧。 待她再想想办法。 “白,白夜小姐……”有个小太监实在忍不住了,小小声的说:“我们都转了九圈了。” 她有转九圈那么久吗? 南宫白夜回道:“急什么,凑够十圈。” 小太监:…… 北冥连城邪气着一张脸,禁欲般的风衣被风吹起:“师妹,你有没有听过,早死是福。” 南宫白夜一顿,试探性的放慢了脚步,和他并肩而行:“今天的事我可以解释。”她真的不是故意毁掉他的选妃大典的,更何况他那模样也没有多想选妃。 “不必了。”北冥连城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上次某人的解释已经让他领教过了。 南宫白夜伸手想去拉他的手,一想到他有洁癖不爱别人碰他,就又收……收到一半,却被他紧紧握住了。 这,这是准备要料理她了? “不转了。”北冥连城低眸看了看她,转过头去对着几个小太监吩咐,冰冷的嗓音里带着难以让人抗拒的优雅:“带我们去祠堂。” “遵,遵命!”太监们一呼啦的转换了方向。 南宫白夜叹息:果然是要料理她了…… 不对,她才是押送的人,他这个被押送的有什么权利发号施令! 南宫白夜狠狠的对上北冥连城的眸,刚一碰到那深邃的眼,那举起来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长袖:“有雪。” 好吧……她觉得在打不过一个人的时候,就得用别的手段。 北冥连城冷冷的把眸光从她身上收回来,大掌牵着她,不动神色的往前走。 他带的是手套,她却是真真的手。 那样异样的摩擦,蹭过指间,凉凉的…… 不一会儿。 两人就走到了传说中的祠堂,四处都溢着檀香的味道。 北冥连城抬了抬他那帅气的下巴,头也不回的朝着身后的太监吩咐:“全部都退下。” “是,是!”太监们你拉我,我拉你,步子向着后面退。 南宫白夜没那么孬种,她是正着脸走的,只是刚跨出那条长腿,就被人从背后拎住了衣领。 还是那充满金属般质感的低沉:“把门锁上。” “是!” 啪嚓…… 房门落锁的声音。 响在只有两个人的祠堂里,反而让空气都凝固了。 北冥连城把她放开,牙齿咬掉手上的黑色手套,朝着桌上随意一扔,眼睛看着她。 到了这会儿,南宫白夜反而也不怕了,往空椅上一坐,一手搭在椅背上,昂头看着男人,黑色的发柔软的贴在耳朵后面,慵懒懒的模样。 北冥连城踱步走过来,一手扯开外套的衣领,他连脱个外套的姿势都要注重礼仪,食指先是解开一颗扣子,背脊挺得笔直,一举一动充满贵族气质。 汗,是不是所有古代皇室都这样?让人看了以后就觉得自己特粗俗? 可看他那做派又带了点欧洲绅士的味道。 南宫白夜眯了下眼,难道他受过西方的教育? 脑子里闪过缤纷的画面,却还是猜不透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 等等! 她忘了个最重要的问题。 他脱衣服干嘛?! 南宫白夜伸出舌头来,舔了下干涩的唇,却又是风流的笑:“身材不错。” 他站在她面前,手指扣着她的下巴,身子微微向前倾斜,冷冷的勾唇…… 给读者的话:最近的写作风格是不是有点抽?你们看着开心不? 099亲吻调教 “把你刚刚在大殿上的话重复一遍。”北冥连城说话的语气特别像是后现代夜上海的掌权者,优雅冰冷。 南宫白夜笑笑,弯着一双好看的眼睛,跟诗歌朗诵一样的说着:“师兄的优秀是全朝人民有目共睹的,师傅老在我面前夸他。” 北冥连城听后,气笑:“不是这句话,后边儿的。” 南宫白夜也没想,继续往下接:“我个人也觉得他在某些方面的造诣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高度,凡人无法超越……” 北冥连城偏头褶了下浓眉,心想不行,不能就这么被她蒙混过去,这女人简直根本就是故意的,专拣他喜欢听的说,不喜欢听的那些,她一句都不提。 南宫白夜抬头瞅了瞅他,乘机动了动,一直维持着昂头的姿势,他的发都垂在了她的脸上,痒痒的。 “你给我坐好了。”北冥连城冷冷的下命令,还有那么一点不耐。 南宫白夜一下子就把坐姿给挺直了:“师兄,您还有什么要问的?” “我让你重复的是选妃那一部分。”北冥连城空出手来,拍了拍她的小脸蛋,笑出了两颗白生生的牙:“别岔开话题。” 南宫白夜喔了一声,问:“七殿下的优秀是我高攀不起的,我毕竟是嫁过人,嫁进宫里也不符合规矩,这一句?”说完,她皱了下柳眉:“这句有什么不对的?” “有什么不对的?”北冥连城只是弯了下薄唇,冷意从双眸里溢出来:“到了现在还说谎,你就不怕我治你个欺君之罪?” 南宫白夜沉默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北冥连城手下用了力气,大掌一捞,就把她按在了自己的长腿上:“不想入宫为妃?” “我……”南宫白夜心脏跳动乱了节拍,这个男人在做什么!他不是最讨厌别人碰触他了…… “你什么?嗯?”颈上传来一阵带着疼痛的酥麻,尖锐的牙齿碰在她的跳动的脉搏上,他就那样从后面背着她,细细的啃着她的颈,那气息痒痒的吹在耳畔,只会让人觉得全身酥软无力, “师兄……”她清冷的声音有些沙哑,因为他的手正从她的裙摆伸进来,或重或轻地揉著她的长腿,一股股的热流借著他的指尖流窜,钻进她每一处毛细孔,让她不由的颤了一下:“你别这样……” “别怎么样?”他贴在她的耳后,胸膛紧紧的顶着她的后背,冷冷的笑了一声,粗糙的掌心滑进她的双腿间,直接在她嫩肤上肆虐,热烫粗糙的指掌,抚过她细嫩的肌肤,他手指上的冰凉让她感觉到了从来都没有过的危险。 她咬紧了薄唇,忍着酥麻感,阻挡住那双邪恶的大掌:“没错,我确实不想入宫为妃。” “呵,你早知道我要选妃,却不想入宫为妃。”他从她僵硬的肢体语言中,已经明白感受到了她的拒绝,优雅的笑意中却又仿佛透着一股冰寒的冷意:“师妹,我有没有说过,你一点都不聪明?” 手指冷得像冰,触及暖软的肌肤,捏的她向后缩了一下:“你没说过我不聪明,你有骂过我是笨蛋。” “你连笨蛋都不如。”北冥连城眯了眯眼睛,手指灵活的挑开了她的内衣。 南宫白夜就像是一只烫熟了的虾子,蜷缩在他的怀里,手指发颤,却又不能动,衣衫间摩擦出来的声音,响在檀香浓厚的祠堂里,似乎大了许多。 他一手握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就那么狂妄乱来着,偏偏是很让人脸红的动作,他做的却好像天经地义。 只是指尖传来的温度太冰了,冰的酥麻。 南宫白夜看着自己露出的小腹,脸上一红,四肢收紧,依贴着他,就像葛藤攀缠着树,心脏强而有力地敲击着胸膛。血液迟迟往身下流动,浑身的热度都凝聚在了一处, 心跳声越来越大,呼吸灼热而粗重,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 南宫白夜咬紧了一排小白牙:“北冥连城!” “嗯?”男人笑了一下,低沉沉的嗓音:“你连耳朵都红了,看来人类都喜欢这个。” 南宫白夜想说你个流氓,你才喜欢,你全家都喜欢! “师兄,我知道,这次是我的错。” 北冥连城挑了下好看的眉头,动作没停,嘴角带笑,一副你说吧,我听着呢的模样。 南宫白夜深吸了一口气:“我不该把你的选妃大典闹成那样,也不该向你隐瞒进宫的目的,其实我这么胆大,都是因为我知道是你,要是换了别人,我也不敢这么闹。” “而且……”南宫白夜小声嘀咕着:“你要是真想娶南宫蕊儿,直接把人宣进宫就行了,你在这儿给我撒气是做什么。” 北冥连城的动作猛地停住了,双眸含着笑意,带出了一股儿狠劲儿:“这就是你想说的话?你让我宣南宫蕊儿进宫?” 南宫白夜张了张嘴,还没开口,就被他按在了石柱上,嘴被压下来的柔软物体堵住,相触的唇瓣忽然轻轻分开齿列,唇舌香软,馥郁清芬。 她楞了楞,薄唇微张,这一张,他就把带着血腥的舌头深了进来,缠遍全身的酥麻令人颤抖。 他的舌碰到了她的,试探性地碰一下,就开始疯狂翻搅,胸腔的空气像是被人吸空了。 大脑中是一片空白。 头晕目眩。 手腕被人狠狠的攥着,紧紧的按在木柱上,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给她留。 就像上一次,在森林里的那一次调教。 他抬起头来,看着她微肿的唇:“还让我选南宫蕊儿进宫吗?” 南宫白夜黑眸黑发的半垂着:“你想我怎么回答?” 北冥连城冷冷笑了一声:“把头抬起来,别装蒜。” 南宫白夜这下敢看他了,眼神里带了点愤愤:“谁装蒜了,可恶!我被你吻的腿软了,北冥连城,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 北冥连城的手僵了一下。 缓缓的…… 缓缓的将人放开。 眸低冰冷,一下子就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七殿下…… 100 情丝未动,七殿下 屋子里安静了,窗外的风轻轻的吹着,花架上刚刚送来的墨兰发出淡淡的幽香。 南宫白夜没有想过他会这么轻易的放开她,胸前似乎还残留着让人心颤的冰冷。 她抬起眸来,却正好落入了一双漆黑如墨的深潭之中。 “皇家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查这件案子?”北冥连城的声音很淡。 南宫白夜没有料到他会突然问这个,楞了下才说:“十几箱银子。” “选妃大典是最后一宗案子?”北冥连城面无表情的俊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 南宫白夜也不好猜测他的心思,只点了点头,一双眸子黑白分明:“我确实打算的是查完这一次就收手,皇家的生意不好做。” “所以你早就做好了离京的准备.”北冥连城冷笑了一声,拿起木桌上的黑色手套,慢条斯理的带上。 南宫白夜心想刚刚已经说的有些过分了,其实就算皇家再怎么嘲笑她,皇帝再怎么看不惯她,甚至心里存了要整治她的念头。 但毕竟这也和男人没有关系。 若不是有他。 自己也不可能在皇宫里这么的逍遥自在。 那些个太监宫女们对她客客气气的,这其中的原因她也想过。 所以,南宫白夜也从来就没想过要瞒他什么。 在外人面前的那些个小心思们也都收敛干净了。 一双黑白分明的眸看着他,点了点头。 他就站在那里,双手插进风衣口袋里,面容高贵而淡漠,倨傲如昔,却倍加冰冷,祠堂中的油灯晃影,将他宛如暗夜撒旦般的邪佞阴暗完完全全的衬托出来。 南宫白夜喉咙不舒服的动了动,下意识的想把人拉住,又觉得那动作太暧昧,只能攥紧了手指。 北冥连城看了她一眼,很平常的一眼。就像是在街上随便看到个路人一样,然后收回了目光。 转过身。 冰冷如霜的背影。 没有用任何的力气。 单单只是站在门前,就能让铁锁剧烈的震动起来,应声而断。 外头守夜的太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嘴里说着:“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北冥连城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修长的双腿迈过去。 没有谁敢上前去拦。 虽然是皇上下的命令,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今儿在大殿上,七殿下这么一闹,把那些个平时皇上想收拾却又碍着情面不能收拾的人,全都给教训了一顿。 皇上心里正高兴呢,刚刚孙公公那边还嘱咐过他们,一会御膳房会端过糕点来,让他们注意着点祠堂里头的动作。 可见皇上对七殿下的宠爱。 不过七殿下要走,他们也不能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赶紧拽过来一个人,跑着去找孙公公。 孙公公刚一来,南宫白夜正要出去。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略微皱了皱脸皮。 这裙摆凌乱,薄唇发红的。 刚刚肯定是做了什么事。 本来换做是平时,孙公公也不会多嘴。 实际上,他还挺喜欢南宫白夜的,就是因为喜欢,所以才有了想说的念头:“三小姐, 老奴在这皇宫里头待的时间不短了,见过不少得宠的妃子,这要是赶上好时候了,就情啊爱啊的,这要是赶不上好时候……哎。”| 南宫白夜没说话,只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孙公公跟上,摇头晃脑的说着,从历朝历代说到现今形势,再到京城三大家族,外朝边境隐患,最后又扯回后宫:“其实呢,皇上曾经也喜欢过一个妃子,您别瞧皇上现在这样,他年轻那会也和七殿下一个模样。” 南宫白夜挑了下柳眉:“狂,帅,霸,酷?” 孙公公点头:“嗯嗯嗯!” 嗯完之后,又问:“什么叫狂帅霸酷?” “就是高贵的如同天边的浮云,王者之气浑然天成。”南宫白夜心不在焉的做着名词解释。 孙公公说:“对!皇上那时候啊年轻俊美,哪家小姐们不是上赶着喜欢,可他偏偏看上了一个外族女子。” 南宫白夜顿了步子:“然后皇上就使劲儿折腾,最后把人弄到手了。” “哪有你这么说皇上的,大胆!”孙公公低声呵了一下,然后左右看了看,小小声的说:“是这么回事儿。” 南宫白夜扶额。 孙公公赶紧趁热打铁:“可这人啊,就是这么奇怪,得不到手的就觉得稀奇。得到手了,反而没有以前那么喜欢了。在加上那个外族女子性格执拗,根本没有办法适应宫里的生活,就也成了一段孽缘。” 南宫白夜继续朝前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听他说。 孙公公觉得差不多也该是挑明白点儿的时候了:“三小姐是个聪明人儿,这其中的曲折道理您应该清楚,七殿下他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皇上那边是千宠万宠着,我们这些个儿做奴才的也着实打心眼里尊敬他,更别说那些个大家小姐们了。哎,像您这样的,七殿下头一次遇见,也就觉得欢喜了一点。但这样的欢喜,抵不过宫里岁岁年年……” 南宫白夜没接茬儿。 孙公公有些急了:“三小姐吆,你可给我这个当奴才的回个话啊!” 南宫白夜此时才笑道:“是皇上来找你劝我的?” 孙公公说:“也不全是。”顿了顿,他苦笑的加了一句:“说句大不敬的话,老奴看您是个实诚的孩子,我那些个徒子徒孙们都说了,您从来不把他们当下人看,逢人就笑。别说是七殿下头一次见您这样的人,就是我们这些个当奴才的,也是第一次见您这样的主子。” 南宫白夜听着这话,眼里浮出了笑:“孙公公可是掌握着整个皇宫的耳朵嘴巴,就算是大臣们见了,也要礼让三分,我只是笑笑而已,还稀奇?” 孙公公被噎了下,看来怀柔政策不管用啊。 正想着,却见南宫白夜顿了步子:“您让皇上放心,我没有想过要入宫为妃,不过,也请您告诉皇上,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身份低微,不是配的上配不上的问题,说白了,人是有感情的,而我对七殿下……”她喉咙动了一下,像是有些艰难:“只是兄妹之情。” “呵,兄妹之情……” 给读者的话:今天是腊八,大家开开心心的过,啃脑袋,评论区我看了,新年的唯一念头就是喜欢我的人能快乐。更新的话,不管我有多忙,每天都会有的,偶尔也会有加更,其实大部分时间我不会求什么的东西,因为我也没想着要拼命冲榜,我有其他的工作稿足够我衣食无忧。有时候我会放弃工作稿来写这边的稿子,原因很简单。我想把一些感情释放出来,在释放的同时,带给那些支持我的人很多很多的快乐。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开开心心的看文,每天说加油,每天说晚安,还有啃脑袋。假如这本书不能带给你快乐,那我也只能说抱歉……大么么一口,下一章小喵要出来了…… 101 拽拽的吵个架 孙公公笑的有点不自然,双眸看着南宫白夜的身后,眼睛眨了眨说:“七殿下是整个京城最有权有势的皇子,除了三殿下,任何人都比不上他俊美,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南宫白夜疑惑了,这人不是要劝她别有非分之想吗,怎么又让她考虑考虑?是觉得她刚刚说的话不可信? 南宫白夜长吁了一口气:“孙公公,咱们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必要和你兜圈子。我承认,钱和权我向往,不过,我向往是因为我想得到,而不是想得到拥有它们的人。其次,我是个有儿子的人,我不认为皇室会接受一个妇人,或者在别人眼里,入了宫就等于拥有了荣华富贵,可对于我来说,它只是一个牢笼。七殿下确实是一个足够让人心动的男子,但我喜欢的是那种可靠的纯爷们类型,纯爷们类型懂不懂?” 孙公公艰难的摇了摇头。 南宫白夜摊了摊手,哎,无法沟通。 孙公公还在看着她的身后。 南宫白夜动了动手,却发现地上多了一道不属于自己的影子。 那影子就站在她身后,目测一米八三左右的身高,伟岸挺拔,几乎能和黑暗融到一起去。 拽拽的模样特别像她家师兄…… 慢着,她家师兄? 南宫白夜下意识回头…… 北冥连城正靠在她身后的梅树下,梅花落下来,打在了他的肩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浓雾的关系。 此时的他像是完全没有往常的嚣张和邪恶,整个人蒙上了一层寂静,而那层寂静下面似乎又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想要破壳而出。 这两种力量撞在一起让他在身边架起了一道厚厚的冰冷的屏障,拒绝任何人的靠近,也拒绝任何温暖。 他好看的眼睛半睁着,看去十分疲倦。 南宫白夜一愣,他不是回魔宫了,怎么没走? “师兄。”她摸了摸他垂下来的手,很冰。 这人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北冥连城摆摆手,对着孙公公淡淡的说:“把她送回去。” 这是命令。 也是南宫白夜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疏离。 大红灯笼中折射出一种近乎妖异的颜色,可是这些都无法进入他的身边,仿佛所有的繁华喧嚣都如流水般从他身上慢慢退去了,以至于让他看上去就像是谁都无法接近的神抵。 孙公公早就吓的小心脏乱跳了,哪敢再呆下去,恭敬的回了一声是。 南宫白夜被带回了凤鸣楼,身子还是疲惫的,额头上的温度一直没有降下去,在大殿上撑了那么久,说不累是骗人的。 她刚一进屋,就见黑小泗虎着一张脸,脚底下是个存钱罐子,看那模样是刚刚被打碎的。 自家儿子耷拉着小耳朵,手头还放着一个白色的小箱子,箱子里装着满满的小褂子。 南宫小喵穿着淡黄色的小睡衣,坐在床头,见她来了,才把放在木柜子一堆小衣服拿出来,抖了抖,一件件的叠好,小身子还在那晃来晃去的。 “哎吆吆,这是怎么回事?”孙公公是见过黑家少主的,此时见他头上多了一道红痕,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是哪个胆子这么大!怎么连泗少爷也敢打!” 黑泗不说话,依旧虎着一张刚硬的小脸,黑眸犀利的看着还在收拾包裹的小人儿。 南宫白夜一看这个儿,就知道俩小人儿又拌嘴了,弯下腰把儿子抱起来:“怎么了,小喵?你不是一直最喜欢小泗了,还打架?” 南宫小喵撇了撇小嘴巴:“小喵才没打架。” “那是没有红红吃,心里又烦了?”南宫白夜亲了亲他的小额头。 南宫小喵小耳朵一耷拉:“他非要给我那个钱罐子,又没存够给我干嘛,我本来就烦着呢,红红就剩下两颗了。” 小人儿说的前言不搭后语,南宫白夜却听的懂,往往未成年的吸血鬼比成年之后的吸血鬼还有具有杀伤力。 吸血鬼成年之后,会懂得控制自己的吸食**,凡事都点到为止,说话行事甚至比人类都要优雅高贵。 而未成年的吸血鬼,内心深处的吸血**几乎占据了整个躯壳,冲动时会吸光整个村庄的人。 即便是外貌如何像人类,对血的贪婪也会毁掉他。 这和善恶无关。 这是一种求食的本能。 小喵现在已经很克制的在压抑自己了。 特殊的西红柿能带给他饱腹感,亦能压制心里的那种想要吸血却无法得到满足的烦躁感。 可到了京城之后,周遭都是尔虞我诈的怨。 他对红红的需求也大了,才会变得这样…… 南宫白夜比谁都清楚,他不是故意要向黑泗发脾气的,小人儿心了头指不定多后悔呢,看那垂下的小脑袋就知道。 “儿子乖,娘亲再给你和黑泗说说?”南宫白夜摸了摸他的小爪子。 “小喵才不在意呢。”南宫小喵哼了一声,大眼睛却看着门口。 黑泗很爷们,言语清冷:“你砸我,我不生气。” “吸!”搁那站着的孙公公倒抽了一口气,这大湟最凶猛的小武士啥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黑泗面无表情的一张小脸,手上提着长枪,枪头指着那个小箱子:“这个,你弄这个做什么?”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要回青城山喵。”南宫小喵把脖子伸直了:“那你突然把钱罐子给我做什么?不想和我玩了直接说,小爷想要银子,直接去你家偷,才不要你拿来的呢。” 黑泗冷笑的扯了扯薄唇,一口漂亮的京腔:“我就让你作!“ 说完,人就走了,那木门被他踢的嗡嗡嗡作响。 南宫小喵使劲儿的撇了下小嘴巴:“我就是作了,明儿我就走了,稀罕你!” 砰! 木门又被踹开了,拿着长枪的黑小泗又回来了,额上带着红痕,弯腰把地上的钱罐捡起来,他捡东西的姿势也是一派的武气,小手攥着衣角,背部挺的很直。 南宫小喵看的急了:“那钱罐本来就是我的,你给我放下……” 102黑小泗不听话,别和我提他 黑家少主的动作顿住了,瞪着比自己矮一头儿的小人儿运了半天气,最后只说了一句:“你送给我,就是我的了。” “我送给你,是让你存钱,你存了吗!”南宫小喵狠狠的拽着他的衣袖:“你没存,你还冲着我发脾气,我养了你这么久,你还冲我发脾气!” 黑家少主看着他,言语冷冷:“都是我养你,你什么时候养过我。” “我……”南宫小喵小鼻子吸了吸,把小脑袋一扭:“对啊对啊,我没养过你,你走啊,走啊,走了就别回来了!” 黑泗盯着他:“你拽着我,我怎么走?” 南宫小喵狠狠的看着他,狠狠地! 然后小手一松。 晃荡着站不稳的小身子。 继续去收拾他的小箱子。 再也不说话了。 黑泗又问:“你真要走?” 南宫小喵耷拉着小耳朵,把最后一件小衣服放在箱子里,小手使劲儿的 拍了拍。 南宫白夜看着,摸了摸鼻梁,她觉得她家儿子吧……真是别扭啊,这性格随谁?反正不随她…… 黑泗的小俊脸虎虎的,不再说话了。 他悲愤地想,老子想要你点儿在意、听你说一句你不走了怎么就这么难啊。 你平时不是聪明着呢? 不是会搁我跟前装乖扮委屈呢? 你现在咋就不知道回过头来抱抱我了? 你那些个小衣服有我长的好看吗? 老子自虐这么长时间,不就是想听你一句不走了让老子高兴高兴么! 你还敢要钱罐子,老子就不给你! 黑泗身形一转,又踱步走了出去! 孙公公还在看着南宫小喵的一张小俊脸发呆,见那位小祖宗走了,立刻跟了上去。 琢磨着要打听一下:“泗少爷,那个小奴才,是白夜小姐生的?” 黑泗住了步子,浑身的霸气:“你说谁是小奴才?” 孙公公被吓了一大蹦:“老奴是看他穿着太监们的小衣服,以为是个奴才……” 黑泗一身练功的黑衣,酷的不成样子:“以后不准叫他小奴才。“ “是,是,是。”孙公公边说着边想,刚刚俩小人儿还打的欢,怎么一转眼,这小祖宗护人护的这么紧,说句小奴才都不行,哎…… 孙公公瞅了瞅黑泗面无表情的小俊脸,又说:“泗少爷,我看你小少爷长的挺好看的。”何止好看,他还觉得有点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长的像谁了。 “嗯。”黑泗虎气生生的应着,继续迈着他那标准的练武步子,就是没往前走。 孙公公又说:“要不你再回去看看他。”这都原地踏步半天了。 黑泗很拽的答了一句:“不去,孩子不能惯着养!” 孙公公:…… 你自个儿不还是个孩子…… 黑泗的小手撑着长枪,在那也不知道想什么。 孙公公想走,又觉得把他个小人儿丢在这儿不好,可皇上那边还等着自己的回话呢。 “孙公公。”黑泗叫了他一声:“你去告诉七殿下,就说南宫白夜他们要回青城山,让他想点对策。” 孙公公蒙了:“想什么对策?” “不知道,反正你让他想就是了。”黑泗才不会把心里真正的想法说出来,他觉得吧,那孩子本来就比自个儿小,长的又好看。老爹说了,不能欺负长的好看的人,他又没想欺负他,就是面子上有点儿挂不住,所以留人的事交给七殿下去做好了,反正那人有的是手段…… 孙公公看着黑家少主酷酷的小背影,一下子就给傻了。 就他目测来看,七殿下的气儿还没消儿呢。 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招惹七殿下…… 等等,他总算想起来,那漂亮的小孩长的像谁了! 不就是像他家七殿么? 就是比七殿小时候还要可爱些。 七殿小时候可不会发火,十年不变的冷着一张小脸。 就算是皇上逗他,他也那样冷着…… 哎,别说,还真像! 孙公公又回头看了一眼,如果不是知道他家七殿不沾女色,他还以为那是七殿在外面偷偷生的。 别看七殿现在的模样有了变化,小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长的比女孩子还好看…… “师傅,您看什么呢?”小喜子凑过来,才把孙公公的思绪给拽了回来。 孙公公咳了一声,嗓子尖尖,太监总管的范儿:“没什么,你就在这儿小心伺候着,选妃大典也算是结束了,明儿师傅再把你调回去。” “成。”小喜子点头。 孙公公想了想,又问了一句:“那个白夜小姐带来的孩子,是不是没出过凤鸣楼?” “嗯。”小喜子笑了起来,那模样看上去像是很喜欢南宫小喵一样:“那位小少爷每天都呆在房间里,手里还拿着个小算盘,有时候打开窗户给奴才果子吃,还往我手里塞了银子,让徒儿多照顾着白夜小姐一点,懂事着呢。” 那今天怎么就冲着黑家少爷发火了?孙公公想不通,扶了扶额,决定先去皇上那回话去,临走前又垫脚尖,隔着窗户,向着那房里瞅了一眼。 南宫小喵正抱着枕头,栗色的长卷发一根根落在上面,小牙齿咬着:“娘亲,小喵去睡觉了。” “呃……”南宫白夜看着他那大大的眼睛一直往门口瞄,就想着要开导一下小人儿。 南宫小喵也没等她回话,摇晃着小身子爬上了床,小手拉起棉被,把自己一盖。 南宫白夜伸出手来,把棉被拉下来:“咳,如果你不想回青城山,咱们就不回去了。” 南宫小喵慢慢睁开眼睛,又闭上眼,睫毛抖了抖,跟糠萝卜似的腌下去:“不回去,娘亲就赚不银子了,而且这里一点都不好玩,闷闷的,没粽子。” “不是有阿泗陪着你吗。”南宫白夜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南宫小喵的小手攥住她的食指:“他不听话,别和我提他。” 喂喂喂,到底你是长辈,还是我是长辈,还有你这幅命令式的语气到底是和谁学的! 不用想,肯定是她家师兄。 南宫白夜捏住自家儿子的小猪鼻子:“你要是担心银子的话,完全没那个必要,娘亲赚钱的能力,比你想象的要强。” 103 去给师兄道歉? 南宫小喵一开始没说话,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一眼。 南宫白夜把小人儿揉进怀里:“你想说什么,直接说。” “今儿你在大殿上的表现,小喵都听说了。”南宫小喵不赞同的看着她:“你连最得宠的七皇子都得罪了,咱们还怎么在京城里混下去,我这么用心良苦把你送进宫,就是想让你找个有钱的男人养,结果咧,哼,我只能重新再给你物色人了!” 南宫白夜听的一愣一愣的,最后扶额:“你能不能先把你那替我招夫的念头取消。” “这个没得商量。”南宫小喵又把被子盖了起来,小脸袋捂进去,嗡声嗡气的说:“红红那么贵,你根本吃不消。” 南宫白夜眸光一顿,果然是因为这个…… …… 是夜,空荡荡的魔宫,北冥连城撑着下巴,坐在黑木皇座上,杯把在指尖滑落,食指与无名指扣住杯身。 真珠红在里面微微晃荡,染在杯壁,就像洒上一层渥丹。 小太监跪在地下颤颤抖抖的禀告着孙公公要传达的意思。 “离开”两个字杠杆出口,只听啪的一声! 白瓷杯硬生生的被七殿下捏碎了。 他不敢抬头。 只听到了一声沉沉的笑。 北冥连城看着自己满掌的鲜红,然后伸出舌尖来,轻轻舔着,桃花眸里透着冰霜。 接着,他把手中的碎片放下,依旧是似笑非笑的模样,银色的发狂乱地在无风的客房中喧嚣起舞,邪佞地像游走在黑暗之中的一条条冰冷的细蛇。 那苍白如纸的绝艳俊颜突然绽放出一朵邪魅的笑,在油灯下,白的有些刺眼…… …… 吱呀,吱呀…… 晃荡的木门发出令人心底发毛的响动。 桌上摆放着各色的小点心。 南宫蕊儿吃不下,眼睛还是通红的。 苏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双眸闪过一道毒光:“蕊儿,你不必再动手了,知道吗?” 南宫蕊儿气哭了:“我咽不下去这口气!” 苏夫人递了一块糕点给她:“母亲不是让你退让,这一次,就算你不动手,也有人收拾那个小贱人。” 南宫蕊儿不明白了,一双柳眉皱了起来:“谁会收拾她?” 苏夫人含笑着把手中的糕点一点一点的捏碎,阴沉沉的吐出了几个字:“你祖父……” 夜色越来越浓,,风声吹过,窗外一阵又一阵的咯吱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食人的骨血,远处时不时传来猫头鹰凄厉的叫声,风声过后,深巷里又忽然安静下来,寂静的可怕…… 躺在床上的南宫白夜额上溢出了一层层的薄汗,睡梦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困扰着她。 大概是因为风寒还没好的原因,那梦境很混乱。 她一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山林里。 四周连个活着的小动物都没有。 这好像是她没有穿过来时,躯壳里残留着的某种恐怖的记忆。 她往前走着,越走越心慌。 直到眼前出现了一个山洞。 她才松了一口气,摸索着走了进去…… 以她多年盗墓的经验来看,这山洞根本就是墓穴的入口。 南宫白夜想能在这里下葬的人,一定是拥有着什么身份…… 她想起来了,这是南宫蕊儿诱她去的那个鬼洞! 接下来呢…… 这具躯壳似乎就忘记了接下来的记忆。 小喵到底是谁的孩子? 她是怎么怀上的他! 南宫白夜紧了紧薄唇,如果这个梦是开启记忆的阀门,她一定要走到尽头…… “娘亲,娘亲!” 刺眼的光线打进来,南宫白夜有一瞬间分不清楚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里。 南宫小喵显然是已经洗漱完了,背着小书包,小手不断的摇晃着她:“你做恶梦了喵?” “嗯……”南宫白夜有点发愣,以前她从来没有想过小喵的父亲是谁,反正不管那男人是谁,小喵都是她的孩子。 小人儿从一生下来就对鲜血执着,身上具备着所有吸血鬼该有的特点…… 南宫白夜揉了揉自己的脸,或许她应该去问问南宫蕊儿,她到底让自己进去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又在自己身上动了什么手脚,让她怀上的小喵? “娘亲,不要发呆了!”南宫小喵把人拽起来:“外面的太阳好好,照的小喵都不舒服了,咱们快点走吧。” 南宫白夜赶紧拿了斗篷将小人儿裹上,刚刚踏出房门。 一个酒瓶子就迎头砸了过来! 南宫白夜身形迅速的一躲,左手伸出来,握住了那个酒瓶,然后抬眸朝着房顶看去,瞳孔微缩:“师傅?” “嗤嗤,真无趣,居然没砸中!”房顶上的老头一身的僧服,大大的肚子挺着,笑眯眯的像个弥勒佛,不是驱魔大师还能有谁。 南宫白夜把手上酒瓶一扔:“你怎么来了?” “你都写那样的信给为师了,为师能不来吗?”驱魔大师从房顶上飞下来,一把抱住了南宫小喵,大大的亲了两口:“小喵,想不想爷爷,嗯?” 南宫小喵看了他一眼,然后拿出小手帕来,慢条斯理的擦了擦脸…… 老头儿瞪眼,这小子会不会太伤人了一点! 南宫白夜也不啰嗦:“那些童男童女,我不打算收了,这次和皇家的生意做的不太顺利,我们正打算回去。” “不行。”老头儿一向笑嘻嘻的脸突地沉了下来:“你以为那个凶手杀那么多人,真的只是单纯的报复?人死如灯灭,魂魄既然没在阳间游荡,那就只有两种可能性。一,去了地府,二被吞掉了。按照现在这种局势来看,那些死去的怨魂很有可能被吞掉了,他在制造怨气,怨气大了,京城的三个法宝很有可能就再也震不住地下那些妖魔鬼怪了。” 南宫白夜挑眉:“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护正辟邪是南宫苑的事。” “徒弟啊。”老头儿长叹了一口气:“你知不知道咱们青城山的香火被断了!” 南宫白夜顿了下步子:“被断了?被谁断了?”青城山的香火钱不是一直都很多么?那是她没有生意的时候,拿出来买西红柿用的。 老头儿咬牙:“被你那个不孝顺的师兄!啊对了,我还没告诉你,你有一个师兄吧……你师兄他很有本事的,他……” “我已经见过他了,谢谢。”南宫白夜打断他的话,略微有些忧伤的说:“而且,我还把他给得罪了……”如果她知道青城山的香火命脉也握在她家师兄手里,她昨天就不会那么冲动了,哎…… 老头儿一把抓住她的手:“走,咱们先给你师兄认错去……” “等等。”南宫白夜把他拽回来:“师傅,你知不知道师兄的身份是什么?” 老头儿笑了:“我就知道你会对他好奇,他是咱大湟朝的七殿下!被好多人喜欢呢,最近还在选妃!” “这些我都知道。”南宫白夜扶额:“我是问他的别的身份……”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摇手道:“算了,没事了,咱们去吧。” 看来,连老头儿都不知道她那变态师兄是什么物种…… 老头儿还在那吹嘘呢:“我这辈子做的最对的决定就是把你师兄给收了,不过我来京城的路上,听说他选了个姑娘,那姑娘没看上他,哎哎哎,老衲真想见见是哪个姑娘这么有胆子,你师兄他一生下来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那姑娘这下可要受苦了!” 南宫白夜:…… 师傅,你说的那个姑娘就在你眼前呢! 南宫小喵圆溜溜的眼睛看了看老头儿,又看了看自家娘亲,小脑袋低着开始踢石头子,小肩膀有些抖,像是在偷笑。 “不过那姑娘拒绝了也好,为师还想撮合你和你师兄呢。”老头儿边笑着边喝了一口女儿红。 南宫小喵嘿嘿的笑出了声。 南宫白夜无奈了。 只有老头儿一个人还在嗨皮着:“其实你们很相配啊,都这么能气人。” 南宫白夜:……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得去找那个皇帝老儿。”驱魔大师一拍脑门,把手中的信塞给南宫白夜:“你自个儿过去吧,你师兄准在他那魔宫里睡觉呢,你得把握机会,实在不行就色诱!” 色诱?南宫白夜看着手上的信:“喂,老头儿!” 驱魔大师跟没听见一样,摆手就飞了。 南宫白夜简直拿他疯疯癫癫的行为没办法,捏了捏手上的信,朝着皇宫深处走了过去。 有了驱魔大师的信,似乎进哪里都很方便,护卫们看了她,都自动的让开了路。 就连到了迷雾缭绕的魔宫,那些披着斗篷的黑衣仆人都没有顺手阻拦他们。 这还是南宫白夜第一次来魔宫,魔宫的建筑风格明显异皇宫里其他的苑子。 哥特式的外观,隐在常年不散的雾气里,像是突然出现的一座古堡,格格不入,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看清楚。 南宫小喵的小手乖乖的攥着她的手指,像是很喜欢这里,大大的眼睛来回打量着四周,小腿一蹦一跳的。 咯吱…… 魔宫的大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面无表情的仆人,双眸看向南宫小喵时,尖锐的牙齿露了出来。 南宫小喵一见这个,小嘴巴一张,白生生的牙齿也露了出来。 那仆人点了点头,让开了路。 南宫白夜哭笑不得,心想:原来吸血鬼打招呼的方式,就是互相亮獠牙? 难道他们每次见面都这么来一次? 那还真是够喜感的o(□)o 黑衣仆人很懂礼仪,一手背在身后,一手伸在前面,波澜不惊的语调:“请。” 魔宫里面很黑,阳光根本照不进来,靠的是无数盏的油灯在照明。 南宫白夜有一种进入古墓的错觉。 南宫小喵依旧很兴奋,尖锐的小獠牙也不缩回去了,就这么在外面露着,跟找到了大本营一样,英俊的小脸上带着稀奇的笑。 “娘亲,这里的人都和小喵一样耶。” 南宫白夜点了点头,她知道七殿下大胆,但是她没想过他会这么大胆,把一群吸血鬼养在皇宫里…… 吱呀…… 黑衣仆人两手按在门把上,推开了魔宫里最神秘的那一道铜门。 无数只吸血蝙蝠腾飞而起,鲜红嗜血的眸,盯着她。 北冥连城一袭黑衣睡袍高坐主位,俊得人神共愤的脸被银色面具遮挡着,他一手搭在膝盖上,身子有些前倾,薄唇上还残留着热腾腾的血气。 跪在他身前的是一个长相艳美的秀女,白皙的脖颈拉长,细细的哀求着,就像是在哀求他的怜爱。 南宫白夜皱了下柳眉,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南宫小喵。 小人儿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了,尖锐锐的牙齿变得凶残。 南宫白夜牙齿一咬,把儿子抱起来,没有半刻停留,上好的轻功,飞出了魔宫! 南宫小喵像是很难受,一道道的血筋从手背凸凹而出,就连指甲也变成了如同夜一般的黑色。 南宫白夜用尽了力气抱着他,把西红柿塞进了他的嘴里,手拍在他的背上:“嘘……小喵,冷静,冷静一点。” “娘亲……”南宫小喵奋力的吸食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恢复了平静,小耳朵也耷拉了下来:“如果让黑小泗看到小喵这个样子,肯定就不和小喵玩了,小喵都知道。” 南宫白夜深吸了一口气:“不会的,小喵这么可爱,谁不喜欢。” “小喵不可爱,小喵是吸血鬼。”南宫小喵软绵绵的身子往她怀里蹭了蹭,小脑袋也埋在了她的胸口处。 南宫白夜揪了揪他的小耳朵:“你看那个七殿下不也是喝血为生吗,这种事很常见,乖乖的,别乱想。” “嗯!”南宫小喵抬起了小脸:“小喵喜欢那个叔叔。” 南宫白夜叹了口气:“我知道,一会儿我自己进去把他拽出来,你先在这儿呆着,那宫殿,你不能再进去了。” “好哒。”南宫小喵很乖很乖的点头,他没有告诉娘亲, 其实他喜欢不仅是那个叔叔,还有那个魔宫。 似乎那里,才是他应该住的地方…… 小人儿呆呆的坐在树干上,两只小手托着腮帮子。 南宫白夜看着自己高出几十倍的大门,深吸了一口气,踱步走了进去。 这一次黑衣仆人拦住了她,面无表情的冰冷:“等等,殿下他现在很忙……” 南宫白夜笑了一下,断断续续的呻吟声自里面传出来,响在空荡的殿堂里,分外的娇嫩酥骨…… 给读者的话:不要误会,七殿绝对只有白夜一个。 总觉得解释之后,都没有达到虐心效果了,哎,我真是亲妈。 这一章是四千字的大更,屈指一算,我今天更的太多了,不过还是在晕车,说声晚安…… 104他的玩具 “殿下,求求您……”少女娇喘着哭喊着,像是受不了一般,在痛苦和极乐中挣扎着,发颤的尾音悬在半空。 南宫白夜顿了一下,声音淡淡:“既然殿下在忙,那我改日再来拜访。” 说着,她转过了身。 “等等。”黑衣仆人身形一晃,挡在了她面前:“殿下让您等等,他很快就出来。” 南宫白夜嘲弄的勾了勾唇角,她倒不知道她家师兄已经重口到,喜欢被人听床。 里面没有刚一开始的时候那么激烈了。 少女的喘息声渐渐小了下来。 隐隐约约的能听见北冥连城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低沉性感的嗓音,温柔的几乎令人发颤。 南宫白夜就站在那里,静静的听着,时间变得格外悠长,长的眼皮都有些发沉。 “找我有事?” 正发呆的时候,北冥连城从里面走了出来,高贵冰冷,优雅完美。 如果不是他走路时带出的一阵胭脂香,根本不会让人联想到他刚刚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情事…… 南宫白夜把头抬起来,揉了揉眼睛,笑道:“师傅叫我来的,让我向你道歉。” 北冥连城没有说话,身子倚在石柱上,垂头看着她的手,有些心不在焉。 南宫白夜问:“那你原谅我了吗?” 北冥连城没有回答她,只慢条斯理的转了转袖口:“缺银子了?” 南宫白夜倒也大方:“是啊。” 北冥连城笑了笑,带着黑色手套的指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所以说,人类,呵……” 南宫白夜笑了下,偏头把下巴从他手上解救出来,然后垂下头,帮他把衣袖扣上:“不如,我们进去谈?站太久了,我腿酸。” 北冥连城双眸放在她白皙的脖颈上,薄唇微翘着,带着几分邪气:“师妹,你这是在求我上你?” “我只是说进去谈谈。”南宫白夜笑着,露出两个酒窝:“师兄要想要女人,一个命令下了,无数人前赴后继的涌上来,其实我也不例外。如果你真想要我……”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我也能倒贴的。” 北冥连城的眸冷了冷:“以退为进?进来。” 南宫白夜摸了摸鼻梁,跟着男人伟岸的人影,踏进了他寝宫。 半裸的少女就跪在殿内,白皙的长腿半弯着,给人一种凄美的诱惑感。 像是看到了自己。 南宫白夜紧了紧手,那一天在森林了,她是不是也和她一样,像是被玩坏了洋娃娃。 不由的咬了薄唇,影子被拉长,轻笑出声。 北冥连城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也是一笑:“怎么样?她美吗?” “师兄喜欢就好。”南宫白夜抬起一双漆黑的眸子,比往常柔顺了许多。 北冥连城听到这句话,却一下子寒彻了眸,他就像个帝王一样,坐会高高在上的主座,一手慵懒的半垂。 少女半跌在他的脚下,一双眸子狠狠的看着南宫白夜。 南宫白夜笑了笑,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宝贝儿,放心,我抢不走他,不过我和殿下还有事要谈,你先出去。” 少女冷笑了一声,连动都没有动,同样身为秀女,她早就看不惯南宫白夜了。 对于她的嫉妒,南宫白夜只勾了下薄唇,带着三分的帅气:“不然,等你们再做一回,我再进来谈?” 哐当! 谈这个字还没有说完,只听嘭的一声! 点在北冥连城手边的油灯被狠狠的扔在地上…… 偏偏他嘴角的笑却又很温柔,泛着金色的眸对上少女:“乖,先出去。” 少女是看不出现在的状况,可有人能看出来。 身着黑衣斗篷的仆人们,化成一道道的黑雾,从殿堂里退了出去。 空荡荡的寝宫,只剩下了两个人。 南宫白夜垂了下眸:“为什么要断青城山的香火? “我还以为你会找我谈什么”北冥连城用的是一惯优雅的语调:“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南宫白夜笑了一下,呼吸有点紧:“那师兄打算什么时候把香火续上?” “看心情。”北冥连城懒懒的向后靠了靠,双眸淡淡的扫过去。 南宫白夜皱了下柳眉:“你和小喵到底是不是同类?” “还不清楚。”北冥连城对这种问题,没什么兴趣,淡淡的回了一句:“以血为生的不一定是血族。” 南宫白夜点了点头,朝着前面走了几步:“该问的话我都问完了。” “嗯。”北冥连城换了个姿势:“出去的时候,帮师兄把人叫进来。” “好。”南宫白夜走到殿门,微笑的看着那个少女:“你可以进去了。” 少女冷笑了一声,低骂:“破鞋一个,也厚着脸皮往殿下跟前凑。” 南宫白夜神色淡漠着听着,像是旁人的话根本入不进她的耳朵里。 这一次离开,没有再回头。 走出魔宫的时候,雾气都散了,迎面而来的阳光刺的眼睛有点疼。 她揉了揉自己额角,掠身入林,把儿子从树上抱了下来。 “那叔叔,不适合你。”南宫白夜捧着小人儿的小脸:“别在为银子的事情操心,那些事应该交给我,懂吗?” 南宫小喵点了下头,觉得好像娘亲的心情不是特别好,小脑袋又埋在她怀里蹭了蹭。 南宫白夜把人抱住,足下轻点,出了皇宫。 第一个去的地方是青楼,魔娘的地界儿。 “我需要银子。”简简单单的五个字。 魔娘从床上起来,衣衫还没有穿好,露着妖娆的肩:“多少。” 南宫白夜想了想:“先拿一万两。” 魔娘扶额:“你不要用这种漫不经心的口吻说话,好像你拿的不是一万两,而是一两。” 南宫白夜无辜的耸了耸肩。 魔娘拉着抽屉,递给她一张银票:“吶,不用还了,小喵的守岁钱。” “我可真爱你!”南宫白夜一把将人抱住,大大的亲了一口。 魔娘轻笑:“得了吧,我喜欢可是男人,不好你这一口。” “是么?”南宫白夜挑眉:“这么多年了,我可没见过你和哪个男人睡过。” 魔娘点了点她的鼻尖:“那是你孤陋寡闻了,我在这京城里,可是被人叫做狐狸精呢。” “一只痴心妄想的狐狸精?”南宫白夜浅笑:“你那青梅竹马的情哥哥,你还要在他身上浪费多久?” 魔娘手指一顿,僵住的身子有些发凉…… 她倒好,丢下这么一句乱人心境的话就跑了! 明明是兄妹。 那人行事端正,总是高高在上。 而小白夜却跟个痞子似的。 一点都不像南宫家的人呢。 哗啦啦…… 北风呼啸而过,吹的树枝来回摆动,摇曳的影子倒影在窗户上,又多了几分阴森。 “涅老。” “东西没找到?” “是,三小姐比属下想的要聪明,她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呵,一个黄毛丫头罢了,你在暗处观察了这么久,没发现她的弱点?” “弱点倒是有一个,只不过属下觉得……” “啰嗦什么,有话就直接说。” “三小姐身边带着一个小仆人,应该就是三小姐当年生的孩子,属下想从身上下手,就怕捏老会不同意。” “我有什么不同意的,一个野种罢了,去做吧,尽快把这件事处理好。”南宫涅的眼里闪过一道冰光:“也好让她知道,南宫苑毕竟是南公苑,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搬倒的。” 暗影垂头:“是!” 南宫涅把目光收回来,朝着堂内供着的神像拜了拜,神情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贪婪…… 呵,人类。 不知是谁在嘲讽的轻叹。 皇宫里没有了参加选妃的秀女们,顿时清静了不少。 南宫白夜这一次进正殿,身前跟了一批带路的太监。 她知道这是皇上用到她的时候了。 “你的意思,朕都明白了。”皇帝端着茶水,吹了吹:“连城那孩子一时糊涂,现在看来似乎纠正过来了。” 南宫白夜听的漫不经心,也不回话。 她现在懒得应付这些勾心斗角。 “咳。”皇帝重重的咳了一声,大口的喘着气。 孙公公替他拍了拍,眸低里满是担忧。 南宫白夜皱了下柳眉,皇帝的寿命应该…… “朕这次把你宣来,是想让你帮朕守住那三件镇国之宝。”皇帝喝了一口茶,把倦意压了下去。 南宫白夜笑了:“皇上,说句大不敬的话,在商言商,我是做生意的,前两次的生意,我做的不是很高兴,特别影响我这一次接生意的心情。” “如果你帮了朕,朕会给你儿子一个无比尊贵的身份。”皇帝也是为人父的,所说的话几乎是一针见血:“不会再让任何人辱骂他。” 南宫白夜乐了:“我就在这站着,我倒要看看有谁敢辱骂他。” “你确实很强。”皇帝睿智的眸光从她脸上划过:“但自古以来,想要堵住悠悠众口,靠的是权势。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南宫白夜勾了勾薄唇,泪痣飞扬,双眸扫过伺候着的孙公公:“皇上身边的人各个都精明,可算是把我的命们可攥住了。不过我好奇的是,既然是有关镇国之宝的保护,怎么不交给南宫苑来做?难道,皇上和南宫苑之间的关系已经紧张到这种地步了?真真是危险呢……” “大胆!!”孙公公呵了一声,开始朝着南宫白夜挤眉弄眼。 自从进宫之后,皇帝是各种给她气受,赶巧了今儿她不是很有耐心,不趁着好机会报复一下,她也就不是唐门白夜了。 皇帝却低低的笑了起来:“现在君臣之间的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三件镇国之宝,你师傅应该对你说过,如果他们不在了,大湟所有的百姓都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无法脱身。” 闻言,南宫白夜定定的看了他三秒钟:“你是个明君。” 事事思量算计,能屈能伸。 皇帝一愣,脸跟着虎了下来:“你不要以为你拍朕马屁,朕就会同意你和老七在一起。” 南宫白夜好笑:“我没这么想,一码事归一码事。” 皇帝冷哼了一声,那模样竟还有点为老不尊的可爱。 “皇上,您这单生意,白夜接了。”南宫白夜双眸抬了起来,眼低是满满的笑意。 皇帝点了点头,赏了她两样东西,一箱黄金和一把银扇。 用皇帝的话来说,就是见扇如见他本人。 南宫白夜拿着那扇子看了两眼,吊儿郎当的转了起来。 “若是父皇见你这般虐待他的扇子,定会给你收回去。”一阵重重的咳音从身后传过来, 南宫白夜当下住了动作:“三殿下,日安。” “咳咳。”北冥洵将手放在唇边,重重的咳着,一张俊美非凡的脸上带着浅笑:“总是和我这么生疏,却和七弟玩的好。” 南宫白夜听了这句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弯唇笑了笑。 北冥洵就这样她并排走着,身后跟着一大堆的皇家侍卫。 南宫白夜凝了下眉。 “怎么?咳,不开心?”北冥洵温雅的嗓音比往常要低沉。 南宫白夜伸了个懒腰:“没。” “我倒是觉得你今日和往常不同。”北冥洵低垂的眸子,看不清表情:“是和七弟吵架了?” 南宫白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们不算吵架吧。 今儿在魔宫里,大家聊的还挺和平的。 那人应该找到新玩具…… 北冥洵伸出手来,放在她的头上,来回的揉了揉:“这样还真不像你。” 南宫白夜向后退了一下,疏离的笑:“我偶尔是这样,三殿下不也和平时不一样了,人嘛,都是多面性的。” 北冥洵自然是察觉到了她的抗拒,子眸一黯,很快便又笑了起来。 那笑温文尔雅,好看的足以让天下人窒息:“你说的对,人,都是多面性的。” 南宫白夜觉得自己被那笑跟闪到了,眨了眨眼,也跟着勾起了唇。 “呀,下雪了!” 院子里的婢女喊了一句。 南宫白夜抬起头,只看到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上飘下来。 北冥洵微笑的看着她,手指解开了身上的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动作缓慢而优雅…… 就在这个时候。 流云却像是看到了谁,单膝跪了下来,朝着不远处叫了一声:“七殿下……” 给读者的话: 两更合在一起了。 105小喵不要变成怪物 北冥洵的手只是顿了一下,连眼皮都没有抬,修长的指,替南宫白夜系好了披风。 接着,他才温雅的笑了笑:“七弟。” 北冥连成淡淡的嗯了一声,听不出喜怒。 南宫白夜朝那里看过去,他还是穿着一身的黑色禁欲长袍,身后跟着一个黑衣斗篷的仆人。 他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插在裘衣口袋里,穿的极少,以至于唇色有些发白。 他走的很慢,步子的弧度却很稳,没有想以前那样叫她师妹。 冰冷,高贵,完美。 十分符合传说中七殿的形象。 他走过来,连头都没有偏一下直直的从她身边掠了过去。 南宫白夜呆了呆。 要不是耳旁传来的声音,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七弟走了,我们也走吧。” 南宫白夜抬眸,迎上的是北冥洵令人安心的笑。 她勾了下薄唇,伸手将披风接下来,那动作很帅气,单手一扬,随风而舞:“殿下,这个还是还给你,我不冷,一会儿叫人看了,又该去向皇上禀告了。” “呵呵,放心,不会的。”北冥洵没有去接那件披风。 南宫白夜倒也不争执,手指摸了摸是上好的裘毛,想着出了宫找个地界儿卖了。 北冥洵依旧和她并肩走着,声音低低,带着咳意:“听说驱魔大师也来了?” “嗯。”南宫白夜把披风搭在手臂上,随意的应了一声。 北冥洵勾着好看的唇线:“这样,你们师徒就凑齐了……” 南宫白夜点了点头,一问一答着,心境倒也安宁。 宫女太监们看了,小小的声的耳语着。 “这三小姐好手段,先前是和七殿下好着,现在又和三殿下这般亲热,真真叫人羡慕。” “她那样的,其实也就配三殿下合适,毕竟是个破鞋,三殿下身子不好,或许皇上会答应让三殿下收她做个妾。” “去去去,三殿下身子再不好,那也是主子,如今除了七殿下又哪个主子比他矜贵!而且三殿下长的也俊美呀。” “反正我比较喜欢七殿下,哼。” “你喜欢有什么用,这关键要看三小姐中意哪个……” 闻言,走到古廊尽头的北冥连城停了步子,偏了下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嘴角扬起,像是笑了一下。 “殿下?”跟在他身后的黑衣仆人不解的看着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眼睛出了问题。 怎么在那一刻,竟会觉得高高在上的殿下有些落寞? 北冥连城带着黑色手套的坐手撑在石柱上,背脊直挺,如同苍山墨海,薄唇微扬间,只听嘭的一声! 那石柱瞬间坍塌,碎成了粉末,扬的四处都是。 周遭的太监宫女们大惊,纷纷垂下头,连话都不敢说了。 北冥连城张开手,掌心的粉末一点点的掉在地上,喉结艰难的动了动,优雅的吐出几个不太优雅的词:“操不熟的小痞子!” 小痞子? 谁? 众人听的一头云雾,战战兢兢。 北冥连城却是一笑,温柔的如同地狱里盛开的曼珠沙华…… …… 从皇宫里搬出来之后,南宫白夜他们就又住回了原来的客栈。 南宫小喵一个人呆在暖烘烘的房间里,从小箱子里把小衣服拿出来,抖了抖,才点着小脚尖把它们挂好。 小身子晃过来晃过去的,最后重重的哼了一声:“你不来我,我就不去找你,稀罕!” 哼完,也不知道是跟谁撒气呢,对着房梁柱子踹了一脚之后,才耷拉着小耳朵,跑回了床铺上,牙齿咬着小被子,自己和自己较劲儿。 隐约间,又听到了有人在外面唱那首影儿鬼的歌。 小人儿犹豫了一下,挺直了了小身子,朝着窗户外面看过去。 穿着大红褂子的女孩朝着她招了招手,很缓慢,很缓慢。 南宫小喵撇了下小嘴巴:“黑小泗说了,不让我和你们玩。” 你瞧,这就是差距,他说的话自个儿可都记着呢。 自己说的呢,那人就是不听,让他存钱都不存! 不可爱,黑小泗一点都不可爱! “来,来……”小女孩还在招手,很慢很慢:“下来陪我们……” 南宫小喵吸了吸鼻子,精明的双眸转了转,一提小裤子就噔噔的跑了下去。 小女孩的指甲很黑,脸上也没有表情,带着一层寒气。 南宫小喵瞅着他们几个:“玩什么?” “跳房子,跳一个,埋一个。”小女孩笑了,那笑意说不出的阴森。 南宫小喵点了点小脑袋:“小爷就和你们玩一次!” 哼哼,气死那个黑小泗! 他又不是只有他一个朋友。 童男童女们拉过他的手,转啊转的,笑的很开心。 南宫小喵也玩上瘾了,指挥着他们:“回头你们把指甲剪了,知道不?” 童男童女又是一笑,脸上冰气四溢,就像是躺在棺材里的死人。 南宫小喵却不害怕,揪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他不喜欢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哼!” 藏在暗处观察的人影只觉得这小人儿有毛病,站在院子里自言自语,疯子一个样。 “老大,我们动手吗?” 人影点了点头…… 南宫小喵还在那玩呢,小皇帝一样的让童男童女把手洗干净。 黑泗就站在房顶上,小脸微垂的看着下头。 他今天出门只带了一个小仆人。 那小仆人看着自家少主越来越冰的脸,小声的提议:“要不,咱们下去找喵少爷。” 黑泗回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小仆人立刻闭了嘴。 黑泗一手背在身后,武气央央,跟站军姿似的站在那面无表情,心里有个小人儿气吼吼地满屋砸东西:南宫小喵你死定了,我这次不剥了你的皮我就不叫黑泗!你的手是让别人牵的吗!那是老子独享的!! “少主。” “干嘛。” “咱,咱们脚下的瓦片快碎了。”小仆人结结巴巴瞅着自家少主。 黑泗运了一口气,稳重成熟,换了个房顶,虎脸盯着下头。 南宫小喵完全不知死活的笑的东倒西歪。 暗处,人影突地伸手,把属下拽了回来:“慢着!” “老大……”不是说行动? 人影凝眸,看着房顶,声音有些嘶哑:“黑家少主在,想办法把人支开。” “是!” 几道人影掠过树梢,拿着火石来,打了几下,朝着街头上的屋子一扔。 过了一会儿。 “少,少主,那好像着火了!”小仆人指了指不远处的街道,尽责的禀告,他们黑家可是奉了皇命,守护京城治安,阻止暴动的,这事不能不管! 黑泗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皱了皱浓眉,身形一晃,上好的轻功掠起。 人影逮住了时机,走到院子里,低头拍了拍南宫小喵的肩膀。 小人儿回眸看了看,不认识,扭过头去,继续玩。 没想到对方一个手势,周围蹿出了三四个人影,架起南宫小喵来,就往马车里拖! 小喵楞了楞,开始扭自己的小身子:“你们知道小爷是谁吗?居然敢绑架小爷,我打死你们,打死你们!” 小拳头耍的猎猎作响,那些人像是没有料到这小孩的力气会这么大,硬生生的挨了一下,就朝着南宫小喵的脖子上来了一下。 小人儿的拳头立刻软了,晕乎乎的靠在了马车上…… 可只是这么一声喊,立刻拉回了黑泗的注意力。 这头人影们刚把南宫小喵塞进马车里,那头黑泗就掠了过来。 一双漆黑的眸子狠狠的盯着他们:“把他放了。” 人影们面面相觑,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 领头的那一个伸手一挡,声音低低:“你们先走,我拦着他。” 黑家少主烈性,一见对方没有放人的意思,纵身一跃,拳头狠狠,每个动作都能激起脚下的尘土。 领头的那个双臂一档,朝着身后大吼:“快点走!” “驾!” 马蹄声一响。 马车摇摇晃晃的急驰。 黑泗看着越走越远的马车,一双眸子都红了,他绝不允许别人从他眼皮底下把小喵绑走! 谁敢抢小喵,他就要谁的命! 对方根本没有想到黑家少主的独占欲会这么恐怖。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黑泗身上腾起的武气,满眸震惊的向后退了退。 黑泗一手攥住他的胳膊,狠狠往下一压! 咯吱一声脆响。 “让他们回来!” 黑家少主再怎么厉害,也是小孩子。 跑的怎么可能会回来? 对方无力的垂下头,痛的叫出了声。 黑泗就那么拽着他,小脸上沾满了血:“让他们回来!!” “少……少主。”小仆人几乎不敢说话:“他快死了,老爷吩咐过,不,不能杀人。” 黑泗冷着一张俊脸,像是没听到一样,只重复着:“让他们回来!” 然而,奔跑的马车已然看不到了。 这根本就是一个有预谋的绑架。 那匹马选的是汗血宝马,速度惊人,在京城也少见。 马车里的小人儿被撞的头晕晕的,坐都坐不直,脸色发白,像是陷入了昏迷…… 车外腾起了一层雾气,那雾气很不寻常。 赶车的人不由的骂了一句:“简直见鬼了!” “怎么了?”看守小喵的人从马车里探出头来。 赶车的人指了指路中央:“你看那。” 一头死猪…… 其实在这种地方碰到死东西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走的是京城外面野路。 只是那死猪的表情有些诡异,就这么面部朝天的盯着他们,那眼珠好像会动了一样。 “妈的,真晦气!”赶马车狠狠地骂了一声,又扬起了马鞭。 奇怪的是,不知道为什么。 平日里走起来的路,比往常要长了很多很多。 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浓,迷迷糊糊中像是看到有几个小孩站在路中央,朝着那马车招手。 那几个小孩穿着红红绿绿的大褂子,头上戴着寇帽,脸上涂着胭脂,像极了烧纸的时候烧的那些纸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赶马车的人咬了咬牙,控制不住的手指发颤…… 马车就那么停了下来。 他朝着后面看了看,原来那几个小孩已经趴到了车顶上,其中一个拽着他的腿,抬头朝着他一笑,阴森森的像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鬼。 那小孩就这么顺着他的腿爬了上来,不管他怎么甩都甩不掉。 就在那小孩快要爬到他的怀里的时候。 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苍老的低音:“尘归尘,土归土,破!” 眼前的小孩不见了。 就连雾气都没有了。 路中央还是摆着东西,不过那东西并不是什么死猪,而是一块石头。 赶马车的人揉了揉双目,赶紧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单膝落地:“涅老。” 南宫涅没有看他,手指撑着龙头拐杖,一双眸子精明的很。 他已经很老了,走路很慢,一步挪着一步,却带着压迫感:“你们是怎么被这些东西跟上的?” 赶车的人摇摇头,一脸茫然:“属,属下不知道。” 南宫涅眯了下瞳孔:“玄影呢?” “我们行动的时候遇到了黑家少主,老大他……他还在客栈那边。” 南宫涅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拐杖敲在地上,又问:“那孩子呢?” “在马车上。” 南宫涅嗯了一声,示意让他们把车帘掀开。 他住着拐杖,向里面看了看,小人儿的脸色还是很苍白,长长的睫毛打下来,眼角有颗泪痣。 就是那颗泪痣,让南宫涅打心底里厌恶:“把他拉下来。” “是!”一拨人把小人儿绑住,扔进了荒废的野庙里。 南宫涅坐在主位上,单手撑着拐杖,偏头看了看身侧的佛像,眼底浮出阴气:“通知她,想要儿子,就独身来闯,让她把东西带上。” “是。”人影跪在地上,犹犹豫豫的说:“那您……” 南宫涅朝着佛像拜了拜,拿出一个布袋来,递给了他:“我回府,这里交给你,记住,别让人抓了把柄。” “属下明白。”人影叩了叩,动作僵硬,嘴巴一张一合的,根本不像是个活人。 南宫涅笑了起来,拄着拐杖出了庙门。 就在他走后,那佛像的眸缓缓张开,又合并,隐在角落里,说不出骇人…… …… 本来想在皇宫里借着死亡预告那条线排查的南宫白夜,突然心神不宁了起来。 “怎么了?”北冥洵轻声的问着。 她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几张纸片看了看,那纸片已经黑了,软趴趴的粘在了一起 南宫白夜突地变了脸色,一口咬破自己手腕,将血滴在了上面,大喝了一声:“现!” 那些纸片变成了一个个小人儿,脸上红红的,耷拉着脑袋:“主人。” “怎么回事?”南宫百夜凝了眉,这是她收的小鬼,如果自己不在,就由他们来保护儿子的安全,可现在…… 小人儿们的头挨着头,叽叽喳喳的开始叙述。 “小主人被抓走了,被抓走了!” 瞬间。 南宫白夜笑着的眼,彻底变成冰碴子! 拿着奏折的手朝着木桌一拍,扎上皮带,从后腰套里插了十几把小型匕首,出门都不招呼人,就连碰到皇上,也没行礼,拽了一匹馬就冲出了皇宫! 她先去的客栈,让那些智障的小鬼们回忆路线。 小鬼们吵吵闹闹的,谁和谁说的都不一样,只嚷嚷着:“死人了,死人了!” 南宫白夜眯起了眼,逇着血味走到院子里。 黑家少主的手指上还沾着血,滴答滴答往下滑,直直的看着她。 南宫白夜楞了下,看看院子里的马蹄印,再看看地上直挺挺的人影。 伸着手,向着他的鼻子探了探……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人影猛地睁开了双眸,僵硬的转了一下脑袋,像是人偶一样的开口:“想要见你儿子,就拿着从梁媛媛身上的东西跟我走,你一个人去……”说着,他又转了一下头,盯着黑家少主:“他不能去。” 黑泗一脸的正气,双拳攥的咯咯作响。 南宫白夜却皱起了柳眉。 她手上根本没有对方所说的东西。 但是,她还是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朝着那个危险的鬼影扔下两个字:“带路。” 鬼影动作诡异的站起来,阴森森的笑了一声,朝着前面走着。 南宫白夜跟在他后面,思绪转的飞快。 有意无意的看了站在院子里的黑泗一眼,能把鬼上的人打成这个模样的人,还真不多。 黑泗也没跟,但黑泗不跟,不代表着他不查,扭头看着早就被吓傻了小仆人,英气逼人的吩咐:“出动黑家所有护卫,我要在半柱香的时间内,知道小喵的下落!” “可,可老爷说。”小仆人双腿抖着,结结巴巴:“不,不让你再打架了。” 黑泗顿了下步子,也不和仆人啰嗦,直接飞到黑家。 哐当! 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 黑家老爷还在和刚娶的小姨太亲亲我我呢,见自家儿子进来,赶紧拎着被子往身上一盖:“你,你给老子出去!” “老头!”黑泗虎着一张脸,死死的盯着他。 黑家老爷大概是大湟王朝第一个怕儿子的老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又想干嘛?” “把令牌给我!”黑家少主命令人时,总是这么有气焰,也不管对方是谁。 黑家老爷大怒:“我要是再任由你胡闹下去,我就管你叫爹!” 黑泗直直的看着他。 黑家老爷这次拽了,坚决不退让,心想最起码老子还是有威严的,这个小兔崽子再牛,也不会他动手! 黑泗的小俊脸虎着,然后眼睛一眯,叫了一声:“爹。” 黑家老爷楞了楞,使劲儿掐了一下子自己的脸:“你,你刚刚叫老子什么了?” “爹。”黑泗显然已经不耐烦了。 黑家老爷欣喜若狂的吸了下鼻头,一把拽过腰上的令牌,往他小手里一塞:“拿去,拿去!” 黑泗拿了令牌,转身就走。 那小姨太看的嫉妒了:“老爷,那可是黑家的军牌啊,你怎么就给他了,也不怕他再闹出什么事来。” 黑家老爷沉了眸:“闭嘴,再让老子听到你说他一句坏话,老子就把你扔出去!” 小姨太楞了,原来京城的流言是真的,黑家老爷最宝贝的不是他那几十房姨太太,而是那个少年老成的黑家少主。 黑家老爷也不怕丢人,擦了擦自个儿的眼:“他终于肯叫我爹了!” 小姨太:…… 屋外。 黑泗一声令下,动了整整三十八支战将,整个把京城里里外外都给搜了一个通透。 这么大的动静,皇上不可能不知道,只疑惑小人儿这是在干嘛。 “黑家那小子,越长越出息了。”说着,皇帝扭头,脸上带着那么一点自豪:“和那你小时候一个德行,不怕事儿。” 北冥连城显然有些心不在焉,拿着手上的瓷杯,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皇帝的话去,双眸冰冰,空无一物……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 南宫白夜安安静静的跟在人影的身后。 路途不长,却很难走。 她没有想到在京城外,还有这么凶煞的地界儿。 不过这并不是她所在乎的,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小喵…… “唔……” 阴森森的房间里,小人儿悠悠转醒,苦恼的蹭了蹭自己的头,愤愤的说:“小爷的发型都被你们毁了,坏蛋!” 骂完之后,他睁着大大的眼睛来回看了看,手腕让木绳子捆了,缩在角落里,吸了吸小鼻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好像昏过去的时候。 听到了黑小泗在叫自己的名字。 南宫小喵哼了一声:“看在你叫小爷名字的份上,小爷这次就原谅你了。” 这样想着,小人儿就开心了,来来回回的晃荡着被绑住的小短腿。 嘻嘻的笑开了,笑着笑着觉得不对劲儿了。 这……这个地方。 南宫小喵按住自己的胸口,白生生的尖锐牙齿探出了嘴巴。 他拼命抑制住想要吸血的冲动,紧紧咬住嘴唇,脑子里盘算,怎么办? 娘亲说过,要克制住自己。 娘亲还说过,要冷静。 他要冷静。 不能只想着吃东西。 如果,如果……黑小泗来了,看到他这个模样,会害怕的。 他不要变成怪物。 “娘亲……” 小喵不要变成怪物! 给读者的话:三更的字数,加更谢昨天的月票和打赏,看字数啊字数,不要看更数,这是加更的数量!!! 106没了法术的白夜 “少主,怎么了?”小仆人问着突然停下脚步的主子,脸上还带着惧意。 黑泗沉稳的摇了摇头,将耳里的幻听摇掉,才对身侧的人吩咐:“京城不要找了,去城外找!” 语落,翻身跃上战马,紧着双眸,暗暗的回想了一下马车的逃窜路线,带头飞奔出了城门,一路呼啸而去,沿途查问,眼看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却还是没有任何有关南宫小喵下落的线索…… 是夜,苍茫一片。 深邃的街道里,摇曳着殷红色的油灯。 少女一个个大敞着衣领,头颅向上昂着,发出既痛苦又难忘的欢愉声。 而抱住她们的男子,却有着尖锐的獠牙,他们毫无顾忌的狂欢着,邪气肆意……直到头顶上罩过来一抹修长的暗影。 所有吸血鬼才停止了动作,妖红的眸发出不悦的光,他们最讨厌的就是在进食的时候被人叨扰! 可当他们看清楚拿到暗影的相貌时,又都垂了下眸,不敢再直视迷雾中的暗影,毕恭毕敬的唤了一声:“殿下。” “嗯。”北冥连城淡淡的应了一声,缓步走过来,如同古时英国贵族一般冰冷尊贵,象征着邪恶的墨色长发铺着身后,无风自动,张扬着天生的优雅。 血族的暴动从来都不是没有理由的,看来又有人在京城四周下了符咒…… “咯吱……” 寺庙的门被推开,呼呼地的北风灌起来,吹的南宫白夜有些不舒服。 头顶上是一樽佛像,那佛像隐在昏暗的地方,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只隐约能看出来是打坐的姿势,却见不到脸。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南宫白夜只觉得她每走一步,那樽佛像的眼似乎都会滚动一下。 可它明明是半合着眸子,不太可能会转…… 直觉性的她不喜欢这个地方,虽然这里供奉着的是佛祖,但是却无法掩盖四周所散发的血腥味。 曾经她就听师傅说过,佛祖若是祭拜不好了,比恶鬼还要恐怖十倍。 而如今,她似乎是遇到了用怨气养佛的人。 南宫白夜的心沉了沉,却是不动神色,手指划过驱魔刀的刀柄,一步一个脚印的跟在活死人的身后。 砰! 木门在她踏进寺庙后,一下子就合上了! 幽幽的灯光打在地上,阴森森的喘息,在她的耳边响起:“东西呢?” 南宫白夜没有害怕,反而挑了下柳眉:“人呢?” 那暗处喘息声一下子粗了起来:“你果然不好对付。” “呵,一手交人一手交货。”南宫白夜也不管他说什么,最终目的就是要想看到儿子。 “去把他带过来。” 活死人听了吩咐,进了一片暗处,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就拖着南宫小喵小小的身子。 他像是睡着了,却又不完全是,长长的发遮住了那张小脸,看不到表情,可南宫白夜知道那就是小喵。 不过…… 不对劲儿,这样的小喵看上去很不对劲儿! “现在你人也看到了,还不快点把东西拿出来!”屋内的喘息声越来越大。 南宫白夜笑了笑:“看来,这件东西对你们真的很重要,从那个墓地里拿出来的东西就这么宝贝?” 听到这句话,喘息声中带了些莫名的崇拜:“你是盗墓者你应该清楚,那个墓地里的每一件东西都很宝贝,不要再啰嗦了,快点把东西扔过来。“ 南宫白夜静静的听着,心中却有着算计,全天下最盗墓者痴迷的一个古墓在北海,传说在那块墓地里沉睡着一个战无不胜的王者,他以血为生,昼伏夜出,手掌天下大权,俊美的如同上古时期的神坻。 可就在万里江山戳手可得之际,他却选择了沉睡。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会选择沉睡,也没有人能准确的找出他墓地所在的位置。 只知道他深眠在北海之下,不管这岁月怎么流逝,他的身躯都将不老不死不灭! 南宫白夜当时离开京城的时候,肚子还没有凸显,曾以盗夜的名子在道上混过一段时间。 在她第一次听说这个古墓的时候,她就明白了,里面睡的根本不是什么王。 而是一只吸血鬼,还是法力很高强的那种吸血鬼。 她结合了一下自己曾经看过的圣经历史,觉得那只吸血鬼不是别人,很有可能就是被上帝驱逐在人间的吸血始祖……该隐! 难道他们所指的东西,是该隐的陪葬品? “愣着干嘛!”喘息声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 南宫白夜一笑,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包裹,朝着那个活死人扔了过去;“这就是你们想要的东西,接着!” 那活死人一听,连忙伸手去接,没想到她却突然之间大喝了一声:“驱魔!” 落在活死人手中的小包裹瞬间就发出了金灿灿的光,烧的他尖叫着向后推了数步! 喘息声有那么一秒钟的停顿,很快,它就笑了起来,阴冷的像是窗外的风:“我本来还想给你留个全尸,把你造成我的人偶,如今看来……只能把你嚼碎了!” 轰隆一声雷鸣! 立在上方的佛像一下子将脸露了出来,那双眸子确实是活的,不规则转过来转过去,恐怖到了极点。 这大概是南宫白夜活到现在见过的最让人觉得心里发毛的佛像。 她把手扣在身后,那里有整整十八支匕首,足够她用的了! 佛像的眼珠却诡异的转了一下,像是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这样的法术也敢在京城闹的人仰马翻,南宫白夜,看看你脚下是什么!” 南宫白夜双瞳一眯,只见离自己脚下不远处的地方,腾起了一层黑色的雾气。 雾气里混着一张又一张的人脸,他们每个人和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但是动作却是一致的,各个张着黑洞洞的嘴,像是想要将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吞噬干净。 南宫白夜手指一竖,牙齿一咬,将血写在了黄符上,动作利落的向前一执:“破!”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 那黄符竟然失效了! 南宫白夜猛地抬起了眸,看向阴笑着小脸们,淡色的薄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 她的法术…… 她的法术……没了! 107如果连保护都做不到 “主人。” 檀香漂浮的大殿内,童男童女们蹦蹦跳跳的玩着拉人的游戏,阴气腾腾。 身着裘毛锦衣的男子端着瓷杯,俊美非凡的侧脸在茶雾缭绕中,若隐若现,他的手上拿着一支玉笛,玉笛上挂着一个挂件,挂件上拴着的是一枚戒指。 那戒指的打造风格有点偏西方,银色的框上镶着一块通透的黑玉。 跪拜的人不敢看那黑玉,将头垂的更低了:“属下已经按照主人的吩咐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南宫涅现在应该展开行动了,他以为戒指在南宫白夜的手里,目前为止都不会怀疑到您身上。” “嗯。”男子捏住戒指放在掌心把玩了半响,低低的笑了…… 不知道那个女人会撑到什么时候。 真是可惜了。 如果不是她太聪明的话,或许……男子捏住手中的茶杯,身形有一瞬间的凝顿,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寺庙里,南宫白夜的心跳几乎都要停了,可她脸上却是不动神色的笑,看向佛像,嘴角微勾:“我手上的东西,你们不想要了?” 真真假假,实实虚虚。 那佛像的眼珠来回转了转,看向暗处的人影。 人影走出来,一把攥住南宫白夜的衣领,将她拽到了墙壁上,手臂狠狠的捏住了她的脖颈:“东西到底在哪里?” “想知道?”南宫白夜身子一斜,吊儿郎当的挑眉:“先把我儿子放了。” 人影冷笑,眼睛中带着森冷,嘴巴一张一合:“说出东西的下落!” “你让我说,我就说?哥们,你以为你穿上人皮就掩盖不住你身上那股尸臭了?”南宫白夜嘴角含笑。 却刺痛了人影唯一仅存的人性。 嘭! 他抡起臂膀来,朝着她腹部就是一拳! 南宫白夜弯了下身子,却不怕死的笑了起来,甩了下额角过长的碎发,嘴角溢出一丝血,那张雌雄莫辩中性带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嘲弄。 人影捏着她的手臂,咯吱咯吱的作响! “我再说一次,说出东西的下落!” 南宫白夜浅笑着,入骨的疼痛让她的额头上溢出了一层层薄汗:“我也再说一次,把我儿子先放了。” 人影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类,他死死的看着她,过了半响,大手一挥。 捆绑着南宫小喵的绳锁开了。 小人儿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抬起一张玉做的小脸,表情愣愣。 南宫白夜的手臂僵了一下,试探性的轻唤,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有些疼:“小喵。” “娘亲……娘亲……”南宫小喵小小的身子就那样站着,那双眼睛一会变成黑色,一会变成妖红,双臂向下垂着,茫茫然的看着南宫白夜。 南宫白夜深吸了一口气:“小喵,你听娘亲的话,从这里出去,别回头,要冷静。” “可,可有人欺负娘亲!”南宫小喵的声音突然尖锐,愤怒嘶吼出声,嗓音突破阈值撕扯出尖利陡峭的波痕,眼角迸出一道猩红猩红的血丝。 “小喵!”南宫白夜呵止了他的动作:“娘亲说过什么?从小又是怎么教你的,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南宫小喵看了她一眼,再低头看看自己乌黑乌黑的指甲,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挣扎。 南宫白夜放缓了声音:“乖,拿起地上的小背包来,那里面装满了你喜欢的红红,一直往前走,走到大路上去,小喵是不会被抓回来的对不对?也不会不听娘亲的话对不对?” “嗯!”南宫小喵瞥着小嘴巴,眼眶红红的重重的点了小脑袋,然后拖着小身子,把背包拎了起来。 那佛像死死的盯着小人儿,转动的眼珠里写满了防备,他没有想到这个孩子竟然是…… “小喵,东西拿好了吗?”南宫白夜看不清最里面的动静,只靠着耳朵听着。 南宫小喵又点了下头,意识到娘亲看不到,奶声奶气的回了一句:“嗯!” “很好。”南宫白夜忍着疼,笑说:“小喵做的很好走吧,记住别回头,也别变成只会喝血的小怪物。” 南宫小喵又嗯了一声,只不过那嗓音里却带着哽咽和委屈。 南宫白夜看着小人儿摇晃着站不稳的小身子,一步三回头。 “小喵不要走。”小人儿僵在那,手指发凉。 南宫白夜双眸眯了眯:“那你是想变成小怪物,然后让娘亲不要你吗?” “不是!”小人儿急急的解释,眼泪在大大的眼眶里打着转:“娘亲被人欺负了,还让小喵走,小喵走了,娘亲怎么办?小喵不要走!” 南宫白夜喉咙动了一下,想要冲过去把儿子抱起来,但是她知道她不能。 很明显,这个寺庙所产生的怨气,已经诱发了小喵身体里魔性。 她不能再让他在这里呆下去了。 她比谁都了解小喵是怎么想的。 她还记得小喵第一次吸血的时候,是在青城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子。 糯米团子一样的小喵呆呆的坐在鸡群里,头顶上沾着鸡毛,嘴角滑下的鲜血几乎触目惊心。 围在他四周的是当地的村民们,他们拿着棍子,双眸里充满了恐惧和厌恶。 小喵却只是看着她,大颗大颗的眼泪滚着:“娘亲,小喵不是小怪物。” 对,你不是怪物,你是我白夜的儿子。 如果连保护都做不到,我又怎么配做你的娘亲! 南宫白夜仰起头,把眼泪逼回去,强迫自己冷下声音:“一,你留下来,变成小怪物,以后别叫我娘亲,二,你先走,等着娘亲再找你,你自己选吧。” 南宫小喵一下子张大了眼睛,小鼻子吸了吸:“小喵走!” 说着,也不啰嗦,埋着小脑袋,大大的步子向前迈着。 他要去找那个有钱的叔叔,让他来救娘亲! 娘亲虽然嘴巴很坏很坏,但是……南宫小喵背着小手狠狠的擦了一下自己的小脸蛋,娘亲说过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哭! 他听娘亲的话,不哭,也不变成小怪物! 看着寺庙外渐渐消失的小人儿,南宫白夜松了一口气,喉间呕出了血…… 108七殿下的真正身份 人影讽刺的笑了:“我还以为你的骨头有多硬,呵,说吧,东西在那?” 南宫白夜软着一条胳膊,明明狼狈的不成样子,却是浑身的痞气,她嘴角微弯:“你耳朵靠过来一点,我告诉你。” 人影眯了眯眼,向下倾了倾身子。 “这就是我给你的东西!”南宫白夜一个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狠狠的一折! 咯吱! 人影完全没有想到她还有反击的力气。 就那么一愣神的功夫。 驱魔刀已经划到了他的眼前。 但丧失了法术刀锋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他看着自己被捅破了人皮,脸上充满了阴气。 佛像的眼珠诡异的转动着,恶狠狠的说:“她身上根本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什么?”人影不可置信的瞪着南宫白夜像是要把她瞪出个血洞来。 南宫白夜手指划过自己的嘴角,浅笑如初:“他说的没错,东西确实不在我手里,你们注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人影双手攥了起来,疯了似的弥漫出怨气,好像无数条黑色的蟒蛇纠缠盘卷在一起,慢慢地蠕动着。 隐在暗处的人脸,崛地而起,那层层黑气中,一张张丑陋的、扭曲的人脸挤压在一块儿,有的哭、有的笑、有的麻木、有的亢奋,它们相互挤压啃咬着,几秒钟功夫,一张张小脸变成了的肿胖大脸。黑色的,没有眼睛和鼻子,只有一张黑洞般的嘴撕裂着,从里面发出尖利又嘶哑的喘息声,朝着南宫白夜伸出了手…… 手指接触到的一瞬间,那令人心底发毛的喘息声越来越大了,肉眼看不到的一层黏腻腻的薄膜,慢慢的裹在了她的身上。 从脚踝开始,沿着小腿到了腰际,缠绕着没过了胸口。 南宫白夜整个人被一股不知名的力抛上了半空。 胸口仿佛被什么撕拉了,犹如烈火在燃烧,烧的她难耐不已。 她想应该是那些东西在啃食她的心。 脑海中一片空白,眼前是望不到头的黑暗。 难道……就这样死掉吗? 那小喵怎么办…… 猛然间! 她张开了双眸,牙齿咬破了手指,半垂着在身侧,黑色的瞳孔中漫出带着邪气的笑。 “以吾之命,唤君之名,以吾之魂,唤君之血……” 低低沉沉的咒语从薄唇间溢出。 人影瞪大了双眸:“她在做什么!” “念咒,她在念咒……”佛像的眼珠转的飞快。 人影皱眉:“有阵法在,她的法术起不了作用!” “不,不是法术!”佛像动了起来,似乎是在恐惧什么…… 昏昏沉沉中,寺庙中响起了一道低低的笑,那笑声充满了磁性,像是金色的砂砾,缓缓的流淌而出:“你可知道,一旦出卖了灵魂,就无法通过神的大门,从此没有来生。” 看不清的光影在眼前旋转,鼻息间带着淡淡的清香,一朵又一朵的曼珠沙华开在脚下,像是流淌而出的血。 传说这种彼岸花,只会盛开在通往地狱的道路上。 “如果在乎来生,还会召唤你吗?”南宫白夜漂浮在半空中,黑色的雾气从她的指尖溢出,那是属于南宫家的鲜血,那是一生下来就足以召唤恶魔的命脉! “呵呵呵……”低沉的笑中带着说不出的邪魅。 那些互相吞噬的人脸,就在这样的笑声之下支离破碎,慌张的四窜而逃。 黑色羽毛从空中一片一片的落下来,柔软,美丽,像极了漫画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我再问一次,你真的愿意把灵魂卖给我?” 南宫白夜嘴角微翘,撑着意识清醒之前,吐出了几个字:“用吾灵魂,换吾之愿!” 随着最后一句咒语的出口,她彻底陷入了昏迷。 那些黑色的羽毛哗啦一声从半空中竖起! 纷飞而上,绝美至极。 黑色的浓雾蔓延开来。 在羽毛环绕下,一道伟岸的人影,踱步而来,他的嘴角挂着另天地都失容的笑,他的发是泛着邪恶的白银色,他的瞳孔如同猫眼一般,微微眯起时,会散发出象征着高贵的金色,他的鼻梁挺拔如同象牙,他的唇色很淡,闪着珍珠的光,他的手指很修长,被包裹在黑色手套下,只露出了一寸瓷白的手腕,引的人一看再看。 他的走姿很优雅,黑色的长袍,随着风声猎猎作响。 他在人间的名字,叫做北冥连城。 而实际上…… 他是掌控整个黑暗,最喜欢把玩人心,击溃人类意识的恶魔! 他弯着薄唇,双手接住从半空中落下的南宫白夜,病态般白皙的俊脸上,闪过了一丝冰芒。 佛像扭动着身子,显出了丑恶的原型,未成气候的恶鬼。 “难道你不知道,她是我的?”北冥连城弯腰,将南宫白夜放在软绵绵的羽毛上,双眸看着战战兢兢的恶鬼,嘴角扬出了一道嗜血的弧。 恶鬼哆哆嗦嗦的双膝落地:“殿,殿下……” “看来是我沉睡的太久了,让你们忘记了我的手段。”北冥连城笑了起来,獠牙咬下自己的黑色手套,薄唇轻轻的吐出一串笑。 恶鬼的身子不由的蜷缩在了一起,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恭敬和恐惧:“殿,殿下……” 人影挡在恶鬼的面前,虽然也被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惊的心脏乱了节拍,但是他却没有恶鬼那样的畏惧,只因他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 “你到底是谁!”人影不是没有见过北冥连城,作为一个南宫苑的死尸,他当然在暗处看到过当朝的七殿下,可区区一个人类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气势? 北冥连城嘴角还是弯的,尖锐的白牙,俊美如神坻的脸,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人影:“就凭你,也配问本殿的名字。” 说着,布满金色纹痕的瞳孔一眯! 人影只感觉自己的心脏扭成了一团,支撑着躯壳的尸虫从他的肚子中央破壳而出,被盛开的彼岸花烧的吱吱作响。 北冥连城像是很厌恶这种肮脏的画面,长袖一挥。 人影还没来得及尖叫,就化成了一滩乌黑的血水。 恶鬼看着这一幕,尖尖的爪子不断的挠着木窗,企图从这里逃出去。 哒,哒,哒…… 身后的步子响在寺庙里,优雅温柔却嗜血如命。 恶鬼趴在地上,开始求饶:“殿,殿下,饶了小的,小的也是受人指使的!” “喔?”北冥连城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你让本殿饶了你?” 恶鬼的双眸转了转:“小的可以告诉您,我背后的指使者是谁!” “是么……”北冥连城停了步子。 恶鬼拼命的点头,爪子却露了出来:“是的,是的!” “呵。”北冥连城扬了扬薄唇,拽住它的爪子,狠狠用力:“你真以为我睡糊涂了?鬼魂和人类立下约定的唯一条件,就是不能出卖对方。” 咯吱! 脆生生的骨响。 只不过是瞬间,那蹒跚在地上的恶鬼就变成了白白的粉末。 北冥连城轻笑的吹了吹掌心,邪恶一笑,转过头去,看着沉睡在羽毛间的南宫白夜。 “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他垂下头,单手撑在她的一侧,修长的指挑起她的下巴:“让我们完成契约的最后一步吧,我的师妹。” 北冥连城俯身,咬住淡色的薄唇。 却立刻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接着,他唰的一声撕开了她身上的衣服,看着她腰间的印记,金色的瞳孔荡出了愤怒。 他不会认错的。 这是恶魔的烙印。 是谁,是谁曾在她身上立过契约? 不对,不是契约。 这是…… 北冥连城俯身,舌尖舔过那血的印痕,瞳孔眯成了一条线。 这具躯壳里竟住着两个灵魂? 所以他什么都察觉不出来。 一个是干净,独立,倔强,让人想要得到的魄,一个是被恶魔的鲜血侵泡过永久沉睡的魂。 这样的话。 契约会变得不完成…… “师妹,你真是麻烦。”北冥连城垂眸,看着自己和往常不同的手指,眉头越皱越浓,紧紧的皱成了一团…… …… 南宫白夜还在沉睡着,浓密乌黑的睫毛打出一片暗影,黑色的长发沾了汗,柔软的贴在耳后,让她看上去比以往更加的乖巧。 身子像是躺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因为太柔软温暖了。 她根本不想醒过来。 直至黎明破晓,刺眼的阳光从透过窗户,斑斑点点的搭在她的脸上。 南宫白夜才下意识的举起手来,挡住了双目。 她往自己的右边看去,正是对着光源的方向。 因为刚刚睁开眼,眼睛还有些不适。 只能看到一片金黄下,背光站着一道桀骜不逊的人影。 那人影很小。 南宫白夜还以为是南宫小喵。 但当那道人影走进的时候,她才知道那不是小喵。 因为那个小男孩长的太俊美了,俊美中还带着一丝邪气! 漂亮的不像是人类能长出来的五官! 虽然相貌和她家小喵有些相似,但是神情确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那是怎么看人呢? 居高临下,眼神不屑,还把嘴巴抿成了一条刚硬的直线,低低的嗓音:“笨蛋。” 109恶魔去了哪里?加更 等一下。 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这小鬼是在骂她? 这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 南宫白夜指着他:“你,过来!” 一般来说,她用这么有威严的口吻说话时,自家儿子都会乖乖靠过来,她相信小孩子们都是一样的。 可谁知,那人影只轻轻的扫了她一眼,一副“你是脑残么”的傲气。 南宫白夜觉得自己肯定还没醒,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臭屁的小孩? 而且,她明明记得,她在昏迷之前把恶魔召唤出来了。 恶魔呢? 去哪里了? 南宫白夜按着发疼的额,有些想不起之前的事情了,指尖的伤口不见了,就连断掉的胳膊也被人接好了,完美无缺的身体,像是比之前还要有力量。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小喵呢? 他现在安全了吗? 南宫白夜刚刚竖起身,就被脑中的疼痛折磨的躺回了床铺上。 小男孩看着她那模样,不悦的蹙起了眉,小大人一样命令道:“乖乖躺好!” 那样说话的语气要是放在一个成年人身上就算了,放在一个小不点嘴里,还是那种脆生生的嗓音。 南宫白夜怎么听怎么觉得好笑,不过她也听到了隔壁的响动,像是黑家少主在哄自家儿子睡觉。 看来小喵已经安全了,那就好…… 这一刻,南宫白夜终于放松了身子,换了个舒服的睡姿。 她在想昨夜发生的事。 她不清楚自己的直觉准不准。 那样的邪阵,如果不是会道法的人,是做不出来的! 而且究竟是什么阵法能破了她的法术? 对方似乎比她还要了解自己。 能做到这个地步的人…… 南宫苑! 一定是南宫苑的人! 是南宫蕊儿,还是苏夫人? 南宫白夜攥了下手。 无论是谁,他们都触碰到了自己的底线! 她不会忘记在寺庙里看到小喵的那一眼。 她可爱的儿子,差一点……差一点就成了他最不愿意成为的那种人! 看来,不用实力不行了。 真是被人看扁了! 南宫白夜舔了下薄唇,伸出手来,手背上是妖娆绽放的彼岸花,点在大拇指和食指的中间,像是现代的纹身,神秘漂亮精致。 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恶魔的烙印呢…… 没想到还挺配她的肤色。 南宫白夜舔了下干涩唇,觉得有些渴,转过头去看着小男孩手上端着的瓷杯。 小男孩微微凝神,活像个小大人:“你,喝药。” 说完,也不等她做什么反应,就端过来一碗黑乌乌的东西。 南宫白夜看着他,静静的。 “喝。”干巴利落脆的一个字。 南宫白夜挣扎了一下:“小喵喂我的时候,都会给糖。” “我真是太看得起你了。”那小男孩嘲弄的把碗往桌子上一按,语气很不善:“你多大了,还要糖吃?” 这也太傲太放肆太目中无人了吧! 南宫白夜以前还觉得自己养小喵时有些教育不当,现在看到这孩子,才发现这天下教育不当的远远不止她一个。 而且他一个小孩子带什么黑色手套啊? 是嫌弃她脏还是怎么滴? 还有,他那副冷冷酷酷,不把任何人都放在眼里的表情怎么就那么欠揍眼熟呢! 南宫白夜头疼的想着,她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110你是我师兄的私生子? 想啊想的,南宫白夜的眼睛就跟着眯了起来,越发认真的打量起眼前这个小男孩。 等等,他喝茶的动作会不会太文艺贵族了一点。 还在那像模像样的吹。 一副小皇帝的架势。 别说,那睫毛长的还真是又密又浓,黑的像是墨水一样。 南宫白夜伸手,就想要摸摸,她是外貌协会的,实在拒绝不了这要命的诱惑。 “不许碰我。”小男孩扫了她一眼,颇为嫌弃:“你还没洗手。” 这语气,怎么这么像一个人? 难道! 南宫白夜伸手,不客气的把小男孩拉了过来:“不会吧。” “放开你的手。”小男孩冰冷的下着命令。 南宫白夜楞了下,松手。 那小男孩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又恢复一副贵公子的姿态。 “生你的人该不会是我师兄吧?”南宫白夜猜测着,打算一步步的问。 小男孩顿了顿,回头看她一眼,大眼眯成一条长缝,像是在想什么,忽的笑了:“不是。” “怎么可能,你和他长的那么像。”南宫白夜接受不了这个答案,又把小男孩拽过来,拿在手里抖了抖:“你真的不是我师兄的私生子?” 小男孩看着她,冷笑:“你是不是活腻歪了,再抖一下试试。” 南宫白夜:…… “我抖!”反正是让他让自己抖的。 小男孩瞳孔一紧:“好,很好。” 南宫白夜心想好你个头啊,都被我拿在手上抖了,还在那装什么高富帅。 不过。 “真是奇怪,越看越像。”南宫白夜蹂躏着小男孩俊美非凡的脸,心头那个爽啊:“我早就想这么教训我师兄了,哈哈哈。” 南宫白夜笑的开心,根本没有发现小男孩越来越阴沉的脸…… 接着,他笑了笑,嘴角扬起了弧度,是说不出的邪气:“我想你师兄一定会对你说的话特别,特别 感兴趣……” “不可能让他听到。”南宫白夜很爷们的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我还不至于那么笨。” “是么……”小男孩的神情相当倨傲邪魅,眼中泛出了寒意。 南宫白夜觉得这孩子的眼神太奇怪了,伸手摸了摸他莲藕一样的小手:“你想什么呢,笑的这么渗人?” 我在想该怎么料理你!小男孩面无表情,冷冷酷酷的说:“没有。” 南宫白夜伸手拍了拍他的小脸蛋:“小孩子家家的不要这么冷漠,学谁不好非要学我那个非人类师兄。” 小男孩一挑眉:“你似乎对他怨言颇多。” “这都是被压迫久了。”南宫白夜长叹了一口气。 小男孩在心中冷冷的笑着,脸上却不动神色:“我也不喜欢压迫别人的人。” “真的?”南宫白夜瞬间觉得自己找到了知己,抓着小男孩的手来回晃了晃:“你这孩子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嘛。” 小男孩嘴角弯了起来:“不如你和我说说,你师兄都是怎么压迫你的?” “你对这个感兴趣?”南宫白夜皱起了眉,精明的问:“你为什么会对这样的事情的感兴趣?” 小男孩推开她的手,掸了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神色淡淡:“我总要引以为戒,警告自己别变成像他那样的人。” “小鬼!”南宫白夜伸开手臂,一把将人抱进了怀里:“能有这种觉悟,就证明你很好了,嗯,很好了!” 看在这个怀抱很暖的份上,我就不把隔着窗户扔出去了!小男孩心中狠狠的想着,嘴上却不冷不淡的应了一声:“嗯。” “首先呢。”南宫白夜板过他的脸来,正正经经的说:“不能太滥情。” 小男孩褶眉:“他很滥情?” “他魔宫里不知道养了多少女人。”南宫白夜笑了下,眼睛眯眯:“你等着吧,早晚有一天他会被榨干的。” “呵……”小男孩勾了下唇,放心,在他被榨干之前,肯定会先把你干翻了事! 南宫白夜摸了摸他的脸:“又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太冷,继续。”小男孩拂开她的手,依旧是命令式的口吻。 南宫白夜可算是抓住机会了:“其次就是你现在这样!” 闻言,小男孩挑了下好看的眉头,脸上冰冷。 “对,就是这个神情!”南宫白夜来回捏着小男孩过分苍白的脸:“你说他一个大男人,整天命令我这个命令我那个,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小男孩没搭理她。 南宫白夜深呼吸一下,摸了摸他的头:“不过,你到底是怎么冒出来的?” “契约。”小男孩指了指她的手,冷笑:“你连契约的事都忘了?” 南宫白夜双眸一亮:“你是恶魔?这么小的恶魔?” 可她隐约记得在她丧失意识之前,是一个很低沉的声音在和她对话。 而且,那声音还挺好听。 难道她当时已经神志不清了? “真遗憾,我确实很小。”小男孩推开她,踱步走到桌边,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经过训练一般,完美得无懈可击。 他慢条斯理的整了一下自己的黑色手套,然后直勾勾的看着她,把药碗端了过来:“说了这么久,你肯定口渴了。” “喂,小鬼,我说过了,没有糖我……唔!”南宫白夜看着近在咫尺的小俊脸,口腔里满满是苦涩的味道。 小恶魔就那么一手拿着瓷碗,一手点了她的穴道,顺着碗的边缘,把药汁一点点的灌进了她的嘴里,脸上浮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喝完就早点睡。” 丢下这么一句冷冰冰的命令,小男孩就凭空消失了。 南宫白夜舔了舔薄唇上的药汁,整张脸紧紧的皱了起来,还真是苦。 呃…… 她似乎忘记问小恶魔叫什么名字了。 算了,反正契约已经生成了。 等到下次召唤他出来的时候,再问也不迟…… 给读者的话:我总觉得白夜这次死定了,你们觉得呢?(众人:我们觉得你死定了,更这么晚!)咳咳,今天是真的很忙,忙的头都大了,有什么好的调教方法,评论区留一下,我继续去码字,今天更的有点晚,第二更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宝贝儿们要不先去睡觉? 111总有一天她会被恶魔吞掉 正想着…… 南宫小喵扒着木门,探出了一个小脑袋,乌黑乌黑的眼睛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泛出去一丝丝的金芒。 南宫白夜朝着他招了招手。 小家伙立马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小喵有听娘亲的话,没有变成小怪物。” 南宫白夜听的喉咙有些发涩,她想说,我亲爱的小喵同学,就算你变成小怪物,你也是我白夜最宝贝的儿子。 不过她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只是伸出手来揉乱了南宫小喵的黑发,笑的痞气十足。 如果不够强大,就不足以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即便强大的代价,是把灵魂贩卖给恶魔。 即便等到有一天,达成愿望后,她会被恶魔吞噬的一干二净…… 不过那个小恶魔真的能把她一口吞了? 她还觉得有点困难。 哐当! 木门再一次被推开了。 喔不,应该是说被踹开了。 一身妖孽红衣的曲洛站在那,笑的风流:“听说你被人抓走了?” “你听谁说的?”南宫白夜扶了下额头:“被抓走的是小喵。” 曲洛弯了下薄唇:“不管被抓走的是谁吧,我想你一定会对我接下来说的话感兴趣。” “嗯?”南宫白夜两手放在脑后,一派悠然:“是上次我让你查的事情查到了?” 曲洛一愣,邪气的笑道:“女人太聪明了,就会让人觉得无趣。不过你猜的没错,我确实查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这个梁家就是当初替蒋新做假证的人。” “所以梁媛媛才会死?”南宫白夜瞳孔一紧,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太聪明了,对方太聪明了,一直让我以为死的人是因为那件东西,其实并不是,是有人在复仇!” 可是,叶魅的魂魄不是已经升天了吗? 到底是谁这么执意要把当年那些人全部都揪出来,杀掉? 而且,她总有一种预感,梁媛媛绝对不是最后一个死的人…… 那接下来,会是谁? 南宫白夜想不通了,不过她还是把眸光重点放在了奏折上。 毕竟能够接触奏折的人,少之又少。 这条线索才是最快捷的! 而且南宫白夜猜测她现在调查,应该已经让“凶手”产生了危机感。 不然那个人也不会利用南宫苑的人来对付自己。 那件从该隐墓地里盗出来的东西,肯定已经到了凶手的手里。 所以,他(她)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扰乱着所有人的判断力。 南宫白夜冷冷的笑了起来,不管那个人之前打的是什么主意,但这一次他确实把自己惹毛了! 既然这么怕她查奏折,她不继续的话,就太对不起他了…… …… “主人。”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出沙哑的声响:“南宫白夜回来了,现在就在南书房,属下怕她查出什么来……” 坐在主座的白衣男子捏着棋子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将其放在棋盘上,眸光闪出了星星点点的芒。 另一边,南宫白夜一直都在尽量着避免着进宫之后和她家师兄偶遇。 毕竟上一次在魔宫里看到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而且,他好像还在生她的气吧。 虽然她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他生气的理由是什么。 但总归来说,相见不如不见! 可她似乎忘了一点,皇宫这地方本来就是七殿下的地盘…… 112师兄的调教呵 于是当她看到被一群秀女簇拥在雪梅下的北冥连城时,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打招呼。 他像是看到了她,在灯笼的照耀下,抬起了头,四处的光像是都碎在了他的眼里,冰冷的邪魅。 南宫白夜摸了摸鼻梁,才磨磨蹭蹭的走过去。 北冥连城一脸淡漠的看着她, 秀女们则是脸上带着看好戏的笑,这破鞋以为自己是谁,在大殿下上拒绝七殿下之后,又和三殿下拉拉扯扯。 活该被讨厌! 南宫蕊儿就站在那群秀女里,一身清秀莲蕊长裙,衬的是白毛裘领,清清浅浅的笑着:“咦?姐姐是来赏花的?可我明明记得这次的赏花会圣上只邀请了未婚小姐啊?姐姐怎么来了?” 言下之意无非是在说你这个未婚先孕的破鞋根本没在受邀的名单里,偏偏还跟着凑过来,简直是不要脸。 南宫白夜弯了弯薄唇,单手插进衣袋里:“南宫蕊儿,我警告你,别招我,我怕我一个控不住,会把你打成终身残疾。” 之前,她还有耐心和南宫苑的人慢慢玩。 可他们动了小喵,她也实在没必要在和对方和蔼可亲下去。 “你……”南宫蕊儿根本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一张美丽的小脸一阵发红,一阵发白。 秀女们更是倒抽了一口气,七嘴八舌的你一言我一语:“她说话怎么这么粗鲁!真是没有教养!” 被议论的南宫白夜倒是无所谓。 北冥连城却笑了起来,黑色的瞳孔里带着冰渣,淡色的薄唇动了动,刚要开口…… 就听身后传来了一道温雅低沉的轻笑:“白夜是来找我的。” 是北冥洵。 他如玉一般的俊脸上带着笑意,走路时长袖微浮,带出了阵阵药香:“等很久了?” 这句话是冲着南宫白夜说的,只是那语气略微有点……亲昵? 南宫白夜点了点头,脸上倒没有变化。 北冥洵垂着乌黑的睫毛:“那我们走吧,边走边说。” 南宫白夜嗯了一声,回过头去看了北冥连城一眼。 那人却笑了,邪气盎然:“你走一下试试。” 卧槽槽槽,这绝对是威胁! 不过。 南宫白夜还就赌这一口气了,她连小恶魔都拿在手里抖了,怎么就不敢走了。 更何况,他不是还在那赏花呢? 早晚有一天赏到肾虚…… “好,很好。” 南宫白夜在转身的时候就听到了这么几个字,她总觉得耳熟。 是不是所有具有贵族气质的人都喜欢用这个语式说话? 还没等她来得及细想,就被人从身后抓了起来。 不用回头看,南宫白夜也知道那是她家师兄。 除了她家师兄没有谁能够像领小鸡儿一样领她了。 北冥洵脸上滑过一道明显的错愕:“七弟,你……” 无奈,北冥连城根本没有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 南宫白夜看着自己荡在半空中的两条腿,这次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砰! 找了个没人地儿。 北冥连城直接把她压在了墙上,一手压在她的两条长腿,一手撑在她头顶的墙壁上,薄唇弯出一道弧,说话时,气息一下又一下的喷在她脸上:“师妹,你真是有本事了,用不用师兄把你送到北冥洵怀里去?嗯?” 空气流通的很慢,当他的声音在耳边温润的响起时,仿佛就像冬季的寒梅,忽然带出一阵清冽又让人迷醉的暗香 “这个,目前还不用。”南宫白夜笑眯眯的看着他,全身都有点僵,像是只要动一下就会碰到他的鼻尖。 他就那么低头看着她,腰杆挺的很直。 她以前虽然知道他很高,也知道两个人的身高本来就差着个头, 却没有那么明显的察觉到过,可现在这样的姿势……才感觉到他们之间原来真的有很大差异。 他就那么看着她,身上传来淡淡的,男性的气息..... 接着是冰凉的手指。 不由分说的从她的长裙里探进去,慢慢的磨擦着她大腿根部的内侧。 “师兄……”南宫白夜觉得自己的头顶都快被烧的冒烟了。 男人却依旧我行我素着,指尖向上滑,带出一阵酥麻:“目前还不用?嗯?”目前还不用,是想以后用,还是怎么着? 南宫白夜咬着薄唇,眼睛里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湿气。 北冥连城的技术很高超,尤其是在调教人这方面,总是游刃有余。 像是非要看到她狼狈的样子,那只手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的黑眸里仿佛燃烧着火焰,清俊的面容有着摄人的光彩,冷冽的气息拂向的耳后,她不由自主的稍微往后缩了下。 但就那么大点地方,再躲也躲不到哪去。 只好咬着薄唇,双眸清亮的看着他,黑眸黑瞳,分明的漂亮。 北冥连城皱了下浓眉,空出一只手来挡住她的眼。 她呼吸一窒,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 只觉得腰间一紧,眼前一暗,他的脸便低了下来…… 她连忙把头偏到一边。 北冥连城一怔,把手从她的身上抽了出来,抬眼,目光淡漠,头也不回的把她丢在了那。 南宫白夜看着不远处傻掉的小太监,才觉得浑身的血液有了流动的迹象。 垂眸看了看手指间的烙印。 南宫白夜拍拍长裙,也从角落里走了出去,抬头望过去的时候,一群秀女趁着夜色,绕在院子中央。 看来选妃这种事,并没有因此而停止…… “你和七弟是又吵架了?” 南宫白夜正倚在古廊里的石柱上,看着眼前尊贵优雅的北冥洵,轻笑:“没有。” 这是她和不熟悉的人经常会保持的距离,从不展示自己的任何负面情绪。 北冥洵一双眸子黑的发亮,偶然有雪花被风吹到他微微泛光的发上,带出他一阵咳音:“我们走吧……” 他的嗓音似乎天生带着一股和缓的内力,好像可以抚平人心里的躁动和不安稳,有着和煦的力量。 没有理由拒绝,还要继续去查案,南宫白夜踱步跟上,翻了一天的奏折线索,脑海中的框架已经清晰了……最有可能是凶手的人,应该就是…… 113真凶 啪嚓! 积雪融化后的水底打在巴掌大的树叶上,发出让人听了很不舒服的闷响声。 南宫红燕没有和秀女们一起赏花,而是坐在亭子里休息。 她觉得心里很不安。 好像总有人从她背后看着她一样。 她忘了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只知道这种被偷窥的感觉实在是令人厌恶! 南宫红燕想的入神,也没有注意四周,突然,耳边响起了一丝丝波动。 “就这么一直,一直看着她……” 是谁! 南宫红燕身子一僵,猛地回过头去,梅花依旧开的很旺,白雪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很有光泽,却又空无一物。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南宫红燕换了个位置,后背靠在石桌上。 她想这样坐着的话,应该就不会有到那种被偷窥的。 只是……她垂下头,按按自己发疼的手腕,眸光有些暗淡。 为了不在大家面前露出马脚来,她一直这么强忍着。 可是那里却好像越来越疼了。 南宫红燕站起来,冷汗在鼻尖上溢了出来,涂着淡粉色唇膏的嘴也显得十分苍白。 远处有人在喊她,是其他秀女叫她去摘花。 她摇了摇手,也不管对方听没听到,说了一声:“你们去吧,我在这坐一会儿。” 秀女们看她很累的样子,也没有再勉强她,一心只想着要和七殿下攀上关系,南宫蕊儿也是如此。 所以,大家也就忽视了南宫红燕的异样。 她躲在没人的地方,咬牙将袖口掠上去,不止是手腕,就连小臂都被恶心的斑点波及着,难怪会这么痛! 南宫红燕也问过太医,这种斑点叫做“蛇盘疮”。 顾名思义,就是像一条蛇盘在患者身上。 但是这种病多发于腹部和腰部,还没听说过长在手上的。 斑点上涂着从太医那里拿来的膏药,斑点是白色的,涂抹的药汁是黑色的,有些浓流出来混在一起,让人看了有一种干呕感。 南宫红燕再也不想去看第二眼,又将袖子放了下来。 这样的病不能告诉任何人,就连母亲那边也不能说。 本来母亲最喜欢的就是姐姐,若是让她知道自己得了这种怪病,不知道会用什么眼光看自己…… 南宫红燕靠在石柱上,手不停的抓着小臂,那里一阵疼一阵痒,十分的折磨人。 她疲倦到了极点,完全没有了以往的猖狂,只觉得眼皮很重很重。 可心里的不安却告诉她,不能睡。 于是南宫红燕晃了晃脑袋,想去找刚刚赏花的秀女们。 皇宫很大,要找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她总感觉身后有什么声音。 哒,哒,哒…… 是脚步声! 她顿时住了动作,手指按在了腰间的长鞭上。 她突然想起很小的时候老人们曾经说过,不要大晚上的一个人走夜路,尤其是八字轻的人……会碰到脏东西…… 这样的想法,让南宫红燕心里开始发毛,后脖颈处阵阵发凉,好像是有人把呼吸打在她身上一样。 南宫红燕吞了吞口水,没有向后看。 她虽然没有学过法术,但是毕竟也是南宫苑出身,多少知道些东西。 人身上有三盏护身灯。 一左,一右,一后。 只要在走夜路的时候目视前方,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回头侧脸,就能够逢凶化吉! 想到这里,她又紧了一下长鞭,大步流星的朝着前面走。 终于……就在她快要走到光明处的时候。 一根木棒从她身后立了起来。 接着,只听嘭的一声! 南宫红燕头一歪,软软的滑在了地上…… 木棍上的鲜血滴下来,滴在鞋面上。 那人先是左右看了看,然后把木棍丢进河里,弯下腰,拽住南宫红燕的后衣领,向着阴暗的地方拖了进去…… …… 本来计划的很好,他也想出了许多种方式狠狠的羞辱这个南宫家的千金小姐。 可还没等他实施行动,就听到不远处有同僚在喊他的名字。 没有办法,他只能先把人藏起来,然后若无其事的进了南书房…… “人都到齐了?”南宫白夜挑了下好看的眉头,双眸带笑的看着眼前的三个小太监。 小太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谁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纷纷面面相觑着。 南宫白夜也不着急,只从袖口里掏出一张冥纸来:“我想,这个东西你们应该不陌生吧?” 小太监们一脸的茫然,这不是从皇上奏折里拿出来的死亡预告纸钱吗? 南宫白夜的眸光寸寸如刀的从他们脸上掠过:“今天我查到了一个消息,就在十五年前,叶家送了一个男孩入宫。那个男孩是叶魅的弟弟,叫做叶欢。整整十五年过去了,或许就连他自己都忘记了他的本名叫什么,不过我相信有些东西,他是忘不掉的,比如说血浓于水,又比如说……辱姐之仇。”说到这里,她突然在一个小太监身边停了下来。 那小太监眨了眨眼睛,满眸的疑惑。 不是这个! 南宫白夜手指紧了一下,又继续说:“这个男孩是个庶子,当年叶家的生意凄惨,就把他卖进了宫。那时候,叶魅哭的眼睛都肿了,还是没能把她最疼爱的这个弟弟保住。” 第二个小太监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也不是这个? 南宫白夜眯起了双眸:“儿时的记忆往往是最深刻的,三年前叶魅进京,一是为了做生意,二则是想要看看她的弟弟在宫里过的好不好……” 第三个小太监和之前两个一样,神情呆滞。 倒是孙公公笑了起来:“白夜小姐,你让咱家把这几个小崽子叫过来,就是想给他们讲故事?”说着,他朝着自个儿的徒弟吩咐:“小喜子,去,给咱家拿些点心来。” 吩咐完,他才发现这徒弟没有了平日的机灵,不由又叫了一声:“小喜子!” “在!”小喜子笑了起来,十分讨人喜欢:“徒儿这就去。” 说着,他便朝着门外走了过去。 “等一下!” 空气有一瞬的停滞。 南宫白夜绕到了他的跟前,眼睛笑眯眯:“也给我拿一点。” “是。”小喜子僵着的手松了松,刚要抬步…… 114七殿下有没有可能是他的爹爹?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姐姐有冤难鸣,是不是很痛苦?” 这一次,南宫白夜直接阻挡了他的去路。 小喜子左右看了看,然后指指自己,茫然然的说:“白夜小姐,你是在和我说话?” “除了你,还能有谁,喜既欢,欢即喜。小喜子,哦不,是叶欢。”南宫白夜笑的温柔。 孙公公楞了。 小喜子扯了扯唇:“白夜小姐,你别闹了,奴才会吓破胆子的。” “低头。”南宫白夜伸手指了指他的脚:“一个胆子小的人,不会这么平静的穿着一双染血的鞋,你非但胆子不小,甚至心理素质很强。常年的宫内生活,应该早就让你变得四面玲珑,做事谨慎,不然的话孙公公也不会收你为徒。” 小喜子把脚往后缩了一下,而后摸着小脑袋大大咧咧的笑了起来:“奴才这是从御膳房染上的猪血,今儿师傅想吃卤猪肉,奴才过去催了一下。” 孙公公点头:“是有这事!” “小喜子。”南宫白夜突地伸手,抬高他的腿:“现在距离晚餐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你鞋上的血还没有干。”说着她的手指按在他的鞋子上,笑了一下:“甚至还残留着气温,你知不知道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血是新鲜的,那你为什么要说谎?说是在御膳房沾上的呢?” 小喜子脸一僵,忽的就哈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笑的有些狰狞,少年特有的嗓音里带着尖锐:“没错,我是叶欢!” “徒儿……”孙公公长叹了一口气。 小喜子还在笑,像是一点都不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后悔,反而好奇的问:“白夜小姐,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入宫之后。”南宫白夜声音淡淡:“被怀疑的人很多,你只是其中一个。” 小喜子喔了一声,像是带着意味深长的玩味:“我以为你只怀疑他们三个。” “多疑是我为数不多的优点。”南宫白夜笑了笑:“能进南书房的太监确是不多,可你是孙公公的徒弟,是太监们的小开心果,如果是你的话,就算进来说个闲话,也不会被人怀疑。其实,他们三个是嫌疑最小的。” 小喜子挑眉:“怎么说?” “我朝明文规定,为了泄漏皇室机密,通常接触的南书房的太监,是不识字的。”南宫白夜转了转茶杯:“不识字,怎么写死亡预告?我之前一直以为那是女子的笔迹,后来我才明白并非女子才写的出那样的字来,世上还有临摹这一说。” 如果不是南宫蕊儿在大殿上想要陷害她,她也想不到这一层去。 小喜子笑了一下:“白夜小姐,你果然很聪明。” 南宫白夜:“谢谢。” “我不后悔。”小喜子那双眼睛比以往还要亮:“我一点都不后悔杀他们,我后悔的只是我动手太晚了,连姐姐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南宫白夜静静的听着。 小喜子伸出手来,像是想要碰碰她:“你给我的感觉很像姐姐,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坚强,那样的人就算是受尽了侮辱,也不会自杀的。我早就知道,早就知道这里面有其他的事!现在好了,蒋新死了,梁家也自食恶果,剩下的……”他看着南宫白夜,眼角一笑:“也总有一天会被摧毁。” 南宫白夜皱了下柳眉。 小喜子笑道:“当死亡来临的时候,要想中什么因得什么果。” “你……”孙公公是真心喜欢这个徒儿的,即便是在宫中练的刚柔不进,脸上难免也会露出莫名的悲伤。 小喜子看着他,然后双腿一弯,脆生生的叫了一声:“师傅,小喜子让你失望了。” 孙公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老眼上布了一层薄雾。 南宫白夜挥手,让众人都退下。 只剩了孙公公和小喜子。 她踱步走过去,垂眸看着那个少年:“没错,人确实都是你杀的,但是这背后肯定有人帮你,如果你把他的名字说出来,皇上那里我有办法。” 小喜子摇了摇头。 南宫白夜深吸了一口气。 哐的一声! 木门被人踹开了。 皇上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大堆的侍卫宫女,威严庄重。 孙公公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要行礼。 皇上摆了摆手,问南宫白夜:“人呢?” 南宫白夜没有说话。 啪…… 龙头拐杖敲在黑色的大理石。 南宫白夜回头,朝着脑后看去,只见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身着朝服,手拄拐杖,白花花的胡子,一双老眼却是清明亮堂。 不是南宫涅还能有谁? 这还是回京后,南宫白夜第一次见到南宫苑的当家。 记忆里,她很少见这个老人。 算一算,也只不过看过寥寥数次,那还是她小时候的事。 南宫白夜眯了下双眸。 南宫涅却像是没有看到她一般,撑着拐杖走了过去:“皇上,可是查出凶手来了?” 皇上沉着脸点了点头。 小喜子的身子却僵了,像是在忍耐什么,两手紧紧的攥成了拳。 南宫涅淡淡的扫了地上一眼:“就是他?”说着,他皱了下眉:“怨气怎么这么重?” 南宫白夜眸光一闪,看向地上的小喜子,忽的瞳孔眯了起来,伸手按住他。 “你们都该死,你们都该死!” 让她没想到的是小喜子的力气大的有点不像人类! 他跳起来如同猴子一样,朝着皇上那一头抓了过去! 南宫涅眉头紧缩,手指一竖。 身后的护卫们全部都掏出刀! “等一……”南宫白夜的话还没有说话。 只听唰唰的两声! 刀尖已经没入了小喜子的心脏。 南宫涅一脸的面无表情,指尖捏着黄符。 小喜子的眼珠不规则的转了一下,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身子慢慢的向后倒了下去…… 他觉得很冷。 又觉得很暖。 手指按在胸口处。 沾了血。 死亡是一个过程。 有人说当你濒临死亡的时候。 会记起这辈子的最开心的事…… 儿时的画面匆匆从脑海中飘过。 她一手打着灯笼,一手牵着他的手。 害怕他会冷,时不时的搓搓他的指,笑的灿烂。 过年的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着。 他吃着手上的糖葫芦,那味道很甜很甜…… 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姐姐…… 碰! 小喜子的身体摔在了地上。 侍卫们将皇帝团团围住,怕的就是对方会惊了圣驾。 南宫白夜手指僵了一下,然后踱步走过去,长腿微曲,蹲下身子来,然后伸手,将小喜子的眼合上。 皇帝看着她,皱了皱眉。 南宫涅撑着拐杖,声音冷冷:“这是你对待凶手的态度?离家这么久,你连善恶都不分了?” “呵……”南宫白夜笑了一下,抬眸,黑白分明:“我本来就不分善恶,你怎么才刚知道,祖父……” 祖父两个字带着浓浓的嘲讽,周遭的人几乎都能听出来。 南宫白夜战起来,双手插进裘衣外套里,一张小脸带出帅气的线条,身子向前倾斜着,声音低低的在老人的耳边说:“那东西,还没找到吧……” 南宫涅撑着拐杖的手一紧,沉沉的笑了:“你这丫头在皇上面前也不讲规矩,挨了罚,别说祖父不护着你。” 南宫白夜浅笑着看着南宫涅,她知道这将是一场胜算很小打起来很困难的帐,现在的她连南宫蕊儿都惩治不了,更何况眼前这个聪明至极,手掌大权的涅老。 不过没关系,她有的是时间,摧毁这一切! “祖父只要安安生生的,就算不护着白夜,白夜也会偷笑的。”南宫白夜笑了一下,走过去之后,又回头:“喔对了,祖父应该已经见过我儿子了吧?怎么样,他长的是不是出人意料的聪明漂亮?” 南宫涅看着她,拄着拐杖的手转了转,意有所指:“不出人意料,我南宫苑出来的孩子,本来就是聪明至极之人。” 此时太监们已经听的迷茫了,这一老一少明明是针尖对麦芒,可偏偏都笑着,带着一股子自豪。 听不懂了,听不懂了。 这到底是关系好,还是关系不好? 南宫白夜勾了下薄唇:“祖父说的没错。” 得!现在倒好,直接自我夸奖起来了。 皇帝精明的看着这一切,脸上不动神色。 南书房的门再一次被推开。 北冥洵走了进来,俊美着一张脸,伸手递给南宫白夜一本厚厚的书:“这是十五年前,小太监们的入宫时间薄。” “已经……用不到了。”南宫白夜看了一眼横躺在地上的尸体,栗色的长卷发半垂下来,挡住了双目。 就在这个时候。 闭上眼的小喜子突然又睁开了双眸,眼珠诡异的动了一下,侧目看着一边,阴阴的笑着:“你们都该死……” 众人纷纷倒抽了一口气! 有些太监吓的脸色都变了。 就连皇上也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 “这,这是怎么回事?”孙公公捂着自己的心脏,连唇都白了。 几乎是同时,南宫白夜伸手一执,符纸从袖口飞出来,贴在了小喜子的脸上,双眸来回的晃了晃:“死不瞑目,他心愿未了。” “那是什么意思?”孙公公颤了颤。 南宫白夜凝眉:“意思是说,他还会继续杀人。” “什么!”孙公公几乎不能接受这个答案:“可他,他已经死了啊。” 南宫白夜偏头笑了一下:“死了之后变成鬼杀人,不是更方便?” 孙公公:…… 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南宫白夜虽然态度有些散漫,但是手上的动作却熟练,伸手在符纸上画了一个圈,而后皱起了柳眉:“戾气消除不了。” 南宫涅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对着身侧带着的书童说:“现在是什么时辰?” 书童恭敬的回道:“戌时。” 戌时,阴阳交替,煞气最重。 怪不得…… 南宫白夜薄唇抿了一下,没有继续做什么,这里既然有南宫苑的人,她何须再凑热闹。 皇上也看出了她不愿意管这事,伸手揉了揉眉:“涅老,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 “是。”南宫涅垂下头,手指扣在龙头拐杖上,缓缓收紧…… …… 死亡预告的事基本上算是告一段落了。 她只管该管的。 不该管的。 她不想插手。 南宫白夜从南书房出来,怀抱里拿着孙公公给她的订金。 驱魔那老头儿也不知道去哪了。 不过南宫白夜猜测,应该和他之前说过镇国之宝有关系。 就像师傅所说背后之人最终的目的,不在于杀人,而在于乐此不疲的制造怨气…… “案子破了,你看上去似乎并不是很开心?” 如果北冥洵不说话,南宫白夜都快要忘了,他们两个人是并肩走的。 “大概吧。”南宫白夜昂头,伸手按在自己僵硬的脖颈上,来回的转了转。 一件案子,知道了最终结果。 往往都会被背后的真相所震撼到。 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 这种在黑与白中间穿梭的生活,经常让她会想很多事,也曾在第一次抓到可怜的凶手时,流过眼泪。 那时候,唐少说:“作恶的人永远都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活的心安理得。而正直人在做了错事之后会害怕,一直都在等着有人来拯救他……因为那样活着太累了。” 南宫白夜敲了敲自己头,小声嘀咕:“被洗脑的太严重,敲敲!” “呃……”北冥洵看了她一会儿,突地笑了起来:“你在做什么?” 南宫白夜啊了一声:“哈哈哈,没有。”囧,她又傻x了。 “都敲自己头,还没有?”北冥洵伸出手来,修长的指尖划过她的太阳穴,带出暗暗的药香:“什么叫做洗脑?” 南宫白夜觉得这事应该说一下:“我之前认识一个人。” “嗯?”北冥洵扬了下薄唇:“什么样的人?” 南宫白夜把自家唐少的事迹说一遍。 北冥洵听后浅笑:“倒是一个有意思的人,那样的说法确实很柔和,其实仔细想,无非就是善不得终罢了。” “呵。”南宫白夜撑着下巴:“三殿下倒和他很像,他一下句是这样的,直白粗鲁的说,就是善不得终,那又怎么了?难道你非要等他杀人杀上瘾丧失了心底最后一点底线再去抓他?那就是逼善为恶了,把你那些烂七八糟的情绪收起来,脑子笨了就别在我面前乱晃。” 北冥洵一愣。 南宫白夜笑道,她说:“我宁愿手染鲜血,也不想逼善为恶。” 有时候,我们拿起枪是为了保护。 然而,这样的事情,说出去又有谁信? 所以唐门,在大多数人的眼里,永远都是渲染着邪恶。 这还得感谢他们有个好主子。 南宫白夜再次叹息,眼底却是满满的笑意。 有些事情,想通了,就开心了。 北冥洵也笑了,俊美的脸被如墨的长发遮挡着,时不时的轻咳几声。 站在他们身后是提着灯笼伺候的几个太监。 两个人并肩而走的身影被灯笼的光拉的很长很亲密…… “看上去真亲密。”不远处,南宫蕊儿天真无邪的笑着:“姐姐真是不简单,这么快就和三殿下走到一起去了。” 北冥连城没有说话,嘴角半弯着,勾出一道冰冷的弧,他的手按在自己的指间的黑玉扳指上,后背挺的很直,一脸的似笑非笑…… 几个秀女站在他们身后,只是抬了下头,露出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这个南宫白夜真是屡教不改,平常嚣张耍个性也就算了,这一次做的事情太不精明了。 皇家出生的殿下们,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巴着这个又巴着那个的人…… …… 回到客栈之后,南宫白夜狠狠的睡了一夜。 天还没亮,小家伙就跑起来,开始摇晃她的手臂:“娘亲,娘亲,外面下雪了。” “嗯……”翻个身,继续睡。 南宫小喵撇了撇小嘴巴,扯过她的耳朵:“小喵想去堆雪人。” “这种事去找黑小泗。”南宫白夜抛下这句话,把被子一拉,盖到了头顶,美美的蹭了蹭暖暖的枕头。 南宫小喵觉得自家娘亲说的有道理,就拿起小书包准备去黑家。 自从上次他被绑架之后,身后就莫名其妙的多了几个小光头,他走到哪,他们就跟到哪。 “我要去找你家少主,带路。”南宫小喵学着黑泗的语气下命令,只不过奶声奶气的嗓音,多少有些效果不佳。 那些小光头很规矩的垂头:“是,喵少爷。” 就这样,南宫小喵背着小书包摇摇晃晃的朝着隔壁的黑家走了过去,因为距离近他也没坐轿子,一边走着一边朝着自己的手哈气。 黑泗起的本来就早,正被一群仆人伺候着穿武服呢,听到禀告,挥手让一群人退下。 亲自出门去迎接,远远的就看到那个小身子耷拉的耳朵,埋头朝前走,也不来看路的。 黑泗皱了下英气的浓眉,朝着身侧的人吩咐:“去把暖壶拿来。” “是。”小仆人跑的快,一转眼的功夫就进了府。 黑泗踱步走到南宫小喵的面前:“你出门怎么不穿披风?” “啊?我忘了。”南宫小喵吸了吸小鼻子,一看就知道是被冻的。 黑泗无语,扯了外套就把小人儿整个裹住,牵着他进府。 那一头,上了年纪的管家都看呆了,回过神来之后,才急急的说到:“少主,你身子矜贵,怎么能这么冻着……回头老爷又该……” 南宫小喵看看那管家,再看看身上的外套,就想脱下来。 “穿着。”黑泗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回头看了一眼管家。 管家默了,这还是他家那个小少主吗? 南宫小喵基本上很听话的,让他穿着就穿着,也不乱动,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猫眼,来回打量着黑家的布局。 一进了屋,黑泗就把小暖壶塞到了他手里,又把小人儿的鞋子脱了,放在暖炉的架子上熏着,一会穿上还是暖的。 南宫小喵就坐在裘毛铺成的贵妃椅上,两条小腿荡过来荡过去,嘴里哼着调调:“黑小泗,我们一会去堆雪人。” “不去。”黑泗垂头,替他把小耳罩摘了。 这一幕真真是惊的管家脸色突变,转头就把黑老爷叫了过来。 黑老爷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敢主动来黑家,从小妾的被窝里爬起来,兴致勃勃的问:“那孩子是来决斗的?” 黑管家:…… 老爷,你们能不能凡事都想到决斗上面去! “不是。”黑管家望天,想着措词:“看上去,好像是小少主的朋友。” “啥?!”黑老爷惊了:“朋友?” 他家那个小冰块会有朋友? 开什么玩笑! 黑老爷决定去看看这个南宫小喵到底是何方妖孽! 砰! 就这么踢门走了进去。 黑老爷也不和别人打招呼,霸气的看着多出来的小人儿。 南宫小喵眨了眨眼睛,露着小白眼一笑:“伯伯好。” 黑老爷那颗铁汉的心啊,瞬间软了。 这是谁家来的小闺女,长的真俊! “好,好,好。”黑老爷性格直爽,有什么就问什么:“娃,你是谁家的小闺女啊?” 南宫小喵的眼皮一沉,攥着暖壶的小手紧了,脸上黑黑。 黑泗不平不淡的开口:“我就说你长的像女娃。” 南宫小喵咬牙! 黑泗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小耳朵:“别生气。” 黑老爷揉了揉自己的眼,故作深沉的嗯了一声:“小娃,我总觉得你有些眼熟,长的有点像七殿下。” “七殿下?”南宫小喵精着呢,虽然娘亲不在乎生他的人是谁,但是作为娘亲的贴心小棉袄,他一直都保持着寻找找爹爹的敏锐度。 黑老爷点头:“嗯嗯,他小时候也特像女娃,我还当着他的面说过他。” 闻言,一直波澜不惊的黑泗抬起了眸:“老头儿,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说完就逃了。”黑老爷咧嘴,笑的洋洋得意。 黑泗:…… 这***有什么好骄傲的! 一老一小在那互看着。 南宫小喵却认真的捏住了自己的小下巴,嗯,这个七殿下有没有可能是他的爹爹呢…… 给读者:三更和在一起的时候,写起来特别顺,六千字送上,加更~ 115小恶魔 啪嚓…… 炉里的最后一根柴木被烧断之后,南宫白夜才要死不死从被窝里出来,她本来就够冷了,谁知对面还坐着一个让周遭气温更低的小恶魔。 南宫白夜撑着下巴一笑:“你来了?” 小恶魔不说话,那冰冷冷的眼神,像是她欠了他多少银子一样。 南宫白夜觉得吧,她不能给小孩子一般见识,起来开始洗漱。 小恶魔就在那冷飕飕的看着她。 南宫白夜实在是扛不住这么低气压的目光,侧脸问他:“哎我说,你怎么了?” 小恶魔勾了下薄唇:“我怎么了,和你有关系?” 那语气拽的欠揍! “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小恶魔冷哼了一声,坐回他的专属木椅上,一条腿叠着另外一条腿,手肘撑着木桌,食指撑着下巴,高贵慵懒的用眼光继续毒杀她。 南宫白夜眯了下眼,一手就把小恶魔拽了过来:“你再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试试!” 哈哈哈,她终于有一天也可以用这种语式教训别人了! 别说,还挺爽! 怪不得她家变态师兄一直这么说话。 “放手!”那小恶魔越来越吊。 南宫白夜二话不说,把他抱在怀里,蹂躏啊蹂躏:“小孩就得接受教育!” 小恶魔像是被气到了,猫眼眯起成了一条直线。 南宫白夜有那么一瞬还以为自己见到了她家师兄,手指顿了顿。 小恶魔乘机把她推开,慢条斯理的开始整理自己的黑色手套,那双迷人的眼睛,像是冰到了极点。 南宫白夜柳眉扬了下:“你今天情绪不太对,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沉默…… 南宫白夜打了个哈欠:“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沉默…… 南宫白夜转过身来,捏住他的脸:“我有问题,按照道理来说,恶魔不是都应该晚上出来吗?你怎么白天出来?” 依旧沉默…… “真是不可爱,本来长的像师兄就有够不可爱的了。”南宫白夜长叹了一口气。 小恶魔声音冷冷:“你师兄怎么不可爱了?” “我师兄哪里可爱了?”南宫白夜瞪眼。 小恶魔下巴抬了抬:“不是有很多人喜欢他?那就证明他可爱,是你没眼光,笨蛋。” “你别以为你是恶魔,就可以骂我是笨……等一下,你怎么知道他被很多人喜欢?”南宫白夜的反应很快。 小恶魔倒是波澜不惊:“你不是说他长的像我吗,既然长的像我,还会缺女人喜欢?” 南宫白夜看着他,叹息:“你自恋这一点也很像他。” “他听到你这么说,一定会有很多想法。”比如把你绑在床上,慢慢调教……小恶魔的表情没有来的时候那么冷了,就是嘴角的笑邪气了一点。 南宫白夜挥手:“这个问题我们之前谈论过,我不会笨到在他面前说这些,不过……我总觉得我家师兄最近有点不正常,不对,他从来都没有正常过,就是近期比较明显。” “说来听听。”小恶魔又开始下命令。 南宫白夜摸了摸下巴,看了看天花板,又摸了摸下巴:“算了,他不正常的世界是我等人类无法理解的,还是不说了。” “让你说你就说!”小恶魔捏着茶杯的手一紧,像是在忍耐什么。 南宫白夜笑了,很痞气:“我说你个小恶魔对我师兄的关注度也太高了吧,你暗恋他啊?放弃吧,男男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 啪嚓! 回答她的是茶杯清脆的响声。 小恶魔一点点把掌心里的粉末吹掉,邪魅帅气的一笑,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蛋:“你可以闭嘴了。” 一会让她说话,一会让她闭嘴,这孩子简直……南宫白夜不予置否,背过身去,叫客栈小二准备早午餐。 她还特地给小恶魔要了一盘油炸芋头,沾着白糖吃,糯糯的软软的甜甜的,小孩子最喜欢的甜点。 小恶魔拿筷子的姿势优雅矜贵的都可以直接去拍海报了,就是那表情有点高傲:“你多大了,还吃这个?” “我是点给你的。”南宫白夜嚼着嘴里的酱牛肉,笑的灿烂。 小恶魔顿了一下,冷哼着把芋头放在嘴里。 南宫白夜笑道:“好吃吧?” 小恶魔伸出手,拿着白色餐巾,拭了拭嘴角:“我是恶魔。” 恶魔,只会觉得灵魂美味。 别的东西,除了热腾腾的血,根本不会有任何滋味…… 南宫白夜楞了楞,薄唇一勾:“这东西是甜的。” “嗯。”小恶魔坐的绅士,又带了些慵懒,最后倒是多吃了几颗芋头,别的菜连动都没有动,但是他会点评:“太油。” 这一幕,南宫白夜也觉得眼熟,就是忘了在哪里见过。 “你腰上的恶魔烙印是怎么来的?”小恶魔问题来的突然。 南宫白夜皱眉:“我腰上有恶魔烙印?” 小恶魔没回答,手指放在她背后的尾锥处,一用力:“在这里。” 南宫白夜一僵,这孩子怎么和她师兄一样,喜欢动手动脚的…… 不过烙印? 难道之前这具躯壳的主人和恶魔立过契约? 什么时候立的? 难道是……鬼洞! 不,不对,那根本不是什么鬼洞。 而是一座很神秘的古墓…… “我忘了。”南宫白夜说的是实话,她也很想摇醒之前的那个灵魂问问,别人穿越都是要么全部都记得,要么全部都忘记,她倒好还给自己设了个悬念,真坑爹。 小恶魔撑着下巴,修长的指一下又一下的扣着桌面。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南宫白夜还以为会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就任由他在那自我思考。 结果,他思考了半天,就丢给了她俩字儿:“笨蛋。” 南宫白夜:…… 如果她现在揍他一顿,会不会有人告她欺负未成年? “吃饱了,就起来。”小恶魔给了她一个傲慢的眼神,接着冷声道:“我这几天会一直沉睡,你不要出去惹事,最好也不要接触乱七八糟的男人。” 汗。 他那什么语气? 怎么听怎么像是道上的大佬在交代自己的女人。 南宫白夜桃花眼一挑,魅惑的笑着:“命令我?” 小恶魔把餐巾放在桌上,贵公子一样的举止。 看的南宫白夜渐渐的眯起了瞳,就在有什么东西快要闪过脑海的时候…… 咯吱一声。 木门开了。 是北冥洵,他笑了笑,俊美如仙:“敲门敲了半响,我还以为你不在。” 南宫白夜一愣,下意识的看向身旁。 小恶魔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了一片黑色的羽毛。 “怎么了?”北冥洵走过来,声音低沉的好听。 “没什么,在想事情,想的魔障了。”南宫白夜举止得当,浅笑肆意:“三殿下有事?” 北冥洵双眸黯了一下,咳音阵阵的说:“我并非每次来找你,都是有事。” 南宫白夜弯着薄唇,双眸扫过床榻时,顿了一下。 原来小恶魔没消失,而是躲到被窝里去了。 她得想办法把北冥洵打发走。 可她又不能把话说的太直接。 她还没笨到忘记这里是古代,是帝王制度…… 南宫白夜笑着把竹筷放下:“三殿下。” “嗯?”北冥洵的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儒雅高贵。 南宫白夜眼睛弯弯:“自从我来了京城之后还没有好好逛,如果三殿下不介意,一起去?” “好。”北冥洵楞了一下,随即嘴角扬出了笑意:“你想去哪里逛?” 南宫白夜本来就是找借口,逛哪里不一样:“就客栈前面这条街。” “嗯。”北冥洵站起来,推门走了出去。 流云跟在两个人身后,小心的伺候着。 谁都没有发现,躺在被子里的小恶魔一双眸子已经冷成了冰渣。 他一脸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手上的烙印。 大概是捂在被子里的原因。 竟然会觉得胸口有些发闷。 突然之间就这样了。 就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 虽然不会太严重,却是让人难以忽略的存在。 呵,等过段时间,他恢复了常态,立刻就把她吞掉。 放这么一个不听话的灵魂在自己身边,看着碍眼! “师妹,你真是怎么养都养不熟。” 嘭! 木凳碎成了粉末。 小恶魔站起来,眼底隐隐的浮出金色的光,他单手插进口袋里,侧身而立,棱角分明的脸,说不出的冷峻…… 南宫白夜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室的狼藉,她没想到她好不容易把三殿下打发掉,小恶魔却不见了,只楞了一会,就开始收拾残局。 收拾完又开始睡觉,不知道是因为立了契约还是前段时间睡眠太少,她总觉得发困。 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迷雾缭绕中,她像是走进了一个宅子。 那宅子很气派,大红灯笼高高挂着,照的四周亮堂。 她脚下飘飘荡荡的,没着没落,像是在发烧。 “呀,姐姐,你额上怎么这么烫?”耳边的声音很熟悉,以至于她一时间想不起来那是谁。 “快点躺下,我去找大夫来给你号号脉。” 接着是各种各样的脚步声,重的轻的,跑过来跑过去。 “把这东西搀在药里,让她喝下去……” 给读者的话:本来想六千更,看大家等的急了,先把三千字发上来,剩下的我还在写,凌晨一点再发三千,啃啃。 116你娘亲是怎么被七殿下惦记上的 是谁,那是谁! 南宫白夜越是拼命的想,越是想不起来,猛地从床上惊醒,栗色的长发都被汗水打湿了,贴在耳后粘的有些不舒服。 嘭,嘭,嘭! 敲门声来的又快又急。 南宫白夜顾不上擦干额上的汗,就穿着鞋,把门一开。 外面站着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样子:“白夜小姐,出事了!” “你别急,慢慢说。”南宫白夜按了一下发疼的太阳穴,往回走,她不认为这样出去能解决事情。 小太监揉了一把自己的脸:“有人死了,三殿下让我跑过来通知你。” 死了人不找衙门,来找她? 南宫白夜皱了皱柳眉,整理一下思路就跟了过去。 原来那里除了死人之外,还有一个受过重击的南宫红燕。 她身上的伤已经被处理过了,头被裹着白色布条,脸色很苍白,长发垂下来,打在她的腿上。 别人问她什么,她都不说话。 南宫白夜踱步走过去,只感觉太阳穴更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来了?”北冥洵衣衫飘飘的站在那里,脸上的儒雅因为命案的发生,带了些疲倦。 南宫白夜也不废话:“尸体呢?为什么要把我叫过来?” “因为死的人有点奇怪。”北冥洵按了按双眉,眸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你跟我来。” 南宫白夜嗯了一声,只走了几步,就看见了一具尸体。 仵作像是刚刚验完尸,口气很坚决:“是自杀。” 确实是自杀。 那样的入刀口,深的寸数,肯定是自杀。 其实奇怪的并不是尸体,而是尸体的周遭。 一圈的黑雾,冤气冲天。 这种现象,南宫白夜也是第一次见,拿出手套戴上,蹲下身子,仔细的观察着那尸体。 尸体的手上带着虎口,应该是个长年拿刀的人。 和南宫红燕差不多的年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 死前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也没被羞辱过,一切都看上去很平静。 南宫白夜也没感觉到丝毫的阴气,只是在接近那具尸体的时候,觉得格外的凉。 那种凉仿佛能穿透心脏,空荡荡的没着没落。 北冥洵也蹲下了身子,这个姿势让他止不住的轻咳了起来:“南宫苑那边一直在要人,他们也是从昨天晚上才发现南宫红燕不见的。” “昨天晚上……”南宫白夜想了想:“她不是在陪着七殿下赏花?” 北冥洵点头:“人确实是在皇宫不见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宫外。” 南宫白夜没说话,侧过头去看着南宫红颜的背,那衣服上有明显被拖过的痕迹。 头也破了,缠了那么多布带,应该是流了很多血。 在皇宫失踪的…… 难道攻击她的是小喜子? 她记得当时小喜子鞋子上就带着血。 时间点差不多能对上。 可后来呢? 是谁把她南宫红燕和死者弄在一起的? 呵。 是那个人吧。 南宫白夜眸低一冰,这一次似乎和上一次不一样。 这一次,是真正的自杀。 他把一个自杀者和南宫红燕放在一起。 是想做什么? “这么年轻,有什么事想不开,要自杀。”耳边是北冥洵重重的咳音。 南宫白夜也在想这个问题,有了上次的教训,再加上熟悉了那个人的办事风格。 她第一时间就想去查这个死者为什么要自杀,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最关键的是,这个案件和破坏镇国之宝有什么联系? 越想脑袋越疼。 干脆直接派人去查。 皇上的订金只给了三分之一,她做生意一向有始有终,避免再像以前一样做个无头苍蝇,南宫白夜直接把尸体要了过来,自己看守。 这样省事,不管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是鬼啊魂啊的,她能第一时间察觉到,也不至于死者有冤难鸣去报复谁。 剩下的,就等吏部那边把死者的详细资料查出来之后,再多做考虑。 至于南宫红燕的行凶嫌疑…… 虽然她很看不爽南宫苑的人,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人不是南宫红燕杀的,没必要在这上面做文章。 不过,就是那尸体进客栈有点困难。 你想啊,有哪家客栈愿意收一具尸体的,这不明显是闹着玩的吗? 不管给再多的银子,无论是谁,来多大的主儿,就算是皇子来了,这店宁愿不开了,也不会收一具尸体啊! 可客栈不收尸体,南宫白夜就只能去睡义庄。 义庄耶,比墓地还恐怖的地方。 南宫白夜生怕这魂魄一个冤气冲天,把整个个义庄的尸体都招呼起来。 “哥们,咱们诈尸吧。” 然后那些傻不愣登的尸体,振臂一挥:“好,诈吧!” 所以说,尸体兄们啊,你们就是没自控力,别人一忽悠,就完事! 她想象了一下那画面,觉得又搞笑又凶残。 她形容的一点不夸张,其实真实的诈尸情况不是很恐怖的,魂魄和尸体就是一个忽悠一个被忽悠的关系。 就是诈尸之后比较恐怖,那些尸体想把每个人都变成和他们一样。 他们觉得自己比较可爱…… 尸体们的审美观就是个问题! 南宫白夜长叹了一口气,义庄也不是个好去处。 她要把这尸体放在哪里? 才能吃的好,睡的好,享受也的好? 想啊想,想啊想,想啊想…… 突地,南宫白夜叼着一个狗尾草站了起来,有地方去了! 普天之下,那个地方最安全。 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冤魂了,就算吸血鬼也照样得安生! 南宫白夜打定主意之后就准备行动,但她不放心小喵,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留封信。 但她又不会写毛笔字,纠结了一会儿之后,大笔一挥画了一幅画。 她相信凭借她家儿子优良遗传,是不会看不懂她的画的。 “这是什么!”南宫小喵嘴里叼着西红柿,小手指一下又一下戳着木桌上的纸张,小脑袋一歪,问身后的黑家少主:“鬼符吗?” 黑泗扫了一眼,不答反问:“你娘亲是怎么被七殿下惦记上的?” 琴棋书画,一窍不通…… 南宫小喵小肩一耸:“大概觉得她好吃吧。” 黑泗瞬间就想到了自家老爹平日在房里和他那些小妾们说的话,刀刻般的脸上一暗:“小喵,你还小,思想不能这么不健康!” 南宫小喵:…… 117睡在一张床上(这么快?!) 叩,叩,叩…… 南宫白夜敲了敲那刚硬如铁的宫门,侧着耳朵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白夜小姐。” 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些穿着斗篷的黑衣仆人会在她身后出现。 南宫白夜转过头去了,朝着獠牙微露的吸血鬼,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我来找我家师兄喝茶。” 大半夜的喝茶? 黑衣仆人百年不变的面无表情:“殿下还在睡。” “和谁?”南宫白夜拖着尸体的手一顿:“又在和那些秀女胡闹了,你没告诉他床事多了有害健康吗?” 黑衣仆人:…… “好了,既然他在忙,我就自己招呼自己,你不用太客气。”南宫白夜很随意的摆了摆手,拖着尸体进了魔宫。 黑衣仆人冷冷淡淡的语调:“白夜小姐,请恕我直言是你太不客气了。” 南宫白夜耳朵一合,不听不听。 黑衣仆人:…… “请您出去。” “你们魔宫的布局不错。” “请您出去。” “就是寝室太少了,我一会睡哪?” “请您出去。” “走了这么久,我都口渴了,师兄没教过你们什么叫待客之道?” “请您……” “去给她倒杯喝的。”一道冰冷的嗓音从黑暗中响起来,带着邪气:“记得,取处子的血,免得让人说我魔宫不懂待客之道。” 南宫白夜一下子就安生了:“还是别了,其实我也不是很渴。” “去倒!”慵懒,冰冷,邪戾,狷狂,绝对式的命令语调。 师兄,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霸道! “这是什么?”从黑暗中走出来的男人,众星棒月般被一干吸血蝙蝠簇拥着,古时的黑色裘袍懒懒地披在肩上,一身傲然与强势,他眼尾处挑出来的阴鸷,刀片儿般划过她的脸。 南宫白夜笑笑:“尸体。“ “扔出去。“北冥连城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袖,对着身侧的人吩咐:”连她一起。“ 南宫白夜才不走,一把将人抱住,痞里痞气:“师兄,师傅说过我们要相亲相爱。” “放手。”北冥连城冷冷的俯视着她,带着黑色手套的手动也没有动。 南宫白夜弯着薄唇,虎牙和酒窝都露着,扭过头去对着那些黑衣仆人说:“你们都退下吧,我和我师兄闹别扭呢,没什么大事。” 黑衣仆人们不敢走,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家主子的脸色。 北冥连城冷笑了一声,任由她抱着,倒也没说什么。 奇怪的是,先前胸口的生闷感似乎消失了不少。 黑衣仆人们垂头,就地幻成了一缕缕黑雾…… 两个人也从大殿转移到了寝宫。 魔宫虽大,却只有一张床。 那床躺四个人也不成问题,铺的上好的裘毛。 鲜红的妖冶,如同鲜血一样,流淌在通黑的殿堂里。 南宫白夜看了看,问:“师兄,我睡哪?” “地上。” 瞧,根本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不过,南宫白夜觉得睡地上也好过和他同床共枕,便收拾了收拾,打算对付一晚上。 地上太冷了,冷的她全身都打哆嗦。 “师兄。“ “嗯?“ “你睡了吗?” “……” “我怕你一个人睡太冷。” “……” “哎,我还是和你一起睡吧。” 南宫白夜果断的抱起自己的小枕头,爬上了男人躺着的那张床。 又暖又软,不知道比客栈里的天字号房好上多少倍。 她就知道北冥连城是个会享受的主! “砰!“ 一脚踹开。 “先去把自己洗干净。“ 南宫白夜摸了摸自己的pp,嘴角抿了下,嘀咕了一声麻烦,就乖乖的去了温泉。 麻烦? 她还嫌麻烦? 北冥连城双手放在脑后,冷冷的哼了一声。 她去打听打听,他这张床上睡过谁?没有! 她再去打听打听,他魔宫里有过肮脏的尸体吗?没有! 养不熟的小痞子! 他放这么一个玩意儿在身边,就是给自己找气受呢! “师兄,我洗好了。”南宫白夜清清爽爽的甩了下栗色的长发,手拿着毛巾按在头上,穿的是他的黑衣睡袍,皮肤很白,近距离看的时候,甚至能看到她耳后的绒毛。 南宫蕊儿生来长的轻灵如仙。 而南宫白夜却胜在气质。 如火若痞,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一股帅气的狠劲儿。 这在女子里是少见的。 尤其是在古代的女子里更是醒目。 她的眼睛是勾人的丹凤眸,眸下点着泪痣,染着邪气。 北冥连城看着她,一双眸子沉了沉:“过来。“ 那样的目光,南宫白夜会过去才有鬼,她突然觉得来魔宫睡觉真不是个好主意。 “过来。“又是冰冷冷的语调。 南宫白夜知道话不过三,浅笑着走过去:“师兄,你可别动手动脚吓唬我,我胆子小。“ 哗…… 一个用力。 只不过是眨眼间。 男人便把她压在了身下,嘴角弯着,带着黑色的手套手指将她的长发拨到耳朵,低低沉沉的笑:“你胆子还小?” “嗯,我平常都是装的,是纸老虎。“南宫白夜黑白分明着一双眸,觉得呼吸有些紧。 北冥连城笑了一下,俊脸压下来,薄唇微张,含住了她的耳垂。 南宫白夜僵了,又笑:“师兄,要不我出去,换个侍寝的进来,先帮你降降温。” “师妹。”北冥连城的头半垂着,长发遮住了他的眼,只露出那似笑非笑的冰冷薄唇:“在这张床上,你最好给我闭嘴。” 说着,手一松,翻身躺下,不再理她了。 南宫白夜躺在那呆了一会,看着房梁,慢慢放松了呼吸。 侧过脸去,是男人疏离冰冷的后背。 不知道为什么,南宫白夜竟会觉得她宁愿他像以前那样调教她,也不愿意他像现在这样。 看上去…… 好像,很孤寂…… 等一下,南宫白夜你是个抖m吗? 居然宁愿被调教! 南宫白夜觉得自己疯了,抱着自己的头摇过来摇过去。 “你又在做什么?”北冥连城回头来,冷冷的看着她。 南宫白夜很坦诚:“我觉得自己脑子出了问题,居然想让你调教?” 北冥连城一愣,接着薄唇扬了扬,然后重重的咳了一声压下去,冷飕飕的丢过来两个字:“笨蛋。” 118我不惯着你~ 哎? 这语气? 好熟悉…… 南宫白夜迷迷糊糊的想着,从哪听过来着? “再动一下,我就把你扔出去。“ 又威胁她? 南宫白夜蹭了蹭枕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抱进了怀里。 涌进鼻息间的是男人冷冽的龙衍檀香,他的胸膛紧紧的贴着她的后背,撩惹的气息吹在她的耳边:“或者,如你所愿,你喜欢哪一种?嗯?” 他的声音里带着少许低沉慵懒,暧昧的意味很浓,南宫白夜下意识的想要挣开他,可那些力气到了他面前完全没有施展开来的余地……可恶的非人类! 眼看着他的手从身后探进她的睡袍,带着黑色手套的指摩擦出一串串要命的酥麻。 她想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 偏偏那只手还顺着她的小腹慢慢上滑,轻轻的揉捏着。 熟悉的触感不断从身上传来,被他手指碰过的地方竟不受控制的烧了起来,南宫白夜咬了下薄唇,伸手扣住他的手腕,拒绝的态度很明显,眸子黯淡了一点:“师兄,别在这么和我玩了,睡觉。” “我不睡。”北冥连城身子半弯,把头埋在了她的颈窝里,獠牙来回摩擦着她的肌肤,真想咬破血管,好好的尝一尝这灵魂的滋味…… 南宫白夜火了,伸手往床上一拍:“不睡也得睡!” 北冥连城抬起头来,冷刀似的眸光射过来,要是换成别人早就吓的腿软了。 她还在那叫嚣呢:“你不睡是吧,不睡外面呆着去!别指望我惯着你!” 那声音绝对够冷够气焰。 警告完,南宫白夜把毛毯一倦,扭过头去就准备开睡。 “这是我的宫殿,你让我外面呆着去,你是不是活腻了?”北冥连城把人拽过来,使劲捏着她的下巴。 南宫白夜眨了眨眼:“呃……一时冲动忘了。” “猪。”北冥连城一字定位。 南宫白夜心说我靠:“成,我是猪,我去外面呆着去成了吧!“ 说着,黑色长袍一甩,走的干净利落。 “你给我站住。“北冥连城声音冷冷,直接让四周的温度低到了零度以下。 本来他以为要她回来会费些功夫,就算不费些功夫也得给他态度强硬起来的时间吧? 可谁知,这头他话音还没落,那头她就嗖的一下跳了回来。 北冥连城褶了下浓眉,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小动作,也比旁人做起来优雅,活脱脱的古时贵公子。 南宫白夜心里想着,嘿,姐就等着你这句话呢,嘴上却风轻云淡的说:“我都说相亲相爱了,你还总和我吵架,现在又开口留我,算了,我大人大量不计较,睡觉。” 闻言,北冥连城气的薄唇一勾:“笨蛋也学会无耻了。” 南宫白夜也知道他看破了自己,哼哼了两声,不说话。 北冥连城也闭上了双眸。 这个人就连睡觉的时候都特别讲究。 两手相搭放在身前,浓密乌黑的睫毛打下来,容颜安好,贵族气质浑然天成。 南宫白夜张开了双眸,想偷偷看一眼。 “不睡觉,是想让我继续调教?”他连看都没有看她,那声音一如既往的冷。 这样也能察觉到? 简直就是变态中的战斗机。 南宫白夜立刻闭上了双目。 得,她还是沉默是金,就让七爷搁那继续模仿他的白雪公主吧。 然而北冥连城并没有睡,他侧过眸来,看着眼前这张讨厌的小脸,嘴角微微的扬起了一道弧…… ……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 身边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南宫白夜最大的优点就是喜欢赖床,尤其是这张床又舒服,很方便她滚过来滚过去。 就在她滚到第十圈的时候,寝宫外伺候的人面无表情的出声提醒:“白夜小姐,你该起来了。” “嗯。”南宫白夜懒的时候很懒,行动起来却永远是干巴利落脆的漂亮,伸手拽过裘毛外衣,腰间一束,长发蓬松,邪笑盎然:“我师兄呢?” 黑衣仆人不卑不亢,有着英国古时的管家教养:“殿下还有事情要处理,不方便相见。” “那行,我就先走了,晚上再回来。”南宫白夜把包一背,眉眼笑着:“尸体就麻烦你了。” 黑衣仆人点了点头。 咯吱一声…… 宫门推开。 刺眼的阳光让南宫白夜伸出手来挡了一下。 再放下手的时候,就见树上多了个小恶魔。 这孩子怎么神出鬼没的? 南宫白夜踱步走过去:“你不是说要沉睡?” “嗯。“小恶魔立在树上,勾着嘴角。 南宫白夜咦了一声:“你很高兴?昨天不是还在生气?” “生气?”小恶魔嘲弄道:“那是你们人类才会做的事。” 南宫白夜扶额,这话越听越像是她家师兄说的。 不过,她的注意力也没在这上面,只想着宫外边的资料查的怎么样了。 小恶魔又用嘱咐自己女人的口吻嘱咐了她几句。 南宫白夜哭笑不得的应下来,还未出宫门,就碰到了坐着软轿进宫的南宫蕊儿。 南宫蕊儿也看到她,掀开轿帘,莲花移步,盈盈浅笑,仪态大方,就是要故意下来,给衣衫不甚讲究的南宫白夜一个难堪。 可她没想到的是,那个小贱人见到她之后,双眸里竟连波澜都没有,就这么视她无物的走了过去。 南宫蕊儿紧紧的捏住了手上的帕子,一句姐姐都没有喊,冷声道:“你知不知道这次我进宫,是为什么?“ 南宫白夜看着挡住她的手臂,向后退了一步,薄唇半勾。 而南宫蕊儿也恢复了在人前的柔美,甜蜜的笑了起来:“皇上宣我来谈婚事,七殿下那边应该也会答应,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我第一个想要告诉的就是姐姐呢,姐姐就不要再为慕容将军的事怨恨我了。你瞧,我和他根本没有什么……” 给读者的话:最近精神不太好,自己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总是胡思乱想,影响了睡眠。咳咳,今天找到解决方法了,直接杀来了星巴克,他们什么时候打烊我什么时候走,尽量多写。 又快要过年了,有你们在,真的很幸福,你们总是最懂得的包容,对人也很有耐心,我不知道我所说的话能不能表达我的感情,但是我觉得有你们这些妞儿我觉得特骄傲! 119 和七殿下睡觉来了(加更) 耳边的声音渐渐变得有些淡薄。 南宫白夜弯了弯手指。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只是觉得腰间的带子似乎勒的紧,胸口有些……发闷。 她安安静静的听完,才开口,言语中带着笑意:“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嗯,蕊儿心中欢喜,想请姐姐在大婚之日露个面。“南宫蕊儿故作娇羞的垂下头:“毕竟你与七殿下师从同门。” “呵……”南宫白夜嘴角一勾,她比南宫蕊儿要高出许多,要想说悄悄话,必须要往下压一点身子。 她单手插着外套,微微弯着腰,一手撩起南宫蕊儿的发,清笑:“既然你告诉了我,你的来意,我当然也要告诉你,我的来意。” 南宫蕊儿皱起了柳眉。 南宫白夜笑道:“嗯……我还是说法含蓄一点吧,我是来找七殿下睡觉的,刚刚从魔宫里醒过来。” “你……”南宫蕊儿倒抽了一口气,美艳的脸上阵阵发白。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种睡觉。”南宫白夜挺直了腰杆,邪气一笑,朝着她摆了摆手,走的潇洒。 这是绑架小喵的代价。 没有人能够伤害她儿子。 南宫白夜摸了摸口袋,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吸烟,回神过来的时候,才想起这是古代,根本还没有香烟…… …… “南,宫,白,夜!“ 远处,南宫蕊儿将一方帕子都捏的变形了,她抑不住心底翻腾的情绪,就连面上都带出了一丝冷毒。 旁边的丫鬟看了,轻声提醒:“小姐。”这是在宫里,四周的人都看着,来时苏夫人便吩咐过,不能失了仪态。 南宫蕊儿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宫女太监们笑了笑,然后伸出手,落落大方的搭在了丫鬟的手背上,指尖深深的向下掐着,陷进了肉里。 那丫鬟一个哆嗦,就想要躲开。 南宫蕊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丫鬟脸色苍白着把这锥心的痛忍下,一双唇没了血色。 南宫蕊儿笑了起来,带着花儿一般的羞涩:“走吧。” “是。”丫鬟垂下头,恭敬的向前带路,每走一步,都觉得那指尖扣的皮肉疼。 南宫蕊儿很会来事,宫里的太监宫女们都收过她的好处. 别看南宫白夜聪明,却做不到南宫蕊儿这样,场面话说的好,擅长人际关系。 所以,即便是南宫白夜在秀女大典上大方光彩过,在别人眼里那也是及不上南宫蕊儿。 毕竟这是皇宫。 在这里,讲究的永远都是身份地位美貌权势。 想到此处,南宫蕊儿再次笑了起来,就让那个小贱人折腾去吧,折腾半 天也是白费力气…… 她不用亲手对付她,只需要等。 等到那个小贱人认清了这一点,败的狼狈不堪的时候,她再去落井下石! 呵,她相信,很快很快,那个小贱人就会尝到那种滋味…… …… 啪。 通透的白玉棋子落下。 晨光透过树梢斑斑点点的打在白衣男子的身上。 他俊美非凡的脸在那光耀中,只能看到挺拔的鼻梁,却看不清他生的是何相貌。 地上跪着一个小太监,那太监半垂着头:“主人,南宫白夜从昨天晚上就进了魔宫,刚刚才出来,她应该是把尸体放在了魔宫。” “魔宫……”男子持着黑棋的手顿了顿:“你是说她在魔宫呆了一夜?” 小太监:“是。” 啪! 这次的落子声要比以往要响。 男子放平了指尖,染上光泽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 “呐,这就是你让爷查的资料。”吵吵闹闹的客栈里,曲洛把手上的宣纸丢在木桌上,一双好看的桃花眸半勾着,说话间,还不忘朝着阁楼下的少女们邪气一笑。 南宫白夜也已经习惯了他花花公子的行为,拿过宣纸来,认认真真的翻看。 曲洛撑着下巴,眼睛看着窗外,嘴里笑道:“有时候人长的太俊俏,也是一种罪过。” “呵,呵呵……”南宫白夜要笑不笑,和曲洛相比,小恶魔的自恋根本不算什么。 曲洛用下巴点了点她:“你总这么使唤我,不给点酬劳说不过去吧?” “想要酬劳,也拿点有用的东西给我,这些不真实。”南宫白夜把那些宣纸推了过去。 曲洛喂了一声:“这可是我昨天晚上从衙门偷出来的,你居然说不真实?” “嗯……”南宫白夜撑着下巴,整个人都趴在了桌上,接着,她像是看到了谁,双眸一亮:“来了?” 这女人除了他还约了别人? 曲洛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道烈红如火的身影,迎面走了过来,大红袍子半垂,慵懒美艳。 “是她?” 南宫白夜挑眉:“你认识魔娘?” “呵,本少爷什么风花雪月的场所没去过,认识她有什么好奇怪的。”曲洛勾起了薄唇,双眸里却有着一些什么叫人猜不透的东西。 魔娘朝他点了点头,:“洛少,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曲洛说话的语气很淡,少了往常的轻浮。 南宫白夜半弯起薄唇:“你们不止认识,还很熟吧?” “不熟。” “当然熟。” 截然而反的两个答案。 魔娘笑的艳魅:“洛少,我们怎么不熟了?你在我那包的姑娘还少么?” 曲洛也笑了:“确实不少。” “有空了,就去坐坐,烟儿很惦记你。”魔娘说完,转过头去看向南宫白夜:“说吧,这次找我,又有什么事?是缺银子了,还是小喵需要我照顾?” 南宫白夜摸了摸鼻梁;“都不是。” “嗯?”魔娘奇怪的扬了下眼角。 南宫白夜拉着她的胳膊:“你先坐下,先坐下。” “我坐下了。”魔娘单手撑着脸,翠玉手镯从袖口里露出来,衬得她小脸白皙,韵味十足:“你别靠着我,跟个没骨头的一个样。” 南宫白夜确实没精神,蹭了蹭她:“我想听听关于袭夕的事儿,你准知道。” “袭夕……”魔娘拿着手腕一松:“你接了那个案子?” 南宫白夜点了点头。 魔娘弯月一样的柳眉皱了起来:“她……” 120小喵决定自己去找爹爹! “她确实是自杀的。” “这我知道,尸体我验过。” “那你还查什么?” “魔娘,我想问的是她为什么要自杀?” “……她是受不了流言蜚语吧,你问我,我也不清楚。倒是她生前的事,我可以告诉你。” “嗯,嗯嗯!” “这事情发生的时间不长,就在你来京城之前,袭夕是个孤儿却耍的一手好刀,经常在街头卖艺。有一天她卖艺的时候捡了一个小银箱,银箱里似乎放了许多首饰,可她还回去的时候,那些首饰却不见了,旁人就说她是偷的,后来……她就自杀了。” 啪…… 曲洛放在手中的竹筷,浓眉皱了一下。 南宫白夜楞了楞,眸光微亮的看着魔娘:“那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哪时候?”魔娘慵懒懒的笑着,拿起瓷杯来,饮了一口茶。 南宫白夜夺过她的瓷杯:“五年前,人们议论你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魔娘一愣,伸手按住自己的刘海,笑的妖娆:“白夜……” “嗯?”南宫白夜挑了下眉。 魔娘声音低低:“帮她。” “好!”南宫白夜站起来,薄唇一翘:“你就等着瞧好吧。” 要调查这种案子。 只需要查两个点。 一个是案发地界儿。 另外一个是案发失主的态度。 按照魔娘所说,袭夕每次耍完刀都会去离那最近的面馆里吃碗牛肉面。 那店家对袭夕的印象很深:“小姑娘没什么银子,不过人倒懂事,那天我没在面馆里,出去跑生意了。” “店小二呢?”南宫白夜问的一针见血:“你不在,店小二总在吧?” 店家尴尬的笑了笑,把店小二招呼了过来。 那店小二十分的不耐烦:“那件事你怎么还问个没完没了,小的真不知道她是捡的还是偷的。” “嗯。”南宫白夜点了下头,拿出之前曲洛给她的宣纸:“这是你之前衙门提堂时所说的话,对吗?” 店小二看了看:“没错,这是我说的。” “你们家,应该是先付银子再上面的吧?”南宫白夜态度很谦和。 店小二点头:“这样是为了避免赊账,虽然我家的面整个京城没有谁不知道的,也会有达官贵人经常来,但毕竟是小本生意。” “那我就奇怪了。”南宫白夜清笑:“你说袭夕她是怎么着急的没付银子,上来的面没吃两口就走了?不是先付银子再上面吗?” 店小儿一楞:“我……” “你不知道她是偷的还是捡的,可你提供的证词却有意无意的在形容她很心虚。”南宫白夜指着宣纸:“还有这一句话,她在面馆里呆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的时间耶,她居然连一碗面都没有吃完?你说的话表面上没什么,可但凡有一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它毫无逻辑!” 店小二:“那,那天吃面的客官太,太多……小,小的记得也不是很清楚……” “既然你记不清楚,就不要随便去作证!”南宫白夜火了,砰的一下把宣纸拍在木桌上,惊的整个面馆的人都回头看她:“你知不知道,你不经意的一句话,对别人的伤害会有多大!!” 那店小二撇了撇薄唇,丝毫不以为然。 倒是曲洛,被南宫白夜那个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到了,伸手拉了一下她的衣袖。 南宫白夜把手收回来,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那个店小二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快步走出客栈,想要吸烟。 偏偏口袋里没有,压抑不住的烦躁。 袭夕是个孤儿。 她比谁都清楚孤儿是一种怎么样的尴尬位置。 孤儿,就是很多人都在享受着宠爱的时候,拼的头破血流去争一个馒头。 比如她。 又比如唐少。 所以才会被人看不起! 因为贫穷。 即便做了对的事情,也会被质疑…… 南宫白夜靠在墙上,抬头看了一下刺眼的光,接着一笑:“走吧,去失主家瞧瞧。” “你这女人一会这样,一会那样,烦。”曲洛嘴上抱怨着,俊脸却是一派邪气的笑。 南宫白夜也不管他怎么想,带着人去了李府。 丢银箱的人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姐,她看上去并不咄咄逼人,反而很会说话,看到曲洛时,脸上明显带着微红:“曲公子,好久不见。” “哈,哈哈,好久不见。”曲洛干笑了两声,开始回忆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位小姐? 南宫白夜只听他那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问:“李小姐,我这次来是想找你问问袭夕的事。” “呵呵,现在很多人都会恶人先告状了,我过去小,遇到不对的事,总是会忍不住不说出来,可是呢?忍耐却是对那些无耻的人的纵容,她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嚷嚷的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说我冤枉她。”李小姐说的温柔,手放在双腿上:“你说她一个卖艺耍刀的,若不是她闹腾的这么大,我也不屑和她计较。” 南宫白夜勾了下薄唇:“可我听说是她主动让人联系你,让你去取银箱的,如果是偷的话,她为什么还要联系你?” “准是想从我这捞些好处呗。”李小姐笑了笑:“我很明白他们这些人的心思,偷了箱子一看里面没有东西,拿来讨些赏也是有的。” 南宫白夜把玩着手上的狗尾巴草:“李小姐倒是会识人算命,可万一她是捡的呢?” “捡的?我也没拿她怎么样。”李小姐说话很和气:“我这箱子挺重要的,既然她能还回来,大家也都没什么损失。” 确实,没有什么损失…… 只是。 南宫白夜低声道:“袭夕自杀了。” “啊?!”李小姐吃惊的叫了起来,伸手捂住薄唇:“她,她怎么会……” 南宫白夜放在双腿上的手攥了攥,又松开:“之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自杀,其实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不过大致上清楚了,她在以死明志。” “我家小姐又没怎么她,只不过是去衙门提个审,她就自杀?”李小姐身后的丫鬟怪叫了起来:“这是什么人啊,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 南宫白夜抬起了眸:“你家小姐确实没怎么她,但我可以告诉你,那箱子不是她偷的。”说着,她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还在想风流债的曲洛:“走了,还是,你想留在这里继续你那风花雪月的事?” 闻言,曲洛立刻邪气的朝着李小姐一笑:“告辞。” 李小姐红了红脸:“嗯……” …… 从李府出来,南宫白夜并没有回客栈,而是去了魔娘的青楼,要了三壶女儿红。 一壶又一壶的喝完。 却没醉。 直接往桌子上一趴:“我没办法帮她。” “嗯。”魔娘拿着酒壶,来回摇了摇。 南宫白夜放在桌上的手,攥紧,张开,就那么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掌心:“我不能把人们的嘴巴堵上,就算她自杀了,也会有人说她承受能力差,这只不过是个误会,每个人和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有时候越简单就越容易受到指责,有人说她不应该离开面馆,就该在那里等着,我猜袭夕根本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么乱七八糟,百口莫辩的事。如果她……” “如果她不是个耍刀卖艺的,店小二会因为看不起她就在那信口开河?如果她也像李小姐是个大家闺秀,还会被人指责吗?”魔娘打断她的话:“事实就是这样,小盗夜,你比谁都清楚不是么?权势金财的重要性。” 南宫白夜点头:“嗯,银子是万能的,做人必须得会装逼,不然就会被玩死。” “那你哭什么?”魔娘伸手,指尖碰了碰她的脸。 南宫白夜鼻子吸了吸:“老子伤感了,老子也是孤儿!” “孤儿?”魔娘瞪她:“你胡说什么,南宫三小姐。” 南宫白夜抹了下脸:“你这有吃的吗?” “干嘛?”魔娘扶额,这厮话题转的会不会太快了? 南宫白夜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哭了这么久都哭饿了,食物消化太快。” “你才掉了一滴眼泪!”哪有多久? 南宫白夜耍赖:“主要是我酝酿感情的时间长,你快去,多弄点肉,吃完之后我再打包,回头好喂小喵。” “不早说是给我干儿子的。”魔娘一听是要给小喵吃,亲自去了厨房,让那厨子准备的尽是红艳菜系。 比如西红柿炒鸡蛋。 比如西红柿炒茄丝。 比如西红柿炒胡萝卜…… 菜上来之后,南宫白夜把筷子一摔,身子向后靠着,一手搭在椅背上,吊儿郎当的说:“肉呢,我要的肉呢!” 魔娘懒懒的看了她一眼:“小喵爱吃西红柿,你只是个陪吃的,懂?” 得! 她现在过的越来越没地位了。 南宫白夜举起筷子来对付了几口,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喝酒,吃的也不多。 心里还在想着袭夕的事…… 她想她永远都学不来唐少的冷静。 那样的遇事不惊,运筹帷幄,坚定脚步。 不过,她虽然不强,却也不弱。 抛开一切杂念。 袭夕的自杀能给那个人带去什么? 等等…… 死法! 一般来说自杀的人是很难升天的。 就连死神也不会收这种鬼魂。 通常情况下,他们都会变成孤魂野鬼游荡在人间。 可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见过袭夕的魂魄…… 这是为什么? 难道说……魂不离体! 南宫白夜眯起了双眸,把背包打开,拿出一本破烂的道术,翻到七十多页才找到有关这方面的记载。 有关魂不离体的说法很少,只要寥寥几个字。 怪不得尸体周围会有那么大的冤气。 她的魂还没有离开。 根据记载,如果这股冤气一直都不散的话。 魂魄会在头七那天发生异变,到时候回天乏术,覆水难收…… 南宫白夜眸光一闪:“这是哭天术,利用冤气,摧毁守护灵,但凡是指责过袭夕的人都会在劫难逃,还真是聪明的做法,手不动刀,就能达到目的。” “我不懂你那什么哭天术,不过袭夕应该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对付谁,她要的不是这个。”魔娘说的很斩钉截铁:“就算那些流言蜚语让她很痛苦,但是她要的绝对不是伤害谁。” 南宫白夜嗯了一声,心中却有些担忧。 她查过尸体,袭夕是三天前死的。 也就是说距离头七,只剩下不到四天了…… …… “主子,衙门那边来了消息,关于袭夕一案的口供全部不见了。”太监一向沉稳的语气里多了些匆忙。 坐在软榻上的男子一愣,将手中的瓷杯放下:“呵,我还以为她会等到调查资料出来,原来先前那些散漫都是做给我看的,真是……呵呵,不能小瞧。” “主子,如果南宫白夜插手的话,哭天术会不会……” 男子举起手,慢条斯理的打断太监的话:“就算她知道这是哭天术,你也不必担心,袭夕想要的,就连我也猜不透。想要破这个术,必须先弄懂袭夕的心思。” “主子说的是。”太监想了想,道:“依照主子的计划,南宫涅已经放弃了寻找戒指和波斯的那些尸体,开始有其他想法了。” 男子轻笑了一声:“呵,人类。” 太监没有说话,跪在地上,头向下又垂了几分。 “那些波斯尸体还没线索?”男子沉沉的问着。 太监的脸一白:“小的把京城都翻遍了,还是没找到,那些尸体难不成长腿跑了?” “那根本不是尸体。”男子冷冷的笑了起来。 太监不明白:“那是什么?” 男子把茶杯拿起来,吹了吹里面热气,烟雾弥漫中,只能看见他那双散发着红光的眸:“那是,吸血鬼……” …… 啪! 宫外,黑家,南宫小喵软软的小爪子一拍木桌:“黑小泗!” 黑家少主面无表情,连看都没看他,坐在木椅上指挥着那群小仆人,一派大家风范。 南宫小喵撇着小嘴巴抱怨:“你不要总是把绳子震断,我打蝴蝶结也很费力气的。” 小仆人:…… 我家少主让你绑,已经够温柔了,你还让他不反抗? 讲不讲理了!!! 黑泗交代完事情,慢条斯理的把手中的账簿一合,声音里没有半点起伏:“基本上就这样,你们先退下,别在出差错,谁再给我惹一点麻烦,就决斗。” 小仆人:…… 他们刚刚是瞎了,居然以为少主变温柔了,呜呜呜~ 待一干众人退下。 黑泗才叹了口气,无奈的伸开手臂:“我再让你绑一会儿,晚上还要巡夜。” “不绑了!”南宫小喵把绳子一丢,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黑小泗,你说我娘亲会去哪里啊?一整晚都没回来,呼呼。” 黑泗摇头。 南宫小喵两只小手拖着腮,忽的站了起来:“我决定了!” “嗯?”黑泗小眉头一挑,这孩子又抽什么疯? 南宫小喵狡猾的笑了笑:“为了给娘亲一个惊喜,我决定自个儿先去确认一下七殿下到底是不是我爹爹!” 黑泗:…… 相信我,你娘亲绝对不会认为那是个惊喜,惊吓还差不多! “嗯,就这样!”南宫小喵似乎很认可自己的观点,小脑袋在那点了点,然后塞了十几个西红柿进怀里,小手拍拍小胸膛,很爷们很大侠的说:“走吧,咱们进宫!” 黑泗丝毫不动:“不去。” “黑小泗,你!”南宫小喵可爱的嘬了个牙花:“你不去,我怎么进宫啊,皇宫不放陌生人进去的,你这张脸好使,通行证来着。” 合着这小破孩就想利用他呢,黑泗眸子冷了,武气绕在四周:“不去!” “不去也得去!”南宫小喵才不怕他,脆生生的叫板。 黑泗想这到底是什么孩子啊,天不怕地不怕的,都是被惯的! “你不去,你不去……”南宫小喵咬了咬自己的嘴,一埋头就往外冲:“我自己去,倒时候就让皇宫里那些护卫把我打死吧,你记得来年这时候给我烧纸钱就行,我最爱银子的,记得啊。” 黑泗:“你给我回来,又不穿披风,你的鞋呢,那双小脚丫不想要了是吧!” 这声音冷的,外面听动静的黑老爷吓的眼珠一瞪,身子向后退了退,他家冰小子绝对会发飙,绝对会! 果然。 嘭的一声! 黑家客厅的凳子被踹烂了。 南宫小喵愣愣的站在那,大大的眼睛红着,小耳朵耷拉着,十分委屈:“你发什么脾气啊,你讨厌我,我走还不行啊。” 黑泗的小胸膛起伏着,单手放在身侧,攥了攥,也不说话。 黑老爷重重的咳了两声:“小闺女。” “我是帅哥!”即便是再伤心,南宫小喵也不忘捍卫自己的性别! 黑老爷嗯嗯了两声:“我去帮你教训我家那个冰小子!” “谁让你教训黑小泗了,你敢打他一下试试,小爷……”南宫小喵边吸着鼻子边说:“小爷吸干你!” 黑泗一听这个,赶紧走过去,摸了摸小人儿:“别搭理我爹,他就那样。” “嗯!”南宫小喵重重点头。 黑老爷傻眼:…… 卧槽槽槽,他分明是进来拦架的! 怎么,怎么最后里外不是人的会变成他?! “那我能去皇宫不?”南宫小喵抹了抹眼睛。 黑泗点头:“能。” “那你能跟着我不?”南宫小喵问的小小声。 黑泗替他把披风穿上:“能。” 黑老爷嚷嚷开了:“喂喂喂冰小子,你这样惯着小喵不行,养孩子不是这么养的!还有,要入宫也不能走着去啊,坐软轿去!别冻着了……” 黑管家:…… …… 软轿到了东门就停了,宫里最深处的那一段路,必须要走着去。 黑家少主时常来宫里,太监宫女们对他都很熟,只是像这样手里还牵着个孩子的情况,倒是少见。 难道是黑老爷的小妾又生了? 一直藏着没露面? 有太监好奇,就跑过来问:“泗少爷,这位是?” “我弟弟。”黑泗边说着边给南宫小喵哈手。 那太监看的一愣一愣的:“那您这次进宫是来给这位小少爷要名号的?” 三大家族,尤其是黑家的人,每个男丁都会得到皇上亲封的名号。 黑泗摇头:“我来找七殿下。” “七殿下?”太监双眸一转:“七殿下怕是没空,今个儿皇上还宣过七殿下,说是要准备他和蕊儿小姐的婚事,魔宫那边回话说,晚上七殿下才得空。” “七殿下要结婚了吗?”一直埋着小脑袋的南宫小喵露出了一双圆溜溜的眼,可爱的很。 太监看着那双眼睛楞了楞,才点头:“嗯,是的,听说皇上这次准备办一场大的婚礼,要举国同庆。” “这样啊……”南宫小喵紧了紧小爪子,没想到七殿下还挺抢手的。 黑泗拽了拽小人儿:“那我们回?” “不回。”南宫小喵摇了摇头,他是这样想的,如果七殿下不是他爹爹,他就去他婚礼上白吃白喝,如果他是自己爹爹,他就替他娘亲把这个负心汉阉掉!握拳! 黑泗也不知道小人儿的想法,继续踱步朝前走。 等到了魔宫,太阳要落不落,没有太监敢跟着他们。 这个地方南宫小喵来过,之前他还差点发疯,不过现在有了红红,他也不怕了,熟门熟路的带着黑小泗走了进去。 白天和夜晚比起来,魔宫里安静了许多,连黑衣仆人都不见了,除了头顶上昏昏欲睡的吸血蝙蝠之外,四周什么东西都没有。 黑泗一手举着火把,一手牵着南宫小喵,俊美的小脸上满是谨慎。 按照规矩,如果没有禀报,任何人都不能擅闯魔宫。 尤其是在白天。 违令者,后果自负! 他还记得他爹说过,之前有人不守规矩进来过,到最后连尸体都是干瘪的…… “黑小泗。”南宫小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停下来,小手指了指靠近地下的黑暗:“我们去那里看看。” “嗯。”黑泗领着小人儿,时刻警惕着头顶上的吸血蝙蝠。 他不知道的是,那些蝙蝠之所以没有攻击他们,完全是因为身边的小人儿在一进来的时候,就和它们打过招呼……露獠牙! 吱呀…… 南宫小喵小小的手推开眼前的雕花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樽漆黑的雕花棺木…… 给读者的话:六千,平时的三更合成一章了,进度已经很快了,咳咳……就是故事太多,不能嗖的一下子完,啃啃,辛苦追文的妞们,抱住啃脑袋! 121他真的是我爹爹! 棺木里铺的全部都是黑色羽毛。 一根又一根,像是从谁身上掉下的。 羽毛的光泽很亮,漆黑的如同浓夜。 七殿下就躺在那里,双手优雅相叠放在胸前,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修长无比。 一身古时的黑色长袍,颈领处是同色的裘毛,大朵的彼岸花开在他的脸侧,红的如同妖冶的血。 南宫小喵舔了舔自己的小嘴巴,又向前跨了一步,扒着棺木才看清楚了里面那个有可能是他爹爹的男人生的什么相貌。 刀刻一般的五官,俊美邪气,睫毛浓密,容颜安好,硬生生的将彼安花的艳丽都压了下去! 南宫小喵倒抽了一下口气:“真帅。” “捏捏。”不是假的,和他长的差不多,怪不得这么帅呢。 南宫小喵又碰了碰男人手上的银色面具,心想原来七殿下之前就是靠这个伪装的,他是不是怕自个儿长的太帅了,被抢出做压寨丈夫啊? 嗯,有可能! 南宫小喵点了点头,像自家娘亲那样的看到帅哥就眼睛发亮的,准会把人给强了! “不对,现在不是研究帅哥的时候。”南宫小喵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黑小泗说了,要想知道对方是不是自己的爹爹,只要滴血认亲就行。 小人儿把头一歪,拿出之前备好的小刀子来,想要悄悄的在男人白皙的手腕上割个小口子。 可谁知,小人儿在那磨了半天,刀子都磨出口来了,男人的手腕上竟一点痕迹都没有。 南宫小喵吃惊的瞪大了双眸,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铁皮铜人? 没了办法。 南宫小喵把刀子一丢,背着外面站岗的黑小泗,埋着小脑袋,白生生的牙齿陷进了男人白皙的皮肤里。 接着,他很快离开! 趁着自己还没有丧失理智之前,放了一颗西红柿在自己的小嘴巴里。 男人的血总算是搞到手了,虽然只有那么一尅尅,但对小喵来说也够了! 只不过…… 七殿下好奇怪喔。 他这样咬他,他都没有醒? 就连手指也是冰凉冰凉的,好像古墓里的那些粽子。 难道七殿下已经死翘翘了? 南宫小喵咬着小手指头,趴在他的胸口听了听……没,没有心跳! 可,他的血明明是热的。 这是怎么回事啊? “小喵。”就在这时候黑小泗像是发现了什么,手上的长枪一竖,压低了声音:“好了吗?” 南宫小喵那颗小脑袋想不出所以然来,拿起装着鲜血的小瓶子,噔噔蹬的跑了过去:“好了好了。” “有点不对劲,你跟在我后面。”黑泗那双湛黑的眸,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那些吸血蝙蝠。 南宫小喵也意识到了四周的敌意,奇怪了,他刚刚已经和这些小家伙们打过招呼了,它们怎么突然之间就醒啦?还一副要吸干他和黑小泗的模样,难道是他刚刚咬了七殿下,所以它们才…… “别东张西望。”黑泗拉住他的手,浑身散发出一股金色的武气,单手持着长枪,楞是把那些吸血蝙蝠给震的不敢妄动! 它们刺着獠牙,瞳孔眯着,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叫声,像是在召唤什么东西…… 脚下的大地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糟了! 南宫小喵一个念头还没有闪过,就被黑泗拦腰抱起,上好的轻功出了那扇险些要关上的宫门! 身后是一声接着一声的嘶吼。 像是有东西要从地底下破土而出一般! 南宫小喵兴奋到了极致,獠牙不自觉的也跟着露了出来。 庆幸的是黑泗一直都带着他飞啊飞的,并没有察觉到小人儿的异样。 哐当! 那些棺木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内壁里的力量,盖子一掀,数个脸型俊逸的吸血鬼从黑暗中睁开了双眸。 乌黑的指甲垂在身侧,嘴角是嗜血邪气的笑。 夕阳彻底没落。 他们像是得到了指令,一下子就飞了起来,朝着宫门掠去,啊,多么香甜的血液,好久都没有闻到如此令人沉迷的味道了,这附近一定有人类! “都给我回来。” 冰冷,清淡,不容人拒绝的口吻,带着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吸血鬼们住了身形,单膝落地,朝着身后行礼,言行举止间都带着前所未有的恭敬:“殿下。” 一根又一根的羽毛从黑暗中涌动而出,北冥连城站在那中央,牙齿咬着自己的黑色手套,舌尖伸出来,舔了舔自己受伤的手腕,那两个小小的洞便立刻没了踪影。 “不自量力的小东西。”北冥连城一笑,狭长的眸子里浮出淡淡的金光。 那一刻的他,邪恶无比,脱去人类的伪装,像极了日本漫画里所描述的恶魔……俊美,优雅,矜贵,无人能敌! “黑小泗,黑小泗!”南宫小喵抱着黑家少主的腰,小声的说着:“后面好像没有动静了耶。” 黑泗动了动耳骨,确实没有动静了,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停下来,而是小脚尖一下又一下点的在树干上,直直飞到了人多地方,才住了动作。 天色已经黑了,提着灯笼的太监看到两个小人儿不由的楞楞,却没有什么,只行了礼。 黑泗点了点头,一如既往的大气初成。 南宫小喵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拿出怀里的小瓶子和小碗来,看了黑家少主一眼:“你去河边舀点水。” 黑泗嗯了一声,单身掀着外袍,一个掠湖俯身,就舀来了一碗水。 他的功夫俊俏,看的小喵一阵嫉妒。 接过碗,南宫小喵刚要拿着小刀在手腕上比划。 黑泗就握住了他的手:“会疼。” “没事。”南宫小喵很爷们的说着,却像是又记起了什么:“你先背过身去。” 黑泗皱了下小眉头:“我看着你,你不会用刀,手指头会割破。” “真没事。”南宫小喵把人一推,趁着黑家少主背身之际,狠狠的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他不能让黑小泗发现他刀枪不入,异于常人。 如果他知道的话,肯定会讨厌他的…… 南宫小喵的眸子黯了黯,脆脆的喊了一声:“好啦!” 他伏着小身子,把自个儿的血和男人的血都滴在水碗里,然后,然后…… “他真的是我爹爹?”南宫小喵愣愣的看着碗中的景象,拉了拉给他吹手指的黑小泗:“他真的是我爹爹喵?” 黑泗那张小俊脸波澜不惊惯了,略微点了下头。 南宫小喵摸了摸自己的小下巴:“说起来,上次娘亲拒婚,就是拒的他对伐?” “嗯。”黑泗想了想说:“他还是你娘亲的师兄。” 南宫小喵重重的哼了一声:“不管他是谁,娶别人就是不对!娘亲拒的好!!” 黑泗:…… “黑小泗。” “嗯?” “黑小泗。” “……” “小喵也有爹爹了喵!”小人儿显然是高兴坏了,站不稳的小身子跑过来,跑过去,然后一下子冲进黑泗的怀里,小嘴弯起来,扬出一抹邪气的笑:“不过,他太坏了,我一定要帮着娘亲好好教训教训他!” 黑泗面无表情:“你要怎么教训他?” “这个,嘿嘿……”小人儿坏坏一笑:“我自有办法,对了,他是我爹爹的事情,你不准告诉我娘亲,要是你说了,我就不和你好了!” 闻言,黑泗的脸一冰,转身就走。 他再次肯定,这小破孩就是被惯的! 他忍着他就是个错误! 没心没肺的小玩意儿! 南宫小喵楞了,他不知道自己哪说错了,就在那里傻站着,手指冻的都有些疼,也不没往前走。 黑泗还以为小人儿会追上来,走了一段时间,一回头,别说是人了,连人影都没看见…… 赶紧回去找,见小人儿在原地站着,动都没动,眼眶红红,小手蜷着,巴巴的望着自己。 “你又生气,你就是讨厌我了,我知道我是小怪物,我知道人们都不喜欢和小怪物玩!” 黑泗张了张嘴,想说他没有。 南宫小喵撇着小嘴巴。 黑泗在那看着他。 “可,可。”南宫小喵动了动自己的小手,攥住黑泗的衣角:“你不要讨厌小喵好不好?” 黑泗长长的叹了口气,伸手替小人儿把耳朵捂住:“我什么时候说过讨厌你?” “你都不笑,整天板着一张脸。”南宫小喵振振有词:“娘亲说了,那就是生气!你一看到我就生气,一点都不听话,绳子也总是震断!” 黑泗:……天生面瘫又不是他的错!!! “那你能帮我欺负七殿下不?”南宫小喵抬头看着他。 黑泗是个实诚的孩子:“七殿下不好欺负。” “没事,我娘亲说了人都是弱点的,只要……” 两个小人儿边走边说着整死北冥连城的计谋,根本没有注意到暗处一闪而过的身影…… 是夜,迷雾缭绕的南宫苑。 黑影恭敬的跪在地上,头颅微垂:“属下一直跟着泗少爷他们,只不过中间的时候,他们去了魔宫,属下进不去。再找到他们的时候,就听到小小少爷说自己是个怪物。” “小小少爷?”南宫涅拄着拐杖的手重重用力:“他也配?” 黑影垂头:“属下嘴笨。” 南宫涅摆手:“算了,日后你也不必再跟着他们了,白夜的事先放一方,专心替我准备东西便好。” “是!”黑影领命退去。 南宫涅双手合上,拜了拜眼前的佛像,双眸里带着隐隐的贪婪…… 如果是以前的涅老一定会问问为什么那孩子会自称小怪物,可如今的南宫涅心中夜夜念的只不过是他的长生不老。 人,一旦动了贪念,便是万劫不复。 尤其是修道之人,更是可怕……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像是泼出来的墨。 南宫白夜没有回魔宫,虽然白天的时候她丢了那些话给南宫蕊儿,但是她做人的原则就是不沾别人的东西,尤其是别人的男人。 既然师兄就要和南宫蕊儿成婚了,她也不方便再去蹭床睡…… 南宫白夜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繁星,心里想着如果来根烟就好了,有时候想东西想的烦躁了,还真需要尼古丁那东西来麻痹一下。 还有,袭夕那件事…… 她想到现在都没有头绪。 南宫白夜知道,这件事急不来。 就算时间紧迫。 也不是说办就能办的! 或许她可以尝试一下,去找她的家人,把她的魂魄召回来,好好问袭夕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可她一个孤儿……去哪里找她的家人? 南宫白夜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甩了甩额上的碎发,像是看到了什么, 那张帅气俊美的小脸上溢出点点的邪气,她家儿子还知道回来啊! 两根手指放在唇间,南宫白夜朝着客栈窗户下的俩小人儿吹了一声口哨。 南宫小喵的眼睛一亮,抬头叫道:“娘亲!” “上来。”南宫白夜朝着自家儿子勾了勾手指。 南宫小喵重重的点了点小脑袋,临上楼前,还朝着黑泗偷偷的嘱咐了一遍:“你要记住,那件事千万不能告诉娘亲喵。” “好。”黑泗带着小人儿上去。 南宫小喵伸着小手臂就要抱南宫白夜:“娘亲,你跑去哪里了喵,小喵都担心了一天。” “我不是给你留了画吗?”南宫白夜捧着儿子的小脑袋瓜亲了一口。 黑家少主满脸黑线:……那样的画是人看的吗? 南宫小喵也不在意画,只要娘亲回来就好,他爬上南宫白夜的腿,小小声的咬耳朵:“小喵问过黑小泗了,他说他不讨厌小喵,就算小喵是怪物,他也不讨厌小喵。” 南宫白夜一愣,伸出手来,揉了揉自家儿子的头。 一直以来,她比谁都清楚。 自从那一夜之后,小喵表面上看起来灿烂了许多,实际上他比任何人都害怕失去。 无论是吸血鬼还是恶魔,注定是被六道轮回抛弃在外的种族。 孤独,或许永远都会和他们如影随形。 不知道为什么,南宫白夜第一次升起了要替小喵把亲生父亲找回来的冲动! “小喵。” “嗯?” “你想不想见你的亲生父亲?” 南宫小喵一个炸毛,摇头:“不想,不想!娘亲,小喵想好了,等皇家的生意做完,咱先不回青城山呢,小喵帮你在京城招夫!” 没错!! 就是这个办法! 要让那个坏爹爹知道,娘亲有是的男人要^__^ 给读者的话: 两章的字数合并在一起了,这是过渡章,明天只写七殿和白夜的了,大家凑合着看吧,啃啃脑袋,我每天都要更的,今天忙,下午也说过今天更新会晚一点,(~o~)~zz,大家放心吧,只要不是后台消失不见,我再忙都会过来更新。 122吆吆吆,快来看吃醋的七殿 招夫? 黑泗想象了一下七殿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的表情,默默的,默默的垂下了头,那场面太凶残! “小喵同学,你能不能别整天想着帮招夫……”南宫白夜无奈的扶额,俊美侧脸上带着笑。 南宫小喵拍了拍她,小大人一样的说:“这事儿你就别管。乖乖当你的新娘子,到时候让爷爷当个主婚人,你是孤儿,敬茶的时候敬师傅……” “儿子!”南宫白夜突然出声打断他! 南宫小喵眨巴眨巴大眼睛:“嗯?” “娘亲爱死你了!”南宫白夜捧着小人儿的脑袋啃了啃:“袭夕肯定有个师傅,否则不可能耍的一把好刀!” 南宫小喵不悦:“现在我们说的是你的婚事!” 黑泗:……呵,呵呵,男人还没有呢,就自动跳到婚事这一步了?! “嗯嗯嗯,你看着安排。”南宫白夜又抱着南宫小喵的头亲了一口:“娘亲先去忙,你好好听阿泗的话,大晚上的别乱跑……” 唰! 边说着,南宫白夜边撑着木窗,从二楼横空跳下,双脚落地,整了整衣领,朝着头顶一笑,裘毛外套随风而扬,猎猎作响的帅气。 住在客栈里的人们都看呆了。 轻功他们见的不少。 但是这样漂亮的身手,夺目的气质,实在不多见…… 南宫白夜倒没想那么多,她赶时间,从马厩里拽了一匹马,翻身跃上,大喝了一声驾! 袭夕是个孤儿。 住在京城边上的一个小村子里。 那村子住的基本都是外省来的百姓。 本来想在京城好好发展,却不想都城虽然富裕却不好混。 在这里,必须有关系有人脉。 而他们却是什么都没有…… 南宫白夜对这里不熟,刚牵着马走进那村子,就见一道人影从房梁上迅速的掠过,那打扮像极了古装电视剧里劫富济贫的男侠。 “来来来,领钱了!” 男子邪笑的立在房瓦上,音质邪魅,略微有些耳熟。 难道他是…… 南宫白夜摸着下巴笑了,随手将马一栓,混在人群里,双手张开,笑眯眯的抬头看着男子。 那男子撒碎银撒的正带劲儿,就这么一低眸,脚底狠狠滑了! 卧槽。 这女人怎么会在这? 男子重重的咳了一声,立好身形,薄唇勾起,手上的钱袋一抛,悄悄的把南宫白夜拽到了角落:“你怎么会在这?” “我来办案。”南宫白夜笑的玩味:“看你这样子肯定不只是一次来,你知不知道袭夕的师父是谁?” 男子无奈:“跟我来。” 接着,两个人走一会儿…… “错了,不是这边,应该是那边!嗯!那边!”男子目光坚定。 又走了一会儿…… 男子邪笑了起来:“这地方都长的差不多,你别着急。” “曲洛,你可以闭嘴了。”南宫白夜淡淡的丢给了他几个字,找了个零钱的老乡打听了几句。 很快,两个人就看到了袭夕的师傅。 那是个孤寡老人,性格也诡异,本来他连门都没开,等到南宫白夜说出袭夕名字时。 老人才从屋子里走出来,腰上带着大刀:“你们走吧。” 南宫白夜也不啰嗦,一张脸上是俊逸的认真:“我想帮她。“ 老人的眼泪哗的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双肩颤抖着,弓腰弯背,却又哭的没有声音。 南宫白夜看的喉咙有些发痒,简单的把招魂术说了一遍。 老人没推辞,沉默的跟着她。 “您就坐在这儿,平日里喊袭夕什么,今日就唤她什么,别停。”南宫白夜说完,看了曲洛一眼:“你,跟我来!” 曲洛邪气的朝着她吹了口气:“做什么?” “麻烦把你泡妞儿的语气收起来。”南宫白夜往他手里塞了个坛子:“抱着它,往前走,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回头。” “等……”曲洛等一下三个字还没有说完,眼前一黑,周围的景象便完全不一样了。 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曲洛可以肯定这里已经不是那个贫穷的小村子了。 远处传来沙沙的树叶声音。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只是本来清明的月光此时已经变成了血红色,这种仿佛可以滴下血一般的颜色,看的使人十分的不安。 月光下是一个安静到过分的夜市。 你来我往的人很多。 只不过他们穿的衣服都是湿哒哒的,长长的袖子垂在地上,走的十分迟缓。 曲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竟听到了一阵又一阵的铃铛声,那声音十分悠长沉闷。 曲洛动了一下,想要回头! “别动!”南宫白夜走在他身侧,声音很低:“我们现在走的是阴阳路,你手上捧的是已亡鬼魂的八字,现在我们是鬼,不是人,别被四周的怨灵们看出来。” 闻言,曲洛心跳漏了半拍,手中的坛子差点是歪倒。 幸运的是南宫白夜扶住了他:“镇定点。” 曲洛不自在的舔了舔唇:“万一,他们看出来怎么办?” 南宫白夜看了他一眼,轻轻勾唇:“你不会想知道那种结果。” 曲洛再也不说话了,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就像是送葬的人一般抱着坛子,木愣愣的朝着前走…… “夕儿……” “夕儿……” “夕儿……” 苍老悠长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的唤着。 刚才还明晃晃的月光在不觉间已隐到云层之后。 火焰在风中忽明忽暗地摇曳着,在脚下投射出两个扭曲的影子来,那样的影子绝对不是人的影子,阴冷死气,僵硬的如同一张纸片。 曲洛把眼睛狠狠一闭,四周传来了阵阵的哭喊声音,感觉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听在耳朵里十分不舒服。 “我们还要走多久?” 南宫白夜转着手中的罗盘:“再等一会儿,袭夕还没出来。” “夕儿……” “夕儿……” 老人的轻唤声像是就在耳边唤着。 曲洛想起小时候,他睡觉多了,祖母就会一边拍着他一边叫着他的名字。 窗外经常会烧纸钱,那些纸钱随着风,打着转,说不出的阴森…… 曲洛摇了摇头,不再想那些让自己毛孔悚然的画面…… 可不知道为什么。 老人的喊声却一下子断了! 南宫白夜脸色一变,伸手抓住曲洛:“退后。” “什么?”曲洛只问了一句,那些在他们前面晃来晃去的人影,突然之间就回过头来,阴狠狠的看着他们! 刚刚曲洛一直在往前面走,根本没有仔细看过这些人影的长相。 现在这样一看,他吓的心脏都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他们根本不是活人,脸色阴森苍白到了极点,最恐怖的是他们的眼珠都是往上翻的,只露出了空洞洞的眼白。 曲洛只觉得手和脚都僵住了,身后好像也有人,正贴在他身上,脊梁骨就像背着一块冰一样寒,他控制不住的转了转脸…… “别回头!”南宫白夜按住他的手臂,牙齿咬破手指,重重的在他脸上一划:“尘归尘,土归土,走!” 曲洛眼前一亮,再睁开双眸,便回到了现实里,房门前坐着的老人不见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南宫白夜…… 她还没回来! …… “活人!我闻到了活人的味道!” “哪里?在哪里?” 那些冤鬼像是看不到东西,一边走着,一边嗅着,直到走到南宫白夜面前,鼻子使劲儿的闻了闻,黑黑的指尖搭上了她的背…… 南宫白夜努力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也像他们一样,嗅来嗅去。 “喂,你身上怎么会有活人的味道?”有只冤鬼贴过来,口水滴在了南宫白夜的脖子上,阴冷的几乎刺骨。 南宫白夜却没有动,更没有回头,声音没有一点起伏的说:“我昨天刚刚咽气。” “原来还没有过头七。”那只冤鬼扒着她,指甲向下扣着:“不过你身上的活人味道好浓,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鬼魂都美味。” 南宫白夜伸手,嗅了嗅自己的手臂:“大概是因为我刚刚去了一趟上面,见了见家人,沾上的气息。” “原来如此。”冤鬼放开了她的手,向后退了几步…… 就在南宫白夜刚刚想要松口气的时候! 冤鬼像是看到了什么,死死的盯着南宫白夜的脚下! 南宫白夜顺着它的眸光看过去,糟了,影子! “你不是鬼,你是人!”冤鬼一声戾吼,引来了无数鬼魂的摇晃! 那些冤鬼们淌着口水,阴森森的笑着:“没想到居然有活人敢来走阴阳路。” “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大胆。”南宫白夜一边笑着,一边掏出驱魔刀,身形一转,破空入天。 冤鬼们被那光芒一震! 硬生生的向后退了几步。 “影儿鬼,阴阳路,清明吊子,上坟头……” 熟悉的童音回荡在耳边。 南宫白夜狠狠的咬了一下薄唇。 童男童女虽不会害人,可一旦入了阴界,便能压制道术。 驱魔刀上的光渐渐的弱了下来。 恶鬼们放下自己挡住双眼的手臂,尖锐的叫着,簇拥而上,黑色的雾气像是触角一样,缠上了南宫白夜的腿。 南宫白夜侧身,一脚踢开扒上来的恶鬼! “影儿鬼,阴阳路,清明吊子,上坟头…” 童音越来越大,一声高过一声。 南宫白夜束手一执,几张纸人出手。 一个个穿着红褂绿裤的男男女女站了出来,一字排开整整九个。 “主人,主人……” 叽叽喳喳,喳喳唧唧。 那些小人儿各个脸上都涂着大红胭脂。 南宫白夜持刀而立,长袍猎猎作响:“众小鬼听令,护我全退!” “是!” 九个童男童女一下子飞起来,挡住了不断涌出的冤魂,看似很有效果。 可南宫白夜知道他们支撑不了多久。 这些小鬼跟在她身边的时间太长,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戾气,根本没有办法和长年徘徊在阴阳路上的冤鬼对抗。 而且鬼和鬼打架,不像是人和人打架。 他们是互相撕咬。 看谁咬的过谁! “影儿鬼,阴阳路,清明吊子,上坟头…” 这一下不仅仅是声音,那些童男童女你拍着我的手,我拍着你的手,双眸空洞洞的看着南宫白夜,脸上带着笑,那样的笑意如果是出现在成年人的脸上或许没那么恐怖,可出现在这些童男童女阴森森的嘴角上便是说不出的骇人。 “来,来……”其中一个童男,很缓慢很缓慢的朝着南宫白夜招着手:“来陪我们玩……” 南宫白夜瞳孔一缩,双腿双手像是失去了控制,空壳子一样向前走着…… “主人,主人……” 小鬼们飞扑过来,想要咬住南宫白夜的裙角,却被童男童女们一震,统统爬在了地上! “来……”童男伸出自己的手,指甲乌黑,脸色苍白,嘴角的阴气,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借阴寿,过夜路,生死两界,鬼回头……” 听到最后一句,南宫白夜的脖子很诡异很诡异的转动了一下,朝着身后看过去,手却搭上了童男的指…… 那童男阴森一笑,就在他想要重重的将这个人拖到地下去的时候。 突然! 暗处涌出一团浓雾,浓雾四周环绕着无数的黑色羽毛,像是天使的翅膀被染成了墨色。 簇簇团团的羽毛中踱步走出来一个人,眼底浮光,俊美非凡。 童男童女们一下子就僵在原地,歌声截然而止! “殿……殿下……” 很明显,这些童男童女是认识来人的。 “呵……我的人你们都敢动?”北冥连城瞳孔一眯,獠牙微露,无数黑色羽毛腾飞而起! 童男童女们发出一阵尖锐的嘶叫,伸手抓过旁边的恶鬼,挡下这一击,转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北冥连城没有去追,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撑住南宫白夜的腰,性感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连阴阳路都敢闯,真是活腻了。” 南宫白夜闭着双眸,浓密的睫毛打下来,一片的暗影。 冤鬼们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双手不住的发抖,那是发自内心的恐惧,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在恐惧什么! “滚!”北冥连城冰冷冷的看了它们一眼! 那些冤鬼二话没说,屁滚尿流的滚了…… 剩下的九个小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是谁。” “殿下。” “殿下是谁?” “殿下就是殿下,你忘了。” “忘了什么?” “忘了殿下是谁。” “殿下就是殿下,我没忘!” “那你说殿下是谁?”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忘了,不记得了!” 小鬼们按着脑袋,来回的摇晃,在他们的记忆里,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里……殿下,殿下…… “你们最好闭嘴。”北冥连城打横抱起南宫白夜,古时的黑色长袍直直的垂在地上,绣着蔷薇的宽袖随风而舞,大朵大朵妖娆的彼岸花开在他的脚下,如火如荼,照红了整条阴阳路。 他的腿很长,走路的姿势很优雅,却也很慢,不急不躁,邪笑纵横。 每走一步,彼岸花就会多一朵,震的所有魂魄都俯身低鸣。 就连最深处的十八层地狱,都为止动荡了起来。 嘭的一声! 写着地府两个字的木牌垂下来,打在了正在写死亡簿的白无常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他一个着急咬到了自己长长的舌头。 站在他身侧的男子,面无表情的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看来,有人提前苏醒了。” “嘶!谁?”白无常疼的一个机灵。 男子慢条斯理的合上手中的账簿:“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故作神秘个什么劲儿啊!”白无常扑上去狠狠的掐住男子的脖子:“你赔我的舌头,赔我的舌头!!” 男子被他摇的晃过来晃过去,刚刚想起来的东西就在这一摇一晃间,没了! ………… “袭大爷,袭大爷!” 另一头,曲洛正在着急的找失踪的老人。 那些恶鬼是在呼喊人断了之后,才发生异变的! 走阴阳路之前,那个女人明明叮嘱过袭大爷,让他别断。 可现在,袭大爷到底去了哪里? “袭大爷!”曲洛又唤了一声,他不知道那女人到底怎么样了,唯一的想法就是快点把袭大爷找出来,再叫叫袭夕的名字,希望能起到作用:“袭……” “真吵。”身后突然出现了这么两个字。 曲洛肯定要回头看,这一看,嘴角僵了:“殿下?” “嗯。”北冥连城音质冷冽,淡淡的应了一声。 曲洛双眸亮了起来:“你在这里就好了,你那个师妹现在……”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了,不远处的草地上躺着的不是南宫白夜还能有谁? 有了阳气的滋润,南宫白夜手指动了动,双眸微张,只有一瞬的楞声,便将曲洛拽了过来:“袭大爷呢?” “我一直都在找。”曲洛凝眉:“不过好像没什么动静。” 南宫白夜从地上坐起来,按了按自己的发疼的太阳穴,她在阴阳路上待的时间太久,呼吸间都是重重的阴气。 她是怎么出来的? 难道是契约起了作用? 那小恶魔呢? 去哪里了? 南宫白夜甩了下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必须快点找到袭大爷才行! “你们两个是一起来的?”如冰彻水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南宫白夜回过眸去,这才看见了似笑非笑的北冥连城,她张了张嘴,刚想说话。 曲洛邪气一笑,拦住她的肩:“是啊,我们两个一起来的,来抓鬼破案的,是不是?” 南宫白夜皱了皱柳眉。 曲洛低声道:“只要你别说我来这里的目的,日后我任你差遣!” “成。”南宫白夜打了个成交的手势。 北冥连城远远的看着这一幕,身子僵了一下,双眸也猛然的一沉,眸子深处,明显的隐过几分冰寒…… “曲公子。”刚刚不见的袭大爷从暗处走了出来,背部弓着:“刚刚是您在叫老朽吗?” 曲洛立刻站了起来:“袭大爷,我都喊你半天了,你去哪了,怎么突然就断了声音?” “喔,刚刚官府来人了,说是夕儿落了一些遗物,让老朽去拿。”袭大爷说的双眸一黯:“我怕我不去,他们会把夕儿的遗物扔掉。” 遗物? 南宫白夜双眸一闪,自从袭夕死后,所有的东西都在她那里,衙门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遗物? 还有那些童男童女,未免出现的太巧了一点! 好一个调虎离山之计,一环套着一环,简直是滴水不漏… 南宫白夜双眸微垂:“衙门传话的人呢?” “回去了。”袭大爷说完,重重的咳了一声:“他倒是把东西都交给了老朽。” 南宫白夜接过来,来回的看了两眼,眸色渐沉:“你说,这是衙门的人给你的?” “嗯。”袭大爷点了下头。 南宫白夜瞳孔一紧,轻笑道:“那我知道了,这一次,真是多谢袭大爷了。” 袭大爷连忙摇手,双眸浮泪:“是老朽改谢谢你们,没有谁想过要帮夕儿,没有谁……” “那您老人家早点休息,到时候有了消息,我再告诉您。”南宫白夜把东西一收:“这些遗物我就拿走了,作为证据……” 袭大爷嗯了一声,抬步送三人出了村口。 村口的树下拴着一匹黑马。 那匹黑马再强悍也驮不了三个人。 北冥连城看着曲洛,眸子了半点波澜都没有。 即便如此,那样的目光也足够让曲洛头皮发麻了。 南宫白夜也正在看着他。 曲洛来来回回的权衡了一下,决定抛弃美女拥护生命,自动请缨:“今晚月色不错,我还要散一散步,两位请。” 南宫白夜心道:你个没出息的!我和你没仇吧,你把我独自丢给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的师兄是何居心!!! “我也觉得今晚的月色不错,我……”我字才刚刚吐出音。 男人如冰的眸光便如刀一般的射了过来。 “我还是和师兄一起乘着马,好好欣赏欣赏这如画的月色吧!”南宫白夜硬生生的改了口,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曲洛偷偷的朝着她竖起了一根大拇指:这样也行?女人你也太能掰了! 南宫白夜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害的! 只是……两个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来一往的眼神交流,到了某殿下的眼里,就完全错了意思…… 给读者的话: 六千多,三更的字数,下章貌似会好看一点…… 123醋吧醋吧 123醋吧醋吧 夜色正浓,虫鸣阵阵。 树前,只剩下了两个人一匹马。 南宫白夜暗暗的打量着北冥连城,她是这样想的,平日里她家师兄就洁癖的不是一点半点,这匹马身上的味道这么重,说不定他会放弃马,选择便捷省事的轻功。 谁知,他却一把握住她的手,竟然揽着她,一起翻身上了白马。 那狭长微敛的眸子中,似乎隐过一丝微微的薄怒。 南宫白夜一愣,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早已被他拥进了怀里。 他的手从她的背后绕过来,带着黑色手套的指捏着马绳,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 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他的胸膛紧紧的贴着她的后背,随着马的嘶吼颠簸,一下又一下的碰在她的脊梁上。 一时间,南宫白夜竟有些紧张。 天色很暗,眼睛看不到东西的时候,触觉就会更加的敏感。 属于男人特有的气息,低低的吹在的脖颈上,让她不自在的动了动。 南宫白夜觉得这样的气氛下,必须说点什么,才能打破这份尴尬。 “师兄……”南宫白夜一笑,薄唇微勾:“你怎么会突然之间出现在这?” 沉默…… 沉默…… 南宫白夜心中突突了,心道她怎么就忘了,自家师兄根本不会和人互动。 算了,她还是观摩一下月亮,想想今天的案件,转移一下注意力什么的吧。 就在南宫白夜刚刚抬起眸,准备放弃和七殿下沟通的时候,耳边传来了男人冷冷的声音:“路过,不行?” “必须行啊!”南宫白夜痞子一样的笑了:“师兄想路过哪就路过哪,这纵观天下,都是您的地界儿!” 话匣子一打开,南宫白夜就觉得自己有自信多了,心脏也平静了不少。 南宫白夜想她要继续努力下去,争取一直说到回客栈,千万别让心情不甚愉悦的师兄逮住机会,再调教她一番。 于是说啊说啊,从万里山河说到皇家古墓,再从皇家古墓说到道家学术,对于一个不太爱讲话的南宫白夜来说,那简直是一种折磨。 可他家师兄呢,从头到尾连一个嗯字都没有给她。 只沉默的看着她,弄的她就像是一个自言自语的白痴! 最后实在没的说了,南宫白夜只好聊回天气:“看这天挺阴沉的,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下雪?” 沉默…… 南宫白夜继续说着:“要是下了雪,曲洛就惨了……” 北冥连城仍是沉默的拽着马绳,他骑马的动作很慢,也很有优雅,看上去似乎很符合他平时漫不经心的姿态。 只是那双隐藏在黑色手套下的手指,弓的骨节有些发白。 周围的黑雾蓦然厚了一层。 哗啦一声巨响! 无数只吸血蝙蝠从浓密的林中腾飞而起,像是僵尸诈尸之前的预兆,有些瘆人。 南宫白夜眸低一眯,正要拿出驱魔刀的时候,忽然听到男人的声音夹着雷鸣飘来:“看不出来,你挺担心曲洛。” 啊?南宫白夜脸上懵然:“喔,还行吧。” 还行吧?北冥连城偏头,冷笑了一声,猛地抬起她的下巴,尖锐的獠牙狠狠的咬住了她的薄唇! 没错,是咬! 南宫白夜一个吃疼,皱眉看着他。 他低低一笑,额头抵着她的流海,指尖划过她胸前的纽扣,撕拉一下! 她的外衣破了,胸前的冰凉,让她不自在的缩了下身子。 两个人还在马背上,他的手紧紧的按住她的长腿,根本不给她半点反击的机会。 “师兄,你放开我……”南宫白夜动了一下,却只是把脖颈更凑到他的唇边。 北冥连城笑了一下,唇瓣在她的白皙的颈上来回的摩蹭,印下一串又一串的酥麻。 “别,别碰那里……”南宫白夜手指僵硬着,只感觉长腿有些发软。 男人的手有意无意的轻捏着她大腿内侧的细腻,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耳侧:“怎么?不喜欢师兄这样对你?那你喜欢什么样的,这样?” 说着,他张嘴,舌尖勾起她的耳垂,接着轻轻一咬。 不是很用力,却能勾起任何少女的**! 南宫白夜虽然生过孩子,却实实在在的是个情事生手,在她的记忆里根本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感觉。 全身软的像是水,又酥又麻。 他从背后拥着她,用尽了让她发软的办法,冰冷的手,几乎没有放过她身体任何一个敏感处。 裙子被他撕扯的凌乱不堪,南宫白夜咬着薄唇,挣扎间是乱了节奏的心跳。 “怎么?还想守身如玉?”男人冷冷的说着,越来越浓的气息伴着亲吻全部灌进了她的薄唇里。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南宫白夜狠狠的咬住他的舌尖,伸手重重一推。 两个人一阵翻滚,从马上坠进了雪堆里。 北冥连城两手撑在她的两侧,就这么沉沉的看着她,舌尖的腥甜,让他嘴角勾出了一道冰寒的弧,那笑里带着嘲弄和邪魅:“看来被我说中了。” 南宫白夜呼呼的喘着气,后背抵着的冰凉让她清醒了不少,繁星般晶亮的眸子里带着不卑不亢:“并不是守身如玉,只是不喜欢。” 她亲眼见过他征服女人的手段,轻轻巧巧就能勾的人丧失本性。 无论是那些秀女,还是即将要和他完婚的南宫蕊儿,都是**又失心。 而且,她不想做插足别人的第三者,当然要避免这种亲密…… “不喜欢?”北冥连城不怒反笑,身子缓缓压下来,滚烫的下半身硬挺挺的抵着她:“你的身子可不是这么说。” 南宫白夜攥着手,露齿一笑:“师兄应该比我更了解人类,人到兴之所至时,无论对方是谁,都会抓过来干一炮。我也不例外,有了生理反应并不见的就是喜欢。” 所以,她说了这么多,只是想要强调她喜欢的不是他? 呵…… 北冥连城勾起了薄唇:“师妹,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讨论喜欢不喜欢这样的话题吗?” 男人言语里的嘲弄,让南宫白夜只觉得心脏一蛰,笑意越发浓了起来:“自然是没有资格,早在选妃那日我便说过,师兄高高在上,我呢,只不过是一个带着儿子的妇……” 124师兄在意了。 124师兄在意了。 嘭! 还没等她说完,男人的手就狠狠的压了过来,重重的拍在了她耳边的雪地上! 南红白夜只觉得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周遭的树木疯狂的摇摆着,就连大地似乎都跟着晃动了起来。 北冥连城却仿佛没有注意到这些一般,喉结来回的动了两下,双眸冰寒的把手收回来,随后起身,动作是一惯的优雅矜贵……冷漠疏离到几乎任何人都不敢接近。 南宫白夜躺在雪地上,看着他消失在浓雾中的背影,艰难的动了动自己的手臂,一阵剧痛让她的额上满是冷汗。 干脆就不起来了,躺在那里,多少有些发愣的看着一望无际的夜空。 心脏被冻的有些发麻。 想起来,却发现左手软的很。 她家师兄比她抗摔多了,那么高的地方滚下来,竟然没事,果然是非人类。 南宫白夜摇了摇头,伸出右手,使劲的按住自己的左臂,然后用力一拽,再用力一推! 咯吱! 骨头清脆的对接声。 看似简单的动作,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明白那会有多疼。 南宫白夜甩了甩被汗水打湿的刘海,嘴角露出了一抹坚韧的笑。 这下子,恐怕要走路回去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胸口处总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烦躁的想要吸烟。 习惯性的摸向自己的长腿,没有裤袋,也没有香烟,有的只是颜色凌乱的裙摆。 南宫白夜深吸了一口气,唇齿间还残留着男人的气息,绕的人心里一阵火。 干脆一脚踹在了树干上! 才算是静了的心神。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他吵架。 她也知道,他对自己算是好的。 就算是把她当成食物,也会讲究的把她洗干净了再下嘴。 可她宁愿他一口将她吞了,也不想像现在这样,任由他拿在掌心里把玩。 她和那些秀女不一样。 再说了,他要是真的想欢…… 南宫白夜紧着的手缓缓松开,他或许只是想欢爱了。 呼…… 亦或者像是孙公公说的,贪图一时新鲜。 不管是哪一种吧,她都不想和他玩。 南宫白夜把长腿收回来,心里又多少有些内疚。 她想她应该有话好好跟她师兄说。 毕竟他师兄是个没有道德观念的非人类。 这种亲亲抱抱的事对他来说只是随心所欲。 可她却是人类。 她不怕众人的流言蜚语,却不会做任何出卖自己的底线的事。 无论她多么想要扳倒南宫蕊儿,也不会插足她的感情。 她师兄算是顶顶挑食的人。 也不见得只要她这种? “呼!不想了。”南宫白夜伸手压了下自己的刘海,再抬起眸来的时候,已然变成了那个冷静帅气的盗夜。 现在最主要的是那些所谓的袭夕遗物,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问题,可一时之间却又理不出头绪…… 雾气渐浓,整个林子就像是笼罩在了一片昏暗中。 走掉的北冥连城,牵着马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那里除了被毁掉的雪地之外,什么都没有剩下。 他身上的黑色长袍不染尘埃的直垂到底,袖口被吹的猎猎作响,指尖的凉意,让他的紧紧的攥了一下手指…… 125从来不懂爱的恶魔。 125从来不懂爱的恶魔。 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生过气了。 十年,百年,或者是千年? 他的记性一直不好,早就忘记了属于人类的喜怒哀乐。 他需要的只是干净的灵魂。 他喜欢用乌黑的指尖狠狠撕碎人类的躯壳,享受鲜血的滚烫。 只有在那个时候,才会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 但是今天,她却是真的激怒了他! 他处处忍着她,饲养过那么多灵魂的他,从来都没有对哪个人有过这么好的耐心。 她还给他玩仙人跳! 不喜欢? 呵……他想杀了这个女人,就算灵魂还没有饲养到最美味的时候,也一样! 但,该死的,他竟然心软了! 多么可笑…… 北冥连城勾了下薄唇,不对,他不是心软,他怎么可能心软? 他根本没有心,他没有下手,只是因为想要得到更鲜活的灵魂…… 可为什么胸口会这么空荡。 像是破了一个找不到的洞。 对了,他没有心,所以会觉得空荡…… 他真是太久没狩猎,连狩猎的规则都遗忘了。 恶魔,怎么会被一个人类左右? “呵呵……”北冥连城冷冷的笑了起来,眼底浮出妖红的光。 夜风静静的吹。 黑暗的阴影里,北冥连城依旧站在原地,优雅的姿势,直挺的后背,从不低下的头颅,带着黑色手套的指微微一动。 狂风暴雪,席卷而来! 他就站在暴雪之中,黑色长袍猎猎作响。 夜色渐淡。 黑暗褪去。 东边升起了一片暗红。 风越来越凉,草尖染上晨露,北冥连城静默的站在原地,唇角的笑容再无踪迹。 他沉默的站在那里,渐渐的,暗红染上他的身体…… 叩! 因为心情烦躁的关系,南宫白夜一夜没睡,坐在木椅上放空,直到天亮之后,才揉了揉眼,想要去洗漱,外面像是有点细微的响动。 南宫白夜皱着柳眉,打开木门,就见身着披风的小恶魔站在外面,一脸的面无表情。 他像是站了很久,肩上都沾了雪,就不连长密的睫毛都变成了白色。 南宫白夜看的心脏一揪,赶紧把人拉进屋子,双手捧着他的,这才发现他浑身都冰的不可思议…… 啪! 小恶魔扬手把她的手甩开,也不打招呼,冷着表情,走向床边。 南宫白夜一愣,跟着走过去,轻笑着帮他拍了拍头上的雪末:“你心情不好?去床上躺着吧,被窝是热的,我去帮你煮碗姜汤,别感冒了。” 小恶魔没说话,拉过被子,把自己一埋。 南宫白夜摸了摸鼻梁,往暖炉里添了些柴火,连熏香都点上,抓了银子进了客栈的后厨。 她其实不太会做饭,如果是现代厨房,她还能摆弄,古代的这种纯天然做饭工具,简直让她有些挠头。 在现实生活中,她是个很爷们的人,玩不转锅碗瓢盆,从不吃早餐,其余两餐不是外卖就是在饭店里打发。 像现在这样拿着刀子站在厨房里切姜丝,还真是……呼呼。 庆幸的是,刀工还蛮好的,切出来的姜丝整整齐齐。 她就说嘛,能杀人的手,不可能对付不了一块姜。 只是…… 生火是个问题! 起的太早,厨房都没有人。 南宫白夜那些银子也没有用到,拿着打火石把油纸点燃,在往锅下的灶里添木头。 然后,趴下身子,使劲儿的吹啊吹啊…… 哪里还有平日的帅气。 “哎?成了!” 南宫白夜眼睛一亮,背手擦了一下脸,也顾不得染上了灰,先是放水,等水开了,在放姜丝。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坐等姜丝汤出锅,端着进了自己住的屋子。 “小鬼,起来,喝点再睡。”她伸手将被子拉开。 小恶魔偏着头,像是不打算理她。 南宫白夜捧住他的脑袋,扳过来:“喝完才能睡,听话!” “你……”小恶魔刚想发狠,却在看到她脸上的乌黑之后,浓眉皱了起来:“你脸上那是什么东西。” “嗯?”南宫白夜摸出来个镜子,来回的照了照,接着露齿一笑:“刚生火的时候弄的,别说,弄在脸上还挺帅气的。” 小恶魔冷冷道:“我看不出来哪里帅气。” “这可是爱的标志,懂不懂。”南宫白夜把小恶魔的手握住,俊美的嘴角勾着弧:“你姐姐我可是第一次像这样生火下厨,你就知足吧。” 小恶魔又是一声冷笑:“不会生火有什么好骄傲的。” 南宫白夜:…… 喂喂喂,你这个小鬼,不噎人难道会死吗! “拿来。”小恶魔伸出那双带着黑色手套的手,神色淡淡。 南宫白夜挑眉:“拿什么?” “姜汤。”小恶魔像是对她无语了,手指支撑着额头,嘴角却是半弯的,声音沉沉:“笨蛋……” 南宫白夜揉了一下他的头,把姜汤端起来,邪笑的说:“要不要给你拿块糖果?”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小恶魔嗤笑。 南宫白夜真心觉得他一点都不可爱! 小恶魔拿着汤勺,一下又一下从薄唇里送着汤。 南宫白夜就没有看过哪个小孩子和他一样,这么注意用餐礼仪的,连喝个姜汤,还一板一眼的英氏贵族举止,累不累? 看他那样,越来越像她家师兄。 南宫白夜就想拿在手里捉弄,一个用力把小恶魔抱进了怀里。 小恶魔一愣:“你做什么?” “抱抱,不行?”南宫白夜痞气的看着他。 小恶魔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蹭了蹭她,邪笑挑眉:“当然行。” 呃?这小鬼怎么给她一种被调戏了的感觉。 还有,他怎么总蹭自己的那个地方…… 南宫白夜垂眸,看看小恶魔灿烂天真,如同天使般的笑颜。 一定是她想多了,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叫做调戏,大概是缺乏母爱,听说恶魔都没有亲人,她就大方一下,让他蹭蹭吧。 南宫白夜一边想着,一边拍着小恶魔的背,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小恶魔不客气的把头埋进她的怀里,白色的薄唇勾起来,来回的动了动,那嘴型像是在说:笨蛋…… …… 126你不就是仗着她喜欢你? 126你不就是仗着她喜欢你? 喝完姜汤,小恶魔便靠在床榻上,双手优雅的放在胸前,像童话里的白雪公主一样,陷入了浅眠。 南宫白夜愣愣的看着他,心里琢磨着,是不是所有的非人类都是这么个睡姿? 正想着,屋外突的响起了一阵扣门声…… 南宫白夜看着门外的来人,眸低闪过了一丝诧异:“你来做什么?” “我来是想告诉你,七殿下就要和蕊儿完婚了,你的梦也改醒了吧。”慕容长枫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的笑:“跟我回将军府如何?” 南宫白夜靠在门框上,双臂环肩,嘴角微翘:“这个提议,我不感兴趣,慕容将军还是怎么来的,怎么回吧。” “难道你没有听懂,七殿下就要和蕊儿完婚了,他不可能看上你,即便他对有兴趣,皇上也不会允许你进宫。”慕容长枫放在身侧双手缓缓攥紧,一段时间不见,他像是比以前憔悴了许多,却也俊气了不少,身上的气质变了,不再咄咄逼人,反而多了些内敛,他长叹了一口气:“你知不知道整个京城,朝里朝外,文武百官,都在等着在大婚当夜看你的笑话。说你会……” “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南宫白夜声音淡淡的打断他:“至于七殿下想娶谁和我……”不知道是不是被晨雾呛到了,喉间竟觉得一阵发涩:“也没有多大的关系,这是他的选择。” 慕容长枫皱眉看着她:“你真的不在意?还是说你看上的根本不是七殿下?” “这和你有关系吗?”南宫白夜好笑的弯了下薄唇:“总之,我看上的不是你就对了。” 那么多年的以命相助。 那么多年的痴心妄想。 那么多年的委曲求全。 换来的只是刻骨的背叛。 女人确实容易心软,可这份心软绝对不能成为别人伤害自己的理由! 她已经傻过一次了,怎么可能会傻第二次。 慕容长枫闭了下双眸,像是十分痛苦:“南宫白夜,我真的没有想过,你会这么狠心。” “呵呵,慕容将军,您过奖了,比起当年您来,我这儿可都是下酒小菜。”南宫白夜痞里痞气的笑着,不甚在意。 慕容长枫最看不得的就是她这幅表情! 以前的她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一下他。 他已经不是曾经贫穷的养马人了,他是个将军,当然想要娶一个有实权的女子。 她庶女的身份,根本帮不到他什么。 他不是也念在旧情,对她一让再让吗? 他……这么喜欢她。 为什么,她要这般狠心! 像是再也忍受不了,慕容长枫举起手来,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啪! 南宫白夜的头略微偏了一下,她没有躲,双眸直直的看着他,清笑。 慕容长枫张了张嘴,他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薄唇苍白,像是不敢相信:“我……” “我没空听你的解释。”南宫白夜会跟他废话吗?当然不会! 慢条斯理的把袖子卷起来,揍丫的! “我生平最看不起两种男人,一种是抛妻弃子,另外一种……”南宫白夜一拳打在了男人的腹部,刘海帅气一甩,露出锐利的眸:“就是打女人的渣!” 慕容长枫只感觉身上一个吃疼,缓缓的将腰弯了下去。 “敢打我的脸?慕容长枫,你是不是以为你做了什么事,南宫白夜都会原谅你!!” 砰! 又是一拳递过去。 南宫白夜的眼里浮出水雾,脆弱中带着不可直视的坚定:“你不就是仗着她喜欢你吗?” 砰! 拳风阵阵中,慕容长枫只觉得耳朵有些发鸣。 “仗着她傻傻的喜欢你,你就得寸进尺,拿着伤害她不当回事儿是吧?”南宫白夜拽起他的衣领,一脸的狠劲儿:“那你又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自私,因为你的伤害,她受过怎么的欺辱和疼痛,那个时候你在哪?你***搂着你的小三在一旁看戏,看的不过瘾了,还上来踹她一脚!" 南宫白夜一边说着,一边屈膝,手按在男人的背上,狠狠的抵住他的小腹! 慕容长枫疼的浑身一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时隔四年,她的身手远远比自己所看到的还要迅速。 唰…… 南宫白夜松手,看着轻咳的男人,语气里不带一丝情绪:“慕容长枫,一个女人之所以会无怨无悔的对你,真心实意的嫁给你,就是想要能在她想哭的时候,你搂着她,她受了欺负的时候,你替她擦眼泪。可是,你瞧瞧你都做了什么,呵……你把她对你所有的期待都磨光的一丝不剩。”所以,她才会在那个时候,把灵魂交给自己,那样的痛不欲生:“慕容长枫,你听着,我南宫白夜不屑和你有半点牵扯,你也别动不动上来就给我一巴掌。” 说完,南宫白夜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 慕容长枫靠在墙壁上,大声大声的喘着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压抑住涌出来的后悔:“是曲洛吗?你喜欢的那个人是曲洛吧?你和他经常在一起,性格也差不多,是他吧?” 南宫白夜实在是被他问的无奈了,丢下一句:“是又有如何。”才将房门关上。 她碰了碰自己的脸,心道这或许就是做人的差别。 昨夜她师兄气的眼睛都红了,也没揍她。 这慕容长枫倒是狠心,一下子就扇过来,还真当她是软柿子好欺负的? 她只给她家师兄欺负好么! 等等,为什么她只给师兄欺负…… 这个想法有点奇怪。 她…… “不管七殿下娶谁,你都无所谓?”耳旁突然传来了一道冷冷淡淡的嗓音。 南宫白夜抬起眸来,看着只穿着嫩黄色睡衣的小恶魔愣愣的站在窗前,神情上去有些模糊:“你什么时候醒的?” 他站在那里多久了? “我只问你,是不是七殿下娶谁,你都所谓?”小恶魔端着瓷碗,眸光冰冰。 南宫白夜揉了下眉:“他娶谁,是他自己的决定。” “是么。”小恶魔嘲讽一笑,不知道为什么那份嘲讽里竟弥漫出了一丝疲倦。 南宫白夜走过去,想要摸摸他的脑袋,叫他上床继续休息。 小恶魔偏了下身子,黑黑的刘海打下来,遮住了那双泛着金色光芒的眸子:“曲洛在对付女人方面很有本事,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嗯?” “喂!”南宫白夜看着他,被一个小男孩问这种问题,怎么都觉得好笑。 可殊不知,到了旁人的眼里,这份好笑很有可能会变成害羞。 “呵……看来你真的挺喜欢曲洛。”小恶魔一边说着,一边把瓷碗放在桌面上:“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自问自答很有意思吗? 南红白夜刚想开口,却见一团黑雾缠上了小恶魔的身子,眨眼睛,那里除了黑色的羽毛,什么都没有剩下…… 127 127 小恶魔临走前的问题,让南宫白夜不由的一阵烦躁。 她一手压住刘海,一手拽过先前所谓的袭夕遗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手中意外的干燥让她眸孔一亮。 原来,对方用的计谋并不是声东击西,而是里应外合! 这样想着,南宫白夜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刚一下楼就遇到了前来看好戏的曲洛。 “喂,女人不错啊,爷听说你把慕容长枫那家伙给揍了,揍的好,谁让他长的比爷帅气,活……呃,你干嘛牵我的手?”曲洛被拽的一个机灵,邪气笑道:“女人,你该不会是暗恋我好久了吧,不过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不接受你,哎,长的太帅也是一种罪过。” 南宫白夜边跑边回头,勾唇一笑:“你真的可以闭嘴了,姐是看在你体质特殊,很有利用价值。” “什么体质特殊?”曲洛不明白。 南宫白夜笑弯了一双眼:“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这是,袭大爷的院子?”曲洛风中凌乱的看着眼前眼熟的草屋:“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南宫白夜双眸微眯:“你还记不记得昨夜我们招魂,袭大爷突然失踪的事,他给我的衣服很干燥,扑鼻而来一股清香,那样子根本不像是谁送来的,袭夕死的时候也没有留下什么遗物,而且再说这些话的时候,袭大爷是向左上方看的。” “等一下,你能说的更简单点吗?”曲洛虽然聪明,还是不懂:“遗物的事和袭大爷看哪里有什么关系?” 南宫白夜一脚踹开眼前的木门:“根据人体肢体语言心理学,人通常在心虚的时候才会频频向左上方看,也就是说袭大爷在说谎,他那天根本没有被人叫走!” 曲洛一愣,随即笑了起来:“确实,他应该很恨那些把袭夕逼死的人,没有理由要阻止袭夕的报复。” “嗯。”南宫白夜信步走进来,看着黑洞洞的草屋,里面并没有老人,门本来也是锁着的,只不过南宫白夜那一脚足以使它摇摇欲坠。 曲洛也跟着转了一圈,走进了里屋的时候,差点吓一跳:“那,那是什么?” 染满鲜血的牛头被挂在墙上,牛头下面是一个瓷碗,碗缺了一角,筷子是竖着叉的,直挺挺的向上立着。 南宫白夜手指抚过瓷碗:“怪不得我们进了阴阳路也看不到袭夕的魂魄,她的魂魄被人藏起来了,人在临行前都要吃最后一口饭,监狱来的规矩,筷子竖叉,碗上打口,本来是要送人进阴间,可若是放个牛头镇着,结果就截然不同了,阴间的勾魂着以为袭夕没死,而在阳间她却是寿命已尽。” 曲洛边听边点头。 “把牛头拿下来,抱进怀里,跟我出来。”南宫白夜淡淡的说着。 曲洛秉着一惯的风流,单手领着那牛头,也没有在意。 直到天色渐渐暗下去,午夜来临。 他才感觉到诡异。 “女人,你还要我拿着它等多久。” 南宫白夜低头看着手中转个不停的罗盘:“快了,你试着叫袭夕的名字。” “非亲非故的人叫魂有用?”曲洛奇怪的挑眉,别欺负他什么都不懂,他可也是盗过墓,扒过坟的! 南宫白夜一笑:“当然有用。” 只不过不知道会把谁叫来,就算是十分之一的机会也总比没有好。 “好吧。”曲洛秉着为美女服务的态度,开始一声又一声的轻唤。 “夕儿…” “夕儿……” “夕儿……” 不知道为什么,他每喊一声都会觉得声音沉的有些苍老,好像那声音并不是自己的…… 阴风风阵阵家,他只感觉自己的后颈有些发凉,好像有什么人正在他耳边呼吸。 “夕儿……” 等一下,他分明没有叫,这声音是从那里来的! 曲洛睁开眼,几十个白影在他面前晃过来晃过去,脸色青白的像是刚刚从土里蹦出来的尸体。 那他后面是…… 曲洛略微偏了一下头,只见一张脸紧紧的贴着自己,他甚至能看到她泛起的眼球里,带出的怨气! 手心的汗一下子流了出来,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不知道那有多恐怖! “只要你手中还抱着牛头,她们就不能伤害你,记住别往后看。”南宫白夜顿了顿,加了一句:“最好也别往上面看。” 可人越是被警告什么,就越是不由自主的去试探,曲洛也是下意识的抬了下眸,差点吓的腿软,他头顶的树上挂着一个又一个的头颅,每一个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仿佛他手中的牛头一没,他们就会冲过来,把他拉上去!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曲洛低咒。 “乱坟岗。”南宫白夜手执黄符,喊了一声隐,浑身都成了白色,她快步走到那群摇晃的女子中央,一个又一个确认,最后终于在倒数第五个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影子。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低头呢喃着:“东西不是偷的,是捡的,东西不是偷的,是捡的……” “袭夕。”南宫白夜垂眸,站在她面前:“我相信你,你是捡的。” 可小袭夕却像没有听到一般,一直重复着她那句话,如同被上了法条的木偶。 南宫白夜甚至能听到她头颅来回扭动的声响,她每说一句,这里的怨气就会一分,而那颗人头大树,像是被她滋养着,长的越发茂盛。 难道她想要的不是别人相信她? 那她究竟想要什么? 南宫白夜的柳眉越皱越紧。 已经没有时间了! 阳间的回魂灯支持不了多久!‘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破不了小袭夕心中的怨气,全京城的人差不多都会下来陪葬。 因为那颗树上的人头挂得不是别人,正是那些用言语羞辱过袭夕的男男女女! “喂,女人!”曲洛的桃花眸死死的盯着树上的那些头颅:“他们的嘴巴一直在动,好像离我越来越近了,怎么办?” 这就是此咒的恶毒之处,哭天咒说的就是人言可畏,言语有的时候是能吃人的,而一旦哭天咒成功,那些人就会互相啃噬……在圣经中又称之为恶有恶报…… 南宫白夜告诉自己不要受这些话的影响,静下心来,去听听袭夕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魔娘曾经说过:那种时候,我只想有个人能站在我这边,告诉我什么是是非曲直。 难道袭夕她想要的是…… 128难道你是恶魔? 128难道你是恶魔? “喂!”曲洛大叫了一声,显然是快支撑不住了。 乱坟岗上响起了南宫白夜曾经在圣彼得堡教堂里听到过的颂歌,声音低低,悠悠扬扬。 在古代怎么可能会有人唱这首无字歌? 南宫白夜直觉性的感觉到不妙,身形一转,挡在了曲洛的面前,口中念念有词,十八道银光浮在半空,护的一片清静。 四周除了那些来回摇晃的魂魄,并没有任何的外人,除了凌空响起的一道男低音:“你既然听了这些人头的话,就该明白袭夕生前有多痛苦,为何还要帮那些恶人?” 南宫白夜刀柄一束,邪魅轻笑:“我只不过是接了生意,赚些银子。而且,我不是在帮那些人,说白了,他们死不死也和我没关系,我是在帮袭夕,比起恶人来,我最看不惯拿着女人当棋子使的你!阁下,既然出来了,是时候露面了吧,你这样躲躲藏藏,究竟是想掩盖什么?身份吗?” “呵呵……”浅浅的笑意传来,带着一丝柔和:“南宫白夜,你确实聪明,不过袭夕到现在这种地步,该怪的是那些将她逼死的人。明明是捡把东西还回去却被当成了偷儿,在她说出她被冤枉的时候,又有几个人相信她?人,无非是天底下最自私的动物,从来都不会站在别人的立场上想事情,学不会体谅,最爱说三道四,他们永远都不会去想自己不责任的妄言就会伤害到别人,只顾自己痛快,哪里会管别人的死活。” 南宫白夜听完,扬唇一笑:“原来,你不是人类。” 声音有瞬间的一顿。 不过,很快他便低低的笑了起来:“呵,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来这里之前,应该去走访过面馆街坊和失主的宅邸,听到了一些人的言论。袭夕不是没有给过他们的机会,是他们自己不知悔改,说什么这样就死了,或者说什么这孩子也太想不开了,可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若不是他们,袭夕怎么又会死?明明知道是自己冤枉袭夕了,非但不认错,还继续嘲讽,如果你是袭夕,你会原谅那些人吗?” 南宫白夜想也没想:“不会,我一向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不过阁下这样回避,倒让我确定了,你确实不是人类。” “呵呵……”伴随着悠扬的歌声,男低音中的笑意又浓了几分:“我当然不是那些既愚蠢又肮脏的人类。” “你没有显出形态来,却可以声彻乱坟岗,而且身上不带一丝阴气。能做到这种地步的……”南宫白夜说到这里顿了顿,手上一紧,故作漫不经心的走到那群孤魂中央,早因越来越重的怨气心中突突,脸上却不动神色,俊逸中又带了些痞气,她轻笑了一声:“难道你是恶魔?” 唰的一声风起! 那根人头树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哀鸣! “看来哭天咒就快要完成了。”男低音中带着一贯的优雅,浅笑如初。 曲洛眸光一闪:“女人,别在和他啰嗦了,他是在故意拖延我们的时间!” 没想到,南宫白夜却是一笑:“洛小公子,我早就看出来了,他拖延的时间,我拖延的也是时间,刚好借力打力!” “什么意思?”曲洛不解,话音刚落,就见南宫白夜双手合十,大喊一声:“现!” 袭夕的四周便浮出一圈金光,原来她那几步走的并不简单,而是在布阵!! “我真是小瞧你了。”沉沉的低音里并没有怒意,反而不平不淡:“不过,你太异想天开了,这么小小的一个阵法,破不了哭天咒。” 南宫白夜笑眯眯的露出了两个酒窝:“我当然知道阵法破不了哭天咒,你以为我会那么蠢吗?想要破哭天咒,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解开袭夕的心结。” 说着,南宫白夜伸出手来,一把将面色狰狞的袭夕抱紧了怀里,任由她张嘴咬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你……”优雅的男低音里第一次出现了诧异。 南宫白夜一个吃疼,手却没有放开怀里的少女,轻轻的安抚着她的背,声音沙哑:“袭夕,你做的没有错。” 少女张开的嘴微微一滞,双眸来回的摇晃着:“我不该捡东西,不该捡东西,他们说我做错了,说我不该离开面馆,可是要回去看师傅,到点了。我不该捡东西的,我错了,孤儿根本没有资格做那些事,会被误会。” “袭夕,你听着,你没有错!”南宫白夜紧紧的搂住了她瘦小的身子:“谁说孤儿没有资格做那些事?孤儿怎么了?人穷怎么了?他们说他们的,咱们做咱们的!” 少女的脸色不再狰狞,身子紧紧的缩成了一团:“我不害怕他们说我,我害怕他们说师傅,他们一直说一直说,说是因为师傅养不好我,我才去偷东西,师傅对我很好很好,给我吃的,还给我衣服穿,可我不好,我给他惹麻烦了。” “袭夕。”南宫白夜伸手,把她的脸捧起来:“没错,就像你看到的那样,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很多口服蜜饯的人,他们总是以自己的想法去想别人,他们从来都不懂的体谅,他们甚至拿着伤害别人不当回事。但你要知道,排除这些人以外。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很多的好人,他们明白别人的不容易,能带给别人温暖,就像是你的师傅。如果你不想听,就捂住自己的耳朵,去听你想听的,我们没有办法改变别人的想法,只要能做到问心无愧便好了。 “嗯!”袭夕重重的点头,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在地上。 那些眼泪顺着尘土一直蔓延到树梢。 本来挂满了人头的枯枝上开出了大朵大朵的妖娆花,如火如荼,绵延不绝。 那样的景色像极了漫画里的修罗地狱。 艳丽,却没有一丝戾气。 凄美,却没有一毫懦弱。 反而像是绝地重生的希望之花,透着一股难掩的坚韧不拔! 大殿之上,男子的双眸缓缓睁开,嘴角浮出了一丝冰寒。 “主人。”站在一旁伺候的人单膝落地,脸上是明显的惧意,有主人亲自坐镇的哭天咒居然被破了? 男子捏着手中的茶杯微微用力,只听啪嚓一声,唇角微扬:“南宫白夜……” 129殿下,我告诉你,我看到了小殿下 129殿下,我告诉你,我看到了小殿下 伺候的人吓的一个哆嗦,身形叩了下去:“要,要不,现在小的就去把她杀了?” “就凭你?”白衣男子站起来,眉眼如画间,带了些嘲弄:“罢了,我留着她还有用,童男童女呢?怎么不见他们?” “属下不知。”伺候的人见他怒意退了,才敢回话。 白衣男子重新闭上了双眸,想要感受那几个孩子的怨气,却发现什么都感觉不到。 这样的情况……从来都未曾有过。 “你去蒋家的河边,把他们找回来。”白衣男子淡淡的吩咐。 “蒋,蒋家?”伺候的人倒抽了一口气,那个苑子,他可不敢去! 白衣男子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嘲弄一笑:“怎么?不敢?你放心,不会有事,我既然答应过要给你永生,就不会失信。我可和你们人类不一样,我从来不说谎不背叛,而且,你可是我忠心的仆人。” “是!”跪拜之人看着那渐渐走向明亮的光影,瞳孔里散发出了深深的崇拜与向往…… 空空的殿堂内,传来了一阵薄凉嘲弄的笑:“呵,人类……” 殿外的夜色越渐越深,熄灭了灯的京城,就像是一只能吞噬一切的恶鬼。 阴气阵阵间,能听到几个重重的童音,正在仓皇而逃,耳间是那首不断重复着歌谣。 “影儿鬼,阴阳路,清明吊子,上坟头……” 三更天,鬼敲门。 街道上除了偶尔走过打更的人,便什么都瞧不见。 更何况入了冬的京城,更是雾霾茫茫,伸手不见五指。 就在那苍茫阴森的街头,挺拔伟岸的人影笔直的站立着,泼墨一般的长卷发披在他的身后,没有一丝的女气,反而让他显得比平日了多重重的邪魅。 他肩上披的黑色的大氅,氅尾垂在地上,却不然半点尘埃,袖口刺绣着几株蔷薇,整个人从内到外都雅到极致。 长裤被他随意的塞进了黑色的战靴里,竟利落又帅气,透着一股军痞味儿。 他手上带着黑色手套,含笑间,牙齿就将那手套咬了下来:“我本来不想亲自动手,你这么逃啊逃的,是看不起我?” 童男童女们听到那声音,彼此面面相觑,他们哪里敢看不起他,他们是因为太害怕了才逃的好不好! “你们觉得阴气这玩意儿,对我有用?”北冥连城一边走着,黑色羽毛一边从他身上坠下来,腾起团团的黑雾。 童男童女么抱住自己的头,紧紧的挨在了一起,只要他们不出声,就能避开! “真是太任性了。”北冥连城支着额,薄唇间还带着优雅的笑意,那样子就像是在教训胡乱作为的孩子。 可一下秒钟,他狭长的眸子变危险的眯了起来,泛出金色邪恶的光:“把他们给我找出来!” “是!” 一声风动,八道黑影,齐齐的窜上了房梁。 他们有着俊美的五官,妖红的双眸和尖锐无比獠牙…… “是,是,是吸血鬼!”童男童女们阴沉沉的脸色变了,开始结结巴巴,上蹿下跳。 可就算是怨灵也不可能快过吸血鬼的速度! 就在他们惊愕的那一刻起,八个俊男如影而至,把他们牢牢的围在了中央。 “殿下!”其中一个童男阴气森森的朝着从不远处走来的北冥连城弱弱的求饶:“我们再也不害人了,求求您,别抓我们,别抓我们!!” 北冥连城勾唇一笑:“无论是恶魔还是骨魂只要一旦和人类立下契约,就要竭力而为,现在指使你们的人让你们为恶,你们当然不会变善,用这招来糊弄我?呵呵,行啊,长本事了!” “殿下不是失忆了嘛。”童女把童男扒开,阴森森的表情实在不适合用可爱的语调说话。 北冥连城邪魅的挑眉:“原来你们是欺负我这个老人家记忆力差,才敢随随便便来动我看上的灵魂,嗯?” 那一个嗯字里像是带着杀人的钩子,引得听了的人,浑身发寒。 童女看着他那张双华年龄的俊脸,再听他把老人家这三个字说出来,实在不那么合适,嗯,一点都不合适! “殿下永远都是最俊美神武,邪恶狡诈的!一点都不老!” 北冥连城声音中带着笑:“多谢恭维,现在给我一个个站好自灭。别耍花招,磨光了我的耐性,你们知道那会是什么结果。” 童男童女们本来就是人间的怨气骄纵而成。 为怨灵,连鬼魂都称不上。 自灭,也不过是消失那么两三年。 若是殿下动手的话…… 童男童女齐齐一抖,像是私塾里排队的小朋友们,一个挨着一个的乖巧站好。 北冥连城踱步走过去,下巴微抬,那意思是动手吧。 “等,等一下!”其只一个童女大着胆子站出来,举着乌黑黑的手指:“如果我告诉殿下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消息,这个消息是关于殿下的,殿下能不能放了我们?自从殿下沉睡之后,我们好伤心,也跟着去了地狱,好不容易才被人召唤出来,还没在人间玩够呢,就又要消失……” 北冥连城转了转手指上的黑玉扳指,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道玩味:“关于我的?” “嗯,嗯!”童女重重的点了下头,阴着一张小脸:“我怀疑……自己见到了小殿下!” 其他的童男童女一听这个,大大的眼睛看了过来,叽叽喳喳。 “你看到了小殿下?” “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小殿下是谁啊?” 北冥连城的浓眉缓缓的皱了起来,冷声打断了这一片吵闹,明明是不耐的样子,却又优雅无比:“你口中的小殿下,最好不是我想的那样。” “就是殿下你想的那样!”童女声音又重了几分,阴森森的笑意溢出来。 其他的童男童女们根本不相信,抄起手来使劲儿的拍着她的头:“让你说谎骗殿下,让你说谎骗殿下!” 啪,啪,啪! 拍的那叫一个响。 童女委屈的撇着小嘴巴:“我才不会骗殿下!” 童男不相信:“殿下这么久都在沉睡,哪有时间去生小殿下,他又不能自己生!”说着,他朝着北冥连城看了一眼,问:“殿下,你应该不能自己生吧?” 北冥连城:…… “你看你都把殿下说无语了!”童男朝着童女的耳朵大喊:“你不是骗人是什么?!站好了,给我们打!” 130商量招夫事宜 130商量招夫事宜 北冥连城轻按着自己的头,薄唇微勾:“不可能有什么小殿下,我从没碰过女人。” 瞬间,童男童女们呆住了! 接着,又开始叽叽喳喳。 “真想不到殿下这么纯情。” “殿下在说谎,他明明饲养过很多灵魂!” “之前他不是很宠爱那个叫孤独叶的……” “那都是好几百年前的事情!再说了殿下也没有和她睡在一起过!” “他们有搂搂抱抱!” “丫的,搂搂抱抱也生不出孩子来!” “那小殿下到底是怎么来的?!” “根本没有小殿下,是小八在说谎!” “我没说谎,我为什么要说谎?” “别否认了!你以为你编出一个小殿下来,殿下就会放过你们吗,你太天真了你!” “不是你们,是我们!我们是一起的,你个笨蛋!” “啊,对……” 童男童女总算是搞清楚了敌我阵营,各个阴着一张小脸排排站。 北冥连城只冰冷冷的看着他们:“小八。” “在!”童女出列。 北冥连城踱步走过去:“你觉得本殿会不认识自己的种?” “这个……”童女垂眸:“殿下不是失忆了嘛,而且我觉得小殿下不是恶魔,所以您没认出来。” 北冥连城玩味的喔了一声:“那你说说你觉得你口中的小殿下是什么?” “半人半魔,好像成了吸血鬼,恶魔与人类产下的孩子本来就是吸血鬼啊。”童女头头是道的说着。 北冥连城听完,忽的一顿,像是想起了谁,伸出去的手也收了回来,神情淡漠的插进了裤袋里:“你们可以走了,记住,别让我看到第二次。” “是!”童男童女重重的点了点头,手拍着手缓缓的消失在了夜色迷雾里,却未曾察觉肩上漂浮着的黑色羽毛。 黑暗中,北冥连城的双眸泛出了淡淡的金芒,他好笑的抿起了薄唇,那个连路都走不稳的小鬼,会是他儿子吗? “阿嚏!”南宫小喵窝在软绵绵的被窝里,小手搓了搓红红的鼻头,身子缩成一个球,爪子揪着被角,侧脸看着还在一旁读书识字的黑泗:“黑小泗,我那个花心爹爹的婚期是什么时候喵?” 黑泗规矩的放下手中的毛笔,桌上檀香静静的燃着,宁神雅致,书案上端端正正铺着一卷黄纸,纸上写着一排排的水墨字,势巧形密,遒劲有致。 “不清楚。” 南宫小喵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小嘴巴撇撇:“你不是天下第一护卫吗,怎么连这个都不清楚?” “我从不八卦。”黑泗说的正直。 小人儿从床上一个打滚,竖着了身子,口中念念有词:“我还想着趁着他大婚之日,替我娘亲招夫呢。” 黑泗:…… “算了,这件事反正是要做的,我这边先准备准备,你认识的达官贵人多,都给我介绍介绍!”南宫小喵边说着边立了起来,小小的身子在床边上来回的晃悠。 黑泗生怕这孩子摔下来,一把将人抱起,放到了自己的身前。 两个孩子坐一个贵妃椅倒是也不挤,暖暖和和的。 “你认识那么多达官贵人做什么?”黑泗从小人儿身后把手空出来,拿起毛笔继续写字。 南宫小喵也不乱动,大着一双猫眼看着那漂亮的字迹,奶声奶气的说:“要让我爹爹产生危机感,竞争越激烈越好,你多找点花美男过来,最好能找一个上来就能把爹爹给秒掉的!” 黑泗皱眉:“你说的秒掉是指决斗的时候用的绝招吗?” “呃……”南宫小喵挠了挠自己的小耳朵:“差不多,就算不能秒掉爹爹,最起码也要找一个和他差不多有钱有相貌有身材的人!”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黑泗替花脸小人儿擦了擦脸上的墨汁。 南宫小喵眼睛一亮:“谁?” “三殿下,北冥洵……”黑泗声音淡淡。 南宫小喵失望的耳朵一耷拉:“他啊,他床上功夫不好,又总咳嗽。” 听到床上功夫四个字,旁边的黑管家几乎都快要把一块肺给咳出来了。 黑家少主却没有一丝波澜,笔墨行云流行间,嗓音沉稳:“如果单说床上功夫,洛哥不错。” “嗯。”南宫小喵摸了摸小下巴:“他家的家世怎么样?银子多不多?” 黑家少主面不改色:“没我家有钱,不过在京城却也是顶尖的,他会偷银子。” “成!”南宫小喵一个拍板:“这两个都算上,到时候黑管家你记得给他们发帖子,知道喵?” 被点名的黑管家一张老脸花花绿绿的,直觉性的转过头,去看自家主子,心道:老爷,你可得好好管管这俩孩子啊,别由着他们胡闹! 黑老爷看了下房梁,又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我一直以为那些说曲小子的话都是市井流言,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这样看来,我真该好好去跟他讨教几招,回头用在我家小妾身上!” 黑管家:…… 老爷,你醒醒! 这***是重点吗!!! 少主都要发招夫的帖子进宫里去了,到时候不落个满门抄斩,就算是黑家修来的八辈子的福气! 南宫小喵也不管那俩人,拿出自己的小眼镜来,像模像样的带上,小大人一样的道:“黑小泗,反正你总要练字,倒不如现在就开始写帖子,把京城有权有势,有钱有色的都写上,让黑管家一同送了去。” 闻言,黑管家嘴角抽了抽,直直的躺在了地上! 招夫的事就这么敲定了,窗外的夜色渐渐褪去,远处的白雾被吹开,露出了一片青紫…… “主人。”童男童女手拍着手,出现在了阴森森的角落里。 半倚在贵妃椅上的白衣男子缓缓张开了眸子:“你们去哪里了?” “我们……”童男童女对看了一眼,深深的怨气半浮:“我们去了街上,看到有人在杀小孩子!” 白衣男子似乎并不意外,淡淡的嗯了一声,手臂伸着:“过来。” “是。”童男童女们听话的走过去,手上还玩着游戏,你拍我一下,我拍你一下。 白衣男子含笑的眸落在其中一个童女的身上,忽的瞳孔一紧:“这是什么?” 131难道只要灵魂还不够? 131难道只要灵魂还不够? 黑色羽毛。 代表着人世间最肮脏的邪恶…… “你们来之前见到了谁?”白衣男子将手中的茶杯放下,那张俊美的脸带出了淡淡的冰寒。 童男童女们齐齐摇头。 “原来是连契约都不能说的人。”白衣男子笑了:“这种颜色的羽毛我最熟悉不过了……恶魔!” 啪嗒…… 阴冷冷的风从街头的巷子里灌进来。 躺在床上的六岁孩子像是做了什么可怕的梦,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忽闪忽闪的木窗,伸出手来推了推正在睡熟的家人:“娘亲……” 他的声音很小,小的根本不足以唤醒正在酣睡的妇人。 孩子只觉得全身都是冷的,想要去把窗户关上,却见房梁上多出一道软绵绵的影子,那影子倒挂在他的头顶,有水顺着它的袖口滴下来,滴答,滴答…… 孩子眸孔一缩,只见那褐色的瞳仁里,那影子离着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咯吱! 南宫白夜在外面累的够呛,等她回到客栈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曲洛慵懒懒的跟在她身后:“喂,女人,你折腾了我一夜,总要给点酬劳。” 他说话的时候,半扬着薄唇,站在客栈中央,来来往往吃早点的商贩们,各个听的面红耳赤。 他们是知道曲家公子的,在这京城出了名的风流倜傥。 但凡跟他有过牵连的女子,各个都会死心塌地,非君不嫁…… 只是这曲公子却如同一阵风,来无影去无踪,全然不会多做停留。 如此看来,这个女子倒对他来说不一样了? 商贩们端着碗,一边往嘴里塞着饭,一边注意着那头的动静。 两人已经上了楼。 曲洛也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拎起南宫白夜床上的棉被来,刚想倒头睡下。 砰! “是谁?哪个大胆的敢踹少爷我?”曲洛摸了摸自己的尾骨,作势要掀开那棉被仔细瞧瞧,脸上写满了邪魅。 南宫白夜双眸一转,将人拉了过来:“你差不多行了,还不快点回家洗洗睡睡,这一身的阴气,小心一会撞上不干净的东西。” “你别吓我。”曲洛吞了吞口水,来回看了四周一眼,越想越诡异,便伸出手来,轻轻咳了一声:“那成,我先回,别忘了我陪你一夜的报酬。”他倾着身子在她耳边低声了几句,嘴角勾着笑,一派的风流…… 把人打发掉以后,南宫白夜才伸手将棉被掀开,小恶魔果然在那里面。 他就那么冷冷的看着她,一双琥珀般的眸子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风雨若来。 他的动作似乎没有了以前的优雅,带着深深的疲倦。 南宫白夜伸手把他扶起来:“怎么?不舒服?” 小恶魔低眸看着她,过长的刘海压住了双眸,嘴角弯起的弧度,看上去略微有些凉:“你和曲洛出去了一夜?” “你的额头好烫。”南宫白夜没有回答他的话,手上的温度让她不由的皱了一下柳眉:“病的这么严重,是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发烧了?” 小恶魔冷笑,病? 那是人类才会有的八苦之一。 他怎么会生病呢? 呵…… 只不过是契约的不完成,耗费了他过多的体力。 所以他才会在白天变成小孩子的形态,身体也跟着时好时坏…… 本来他想在棺材里多睡几天,用来恢复。 可这个没有良心的小痞子,总是,一次又一次…… “我去找大夫来,你好好躺着。”南宫白夜声音轻轻的打断了他的思绪,用裘毛外套裹住小恶魔,又向店小二多要了一床棉被,才出了客栈。 小恶魔邪笑的看着门被关上,重新把自己扔进了软绵绵的床上,侧脸看着房梁。 房子里突然就变得安静了。 他伸出手来,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可能抓住的东西却只有空气…… 他好像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在意。 真是糟糕…… 晕晕沉沉间,又听到了有人推门进来,扑鼻而来是浓浓的中草药味道。 他厌恶的撇了下薄唇。 “他是不是很久没吃东西了?”诊脉的大夫刚刚搭上小恶魔的手,眸低就闪过一抹浓浓的惊愕,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脉象! 南宫白夜笑笑,掩饰道:“是啊,他总说自己没有胃口,连水都鲜少好,就这么睡下了。” “这样不行,水还是要喝的。”大夫一边叮嘱着,一边收回手来:“实不相瞒,老夫为医多年,也不知该给这位小少爷开些什么药,就抓些治风寒的,你且看看效果如何。” 南宫白夜应了一声好,送大夫出去的时候,多塞了些银子给他:“今天您看的脉象,我希望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老夫明白。”那大夫摸了摸白花花的胡须,倒也没有多问,只感叹那样的躯壳居然能活下来,那分明是已死之人的脉象…… 南宫白夜煎了药汤,又怕普通的药物对小恶魔不管用。 便努力想着在二十一世纪学到的知识。 不管人类还是恶魔,都需要能量。 能量……淡盐水! 南宫白夜从紫砂壶里倒出一杯开水,往里面撒些盐粒,等白色的颗粒化开,水温稍微不那么烫,才将小恶魔扶了起来。 “小恶魔起来,喝点水。” 病态般苍白的面颊上,他的睫毛动了动,眼睛缓慢地睁开,眼神好像有些不太清醒,少了方才的凌厉。 南宫白夜小心地将水杯凑到他唇边,喂他一口一口地喝下去。最后一口喝水,她松了口气:“好了,你继续睡吧。” 小恶魔躺在枕头上,双眸望着她。 他的嘴唇干涸苍白,脸颊却似乎红润了一点点。 眼睛里夹杂着说不出的愤怒和……渴望? 难道单单只是得到灵魂还不够么? 南宫白夜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用被子把他掖得严严实实。一个小时过去了,他依旧昏睡着,眉心蹙在一起,偶尔有很轻的呻吟。 她心中焦急,用手试了试他的额头,还是滚烫滚烫的。 这样一来,南宫白夜干脆将小恶魔的外衫全部扒了,只给他留了一条亵裤。 然后脱下自己的外衣,整个人钻进了被子,将小恶魔紧紧的搂进了怀里…… 给读者话:明天南宫白夜绝对会傻…… 132傻眼的南宫白夜 132傻眼的南宫白夜 轻轻的拍着他的背,久了之后,南宫白夜也渐渐的闭上了眼。 窗外不觉的下起了雪,耳边能清楚地听到雪花打在落地窗上的声音。 静静悄悄,昏昏沉沉。 太阳随着时辰变动,慢慢的转移…… 这一觉南宫白夜睡得也很沉,只觉得身上轻飘飘的找不到实感。 此刻外面的天已经晴了,下了一天的雪,昏黄的光肆无忌惮的打进来在室内开出一片绚烂的金色,让她有一瞬间的晕眩,呆了一会儿才慢慢看清眼前的状况。 小恶魔还在她的怀里,双眸里带着让人看不透的深沉。 “醒了?”南宫白夜一开口才发现自己都把声音给睡沙哑了,清清嗓子,伸手按在小恶魔的额头上:“已经不烫了,说起来你怎么会发烧?我以为像你和我师兄那样的非人类是不会被病毒这种东西打败的,没想到各个看上去挺威武霸气的,关键的时候也是和普通人一样嘛。” 说着,南宫白夜浅笑的捏了捏小恶魔的耳朵。 那小恶魔喉结动了动,低沉了嗓子:“我的衣服呢?” “穿什么衣服,这样光溜溜的抱着挺好,退热也快。”南宫白夜一边说着,一边把小恶魔抱的更紧:“你就别害羞了!” 小恶魔大概挣扎了一下,后来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薄唇一勾:“我害羞?” “好了好了,没害羞!”南宫白夜敷衍的摸了摸小恶魔的头,心想这小男孩就是嘴硬,害羞还不承认,搁那装深沉,这别扭的小性子还挺可爱的:“口是心非个什么劲儿,弄的和师兄越来越像……” 小恶魔挑了下好看的眉头:“你师兄总是口是心非?” “每一天都在口是心非好不好!”南宫白夜一说起她家师兄来,就滔滔不绝了:“从来都是冷着一张脸,你觉得他该生气的时候吧,他冲你特灿烂的笑,笑的你心底发毛。你觉得他该高兴的时候,他把自己端的那叫一个优雅高贵,根本不会直视你!” 小恶魔慢条斯理的喔了一声:“那他怎么看你?” 南宫白夜眼睛向下,下巴微抬:“就这样!俯视!任何时候,他都在俯视我!” “或许,他俯视你只是因为你长的矮。”小恶魔上下打量了南宫白夜一眼。 那低低的声音响在南宫白夜的耳朵边,怎么听怎么欠揍:“喂,你不毒舌会死吗!连噎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也像他!” 南宫白夜越想越愤愤,扭过头去,痞气一笑:“你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把他拿在手里像欺负你一样,欺负他的!” “是么?”小恶魔仰起头,像是感觉黑暗来临的那一刻,似阖非阖的双眼闪过邪气的光芒。 此时,窗外黄昏渐弱,傍晚已经来临,帷幔深锁的房间因墨色的渲染显得朦胧暧昧…… 南宫白夜还在那喜气洋洋的嘚瑟呢:“当然!” “呵呵……”小恶魔俯下头,低低沉沉的笑开了。 太阳彻底西下,将古城染上了一层火红色的光晕。 夜色肆无忌惮的打在他的身上,从这里看过去恍然给人一种他整个人都在发光的感觉 万丈光芒顿时被遮掩,黑色的羽毛团团腾起。 柔软,是我南宫白夜唯一的感觉。 接着…… 是熟悉的古墨檀香。 冷冽清淡,充满了浓浓的男人味。 就在她的怀里,缓缓的散开…… 肌肤与肌肤的触感让她脑中猛地一荡,心跳开始紊乱。 然后,她看到了一个人! 他嘴角依然挂着似笑非笑的弧,那张可以颠倒众生的面孔,精致细腻魅惑天下。 已经逐渐回复原色的双眸闪烁着金色的光芒,鼻梁挺拔,薄唇艳丽,裸|露的肌|肤晶莹剔透,从上到下都散发着纳粹般决绝高傲的古老气息。 他放在她耳边的手,被黑色的手套包裹着,显得高贵优雅,即使身上披着棉被,也依然能感受到挺拔的背部,肌理分明而健硕。 他犹如早已远离纷乱尘世的天使,薄唇挂着随性潇洒的笑,可是指甲的漆黑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是个恶魔! 迷惑人心,霍乱天下的恶魔! 黑色的羽毛翩翩腾飞,矫若游龙,翩若惊鸿,浅笑顾盼间,他的身后仿佛有一座座城池轰然沦陷。 南宫白夜看呆了,生平第一次,她彻彻底底的傻眼了! “你……你……”上帝啊佛祖啊观音菩萨啊,来道雷快点把她劈死吧! 这……这种事! 怎么办?该怎么办? 他还裸着呢! 衣服是她撕的! 她还把他抱在怀里,让他别害羞! 南宫白夜,你果然是笨蛋! 你你你你! 对了,装晕! 这个时候必须要装晕! 南宫白夜想着,把头漂亮的一歪,晕了! “师妹,你觉得你现在装死有用?”那个浑身充满酷烈气息的男人,北冥连城,优雅的摘掉身上仅剩的黑色手套,微挑下巴:“说说吧,你打算怎么欺负我?” 南宫白夜已经打定主意了,不动,坚决敌动我不动! “呵……不想醒,那你就不用醒了!”北冥连城一个勾唇,指尖贴着细嫩的肌肤,从她的腰间轻轻的划过,勾起一串的酥麻。 南宫白夜身子一僵,一下子就张开了双眸,无比认真的说:“你先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北冥连城俯身,獠牙摩擦着她的脖颈:“嘚瑟吧,我就让你继续嘚瑟!” 南宫白夜手忙脚乱:“师兄你不能这样,你最起码得允许我为自己申辩一下!” “申辩?”北冥连城冷笑了一声:“好好回忆回忆,你这几天都做了些什么说些什么!” 经由他这么一提,她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她第一次见到他孩子形态的那天! 她把他家师兄拿在手里抖过来都过去。 他明明警告过她! 她还浑不在意,哈哈哈大笑着说:“我早就想这么教训我师兄了,哈哈哈!” 然后,聊着聊着,她又说了一句:“他魔宫里不知道养了多少女人,你等着吧,早晚有一天他会被榨干的!” 最后,也就是现在,她……我勒个靠啊! 她都在本尊面前说了什么啊! 133说吧,你想怎么死 133说吧,你想怎么死 “看来你都记起来了。”北冥连城偏了下头,黑色的长卷发,瘦削但是很有力的腰身,一双修长性感的双腿,盖着棉被的模样更是帅气的让人心痒痒。 这话到了南宫白夜的耳里,就成了“既然你记起来了,就应该明白自己的死期到了!” 南宫白夜彻底蔫巴了,头一下又一下的撞在他的额上,企图把那些丢脸的记忆撞掉。 他当然是不会给她撞的,更不会给她任何机会装鸵鸟,额头抵着她的刘海,只要她眼睛抬了一下,就能对上那双漂亮狭长却危险至极的眸子。 她呼吸一窒,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 不行不行! 她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屈服在他的淫威下! 就算她嘚瑟过头了吧,可!她总不能被这么欺压啊! 凭什么他一个挑眉,她就得小心肝颤颤。 他还老调教她! 真当她日本女优? 南宫白夜,是时候拿出你帅气凌厉的手段打倒他这个法西斯了! “师……” “说吧,你想怎么死。”比起她的手段来,七殿下威胁人的话永远说的这么冰冷干练。 南宫白夜奇怪道:“我们不是立了契约?立了契约,你就不能再杀我了,除非我哪一天完成了愿望,你才能吞掉我,这是规矩!” “你说的对,我现在确实不能捏死你,不过……”北冥连城表情一沉,俊脸缓缓压向她…… 南宫白夜只觉得周身都被高压笼罩,越来越强,她的手脚完全被他困在了身下,这还是自己主动要求抱他的。 “师兄,师兄!”她很快的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局势,决定打倒法西斯什么的这种大事以后再做,现在她应该先忍辱负重:“冷静,你冷静一点,你看看我,敢和你叫板吗?” 北冥连城笑了一下:“你都敢把我拿在手里抖来抖去,还想着以后要欺负我,现在跟我叫板又算的了什么。” “师兄!”南宫白夜眼看着他的手碰到了她的里衣,薄唇勾笑,痞气十足:“要不,你把拎着倒过来抖抖?” 北冥连城眼睛笑着:“不好!” “你一个大男人和我一个弱女子计较这么多,不太好吧。”南宫白夜暗暗反抗,没想到双腿一弯,却碰到他最炽热滚烫的地方……瞬间,南宫白夜僵了,手指都被烫的发软。 北冥连城双眸一黯,压在她耳边的嗓音也跟着沙哑了许多:“你可不是弱女子,你最多算是个痞子,还敢乱动吗?” 南宫白夜咬了咬薄唇,侧过脸避开这份亲密。 可不知从何时起,他本来撑在她身侧的手,却和她十指相扣,在指间多出了些属于情侣间才有的细小纠缠。 “不动了,我不动了,成吧!”南宫白夜吊着那双桃花眼挑衅:“我说师兄,你现在肯定特想揍我吧?这样,你把我放开,咱俩打一场?” 北冥连城弯了弯薄唇,沉沉的笑意从他的喉咙里溢出来,带着别样的性感:“比起武斗来,我更喜欢在床上分高低。” “你的意思是你比较喜欢被人上?”南宫白夜笑眯眯,露出两个酒窝,反正都要死了,要得死的轰轰烈烈! 北冥连城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只是那笑却未能达到眼底:“师妹,你真是不知死活!” 南宫白夜也笑了,手臂一动,一个利落的翻身,匕首逼近了男人的脖颈。 “原来你喜欢这个姿势……”他眼角微勾,大掌握住了她腰,接着重重往下一压! 她只觉得腰间一紧,眼前一暗,他的那张俊脸便逼了过来,柔软的薄唇贴着她的。 起初只是轻轻的品尝,逐渐他的呼吸加促,舌头已经不满足继续再在她唇上辗转,干脆用獠牙咬破她的唇瓣。 她一个吃疼,便给了他舌尖入侵的机会。 “师妹……”他诱惑般的低喃,像是魅人的妖精,以舌轻轻撬开她的唇:“我说错了,比起揍你来,我更想……上你!” “混……唔!” 冰冷的气息灌进来,薄唇柔和着她的,舌尖是烫的,反而多了一种灼伤感。 他一寸一寸的品尝着她的味道,仿佛要将把她口腔里的空气,全部都吸走才罢休。 他结实的上臂紧紧的搂着她,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脑勺,让她与自己更近一些。 两人全身紧紧的贴在一起,紧到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腿间的坚挺,他那纯男性的躯体与自己的不同。 浑身炽热,呼吸里都是他低沉的气息,想推开他,获取些新鲜的空气。 只是刚刚触及他的胸膛,就感觉身形一转,一个排山倒海,重新把她压在了身下,她不禁低低呻吟一声“唔”,他便愈加索取无度起来。 舌与舌的纠缠,亲密到让她无法逃脱。 “你刚刚说混什么?嗯?”他从后面背着她,细细的啃着她的颈,那气息痒痒的吹在了她的耳畔。 “别……”她清冷的声音有些沙哑,因为他的十指正或重或轻地揉著她的酥软,一股股的热流借著他的指尖流窜,钻进她每一处毛细孔。 北冥连城一头深黑色的卷发凌乱披散:“想我放过你?” 南宫白夜依然在剧烈的喘息不止,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她睫毛微微的颤抖,那样的脆弱,让人非常想要狠狠地蹂躏。 北冥连城猛然托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昂着头,拱起腰杆,承受他的吻! 撕拉…… 里衣被扯烂了,露出里面殷红的肚兜。 北冥连城俯身,牙齿缓缓的划过她的紧致漂亮的锁骨…… “师兄,你今儿要是放过我,我就答应你一件事,如何?”再也止不住身体的战栗,南宫白夜连脚趾都被那样的酥麻逼的卷了起来。 北冥连城深深的吸了口气,脊梁绷的很直,像是在忍耐什么:“好,那你离曲洛远一点。” “曲洛?他很危险?他不是你好哥们吗?”南宫白夜微微的喘着气:“为什么让我离他远一点?我还想和他一起……” 北冥连城眸低一寒,冷冷的打断她:“你这意思,是要拒绝?” 134恋爱,就是甜涩,却又不自知(加更) 134恋爱,就是甜涩,却又不自知(加更) “没。”南宫白夜按住他向下乱滑的大掌:“我只是想问清楚,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理由?七殿下偏头想了想,语气平淡如水:“你已经够笨了,别再染上他的疯病,两个笨蛋在一起,有什么前途。” 南宫白夜:…… 这算什么理由啊,掀桌! 根本就是在拐着弯的说她笨吧! “你还有什么想要补充的?”男人一手紧紧扣着她的腰,一手捏起她的下巴,又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南宫白夜伸手,把他的脸捧起来,认认真真的警告:“我不是笨蛋。” “就这个问题?” 他那副很不屑的语气是什么意思! “就这个问题!”南宫白夜点头,她最受不了别人质疑她的智商! 男人邪邪一笑,薄唇凑过来,碰了碰她的:“这种有着绝对性答案的问题根本没有拿出来讨论的必要,笨蛋。” “我……”靠!你以为你变成师兄的模样,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南宫白夜微怒! 男人扬了下勾魂的桃花眼,指尖划过她的大腿内侧:“你什么,嗯?” “我觉得吧,都是殿下平时太聪明了,才显得周围的人太脆弱。”她这绝对不是狗腿,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男人果然对这样的答案很满意,又俯下身来,碰了碰她的嘴角:“你若是能一直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我就承认你聪明。” 南宫白夜在想她现在是什么状态? 巴结献媚拍马屁? 原来恶魔也喜欢被人拍马屁……真是虚荣! “你又憋着什么蔫坏呢?”北冥连城的瞳孔一眯,伸手捏了捏她的耳朵。 屋子里的气温略微有些冷,想这样肌肤贴着肌肤,丝滑温暖的舒服。 南宫白夜一笑,眼角的泪痣飞扬:“师兄,你也太多疑了,我怎么可能憋什么蔫坏。” “我以前也这么觉得。”北冥连城先是点了点头,接着说:“不过,自从变小之后,知道了你对我的怨言,我才发现原来之前的感觉都是错觉。” 说到这个!南宫白夜愤愤了,伸手掐住他的脖子:“你为什么要变小?你是故意的吧,你一定是故意的!” “别闹。”北冥连城伸手按住这折腾起来的孩子,他在乎的也不是起因过程,他看重的一向都是结果,不管如何现在怀里抱着的人是自己的宠物,肌肤相贴的感觉让他感到非常惬意 南宫白夜一愣,他那什么语气,好像……好像她以前在大街上看到的一个小男生在哄一个小女生……他,…… “乖。”难得看她这么柔顺,北冥连城连人带被抱进怀里,手指扣着她的,就像是恋人一般。 但南宫白夜知道,这种感觉不对。 他的身体是烫的,却没有爱人的浓郁,甚至就连他的心脏都平稳的没有丝毫波澜。 她的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他的下巴摩着她的发。 虽然不够浓烈,却有一丝丝桂花香的甜涩…… 他的怀抱也够宽敞,靠起来还不错。 南宫白夜眯起漂亮的眼,慵懒的像只还未睡醒的波斯猫。 “又困了?”男人的手捏在背上,酥麻麻的很舒服。 南宫白夜盯着他近在咫尺的眸子,问道:“没有,我在奇怪你为什么会看上我。” “你的灵魂很美味。”北冥连城把手放在她的腰上,用拇指缓缓摩挲她的皮肤,感受着她那特有的的柔韧和丝滑。 南宫白夜一颤,躲开他,还是困惑:“我不是处子,你们恶魔不是都喜欢吃处子的灵魂吗。” “那是低级恶魔。”北冥连城懒懒的把手放在脑后:“我个人觉得生活在黑暗中的灵魂更有圈养价值。” 南宫白夜感兴趣的问,“如果你以后发现了一个比我更加符合这个标准的人呢?” 北冥连城笑道:“当然要抓来。” 南宫白夜一愣,把头埋进了棉被里,以至于那笑声有些发闷:“果然是这样,也不怕吃坏你的肚子。” 果然…… 南宫白夜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唇,那上面还带着他淡淡的清香。 那样的清香很容易让人想起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彼岸花,传说在通往地狱的道路上,开满了这种漂亮的花朵。 而往往越漂亮的东西,就越象征着死亡…… 契约者最忌讳,被契约所束。 那么,师兄,我和你,谁才会成为这场生死游戏的赢家呢? 不管怎么样,反正都要被你吃掉…… 思及此处,南宫白夜一把拽过男人的胳膊来,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后……她的牙疼了! “自作自受。”北冥连城嘴上这么说着,还是捧起了孩子的脸,捻开她的薄唇,皱褶浓眉朝着里面看了看:“疼吗?” 南宫白夜狭长的眸子比兔子瞪的还圆:“师兄,你偶尔让我欺负一下会死吗!” 北冥连城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头亲了亲她,然后双手优雅一张,薄唇邪气的向上扬了几分:“来吧,你可以尽情的欺负我……” 和她比无耻? 他输定了! 南宫白夜勾唇,俯身过去,手指轻佻的捏住他的下巴:“师兄,若不是我知道你的身份,我还以为你是哪家的头牌小倌呢,瞧瞧,这声音这体格,不去卖都可惜了。” 北冥连城不怒反笑,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把人按在了怀里:“又皮痒了,嗯?” 本来南宫白夜确实是那么一句玩笑话来着,可看看他那张勾魂动魄的脸,再听听那比夜间电台还富有磁性的嗓音,双眸晶晶的亮了起来:“师兄,你听我说,你看你反正都要有夜生活吧,你干嘛要花钱买女人,不让女人花钱来买你呢?就凭你的身份,只要露个脸不用陪睡,也能赚很多银子。你等等,我去拿我的算盘算算,改天我们合计合计,我给你开个店,到时候你三我七。” 她居然真的想让他去陪别的女人…… 北冥连城的嘴角缓缓勾起了一道弧,眸低的寒意几乎能让方圆几里都能结成冰渣…… 接着,他优雅的笑了笑,狠狠的把她压在了身下! 南宫白夜直觉性的往后一退:“师兄,你干什么?” “干你!” 135有关招夫 135有关招夫 “北冥连城!”南宫白夜发现自己怎么用力都甩不开压下来的手臂,反手一竖,指间烙印着的黑色花瓣,散出淡淡的光耀:“我以契约者饲主的身份命令你,不准碰我!” 几乎是瞬间! 男人修长的手顿在了半空,姿势僵硬,薄唇上的邪笑消失在了嘴边……契约,生效了? 南宫白夜一见这个,立刻眉开眼笑了,空出手来拍了排他那张英俊的脸,拿出了她混黑道时的大佬气焰:“我碰你行,你碰我不行。去,给姐姐我倒杯水!” “你,敢,命,令,我?”这五个字几乎是从獠牙间磨出来的,北冥连城的瞳孔危险的眯成了一条直线,双眸里散发的寒意几乎能刺穿南宫白夜的骨头。 南宫白夜其实也害怕的,但是!! “没错,命令就是你!”她好不容易抓住一个可以扬眉吐气的机会!当然要全力反击! 和恶魔立下契约嘛,也不是没有好处的,最起码她能随意劳役她家师兄,哈哈哈!南宫白夜两手插着腰,那帅气的小模样别提多得意了。 北冥连城冷笑了一声,用修长的指尖指了指她,浑身的戾气:“好,很好!” “快去,甭墨迹,渴着呢。”南宫白夜越说越带劲儿,她刚刚确实笨蛋了。在这个契约里,人类虽然在最后会被啃食的骨血无存,可在未完成愿望之前,恶魔充当的却是仆人的角色,也就是说……他家师兄不能拒绝她任何的命令! 北冥连城手指一紧。 砰的一声! 木桌被震了个四分五裂! 南宫白夜虎着一张脸,傻了…… 男人手里独独留了一碗瓷杯,他面无表情的把瓷杯递给她。 南宫白夜抓住他的双肩使劲儿的摇晃:“你知道那张桌子要花多少银子吗,那是上等的檀花古木,你,你!” 北冥连城只低眸看着她,优雅微笑:“你只说口渴,没说我不准毁了木桌。” 南宫白夜被他笑的冷汗都下来了,伸手把人拉住,昂起小脸:“师兄,你得听话,我才是饲主啊,咱们倆还要在一块儿好长时间呢,你不能总威胁我!” 北冥连城捏了捏她发红的耳尖,忽的笑了起来,本来赤着的上半身只不过是瞬间就被修身的长袍包裹住了身形,他有力的双腿离的笔直,带着黑色手套的手,随着他的动作,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他的右手就那么优雅的放在左肩上,挺拔的背微微向上压了压,标准的英国古老的贵族礼仪,低沉如金属般质感的嗓音,很慢很慢的从喉咙里溢出来了,带着说不出的异国风情:“是,我美味的饲主大人。” 被他这么正式的称呼,南宫白夜先是一愣,继而甩开眼前过长的刘海,露出那张雌雄难辨的俊脸,双眸里弥漫出黑色的雾气,冷静,果断,坚韧! 那是只有经过最痛苦的黑暗,才会有的灵魂! 那才是真正的她,活在黑白界限上,游走在生死边缘,坚持着自己的信仰的唐门白夜! 两个人。 一个站在床下,邪恶如魔。 一个坐在床上,笑似女王。 他不让丝毫,她不退半寸。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吃掉她。 而她所做的一起则是为了铲除! 谁都没有想到,就是这场契约的完成,会在不久的将来,动荡整个魔界…… …… 嘭,嘭,嘭!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外面响了起来。 南宫白夜柳眉挑了一下,没穿外套就想跑去开门。 北冥连城单手把孩子拎了起来,拿过黑色裘毛大衣,裹的严严实实,确定连脖颈都藏好之后,才恩准了她出去。 南宫白夜被他裹的都快要断气了,七殿下实在不是做仆人的材料,连给别人穿衣服都不会! 呼哧呼哧的打开了木门。 外面站着的是穿着黑色练武服的小光头。 一看那打扮就是黑家出来的。 “白夜小姐!”小光头规矩的将手放在两侧,标准的九十度鞠躬,声音也洪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来决斗的,囧。 南宫白夜笑了笑:“怎么了?是小喵不乖了?” “不,小喵少爷很乖。”小光头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迟疑了一下下,小喵少爷确实很乖,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黑管家好像快要被小喵少爷玩坏掉了…… 南宫白夜也看出他的迟疑,不过她并没有说破,只勾起薄唇,问:“那你这次来是?” “这个!”小光头从怀里逃出来一张通红通红的纸张,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属下是来送这个的,小喵少爷特意嘱咐过,要把这个亲自交到您的手里。” 南宫白夜柳眉微皱的把纸张接过来,捻开一看,上面用漂亮的小楷写着几行水墨字。 “娘亲,这段时间小喵忙的好晕好晕喵。这字好看吧?是我家宠物写的。” 南宫白夜无奈,心道你一个小孩子忙什么。 “我现在已经成功入侵了黑家,正在努力赚黑小泗的银子。” 南宫白夜:……让黑泗发现了,不打死你! “好了,我们现在来谈正事。” 南宫白夜:……说过多少次了,别装成熟! “七天后晌午,请娘亲务必穿戴淑女,装成大家闺秀的模样,来京城最热闹的凌云楼外一聚,到时候小喵会派马车去接你的,亲亲!” 南宫白夜:……谁来给她解释一下,她家儿子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定要来喵,有意想不到的惊喜!^__^” 这是最后一句话?玩什么神秘?南宫白夜好笑的把那纸片一折刚想扔掉…… “小喵少爷说,如果白夜小姐去了,能看到很多银子,还能看到很多美男!”小光头一板一眼的复述着之前接到的吩咐。 南宫白夜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去,浅笑道:“京城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热闹的事?比如说类似武斗的文斗?” “文斗是没有的。”小光头想了想,说:“猜灯谜倒是有。” 南宫白夜喔了一声:“怪不得有银子有美男,原来又是要选秀。” 搞不清楚儿子用意的她,直觉性的认为是有什么惊动京城的比试,看来又能狠狠的捞一笔了! 南宫白夜满意的点点头:“告诉小喵,我会准时到……” 136小喵向着七殿宣战(另诡异失踪案) 136小喵向着七殿宣战(另诡异失踪案) 窗外的雪越积越深,厚厚的棉鞋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 南宫小喵带着毛茸茸的小耳朵罩,双手插着口袋,摇摇晃晃的,小大人一样的踱着小步子,走过来,走过去。 见小光头从客栈里出来,大大的猫眼一亮,兴致冲冲的跑过去:“怎么样?我娘亲答应了吗?” 小光头点了点脑袋。 南宫小喵笑的狡猾:“我就知道,如果说招夫的话她肯定会懒的去,要是别的,为了银子她也会准时到场!到时候,嘿嘿嘿……” 小人儿越想越开心,也没有注意身后,一个回头就撞到了一个身着大绿褂子的男孩。 那男孩半垂着头,看不清长什么模样,双手放在两侧,指甲乌黑乌黑的,走路的姿势有些不自然。 “对不起,我没看到后面喵。”南宫小喵很懂礼貌的道歉,手指头放在小嘴巴里咬了咬。 那男孩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继续往前走着,浑身都透着一股子阴森。 南宫小喵瞳孔微眯,自言自语的说:“怪怪的。” 小光头则是看的一脸疑惑:“小喵少爷,你在和谁说话?” 他左右来回的看了看,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啊! “哎?”南宫小喵指了指刚刚走过去的男孩:“和他说的啊!” 小光头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那里除了空空如也的雪地什么都没有,呼啸的北风吹着地上的废纸,那废纸在半空中打着圈,就像是谁家死了人烧的纸钱…… 小光头看的不舒服,偏过脸来对着南宫小喵说:“小喵少爷,我们快点回去吧,少主看不到你的话,会着急的。” “先不回去呢,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南宫小喵小嘴巴嘟了嘟,笑嘻嘻的说:“走,我带你去买糖葫芦去,黑小泗最喜欢吃红艳艳的糖葫芦了。” 小光头听的奇怪:“我家少主从不吃零嘴。圣上赏给他的桂花糍,都是取江南的米,天山的水,御用的大厨做的,都是从下面进贡来的甜品,平常人极少能吃到,少主却碰都没有碰过一下,他说吃这些甜腻腻东西的人都是小孩子。” 哼哼哼,那是他不懂欣赏!南宫小喵一边听着,一边踢着脚下的石头子,重重的哼了一声。 小光头还想说点什么,就见不远处浩浩荡荡的走来一群小光头。 黑家少主就站在那中央,与生俱来的武气大家风范,黑色的裘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身后的人和景都成了他的背景。 他那张英气逼人的小脸显然是不高兴了,沉沉的看着眼前的小人儿:“不是说不准你出来吗?” “我是来做正事的!”南宫小喵不服气的嚷嚷,把小手伸出来:“冻红了。” 黑泗一见那双手,立马就把小暖炉取了过来,塞在了小人儿的手里。 南宫小喵捧着小暖炉,喜滋滋的跟在他身后,一步一个小脚印:“你干嘛总不让我出门啊,在黑府很闷的喵。” “最近京城太乱,已经失踪了三个小孩子了。”黑泗扶住他摇摇晃晃的小身子:“你若是嫌闷,就找黑管家玩,你不是和他玩的很好?” 南宫小喵长长的叹了口气:“可他总是躲着我,我就说让他去宫里送个帖子吧,他都不去!” “三殿下那边,我亲自去通知。”黑泗还是懂规矩的,小小年纪就能把黑家撑起来,也不是全无道理。 南宫小喵摇了摇小手指:“不是三殿下,是我那个花心爹爹,我得想办法让他知道娘亲要招夫了,这样才能刺激到他!否则我弄个招夫大会有什么意义喵!” “所以,你口中所说的送帖子,是想让黑管家去魔宫送帖子?”黑泗聪明,一听就能听出关键之处。 南宫小喵重重的点下了小脑袋:“是的!” “你还不如直接让他去死。”黑泗一脸的面无表情,魔宫是人去的地界么?怪不得黑管家会躲着你! 南宫小喵耸了耸小肩膀:“他把魔宫想的太恐怖了喵,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那个花心爹爹虽然不咋滴吧,不过应该不会胡乱杀人才对。” “两国交战?”黑泗被小人儿的用词快整崩溃了:“你到底在给七殿下的帖子上写了些什么?” 南宫小喵小下巴一抬:“我说要正式向他宣战!” 闻言,黑泗扶住自己发疼的额,无奈的叹了口气…… “算了,少爷我还是亲自去一躺吧,不然震撼不住他。”地下滑,南宫小喵走的小心,像个不倒翁一样的摇过来晃过去。 黑泗真想说你还是先学会走路吧……就你这样的还想去震撼七殿?呼呼,他算是对他没办法了,黑泗冷着一张小俊脸,把小人的手牵过来,就怕他会摔到。 南宫小喵倒也乖巧,任由黑泗领着他,不乱动,跟个小宠物一样。 两个孩子,都长的俊,穿的裘毛外套又矜贵,竖着的领子把小脸裹着,远远望过去都是玉人一般的小公子。 来来往往的小贩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倆,眼中是满满的惊艳。 南宫小喵看到卖糖葫芦的就想吃。 黑泗没给他买,他家老头说过,养小人儿不能总惯着他,总吃那些甜的东西,回头牙该疼了。 “你为什么不给我买!”南宫小喵很不爽:“你舍不得花银子对不对?” 黑泗把他的小下巴抬起来:“你自己看看你那牙,吃了糖葫芦晚上又睡不着,磨来磨去,不疼?” 南宫小喵被他一堵,心里暗暗的道,他这牙又不是吃糖葫芦吃的,只不过最近比较奇怪,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影响,一到晚上就痒痒的,想啃东西! “那我不吃了,你明天陪我去魔宫好伐?”南宫小喵大着一双猫眼,亮亮的盯着黑泗。 黑泗放开他的小下巴,又重新握住他凉凉的手:“嗯。” 南宫小喵一下子就高兴了:“嘿嘿,不知道我那个坏心爹爹知道我娘亲招夫的消息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黑泗:…… 他绝对会把你吊起来,揍上个一天一夜!! “黑小泗。”南宫小喵认认真真的看着他:“到时候我爹爹要是很没修养的对我动手了,你要帮着我揍他,知道吗?” 黑泗想了想,回答道:“我尽力……” 137七殿下大婚将至 137七殿下大婚将至 “让开,让开!” 俩小人儿还说这话,街道那头就传来熙熙攘攘的喊声。 南宫小喵扭过头去,一群带刀的衙役,像是在搜什么人。 那些衙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妇人,妇人眼泪模糊的,哭的脸上都红了。 “有没有见过这个孩子?”衙役手上拿着一张画像,逢人便问。 行人摇摇头,表示没见过。 妇人哭的更厉害了,手里拿着帕子,手指揪着行人的衣袖:“您再仔细看看。” 行人依旧摇头。 南宫小喵借着月光看了看那张画像,突地就啊了一声:“我见过他!” 闻言,妇人猛地冲了过来,抓住南宫小喵的手:“孩子,告诉我,你在哪里见过他?什么时候见的?” “就方才一会儿的功夫。”南宫小喵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身后:“他朝着那条巷子走了,你现在去应该还能找到,不过……” 妇人心急:“不过什么?” “没,姨姨你过去找找吧。”南宫小喵摆了摆小手,娘亲说过那些话不能说,他总觉得那个小孩子不太对劲儿,不像人反而更像鬼。 妇人感激的又握了握南宫小喵的手,这才和一群衙役进了巷子…… 今夜,月亮比前几夜都要的水灵,就像淡水珍珠一样的光润,天上的云彩几乎遮盖不了月光。 但是这样的天气却出奇得冷,冷风刮过来寒得刺骨,浓浓的阴气森森。 大红灯笼高高挂着,就快要过年了,到处都亮的通透。 街头的小孩子们闹的热闹,提着灯笼,玩起了捉迷藏。 “三更半夜躲猫猫,快点藏好,小心被鬼发现喔。”身着棉袄的男孩,手臂放在墙上,眼睛遮住,说完前面的话,就开始数数:“一,二,三,四,五……” 重重的童音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巷子里,显得有些发沉。 总算是数到了十,那男孩笑了起来,小步跑着,这翻翻那瞧瞧。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真奇怪。”男孩嘴里嘀咕着,话音才刚落,就见巷子最阴暗的地方,有一个小孩子正立在那,朝着他很慢很慢的招了招手。 男孩心中暗笑了一句,这人真呆,便撒欢的跑了过去,一把将人捉住,美滋滋的说:“现在换你做鬼。” 被抓住的那个人影,嘴角半弯,阴阴的抬起了头,朝着男孩一笑,嘴角眼角的流出了血:“三更半夜躲猫猫,快点藏好,小心被鬼发现喔,小心被鬼发现喔……” 男孩瞪大了双眸,红灯笼里的灯芯来回摇摆着,地上被拉长的影子显得十分的扭曲诡异,长巷里发出咔咔的响声…… 那些藏在各处的孩子们,等了半天,听着没了动静,才从角落里欢欢快快的跳出来,小手拍在墙上。 “燕儿,九儿,快去洗洗手,吃汤圆了!” 孩子们玩的开心,直到听见娘亲叫他们才缓缓散去。 然而谁都没有发现,一起出来玩的小伙伴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少了一个…… …… 啪! 皇帝将这两天呈上来的奏折放在檀木桌上,伸手按了按发疼的眉心:“已经是第九个孩子了,这件事你怎么看?” 天还没亮,南宫白夜就被宣进了宫,本来身上还乏困的很,有气无力的打着哈欠,一看到皇帝给她的折子,瞌睡虫全部都跑了,那双狭长的眼睛发着光亮,凌厉的从奏折上寸寸掠过。 距离第一个孩子失踪已经过去将近九天了。 九天。 即便是正常的绑架案。 这样长的时间也足够让绑匪把孩子转手卖掉或者是撕票。 孩子们中也不乏有家境富裕的,但从奏折上来看,似乎并没有哪一家接到过什么索要钱财的信件。 所以,对方应该不是为了钱。 再看这几个孩子,他们没有任何之间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甚至有些是城西的小公子,有些是城东难民村出来的。 所以,对方应该也不是为报仇。 那他是为了什么? 南宫白夜细细的想着,手指敲在下巴处,在现代的时候她倒是知道,有些失踪儿童会被圈养在一个地方,或被解体,贩卖器官,或被养成偷,等到半大不小的时候再放出来,有些去乞讨,有些去偷钱。 难道古代也有这种? 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南宫白夜可以肯定是:“禀告皇上,我觉得这次的凶手应该和前两次的案件不是一个人。” “喔?”皇帝挑了下眉,看着手中的茶:“你为何会这般觉得?” 南宫白夜勾唇笑了笑:“这不符合他的作案风格,那个人不会对小孩子下手,每次他作案势必是有什么冤情在里头,他在作案的时候往往会想着要将人心丑恶的一面曝光出来。” “按照白夜小姐这样说,那个人还是个惩恶扬善的侠客?”孙公公还记得自家徒儿那事,心里总归是难过,说话时也无精打采。 皇帝听了这句话,吹了吹滚烫的水,冷笑了一声:“侠客?” 孙公公这才意识到自己多嘴了,伸手就给了自己一下:“瞧老奴这张嘴,该打。” 南宫白夜伸手,攥住他的手腕,也没有用力道,只是阻了他的动作,笑呵呵对着皇帝说:“这事虽然不是他做的,可我总觉得他会得些益处。若是皇上不喜欢孙公公的说辞,白夜倒是可以给您换套说辞,那个人只不过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皇帝被她一噎,喝下去的茶险些要喷出来,手放在唇边,重重的咳了两声。 南宫白夜却笑着,仿佛刚刚那番粗鲁的说辞并不是出自她的嘴巴。 “罢了。”皇帝摆了摆手:“不管这凶手是不是他,这件案子也迫在眉睫了,三天,朕只给你三天时间,把它给朕破了!” 南宫白夜褶了下柳眉:“白夜尽力而为。” 皇帝却长叹了一口气,手指又按了按眉宇间,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再过些日子宫里宫外都要好好热闹一番,连城的大婚之日降至,出了这档子事不吉利。” 南宫白夜一震,拿着奏折的手僵了僵:“白夜明白……” 给读者的话:可爱的你们,新年快乐,还有更,晚点才能到。 138爹爹,接招吧!(加更) 138爹爹,接招吧!(加更) “你能明白就好,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皇帝把手上的茶杯放在檀木桌上:“好好替朕办事情,朕以后绝不会亏待你。” 南宫白夜一笑,双眸抬起来:“我想皇上应该是误会了,这一次我会接皇家的案子,并不代表下一次我还为您效力。” “你!”皇帝大怒,不过他很快就又笑了起来:“你倒和你师傅一个模样。罢了罢了,来人,把东西拿给她。” 不一会儿,一个小银箱就出现在了南宫白夜的眼前,里面摆着十个元宝。 南宫白夜也不客气,把它收起来,眼睛笑笑:“谢皇上。” “嗯。”皇帝点了点头,脸上带了些倦意。 孙公公一看这个,便知道主子累了,领着南宫白夜出了殿门,心下又有些别扭,张了张嘴:“殿下的婚事是皇上定的,这皇家的事都要权衡着来,哪家都得罪不得……” 南宫白夜只微微笑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白夜……”身后一阵轻咳传来,淡淡的草药香,随着长袖而动。 南宫白夜皱了下柳眉,回身行了个宫礼:“三殿下,日安。” “还和我这么生疏,咳咳咳。”北冥洵将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咳着,黑色的卷发搭在苍白的侧脸上,显得异常俊美。 南宫白夜浅笑:“礼数不能费。” 北冥洵把眸光放在她手里的银箱里:“父皇叫你来的?” “嗯,不知道三殿下知不知道,最近京城连续失踪了好几个孩子。”南宫白夜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 北冥洵点了点头:“我也正想找你说这件事。” “三殿下如何看?”南宫白夜观察着北冥洵的脸,忽的一笑:“听闻三殿下当年也是断案的好手,帮我分析分析?” 北冥洵咳了一声:“这件事不简单,案子已经发生九天了,那些孩子应该是凶多吉少,我觉得对方应该会继续作案。” “三殿下果然聪慧。”南宫白夜笑出了酒窝。 北冥洵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温文尔雅的浅笑。 南宫白夜顿住了脚步:“喔,对了,我想问三殿下一件事。” “嗯?”如果说北冥连城是夜,那北冥洵无意就是光,总会让人觉得温暖:“什么事?” “我手里拿着的这个银箱,做工挺精致,是不是只有皇宫里才有?”南宫白夜问的这个问题看似无意,实则却是暗藏玄机,上一次的案件,失主丢失的那个银箱也是这样的做工,不知是巧合,还是…… 北冥洵笑容淡了一些:“这银箱确实只有皇宫才有,不过官宦人家偶尔有上一两个也没什么稀奇,父皇拿它赏了不少人。” “原来如此。”南宫白夜勾着薄唇,带出了几分邪魅,据她所知那个失主家无论是祖上还是现今都没得到过皇上的赏赐。 而且……若真是皇家赏的东西,应该会供起来,肯定不会拿来当个装首饰的盒子,更没有人胆敢把它送出去或卖出去! 然而,胆敢这样处理银箱的,只有两种人! 要么是皇家人,要么就是视皇家威严为无物的凶手! 南宫白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锁定! 她相信在京城里,拥有银箱的人不会很多,内务太监内一定有相关记录! “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北冥洵伸出手,替她把头上的白雪抚去,声音轻轻淡淡:“是在想七弟的婚事?” 南宫白夜一愣,摇头:“没…… 突然之间就有点烦躁,手摸过裙角,又深深的吸了口气,弯着笑:“三殿下,我先走了,您回吧。” “白夜。”北冥洵一把将人拽过来,棱角分明的俊脸在阳光下,逼得越来来近。 南宫白夜猛地眸孔一缩,手指一动,用了十分力气:“三殿下,自重。” 近在咫尺的薄唇,隐隐的发着光泽,浓厚的药草香喷在脸上。 两个人近的几乎能闻到彼此的呼吸。 南宫白夜的嘴边还带着笑,身体却进入了一级备战状态,若是北冥洵再近半分,她手上的驱魔刀就能在瞬间割破对方的动脉! 北冥洵缓缓的将手送开,过长的刘海打下来,遮住了狭长的双眸,嘴角半弯着,掩盖不住的苦涩:“以后不要再露出那种表情来,我不保证下次再看到,会做出什么来。” “好了,前面就是宫门,接下来,你自己走。”丢下这句话,北冥洵转身入了梅林,梅花湛湛,清香暗浮,衬得男子背影如玉,身形似松,只是他的背挺的很直,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南宫白夜把目光收回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北冥洵竟对她…… 摇了摇头,南宫白夜把心中的异样甩去,踱步走出了宫门,三天的时间可真不多,她必须速战速决! 天色渐渐的亮起来,白雪一直飘着,落在小小的斗篷上。 南宫小喵打着小小的哈欠,怕冷的捧着小暖炉,亦步亦行的跟在黑泗的身后。 “泗少爷,又和弟弟来了啊?”太监们行礼打招呼。 宫女们则是看着那两位小少爷,恨不得能上去抱抱亲亲,宫里没孩子,她们看了喜欢的紧,又不敢乱动乱摸,怕坏了规矩。 南宫小喵把小脸从厚厚的围巾里伸出来,朝着那群宫女一笑,尖尖的小虎牙露着:“姐姐们长的真漂亮,等我办完正事就来找你们玩喵。” 宫女们听了一阵兴奋,便问:“小少爷,你们这是去哪啊?圣上刚下早朝,正在南书房歇息呢。要不,奴婢带着小少爷过去?” “不用啦。”南宫小喵攥着黑泗的手,贵公子一样的笑道:“我们不去见圣上,我们去找七殿下。” “啊?!”宫女们吓的脸色都变了,欲言又止:“泗少爷,您要去魔宫?去做什么?现在可是白天,要是饶了七殿下的清静……“ 黑泗还没说话,南宫小喵就开口了:“我们去找七殿下的决斗!” 唰! 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朝着黑泗看了过去,那眼神里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果然是泗少爷啊,连七殿下都敢挑战! 黑泗表示很无辜,难道是他平时给大家的印象太争强好斗了?这次找七殿下决斗的分明是小喵…… 南宫小喵倒很高兴,对于现在的这种结果,他很满意,这就叫敲山震虎! 坏心爹爹,接招吧! 给读者的话:这章写的太卡太卡了,全部抱住啃口,新年快乐,我是马年的,咩哈哈,希望你们马到成功! 139七殿下的怒意 139七殿下的怒意 雾气森森中,魔宫一如既往的寂静,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倒影出两个小小的倒影。 这一次,吸血蝙蝠们虽然各个都昏昏欲睡,但却比上一次显得邪魅,半睁半开的红眸死死的盯着大殿中央。 南宫小喵牵着黑泗的手,大大的猫眼圆溜溜的盯着半卧在黑木贵妃椅上的男人,小腰板挺的直,倒有几分优雅的姿态,正所谓输人不输阵,他必须得在气场上压倒对方! 在他审视北冥连城的时候,北冥连城也在看他。 不过比起南宫小喵来,北冥连城显得漫不经心多了,单手慵懒的撑着侧脸,高高的俯视着殿下,狭长的桃花眸里酝着一丝玩味。 “过来。”他朝着南宫小喵勾了勾食指。 南宫小喵重重的哼了一声! 北冥连城懒得和他废话,伸手一抬,数只蝙蝠腾飞而起,嘴巴叼着小人儿的衣服,把他从地上叼了起来…… 南宫小喵看着自己的两条小腿离开了地面,脸上的表情都愣了。 “殿下!”黑泗左手拿着的长枪一竖,右手抓住小人儿的脚踝,无形的武气将那些蝙蝠狠狠的震到了一侧,面无表情的小脸即便是在北冥连城面前,也没有半点的波澜。 南宫小喵白生生的小獠牙一露:“坏叔叔,你个坏叔叔!我娘亲说了,有修养的男人都不会为难小孩子!” “你说修什么?”北冥连城长袖一挥,南宫小喵小小的身子就被他按在了贵妃椅上。 南宫小喵摇摇晃晃的站着,奶声奶气:“修养!” 北冥连城捏着他的小下巴,邪笑:“那是什么,能吃吗?” 南宫小喵眼皮一耷拉,完完全全被七殿下的无耻打败了。 北冥连城的手指摸过南宫小喵尖尖的小獠牙,小八口里的小殿下应该指的就是他…… 可,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把他造出来的? 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北冥连城心里想着,手里就想把小人儿翻过来,再仔细瞧瞧。 “算了。”南宫小喵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副少爷我不和你计较的模样,小手从口袋来掏出来一张卷纸:“这是给你的。” 北冥连城挑了下好看的眉,左手接过卷纸,指尖撵开,漂亮深邃的眸骤然冰到了极点! 带着黑色手套的指尖,硬生生的僵在了半空中,那张透着优雅气息的俊脸也突然的裂了道缝。 那只不过是一张再平常不过的纸,但是,此刻,他却感觉到自己的手,有些发沉。 那股沉意手指传到四肢,硬生生的拉扯着神经。 纸张是平展的,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一行漂亮的水墨楷体。 他以为经过昨天契约的完成,两个人已经达到了共识。 她是专属于他的食物。 直到她去的那一刻,无论是躯壳还是灵魂,只有他才有资格碰触。 然而,他却忘了,她是人类,她很有可能在某一天通过某种不同于契约的形式属于另外一个人…… 胸口处突如其来的生闷感,让他的喉结艰难的动了动。 北冥连城死死地盯着那行楷体,微眯的双瞳泛出邪恶的芒,身后无数只吸血蝙蝠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各个都睁大了血色的眸,发出了刺耳的尖叫,震的整个宫殿嗡嗡作响! 黑泗双眸微微的抬起,对上北冥连城那一脸无情的冰冷时,不由的有些惊滞。 那样的的表情,实在是太恐怖了! 虽然殿下为人冰冷,但是像今天这样的表情。 黑泗还是第一次见。 那样的邪恶恐怖。 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 然而,他竟在这个时候笑了,手指一点点的捏碎了那张纸片。 不消一会儿的功夫,那张卷纸碎的只剩下了一堆灰烬,他吹了吹掌心,音质冷冽的几乎能刺穿人骨:“招夫?什么意思?嗯?” 南宫小喵也不怕他,整了整自己的小衣领,从贵妃椅上跳下来,小手竖着:“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娘亲要招夫了,我特意来通知坏叔叔一声!” “这是谁的主意?”北冥连城沉沉的问着,双眸锁住南宫小喵的脸。 南宫小喵小大人一样的耸了耸肩:“当然是我娘亲的,她一直都想找一个又帅又有银子的夫君!无奈追求她的人太多了,她不好做抉择,干脆就决定举办一场招夫大会。到时候,我娘亲中意的曲公子和三殿下都会去的喵。” (黑泗:……明明帖子才刚发出去,收到没收到还不一定呢……) “好,很好!”北冥连城站起来,漫不经心的从台阶上一步步的走下来,长长的黑色裘袍下,每走一步,地上就会出现一道细细的裂缝。 咯吱咯吱的响动,让所有属于夜的生物都为止胆颤,就连倒挂在树上的吸血蝙蝠们,都哆哆嗦嗦的竖着翅膀,不敢乱动一下。 这一次,他们至高无上的殿下,是真的发怒了…… ……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浓,不同于夜晚的阴森,白天的京城大街小巷上,各处都是吵吵闹闹的行人。 有来买胭脂的官家小姐,也有摆着摊位卖水果的小贩,几个小孩子手里拿着糖葫芦,穿着厚厚的大红棉袄,在街上跑过来跑过去,玩的好不欢快。 不过很快,就被自家娘亲拽到了身边,狠狠训斥了一番,无非就是担心孩子们再走丢。 这些天京城一连续的失踪案件,已经让老百姓们感觉到了恐慌,就连生活也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平时卖糖人小贩那总会围着一群虎头虎脑的孩子,然而现在却是冷冷清清,半天了也没卖出几个去。 南宫白夜一路走过来,本来是想找这些经常在街上玩耍的孩子们问问,最近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让人苦恼的是,每当她接近孩子的时候,就会有人立马冲过来把孩子抱走。 有防范意识是好事,只是这也太影响她的效率了…… “呼……”南宫白夜有气无力的趴在茶铺的木桌上,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被不远处的诡异抓去了目光…… 140和南宫苑的差距 140和南宫苑的差距 年关将至,按照道理来说,这时候根本不是烧香的时节。 不是十五,也不是初一。 而且…… 竖着的三根香,这也不像是在拜祭,倒像是在给人消惊。 南宫白夜站起来,故作无意的朝着巷口走过去,只见那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口中念念有词,把手中烧着的佛香插在了墙角下的雪堆上。 “明啊,明……” 果然是在消惊,难道这附近有什么脏东西? 南宫白夜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倒是手腕上带着的罗盘嗡嗡的转个不停。 南宫白夜微微的眯了下双瞳,单手执着柳树叶,从眼前一掠,周遭的一切并没有太大的改变,除了游荡在人群中的游魂之外,没有任何的怨灵。 这里确实有过脏东西。 不过,显然那东西已经走了…… “大娘。”南宫白夜含笑着走近老妇人:“您这是?” 那老妇人看了她一眼,眸光奇异,带着探究。 南宫白夜道:“在下不才,曾在青城山学过些佛法,看大娘这摆设,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老妇人闻言,冷笑了一声:“又是个来骗银子的,青城山那是什么地界儿,你一个年轻女子,一没穿僧袍,二未剃度,哪里来的佛法。我看你是欺负我这个老婆子什么都不懂,就想着来骗钱,我告诉你,我可和别人不一样,不吃你那一套!” 南宫白夜一笑,并没有反驳她的话,只是低下眸,扫过雪地上的三炷佛香:“烧香一短两长是平安喜乐 两短一长是大邪大恶,咱们拜佛最忌讳的就是这种香,消惊不得,反被鬼噬。以我所看,大娘的孙子这一次不会那么好过。” “你……”老妇人的神色有些犹豫,侧目看了看她:“你怎么知道我是在给我孙子消惊?” 南宫白夜扫了一眼地上的铁珠子,又想了想之前老妇人的称呼,早就判断出对方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不过她并没有直接说,反而薄唇弯着,带出了一股邪气:“我有佛法护身,屈指一算就能算出来。” “大师!”老妇人哐当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孙子,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南宫白夜赶紧伸手扶住老妇人的手臂:“大娘,你别这样,快起来,好好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几天他们几个孩子出来玩捉迷藏,我喊他回家吃饭。喊了好几声都不见回来,我就把蒸出来的馒头搁在了桌上,柴火也没管,连忙出来找。走到巷口的时候,就发现明儿一个人在那站着,周围的娃都早就回去了,他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我走近喊了两声,他也没回头,就像是没有听见我喊他一样,将手臂放在墙上,开始数数。我就奇怪了,这周围都没有人了,怎么他还在玩游戏呢?一开始的时候我很纳闷,就又走近了几步,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之间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了!巷口明明只有我和明?了两个人,但是……但是……旁边墙壁上居然有三个人的影子!”老妇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巷口望过去,老脸上满是惊恐,仿佛就算现在,她也能感觉到那种深深的恐怖,她古木般的手指,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来一道黄符:“我知道这是冲撞了下面的那些人,就去南宫苑求了一道驱鬼符来。” 南宫白夜看着那张黄符,微微的皱起了柳眉:“驱鬼符?” “大师也是学佛法的,应该知道南宫苑的符纸很难求,我可是花了大把大把的银子,拖了不知道多少层关系,才把这张驱鬼符求来的。托了黄符的福,家里总算是安稳了一天,可第二天,明儿又变成了之前的模样!” 南宫白夜把黄符接过来,漫不经心的拿在手上,双眸闪过一丝光,看来京城里大部分的老百姓都把南宫苑的人当成了神…… 无论对方说的对错与否。 都会奉为真理。 怪不得就连皇上也不会轻易动南宫苑一丝一毫,还要用联姻的方式来稳住南宫苑的人心。 难道这就是差距? 她和南宫苑的差距?? 不过,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打破这种差距! 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那种视人命如草贱的藐视感,真的很让人看不惯不是吗? 南宫白夜将黄符一收,把之前的话咽了下去,浅笑着问:“之前的模样?之前他是什么模样?” “只要一到半夜,明儿就会出来往巷口走,嘴里唱着什么儿歌,像是在和人玩捉迷藏。我怎么拦都拦不住,只能跟着他走出去,没想到那个影子还在!它,它就附在明儿的脚跟底下,手伸着,像是想把明儿给拽走。我一咬牙,用足了力气才把明儿拖回了家,明儿就像是中了邪一样,不断的唱着我听不懂的儿歌,非要往那个巷口走,要不是我和他娘亲拿了绳子把他绑了,他早就……”说到这里,老妇人顿了顿,手指揉了揉通红的老眼:“第二天,他又和没事人一样,跑着去和其他的娃们玩,但是那个……那个影子却一直都在!就像是黏在了他的身上似的,我好说歹说,那位也不走。我只好又去南宫苑请符,可南宫苑的符哪里是想要就能要的,幸亏南宫苑的四小姐心中慈悲,人长的好看,心底又善良,告诉了我这么一个法子,每日黄昏,焚香三根,二十四日之后,方可驱邪退鬼。” 南宫白夜只静静的听着,嘴角溢出一丝笑意:“那大娘还有什么好发愁的。” “这法子虽好,可是二十四日啊!就算是老太婆我熬的住,我的孙子也熬不住啊。”老妇人神色痛苦的说着:“我孙子那条腿,每天黑一点每天黑一点,他不说,我也知道,那是被鬼掐的!要是到了半夜明儿不去,那东西就在我家门口晃着,哐当哐当的敲门,敲的街坊四邻都能听见。我不敢开门,生怕它会进来,只隔着窗户往外看,外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光溜溜的院子里,只有一个乌黑乌黑的影子……” 141恶魔的话应该能做到 141恶魔的话应该能做到 “还有这么邪门的事?” 老妇人正说着,突然一道邪魅的嗓音从背后响了起来。 南宫白夜回眸望过去,便看到长巷尽头那道修长慵懒的身影。他隐没在阴影里,双手插在裤中,斜斜的靠着,走近了才看到他脸上的惊讶。 是曲洛!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北冥洵,黑发如墨,眉眼深邃,一身的裘毛锦衣,嘴角半勾,长袖微起,仿佛只要他站在那里,就能令四周都安静,他微笑着轻轻地叫着她的名字:“白夜。” 原来两个人早就看到了她,只不过是见她和老妇人聊的正热闹,就站在后面听了一会儿。 两个人来的突然,倒叫南宫白夜愣了愣,她实在是不会拒绝像北冥洵这种人。 礼貌斯文,通情达理,即便是贵为皇子身上也没有半点张扬跋扈的嚣张气焰,俊美的脸上总是带着浅浅的笑,一双好看的眼睛清澈温和,就连表白都是这副清清淡淡的样子实在让她讨厌不起来。 想来想去,干脆痛痛快快的嗯了一声,痞气的笑道:“我这儿刚好缺个苦力,你们就来了。” 北冥洵笑了笑,踱步走过来,阵阵的药香:“是要做什么?” “三殿……三少爷!”曲洛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巷,硬生生的改了口:“别听这个女人的话,我有经验,每次她说要帮忙,不是让我去引鬼,就是让我去招魂,都是九死一生的事!” “是么?”北冥洵轻轻的咳了起来,浅笑依旧:“那倒有意思,可以试上一试。” 南宫白夜薄唇扬着弧度,毕竟是皇家出生的人,无论表面看上去多斯文无害,也掩盖不住从骨子里散发的那份干练和腹黑。 “跟我来。”南宫白夜看了北冥洵一眼,示意他跟过来。 曲洛无语,只能吊儿郎当的跟了过去。 南宫白夜走到老妇人面前立定:“大娘,单单听你这么说,只能了解片面,有些细节的部分,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也说不准,我有些东西想确认一下。如果不介意,我们能不能先去看看你的孙子,不会打扰太久。” 老夫人连忙点头,把几个人请到了院子。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京城四合院,三间砖房,一间草房,虽说不上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倒也不愁吃穿。 院子的朝向也好,正对着东面,迎着阳光。 菜园子里除了种着的小葱就剩下一棵桃木,这桃木栽种的位置也好,是正南角。 南宫白夜略微看了两眼,笑道:“大娘,你家这个院子可真好。” “好?”也不怪曲洛会奇怪,这明明就是个普通的院子,怎么到了她口里就成了宝贝? 北冥洵含笑的看着他:“此好非彼好,这宅子的坐向为东,集天地贵气为一体。桃木辟邪,栽在正南,方可保子孙平安。” 南宫白夜顿了下脚步,嘴角微翘:“三殿下果然人如传言所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北冥洵指了指前面,挑眉一笑:“还叫我三殿下?” “呃……”南宫百夜看着老妇人迈进房门的背影,幸亏没被听到…… 不过这样处处向阳的布局,显然是为了避免什么,难道这家中有什么大阴大煞之人? 南宫白夜不动神色的把一切看在眼里,踱步走进了房门。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个房间里的温度简直比屋外都要冷上几分,阴森森的气吹在脖子后面,曲洛不由的缩了缩肩,这是什么鬼地方?! “那个坐在床头上的娃就是明儿。”老太婆指了指低着头吃桂花糕的小男孩,双眸通红。 三个人走过去,曲洛仔细看了看那孩子,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他的脸色很正常,白里透着粉,小嘴巴一下又一下的咬着桂花糕,除了看到人没有打招呼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很正常。 可孩子怕生也正常,曲洛想着也就浑然不在意的盯着他多看了两眼。 就那么看着看着,竟恍然觉得那孩子肩上多出了一个人! 一开始的时候曲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那孩子分明是在背着谁!! 曲洛一震,向后退了两步。 南宫白夜却是轻笑的单手撑住他的后背,眼睛弯弯的问着那孩子:“明儿,你最近吃东西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男孩听了吃东西的动作,摇摇头:“没有。” “难道没有人叫你多吃点?”南宫白夜继续问着。 男孩身子一抖,手中的糕点跟着掉在了地上,口中振振有词的说着些什么。 南宫白夜笑了笑:“听你祖母说,你很喜欢唱儿歌?” 男孩抬起头,尖尖的小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不,我不喜欢唱儿歌,我喜欢做鬼。” 南宫白夜挑眉:“做鬼?” “我们都在游戏里,看一看下一个做鬼的是谁……”男孩的神情很呆滞,就像是个没有了魂魄的木偶。 南宫白夜知道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手指一束,将掌心的黄符拍在了男孩的肩上! 男孩的脸骤然变了,扭曲的不成人形,用那种几乎是愤怒和恶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南宫白夜,眼皮翻着睡了过去! “明儿!”老妇人一见孙子这个模样,赶紧把男孩抱住,侧目看向南宫白夜,像是气的不轻:“你!” 南宫白夜客客气气的把手收回来:“大娘,你别着急,那是一道镇鬼符,明儿身上的东西不是那么好驱逐,你之前从南宫苑里求来的符最好不要再用了,今天晚上我会想办法,逼那东西出来!大娘切记,香不可以乱烧,佛不可乱拜。” “这……”老妇人犹犹豫豫的拿不定主意:“你今天真能把那东西请走?” 南宫白夜笑笑:“如果不出大问题的话。”通常来说不是想要把附上人身的厉鬼驱除并不是那么容易,如果不是那位自愿出来,强行使用九字真决的话,这孩子的命是保住了,可也会因此傻上一辈子。 幸亏,她还有一个人可以奴役。 如果是恶魔的话,应该能做到…… 142南宫蕊儿的算计 142南宫蕊儿的算计 “好!”老妇人抱着自己的孙子,老眼模糊:“我会按照大师吩咐的做,你且放心。不过那香我只能断一日,大师若是能帮我把孙子救回来,我老婆子做牛做马报答你。若是不能,那香我还得继续烧。” 南宫白夜淡淡的嗯了一声,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住了步子:“大娘,我想多问一句,你家孙子是不是阴时阴日出生的?” 那老妇人一听这话,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见此,南宫白夜轻笑着继续说:“我虽信这世上有神佛,但我更信我命由我不由人。利用宅子布局去改变命格,倒不如顺其自然,拼出一番天地来,借来的福音终归是别人的,道术用多了,就会变成债,总要以另外一种方式还回去。” “是,大师说的在理,是我这个老婆子太鬼迷心窍!”老妇人眼眶又红了几分:“我日后改,一定改!” 南宫白夜言尽于此,却也不知对方会不会真的像她所说的一样改掉。 本来因果循环这种事,她确实不应该插手。 可那孩子反常的时间就是失踪案发生的第一天! 而且,她很在意那孩子口中的变鬼游戏……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目前为止失踪的孩子,都是因为玩过那个游戏。 这是第一个共同点,至于其他的…… 南宫白夜想她应该好好查一查那些孩子们的生辰八字了…… 正想着,却见巷口停了一个十分华丽的轿子,南宫蕊儿就站在那轿子的外面,像是刚刚从里面走出来,伸手扶住了身旁丫鬟的手臂,身上披着大红色的斗篷,里面衬得的是百褶粉裙,手里揣着小暖炉,一双美目再看向脚底下的泥泞时,眼中很快闪过了一丝厌恶。 若不是祖父的嘱咐,她才不会来这种又臭又脏的地界儿! 不过,祖父说的也对,前段时间因为那个南宫白夜小贱人,她在京城的名誉已经多多少少受到了影响。 叶莲那件案子还有选妃时的“临摹”,都让她这段时间过的很被动。 现在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盯着她,尤其是京城里那些有女儿的大臣们,各个心里想的念的就是她能再出一点错,顶替了她皇子妃的位置。 呵,一群无知的人! 他们也只能是想想! 她南宫蕊儿活到如今,学尽了宅中内斗,还看不透这点个局面? 她不是七妹,越是到这个时候,她越要控制住怒意,非凡不出错,还要有点作为,尽量让自己显得平易近人,权当是做个样子…… 南宫蕊儿由丫鬟搀扶着,莲花移步的走出轿门,刚一抬头,便迎上了南宫白夜似笑非笑的眸。 南宫蕊儿手指一驻,忽的笑了起来,语气中充满了不屑;“我与姐姐还真是有缘,你……”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了,根本没有料到在南宫白夜身后还站着北冥洵,硬生生的把那句:‘你这样的身份也只配住在这种穷地方’咽了回去,美丽的小脸从震惊到心虚,再从心虚到天真无邪的笑,只用短短零点几秒钟的时间,她就又变成了那个八面玲珑的大家闺秀:“你是和三爷一起来的?真好。” 南宫白夜双手环胸,只含笑的看着她,一双带着邪气的眸子,似乎能将她的想法看穿似的。 南宫蕊儿攥着手帕的手紧了一下,又很快松开,走进了些才羞答答的说:“之前我听说姐姐你爱慕七爷,生怕这一次我与七爷大婚,会让你心中有气,现如今看你和三爷在一起,我也就放心了。” “喔?”南宫白夜勾着薄唇,嘴角上扬着,言行举止中带了些漫不经心:“你还是继续担心着好,因为我与三爷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南宫蕊儿最看不惯的就是她这个样子,好像在她面前,自己根本就是一个不值一提的角色。 以前她刚回来的时候,表现的还差一点。 现在,这种态度几乎到了肆无忌惮的程度! 她以为她是谁? 想靠着自己的力量扳倒南宫家? 简直就是在做梦! 是时候该敲打敲打她了! 南宫蕊儿心中冷笑,垂下了眸,刘海遮住双眼中的恶毒:“我知道姐姐一直对我有误会,可误会归误会,现在七爷已经答应要娶我了,皇上也下了圣旨,事实如此,蕊儿也无能为力。只希望姐姐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莫要在大婚当日动了气,叫旁人看了笑话……” 南宫蕊儿的话很多,南宫白夜一直都沉默着微笑。 过了一会儿。 南宫白夜轻轻的笑了起来,单手插进裘毛外套里,抬眸望着南宫蕊儿:“你说完了吧?那我走了。”说着,她回头看了一眼听的兴致勃勃,正准备看好戏的曲洛嘴角微弯:“洛神偷,走了!” 居……居然这么不把她放在眼里!!! 南宫蕊儿拧皱了手中的那块方帕,指尖狠狠的扣在掌心,远远的看着南宫白夜离去的身影,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把那些东西全都灌进她肚子里,让她活活被折磨死! 南宫蕊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见旁边的老妇人正在看着自己,只能勉强的撑起笑来:“我这次来,就是想看看你,怎么样?家里还好吗?” “蕊儿小姐真是菩萨心肠,没想到我老婆子这点事,您还一直惦记着。”老妇人笑着道:“方才听蕊儿小姐称呼那位姑娘为姐姐,蕊儿小姐同那位姑娘是?” 南宫蕊儿的眸一下子寒了许多,淡淡的朝着自己的丫鬟看了一眼。 那丫鬟高傲的对着老妇人说:“我家小姐为人礼貌,只不过是点头的交情罢了。” “原来如此……”老妇人尴尬的笑道:“我还以为那位姑娘……呵呵,是我老婆子糊涂了,我一看她会算命还以为……” “算命?”南宫蕊儿突地抬高了语调,打断了老妇人的话:“她给你的孙子算命了?” 老妇人愣愣的点头,还在纳闷一向温声温气说话的名门闺秀声音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尖? 南宫蕊儿便柔柔的笑了起来,刘海遮住的双瞳里闪过一丝毒毒的算计:“她还做了什么?” 143 做的好,娘亲! 143 做的好,娘亲! 老妇人心道自己果然是老糊涂了,耳朵出了问题,这蕊儿小姐客客气气的,哪里会尖着嗓子说话,就把南宫白夜来这里的事,从头到尾的都告诉了南宫蕊儿。 南宫蕊儿听后,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而后看向自家丫鬟。 那丫鬟跟在南宫蕊儿身边的时间很长,主子一个眼神,她就能明白,不由的接连摇头:“这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南宫苑的震鬼之术,你不惜我家小姐的福也就罢了,还这样胡乱信人,倒时候你那孙子若是出了问题,又该如何是好?” 老妇人一听这话,顿时没了主意。 南宫蕊儿故作微怒的瞪了那丫鬟一眼:“多嘴!” “奴婢这不是怕有些人仗着自己有点道行随便骗人吗?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那丫鬟小声嘀咕。 老妇人再也没有多想,冲到屋子里就把南宫白夜贴在孩子身上的黄符撕了下来,又对着南宫蕊儿说:“蕊儿小姐,今天要不是您来,我这个老太婆就要被那位姑娘给骗了,什么大仙,呸!” 南宫蕊儿弯着薄唇,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有意无意的避开那老妇人脏兮兮的手:“我南宫苑几代受着皇恩,守的就是京城的太平,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是,是,老太婆的香一定会继续供,这符纸我现在就把她给烧咯!”老妇人说的愤愤。 南宫蕊儿也没说话,只向着身侧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那丫鬟往前走了一步:“你能明白就好,只是这人多少也有点道术,有时骗起人来还真叫人分不出真假来,就怕她再来,这街坊四邻们也会受了她的骗。” “你还别说,她说起道术来头头是道,连这院子里的布局镇的是什么都知道。我那孙子改了命格,她也一猜一个准!”老妇人还在为刚刚南宫白夜的说辞迟疑。 丫鬟很不屑的道:“哪个想要银子的不是好好了解情况之后,再来忽悠人,你小心防着就是,若是不信我们大可试试她的法子。” “不,不,不!”老妇人连忙摇手:“老太婆我只是奇怪,现在听姑娘这么一说,就全明白了,她本来坐在那好好喝茶,怎么就一看到我供香,就找来了,显然是做了准备!这人真是心机重的厉害,我还得告诉别人得小心。” 丫鬟点了点头,小心的朝着南宫蕊儿看了一眼。 南宫蕊儿轻笑着道:“大娘果然是明白事理之人,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尽管来南宫苑找我便好。” “是!”老妇人一脸的感激,若是有蕊儿小姐这句话,那南宫苑岂不是就可以时常出入?仔细想一想,那待遇怎么也是个当官的才能拥有,有些官级小的不见得就能进得去,这简直是祖上有沾光! 她真是老糊涂了,听什么江湖人的话,命格改了就会自己的!现在这不是福音来了! 老妇人高高兴兴的把南宫蕊儿送走,心中安心不少,有了南宫苑的庇护,她孙子肯定没事! 这样也想着,老妇人左右串了个门,唠唠叨叨的说着南宫白夜如何骗了她,又道自己因祸得福,受了南宫蕊儿的恩…… 一时之间,流言蜚语四起! 南宫蕊儿坐在回府的轿子里,嘴角阴毒的笑着:“和我斗,哼!” “小姐聪慧美丽,那个白夜自然是比不上,只是奴婢不懂,您为何这么关照那个老太婆?还让她有困难就来府里,就算不让她来,她应该也会四处说白夜的不是啊。”丫鬟奇怪的问着。 说起这个来,南宫蕊儿也有些不耐:“这是祖父的特意嘱咐的,你就不要多问了,时时帮我看着那老太婆的情况。” “是。”丫鬟深深的看了南宫蕊儿一眼,接着缓缓的垂下了双眸,轻声道:“也不知道七小姐怎么样了?小姐平日最疼她,要不要奴婢去偏院看看?” 一提起南宫红燕来,南宫蕊儿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冷森森的对着丫鬟说:“不必!你什么时候这般多事了?我知道你小时候跟过七妹,但是你现在的主子是我。管好你那张嘴,本小姐以后不想再听到有关七妹的消息,懂了吗?” “是,奴婢多嘴了!”丫鬟给了自己一巴掌,静静的低下了头。 南宫蕊儿也才露出了满意的神情,温温柔柔的掀着轿帘,朝着两侧的小贩微笑…… 这一次,看她不整死那个小贱人!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京城的古时小巷慢慢的染上了黄昏的低沉。 南宫白夜和北冥洵他们坐的是同一个轿子,那轿子很大也很舒服。 从吏部一出来,南宫白夜就窝在角落里昏昏欲睡,和自己想的基本上差不多,失踪孩子的生辰八字都属大阴。 莫非,那只鬼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那个叫李明的孩子? 不对,说不通。 如果那只鬼瞄上的是李明,他不可能会这么久都不失踪…… 想着想着,南宫白夜就觉得头有些大,这个时候如果能有一根烟让自己清醒清醒就好了…… “刚刚南宫蕊儿说的是真的?”曲洛邪气笑着,下巴抵着桌面,挑眉看向对面的北冥洵:“不会是骗人的吧?” 北冥洵一笑,就像是缓缓盛开的莲:“父皇的决定,你说呢?” “有意思!”曲洛侧过脸去,别有深意的看着南宫白夜。 南宫白夜被他看的睡意全无,越发的觉得烦躁。 “现在七爷已经答应要娶我了,皇上也下了圣旨……” 真没想到,他会答应…… 南宫白夜心不在焉的看着轿外来来往往的路人,曲洛和北冥洵后面的对话,听的零零散散,甚至连他们讲了什么都没有注意,脑海里多多少少有些空白。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轿子停下。 北冥洵站在轿外,锦衣裘毛,黑眸黑发,浅笑的望着她,一手替她按着轿帘,一手伸过来,修长白皙的指,没有一丝乱纹的掌心,带出阵阵的中草药香。 “谢谢三爷。”南宫白夜嘴上道着谢意,却没有让他搀着自己下轿,修长的单腿一撑,帅气麻利的从轿子里钻了出来。 北冥洵明亮的眸黯了黯,刚想收回手,只见不远处一匹脱犟的马车飞驰的踏着前蹄,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他浓眉一皱,用力的将南宫白夜拉过来,按在自己的怀里,避开了一劫…… 南宫白夜愣了,接着抬眸,哈哈大笑了起来:“好险!” “是啊。”北冥洵也在笑,微微低着头的样子带着丝丝的宠溺。 不远处,南宫小喵得意的朝着身旁的男人抬了抬自己的小下巴,又侧过身去,重重的举了一下小拳头。 干得好,娘亲! 144七殿下的爆发 144七殿下的爆发 北冥连城静静地看着我轿前相拥的两人,紧紧地抿着唇,脸部线条僵硬,嘴角虽然带着笑意,眼里却夹着碎冰。 黑泗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默默的拉着南宫小喵向后退了退。 南宫小喵很不解,大大的眼睛眨了又眨 黑泗一脸的少年老成,将带着茧的手指压在薄唇上,面无表情的做了个嘘的动作。 南宫小喵看着有意思,小手抬起来,捏着黑家少主那张百年不变的脸,认真的教育:“要带表情,带表情才有神秘感……” 站在身侧两个小人儿你一句我一句,北冥连城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单手的插着口袋,眸光冷冷。 正要走过去,就见那两个人又聊了些什么,南宫白夜不注意,脚下一绊差点摔倒。还好北冥洵眼疾手快,马上伸手扶住了她,南宫白夜控制不住前倾的身体,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 北冥洵伸手揽住她,眸光深邃如古井,黑亮如墨,低头注视着她,微微的笑了起来。 北冥连城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厌恶过自己与众不同的视力。 他能清楚的看到她白皙的脸上带出了一丝不自在的羞涩。 那是属于人类少女特有的情窦初开? 每一个动作都被放大放慢,慢的几乎有些刺眼。 似乎有东西正在悄悄脱离他而去,那种细细密密连绵不绝的空荡紧紧的缠绕着他,周身的空气像是蓦然被抽去了一般,连呼吸的时候,胸口都变得沉闷起来。 有些事情可能正在脱离自己的控制,他不确定了。 说不定某一天小痞子会笑着跑来告诉他,她喜欢上了哪一个男人…… 如果是那样…… 如果是那样的话…… 她会不会也会在那个男人受了风寒的时候,跑到厨房了一阵折腾,弄的浑身脏兮兮的,就为了煮一碗姜汤? 想到这里,北冥连城那让人为之所惑的双瞳染上了淡淡的寒光,他发现那个画面一点都不美好! 没错…非常不美好! 那感觉就像是有谁从他的身体里拿走了什么东西,胃部空荡荡的,甚至有些恶心。 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那种感觉。 从来都没有这样过。 只要她超出自己的掌控范围,他的胸口,就会隐隐的发空,空的他好几次都想就这样把她连人带灵魂都吞到肚子里去,那样的话,她就可以完完全全属于他了…… 或许,他真该那么做! 北冥连城垂眸一笑,如墨的碎发遮住了瞳,性感的薄唇微微弯着,脚下的斑驳古老的青石路裂了几道细纹,本来晴朗的天,突然之间就阴了下来,乌云密布,大朵大朵的雪花飘下来,打在他挺直削瘦的双肩上,那样孤寂的背影俊美的几乎不太真实。 惹来了古街上许多年轻女子的频频回眸。 “你看那人,是哪家的公子?长的真俊俏。” “不知道,从来都没有见过,倒是他身边的人不是黑家少主吗?” “难道他是黑家的?” “不太可能吧,黑家也只有少主长的英俊,其余的少爷们,我听说各个长的都和黑老爷一个模样,像熊!” “莫非,是南宫家的那位公子回来了?” “应该不是,不过他看上去真的好俊,我从来都没有过这般好看的男子。” 周遭都在议论着北冥连城,说他如何优雅,如何矜贵,如何气度不凡, 可没人知道,他那双带着黑色皮套的手,僵硬的失去了以往的灵活…… 轿外,北冥洵温柔的低头询问着南宫白夜:“刚刚我太用力了,有没有扭到脚?” “没事,我还没那么娇贵。”由于挨的太近,好像他一低头就能碰到自己的刘海。 南宫白夜直觉性的觉得这样的姿势太亲密了,率先松开了手,再次礼貌的道谢,却在抬眸时看到了北冥连城! 男人的侧脸被客栈里燃起的灯光衬得忽明忽暗,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此刻染上了意味不明的笑意,一只手随意地半垂在身侧,苍白的薄唇微抿,变得有些透明,漂亮锋利的牙从里面探出来,隐含著寒气,如同古世纪的欧洲贵族,优雅高贵,耀眼夺目。 但是,熟悉他的仆人都知道,他越是生气就笑得越明显,不是那种冷冷的笑,也不是平日里那种邪笑,而是那种很用力很优雅的笑。 用力,优雅,本是矛盾的,可是他却把两者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让人不寒而栗…… 南宫白夜一愣,视线集中在男人的獠牙上,他的唇像是被咬破了,漂亮的雪花打在浓密的睫毛上,微微透着冰寒。 他的目光亦如往常,冷漠,高傲,凌厉,霸道,甚至还有一些看不透彻的情绪…… 像是落寞? 南宫白夜心中一揪,想要走近看清楚一点。 北冥洵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眼前轻轻晃了一晃,嘴角微微扬起个笑容:“在看什么?” “师兄……”南宫白夜柳眉皱了起来。 北冥洵一顿,朝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眼底带着笑,像是水,缓缓流淌,虽温润却不失力道:“七弟,你怎么来了?” 说着,自然的拉住南宫白夜的手,把她带出了轿梁。 早在看到北冥连城的时候,南宫白夜的思绪就有些迟钝,现在的她只感觉掌心的触觉温暖干燥,便不由的有些呆愣。 北冥连城瞳孔一紧,视线放在相交的双手上,什么优雅冷静,在这一刻全部都燃烧殆尽! 啪嚓…… 地下的裂缝彻底开了! 他大步流星的穿过街道,白雪汹涌而至。 “吆,这不是七爷吗,你怎么舍得出宫了?要不要比一场,我最近练的不错。”不明情况的曲洛从轿子里出来,邪笑盎然,想要把手搭在北冥连城的肩上:“听说你就快要大婚了,大婚之前,就先让我把你打败吧!” 要是搁平常的时候,七爷早就一脚把丫给踹结实了! 哪会给这厮废话的机会。 可这次,他却没有应声,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曲洛一眼,笔直的掠过,黑色风衣猎猎作响着,带过一阵刺脸的寒风…… 145七殿下的醋意 145七殿下的醋意 曲洛神情呆愣的看着他,这是怎么了? 北冥洵则是轻轻的皱起了浓眉,俊雅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错愕,薄唇微张,还未说话…… 就见北冥连城丝毫不顾四周惊讶的眸光,一把将南宫白夜从他手里夺了过去,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南宫白夜心里一紧,刚想推开他,他的唇便毫无预警的贴了过来,软软凉凉的,似乎还带着白雪的寒气和清清淡淡的茶香。 她的脑子轰一声炸开,一瞬间的愣神,他的舌便灵巧的探进她嘴里,细细密密的扫过她的唇舌,不断的转换着角度。 冷冽划过自己口腔,南宫白夜只觉得整个人冷的浑身一颤,却抵不住技巧霸道又温柔的侵犯,双手用不上一丝力气。 她甚至能味到他身上的气息,带着淡淡的清香和血腥,有别与任何人,独一无二,世间少有,这般的引人迷恋,越发无法自拔…… 一瞬间,天旋地转。 由舌尖传来的酥麻感,从口腔蔓延到了四肢,她的想法一片空白,什么都没剩下。 她像是听到了周遭一阵阵的尖叫以及抑扬顿挫的抽气声! “老天!” “他们,他们这是……” 无论是行走的小贩,还是本来站在客栈外的小二,全部都傻了眼。 京城的民风虽开放,可还没有开放到如此地步。 能让深闺小姐们上街买胭脂水粉,让武气强盛的女子参见测试,已是极限! 即便是大胆的女子,最多也就是给心仪之人写首诗,送个帖子。 就连放荡不羁的曲家洛少,人前也从未和谁家小姐这般亲近过! 可,可那位公子…… 从街头到巷尾,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北冥连城的身上。 他外罩一件黑色的长身古袍,内侧搭的是精致秀雅的滚边锦衣,将他挺拔的身材衬托的更加淋漓尽致。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尖锐的叫声几乎能够穿破耳膜! 然而,他非但没有收敛自己的行为,反而吻的更加用力,牙齿狠狠的咬在了她薄唇,狂狷的气势,诱惑的嘴角,躲不掉的舌尖,像是想要吸光她口中所有的空气。 南宫白夜头皮发麻着,双腿渐渐的失去了力气,如果不是他的大掌托着她的腰。 她恐怕早就站不住了,他的手臂成了她唯一的支撑,胸口鼓噪的跳动,让她渐渐的慌了手脚。 无处可逃…… 是因为他无所不入…… 怎么能够有人这么视一切为无物? 而且,他这是在干嘛? 这么明显的怒意,仿佛是在发泄释放什么一样,狂野的舌头在她的口腔内来回游走,吸取着她的甜美和力量。 南宫白夜愤愤的张开嘴,起了和他较量的心思,双手环上他的颈,丁香勾着他的舌,清冷的子眸掀起不服输的倔强,海藻似的头发随着微风飘动,俊逸的俏脸带着七分帅气,三分秀丽,黑耀的眸光如星。 较真的结果,是大脑越来越缺氧,眼前只有他深邃的双眸,甚至能从中看见自己的影子。 不行,得停止。 恶魔根本不需要呼吸,最后也是她输。 南宫白夜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可吻的太久,力气都用光了,最后只能在他的掌心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两个人的薄唇离开时,带出了一道甜腻的银丝,那样的画面几乎能让所有没有经历过情事的少女们脸红心跳! 太刺激,也太激烈了。 他起伏的胸膛贴着她的,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心脏像是快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一样,烧的她脸上发烫。 她比谁都了解。 她的师兄,邪恶俊美的就像是地狱里盛开的彼岸花,如火一样绚丽,又如火一样危险。 一旦跌进去,便是万劫不复…… 静静看着这一切的北冥洵,唇边的笑意缓缓的跟着淡了下来,深邃如墨的子眸,一如往常般隐在温润下,微微的荡着,好似夜色中的湖水。 曲洛倒是笑了,嘴角上带出了几分邪气的怅然,他曾经也想要这么不顾一切的去对待一个人。 无奈,那个人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他…… 南宫小喵大大的眼睛圆溜溜的瞪着,小手死死的捏着黑泗,小小的身子摇摇晃晃,一脸愤愤:“爹爹是个大色魔!你别拦着我,我要去揍他!” 黑泗两手抱住小人儿的腰,脸上保持着高度小面瘫:“你揍不过他。” “谁说的?我可以把他吸干!”南宫小喵重重的哼了一声,白生生的小獠牙来回的磨着唇。 黑泗也看见了这小人儿的獠牙,先是皱了皱小浓眉,然后伸手摸了摸:“下次不要再戴假牙了,吃饭的时候不香。” 假……假牙?南宫小喵无奈了,耷拉着两只小耳朵,任由黑泗教育。 黑家少主在养他这方面绝对尽心尽力,比他亲爹亲娘都要上心。 他家娘亲有时候傻乎乎的,他家爹爹一心只想着欺负娘亲。 南宫小喵抬起小脑袋来,瞧着不远处的两个人,邪恶的金芒从瞳孔里飞快的闪过,只留下一丝可爱的狡猾…… “我说怎么那姑娘的长相这么眼熟呢,她不就是那个曾经追着慕容将军屁股后面跑着的废柴小姐吗?”街上总算是有人认出了南宫白夜,语气十分的不客气:“怪不得现在靠行骗为生,行为这般的不知检点,简直就是给南宫苑丢人!” “啊,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记起来了!不过最近南宫苑不是要办喜事吗?四小姐就要出嫁了,院子里张灯结彩的,现如今被这女人一折腾,可别影响了婚事。” “四小姐的婚事那是皇上给做的主,假不了……” 最后一句话响在耳侧,南宫白夜觉得长久以来压抑的烦躁快要爆发了! 她自己都不清楚。 明明最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待的她。 为什么在听到那些流言的时候,会觉得心脏一阵钝痛? 她到底是笨到无可救药了。 和订了婚的男人当街激吻? 南宫白夜擦了擦薄唇上的痕迹,她开始控制不住的自我厌恶…… 北冥连城自然是看到了她的动作,心头的怒火烧的甚之又甚,她那是什么意思? 嫌他脏? 还是…… 因为有了喜欢的人,被他碰一下,就再也受不住了…… 146你喜欢七殿下? 146你喜欢七殿下? “南宫白夜,你最好不要惹我。”北冥连城看着她,喉结动了动,脸部线条僵硬,冰寒的拒人于千里。 “莫名其妙!”南宫白夜把嘴角最后一丝气息擦去,柳眉褶皱。 北冥连城死死的攥着她的手腕,强压住心头的怒意,他怕他一个控制不住就会当场把她吸光! 南宫白夜吃疼的想甩开他的手,看着越聚越多的人,止不住的烦躁,她脾气向来不好,越是对亲近的人,越是忍不住。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语气温和一点“师兄,你先放开我。” “到了现在,你还指望我能放开你?”北冥连城冷冷的笑了,在看到她眼中厌恶的同时,他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隔开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喝的血太多,那些液体就那么轻易的从他心里流了出来。 原来……她对自己,是厌恶吗? 胸口猛然缩紧,呵……即便是厌恶,她也只能留在他的身边! “别忘记我们之间的契约。”北冥连城压低了嗓音,那感觉像是从疼痛的喉咙里磨出来,一字一顿的打在南宫白夜的脸上。 南宫白夜所有的冷静土崩瓦解,突然就吼了出来:“成,你和我谈契约是吧?我分明警告过你,让你别在碰我!我真的讨厌极了你们这些当权者,从来不顾别人的意愿,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威胁利诱,不按照你们说的去做,就摆脸色给我看!你真以为别人都是孬种,就会任由你们揉捏!” 她吼完之后,整条街都安静了。 空气仿佛静止了一般,紧绷着所有人的神情。 就连曲洛都张大了嘴巴看着她,要知道这可都是大逆不道,掉脑袋的话。 北冥连城冰冷的眸第一次闪过错愕,金色的光辉像是被染上了一层黯淡。 接着,他笑了起来,轻轻的:“我倒是不知道,你这么讨厌我。” “我……”南宫白夜吼完之后就后悔了,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对他说那些话。 就算她再烦躁,也不该把气撒在他身上。 为什么只要一遇到他,她所有的精明狡猾冷静,全都碎成了渣。 长期以来对人们愚昧的不满,见识过一宗宗让人不想去查证结果的案件,和这些案件后面所牵扯出来的利益关系。 唐少常常说,我们拿起枪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人。 可她现在保护的,真的值得她去努力吗? 这些人,无论是皇上,还是京城的老百姓,又有哪一个是真正信任自己的? 走到这一步,她开始茫然…… 她想对着他说,她讨厌的并不是他,她厌恶只是自己,怎么就没有唐少那么的强大。 可他没有给她那个机会。 他高高在上的神情写着明显的冷漠,走的时候砰一声巨响,震的整条街道都动荡了,惊起一地雪末,可见气得不轻。 南宫白夜堵在心口的那股怒于没了,现在只剩下了无尽的懊悔…… “先上去吧,这里人多。”北冥洵的五官本就柔和,笑与不笑都给人一种无害的温润。 他吩咐着流云把身后处理妥当,踱步走进了客栈,伸手替明显不在状态的南宫白夜斟了一杯茶。 南宫白夜呢喃自语:“我刚刚好像说的太过分了。” “不,你并没有说错,我们这些当皇子的,有时确实太过霸道。”北冥洵温润的声线里含着笑意,慢条斯理的给人安慰。 若是其他女子很轻易就会陷进去。 但南宫白夜需要的从来都不是安慰。 她活到现在,一生都在枪口下游走…… 比起安慰来,她更希望能有谁能告诉她,问题出在哪里? “哈,哈哈哈……”坐在一旁的曲洛突的笑了起来,单手撑着侧脸,风流入骨的桃花眸半挑:“敢像你那样对着七殿下说话的人,这朝里朝外恐怕也只有你一个。” 南宫白夜浅笑:“我已经在后悔了。” “真有意思!”曲洛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了起来。 南宫白夜凝眉:“哪里有意思?” “你。”曲洛吊儿郎当转着茶杯,眼前的这个女人,眉眼清秀俊丽,灵气逼人,无论是生气还是高兴,都是似笑非笑的样子,明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长相,却在这一点上气息想通,甚至就连坐姿都是别树一帜的慵懒。 遗憾的是……这两个人都是不开窍的榆木疙瘩,一个百般算计,却从不把她那些手段用在另一个身上。一个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没心,却对另一个百般仍让。 他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个人发怒。 从一出生,他就比他们这一群孩子矜贵,像是天底下的任何人任何事都入不了他的目。 与其说他修养好,倒不如说他不屑。 如今……呵。 曲洛笑的邪魅。 南宫白夜挑着眼角,语气平淡:“我怎么了?” “难道你没发现,你一到了七殿下面前,就……嗯,有点无理取闹。”曲洛的眼睛还挂着笑,似乎还是之前那个放荡不羁的风流公子,可他那双桃花眸里,却透着精明和敏锐:“莫非,传言是真的。你喜欢七殿下?” 闻言,南宫白夜的手上的杯哐当一声掉在了木桌上。 “喜……喜欢?” 曲洛看她那模样,笑的更欢快了:“也有可能是你看他不顺眼,毕竟七殿下那人浑身都是缺点对吧?” “比起你的放荡来,我家师兄好的很,谢谢。”南宫白夜一笑,痞气三分。 曲洛气的牙痒痒:“我哪里放荡了,爷这是善解人意。” “善解人意是来形容女子的。”南宫白夜拍了拍他的肩,转身进了屋,去准备半夜需要的黄符…… 只是动作比平常来的迟缓,总会心不在焉。 人类,如果一旦爱上恶魔。 契约就会提早结束。 她倒是不在乎会落个什么下场。 只是喜欢…… 呼! 南宫白夜扯了扯自己的长发,不想了,等儿子回来找他商量商量! 她不知道的是南宫小喵就站在客栈下面,小小的身子摇过来晃过去,小手拽了拽黑泗的衣袖:“黑小泗,快把之前写的帖子拿出来递给三殿下。” 147罪恶的源头 147罪恶的源头 “帖子,什么帖子?”曲洛红袖一扬,伸手捏住了南宫小喵的小下巴,笑的风流入骨。 黑泗冷冷的看着他,侧身把小人儿挡在背后。 曲洛吆了一声:“阿泗,你还真成了这小娃的小仆人了?先前我还听宫里的人说是你多了个弟弟,不会就是他吧?” 黑泗一脸的面无表情,也没搭理曲洛,扭过头去,替小人儿擦着下巴,严肃叮嘱:“以后看到洛哥离远点,他男女不忌。” “喔,好!”南宫小喵乖巧的点着小脑袋:“原来他这么无耻的喵?” 黑泗风轻云淡的嗯了一声:“他一向如此。” 曲洛:…… 他们这是把他当成空气了吗!!! “咳咳!”南宫小喵重重的咳了两声,一只小手背在身后,小腰杆挺的笔直,学着黑家少主练武的姿势,把帖子递给了北冥洵。 北冥洵温雅的子眸在看到帖子上的字迹时,有一瞬的吃惊:“招夫?” “什么招夫?”曲洛顺手将帖子拿过来,顿时一愣,继而坏坏的笑了起来:“这事儿必须得通知七殿下,他的宝贝师妹都要招夫了,他总该有点表示……” “七殿下已经知道了。”黑泗不冷不淡的打断他的幻想。 曲洛皱眉:“他同意?” “不清楚。”黑泗摇头。 北冥洵却笑了,眼底跳动的着光亮:“那天,我会准时到。” “嗯嗯嗯!”南宫小喵兴高采烈的摇晃着脑袋,伸手把黑泗拉到一旁,小小声的说:“凭借我多年纵横情场的经验来看,这个三殿下好像很喜欢我娘亲。” 黑泗嘴角抽搐了两下:你才几岁,就纵横情场…… 两个小人儿,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悄悄话,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明显天气不怎么样,连个月亮也没有。那么冷的天气,除了灯笼照的到的地方,其他都是一片灰蒙蒙的景象,铁锈斑斑的木门被风吹得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偶尔有一只野猫从墙上串出来,但马上进入了另一个黑暗的空间。 任凭谁都想不到,在香火鼎盛的南宫苑会有这样一座别院。 那院子里坐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血红的长袍穿在身上,远远看过去就像是一个游荡的鬼魂。 她的头发披散着,长长黑黑,指甲里塞满了泥,怀里好像是抱着一个婴儿。 可当月光照过来的时候,才发现那并不是什么婴儿,而是一只死了的夜猫! 女人却浑然不觉,薄唇上带着笑,手臂来回的摇晃着,嘴里轻轻的哼唱:“三更半夜躲猫猫,快点藏好,小心被鬼发现喔,小心被鬼发现喔……” 那是一个尖锐得犹如野猫在叫般的声音,听在耳朵里十分不舒服。 “唱唱唱!每天晚上除了唱这首儿歌她就不会做别的事了!”南宫蕊儿把手中的茶杯重重的砸在了木桌上,如果是放在平时,她肯定不会发这么大的火。可自从听说七殿下当众吻了南宫白夜,她整个人都快被气爆炸了! 那个小贱人到底是用什么手段,竟然,竟然让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在大街上吻了她? 他明明最厌恶女人了。 她比谁都清楚,他的高贵…… 可恨,简直是可恨到了极点! 南宫蕊儿紧紧的攥着双手,指尖揪着的帕子已经被她捏的变形了。 伺候的丫鬟蹲在她旁边,小心翼翼的替她收拾着满地的残骸。 南宫蕊儿看着碍眼,干脆抬起腿来,一脚将人踹到门外:“笨手笨脚的奴才!” 嘭! 丫鬟的头磕在了门阶上,流了一额头的血。 南宫蕊儿越看越来气:“你给本小姐过来!” 丫鬟满脸的苍白,她伸手捂住自己的伤,依言走了过去。 南宫蕊儿冷冷的笑了起来,举起油灯来,将那滚烫的油一点一点的滴在了那丫鬟的手背上。 “啊!”锥心的疼几乎让丫鬟当场昏死了过去。 南宫蕊儿却没有放过她,手指紧紧的扣着她的手腕:“我一直都在好奇七妹手臂上到底长的是什么东西,搞得她现在又疯又傻,要是知道的话,我也将那法子用在南宫白夜身上,看她还如何猖狂!” “是!”丫鬟咬唇应着,双腿发软的跪在了地上,疼的冷汗直流。 南宫蕊儿的心情这才好了一些,一双美目转了转:“走,我们去看看我那个疯了的妹妹,这么多年来,母亲一直对她骄纵,让她给南宫苑丢了不少脸面,如今想必母亲也不愿在看到她了,就让她临死前为我南宫苑做最后一点牺牲吧,呵呵……” “四小姐,奴婢不明白。”丫鬟垂着的双眸里充满了恐慌:“七小姐虽然不像之前那般聪慧,但是身子还好好的,怎……” 她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南宫蕊儿一道无情的眸光望过来,看的她全身发寒。 南宫蕊儿轻轻的抚摸着手中上好的貂皮裘毛,微微眯起的美目里散发出淡淡的恶毒:“七妹变成现在这个模样,说到底也是那个小贱人害的,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是要帮一帮她,让她能够亲自报仇……” 后面的那几个字她说的很慢很慢,慢的让丫鬟心中一颤,她惶惶不安的想……这个女人,她又要做什么? 啪嚓! 树上的积雪从枝叶上坠下来,打在地上。 月光洒落,残垣坍塌,蔷薇花海瑰丽而破败。 在这片花海中便是京城最神秘的地方。 一个巨大如同迷宫的诡异城堡屹立在雾霭弥漫中,道路上缓缓响起马蹄敲击地面的声音,“咯咯、咯咯”节奏分明。 慢慢的,一辆华贵的漆黑马车从迷雾中驶来,这奢华的马车上没有车夫,那匹与马车同色的马一双眼睛鲜红如血,锐利如电。 如此强烈的绝望惨烈气息,从北冥连城周身不自主的飘散着,泼墨般的长发即使在寂静的黑夜,也掩盖不住那与生俱来的邪恶。 他单手撑着下巴,眼底布着深深的嘲讽,绝对的优雅矜贵,让深藏在四周的血族都为止战栗着迷。 可明显的,今天的他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他以为,那个小痞子即便说过不喜欢他。 但与她最亲近的人肯定也是自己。 没有想到她竟会讨厌他。 那感觉,就像你信心十足地抬高了腿上台阶儿,结果前头却是一片平地。 啪嚓一下就摔了一脸血…… 148曾经的七殿,有着更神秘身份 148曾经的七殿,有着更神秘身份 持续的烦闷,让他想要撕碎入目的一切。 差不多一百多年了,当他重新睁开眼之后,就再也没有像今天这般愤怒过…… 那时候,他还不是大湟的皇子,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像个游魂一样,飘荡在人间。 他经常会在墓地里,看着太阳缓缓的落下来,再将东方的海域染成一片血色。 因为只有没了阳光,他才能从洞口里出来,享受黄昏过后的余温。 那是他最喜欢做的事,躺在草地上,叼着狗尾巴草, 看着牧民将成群的牛羊赶回家。 然而,也是他亲手毁了他最喜欢的村庄…… 他还来不及学会伪装成人类,银色的发,金色的瞳,尖锐的獠牙。 那些村民举着火把,口中念着怪物,想要将他驱逐。 他们把他围困在角落里,拳打脚踢。 他还记得,那一天的他几乎徒手撕碎了整个村庄的人。 热腾腾的鲜血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手指划过丝滑的粘稠,一点一点染红了他的瞳。 只是,没人知道越是温暖,过后的寒冷越是浓厚…… 村子烧成了一片火海,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明天会变成什么样。 他甚至忘记了他是谁。 他只知道,他是恶魔,以灵魂为食的恶魔。 于是,他开始了一场又一场的狩猎游戏,那是唯一让他觉得有意思的事。 从一开始的迷茫到后来的杀虐,大湟的天下本就是他打下来的。 战无不胜的七皇子,呵……那也只不过是他在人间伪造的身份之一。 渐渐的他厌倦了这种游戏。 不是很没意思么。 愚蠢的人类…… 如果你有权势有美貌,就能轻而易举的得到一切。 不管是爱的死去活来的恋人,还是亲同手足的姐妹, 在永生面前,都会变得微不足道……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以契约的形式把灵魂贩卖给恶魔。 如果不是足够坚韧,如果不是足够黑暗,他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现身。 他本以为人类都是一个模样。 可偏偏她总会做些出人意料的事。 明明是个驱魔师,却只爱银子不屑除鬼。 她不善良,甚至不可爱不淑女。 琴棋书画一样都不会,也不会讨好人,就爱命令他。 倒是挺有眼力见儿,看他一不高兴就蔫了,嘚瑟起来的时候就天不怕地不怕,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她不光明,身上散发出来的邪恶气息几乎让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想要尝尝她灵魂的味道。 可在那邪恶中却透着干净,就像是日落后的昏黄,介于黑暗和白天之间的逢魔时刻。 出人意料的温暖。 然而,这份温暖却不属于自己…… 砰! 手下的木在瞬间就变成了粉末。 黑马被惊的拉长了脖子昂颈鸣叫。 无数只吸血蝙蝠啪啪啪的腾飞而起,几道黑色妖娆的人影光速一般的掠过树梢,单膝落在了马车前,神情恭敬:“殿下!” “嗯。”北冥连城淡淡的应了一声,音质冷冽,让下跪的人直觉的头皮发麻。 殿下今天的心情不好? 长相俊秀的吸血鬼们面面相觑,尖锐的獠牙在月光下非但没有给人恐怖的感觉,反而唯美的不可思议。 “殿下,最近有人在查我们掌管的店面和客栈。”其中一个吸血鬼低沉着语调,尽职尽责的禀告。 另外一个吸血鬼笑了,带着七分邪惑的舔了下薄唇:“我们还会怕人类?简直可笑。” “不是人类。”依旧是没有丝毫起伏的语调。 邪魅的那只吸血鬼微微褶了下浓眉。 北冥连城一脸的波澜不惊,言语淡淡:“对方的身份?” “死神。”吸血鬼垂着眸,金子般绚丽的长发垂在手边:“地狱那边好像发生了什么异样,他们以为是我们想要唤醒王,制造的混乱。” 北冥连城冷笑了一声:“死神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愚蠢了。”说着,他瞳孔微眯,猛地朝着树上望过去,黑色的长发无风而动,骨干分明的指被黑色手套包裹着,高贵优雅中透着刺骨的阴冷。 轰隆一声巨响! 粗壮的树干半折而倒,腾起无数雪末! 一道黑色的人影从纷纷落下的雪末中腾飞而起,缓缓的显出了原型。 他穿着一袭古时的黑色唐装,全身上下无一不妥帖,周整得严丝合缝。肩线平直,胸膛宽而平坦。唐装的感觉也硬了起来,“挺括挺括”的。 严谨,整洁,禁欲,却最是撩拨人的神经。 他的左手拿着一根毛笔,右手托着一本黑色的卷书,那便是传说中的生死薄。 而他,便是引魂魄入黄泉的死神。 当然,在东方,人们更喜欢叫他黑白无常。 “你不是该隐。”死神的语调就宛如他英俊的脸,没有一丝起伏。 北冥连城似笑非笑的把玩着指尖的黑玉扳指,眼底却是冷成了冰渣。 死神伸手推了推脸上的金色边框的眼镜:“是我误会了,告辞。” 嘭! 又一声巨响! 错综复杂的灌木遮住了死神的去路。 那死神眸光一闪,转目看向北冥连城:“阁下的待客之道还有待加强。” “呵。”北冥连城弯了弯薄唇,单手插进裘毛外套口袋里,即便是面对死神,那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也未曾减弱丝毫:“等你们别在像耗子一样鬼鬼祟祟之后,再来和本殿讲待客之道。” 注意,他说的是你们,不是你! 哗啦啦! 树丛之中的另外一个死神终于忍不住了,从路边跳出来,头上还顶着一片大大的橡胶树叶:“你说谁是耗子!” “冬天顶片树叶做伪装,你们死神的智商真是超乎了我的预料。”北冥连城似笑非笑中带着明显的嘲讽。 “他只是例外。”浮在半空上的死神又推了推眼镜,声音冷冷。 站在树丛旁的死神不屑的撇了撇薄唇,肩上扛着两米长的镰刀,一拽头上的绿叶,银白色的长卷发,被月光照的光华夺目:“真是不简单,能同时察觉出我们两个的存在,除了该隐,我实在想象不出有谁能拥有这么大的力量!” “他不是该隐。”悬浮在半空中的死神显然已经对他的同伴无奈了,伸手趁着额,用一副看笨蛋的眸光看着他。 “哎?是这样吗?” “废话!” “那他是谁?” 149高级恶魔 149高级恶魔 “你可以去问问他本人。”死神墨色的眸散着微微夜光,淡如寒冰的语调:“如果你不怕被他打死的话。” 扛着镰刀的那个死神指了指自己,邪魅的笑了:“他能打死我?冰,你对他的评价太高了!” “是么?”北冥连城张开薄唇,咬掉手上的黑色手套,唇齿间是一触即发的血腥! 轰的一声! 四周的树木轰然倒地,震的蝙蝠腾起。 三个人都悬在了半空之中,北冥连城身上的黑色裘衣扬的猎猎生响。 拿着镰刀的那个死神甚至还来不及收敛嘴角的惊讶,北冥连城便一个晃身,避开了他的镰刀,那动作快的根本看不出他这一步的动作! 唤名为冰的死神甩了甩发麻的手臂,瞳孔一眯,长袖一扬,消失在了黑雾弥漫间…… 北冥连城并没有追,缓缓的从空中落了下来,不惹半点雪末,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亦正亦邪的冰冷,仿佛那两个死神在他眼里只是两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吸血鬼们昂头看着他,眼底深处闪烁着兴奋和恐惧! 即便到了现在,他们还是没有搞清楚这个男人的身份。 但是他们知道,他的能力绝对和王不相上下! 远去的冰死神则一脸的面无表情,双眸放在生死薄上:“北冥连城,大湟王朝七皇子,在这里并没有这个人的记录。” “生死薄上没有他?”扛着镰刀的那个死神不信邪的把自己的黑色笔记本也掏了出来,狭长的眸子缓缓张大,又恢复平静:“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吸血鬼本来就是被排除在众生六道之外的生物,我卡索可不怕他!” 冰死神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本子合上:“他应该不是吸血鬼。” “哎?!”卡索伸手,指了指对面那些露着獠牙的蝙蝠:“如果不是吸血鬼,这些东西不可能会听他的召唤。还有他的下属也都是血族,他不是吸血鬼是什么?” 冰死神面色冰冷的竖起食指,按住眼镜向上推了推,两点相交,透明的镜片闪出一道锐利的光:“他是恶魔,等级很高的恶魔。” “恶魔?!”卡索双眸一闪,侧目看向站在黑暗中的人影:“他如果是等级很高的恶魔的话,我不可能没见过他。” 冰死神语气淡淡:“这一点确实奇怪。” “你不会是看错了吧?”卡索皱起了浓眉,他和冰经常去地狱串门子,那里的几个掌管司务的恶魔,他们都认识,然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却陌生的很…… 冰死神把眸光从远处收回来,放在卡索身上,文质彬彬的严肃:“没有。 闻言,卡索一愣,邪魅的桃花眸里充满了深究。 等级很高的恶魔,却从来都没有在地狱出现过…… 他,究竟是谁? “冰,不行!”卡索举起手中的镰刀,脸上带着兴致勃勃的邪惑:“我们回去,必须搞清楚他的身份!” 冰死神冷冷的将他推开,慢条斯理的掸了掸唐装上并不存在的雪尘:“我的工作是引领灵魂入黄泉,其他的事与我无关。” “你难道对他的身份一点都不好奇?”卡索唠唠叨叨的把镰刀扛在肩上。 冰死神的语调没有半丝的起伏:“不好奇。” “面瘫也是病!”卡索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忽的眸低一变:“奇怪,这是什么味道?” 冰死神的嗓音沉了沉:“出事了……” “哇呜!” 远处,野猫声一阵又一阵,街道上空荡的没有半个人影,只有三炷香燃在墙角,猩红的光一闪而过,说不出的阴森鬼气。 陈家院子里,陈婆婆拍着孙子明儿的背,有些昏昏欲睡的打着盹。 陈明的手被粗绳捆在了炕头上,半垂的指甲里像是塞了泥,隐隐约约的透着黑气。 陈婆婆睡的是热炕,睡到半夜的时候,只觉得嗓子像火烧着了一般,渴的难受。 回眸看了看孙子,见他睡的正沉,也不像前几日那样总往外面跑,边起了身,想去舀点茶水喝。 谁知,刚刚从屋子里出来,就隐隐约约听到了几声冷笑,那笑声沙哑,像极了夜间的猫头鹰,听的陈婆婆毛骨悚然。 尤其是脖颈处,如同有人趴在肩上,冷的不可思议。 莫名的,她打了个冷战。 抬起头刚好看见了油灯打下的影子。 不看还好,这一看,她差点吓得的晕死过去。 影子里,她的肩膀上确实多了一个人。 随着她的身体,那个人的头颅来回摆动着,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像是死鱼肚一般的苍白,双唇间发出了诡异的冷笑…… 咯吱…… 鞋底踩在厚厚的雪上,南宫白夜穿了一身黑衣劲装,少了她师兄的帮忙,要应付那玩意儿估计不是那么容易。 所以今天她来巷口,连曲洛都没有带。 已经不需要他的特殊体质来招魂了。 因为很明显,这里的阴气比她想象的还要重。 走进陈家院子的一瞬,南宫白夜的柳眉陡然皱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 她白天的时候明明贴过符纸…… 扑鼻而来的腐臭,让南宫白夜竖起了左手,驱魔刀柄朝下,刀锋朝上,浑身的灵气护体。 宅子里很静,静的四周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越是这样,越是让人从心底里觉得发毛。 南宫白夜却不甚在意的朝前走着,双眸精明,一寸寸的掠过角落。 香? 还是三根? 而且还是两短一长。 没想到那个老妇人竟然不在巷口燃香了,直接将其燃在了院子里。 想必她那道符纸肯定也已经被当初垃圾处理了。 南宫白夜手指紧了紧。 忽的! 一道人影从她身后闪了过去。 南宫白夜猛地回过头去,除了白茫茫的雪,什么都没有…… 她顿了顿步子,食指一束,以她为中心的东南西北四个角,全部都半浮着黄符! 院子里一下子就变得清明了许多。 只是手腕上的罗盘哗啦啦的转个不停,最后定在了阴气最甚的西北角。 南宫白夜眸光一闪,执起驱魔刀踱步走了过去。 月光徐徐的照下来,就在那角落里直挺挺的躺着一个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150陷害白夜 150陷害白夜 南宫红燕?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还没等南宫白夜反应过来,东屋“啊”的一声尖叫! 十几个举着火把的村民,从院外冲了进来,一字排开,将南宫白夜围在了中央。 村民们看了看地上横躺着的尸体,又看了看手里拿着驱魔刀的南宫白夜,脸上阴沉:“把她抓起来!” 南宫白夜勾唇一笑,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她再傻也明白这是有人知道她要来,下了套让她钻。 这些村民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等她接近尸体的时候才蹿出来,显然是提前藏好,就等她进了院子好行动。 可院子里的腐臭味该怎么解释? 这不可能是村民们伪造出来的。 正想着,远处传来了一阵哄响。 身着官服的衙役们横穿而入,身后跟的是威风凛凛的知府大人:“出了什么事?” “禀告大人,是她,她杀了人!”其中一个草民愤愤的指着南宫白夜,就像是亲眼看到了她行凶一样。 南宫白夜偏头笑了笑,薄唇间带着淡淡的嘲弄。 知府大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朝着身边的人吩咐:“把她给本官带回去!” 其中有几个衙役是认识南宫白夜的,在叶魅的那个案子里,他们早就见识到了这个女人的厉害,如今多少有些畏惧她,根本不敢上手去抓。 “还不快点动手!”知府大人的态度却很强硬。 南宫白夜邪笑了起来,驱魔刀一收,双手伸出来,嘴角带着弧度,那意思是随便你们怎么绑。 可即便是这样,那几个衙役也不敢上前,心中想着不能被她表面的温顺欺骗,这个女人不仅厉害还很狡猾,她就这么轻易的束手就擒绝对不简单!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知府火了,朝着那一干衙役怒吼! 衙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才小心翼翼的拿出了铁链。 南宫白夜从头到尾都邪魅的笑着,任凭他们给自己的手腕上了锁,一脸的风轻云淡。 衙役们正奇怪,就见她经过衙役身侧时,眯眼一笑:“是谁指使的你?南宫涅还是南宫蕊儿?知府大人,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一个人贪欲过度,往往都会赔的惨不忍睹,到时候那可不是钱能解决的,而是要拿你的命来抵……” 仿佛是在响应南宫白夜的话,一阵刺耳的猫叫声划破了漫漫长夜! 知府脸上猛地一僵,他不清楚眼前的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他和四小姐之间的交易? 本来南宫白夜也只是试探,现在看知府来回转动的眼珠,心中又清明了几分。 如果是南宫涅下的命令,知府也不会容忍她这么多话,毕竟那是官场,他所作的也只不过是奉命行事,自然会理直气壮的多。 然而他却躲躲闪闪,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呵呵,不管对方是谁,既然有人挖了坑给她,她自然要上去踩一踩,只不过到时候得不偿失的人不见得会是她! 南宫白夜双眸一亮,淡淡的琉璃墨光,带着几分慵懒邪恶,那模样竟与北冥连城如出一辙…… 哐! 铁门落锁。 知府信步走进牢中,两手背在身后,做足了官威:“本官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你大半夜的去陈家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要在那里抛尸?掩盖你杀害七小姐的证据!” 南宫白夜没有说话,只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罗盘,似笑非笑的半倚在干草堆上。 知府皱了皱浓眉,他做官这么久,见过很多犯人,没有哪一个像她这样的,明明身处牢狱,却像是来住客栈的,那份吊儿郎当的架势,怎么看怎么让人生气! “你招还是不招!”他不由的提高了语调,重重的呵斥了一声。 南宫白夜一笑:“招什么?” “你蓄意谋杀七小姐!”知府满脸横肉,喊的脖子都直了。 南宫白夜挑了下眉头,手脚虽然被扣着,却是难掩的潇洒帅气:“喔,原来是你蓄意谋杀七小姐。” “本官说的是你!”知府的气直接攻到了胸口! 南宫白夜低眸,露出指间黑色的妖娆花,接着,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我知道,我说的也是你啊。” “你,你,你!”知府怒的连气都喘不上来,左右看了看,就想找东西教训南宫白夜。 让人郁闷的是四周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他再也压不住心头的火,朝着一旁的衙役低吼:“把她给本官拉到刑房,本官就不信邪了!打不烂她那张嘴!” “呵……”南宫白夜笑了笑,将挡在眼前的刘海吹开,侧眸看着接近她手腕的衙役:“我劝你最好不要碰我那只手,说不定会有恶魔跑出来喔……” 也不知道是不是南宫白夜的话起了作用,那衙役竟感觉后颈一阵发凉,动作也跟着犹豫了起来。 知府看不过去了,一把将他踹开,狠狠的给把南宫白夜拽到了刑房,将她两手相绑,吊在了墙上。 “去给本官把铁鞭拿来!”知府气的失去了理智,早在陈家大院里的时候,他就起了要铲除南宫白夜的心思! 这一下,可算是找到了借口,自然要下了杀心惩处! 他计划的是,要么就活活打死这个女人,要么就让她画押认罪! 唰! 铁鞭沾了辣椒水是最够劲儿的,打在人身上火辣辣的疼! “把她的衣服给本官扒了!”知府是武将出身,拿起铁鞭来一点都不含糊。 南宫白夜长着双臂,吊在上空,满脸邪魅的看着他:“知府大人这是想要对我滥用私刑?” “呵呵。”知府一笑,带着几分寒意:“等到你画了押,还有什么滥用私刑之说!” “真没想到,堂堂一城知府竟会目无王法到如此地步。”南宫白夜摇头笑了笑,斯文中带了几分帅气:“不过可惜了,我家师兄这个人没有别的毛病,就是有点过渡洁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知府只觉得眼前这个人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了起来……就在他疑惑的时候。 南宫白夜又开口了,她的双眸落在了他的身后,泪痣飞扬,眼睛里带着光泽,声音不咸不淡:“是吧,师兄?” 151 151 她这是在和谁说话? 知府皱了皱眉,在收到南宫蕊儿的信封那一刻起,不仅仅是动了贪念,更是动了色心。 想着替美人办事自然是要快狠准,再加上他是刚刚走马上任,一心想着要攀上南宫苑的高枝,也好早些发达富贵,所以就没有去查南宫白夜的身份,现在听到她叫师兄,心中只觉得奇怪。 他背后除了铁门应该什么都没有才对,她冲着那铁门叫什么师…… 等等!!! 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知府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身后,黑暗与灯光相交处,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黑色的长袍衣角无风自动,一双狭长的桃花眸溢着金色的芒,摇晃的油灯照在他深邃有型的五官上,忽明忽暗的暧昧了起来,比起俊美的长相,他的双眼更加漂亮,就像是琥珀色的宝石一般,没有温柔,冷到极致…… 知府还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了,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的时候,那男人已经来到了面前。 “大胆!”知府呵斥了一声:“衙门重地是你随便就能进来的!?” 北冥连城连看多没有看他一眼,踱步越过排排光亮的刑具,冰冷的眸对上南宫白夜的视线,那模样倒有点像是懒得的插手的意思。 “好你个刁民!”知府被北冥连城那副高高在上的眼神惹的十分恼怒,长鞭一拽,便将北冥连城的双脚绑了起来! 知府见他没有一点反应,眼底充满了嘲笑。 原来这男人只是个有气势没有丝毫武气的绣花枕头! 他还以为这个人会有多难对付,没想到一招就被他拿下了! 知府的神情中难免带了几分得意,挥手招呼了两个衙役进来,衙役们并没有见过北冥连城,更加不知道他的身份,三下两下就把他捆在了南宫白夜一旁。 知府耀武扬威的单手持鞭,作势就要狠狠的教训北冥连城一顿! “知府大人。”南宫白夜淡淡的打断了他的动作:“你动我可以,若是你动了他分毫,你哪只手打的他,我费你哪只手。” 闻言,北冥连城那双冰的掉渣的眸,总算是看了南宫白夜一眼。 只见那张小脸上写满了认真,与平时的她相比带了几分狠劲儿。 堵在胸口的生闷感似乎消失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填了进来,满满的有些发痒…… 知府一愣,接着冷笑:“你这嘴皮耍的倒是利落!” 南宫白夜微微一笑:“你可以试试,看看我是在耍嘴皮,还是真能费你一只手?” “本官为官多年,还真没怕过什么!”知府一边用鞭子辣椒水一边冷笑:“你以为你是谁?敢费我一只手!” 南宫白夜垂着头,碎长的刘海遮住了双眸:“大人的罪,可不是废掉一只手就能解决的,严刑逼供在历朝历代都不会被轻饶。” “小姑娘,你可真是天真。”知府走她跟前,脸上带着不屑:“听没听过天高皇帝远这句话?” 南宫白夜薄唇微勾:“我只听说过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 “你!”知府大人气的脸色都变了,举起鞭子来就想往她身上招呼! 啪的一声响! 让知府没有想到的是那鞭子竟落在了自己的腿上! “啊!”他禁不住那一鞭子,吃疼的叫了起来! 旁边站着的两个衙役双眸一瞪,这是怎么回事? 北冥连城只冷冷的看着他们,嘴角挂着邪邪的笑:“愚蠢。” 知府这一边还在纳闷,那一边就有人嚷嚷着上头来人了! 南宫白夜垂下的眸,缓缓的抬起来,带着三分俊逸的薄唇,微微一扬:“果然如此。” 南宫蕊儿这个人从来都不给人留一点退路。 她既然设计抓了她,肯定就是留着后手! 自己身上挂着御赐的牌子,除了那个人根本没有人会审她的案子。 而且南宫蕊儿闹的动静这么大,无非就是想把那个人闹来给她定个“人赃俱获”。 既然她想闹,自己自然要配合配合。 南宫蕊儿不是想要来个人赃俱获么? 那她就给她一个“人赃俱获”! 哒,哒,哒…… 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沉重稳定,足以能够看出来,来人的身份不简单。 “快,快把牢房给我打开!” 说话的人是刚刚出去的知府,现在的他已经找不到任何的飞扬跋扈,全是俯身做小。 眼瞅着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从远处走了过来,步子沉稳大气,透着富贵雍容。 只听一声:“皇上驾到!” 除了被悬在墙上的两个人除外,狱卒一排排的跪过去,口中喊着:“万岁万岁万万岁!” 北冥连城勾了下薄唇,看着自己被绑住的手腕,朝着浩浩荡荡而来的人邪魅一笑。 “七,七殿下!!”孙公公是走在最前头给皇帝清路的,刚一看差点没给吓趴下,急匆匆的迈着老腿跑进去,双手拉扯着铁缭,气的火急火燎:“哎吆,我的祖宗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怎么被抓起来了!” 北冥连城一脸的面无表情,只慢条斯理的动了动被绑住的手腕,他的皮肤极白,轻轻一勒,就勒出了红印。 孙公公急的一张老脸都快哭了,朝着旁边的衙役吼道:“说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皇帝也走了过来,一见眼前的情景,双眸的寒意立刻涌了出来,一脸的不怒自威! 知府早在一听到七殿下三个字的时候,双腿就给软了,啪的一声重重的跪在了地上,额头上的汗一下子就给涌了出来。 但皇帝毕竟是皇帝,即便是自己的儿子被抓了,也得压住气:“先把他们放下来。” 衙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哆哆嗦嗦的说:“钥,钥匙在李大人的手里。” 知府姓李,唤名李志。 皇帝的胸膛上下起伏着,嗓音低沉透着浓浓的压迫感:“李志!” “下,下官在!下官这就,这就去把七殿下的锁给打开!”知府慌慌忙忙,跌跌撞撞的走过去。 北冥连城缓缓抬起头来,桃花眸里像是酝着冰渣滓,冷的让不由的泛起了寒意…… 152白夜漂亮的借力打力 152白夜漂亮的借力打力 知府李志被那目光看的浑身一颤,手和脚像是被瞬间定在了原地。 北冥连城两手半垂,黑色手套上的半冰玉扳指,在油灯下,射出一道冰冷的光。嘴角慵懒的一勾,一派悠闲的扫了李志一眼:“李大人不是想审本殿吗,继续。” “误会,实在是误会,下,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七殿下,下官罪,罪该万死!”李志拿不定北冥连城是如何想的,结结巴巴的说着。 北冥连城又一笑,没说话。 被绷住的手轻轻一转。 只听哗啦一声! 他硬生生的把钉在墙壁上的铁链连锁带手拽了下来! 接着,慢条斯理的转了转自己的手腕,似笑非笑间,是难言的邪恶。 可即便是那样野蛮的动作,由他做出来却多了份优雅好看。 李志整个人都看傻了,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人根本不是没有武气,而是故意让他抓让他捆,等的就是圣上驾到,杀他个片甲不留! “看来李大人是听不懂本殿的话。”北冥连城拽了拽手上的铁链。 那哗啦啦金属碰撞的冰冷声,响在地牢里,顿时让周遭的空气低到了极点。 “殿……殿下……”李志看着他缓缓逼近,吓的乱了阵脚,就想转身就逃! “天高皇帝远?嗯?”北冥连城忽然笑了,笑容很放肆,透着一股子妖凉,让人不寒而栗:“好一个天高皇帝远!” 李志抖着身子,根本不敢乱动。 北冥连城迈着大步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皇帝看到现在差不多也都明白了,眸光冰冰的扫过去:“来人!把李大人的顶上花翎给朕摘了,推到午门斩首示众!” “皇上,皇上,微臣冤枉啊,皇上!”李志半跪半走着,想要拉住皇帝的衣角! 皇帝长袖一拂:“带下去!” “皇上!皇上!”李志的嘶吼一声高过一声,撕心裂肺,双脚使劲的踹着地面。 皇帝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为政者最厌恶的就是这些个官员们当着他的面是一套,背着他的面又是一套! “微臣冤枉啊!”李志还在那里扯着嗓子喊着。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南宫白夜开口了,她甩了甩自己的手腕,薄唇半勾:“皇上,或许李大人真有什么内情没有说出来,我这也有一些事想要好好问问李大人。” 皇帝皱了皱浓眉,朝着停住脚步的侍卫们摆了摆手。 侍卫们一撒手,李志立刻没了动静,坐在地上,把头垂下来,双眸来回的转着,像是在合计什么。 “李大人,如今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我想你比谁都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还在等着那个人来救你?”南宫白夜缓缓的蹲下身子,朝着他一笑:“呵呵,李大人,别在白日做梦了,你现在对她来说只是一颗无用的棋子,非但无用还很有可能会成为她的软肋。你觉得凭着她的心计,她还会来救你?” 李志一愣,猛地把头抬了起来。 南宫白夜笑了笑:“我进来的时候,南宫蕊儿早就在外面安排好了通风报信的人了吧?” “你,你怎么知道!”李志惊讶的呼出了声。 可下一秒,他便反应过来了! 看着皇上怒气明显的脸,再看看眼前的人。 “你,你!”李志手指点着南宫白夜,气的不断敲打着自己的胸膛,这女人分明是故意的! 故意在语言陷阱上给自己下套! 仔细想想,她从一开始的时候态度就很奇怪。 那么轻易就束手就擒? 也不透露自己的身份,如果她告诉自己她的师兄是当朝七殿下,他就算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抓她! 而她呢,非但不说,还处处激他的火! 南宫白夜耸了耸肩,扬唇一笑:“知府大人,我可真为你的智商捉急。”说着,她看了看旁边的侍卫:“把他带下去,按照皇上吩咐的,斩首示众!” “是!”侍卫们愣愣的看着南宫白夜,不由的被她身上的那股如刀锋般锐利的凌厉所折服,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李志彻底瘫了,身子软成了一坨泥,任凭那些侍卫将自己拉了下去。 南宫白夜偏头,看向皇帝,眸低清澈如水:“皇上,四年前,我因为南宫蕊儿,被夫家逐出了家门。选妃当日,大殿之上,她又设计陷害我,皇上何等聪明,自然早已看的清明。那时候皇上没有治她的罪,成!我忍了!但是!这一次,我帮着皇上查案,她却从中搅和,让我深陷牢狱。”说到这里,南宫白夜顿了顿,语气不平不淡:“若是皇上还不肯治她的罪,那我只好自己亲手来了。只不过……”南宫白夜一笑,像极了暗中的黑莲:“失踪案的事,我不会再管一丝一毫。” 皇帝藏在黄袖下的拳微微的攥了起来:“南宫白夜!从来都没有谁敢和朕这般说过话!” “那是因为谁也不是我。”比起皇帝的愤怒来,南宫白夜显得从容多了。 皇帝做事总要权衡利弊,一直以来他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比任何人都想要把南宫苑的气焰打压下去,毕竟没有哪一个皇帝喜欢束手束脚的感觉。 但如果不是事件够大,证据充足的话。 他绝对不会轻易动南宫苑。 非但不会轻易动,还会好好的哄着,该给的赏赐一个都不少…… 历代皇帝和当朝声名显赫的权臣之间,就是这么来来回回的周旋。 不过,这一次,呵…… 啪嚓! 窗外的寒梅树枝不堪重负一低头,积雪滑落下来,清脆一声砸在雪地上,变成了碎末。 南宫苑的佛堂内,苏夫人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觉得心烦气躁,手中的木鱼敲了半饷也安不下心来,便起身取了香,对着一旁的南宫蕊儿道:“蕊儿,为娘这心七上八下的。你去红燕那屋子看看,瞧瞧她还在不在,我怎么总觉得好像要出事的样子。” “自然是要出事了。”南宫蕊儿一笑,抬起眸来对上苏夫人的双目:“不过母亲放心,要出事的不是咱们,而是南宫白夜……” 153小姐,出事了! 153小姐,出事了! 南宫蕊儿的话音还未落,伴随着木门被推开的声音,一个人身着黑衣的暗卫快步走了进来,也不顾苏夫人在场,急急的走到她身边,耳语道:“小姐,知府那边似乎是出了差错,属下在外面等了很久,并没有见到接头人。” “蕊儿,怎么回事?”苏夫人皱眉看着闯进来的暗卫,面上浮出了一丝恼怒:“你又慌慌张张做什么?这里是佛堂!” 暗卫被训的脸色发白,支支吾吾的:“属下这就出去。” 苏夫人不耐的挥了挥手,再回头来看向南宫蕊儿。 她看上去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手指绕着帕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蕊儿。” “啊?” “上香。” “是。” 南宫蕊儿从苏夫人手里把香接过来,心中划过了一丝慌乱。 刚刚有母亲在,她也没有多问。 到底会是出了什么差错? 按照计划的那样进行,皇上应该会秉公执法治了那个小贱人的罪! 莫非又让那小贱人给想法脱逃了? 南宫蕊儿咬了下薄唇,罢了,就算这一次脱逃了,下一次她照样能给她好看! 她担心的是,有其他情况…… 南宫蕊儿垂着一双美目,仔细想着今天的事,早知道出了变故,她就应该让李志当场就把那个小贱人杀了,多余走一趟入牢狱的程序! 这一下,不会查到自己身上吧? 不!不可能!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露过一面,即便是有人问起来,她今天去了哪里,也差不出半点纰漏来。 就算是南宫白夜猜到了什么,皇上也不一准会相信。 她毕竟是南宫苑最得宠的小姐。 哪怕皇上听信了那小贱人的话,怀疑上她,也不会拿她怎么办。 自古上位者,都要考虑朝中局势。 就拿大殿上比试诗词那次,皇上不是照样没有治她,更何况这一回,那小贱人再手段高明,也查不出证据! 正这样想着,外面忽的传来一声高喊,丫鬟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闯了进来:“夫,夫人,皇上来了!” 啪嚓! 清脆的碎瓷声响起,却南宫蕊儿失手打碎了上供的果盘,果子散了一地。 苏夫人是何其聪明的人,在这个瞬间,她便明白了什么:“蕊儿,你是不是又做什么事?” “没有。”南宫蕊儿慌乱了一下,很快就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或许皇上来并不是因为南宫白夜的事,即便是因为那件事,只要她咬住口不承认也没什么。 来不及多问,苏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盏,带着南宫蕊儿起身出门,外面浩浩荡荡的来一群人。 皇上一身明黄色的朝服,身后跟着一排排的皇家亲卫,孙公公站在一旁伺候着,脸上也看不出喜怒。 苏夫人和南宫蕊儿连忙行礼,屈膝跪在雪地上:“臣女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淡淡的看了她们一眼,也没说话,只扬了扬手,迈进了佛堂。 苏夫人心里咯噔了一声,急步跟上,皇上明显是带着怒意来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南宫蕊儿也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将眸光落在了皇上的身后。 南宫白夜就站在那里,左手随意的插在外套的口袋里,右手漫不经心的搭上了北冥连城的肩,朝着她扬了扬薄唇。 那样的笑意,让南宫蕊儿恨不得扑上去,当场就把她给撕成碎片,心中狠狠的骂着小贱人,小脸上却带着娇柔欢喜:“三姐,你终于肯回来了!” 南宫白夜笑了笑,并没有开口,只把插在外套里的那只手空了出来,悬在半空中,优雅的朝着南宫蕊儿竖起了食指! 南宫蕊儿柳眉一皱,这是什么意思? 北冥连城也看到了南宫白夜的动作,先是看看她嘴角那痞里痞气的笑,接着将目光放在了自己的肩上,深邃漆黑的眸低闪过一丝冰寒:“手不想要了?” “放放怎么了……”南宫白夜嘴上说着,动作却麻利,一下子就把手给放了下来,她都忘了,她家师兄洁癖的程度已然登峰造极,挑衅不得。 北冥连城丢给她一脸算你识相的表情,寒气如冰的迈开了长腿。 南宫白夜还在嘀咕,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这么记仇,生气也不至于气这么长时间吧,关键是她连他在气什么都不知道,非人类的思维方式就是奇怪! “还不快点跟上,废柴。” 冰冷冷的嗓音从前面传过来,南宫白夜看着那距离感十足的背,真恨不得上去给丫一拳! 心里有个小人儿怒吼着:你站住,说清楚,谁是废柴!!! 呃,他怎么真的站住了?南宫白夜来不及收回出手的拳头,手臂僵在了半空。 “怎么着?对我有意见?想出去单练?”北冥连城侧了过那张迷人心神的俊脸,身子凑了过来,浓浓的气息拂面。 南宫白夜摇头,果断摇头! 她又不是脑子有问题了,敢在盛怒的师兄面前说有意见吗?不过单练……有机会倒是可以试一试。 算了,废柴就废柴吧,总比笨蛋好…… 北冥连城看她搁那站着,孩子一样的摇头,薄唇间溢出了一抹笑,不过那笑意极快,很快就恢复了命令式口吻,懒洋洋的语调:“愣着干嘛,过来。” 南宫白夜喔了一声,乖乖的跟了过去,她不和她家师兄耍心眼,她的心眼得留着,有大用途! 南宫蕊儿就跟在两人的身后,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一双恶毒的美目里充满了无尽的嫉妒! 那本该是她的位置! 明明她才是他未娶进门的皇妃,为什么! 为什么他连看都不曾看过自己一眼! 南宫蕊儿狠狠的咬着薄唇,甚至忘记了要进去。 丫鬟在她一旁轻声提醒:“小姐,我们该进去了,皇上还在里面等着。” 南宫蕊儿这才回过神来,手指搭在了丫鬟的手臂上,缓步向前走着,指尖向下。 丫鬟忍着疼意,好在才走几步的路,一会就走了进去。 佛堂里皇帝坐在正座上,手侧的檀木桌上是伺候的丫鬟们新煮的茶水。 往常,皇上来了南宫苑总会态度随和的饮上一杯茶,可今天他却没有去端瓷杯,只寒着一双眸,朝着南宫蕊儿看了过去。 那样的威严冷漠,让苏夫人从心底开始发寒…… 给读者的话:呼呼,写了两章全没了,囧神一个,先一更,一直忙,看到企鹅消息有宠物找我,我就看了眼评论区,本来打算加更的,结果写了之后,被我给废柴按错键了,正在重新写,不过我还是会加更的,亲爱的叶凌生日快乐,我去码字,继续更……嗯,多更,生日快乐! 154另有情况 154另有情况 “孙公公。”皇帝的声音沉沉,压在听的人胸口,总觉得喘不过气来:“把人抬起来。” 孙公公俯了俯身,带着几个皇家侍卫走了出去,再进来的时候,几个人手上抬着一方木板,木板上像是躺着一个人,那人的身子和脸都被白色的布蒙着,看不出什么模样。 “苏夫人,去瞧瞧吧。”皇帝支手撑着额,脸上带了一丝疲倦。 苏夫人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胸口处像是涌进潮水一般,澎湃的发凉,她缓缓的朝着那木板走过去,手指颤抖着将那白布掀开…… 弯月的柳眉,挺拔的鼻梁,尖尖的下巴,和她有着三分像的脸蛋,透着一股子青气。 那分明是她的小女儿——南宫红燕! 啪啦啦! 苏夫人手中转着的佛链坠在了地上,白玉做的珠子一颗接一颗的跳动着,空气宛如静止了一般,除了珠子坠地的声响,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燕儿,我的燕儿!”苏夫人双眸瞪着,眼眶通红的看着眼前的尸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南宫蕊儿也看见了南宫红燕的脸,她站的那个位置刚好对上了南宫红燕的眸,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那双眸好像……好像诡异的动了一下! 南宫蕊儿吓的手指一僵,硬生生的向后退了一步。 南宫白夜就站在她的一侧,看着她反常的动作,柳眉微微的皱了起来。 奇怪,亲人死了,她不是应该伤心难过吗? 而且南宫蕊儿一直以来只和南宫红燕亲近。 她怎么会露出这个表情? 她在害怕什么? 难道…… 南宫白夜双眸一闪,她一直以为,南宫蕊儿是在南宫红燕死后,利用她的尸体给自己的设了一个局。 如今看起来,这里面恐怕是另有情况…… “我的燕儿,明明今天早上的时候还好好的啊!”苏夫人的眼里溢出了泪,手指发抖的想要摸上南宫红燕的脸,可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住了动作。 闻言,南宫白夜猛地回过头去。 今天早上? 怎么可能? 在院子里的时候,她就看过南宫红燕的尸体,虽然在那种情况下没能细细看,但是她分明看到了她胳膊上的霉癍,那是只有在尸体死后长期 没能照到阳光的情况下,才会长出来的东西…… 南宫白夜眯了眯双眸,拽过北冥连城的胳膊,将那黑色手套掠下来,直接戴在了自己的手上,接着踱步走过去,把白布一掀! 苏夫人惊的向后退了一步,还没回过神来,就见南宫白夜蹲下了身子,手指按在南宫红燕的胳膊上,来回的看了看:“这些东西,她是什么时候长的?” 苏夫人没有料到她会这么问,眼神一晃,朝着南宫蕊儿看了过去。 南宫白夜还想开口,就听屋外传来一阵拐杖声…… 嘭……嘭……嘭。 拐杖敲在地面上,不快不慢。 “老臣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还望皇上赎罪。” 是南宫涅,他单手拄着拐杖,在看向南宫红燕的尸体时,老眼磨砂着,像是快要哭了,伸手撑住自己的头。 庆幸的是身后有人撑着他,否则他肯定会当场晕过去。 皇上不忍看他如此,叫人加了个座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涅老,世事无常。” 南宫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像是一下子老了许多:“把七小姐带到祠堂去,供上最好的檀香,我是她的祖父不能替她超度,你们且用心些,让她好好走。” “是!”几个暗卫点了点头,弯腰将尸体的抬了起来。 南宫白夜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柳眉越皱越紧。 北冥连城却笑了,薄唇带出了几分嘲弄,呵,人类…… 南宫涅像是终于稳定住了情绪,伸手擦了擦眼角,看向上座的皇帝:“多谢皇上送燕儿回来。” 皇帝又拍了拍他的肩,过了一会,才道:“涅老,朕本来不想在今天说,可朕总要给你那三孙女一个交代。燕儿的尸体是在一家农户里发现的,当时白夜也在,两个人之前也生过误会,便有人利用这一点,贿赂知府李志,设计陷害了你那三孙女。把她和连城一同抓进了牢狱,严刑逼供,想要他们画押认罪……” 听到这里,南宫蕊儿那一张美丽的小脸完全的失去了血色,苍白的像是纸片一般。 南宫涅只沉着脸,没有说话。 苏夫人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捏着断了的佛链,强迫自己要冷静。 “涅老。”皇上又说话了,声音轻而柔,却带着一派的威严:“朕平生最恨的就是官官相护,欺下瞒上,所以朕这次来你这,除了送红燕回来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南宫白夜站在一旁听着,她算是知道了,这些人各自都有各自的聪明,而皇上无疑是这群人中的佼佼者,就连说话都是软中藏针,先礼后兵。 还三孙女?呵,南宫涅什么时候把她当过孙女看…… “白夜。” 南宫白夜向前走了一步,眸光淡淡:“在。” “去审吧。”皇上长袖一拂。 “是。”南宫白夜勾了下薄唇,抬眸看向南宫蕊儿:“今夜子时,你在那里?” 南宫蕊儿镇定的笑了起来:“当然是在家,今天是腊月十五,烧香的日子,我一直都陪在母亲身边。” “没错,蕊儿一直都陪着我。”苏夫人薄唇间带着冷笑:“白夜,我自认待你不薄,可世上从来都没有十全十美之事。你怨恨与我们,我也从不说什么,只当你年纪还小,不懂事。我不跟你一个小姑娘计较,再怎么说我也是个长辈。如今燕儿死了,你现在还来怀疑我的蕊儿。我倒是想要问问你,怎么那么巧,你就会出现在燕儿死的地方!” 南宫白夜偏头笑了一下:“嗯,这是个好问题,只不过苏夫人说错了.应该是怎么那么巧,南宫红燕就死在了我出现的地方,不是故意陷害与我,又是为何?” “你!”苏夫人被噎的浑身的气都充到了脸上。 南宫白夜慢条斯理的道:“我正在调查一宗案子,本来就要深夜去那个院子,这一点三殿下和曲洛都可以为我作证,皇上来之前也已经验证过。”她的声音很清冷,每个字的尾音都断的十分利落:“现在,换我来问!” 155漂亮的审案,帅气反击! 155漂亮的审案,帅气反击! “刚刚你说,你一直都陪在佛堂烧香,是不是就意味着你今夜从未曾离开过南宫苑?”南宫白夜向前走了一步,眸中带笑的看着南宫蕊儿。 这一点,南宫蕊儿还真没说谎,她笑了一下:“没错,我没有离开过,府里的丫鬟们也都能为我作证,若是三姐不相信,可以找人来问问。” “不用了。”南宫白夜把手插进口袋里,修长的两腿干练的站直,像极了军队里女上将,嘴角扬起的弧度带着邪魅:“我信。” 南宫蕊儿诧异的看着她,弯月柳眉拧成了一团。 “不过,有一件事我非常奇怪,为何你人从未出过南宫苑,而保护你的 贴身暗卫却在牢狱外出现了?” 这才是南宫白夜真正要问的问题! 唐门审讯手法之一,迂回战术,设两个听起来很安全的陷阱问题,在被审讯者失去戒心之后,再攻其不备! 南宫蕊儿顿时脸上一僵,笑意消失在了唇边。 南宫白夜又向前走了一步,句句紧逼:“不仅如此,他还在外面一等就是一个时辰,天气这么冷,你不在那,他却在雪地里顶风守着,如果不是主子的命令,没有哪个暗卫会这么做。很明显,他是受了你的指使去打听消息的。命案一发生,连皇上都不知道,你却早就派了人去牢狱外面守着。南宫蕊儿,我倒要问问了,你是怎么就未卜先知,知道我会被抓的?” “我……”南宫蕊儿张了张嘴,刚想说话。 南宫白夜就冷声的打断了她:“因为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嘭! 南宫涅手指的拐杖重重的敲在了地板上:“蕊儿!” 南宫蕊儿一愣,她向来得祖父的宠爱,可如今祖父对她动了怒火也是真的。 “给我跪下!”南宫涅沉着脸望向她。 南宫蕊儿已经呆怔住了,直到母亲拉了她一把,才不敢置信般的跪下。 皇帝看着这一幕,眸低没有丝毫波澜,冷的发寒。 南宫蕊儿直到如今才意识到,这一次即便是她有南宫苑护航也没有用了,祖父的态度不明,皇上看上去虽然平静,那眼睛里却是冷的。 难道……难道她真的要栽在那个小贱人的手里? 不! 她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打倒! 只要祖父能开口,一切都好说! 南宫蕊儿侧着美目,眼眶通红的看向南宫涅,大颗大颗的泪滴坠在了裙摆上。 南宫涅动了动手上的拐杖,目光直视着前方,没有半点的波动。 见此,苏夫人嘴唇咬的鲜红,眼睛里泫然欲泣,对着皇帝说:“皇上,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刚刚失了燕儿,实在不想在失去蕊儿了,求皇上开恩!” 说着,苏夫人俯身,重重的在地板上叩了三个响头! 皇帝皱了下浓眉,朝着南宫涅的方向看了一眼:“涅老,多年来南宫苑一直以护正辟邪为已任,朕原本以为到了这一代也该是如此。” “是老臣教导无妨。”南宫涅放下手中的拐杖,也缓缓的跪了下来:“蕊儿这孩子打小心高气傲,眼中最容不得沙子。她与七殿下订婚在先,看到白夜与殿下走的近了些,就忍不住了。老臣早该好好教训她一顿,也就不会叫她犯错至此。” 这番话乍听之下是在自责,可听他那淡淡的语气,哪里有自责的意思,分明是暗指南宫白夜行为不检。 南宫白夜笑了一下,也不恼。 呵,南宫涅。 不愧是长年在官场呼风唤雨的人物,就这么简简单单几句话,皇上再也不好重罚南宫蕊儿。 看来,力度还是不够……不过,她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罢休! 他真当她南宫白夜是个软柿子,可以任由他揉捏? “我与七殿下出自同门,师兄师妹之间走近些有什么不对?”南宫白夜弯着薄唇:“师傅教导过我,平日里要让着师兄,师兄脾气虽诡异,但却是个热心肠。” 孙公公听怎么听这话怎么别扭,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某殿下比冰天雪地还要冷峻的侧脸。 热心肠? 我说,白夜小姐您能不能找个像样的借口? 就殿下那种即便眼前闹腾的再热闹,刺客来袭怎么样?他也只是顾着衣服有没有脏到的。 这样的人,你说他热心肠? 像是注意到了孙公公的目光,北冥连城漫不经心的掀了掀眼皮,那双狭长的眸子里泛着让人胆颤的寒光。 孙公公立刻把视线收了回来,卷起袖子来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 南宫白夜继续说着:“如果单单仅凭那样,蕊儿妹妹就要置我于死地,那平日惹到她的人又会是什么下场?既然祖父也觉得蕊儿妹妹错了,那就更好办了,现在我这个做姐姐的就来好好管教一下蕊儿妹妹。祖父,你应该不会不同意吧?” 随着南宫白夜字字冷冽的话,佛堂里的空气越发的紧绷了起来。 陈旧的钟摆来回晃荡了几下,供着的香火燃成了灰。 明明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却仿佛过了许久许久。 “不会。” 终于,南宫涅低沉苍老的嗓音打破了这过分安静,掩在长袖下的干枯如木枝的老手,紧紧的攥成了拳。 孙公公这才把提着的心放回了胸膛里,朝着皇帝看了一眼。 皇帝坐的平稳,将瓷杯执起来,看向南宫白夜:“如此甚好,你打算如何做?” “我刚入京城之时,妹妹们便拉着我做了个赌注,谁把冥纸案的凶手抓住出来,谁便是赢家。输了的那个则要在前门楼子那给赢了的那个下跪敬茶。”南宫白夜浅浅一笑:“我也不要蕊儿妹妹下跪敬茶。不过,四年前她害我有家回不得,四年后她又陷害我入狱,甚至还散播谣言说我是江湖骗子到处利用道术行骗。我不是圣人,更不是什么纯真善良的女子,也咽不下去这口气。今儿当着皇上和祖父的面,我要她站在前门楼子那,把当年的事说出来,我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野种,我南宫白夜究竟是不是骗子。” 说到这里南宫白夜停住,一字一顿:“我要她亲口告诉所有人,她错了!!” 156两个人 156两个人 闻言,南宫蕊儿面色大变,不敢置信地回头,美艳的小脸上再也掩盖不住恶毒的恨意,她咬着牙,连喘息的声音都变得粗了起来,气的整个人的身体都在抖,双眸死死的盯着南宫蕊儿,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你休想!” “不愿意?”南宫蕊儿轻笑了一声:“不愿意就公事公办,你犯的罪应律当斩。” 苏夫人猛地扭过头来,眼里露出一种恨到了极点的愤怒,若不是顾忌皇上在场,只怕她会扑上来撕烂南宫白夜:“蕊儿她可是你的妹妹啊。我真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狠,这么没人性!” “呵呵。”南宫白夜偏头一笑,然后优雅的弯下腰,蹲着身子,眼睛和苏夫人持平:“比起你们对我做的来,这些又算得了什么?苏夫人,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如果不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现在是南宫蕊儿设计陷害我,不是我陷害她。” “你,你!”苏夫人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像是连呼吸都不顺畅了,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孽女!” 南宫白夜任由她说着,脸上的浅笑不减:“以前我一直是本本分分的,可那又什么用,你哪一天不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小事,欺辱殴打我?苏夫人,我说过,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回来,让你们血债血偿!” 苏夫人僵住了,不是因为南宫白夜的话,而是因为她在说这些话时眼底浮出的墨光,那般的阴冷邪恶,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噬魂者! “够了。”南宫涅抓着龙头拐杖,紧的指甲里塞满了木屑,他抬起眸来,双眸看着南宫白夜,话却是对南宫蕊儿说的:“明日晌午,你去前门楼子。” “祖父!”南宫蕊儿急急的喊着,一脸的泪痕,她不能去,她若是去了,势必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 南宫涅侧目望过来,眸如刺刀:“你给我闭嘴!” “可是……”南宫蕊儿墨发半垂,眼里犹带水气,带着一种我见犹怜的消瘦。 南宫涅放低了声音:“离你进宫的日子不远了,有错就改,权当给百姓做个表率,懂吗?” 南宫蕊儿岂会听不出那里面的意思,皇上这次是有心要消弱南宫苑的威风,若是她还想与七殿下成婚,这一次就必须弯下腰来认个错。 可她不服气! 为什么偏偏是南宫白夜? 那个以前她一根手指就能整死的贱女人! 南宫蕊儿攥了攥手,把喉间所有的火气都咽下去:“蕊儿知道了。” “那就明日晌午,前门楼子见。”南宫白夜笑着起身,把手插进裘衣外套里,眼底带了些心不在焉,进宫的日子么…… 皇帝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朝着身侧的孙公公吩咐:“传令下去,以臣礼厚葬南宫七小姐,南宫红燕!” “是!”孙公公领命。 一群人站起来,恭送皇上出府。 南宫白夜好笑的弯着薄唇,到底是皇上,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红枣吃,也不至于影响朝堂上的局势。 倒是她家师兄,不会因为她这么对他的未婚皇妃,就又给她气受吧? 想到这儿,南宫白夜便向后瞄了一眼,见他没动静,又瞄了第二眼,就在她想要瞄第三眼的时候…… 北冥连城开口了,声音淡淡:“我知道我长的帅气,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别像个小贼,胡乱的瞄来瞄去。” “切!”南宫白夜抿了下薄唇,看着那张刀刻般的俊脸,又把手伸出来,放在了肩上:“师兄,我一直都想说,你会不会太自恋了?” 北冥连城眸光移过来,放在她左手上…… “知道了知道了,我收回来!”南宫白夜嘴上说着,却把另外一只手也伸了出来,突地的捏住了男人的脸皮,来回拉扯! 本来有事回来的孙公公见到这一幕,惊吓的差点叫出声来,这,这白夜小姐是活的不耐烦了,还是今天受刺激受的,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知死活? 更让胆战心惊的是,殿下居然没有动手直接要了她的命。 却只在那冷冷的说着:“我就让你嘚瑟。” 以他这个做奴才的来看,白夜小姐之所以会这么嘚瑟,那完全是被殿下惯的。 虽然知道在殿下的心里,白夜小姐与平常人不同。 但是,他从未想过会不同到这个地步…… 那不久后的大婚,本来就被埋在鼓里的殿下,会按照圣上计划的那样,乖乖进洞房吗? “孙公公。”南宫白夜见他来了,出声打断了孙公公的思绪:“您怎么又回来了?” 孙公公硬着头皮笑道:“刚刚皇上不是吩咐了,要以臣之礼厚葬七小姐,老奴得在这儿看着。皇上说了,涅老失了孙女,难免会难过,身边最好跟着个能说话的人,老奴在这呆着,涅老也能心宽点。而且……”孙公公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南宫白夜一眼:“这年关就要到了,好日子也不远了。蕊儿小姐若是碰到哪里不懂的,老奴也能说道说道。” “还是孙公公想的周到。”南宫白夜薄唇上带着笑,眸光却渐渐的黯了下来:“成,您进去吧。” 孙公公小心翼翼的看了北冥连城一眼:“老奴告退。” 北冥连城一脸平淡的朝着他抬了抬下巴。 孙公公这才行了个礼,作践后退着走进了佛堂。 南宫白夜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懒懒的伸着腰,昂头笑道:“我也该走了。” 北冥连城哪会容她这么轻易就走,一个如冰的眼神射过去,抻了抻自己的黑色手套,半挑的浓眉带着邪魅:“刚才你做的那个手势,到底是什么意思?” “哪个手势?”南宫白夜纳闷。 北冥连城也不废话,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悬在半空,直接朝着她竖起了中间,姿态从容优雅,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 南宫白夜一愣,糟了,她之前貌似也对这男人做过同样的手势。 当时她怎么说来着? “能有什么意思,当然是在打招呼。”南宫白夜说完,就准备开溜! 却不料脚还没迈开,就被他从身后拎住了衣领…… 157甜蜜甜蜜 157甜蜜甜蜜 “你当我和你一样笨,嗯?”北冥连城食指微曲,嘭的一声弹在了她脑门上。 南宫白夜握拳,她决定了,反抗要从弹脑门做起! “北冥连城!!!” “怎么,有意见?”北冥连城眸低一沉,俊脸缓缓逼近。 南宫白夜只觉得气温降到了零度,周身都被寒冰笼罩着,她咬了咬牙。 豁出去了! “没有。我是想说,师兄你总敲我的头,手不会疼吗?” 南宫白夜,你个没志气的! 她想说的分明不是这句! 还有,她那是什么语气,太弱了好不好! 南宫白夜心里有个小人儿捶胸顿足着,算了,今天如果不是他听了自己的命令,假装被捆,自己也不会这么爽的反击成功。 她就再让他一次,嗯!这绝对绝对绝对是最后一次! “疼?那是人类才会有的感觉。”北冥连城说着,嘭!手指又一下弹在了她的脑门上,声音冰冷且富有磁性:“笨蛋,别转移话题。” 笨蛋你妹!南宫白夜拼命的告诉自己要忍耐再忍耐,他今天帮了她,手腕上还带着伤呢…… 伤! 南宫白夜猛地垂眸,一把拽住了北冥连城,洁白的手腕处完好无损,哪里有什么痕迹。 喔!她忘记了,他是恶魔,恶魔是不会受伤的。 路西法不是说过吗? “要时刻告诉自己,我无所不能。” 瞧,当恶魔的就是这么牛逼! 都无所不能了,在人间自然也不会受伤,吸血鬼也一样,普通的刀剑根本伤不了他们。 “想牵手?”北冥连城看着她的动作,挑了下好看的浓眉。 谁想牵手……了…… 南宫白夜一愣,指尖传来熟悉的冰凉,十指相扣间,带出一阵酥意。 他握着她的手插进外套的口袋里,里面是暖暖的裘毛,两只手放进去,十分的舒服…… 隐隐的,孙公公的话又出现在了脑海里。 南宫白夜想也没想就甩开了他的手。 只不过是瞬间,北冥连城的眸彻底冷了! 南宫白夜深吸了一口气:“师兄,我知道你的道德观念比较薄弱,不过我们人类不一样,有了婚约之后,就要对另外一个人负责,不能和其他人举动暧昧。” “婚约?”北冥连城猛地一把将她抓了过来,瞳孔微缩:“你敢嫁人试试,看我不打断那男人的腿!” 南宫白夜笑了:“凭什么你有婚约就可以,我嫁人就不可以……” “我没有婚约。”北冥连城音质冷冽的打断她:“你也不许嫁人。” 南宫白夜停住了步子:“你没有婚约?” “那是你们人类才会做的愚蠢行为……”北冥连城一脸的淡漠,弯起的薄唇里带着淡淡的嘲弄:“我倒是忘了,你也愚蠢过,和那个什么将军。” 南宫白夜:“他叫慕容长枫,不是什么将军。” “你一直总提那个男人,是忘不了他?”北冥连城冷笑了一声:“果然愚蠢。” 南宫白夜:…… 她什么时候提过慕容长枫了? 等等。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那个,而是…… “你不是答应了要娶南宫蕊儿为妃?” 北冥连城声音淡淡:“没答应。” “是么……”南宫白夜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只握住了他的手,低着头往前走,嘴角控制不住的向上弯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你一直偷瞄我,就是想牵我的手。”北冥连城看了她一眼,语气冰冷:“现在被我发现了,就开始扯什么婚约。行了,别装了,我都知道。” 你知道个头啊! 南宫白夜好笑的看着北冥连城,还有,你那副突然之间顿悟的表情是个怎么回事? 而且……她无奈的撑着额头,我的师兄,你不只是洁癖就连自恋这方面也开始登峰造极了。 不过,只要没有婚约,然后别再提那个手势什么都好说。 既然都被他说成是她想要牵他的手了,她就多吃他点豆腐,这样比较划算! 南宫白夜想着,使劲儿绕上握着自己手指的指尖,修长的双腿向前迈着,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俊逸,星眸里闪过一丝精明的算计。 北冥连城侧目看着比他矮一头的女人,不用猜也知道她在想什么,淡色的薄唇不着痕迹的扬出了一道邪魅的弧:“现在你如愿以偿了,说吧,那个手势到底是什么意思?” 喂喂喂!绕了这么多圈,他怎么还记得! 一定是故意的,这个大腹黑! 南宫白夜抬头正准备发挥自己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力,却没想到竟迎上了一双仿佛能将人吸进去的古井幽眸,只见他正低头看着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有些紧张,双眸也跟着乱转,就是不想看他那双漂亮到极点的眼睛。 可是两个人还握着手,她刚刚动了一下,他攥着她的手力道就重了一分! 南宫白夜愣了愣,只觉得他身上的檀香就会随之而来,简直就是让她无处遁形。 心跳似乎变的没了规律,不知道是变快了,亦或者是停止了跳动。 她能清楚的看到他嘴角微微的扯出的轻笑,性感的薄唇带着让人难以抵挡的亲吻欲。 他的手指扣着她的下巴,直直的盯着她,此刻他的眸子中,不再是冰冷,而是平添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那张俊脸更是越压越进,仿佛就连呼吸都彼此纠缠在了一起。 接着,凉凉的柔软贴在薄唇上,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冷冽的檀香无所不至,彻底打乱了她所有的思绪。 脑袋里变得空空如也,双手僵着,听着自己越来越躁动的心跳声,不知所措。 比起她的笨拙来,他的从容不迫显得非常优雅邪魅。 “乖,告诉师兄,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嗯?”他的额头碰着她的刘海,浅浅的笑着,似乎带了些……温柔? “那是在骂人……”南宫白夜无意识的就说了,说完之后才恍然醒悟,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果然,他伸出手来,不可客气的敲在了她的后脑上,冷冷笑道:“你总算说了。” 158父子谈判 158父子谈判 “我……”靠!不带这么坑人的,美男计什么的太可恶!南宫白夜攥着小拳头,愤愤的看着他! 北冥连城偏头笑了一下,伸出手来,捂住了她的眼:“怎么,爱上我了?” “哈?”南宫白夜薄唇微抿:“你现在是在讲笑话吗,师,兄!” 北冥连城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一眼,手指牵着她往前走,边走边说:“口是心非。” 他这个扭成小纽扣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说她口是心非!南宫白夜越想越觉得好笑。 北冥连城薄唇半勾着,伸手使劲揉着她垂下的头,然后又捏了捏她尖尖的耳朵,完全是把人当成宠物来摆弄。 “又在验货?”南宫白夜翻了个白眼:“省省吧师兄,我们早就立下契约了。到时候,我死了。你不乐意吃也得吃!” 死……北冥连城放在她头顶上的手一顿,胸口在那一瞬间竟有些发紧。 也对。 总有一天,眼前这个人会变成冷冰冰的尸体。 然后,他会连带着她魂一起拆骨入腹。 天地之间便再也不会有南宫白夜这个人…… “师兄?”南宫白夜奇怪的看着他,眼角下的泪痣飞扬,伸手拉过他的掌,柳眉微拧。 北冥连城涣散的眸光缓缓凝聚。 他真是想的太多了。 人类本来就是这世界上最脆弱的生物。 等到帮她实现了愿望,他便来取走她的灵魂,再简单不过的交易…… “不过,这种感觉还真不错。”南宫白夜眼睛微眯,笑成了一弯月牙:“有个人能陪着我,一直到死。” 北冥连城琥珀色的瞳孔一紧,树上的积雪齐齐落下,像是大朵大朵盛开的花瓣,碎在了地上。 那样的美景,让南宫白夜笑的更欢快了,靠在他身上,懒懒的的伸着腰,蹭了蹭他,满是冷冽沉香。 北冥连城最看不得她这幅模样,一手拎着她的肩,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站好。” “成。”南宫白夜嘴上答应着,手却绕上了他的手臂,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了上去,昂着小脸,帅气的笑,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赖。 如果按照平时的做法,北冥连城肯定会把这小痞子直接按在南宫苑的河里,给她好好洗洗! 可他现在在做什么? 他居然默许她的行为…… “放松放松,肌肉不要这么紧绷,靠着不舒服。”南宫白夜点着脚尖,一下又一下的拍着他的头。 很好,她果然是活的不耐烦了。 北冥连城一个刀子般的眼神射过去。 南宫白夜心情好,嘚瑟模式全方位展开,华丽丽的无视之,继续在老虎头上顺毛。 别说,她家师兄头发乱翘的样子,还真是嫩,可爱的不是一点半点,长的好看就是有好处,驾驭正太都不成问题,怪不得缩小还那么帅。 “对了,你现在怎么不变小了?”小恶魔还是很可爱的,她拿在手里好欺负。 北冥连城冷笑了一声:“你还敢提我变小的事?” “不提!”南宫白夜做了个x的动作,嘴角的笑缓缓沉下去,看着远处渐渐发白的天,狭长的眸缓缓闭上……她是真的累了。 北冥连城侧目,浓密的睫毛搭在眼下,留出一道深深的暗影…… 他任由她靠着自己,没有动,也没有走,直到晨光破晓,挺拔的背才微微前倾,伸手将她抱了起来。 “殿下……”身着黑衣斗篷的吸血鬼半隐现身:“马车已经备好了。”说着,他朝着北冥连城的怀里看了一眼。 “今天不坐马车,留一个人在南宫苑。”北冥连城淡淡的吩咐,修长的双腿不急不慢的朝前走着,白茫茫的晨晓出还弥漫着厚厚的浓雾,黑色的长袍半垂在天地一色的雪尘中,总会给人一种酷劲儿十足的美感。 更何况,在他的身后,跟着的还是一群群的吸血蝙蝠。 多亏了现在天还没大亮,街上也没人,就连起早卖豆花的小贩都还没有支摊,不然势必会掀起一场惊动…… 此时南宫小喵正两手托着腮帮子,替整夜没有回客栈的南宫白夜着急,小身子趴在窗户边上,从半夜开始就往外头瞧了好几回,两只小耳朵半搭着,就连眼皮也是半合不合。 黑泗就坐在他的身边,怕小人儿一个瞌睡从窗户边上摔下去,又怕他吹了冷风回头再受了风寒,拿着裘毛大衣把南宫小喵整个人都裹在了里头,自己则站如松坐如钟,一脸谨慎认真的盯着窗外,那眼神比阻击手还像阻击手,杀气太重,害的住在客栈对面的人一整晚都没睡踏实…… 黑泗却不以为然,少年老成的盯着白雾浓浓的街道,直到看见腾飞四起的蝙蝠,他才伸手,推了推迷迷糊糊的小人儿。 南宫小喵伸着两只小爪子揉揉了眼睛,朝着窗外看过去,一个激灵,小腰杆直接竖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咯吱…… 木门响了,北冥连城踱步走进来,把南宫白夜放在了床上。 大概是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南宫白夜舒服的蹭了蹭枕头,拽过棉被来继续睡! 南宫小喵无奈的撑着自己的小额头,笨蛋娘亲,都快被人吃进嘴里了,居然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不行! 再这样下去,娘亲早晚有一点会受伤的喵! “我要和你谈谈!”南宫小喵侧身,两条莲藕一样白皙的腿来回晃悠着,挡住了北冥连城的去路,小脸上是满满的大佬模样:“用爷们的方式!” 黑泗嘴角一抽:…… “爷们的方式?”北冥连城一双幽冷的眸浮出微微的光,半弯着身子,手指突地扣住了南宫小喵的下巴。 面对他迎面而来的强势,南宫小喵小獠牙一露,黑色的瞳孔紧缩,你以为你离我这么近,爷会怕你? 笑话,输人不输阵! 见他这副不知死活的小吊模样,北冥连城也不多说,直接动手,把小人儿提了起来往外走。 “我娘亲说了,对小孩子动用暴力的都不是男人!”南宫小喵扑腾着两条小腿,说话的声音却很低,像是怕吵醒南宫白夜:“我要求公平谈判。” 北冥连城邪恶的笑了,放慢了语速:“我还比较喜欢用爷们的方式……” 159护着娘亲 159护着娘亲 “成,那我们就用爷们的方式公平谈判,。”南宫小喵从容不迫的哼了一声,看到黑小泗跟上来他就放心了,到时候两个打一个,他们肯定能赢! 这样想着,南宫小喵朝着黑泗眨巴眨巴了眼睛,那意思分明是在说:等会儿你抱住这男人的双腿,偷袭工作就交给我! 黑泗一脸面无表情,他倒是看懂了小人儿的眼色,但是他十分不赞同,七殿下要是那么好偷袭的话,早在几年前洛哥就把对方打趴下了,而且……黑泗眸光一闪, 据说当初洛哥什么手段都用了,却连七殿下的袖口都没碰到。 如果一个人十分正直,或许还会输一两次。 但是七殿下呢,非但没输还次次赢的漂亮,能做到这一点,就证明他比洛哥还要有手段。 黑泗还在这儿做着敌我分析,那头小人儿早就开始了眼神较量! 南宫小喵狠狠的磨着自己的小獠牙。 北冥连城对此视而不见,手一扬,就把小人儿丢到了贵妃椅上! 接着,又把他提起来,手再一扬。 嘭! 客栈的木椅被南宫小喵的头磕成了碎末…… 曲洛刚一进屋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拿在手里的黑毛羽扇摇啊摇:“战况真激烈!” “你能不能别像丢沙包一样把我丢过来丢过去!”南宫小喵抗议,小爪子死死的抱住了北冥连城的腿,而后回头朝着黑泗喊道:“黑小泗快上啊!” 黑泗还在犹豫。 曲洛倒是挺兴致勃勃的,一见机会难得,扇子一扔,袖子一卷,飞扑了过去,滚成了一团。 他想揍某殿下好多年了,这下总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逮住……呃……人呢? 曲洛看着怀里的南宫小喵,神情有些呆。 南宫小喵也气喘吁吁着,早就把小獠牙缩了回去。 客栈里尘土飞扬,唯有一人不沾尘埃的半浮在空中,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袖,黑色手套紧紧的帖服着修长的手指,嘴角上带着轻蔑的笑。 黑家少主早就料到了会是这么个结果,弯腰把小人儿抱起来,替他掸了掸小衣服上的灰。 南宫小喵输了也不生气,只和黑泗偷偷的咬着耳朵:“他会瞬间转移。” “那是轻功。”黑泗纠正他。 南宫小喵心说你懂什么,轻功哪有那么快的,那就是瞬间转移! “反正我这次学到教训了,他这个人很无耻。”小人儿头头是道的说。 这一点黑泗认同,无声的点了点头。 南宫小喵无奈的摇了摇小脑袋:“不知道他和娘亲比起来,哪一个更无耻。” 黑泗:…… 南宫小喵也不管黑泗有什么反应,摇摇晃晃的走到北冥连城面前,小手拽了拽他的裘衣外套:“你喜欢娘亲,是因为想吃她吗?” 闻言,曲洛一下子就笑了,狭长的眸子半染着风流:“小喵,这你就不懂了,只要是男人喜欢女人,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吃她!” 南宫小喵没理他,一双大大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北冥连城:“如果你只是想找吃的东西,就离我娘亲远一点。” 北冥连城的俊脸上不带丝毫的波澜:“这是我和她的事。” “你如果敢动娘亲一根手指头,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南宫小喵的黑发无风自动,眸低湛芒。 只不过是瞬间,客栈里的窗户全都打开了,发出嘭嘭嘭的响动,冷冽的狂风灌了进来,就连大堂上摆着的木桌也来回摇晃着,像是快要震碎了一般! 曲洛看着那小小的身影,微微的皱起了浓眉…… 楼上的南宫白夜也被吵醒了,手腕一转,立刻从床上起来,只简单的看了一眼下面的情况,便撑着楼梯的把手,纵身从二楼跳了下去! “你们怎么回事?” 南宫小喵转过小脸来,笑眯眯:“没事,我正和叔叔玩耍呢。” 玩耍……南宫白夜看了一眼四周的狼藉,耍到所有的桌子都裂了? “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玩耍的?”她双手一环,俊逸的侧脸上带着笑。 北冥连城邪气的笑了笑:“我们可以示范给你看。”说着,他低眸,扫了小人儿一眼。 南宫小喵摇晃着小身子,配合着站的离他近了点。 北冥连城伸手提起小人儿的衣领…… 嗖……扔过去,接住! 嗖……又扔了过来,接住! 期间,北冥连城善用了自己的瞬间转移术,还没等小人儿落地,就把人捞在手里,继续抛! 南宫小喵一开始的时候还抿着小嘴巴,后来乐开了,嘴上还自带配音:“嗖……嗖!” 曲洛闷笑着,手指戳了戳黑家少主。 黑泗那张自始至终都面瘫的脸,依旧保持着自我风格:“七殿下的武气好像又上升了一级。” “得,你们继续。”南宫白夜转身,指了指满地的残骸,又指了指笑的风流的曲洛:“这些东西,你来赔偿。” 曲洛瞪眼:“凭什么?” “看戏要付费。”南宫白夜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等等,我这次来是有正事。”曲洛一笑,俊美的脸上带着足以迷乱少女的邪魅:“听说你昨晚在南宫苑大干了一场,今儿晌午在前门楼子,还会有美人端着茶水给你赔礼道歉?” 南宫白夜停了步子:“你消息倒是灵通。” 曲洛也不说话,身子向后一仰,懒懒的靠在木柱上,只笑意不减的看着她。 南宫白夜打了个哈欠:“确实有这么回事,不过我比较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自然有我的法子。”曲洛站直了修长的双腿,三大家族之间谈不上交恶,甚至表面上看起来不分你我。可实际上,都是你防我防你,没得消停。 南宫白夜干脆坐了下来,伸手支着下巴:“这样说来,南宫苑的动向你都知道?” “能知道七分。”此时曲洛看她的眸光多了些防备,这计谋多多的女人突然这么问他,是想做什么? 南宫白夜指尖磨过薄唇:“七分就够了,我怀疑南宫红燕的死有蹊跷。” “红燕么……”曲洛眸里的光渐渐的沉了下去:“其实从那天起,她就疯了!” 南宫白夜皱起了柳眉:“疯了?怎么回事?”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在宫里赏花那次被人从后面敲中了头,敲疯的。”曲洛低声呢喃着:“不过有一件事,的确挺奇怪……” 160来了个高手 东临狮吃了人类异常的高兴,身形更加肆意的朝着那侍卫袭击。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赤连澈死了,死的好,死的好!”赤连山大笑,不是很厉害吗,还不是无法抵御这强大的魔兽。 “你,找死……”雷鸣雷火几人怒了,持着长剑就攻击了上期,还未到赤连山的身边,那烈日象的长鼻子一卷就将雷鸣直直甩出了几丈之远。 众多侍卫看着那十几只巨大的魔兽,心有余力不足,他们没办法对敌。 ‘嘶嘶……’ ‘吼吼……’ 又是一阵叫声,众人转头惊呆了,成千上万的大蟒蛇,练成一片,地面上皆是五颜六色,看到人心底里产生恐惧,那蟒蛇的身后跟着的皆是高级的庞大魔兽,那数量比现在场内的数量还要多。 “我的老娘啊。” “这……是什么状况,太可怕了……” “难道咱们要和着群强大的东西对战?” “这……这……” 场面现在及其不受控制,谁也没见到过这种强大的阵势,都为此惊叹不已。 赤连山瞪大眼睛如此之多的魔兽,是来帮他们的? “母后,这也是木琴姑姑找来的魔兽?”赤连山转头疑问。 王岚皱着眉头,不知道,木琴之说十几只的高级魔兽,和一群鸟类的初级魔兽,并未说着一群蟒蛇,和身后的几十只犹如高级的魔兽! 木琴是她小时候的玩伴,由于嫁给暗魔族内的长老,所以暗魔族类的魔兽很多她都能驱动。 但是她感觉这群蟒蛇不似暗魔族内的魔兽,那蟒蛇…… 她看着都心都再跳,若是被咬伤一口,必死无疑啊。 白冰转头看着那群蟒蛇嘴角扬起嗜血的味道,现在不是她们的战场了,而是魔兽对魔兽。 “小岩,呆到保护罩内别出来。”白冰抬眼看了一眼保护罩内的赤连旋,那眼神空洞的傻了一般,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东临狮。 她眼神闪了闪,也看向东临狮,她的澈不会死!绝对不会! 白岩老实的点头,其实白岩很冷漠,只是对于白冰他有着依赖,会撒娇,这也许就是亲情的驱动…… 这边众人惊恐的同时,成千上万的蟒蛇和那身后的几十只魔兽,动了,就在侍卫们以为朝着他们攻击的时候,蟒蛇和魔兽疯狂的朝着禁卫军和场中的其它魔兽攻击过去…… 这场面有点说不出来的震撼,皆是强者魔兽对战强者魔兽。 “是……是帮我们的吗?” “不可思议……” “是,好像是帮我们的……” “真的是帮我们,好好……” “好好……” 惊恐过后,见魔兽们攻击的对象,众位士兵们兴奋了。 雷鸣、雷火、雷霄、雷云也皆是瞪大眼睛,跟着王爷什么阵势,什么大战没有过,可是今天这阵势却让他们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口。 成千上万的蟒蛇,几十只高级魔兽对阵几只高级魔兽,那魔兽一吼皆是惊天动地。 “母后……这……这魔兽不是我们的。”赤连山瞪着眼睛,这战役看起来一目了然,蟒蛇太多,一口就是一人的性命。 魔兽太强,一招皆是十几人断命,他们的魔兽只有几只,要说先前的确有赢的把握,但是现在看来,赢?赢个屁啊! “山儿,看准机会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王岚也看出了事情的紧急,没把握赢,赢不了就走,到时候,投靠木琴,暗魔族的魔兽数不胜数,到时候害怕得不到皇城! 这边,东临狮字兴奋,好似没有杀过瘾,转身朝着那蟒蛇中间而去。 狂风席卷,白冰杀气蒸腾,飞身挡住东临狮的路。 “你的对手是我!”冷若冰霜的声音,狰狞的杀气,滔天的愤怒。 乌云笼罩于空,雷声依旧在上空滚滚,浓烈的血腥之气,铺天盖地的卷动着。 “吼吼……”被拦住了去路,东临狮一声大叫,小小人类也配是和它叫嚣,看不将你嘶的七八碎! 东临狮巨大的爪子往下一拍,白冰的身影从爪子下一闪而过。 嘴角冷笑,低着的脑袋,猛然抬起,一瞬间,通身的杀气骤然而出,阴寒,恐怖,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双眸闪烁着狂野而残忍的血色光芒,那层层嗜血光芒犹如巨浪在翻滚着。 吃了她的澈,她会将它开膛破肚! “死!”幽冷似魔鬼,神情突现狠毒凌厉,冰冷的嗓音带着绝度的杀戮。 东临狮那发怒轻蔑的实现一怔,这气息好强,竟然让他六级的高级魔兽都身上一冷,这个人类…… 白冰那一抹的冷笑消失在嘴角,手中的长剑剑柄一番,在东临狮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刚刚拍向白冰的爪子就和身体分了家。 众人瞪大眼睛,强悍,太强悍了! 那东临狮的爪子犹如几百年的大叔那么粗,几个人围着都抱不过来,她这一剑竟然给削掉了! 神啊! “嗷嗷……”东临狮被削掉了前爪子,顿时惨叫声连连。 往后退了几步,站稳看向面前极小的人类,滔天的愤怒,强大的魔兽气流在四散。 这个小小的人类,它要吃了她。 东临狮张气血盆大口就朝白冰身咬去,白冰迎上那血盆大口,一剑贯穿东临狮的上颚,身影一个漂亮的反转立在东临狮的身上,揪着它脑袋上毛,长剑再次一剑从上面贯穿! “嗷嗷……”东临狮大吼,脑袋剧烈的摇摆,身体也跟着不断的摇摆,那几乎是都能将这一片的土地震动。 金牌啊……金牌啊…………后面还有哦……………… 161人中有鬼 第17章马技乞丐(本章免费) 兵器坊这一条街并不是很长,毕竟地处东海之畔,似乎离战争很远,至少这里并不是战争的集中地,所以富贵人家宁愿多花钱买些品鉴贵重之物,增加风雅,而普通百姓更愿意多买几张,为他们的生活增加一些保障,真正购买兵器的并不多,所以开着兵器坊的铺子也并不是很多。 燕国不像魏国,魏国人从小就接受军事化的训练,被灌输着魏人是优等民族的思想,那里的人们对于兵器和骏马的狂热爱好,是其他国家远远不能比拟的。 这条街的街头,有一块空地,平时都是闲汉们坐着吹牛聊天的地儿,几株参天的大树下,总会坐着一群人,也有一些小商贩雇不起门面,就蹲在这个地方摆个摊儿卖些东西,通常情况下,衙差们也并不会去管,从这些小摊贩的身上,他们明白挤不出什么油水。 韩青带着韩漠来到这里时,只见一棵大树下已经挤满了人,三四人围成一个大圈子,里面传来骏马的嘶叫声,那骏马声音极响,中气十足,韩漠只听马的声音,就知道那是一匹好马。 围观的人群时不时地叫起好来,这些叫好声,显然也是情不自禁地发出来,这让韩漠很疑'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好节目在等着自己。 韩青凭借着十几年锻炼出来的好身体,很轻松地为韩漠挤开了一条道,等韩漠钻进去,这才发现,在人群之中,却是有一人正在表演马技。 那骏马鬃'毛'茂密,全身都是油亮的乌黑顺'毛',健壮高大,而在它身上轻盈地窜上窜下的,却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小个子,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皮肤黝黑粗糙,像是穷苦人家出身,至少他身上穿着的衣裳在东海城只有乞丐会去穿,邋遢不堪,残破的不成样子。 不过这邋遢的乞丐马术倒真是让人惊叹不已,骏马前奔后退,在乞丐的控制下,表演着各种超难度的动作,有些动作几乎是难以想象出来的,他甚至可以两腿挂在骏马脖子上,与骏马来个大眼瞪小眼,引得四周的人们一片哄笑,但却又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韩漠内心佩服的人并不多,能让他钦佩的,必定在某一方面确实有着独特的造诣和能力,而这个表演马技的小个子乞丐,还真让韩漠生出几分钦佩之心,也跟着人们一起鼓起掌来。 就在人们看得眼花缭'乱',惊喜连连之时,那小个子忽地勒住马,以一个漂亮的翻身落在地上,尔后对着四周众人拱了拱手。 韩漠这时候才看清这个乞丐的脸庞,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块岩石,即使是那一对深黑的眸子里,也没有半丝情绪,给人一种几位冰冷的感觉。 他本以为这乞丐拱手之后,必定来上一段讨要赏钱的说辞,但是和他想的不同,这个乞丐似乎很拙于言辞,拱手之后,回身从地下拿起一顶斗笠托在手中,尔后走到人群边,很木讷却又带着一丝期盼地看着面前的客人,那是希望能够得到几文赏钱。 这年头,开热闹的事儿人人都愿意往前凑,可是掏钱的事儿,那都是避之不及,乞丐刚刚拿起斗笠,便有不少人散开,等到乞丐伸出斗笠讨要赏钱的时候,所有人刚才那种兴奋的情绪立刻消沉下来,毕竟东海城的百姓远远谈不上富裕,自家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哪里还愿意搂钱赏人。 乞丐转了一圈,也不过得到十几文铜钱。 “驯马的,你这匹马多少银子卖?”一个看起来还有些阔气的公子道:“你开个价,我出银子买下来。” 乞丐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只是托着斗笠,在所剩不多的人群转了一圈,终于来到韩漠面前,探出斗笠。 他的脸'色'黝黑中带着枯黄,身体很单薄,看起来似乎营养不良,额头微微凸起,长相很平凡,是那种丢在人堆里也不会吸引任何人注意的那一种。 韩漠笑眯眯地问道:“你是一个堂堂男子,有的是本事,这样在街头卖艺讨要赏钱,不觉的有失颜面?” 乞丐抬起头,瞥了韩漠一眼,声音如冰一样冷淡:“我自己做事卖力气,得到的银钱不丢人!” “好!”韩漠嘻嘻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他正要'摸'银子,忽地想到自己的银钱方才全都给了韩掌柜,于是向韩青道:“你带了多少银子,都给他!” 韩青一愣,但很快就'摸'出一两碎银,道:“少爷,就这么多。”放进了乞丐的斗笠中。 乞丐没有再说话,只是看了韩漠手中的阴阳棍一样,眉角微微跳动,转身走开。 “少爷,为何给他这么多银子?”韩青低声问道。 韩漠托着下巴道:“他是一个有骨气的人,混到这个样子,恐怕是落难了,一两银子或许能帮他一帮。”心中却在盘算着,要不要将这乞丐领回府中,毕竟拥有这种神乎其技的驯马高手并不多见,带回去教习自己习练马术,倒也是一个极好的主意。 他正想上去请乞丐到酒楼坐一坐,却听身后有人叫道:“黄班头来了!” 围观的人迅即闪开,本来被挤得密不透风的人群,此时早只剩下稀稀落落几个人。 韩漠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黄班头是东海府衙的护卫班头,算得上是东海郡守萧幕瓒的亲信,他本身更是萧幕瓒当初上任时从燕京带过来的。 韩漠扯了扯韩青的衣裳,二人走到了大树后面,往远处望去,只见黄班头一身皂衣,领着三四名手拎杀威棒的衙差正悠悠然向这边行来。 人群中有好心的对着乞丐轻声叫道:“驯马的,快些骑马走吧,待会儿想走都走不了了。” 乞丐正在收拾东西,听到叫声,竟是回过头来,对着那提醒的人微微一笑,他本来冰冷的脸庞,却因为这一笑而温柔的多。 乞丐收拾好东西,黄班头已经领人到了,几名衙差立刻将乞丐围起来,嘿嘿地笑着。 黄班头腰间挎着一把刀,走三步晃两步,眼睛一直盯着那匹骏马,满是贪婪之'色'。 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这匹骏马是地地道道的魏马,而且是魏国骏马中的上品,脚力和速度那是顶呱呱的,拉到马市上,就算贱卖,也能值两三百两银子,那可是大大的宝贝。 “打哪儿来啊?”黄班头瞥了乞丐一眼,淡淡问道。 乞丐依旧如同一块岩石,脸上没有半丝表情,淡淡地道:“魏国!” “就知道你是魏国人!”黄班头嘿嘿冷笑:“你脚上的破靴子,也只有魏人才穿的习惯。” 乞丐脚上穿的靴子已经很是残破,但却和燕国的靴子大不相同,除了又高又深,最显眼的就是靴后有一个弧形弯卷,就像月亮一样,看起来还颇有些美观。 黄班头又打量了乞丐两眼,才继续问道:“来东海郡做什么?” “讨生活!” “讨生活?”黄班头冷笑道:“魏国活不下去了?” 乞丐抬起头,眉角微微一紧,淡淡地道:“大人,我犯了什么燕国的律法吗?” 黄班头握着刀柄,冷声道:“你一个魏国人,穿得破破烂烂,却有这样一匹上等好马,在我东海郡意欲何为?嘿嘿,该不会是魏国的探子吧?我听说魏国有一个衙门,叫什么‘黑旗’。那黑旗部众遍及各国,打探他国情报,暗中破坏他国秩序,我看你就是黑旗部众。” “我不是!” “不是?”黄班头便要上前去拉骏马:“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走吧,和咱们去衙门一趟,是不是,你和郡守大人说去。” 他还没有碰上马缰,那骏马忽然打了一个响鼻,一声长嘶,两只前蹄抬起,便要向黄班头踩踏下来。 黄班头吃了一惊,好在他还有几分本事,就地一滚,躲过骏马这致命的一踩,虽是如此,但是一场大雨刚过,地上早已泥泞不堪,这就地一滚,整个衣裳顿时泥污一片,好不狼狈。 “妈的!”黄班头恼羞成怒:“弟兄们,给我打这个魏国的'奸'细!” 几名衙差应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冲向乞丐,抡起杀威棒,对着乞丐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那乞丐却似一块岩石,也不还手,任由杀威棒雨点般打在自己身上,只几棒子打下去,乞丐的额头便被打破,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少爷!”韩青一攥拳头,便要冲过去,却被韩漠拉着,轻声道:“等一下,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子有多大的忍'性'!” 162让你南宫白夜身败名裂! 第17章马技乞丐(本章免费) 兵器坊这一条街并不是很长,毕竟地处东海之畔,似乎离战争很远,至少这里并不是战争的集中地,所以富贵人家宁愿多花钱买些品鉴贵重之物,增加风雅,而普通百姓更愿意多买几张,为他们的生活增加一些保障,真正购买兵器的并不多,所以开着兵器坊的铺子也并不是很多。 燕国不像魏国,魏国人从小就接受军事化的训练,被灌输着魏人是优等民族的思想,那里的人们对于兵器和骏马的狂热爱好,是其他国家远远不能比拟的。 这条街的街头,有一块空地,平时都是闲汉们坐着吹牛聊天的地儿,几株参天的大树下,总会坐着一群人,也有一些小商贩雇不起门面,就蹲在这个地方摆个摊儿卖些东西,通常情况下,衙差们也并不会去管,从这些小摊贩的身上,他们明白挤不出什么油水。 韩青带着韩漠来到这里时,只见一棵大树下已经挤满了人,三四人围成一个大圈子,里面传来骏马的嘶叫声,那骏马声音极响,中气十足,韩漠只听马的声音,就知道那是一匹好马。 围观的人群时不时地叫起好来,这些叫好声,显然也是情不自禁地发出来,这让韩漠很疑'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好节目在等着自己。 韩青凭借着十几年锻炼出来的好身体,很轻松地为韩漠挤开了一条道,等韩漠钻进去,这才发现,在人群之中,却是有一人正在表演马技。 那骏马鬃'毛'茂密,全身都是油亮的乌黑顺'毛',健壮高大,而在它身上轻盈地窜上窜下的,却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小个子,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皮肤黝黑粗糙,像是穷苦人家出身,至少他身上穿着的衣裳在东海城只有乞丐会去穿,邋遢不堪,残破的不成样子。 不过这邋遢的乞丐马术倒真是让人惊叹不已,骏马前奔后退,在乞丐的控制下,表演着各种超难度的动作,有些动作几乎是难以想象出来的,他甚至可以两腿挂在骏马脖子上,与骏马来个大眼瞪小眼,引得四周的人们一片哄笑,但却又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韩漠内心佩服的人并不多,能让他钦佩的,必定在某一方面确实有着独特的造诣和能力,而这个表演马技的小个子乞丐,还真让韩漠生出几分钦佩之心,也跟着人们一起鼓起掌来。 就在人们看得眼花缭'乱',惊喜连连之时,那小个子忽地勒住马,以一个漂亮的翻身落在地上,尔后对着四周众人拱了拱手。 韩漠这时候才看清这个乞丐的脸庞,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块岩石,即使是那一对深黑的眸子里,也没有半丝情绪,给人一种几位冰冷的感觉。 他本以为这乞丐拱手之后,必定来上一段讨要赏钱的说辞,但是和他想的不同,这个乞丐似乎很拙于言辞,拱手之后,回身从地下拿起一顶斗笠托在手中,尔后走到人群边,很木讷却又带着一丝期盼地看着面前的客人,那是希望能够得到几文赏钱。 这年头,开热闹的事儿人人都愿意往前凑,可是掏钱的事儿,那都是避之不及,乞丐刚刚拿起斗笠,便有不少人散开,等到乞丐伸出斗笠讨要赏钱的时候,所有人刚才那种兴奋的情绪立刻消沉下来,毕竟东海城的百姓远远谈不上富裕,自家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哪里还愿意搂钱赏人。 乞丐转了一圈,也不过得到十几文铜钱。 “驯马的,你这匹马多少银子卖?”一个看起来还有些阔气的公子道:“你开个价,我出银子买下来。” 乞丐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只是托着斗笠,在所剩不多的人群转了一圈,终于来到韩漠面前,探出斗笠。 他的脸'色'黝黑中带着枯黄,身体很单薄,看起来似乎营养不良,额头微微凸起,长相很平凡,是那种丢在人堆里也不会吸引任何人注意的那一种。 韩漠笑眯眯地问道:“你是一个堂堂男子,有的是本事,这样在街头卖艺讨要赏钱,不觉的有失颜面?” 乞丐抬起头,瞥了韩漠一眼,声音如冰一样冷淡:“我自己做事卖力气,得到的银钱不丢人!” “好!”韩漠嘻嘻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他正要'摸'银子,忽地想到自己的银钱方才全都给了韩掌柜,于是向韩青道:“你带了多少银子,都给他!” 韩青一愣,但很快就'摸'出一两碎银,道:“少爷,就这么多。”放进了乞丐的斗笠中。 乞丐没有再说话,只是看了韩漠手中的阴阳棍一样,眉角微微跳动,转身走开。 “少爷,为何给他这么多银子?”韩青低声问道。 韩漠托着下巴道:“他是一个有骨气的人,混到这个样子,恐怕是落难了,一两银子或许能帮他一帮。”心中却在盘算着,要不要将这乞丐领回府中,毕竟拥有这种神乎其技的驯马高手并不多见,带回去教习自己习练马术,倒也是一个极好的主意。 他正想上去请乞丐到酒楼坐一坐,却听身后有人叫道:“黄班头来了!” 围观的人迅即闪开,本来被挤得密不透风的人群,此时早只剩下稀稀落落几个人。 韩漠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黄班头是东海府衙的护卫班头,算得上是东海郡守萧幕瓒的亲信,他本身更是萧幕瓒当初上任时从燕京带过来的。 韩漠扯了扯韩青的衣裳,二人走到了大树后面,往远处望去,只见黄班头一身皂衣,领着三四名手拎杀威棒的衙差正悠悠然向这边行来。 人群中有好心的对着乞丐轻声叫道:“驯马的,快些骑马走吧,待会儿想走都走不了了。” 乞丐正在收拾东西,听到叫声,竟是回过头来,对着那提醒的人微微一笑,他本来冰冷的脸庞,却因为这一笑而温柔的多。 乞丐收拾好东西,黄班头已经领人到了,几名衙差立刻将乞丐围起来,嘿嘿地笑着。 黄班头腰间挎着一把刀,走三步晃两步,眼睛一直盯着那匹骏马,满是贪婪之'色'。 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这匹骏马是地地道道的魏马,而且是魏国骏马中的上品,脚力和速度那是顶呱呱的,拉到马市上,就算贱卖,也能值两三百两银子,那可是大大的宝贝。 “打哪儿来啊?”黄班头瞥了乞丐一眼,淡淡问道。 乞丐依旧如同一块岩石,脸上没有半丝表情,淡淡地道:“魏国!” “就知道你是魏国人!”黄班头嘿嘿冷笑:“你脚上的破靴子,也只有魏人才穿的习惯。” 乞丐脚上穿的靴子已经很是残破,但却和燕国的靴子大不相同,除了又高又深,最显眼的就是靴后有一个弧形弯卷,就像月亮一样,看起来还颇有些美观。 黄班头又打量了乞丐两眼,才继续问道:“来东海郡做什么?” “讨生活!” “讨生活?”黄班头冷笑道:“魏国活不下去了?” 乞丐抬起头,眉角微微一紧,淡淡地道:“大人,我犯了什么燕国的律法吗?” 黄班头握着刀柄,冷声道:“你一个魏国人,穿得破破烂烂,却有这样一匹上等好马,在我东海郡意欲何为?嘿嘿,该不会是魏国的探子吧?我听说魏国有一个衙门,叫什么‘黑旗’。那黑旗部众遍及各国,打探他国情报,暗中破坏他国秩序,我看你就是黑旗部众。” “我不是!” “不是?”黄班头便要上前去拉骏马:“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走吧,和咱们去衙门一趟,是不是,你和郡守大人说去。” 他还没有碰上马缰,那骏马忽然打了一个响鼻,一声长嘶,两只前蹄抬起,便要向黄班头踩踏下来。 黄班头吃了一惊,好在他还有几分本事,就地一滚,躲过骏马这致命的一踩,虽是如此,但是一场大雨刚过,地上早已泥泞不堪,这就地一滚,整个衣裳顿时泥污一片,好不狼狈。 “妈的!”黄班头恼羞成怒:“弟兄们,给我打这个魏国的'奸'细!” 几名衙差应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冲向乞丐,抡起杀威棒,对着乞丐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那乞丐却似一块岩石,也不还手,任由杀威棒雨点般打在自己身上,只几棒子打下去,乞丐的额头便被打破,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少爷!”韩青一攥拳头,便要冲过去,却被韩漠拉着,轻声道:“等一下,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子有多大的忍'性'!” 163母子联手,天下无敌! 第17章马技乞丐(本章免费) 兵器坊这一条街并不是很长,毕竟地处东海之畔,似乎离战争很远,至少这里并不是战争的集中地,所以富贵人家宁愿多花钱买些品鉴贵重之物,增加风雅,而普通百姓更愿意多买几张,为他们的生活增加一些保障,真正购买兵器的并不多,所以开着兵器坊的铺子也并不是很多。 燕国不像魏国,魏国人从小就接受军事化的训练,被灌输着魏人是优等民族的思想,那里的人们对于兵器和骏马的狂热爱好,是其他国家远远不能比拟的。 这条街的街头,有一块空地,平时都是闲汉们坐着吹牛聊天的地儿,几株参天的大树下,总会坐着一群人,也有一些小商贩雇不起门面,就蹲在这个地方摆个摊儿卖些东西,通常情况下,衙差们也并不会去管,从这些小摊贩的身上,他们明白挤不出什么油水。 韩青带着韩漠来到这里时,只见一棵大树下已经挤满了人,三四人围成一个大圈子,里面传来骏马的嘶叫声,那骏马声音极响,中气十足,韩漠只听马的声音,就知道那是一匹好马。 围观的人群时不时地叫起好来,这些叫好声,显然也是情不自禁地发出来,这让韩漠很疑'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好节目在等着自己。 韩青凭借着十几年锻炼出来的好身体,很轻松地为韩漠挤开了一条道,等韩漠钻进去,这才发现,在人群之中,却是有一人正在表演马技。 那骏马鬃'毛'茂密,全身都是油亮的乌黑顺'毛',健壮高大,而在它身上轻盈地窜上窜下的,却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小个子,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皮肤黝黑粗糙,像是穷苦人家出身,至少他身上穿着的衣裳在东海城只有乞丐会去穿,邋遢不堪,残破的不成样子。 不过这邋遢的乞丐马术倒真是让人惊叹不已,骏马前奔后退,在乞丐的控制下,表演着各种超难度的动作,有些动作几乎是难以想象出来的,他甚至可以两腿挂在骏马脖子上,与骏马来个大眼瞪小眼,引得四周的人们一片哄笑,但却又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韩漠内心佩服的人并不多,能让他钦佩的,必定在某一方面确实有着独特的造诣和能力,而这个表演马技的小个子乞丐,还真让韩漠生出几分钦佩之心,也跟着人们一起鼓起掌来。 就在人们看得眼花缭'乱',惊喜连连之时,那小个子忽地勒住马,以一个漂亮的翻身落在地上,尔后对着四周众人拱了拱手。 韩漠这时候才看清这个乞丐的脸庞,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块岩石,即使是那一对深黑的眸子里,也没有半丝情绪,给人一种几位冰冷的感觉。 他本以为这乞丐拱手之后,必定来上一段讨要赏钱的说辞,但是和他想的不同,这个乞丐似乎很拙于言辞,拱手之后,回身从地下拿起一顶斗笠托在手中,尔后走到人群边,很木讷却又带着一丝期盼地看着面前的客人,那是希望能够得到几文赏钱。 这年头,开热闹的事儿人人都愿意往前凑,可是掏钱的事儿,那都是避之不及,乞丐刚刚拿起斗笠,便有不少人散开,等到乞丐伸出斗笠讨要赏钱的时候,所有人刚才那种兴奋的情绪立刻消沉下来,毕竟东海城的百姓远远谈不上富裕,自家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哪里还愿意搂钱赏人。 乞丐转了一圈,也不过得到十几文铜钱。 “驯马的,你这匹马多少银子卖?”一个看起来还有些阔气的公子道:“你开个价,我出银子买下来。” 乞丐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只是托着斗笠,在所剩不多的人群转了一圈,终于来到韩漠面前,探出斗笠。 他的脸'色'黝黑中带着枯黄,身体很单薄,看起来似乎营养不良,额头微微凸起,长相很平凡,是那种丢在人堆里也不会吸引任何人注意的那一种。 韩漠笑眯眯地问道:“你是一个堂堂男子,有的是本事,这样在街头卖艺讨要赏钱,不觉的有失颜面?” 乞丐抬起头,瞥了韩漠一眼,声音如冰一样冷淡:“我自己做事卖力气,得到的银钱不丢人!” “好!”韩漠嘻嘻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他正要'摸'银子,忽地想到自己的银钱方才全都给了韩掌柜,于是向韩青道:“你带了多少银子,都给他!” 韩青一愣,但很快就'摸'出一两碎银,道:“少爷,就这么多。”放进了乞丐的斗笠中。 乞丐没有再说话,只是看了韩漠手中的阴阳棍一样,眉角微微跳动,转身走开。 “少爷,为何给他这么多银子?”韩青低声问道。 韩漠托着下巴道:“他是一个有骨气的人,混到这个样子,恐怕是落难了,一两银子或许能帮他一帮。”心中却在盘算着,要不要将这乞丐领回府中,毕竟拥有这种神乎其技的驯马高手并不多见,带回去教习自己习练马术,倒也是一个极好的主意。 他正想上去请乞丐到酒楼坐一坐,却听身后有人叫道:“黄班头来了!” 围观的人迅即闪开,本来被挤得密不透风的人群,此时早只剩下稀稀落落几个人。 韩漠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黄班头是东海府衙的护卫班头,算得上是东海郡守萧幕瓒的亲信,他本身更是萧幕瓒当初上任时从燕京带过来的。 韩漠扯了扯韩青的衣裳,二人走到了大树后面,往远处望去,只见黄班头一身皂衣,领着三四名手拎杀威棒的衙差正悠悠然向这边行来。 人群中有好心的对着乞丐轻声叫道:“驯马的,快些骑马走吧,待会儿想走都走不了了。” 乞丐正在收拾东西,听到叫声,竟是回过头来,对着那提醒的人微微一笑,他本来冰冷的脸庞,却因为这一笑而温柔的多。 乞丐收拾好东西,黄班头已经领人到了,几名衙差立刻将乞丐围起来,嘿嘿地笑着。 黄班头腰间挎着一把刀,走三步晃两步,眼睛一直盯着那匹骏马,满是贪婪之'色'。 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这匹骏马是地地道道的魏马,而且是魏国骏马中的上品,脚力和速度那是顶呱呱的,拉到马市上,就算贱卖,也能值两三百两银子,那可是大大的宝贝。 “打哪儿来啊?”黄班头瞥了乞丐一眼,淡淡问道。 乞丐依旧如同一块岩石,脸上没有半丝表情,淡淡地道:“魏国!” “就知道你是魏国人!”黄班头嘿嘿冷笑:“你脚上的破靴子,也只有魏人才穿的习惯。” 乞丐脚上穿的靴子已经很是残破,但却和燕国的靴子大不相同,除了又高又深,最显眼的就是靴后有一个弧形弯卷,就像月亮一样,看起来还颇有些美观。 黄班头又打量了乞丐两眼,才继续问道:“来东海郡做什么?” “讨生活!” “讨生活?”黄班头冷笑道:“魏国活不下去了?” 乞丐抬起头,眉角微微一紧,淡淡地道:“大人,我犯了什么燕国的律法吗?” 黄班头握着刀柄,冷声道:“你一个魏国人,穿得破破烂烂,却有这样一匹上等好马,在我东海郡意欲何为?嘿嘿,该不会是魏国的探子吧?我听说魏国有一个衙门,叫什么‘黑旗’。那黑旗部众遍及各国,打探他国情报,暗中破坏他国秩序,我看你就是黑旗部众。” “我不是!” “不是?”黄班头便要上前去拉骏马:“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走吧,和咱们去衙门一趟,是不是,你和郡守大人说去。” 他还没有碰上马缰,那骏马忽然打了一个响鼻,一声长嘶,两只前蹄抬起,便要向黄班头踩踏下来。 黄班头吃了一惊,好在他还有几分本事,就地一滚,躲过骏马这致命的一踩,虽是如此,但是一场大雨刚过,地上早已泥泞不堪,这就地一滚,整个衣裳顿时泥污一片,好不狼狈。 “妈的!”黄班头恼羞成怒:“弟兄们,给我打这个魏国的'奸'细!” 几名衙差应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冲向乞丐,抡起杀威棒,对着乞丐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那乞丐却似一块岩石,也不还手,任由杀威棒雨点般打在自己身上,只几棒子打下去,乞丐的额头便被打破,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少爷!”韩青一攥拳头,便要冲过去,却被韩漠拉着,轻声道:“等一下,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子有多大的忍'性'!” 164一盗成名,她是盗夜! 东临狮吃了人类异常的高兴,身形更加肆意的朝着那侍卫袭击。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赤连澈死了,死的好,死的好!”赤连山大笑,不是很厉害吗,还不是无法抵御这强大的魔兽。 “你,找死……”雷鸣雷火几人怒了,持着长剑就攻击了上期,还未到赤连山的身边,那烈日象的长鼻子一卷就将雷鸣直直甩出了几丈之远。 众多侍卫看着那十几只巨大的魔兽,心有余力不足,他们没办法对敌。 ‘嘶嘶……’ ‘吼吼……’ 又是一阵叫声,众人转头惊呆了,成千上万的大蟒蛇,练成一片,地面上皆是五颜六色,看到人心底里产生恐惧,那蟒蛇的身后跟着的皆是高级的庞大魔兽,那数量比现在场内的数量还要多。 “我的老娘啊。” “这……是什么状况,太可怕了……” “难道咱们要和着群强大的东西对战?” “这……这……” 场面现在及其不受控制,谁也没见到过这种强大的阵势,都为此惊叹不已。 赤连山瞪大眼睛如此之多的魔兽,是来帮他们的? “母后,这也是木琴姑姑找来的魔兽?”赤连山转头疑问。 王岚皱着眉头,不知道,木琴之说十几只的高级魔兽,和一群鸟类的初级魔兽,并未说着一群蟒蛇,和身后的几十只犹如高级的魔兽! 木琴是她小时候的玩伴,由于嫁给暗魔族内的长老,所以暗魔族类的魔兽很多她都能驱动。 但是她感觉这群蟒蛇不似暗魔族内的魔兽,那蟒蛇…… 她看着都心都再跳,若是被咬伤一口,必死无疑啊。 白冰转头看着那群蟒蛇嘴角扬起嗜血的味道,现在不是她们的战场了,而是魔兽对魔兽。 “小岩,呆到保护罩内别出来。”白冰抬眼看了一眼保护罩内的赤连旋,那眼神空洞的傻了一般,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东临狮。 她眼神闪了闪,也看向东临狮,她的澈不会死!绝对不会! 白岩老实的点头,其实白岩很冷漠,只是对于白冰他有着依赖,会撒娇,这也许就是亲情的驱动…… 这边众人惊恐的同时,成千上万的蟒蛇和那身后的几十只魔兽,动了,就在侍卫们以为朝着他们攻击的时候,蟒蛇和魔兽疯狂的朝着禁卫军和场中的其它魔兽攻击过去…… 这场面有点说不出来的震撼,皆是强者魔兽对战强者魔兽。 “是……是帮我们的吗?” “不可思议……” “是,好像是帮我们的……” “真的是帮我们,好好……” “好好……” 惊恐过后,见魔兽们攻击的对象,众位士兵们兴奋了。 雷鸣、雷火、雷霄、雷云也皆是瞪大眼睛,跟着王爷什么阵势,什么大战没有过,可是今天这阵势却让他们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口。 成千上万的蟒蛇,几十只高级魔兽对阵几只高级魔兽,那魔兽一吼皆是惊天动地。 “母后……这……这魔兽不是我们的。”赤连山瞪着眼睛,这战役看起来一目了然,蟒蛇太多,一口就是一人的性命。 魔兽太强,一招皆是十几人断命,他们的魔兽只有几只,要说先前的确有赢的把握,但是现在看来,赢?赢个屁啊! “山儿,看准机会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王岚也看出了事情的紧急,没把握赢,赢不了就走,到时候,投靠木琴,暗魔族的魔兽数不胜数,到时候害怕得不到皇城! 这边,东临狮字兴奋,好似没有杀过瘾,转身朝着那蟒蛇中间而去。 狂风席卷,白冰杀气蒸腾,飞身挡住东临狮的路。 “你的对手是我!”冷若冰霜的声音,狰狞的杀气,滔天的愤怒。 乌云笼罩于空,雷声依旧在上空滚滚,浓烈的血腥之气,铺天盖地的卷动着。 “吼吼……”被拦住了去路,东临狮一声大叫,小小人类也配是和它叫嚣,看不将你嘶的七八碎! 东临狮巨大的爪子往下一拍,白冰的身影从爪子下一闪而过。 嘴角冷笑,低着的脑袋,猛然抬起,一瞬间,通身的杀气骤然而出,阴寒,恐怖,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双眸闪烁着狂野而残忍的血色光芒,那层层嗜血光芒犹如巨浪在翻滚着。 吃了她的澈,她会将它开膛破肚! “死!”幽冷似魔鬼,神情突现狠毒凌厉,冰冷的嗓音带着绝度的杀戮。 东临狮那发怒轻蔑的实现一怔,这气息好强,竟然让他六级的高级魔兽都身上一冷,这个人类…… 白冰那一抹的冷笑消失在嘴角,手中的长剑剑柄一番,在东临狮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刚刚拍向白冰的爪子就和身体分了家。 众人瞪大眼睛,强悍,太强悍了! 那东临狮的爪子犹如几百年的大叔那么粗,几个人围着都抱不过来,她这一剑竟然给削掉了! 神啊! “嗷嗷……”东临狮被削掉了前爪子,顿时惨叫声连连。 往后退了几步,站稳看向面前极小的人类,滔天的愤怒,强大的魔兽气流在四散。 这个小小的人类,它要吃了她。 东临狮张气血盆大口就朝白冰身咬去,白冰迎上那血盆大口,一剑贯穿东临狮的上颚,身影一个漂亮的反转立在东临狮的身上,揪着它脑袋上毛,长剑再次一剑从上面贯穿! “嗷嗷……”东临狮大吼,脑袋剧烈的摇摆,身体也跟着不断的摇摆,那几乎是都能将这一片的土地震动。 金牌啊……金牌啊…………后面还有哦……………… 165白夜真帅! 这一问,满屋子女孩哭了起来——她们果然家都不在此处,而且全是被拐卖的。 当然,拐子看中眼的,个个都是美人胚子。 确认了被拐这个事实,褚姑娘对黄娥诡异作为,顿时减少了怀疑,也许那是大难过后的心神慌乱吧。那两人一直被拐子安置在一处,男人一直赤身luo*体,两人待在一块……也许两个人真有点秘密,那也是理所应当。女孩子保留一个清白名声不容易,该替人遮掩的,咱多担待一点。 故此,当褚素珍领这些女孩出屋时,即使觉得院中的时穿与黄娥交谈时的神态很鬼祟,比如一见她出现,黄娥便拼命的躲开,彼此刻意保持距离……她全装作看不见。 院内的惨状立刻让女孩吐得天昏地暗,见到她们吐得比自己当初还厉害,褚姑娘心情稍稍好一点,她大声呼喊:“时……郎君,这些醒了的女孩由你照顾着,我去唤醒其余的孩子。” 时穿点点头,他还没说什么,又是黄娥快嘴快舌的插话:“褚姐姐放心,我把她们都拢到正屋里,你去忙吧。” 褚姑娘领着家丁又走进另一间屋子,进屋的时候,她想起那些刚醒来的女孩,见到院子里的场景,也与她一样吓得站不住,而黄娥,她怎么一直如此镇定?褚姑娘心里止不住的嘀咕:“这小小年纪,精跟妖精似的!如此惨烈的场景,连施衙内这个男人见了都惊心动魄,她却能神色平静的与人倚门交谈,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这样的妲己来?” 连续走了几个房间后,被拐的女孩子都已经唤醒,褚姑娘走进最后一间屋子——在这种来回奔波徒中,每次走出屋门,重新来到院落时,褚姑娘总是被园中的惨状激起恐惧心和呕吐感,她忍不住两腿发软,忍不住想逃离这个院子。但她依然奔波着,去挽救那些被迷昏的女子们。 当她奔波于各个屋子的时候,时穿倒是非常尽忠职守。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杆红缨枪,拄着长枪一直站在院子里守护。 更令人神奇的是,连施衙内都借口安置同伴,不愿再踏入这院中,黄娥那个小女孩却一点没有在意遍地的尸首,以及浓重的血腥,她一直牵着时穿那只空闲的左手,与时穿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 这两人交谈时断断续续,见到院中有人,黄娥就警惕的停住话头,冲来人露出微笑,时穿的呆愣愣的,总是反应慢半拍。而褚姑娘对此一点不在意,她只想着尽快把所有的女孩救醒,然后……逃离这所院子。 家丁又去打水了,在等待冷水期间,褚姑娘焦急的在屋里来回走动着,偶然间,她听到几句飘来的话,那是时穿的嗓门:“你编的(谎)话听起来像……” 褚姑娘赶紧止住脚步,但声音再也听不到,犹豫了一下,她走到窗边,从窗户缝向外眺望。 这座道观有钱,窗户上糊的是绢纱而不是纸。绢纱捅不烂的,褚姑娘只能从窗户缝向外眺望,只见院中两人的嘴一张一合,但她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褚姑娘回忆了一下——作为海州城数一数二的才女,她阅读过很多闲杂书籍,鼓廊、回音壁的传闻也略有所知,稍稍考虑了一下后,她开始沿着刚才走的路径慢慢回溯,当她走到屋中某个地点,又一句话飘入耳,是黄娥的声音:“……唯有这样说,才能……” 褚姑娘稍稍动了动身子,她的耳朵仅仅变动了几厘米的距离,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褚姑娘站在原地,左右挪动耳朵,调整着身体姿势。稍停,小姑娘的声音又传入耳朵,声音细微,像是有人在耳边窃窃私语:“……你答应了,你答应照顾我的……上天派你来救我,你不能撇下……我背地里我无数遍祈求遍天神佛,没想到举头三尺果然有神灵,你真的来了,让所有的拐子都遭了报应……” 正在这时,话音嘎然而止,褚姑娘赶紧走到门边,果然望见家丁提着桶过来。 最后一间屋子躺了三名女孩,褚姑娘做事的时候显得心不在焉,好在经过长时间的实践,她已经手熟了,等她机械的将三名女孩救醒,领着三名孩子来到院中,时穿已经不见了,堂屋门口,黄娥牵着一个女孩的手,坐在门槛上聊天,那女孩正是所有被拐女孩当中最年幼的,也就是褚素珍曾经抱过的那七八岁小女孩。 没等褚姑娘开口询问,黄娥马上解释:“时大郎洗浴去了,他身上的血结了疤,浑身不舒服,闻起来臭臭的,我让他赶紧换上新衣服。” 话音刚落,时穿穿着一套很不合身,非常滑稽的服装,手里拿着一份账簿窜了出来:“找到了找到了,这是他们的账簿,所有拐卖女孩都记录在案,我们可以按照账簿查对。” 稍停,时穿遗憾的说:“可惜都是用暗语记录,需要破译一下。” 褚姑娘目光一亮:“真的,太好了,拿来我看看。” 黄娥冲时穿招招手:“大郎,你衣服穿错了,蹲下来,我给你顺一顺。” 时穿温顺的走过来,蹲下身子让黄娥整理衣物,另一只手抬的老高,把账簿递给褚姑娘。 褚姑娘接过一看,全是看不懂的字码,比如这一行写的“壬申乙卯丙午戊辰淮南东黄州阳逻黄二……” “这什么意思?” “时间、地点、经手人、被拐女孩数量,给经手人付款多少、沿途接应点在哪里、花费多少——账簿上要记录的无非是这些东西,挨个推敲一下就能推究出来,然后核对女孩失踪的日期,失踪的地点,马上就能查出她们的家乡在哪里。” 褚姑娘长出一口气:“这下好了,可以帮着这些孩子找到亲人了。” 褚素珍之所以这么高兴,是因为这年头大多数人都没有地理知识。在这个时代,地图是国家军事机密,别说普通老百姓,即使是官员,不到一定行政级别也见不到地图。 对于市井老百姓来说,许多人能知道家乡的名字,知道附近著名县城,已经很不错了。而父母的名字对子女来说更是一个忌讳,身为小辈,不仅终身不能说出这个名字,连科考的时候遇到相同的字,书写时都要缺一笔,以表示遵守孝道。 刚才救醒那些女孩时,褚姑娘曾一一盘问过,果然大多数女孩根本说不出父亲的名字,其中最年幼的那个七八岁女孩,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叫鬟娘(环娘)。 现在有了这账本,即使被拐女孩说不出家乡的名字,父母居住的街道,但根据失踪日期倒查,也能大致推断出她们被拐的地点。 褚素珍数了数,诧异的抬起头来:“十八个,这里记录了十八个女孩,可院子里有十九个孩子,怎么搞的,少记录了一个——不,两个,时大郎,你的名字也不在册子上?!” ps:请加油收藏、推荐!新书需要多多支持! 166别扭小纽扣,七殿下 东临狮吃了人类异常的高兴,身形更加肆意的朝着那侍卫袭击。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赤连澈死了,死的好,死的好!”赤连山大笑,不是很厉害吗,还不是无法抵御这强大的魔兽。 “你,找死……”雷鸣雷火几人怒了,持着长剑就攻击了上期,还未到赤连山的身边,那烈日象的长鼻子一卷就将雷鸣直直甩出了几丈之远。 众多侍卫看着那十几只巨大的魔兽,心有余力不足,他们没办法对敌。 ‘嘶嘶……’ ‘吼吼……’ 又是一阵叫声,众人转头惊呆了,成千上万的大蟒蛇,练成一片,地面上皆是五颜六色,看到人心底里产生恐惧,那蟒蛇的身后跟着的皆是高级的庞大魔兽,那数量比现在场内的数量还要多。 “我的老娘啊。” “这……是什么状况,太可怕了……” “难道咱们要和着群强大的东西对战?” “这……这……” 场面现在及其不受控制,谁也没见到过这种强大的阵势,都为此惊叹不已。 赤连山瞪大眼睛如此之多的魔兽,是来帮他们的? “母后,这也是木琴姑姑找来的魔兽?”赤连山转头疑问。 王岚皱着眉头,不知道,木琴之说十几只的高级魔兽,和一群鸟类的初级魔兽,并未说着一群蟒蛇,和身后的几十只犹如高级的魔兽! 木琴是她小时候的玩伴,由于嫁给暗魔族内的长老,所以暗魔族类的魔兽很多她都能驱动。 但是她感觉这群蟒蛇不似暗魔族内的魔兽,那蟒蛇…… 她看着都心都再跳,若是被咬伤一口,必死无疑啊。 白冰转头看着那群蟒蛇嘴角扬起嗜血的味道,现在不是她们的战场了,而是魔兽对魔兽。 “小岩,呆到保护罩内别出来。”白冰抬眼看了一眼保护罩内的赤连旋,那眼神空洞的傻了一般,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东临狮。 她眼神闪了闪,也看向东临狮,她的澈不会死!绝对不会! 白岩老实的点头,其实白岩很冷漠,只是对于白冰他有着依赖,会撒娇,这也许就是亲情的驱动…… 这边众人惊恐的同时,成千上万的蟒蛇和那身后的几十只魔兽,动了,就在侍卫们以为朝着他们攻击的时候,蟒蛇和魔兽疯狂的朝着禁卫军和场中的其它魔兽攻击过去…… 这场面有点说不出来的震撼,皆是强者魔兽对战强者魔兽。 “是……是帮我们的吗?” “不可思议……” “是,好像是帮我们的……” “真的是帮我们,好好……” “好好……” 惊恐过后,见魔兽们攻击的对象,众位士兵们兴奋了。 雷鸣、雷火、雷霄、雷云也皆是瞪大眼睛,跟着王爷什么阵势,什么大战没有过,可是今天这阵势却让他们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口。 成千上万的蟒蛇,几十只高级魔兽对阵几只高级魔兽,那魔兽一吼皆是惊天动地。 “母后……这……这魔兽不是我们的。”赤连山瞪着眼睛,这战役看起来一目了然,蟒蛇太多,一口就是一人的性命。 魔兽太强,一招皆是十几人断命,他们的魔兽只有几只,要说先前的确有赢的把握,但是现在看来,赢?赢个屁啊! “山儿,看准机会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王岚也看出了事情的紧急,没把握赢,赢不了就走,到时候,投靠木琴,暗魔族的魔兽数不胜数,到时候害怕得不到皇城! 这边,东临狮字兴奋,好似没有杀过瘾,转身朝着那蟒蛇中间而去。 狂风席卷,白冰杀气蒸腾,飞身挡住东临狮的路。 “你的对手是我!”冷若冰霜的声音,狰狞的杀气,滔天的愤怒。 乌云笼罩于空,雷声依旧在上空滚滚,浓烈的血腥之气,铺天盖地的卷动着。 “吼吼……”被拦住了去路,东临狮一声大叫,小小人类也配是和它叫嚣,看不将你嘶的七八碎! 东临狮巨大的爪子往下一拍,白冰的身影从爪子下一闪而过。 嘴角冷笑,低着的脑袋,猛然抬起,一瞬间,通身的杀气骤然而出,阴寒,恐怖,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双眸闪烁着狂野而残忍的血色光芒,那层层嗜血光芒犹如巨浪在翻滚着。 吃了她的澈,她会将它开膛破肚! “死!”幽冷似魔鬼,神情突现狠毒凌厉,冰冷的嗓音带着绝度的杀戮。 东临狮那发怒轻蔑的实现一怔,这气息好强,竟然让他六级的高级魔兽都身上一冷,这个人类…… 白冰那一抹的冷笑消失在嘴角,手中的长剑剑柄一番,在东临狮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刚刚拍向白冰的爪子就和身体分了家。 众人瞪大眼睛,强悍,太强悍了! 那东临狮的爪子犹如几百年的大叔那么粗,几个人围着都抱不过来,她这一剑竟然给削掉了! 神啊! “嗷嗷……”东临狮被削掉了前爪子,顿时惨叫声连连。 往后退了几步,站稳看向面前极小的人类,滔天的愤怒,强大的魔兽气流在四散。 这个小小的人类,它要吃了她。 东临狮张气血盆大口就朝白冰身咬去,白冰迎上那血盆大口,一剑贯穿东临狮的上颚,身影一个漂亮的反转立在东临狮的身上,揪着它脑袋上毛,长剑再次一剑从上面贯穿! “嗷嗷……”东临狮大吼,脑袋剧烈的摇摆,身体也跟着不断的摇摆,那几乎是都能将这一片的土地震动。 金牌啊……金牌啊…………后面还有哦……………… 167一点都不像自己 第17章马技乞丐(本章免费) 兵器坊这一条街并不是很长,毕竟地处东海之畔,似乎离战争很远,至少这里并不是战争的集中地,所以富贵人家宁愿多花钱买些品鉴贵重之物,增加风雅,而普通百姓更愿意多买几张,为他们的生活增加一些保障,真正购买兵器的并不多,所以开着兵器坊的铺子也并不是很多。 燕国不像魏国,魏国人从小就接受军事化的训练,被灌输着魏人是优等民族的思想,那里的人们对于兵器和骏马的狂热爱好,是其他国家远远不能比拟的。 这条街的街头,有一块空地,平时都是闲汉们坐着吹牛聊天的地儿,几株参天的大树下,总会坐着一群人,也有一些小商贩雇不起门面,就蹲在这个地方摆个摊儿卖些东西,通常情况下,衙差们也并不会去管,从这些小摊贩的身上,他们明白挤不出什么油水。 韩青带着韩漠来到这里时,只见一棵大树下已经挤满了人,三四人围成一个大圈子,里面传来骏马的嘶叫声,那骏马声音极响,中气十足,韩漠只听马的声音,就知道那是一匹好马。 围观的人群时不时地叫起好来,这些叫好声,显然也是情不自禁地发出来,这让韩漠很疑'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好节目在等着自己。 韩青凭借着十几年锻炼出来的好身体,很轻松地为韩漠挤开了一条道,等韩漠钻进去,这才发现,在人群之中,却是有一人正在表演马技。 那骏马鬃'毛'茂密,全身都是油亮的乌黑顺'毛',健壮高大,而在它身上轻盈地窜上窜下的,却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小个子,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皮肤黝黑粗糙,像是穷苦人家出身,至少他身上穿着的衣裳在东海城只有乞丐会去穿,邋遢不堪,残破的不成样子。 不过这邋遢的乞丐马术倒真是让人惊叹不已,骏马前奔后退,在乞丐的控制下,表演着各种超难度的动作,有些动作几乎是难以想象出来的,他甚至可以两腿挂在骏马脖子上,与骏马来个大眼瞪小眼,引得四周的人们一片哄笑,但却又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韩漠内心佩服的人并不多,能让他钦佩的,必定在某一方面确实有着独特的造诣和能力,而这个表演马技的小个子乞丐,还真让韩漠生出几分钦佩之心,也跟着人们一起鼓起掌来。 就在人们看得眼花缭'乱',惊喜连连之时,那小个子忽地勒住马,以一个漂亮的翻身落在地上,尔后对着四周众人拱了拱手。 韩漠这时候才看清这个乞丐的脸庞,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块岩石,即使是那一对深黑的眸子里,也没有半丝情绪,给人一种几位冰冷的感觉。 他本以为这乞丐拱手之后,必定来上一段讨要赏钱的说辞,但是和他想的不同,这个乞丐似乎很拙于言辞,拱手之后,回身从地下拿起一顶斗笠托在手中,尔后走到人群边,很木讷却又带着一丝期盼地看着面前的客人,那是希望能够得到几文赏钱。 这年头,开热闹的事儿人人都愿意往前凑,可是掏钱的事儿,那都是避之不及,乞丐刚刚拿起斗笠,便有不少人散开,等到乞丐伸出斗笠讨要赏钱的时候,所有人刚才那种兴奋的情绪立刻消沉下来,毕竟东海城的百姓远远谈不上富裕,自家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哪里还愿意搂钱赏人。 乞丐转了一圈,也不过得到十几文铜钱。 “驯马的,你这匹马多少银子卖?”一个看起来还有些阔气的公子道:“你开个价,我出银子买下来。” 乞丐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只是托着斗笠,在所剩不多的人群转了一圈,终于来到韩漠面前,探出斗笠。 他的脸'色'黝黑中带着枯黄,身体很单薄,看起来似乎营养不良,额头微微凸起,长相很平凡,是那种丢在人堆里也不会吸引任何人注意的那一种。 韩漠笑眯眯地问道:“你是一个堂堂男子,有的是本事,这样在街头卖艺讨要赏钱,不觉的有失颜面?” 乞丐抬起头,瞥了韩漠一眼,声音如冰一样冷淡:“我自己做事卖力气,得到的银钱不丢人!” “好!”韩漠嘻嘻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他正要'摸'银子,忽地想到自己的银钱方才全都给了韩掌柜,于是向韩青道:“你带了多少银子,都给他!” 韩青一愣,但很快就'摸'出一两碎银,道:“少爷,就这么多。”放进了乞丐的斗笠中。 乞丐没有再说话,只是看了韩漠手中的阴阳棍一样,眉角微微跳动,转身走开。 “少爷,为何给他这么多银子?”韩青低声问道。 韩漠托着下巴道:“他是一个有骨气的人,混到这个样子,恐怕是落难了,一两银子或许能帮他一帮。”心中却在盘算着,要不要将这乞丐领回府中,毕竟拥有这种神乎其技的驯马高手并不多见,带回去教习自己习练马术,倒也是一个极好的主意。 他正想上去请乞丐到酒楼坐一坐,却听身后有人叫道:“黄班头来了!” 围观的人迅即闪开,本来被挤得密不透风的人群,此时早只剩下稀稀落落几个人。 韩漠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黄班头是东海府衙的护卫班头,算得上是东海郡守萧幕瓒的亲信,他本身更是萧幕瓒当初上任时从燕京带过来的。 韩漠扯了扯韩青的衣裳,二人走到了大树后面,往远处望去,只见黄班头一身皂衣,领着三四名手拎杀威棒的衙差正悠悠然向这边行来。 人群中有好心的对着乞丐轻声叫道:“驯马的,快些骑马走吧,待会儿想走都走不了了。” 乞丐正在收拾东西,听到叫声,竟是回过头来,对着那提醒的人微微一笑,他本来冰冷的脸庞,却因为这一笑而温柔的多。 乞丐收拾好东西,黄班头已经领人到了,几名衙差立刻将乞丐围起来,嘿嘿地笑着。 黄班头腰间挎着一把刀,走三步晃两步,眼睛一直盯着那匹骏马,满是贪婪之'色'。 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这匹骏马是地地道道的魏马,而且是魏国骏马中的上品,脚力和速度那是顶呱呱的,拉到马市上,就算贱卖,也能值两三百两银子,那可是大大的宝贝。 “打哪儿来啊?”黄班头瞥了乞丐一眼,淡淡问道。 乞丐依旧如同一块岩石,脸上没有半丝表情,淡淡地道:“魏国!” “就知道你是魏国人!”黄班头嘿嘿冷笑:“你脚上的破靴子,也只有魏人才穿的习惯。” 乞丐脚上穿的靴子已经很是残破,但却和燕国的靴子大不相同,除了又高又深,最显眼的就是靴后有一个弧形弯卷,就像月亮一样,看起来还颇有些美观。 黄班头又打量了乞丐两眼,才继续问道:“来东海郡做什么?” “讨生活!” “讨生活?”黄班头冷笑道:“魏国活不下去了?” 乞丐抬起头,眉角微微一紧,淡淡地道:“大人,我犯了什么燕国的律法吗?” 黄班头握着刀柄,冷声道:“你一个魏国人,穿得破破烂烂,却有这样一匹上等好马,在我东海郡意欲何为?嘿嘿,该不会是魏国的探子吧?我听说魏国有一个衙门,叫什么‘黑旗’。那黑旗部众遍及各国,打探他国情报,暗中破坏他国秩序,我看你就是黑旗部众。” “我不是!” “不是?”黄班头便要上前去拉骏马:“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走吧,和咱们去衙门一趟,是不是,你和郡守大人说去。” 他还没有碰上马缰,那骏马忽然打了一个响鼻,一声长嘶,两只前蹄抬起,便要向黄班头踩踏下来。 黄班头吃了一惊,好在他还有几分本事,就地一滚,躲过骏马这致命的一踩,虽是如此,但是一场大雨刚过,地上早已泥泞不堪,这就地一滚,整个衣裳顿时泥污一片,好不狼狈。 “妈的!”黄班头恼羞成怒:“弟兄们,给我打这个魏国的'奸'细!” 几名衙差应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冲向乞丐,抡起杀威棒,对着乞丐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那乞丐却似一块岩石,也不还手,任由杀威棒雨点般打在自己身上,只几棒子打下去,乞丐的额头便被打破,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少爷!”韩青一攥拳头,便要冲过去,却被韩漠拉着,轻声道:“等一下,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子有多大的忍'性'!” 168被爱情冲昏头脑 “如此人尽可夫的yin妇,何以配做朕的妃子?赐予剜心极刑!所有伍姓之人一律诛九族!”金口一开,伍姓九族无一生还,血流成河……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万家团圆之日,亦是南朝新君商离天登基一月之日,功在朝中的辰妃正等着被赐封为后的圣旨,却不料等来的却是一旨废诏! 废诏一下,凤辰宫,尸横遍地,本来金碧辉煌的宫殿,被染成了赤目的红色,到处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皇上,您要杀的人是臣妾,求您放过臣妾年迈的爹娘!”伍辰儿跪在商离天金靴前,苦苦哀求。 “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如地狱般冷酷无情的声音从商离天口中溢出。 “皇上!”柔弱的声音蓦然从门口传来,美如病西施的叶子情俏盈盈地走了进来。 “爱妃!”商离天一反刚才冰冷的模样,满脸温柔地迎上去,将叶子情扶到一旁坐下,并冲一旁的宫女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把娘娘带这种地方来!” 叶子连忙伸出柔弱的小手制止:“皇上,您不要怪她们,是臣妾自己要来的!”眼神移到跪在地上的伍辰儿脸上:“再怎么说,辰儿是臣妾的好姐妹,还有伍伯父和伍伯母也曾待臣妾如亲女,于情于理,臣妾都应该过来送他们最后一程!” 她的声音柔弱至极,梨花带雨,令人听了不由得心生怜惜,商离天更是心疼地抚着她。 只是,叶子情的声音听在伍辰儿的心里,却有如魔音一般!如果不是这个‘好姐妹’,她伍辰儿何以落得个身败名裂,还连累九族陪葬的份! “皇上,请看在老臣一生为国的份上,让老臣代她们死吧!”伍辰儿的爹伍思文亦不停地朝商离天磕着,连额头都磕出了血!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天明,还不动手!”商离天不为所动,话里没有一丝温度。 “皇上,老臣只求代她们一死……”话还未说完,闪着寒光的利剑已经抹向他的脖颈,顿时鲜血四溅,他未说完的话也嘎然而止! “老爷!老……”柳氏想要扑上去,可是只扑到一半,叶天明手中那把剑也已抹上了她的脖颈,她连哼都未曾哼一声,便已追随老爷而去! “爹!娘!”叶天明是商国第一勇士,他的剑快得只在眨眼之间,等伍辰儿回过神来时,爹娘已双双倒在血泊之中,任凭她如何呼唤,爹娘却再听不到她的声音! 灭族之痛,双亲惨死,这一切都是源于她曾最深爱的男人,和曾经视为亲人的好姐妹!伍辰儿觉得身心像被人活活撕裂了一般痛楚! “皇上,臣妾与你夫妻一场,我爹娘亦是你爹娘,你居然如此狠心?叶子情!叶天明!我爹娘待你们如亲生,你们居然恩将仇报!你们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她冲着他们嘶吼着,作势就要朝叶子情扑去! 给读者的话: 一样的穿越,一样的重生,却是不一样的故事,亦正亦邪的主角,绝对震憾!坑品保证~~记得点‘加入书架’哦 169小纽扣殿下是不是喜欢我? 不知道睡了多久,刘天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突然感觉身上怎么凉飕飕的,有点冷,顿时辰逆想了起来,赶紧起身。 发现自己还在这个包厢的沙发上,辰逆赶紧向左右望去,隐隐间记得,自己昨天好像被一个女神给强奸了。 可是让刘天纳闷的是,这哪有半个人影,根本连毛都没有。 难道是我昨天喝多了? 刘天不禁皱了皱眉,虽说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在组织里,对于酒根本就不会醉,但是若是自己不刻意去克制的话,意识多少还是会模糊的。 恩,肯定是喝多了。刘天心里肯定的想到。 不过还真像真的似的。 刘天摇了摇头,笑着起身,可是起身的那一刻无意间扫视了一下,然后瞬间愣在了那里。 血,竟然是血! 在沙发你上竟然有着点点的血迹,当时刘天就震惊了,赶紧去看小刘天! “我靠,是真的!” 这一看,刘天顿时一个踉跄,这落红,肯定是那女神的流的血,那女神肯定是处女,想到这里刘天心里直冒冷汗… 女神一般都很高傲,自己夺了她的处子之身,肯定会有麻烦… 不过马上刘天就屁颠屁颠的笑了,管他呢,反正是她主动的,自己是被强奸! 恩,被强奸! 唯一让刘天遗憾的是,妈的,昨天竟然喝了那么多酒,根本就没仔细品尝那个女神! 以后一定不能喝醉,***,喝酒误事! 说着刘天已经走出了包厢的门,刘天无意间看了一下,目光顿时定格在门上那“521”三个杠杠的大字。 刘天怔怔的望了许久,心底又是一阵冷汗啊,妈的,原来进错房间了。 拿出那个从八楼扔下来都摔不坏的老古董诺基亚,看了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了。 已经上课,刘天赶紧出去,咱可是好学生啊,怎么能够翘课,发现酒吧里刚子与胖子已经走了,刘天那叫一个郁闷。 妈的,俩禽兽,走了也不叫我。 这个酒吧离学校不远,为了省个打的的车费,刘天同学决定步行回去,没办法,关键是也没钱啊。 刘天一孤儿,平时除了上学外,如果不干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根本没有收入来源,如果让自己重操就业去当杀手,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自从十二岁那年从那个魔鬼般的组织逃离出来的时候,刘天就发誓一定要隐藏好自己,做一个普通人,好好生活。 所以刘天同学自从踏进校园的那一刻就决定做一个三好学生!毕业找个好的工作。 其实这种平凡的生活,已经让刘天彻底适应了,虽说日子有时挺苦,但是也挺快乐,每天和胖子他们打打屁聊聊天,翘翘课,这种日子确实是挺充实的。 不一会的功夫刘天已经来到学校门口了,看着门口上那几个“全安大学”,刘天啧啧笑了笑,这可是全安市的重点大学啊! 忽然刘天这时发现胖子与刚子从校园里出来,刘天当时就乐了“胖子!” 叫了一声刘天走过去,就像踹胖子一脚,可是俩人见到刘天过去,竟然都是一脸坏笑,胖子挤弄着猥琐的脸庞,上来就搂着刘天,笑道:“小天,昨天那妹子怎么样。” “我和胖子对你不错吧,应该还是处。”刚子也是凑了上来。 “小天哥。”刘天色迷迷的笑了笑,本来是想问那女神是从哪来的,但是一听到这个有些害羞的甜甜的声音刘天赶紧严肃了起来。 踹了胖子一脚“給老子正经点,别把我妹妹带坏了。” 来人叫李倩,大一的学生,是个孤儿,当时李倩再外做暑假工,被流氓欺负,刘天就来了一个英雄救美,不过刘天发誓绝对不是贪图美色,虽说李倩也是一个标准的美人,甚至现在还是个系花,比自己就小一岁,但是刘天是真的同情她。只把她当做妹妹。 而那次,李倩也就认识了刘天,俩人也就熟了,李倩经常找刘天帮一些忙。 不过此刻胖子与刚子看到这一幕,俩人却是一脸坏笑:“小天刚结合完,就又来了,看来李倩是已经爱你到骨头了,一点都离不开你!” “啥?”刘天听得有些迷糊。 “小天哥,昨天对不起,我有点事,没有去你的生日聚会。”李倩跑过来,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喃喃道。 “什么!”胖子与刚子俩人大惊。 “小天哥,对不起,要不今天我再自己陪你过一次吧。”见到胖子俩人的表情,李倩脸更红了,,以为刘天生气了,赶紧道歉。 刘天心底猛地一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事情,恶狠狠的看了。胖子俩人一眼,然后又笑着对李倩道:“没事,昨天我和那俩牲口喝了点酒,你一个女孩去也没用。” 刘天没有丝毫生李倩气的样子,其实刘天知道,李倩那是有事不去啊,因为她自卑,她肯定以为生日聚会很高档,她去了会让自己出丑,刘天心里不禁又同情了起来。这是多么一个需要呵护的女孩啊。 “你真没生气,小天哥?” “真没有。”刘天笑着摇头。 “那就好,那边我同学还在等我,我先去了,小天哥再见!”说着就朝刘天挥了挥手,小跑拐了回去。 “胖子说咋回事?”李倩一走,刘天脸顿时寒了下来。 “小天,难道昨天陪你的那个女的不是小倩?”刚子有些疑惑。 “什么?”刘天愣了一下。 “谁都看得出来,李倩这妹子那愿意做你妹妹,她是分明喜欢你,所以我与刚子就琢磨着成全你俩一下,其实给你准备的妹子就是李倩,谁知道她没去。” “靠,谁让你们这么做了?”刘天语气有些冷了,吓得胖子一个哆嗦,“我只把他当妹妹看,以后别这么做了,别让我难做。” 就算再禽兽,刘天也不能去侵犯李倩的,自己决不能糟蹋人家,从组织里出来,刘天就发誓,再也不过那种糟蹋女人的日子! “小天,别生气,谁知道你不愿意。” “就是,哥俩也是为你好。” 刘天知道,这俩人算是兄弟,平时也没少照顾自己,刘天也知道刚才说话有点冷了,于是赶紧笑道:“妈的,都很你们说了,哥八岁就破处了。” 见到刘天**的一笑,俩人知道,小天没生气,乐呵呵的过去搂住了肩膀。 “吹吧。” “哥还出生就不是处呢。” …… 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吃了早饭,三人压了压马路,看看有没有美女,看到一对对情侣在路边走过,刘天就是一阵感慨,怎么好白菜都胖猪给拱了,可怜我们这三头猪,一棵白菜都没拱!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仨人也没打算上课,加上昨天喝酒,今天还有点晕,回去倒头就睡,睡到下午两点的时候仨人醒了。 胖子说要出去吃午饭,刚子也一起,不过刘天以头晕为理由拒绝,再睡一会,俩人也没怎么在意,只是调侃了一下就出门了。 剩下刘天一个人在寝室躺着。 刘天那叫一个辗转反侧啊,躺在哪里怎么也睡不着了,脑子里满是昨晚的事… “小天。”不知过了多久,刘天被叫醒了,看了一下,是胖子在叫自己。 “你们吃过饭了?”刘天迷糊的问道。 “靠都五点了,该吃晚饭了都,你特么是猪投胎啊,比老子都能睡。” 刘天拿起手机一看,还真是,五点半了,于是也赶紧穿上衣服起来“走吧,吃饭去。” “吃毛啊。”胖子鄙视的看了刘天一眼“什么时候认识了那么一个美的美人,啧啧,简直就是女神级别。” “什么?”刘天疑惑了。 “还装,刚才我和刚子回来,碰见门口有个女神级别的人物,我们就上去搭讪,结果她说她找一个叫刘天的人,咱学校除了你叫刘天,谁还是。” “说把,啥时候勾搭上的,那妹子真美啊,简直妹的冒泡。”胖子再次鄙视了一眼。 “靠,我哪知道?莫非哥桃花运来了?”刘天嘿嘿一笑,不过心里却是有点不安,莫非是昨天那女神找自己麻烦来了。 “她说在对门的那个咖啡厅里等你。,你去找她吧。”说着胖子也不理刘天,一个人出去吃饭了。 刘天想了想,觉得还是出去看看比较妥当,于是出了校门,按照胖子给自己的信息,进了那个咖啡厅,找到那个位置,果然发现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女人坐在那里。 刘天一看,绝对不认识,心底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走了过去… “美女,你叫我!”刘天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在了对面,碰见美女不搭讪绝对不是好男人,特别是美女主动邀请。 女人把鸭舌帽去了下来,当露出那张脸的时候,刘天当场就愣在了那里。 170诡异的墓地 第17章马技乞丐(本章免费) 兵器坊这一条街并不是很长,毕竟地处东海之畔,似乎离战争很远,至少这里并不是战争的集中地,所以富贵人家宁愿多花钱买些品鉴贵重之物,增加风雅,而普通百姓更愿意多买几张,为他们的生活增加一些保障,真正购买兵器的并不多,所以开着兵器坊的铺子也并不是很多。 燕国不像魏国,魏国人从小就接受军事化的训练,被灌输着魏人是优等民族的思想,那里的人们对于兵器和骏马的狂热爱好,是其他国家远远不能比拟的。 这条街的街头,有一块空地,平时都是闲汉们坐着吹牛聊天的地儿,几株参天的大树下,总会坐着一群人,也有一些小商贩雇不起门面,就蹲在这个地方摆个摊儿卖些东西,通常情况下,衙差们也并不会去管,从这些小摊贩的身上,他们明白挤不出什么油水。 韩青带着韩漠来到这里时,只见一棵大树下已经挤满了人,三四人围成一个大圈子,里面传来骏马的嘶叫声,那骏马声音极响,中气十足,韩漠只听马的声音,就知道那是一匹好马。 围观的人群时不时地叫起好来,这些叫好声,显然也是情不自禁地发出来,这让韩漠很疑'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好节目在等着自己。 韩青凭借着十几年锻炼出来的好身体,很轻松地为韩漠挤开了一条道,等韩漠钻进去,这才发现,在人群之中,却是有一人正在表演马技。 那骏马鬃'毛'茂密,全身都是油亮的乌黑顺'毛',健壮高大,而在它身上轻盈地窜上窜下的,却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小个子,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皮肤黝黑粗糙,像是穷苦人家出身,至少他身上穿着的衣裳在东海城只有乞丐会去穿,邋遢不堪,残破的不成样子。 不过这邋遢的乞丐马术倒真是让人惊叹不已,骏马前奔后退,在乞丐的控制下,表演着各种超难度的动作,有些动作几乎是难以想象出来的,他甚至可以两腿挂在骏马脖子上,与骏马来个大眼瞪小眼,引得四周的人们一片哄笑,但却又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韩漠内心佩服的人并不多,能让他钦佩的,必定在某一方面确实有着独特的造诣和能力,而这个表演马技的小个子乞丐,还真让韩漠生出几分钦佩之心,也跟着人们一起鼓起掌来。 就在人们看得眼花缭'乱',惊喜连连之时,那小个子忽地勒住马,以一个漂亮的翻身落在地上,尔后对着四周众人拱了拱手。 韩漠这时候才看清这个乞丐的脸庞,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块岩石,即使是那一对深黑的眸子里,也没有半丝情绪,给人一种几位冰冷的感觉。 他本以为这乞丐拱手之后,必定来上一段讨要赏钱的说辞,但是和他想的不同,这个乞丐似乎很拙于言辞,拱手之后,回身从地下拿起一顶斗笠托在手中,尔后走到人群边,很木讷却又带着一丝期盼地看着面前的客人,那是希望能够得到几文赏钱。 这年头,开热闹的事儿人人都愿意往前凑,可是掏钱的事儿,那都是避之不及,乞丐刚刚拿起斗笠,便有不少人散开,等到乞丐伸出斗笠讨要赏钱的时候,所有人刚才那种兴奋的情绪立刻消沉下来,毕竟东海城的百姓远远谈不上富裕,自家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哪里还愿意搂钱赏人。 乞丐转了一圈,也不过得到十几文铜钱。 “驯马的,你这匹马多少银子卖?”一个看起来还有些阔气的公子道:“你开个价,我出银子买下来。” 乞丐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只是托着斗笠,在所剩不多的人群转了一圈,终于来到韩漠面前,探出斗笠。 他的脸'色'黝黑中带着枯黄,身体很单薄,看起来似乎营养不良,额头微微凸起,长相很平凡,是那种丢在人堆里也不会吸引任何人注意的那一种。 韩漠笑眯眯地问道:“你是一个堂堂男子,有的是本事,这样在街头卖艺讨要赏钱,不觉的有失颜面?” 乞丐抬起头,瞥了韩漠一眼,声音如冰一样冷淡:“我自己做事卖力气,得到的银钱不丢人!” “好!”韩漠嘻嘻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他正要'摸'银子,忽地想到自己的银钱方才全都给了韩掌柜,于是向韩青道:“你带了多少银子,都给他!” 韩青一愣,但很快就'摸'出一两碎银,道:“少爷,就这么多。”放进了乞丐的斗笠中。 乞丐没有再说话,只是看了韩漠手中的阴阳棍一样,眉角微微跳动,转身走开。 “少爷,为何给他这么多银子?”韩青低声问道。 韩漠托着下巴道:“他是一个有骨气的人,混到这个样子,恐怕是落难了,一两银子或许能帮他一帮。”心中却在盘算着,要不要将这乞丐领回府中,毕竟拥有这种神乎其技的驯马高手并不多见,带回去教习自己习练马术,倒也是一个极好的主意。 他正想上去请乞丐到酒楼坐一坐,却听身后有人叫道:“黄班头来了!” 围观的人迅即闪开,本来被挤得密不透风的人群,此时早只剩下稀稀落落几个人。 韩漠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黄班头是东海府衙的护卫班头,算得上是东海郡守萧幕瓒的亲信,他本身更是萧幕瓒当初上任时从燕京带过来的。 韩漠扯了扯韩青的衣裳,二人走到了大树后面,往远处望去,只见黄班头一身皂衣,领着三四名手拎杀威棒的衙差正悠悠然向这边行来。 人群中有好心的对着乞丐轻声叫道:“驯马的,快些骑马走吧,待会儿想走都走不了了。” 乞丐正在收拾东西,听到叫声,竟是回过头来,对着那提醒的人微微一笑,他本来冰冷的脸庞,却因为这一笑而温柔的多。 乞丐收拾好东西,黄班头已经领人到了,几名衙差立刻将乞丐围起来,嘿嘿地笑着。 黄班头腰间挎着一把刀,走三步晃两步,眼睛一直盯着那匹骏马,满是贪婪之'色'。 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这匹骏马是地地道道的魏马,而且是魏国骏马中的上品,脚力和速度那是顶呱呱的,拉到马市上,就算贱卖,也能值两三百两银子,那可是大大的宝贝。 “打哪儿来啊?”黄班头瞥了乞丐一眼,淡淡问道。 乞丐依旧如同一块岩石,脸上没有半丝表情,淡淡地道:“魏国!” “就知道你是魏国人!”黄班头嘿嘿冷笑:“你脚上的破靴子,也只有魏人才穿的习惯。” 乞丐脚上穿的靴子已经很是残破,但却和燕国的靴子大不相同,除了又高又深,最显眼的就是靴后有一个弧形弯卷,就像月亮一样,看起来还颇有些美观。 黄班头又打量了乞丐两眼,才继续问道:“来东海郡做什么?” “讨生活!” “讨生活?”黄班头冷笑道:“魏国活不下去了?” 乞丐抬起头,眉角微微一紧,淡淡地道:“大人,我犯了什么燕国的律法吗?” 黄班头握着刀柄,冷声道:“你一个魏国人,穿得破破烂烂,却有这样一匹上等好马,在我东海郡意欲何为?嘿嘿,该不会是魏国的探子吧?我听说魏国有一个衙门,叫什么‘黑旗’。那黑旗部众遍及各国,打探他国情报,暗中破坏他国秩序,我看你就是黑旗部众。” “我不是!” “不是?”黄班头便要上前去拉骏马:“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走吧,和咱们去衙门一趟,是不是,你和郡守大人说去。” 他还没有碰上马缰,那骏马忽然打了一个响鼻,一声长嘶,两只前蹄抬起,便要向黄班头踩踏下来。 黄班头吃了一惊,好在他还有几分本事,就地一滚,躲过骏马这致命的一踩,虽是如此,但是一场大雨刚过,地上早已泥泞不堪,这就地一滚,整个衣裳顿时泥污一片,好不狼狈。 “妈的!”黄班头恼羞成怒:“弟兄们,给我打这个魏国的'奸'细!” 几名衙差应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冲向乞丐,抡起杀威棒,对着乞丐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那乞丐却似一块岩石,也不还手,任由杀威棒雨点般打在自己身上,只几棒子打下去,乞丐的额头便被打破,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少爷!”韩青一攥拳头,便要冲过去,却被韩漠拉着,轻声道:“等一下,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子有多大的忍'性'!” 171怀胎真相,外加黑泗有危险? 据可靠人士发来消息,宝文周刊一天之内的销量很有可能突破了四十万。.不管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但也足以证明他的火爆。 其实另外十九名作者也挺悲剧。在苏释晨的阴影之下完全黯淡无光。明明宝文周刊之上有二十篇文章,可是现在好像就只有《伤心者》这一篇。所有的评论所有的报道几乎都是《伤心者》的,这个可就悲催了。 当然也是有好处的,这十九个作者的名字成功的让更多人认识到了。 伤心者的浪潮持续了很久,原本这浪潮就要落幕的时候,忽然一个非常意外的人站了出来,对于这篇文章发表了评论。 这个人就是纳兰西风,纳兰西风,一个蛮有诗意的名字,当然这位可不是写诗的。纳兰西风是华夏生物电子专家,在国内外都是享有盛誉的,这样一位重量级的人物竟然在杂志之上公开发表了一片文章,对《伤心者》表示赞美—— “我虽然喜欢看科幻小说,可是对于科幻小说从来没有好感,对于普通读者来说,作者那些对于未来科幻天马行空的想象非常的精彩,可是对于我来说,每次都会忍不住抓出小说之中的错误,这甚至让我完全没有办法静下心来阅读。 最近我研究室里面的两个助手都在讨论同一部小说——《伤心者》,这让我非常感兴趣,也阅读了一遍,被主角何夕那种钻研的精神吸引了,更准确的来说是感动了,代入了! 除了母亲之外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但何夕没有放弃,他依旧坚持。这不禁让我想起了我们这群人,在普通人心中,一说起研究者,脑子之中就会浮现身穿白大褂拿着工具解剖小白鼠的形象,这个形象就好像是我们的固定形象了。 有的研究者所研究的东西,在这个时代并无作用,这个时候就要面临所有人不理解,就好像文章之中的何夕。当时他所写的《微连续原本》可以说一点用都没有,但在一百五十年之后却成为了统一大宇宙的基础,这就是时代姓,研究者并不都是科学怪人,或许我们和何夕一样都是一群伤心者,科学道路之上的伤心者。 这是第一次让我忘记寻找错误,静下心来完完全全看完的一部科幻小说。 当然还有一点我要补充,微连续是时间纬度回溯技术的基础,而……” 后面就是一大堆的知识普及,目测买这份报刊的人一百个之中看得懂的不超过五个。 虽说在评论的最后纳兰西风对于整体的理论进行了矫正,可是整篇言论对于《伤心者》这个短篇都是赞美的。 这可就惊奇了! 要知道,纳兰西风以前都是挑科幻小说各种各样的缺点,都是批评的,什么时候有赞美了,这绝对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就连华夏的银河奖,也透露出消息,这次的最佳短篇与最佳长篇都有可能会被一人夺走,而这个人是谁,不用想都知道。 就是因为纳兰西风的这个评论,让宝文周刊的销量更加狂暴了,加印五万册很多吗?不行,继续!再加印五万册! 让《伤心者》再火爆一会儿,让风潮再激烈一些! 喜欢科幻的读者都想看看,就算对于科幻没有兴趣的读者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文章可以担当得起纳兰西风的称赞。 然后看完之后,都被《伤心者》之中那股平凡之中带着伟大的母爱所感动,被何夕那股钻研的精神所振奋。 “妈妈——”“——妈妈”阔别二十年的喊声,是如此的动人心扉,是如此的感人肺腑! 无数的读者召唤苏释晨回归科幻,当然这其中以黑迷居多,没办法,苏释晨写完《黑客帝国i骇客任务》就不写了,完全没有出第二部的样子,这可是让众多黑迷心急如焚,挖坑大魔王的称号再次回到了苏释晨的头上…… “释晨,《伤心者 》不错写的非常的好,能让纳兰称赞的作品可是仅此一部!”楚星在电话之中说道,科幻小说也是楚星的强项,但他写的作品可是被纳兰西风给批评惨了,就好比最近的《未来科技》,被纳兰西风狠狠的批评了,最后还宣称未来的科技不可能达到小说之中的地步。所以在这一方面,苏释晨可以说又超越了楚星一点点。 “黑客帝国系列,《喂——出来》还有这一篇《伤心者》。释晨,你的科幻小说写得非常的好,可惜我已经决定将这本奇幻小说当做我最后的作品了,不然真的很希望再和你来一次科幻对决。”楚星的语气之中透露着浓浓的遗憾。 苏释晨与楚星在电话之中聊了聊,而楚星给苏释晨打电话的主要目的就是提醒苏释晨要全力书写奇幻小说。 恐怕也是因为《伤心者》的原因,楚星唯恐苏释晨分心,不能用最好的状态对垒,不过要是楚星知道苏释晨在络之上还连载了两部作品,不知道他又是一副什么表情。 《伤心者》在现实之中是风起云涌,而《无限恐怖》在上也丝毫不逊色,第一天更新十三章就已经让无限恐怖火遍整个文圈,而第二天的二十五章完全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一样了,直接将文圈炸出了一个巨坑,特别是这其中还有楚大校的风采! …… [“以我220的iq如果推论不出这些问题,那我还真就是白活了,再介绍一次吧,楚轩……大校,来这里之前我应该是在燕京龙隐军事基地,作为仅次于龙兴军事基地的中国第二大机密军事基地……”]楚轩展开了他的无限之旅,一上来就以一个新人的身份嗨住了场面。 “智商220?”作为看小说的老鸟,申荣他本身是最讨厌小说之中描写的那种高智商的角色,因为很多作者为了凸出这个高智商,将周围配角的智商变成负的,然后所谓高人一等的高智商也不过是**十,这种情况非常的令人反感,所以当楚轩介绍自己的时候,申荣皱了皱眉,“天恩老大这样写有一些浮夸了。” 申荣的这种想法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是你如果看完全文就会发现楚大校的智商是不能用220衡量的,而随着剧情的进展,楚轩慢慢展现出了他的智商。 [“人类的基因中,从最古老的单细胞生物基因,到多细胞,到鱼类,到两栖类,一直不停慢慢进化到现在的人类基因,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显示在了基因破译码上,你们知道那一百二十余年里,人类基因密码上出现了什么吗?我告诉你们吧,出现了一把锁。”] 要来了,无限恐怖之中关于实力的设定,也就是基因锁的设定! “基因锁?泥煤的,果然有新东西!”这是申荣作为一名老书虫的感觉,一种非常直接的感觉,接下来的东西会非常的颠覆,身子前倾全身心的投入了小说之中,随着楚轩的话,基因锁也缓缓被解释清楚,一种全新的概念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用基因锁来划分力量,这种等级的划分是实在是……实在是……”申荣已经找不到语言来形容了,“太新颖了,比那什么几级或者是剑士剑圣等等那种苍白的仅仅是换了一个名字的,好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等级划分新颖太多,有意思太多太多了!” 申荣作为老鸟自然也看过不少小说,大部分小说对于实力的划分都是差不多的,不是一至九级之中划分就是那种换汤不换药的划分。 基因锁的分级,被这种实力分级惊呆的读者可不止申荣一个,很多读者在看到这里的时候都不由菊花一紧,一股非常奇妙的感觉,好吧,有点类似于被爆菊,不过也足可证明基因锁这种创意的精彩! 申荣已经迫不及待的继续看,下一章[……楚轩摆摆手道:“需要一种类似于肾上腺素的物质,这种物质只能由身体自行生成,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它是剧毒的,我想你们也应该听说过有老太太单手举起轿车,将压在车轮下的孙子给就了的故事吧,这是真实存在的事实,但接下来这位老太太很快就死掉了,有科学家在她的血液中发现了极其微量的这种物质”……] 随着楚轩一步一步的揭露,申荣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按照书中揭露的,这个主神空间的作用竟然有可能是用来让人类进化的一个工具,这可真是一环套着一环。 基因锁的设定已经抛出,而真正精彩的内容才刚开始,随着剧情一步一步的展开,楚轩的智商完全彰显了出来,那种布局的能力,那种冷静的态度,申荣现在开始有点相信了,这个书中的楚轩,智商真的有220。 [“真是太遗憾了,我说过,我只会抛弃对这个团队没有用的人,就像是几率问题一样,他是几率太低的个体,而且给他的考验又没能通过,对于李帅西来说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 “看情况,如果你的姓命关系重大,那么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救你,如果救你会把整个团队带入险地,那么就会干脆的放弃你。”] 这两段对话完全就可以看出楚轩的心理,他思考任何事情都是往全面看,而且对于他这种为了大局可以毫不犹豫放弃同伴的作法实在是—— “太tm的帅了!”对,没有看错,对于申荣来说他不但不会对于这种做法感到厌烦,反而十分的喜爱,好吧楚轩楚大校的魅力是无限的,又征服了一枚粉丝。 “这个楚轩真的是叼爆了,叼爆了,竟然可以硬生生的设计死李帅西,这种洞察人心的能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楚大校的表演,还有无限恐怖的设定,你认为这样就完了? 不,不,这才刚刚开始! ps:终于搞定了,谢谢大家的支持,三天爆发结束喵~明天恢复两更,更新时间下午一点和六点左右。以上,再次感谢大家支持。 172去找他们单挑! 第17章马技乞丐(本章免费) 兵器坊这一条街并不是很长,毕竟地处东海之畔,似乎离战争很远,至少这里并不是战争的集中地,所以富贵人家宁愿多花钱买些品鉴贵重之物,增加风雅,而普通百姓更愿意多买几张,为他们的生活增加一些保障,真正购买兵器的并不多,所以开着兵器坊的铺子也并不是很多。 燕国不像魏国,魏国人从小就接受军事化的训练,被灌输着魏人是优等民族的思想,那里的人们对于兵器和骏马的狂热爱好,是其他国家远远不能比拟的。 这条街的街头,有一块空地,平时都是闲汉们坐着吹牛聊天的地儿,几株参天的大树下,总会坐着一群人,也有一些小商贩雇不起门面,就蹲在这个地方摆个摊儿卖些东西,通常情况下,衙差们也并不会去管,从这些小摊贩的身上,他们明白挤不出什么油水。 韩青带着韩漠来到这里时,只见一棵大树下已经挤满了人,三四人围成一个大圈子,里面传来骏马的嘶叫声,那骏马声音极响,中气十足,韩漠只听马的声音,就知道那是一匹好马。 围观的人群时不时地叫起好来,这些叫好声,显然也是情不自禁地发出来,这让韩漠很疑'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好节目在等着自己。 韩青凭借着十几年锻炼出来的好身体,很轻松地为韩漠挤开了一条道,等韩漠钻进去,这才发现,在人群之中,却是有一人正在表演马技。 那骏马鬃'毛'茂密,全身都是油亮的乌黑顺'毛',健壮高大,而在它身上轻盈地窜上窜下的,却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小个子,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皮肤黝黑粗糙,像是穷苦人家出身,至少他身上穿着的衣裳在东海城只有乞丐会去穿,邋遢不堪,残破的不成样子。 不过这邋遢的乞丐马术倒真是让人惊叹不已,骏马前奔后退,在乞丐的控制下,表演着各种超难度的动作,有些动作几乎是难以想象出来的,他甚至可以两腿挂在骏马脖子上,与骏马来个大眼瞪小眼,引得四周的人们一片哄笑,但却又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韩漠内心佩服的人并不多,能让他钦佩的,必定在某一方面确实有着独特的造诣和能力,而这个表演马技的小个子乞丐,还真让韩漠生出几分钦佩之心,也跟着人们一起鼓起掌来。 就在人们看得眼花缭'乱',惊喜连连之时,那小个子忽地勒住马,以一个漂亮的翻身落在地上,尔后对着四周众人拱了拱手。 韩漠这时候才看清这个乞丐的脸庞,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块岩石,即使是那一对深黑的眸子里,也没有半丝情绪,给人一种几位冰冷的感觉。 他本以为这乞丐拱手之后,必定来上一段讨要赏钱的说辞,但是和他想的不同,这个乞丐似乎很拙于言辞,拱手之后,回身从地下拿起一顶斗笠托在手中,尔后走到人群边,很木讷却又带着一丝期盼地看着面前的客人,那是希望能够得到几文赏钱。 这年头,开热闹的事儿人人都愿意往前凑,可是掏钱的事儿,那都是避之不及,乞丐刚刚拿起斗笠,便有不少人散开,等到乞丐伸出斗笠讨要赏钱的时候,所有人刚才那种兴奋的情绪立刻消沉下来,毕竟东海城的百姓远远谈不上富裕,自家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哪里还愿意搂钱赏人。 乞丐转了一圈,也不过得到十几文铜钱。 “驯马的,你这匹马多少银子卖?”一个看起来还有些阔气的公子道:“你开个价,我出银子买下来。” 乞丐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只是托着斗笠,在所剩不多的人群转了一圈,终于来到韩漠面前,探出斗笠。 他的脸'色'黝黑中带着枯黄,身体很单薄,看起来似乎营养不良,额头微微凸起,长相很平凡,是那种丢在人堆里也不会吸引任何人注意的那一种。 韩漠笑眯眯地问道:“你是一个堂堂男子,有的是本事,这样在街头卖艺讨要赏钱,不觉的有失颜面?” 乞丐抬起头,瞥了韩漠一眼,声音如冰一样冷淡:“我自己做事卖力气,得到的银钱不丢人!” “好!”韩漠嘻嘻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他正要'摸'银子,忽地想到自己的银钱方才全都给了韩掌柜,于是向韩青道:“你带了多少银子,都给他!” 韩青一愣,但很快就'摸'出一两碎银,道:“少爷,就这么多。”放进了乞丐的斗笠中。 乞丐没有再说话,只是看了韩漠手中的阴阳棍一样,眉角微微跳动,转身走开。 “少爷,为何给他这么多银子?”韩青低声问道。 韩漠托着下巴道:“他是一个有骨气的人,混到这个样子,恐怕是落难了,一两银子或许能帮他一帮。”心中却在盘算着,要不要将这乞丐领回府中,毕竟拥有这种神乎其技的驯马高手并不多见,带回去教习自己习练马术,倒也是一个极好的主意。 他正想上去请乞丐到酒楼坐一坐,却听身后有人叫道:“黄班头来了!” 围观的人迅即闪开,本来被挤得密不透风的人群,此时早只剩下稀稀落落几个人。 韩漠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黄班头是东海府衙的护卫班头,算得上是东海郡守萧幕瓒的亲信,他本身更是萧幕瓒当初上任时从燕京带过来的。 韩漠扯了扯韩青的衣裳,二人走到了大树后面,往远处望去,只见黄班头一身皂衣,领着三四名手拎杀威棒的衙差正悠悠然向这边行来。 人群中有好心的对着乞丐轻声叫道:“驯马的,快些骑马走吧,待会儿想走都走不了了。” 乞丐正在收拾东西,听到叫声,竟是回过头来,对着那提醒的人微微一笑,他本来冰冷的脸庞,却因为这一笑而温柔的多。 乞丐收拾好东西,黄班头已经领人到了,几名衙差立刻将乞丐围起来,嘿嘿地笑着。 黄班头腰间挎着一把刀,走三步晃两步,眼睛一直盯着那匹骏马,满是贪婪之'色'。 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这匹骏马是地地道道的魏马,而且是魏国骏马中的上品,脚力和速度那是顶呱呱的,拉到马市上,就算贱卖,也能值两三百两银子,那可是大大的宝贝。 “打哪儿来啊?”黄班头瞥了乞丐一眼,淡淡问道。 乞丐依旧如同一块岩石,脸上没有半丝表情,淡淡地道:“魏国!” “就知道你是魏国人!”黄班头嘿嘿冷笑:“你脚上的破靴子,也只有魏人才穿的习惯。” 乞丐脚上穿的靴子已经很是残破,但却和燕国的靴子大不相同,除了又高又深,最显眼的就是靴后有一个弧形弯卷,就像月亮一样,看起来还颇有些美观。 黄班头又打量了乞丐两眼,才继续问道:“来东海郡做什么?” “讨生活!” “讨生活?”黄班头冷笑道:“魏国活不下去了?” 乞丐抬起头,眉角微微一紧,淡淡地道:“大人,我犯了什么燕国的律法吗?” 黄班头握着刀柄,冷声道:“你一个魏国人,穿得破破烂烂,却有这样一匹上等好马,在我东海郡意欲何为?嘿嘿,该不会是魏国的探子吧?我听说魏国有一个衙门,叫什么‘黑旗’。那黑旗部众遍及各国,打探他国情报,暗中破坏他国秩序,我看你就是黑旗部众。” “我不是!” “不是?”黄班头便要上前去拉骏马:“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走吧,和咱们去衙门一趟,是不是,你和郡守大人说去。” 他还没有碰上马缰,那骏马忽然打了一个响鼻,一声长嘶,两只前蹄抬起,便要向黄班头踩踏下来。 黄班头吃了一惊,好在他还有几分本事,就地一滚,躲过骏马这致命的一踩,虽是如此,但是一场大雨刚过,地上早已泥泞不堪,这就地一滚,整个衣裳顿时泥污一片,好不狼狈。 “妈的!”黄班头恼羞成怒:“弟兄们,给我打这个魏国的'奸'细!” 几名衙差应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冲向乞丐,抡起杀威棒,对着乞丐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那乞丐却似一块岩石,也不还手,任由杀威棒雨点般打在自己身上,只几棒子打下去,乞丐的额头便被打破,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少爷!”韩青一攥拳头,便要冲过去,却被韩漠拉着,轻声道:“等一下,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子有多大的忍'性'!” 173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没想到经过了这么多,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谷予静不禁红了眼框。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清醒的很,或许那流掉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种。。。”云洛羽说的咬牙切齿,耳边残酷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响起,挠乱了他的心智。 啪。。。 谷予静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甩下,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滑落,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不知道这话有多伤人吗,被像一把刀,一刀一刀的划在她的胸口,而握刀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最爱的男人。 “怎么?难道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云洛羽伸出舌头舔去嘴角的血,如果不是对他有情,他夜夜那样对她,她不是该恨不得他早地下地狱吗?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云洛羽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连柏然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柏然照顾了她五年,多少次因他的出手,她们母女才能活到现在,她关心他难道不应该吗?为什么他要说出这伤人的话,她和柏然是清白的,谷予静擦去泪水,倔强的昂起头,泪水还是要眼框打转。 “连他一根手指头都不如?呵呵,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这么一文不值,好,既然他对你那么重要,那你为什么不亲自去找他。”云洛羽被她的话伤的体无完肤,赤红着眼怒吼。 “你赶我走?好,我这就走,再也不会来烦你。”谷予静将眼泪再次一抹,冲冲的走出门,将睡梦中的小魔女抱起,大步的走下楼,她已经不是当年的谷予静,任他欺凌,却还死心踏地的讨好。 这里容不下她,她可以回去,没有了他,她谷予静的世界还是照样转。 “等等,把若若留下,她是我云家的种。”云洛羽拦在了她面前,伸手去抢若若。 “你的种?看清楚了,她是我和柏然的孩子,被我骗了还不知道,笨蛋。”谷予静紧紧的将女儿抱在怀里,说什么也不会将若若交出去,他爱误会,就让他误会去好了。 “你骗不了我,若若就是云洛羽的种,把她给我。”云洛羽伸出手,一步一步的逼向她。 小魔女被吵醒,睡眼朦松的看着爹地,妈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少自以为是了,你的孩子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在你搂着李梦菲转身的那一刻,它就从我身下流掉了,好多血,都染红了我的裙子,染红了地板。”看见他眼中的伤痛,她突然有种报复的快感,口无遮拦的伤害对方。 听着这些话,云洛羽高大的身体颤抖着,回想当年,那地板的红迹,和刘妈的话,让他坚定的想法有了丝松动,难道若若真不是他的孩子,不,他不相信,若若是他和她的孩子,她一定是害怕他和她抢若若才会这样说的,他没有真想和她抢女儿,他只是想她留下来,难道她看不出来吗? “妈咪,他真不是我亲爹地吗?”小魔女听着这一切,泪不禁的流出,妈咪为什么要骗她,在她认定了他就是她爹地的时候,又否定他,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 “。。。”没想到若若居然醒了,谷予静差点演不下去,为了让云洛羽对若若死心,她恨下心说“对,他不是你亲爹。” “妈咪,你骗我。。。呜呜。。。”听到答案,小魔女心都快凉了,好伤心,好难过。 “现在你相信了吗?”谷予静淡漠的看向他,不带一丝感情。 “滚,马上离开我的视线。”云洛羽指着门怒吼,大手一扫,将客厅的杯子茶具,全扫落在地。 很清脆的响声,却将两个小女人吓了一跳,小魔女哭的更是撕心裂肺“不要,呜呜。。我不要离开爹地,妈咪骗人,呜呜呜。。。妈咪是个坏蛋。。。” 谷予静眼含泪,听着女儿的哭声控诉,心痛死了,的确,她不是个好妈咪,可她还是紧抱着女儿离开了云家,没有回头。 云洛羽将整张桌子掀了起来,一脚将沙发踢翻,最后颓废的坐在地上,她走了,真的走了,他没有真想赶她走,只是不想她再说那些伤人的话而已,他真没有要赶她走。。。 “呜呜。。我不要离开爹地,妈咪你说慌是不是,他就是我亲爹,呜呜。。你快回答我呀。” “好了,别哭了。”谷予静伸手为小魔女擦泪,却被她挥手推开,见她哭的撕心裂肺的,她这个做人家妈妈的心里也跟着疼痛,难道人家说夫妻吵架,受害的总是小孩,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个道理。 “谷予静我再问你一次,云洛羽是不是我亲爹?”小魔女泪眼婆娑的望着妈咪,如果妈咪再不说,她就不再问了,哪天拔根爹地的头发,去做dna。 “好吧,他是你亲爹,我当时只是气的乱了头脑,才会那样说的。”谷予静终于投降。 “那就没我什么事了,我要睡觉,到家了也不要吵醒我。”小魔女眼泪一擦,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搞了半天原来是个误会,害她伤心的要死。 “谷语若,你没心没肺,爹地妈咪吵架了,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吗?”谷予静伸手,一巴掌打在女儿小屁屁上。 “哟呀,痛啦,你们吵架也没我什么事呀,妻夫床头吵架床尾合,这点屁事别来烦我。” “谁跟他合了,这次我是来真的,搬出来我就再也不回来住了。”想起他刚刚的话,她的心就犯痛,该死的臭男人,自大的猪头,自已为是的大沙猪。 上次被柏然虏回英国,当看见自己身上的吻-痕时,她真以为柏然对他做了什么,于是质问他,他走前淡淡的一笑,笑的有些伤感“我要是能再自私一些,霸道一些,或许我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有童鞋问还虐呀,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哇,其实吧,虐完这次就大结束了,将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写不了多少字的了,不过以随心的龟速,恐怕还得好几天,亲们,随心舍不得跟你们说再见哇。。。 174 这一问,满屋子女孩哭了起来——她们果然家都不在此处,而且全是被拐卖的。 当然,拐子看中眼的,个个都是美人胚子。 确认了被拐这个事实,褚姑娘对黄娥诡异作为,顿时减少了怀疑,也许那是大难过后的心神慌乱吧。那两人一直被拐子安置在一处,男人一直赤身luo*体,两人待在一块……也许两个人真有点秘密,那也是理所应当。女孩子保留一个清白名声不容易,该替人遮掩的,咱多担待一点。 故此,当褚素珍领这些女孩出屋时,即使觉得院中的时穿与黄娥交谈时的神态很鬼祟,比如一见她出现,黄娥便拼命的躲开,彼此刻意保持距离……她全装作看不见。 院内的惨状立刻让女孩吐得天昏地暗,见到她们吐得比自己当初还厉害,褚姑娘心情稍稍好一点,她大声呼喊:“时……郎君,这些醒了的女孩由你照顾着,我去唤醒其余的孩子。” 时穿点点头,他还没说什么,又是黄娥快嘴快舌的插话:“褚姐姐放心,我把她们都拢到正屋里,你去忙吧。” 褚姑娘领着家丁又走进另一间屋子,进屋的时候,她想起那些刚醒来的女孩,见到院子里的场景,也与她一样吓得站不住,而黄娥,她怎么一直如此镇定?褚姑娘心里止不住的嘀咕:“这小小年纪,精跟妖精似的!如此惨烈的场景,连施衙内这个男人见了都惊心动魄,她却能神色平静的与人倚门交谈,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这样的妲己来?” 连续走了几个房间后,被拐的女孩子都已经唤醒,褚姑娘走进最后一间屋子——在这种来回奔波徒中,每次走出屋门,重新来到院落时,褚姑娘总是被园中的惨状激起恐惧心和呕吐感,她忍不住两腿发软,忍不住想逃离这个院子。但她依然奔波着,去挽救那些被迷昏的女子们。 当她奔波于各个屋子的时候,时穿倒是非常尽忠职守。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杆红缨枪,拄着长枪一直站在院子里守护。 更令人神奇的是,连施衙内都借口安置同伴,不愿再踏入这院中,黄娥那个小女孩却一点没有在意遍地的尸首,以及浓重的血腥,她一直牵着时穿那只空闲的左手,与时穿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 这两人交谈时断断续续,见到院中有人,黄娥就警惕的停住话头,冲来人露出微笑,时穿的呆愣愣的,总是反应慢半拍。而褚姑娘对此一点不在意,她只想着尽快把所有的女孩救醒,然后……逃离这所院子。 家丁又去打水了,在等待冷水期间,褚姑娘焦急的在屋里来回走动着,偶然间,她听到几句飘来的话,那是时穿的嗓门:“你编的(谎)话听起来像……” 褚姑娘赶紧止住脚步,但声音再也听不到,犹豫了一下,她走到窗边,从窗户缝向外眺望。 这座道观有钱,窗户上糊的是绢纱而不是纸。绢纱捅不烂的,褚姑娘只能从窗户缝向外眺望,只见院中两人的嘴一张一合,但她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褚姑娘回忆了一下——作为海州城数一数二的才女,她阅读过很多闲杂书籍,鼓廊、回音壁的传闻也略有所知,稍稍考虑了一下后,她开始沿着刚才走的路径慢慢回溯,当她走到屋中某个地点,又一句话飘入耳,是黄娥的声音:“……唯有这样说,才能……” 褚姑娘稍稍动了动身子,她的耳朵仅仅变动了几厘米的距离,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褚姑娘站在原地,左右挪动耳朵,调整着身体姿势。稍停,小姑娘的声音又传入耳朵,声音细微,像是有人在耳边窃窃私语:“……你答应了,你答应照顾我的……上天派你来救我,你不能撇下……我背地里我无数遍祈求遍天神佛,没想到举头三尺果然有神灵,你真的来了,让所有的拐子都遭了报应……” 正在这时,话音嘎然而止,褚姑娘赶紧走到门边,果然望见家丁提着桶过来。 最后一间屋子躺了三名女孩,褚姑娘做事的时候显得心不在焉,好在经过长时间的实践,她已经手熟了,等她机械的将三名女孩救醒,领着三名孩子来到院中,时穿已经不见了,堂屋门口,黄娥牵着一个女孩的手,坐在门槛上聊天,那女孩正是所有被拐女孩当中最年幼的,也就是褚素珍曾经抱过的那七八岁小女孩。 没等褚姑娘开口询问,黄娥马上解释:“时大郎洗浴去了,他身上的血结了疤,浑身不舒服,闻起来臭臭的,我让他赶紧换上新衣服。” 话音刚落,时穿穿着一套很不合身,非常滑稽的服装,手里拿着一份账簿窜了出来:“找到了找到了,这是他们的账簿,所有拐卖女孩都记录在案,我们可以按照账簿查对。” 稍停,时穿遗憾的说:“可惜都是用暗语记录,需要破译一下。” 褚姑娘目光一亮:“真的,太好了,拿来我看看。” 黄娥冲时穿招招手:“大郎,你衣服穿错了,蹲下来,我给你顺一顺。” 时穿温顺的走过来,蹲下身子让黄娥整理衣物,另一只手抬的老高,把账簿递给褚姑娘。 褚姑娘接过一看,全是看不懂的字码,比如这一行写的“壬申乙卯丙午戊辰淮南东黄州阳逻黄二……” “这什么意思?” “时间、地点、经手人、被拐女孩数量,给经手人付款多少、沿途接应点在哪里、花费多少——账簿上要记录的无非是这些东西,挨个推敲一下就能推究出来,然后核对女孩失踪的日期,失踪的地点,马上就能查出她们的家乡在哪里。” 褚姑娘长出一口气:“这下好了,可以帮着这些孩子找到亲人了。” 褚素珍之所以这么高兴,是因为这年头大多数人都没有地理知识。在这个时代,地图是国家军事机密,别说普通老百姓,即使是官员,不到一定行政级别也见不到地图。 对于市井老百姓来说,许多人能知道家乡的名字,知道附近著名县城,已经很不错了。而父母的名字对子女来说更是一个忌讳,身为小辈,不仅终身不能说出这个名字,连科考的时候遇到相同的字,书写时都要缺一笔,以表示遵守孝道。 刚才救醒那些女孩时,褚姑娘曾一一盘问过,果然大多数女孩根本说不出父亲的名字,其中最年幼的那个七八岁女孩,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叫鬟娘(环娘)。 现在有了这账本,即使被拐女孩说不出家乡的名字,父母居住的街道,但根据失踪日期倒查,也能大致推断出她们被拐的地点。 褚素珍数了数,诧异的抬起头来:“十八个,这里记录了十八个女孩,可院子里有十九个孩子,怎么搞的,少记录了一个——不,两个,时大郎,你的名字也不在册子上?!” ps:请加油收藏、推荐!新书需要多多支持! 175召唤恶魔 东临狮吃了人类异常的高兴,身形更加肆意的朝着那侍卫袭击。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赤连澈死了,死的好,死的好!”赤连山大笑,不是很厉害吗,还不是无法抵御这强大的魔兽。 “你,找死……”雷鸣雷火几人怒了,持着长剑就攻击了上期,还未到赤连山的身边,那烈日象的长鼻子一卷就将雷鸣直直甩出了几丈之远。 众多侍卫看着那十几只巨大的魔兽,心有余力不足,他们没办法对敌。 ‘嘶嘶……’ ‘吼吼……’ 又是一阵叫声,众人转头惊呆了,成千上万的大蟒蛇,练成一片,地面上皆是五颜六色,看到人心底里产生恐惧,那蟒蛇的身后跟着的皆是高级的庞大魔兽,那数量比现在场内的数量还要多。 “我的老娘啊。” “这……是什么状况,太可怕了……” “难道咱们要和着群强大的东西对战?” “这……这……” 场面现在及其不受控制,谁也没见到过这种强大的阵势,都为此惊叹不已。 赤连山瞪大眼睛如此之多的魔兽,是来帮他们的? “母后,这也是木琴姑姑找来的魔兽?”赤连山转头疑问。 王岚皱着眉头,不知道,木琴之说十几只的高级魔兽,和一群鸟类的初级魔兽,并未说着一群蟒蛇,和身后的几十只犹如高级的魔兽! 木琴是她小时候的玩伴,由于嫁给暗魔族内的长老,所以暗魔族类的魔兽很多她都能驱动。 但是她感觉这群蟒蛇不似暗魔族内的魔兽,那蟒蛇…… 她看着都心都再跳,若是被咬伤一口,必死无疑啊。 白冰转头看着那群蟒蛇嘴角扬起嗜血的味道,现在不是她们的战场了,而是魔兽对魔兽。 “小岩,呆到保护罩内别出来。”白冰抬眼看了一眼保护罩内的赤连旋,那眼神空洞的傻了一般,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东临狮。 她眼神闪了闪,也看向东临狮,她的澈不会死!绝对不会! 白岩老实的点头,其实白岩很冷漠,只是对于白冰他有着依赖,会撒娇,这也许就是亲情的驱动…… 这边众人惊恐的同时,成千上万的蟒蛇和那身后的几十只魔兽,动了,就在侍卫们以为朝着他们攻击的时候,蟒蛇和魔兽疯狂的朝着禁卫军和场中的其它魔兽攻击过去…… 这场面有点说不出来的震撼,皆是强者魔兽对战强者魔兽。 “是……是帮我们的吗?” “不可思议……” “是,好像是帮我们的……” “真的是帮我们,好好……” “好好……” 惊恐过后,见魔兽们攻击的对象,众位士兵们兴奋了。 雷鸣、雷火、雷霄、雷云也皆是瞪大眼睛,跟着王爷什么阵势,什么大战没有过,可是今天这阵势却让他们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口。 成千上万的蟒蛇,几十只高级魔兽对阵几只高级魔兽,那魔兽一吼皆是惊天动地。 “母后……这……这魔兽不是我们的。”赤连山瞪着眼睛,这战役看起来一目了然,蟒蛇太多,一口就是一人的性命。 魔兽太强,一招皆是十几人断命,他们的魔兽只有几只,要说先前的确有赢的把握,但是现在看来,赢?赢个屁啊! “山儿,看准机会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王岚也看出了事情的紧急,没把握赢,赢不了就走,到时候,投靠木琴,暗魔族的魔兽数不胜数,到时候害怕得不到皇城! 这边,东临狮字兴奋,好似没有杀过瘾,转身朝着那蟒蛇中间而去。 狂风席卷,白冰杀气蒸腾,飞身挡住东临狮的路。 “你的对手是我!”冷若冰霜的声音,狰狞的杀气,滔天的愤怒。 乌云笼罩于空,雷声依旧在上空滚滚,浓烈的血腥之气,铺天盖地的卷动着。 “吼吼……”被拦住了去路,东临狮一声大叫,小小人类也配是和它叫嚣,看不将你嘶的七八碎! 东临狮巨大的爪子往下一拍,白冰的身影从爪子下一闪而过。 嘴角冷笑,低着的脑袋,猛然抬起,一瞬间,通身的杀气骤然而出,阴寒,恐怖,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双眸闪烁着狂野而残忍的血色光芒,那层层嗜血光芒犹如巨浪在翻滚着。 吃了她的澈,她会将它开膛破肚! “死!”幽冷似魔鬼,神情突现狠毒凌厉,冰冷的嗓音带着绝度的杀戮。 东临狮那发怒轻蔑的实现一怔,这气息好强,竟然让他六级的高级魔兽都身上一冷,这个人类…… 白冰那一抹的冷笑消失在嘴角,手中的长剑剑柄一番,在东临狮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刚刚拍向白冰的爪子就和身体分了家。 众人瞪大眼睛,强悍,太强悍了! 那东临狮的爪子犹如几百年的大叔那么粗,几个人围着都抱不过来,她这一剑竟然给削掉了! 神啊! “嗷嗷……”东临狮被削掉了前爪子,顿时惨叫声连连。 往后退了几步,站稳看向面前极小的人类,滔天的愤怒,强大的魔兽气流在四散。 这个小小的人类,它要吃了她。 东临狮张气血盆大口就朝白冰身咬去,白冰迎上那血盆大口,一剑贯穿东临狮的上颚,身影一个漂亮的反转立在东临狮的身上,揪着它脑袋上毛,长剑再次一剑从上面贯穿! “嗷嗷……”东临狮大吼,脑袋剧烈的摇摆,身体也跟着不断的摇摆,那几乎是都能将这一片的土地震动。 金牌啊……金牌啊…………后面还有哦……………… 176敲山震虎 “如此人尽可夫的yin妇,何以配做朕的妃子?赐予剜心极刑!所有伍姓之人一律诛九族!”金口一开,伍姓九族无一生还,血流成河……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万家团圆之日,亦是南朝新君商离天登基一月之日,功在朝中的辰妃正等着被赐封为后的圣旨,却不料等来的却是一旨废诏! 废诏一下,凤辰宫,尸横遍地,本来金碧辉煌的宫殿,被染成了赤目的红色,到处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皇上,您要杀的人是臣妾,求您放过臣妾年迈的爹娘!”伍辰儿跪在商离天金靴前,苦苦哀求。 “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如地狱般冷酷无情的声音从商离天口中溢出。 “皇上!”柔弱的声音蓦然从门口传来,美如病西施的叶子情俏盈盈地走了进来。 “爱妃!”商离天一反刚才冰冷的模样,满脸温柔地迎上去,将叶子情扶到一旁坐下,并冲一旁的宫女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把娘娘带这种地方来!” 叶子连忙伸出柔弱的小手制止:“皇上,您不要怪她们,是臣妾自己要来的!”眼神移到跪在地上的伍辰儿脸上:“再怎么说,辰儿是臣妾的好姐妹,还有伍伯父和伍伯母也曾待臣妾如亲女,于情于理,臣妾都应该过来送他们最后一程!” 她的声音柔弱至极,梨花带雨,令人听了不由得心生怜惜,商离天更是心疼地抚着她。 只是,叶子情的声音听在伍辰儿的心里,却有如魔音一般!如果不是这个‘好姐妹’,她伍辰儿何以落得个身败名裂,还连累九族陪葬的份! “皇上,请看在老臣一生为国的份上,让老臣代她们死吧!”伍辰儿的爹伍思文亦不停地朝商离天磕着,连额头都磕出了血!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天明,还不动手!”商离天不为所动,话里没有一丝温度。 “皇上,老臣只求代她们一死……”话还未说完,闪着寒光的利剑已经抹向他的脖颈,顿时鲜血四溅,他未说完的话也嘎然而止! “老爷!老……”柳氏想要扑上去,可是只扑到一半,叶天明手中那把剑也已抹上了她的脖颈,她连哼都未曾哼一声,便已追随老爷而去! “爹!娘!”叶天明是商国第一勇士,他的剑快得只在眨眼之间,等伍辰儿回过神来时,爹娘已双双倒在血泊之中,任凭她如何呼唤,爹娘却再听不到她的声音! 灭族之痛,双亲惨死,这一切都是源于她曾最深爱的男人,和曾经视为亲人的好姐妹!伍辰儿觉得身心像被人活活撕裂了一般痛楚! “皇上,臣妾与你夫妻一场,我爹娘亦是你爹娘,你居然如此狠心?叶子情!叶天明!我爹娘待你们如亲生,你们居然恩将仇报!你们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她冲着他们嘶吼着,作势就要朝叶子情扑去! 给读者的话: 一样的穿越,一样的重生,却是不一样的故事,亦正亦邪的主角,绝对震憾!坑品保证~~记得点‘加入书架’哦 177亲我一下 这一问,满屋子女孩哭了起来——她们果然家都不在此处,而且全是被拐卖的。 当然,拐子看中眼的,个个都是美人胚子。 确认了被拐这个事实,褚姑娘对黄娥诡异作为,顿时减少了怀疑,也许那是大难过后的心神慌乱吧。那两人一直被拐子安置在一处,男人一直赤身luo*体,两人待在一块……也许两个人真有点秘密,那也是理所应当。女孩子保留一个清白名声不容易,该替人遮掩的,咱多担待一点。 故此,当褚素珍领这些女孩出屋时,即使觉得院中的时穿与黄娥交谈时的神态很鬼祟,比如一见她出现,黄娥便拼命的躲开,彼此刻意保持距离……她全装作看不见。 院内的惨状立刻让女孩吐得天昏地暗,见到她们吐得比自己当初还厉害,褚姑娘心情稍稍好一点,她大声呼喊:“时……郎君,这些醒了的女孩由你照顾着,我去唤醒其余的孩子。” 时穿点点头,他还没说什么,又是黄娥快嘴快舌的插话:“褚姐姐放心,我把她们都拢到正屋里,你去忙吧。” 褚姑娘领着家丁又走进另一间屋子,进屋的时候,她想起那些刚醒来的女孩,见到院子里的场景,也与她一样吓得站不住,而黄娥,她怎么一直如此镇定?褚姑娘心里止不住的嘀咕:“这小小年纪,精跟妖精似的!如此惨烈的场景,连施衙内这个男人见了都惊心动魄,她却能神色平静的与人倚门交谈,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这样的妲己来?” 连续走了几个房间后,被拐的女孩子都已经唤醒,褚姑娘走进最后一间屋子——在这种来回奔波徒中,每次走出屋门,重新来到院落时,褚姑娘总是被园中的惨状激起恐惧心和呕吐感,她忍不住两腿发软,忍不住想逃离这个院子。但她依然奔波着,去挽救那些被迷昏的女子们。 当她奔波于各个屋子的时候,时穿倒是非常尽忠职守。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杆红缨枪,拄着长枪一直站在院子里守护。 更令人神奇的是,连施衙内都借口安置同伴,不愿再踏入这院中,黄娥那个小女孩却一点没有在意遍地的尸首,以及浓重的血腥,她一直牵着时穿那只空闲的左手,与时穿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 这两人交谈时断断续续,见到院中有人,黄娥就警惕的停住话头,冲来人露出微笑,时穿的呆愣愣的,总是反应慢半拍。而褚姑娘对此一点不在意,她只想着尽快把所有的女孩救醒,然后……逃离这所院子。 家丁又去打水了,在等待冷水期间,褚姑娘焦急的在屋里来回走动着,偶然间,她听到几句飘来的话,那是时穿的嗓门:“你编的(谎)话听起来像……” 褚姑娘赶紧止住脚步,但声音再也听不到,犹豫了一下,她走到窗边,从窗户缝向外眺望。 这座道观有钱,窗户上糊的是绢纱而不是纸。绢纱捅不烂的,褚姑娘只能从窗户缝向外眺望,只见院中两人的嘴一张一合,但她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褚姑娘回忆了一下——作为海州城数一数二的才女,她阅读过很多闲杂书籍,鼓廊、回音壁的传闻也略有所知,稍稍考虑了一下后,她开始沿着刚才走的路径慢慢回溯,当她走到屋中某个地点,又一句话飘入耳,是黄娥的声音:“……唯有这样说,才能……” 褚姑娘稍稍动了动身子,她的耳朵仅仅变动了几厘米的距离,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褚姑娘站在原地,左右挪动耳朵,调整着身体姿势。稍停,小姑娘的声音又传入耳朵,声音细微,像是有人在耳边窃窃私语:“……你答应了,你答应照顾我的……上天派你来救我,你不能撇下……我背地里我无数遍祈求遍天神佛,没想到举头三尺果然有神灵,你真的来了,让所有的拐子都遭了报应……” 正在这时,话音嘎然而止,褚姑娘赶紧走到门边,果然望见家丁提着桶过来。 最后一间屋子躺了三名女孩,褚姑娘做事的时候显得心不在焉,好在经过长时间的实践,她已经手熟了,等她机械的将三名女孩救醒,领着三名孩子来到院中,时穿已经不见了,堂屋门口,黄娥牵着一个女孩的手,坐在门槛上聊天,那女孩正是所有被拐女孩当中最年幼的,也就是褚素珍曾经抱过的那七八岁小女孩。 没等褚姑娘开口询问,黄娥马上解释:“时大郎洗浴去了,他身上的血结了疤,浑身不舒服,闻起来臭臭的,我让他赶紧换上新衣服。” 话音刚落,时穿穿着一套很不合身,非常滑稽的服装,手里拿着一份账簿窜了出来:“找到了找到了,这是他们的账簿,所有拐卖女孩都记录在案,我们可以按照账簿查对。” 稍停,时穿遗憾的说:“可惜都是用暗语记录,需要破译一下。” 褚姑娘目光一亮:“真的,太好了,拿来我看看。” 黄娥冲时穿招招手:“大郎,你衣服穿错了,蹲下来,我给你顺一顺。” 时穿温顺的走过来,蹲下身子让黄娥整理衣物,另一只手抬的老高,把账簿递给褚姑娘。 褚姑娘接过一看,全是看不懂的字码,比如这一行写的“壬申乙卯丙午戊辰淮南东黄州阳逻黄二……” “这什么意思?” “时间、地点、经手人、被拐女孩数量,给经手人付款多少、沿途接应点在哪里、花费多少——账簿上要记录的无非是这些东西,挨个推敲一下就能推究出来,然后核对女孩失踪的日期,失踪的地点,马上就能查出她们的家乡在哪里。” 褚姑娘长出一口气:“这下好了,可以帮着这些孩子找到亲人了。” 褚素珍之所以这么高兴,是因为这年头大多数人都没有地理知识。在这个时代,地图是国家军事机密,别说普通老百姓,即使是官员,不到一定行政级别也见不到地图。 对于市井老百姓来说,许多人能知道家乡的名字,知道附近著名县城,已经很不错了。而父母的名字对子女来说更是一个忌讳,身为小辈,不仅终身不能说出这个名字,连科考的时候遇到相同的字,书写时都要缺一笔,以表示遵守孝道。 刚才救醒那些女孩时,褚姑娘曾一一盘问过,果然大多数女孩根本说不出父亲的名字,其中最年幼的那个七八岁女孩,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叫鬟娘(环娘)。 现在有了这账本,即使被拐女孩说不出家乡的名字,父母居住的街道,但根据失踪日期倒查,也能大致推断出她们被拐的地点。 褚素珍数了数,诧异的抬起头来:“十八个,这里记录了十八个女孩,可院子里有十九个孩子,怎么搞的,少记录了一个——不,两个,时大郎,你的名字也不在册子上?!” ps:请加油收藏、推荐!新书需要多多支持! 178那位殿下的身份比想象的神秘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没想到经过了这么多,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谷予静不禁红了眼框。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清醒的很,或许那流掉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种。。。”云洛羽说的咬牙切齿,耳边残酷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响起,挠乱了他的心智。 啪。。。 谷予静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甩下,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滑落,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不知道这话有多伤人吗,被像一把刀,一刀一刀的划在她的胸口,而握刀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最爱的男人。 “怎么?难道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云洛羽伸出舌头舔去嘴角的血,如果不是对他有情,他夜夜那样对她,她不是该恨不得他早地下地狱吗?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云洛羽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连柏然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柏然照顾了她五年,多少次因他的出手,她们母女才能活到现在,她关心他难道不应该吗?为什么他要说出这伤人的话,她和柏然是清白的,谷予静擦去泪水,倔强的昂起头,泪水还是要眼框打转。 “连他一根手指头都不如?呵呵,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这么一文不值,好,既然他对你那么重要,那你为什么不亲自去找他。”云洛羽被她的话伤的体无完肤,赤红着眼怒吼。 “你赶我走?好,我这就走,再也不会来烦你。”谷予静将眼泪再次一抹,冲冲的走出门,将睡梦中的小魔女抱起,大步的走下楼,她已经不是当年的谷予静,任他欺凌,却还死心踏地的讨好。 这里容不下她,她可以回去,没有了他,她谷予静的世界还是照样转。 “等等,把若若留下,她是我云家的种。”云洛羽拦在了她面前,伸手去抢若若。 “你的种?看清楚了,她是我和柏然的孩子,被我骗了还不知道,笨蛋。”谷予静紧紧的将女儿抱在怀里,说什么也不会将若若交出去,他爱误会,就让他误会去好了。 “你骗不了我,若若就是云洛羽的种,把她给我。”云洛羽伸出手,一步一步的逼向她。 小魔女被吵醒,睡眼朦松的看着爹地,妈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少自以为是了,你的孩子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在你搂着李梦菲转身的那一刻,它就从我身下流掉了,好多血,都染红了我的裙子,染红了地板。”看见他眼中的伤痛,她突然有种报复的快感,口无遮拦的伤害对方。 听着这些话,云洛羽高大的身体颤抖着,回想当年,那地板的红迹,和刘妈的话,让他坚定的想法有了丝松动,难道若若真不是他的孩子,不,他不相信,若若是他和她的孩子,她一定是害怕他和她抢若若才会这样说的,他没有真想和她抢女儿,他只是想她留下来,难道她看不出来吗? “妈咪,他真不是我亲爹地吗?”小魔女听着这一切,泪不禁的流出,妈咪为什么要骗她,在她认定了他就是她爹地的时候,又否定他,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 “。。。”没想到若若居然醒了,谷予静差点演不下去,为了让云洛羽对若若死心,她恨下心说“对,他不是你亲爹。” “妈咪,你骗我。。。呜呜。。。”听到答案,小魔女心都快凉了,好伤心,好难过。 “现在你相信了吗?”谷予静淡漠的看向他,不带一丝感情。 “滚,马上离开我的视线。”云洛羽指着门怒吼,大手一扫,将客厅的杯子茶具,全扫落在地。 很清脆的响声,却将两个小女人吓了一跳,小魔女哭的更是撕心裂肺“不要,呜呜。。我不要离开爹地,妈咪骗人,呜呜呜。。。妈咪是个坏蛋。。。” 谷予静眼含泪,听着女儿的哭声控诉,心痛死了,的确,她不是个好妈咪,可她还是紧抱着女儿离开了云家,没有回头。 云洛羽将整张桌子掀了起来,一脚将沙发踢翻,最后颓废的坐在地上,她走了,真的走了,他没有真想赶她走,只是不想她再说那些伤人的话而已,他真没有要赶她走。。。 “呜呜。。我不要离开爹地,妈咪你说慌是不是,他就是我亲爹,呜呜。。你快回答我呀。” “好了,别哭了。”谷予静伸手为小魔女擦泪,却被她挥手推开,见她哭的撕心裂肺的,她这个做人家妈妈的心里也跟着疼痛,难道人家说夫妻吵架,受害的总是小孩,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个道理。 “谷予静我再问你一次,云洛羽是不是我亲爹?”小魔女泪眼婆娑的望着妈咪,如果妈咪再不说,她就不再问了,哪天拔根爹地的头发,去做dna。 “好吧,他是你亲爹,我当时只是气的乱了头脑,才会那样说的。”谷予静终于投降。 “那就没我什么事了,我要睡觉,到家了也不要吵醒我。”小魔女眼泪一擦,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搞了半天原来是个误会,害她伤心的要死。 “谷语若,你没心没肺,爹地妈咪吵架了,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吗?”谷予静伸手,一巴掌打在女儿小屁屁上。 “哟呀,痛啦,你们吵架也没我什么事呀,妻夫床头吵架床尾合,这点屁事别来烦我。” “谁跟他合了,这次我是来真的,搬出来我就再也不回来住了。”想起他刚刚的话,她的心就犯痛,该死的臭男人,自大的猪头,自已为是的大沙猪。 上次被柏然虏回英国,当看见自己身上的吻-痕时,她真以为柏然对他做了什么,于是质问他,他走前淡淡的一笑,笑的有些伤感“我要是能再自私一些,霸道一些,或许我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有童鞋问还虐呀,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哇,其实吧,虐完这次就大结束了,将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写不了多少字的了,不过以随心的龟速,恐怕还得好几天,亲们,随心舍不得跟你们说再见哇。。。 179禁术,男子莫名的熟悉 东临狮吃了人类异常的高兴,身形更加肆意的朝着那侍卫袭击。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赤连澈死了,死的好,死的好!”赤连山大笑,不是很厉害吗,还不是无法抵御这强大的魔兽。 “你,找死……”雷鸣雷火几人怒了,持着长剑就攻击了上期,还未到赤连山的身边,那烈日象的长鼻子一卷就将雷鸣直直甩出了几丈之远。 众多侍卫看着那十几只巨大的魔兽,心有余力不足,他们没办法对敌。 ‘嘶嘶……’ ‘吼吼……’ 又是一阵叫声,众人转头惊呆了,成千上万的大蟒蛇,练成一片,地面上皆是五颜六色,看到人心底里产生恐惧,那蟒蛇的身后跟着的皆是高级的庞大魔兽,那数量比现在场内的数量还要多。 “我的老娘啊。” “这……是什么状况,太可怕了……” “难道咱们要和着群强大的东西对战?” “这……这……” 场面现在及其不受控制,谁也没见到过这种强大的阵势,都为此惊叹不已。 赤连山瞪大眼睛如此之多的魔兽,是来帮他们的? “母后,这也是木琴姑姑找来的魔兽?”赤连山转头疑问。 王岚皱着眉头,不知道,木琴之说十几只的高级魔兽,和一群鸟类的初级魔兽,并未说着一群蟒蛇,和身后的几十只犹如高级的魔兽! 木琴是她小时候的玩伴,由于嫁给暗魔族内的长老,所以暗魔族类的魔兽很多她都能驱动。 但是她感觉这群蟒蛇不似暗魔族内的魔兽,那蟒蛇…… 她看着都心都再跳,若是被咬伤一口,必死无疑啊。 白冰转头看着那群蟒蛇嘴角扬起嗜血的味道,现在不是她们的战场了,而是魔兽对魔兽。 “小岩,呆到保护罩内别出来。”白冰抬眼看了一眼保护罩内的赤连旋,那眼神空洞的傻了一般,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东临狮。 她眼神闪了闪,也看向东临狮,她的澈不会死!绝对不会! 白岩老实的点头,其实白岩很冷漠,只是对于白冰他有着依赖,会撒娇,这也许就是亲情的驱动…… 这边众人惊恐的同时,成千上万的蟒蛇和那身后的几十只魔兽,动了,就在侍卫们以为朝着他们攻击的时候,蟒蛇和魔兽疯狂的朝着禁卫军和场中的其它魔兽攻击过去…… 这场面有点说不出来的震撼,皆是强者魔兽对战强者魔兽。 “是……是帮我们的吗?” “不可思议……” “是,好像是帮我们的……” “真的是帮我们,好好……” “好好……” 惊恐过后,见魔兽们攻击的对象,众位士兵们兴奋了。 雷鸣、雷火、雷霄、雷云也皆是瞪大眼睛,跟着王爷什么阵势,什么大战没有过,可是今天这阵势却让他们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口。 成千上万的蟒蛇,几十只高级魔兽对阵几只高级魔兽,那魔兽一吼皆是惊天动地。 “母后……这……这魔兽不是我们的。”赤连山瞪着眼睛,这战役看起来一目了然,蟒蛇太多,一口就是一人的性命。 魔兽太强,一招皆是十几人断命,他们的魔兽只有几只,要说先前的确有赢的把握,但是现在看来,赢?赢个屁啊! “山儿,看准机会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王岚也看出了事情的紧急,没把握赢,赢不了就走,到时候,投靠木琴,暗魔族的魔兽数不胜数,到时候害怕得不到皇城! 这边,东临狮字兴奋,好似没有杀过瘾,转身朝着那蟒蛇中间而去。 狂风席卷,白冰杀气蒸腾,飞身挡住东临狮的路。 “你的对手是我!”冷若冰霜的声音,狰狞的杀气,滔天的愤怒。 乌云笼罩于空,雷声依旧在上空滚滚,浓烈的血腥之气,铺天盖地的卷动着。 “吼吼……”被拦住了去路,东临狮一声大叫,小小人类也配是和它叫嚣,看不将你嘶的七八碎! 东临狮巨大的爪子往下一拍,白冰的身影从爪子下一闪而过。 嘴角冷笑,低着的脑袋,猛然抬起,一瞬间,通身的杀气骤然而出,阴寒,恐怖,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双眸闪烁着狂野而残忍的血色光芒,那层层嗜血光芒犹如巨浪在翻滚着。 吃了她的澈,她会将它开膛破肚! “死!”幽冷似魔鬼,神情突现狠毒凌厉,冰冷的嗓音带着绝度的杀戮。 东临狮那发怒轻蔑的实现一怔,这气息好强,竟然让他六级的高级魔兽都身上一冷,这个人类…… 白冰那一抹的冷笑消失在嘴角,手中的长剑剑柄一番,在东临狮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刚刚拍向白冰的爪子就和身体分了家。 众人瞪大眼睛,强悍,太强悍了! 那东临狮的爪子犹如几百年的大叔那么粗,几个人围着都抱不过来,她这一剑竟然给削掉了! 神啊! “嗷嗷……”东临狮被削掉了前爪子,顿时惨叫声连连。 往后退了几步,站稳看向面前极小的人类,滔天的愤怒,强大的魔兽气流在四散。 这个小小的人类,它要吃了她。 东临狮张气血盆大口就朝白冰身咬去,白冰迎上那血盆大口,一剑贯穿东临狮的上颚,身影一个漂亮的反转立在东临狮的身上,揪着它脑袋上毛,长剑再次一剑从上面贯穿! “嗷嗷……”东临狮大吼,脑袋剧烈的摇摆,身体也跟着不断的摇摆,那几乎是都能将这一片的土地震动。 金牌啊……金牌啊…………后面还有哦……………… 180男子的身份? 陆南无比担忧的望了一眼苏小珞,自己一个人单挑宋家兄妹,她可以吗? 金宇彬也回头眯着狭长的丹凤眼打量着被苏小珞“礼遇”的一男一女。 “柠檬苹果汁吧,哥,你说呢?”什么陆南,什么金宇彬,通通被宋芷欣忽略。 身后的宋岩墨点了点头。 苏小珞脸上挂着虚伪的笑,“今天的苹果有点酸,没关系吗?” 送上门的邀约被戴一城拒绝,宋芷欣心里不酸才怪。 只见她温和的笑意一凝,转瞬即逝无法捕捉,“没关系的。” “那就放点糖吧。” 苏小珞擅自做主,眼神一递,金宇彬心领神会,正要切水果,宋芷欣忽然笑了下央求,“小珞,我能喝你亲手榨的果汁吗?” 好样的宋芷欣! 苏小珞想为她再次鼓掌,扳回一局是吗?好! 拿过金宇彬手中的水果刀,苏小珞玩的上下翻飞,柠檬多多,苹果少少,放进榨汁机时,苏小珞勾唇暗笑了下。 金宇彬不愧是苏小珞的得力店员,全程为苏小珞遮遮挡挡,谁也看不到她是如何榨汁的。 滤渣,装杯,两杯柠檬苹果汁摆放在宋岩墨和宋芷欣面前,苏小珞一气呵成。 “一共二十二块。” 宋岩墨楞了下,默默掏出钱包抽出一百块,“不用找了。” “抱歉宋代表,小店不收小费,出门左转直走五百米有家夜总会,那里会欢迎你这样的顾客。” 宋岩墨脸色微变,阴笑了下开腔,“看来苏老板娘今日心情不爽哦,是因为看到我们的原因?” “哥你别乱说话,小珞哪是那样的人。”宋芷欣柔柔弱弱惹人生怜,好像真的责备宋岩墨一般。 不就是暗里讽刺吗?当她苏小珞听不出来? 对待表里不一的人苏小珞也没客气,半真半假道,“宋代表说的没错,一见你们兄妹二人,我就恶心反胃。” 陆南实在忍不住了,用轻咳声掩笑。 金宇彬和宋家兄妹根本不熟,也没什么好掩饰的,笑了个畅快开怀。 “果汁可以外带,小店没有要求非要在店内喝完,要是二位想要坐下来歇歇聊聊,我觉得二位还是换个地方,我这里地方太小。” 说罢瞥了眼宋芷欣的轮椅,一个轮椅占两个人的位置。 逐客令下的如此明显,可宋芷欣也不是吃素的,“小珞,我和一城约好在这里见面,所以想在这等他,可以吗?” 人至jian则无敌! 戴一城明明拒绝了她的! 难道她离开酒店后出了什么变故? 不论宋芷欣这话是真是假,苏小珞要是拒绝就变相的承认了她还在意。 撑也要死撑到底。 “可以!”苏小珞一指旁边的方桌,“就坐那儿吧,宽敞一点。” 宋岩墨和宋芷欣拿了果汁过去,落座后不约而同的盯着苏小珞。 宋岩墨讶异于苏小珞今日怎么如吃了枪药一般咄咄bi人。 宋芷欣讶异于苏小珞今日的气场怎能如此强大。 兄妹俩各怀心思。 装腔作势吧…… 宋芷欣红唇微抿,不屑暗笑,心里盘算要怎么激怒苏小珞,然后让她把自己赶出水果屋。 戴一城是不会来的,谎话已经说出就要圆谎,如果苏小珞误伤了她更好,那就可以到戴一城面前哭诉一番了。 “小珞……”宋芷欣柔声唤道,“能和你聊聊吗?” 金宇彬拉着苏小珞,看出宋芷欣来者不善,这种绿茶婊他见的多了。 陆南也暗暗摇头,宋芷欣的恶xing他可没少听田毛毛唠叨,也怕苏小珞吃亏。 苏小珞耸肩微笑,清亮的眸子仿佛会说话般——没事,不用担心我,宋芷欣不能拿我怎么样! 然后走出柜台走向宋芷欣。 但不能不防她一手。 站在距离她半米的地方,苏小珞动了动唇,“宋老师想和我聊什么?” “你这段时间还好吗小珞?”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宋芷欣必须装成一朵白莲花,不管苏小珞摆出什么样的臭脸,她都要笑脸相待。 “挺好的。” “开这间水果屋挺辛苦吧。” “凑合。” “听说这里要搬迁了。” “是的。” “那你……”宋芷欣故意拖长尾音,眼底是浓浓的幸灾乐祸,苏小珞,你又该四处打工了吧。 苏小珞翩然一笑,“定了一间更大的铺面,比商业街还要繁华。” 宋芷欣的指甲收进掌心,叹气道:“其实我也想开一间这样的小店,可是一城怕我太辛苦。” 苏小珞点点头,顺着宋芷欣的话,“他是关心你。” “可是这样的关心让我压力好大,什么事都为我着想,安排的面面俱到,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啊。” 挑衅的眼神一扫苏小珞,“他还要在百忙之中陪我做康复训练,看他那么累那么辛苦,我心里也难过呢。” 宋岩墨听不下去了,就算宋芷欣是她的妹妹,用戴一城去戳苏小珞心头的伤疤真的好吗? 可苏小珞却无事一般,戴一城在她眼里就像和她毫无关系的一个人,“没人强迫他,是他心甘情愿的。” “是吧,一城也是这样和我说的,为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呵呵…… 苏小珞笑,笑的不可抑制,“宋老师,我实在很羡慕你呢!” 是恨吧苏小珞吧!宋芷欣愈发得意,“这有什么可羡慕的,你不也是吗?” 瞥了下苏小珞身后陆南和金宇彬,看来苏小珞离开江海的生活也挺丰富多彩,有两大帅哥护驾,想怎么快活都行了。 宋芷欣玩味了掩唇轻笑,语重心长道:“小珞啊,我觉得还是要劝你一句,脚踏两只船可不太好。” 矛头不光指向她,还捎带着陆南和金宇彬? 宋芷欣你有点玩大了! “宋老师我也劝你一句。” “恩?”宋芷欣根本不把苏小珞放在眼里,你能说出什么,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 苏小珞盈盈一笑,也如宋芷欣一般,“秀恩爱,死的快!” “你!”宋芷欣秀眉倒竖,“你再说一遍?” 【作者题外话】:===================== 小城城会从天而降吗?他会帮绿茶欣和是小珞珞呢? 181放南宫涅出去? 东临狮吃了人类异常的高兴,身形更加肆意的朝着那侍卫袭击。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赤连澈死了,死的好,死的好!”赤连山大笑,不是很厉害吗,还不是无法抵御这强大的魔兽。 “你,找死……”雷鸣雷火几人怒了,持着长剑就攻击了上期,还未到赤连山的身边,那烈日象的长鼻子一卷就将雷鸣直直甩出了几丈之远。 众多侍卫看着那十几只巨大的魔兽,心有余力不足,他们没办法对敌。 ‘嘶嘶……’ ‘吼吼……’ 又是一阵叫声,众人转头惊呆了,成千上万的大蟒蛇,练成一片,地面上皆是五颜六色,看到人心底里产生恐惧,那蟒蛇的身后跟着的皆是高级的庞大魔兽,那数量比现在场内的数量还要多。 “我的老娘啊。” “这……是什么状况,太可怕了……” “难道咱们要和着群强大的东西对战?” “这……这……” 场面现在及其不受控制,谁也没见到过这种强大的阵势,都为此惊叹不已。 赤连山瞪大眼睛如此之多的魔兽,是来帮他们的? “母后,这也是木琴姑姑找来的魔兽?”赤连山转头疑问。 王岚皱着眉头,不知道,木琴之说十几只的高级魔兽,和一群鸟类的初级魔兽,并未说着一群蟒蛇,和身后的几十只犹如高级的魔兽! 木琴是她小时候的玩伴,由于嫁给暗魔族内的长老,所以暗魔族类的魔兽很多她都能驱动。 但是她感觉这群蟒蛇不似暗魔族内的魔兽,那蟒蛇…… 她看着都心都再跳,若是被咬伤一口,必死无疑啊。 白冰转头看着那群蟒蛇嘴角扬起嗜血的味道,现在不是她们的战场了,而是魔兽对魔兽。 “小岩,呆到保护罩内别出来。”白冰抬眼看了一眼保护罩内的赤连旋,那眼神空洞的傻了一般,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东临狮。 她眼神闪了闪,也看向东临狮,她的澈不会死!绝对不会! 白岩老实的点头,其实白岩很冷漠,只是对于白冰他有着依赖,会撒娇,这也许就是亲情的驱动…… 这边众人惊恐的同时,成千上万的蟒蛇和那身后的几十只魔兽,动了,就在侍卫们以为朝着他们攻击的时候,蟒蛇和魔兽疯狂的朝着禁卫军和场中的其它魔兽攻击过去…… 这场面有点说不出来的震撼,皆是强者魔兽对战强者魔兽。 “是……是帮我们的吗?” “不可思议……” “是,好像是帮我们的……” “真的是帮我们,好好……” “好好……” 惊恐过后,见魔兽们攻击的对象,众位士兵们兴奋了。 雷鸣、雷火、雷霄、雷云也皆是瞪大眼睛,跟着王爷什么阵势,什么大战没有过,可是今天这阵势却让他们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口。 成千上万的蟒蛇,几十只高级魔兽对阵几只高级魔兽,那魔兽一吼皆是惊天动地。 “母后……这……这魔兽不是我们的。”赤连山瞪着眼睛,这战役看起来一目了然,蟒蛇太多,一口就是一人的性命。 魔兽太强,一招皆是十几人断命,他们的魔兽只有几只,要说先前的确有赢的把握,但是现在看来,赢?赢个屁啊! “山儿,看准机会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王岚也看出了事情的紧急,没把握赢,赢不了就走,到时候,投靠木琴,暗魔族的魔兽数不胜数,到时候害怕得不到皇城! 这边,东临狮字兴奋,好似没有杀过瘾,转身朝着那蟒蛇中间而去。 狂风席卷,白冰杀气蒸腾,飞身挡住东临狮的路。 “你的对手是我!”冷若冰霜的声音,狰狞的杀气,滔天的愤怒。 乌云笼罩于空,雷声依旧在上空滚滚,浓烈的血腥之气,铺天盖地的卷动着。 “吼吼……”被拦住了去路,东临狮一声大叫,小小人类也配是和它叫嚣,看不将你嘶的七八碎! 东临狮巨大的爪子往下一拍,白冰的身影从爪子下一闪而过。 嘴角冷笑,低着的脑袋,猛然抬起,一瞬间,通身的杀气骤然而出,阴寒,恐怖,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双眸闪烁着狂野而残忍的血色光芒,那层层嗜血光芒犹如巨浪在翻滚着。 吃了她的澈,她会将它开膛破肚! “死!”幽冷似魔鬼,神情突现狠毒凌厉,冰冷的嗓音带着绝度的杀戮。 东临狮那发怒轻蔑的实现一怔,这气息好强,竟然让他六级的高级魔兽都身上一冷,这个人类…… 白冰那一抹的冷笑消失在嘴角,手中的长剑剑柄一番,在东临狮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刚刚拍向白冰的爪子就和身体分了家。 众人瞪大眼睛,强悍,太强悍了! 那东临狮的爪子犹如几百年的大叔那么粗,几个人围着都抱不过来,她这一剑竟然给削掉了! 神啊! “嗷嗷……”东临狮被削掉了前爪子,顿时惨叫声连连。 往后退了几步,站稳看向面前极小的人类,滔天的愤怒,强大的魔兽气流在四散。 这个小小的人类,它要吃了她。 东临狮张气血盆大口就朝白冰身咬去,白冰迎上那血盆大口,一剑贯穿东临狮的上颚,身影一个漂亮的反转立在东临狮的身上,揪着它脑袋上毛,长剑再次一剑从上面贯穿! “嗷嗷……”东临狮大吼,脑袋剧烈的摇摆,身体也跟着不断的摇摆,那几乎是都能将这一片的土地震动。 金牌啊……金牌啊…………后面还有哦……………… 182明天招夫~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没想到经过了这么多,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谷予静不禁红了眼框。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清醒的很,或许那流掉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种。。。”云洛羽说的咬牙切齿,耳边残酷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响起,挠乱了他的心智。 啪。。。 谷予静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甩下,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滑落,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不知道这话有多伤人吗,被像一把刀,一刀一刀的划在她的胸口,而握刀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最爱的男人。 “怎么?难道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云洛羽伸出舌头舔去嘴角的血,如果不是对他有情,他夜夜那样对她,她不是该恨不得他早地下地狱吗?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云洛羽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连柏然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柏然照顾了她五年,多少次因他的出手,她们母女才能活到现在,她关心他难道不应该吗?为什么他要说出这伤人的话,她和柏然是清白的,谷予静擦去泪水,倔强的昂起头,泪水还是要眼框打转。 “连他一根手指头都不如?呵呵,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这么一文不值,好,既然他对你那么重要,那你为什么不亲自去找他。”云洛羽被她的话伤的体无完肤,赤红着眼怒吼。 “你赶我走?好,我这就走,再也不会来烦你。”谷予静将眼泪再次一抹,冲冲的走出门,将睡梦中的小魔女抱起,大步的走下楼,她已经不是当年的谷予静,任他欺凌,却还死心踏地的讨好。 这里容不下她,她可以回去,没有了他,她谷予静的世界还是照样转。 “等等,把若若留下,她是我云家的种。”云洛羽拦在了她面前,伸手去抢若若。 “你的种?看清楚了,她是我和柏然的孩子,被我骗了还不知道,笨蛋。”谷予静紧紧的将女儿抱在怀里,说什么也不会将若若交出去,他爱误会,就让他误会去好了。 “你骗不了我,若若就是云洛羽的种,把她给我。”云洛羽伸出手,一步一步的逼向她。 小魔女被吵醒,睡眼朦松的看着爹地,妈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少自以为是了,你的孩子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在你搂着李梦菲转身的那一刻,它就从我身下流掉了,好多血,都染红了我的裙子,染红了地板。”看见他眼中的伤痛,她突然有种报复的快感,口无遮拦的伤害对方。 听着这些话,云洛羽高大的身体颤抖着,回想当年,那地板的红迹,和刘妈的话,让他坚定的想法有了丝松动,难道若若真不是他的孩子,不,他不相信,若若是他和她的孩子,她一定是害怕他和她抢若若才会这样说的,他没有真想和她抢女儿,他只是想她留下来,难道她看不出来吗? “妈咪,他真不是我亲爹地吗?”小魔女听着这一切,泪不禁的流出,妈咪为什么要骗她,在她认定了他就是她爹地的时候,又否定他,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 “。。。”没想到若若居然醒了,谷予静差点演不下去,为了让云洛羽对若若死心,她恨下心说“对,他不是你亲爹。” “妈咪,你骗我。。。呜呜。。。”听到答案,小魔女心都快凉了,好伤心,好难过。 “现在你相信了吗?”谷予静淡漠的看向他,不带一丝感情。 “滚,马上离开我的视线。”云洛羽指着门怒吼,大手一扫,将客厅的杯子茶具,全扫落在地。 很清脆的响声,却将两个小女人吓了一跳,小魔女哭的更是撕心裂肺“不要,呜呜。。我不要离开爹地,妈咪骗人,呜呜呜。。。妈咪是个坏蛋。。。” 谷予静眼含泪,听着女儿的哭声控诉,心痛死了,的确,她不是个好妈咪,可她还是紧抱着女儿离开了云家,没有回头。 云洛羽将整张桌子掀了起来,一脚将沙发踢翻,最后颓废的坐在地上,她走了,真的走了,他没有真想赶她走,只是不想她再说那些伤人的话而已,他真没有要赶她走。。。 “呜呜。。我不要离开爹地,妈咪你说慌是不是,他就是我亲爹,呜呜。。你快回答我呀。” “好了,别哭了。”谷予静伸手为小魔女擦泪,却被她挥手推开,见她哭的撕心裂肺的,她这个做人家妈妈的心里也跟着疼痛,难道人家说夫妻吵架,受害的总是小孩,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个道理。 “谷予静我再问你一次,云洛羽是不是我亲爹?”小魔女泪眼婆娑的望着妈咪,如果妈咪再不说,她就不再问了,哪天拔根爹地的头发,去做dna。 “好吧,他是你亲爹,我当时只是气的乱了头脑,才会那样说的。”谷予静终于投降。 “那就没我什么事了,我要睡觉,到家了也不要吵醒我。”小魔女眼泪一擦,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搞了半天原来是个误会,害她伤心的要死。 “谷语若,你没心没肺,爹地妈咪吵架了,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吗?”谷予静伸手,一巴掌打在女儿小屁屁上。 “哟呀,痛啦,你们吵架也没我什么事呀,妻夫床头吵架床尾合,这点屁事别来烦我。” “谁跟他合了,这次我是来真的,搬出来我就再也不回来住了。”想起他刚刚的话,她的心就犯痛,该死的臭男人,自大的猪头,自已为是的大沙猪。 上次被柏然虏回英国,当看见自己身上的吻-痕时,她真以为柏然对他做了什么,于是质问他,他走前淡淡的一笑,笑的有些伤感“我要是能再自私一些,霸道一些,或许我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有童鞋问还虐呀,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哇,其实吧,虐完这次就大结束了,将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写不了多少字的了,不过以随心的龟速,恐怕还得好几天,亲们,随心舍不得跟你们说再见哇。。。 183你配不上我家主子 701:大结局 300米,在世界名马面前,那也就是18、19秒的时间而已。 而在风里火、圣光和火焰荆棘、蹄踏血、青焰和黄金箭、天翼马这类世界顶级名马面前则更少了,估计能提前2到3秒的时间。 不到20秒的时间能干什么? 在这里,能决定无数人的工作、未来,甚至能决定一部分人的生死。 “不好!青焰被吃住位置了!” “可恶啊!这风里火的骑师实在是太阴险了,居然将青焰往外逼,让它跑更多的距离!” 王浩和江军看到场面,开始咬牙切齿了。 许杰也开始骂了开来:“该死的!绝对是有预谋的,居然不给我们占好位置!” 在奔跑距离比较远的赛马比赛中,抢占弯道是技术活。若是抢好弯道,可以让自己少跑一点点,以更有利的位置冲出弯道,进而以更快更好的速度爆发冲刺,快那么零点几秒的时间。 而在这里,别说是零点几秒了,哪怕是零点零几秒也是致命的。 “最后冲刺了!” 程飞虎有点绝望地看着风里火和青焰。 不得不说,这两匹马都是当今最出色的赛马之一。特别是今天,它们都跑出了世界最顶级,可以向世界第一挑战的速度来。即使这一次失败了,它们也将会获得广泛的关注,获得源源的财富。 可是,程飞虎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一次输了之后,不仅他的资产要严重缩水,连带周游他们也要几近破产,而敌人则能以更加嚣张的态度来面对他们。那时候,就不是金钱所能弥补的了。 “要输了!” 最后百米,风里火依然死死地吃住半个马头的距离,无论青焰如何的努力,就是超越不过去。 看到这里,程飞虎倍发的灰心。 “爆发了!” “我的天哪!青焰居然在这个时候还留有余地!” 王浩和江军蓦然喊道,把程飞虎绝望的心给了了回来。 可下一时刻,许杰就看到绝望的一幕:风里火似乎被刺激到了,居然在不可能的情况下再度爆发,将青焰即将超越的身躯压了下去。 “完了!” “真的完了!” 程飞虎和许杰面若死灰。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在绝望里给你一丝希望,然后又在自己的跟前消失。 可此时,周游蓦然站了起来。 他的注意力居然不是青焰,而是死死地盯着风里火,就好像风里火是他的夙敌一般。那寒意,那杀气,连身边的程飞虎他们都惊得想要逃离,而最是接近周游的大志和阿甘更是脸露恐惧之色。 这样的周游,根本不是周游。 喑! 天赐突然发出一声厉鸣,直冲而下。 但一瞬间,天赐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得无懈可击的弧线,悠然离去。几乎是同一时间,几乎到了绝境的青焰奇迹般追上了风里火,两只马并驾齐驱。 “冲线了!” “同时冲线啊!” “肉眼根本分辨不出来,我们得求助于电子眼!” 广播那里传来激烈的咆哮声,而整个赛马场则是一片哗然。 而在人潮涌动中,周游的身躯如同突然失去支撑一般,瘫痪了下来,双眼无神,只是嘴角的笑意让人抹不透。 “好累啊!不过我终于可以休息了!” 就这样,周游闭上了眼睛,如同长眠般紧紧地闭上,带着诡异的安详坐在座位上,逐渐隐没在汹涌的人潮之中。 …… …… 数年后。 带着强烈人文气息,如同花园般的明远市。 在杜家马场里,一个娇小的身影飞扑向一个看起来很年轻,很有气质的男子的怀里,小嘴还不住地喊着“爸爸”之类的话。 “我的宝贝!” 男子将小孩抱了起来,痛快地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问道:“我的小宝贝,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你不是很讨厌跟爸爸散步吗?” 小孩子却回道:“可是小嵩却很喜欢骑大黑哩!妈妈说,等我长大了,我会骑着大黑成为世上最出色的骑师,就跟爸爸一样!” “周游!” 王浩、江军、许杰、程飞虎等人联袂而来,阵容庞大。 是的,抱着孩子的人就是周游。 周游微笑地带着大家迎过去。 王浩看着精神依旧的周游,由衷感叹道:“还是你小子行啊,依然是那么年轻。你看我们,这几年都不知老了多少岁,前天还有人喊我大叔了呢!” 周游笑了笑,说:“我前几年就提醒你了,别那么操劳,把一些事情交给下边的人去做就可以了。” 江军呵斥道:“你可别站着说风凉话啊。你这个龙雀楼的甩手掌柜可是甩得彻底,你自己说说,你今年到现在去了几趟?如果我们都是你这样的话,那龙雀楼也不可能有今日的规模了。” 许杰却笑着说:“可问题就是周游这种用人勿疑,疑人勿用的态度,所以他的博物馆才能吸引到整个市近14的旅客,他的千均集团才能才为市值500亿的超级跨国集团。甚至连你们三人都有份的龙雀楼,因为彻底放权,所以才能发展到全国首屈一指的地步。” “这倒也是!” 王浩和江军被噎得没话说。 “好了,别说这些话题了,还是直入主题吧。” 黄健明、马胖子、江海流、胡总、李一刀、郑明朗、林辉煌、张老先生、金老板等人都走将出来,由黄健明问道:“小游啊,翡翠行情终于稳定了下来。现在伴随着翡翠资源的越发紧张,老场口资源也越来越枯竭的现象,行情似乎要回归以前的上涨轨道了,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呢?” 马胖子也接口道:“你在赌石界退隐了数年,现在的人都不认识你了。甚至连翡翠王和玉圣的帐都不怎么卖,风气乱得很,你应该站出来维护一下的。” 周游想了一下就笑着回道:“既然如此,那我的确得出来稍微理清一点界限。当初马老和方老把挡子交给我,可不是让我坐着看戏的。这样吧,这一界的平洲公盘和缅甸公盘,我都会去参加的。”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最近几年的翡翠行情都不是很好,大家不是无利润,甚至亏本支撑着,就是转移销售路线,把翡翠暂时搁置到一边。但现在热闹的行情回来,也是时候开始全面发动,像以前那样疯狂收割的了。 程飞虎见有个空档,连忙插口问道:“你们也别说那些了,小游,你数年前答应我们,要给我们一个答案的,现在是不是可以揭晓谜底了?” 大家纷纷点头。 许杰唏嘘道:“当时我们都灰心了,可是天赐一出现,场面就扭转了过来,使得青焰在最后时刻以半只拇指的微弱优势战胜了风里火,爆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冷门。” 江海流接着说:“那一次之后,你那一战直接收割到价值400亿rmb的资金,使得你的总资产瞬间超过了千亿关口,成为名副其实的小财团之主,名字响亮国际。而你的对手们就此销声匿迹,特别是那个吉米莉的父亲、所谓的美旗银行的亚洲区负责人更是直接被炒了鱿鱼,现在是业界里的瘟神,没人愿意聘请他,处境落魄得紧。” 周游没有回应,反问道:“松菱财团呢?松菱浩二呢?” 江海流回道:“松菱财团因为得罪了不少人,在美国的产业遭遇了挫折,最近几年的发展不是很好,有点式威的迹象。至于松菱浩二,他似乎被松菱家族打发到某个小公司,去安度晚年了。” 周游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程飞虎追问道:“小游,揭晓谜底吧!” “是啊……” 大家纷纷附和。 周游组织了良久,没有说话,而是对天一招。 喑! 天赐降临。 此时的天赐是当之无愧的天空霸主。翼展超过3米的可怕身躯,锐利得如此刀子的锐利眼睛,一勾可以洞穿1厘米厚铁片的犀利鹰嘴,无论是谁看到都会觉得心寒胆颤。也就只有周游,才能将跟它一起,才能跟它走得这么近。 许杰疑问道:“是不是天赐?” 周游回道:“是也不是!” 程飞虎问:“说仔细点吧,我都被你说迷糊了。” 周游回道:“动物,哪怕是基因动物,它们天生就拥有野兽的敏锐触觉,对危险为超越我们思维的超天然感应。而越是有灵性,感观越是敏锐的动物,对这个就越发敏感。” 大家还是有点疑惑,也就许杰稍微有点苗头而已。 周游只能接着说:“而纯种马是一种很敏感,很容易受到外围环境影响的马。别说是被天敌盯上,哪怕是一只小老鼠在它们跟前跑过,即使遮住眼睛赛住耳朵的它们也能敏锐地捕捉到。” “我明白了。” 许杰拍掌大笑,困扰了他数年的心结终于解开了。 可是程飞虎他们还是处于似懂非懂的关口,可是周游和许杰似乎都没再进一步解释的意图,程飞虎他们只能靠自己去理解、猜想了。 “爸爸!” 又有一个小女孩飞跑过来。 紧接着,又有两个美丽得让人窒息的女子各自抱着一个孩子过来。她们看到周游,特别是周游身边的一大群人,同时露出灿烂的,甜美的笑容。 刚刚跑过来的小女孩拉着周游的裤管,指着周嵩胸前的双龙戏珠玉佩,问道:“爸爸,哥哥有那么漂亮的玉佩,为什么琳琳没有的呢?” “有的,会有的!” 周游将周琳抱起来,笑着应道:“即使没有,爸爸也会把它生出来,送给我家美丽的小琳琳!” “爸爸最好了!” 周琳乖巧地亲了周游一口。 “哈哈……” 周游很是痛快地走了开去,还边走边说道:“小琳琳,爸爸这就回家去,翻翻看家里还有什么适合的翡翠来雕琢没!” “这家伙……” 大家目送着周游离去,表情很是欢乐。 ****** 多谢大家陪伴我走过这9个月的时间。 相信读过上架感言的朋友都知道我来17k是偶然,但经过9个月的写作,偶然变成了生根,我遇到了不少热心的书友,也遇到了不少的困难。 或许大家还不知道,我在数个月前遭遇过酒疯子,差点被砍死,手部也留下一道狰狞的伤疤。虽然那一次被一些“需要钱”的有关部门不了了之,但一直都是我的心病,导致之后我的写作状态和速度一直都不好。 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人是要向前看的,下一本书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我,让我走得更远 临时建了一个联系q群:210161259,希望大家还能进来聊一聊。 184招夫条件 不知道睡了多久,刘天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突然感觉身上怎么凉飕飕的,有点冷,顿时辰逆想了起来,赶紧起身。 发现自己还在这个包厢的沙发上,辰逆赶紧向左右望去,隐隐间记得,自己昨天好像被一个女神给强奸了。 可是让刘天纳闷的是,这哪有半个人影,根本连毛都没有。 难道是我昨天喝多了? 刘天不禁皱了皱眉,虽说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在组织里,对于酒根本就不会醉,但是若是自己不刻意去克制的话,意识多少还是会模糊的。 恩,肯定是喝多了。刘天心里肯定的想到。 不过还真像真的似的。 刘天摇了摇头,笑着起身,可是起身的那一刻无意间扫视了一下,然后瞬间愣在了那里。 血,竟然是血! 在沙发你上竟然有着点点的血迹,当时刘天就震惊了,赶紧去看小刘天! “我靠,是真的!” 这一看,刘天顿时一个踉跄,这落红,肯定是那女神的流的血,那女神肯定是处女,想到这里刘天心里直冒冷汗… 女神一般都很高傲,自己夺了她的处子之身,肯定会有麻烦… 不过马上刘天就屁颠屁颠的笑了,管他呢,反正是她主动的,自己是被强奸! 恩,被强奸! 唯一让刘天遗憾的是,妈的,昨天竟然喝了那么多酒,根本就没仔细品尝那个女神! 以后一定不能喝醉,***,喝酒误事! 说着刘天已经走出了包厢的门,刘天无意间看了一下,目光顿时定格在门上那“521”三个杠杠的大字。 刘天怔怔的望了许久,心底又是一阵冷汗啊,妈的,原来进错房间了。 拿出那个从八楼扔下来都摔不坏的老古董诺基亚,看了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了。 已经上课,刘天赶紧出去,咱可是好学生啊,怎么能够翘课,发现酒吧里刚子与胖子已经走了,刘天那叫一个郁闷。 妈的,俩禽兽,走了也不叫我。 这个酒吧离学校不远,为了省个打的的车费,刘天同学决定步行回去,没办法,关键是也没钱啊。 刘天一孤儿,平时除了上学外,如果不干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根本没有收入来源,如果让自己重操就业去当杀手,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自从十二岁那年从那个魔鬼般的组织逃离出来的时候,刘天就发誓一定要隐藏好自己,做一个普通人,好好生活。 所以刘天同学自从踏进校园的那一刻就决定做一个三好学生!毕业找个好的工作。 其实这种平凡的生活,已经让刘天彻底适应了,虽说日子有时挺苦,但是也挺快乐,每天和胖子他们打打屁聊聊天,翘翘课,这种日子确实是挺充实的。 不一会的功夫刘天已经来到学校门口了,看着门口上那几个“全安大学”,刘天啧啧笑了笑,这可是全安市的重点大学啊! 忽然刘天这时发现胖子与刚子从校园里出来,刘天当时就乐了“胖子!” 叫了一声刘天走过去,就像踹胖子一脚,可是俩人见到刘天过去,竟然都是一脸坏笑,胖子挤弄着猥琐的脸庞,上来就搂着刘天,笑道:“小天,昨天那妹子怎么样。” “我和胖子对你不错吧,应该还是处。”刚子也是凑了上来。 “小天哥。”刘天色迷迷的笑了笑,本来是想问那女神是从哪来的,但是一听到这个有些害羞的甜甜的声音刘天赶紧严肃了起来。 踹了胖子一脚“給老子正经点,别把我妹妹带坏了。” 来人叫李倩,大一的学生,是个孤儿,当时李倩再外做暑假工,被流氓欺负,刘天就来了一个英雄救美,不过刘天发誓绝对不是贪图美色,虽说李倩也是一个标准的美人,甚至现在还是个系花,比自己就小一岁,但是刘天是真的同情她。只把她当做妹妹。 而那次,李倩也就认识了刘天,俩人也就熟了,李倩经常找刘天帮一些忙。 不过此刻胖子与刚子看到这一幕,俩人却是一脸坏笑:“小天刚结合完,就又来了,看来李倩是已经爱你到骨头了,一点都离不开你!” “啥?”刘天听得有些迷糊。 “小天哥,昨天对不起,我有点事,没有去你的生日聚会。”李倩跑过来,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喃喃道。 “什么!”胖子与刚子俩人大惊。 “小天哥,对不起,要不今天我再自己陪你过一次吧。”见到胖子俩人的表情,李倩脸更红了,,以为刘天生气了,赶紧道歉。 刘天心底猛地一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事情,恶狠狠的看了。胖子俩人一眼,然后又笑着对李倩道:“没事,昨天我和那俩牲口喝了点酒,你一个女孩去也没用。” 刘天没有丝毫生李倩气的样子,其实刘天知道,李倩那是有事不去啊,因为她自卑,她肯定以为生日聚会很高档,她去了会让自己出丑,刘天心里不禁又同情了起来。这是多么一个需要呵护的女孩啊。 “你真没生气,小天哥?” “真没有。”刘天笑着摇头。 “那就好,那边我同学还在等我,我先去了,小天哥再见!”说着就朝刘天挥了挥手,小跑拐了回去。 “胖子说咋回事?”李倩一走,刘天脸顿时寒了下来。 “小天,难道昨天陪你的那个女的不是小倩?”刚子有些疑惑。 “什么?”刘天愣了一下。 “谁都看得出来,李倩这妹子那愿意做你妹妹,她是分明喜欢你,所以我与刚子就琢磨着成全你俩一下,其实给你准备的妹子就是李倩,谁知道她没去。” “靠,谁让你们这么做了?”刘天语气有些冷了,吓得胖子一个哆嗦,“我只把他当妹妹看,以后别这么做了,别让我难做。” 就算再禽兽,刘天也不能去侵犯李倩的,自己决不能糟蹋人家,从组织里出来,刘天就发誓,再也不过那种糟蹋女人的日子! “小天,别生气,谁知道你不愿意。” “就是,哥俩也是为你好。” 刘天知道,这俩人算是兄弟,平时也没少照顾自己,刘天也知道刚才说话有点冷了,于是赶紧笑道:“妈的,都很你们说了,哥八岁就破处了。” 见到刘天**的一笑,俩人知道,小天没生气,乐呵呵的过去搂住了肩膀。 “吹吧。” “哥还出生就不是处呢。” …… 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吃了早饭,三人压了压马路,看看有没有美女,看到一对对情侣在路边走过,刘天就是一阵感慨,怎么好白菜都胖猪给拱了,可怜我们这三头猪,一棵白菜都没拱!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仨人也没打算上课,加上昨天喝酒,今天还有点晕,回去倒头就睡,睡到下午两点的时候仨人醒了。 胖子说要出去吃午饭,刚子也一起,不过刘天以头晕为理由拒绝,再睡一会,俩人也没怎么在意,只是调侃了一下就出门了。 剩下刘天一个人在寝室躺着。 刘天那叫一个辗转反侧啊,躺在哪里怎么也睡不着了,脑子里满是昨晚的事… “小天。”不知过了多久,刘天被叫醒了,看了一下,是胖子在叫自己。 “你们吃过饭了?”刘天迷糊的问道。 “靠都五点了,该吃晚饭了都,你特么是猪投胎啊,比老子都能睡。” 刘天拿起手机一看,还真是,五点半了,于是也赶紧穿上衣服起来“走吧,吃饭去。” “吃毛啊。”胖子鄙视的看了刘天一眼“什么时候认识了那么一个美的美人,啧啧,简直就是女神级别。” “什么?”刘天疑惑了。 “还装,刚才我和刚子回来,碰见门口有个女神级别的人物,我们就上去搭讪,结果她说她找一个叫刘天的人,咱学校除了你叫刘天,谁还是。” “说把,啥时候勾搭上的,那妹子真美啊,简直妹的冒泡。”胖子再次鄙视了一眼。 “靠,我哪知道?莫非哥桃花运来了?”刘天嘿嘿一笑,不过心里却是有点不安,莫非是昨天那女神找自己麻烦来了。 “她说在对门的那个咖啡厅里等你。,你去找她吧。”说着胖子也不理刘天,一个人出去吃饭了。 刘天想了想,觉得还是出去看看比较妥当,于是出了校门,按照胖子给自己的信息,进了那个咖啡厅,找到那个位置,果然发现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女人坐在那里。 刘天一看,绝对不认识,心底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走了过去… “美女,你叫我!”刘天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在了对面,碰见美女不搭讪绝对不是好男人,特别是美女主动邀请。 女人把鸭舌帽去了下来,当露出那张脸的时候,刘天当场就愣在了那里。 185投其所好的去招夫 “如此人尽可夫的yin妇,何以配做朕的妃子?赐予剜心极刑!所有伍姓之人一律诛九族!”金口一开,伍姓九族无一生还,血流成河……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万家团圆之日,亦是南朝新君商离天登基一月之日,功在朝中的辰妃正等着被赐封为后的圣旨,却不料等来的却是一旨废诏! 废诏一下,凤辰宫,尸横遍地,本来金碧辉煌的宫殿,被染成了赤目的红色,到处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皇上,您要杀的人是臣妾,求您放过臣妾年迈的爹娘!”伍辰儿跪在商离天金靴前,苦苦哀求。 “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如地狱般冷酷无情的声音从商离天口中溢出。 “皇上!”柔弱的声音蓦然从门口传来,美如病西施的叶子情俏盈盈地走了进来。 “爱妃!”商离天一反刚才冰冷的模样,满脸温柔地迎上去,将叶子情扶到一旁坐下,并冲一旁的宫女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把娘娘带这种地方来!” 叶子连忙伸出柔弱的小手制止:“皇上,您不要怪她们,是臣妾自己要来的!”眼神移到跪在地上的伍辰儿脸上:“再怎么说,辰儿是臣妾的好姐妹,还有伍伯父和伍伯母也曾待臣妾如亲女,于情于理,臣妾都应该过来送他们最后一程!” 她的声音柔弱至极,梨花带雨,令人听了不由得心生怜惜,商离天更是心疼地抚着她。 只是,叶子情的声音听在伍辰儿的心里,却有如魔音一般!如果不是这个‘好姐妹’,她伍辰儿何以落得个身败名裂,还连累九族陪葬的份! “皇上,请看在老臣一生为国的份上,让老臣代她们死吧!”伍辰儿的爹伍思文亦不停地朝商离天磕着,连额头都磕出了血!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天明,还不动手!”商离天不为所动,话里没有一丝温度。 “皇上,老臣只求代她们一死……”话还未说完,闪着寒光的利剑已经抹向他的脖颈,顿时鲜血四溅,他未说完的话也嘎然而止! “老爷!老……”柳氏想要扑上去,可是只扑到一半,叶天明手中那把剑也已抹上了她的脖颈,她连哼都未曾哼一声,便已追随老爷而去! “爹!娘!”叶天明是商国第一勇士,他的剑快得只在眨眼之间,等伍辰儿回过神来时,爹娘已双双倒在血泊之中,任凭她如何呼唤,爹娘却再听不到她的声音! 灭族之痛,双亲惨死,这一切都是源于她曾最深爱的男人,和曾经视为亲人的好姐妹!伍辰儿觉得身心像被人活活撕裂了一般痛楚! “皇上,臣妾与你夫妻一场,我爹娘亦是你爹娘,你居然如此狠心?叶子情!叶天明!我爹娘待你们如亲生,你们居然恩将仇报!你们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她冲着他们嘶吼着,作势就要朝叶子情扑去! 给读者的话: 一样的穿越,一样的重生,却是不一样的故事,亦正亦邪的主角,绝对震憾!坑品保证~~记得点‘加入书架’哦 186殿下火了! 第17章马技乞丐(本章免费) 兵器坊这一条街并不是很长,毕竟地处东海之畔,似乎离战争很远,至少这里并不是战争的集中地,所以富贵人家宁愿多花钱买些品鉴贵重之物,增加风雅,而普通百姓更愿意多买几张,为他们的生活增加一些保障,真正购买兵器的并不多,所以开着兵器坊的铺子也并不是很多。 燕国不像魏国,魏国人从小就接受军事化的训练,被灌输着魏人是优等民族的思想,那里的人们对于兵器和骏马的狂热爱好,是其他国家远远不能比拟的。 这条街的街头,有一块空地,平时都是闲汉们坐着吹牛聊天的地儿,几株参天的大树下,总会坐着一群人,也有一些小商贩雇不起门面,就蹲在这个地方摆个摊儿卖些东西,通常情况下,衙差们也并不会去管,从这些小摊贩的身上,他们明白挤不出什么油水。 韩青带着韩漠来到这里时,只见一棵大树下已经挤满了人,三四人围成一个大圈子,里面传来骏马的嘶叫声,那骏马声音极响,中气十足,韩漠只听马的声音,就知道那是一匹好马。 围观的人群时不时地叫起好来,这些叫好声,显然也是情不自禁地发出来,这让韩漠很疑'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好节目在等着自己。 韩青凭借着十几年锻炼出来的好身体,很轻松地为韩漠挤开了一条道,等韩漠钻进去,这才发现,在人群之中,却是有一人正在表演马技。 那骏马鬃'毛'茂密,全身都是油亮的乌黑顺'毛',健壮高大,而在它身上轻盈地窜上窜下的,却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小个子,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皮肤黝黑粗糙,像是穷苦人家出身,至少他身上穿着的衣裳在东海城只有乞丐会去穿,邋遢不堪,残破的不成样子。 不过这邋遢的乞丐马术倒真是让人惊叹不已,骏马前奔后退,在乞丐的控制下,表演着各种超难度的动作,有些动作几乎是难以想象出来的,他甚至可以两腿挂在骏马脖子上,与骏马来个大眼瞪小眼,引得四周的人们一片哄笑,但却又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韩漠内心佩服的人并不多,能让他钦佩的,必定在某一方面确实有着独特的造诣和能力,而这个表演马技的小个子乞丐,还真让韩漠生出几分钦佩之心,也跟着人们一起鼓起掌来。 就在人们看得眼花缭'乱',惊喜连连之时,那小个子忽地勒住马,以一个漂亮的翻身落在地上,尔后对着四周众人拱了拱手。 韩漠这时候才看清这个乞丐的脸庞,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块岩石,即使是那一对深黑的眸子里,也没有半丝情绪,给人一种几位冰冷的感觉。 他本以为这乞丐拱手之后,必定来上一段讨要赏钱的说辞,但是和他想的不同,这个乞丐似乎很拙于言辞,拱手之后,回身从地下拿起一顶斗笠托在手中,尔后走到人群边,很木讷却又带着一丝期盼地看着面前的客人,那是希望能够得到几文赏钱。 这年头,开热闹的事儿人人都愿意往前凑,可是掏钱的事儿,那都是避之不及,乞丐刚刚拿起斗笠,便有不少人散开,等到乞丐伸出斗笠讨要赏钱的时候,所有人刚才那种兴奋的情绪立刻消沉下来,毕竟东海城的百姓远远谈不上富裕,自家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哪里还愿意搂钱赏人。 乞丐转了一圈,也不过得到十几文铜钱。 “驯马的,你这匹马多少银子卖?”一个看起来还有些阔气的公子道:“你开个价,我出银子买下来。” 乞丐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只是托着斗笠,在所剩不多的人群转了一圈,终于来到韩漠面前,探出斗笠。 他的脸'色'黝黑中带着枯黄,身体很单薄,看起来似乎营养不良,额头微微凸起,长相很平凡,是那种丢在人堆里也不会吸引任何人注意的那一种。 韩漠笑眯眯地问道:“你是一个堂堂男子,有的是本事,这样在街头卖艺讨要赏钱,不觉的有失颜面?” 乞丐抬起头,瞥了韩漠一眼,声音如冰一样冷淡:“我自己做事卖力气,得到的银钱不丢人!” “好!”韩漠嘻嘻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他正要'摸'银子,忽地想到自己的银钱方才全都给了韩掌柜,于是向韩青道:“你带了多少银子,都给他!” 韩青一愣,但很快就'摸'出一两碎银,道:“少爷,就这么多。”放进了乞丐的斗笠中。 乞丐没有再说话,只是看了韩漠手中的阴阳棍一样,眉角微微跳动,转身走开。 “少爷,为何给他这么多银子?”韩青低声问道。 韩漠托着下巴道:“他是一个有骨气的人,混到这个样子,恐怕是落难了,一两银子或许能帮他一帮。”心中却在盘算着,要不要将这乞丐领回府中,毕竟拥有这种神乎其技的驯马高手并不多见,带回去教习自己习练马术,倒也是一个极好的主意。 他正想上去请乞丐到酒楼坐一坐,却听身后有人叫道:“黄班头来了!” 围观的人迅即闪开,本来被挤得密不透风的人群,此时早只剩下稀稀落落几个人。 韩漠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黄班头是东海府衙的护卫班头,算得上是东海郡守萧幕瓒的亲信,他本身更是萧幕瓒当初上任时从燕京带过来的。 韩漠扯了扯韩青的衣裳,二人走到了大树后面,往远处望去,只见黄班头一身皂衣,领着三四名手拎杀威棒的衙差正悠悠然向这边行来。 人群中有好心的对着乞丐轻声叫道:“驯马的,快些骑马走吧,待会儿想走都走不了了。” 乞丐正在收拾东西,听到叫声,竟是回过头来,对着那提醒的人微微一笑,他本来冰冷的脸庞,却因为这一笑而温柔的多。 乞丐收拾好东西,黄班头已经领人到了,几名衙差立刻将乞丐围起来,嘿嘿地笑着。 黄班头腰间挎着一把刀,走三步晃两步,眼睛一直盯着那匹骏马,满是贪婪之'色'。 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这匹骏马是地地道道的魏马,而且是魏国骏马中的上品,脚力和速度那是顶呱呱的,拉到马市上,就算贱卖,也能值两三百两银子,那可是大大的宝贝。 “打哪儿来啊?”黄班头瞥了乞丐一眼,淡淡问道。 乞丐依旧如同一块岩石,脸上没有半丝表情,淡淡地道:“魏国!” “就知道你是魏国人!”黄班头嘿嘿冷笑:“你脚上的破靴子,也只有魏人才穿的习惯。” 乞丐脚上穿的靴子已经很是残破,但却和燕国的靴子大不相同,除了又高又深,最显眼的就是靴后有一个弧形弯卷,就像月亮一样,看起来还颇有些美观。 黄班头又打量了乞丐两眼,才继续问道:“来东海郡做什么?” “讨生活!” “讨生活?”黄班头冷笑道:“魏国活不下去了?” 乞丐抬起头,眉角微微一紧,淡淡地道:“大人,我犯了什么燕国的律法吗?” 黄班头握着刀柄,冷声道:“你一个魏国人,穿得破破烂烂,却有这样一匹上等好马,在我东海郡意欲何为?嘿嘿,该不会是魏国的探子吧?我听说魏国有一个衙门,叫什么‘黑旗’。那黑旗部众遍及各国,打探他国情报,暗中破坏他国秩序,我看你就是黑旗部众。” “我不是!” “不是?”黄班头便要上前去拉骏马:“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走吧,和咱们去衙门一趟,是不是,你和郡守大人说去。” 他还没有碰上马缰,那骏马忽然打了一个响鼻,一声长嘶,两只前蹄抬起,便要向黄班头踩踏下来。 黄班头吃了一惊,好在他还有几分本事,就地一滚,躲过骏马这致命的一踩,虽是如此,但是一场大雨刚过,地上早已泥泞不堪,这就地一滚,整个衣裳顿时泥污一片,好不狼狈。 “妈的!”黄班头恼羞成怒:“弟兄们,给我打这个魏国的'奸'细!” 几名衙差应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冲向乞丐,抡起杀威棒,对着乞丐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那乞丐却似一块岩石,也不还手,任由杀威棒雨点般打在自己身上,只几棒子打下去,乞丐的额头便被打破,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少爷!”韩青一攥拳头,便要冲过去,却被韩漠拉着,轻声道:“等一下,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子有多大的忍'性'!” 187美男们一个接一个的来了 据可靠人士发来消息,宝文周刊一天之内的销量很有可能突破了四十万。.不管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但也足以证明他的火爆。 其实另外十九名作者也挺悲剧。在苏释晨的阴影之下完全黯淡无光。明明宝文周刊之上有二十篇文章,可是现在好像就只有《伤心者》这一篇。所有的评论所有的报道几乎都是《伤心者》的,这个可就悲催了。 当然也是有好处的,这十九个作者的名字成功的让更多人认识到了。 伤心者的浪潮持续了很久,原本这浪潮就要落幕的时候,忽然一个非常意外的人站了出来,对于这篇文章发表了评论。 这个人就是纳兰西风,纳兰西风,一个蛮有诗意的名字,当然这位可不是写诗的。纳兰西风是华夏生物电子专家,在国内外都是享有盛誉的,这样一位重量级的人物竟然在杂志之上公开发表了一片文章,对《伤心者》表示赞美—— “我虽然喜欢看科幻小说,可是对于科幻小说从来没有好感,对于普通读者来说,作者那些对于未来科幻天马行空的想象非常的精彩,可是对于我来说,每次都会忍不住抓出小说之中的错误,这甚至让我完全没有办法静下心来阅读。 最近我研究室里面的两个助手都在讨论同一部小说——《伤心者》,这让我非常感兴趣,也阅读了一遍,被主角何夕那种钻研的精神吸引了,更准确的来说是感动了,代入了! 除了母亲之外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但何夕没有放弃,他依旧坚持。这不禁让我想起了我们这群人,在普通人心中,一说起研究者,脑子之中就会浮现身穿白大褂拿着工具解剖小白鼠的形象,这个形象就好像是我们的固定形象了。 有的研究者所研究的东西,在这个时代并无作用,这个时候就要面临所有人不理解,就好像文章之中的何夕。当时他所写的《微连续原本》可以说一点用都没有,但在一百五十年之后却成为了统一大宇宙的基础,这就是时代姓,研究者并不都是科学怪人,或许我们和何夕一样都是一群伤心者,科学道路之上的伤心者。 这是第一次让我忘记寻找错误,静下心来完完全全看完的一部科幻小说。 当然还有一点我要补充,微连续是时间纬度回溯技术的基础,而……” 后面就是一大堆的知识普及,目测买这份报刊的人一百个之中看得懂的不超过五个。 虽说在评论的最后纳兰西风对于整体的理论进行了矫正,可是整篇言论对于《伤心者》这个短篇都是赞美的。 这可就惊奇了! 要知道,纳兰西风以前都是挑科幻小说各种各样的缺点,都是批评的,什么时候有赞美了,这绝对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就连华夏的银河奖,也透露出消息,这次的最佳短篇与最佳长篇都有可能会被一人夺走,而这个人是谁,不用想都知道。 就是因为纳兰西风的这个评论,让宝文周刊的销量更加狂暴了,加印五万册很多吗?不行,继续!再加印五万册! 让《伤心者》再火爆一会儿,让风潮再激烈一些! 喜欢科幻的读者都想看看,就算对于科幻没有兴趣的读者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文章可以担当得起纳兰西风的称赞。 然后看完之后,都被《伤心者》之中那股平凡之中带着伟大的母爱所感动,被何夕那股钻研的精神所振奋。 “妈妈——”“——妈妈”阔别二十年的喊声,是如此的动人心扉,是如此的感人肺腑! 无数的读者召唤苏释晨回归科幻,当然这其中以黑迷居多,没办法,苏释晨写完《黑客帝国i骇客任务》就不写了,完全没有出第二部的样子,这可是让众多黑迷心急如焚,挖坑大魔王的称号再次回到了苏释晨的头上…… “释晨,《伤心者 》不错写的非常的好,能让纳兰称赞的作品可是仅此一部!”楚星在电话之中说道,科幻小说也是楚星的强项,但他写的作品可是被纳兰西风给批评惨了,就好比最近的《未来科技》,被纳兰西风狠狠的批评了,最后还宣称未来的科技不可能达到小说之中的地步。所以在这一方面,苏释晨可以说又超越了楚星一点点。 “黑客帝国系列,《喂——出来》还有这一篇《伤心者》。释晨,你的科幻小说写得非常的好,可惜我已经决定将这本奇幻小说当做我最后的作品了,不然真的很希望再和你来一次科幻对决。”楚星的语气之中透露着浓浓的遗憾。 苏释晨与楚星在电话之中聊了聊,而楚星给苏释晨打电话的主要目的就是提醒苏释晨要全力书写奇幻小说。 恐怕也是因为《伤心者》的原因,楚星唯恐苏释晨分心,不能用最好的状态对垒,不过要是楚星知道苏释晨在络之上还连载了两部作品,不知道他又是一副什么表情。 《伤心者》在现实之中是风起云涌,而《无限恐怖》在上也丝毫不逊色,第一天更新十三章就已经让无限恐怖火遍整个文圈,而第二天的二十五章完全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一样了,直接将文圈炸出了一个巨坑,特别是这其中还有楚大校的风采! …… [“以我220的iq如果推论不出这些问题,那我还真就是白活了,再介绍一次吧,楚轩……大校,来这里之前我应该是在燕京龙隐军事基地,作为仅次于龙兴军事基地的中国第二大机密军事基地……”]楚轩展开了他的无限之旅,一上来就以一个新人的身份嗨住了场面。 “智商220?”作为看小说的老鸟,申荣他本身是最讨厌小说之中描写的那种高智商的角色,因为很多作者为了凸出这个高智商,将周围配角的智商变成负的,然后所谓高人一等的高智商也不过是**十,这种情况非常的令人反感,所以当楚轩介绍自己的时候,申荣皱了皱眉,“天恩老大这样写有一些浮夸了。” 申荣的这种想法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是你如果看完全文就会发现楚大校的智商是不能用220衡量的,而随着剧情的进展,楚轩慢慢展现出了他的智商。 [“人类的基因中,从最古老的单细胞生物基因,到多细胞,到鱼类,到两栖类,一直不停慢慢进化到现在的人类基因,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显示在了基因破译码上,你们知道那一百二十余年里,人类基因密码上出现了什么吗?我告诉你们吧,出现了一把锁。”] 要来了,无限恐怖之中关于实力的设定,也就是基因锁的设定! “基因锁?泥煤的,果然有新东西!”这是申荣作为一名老书虫的感觉,一种非常直接的感觉,接下来的东西会非常的颠覆,身子前倾全身心的投入了小说之中,随着楚轩的话,基因锁也缓缓被解释清楚,一种全新的概念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用基因锁来划分力量,这种等级的划分是实在是……实在是……”申荣已经找不到语言来形容了,“太新颖了,比那什么几级或者是剑士剑圣等等那种苍白的仅仅是换了一个名字的,好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等级划分新颖太多,有意思太多太多了!” 申荣作为老鸟自然也看过不少小说,大部分小说对于实力的划分都是差不多的,不是一至九级之中划分就是那种换汤不换药的划分。 基因锁的分级,被这种实力分级惊呆的读者可不止申荣一个,很多读者在看到这里的时候都不由菊花一紧,一股非常奇妙的感觉,好吧,有点类似于被爆菊,不过也足可证明基因锁这种创意的精彩! 申荣已经迫不及待的继续看,下一章[……楚轩摆摆手道:“需要一种类似于肾上腺素的物质,这种物质只能由身体自行生成,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它是剧毒的,我想你们也应该听说过有老太太单手举起轿车,将压在车轮下的孙子给就了的故事吧,这是真实存在的事实,但接下来这位老太太很快就死掉了,有科学家在她的血液中发现了极其微量的这种物质”……] 随着楚轩一步一步的揭露,申荣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按照书中揭露的,这个主神空间的作用竟然有可能是用来让人类进化的一个工具,这可真是一环套着一环。 基因锁的设定已经抛出,而真正精彩的内容才刚开始,随着剧情一步一步的展开,楚轩的智商完全彰显了出来,那种布局的能力,那种冷静的态度,申荣现在开始有点相信了,这个书中的楚轩,智商真的有220。 [“真是太遗憾了,我说过,我只会抛弃对这个团队没有用的人,就像是几率问题一样,他是几率太低的个体,而且给他的考验又没能通过,对于李帅西来说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 “看情况,如果你的姓命关系重大,那么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救你,如果救你会把整个团队带入险地,那么就会干脆的放弃你。”] 这两段对话完全就可以看出楚轩的心理,他思考任何事情都是往全面看,而且对于他这种为了大局可以毫不犹豫放弃同伴的作法实在是—— “太tm的帅了!”对,没有看错,对于申荣来说他不但不会对于这种做法感到厌烦,反而十分的喜爱,好吧楚轩楚大校的魅力是无限的,又征服了一枚粉丝。 “这个楚轩真的是叼爆了,叼爆了,竟然可以硬生生的设计死李帅西,这种洞察人心的能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楚大校的表演,还有无限恐怖的设定,你认为这样就完了? 不,不,这才刚刚开始! ps:终于搞定了,谢谢大家的支持,三天爆发结束喵~明天恢复两更,更新时间下午一点和六点左右。以上,再次感谢大家支持。 188那位爷也来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刘天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突然感觉身上怎么凉飕飕的,有点冷,顿时辰逆想了起来,赶紧起身。 发现自己还在这个包厢的沙发上,辰逆赶紧向左右望去,隐隐间记得,自己昨天好像被一个女神给强奸了。 可是让刘天纳闷的是,这哪有半个人影,根本连毛都没有。 难道是我昨天喝多了? 刘天不禁皱了皱眉,虽说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在组织里,对于酒根本就不会醉,但是若是自己不刻意去克制的话,意识多少还是会模糊的。 恩,肯定是喝多了。刘天心里肯定的想到。 不过还真像真的似的。 刘天摇了摇头,笑着起身,可是起身的那一刻无意间扫视了一下,然后瞬间愣在了那里。 血,竟然是血! 在沙发你上竟然有着点点的血迹,当时刘天就震惊了,赶紧去看小刘天! “我靠,是真的!” 这一看,刘天顿时一个踉跄,这落红,肯定是那女神的流的血,那女神肯定是处女,想到这里刘天心里直冒冷汗… 女神一般都很高傲,自己夺了她的处子之身,肯定会有麻烦… 不过马上刘天就屁颠屁颠的笑了,管他呢,反正是她主动的,自己是被强奸! 恩,被强奸! 唯一让刘天遗憾的是,妈的,昨天竟然喝了那么多酒,根本就没仔细品尝那个女神! 以后一定不能喝醉,***,喝酒误事! 说着刘天已经走出了包厢的门,刘天无意间看了一下,目光顿时定格在门上那“521”三个杠杠的大字。 刘天怔怔的望了许久,心底又是一阵冷汗啊,妈的,原来进错房间了。 拿出那个从八楼扔下来都摔不坏的老古董诺基亚,看了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了。 已经上课,刘天赶紧出去,咱可是好学生啊,怎么能够翘课,发现酒吧里刚子与胖子已经走了,刘天那叫一个郁闷。 妈的,俩禽兽,走了也不叫我。 这个酒吧离学校不远,为了省个打的的车费,刘天同学决定步行回去,没办法,关键是也没钱啊。 刘天一孤儿,平时除了上学外,如果不干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根本没有收入来源,如果让自己重操就业去当杀手,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自从十二岁那年从那个魔鬼般的组织逃离出来的时候,刘天就发誓一定要隐藏好自己,做一个普通人,好好生活。 所以刘天同学自从踏进校园的那一刻就决定做一个三好学生!毕业找个好的工作。 其实这种平凡的生活,已经让刘天彻底适应了,虽说日子有时挺苦,但是也挺快乐,每天和胖子他们打打屁聊聊天,翘翘课,这种日子确实是挺充实的。 不一会的功夫刘天已经来到学校门口了,看着门口上那几个“全安大学”,刘天啧啧笑了笑,这可是全安市的重点大学啊! 忽然刘天这时发现胖子与刚子从校园里出来,刘天当时就乐了“胖子!” 叫了一声刘天走过去,就像踹胖子一脚,可是俩人见到刘天过去,竟然都是一脸坏笑,胖子挤弄着猥琐的脸庞,上来就搂着刘天,笑道:“小天,昨天那妹子怎么样。” “我和胖子对你不错吧,应该还是处。”刚子也是凑了上来。 “小天哥。”刘天色迷迷的笑了笑,本来是想问那女神是从哪来的,但是一听到这个有些害羞的甜甜的声音刘天赶紧严肃了起来。 踹了胖子一脚“給老子正经点,别把我妹妹带坏了。” 来人叫李倩,大一的学生,是个孤儿,当时李倩再外做暑假工,被流氓欺负,刘天就来了一个英雄救美,不过刘天发誓绝对不是贪图美色,虽说李倩也是一个标准的美人,甚至现在还是个系花,比自己就小一岁,但是刘天是真的同情她。只把她当做妹妹。 而那次,李倩也就认识了刘天,俩人也就熟了,李倩经常找刘天帮一些忙。 不过此刻胖子与刚子看到这一幕,俩人却是一脸坏笑:“小天刚结合完,就又来了,看来李倩是已经爱你到骨头了,一点都离不开你!” “啥?”刘天听得有些迷糊。 “小天哥,昨天对不起,我有点事,没有去你的生日聚会。”李倩跑过来,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喃喃道。 “什么!”胖子与刚子俩人大惊。 “小天哥,对不起,要不今天我再自己陪你过一次吧。”见到胖子俩人的表情,李倩脸更红了,,以为刘天生气了,赶紧道歉。 刘天心底猛地一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事情,恶狠狠的看了。胖子俩人一眼,然后又笑着对李倩道:“没事,昨天我和那俩牲口喝了点酒,你一个女孩去也没用。” 刘天没有丝毫生李倩气的样子,其实刘天知道,李倩那是有事不去啊,因为她自卑,她肯定以为生日聚会很高档,她去了会让自己出丑,刘天心里不禁又同情了起来。这是多么一个需要呵护的女孩啊。 “你真没生气,小天哥?” “真没有。”刘天笑着摇头。 “那就好,那边我同学还在等我,我先去了,小天哥再见!”说着就朝刘天挥了挥手,小跑拐了回去。 “胖子说咋回事?”李倩一走,刘天脸顿时寒了下来。 “小天,难道昨天陪你的那个女的不是小倩?”刚子有些疑惑。 “什么?”刘天愣了一下。 “谁都看得出来,李倩这妹子那愿意做你妹妹,她是分明喜欢你,所以我与刚子就琢磨着成全你俩一下,其实给你准备的妹子就是李倩,谁知道她没去。” “靠,谁让你们这么做了?”刘天语气有些冷了,吓得胖子一个哆嗦,“我只把他当妹妹看,以后别这么做了,别让我难做。” 就算再禽兽,刘天也不能去侵犯李倩的,自己决不能糟蹋人家,从组织里出来,刘天就发誓,再也不过那种糟蹋女人的日子! “小天,别生气,谁知道你不愿意。” “就是,哥俩也是为你好。” 刘天知道,这俩人算是兄弟,平时也没少照顾自己,刘天也知道刚才说话有点冷了,于是赶紧笑道:“妈的,都很你们说了,哥八岁就破处了。” 见到刘天**的一笑,俩人知道,小天没生气,乐呵呵的过去搂住了肩膀。 “吹吧。” “哥还出生就不是处呢。” …… 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吃了早饭,三人压了压马路,看看有没有美女,看到一对对情侣在路边走过,刘天就是一阵感慨,怎么好白菜都胖猪给拱了,可怜我们这三头猪,一棵白菜都没拱!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仨人也没打算上课,加上昨天喝酒,今天还有点晕,回去倒头就睡,睡到下午两点的时候仨人醒了。 胖子说要出去吃午饭,刚子也一起,不过刘天以头晕为理由拒绝,再睡一会,俩人也没怎么在意,只是调侃了一下就出门了。 剩下刘天一个人在寝室躺着。 刘天那叫一个辗转反侧啊,躺在哪里怎么也睡不着了,脑子里满是昨晚的事… “小天。”不知过了多久,刘天被叫醒了,看了一下,是胖子在叫自己。 “你们吃过饭了?”刘天迷糊的问道。 “靠都五点了,该吃晚饭了都,你特么是猪投胎啊,比老子都能睡。” 刘天拿起手机一看,还真是,五点半了,于是也赶紧穿上衣服起来“走吧,吃饭去。” “吃毛啊。”胖子鄙视的看了刘天一眼“什么时候认识了那么一个美的美人,啧啧,简直就是女神级别。” “什么?”刘天疑惑了。 “还装,刚才我和刚子回来,碰见门口有个女神级别的人物,我们就上去搭讪,结果她说她找一个叫刘天的人,咱学校除了你叫刘天,谁还是。” “说把,啥时候勾搭上的,那妹子真美啊,简直妹的冒泡。”胖子再次鄙视了一眼。 “靠,我哪知道?莫非哥桃花运来了?”刘天嘿嘿一笑,不过心里却是有点不安,莫非是昨天那女神找自己麻烦来了。 “她说在对门的那个咖啡厅里等你。,你去找她吧。”说着胖子也不理刘天,一个人出去吃饭了。 刘天想了想,觉得还是出去看看比较妥当,于是出了校门,按照胖子给自己的信息,进了那个咖啡厅,找到那个位置,果然发现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女人坐在那里。 刘天一看,绝对不认识,心底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走了过去… “美女,你叫我!”刘天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在了对面,碰见美女不搭讪绝对不是好男人,特别是美女主动邀请。 女人把鸭舌帽去了下来,当露出那张脸的时候,刘天当场就愣在了那里。 189北冥连城 这一问,满屋子女孩哭了起来——她们果然家都不在此处,而且全是被拐卖的。 当然,拐子看中眼的,个个都是美人胚子。 确认了被拐这个事实,褚姑娘对黄娥诡异作为,顿时减少了怀疑,也许那是大难过后的心神慌乱吧。那两人一直被拐子安置在一处,男人一直赤身luo*体,两人待在一块……也许两个人真有点秘密,那也是理所应当。女孩子保留一个清白名声不容易,该替人遮掩的,咱多担待一点。 故此,当褚素珍领这些女孩出屋时,即使觉得院中的时穿与黄娥交谈时的神态很鬼祟,比如一见她出现,黄娥便拼命的躲开,彼此刻意保持距离……她全装作看不见。 院内的惨状立刻让女孩吐得天昏地暗,见到她们吐得比自己当初还厉害,褚姑娘心情稍稍好一点,她大声呼喊:“时……郎君,这些醒了的女孩由你照顾着,我去唤醒其余的孩子。” 时穿点点头,他还没说什么,又是黄娥快嘴快舌的插话:“褚姐姐放心,我把她们都拢到正屋里,你去忙吧。” 褚姑娘领着家丁又走进另一间屋子,进屋的时候,她想起那些刚醒来的女孩,见到院子里的场景,也与她一样吓得站不住,而黄娥,她怎么一直如此镇定?褚姑娘心里止不住的嘀咕:“这小小年纪,精跟妖精似的!如此惨烈的场景,连施衙内这个男人见了都惊心动魄,她却能神色平静的与人倚门交谈,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这样的妲己来?” 连续走了几个房间后,被拐的女孩子都已经唤醒,褚姑娘走进最后一间屋子——在这种来回奔波徒中,每次走出屋门,重新来到院落时,褚姑娘总是被园中的惨状激起恐惧心和呕吐感,她忍不住两腿发软,忍不住想逃离这个院子。但她依然奔波着,去挽救那些被迷昏的女子们。 当她奔波于各个屋子的时候,时穿倒是非常尽忠职守。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杆红缨枪,拄着长枪一直站在院子里守护。 更令人神奇的是,连施衙内都借口安置同伴,不愿再踏入这院中,黄娥那个小女孩却一点没有在意遍地的尸首,以及浓重的血腥,她一直牵着时穿那只空闲的左手,与时穿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 这两人交谈时断断续续,见到院中有人,黄娥就警惕的停住话头,冲来人露出微笑,时穿的呆愣愣的,总是反应慢半拍。而褚姑娘对此一点不在意,她只想着尽快把所有的女孩救醒,然后……逃离这所院子。 家丁又去打水了,在等待冷水期间,褚姑娘焦急的在屋里来回走动着,偶然间,她听到几句飘来的话,那是时穿的嗓门:“你编的(谎)话听起来像……” 褚姑娘赶紧止住脚步,但声音再也听不到,犹豫了一下,她走到窗边,从窗户缝向外眺望。 这座道观有钱,窗户上糊的是绢纱而不是纸。绢纱捅不烂的,褚姑娘只能从窗户缝向外眺望,只见院中两人的嘴一张一合,但她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褚姑娘回忆了一下——作为海州城数一数二的才女,她阅读过很多闲杂书籍,鼓廊、回音壁的传闻也略有所知,稍稍考虑了一下后,她开始沿着刚才走的路径慢慢回溯,当她走到屋中某个地点,又一句话飘入耳,是黄娥的声音:“……唯有这样说,才能……” 褚姑娘稍稍动了动身子,她的耳朵仅仅变动了几厘米的距离,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褚姑娘站在原地,左右挪动耳朵,调整着身体姿势。稍停,小姑娘的声音又传入耳朵,声音细微,像是有人在耳边窃窃私语:“……你答应了,你答应照顾我的……上天派你来救我,你不能撇下……我背地里我无数遍祈求遍天神佛,没想到举头三尺果然有神灵,你真的来了,让所有的拐子都遭了报应……” 正在这时,话音嘎然而止,褚姑娘赶紧走到门边,果然望见家丁提着桶过来。 最后一间屋子躺了三名女孩,褚姑娘做事的时候显得心不在焉,好在经过长时间的实践,她已经手熟了,等她机械的将三名女孩救醒,领着三名孩子来到院中,时穿已经不见了,堂屋门口,黄娥牵着一个女孩的手,坐在门槛上聊天,那女孩正是所有被拐女孩当中最年幼的,也就是褚素珍曾经抱过的那七八岁小女孩。 没等褚姑娘开口询问,黄娥马上解释:“时大郎洗浴去了,他身上的血结了疤,浑身不舒服,闻起来臭臭的,我让他赶紧换上新衣服。” 话音刚落,时穿穿着一套很不合身,非常滑稽的服装,手里拿着一份账簿窜了出来:“找到了找到了,这是他们的账簿,所有拐卖女孩都记录在案,我们可以按照账簿查对。” 稍停,时穿遗憾的说:“可惜都是用暗语记录,需要破译一下。” 褚姑娘目光一亮:“真的,太好了,拿来我看看。” 黄娥冲时穿招招手:“大郎,你衣服穿错了,蹲下来,我给你顺一顺。” 时穿温顺的走过来,蹲下身子让黄娥整理衣物,另一只手抬的老高,把账簿递给褚姑娘。 褚姑娘接过一看,全是看不懂的字码,比如这一行写的“壬申乙卯丙午戊辰淮南东黄州阳逻黄二……” “这什么意思?” “时间、地点、经手人、被拐女孩数量,给经手人付款多少、沿途接应点在哪里、花费多少——账簿上要记录的无非是这些东西,挨个推敲一下就能推究出来,然后核对女孩失踪的日期,失踪的地点,马上就能查出她们的家乡在哪里。” 褚姑娘长出一口气:“这下好了,可以帮着这些孩子找到亲人了。” 褚素珍之所以这么高兴,是因为这年头大多数人都没有地理知识。在这个时代,地图是国家军事机密,别说普通老百姓,即使是官员,不到一定行政级别也见不到地图。 对于市井老百姓来说,许多人能知道家乡的名字,知道附近著名县城,已经很不错了。而父母的名字对子女来说更是一个忌讳,身为小辈,不仅终身不能说出这个名字,连科考的时候遇到相同的字,书写时都要缺一笔,以表示遵守孝道。 刚才救醒那些女孩时,褚姑娘曾一一盘问过,果然大多数女孩根本说不出父亲的名字,其中最年幼的那个七八岁女孩,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叫鬟娘(环娘)。 现在有了这账本,即使被拐女孩说不出家乡的名字,父母居住的街道,但根据失踪日期倒查,也能大致推断出她们被拐的地点。 褚素珍数了数,诧异的抬起头来:“十八个,这里记录了十八个女孩,可院子里有十九个孩子,怎么搞的,少记录了一个——不,两个,时大郎,你的名字也不在册子上?!” ps:请加油收藏、推荐!新书需要多多支持! 190透剧一下下 这本书历尽很长时间,我自己记不清了。【 】相信热爱这本书的读者也记不清了。 群里有很多读者**我,说为什么超级融合总是段更。其实我要说的是,这本书一直成绩不怎么好,我写到这个程度那真的是很尽力了。请大家谅解! 待会儿我会把超级融合的全文情节概括出来。 而且,等那本新书完结了后,我会重新写一本与超级融合至尊神诀相同类型的修真文。 说说我为什么完结吧。有的读者说一天一更,有的时候三四天一更,那样看得太难受。其实我写的也太难受。写新书的时候很轻松,两个小时能写出一章,但超级融合一天写一章已经很难了。 所以,我想了又想,还是完结了吧,不要吊着大家了,我现在把全文的情节给大家说一下,并且在这里给大家一个唯美的结局。 ………………………… 李风在和周烟决斗完,以胜利告终,周烟大为震惊,想要拉拢李风,李风也乐得其所,为周家做了不少事。相对来说,周烟也倾势为李风寻找灵兽内丹。 在两三个月后,周烟找来了三颗武神级别的内丹。李风炼制出一枚名为‘六魂夺魄丹’的丹药。当时丹劫来临,禹州所有势力倾巢而出,就连神宗也不例外。 丹劫度过后,李风吃下丹药伤势全恢复,而且修为也增强到尊级。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苏凡又收了三名风影高手。而那时,天龙帝国的风影五人共同来了烟城。当时八人的实力都在尊级。而百鬼是尊级顶峰。 灵狐族与周家在李风与八高手的助力下,占据了烟城,以及青云山。势力大增。随后风组成员依次来到了烟城。 过几个月,董惜与李风相处,发现已经爱上了李风。于是不顾家族的反对,竟将血疾眼吸出来给了李风。李风当时很为难,到底接不接受,不过最终李风为了儿子,还是接受了下来。在接受的同时,也接受了李风。 琉璃眼第三段技能名为岁月。 何为岁月? 可以让一个人变成一千年前或一千年后的模样,当然也可以是一万年,一亿年。 久而久之,神宗掌门集合了八大妖器,并将八大妖器内涵的妖兽都放了出来,于是大陆的劫难来临,随着这场劫难,宇宙的劫难也接踵而至。 (看过至尊神诀的朋友应该知道!)宇宙第一人‘叶尘’前来找李风,并让李风接受大地的考验。 李风通过自然与地的考验,所有神诀晋级为神法!神法是宇宙中最为凌厉的攻击技能。 叶尘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参战,所以并没有帮李风,不过最后还是帮八大高手提升到了神尊的修为。神尊是神界最强的高手,但上面仍然有境界、创世神、大神通、神通大圆满、至尊境! 因李风通过大地与自然的考验,身上的神诀提升为神法,故此,宇宙分为天、地、自然。人只要能通过三者中其二的考验便会拥有神通大圆满的境界。故此,李风有了强悍的实力! 神宗掌门将八大妖兽融合,形成为黑色九尾兽,这种兽拥有无限的真元力。故此,李风在与对战的时候,根本不敌。 李风的儿子拥有伪琉璃眼,不过那时李风的儿子还不懂事,根本帮不了什么。李风也只能凭着自己来与黑色九尾兽对抗。 在李风将要被杀死的时候,李风的儿子双眼突然变成七彩色,一直庞大的混沌兽涌入了李风的体内。李风顿时拥有无限真元力。 伊始最终,李风依旧不能将其打败,最终用叶尘授予的八象灵魂封印将暗黑九尾兽再次封印到八柄邪器中。 从而,空中降下一道光环,在八大妖器消失的刹那间。李风将自己的儿子投向了八大妖器的方向,继而将凤尾丸以及一些高超的神诀打入了自己儿子的脑域,等儿子慢慢发掘。 “儿子,战争不断,老爸只能给你留下这么多,你的伪琉璃眼现今七段全开,在加上老爸给你留下的神诀,总有一天,这八大妖器会在次苏醒,那时,这些琐事都交给你了。希望不要怪老爸。” 李风的话刚说完,八大妖器连同李风的儿子共同消失在了虚空。 李风协同栗妃等众女以及风影八人去了鸿蒙界,与那宇宙第一人叶尘以及盘古生活在了一起。 若干年后,李风达到至尊境,实力之强仅次于叶尘。被流传为宇宙第二。不过以至后来,成为了第三,而第一是他的儿子。 ……………… 这是继超级融合后续的一本书《神法》,这本书我相信会是超级融合与至尊神诀的完结篇。 最终,神州浩土,一个修仙的古年代。 九道光芒突兀出现,其中八道,纷纷散落在各个地点。而婴儿则降落在一个农村小户。 就这样一个宇宙第一的传奇人物得到了生命。他是李风的儿子。。。 他三岁的时候,用一段琉璃眼的技能杀掉了一位宗门前辈,十九岁的时候,在一次游玩中杀死了数十名修真高手。他没有修炼过…… 他,被各大宗门争抢,最终,他入了仙门,因琉璃眼不能灵活运用,又被誉为修仙废物。 他,修仙后,凭借着资质将凤尾丸进化成神法,没有得到天地自然的认可,从而自创。 他,将伪七彩琉璃眼进化为九彩琉璃眼。瞳力盖过第一的天眼。 他,独创宇宙最强神法--九彩琉璃崩。 一切至强名为神法…… 这本书的发表时间不确定,详情大家请留意《极品太子》,极品太子达到一定字数的时候,我会在书中公布,当然也会在这本书的基础上公布。。。名字为《神法》、、、感谢大家一直来的陪伴,小川拜谢。。。 191你个妖精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没想到经过了这么多,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谷予静不禁红了眼框。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清醒的很,或许那流掉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种。。。”云洛羽说的咬牙切齿,耳边残酷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响起,挠乱了他的心智。 啪。。。 谷予静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甩下,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滑落,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不知道这话有多伤人吗,被像一把刀,一刀一刀的划在她的胸口,而握刀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最爱的男人。 “怎么?难道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云洛羽伸出舌头舔去嘴角的血,如果不是对他有情,他夜夜那样对她,她不是该恨不得他早地下地狱吗?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云洛羽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连柏然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柏然照顾了她五年,多少次因他的出手,她们母女才能活到现在,她关心他难道不应该吗?为什么他要说出这伤人的话,她和柏然是清白的,谷予静擦去泪水,倔强的昂起头,泪水还是要眼框打转。 “连他一根手指头都不如?呵呵,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这么一文不值,好,既然他对你那么重要,那你为什么不亲自去找他。”云洛羽被她的话伤的体无完肤,赤红着眼怒吼。 “你赶我走?好,我这就走,再也不会来烦你。”谷予静将眼泪再次一抹,冲冲的走出门,将睡梦中的小魔女抱起,大步的走下楼,她已经不是当年的谷予静,任他欺凌,却还死心踏地的讨好。 这里容不下她,她可以回去,没有了他,她谷予静的世界还是照样转。 “等等,把若若留下,她是我云家的种。”云洛羽拦在了她面前,伸手去抢若若。 “你的种?看清楚了,她是我和柏然的孩子,被我骗了还不知道,笨蛋。”谷予静紧紧的将女儿抱在怀里,说什么也不会将若若交出去,他爱误会,就让他误会去好了。 “你骗不了我,若若就是云洛羽的种,把她给我。”云洛羽伸出手,一步一步的逼向她。 小魔女被吵醒,睡眼朦松的看着爹地,妈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少自以为是了,你的孩子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在你搂着李梦菲转身的那一刻,它就从我身下流掉了,好多血,都染红了我的裙子,染红了地板。”看见他眼中的伤痛,她突然有种报复的快感,口无遮拦的伤害对方。 听着这些话,云洛羽高大的身体颤抖着,回想当年,那地板的红迹,和刘妈的话,让他坚定的想法有了丝松动,难道若若真不是他的孩子,不,他不相信,若若是他和她的孩子,她一定是害怕他和她抢若若才会这样说的,他没有真想和她抢女儿,他只是想她留下来,难道她看不出来吗? “妈咪,他真不是我亲爹地吗?”小魔女听着这一切,泪不禁的流出,妈咪为什么要骗她,在她认定了他就是她爹地的时候,又否定他,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 “。。。”没想到若若居然醒了,谷予静差点演不下去,为了让云洛羽对若若死心,她恨下心说“对,他不是你亲爹。” “妈咪,你骗我。。。呜呜。。。”听到答案,小魔女心都快凉了,好伤心,好难过。 “现在你相信了吗?”谷予静淡漠的看向他,不带一丝感情。 “滚,马上离开我的视线。”云洛羽指着门怒吼,大手一扫,将客厅的杯子茶具,全扫落在地。 很清脆的响声,却将两个小女人吓了一跳,小魔女哭的更是撕心裂肺“不要,呜呜。。我不要离开爹地,妈咪骗人,呜呜呜。。。妈咪是个坏蛋。。。” 谷予静眼含泪,听着女儿的哭声控诉,心痛死了,的确,她不是个好妈咪,可她还是紧抱着女儿离开了云家,没有回头。 云洛羽将整张桌子掀了起来,一脚将沙发踢翻,最后颓废的坐在地上,她走了,真的走了,他没有真想赶她走,只是不想她再说那些伤人的话而已,他真没有要赶她走。。。 “呜呜。。我不要离开爹地,妈咪你说慌是不是,他就是我亲爹,呜呜。。你快回答我呀。” “好了,别哭了。”谷予静伸手为小魔女擦泪,却被她挥手推开,见她哭的撕心裂肺的,她这个做人家妈妈的心里也跟着疼痛,难道人家说夫妻吵架,受害的总是小孩,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个道理。 “谷予静我再问你一次,云洛羽是不是我亲爹?”小魔女泪眼婆娑的望着妈咪,如果妈咪再不说,她就不再问了,哪天拔根爹地的头发,去做dna。 “好吧,他是你亲爹,我当时只是气的乱了头脑,才会那样说的。”谷予静终于投降。 “那就没我什么事了,我要睡觉,到家了也不要吵醒我。”小魔女眼泪一擦,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搞了半天原来是个误会,害她伤心的要死。 “谷语若,你没心没肺,爹地妈咪吵架了,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吗?”谷予静伸手,一巴掌打在女儿小屁屁上。 “哟呀,痛啦,你们吵架也没我什么事呀,妻夫床头吵架床尾合,这点屁事别来烦我。” “谁跟他合了,这次我是来真的,搬出来我就再也不回来住了。”想起他刚刚的话,她的心就犯痛,该死的臭男人,自大的猪头,自已为是的大沙猪。 上次被柏然虏回英国,当看见自己身上的吻-痕时,她真以为柏然对他做了什么,于是质问他,他走前淡淡的一笑,笑的有些伤感“我要是能再自私一些,霸道一些,或许我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有童鞋问还虐呀,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哇,其实吧,虐完这次就大结束了,将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写不了多少字的了,不过以随心的龟速,恐怕还得好几天,亲们,随心舍不得跟你们说再见哇。。。 192说你永远是我的! 东临狮吃了人类异常的高兴,身形更加肆意的朝着那侍卫袭击。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赤连澈死了,死的好,死的好!”赤连山大笑,不是很厉害吗,还不是无法抵御这强大的魔兽。 “你,找死……”雷鸣雷火几人怒了,持着长剑就攻击了上期,还未到赤连山的身边,那烈日象的长鼻子一卷就将雷鸣直直甩出了几丈之远。 众多侍卫看着那十几只巨大的魔兽,心有余力不足,他们没办法对敌。 ‘嘶嘶……’ ‘吼吼……’ 又是一阵叫声,众人转头惊呆了,成千上万的大蟒蛇,练成一片,地面上皆是五颜六色,看到人心底里产生恐惧,那蟒蛇的身后跟着的皆是高级的庞大魔兽,那数量比现在场内的数量还要多。 “我的老娘啊。” “这……是什么状况,太可怕了……” “难道咱们要和着群强大的东西对战?” “这……这……” 场面现在及其不受控制,谁也没见到过这种强大的阵势,都为此惊叹不已。 赤连山瞪大眼睛如此之多的魔兽,是来帮他们的? “母后,这也是木琴姑姑找来的魔兽?”赤连山转头疑问。 王岚皱着眉头,不知道,木琴之说十几只的高级魔兽,和一群鸟类的初级魔兽,并未说着一群蟒蛇,和身后的几十只犹如高级的魔兽! 木琴是她小时候的玩伴,由于嫁给暗魔族内的长老,所以暗魔族类的魔兽很多她都能驱动。 但是她感觉这群蟒蛇不似暗魔族内的魔兽,那蟒蛇…… 她看着都心都再跳,若是被咬伤一口,必死无疑啊。 白冰转头看着那群蟒蛇嘴角扬起嗜血的味道,现在不是她们的战场了,而是魔兽对魔兽。 “小岩,呆到保护罩内别出来。”白冰抬眼看了一眼保护罩内的赤连旋,那眼神空洞的傻了一般,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东临狮。 她眼神闪了闪,也看向东临狮,她的澈不会死!绝对不会! 白岩老实的点头,其实白岩很冷漠,只是对于白冰他有着依赖,会撒娇,这也许就是亲情的驱动…… 这边众人惊恐的同时,成千上万的蟒蛇和那身后的几十只魔兽,动了,就在侍卫们以为朝着他们攻击的时候,蟒蛇和魔兽疯狂的朝着禁卫军和场中的其它魔兽攻击过去…… 这场面有点说不出来的震撼,皆是强者魔兽对战强者魔兽。 “是……是帮我们的吗?” “不可思议……” “是,好像是帮我们的……” “真的是帮我们,好好……” “好好……” 惊恐过后,见魔兽们攻击的对象,众位士兵们兴奋了。 雷鸣、雷火、雷霄、雷云也皆是瞪大眼睛,跟着王爷什么阵势,什么大战没有过,可是今天这阵势却让他们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口。 成千上万的蟒蛇,几十只高级魔兽对阵几只高级魔兽,那魔兽一吼皆是惊天动地。 “母后……这……这魔兽不是我们的。”赤连山瞪着眼睛,这战役看起来一目了然,蟒蛇太多,一口就是一人的性命。 魔兽太强,一招皆是十几人断命,他们的魔兽只有几只,要说先前的确有赢的把握,但是现在看来,赢?赢个屁啊! “山儿,看准机会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王岚也看出了事情的紧急,没把握赢,赢不了就走,到时候,投靠木琴,暗魔族的魔兽数不胜数,到时候害怕得不到皇城! 这边,东临狮字兴奋,好似没有杀过瘾,转身朝着那蟒蛇中间而去。 狂风席卷,白冰杀气蒸腾,飞身挡住东临狮的路。 “你的对手是我!”冷若冰霜的声音,狰狞的杀气,滔天的愤怒。 乌云笼罩于空,雷声依旧在上空滚滚,浓烈的血腥之气,铺天盖地的卷动着。 “吼吼……”被拦住了去路,东临狮一声大叫,小小人类也配是和它叫嚣,看不将你嘶的七八碎! 东临狮巨大的爪子往下一拍,白冰的身影从爪子下一闪而过。 嘴角冷笑,低着的脑袋,猛然抬起,一瞬间,通身的杀气骤然而出,阴寒,恐怖,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双眸闪烁着狂野而残忍的血色光芒,那层层嗜血光芒犹如巨浪在翻滚着。 吃了她的澈,她会将它开膛破肚! “死!”幽冷似魔鬼,神情突现狠毒凌厉,冰冷的嗓音带着绝度的杀戮。 东临狮那发怒轻蔑的实现一怔,这气息好强,竟然让他六级的高级魔兽都身上一冷,这个人类…… 白冰那一抹的冷笑消失在嘴角,手中的长剑剑柄一番,在东临狮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刚刚拍向白冰的爪子就和身体分了家。 众人瞪大眼睛,强悍,太强悍了! 那东临狮的爪子犹如几百年的大叔那么粗,几个人围着都抱不过来,她这一剑竟然给削掉了! 神啊! “嗷嗷……”东临狮被削掉了前爪子,顿时惨叫声连连。 往后退了几步,站稳看向面前极小的人类,滔天的愤怒,强大的魔兽气流在四散。 这个小小的人类,它要吃了她。 东临狮张气血盆大口就朝白冰身咬去,白冰迎上那血盆大口,一剑贯穿东临狮的上颚,身影一个漂亮的反转立在东临狮的身上,揪着它脑袋上毛,长剑再次一剑从上面贯穿! “嗷嗷……”东临狮大吼,脑袋剧烈的摇摆,身体也跟着不断的摇摆,那几乎是都能将这一片的土地震动。 金牌啊……金牌啊…………后面还有哦……………… 193小喵教七殿如何谈恋爱? 不知道睡了多久,刘天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突然感觉身上怎么凉飕飕的,有点冷,顿时辰逆想了起来,赶紧起身。 发现自己还在这个包厢的沙发上,辰逆赶紧向左右望去,隐隐间记得,自己昨天好像被一个女神给强奸了。 可是让刘天纳闷的是,这哪有半个人影,根本连毛都没有。 难道是我昨天喝多了? 刘天不禁皱了皱眉,虽说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在组织里,对于酒根本就不会醉,但是若是自己不刻意去克制的话,意识多少还是会模糊的。 恩,肯定是喝多了。刘天心里肯定的想到。 不过还真像真的似的。 刘天摇了摇头,笑着起身,可是起身的那一刻无意间扫视了一下,然后瞬间愣在了那里。 血,竟然是血! 在沙发你上竟然有着点点的血迹,当时刘天就震惊了,赶紧去看小刘天! “我靠,是真的!” 这一看,刘天顿时一个踉跄,这落红,肯定是那女神的流的血,那女神肯定是处女,想到这里刘天心里直冒冷汗… 女神一般都很高傲,自己夺了她的处子之身,肯定会有麻烦… 不过马上刘天就屁颠屁颠的笑了,管他呢,反正是她主动的,自己是被强奸! 恩,被强奸! 唯一让刘天遗憾的是,妈的,昨天竟然喝了那么多酒,根本就没仔细品尝那个女神! 以后一定不能喝醉,***,喝酒误事! 说着刘天已经走出了包厢的门,刘天无意间看了一下,目光顿时定格在门上那“521”三个杠杠的大字。 刘天怔怔的望了许久,心底又是一阵冷汗啊,妈的,原来进错房间了。 拿出那个从八楼扔下来都摔不坏的老古董诺基亚,看了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了。 已经上课,刘天赶紧出去,咱可是好学生啊,怎么能够翘课,发现酒吧里刚子与胖子已经走了,刘天那叫一个郁闷。 妈的,俩禽兽,走了也不叫我。 这个酒吧离学校不远,为了省个打的的车费,刘天同学决定步行回去,没办法,关键是也没钱啊。 刘天一孤儿,平时除了上学外,如果不干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根本没有收入来源,如果让自己重操就业去当杀手,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自从十二岁那年从那个魔鬼般的组织逃离出来的时候,刘天就发誓一定要隐藏好自己,做一个普通人,好好生活。 所以刘天同学自从踏进校园的那一刻就决定做一个三好学生!毕业找个好的工作。 其实这种平凡的生活,已经让刘天彻底适应了,虽说日子有时挺苦,但是也挺快乐,每天和胖子他们打打屁聊聊天,翘翘课,这种日子确实是挺充实的。 不一会的功夫刘天已经来到学校门口了,看着门口上那几个“全安大学”,刘天啧啧笑了笑,这可是全安市的重点大学啊! 忽然刘天这时发现胖子与刚子从校园里出来,刘天当时就乐了“胖子!” 叫了一声刘天走过去,就像踹胖子一脚,可是俩人见到刘天过去,竟然都是一脸坏笑,胖子挤弄着猥琐的脸庞,上来就搂着刘天,笑道:“小天,昨天那妹子怎么样。” “我和胖子对你不错吧,应该还是处。”刚子也是凑了上来。 “小天哥。”刘天色迷迷的笑了笑,本来是想问那女神是从哪来的,但是一听到这个有些害羞的甜甜的声音刘天赶紧严肃了起来。 踹了胖子一脚“給老子正经点,别把我妹妹带坏了。” 来人叫李倩,大一的学生,是个孤儿,当时李倩再外做暑假工,被流氓欺负,刘天就来了一个英雄救美,不过刘天发誓绝对不是贪图美色,虽说李倩也是一个标准的美人,甚至现在还是个系花,比自己就小一岁,但是刘天是真的同情她。只把她当做妹妹。 而那次,李倩也就认识了刘天,俩人也就熟了,李倩经常找刘天帮一些忙。 不过此刻胖子与刚子看到这一幕,俩人却是一脸坏笑:“小天刚结合完,就又来了,看来李倩是已经爱你到骨头了,一点都离不开你!” “啥?”刘天听得有些迷糊。 “小天哥,昨天对不起,我有点事,没有去你的生日聚会。”李倩跑过来,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喃喃道。 “什么!”胖子与刚子俩人大惊。 “小天哥,对不起,要不今天我再自己陪你过一次吧。”见到胖子俩人的表情,李倩脸更红了,,以为刘天生气了,赶紧道歉。 刘天心底猛地一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事情,恶狠狠的看了。胖子俩人一眼,然后又笑着对李倩道:“没事,昨天我和那俩牲口喝了点酒,你一个女孩去也没用。” 刘天没有丝毫生李倩气的样子,其实刘天知道,李倩那是有事不去啊,因为她自卑,她肯定以为生日聚会很高档,她去了会让自己出丑,刘天心里不禁又同情了起来。这是多么一个需要呵护的女孩啊。 “你真没生气,小天哥?” “真没有。”刘天笑着摇头。 “那就好,那边我同学还在等我,我先去了,小天哥再见!”说着就朝刘天挥了挥手,小跑拐了回去。 “胖子说咋回事?”李倩一走,刘天脸顿时寒了下来。 “小天,难道昨天陪你的那个女的不是小倩?”刚子有些疑惑。 “什么?”刘天愣了一下。 “谁都看得出来,李倩这妹子那愿意做你妹妹,她是分明喜欢你,所以我与刚子就琢磨着成全你俩一下,其实给你准备的妹子就是李倩,谁知道她没去。” “靠,谁让你们这么做了?”刘天语气有些冷了,吓得胖子一个哆嗦,“我只把他当妹妹看,以后别这么做了,别让我难做。” 就算再禽兽,刘天也不能去侵犯李倩的,自己决不能糟蹋人家,从组织里出来,刘天就发誓,再也不过那种糟蹋女人的日子! “小天,别生气,谁知道你不愿意。” “就是,哥俩也是为你好。” 刘天知道,这俩人算是兄弟,平时也没少照顾自己,刘天也知道刚才说话有点冷了,于是赶紧笑道:“妈的,都很你们说了,哥八岁就破处了。” 见到刘天**的一笑,俩人知道,小天没生气,乐呵呵的过去搂住了肩膀。 “吹吧。” “哥还出生就不是处呢。” …… 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吃了早饭,三人压了压马路,看看有没有美女,看到一对对情侣在路边走过,刘天就是一阵感慨,怎么好白菜都胖猪给拱了,可怜我们这三头猪,一棵白菜都没拱!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仨人也没打算上课,加上昨天喝酒,今天还有点晕,回去倒头就睡,睡到下午两点的时候仨人醒了。 胖子说要出去吃午饭,刚子也一起,不过刘天以头晕为理由拒绝,再睡一会,俩人也没怎么在意,只是调侃了一下就出门了。 剩下刘天一个人在寝室躺着。 刘天那叫一个辗转反侧啊,躺在哪里怎么也睡不着了,脑子里满是昨晚的事… “小天。”不知过了多久,刘天被叫醒了,看了一下,是胖子在叫自己。 “你们吃过饭了?”刘天迷糊的问道。 “靠都五点了,该吃晚饭了都,你特么是猪投胎啊,比老子都能睡。” 刘天拿起手机一看,还真是,五点半了,于是也赶紧穿上衣服起来“走吧,吃饭去。” “吃毛啊。”胖子鄙视的看了刘天一眼“什么时候认识了那么一个美的美人,啧啧,简直就是女神级别。” “什么?”刘天疑惑了。 “还装,刚才我和刚子回来,碰见门口有个女神级别的人物,我们就上去搭讪,结果她说她找一个叫刘天的人,咱学校除了你叫刘天,谁还是。” “说把,啥时候勾搭上的,那妹子真美啊,简直妹的冒泡。”胖子再次鄙视了一眼。 “靠,我哪知道?莫非哥桃花运来了?”刘天嘿嘿一笑,不过心里却是有点不安,莫非是昨天那女神找自己麻烦来了。 “她说在对门的那个咖啡厅里等你。,你去找她吧。”说着胖子也不理刘天,一个人出去吃饭了。 刘天想了想,觉得还是出去看看比较妥当,于是出了校门,按照胖子给自己的信息,进了那个咖啡厅,找到那个位置,果然发现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女人坐在那里。 刘天一看,绝对不认识,心底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走了过去… “美女,你叫我!”刘天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在了对面,碰见美女不搭讪绝对不是好男人,特别是美女主动邀请。 女人把鸭舌帽去了下来,当露出那张脸的时候,刘天当场就愣在了那里。 194 醒来后的两个人 这一问,满屋子女孩哭了起来——她们果然家都不在此处,而且全是被拐卖的。 当然,拐子看中眼的,个个都是美人胚子。 确认了被拐这个事实,褚姑娘对黄娥诡异作为,顿时减少了怀疑,也许那是大难过后的心神慌乱吧。那两人一直被拐子安置在一处,男人一直赤身luo*体,两人待在一块……也许两个人真有点秘密,那也是理所应当。女孩子保留一个清白名声不容易,该替人遮掩的,咱多担待一点。 故此,当褚素珍领这些女孩出屋时,即使觉得院中的时穿与黄娥交谈时的神态很鬼祟,比如一见她出现,黄娥便拼命的躲开,彼此刻意保持距离……她全装作看不见。 院内的惨状立刻让女孩吐得天昏地暗,见到她们吐得比自己当初还厉害,褚姑娘心情稍稍好一点,她大声呼喊:“时……郎君,这些醒了的女孩由你照顾着,我去唤醒其余的孩子。” 时穿点点头,他还没说什么,又是黄娥快嘴快舌的插话:“褚姐姐放心,我把她们都拢到正屋里,你去忙吧。” 褚姑娘领着家丁又走进另一间屋子,进屋的时候,她想起那些刚醒来的女孩,见到院子里的场景,也与她一样吓得站不住,而黄娥,她怎么一直如此镇定?褚姑娘心里止不住的嘀咕:“这小小年纪,精跟妖精似的!如此惨烈的场景,连施衙内这个男人见了都惊心动魄,她却能神色平静的与人倚门交谈,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这样的妲己来?” 连续走了几个房间后,被拐的女孩子都已经唤醒,褚姑娘走进最后一间屋子——在这种来回奔波徒中,每次走出屋门,重新来到院落时,褚姑娘总是被园中的惨状激起恐惧心和呕吐感,她忍不住两腿发软,忍不住想逃离这个院子。但她依然奔波着,去挽救那些被迷昏的女子们。 当她奔波于各个屋子的时候,时穿倒是非常尽忠职守。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杆红缨枪,拄着长枪一直站在院子里守护。 更令人神奇的是,连施衙内都借口安置同伴,不愿再踏入这院中,黄娥那个小女孩却一点没有在意遍地的尸首,以及浓重的血腥,她一直牵着时穿那只空闲的左手,与时穿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 这两人交谈时断断续续,见到院中有人,黄娥就警惕的停住话头,冲来人露出微笑,时穿的呆愣愣的,总是反应慢半拍。而褚姑娘对此一点不在意,她只想着尽快把所有的女孩救醒,然后……逃离这所院子。 家丁又去打水了,在等待冷水期间,褚姑娘焦急的在屋里来回走动着,偶然间,她听到几句飘来的话,那是时穿的嗓门:“你编的(谎)话听起来像……” 褚姑娘赶紧止住脚步,但声音再也听不到,犹豫了一下,她走到窗边,从窗户缝向外眺望。 这座道观有钱,窗户上糊的是绢纱而不是纸。绢纱捅不烂的,褚姑娘只能从窗户缝向外眺望,只见院中两人的嘴一张一合,但她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褚姑娘回忆了一下——作为海州城数一数二的才女,她阅读过很多闲杂书籍,鼓廊、回音壁的传闻也略有所知,稍稍考虑了一下后,她开始沿着刚才走的路径慢慢回溯,当她走到屋中某个地点,又一句话飘入耳,是黄娥的声音:“……唯有这样说,才能……” 褚姑娘稍稍动了动身子,她的耳朵仅仅变动了几厘米的距离,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褚姑娘站在原地,左右挪动耳朵,调整着身体姿势。稍停,小姑娘的声音又传入耳朵,声音细微,像是有人在耳边窃窃私语:“……你答应了,你答应照顾我的……上天派你来救我,你不能撇下……我背地里我无数遍祈求遍天神佛,没想到举头三尺果然有神灵,你真的来了,让所有的拐子都遭了报应……” 正在这时,话音嘎然而止,褚姑娘赶紧走到门边,果然望见家丁提着桶过来。 最后一间屋子躺了三名女孩,褚姑娘做事的时候显得心不在焉,好在经过长时间的实践,她已经手熟了,等她机械的将三名女孩救醒,领着三名孩子来到院中,时穿已经不见了,堂屋门口,黄娥牵着一个女孩的手,坐在门槛上聊天,那女孩正是所有被拐女孩当中最年幼的,也就是褚素珍曾经抱过的那七八岁小女孩。 没等褚姑娘开口询问,黄娥马上解释:“时大郎洗浴去了,他身上的血结了疤,浑身不舒服,闻起来臭臭的,我让他赶紧换上新衣服。” 话音刚落,时穿穿着一套很不合身,非常滑稽的服装,手里拿着一份账簿窜了出来:“找到了找到了,这是他们的账簿,所有拐卖女孩都记录在案,我们可以按照账簿查对。” 稍停,时穿遗憾的说:“可惜都是用暗语记录,需要破译一下。” 褚姑娘目光一亮:“真的,太好了,拿来我看看。” 黄娥冲时穿招招手:“大郎,你衣服穿错了,蹲下来,我给你顺一顺。” 时穿温顺的走过来,蹲下身子让黄娥整理衣物,另一只手抬的老高,把账簿递给褚姑娘。 褚姑娘接过一看,全是看不懂的字码,比如这一行写的“壬申乙卯丙午戊辰淮南东黄州阳逻黄二……” “这什么意思?” “时间、地点、经手人、被拐女孩数量,给经手人付款多少、沿途接应点在哪里、花费多少——账簿上要记录的无非是这些东西,挨个推敲一下就能推究出来,然后核对女孩失踪的日期,失踪的地点,马上就能查出她们的家乡在哪里。” 褚姑娘长出一口气:“这下好了,可以帮着这些孩子找到亲人了。” 褚素珍之所以这么高兴,是因为这年头大多数人都没有地理知识。在这个时代,地图是国家军事机密,别说普通老百姓,即使是官员,不到一定行政级别也见不到地图。 对于市井老百姓来说,许多人能知道家乡的名字,知道附近著名县城,已经很不错了。而父母的名字对子女来说更是一个忌讳,身为小辈,不仅终身不能说出这个名字,连科考的时候遇到相同的字,书写时都要缺一笔,以表示遵守孝道。 刚才救醒那些女孩时,褚姑娘曾一一盘问过,果然大多数女孩根本说不出父亲的名字,其中最年幼的那个七八岁女孩,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叫鬟娘(环娘)。 现在有了这账本,即使被拐女孩说不出家乡的名字,父母居住的街道,但根据失踪日期倒查,也能大致推断出她们被拐的地点。 褚素珍数了数,诧异的抬起头来:“十八个,这里记录了十八个女孩,可院子里有十九个孩子,怎么搞的,少记录了一个——不,两个,时大郎,你的名字也不在册子上?!” ps:请加油收藏、推荐!新书需要多多支持! 195浩劫将起 第11章 沙僧对猪八戒的无奈(本章免费) 犀利与沈犸,夏绮,小云子正在龙江城的迎宾大街做未来发财大计的市场考察,沉思中的犀利却被一个沧桑,低沉的声音给打断了思路。 “呃……地是圆的?是地球啊!凤姐!芙蓉姐姐!那不是地球上几十年前的络名人嘛!”这老者说的都是地球上的词汇啊,莫非是与自己一样意外穿越到了这里的地球人?想到这里,犀利连忙循声走了过去随着渐渐地走近,犀利只见在一座高墙下,一个满脸胡须,鬅松着凌'乱'的头发,懒散散,悠闲地晒着太阳。 这位邋遢的老者,从那被太阳晒得睁不开的眼缝里看到犀利走过来,不禁精光一闪,接着有气无力的喝道:“天是蓝的,地是圆的,冥冥之中咱们是有缘地,凤姐哭,芙蓉姐姐闹,哥只盼有缘的人儿早来到,绝世秘籍只送有缘人喽!” “老人家,地为什么是圆的啊?你认识凤姐与芙蓉姐姐吗?”犀利走到老者跟前,俯下身子小声的又问道:“你是猪哥?” 邋遢老者听到犀利的问话,眼睛都未挣,冷哼一声道:“哪里来的冒失小子,怎么这么多无聊问题。” “呃……老头,你说什么呢?赶紧起来回话。”跟在犀利身后的沈犸气急道。 犀利见此,蹲着身子回头瞪了沈犸一眼,接着耐着'性'子说道:“老人家,这些问题对我很重要,告诉我好吗?” “物赠有缘人!”邋遢老者突然将手中一本发黄的线装书籍推到了正蹲在跟前的犀利怀里,随后蹭的一下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一转身自语道:“哎呀,我去也!” 邋遢老者说完,只见身形一动,只留下了一道残影,失去了踪影,犀利等人再看四周,那里还看得见邋遢老者的影子。 “啊……我'操',高手啊!”沈犸满脸震惊的张着大嘴,满脸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我的师傅是猪八戒?那不是地球上一本气死回明,极品公子见了都无地自容的超人气小说吗?我日他个眼滴……”邋遢老头的表现,震惊的又何止沈犸一人,一直蹲着身子的犀利此时也彻底的被‘雷倒’了,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夏绮与小云子在老王头说书的时候,经常听到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神人,但是听与见可就是两码事了,最先清醒过来的小云子结结巴巴的拉扯着坐在地上的犀利道:“大……大……大哥,赶紧……赶紧看……看,这……那老神仙给你的是什么啊?” “对啊,快看看?”夏绮也急忙问道。 被小云子拉扯着左右摇晃的犀利‘呃’了一声,渐渐恢复了清醒,连忙将手中发黄的线装书籍捧在了手里,沈犸与夏绮,小云子也赶紧凑了过来。 “呃,发黄的书皮上怎么没有武功秘籍的名字啊?和电视上演的不一样啊!”犀利看着空白且发黄的书皮自语道,随即就翻开了第一页,一见上面的内容,犀利‘嗷’的一嗓子叫了出来,猛的站起来就骂:“我'操',猪头个球球,玩我呢?有他妈这样的吗?不带这么玩人的呀!” “哎呀,妈呀!”犀利的突然发疯将沈犸与夏绮,小云子吓了一跳。 “老大,这上边写的这是什么啊?我怎么没见过这样的文字啊?”夏绮看着被犀利抓在手中翻开的那一页上,自己不认识的几个文字疑问道。 “日,你要是认识了就见鬼了。”犀利白了夏绮一眼。 犀利心里此时这个郁闷啊,第一页上的文字竟是地球上的汉字,更为可气的是这几个汉字竟是‘别死喽,没事练练吧!’八个大字。 此时已经彻底陷于纠结中的犀利,手指哆哆嗦嗦的又翻开了第二页,只见上面写着‘追星赶月’四个汉字,没有详细的看里面的内容,就又翻向了下页,一直翻到第四页,也就是最后的尾页,里面全是‘追星赶月’相关的一些内容,也懒得去细看,犀利气的破口大骂道:“我日,这是什么玩意?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犀利心里这个苦啊,杯具啊,纠结啊犀利将心里的震惊,气愤费了十牛三虎之力,才慢慢的平静下去,当看到沈犸,夏绮,小云子一脸'迷'糊的样子时,气道:“看什么看,接着逛街。” 虽然都有一肚子的疑问,但是在看到犀利那扭曲,酱红的面部表情以后,就没人敢说话了。 而此时,刚刚赠书给犀利的邋遢老者正站在踞龙大陆的高天之上,摇身一变竟成了一个红胡子,黑青脸,长相憨厚的沙僧,他与并肩而立的猪八戒正凝视着下方,将犀利抓狂的一幕尽收眼底。 “嘿嘿嘿,二师兄你教我的这几句话还真管用,二师兄确实比我聪明。”沙僧挠了挠两边鬅松着的头发,冲着猪八戒憨憨道。 “哈哈哈,你不看看哥是谁,小样的,有了这个逃命的本领,这小子应该死不了了吧!”猪八戒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二师兄,我怎么感觉这个小子和你一样的'性'格啊,你怎么……”沙僧话还未说完,就被猪八戒给打断了。 “哥不是也没办法嘛。”猪八戒一听沙僧又开始磨叽个没完没了,赶紧'插'口道。 “那怨谁啊,谁让你去偷看人家嫦娥仙子洗澡来着,还让我给你把风,没曾想被二郎神抓了个现行,把咱们给流放到这下界做星系值守,还封印了咱们的变化神通,唉,你说咱们这是何苦啊!”沙僧无奈的摇着头。 “那玉帝老儿收咱们的变化神通,还不是怕咱俩变化成俊俏模样,偷偷离职下凡去享受吗,也多亏了我聪明,求大师兄教了咱们一人一变的神通,哥又能潇洒百年了,嘿嘿……”说到这里,猪八戒的眼睛只闪'淫'光。 “这样不是很好吗,可是你却又多事,将这个小子整到俺的纵横星系来,唉……”沙僧憨憨的叹息道。 “哥想多事吗?那猴子给哥的变身咒语,却偏偏是哥所值守的银河星系这么个傻小子的口头语,哥杯具啊!哥第一天上任,就被这个小子整的变了十八次身。”说到这里,猪八戒貌似又犯了疑心病了,心道:“莫非这一切是不是那个猴子故意安排的?要不哪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万事都冥冥天注定,难道这一切,就都真的只是巧合吗? “哦,还是真够巧的。”沙僧又往下面的踞龙大陆看了一眼说道。 “你说我要是变成一个小靓仔,正在把妹的时候,被这家伙的口头语整的变来变去,不把人家女女吓坏啊,哥还怎么混啊,于是哥灵机一动,就把他给安排到你的纵横星系来了,反正都好几万年没有天魔来'骚'扰凡人界了,哥闲着也无事,正好变化成他的样子去凡人界享受一番,这小子的黑道身份可有不少的漂亮女女哦!”猪八戒咬着手指,一副很向往的样子。 “唉,都这么些年了,二师兄你还是这个样子,你这样等于是破坏了下界的正常秩序,就不怕阎罗王去告御状?”沙僧提醒着猪八戒。 “所以,我跑来找你沟通一下啊,他在你这边可不能出意外,有了这个防身的小技能,他能自己护身别挂了就行,等咱们任职完回天庭的时候,再接他回去不就完了。”猪八戒感觉自己的安排很完美,不禁自吹的又问道:“沙师弟,哥是不是很聪明啊?” “呃……”沙僧无语啊,自己这是又上了这二师兄的贼船了。 原来猪八戒上次对犀利说的竟是谎话,其真实的下界原因竟是偷看嫦娥洗澡被罚下放,如果这两人的一番对话被犀利听到的话,一定会气的彻底暴走不可。 正在迎宾大街上,继续做市场考察的犀利一行人又恢复了开始时的欢快气氛,夏绮与小云子活蹦'乱'跳的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的,一副童心未泯的样子。 “老大,我要这个,拿钱来!”夏绮指着旁边一个摊位上的小饰物,向犀利要着钱。 犀利随着夏绮的手指,看向所指的东西时,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赶忙问道:“这种东西,你们女孩子很喜欢吗?” “这是什么话,这么好的东西,那个女孩子不喜欢啊!”夏绮很是急迫的催促着犀利:“赶紧拿钱,快点!” “哎呦,这位小姐好眼光啊,这可是俺从‘香薇居’进来的新货,您闻闻这香气,经久不散啊。”摆摊的商贩是个中年'妇'女,看到有生意上门,赶紧对站在自己摊位前的夏绮推销着自己的商品。 “二弟,这种东西叫什么啊?”犀利强压着心头的兴奋,向站在身边的沈犸问道。 沈犸听到犀利的问话,很是惊讶的像是看怪物一般,上下打量了犀利一遍,道:“我说大哥,怪不得三妹说你,你说你,你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是什么啊?” “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快点说啊?”犀利急的声音都有点变调了。 196父子交易 东临狮吃了人类异常的高兴,身形更加肆意的朝着那侍卫袭击。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赤连澈死了,死的好,死的好!”赤连山大笑,不是很厉害吗,还不是无法抵御这强大的魔兽。 “你,找死……”雷鸣雷火几人怒了,持着长剑就攻击了上期,还未到赤连山的身边,那烈日象的长鼻子一卷就将雷鸣直直甩出了几丈之远。 众多侍卫看着那十几只巨大的魔兽,心有余力不足,他们没办法对敌。 ‘嘶嘶……’ ‘吼吼……’ 又是一阵叫声,众人转头惊呆了,成千上万的大蟒蛇,练成一片,地面上皆是五颜六色,看到人心底里产生恐惧,那蟒蛇的身后跟着的皆是高级的庞大魔兽,那数量比现在场内的数量还要多。 “我的老娘啊。” “这……是什么状况,太可怕了……” “难道咱们要和着群强大的东西对战?” “这……这……” 场面现在及其不受控制,谁也没见到过这种强大的阵势,都为此惊叹不已。 赤连山瞪大眼睛如此之多的魔兽,是来帮他们的? “母后,这也是木琴姑姑找来的魔兽?”赤连山转头疑问。 王岚皱着眉头,不知道,木琴之说十几只的高级魔兽,和一群鸟类的初级魔兽,并未说着一群蟒蛇,和身后的几十只犹如高级的魔兽! 木琴是她小时候的玩伴,由于嫁给暗魔族内的长老,所以暗魔族类的魔兽很多她都能驱动。 但是她感觉这群蟒蛇不似暗魔族内的魔兽,那蟒蛇…… 她看着都心都再跳,若是被咬伤一口,必死无疑啊。 白冰转头看着那群蟒蛇嘴角扬起嗜血的味道,现在不是她们的战场了,而是魔兽对魔兽。 “小岩,呆到保护罩内别出来。”白冰抬眼看了一眼保护罩内的赤连旋,那眼神空洞的傻了一般,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东临狮。 她眼神闪了闪,也看向东临狮,她的澈不会死!绝对不会! 白岩老实的点头,其实白岩很冷漠,只是对于白冰他有着依赖,会撒娇,这也许就是亲情的驱动…… 这边众人惊恐的同时,成千上万的蟒蛇和那身后的几十只魔兽,动了,就在侍卫们以为朝着他们攻击的时候,蟒蛇和魔兽疯狂的朝着禁卫军和场中的其它魔兽攻击过去…… 这场面有点说不出来的震撼,皆是强者魔兽对战强者魔兽。 “是……是帮我们的吗?” “不可思议……” “是,好像是帮我们的……” “真的是帮我们,好好……” “好好……” 惊恐过后,见魔兽们攻击的对象,众位士兵们兴奋了。 雷鸣、雷火、雷霄、雷云也皆是瞪大眼睛,跟着王爷什么阵势,什么大战没有过,可是今天这阵势却让他们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口。 成千上万的蟒蛇,几十只高级魔兽对阵几只高级魔兽,那魔兽一吼皆是惊天动地。 “母后……这……这魔兽不是我们的。”赤连山瞪着眼睛,这战役看起来一目了然,蟒蛇太多,一口就是一人的性命。 魔兽太强,一招皆是十几人断命,他们的魔兽只有几只,要说先前的确有赢的把握,但是现在看来,赢?赢个屁啊! “山儿,看准机会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王岚也看出了事情的紧急,没把握赢,赢不了就走,到时候,投靠木琴,暗魔族的魔兽数不胜数,到时候害怕得不到皇城! 这边,东临狮字兴奋,好似没有杀过瘾,转身朝着那蟒蛇中间而去。 狂风席卷,白冰杀气蒸腾,飞身挡住东临狮的路。 “你的对手是我!”冷若冰霜的声音,狰狞的杀气,滔天的愤怒。 乌云笼罩于空,雷声依旧在上空滚滚,浓烈的血腥之气,铺天盖地的卷动着。 “吼吼……”被拦住了去路,东临狮一声大叫,小小人类也配是和它叫嚣,看不将你嘶的七八碎! 东临狮巨大的爪子往下一拍,白冰的身影从爪子下一闪而过。 嘴角冷笑,低着的脑袋,猛然抬起,一瞬间,通身的杀气骤然而出,阴寒,恐怖,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双眸闪烁着狂野而残忍的血色光芒,那层层嗜血光芒犹如巨浪在翻滚着。 吃了她的澈,她会将它开膛破肚! “死!”幽冷似魔鬼,神情突现狠毒凌厉,冰冷的嗓音带着绝度的杀戮。 东临狮那发怒轻蔑的实现一怔,这气息好强,竟然让他六级的高级魔兽都身上一冷,这个人类…… 白冰那一抹的冷笑消失在嘴角,手中的长剑剑柄一番,在东临狮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刚刚拍向白冰的爪子就和身体分了家。 众人瞪大眼睛,强悍,太强悍了! 那东临狮的爪子犹如几百年的大叔那么粗,几个人围着都抱不过来,她这一剑竟然给削掉了! 神啊! “嗷嗷……”东临狮被削掉了前爪子,顿时惨叫声连连。 往后退了几步,站稳看向面前极小的人类,滔天的愤怒,强大的魔兽气流在四散。 这个小小的人类,它要吃了她。 东临狮张气血盆大口就朝白冰身咬去,白冰迎上那血盆大口,一剑贯穿东临狮的上颚,身影一个漂亮的反转立在东临狮的身上,揪着它脑袋上毛,长剑再次一剑从上面贯穿! “嗷嗷……”东临狮大吼,脑袋剧烈的摇摆,身体也跟着不断的摇摆,那几乎是都能将这一片的土地震动。 金牌啊……金牌啊…………后面还有哦……………… 197接近她是另有目的 第11章 沙僧对猪八戒的无奈(本章免费) 犀利与沈犸,夏绮,小云子正在龙江城的迎宾大街做未来发财大计的市场考察,沉思中的犀利却被一个沧桑,低沉的声音给打断了思路。 “呃……地是圆的?是地球啊!凤姐!芙蓉姐姐!那不是地球上几十年前的络名人嘛!”这老者说的都是地球上的词汇啊,莫非是与自己一样意外穿越到了这里的地球人?想到这里,犀利连忙循声走了过去随着渐渐地走近,犀利只见在一座高墙下,一个满脸胡须,鬅松着凌'乱'的头发,懒散散,悠闲地晒着太阳。 这位邋遢的老者,从那被太阳晒得睁不开的眼缝里看到犀利走过来,不禁精光一闪,接着有气无力的喝道:“天是蓝的,地是圆的,冥冥之中咱们是有缘地,凤姐哭,芙蓉姐姐闹,哥只盼有缘的人儿早来到,绝世秘籍只送有缘人喽!” “老人家,地为什么是圆的啊?你认识凤姐与芙蓉姐姐吗?”犀利走到老者跟前,俯下身子小声的又问道:“你是猪哥?” 邋遢老者听到犀利的问话,眼睛都未挣,冷哼一声道:“哪里来的冒失小子,怎么这么多无聊问题。” “呃……老头,你说什么呢?赶紧起来回话。”跟在犀利身后的沈犸气急道。 犀利见此,蹲着身子回头瞪了沈犸一眼,接着耐着'性'子说道:“老人家,这些问题对我很重要,告诉我好吗?” “物赠有缘人!”邋遢老者突然将手中一本发黄的线装书籍推到了正蹲在跟前的犀利怀里,随后蹭的一下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一转身自语道:“哎呀,我去也!” 邋遢老者说完,只见身形一动,只留下了一道残影,失去了踪影,犀利等人再看四周,那里还看得见邋遢老者的影子。 “啊……我'操',高手啊!”沈犸满脸震惊的张着大嘴,满脸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我的师傅是猪八戒?那不是地球上一本气死回明,极品公子见了都无地自容的超人气小说吗?我日他个眼滴……”邋遢老头的表现,震惊的又何止沈犸一人,一直蹲着身子的犀利此时也彻底的被‘雷倒’了,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夏绮与小云子在老王头说书的时候,经常听到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神人,但是听与见可就是两码事了,最先清醒过来的小云子结结巴巴的拉扯着坐在地上的犀利道:“大……大……大哥,赶紧……赶紧看……看,这……那老神仙给你的是什么啊?” “对啊,快看看?”夏绮也急忙问道。 被小云子拉扯着左右摇晃的犀利‘呃’了一声,渐渐恢复了清醒,连忙将手中发黄的线装书籍捧在了手里,沈犸与夏绮,小云子也赶紧凑了过来。 “呃,发黄的书皮上怎么没有武功秘籍的名字啊?和电视上演的不一样啊!”犀利看着空白且发黄的书皮自语道,随即就翻开了第一页,一见上面的内容,犀利‘嗷’的一嗓子叫了出来,猛的站起来就骂:“我'操',猪头个球球,玩我呢?有他妈这样的吗?不带这么玩人的呀!” “哎呀,妈呀!”犀利的突然发疯将沈犸与夏绮,小云子吓了一跳。 “老大,这上边写的这是什么啊?我怎么没见过这样的文字啊?”夏绮看着被犀利抓在手中翻开的那一页上,自己不认识的几个文字疑问道。 “日,你要是认识了就见鬼了。”犀利白了夏绮一眼。 犀利心里此时这个郁闷啊,第一页上的文字竟是地球上的汉字,更为可气的是这几个汉字竟是‘别死喽,没事练练吧!’八个大字。 此时已经彻底陷于纠结中的犀利,手指哆哆嗦嗦的又翻开了第二页,只见上面写着‘追星赶月’四个汉字,没有详细的看里面的内容,就又翻向了下页,一直翻到第四页,也就是最后的尾页,里面全是‘追星赶月’相关的一些内容,也懒得去细看,犀利气的破口大骂道:“我日,这是什么玩意?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犀利心里这个苦啊,杯具啊,纠结啊犀利将心里的震惊,气愤费了十牛三虎之力,才慢慢的平静下去,当看到沈犸,夏绮,小云子一脸'迷'糊的样子时,气道:“看什么看,接着逛街。” 虽然都有一肚子的疑问,但是在看到犀利那扭曲,酱红的面部表情以后,就没人敢说话了。 而此时,刚刚赠书给犀利的邋遢老者正站在踞龙大陆的高天之上,摇身一变竟成了一个红胡子,黑青脸,长相憨厚的沙僧,他与并肩而立的猪八戒正凝视着下方,将犀利抓狂的一幕尽收眼底。 “嘿嘿嘿,二师兄你教我的这几句话还真管用,二师兄确实比我聪明。”沙僧挠了挠两边鬅松着的头发,冲着猪八戒憨憨道。 “哈哈哈,你不看看哥是谁,小样的,有了这个逃命的本领,这小子应该死不了了吧!”猪八戒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二师兄,我怎么感觉这个小子和你一样的'性'格啊,你怎么……”沙僧话还未说完,就被猪八戒给打断了。 “哥不是也没办法嘛。”猪八戒一听沙僧又开始磨叽个没完没了,赶紧'插'口道。 “那怨谁啊,谁让你去偷看人家嫦娥仙子洗澡来着,还让我给你把风,没曾想被二郎神抓了个现行,把咱们给流放到这下界做星系值守,还封印了咱们的变化神通,唉,你说咱们这是何苦啊!”沙僧无奈的摇着头。 “那玉帝老儿收咱们的变化神通,还不是怕咱俩变化成俊俏模样,偷偷离职下凡去享受吗,也多亏了我聪明,求大师兄教了咱们一人一变的神通,哥又能潇洒百年了,嘿嘿……”说到这里,猪八戒的眼睛只闪'淫'光。 “这样不是很好吗,可是你却又多事,将这个小子整到俺的纵横星系来,唉……”沙僧憨憨的叹息道。 “哥想多事吗?那猴子给哥的变身咒语,却偏偏是哥所值守的银河星系这么个傻小子的口头语,哥杯具啊!哥第一天上任,就被这个小子整的变了十八次身。”说到这里,猪八戒貌似又犯了疑心病了,心道:“莫非这一切是不是那个猴子故意安排的?要不哪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万事都冥冥天注定,难道这一切,就都真的只是巧合吗? “哦,还是真够巧的。”沙僧又往下面的踞龙大陆看了一眼说道。 “你说我要是变成一个小靓仔,正在把妹的时候,被这家伙的口头语整的变来变去,不把人家女女吓坏啊,哥还怎么混啊,于是哥灵机一动,就把他给安排到你的纵横星系来了,反正都好几万年没有天魔来'骚'扰凡人界了,哥闲着也无事,正好变化成他的样子去凡人界享受一番,这小子的黑道身份可有不少的漂亮女女哦!”猪八戒咬着手指,一副很向往的样子。 “唉,都这么些年了,二师兄你还是这个样子,你这样等于是破坏了下界的正常秩序,就不怕阎罗王去告御状?”沙僧提醒着猪八戒。 “所以,我跑来找你沟通一下啊,他在你这边可不能出意外,有了这个防身的小技能,他能自己护身别挂了就行,等咱们任职完回天庭的时候,再接他回去不就完了。”猪八戒感觉自己的安排很完美,不禁自吹的又问道:“沙师弟,哥是不是很聪明啊?” “呃……”沙僧无语啊,自己这是又上了这二师兄的贼船了。 原来猪八戒上次对犀利说的竟是谎话,其真实的下界原因竟是偷看嫦娥洗澡被罚下放,如果这两人的一番对话被犀利听到的话,一定会气的彻底暴走不可。 正在迎宾大街上,继续做市场考察的犀利一行人又恢复了开始时的欢快气氛,夏绮与小云子活蹦'乱'跳的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的,一副童心未泯的样子。 “老大,我要这个,拿钱来!”夏绮指着旁边一个摊位上的小饰物,向犀利要着钱。 犀利随着夏绮的手指,看向所指的东西时,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赶忙问道:“这种东西,你们女孩子很喜欢吗?” “这是什么话,这么好的东西,那个女孩子不喜欢啊!”夏绮很是急迫的催促着犀利:“赶紧拿钱,快点!” “哎呦,这位小姐好眼光啊,这可是俺从‘香薇居’进来的新货,您闻闻这香气,经久不散啊。”摆摊的商贩是个中年'妇'女,看到有生意上门,赶紧对站在自己摊位前的夏绮推销着自己的商品。 “二弟,这种东西叫什么啊?”犀利强压着心头的兴奋,向站在身边的沈犸问道。 沈犸听到犀利的问话,很是惊讶的像是看怪物一般,上下打量了犀利一遍,道:“我说大哥,怪不得三妹说你,你说你,你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是什么啊?” “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快点说啊?”犀利急的声音都有点变调了。 198有趣的约会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没想到经过了这么多,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谷予静不禁红了眼框。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清醒的很,或许那流掉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种。。。”云洛羽说的咬牙切齿,耳边残酷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响起,挠乱了他的心智。 啪。。。 谷予静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甩下,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滑落,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不知道这话有多伤人吗,被像一把刀,一刀一刀的划在她的胸口,而握刀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最爱的男人。 “怎么?难道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云洛羽伸出舌头舔去嘴角的血,如果不是对他有情,他夜夜那样对她,她不是该恨不得他早地下地狱吗?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云洛羽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连柏然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柏然照顾了她五年,多少次因他的出手,她们母女才能活到现在,她关心他难道不应该吗?为什么他要说出这伤人的话,她和柏然是清白的,谷予静擦去泪水,倔强的昂起头,泪水还是要眼框打转。 “连他一根手指头都不如?呵呵,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这么一文不值,好,既然他对你那么重要,那你为什么不亲自去找他。”云洛羽被她的话伤的体无完肤,赤红着眼怒吼。 “你赶我走?好,我这就走,再也不会来烦你。”谷予静将眼泪再次一抹,冲冲的走出门,将睡梦中的小魔女抱起,大步的走下楼,她已经不是当年的谷予静,任他欺凌,却还死心踏地的讨好。 这里容不下她,她可以回去,没有了他,她谷予静的世界还是照样转。 “等等,把若若留下,她是我云家的种。”云洛羽拦在了她面前,伸手去抢若若。 “你的种?看清楚了,她是我和柏然的孩子,被我骗了还不知道,笨蛋。”谷予静紧紧的将女儿抱在怀里,说什么也不会将若若交出去,他爱误会,就让他误会去好了。 “你骗不了我,若若就是云洛羽的种,把她给我。”云洛羽伸出手,一步一步的逼向她。 小魔女被吵醒,睡眼朦松的看着爹地,妈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少自以为是了,你的孩子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在你搂着李梦菲转身的那一刻,它就从我身下流掉了,好多血,都染红了我的裙子,染红了地板。”看见他眼中的伤痛,她突然有种报复的快感,口无遮拦的伤害对方。 听着这些话,云洛羽高大的身体颤抖着,回想当年,那地板的红迹,和刘妈的话,让他坚定的想法有了丝松动,难道若若真不是他的孩子,不,他不相信,若若是他和她的孩子,她一定是害怕他和她抢若若才会这样说的,他没有真想和她抢女儿,他只是想她留下来,难道她看不出来吗? “妈咪,他真不是我亲爹地吗?”小魔女听着这一切,泪不禁的流出,妈咪为什么要骗她,在她认定了他就是她爹地的时候,又否定他,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 “。。。”没想到若若居然醒了,谷予静差点演不下去,为了让云洛羽对若若死心,她恨下心说“对,他不是你亲爹。” “妈咪,你骗我。。。呜呜。。。”听到答案,小魔女心都快凉了,好伤心,好难过。 “现在你相信了吗?”谷予静淡漠的看向他,不带一丝感情。 “滚,马上离开我的视线。”云洛羽指着门怒吼,大手一扫,将客厅的杯子茶具,全扫落在地。 很清脆的响声,却将两个小女人吓了一跳,小魔女哭的更是撕心裂肺“不要,呜呜。。我不要离开爹地,妈咪骗人,呜呜呜。。。妈咪是个坏蛋。。。” 谷予静眼含泪,听着女儿的哭声控诉,心痛死了,的确,她不是个好妈咪,可她还是紧抱着女儿离开了云家,没有回头。 云洛羽将整张桌子掀了起来,一脚将沙发踢翻,最后颓废的坐在地上,她走了,真的走了,他没有真想赶她走,只是不想她再说那些伤人的话而已,他真没有要赶她走。。。 “呜呜。。我不要离开爹地,妈咪你说慌是不是,他就是我亲爹,呜呜。。你快回答我呀。” “好了,别哭了。”谷予静伸手为小魔女擦泪,却被她挥手推开,见她哭的撕心裂肺的,她这个做人家妈妈的心里也跟着疼痛,难道人家说夫妻吵架,受害的总是小孩,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个道理。 “谷予静我再问你一次,云洛羽是不是我亲爹?”小魔女泪眼婆娑的望着妈咪,如果妈咪再不说,她就不再问了,哪天拔根爹地的头发,去做dna。 “好吧,他是你亲爹,我当时只是气的乱了头脑,才会那样说的。”谷予静终于投降。 “那就没我什么事了,我要睡觉,到家了也不要吵醒我。”小魔女眼泪一擦,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搞了半天原来是个误会,害她伤心的要死。 “谷语若,你没心没肺,爹地妈咪吵架了,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吗?”谷予静伸手,一巴掌打在女儿小屁屁上。 “哟呀,痛啦,你们吵架也没我什么事呀,妻夫床头吵架床尾合,这点屁事别来烦我。” “谁跟他合了,这次我是来真的,搬出来我就再也不回来住了。”想起他刚刚的话,她的心就犯痛,该死的臭男人,自大的猪头,自已为是的大沙猪。 上次被柏然虏回英国,当看见自己身上的吻-痕时,她真以为柏然对他做了什么,于是质问他,他走前淡淡的一笑,笑的有些伤感“我要是能再自私一些,霸道一些,或许我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有童鞋问还虐呀,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哇,其实吧,虐完这次就大结束了,将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写不了多少字的了,不过以随心的龟速,恐怕还得好几天,亲们,随心舍不得跟你们说再见哇。。。 199 如果你放手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刘天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突然感觉身上怎么凉飕飕的,有点冷,顿时辰逆想了起来,赶紧起身。 发现自己还在这个包厢的沙发上,辰逆赶紧向左右望去,隐隐间记得,自己昨天好像被一个女神给强奸了。 可是让刘天纳闷的是,这哪有半个人影,根本连毛都没有。 难道是我昨天喝多了? 刘天不禁皱了皱眉,虽说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在组织里,对于酒根本就不会醉,但是若是自己不刻意去克制的话,意识多少还是会模糊的。 恩,肯定是喝多了。刘天心里肯定的想到。 不过还真像真的似的。 刘天摇了摇头,笑着起身,可是起身的那一刻无意间扫视了一下,然后瞬间愣在了那里。 血,竟然是血! 在沙发你上竟然有着点点的血迹,当时刘天就震惊了,赶紧去看小刘天! “我靠,是真的!” 这一看,刘天顿时一个踉跄,这落红,肯定是那女神的流的血,那女神肯定是处女,想到这里刘天心里直冒冷汗… 女神一般都很高傲,自己夺了她的处子之身,肯定会有麻烦… 不过马上刘天就屁颠屁颠的笑了,管他呢,反正是她主动的,自己是被强奸! 恩,被强奸! 唯一让刘天遗憾的是,妈的,昨天竟然喝了那么多酒,根本就没仔细品尝那个女神! 以后一定不能喝醉,***,喝酒误事! 说着刘天已经走出了包厢的门,刘天无意间看了一下,目光顿时定格在门上那“521”三个杠杠的大字。 刘天怔怔的望了许久,心底又是一阵冷汗啊,妈的,原来进错房间了。 拿出那个从八楼扔下来都摔不坏的老古董诺基亚,看了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了。 已经上课,刘天赶紧出去,咱可是好学生啊,怎么能够翘课,发现酒吧里刚子与胖子已经走了,刘天那叫一个郁闷。 妈的,俩禽兽,走了也不叫我。 这个酒吧离学校不远,为了省个打的的车费,刘天同学决定步行回去,没办法,关键是也没钱啊。 刘天一孤儿,平时除了上学外,如果不干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根本没有收入来源,如果让自己重操就业去当杀手,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自从十二岁那年从那个魔鬼般的组织逃离出来的时候,刘天就发誓一定要隐藏好自己,做一个普通人,好好生活。 所以刘天同学自从踏进校园的那一刻就决定做一个三好学生!毕业找个好的工作。 其实这种平凡的生活,已经让刘天彻底适应了,虽说日子有时挺苦,但是也挺快乐,每天和胖子他们打打屁聊聊天,翘翘课,这种日子确实是挺充实的。 不一会的功夫刘天已经来到学校门口了,看着门口上那几个“全安大学”,刘天啧啧笑了笑,这可是全安市的重点大学啊! 忽然刘天这时发现胖子与刚子从校园里出来,刘天当时就乐了“胖子!” 叫了一声刘天走过去,就像踹胖子一脚,可是俩人见到刘天过去,竟然都是一脸坏笑,胖子挤弄着猥琐的脸庞,上来就搂着刘天,笑道:“小天,昨天那妹子怎么样。” “我和胖子对你不错吧,应该还是处。”刚子也是凑了上来。 “小天哥。”刘天色迷迷的笑了笑,本来是想问那女神是从哪来的,但是一听到这个有些害羞的甜甜的声音刘天赶紧严肃了起来。 踹了胖子一脚“給老子正经点,别把我妹妹带坏了。” 来人叫李倩,大一的学生,是个孤儿,当时李倩再外做暑假工,被流氓欺负,刘天就来了一个英雄救美,不过刘天发誓绝对不是贪图美色,虽说李倩也是一个标准的美人,甚至现在还是个系花,比自己就小一岁,但是刘天是真的同情她。只把她当做妹妹。 而那次,李倩也就认识了刘天,俩人也就熟了,李倩经常找刘天帮一些忙。 不过此刻胖子与刚子看到这一幕,俩人却是一脸坏笑:“小天刚结合完,就又来了,看来李倩是已经爱你到骨头了,一点都离不开你!” “啥?”刘天听得有些迷糊。 “小天哥,昨天对不起,我有点事,没有去你的生日聚会。”李倩跑过来,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喃喃道。 “什么!”胖子与刚子俩人大惊。 “小天哥,对不起,要不今天我再自己陪你过一次吧。”见到胖子俩人的表情,李倩脸更红了,,以为刘天生气了,赶紧道歉。 刘天心底猛地一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事情,恶狠狠的看了。胖子俩人一眼,然后又笑着对李倩道:“没事,昨天我和那俩牲口喝了点酒,你一个女孩去也没用。” 刘天没有丝毫生李倩气的样子,其实刘天知道,李倩那是有事不去啊,因为她自卑,她肯定以为生日聚会很高档,她去了会让自己出丑,刘天心里不禁又同情了起来。这是多么一个需要呵护的女孩啊。 “你真没生气,小天哥?” “真没有。”刘天笑着摇头。 “那就好,那边我同学还在等我,我先去了,小天哥再见!”说着就朝刘天挥了挥手,小跑拐了回去。 “胖子说咋回事?”李倩一走,刘天脸顿时寒了下来。 “小天,难道昨天陪你的那个女的不是小倩?”刚子有些疑惑。 “什么?”刘天愣了一下。 “谁都看得出来,李倩这妹子那愿意做你妹妹,她是分明喜欢你,所以我与刚子就琢磨着成全你俩一下,其实给你准备的妹子就是李倩,谁知道她没去。” “靠,谁让你们这么做了?”刘天语气有些冷了,吓得胖子一个哆嗦,“我只把他当妹妹看,以后别这么做了,别让我难做。” 就算再禽兽,刘天也不能去侵犯李倩的,自己决不能糟蹋人家,从组织里出来,刘天就发誓,再也不过那种糟蹋女人的日子! “小天,别生气,谁知道你不愿意。” “就是,哥俩也是为你好。” 刘天知道,这俩人算是兄弟,平时也没少照顾自己,刘天也知道刚才说话有点冷了,于是赶紧笑道:“妈的,都很你们说了,哥八岁就破处了。” 见到刘天**的一笑,俩人知道,小天没生气,乐呵呵的过去搂住了肩膀。 “吹吧。” “哥还出生就不是处呢。” …… 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吃了早饭,三人压了压马路,看看有没有美女,看到一对对情侣在路边走过,刘天就是一阵感慨,怎么好白菜都胖猪给拱了,可怜我们这三头猪,一棵白菜都没拱!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仨人也没打算上课,加上昨天喝酒,今天还有点晕,回去倒头就睡,睡到下午两点的时候仨人醒了。 胖子说要出去吃午饭,刚子也一起,不过刘天以头晕为理由拒绝,再睡一会,俩人也没怎么在意,只是调侃了一下就出门了。 剩下刘天一个人在寝室躺着。 刘天那叫一个辗转反侧啊,躺在哪里怎么也睡不着了,脑子里满是昨晚的事… “小天。”不知过了多久,刘天被叫醒了,看了一下,是胖子在叫自己。 “你们吃过饭了?”刘天迷糊的问道。 “靠都五点了,该吃晚饭了都,你特么是猪投胎啊,比老子都能睡。” 刘天拿起手机一看,还真是,五点半了,于是也赶紧穿上衣服起来“走吧,吃饭去。” “吃毛啊。”胖子鄙视的看了刘天一眼“什么时候认识了那么一个美的美人,啧啧,简直就是女神级别。” “什么?”刘天疑惑了。 “还装,刚才我和刚子回来,碰见门口有个女神级别的人物,我们就上去搭讪,结果她说她找一个叫刘天的人,咱学校除了你叫刘天,谁还是。” “说把,啥时候勾搭上的,那妹子真美啊,简直妹的冒泡。”胖子再次鄙视了一眼。 “靠,我哪知道?莫非哥桃花运来了?”刘天嘿嘿一笑,不过心里却是有点不安,莫非是昨天那女神找自己麻烦来了。 “她说在对门的那个咖啡厅里等你。,你去找她吧。”说着胖子也不理刘天,一个人出去吃饭了。 刘天想了想,觉得还是出去看看比较妥当,于是出了校门,按照胖子给自己的信息,进了那个咖啡厅,找到那个位置,果然发现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女人坐在那里。 刘天一看,绝对不认识,心底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走了过去… “美女,你叫我!”刘天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在了对面,碰见美女不搭讪绝对不是好男人,特别是美女主动邀请。 女人把鸭舌帽去了下来,当露出那张脸的时候,刘天当场就愣在了那里。 200他有他的专属灵魂 701:大结局 300米,在世界名马面前,那也就是18、19秒的时间而已。 而在风里火、圣光和火焰荆棘、蹄踏血、青焰和黄金箭、天翼马这类世界顶级名马面前则更少了,估计能提前2到3秒的时间。 不到20秒的时间能干什么? 在这里,能决定无数人的工作、未来,甚至能决定一部分人的生死。 “不好!青焰被吃住位置了!” “可恶啊!这风里火的骑师实在是太阴险了,居然将青焰往外逼,让它跑更多的距离!” 王浩和江军看到场面,开始咬牙切齿了。 许杰也开始骂了开来:“该死的!绝对是有预谋的,居然不给我们占好位置!” 在奔跑距离比较远的赛马比赛中,抢占弯道是技术活。若是抢好弯道,可以让自己少跑一点点,以更有利的位置冲出弯道,进而以更快更好的速度爆发冲刺,快那么零点几秒的时间。 而在这里,别说是零点几秒了,哪怕是零点零几秒也是致命的。 “最后冲刺了!” 程飞虎有点绝望地看着风里火和青焰。 不得不说,这两匹马都是当今最出色的赛马之一。特别是今天,它们都跑出了世界最顶级,可以向世界第一挑战的速度来。即使这一次失败了,它们也将会获得广泛的关注,获得源源的财富。 可是,程飞虎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一次输了之后,不仅他的资产要严重缩水,连带周游他们也要几近破产,而敌人则能以更加嚣张的态度来面对他们。那时候,就不是金钱所能弥补的了。 “要输了!” 最后百米,风里火依然死死地吃住半个马头的距离,无论青焰如何的努力,就是超越不过去。 看到这里,程飞虎倍发的灰心。 “爆发了!” “我的天哪!青焰居然在这个时候还留有余地!” 王浩和江军蓦然喊道,把程飞虎绝望的心给了了回来。 可下一时刻,许杰就看到绝望的一幕:风里火似乎被刺激到了,居然在不可能的情况下再度爆发,将青焰即将超越的身躯压了下去。 “完了!” “真的完了!” 程飞虎和许杰面若死灰。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在绝望里给你一丝希望,然后又在自己的跟前消失。 可此时,周游蓦然站了起来。 他的注意力居然不是青焰,而是死死地盯着风里火,就好像风里火是他的夙敌一般。那寒意,那杀气,连身边的程飞虎他们都惊得想要逃离,而最是接近周游的大志和阿甘更是脸露恐惧之色。 这样的周游,根本不是周游。 喑! 天赐突然发出一声厉鸣,直冲而下。 但一瞬间,天赐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得无懈可击的弧线,悠然离去。几乎是同一时间,几乎到了绝境的青焰奇迹般追上了风里火,两只马并驾齐驱。 “冲线了!” “同时冲线啊!” “肉眼根本分辨不出来,我们得求助于电子眼!” 广播那里传来激烈的咆哮声,而整个赛马场则是一片哗然。 而在人潮涌动中,周游的身躯如同突然失去支撑一般,瘫痪了下来,双眼无神,只是嘴角的笑意让人抹不透。 “好累啊!不过我终于可以休息了!” 就这样,周游闭上了眼睛,如同长眠般紧紧地闭上,带着诡异的安详坐在座位上,逐渐隐没在汹涌的人潮之中。 …… …… 数年后。 带着强烈人文气息,如同花园般的明远市。 在杜家马场里,一个娇小的身影飞扑向一个看起来很年轻,很有气质的男子的怀里,小嘴还不住地喊着“爸爸”之类的话。 “我的宝贝!” 男子将小孩抱了起来,痛快地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问道:“我的小宝贝,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你不是很讨厌跟爸爸散步吗?” 小孩子却回道:“可是小嵩却很喜欢骑大黑哩!妈妈说,等我长大了,我会骑着大黑成为世上最出色的骑师,就跟爸爸一样!” “周游!” 王浩、江军、许杰、程飞虎等人联袂而来,阵容庞大。 是的,抱着孩子的人就是周游。 周游微笑地带着大家迎过去。 王浩看着精神依旧的周游,由衷感叹道:“还是你小子行啊,依然是那么年轻。你看我们,这几年都不知老了多少岁,前天还有人喊我大叔了呢!” 周游笑了笑,说:“我前几年就提醒你了,别那么操劳,把一些事情交给下边的人去做就可以了。” 江军呵斥道:“你可别站着说风凉话啊。你这个龙雀楼的甩手掌柜可是甩得彻底,你自己说说,你今年到现在去了几趟?如果我们都是你这样的话,那龙雀楼也不可能有今日的规模了。” 许杰却笑着说:“可问题就是周游这种用人勿疑,疑人勿用的态度,所以他的博物馆才能吸引到整个市近14的旅客,他的千均集团才能才为市值500亿的超级跨国集团。甚至连你们三人都有份的龙雀楼,因为彻底放权,所以才能发展到全国首屈一指的地步。” “这倒也是!” 王浩和江军被噎得没话说。 “好了,别说这些话题了,还是直入主题吧。” 黄健明、马胖子、江海流、胡总、李一刀、郑明朗、林辉煌、张老先生、金老板等人都走将出来,由黄健明问道:“小游啊,翡翠行情终于稳定了下来。现在伴随着翡翠资源的越发紧张,老场口资源也越来越枯竭的现象,行情似乎要回归以前的上涨轨道了,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呢?” 马胖子也接口道:“你在赌石界退隐了数年,现在的人都不认识你了。甚至连翡翠王和玉圣的帐都不怎么卖,风气乱得很,你应该站出来维护一下的。” 周游想了一下就笑着回道:“既然如此,那我的确得出来稍微理清一点界限。当初马老和方老把挡子交给我,可不是让我坐着看戏的。这样吧,这一界的平洲公盘和缅甸公盘,我都会去参加的。”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最近几年的翡翠行情都不是很好,大家不是无利润,甚至亏本支撑着,就是转移销售路线,把翡翠暂时搁置到一边。但现在热闹的行情回来,也是时候开始全面发动,像以前那样疯狂收割的了。 程飞虎见有个空档,连忙插口问道:“你们也别说那些了,小游,你数年前答应我们,要给我们一个答案的,现在是不是可以揭晓谜底了?” 大家纷纷点头。 许杰唏嘘道:“当时我们都灰心了,可是天赐一出现,场面就扭转了过来,使得青焰在最后时刻以半只拇指的微弱优势战胜了风里火,爆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冷门。” 江海流接着说:“那一次之后,你那一战直接收割到价值400亿rmb的资金,使得你的总资产瞬间超过了千亿关口,成为名副其实的小财团之主,名字响亮国际。而你的对手们就此销声匿迹,特别是那个吉米莉的父亲、所谓的美旗银行的亚洲区负责人更是直接被炒了鱿鱼,现在是业界里的瘟神,没人愿意聘请他,处境落魄得紧。” 周游没有回应,反问道:“松菱财团呢?松菱浩二呢?” 江海流回道:“松菱财团因为得罪了不少人,在美国的产业遭遇了挫折,最近几年的发展不是很好,有点式威的迹象。至于松菱浩二,他似乎被松菱家族打发到某个小公司,去安度晚年了。” 周游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程飞虎追问道:“小游,揭晓谜底吧!” “是啊……” 大家纷纷附和。 周游组织了良久,没有说话,而是对天一招。 喑! 天赐降临。 此时的天赐是当之无愧的天空霸主。翼展超过3米的可怕身躯,锐利得如此刀子的锐利眼睛,一勾可以洞穿1厘米厚铁片的犀利鹰嘴,无论是谁看到都会觉得心寒胆颤。也就只有周游,才能将跟它一起,才能跟它走得这么近。 许杰疑问道:“是不是天赐?” 周游回道:“是也不是!” 程飞虎问:“说仔细点吧,我都被你说迷糊了。” 周游回道:“动物,哪怕是基因动物,它们天生就拥有野兽的敏锐触觉,对危险为超越我们思维的超天然感应。而越是有灵性,感观越是敏锐的动物,对这个就越发敏感。” 大家还是有点疑惑,也就许杰稍微有点苗头而已。 周游只能接着说:“而纯种马是一种很敏感,很容易受到外围环境影响的马。别说是被天敌盯上,哪怕是一只小老鼠在它们跟前跑过,即使遮住眼睛赛住耳朵的它们也能敏锐地捕捉到。” “我明白了。” 许杰拍掌大笑,困扰了他数年的心结终于解开了。 可是程飞虎他们还是处于似懂非懂的关口,可是周游和许杰似乎都没再进一步解释的意图,程飞虎他们只能靠自己去理解、猜想了。 “爸爸!” 又有一个小女孩飞跑过来。 紧接着,又有两个美丽得让人窒息的女子各自抱着一个孩子过来。她们看到周游,特别是周游身边的一大群人,同时露出灿烂的,甜美的笑容。 刚刚跑过来的小女孩拉着周游的裤管,指着周嵩胸前的双龙戏珠玉佩,问道:“爸爸,哥哥有那么漂亮的玉佩,为什么琳琳没有的呢?” “有的,会有的!” 周游将周琳抱起来,笑着应道:“即使没有,爸爸也会把它生出来,送给我家美丽的小琳琳!” “爸爸最好了!” 周琳乖巧地亲了周游一口。 “哈哈……” 周游很是痛快地走了开去,还边走边说道:“小琳琳,爸爸这就回家去,翻翻看家里还有什么适合的翡翠来雕琢没!” “这家伙……” 大家目送着周游离去,表情很是欢乐。 ****** 多谢大家陪伴我走过这9个月的时间。 相信读过上架感言的朋友都知道我来17k是偶然,但经过9个月的写作,偶然变成了生根,我遇到了不少热心的书友,也遇到了不少的困难。 或许大家还不知道,我在数个月前遭遇过酒疯子,差点被砍死,手部也留下一道狰狞的伤疤。虽然那一次被一些“需要钱”的有关部门不了了之,但一直都是我的心病,导致之后我的写作状态和速度一直都不好。 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人是要向前看的,下一本书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我,让我走得更远 临时建了一个联系q群:210161259,希望大家还能进来聊一聊。 201红发男子找上白夜 据可靠人士发来消息,宝文周刊一天之内的销量很有可能突破了四十万。.不管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但也足以证明他的火爆。 其实另外十九名作者也挺悲剧。在苏释晨的阴影之下完全黯淡无光。明明宝文周刊之上有二十篇文章,可是现在好像就只有《伤心者》这一篇。所有的评论所有的报道几乎都是《伤心者》的,这个可就悲催了。 当然也是有好处的,这十九个作者的名字成功的让更多人认识到了。 伤心者的浪潮持续了很久,原本这浪潮就要落幕的时候,忽然一个非常意外的人站了出来,对于这篇文章发表了评论。 这个人就是纳兰西风,纳兰西风,一个蛮有诗意的名字,当然这位可不是写诗的。纳兰西风是华夏生物电子专家,在国内外都是享有盛誉的,这样一位重量级的人物竟然在杂志之上公开发表了一片文章,对《伤心者》表示赞美—— “我虽然喜欢看科幻小说,可是对于科幻小说从来没有好感,对于普通读者来说,作者那些对于未来科幻天马行空的想象非常的精彩,可是对于我来说,每次都会忍不住抓出小说之中的错误,这甚至让我完全没有办法静下心来阅读。 最近我研究室里面的两个助手都在讨论同一部小说——《伤心者》,这让我非常感兴趣,也阅读了一遍,被主角何夕那种钻研的精神吸引了,更准确的来说是感动了,代入了! 除了母亲之外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但何夕没有放弃,他依旧坚持。这不禁让我想起了我们这群人,在普通人心中,一说起研究者,脑子之中就会浮现身穿白大褂拿着工具解剖小白鼠的形象,这个形象就好像是我们的固定形象了。 有的研究者所研究的东西,在这个时代并无作用,这个时候就要面临所有人不理解,就好像文章之中的何夕。当时他所写的《微连续原本》可以说一点用都没有,但在一百五十年之后却成为了统一大宇宙的基础,这就是时代姓,研究者并不都是科学怪人,或许我们和何夕一样都是一群伤心者,科学道路之上的伤心者。 这是第一次让我忘记寻找错误,静下心来完完全全看完的一部科幻小说。 当然还有一点我要补充,微连续是时间纬度回溯技术的基础,而……” 后面就是一大堆的知识普及,目测买这份报刊的人一百个之中看得懂的不超过五个。 虽说在评论的最后纳兰西风对于整体的理论进行了矫正,可是整篇言论对于《伤心者》这个短篇都是赞美的。 这可就惊奇了! 要知道,纳兰西风以前都是挑科幻小说各种各样的缺点,都是批评的,什么时候有赞美了,这绝对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就连华夏的银河奖,也透露出消息,这次的最佳短篇与最佳长篇都有可能会被一人夺走,而这个人是谁,不用想都知道。 就是因为纳兰西风的这个评论,让宝文周刊的销量更加狂暴了,加印五万册很多吗?不行,继续!再加印五万册! 让《伤心者》再火爆一会儿,让风潮再激烈一些! 喜欢科幻的读者都想看看,就算对于科幻没有兴趣的读者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文章可以担当得起纳兰西风的称赞。 然后看完之后,都被《伤心者》之中那股平凡之中带着伟大的母爱所感动,被何夕那股钻研的精神所振奋。 “妈妈——”“——妈妈”阔别二十年的喊声,是如此的动人心扉,是如此的感人肺腑! 无数的读者召唤苏释晨回归科幻,当然这其中以黑迷居多,没办法,苏释晨写完《黑客帝国i骇客任务》就不写了,完全没有出第二部的样子,这可是让众多黑迷心急如焚,挖坑大魔王的称号再次回到了苏释晨的头上…… “释晨,《伤心者 》不错写的非常的好,能让纳兰称赞的作品可是仅此一部!”楚星在电话之中说道,科幻小说也是楚星的强项,但他写的作品可是被纳兰西风给批评惨了,就好比最近的《未来科技》,被纳兰西风狠狠的批评了,最后还宣称未来的科技不可能达到小说之中的地步。所以在这一方面,苏释晨可以说又超越了楚星一点点。 “黑客帝国系列,《喂——出来》还有这一篇《伤心者》。释晨,你的科幻小说写得非常的好,可惜我已经决定将这本奇幻小说当做我最后的作品了,不然真的很希望再和你来一次科幻对决。”楚星的语气之中透露着浓浓的遗憾。 苏释晨与楚星在电话之中聊了聊,而楚星给苏释晨打电话的主要目的就是提醒苏释晨要全力书写奇幻小说。 恐怕也是因为《伤心者》的原因,楚星唯恐苏释晨分心,不能用最好的状态对垒,不过要是楚星知道苏释晨在络之上还连载了两部作品,不知道他又是一副什么表情。 《伤心者》在现实之中是风起云涌,而《无限恐怖》在上也丝毫不逊色,第一天更新十三章就已经让无限恐怖火遍整个文圈,而第二天的二十五章完全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一样了,直接将文圈炸出了一个巨坑,特别是这其中还有楚大校的风采! …… [“以我220的iq如果推论不出这些问题,那我还真就是白活了,再介绍一次吧,楚轩……大校,来这里之前我应该是在燕京龙隐军事基地,作为仅次于龙兴军事基地的中国第二大机密军事基地……”]楚轩展开了他的无限之旅,一上来就以一个新人的身份嗨住了场面。 “智商220?”作为看小说的老鸟,申荣他本身是最讨厌小说之中描写的那种高智商的角色,因为很多作者为了凸出这个高智商,将周围配角的智商变成负的,然后所谓高人一等的高智商也不过是**十,这种情况非常的令人反感,所以当楚轩介绍自己的时候,申荣皱了皱眉,“天恩老大这样写有一些浮夸了。” 申荣的这种想法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是你如果看完全文就会发现楚大校的智商是不能用220衡量的,而随着剧情的进展,楚轩慢慢展现出了他的智商。 [“人类的基因中,从最古老的单细胞生物基因,到多细胞,到鱼类,到两栖类,一直不停慢慢进化到现在的人类基因,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显示在了基因破译码上,你们知道那一百二十余年里,人类基因密码上出现了什么吗?我告诉你们吧,出现了一把锁。”] 要来了,无限恐怖之中关于实力的设定,也就是基因锁的设定! “基因锁?泥煤的,果然有新东西!”这是申荣作为一名老书虫的感觉,一种非常直接的感觉,接下来的东西会非常的颠覆,身子前倾全身心的投入了小说之中,随着楚轩的话,基因锁也缓缓被解释清楚,一种全新的概念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用基因锁来划分力量,这种等级的划分是实在是……实在是……”申荣已经找不到语言来形容了,“太新颖了,比那什么几级或者是剑士剑圣等等那种苍白的仅仅是换了一个名字的,好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等级划分新颖太多,有意思太多太多了!” 申荣作为老鸟自然也看过不少小说,大部分小说对于实力的划分都是差不多的,不是一至九级之中划分就是那种换汤不换药的划分。 基因锁的分级,被这种实力分级惊呆的读者可不止申荣一个,很多读者在看到这里的时候都不由菊花一紧,一股非常奇妙的感觉,好吧,有点类似于被爆菊,不过也足可证明基因锁这种创意的精彩! 申荣已经迫不及待的继续看,下一章[……楚轩摆摆手道:“需要一种类似于肾上腺素的物质,这种物质只能由身体自行生成,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它是剧毒的,我想你们也应该听说过有老太太单手举起轿车,将压在车轮下的孙子给就了的故事吧,这是真实存在的事实,但接下来这位老太太很快就死掉了,有科学家在她的血液中发现了极其微量的这种物质”……] 随着楚轩一步一步的揭露,申荣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按照书中揭露的,这个主神空间的作用竟然有可能是用来让人类进化的一个工具,这可真是一环套着一环。 基因锁的设定已经抛出,而真正精彩的内容才刚开始,随着剧情一步一步的展开,楚轩的智商完全彰显了出来,那种布局的能力,那种冷静的态度,申荣现在开始有点相信了,这个书中的楚轩,智商真的有220。 [“真是太遗憾了,我说过,我只会抛弃对这个团队没有用的人,就像是几率问题一样,他是几率太低的个体,而且给他的考验又没能通过,对于李帅西来说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 “看情况,如果你的姓命关系重大,那么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救你,如果救你会把整个团队带入险地,那么就会干脆的放弃你。”] 这两段对话完全就可以看出楚轩的心理,他思考任何事情都是往全面看,而且对于他这种为了大局可以毫不犹豫放弃同伴的作法实在是—— “太tm的帅了!”对,没有看错,对于申荣来说他不但不会对于这种做法感到厌烦,反而十分的喜爱,好吧楚轩楚大校的魅力是无限的,又征服了一枚粉丝。 “这个楚轩真的是叼爆了,叼爆了,竟然可以硬生生的设计死李帅西,这种洞察人心的能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楚大校的表演,还有无限恐怖的设定,你认为这样就完了? 不,不,这才刚刚开始! ps:终于搞定了,谢谢大家的支持,三天爆发结束喵~明天恢复两更,更新时间下午一点和六点左右。以上,再次感谢大家支持。 202他对她的纵容 这一问,满屋子女孩哭了起来——她们果然家都不在此处,而且全是被拐卖的。 当然,拐子看中眼的,个个都是美人胚子。 确认了被拐这个事实,褚姑娘对黄娥诡异作为,顿时减少了怀疑,也许那是大难过后的心神慌乱吧。那两人一直被拐子安置在一处,男人一直赤身luo*体,两人待在一块……也许两个人真有点秘密,那也是理所应当。女孩子保留一个清白名声不容易,该替人遮掩的,咱多担待一点。 故此,当褚素珍领这些女孩出屋时,即使觉得院中的时穿与黄娥交谈时的神态很鬼祟,比如一见她出现,黄娥便拼命的躲开,彼此刻意保持距离……她全装作看不见。 院内的惨状立刻让女孩吐得天昏地暗,见到她们吐得比自己当初还厉害,褚姑娘心情稍稍好一点,她大声呼喊:“时……郎君,这些醒了的女孩由你照顾着,我去唤醒其余的孩子。” 时穿点点头,他还没说什么,又是黄娥快嘴快舌的插话:“褚姐姐放心,我把她们都拢到正屋里,你去忙吧。” 褚姑娘领着家丁又走进另一间屋子,进屋的时候,她想起那些刚醒来的女孩,见到院子里的场景,也与她一样吓得站不住,而黄娥,她怎么一直如此镇定?褚姑娘心里止不住的嘀咕:“这小小年纪,精跟妖精似的!如此惨烈的场景,连施衙内这个男人见了都惊心动魄,她却能神色平静的与人倚门交谈,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这样的妲己来?” 连续走了几个房间后,被拐的女孩子都已经唤醒,褚姑娘走进最后一间屋子——在这种来回奔波徒中,每次走出屋门,重新来到院落时,褚姑娘总是被园中的惨状激起恐惧心和呕吐感,她忍不住两腿发软,忍不住想逃离这个院子。但她依然奔波着,去挽救那些被迷昏的女子们。 当她奔波于各个屋子的时候,时穿倒是非常尽忠职守。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杆红缨枪,拄着长枪一直站在院子里守护。 更令人神奇的是,连施衙内都借口安置同伴,不愿再踏入这院中,黄娥那个小女孩却一点没有在意遍地的尸首,以及浓重的血腥,她一直牵着时穿那只空闲的左手,与时穿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 这两人交谈时断断续续,见到院中有人,黄娥就警惕的停住话头,冲来人露出微笑,时穿的呆愣愣的,总是反应慢半拍。而褚姑娘对此一点不在意,她只想着尽快把所有的女孩救醒,然后……逃离这所院子。 家丁又去打水了,在等待冷水期间,褚姑娘焦急的在屋里来回走动着,偶然间,她听到几句飘来的话,那是时穿的嗓门:“你编的(谎)话听起来像……” 褚姑娘赶紧止住脚步,但声音再也听不到,犹豫了一下,她走到窗边,从窗户缝向外眺望。 这座道观有钱,窗户上糊的是绢纱而不是纸。绢纱捅不烂的,褚姑娘只能从窗户缝向外眺望,只见院中两人的嘴一张一合,但她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褚姑娘回忆了一下——作为海州城数一数二的才女,她阅读过很多闲杂书籍,鼓廊、回音壁的传闻也略有所知,稍稍考虑了一下后,她开始沿着刚才走的路径慢慢回溯,当她走到屋中某个地点,又一句话飘入耳,是黄娥的声音:“……唯有这样说,才能……” 褚姑娘稍稍动了动身子,她的耳朵仅仅变动了几厘米的距离,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褚姑娘站在原地,左右挪动耳朵,调整着身体姿势。稍停,小姑娘的声音又传入耳朵,声音细微,像是有人在耳边窃窃私语:“……你答应了,你答应照顾我的……上天派你来救我,你不能撇下……我背地里我无数遍祈求遍天神佛,没想到举头三尺果然有神灵,你真的来了,让所有的拐子都遭了报应……” 正在这时,话音嘎然而止,褚姑娘赶紧走到门边,果然望见家丁提着桶过来。 最后一间屋子躺了三名女孩,褚姑娘做事的时候显得心不在焉,好在经过长时间的实践,她已经手熟了,等她机械的将三名女孩救醒,领着三名孩子来到院中,时穿已经不见了,堂屋门口,黄娥牵着一个女孩的手,坐在门槛上聊天,那女孩正是所有被拐女孩当中最年幼的,也就是褚素珍曾经抱过的那七八岁小女孩。 没等褚姑娘开口询问,黄娥马上解释:“时大郎洗浴去了,他身上的血结了疤,浑身不舒服,闻起来臭臭的,我让他赶紧换上新衣服。” 话音刚落,时穿穿着一套很不合身,非常滑稽的服装,手里拿着一份账簿窜了出来:“找到了找到了,这是他们的账簿,所有拐卖女孩都记录在案,我们可以按照账簿查对。” 稍停,时穿遗憾的说:“可惜都是用暗语记录,需要破译一下。” 褚姑娘目光一亮:“真的,太好了,拿来我看看。” 黄娥冲时穿招招手:“大郎,你衣服穿错了,蹲下来,我给你顺一顺。” 时穿温顺的走过来,蹲下身子让黄娥整理衣物,另一只手抬的老高,把账簿递给褚姑娘。 褚姑娘接过一看,全是看不懂的字码,比如这一行写的“壬申乙卯丙午戊辰淮南东黄州阳逻黄二……” “这什么意思?” “时间、地点、经手人、被拐女孩数量,给经手人付款多少、沿途接应点在哪里、花费多少——账簿上要记录的无非是这些东西,挨个推敲一下就能推究出来,然后核对女孩失踪的日期,失踪的地点,马上就能查出她们的家乡在哪里。” 褚姑娘长出一口气:“这下好了,可以帮着这些孩子找到亲人了。” 褚素珍之所以这么高兴,是因为这年头大多数人都没有地理知识。在这个时代,地图是国家军事机密,别说普通老百姓,即使是官员,不到一定行政级别也见不到地图。 对于市井老百姓来说,许多人能知道家乡的名字,知道附近著名县城,已经很不错了。而父母的名字对子女来说更是一个忌讳,身为小辈,不仅终身不能说出这个名字,连科考的时候遇到相同的字,书写时都要缺一笔,以表示遵守孝道。 刚才救醒那些女孩时,褚姑娘曾一一盘问过,果然大多数女孩根本说不出父亲的名字,其中最年幼的那个七八岁女孩,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叫鬟娘(环娘)。 现在有了这账本,即使被拐女孩说不出家乡的名字,父母居住的街道,但根据失踪日期倒查,也能大致推断出她们被拐的地点。 褚素珍数了数,诧异的抬起头来:“十八个,这里记录了十八个女孩,可院子里有十九个孩子,怎么搞的,少记录了一个——不,两个,时大郎,你的名字也不在册子上?!” ps:请加油收藏、推荐!新书需要多多支持! 203总有一天他会放弃她 陆南无比担忧的望了一眼苏小珞,自己一个人单挑宋家兄妹,她可以吗? 金宇彬也回头眯着狭长的丹凤眼打量着被苏小珞“礼遇”的一男一女。 “柠檬苹果汁吧,哥,你说呢?”什么陆南,什么金宇彬,通通被宋芷欣忽略。 身后的宋岩墨点了点头。 苏小珞脸上挂着虚伪的笑,“今天的苹果有点酸,没关系吗?” 送上门的邀约被戴一城拒绝,宋芷欣心里不酸才怪。 只见她温和的笑意一凝,转瞬即逝无法捕捉,“没关系的。” “那就放点糖吧。” 苏小珞擅自做主,眼神一递,金宇彬心领神会,正要切水果,宋芷欣忽然笑了下央求,“小珞,我能喝你亲手榨的果汁吗?” 好样的宋芷欣! 苏小珞想为她再次鼓掌,扳回一局是吗?好! 拿过金宇彬手中的水果刀,苏小珞玩的上下翻飞,柠檬多多,苹果少少,放进榨汁机时,苏小珞勾唇暗笑了下。 金宇彬不愧是苏小珞的得力店员,全程为苏小珞遮遮挡挡,谁也看不到她是如何榨汁的。 滤渣,装杯,两杯柠檬苹果汁摆放在宋岩墨和宋芷欣面前,苏小珞一气呵成。 “一共二十二块。” 宋岩墨楞了下,默默掏出钱包抽出一百块,“不用找了。” “抱歉宋代表,小店不收小费,出门左转直走五百米有家夜总会,那里会欢迎你这样的顾客。” 宋岩墨脸色微变,阴笑了下开腔,“看来苏老板娘今日心情不爽哦,是因为看到我们的原因?” “哥你别乱说话,小珞哪是那样的人。”宋芷欣柔柔弱弱惹人生怜,好像真的责备宋岩墨一般。 不就是暗里讽刺吗?当她苏小珞听不出来? 对待表里不一的人苏小珞也没客气,半真半假道,“宋代表说的没错,一见你们兄妹二人,我就恶心反胃。” 陆南实在忍不住了,用轻咳声掩笑。 金宇彬和宋家兄妹根本不熟,也没什么好掩饰的,笑了个畅快开怀。 “果汁可以外带,小店没有要求非要在店内喝完,要是二位想要坐下来歇歇聊聊,我觉得二位还是换个地方,我这里地方太小。” 说罢瞥了眼宋芷欣的轮椅,一个轮椅占两个人的位置。 逐客令下的如此明显,可宋芷欣也不是吃素的,“小珞,我和一城约好在这里见面,所以想在这等他,可以吗?” 人至jian则无敌! 戴一城明明拒绝了她的! 难道她离开酒店后出了什么变故? 不论宋芷欣这话是真是假,苏小珞要是拒绝就变相的承认了她还在意。 撑也要死撑到底。 “可以!”苏小珞一指旁边的方桌,“就坐那儿吧,宽敞一点。” 宋岩墨和宋芷欣拿了果汁过去,落座后不约而同的盯着苏小珞。 宋岩墨讶异于苏小珞今日怎么如吃了枪药一般咄咄bi人。 宋芷欣讶异于苏小珞今日的气场怎能如此强大。 兄妹俩各怀心思。 装腔作势吧…… 宋芷欣红唇微抿,不屑暗笑,心里盘算要怎么激怒苏小珞,然后让她把自己赶出水果屋。 戴一城是不会来的,谎话已经说出就要圆谎,如果苏小珞误伤了她更好,那就可以到戴一城面前哭诉一番了。 “小珞……”宋芷欣柔声唤道,“能和你聊聊吗?” 金宇彬拉着苏小珞,看出宋芷欣来者不善,这种绿茶婊他见的多了。 陆南也暗暗摇头,宋芷欣的恶xing他可没少听田毛毛唠叨,也怕苏小珞吃亏。 苏小珞耸肩微笑,清亮的眸子仿佛会说话般——没事,不用担心我,宋芷欣不能拿我怎么样! 然后走出柜台走向宋芷欣。 但不能不防她一手。 站在距离她半米的地方,苏小珞动了动唇,“宋老师想和我聊什么?” “你这段时间还好吗小珞?”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宋芷欣必须装成一朵白莲花,不管苏小珞摆出什么样的臭脸,她都要笑脸相待。 “挺好的。” “开这间水果屋挺辛苦吧。” “凑合。” “听说这里要搬迁了。” “是的。” “那你……”宋芷欣故意拖长尾音,眼底是浓浓的幸灾乐祸,苏小珞,你又该四处打工了吧。 苏小珞翩然一笑,“定了一间更大的铺面,比商业街还要繁华。” 宋芷欣的指甲收进掌心,叹气道:“其实我也想开一间这样的小店,可是一城怕我太辛苦。” 苏小珞点点头,顺着宋芷欣的话,“他是关心你。” “可是这样的关心让我压力好大,什么事都为我着想,安排的面面俱到,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啊。” 挑衅的眼神一扫苏小珞,“他还要在百忙之中陪我做康复训练,看他那么累那么辛苦,我心里也难过呢。” 宋岩墨听不下去了,就算宋芷欣是她的妹妹,用戴一城去戳苏小珞心头的伤疤真的好吗? 可苏小珞却无事一般,戴一城在她眼里就像和她毫无关系的一个人,“没人强迫他,是他心甘情愿的。” “是吧,一城也是这样和我说的,为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呵呵…… 苏小珞笑,笑的不可抑制,“宋老师,我实在很羡慕你呢!” 是恨吧苏小珞吧!宋芷欣愈发得意,“这有什么可羡慕的,你不也是吗?” 瞥了下苏小珞身后陆南和金宇彬,看来苏小珞离开江海的生活也挺丰富多彩,有两大帅哥护驾,想怎么快活都行了。 宋芷欣玩味了掩唇轻笑,语重心长道:“小珞啊,我觉得还是要劝你一句,脚踏两只船可不太好。” 矛头不光指向她,还捎带着陆南和金宇彬? 宋芷欣你有点玩大了! “宋老师我也劝你一句。” “恩?”宋芷欣根本不把苏小珞放在眼里,你能说出什么,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 苏小珞盈盈一笑,也如宋芷欣一般,“秀恩爱,死的快!” “你!”宋芷欣秀眉倒竖,“你再说一遍?” 【作者题外话】:===================== 小城城会从天而降吗?他会帮绿茶欣和是小珞珞呢? 204因为她们,她不能打只能忍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没想到经过了这么多,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谷予静不禁红了眼框。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清醒的很,或许那流掉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种。。。”云洛羽说的咬牙切齿,耳边残酷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响起,挠乱了他的心智。 啪。。。 谷予静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甩下,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滑落,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不知道这话有多伤人吗,被像一把刀,一刀一刀的划在她的胸口,而握刀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最爱的男人。 “怎么?难道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云洛羽伸出舌头舔去嘴角的血,如果不是对他有情,他夜夜那样对她,她不是该恨不得他早地下地狱吗?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云洛羽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连柏然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柏然照顾了她五年,多少次因他的出手,她们母女才能活到现在,她关心他难道不应该吗?为什么他要说出这伤人的话,她和柏然是清白的,谷予静擦去泪水,倔强的昂起头,泪水还是要眼框打转。 “连他一根手指头都不如?呵呵,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这么一文不值,好,既然他对你那么重要,那你为什么不亲自去找他。”云洛羽被她的话伤的体无完肤,赤红着眼怒吼。 “你赶我走?好,我这就走,再也不会来烦你。”谷予静将眼泪再次一抹,冲冲的走出门,将睡梦中的小魔女抱起,大步的走下楼,她已经不是当年的谷予静,任他欺凌,却还死心踏地的讨好。 这里容不下她,她可以回去,没有了他,她谷予静的世界还是照样转。 “等等,把若若留下,她是我云家的种。”云洛羽拦在了她面前,伸手去抢若若。 “你的种?看清楚了,她是我和柏然的孩子,被我骗了还不知道,笨蛋。”谷予静紧紧的将女儿抱在怀里,说什么也不会将若若交出去,他爱误会,就让他误会去好了。 “你骗不了我,若若就是云洛羽的种,把她给我。”云洛羽伸出手,一步一步的逼向她。 小魔女被吵醒,睡眼朦松的看着爹地,妈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少自以为是了,你的孩子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在你搂着李梦菲转身的那一刻,它就从我身下流掉了,好多血,都染红了我的裙子,染红了地板。”看见他眼中的伤痛,她突然有种报复的快感,口无遮拦的伤害对方。 听着这些话,云洛羽高大的身体颤抖着,回想当年,那地板的红迹,和刘妈的话,让他坚定的想法有了丝松动,难道若若真不是他的孩子,不,他不相信,若若是他和她的孩子,她一定是害怕他和她抢若若才会这样说的,他没有真想和她抢女儿,他只是想她留下来,难道她看不出来吗? “妈咪,他真不是我亲爹地吗?”小魔女听着这一切,泪不禁的流出,妈咪为什么要骗她,在她认定了他就是她爹地的时候,又否定他,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 “。。。”没想到若若居然醒了,谷予静差点演不下去,为了让云洛羽对若若死心,她恨下心说“对,他不是你亲爹。” “妈咪,你骗我。。。呜呜。。。”听到答案,小魔女心都快凉了,好伤心,好难过。 “现在你相信了吗?”谷予静淡漠的看向他,不带一丝感情。 “滚,马上离开我的视线。”云洛羽指着门怒吼,大手一扫,将客厅的杯子茶具,全扫落在地。 很清脆的响声,却将两个小女人吓了一跳,小魔女哭的更是撕心裂肺“不要,呜呜。。我不要离开爹地,妈咪骗人,呜呜呜。。。妈咪是个坏蛋。。。” 谷予静眼含泪,听着女儿的哭声控诉,心痛死了,的确,她不是个好妈咪,可她还是紧抱着女儿离开了云家,没有回头。 云洛羽将整张桌子掀了起来,一脚将沙发踢翻,最后颓废的坐在地上,她走了,真的走了,他没有真想赶她走,只是不想她再说那些伤人的话而已,他真没有要赶她走。。。 “呜呜。。我不要离开爹地,妈咪你说慌是不是,他就是我亲爹,呜呜。。你快回答我呀。” “好了,别哭了。”谷予静伸手为小魔女擦泪,却被她挥手推开,见她哭的撕心裂肺的,她这个做人家妈妈的心里也跟着疼痛,难道人家说夫妻吵架,受害的总是小孩,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个道理。 “谷予静我再问你一次,云洛羽是不是我亲爹?”小魔女泪眼婆娑的望着妈咪,如果妈咪再不说,她就不再问了,哪天拔根爹地的头发,去做dna。 “好吧,他是你亲爹,我当时只是气的乱了头脑,才会那样说的。”谷予静终于投降。 “那就没我什么事了,我要睡觉,到家了也不要吵醒我。”小魔女眼泪一擦,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搞了半天原来是个误会,害她伤心的要死。 “谷语若,你没心没肺,爹地妈咪吵架了,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吗?”谷予静伸手,一巴掌打在女儿小屁屁上。 “哟呀,痛啦,你们吵架也没我什么事呀,妻夫床头吵架床尾合,这点屁事别来烦我。” “谁跟他合了,这次我是来真的,搬出来我就再也不回来住了。”想起他刚刚的话,她的心就犯痛,该死的臭男人,自大的猪头,自已为是的大沙猪。 上次被柏然虏回英国,当看见自己身上的吻-痕时,她真以为柏然对他做了什么,于是质问他,他走前淡淡的一笑,笑的有些伤感“我要是能再自私一些,霸道一些,或许我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有童鞋问还虐呀,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哇,其实吧,虐完这次就大结束了,将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写不了多少字的了,不过以随心的龟速,恐怕还得好几天,亲们,随心舍不得跟你们说再见哇。。。 205 魔娘等了十年,够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没想到经过了这么多,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谷予静不禁红了眼框。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清醒的很,或许那流掉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种。。。”云洛羽说的咬牙切齿,耳边残酷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响起,挠乱了他的心智。 啪。。。 谷予静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甩下,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滑落,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不知道这话有多伤人吗,被像一把刀,一刀一刀的划在她的胸口,而握刀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最爱的男人。 “怎么?难道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云洛羽伸出舌头舔去嘴角的血,如果不是对他有情,他夜夜那样对她,她不是该恨不得他早地下地狱吗?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云洛羽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连柏然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柏然照顾了她五年,多少次因他的出手,她们母女才能活到现在,她关心他难道不应该吗?为什么他要说出这伤人的话,她和柏然是清白的,谷予静擦去泪水,倔强的昂起头,泪水还是要眼框打转。 “连他一根手指头都不如?呵呵,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这么一文不值,好,既然他对你那么重要,那你为什么不亲自去找他。”云洛羽被她的话伤的体无完肤,赤红着眼怒吼。 “你赶我走?好,我这就走,再也不会来烦你。”谷予静将眼泪再次一抹,冲冲的走出门,将睡梦中的小魔女抱起,大步的走下楼,她已经不是当年的谷予静,任他欺凌,却还死心踏地的讨好。 这里容不下她,她可以回去,没有了他,她谷予静的世界还是照样转。 “等等,把若若留下,她是我云家的种。”云洛羽拦在了她面前,伸手去抢若若。 “你的种?看清楚了,她是我和柏然的孩子,被我骗了还不知道,笨蛋。”谷予静紧紧的将女儿抱在怀里,说什么也不会将若若交出去,他爱误会,就让他误会去好了。 “你骗不了我,若若就是云洛羽的种,把她给我。”云洛羽伸出手,一步一步的逼向她。 小魔女被吵醒,睡眼朦松的看着爹地,妈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少自以为是了,你的孩子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在你搂着李梦菲转身的那一刻,它就从我身下流掉了,好多血,都染红了我的裙子,染红了地板。”看见他眼中的伤痛,她突然有种报复的快感,口无遮拦的伤害对方。 听着这些话,云洛羽高大的身体颤抖着,回想当年,那地板的红迹,和刘妈的话,让他坚定的想法有了丝松动,难道若若真不是他的孩子,不,他不相信,若若是他和她的孩子,她一定是害怕他和她抢若若才会这样说的,他没有真想和她抢女儿,他只是想她留下来,难道她看不出来吗? “妈咪,他真不是我亲爹地吗?”小魔女听着这一切,泪不禁的流出,妈咪为什么要骗她,在她认定了他就是她爹地的时候,又否定他,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 “。。。”没想到若若居然醒了,谷予静差点演不下去,为了让云洛羽对若若死心,她恨下心说“对,他不是你亲爹。” “妈咪,你骗我。。。呜呜。。。”听到答案,小魔女心都快凉了,好伤心,好难过。 “现在你相信了吗?”谷予静淡漠的看向他,不带一丝感情。 “滚,马上离开我的视线。”云洛羽指着门怒吼,大手一扫,将客厅的杯子茶具,全扫落在地。 很清脆的响声,却将两个小女人吓了一跳,小魔女哭的更是撕心裂肺“不要,呜呜。。我不要离开爹地,妈咪骗人,呜呜呜。。。妈咪是个坏蛋。。。” 谷予静眼含泪,听着女儿的哭声控诉,心痛死了,的确,她不是个好妈咪,可她还是紧抱着女儿离开了云家,没有回头。 云洛羽将整张桌子掀了起来,一脚将沙发踢翻,最后颓废的坐在地上,她走了,真的走了,他没有真想赶她走,只是不想她再说那些伤人的话而已,他真没有要赶她走。。。 “呜呜。。我不要离开爹地,妈咪你说慌是不是,他就是我亲爹,呜呜。。你快回答我呀。” “好了,别哭了。”谷予静伸手为小魔女擦泪,却被她挥手推开,见她哭的撕心裂肺的,她这个做人家妈妈的心里也跟着疼痛,难道人家说夫妻吵架,受害的总是小孩,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个道理。 “谷予静我再问你一次,云洛羽是不是我亲爹?”小魔女泪眼婆娑的望着妈咪,如果妈咪再不说,她就不再问了,哪天拔根爹地的头发,去做dna。 “好吧,他是你亲爹,我当时只是气的乱了头脑,才会那样说的。”谷予静终于投降。 “那就没我什么事了,我要睡觉,到家了也不要吵醒我。”小魔女眼泪一擦,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搞了半天原来是个误会,害她伤心的要死。 “谷语若,你没心没肺,爹地妈咪吵架了,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吗?”谷予静伸手,一巴掌打在女儿小屁屁上。 “哟呀,痛啦,你们吵架也没我什么事呀,妻夫床头吵架床尾合,这点屁事别来烦我。” “谁跟他合了,这次我是来真的,搬出来我就再也不回来住了。”想起他刚刚的话,她的心就犯痛,该死的臭男人,自大的猪头,自已为是的大沙猪。 上次被柏然虏回英国,当看见自己身上的吻-痕时,她真以为柏然对他做了什么,于是质问他,他走前淡淡的一笑,笑的有些伤感“我要是能再自私一些,霸道一些,或许我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有童鞋问还虐呀,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哇,其实吧,虐完这次就大结束了,将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写不了多少字的了,不过以随心的龟速,恐怕还得好几天,亲们,随心舍不得跟你们说再见哇。。。 206 温暖,突如其来的不安。 陆南无比担忧的望了一眼苏小珞,自己一个人单挑宋家兄妹,她可以吗? 金宇彬也回头眯着狭长的丹凤眼打量着被苏小珞“礼遇”的一男一女。 “柠檬苹果汁吧,哥,你说呢?”什么陆南,什么金宇彬,通通被宋芷欣忽略。 身后的宋岩墨点了点头。 苏小珞脸上挂着虚伪的笑,“今天的苹果有点酸,没关系吗?” 送上门的邀约被戴一城拒绝,宋芷欣心里不酸才怪。 只见她温和的笑意一凝,转瞬即逝无法捕捉,“没关系的。” “那就放点糖吧。” 苏小珞擅自做主,眼神一递,金宇彬心领神会,正要切水果,宋芷欣忽然笑了下央求,“小珞,我能喝你亲手榨的果汁吗?” 好样的宋芷欣! 苏小珞想为她再次鼓掌,扳回一局是吗?好! 拿过金宇彬手中的水果刀,苏小珞玩的上下翻飞,柠檬多多,苹果少少,放进榨汁机时,苏小珞勾唇暗笑了下。 金宇彬不愧是苏小珞的得力店员,全程为苏小珞遮遮挡挡,谁也看不到她是如何榨汁的。 滤渣,装杯,两杯柠檬苹果汁摆放在宋岩墨和宋芷欣面前,苏小珞一气呵成。 “一共二十二块。” 宋岩墨楞了下,默默掏出钱包抽出一百块,“不用找了。” “抱歉宋代表,小店不收小费,出门左转直走五百米有家夜总会,那里会欢迎你这样的顾客。” 宋岩墨脸色微变,阴笑了下开腔,“看来苏老板娘今日心情不爽哦,是因为看到我们的原因?” “哥你别乱说话,小珞哪是那样的人。”宋芷欣柔柔弱弱惹人生怜,好像真的责备宋岩墨一般。 不就是暗里讽刺吗?当她苏小珞听不出来? 对待表里不一的人苏小珞也没客气,半真半假道,“宋代表说的没错,一见你们兄妹二人,我就恶心反胃。” 陆南实在忍不住了,用轻咳声掩笑。 金宇彬和宋家兄妹根本不熟,也没什么好掩饰的,笑了个畅快开怀。 “果汁可以外带,小店没有要求非要在店内喝完,要是二位想要坐下来歇歇聊聊,我觉得二位还是换个地方,我这里地方太小。” 说罢瞥了眼宋芷欣的轮椅,一个轮椅占两个人的位置。 逐客令下的如此明显,可宋芷欣也不是吃素的,“小珞,我和一城约好在这里见面,所以想在这等他,可以吗?” 人至jian则无敌! 戴一城明明拒绝了她的! 难道她离开酒店后出了什么变故? 不论宋芷欣这话是真是假,苏小珞要是拒绝就变相的承认了她还在意。 撑也要死撑到底。 “可以!”苏小珞一指旁边的方桌,“就坐那儿吧,宽敞一点。” 宋岩墨和宋芷欣拿了果汁过去,落座后不约而同的盯着苏小珞。 宋岩墨讶异于苏小珞今日怎么如吃了枪药一般咄咄bi人。 宋芷欣讶异于苏小珞今日的气场怎能如此强大。 兄妹俩各怀心思。 装腔作势吧…… 宋芷欣红唇微抿,不屑暗笑,心里盘算要怎么激怒苏小珞,然后让她把自己赶出水果屋。 戴一城是不会来的,谎话已经说出就要圆谎,如果苏小珞误伤了她更好,那就可以到戴一城面前哭诉一番了。 “小珞……”宋芷欣柔声唤道,“能和你聊聊吗?” 金宇彬拉着苏小珞,看出宋芷欣来者不善,这种绿茶婊他见的多了。 陆南也暗暗摇头,宋芷欣的恶xing他可没少听田毛毛唠叨,也怕苏小珞吃亏。 苏小珞耸肩微笑,清亮的眸子仿佛会说话般——没事,不用担心我,宋芷欣不能拿我怎么样! 然后走出柜台走向宋芷欣。 但不能不防她一手。 站在距离她半米的地方,苏小珞动了动唇,“宋老师想和我聊什么?” “你这段时间还好吗小珞?”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宋芷欣必须装成一朵白莲花,不管苏小珞摆出什么样的臭脸,她都要笑脸相待。 “挺好的。” “开这间水果屋挺辛苦吧。” “凑合。” “听说这里要搬迁了。” “是的。” “那你……”宋芷欣故意拖长尾音,眼底是浓浓的幸灾乐祸,苏小珞,你又该四处打工了吧。 苏小珞翩然一笑,“定了一间更大的铺面,比商业街还要繁华。” 宋芷欣的指甲收进掌心,叹气道:“其实我也想开一间这样的小店,可是一城怕我太辛苦。” 苏小珞点点头,顺着宋芷欣的话,“他是关心你。” “可是这样的关心让我压力好大,什么事都为我着想,安排的面面俱到,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啊。” 挑衅的眼神一扫苏小珞,“他还要在百忙之中陪我做康复训练,看他那么累那么辛苦,我心里也难过呢。” 宋岩墨听不下去了,就算宋芷欣是她的妹妹,用戴一城去戳苏小珞心头的伤疤真的好吗? 可苏小珞却无事一般,戴一城在她眼里就像和她毫无关系的一个人,“没人强迫他,是他心甘情愿的。” “是吧,一城也是这样和我说的,为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呵呵…… 苏小珞笑,笑的不可抑制,“宋老师,我实在很羡慕你呢!” 是恨吧苏小珞吧!宋芷欣愈发得意,“这有什么可羡慕的,你不也是吗?” 瞥了下苏小珞身后陆南和金宇彬,看来苏小珞离开江海的生活也挺丰富多彩,有两大帅哥护驾,想怎么快活都行了。 宋芷欣玩味了掩唇轻笑,语重心长道:“小珞啊,我觉得还是要劝你一句,脚踏两只船可不太好。” 矛头不光指向她,还捎带着陆南和金宇彬? 宋芷欣你有点玩大了! “宋老师我也劝你一句。” “恩?”宋芷欣根本不把苏小珞放在眼里,你能说出什么,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 苏小珞盈盈一笑,也如宋芷欣一般,“秀恩爱,死的快!” “你!”宋芷欣秀眉倒竖,“你再说一遍?” 【作者题外话】:===================== 小城城会从天而降吗?他会帮绿茶欣和是小珞珞呢? 207烙印处传来的疼痛 这一问,满屋子女孩哭了起来——她们果然家都不在此处,而且全是被拐卖的。 当然,拐子看中眼的,个个都是美人胚子。 确认了被拐这个事实,褚姑娘对黄娥诡异作为,顿时减少了怀疑,也许那是大难过后的心神慌乱吧。那两人一直被拐子安置在一处,男人一直赤身luo*体,两人待在一块……也许两个人真有点秘密,那也是理所应当。女孩子保留一个清白名声不容易,该替人遮掩的,咱多担待一点。 故此,当褚素珍领这些女孩出屋时,即使觉得院中的时穿与黄娥交谈时的神态很鬼祟,比如一见她出现,黄娥便拼命的躲开,彼此刻意保持距离……她全装作看不见。 院内的惨状立刻让女孩吐得天昏地暗,见到她们吐得比自己当初还厉害,褚姑娘心情稍稍好一点,她大声呼喊:“时……郎君,这些醒了的女孩由你照顾着,我去唤醒其余的孩子。” 时穿点点头,他还没说什么,又是黄娥快嘴快舌的插话:“褚姐姐放心,我把她们都拢到正屋里,你去忙吧。” 褚姑娘领着家丁又走进另一间屋子,进屋的时候,她想起那些刚醒来的女孩,见到院子里的场景,也与她一样吓得站不住,而黄娥,她怎么一直如此镇定?褚姑娘心里止不住的嘀咕:“这小小年纪,精跟妖精似的!如此惨烈的场景,连施衙内这个男人见了都惊心动魄,她却能神色平静的与人倚门交谈,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这样的妲己来?” 连续走了几个房间后,被拐的女孩子都已经唤醒,褚姑娘走进最后一间屋子——在这种来回奔波徒中,每次走出屋门,重新来到院落时,褚姑娘总是被园中的惨状激起恐惧心和呕吐感,她忍不住两腿发软,忍不住想逃离这个院子。但她依然奔波着,去挽救那些被迷昏的女子们。 当她奔波于各个屋子的时候,时穿倒是非常尽忠职守。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杆红缨枪,拄着长枪一直站在院子里守护。 更令人神奇的是,连施衙内都借口安置同伴,不愿再踏入这院中,黄娥那个小女孩却一点没有在意遍地的尸首,以及浓重的血腥,她一直牵着时穿那只空闲的左手,与时穿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 这两人交谈时断断续续,见到院中有人,黄娥就警惕的停住话头,冲来人露出微笑,时穿的呆愣愣的,总是反应慢半拍。而褚姑娘对此一点不在意,她只想着尽快把所有的女孩救醒,然后……逃离这所院子。 家丁又去打水了,在等待冷水期间,褚姑娘焦急的在屋里来回走动着,偶然间,她听到几句飘来的话,那是时穿的嗓门:“你编的(谎)话听起来像……” 褚姑娘赶紧止住脚步,但声音再也听不到,犹豫了一下,她走到窗边,从窗户缝向外眺望。 这座道观有钱,窗户上糊的是绢纱而不是纸。绢纱捅不烂的,褚姑娘只能从窗户缝向外眺望,只见院中两人的嘴一张一合,但她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褚姑娘回忆了一下——作为海州城数一数二的才女,她阅读过很多闲杂书籍,鼓廊、回音壁的传闻也略有所知,稍稍考虑了一下后,她开始沿着刚才走的路径慢慢回溯,当她走到屋中某个地点,又一句话飘入耳,是黄娥的声音:“……唯有这样说,才能……” 褚姑娘稍稍动了动身子,她的耳朵仅仅变动了几厘米的距离,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褚姑娘站在原地,左右挪动耳朵,调整着身体姿势。稍停,小姑娘的声音又传入耳朵,声音细微,像是有人在耳边窃窃私语:“……你答应了,你答应照顾我的……上天派你来救我,你不能撇下……我背地里我无数遍祈求遍天神佛,没想到举头三尺果然有神灵,你真的来了,让所有的拐子都遭了报应……” 正在这时,话音嘎然而止,褚姑娘赶紧走到门边,果然望见家丁提着桶过来。 最后一间屋子躺了三名女孩,褚姑娘做事的时候显得心不在焉,好在经过长时间的实践,她已经手熟了,等她机械的将三名女孩救醒,领着三名孩子来到院中,时穿已经不见了,堂屋门口,黄娥牵着一个女孩的手,坐在门槛上聊天,那女孩正是所有被拐女孩当中最年幼的,也就是褚素珍曾经抱过的那七八岁小女孩。 没等褚姑娘开口询问,黄娥马上解释:“时大郎洗浴去了,他身上的血结了疤,浑身不舒服,闻起来臭臭的,我让他赶紧换上新衣服。” 话音刚落,时穿穿着一套很不合身,非常滑稽的服装,手里拿着一份账簿窜了出来:“找到了找到了,这是他们的账簿,所有拐卖女孩都记录在案,我们可以按照账簿查对。” 稍停,时穿遗憾的说:“可惜都是用暗语记录,需要破译一下。” 褚姑娘目光一亮:“真的,太好了,拿来我看看。” 黄娥冲时穿招招手:“大郎,你衣服穿错了,蹲下来,我给你顺一顺。” 时穿温顺的走过来,蹲下身子让黄娥整理衣物,另一只手抬的老高,把账簿递给褚姑娘。 褚姑娘接过一看,全是看不懂的字码,比如这一行写的“壬申乙卯丙午戊辰淮南东黄州阳逻黄二……” “这什么意思?” “时间、地点、经手人、被拐女孩数量,给经手人付款多少、沿途接应点在哪里、花费多少——账簿上要记录的无非是这些东西,挨个推敲一下就能推究出来,然后核对女孩失踪的日期,失踪的地点,马上就能查出她们的家乡在哪里。” 褚姑娘长出一口气:“这下好了,可以帮着这些孩子找到亲人了。” 褚素珍之所以这么高兴,是因为这年头大多数人都没有地理知识。在这个时代,地图是国家军事机密,别说普通老百姓,即使是官员,不到一定行政级别也见不到地图。 对于市井老百姓来说,许多人能知道家乡的名字,知道附近著名县城,已经很不错了。而父母的名字对子女来说更是一个忌讳,身为小辈,不仅终身不能说出这个名字,连科考的时候遇到相同的字,书写时都要缺一笔,以表示遵守孝道。 刚才救醒那些女孩时,褚姑娘曾一一盘问过,果然大多数女孩根本说不出父亲的名字,其中最年幼的那个七八岁女孩,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叫鬟娘(环娘)。 现在有了这账本,即使被拐女孩说不出家乡的名字,父母居住的街道,但根据失踪日期倒查,也能大致推断出她们被拐的地点。 褚素珍数了数,诧异的抬起头来:“十八个,这里记录了十八个女孩,可院子里有十九个孩子,怎么搞的,少记录了一个——不,两个,时大郎,你的名字也不在册子上?!” ps:请加油收藏、推荐!新书需要多多支持! 208魔娘的过去 这本书历尽很长时间,我自己记不清了。【 】相信热爱这本书的读者也记不清了。 群里有很多读者**我,说为什么超级融合总是段更。其实我要说的是,这本书一直成绩不怎么好,我写到这个程度那真的是很尽力了。请大家谅解! 待会儿我会把超级融合的全文情节概括出来。 而且,等那本新书完结了后,我会重新写一本与超级融合至尊神诀相同类型的修真文。 说说我为什么完结吧。有的读者说一天一更,有的时候三四天一更,那样看得太难受。其实我写的也太难受。写新书的时候很轻松,两个小时能写出一章,但超级融合一天写一章已经很难了。 所以,我想了又想,还是完结了吧,不要吊着大家了,我现在把全文的情节给大家说一下,并且在这里给大家一个唯美的结局。 ………………………… 李风在和周烟决斗完,以胜利告终,周烟大为震惊,想要拉拢李风,李风也乐得其所,为周家做了不少事。相对来说,周烟也倾势为李风寻找灵兽内丹。 在两三个月后,周烟找来了三颗武神级别的内丹。李风炼制出一枚名为‘六魂夺魄丹’的丹药。当时丹劫来临,禹州所有势力倾巢而出,就连神宗也不例外。 丹劫度过后,李风吃下丹药伤势全恢复,而且修为也增强到尊级。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苏凡又收了三名风影高手。而那时,天龙帝国的风影五人共同来了烟城。当时八人的实力都在尊级。而百鬼是尊级顶峰。 灵狐族与周家在李风与八高手的助力下,占据了烟城,以及青云山。势力大增。随后风组成员依次来到了烟城。 过几个月,董惜与李风相处,发现已经爱上了李风。于是不顾家族的反对,竟将血疾眼吸出来给了李风。李风当时很为难,到底接不接受,不过最终李风为了儿子,还是接受了下来。在接受的同时,也接受了李风。 琉璃眼第三段技能名为岁月。 何为岁月? 可以让一个人变成一千年前或一千年后的模样,当然也可以是一万年,一亿年。 久而久之,神宗掌门集合了八大妖器,并将八大妖器内涵的妖兽都放了出来,于是大陆的劫难来临,随着这场劫难,宇宙的劫难也接踵而至。 (看过至尊神诀的朋友应该知道!)宇宙第一人‘叶尘’前来找李风,并让李风接受大地的考验。 李风通过自然与地的考验,所有神诀晋级为神法!神法是宇宙中最为凌厉的攻击技能。 叶尘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参战,所以并没有帮李风,不过最后还是帮八大高手提升到了神尊的修为。神尊是神界最强的高手,但上面仍然有境界、创世神、大神通、神通大圆满、至尊境! 因李风通过大地与自然的考验,身上的神诀提升为神法,故此,宇宙分为天、地、自然。人只要能通过三者中其二的考验便会拥有神通大圆满的境界。故此,李风有了强悍的实力! 神宗掌门将八大妖兽融合,形成为黑色九尾兽,这种兽拥有无限的真元力。故此,李风在与对战的时候,根本不敌。 李风的儿子拥有伪琉璃眼,不过那时李风的儿子还不懂事,根本帮不了什么。李风也只能凭着自己来与黑色九尾兽对抗。 在李风将要被杀死的时候,李风的儿子双眼突然变成七彩色,一直庞大的混沌兽涌入了李风的体内。李风顿时拥有无限真元力。 伊始最终,李风依旧不能将其打败,最终用叶尘授予的八象灵魂封印将暗黑九尾兽再次封印到八柄邪器中。 从而,空中降下一道光环,在八大妖器消失的刹那间。李风将自己的儿子投向了八大妖器的方向,继而将凤尾丸以及一些高超的神诀打入了自己儿子的脑域,等儿子慢慢发掘。 “儿子,战争不断,老爸只能给你留下这么多,你的伪琉璃眼现今七段全开,在加上老爸给你留下的神诀,总有一天,这八大妖器会在次苏醒,那时,这些琐事都交给你了。希望不要怪老爸。” 李风的话刚说完,八大妖器连同李风的儿子共同消失在了虚空。 李风协同栗妃等众女以及风影八人去了鸿蒙界,与那宇宙第一人叶尘以及盘古生活在了一起。 若干年后,李风达到至尊境,实力之强仅次于叶尘。被流传为宇宙第二。不过以至后来,成为了第三,而第一是他的儿子。 ……………… 这是继超级融合后续的一本书《神法》,这本书我相信会是超级融合与至尊神诀的完结篇。 最终,神州浩土,一个修仙的古年代。 九道光芒突兀出现,其中八道,纷纷散落在各个地点。而婴儿则降落在一个农村小户。 就这样一个宇宙第一的传奇人物得到了生命。他是李风的儿子。。。 他三岁的时候,用一段琉璃眼的技能杀掉了一位宗门前辈,十九岁的时候,在一次游玩中杀死了数十名修真高手。他没有修炼过…… 他,被各大宗门争抢,最终,他入了仙门,因琉璃眼不能灵活运用,又被誉为修仙废物。 他,修仙后,凭借着资质将凤尾丸进化成神法,没有得到天地自然的认可,从而自创。 他,将伪七彩琉璃眼进化为九彩琉璃眼。瞳力盖过第一的天眼。 他,独创宇宙最强神法--九彩琉璃崩。 一切至强名为神法…… 这本书的发表时间不确定,详情大家请留意《极品太子》,极品太子达到一定字数的时候,我会在书中公布,当然也会在这本书的基础上公布。。。名字为《神法》、、、感谢大家一直来的陪伴,小川拜谢。。。 209他忠诚的那个灵魂绝不是你。 “如此人尽可夫的yin妇,何以配做朕的妃子?赐予剜心极刑!所有伍姓之人一律诛九族!”金口一开,伍姓九族无一生还,血流成河……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万家团圆之日,亦是南朝新君商离天登基一月之日,功在朝中的辰妃正等着被赐封为后的圣旨,却不料等来的却是一旨废诏! 废诏一下,凤辰宫,尸横遍地,本来金碧辉煌的宫殿,被染成了赤目的红色,到处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皇上,您要杀的人是臣妾,求您放过臣妾年迈的爹娘!”伍辰儿跪在商离天金靴前,苦苦哀求。 “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如地狱般冷酷无情的声音从商离天口中溢出。 “皇上!”柔弱的声音蓦然从门口传来,美如病西施的叶子情俏盈盈地走了进来。 “爱妃!”商离天一反刚才冰冷的模样,满脸温柔地迎上去,将叶子情扶到一旁坐下,并冲一旁的宫女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把娘娘带这种地方来!” 叶子连忙伸出柔弱的小手制止:“皇上,您不要怪她们,是臣妾自己要来的!”眼神移到跪在地上的伍辰儿脸上:“再怎么说,辰儿是臣妾的好姐妹,还有伍伯父和伍伯母也曾待臣妾如亲女,于情于理,臣妾都应该过来送他们最后一程!” 她的声音柔弱至极,梨花带雨,令人听了不由得心生怜惜,商离天更是心疼地抚着她。 只是,叶子情的声音听在伍辰儿的心里,却有如魔音一般!如果不是这个‘好姐妹’,她伍辰儿何以落得个身败名裂,还连累九族陪葬的份! “皇上,请看在老臣一生为国的份上,让老臣代她们死吧!”伍辰儿的爹伍思文亦不停地朝商离天磕着,连额头都磕出了血!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天明,还不动手!”商离天不为所动,话里没有一丝温度。 “皇上,老臣只求代她们一死……”话还未说完,闪着寒光的利剑已经抹向他的脖颈,顿时鲜血四溅,他未说完的话也嘎然而止! “老爷!老……”柳氏想要扑上去,可是只扑到一半,叶天明手中那把剑也已抹上了她的脖颈,她连哼都未曾哼一声,便已追随老爷而去! “爹!娘!”叶天明是商国第一勇士,他的剑快得只在眨眼之间,等伍辰儿回过神来时,爹娘已双双倒在血泊之中,任凭她如何呼唤,爹娘却再听不到她的声音! 灭族之痛,双亲惨死,这一切都是源于她曾最深爱的男人,和曾经视为亲人的好姐妹!伍辰儿觉得身心像被人活活撕裂了一般痛楚! “皇上,臣妾与你夫妻一场,我爹娘亦是你爹娘,你居然如此狠心?叶子情!叶天明!我爹娘待你们如亲生,你们居然恩将仇报!你们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她冲着他们嘶吼着,作势就要朝叶子情扑去! 给读者的话: 一样的穿越,一样的重生,却是不一样的故事,亦正亦邪的主角,绝对震憾!坑品保证~~记得点‘加入书架’哦 210北冥连城败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没想到经过了这么多,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谷予静不禁红了眼框。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清醒的很,或许那流掉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种。。。”云洛羽说的咬牙切齿,耳边残酷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响起,挠乱了他的心智。 啪。。。 谷予静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甩下,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滑落,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不知道这话有多伤人吗,被像一把刀,一刀一刀的划在她的胸口,而握刀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最爱的男人。 “怎么?难道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云洛羽伸出舌头舔去嘴角的血,如果不是对他有情,他夜夜那样对她,她不是该恨不得他早地下地狱吗?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云洛羽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连柏然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柏然照顾了她五年,多少次因他的出手,她们母女才能活到现在,她关心他难道不应该吗?为什么他要说出这伤人的话,她和柏然是清白的,谷予静擦去泪水,倔强的昂起头,泪水还是要眼框打转。 “连他一根手指头都不如?呵呵,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这么一文不值,好,既然他对你那么重要,那你为什么不亲自去找他。”云洛羽被她的话伤的体无完肤,赤红着眼怒吼。 “你赶我走?好,我这就走,再也不会来烦你。”谷予静将眼泪再次一抹,冲冲的走出门,将睡梦中的小魔女抱起,大步的走下楼,她已经不是当年的谷予静,任他欺凌,却还死心踏地的讨好。 这里容不下她,她可以回去,没有了他,她谷予静的世界还是照样转。 “等等,把若若留下,她是我云家的种。”云洛羽拦在了她面前,伸手去抢若若。 “你的种?看清楚了,她是我和柏然的孩子,被我骗了还不知道,笨蛋。”谷予静紧紧的将女儿抱在怀里,说什么也不会将若若交出去,他爱误会,就让他误会去好了。 “你骗不了我,若若就是云洛羽的种,把她给我。”云洛羽伸出手,一步一步的逼向她。 小魔女被吵醒,睡眼朦松的看着爹地,妈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少自以为是了,你的孩子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在你搂着李梦菲转身的那一刻,它就从我身下流掉了,好多血,都染红了我的裙子,染红了地板。”看见他眼中的伤痛,她突然有种报复的快感,口无遮拦的伤害对方。 听着这些话,云洛羽高大的身体颤抖着,回想当年,那地板的红迹,和刘妈的话,让他坚定的想法有了丝松动,难道若若真不是他的孩子,不,他不相信,若若是他和她的孩子,她一定是害怕他和她抢若若才会这样说的,他没有真想和她抢女儿,他只是想她留下来,难道她看不出来吗? “妈咪,他真不是我亲爹地吗?”小魔女听着这一切,泪不禁的流出,妈咪为什么要骗她,在她认定了他就是她爹地的时候,又否定他,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 “。。。”没想到若若居然醒了,谷予静差点演不下去,为了让云洛羽对若若死心,她恨下心说“对,他不是你亲爹。” “妈咪,你骗我。。。呜呜。。。”听到答案,小魔女心都快凉了,好伤心,好难过。 “现在你相信了吗?”谷予静淡漠的看向他,不带一丝感情。 “滚,马上离开我的视线。”云洛羽指着门怒吼,大手一扫,将客厅的杯子茶具,全扫落在地。 很清脆的响声,却将两个小女人吓了一跳,小魔女哭的更是撕心裂肺“不要,呜呜。。我不要离开爹地,妈咪骗人,呜呜呜。。。妈咪是个坏蛋。。。” 谷予静眼含泪,听着女儿的哭声控诉,心痛死了,的确,她不是个好妈咪,可她还是紧抱着女儿离开了云家,没有回头。 云洛羽将整张桌子掀了起来,一脚将沙发踢翻,最后颓废的坐在地上,她走了,真的走了,他没有真想赶她走,只是不想她再说那些伤人的话而已,他真没有要赶她走。。。 “呜呜。。我不要离开爹地,妈咪你说慌是不是,他就是我亲爹,呜呜。。你快回答我呀。” “好了,别哭了。”谷予静伸手为小魔女擦泪,却被她挥手推开,见她哭的撕心裂肺的,她这个做人家妈妈的心里也跟着疼痛,难道人家说夫妻吵架,受害的总是小孩,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个道理。 “谷予静我再问你一次,云洛羽是不是我亲爹?”小魔女泪眼婆娑的望着妈咪,如果妈咪再不说,她就不再问了,哪天拔根爹地的头发,去做dna。 “好吧,他是你亲爹,我当时只是气的乱了头脑,才会那样说的。”谷予静终于投降。 “那就没我什么事了,我要睡觉,到家了也不要吵醒我。”小魔女眼泪一擦,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搞了半天原来是个误会,害她伤心的要死。 “谷语若,你没心没肺,爹地妈咪吵架了,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吗?”谷予静伸手,一巴掌打在女儿小屁屁上。 “哟呀,痛啦,你们吵架也没我什么事呀,妻夫床头吵架床尾合,这点屁事别来烦我。” “谁跟他合了,这次我是来真的,搬出来我就再也不回来住了。”想起他刚刚的话,她的心就犯痛,该死的臭男人,自大的猪头,自已为是的大沙猪。 上次被柏然虏回英国,当看见自己身上的吻-痕时,她真以为柏然对他做了什么,于是质问他,他走前淡淡的一笑,笑的有些伤感“我要是能再自私一些,霸道一些,或许我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有童鞋问还虐呀,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哇,其实吧,虐完这次就大结束了,将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写不了多少字的了,不过以随心的龟速,恐怕还得好几天,亲们,随心舍不得跟你们说再见哇。。。 211他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爱 701:大结局 300米,在世界名马面前,那也就是18、19秒的时间而已。 而在风里火、圣光和火焰荆棘、蹄踏血、青焰和黄金箭、天翼马这类世界顶级名马面前则更少了,估计能提前2到3秒的时间。 不到20秒的时间能干什么? 在这里,能决定无数人的工作、未来,甚至能决定一部分人的生死。 “不好!青焰被吃住位置了!” “可恶啊!这风里火的骑师实在是太阴险了,居然将青焰往外逼,让它跑更多的距离!” 王浩和江军看到场面,开始咬牙切齿了。 许杰也开始骂了开来:“该死的!绝对是有预谋的,居然不给我们占好位置!” 在奔跑距离比较远的赛马比赛中,抢占弯道是技术活。若是抢好弯道,可以让自己少跑一点点,以更有利的位置冲出弯道,进而以更快更好的速度爆发冲刺,快那么零点几秒的时间。 而在这里,别说是零点几秒了,哪怕是零点零几秒也是致命的。 “最后冲刺了!” 程飞虎有点绝望地看着风里火和青焰。 不得不说,这两匹马都是当今最出色的赛马之一。特别是今天,它们都跑出了世界最顶级,可以向世界第一挑战的速度来。即使这一次失败了,它们也将会获得广泛的关注,获得源源的财富。 可是,程飞虎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一次输了之后,不仅他的资产要严重缩水,连带周游他们也要几近破产,而敌人则能以更加嚣张的态度来面对他们。那时候,就不是金钱所能弥补的了。 “要输了!” 最后百米,风里火依然死死地吃住半个马头的距离,无论青焰如何的努力,就是超越不过去。 看到这里,程飞虎倍发的灰心。 “爆发了!” “我的天哪!青焰居然在这个时候还留有余地!” 王浩和江军蓦然喊道,把程飞虎绝望的心给了了回来。 可下一时刻,许杰就看到绝望的一幕:风里火似乎被刺激到了,居然在不可能的情况下再度爆发,将青焰即将超越的身躯压了下去。 “完了!” “真的完了!” 程飞虎和许杰面若死灰。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在绝望里给你一丝希望,然后又在自己的跟前消失。 可此时,周游蓦然站了起来。 他的注意力居然不是青焰,而是死死地盯着风里火,就好像风里火是他的夙敌一般。那寒意,那杀气,连身边的程飞虎他们都惊得想要逃离,而最是接近周游的大志和阿甘更是脸露恐惧之色。 这样的周游,根本不是周游。 喑! 天赐突然发出一声厉鸣,直冲而下。 但一瞬间,天赐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得无懈可击的弧线,悠然离去。几乎是同一时间,几乎到了绝境的青焰奇迹般追上了风里火,两只马并驾齐驱。 “冲线了!” “同时冲线啊!” “肉眼根本分辨不出来,我们得求助于电子眼!” 广播那里传来激烈的咆哮声,而整个赛马场则是一片哗然。 而在人潮涌动中,周游的身躯如同突然失去支撑一般,瘫痪了下来,双眼无神,只是嘴角的笑意让人抹不透。 “好累啊!不过我终于可以休息了!” 就这样,周游闭上了眼睛,如同长眠般紧紧地闭上,带着诡异的安详坐在座位上,逐渐隐没在汹涌的人潮之中。 …… …… 数年后。 带着强烈人文气息,如同花园般的明远市。 在杜家马场里,一个娇小的身影飞扑向一个看起来很年轻,很有气质的男子的怀里,小嘴还不住地喊着“爸爸”之类的话。 “我的宝贝!” 男子将小孩抱了起来,痛快地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问道:“我的小宝贝,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你不是很讨厌跟爸爸散步吗?” 小孩子却回道:“可是小嵩却很喜欢骑大黑哩!妈妈说,等我长大了,我会骑着大黑成为世上最出色的骑师,就跟爸爸一样!” “周游!” 王浩、江军、许杰、程飞虎等人联袂而来,阵容庞大。 是的,抱着孩子的人就是周游。 周游微笑地带着大家迎过去。 王浩看着精神依旧的周游,由衷感叹道:“还是你小子行啊,依然是那么年轻。你看我们,这几年都不知老了多少岁,前天还有人喊我大叔了呢!” 周游笑了笑,说:“我前几年就提醒你了,别那么操劳,把一些事情交给下边的人去做就可以了。” 江军呵斥道:“你可别站着说风凉话啊。你这个龙雀楼的甩手掌柜可是甩得彻底,你自己说说,你今年到现在去了几趟?如果我们都是你这样的话,那龙雀楼也不可能有今日的规模了。” 许杰却笑着说:“可问题就是周游这种用人勿疑,疑人勿用的态度,所以他的博物馆才能吸引到整个市近14的旅客,他的千均集团才能才为市值500亿的超级跨国集团。甚至连你们三人都有份的龙雀楼,因为彻底放权,所以才能发展到全国首屈一指的地步。” “这倒也是!” 王浩和江军被噎得没话说。 “好了,别说这些话题了,还是直入主题吧。” 黄健明、马胖子、江海流、胡总、李一刀、郑明朗、林辉煌、张老先生、金老板等人都走将出来,由黄健明问道:“小游啊,翡翠行情终于稳定了下来。现在伴随着翡翠资源的越发紧张,老场口资源也越来越枯竭的现象,行情似乎要回归以前的上涨轨道了,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呢?” 马胖子也接口道:“你在赌石界退隐了数年,现在的人都不认识你了。甚至连翡翠王和玉圣的帐都不怎么卖,风气乱得很,你应该站出来维护一下的。” 周游想了一下就笑着回道:“既然如此,那我的确得出来稍微理清一点界限。当初马老和方老把挡子交给我,可不是让我坐着看戏的。这样吧,这一界的平洲公盘和缅甸公盘,我都会去参加的。”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最近几年的翡翠行情都不是很好,大家不是无利润,甚至亏本支撑着,就是转移销售路线,把翡翠暂时搁置到一边。但现在热闹的行情回来,也是时候开始全面发动,像以前那样疯狂收割的了。 程飞虎见有个空档,连忙插口问道:“你们也别说那些了,小游,你数年前答应我们,要给我们一个答案的,现在是不是可以揭晓谜底了?” 大家纷纷点头。 许杰唏嘘道:“当时我们都灰心了,可是天赐一出现,场面就扭转了过来,使得青焰在最后时刻以半只拇指的微弱优势战胜了风里火,爆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冷门。” 江海流接着说:“那一次之后,你那一战直接收割到价值400亿rmb的资金,使得你的总资产瞬间超过了千亿关口,成为名副其实的小财团之主,名字响亮国际。而你的对手们就此销声匿迹,特别是那个吉米莉的父亲、所谓的美旗银行的亚洲区负责人更是直接被炒了鱿鱼,现在是业界里的瘟神,没人愿意聘请他,处境落魄得紧。” 周游没有回应,反问道:“松菱财团呢?松菱浩二呢?” 江海流回道:“松菱财团因为得罪了不少人,在美国的产业遭遇了挫折,最近几年的发展不是很好,有点式威的迹象。至于松菱浩二,他似乎被松菱家族打发到某个小公司,去安度晚年了。” 周游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程飞虎追问道:“小游,揭晓谜底吧!” “是啊……” 大家纷纷附和。 周游组织了良久,没有说话,而是对天一招。 喑! 天赐降临。 此时的天赐是当之无愧的天空霸主。翼展超过3米的可怕身躯,锐利得如此刀子的锐利眼睛,一勾可以洞穿1厘米厚铁片的犀利鹰嘴,无论是谁看到都会觉得心寒胆颤。也就只有周游,才能将跟它一起,才能跟它走得这么近。 许杰疑问道:“是不是天赐?” 周游回道:“是也不是!” 程飞虎问:“说仔细点吧,我都被你说迷糊了。” 周游回道:“动物,哪怕是基因动物,它们天生就拥有野兽的敏锐触觉,对危险为超越我们思维的超天然感应。而越是有灵性,感观越是敏锐的动物,对这个就越发敏感。” 大家还是有点疑惑,也就许杰稍微有点苗头而已。 周游只能接着说:“而纯种马是一种很敏感,很容易受到外围环境影响的马。别说是被天敌盯上,哪怕是一只小老鼠在它们跟前跑过,即使遮住眼睛赛住耳朵的它们也能敏锐地捕捉到。” “我明白了。” 许杰拍掌大笑,困扰了他数年的心结终于解开了。 可是程飞虎他们还是处于似懂非懂的关口,可是周游和许杰似乎都没再进一步解释的意图,程飞虎他们只能靠自己去理解、猜想了。 “爸爸!” 又有一个小女孩飞跑过来。 紧接着,又有两个美丽得让人窒息的女子各自抱着一个孩子过来。她们看到周游,特别是周游身边的一大群人,同时露出灿烂的,甜美的笑容。 刚刚跑过来的小女孩拉着周游的裤管,指着周嵩胸前的双龙戏珠玉佩,问道:“爸爸,哥哥有那么漂亮的玉佩,为什么琳琳没有的呢?” “有的,会有的!” 周游将周琳抱起来,笑着应道:“即使没有,爸爸也会把它生出来,送给我家美丽的小琳琳!” “爸爸最好了!” 周琳乖巧地亲了周游一口。 “哈哈……” 周游很是痛快地走了开去,还边走边说道:“小琳琳,爸爸这就回家去,翻翻看家里还有什么适合的翡翠来雕琢没!” “这家伙……” 大家目送着周游离去,表情很是欢乐。 ****** 多谢大家陪伴我走过这9个月的时间。 相信读过上架感言的朋友都知道我来17k是偶然,但经过9个月的写作,偶然变成了生根,我遇到了不少热心的书友,也遇到了不少的困难。 或许大家还不知道,我在数个月前遭遇过酒疯子,差点被砍死,手部也留下一道狰狞的伤疤。虽然那一次被一些“需要钱”的有关部门不了了之,但一直都是我的心病,导致之后我的写作状态和速度一直都不好。 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人是要向前看的,下一本书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我,让我走得更远 临时建了一个联系q群:210161259,希望大家还能进来聊一聊。 212不得不放手 第17章马技乞丐(本章免费) 兵器坊这一条街并不是很长,毕竟地处东海之畔,似乎离战争很远,至少这里并不是战争的集中地,所以富贵人家宁愿多花钱买些品鉴贵重之物,增加风雅,而普通百姓更愿意多买几张,为他们的生活增加一些保障,真正购买兵器的并不多,所以开着兵器坊的铺子也并不是很多。 燕国不像魏国,魏国人从小就接受军事化的训练,被灌输着魏人是优等民族的思想,那里的人们对于兵器和骏马的狂热爱好,是其他国家远远不能比拟的。 这条街的街头,有一块空地,平时都是闲汉们坐着吹牛聊天的地儿,几株参天的大树下,总会坐着一群人,也有一些小商贩雇不起门面,就蹲在这个地方摆个摊儿卖些东西,通常情况下,衙差们也并不会去管,从这些小摊贩的身上,他们明白挤不出什么油水。 韩青带着韩漠来到这里时,只见一棵大树下已经挤满了人,三四人围成一个大圈子,里面传来骏马的嘶叫声,那骏马声音极响,中气十足,韩漠只听马的声音,就知道那是一匹好马。 围观的人群时不时地叫起好来,这些叫好声,显然也是情不自禁地发出来,这让韩漠很疑'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好节目在等着自己。 韩青凭借着十几年锻炼出来的好身体,很轻松地为韩漠挤开了一条道,等韩漠钻进去,这才发现,在人群之中,却是有一人正在表演马技。 那骏马鬃'毛'茂密,全身都是油亮的乌黑顺'毛',健壮高大,而在它身上轻盈地窜上窜下的,却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小个子,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皮肤黝黑粗糙,像是穷苦人家出身,至少他身上穿着的衣裳在东海城只有乞丐会去穿,邋遢不堪,残破的不成样子。 不过这邋遢的乞丐马术倒真是让人惊叹不已,骏马前奔后退,在乞丐的控制下,表演着各种超难度的动作,有些动作几乎是难以想象出来的,他甚至可以两腿挂在骏马脖子上,与骏马来个大眼瞪小眼,引得四周的人们一片哄笑,但却又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韩漠内心佩服的人并不多,能让他钦佩的,必定在某一方面确实有着独特的造诣和能力,而这个表演马技的小个子乞丐,还真让韩漠生出几分钦佩之心,也跟着人们一起鼓起掌来。 就在人们看得眼花缭'乱',惊喜连连之时,那小个子忽地勒住马,以一个漂亮的翻身落在地上,尔后对着四周众人拱了拱手。 韩漠这时候才看清这个乞丐的脸庞,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块岩石,即使是那一对深黑的眸子里,也没有半丝情绪,给人一种几位冰冷的感觉。 他本以为这乞丐拱手之后,必定来上一段讨要赏钱的说辞,但是和他想的不同,这个乞丐似乎很拙于言辞,拱手之后,回身从地下拿起一顶斗笠托在手中,尔后走到人群边,很木讷却又带着一丝期盼地看着面前的客人,那是希望能够得到几文赏钱。 这年头,开热闹的事儿人人都愿意往前凑,可是掏钱的事儿,那都是避之不及,乞丐刚刚拿起斗笠,便有不少人散开,等到乞丐伸出斗笠讨要赏钱的时候,所有人刚才那种兴奋的情绪立刻消沉下来,毕竟东海城的百姓远远谈不上富裕,自家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哪里还愿意搂钱赏人。 乞丐转了一圈,也不过得到十几文铜钱。 “驯马的,你这匹马多少银子卖?”一个看起来还有些阔气的公子道:“你开个价,我出银子买下来。” 乞丐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只是托着斗笠,在所剩不多的人群转了一圈,终于来到韩漠面前,探出斗笠。 他的脸'色'黝黑中带着枯黄,身体很单薄,看起来似乎营养不良,额头微微凸起,长相很平凡,是那种丢在人堆里也不会吸引任何人注意的那一种。 韩漠笑眯眯地问道:“你是一个堂堂男子,有的是本事,这样在街头卖艺讨要赏钱,不觉的有失颜面?” 乞丐抬起头,瞥了韩漠一眼,声音如冰一样冷淡:“我自己做事卖力气,得到的银钱不丢人!” “好!”韩漠嘻嘻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他正要'摸'银子,忽地想到自己的银钱方才全都给了韩掌柜,于是向韩青道:“你带了多少银子,都给他!” 韩青一愣,但很快就'摸'出一两碎银,道:“少爷,就这么多。”放进了乞丐的斗笠中。 乞丐没有再说话,只是看了韩漠手中的阴阳棍一样,眉角微微跳动,转身走开。 “少爷,为何给他这么多银子?”韩青低声问道。 韩漠托着下巴道:“他是一个有骨气的人,混到这个样子,恐怕是落难了,一两银子或许能帮他一帮。”心中却在盘算着,要不要将这乞丐领回府中,毕竟拥有这种神乎其技的驯马高手并不多见,带回去教习自己习练马术,倒也是一个极好的主意。 他正想上去请乞丐到酒楼坐一坐,却听身后有人叫道:“黄班头来了!” 围观的人迅即闪开,本来被挤得密不透风的人群,此时早只剩下稀稀落落几个人。 韩漠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黄班头是东海府衙的护卫班头,算得上是东海郡守萧幕瓒的亲信,他本身更是萧幕瓒当初上任时从燕京带过来的。 韩漠扯了扯韩青的衣裳,二人走到了大树后面,往远处望去,只见黄班头一身皂衣,领着三四名手拎杀威棒的衙差正悠悠然向这边行来。 人群中有好心的对着乞丐轻声叫道:“驯马的,快些骑马走吧,待会儿想走都走不了了。” 乞丐正在收拾东西,听到叫声,竟是回过头来,对着那提醒的人微微一笑,他本来冰冷的脸庞,却因为这一笑而温柔的多。 乞丐收拾好东西,黄班头已经领人到了,几名衙差立刻将乞丐围起来,嘿嘿地笑着。 黄班头腰间挎着一把刀,走三步晃两步,眼睛一直盯着那匹骏马,满是贪婪之'色'。 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这匹骏马是地地道道的魏马,而且是魏国骏马中的上品,脚力和速度那是顶呱呱的,拉到马市上,就算贱卖,也能值两三百两银子,那可是大大的宝贝。 “打哪儿来啊?”黄班头瞥了乞丐一眼,淡淡问道。 乞丐依旧如同一块岩石,脸上没有半丝表情,淡淡地道:“魏国!” “就知道你是魏国人!”黄班头嘿嘿冷笑:“你脚上的破靴子,也只有魏人才穿的习惯。” 乞丐脚上穿的靴子已经很是残破,但却和燕国的靴子大不相同,除了又高又深,最显眼的就是靴后有一个弧形弯卷,就像月亮一样,看起来还颇有些美观。 黄班头又打量了乞丐两眼,才继续问道:“来东海郡做什么?” “讨生活!” “讨生活?”黄班头冷笑道:“魏国活不下去了?” 乞丐抬起头,眉角微微一紧,淡淡地道:“大人,我犯了什么燕国的律法吗?” 黄班头握着刀柄,冷声道:“你一个魏国人,穿得破破烂烂,却有这样一匹上等好马,在我东海郡意欲何为?嘿嘿,该不会是魏国的探子吧?我听说魏国有一个衙门,叫什么‘黑旗’。那黑旗部众遍及各国,打探他国情报,暗中破坏他国秩序,我看你就是黑旗部众。” “我不是!” “不是?”黄班头便要上前去拉骏马:“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走吧,和咱们去衙门一趟,是不是,你和郡守大人说去。” 他还没有碰上马缰,那骏马忽然打了一个响鼻,一声长嘶,两只前蹄抬起,便要向黄班头踩踏下来。 黄班头吃了一惊,好在他还有几分本事,就地一滚,躲过骏马这致命的一踩,虽是如此,但是一场大雨刚过,地上早已泥泞不堪,这就地一滚,整个衣裳顿时泥污一片,好不狼狈。 “妈的!”黄班头恼羞成怒:“弟兄们,给我打这个魏国的'奸'细!” 几名衙差应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冲向乞丐,抡起杀威棒,对着乞丐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那乞丐却似一块岩石,也不还手,任由杀威棒雨点般打在自己身上,只几棒子打下去,乞丐的额头便被打破,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少爷!”韩青一攥拳头,便要冲过去,却被韩漠拉着,轻声道:“等一下,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子有多大的忍'性'!” 213想要保他,必须解除他们的关系 第17章马技乞丐(本章免费) 兵器坊这一条街并不是很长,毕竟地处东海之畔,似乎离战争很远,至少这里并不是战争的集中地,所以富贵人家宁愿多花钱买些品鉴贵重之物,增加风雅,而普通百姓更愿意多买几张,为他们的生活增加一些保障,真正购买兵器的并不多,所以开着兵器坊的铺子也并不是很多。 燕国不像魏国,魏国人从小就接受军事化的训练,被灌输着魏人是优等民族的思想,那里的人们对于兵器和骏马的狂热爱好,是其他国家远远不能比拟的。 这条街的街头,有一块空地,平时都是闲汉们坐着吹牛聊天的地儿,几株参天的大树下,总会坐着一群人,也有一些小商贩雇不起门面,就蹲在这个地方摆个摊儿卖些东西,通常情况下,衙差们也并不会去管,从这些小摊贩的身上,他们明白挤不出什么油水。 韩青带着韩漠来到这里时,只见一棵大树下已经挤满了人,三四人围成一个大圈子,里面传来骏马的嘶叫声,那骏马声音极响,中气十足,韩漠只听马的声音,就知道那是一匹好马。 围观的人群时不时地叫起好来,这些叫好声,显然也是情不自禁地发出来,这让韩漠很疑'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好节目在等着自己。 韩青凭借着十几年锻炼出来的好身体,很轻松地为韩漠挤开了一条道,等韩漠钻进去,这才发现,在人群之中,却是有一人正在表演马技。 那骏马鬃'毛'茂密,全身都是油亮的乌黑顺'毛',健壮高大,而在它身上轻盈地窜上窜下的,却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小个子,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皮肤黝黑粗糙,像是穷苦人家出身,至少他身上穿着的衣裳在东海城只有乞丐会去穿,邋遢不堪,残破的不成样子。 不过这邋遢的乞丐马术倒真是让人惊叹不已,骏马前奔后退,在乞丐的控制下,表演着各种超难度的动作,有些动作几乎是难以想象出来的,他甚至可以两腿挂在骏马脖子上,与骏马来个大眼瞪小眼,引得四周的人们一片哄笑,但却又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韩漠内心佩服的人并不多,能让他钦佩的,必定在某一方面确实有着独特的造诣和能力,而这个表演马技的小个子乞丐,还真让韩漠生出几分钦佩之心,也跟着人们一起鼓起掌来。 就在人们看得眼花缭'乱',惊喜连连之时,那小个子忽地勒住马,以一个漂亮的翻身落在地上,尔后对着四周众人拱了拱手。 韩漠这时候才看清这个乞丐的脸庞,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块岩石,即使是那一对深黑的眸子里,也没有半丝情绪,给人一种几位冰冷的感觉。 他本以为这乞丐拱手之后,必定来上一段讨要赏钱的说辞,但是和他想的不同,这个乞丐似乎很拙于言辞,拱手之后,回身从地下拿起一顶斗笠托在手中,尔后走到人群边,很木讷却又带着一丝期盼地看着面前的客人,那是希望能够得到几文赏钱。 这年头,开热闹的事儿人人都愿意往前凑,可是掏钱的事儿,那都是避之不及,乞丐刚刚拿起斗笠,便有不少人散开,等到乞丐伸出斗笠讨要赏钱的时候,所有人刚才那种兴奋的情绪立刻消沉下来,毕竟东海城的百姓远远谈不上富裕,自家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哪里还愿意搂钱赏人。 乞丐转了一圈,也不过得到十几文铜钱。 “驯马的,你这匹马多少银子卖?”一个看起来还有些阔气的公子道:“你开个价,我出银子买下来。” 乞丐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只是托着斗笠,在所剩不多的人群转了一圈,终于来到韩漠面前,探出斗笠。 他的脸'色'黝黑中带着枯黄,身体很单薄,看起来似乎营养不良,额头微微凸起,长相很平凡,是那种丢在人堆里也不会吸引任何人注意的那一种。 韩漠笑眯眯地问道:“你是一个堂堂男子,有的是本事,这样在街头卖艺讨要赏钱,不觉的有失颜面?” 乞丐抬起头,瞥了韩漠一眼,声音如冰一样冷淡:“我自己做事卖力气,得到的银钱不丢人!” “好!”韩漠嘻嘻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他正要'摸'银子,忽地想到自己的银钱方才全都给了韩掌柜,于是向韩青道:“你带了多少银子,都给他!” 韩青一愣,但很快就'摸'出一两碎银,道:“少爷,就这么多。”放进了乞丐的斗笠中。 乞丐没有再说话,只是看了韩漠手中的阴阳棍一样,眉角微微跳动,转身走开。 “少爷,为何给他这么多银子?”韩青低声问道。 韩漠托着下巴道:“他是一个有骨气的人,混到这个样子,恐怕是落难了,一两银子或许能帮他一帮。”心中却在盘算着,要不要将这乞丐领回府中,毕竟拥有这种神乎其技的驯马高手并不多见,带回去教习自己习练马术,倒也是一个极好的主意。 他正想上去请乞丐到酒楼坐一坐,却听身后有人叫道:“黄班头来了!” 围观的人迅即闪开,本来被挤得密不透风的人群,此时早只剩下稀稀落落几个人。 韩漠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黄班头是东海府衙的护卫班头,算得上是东海郡守萧幕瓒的亲信,他本身更是萧幕瓒当初上任时从燕京带过来的。 韩漠扯了扯韩青的衣裳,二人走到了大树后面,往远处望去,只见黄班头一身皂衣,领着三四名手拎杀威棒的衙差正悠悠然向这边行来。 人群中有好心的对着乞丐轻声叫道:“驯马的,快些骑马走吧,待会儿想走都走不了了。” 乞丐正在收拾东西,听到叫声,竟是回过头来,对着那提醒的人微微一笑,他本来冰冷的脸庞,却因为这一笑而温柔的多。 乞丐收拾好东西,黄班头已经领人到了,几名衙差立刻将乞丐围起来,嘿嘿地笑着。 黄班头腰间挎着一把刀,走三步晃两步,眼睛一直盯着那匹骏马,满是贪婪之'色'。 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这匹骏马是地地道道的魏马,而且是魏国骏马中的上品,脚力和速度那是顶呱呱的,拉到马市上,就算贱卖,也能值两三百两银子,那可是大大的宝贝。 “打哪儿来啊?”黄班头瞥了乞丐一眼,淡淡问道。 乞丐依旧如同一块岩石,脸上没有半丝表情,淡淡地道:“魏国!” “就知道你是魏国人!”黄班头嘿嘿冷笑:“你脚上的破靴子,也只有魏人才穿的习惯。” 乞丐脚上穿的靴子已经很是残破,但却和燕国的靴子大不相同,除了又高又深,最显眼的就是靴后有一个弧形弯卷,就像月亮一样,看起来还颇有些美观。 黄班头又打量了乞丐两眼,才继续问道:“来东海郡做什么?” “讨生活!” “讨生活?”黄班头冷笑道:“魏国活不下去了?” 乞丐抬起头,眉角微微一紧,淡淡地道:“大人,我犯了什么燕国的律法吗?” 黄班头握着刀柄,冷声道:“你一个魏国人,穿得破破烂烂,却有这样一匹上等好马,在我东海郡意欲何为?嘿嘿,该不会是魏国的探子吧?我听说魏国有一个衙门,叫什么‘黑旗’。那黑旗部众遍及各国,打探他国情报,暗中破坏他国秩序,我看你就是黑旗部众。” “我不是!” “不是?”黄班头便要上前去拉骏马:“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走吧,和咱们去衙门一趟,是不是,你和郡守大人说去。” 他还没有碰上马缰,那骏马忽然打了一个响鼻,一声长嘶,两只前蹄抬起,便要向黄班头踩踏下来。 黄班头吃了一惊,好在他还有几分本事,就地一滚,躲过骏马这致命的一踩,虽是如此,但是一场大雨刚过,地上早已泥泞不堪,这就地一滚,整个衣裳顿时泥污一片,好不狼狈。 “妈的!”黄班头恼羞成怒:“弟兄们,给我打这个魏国的'奸'细!” 几名衙差应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冲向乞丐,抡起杀威棒,对着乞丐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那乞丐却似一块岩石,也不还手,任由杀威棒雨点般打在自己身上,只几棒子打下去,乞丐的额头便被打破,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少爷!”韩青一攥拳头,便要冲过去,却被韩漠拉着,轻声道:“等一下,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子有多大的忍'性'!” 214真相大白,原来小喵是他的儿子! “如此人尽可夫的yin妇,何以配做朕的妃子?赐予剜心极刑!所有伍姓之人一律诛九族!”金口一开,伍姓九族无一生还,血流成河……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万家团圆之日,亦是南朝新君商离天登基一月之日,功在朝中的辰妃正等着被赐封为后的圣旨,却不料等来的却是一旨废诏! 废诏一下,凤辰宫,尸横遍地,本来金碧辉煌的宫殿,被染成了赤目的红色,到处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皇上,您要杀的人是臣妾,求您放过臣妾年迈的爹娘!”伍辰儿跪在商离天金靴前,苦苦哀求。 “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如地狱般冷酷无情的声音从商离天口中溢出。 “皇上!”柔弱的声音蓦然从门口传来,美如病西施的叶子情俏盈盈地走了进来。 “爱妃!”商离天一反刚才冰冷的模样,满脸温柔地迎上去,将叶子情扶到一旁坐下,并冲一旁的宫女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把娘娘带这种地方来!” 叶子连忙伸出柔弱的小手制止:“皇上,您不要怪她们,是臣妾自己要来的!”眼神移到跪在地上的伍辰儿脸上:“再怎么说,辰儿是臣妾的好姐妹,还有伍伯父和伍伯母也曾待臣妾如亲女,于情于理,臣妾都应该过来送他们最后一程!” 她的声音柔弱至极,梨花带雨,令人听了不由得心生怜惜,商离天更是心疼地抚着她。 只是,叶子情的声音听在伍辰儿的心里,却有如魔音一般!如果不是这个‘好姐妹’,她伍辰儿何以落得个身败名裂,还连累九族陪葬的份! “皇上,请看在老臣一生为国的份上,让老臣代她们死吧!”伍辰儿的爹伍思文亦不停地朝商离天磕着,连额头都磕出了血!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天明,还不动手!”商离天不为所动,话里没有一丝温度。 “皇上,老臣只求代她们一死……”话还未说完,闪着寒光的利剑已经抹向他的脖颈,顿时鲜血四溅,他未说完的话也嘎然而止! “老爷!老……”柳氏想要扑上去,可是只扑到一半,叶天明手中那把剑也已抹上了她的脖颈,她连哼都未曾哼一声,便已追随老爷而去! “爹!娘!”叶天明是商国第一勇士,他的剑快得只在眨眼之间,等伍辰儿回过神来时,爹娘已双双倒在血泊之中,任凭她如何呼唤,爹娘却再听不到她的声音! 灭族之痛,双亲惨死,这一切都是源于她曾最深爱的男人,和曾经视为亲人的好姐妹!伍辰儿觉得身心像被人活活撕裂了一般痛楚! “皇上,臣妾与你夫妻一场,我爹娘亦是你爹娘,你居然如此狠心?叶子情!叶天明!我爹娘待你们如亲生,你们居然恩将仇报!你们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她冲着他们嘶吼着,作势就要朝叶子情扑去! 给读者的话: 一样的穿越,一样的重生,却是不一样的故事,亦正亦邪的主角,绝对震憾!坑品保证~~记得点‘加入书架’哦 215孽龙附身 据可靠人士发来消息,宝文周刊一天之内的销量很有可能突破了四十万。.不管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但也足以证明他的火爆。 其实另外十九名作者也挺悲剧。在苏释晨的阴影之下完全黯淡无光。明明宝文周刊之上有二十篇文章,可是现在好像就只有《伤心者》这一篇。所有的评论所有的报道几乎都是《伤心者》的,这个可就悲催了。 当然也是有好处的,这十九个作者的名字成功的让更多人认识到了。 伤心者的浪潮持续了很久,原本这浪潮就要落幕的时候,忽然一个非常意外的人站了出来,对于这篇文章发表了评论。 这个人就是纳兰西风,纳兰西风,一个蛮有诗意的名字,当然这位可不是写诗的。纳兰西风是华夏生物电子专家,在国内外都是享有盛誉的,这样一位重量级的人物竟然在杂志之上公开发表了一片文章,对《伤心者》表示赞美—— “我虽然喜欢看科幻小说,可是对于科幻小说从来没有好感,对于普通读者来说,作者那些对于未来科幻天马行空的想象非常的精彩,可是对于我来说,每次都会忍不住抓出小说之中的错误,这甚至让我完全没有办法静下心来阅读。 最近我研究室里面的两个助手都在讨论同一部小说——《伤心者》,这让我非常感兴趣,也阅读了一遍,被主角何夕那种钻研的精神吸引了,更准确的来说是感动了,代入了! 除了母亲之外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但何夕没有放弃,他依旧坚持。这不禁让我想起了我们这群人,在普通人心中,一说起研究者,脑子之中就会浮现身穿白大褂拿着工具解剖小白鼠的形象,这个形象就好像是我们的固定形象了。 有的研究者所研究的东西,在这个时代并无作用,这个时候就要面临所有人不理解,就好像文章之中的何夕。当时他所写的《微连续原本》可以说一点用都没有,但在一百五十年之后却成为了统一大宇宙的基础,这就是时代姓,研究者并不都是科学怪人,或许我们和何夕一样都是一群伤心者,科学道路之上的伤心者。 这是第一次让我忘记寻找错误,静下心来完完全全看完的一部科幻小说。 当然还有一点我要补充,微连续是时间纬度回溯技术的基础,而……” 后面就是一大堆的知识普及,目测买这份报刊的人一百个之中看得懂的不超过五个。 虽说在评论的最后纳兰西风对于整体的理论进行了矫正,可是整篇言论对于《伤心者》这个短篇都是赞美的。 这可就惊奇了! 要知道,纳兰西风以前都是挑科幻小说各种各样的缺点,都是批评的,什么时候有赞美了,这绝对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就连华夏的银河奖,也透露出消息,这次的最佳短篇与最佳长篇都有可能会被一人夺走,而这个人是谁,不用想都知道。 就是因为纳兰西风的这个评论,让宝文周刊的销量更加狂暴了,加印五万册很多吗?不行,继续!再加印五万册! 让《伤心者》再火爆一会儿,让风潮再激烈一些! 喜欢科幻的读者都想看看,就算对于科幻没有兴趣的读者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文章可以担当得起纳兰西风的称赞。 然后看完之后,都被《伤心者》之中那股平凡之中带着伟大的母爱所感动,被何夕那股钻研的精神所振奋。 “妈妈——”“——妈妈”阔别二十年的喊声,是如此的动人心扉,是如此的感人肺腑! 无数的读者召唤苏释晨回归科幻,当然这其中以黑迷居多,没办法,苏释晨写完《黑客帝国i骇客任务》就不写了,完全没有出第二部的样子,这可是让众多黑迷心急如焚,挖坑大魔王的称号再次回到了苏释晨的头上…… “释晨,《伤心者 》不错写的非常的好,能让纳兰称赞的作品可是仅此一部!”楚星在电话之中说道,科幻小说也是楚星的强项,但他写的作品可是被纳兰西风给批评惨了,就好比最近的《未来科技》,被纳兰西风狠狠的批评了,最后还宣称未来的科技不可能达到小说之中的地步。所以在这一方面,苏释晨可以说又超越了楚星一点点。 “黑客帝国系列,《喂——出来》还有这一篇《伤心者》。释晨,你的科幻小说写得非常的好,可惜我已经决定将这本奇幻小说当做我最后的作品了,不然真的很希望再和你来一次科幻对决。”楚星的语气之中透露着浓浓的遗憾。 苏释晨与楚星在电话之中聊了聊,而楚星给苏释晨打电话的主要目的就是提醒苏释晨要全力书写奇幻小说。 恐怕也是因为《伤心者》的原因,楚星唯恐苏释晨分心,不能用最好的状态对垒,不过要是楚星知道苏释晨在络之上还连载了两部作品,不知道他又是一副什么表情。 《伤心者》在现实之中是风起云涌,而《无限恐怖》在上也丝毫不逊色,第一天更新十三章就已经让无限恐怖火遍整个文圈,而第二天的二十五章完全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一样了,直接将文圈炸出了一个巨坑,特别是这其中还有楚大校的风采! …… [“以我220的iq如果推论不出这些问题,那我还真就是白活了,再介绍一次吧,楚轩……大校,来这里之前我应该是在燕京龙隐军事基地,作为仅次于龙兴军事基地的中国第二大机密军事基地……”]楚轩展开了他的无限之旅,一上来就以一个新人的身份嗨住了场面。 “智商220?”作为看小说的老鸟,申荣他本身是最讨厌小说之中描写的那种高智商的角色,因为很多作者为了凸出这个高智商,将周围配角的智商变成负的,然后所谓高人一等的高智商也不过是**十,这种情况非常的令人反感,所以当楚轩介绍自己的时候,申荣皱了皱眉,“天恩老大这样写有一些浮夸了。” 申荣的这种想法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是你如果看完全文就会发现楚大校的智商是不能用220衡量的,而随着剧情的进展,楚轩慢慢展现出了他的智商。 [“人类的基因中,从最古老的单细胞生物基因,到多细胞,到鱼类,到两栖类,一直不停慢慢进化到现在的人类基因,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显示在了基因破译码上,你们知道那一百二十余年里,人类基因密码上出现了什么吗?我告诉你们吧,出现了一把锁。”] 要来了,无限恐怖之中关于实力的设定,也就是基因锁的设定! “基因锁?泥煤的,果然有新东西!”这是申荣作为一名老书虫的感觉,一种非常直接的感觉,接下来的东西会非常的颠覆,身子前倾全身心的投入了小说之中,随着楚轩的话,基因锁也缓缓被解释清楚,一种全新的概念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用基因锁来划分力量,这种等级的划分是实在是……实在是……”申荣已经找不到语言来形容了,“太新颖了,比那什么几级或者是剑士剑圣等等那种苍白的仅仅是换了一个名字的,好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等级划分新颖太多,有意思太多太多了!” 申荣作为老鸟自然也看过不少小说,大部分小说对于实力的划分都是差不多的,不是一至九级之中划分就是那种换汤不换药的划分。 基因锁的分级,被这种实力分级惊呆的读者可不止申荣一个,很多读者在看到这里的时候都不由菊花一紧,一股非常奇妙的感觉,好吧,有点类似于被爆菊,不过也足可证明基因锁这种创意的精彩! 申荣已经迫不及待的继续看,下一章[……楚轩摆摆手道:“需要一种类似于肾上腺素的物质,这种物质只能由身体自行生成,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它是剧毒的,我想你们也应该听说过有老太太单手举起轿车,将压在车轮下的孙子给就了的故事吧,这是真实存在的事实,但接下来这位老太太很快就死掉了,有科学家在她的血液中发现了极其微量的这种物质”……] 随着楚轩一步一步的揭露,申荣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按照书中揭露的,这个主神空间的作用竟然有可能是用来让人类进化的一个工具,这可真是一环套着一环。 基因锁的设定已经抛出,而真正精彩的内容才刚开始,随着剧情一步一步的展开,楚轩的智商完全彰显了出来,那种布局的能力,那种冷静的态度,申荣现在开始有点相信了,这个书中的楚轩,智商真的有220。 [“真是太遗憾了,我说过,我只会抛弃对这个团队没有用的人,就像是几率问题一样,他是几率太低的个体,而且给他的考验又没能通过,对于李帅西来说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 “看情况,如果你的姓命关系重大,那么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救你,如果救你会把整个团队带入险地,那么就会干脆的放弃你。”] 这两段对话完全就可以看出楚轩的心理,他思考任何事情都是往全面看,而且对于他这种为了大局可以毫不犹豫放弃同伴的作法实在是—— “太tm的帅了!”对,没有看错,对于申荣来说他不但不会对于这种做法感到厌烦,反而十分的喜爱,好吧楚轩楚大校的魅力是无限的,又征服了一枚粉丝。 “这个楚轩真的是叼爆了,叼爆了,竟然可以硬生生的设计死李帅西,这种洞察人心的能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楚大校的表演,还有无限恐怖的设定,你认为这样就完了? 不,不,这才刚刚开始! ps:终于搞定了,谢谢大家的支持,三天爆发结束喵~明天恢复两更,更新时间下午一点和六点左右。以上,再次感谢大家支持。 216身不由己,求而不得 第17章马技乞丐(本章免费) 兵器坊这一条街并不是很长,毕竟地处东海之畔,似乎离战争很远,至少这里并不是战争的集中地,所以富贵人家宁愿多花钱买些品鉴贵重之物,增加风雅,而普通百姓更愿意多买几张,为他们的生活增加一些保障,真正购买兵器的并不多,所以开着兵器坊的铺子也并不是很多。 燕国不像魏国,魏国人从小就接受军事化的训练,被灌输着魏人是优等民族的思想,那里的人们对于兵器和骏马的狂热爱好,是其他国家远远不能比拟的。 这条街的街头,有一块空地,平时都是闲汉们坐着吹牛聊天的地儿,几株参天的大树下,总会坐着一群人,也有一些小商贩雇不起门面,就蹲在这个地方摆个摊儿卖些东西,通常情况下,衙差们也并不会去管,从这些小摊贩的身上,他们明白挤不出什么油水。 韩青带着韩漠来到这里时,只见一棵大树下已经挤满了人,三四人围成一个大圈子,里面传来骏马的嘶叫声,那骏马声音极响,中气十足,韩漠只听马的声音,就知道那是一匹好马。 围观的人群时不时地叫起好来,这些叫好声,显然也是情不自禁地发出来,这让韩漠很疑'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好节目在等着自己。 韩青凭借着十几年锻炼出来的好身体,很轻松地为韩漠挤开了一条道,等韩漠钻进去,这才发现,在人群之中,却是有一人正在表演马技。 那骏马鬃'毛'茂密,全身都是油亮的乌黑顺'毛',健壮高大,而在它身上轻盈地窜上窜下的,却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小个子,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皮肤黝黑粗糙,像是穷苦人家出身,至少他身上穿着的衣裳在东海城只有乞丐会去穿,邋遢不堪,残破的不成样子。 不过这邋遢的乞丐马术倒真是让人惊叹不已,骏马前奔后退,在乞丐的控制下,表演着各种超难度的动作,有些动作几乎是难以想象出来的,他甚至可以两腿挂在骏马脖子上,与骏马来个大眼瞪小眼,引得四周的人们一片哄笑,但却又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韩漠内心佩服的人并不多,能让他钦佩的,必定在某一方面确实有着独特的造诣和能力,而这个表演马技的小个子乞丐,还真让韩漠生出几分钦佩之心,也跟着人们一起鼓起掌来。 就在人们看得眼花缭'乱',惊喜连连之时,那小个子忽地勒住马,以一个漂亮的翻身落在地上,尔后对着四周众人拱了拱手。 韩漠这时候才看清这个乞丐的脸庞,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块岩石,即使是那一对深黑的眸子里,也没有半丝情绪,给人一种几位冰冷的感觉。 他本以为这乞丐拱手之后,必定来上一段讨要赏钱的说辞,但是和他想的不同,这个乞丐似乎很拙于言辞,拱手之后,回身从地下拿起一顶斗笠托在手中,尔后走到人群边,很木讷却又带着一丝期盼地看着面前的客人,那是希望能够得到几文赏钱。 这年头,开热闹的事儿人人都愿意往前凑,可是掏钱的事儿,那都是避之不及,乞丐刚刚拿起斗笠,便有不少人散开,等到乞丐伸出斗笠讨要赏钱的时候,所有人刚才那种兴奋的情绪立刻消沉下来,毕竟东海城的百姓远远谈不上富裕,自家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哪里还愿意搂钱赏人。 乞丐转了一圈,也不过得到十几文铜钱。 “驯马的,你这匹马多少银子卖?”一个看起来还有些阔气的公子道:“你开个价,我出银子买下来。” 乞丐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只是托着斗笠,在所剩不多的人群转了一圈,终于来到韩漠面前,探出斗笠。 他的脸'色'黝黑中带着枯黄,身体很单薄,看起来似乎营养不良,额头微微凸起,长相很平凡,是那种丢在人堆里也不会吸引任何人注意的那一种。 韩漠笑眯眯地问道:“你是一个堂堂男子,有的是本事,这样在街头卖艺讨要赏钱,不觉的有失颜面?” 乞丐抬起头,瞥了韩漠一眼,声音如冰一样冷淡:“我自己做事卖力气,得到的银钱不丢人!” “好!”韩漠嘻嘻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他正要'摸'银子,忽地想到自己的银钱方才全都给了韩掌柜,于是向韩青道:“你带了多少银子,都给他!” 韩青一愣,但很快就'摸'出一两碎银,道:“少爷,就这么多。”放进了乞丐的斗笠中。 乞丐没有再说话,只是看了韩漠手中的阴阳棍一样,眉角微微跳动,转身走开。 “少爷,为何给他这么多银子?”韩青低声问道。 韩漠托着下巴道:“他是一个有骨气的人,混到这个样子,恐怕是落难了,一两银子或许能帮他一帮。”心中却在盘算着,要不要将这乞丐领回府中,毕竟拥有这种神乎其技的驯马高手并不多见,带回去教习自己习练马术,倒也是一个极好的主意。 他正想上去请乞丐到酒楼坐一坐,却听身后有人叫道:“黄班头来了!” 围观的人迅即闪开,本来被挤得密不透风的人群,此时早只剩下稀稀落落几个人。 韩漠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黄班头是东海府衙的护卫班头,算得上是东海郡守萧幕瓒的亲信,他本身更是萧幕瓒当初上任时从燕京带过来的。 韩漠扯了扯韩青的衣裳,二人走到了大树后面,往远处望去,只见黄班头一身皂衣,领着三四名手拎杀威棒的衙差正悠悠然向这边行来。 人群中有好心的对着乞丐轻声叫道:“驯马的,快些骑马走吧,待会儿想走都走不了了。” 乞丐正在收拾东西,听到叫声,竟是回过头来,对着那提醒的人微微一笑,他本来冰冷的脸庞,却因为这一笑而温柔的多。 乞丐收拾好东西,黄班头已经领人到了,几名衙差立刻将乞丐围起来,嘿嘿地笑着。 黄班头腰间挎着一把刀,走三步晃两步,眼睛一直盯着那匹骏马,满是贪婪之'色'。 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这匹骏马是地地道道的魏马,而且是魏国骏马中的上品,脚力和速度那是顶呱呱的,拉到马市上,就算贱卖,也能值两三百两银子,那可是大大的宝贝。 “打哪儿来啊?”黄班头瞥了乞丐一眼,淡淡问道。 乞丐依旧如同一块岩石,脸上没有半丝表情,淡淡地道:“魏国!” “就知道你是魏国人!”黄班头嘿嘿冷笑:“你脚上的破靴子,也只有魏人才穿的习惯。” 乞丐脚上穿的靴子已经很是残破,但却和燕国的靴子大不相同,除了又高又深,最显眼的就是靴后有一个弧形弯卷,就像月亮一样,看起来还颇有些美观。 黄班头又打量了乞丐两眼,才继续问道:“来东海郡做什么?” “讨生活!” “讨生活?”黄班头冷笑道:“魏国活不下去了?” 乞丐抬起头,眉角微微一紧,淡淡地道:“大人,我犯了什么燕国的律法吗?” 黄班头握着刀柄,冷声道:“你一个魏国人,穿得破破烂烂,却有这样一匹上等好马,在我东海郡意欲何为?嘿嘿,该不会是魏国的探子吧?我听说魏国有一个衙门,叫什么‘黑旗’。那黑旗部众遍及各国,打探他国情报,暗中破坏他国秩序,我看你就是黑旗部众。” “我不是!” “不是?”黄班头便要上前去拉骏马:“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走吧,和咱们去衙门一趟,是不是,你和郡守大人说去。” 他还没有碰上马缰,那骏马忽然打了一个响鼻,一声长嘶,两只前蹄抬起,便要向黄班头踩踏下来。 黄班头吃了一惊,好在他还有几分本事,就地一滚,躲过骏马这致命的一踩,虽是如此,但是一场大雨刚过,地上早已泥泞不堪,这就地一滚,整个衣裳顿时泥污一片,好不狼狈。 “妈的!”黄班头恼羞成怒:“弟兄们,给我打这个魏国的'奸'细!” 几名衙差应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冲向乞丐,抡起杀威棒,对着乞丐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那乞丐却似一块岩石,也不还手,任由杀威棒雨点般打在自己身上,只几棒子打下去,乞丐的额头便被打破,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少爷!”韩青一攥拳头,便要冲过去,却被韩漠拉着,轻声道:“等一下,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子有多大的忍'性'!” 217南宫大少,请别当着我家魔娘的面秀恩爱 不知道睡了多久,刘天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突然感觉身上怎么凉飕飕的,有点冷,顿时辰逆想了起来,赶紧起身。 发现自己还在这个包厢的沙发上,辰逆赶紧向左右望去,隐隐间记得,自己昨天好像被一个女神给强奸了。 可是让刘天纳闷的是,这哪有半个人影,根本连毛都没有。 难道是我昨天喝多了? 刘天不禁皱了皱眉,虽说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在组织里,对于酒根本就不会醉,但是若是自己不刻意去克制的话,意识多少还是会模糊的。 恩,肯定是喝多了。刘天心里肯定的想到。 不过还真像真的似的。 刘天摇了摇头,笑着起身,可是起身的那一刻无意间扫视了一下,然后瞬间愣在了那里。 血,竟然是血! 在沙发你上竟然有着点点的血迹,当时刘天就震惊了,赶紧去看小刘天! “我靠,是真的!” 这一看,刘天顿时一个踉跄,这落红,肯定是那女神的流的血,那女神肯定是处女,想到这里刘天心里直冒冷汗… 女神一般都很高傲,自己夺了她的处子之身,肯定会有麻烦… 不过马上刘天就屁颠屁颠的笑了,管他呢,反正是她主动的,自己是被强奸! 恩,被强奸! 唯一让刘天遗憾的是,妈的,昨天竟然喝了那么多酒,根本就没仔细品尝那个女神! 以后一定不能喝醉,***,喝酒误事! 说着刘天已经走出了包厢的门,刘天无意间看了一下,目光顿时定格在门上那“521”三个杠杠的大字。 刘天怔怔的望了许久,心底又是一阵冷汗啊,妈的,原来进错房间了。 拿出那个从八楼扔下来都摔不坏的老古董诺基亚,看了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了。 已经上课,刘天赶紧出去,咱可是好学生啊,怎么能够翘课,发现酒吧里刚子与胖子已经走了,刘天那叫一个郁闷。 妈的,俩禽兽,走了也不叫我。 这个酒吧离学校不远,为了省个打的的车费,刘天同学决定步行回去,没办法,关键是也没钱啊。 刘天一孤儿,平时除了上学外,如果不干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根本没有收入来源,如果让自己重操就业去当杀手,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自从十二岁那年从那个魔鬼般的组织逃离出来的时候,刘天就发誓一定要隐藏好自己,做一个普通人,好好生活。 所以刘天同学自从踏进校园的那一刻就决定做一个三好学生!毕业找个好的工作。 其实这种平凡的生活,已经让刘天彻底适应了,虽说日子有时挺苦,但是也挺快乐,每天和胖子他们打打屁聊聊天,翘翘课,这种日子确实是挺充实的。 不一会的功夫刘天已经来到学校门口了,看着门口上那几个“全安大学”,刘天啧啧笑了笑,这可是全安市的重点大学啊! 忽然刘天这时发现胖子与刚子从校园里出来,刘天当时就乐了“胖子!” 叫了一声刘天走过去,就像踹胖子一脚,可是俩人见到刘天过去,竟然都是一脸坏笑,胖子挤弄着猥琐的脸庞,上来就搂着刘天,笑道:“小天,昨天那妹子怎么样。” “我和胖子对你不错吧,应该还是处。”刚子也是凑了上来。 “小天哥。”刘天色迷迷的笑了笑,本来是想问那女神是从哪来的,但是一听到这个有些害羞的甜甜的声音刘天赶紧严肃了起来。 踹了胖子一脚“給老子正经点,别把我妹妹带坏了。” 来人叫李倩,大一的学生,是个孤儿,当时李倩再外做暑假工,被流氓欺负,刘天就来了一个英雄救美,不过刘天发誓绝对不是贪图美色,虽说李倩也是一个标准的美人,甚至现在还是个系花,比自己就小一岁,但是刘天是真的同情她。只把她当做妹妹。 而那次,李倩也就认识了刘天,俩人也就熟了,李倩经常找刘天帮一些忙。 不过此刻胖子与刚子看到这一幕,俩人却是一脸坏笑:“小天刚结合完,就又来了,看来李倩是已经爱你到骨头了,一点都离不开你!” “啥?”刘天听得有些迷糊。 “小天哥,昨天对不起,我有点事,没有去你的生日聚会。”李倩跑过来,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喃喃道。 “什么!”胖子与刚子俩人大惊。 “小天哥,对不起,要不今天我再自己陪你过一次吧。”见到胖子俩人的表情,李倩脸更红了,,以为刘天生气了,赶紧道歉。 刘天心底猛地一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事情,恶狠狠的看了。胖子俩人一眼,然后又笑着对李倩道:“没事,昨天我和那俩牲口喝了点酒,你一个女孩去也没用。” 刘天没有丝毫生李倩气的样子,其实刘天知道,李倩那是有事不去啊,因为她自卑,她肯定以为生日聚会很高档,她去了会让自己出丑,刘天心里不禁又同情了起来。这是多么一个需要呵护的女孩啊。 “你真没生气,小天哥?” “真没有。”刘天笑着摇头。 “那就好,那边我同学还在等我,我先去了,小天哥再见!”说着就朝刘天挥了挥手,小跑拐了回去。 “胖子说咋回事?”李倩一走,刘天脸顿时寒了下来。 “小天,难道昨天陪你的那个女的不是小倩?”刚子有些疑惑。 “什么?”刘天愣了一下。 “谁都看得出来,李倩这妹子那愿意做你妹妹,她是分明喜欢你,所以我与刚子就琢磨着成全你俩一下,其实给你准备的妹子就是李倩,谁知道她没去。” “靠,谁让你们这么做了?”刘天语气有些冷了,吓得胖子一个哆嗦,“我只把他当妹妹看,以后别这么做了,别让我难做。” 就算再禽兽,刘天也不能去侵犯李倩的,自己决不能糟蹋人家,从组织里出来,刘天就发誓,再也不过那种糟蹋女人的日子! “小天,别生气,谁知道你不愿意。” “就是,哥俩也是为你好。” 刘天知道,这俩人算是兄弟,平时也没少照顾自己,刘天也知道刚才说话有点冷了,于是赶紧笑道:“妈的,都很你们说了,哥八岁就破处了。” 见到刘天**的一笑,俩人知道,小天没生气,乐呵呵的过去搂住了肩膀。 “吹吧。” “哥还出生就不是处呢。” …… 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吃了早饭,三人压了压马路,看看有没有美女,看到一对对情侣在路边走过,刘天就是一阵感慨,怎么好白菜都胖猪给拱了,可怜我们这三头猪,一棵白菜都没拱!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仨人也没打算上课,加上昨天喝酒,今天还有点晕,回去倒头就睡,睡到下午两点的时候仨人醒了。 胖子说要出去吃午饭,刚子也一起,不过刘天以头晕为理由拒绝,再睡一会,俩人也没怎么在意,只是调侃了一下就出门了。 剩下刘天一个人在寝室躺着。 刘天那叫一个辗转反侧啊,躺在哪里怎么也睡不着了,脑子里满是昨晚的事… “小天。”不知过了多久,刘天被叫醒了,看了一下,是胖子在叫自己。 “你们吃过饭了?”刘天迷糊的问道。 “靠都五点了,该吃晚饭了都,你特么是猪投胎啊,比老子都能睡。” 刘天拿起手机一看,还真是,五点半了,于是也赶紧穿上衣服起来“走吧,吃饭去。” “吃毛啊。”胖子鄙视的看了刘天一眼“什么时候认识了那么一个美的美人,啧啧,简直就是女神级别。” “什么?”刘天疑惑了。 “还装,刚才我和刚子回来,碰见门口有个女神级别的人物,我们就上去搭讪,结果她说她找一个叫刘天的人,咱学校除了你叫刘天,谁还是。” “说把,啥时候勾搭上的,那妹子真美啊,简直妹的冒泡。”胖子再次鄙视了一眼。 “靠,我哪知道?莫非哥桃花运来了?”刘天嘿嘿一笑,不过心里却是有点不安,莫非是昨天那女神找自己麻烦来了。 “她说在对门的那个咖啡厅里等你。,你去找她吧。”说着胖子也不理刘天,一个人出去吃饭了。 刘天想了想,觉得还是出去看看比较妥当,于是出了校门,按照胖子给自己的信息,进了那个咖啡厅,找到那个位置,果然发现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女人坐在那里。 刘天一看,绝对不认识,心底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走了过去… “美女,你叫我!”刘天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在了对面,碰见美女不搭讪绝对不是好男人,特别是美女主动邀请。 女人把鸭舌帽去了下来,当露出那张脸的时候,刘天当场就愣在了那里。 218烙印的疼痛,是巧合吗?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没想到经过了这么多,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谷予静不禁红了眼框。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清醒的很,或许那流掉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种。。。”云洛羽说的咬牙切齿,耳边残酷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响起,挠乱了他的心智。 啪。。。 谷予静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甩下,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滑落,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不知道这话有多伤人吗,被像一把刀,一刀一刀的划在她的胸口,而握刀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最爱的男人。 “怎么?难道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云洛羽伸出舌头舔去嘴角的血,如果不是对他有情,他夜夜那样对她,她不是该恨不得他早地下地狱吗?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云洛羽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连柏然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柏然照顾了她五年,多少次因他的出手,她们母女才能活到现在,她关心他难道不应该吗?为什么他要说出这伤人的话,她和柏然是清白的,谷予静擦去泪水,倔强的昂起头,泪水还是要眼框打转。 “连他一根手指头都不如?呵呵,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这么一文不值,好,既然他对你那么重要,那你为什么不亲自去找他。”云洛羽被她的话伤的体无完肤,赤红着眼怒吼。 “你赶我走?好,我这就走,再也不会来烦你。”谷予静将眼泪再次一抹,冲冲的走出门,将睡梦中的小魔女抱起,大步的走下楼,她已经不是当年的谷予静,任他欺凌,却还死心踏地的讨好。 这里容不下她,她可以回去,没有了他,她谷予静的世界还是照样转。 “等等,把若若留下,她是我云家的种。”云洛羽拦在了她面前,伸手去抢若若。 “你的种?看清楚了,她是我和柏然的孩子,被我骗了还不知道,笨蛋。”谷予静紧紧的将女儿抱在怀里,说什么也不会将若若交出去,他爱误会,就让他误会去好了。 “你骗不了我,若若就是云洛羽的种,把她给我。”云洛羽伸出手,一步一步的逼向她。 小魔女被吵醒,睡眼朦松的看着爹地,妈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少自以为是了,你的孩子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在你搂着李梦菲转身的那一刻,它就从我身下流掉了,好多血,都染红了我的裙子,染红了地板。”看见他眼中的伤痛,她突然有种报复的快感,口无遮拦的伤害对方。 听着这些话,云洛羽高大的身体颤抖着,回想当年,那地板的红迹,和刘妈的话,让他坚定的想法有了丝松动,难道若若真不是他的孩子,不,他不相信,若若是他和她的孩子,她一定是害怕他和她抢若若才会这样说的,他没有真想和她抢女儿,他只是想她留下来,难道她看不出来吗? “妈咪,他真不是我亲爹地吗?”小魔女听着这一切,泪不禁的流出,妈咪为什么要骗她,在她认定了他就是她爹地的时候,又否定他,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 “。。。”没想到若若居然醒了,谷予静差点演不下去,为了让云洛羽对若若死心,她恨下心说“对,他不是你亲爹。” “妈咪,你骗我。。。呜呜。。。”听到答案,小魔女心都快凉了,好伤心,好难过。 “现在你相信了吗?”谷予静淡漠的看向他,不带一丝感情。 “滚,马上离开我的视线。”云洛羽指着门怒吼,大手一扫,将客厅的杯子茶具,全扫落在地。 很清脆的响声,却将两个小女人吓了一跳,小魔女哭的更是撕心裂肺“不要,呜呜。。我不要离开爹地,妈咪骗人,呜呜呜。。。妈咪是个坏蛋。。。” 谷予静眼含泪,听着女儿的哭声控诉,心痛死了,的确,她不是个好妈咪,可她还是紧抱着女儿离开了云家,没有回头。 云洛羽将整张桌子掀了起来,一脚将沙发踢翻,最后颓废的坐在地上,她走了,真的走了,他没有真想赶她走,只是不想她再说那些伤人的话而已,他真没有要赶她走。。。 “呜呜。。我不要离开爹地,妈咪你说慌是不是,他就是我亲爹,呜呜。。你快回答我呀。” “好了,别哭了。”谷予静伸手为小魔女擦泪,却被她挥手推开,见她哭的撕心裂肺的,她这个做人家妈妈的心里也跟着疼痛,难道人家说夫妻吵架,受害的总是小孩,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个道理。 “谷予静我再问你一次,云洛羽是不是我亲爹?”小魔女泪眼婆娑的望着妈咪,如果妈咪再不说,她就不再问了,哪天拔根爹地的头发,去做dna。 “好吧,他是你亲爹,我当时只是气的乱了头脑,才会那样说的。”谷予静终于投降。 “那就没我什么事了,我要睡觉,到家了也不要吵醒我。”小魔女眼泪一擦,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搞了半天原来是个误会,害她伤心的要死。 “谷语若,你没心没肺,爹地妈咪吵架了,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吗?”谷予静伸手,一巴掌打在女儿小屁屁上。 “哟呀,痛啦,你们吵架也没我什么事呀,妻夫床头吵架床尾合,这点屁事别来烦我。” “谁跟他合了,这次我是来真的,搬出来我就再也不回来住了。”想起他刚刚的话,她的心就犯痛,该死的臭男人,自大的猪头,自已为是的大沙猪。 上次被柏然虏回英国,当看见自己身上的吻-痕时,她真以为柏然对他做了什么,于是质问他,他走前淡淡的一笑,笑的有些伤感“我要是能再自私一些,霸道一些,或许我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有童鞋问还虐呀,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哇,其实吧,虐完这次就大结束了,将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写不了多少字的了,不过以随心的龟速,恐怕还得好几天,亲们,随心舍不得跟你们说再见哇。。。 219女追男的绝招 第17章马技乞丐(本章免费) 兵器坊这一条街并不是很长,毕竟地处东海之畔,似乎离战争很远,至少这里并不是战争的集中地,所以富贵人家宁愿多花钱买些品鉴贵重之物,增加风雅,而普通百姓更愿意多买几张,为他们的生活增加一些保障,真正购买兵器的并不多,所以开着兵器坊的铺子也并不是很多。 燕国不像魏国,魏国人从小就接受军事化的训练,被灌输着魏人是优等民族的思想,那里的人们对于兵器和骏马的狂热爱好,是其他国家远远不能比拟的。 这条街的街头,有一块空地,平时都是闲汉们坐着吹牛聊天的地儿,几株参天的大树下,总会坐着一群人,也有一些小商贩雇不起门面,就蹲在这个地方摆个摊儿卖些东西,通常情况下,衙差们也并不会去管,从这些小摊贩的身上,他们明白挤不出什么油水。 韩青带着韩漠来到这里时,只见一棵大树下已经挤满了人,三四人围成一个大圈子,里面传来骏马的嘶叫声,那骏马声音极响,中气十足,韩漠只听马的声音,就知道那是一匹好马。 围观的人群时不时地叫起好来,这些叫好声,显然也是情不自禁地发出来,这让韩漠很疑'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好节目在等着自己。 韩青凭借着十几年锻炼出来的好身体,很轻松地为韩漠挤开了一条道,等韩漠钻进去,这才发现,在人群之中,却是有一人正在表演马技。 那骏马鬃'毛'茂密,全身都是油亮的乌黑顺'毛',健壮高大,而在它身上轻盈地窜上窜下的,却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小个子,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皮肤黝黑粗糙,像是穷苦人家出身,至少他身上穿着的衣裳在东海城只有乞丐会去穿,邋遢不堪,残破的不成样子。 不过这邋遢的乞丐马术倒真是让人惊叹不已,骏马前奔后退,在乞丐的控制下,表演着各种超难度的动作,有些动作几乎是难以想象出来的,他甚至可以两腿挂在骏马脖子上,与骏马来个大眼瞪小眼,引得四周的人们一片哄笑,但却又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韩漠内心佩服的人并不多,能让他钦佩的,必定在某一方面确实有着独特的造诣和能力,而这个表演马技的小个子乞丐,还真让韩漠生出几分钦佩之心,也跟着人们一起鼓起掌来。 就在人们看得眼花缭'乱',惊喜连连之时,那小个子忽地勒住马,以一个漂亮的翻身落在地上,尔后对着四周众人拱了拱手。 韩漠这时候才看清这个乞丐的脸庞,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块岩石,即使是那一对深黑的眸子里,也没有半丝情绪,给人一种几位冰冷的感觉。 他本以为这乞丐拱手之后,必定来上一段讨要赏钱的说辞,但是和他想的不同,这个乞丐似乎很拙于言辞,拱手之后,回身从地下拿起一顶斗笠托在手中,尔后走到人群边,很木讷却又带着一丝期盼地看着面前的客人,那是希望能够得到几文赏钱。 这年头,开热闹的事儿人人都愿意往前凑,可是掏钱的事儿,那都是避之不及,乞丐刚刚拿起斗笠,便有不少人散开,等到乞丐伸出斗笠讨要赏钱的时候,所有人刚才那种兴奋的情绪立刻消沉下来,毕竟东海城的百姓远远谈不上富裕,自家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哪里还愿意搂钱赏人。 乞丐转了一圈,也不过得到十几文铜钱。 “驯马的,你这匹马多少银子卖?”一个看起来还有些阔气的公子道:“你开个价,我出银子买下来。” 乞丐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只是托着斗笠,在所剩不多的人群转了一圈,终于来到韩漠面前,探出斗笠。 他的脸'色'黝黑中带着枯黄,身体很单薄,看起来似乎营养不良,额头微微凸起,长相很平凡,是那种丢在人堆里也不会吸引任何人注意的那一种。 韩漠笑眯眯地问道:“你是一个堂堂男子,有的是本事,这样在街头卖艺讨要赏钱,不觉的有失颜面?” 乞丐抬起头,瞥了韩漠一眼,声音如冰一样冷淡:“我自己做事卖力气,得到的银钱不丢人!” “好!”韩漠嘻嘻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他正要'摸'银子,忽地想到自己的银钱方才全都给了韩掌柜,于是向韩青道:“你带了多少银子,都给他!” 韩青一愣,但很快就'摸'出一两碎银,道:“少爷,就这么多。”放进了乞丐的斗笠中。 乞丐没有再说话,只是看了韩漠手中的阴阳棍一样,眉角微微跳动,转身走开。 “少爷,为何给他这么多银子?”韩青低声问道。 韩漠托着下巴道:“他是一个有骨气的人,混到这个样子,恐怕是落难了,一两银子或许能帮他一帮。”心中却在盘算着,要不要将这乞丐领回府中,毕竟拥有这种神乎其技的驯马高手并不多见,带回去教习自己习练马术,倒也是一个极好的主意。 他正想上去请乞丐到酒楼坐一坐,却听身后有人叫道:“黄班头来了!” 围观的人迅即闪开,本来被挤得密不透风的人群,此时早只剩下稀稀落落几个人。 韩漠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黄班头是东海府衙的护卫班头,算得上是东海郡守萧幕瓒的亲信,他本身更是萧幕瓒当初上任时从燕京带过来的。 韩漠扯了扯韩青的衣裳,二人走到了大树后面,往远处望去,只见黄班头一身皂衣,领着三四名手拎杀威棒的衙差正悠悠然向这边行来。 人群中有好心的对着乞丐轻声叫道:“驯马的,快些骑马走吧,待会儿想走都走不了了。” 乞丐正在收拾东西,听到叫声,竟是回过头来,对着那提醒的人微微一笑,他本来冰冷的脸庞,却因为这一笑而温柔的多。 乞丐收拾好东西,黄班头已经领人到了,几名衙差立刻将乞丐围起来,嘿嘿地笑着。 黄班头腰间挎着一把刀,走三步晃两步,眼睛一直盯着那匹骏马,满是贪婪之'色'。 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这匹骏马是地地道道的魏马,而且是魏国骏马中的上品,脚力和速度那是顶呱呱的,拉到马市上,就算贱卖,也能值两三百两银子,那可是大大的宝贝。 “打哪儿来啊?”黄班头瞥了乞丐一眼,淡淡问道。 乞丐依旧如同一块岩石,脸上没有半丝表情,淡淡地道:“魏国!” “就知道你是魏国人!”黄班头嘿嘿冷笑:“你脚上的破靴子,也只有魏人才穿的习惯。” 乞丐脚上穿的靴子已经很是残破,但却和燕国的靴子大不相同,除了又高又深,最显眼的就是靴后有一个弧形弯卷,就像月亮一样,看起来还颇有些美观。 黄班头又打量了乞丐两眼,才继续问道:“来东海郡做什么?” “讨生活!” “讨生活?”黄班头冷笑道:“魏国活不下去了?” 乞丐抬起头,眉角微微一紧,淡淡地道:“大人,我犯了什么燕国的律法吗?” 黄班头握着刀柄,冷声道:“你一个魏国人,穿得破破烂烂,却有这样一匹上等好马,在我东海郡意欲何为?嘿嘿,该不会是魏国的探子吧?我听说魏国有一个衙门,叫什么‘黑旗’。那黑旗部众遍及各国,打探他国情报,暗中破坏他国秩序,我看你就是黑旗部众。” “我不是!” “不是?”黄班头便要上前去拉骏马:“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走吧,和咱们去衙门一趟,是不是,你和郡守大人说去。” 他还没有碰上马缰,那骏马忽然打了一个响鼻,一声长嘶,两只前蹄抬起,便要向黄班头踩踏下来。 黄班头吃了一惊,好在他还有几分本事,就地一滚,躲过骏马这致命的一踩,虽是如此,但是一场大雨刚过,地上早已泥泞不堪,这就地一滚,整个衣裳顿时泥污一片,好不狼狈。 “妈的!”黄班头恼羞成怒:“弟兄们,给我打这个魏国的'奸'细!” 几名衙差应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冲向乞丐,抡起杀威棒,对着乞丐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那乞丐却似一块岩石,也不还手,任由杀威棒雨点般打在自己身上,只几棒子打下去,乞丐的额头便被打破,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少爷!”韩青一攥拳头,便要冲过去,却被韩漠拉着,轻声道:“等一下,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子有多大的忍'性'!” 220七殿下出场 据可靠人士发来消息,宝文周刊一天之内的销量很有可能突破了四十万。.不管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但也足以证明他的火爆。 其实另外十九名作者也挺悲剧。在苏释晨的阴影之下完全黯淡无光。明明宝文周刊之上有二十篇文章,可是现在好像就只有《伤心者》这一篇。所有的评论所有的报道几乎都是《伤心者》的,这个可就悲催了。 当然也是有好处的,这十九个作者的名字成功的让更多人认识到了。 伤心者的浪潮持续了很久,原本这浪潮就要落幕的时候,忽然一个非常意外的人站了出来,对于这篇文章发表了评论。 这个人就是纳兰西风,纳兰西风,一个蛮有诗意的名字,当然这位可不是写诗的。纳兰西风是华夏生物电子专家,在国内外都是享有盛誉的,这样一位重量级的人物竟然在杂志之上公开发表了一片文章,对《伤心者》表示赞美—— “我虽然喜欢看科幻小说,可是对于科幻小说从来没有好感,对于普通读者来说,作者那些对于未来科幻天马行空的想象非常的精彩,可是对于我来说,每次都会忍不住抓出小说之中的错误,这甚至让我完全没有办法静下心来阅读。 最近我研究室里面的两个助手都在讨论同一部小说——《伤心者》,这让我非常感兴趣,也阅读了一遍,被主角何夕那种钻研的精神吸引了,更准确的来说是感动了,代入了! 除了母亲之外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但何夕没有放弃,他依旧坚持。这不禁让我想起了我们这群人,在普通人心中,一说起研究者,脑子之中就会浮现身穿白大褂拿着工具解剖小白鼠的形象,这个形象就好像是我们的固定形象了。 有的研究者所研究的东西,在这个时代并无作用,这个时候就要面临所有人不理解,就好像文章之中的何夕。当时他所写的《微连续原本》可以说一点用都没有,但在一百五十年之后却成为了统一大宇宙的基础,这就是时代姓,研究者并不都是科学怪人,或许我们和何夕一样都是一群伤心者,科学道路之上的伤心者。 这是第一次让我忘记寻找错误,静下心来完完全全看完的一部科幻小说。 当然还有一点我要补充,微连续是时间纬度回溯技术的基础,而……” 后面就是一大堆的知识普及,目测买这份报刊的人一百个之中看得懂的不超过五个。 虽说在评论的最后纳兰西风对于整体的理论进行了矫正,可是整篇言论对于《伤心者》这个短篇都是赞美的。 这可就惊奇了! 要知道,纳兰西风以前都是挑科幻小说各种各样的缺点,都是批评的,什么时候有赞美了,这绝对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就连华夏的银河奖,也透露出消息,这次的最佳短篇与最佳长篇都有可能会被一人夺走,而这个人是谁,不用想都知道。 就是因为纳兰西风的这个评论,让宝文周刊的销量更加狂暴了,加印五万册很多吗?不行,继续!再加印五万册! 让《伤心者》再火爆一会儿,让风潮再激烈一些! 喜欢科幻的读者都想看看,就算对于科幻没有兴趣的读者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文章可以担当得起纳兰西风的称赞。 然后看完之后,都被《伤心者》之中那股平凡之中带着伟大的母爱所感动,被何夕那股钻研的精神所振奋。 “妈妈——”“——妈妈”阔别二十年的喊声,是如此的动人心扉,是如此的感人肺腑! 无数的读者召唤苏释晨回归科幻,当然这其中以黑迷居多,没办法,苏释晨写完《黑客帝国i骇客任务》就不写了,完全没有出第二部的样子,这可是让众多黑迷心急如焚,挖坑大魔王的称号再次回到了苏释晨的头上…… “释晨,《伤心者 》不错写的非常的好,能让纳兰称赞的作品可是仅此一部!”楚星在电话之中说道,科幻小说也是楚星的强项,但他写的作品可是被纳兰西风给批评惨了,就好比最近的《未来科技》,被纳兰西风狠狠的批评了,最后还宣称未来的科技不可能达到小说之中的地步。所以在这一方面,苏释晨可以说又超越了楚星一点点。 “黑客帝国系列,《喂——出来》还有这一篇《伤心者》。释晨,你的科幻小说写得非常的好,可惜我已经决定将这本奇幻小说当做我最后的作品了,不然真的很希望再和你来一次科幻对决。”楚星的语气之中透露着浓浓的遗憾。 苏释晨与楚星在电话之中聊了聊,而楚星给苏释晨打电话的主要目的就是提醒苏释晨要全力书写奇幻小说。 恐怕也是因为《伤心者》的原因,楚星唯恐苏释晨分心,不能用最好的状态对垒,不过要是楚星知道苏释晨在络之上还连载了两部作品,不知道他又是一副什么表情。 《伤心者》在现实之中是风起云涌,而《无限恐怖》在上也丝毫不逊色,第一天更新十三章就已经让无限恐怖火遍整个文圈,而第二天的二十五章完全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一样了,直接将文圈炸出了一个巨坑,特别是这其中还有楚大校的风采! …… [“以我220的iq如果推论不出这些问题,那我还真就是白活了,再介绍一次吧,楚轩……大校,来这里之前我应该是在燕京龙隐军事基地,作为仅次于龙兴军事基地的中国第二大机密军事基地……”]楚轩展开了他的无限之旅,一上来就以一个新人的身份嗨住了场面。 “智商220?”作为看小说的老鸟,申荣他本身是最讨厌小说之中描写的那种高智商的角色,因为很多作者为了凸出这个高智商,将周围配角的智商变成负的,然后所谓高人一等的高智商也不过是**十,这种情况非常的令人反感,所以当楚轩介绍自己的时候,申荣皱了皱眉,“天恩老大这样写有一些浮夸了。” 申荣的这种想法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是你如果看完全文就会发现楚大校的智商是不能用220衡量的,而随着剧情的进展,楚轩慢慢展现出了他的智商。 [“人类的基因中,从最古老的单细胞生物基因,到多细胞,到鱼类,到两栖类,一直不停慢慢进化到现在的人类基因,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显示在了基因破译码上,你们知道那一百二十余年里,人类基因密码上出现了什么吗?我告诉你们吧,出现了一把锁。”] 要来了,无限恐怖之中关于实力的设定,也就是基因锁的设定! “基因锁?泥煤的,果然有新东西!”这是申荣作为一名老书虫的感觉,一种非常直接的感觉,接下来的东西会非常的颠覆,身子前倾全身心的投入了小说之中,随着楚轩的话,基因锁也缓缓被解释清楚,一种全新的概念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用基因锁来划分力量,这种等级的划分是实在是……实在是……”申荣已经找不到语言来形容了,“太新颖了,比那什么几级或者是剑士剑圣等等那种苍白的仅仅是换了一个名字的,好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等级划分新颖太多,有意思太多太多了!” 申荣作为老鸟自然也看过不少小说,大部分小说对于实力的划分都是差不多的,不是一至九级之中划分就是那种换汤不换药的划分。 基因锁的分级,被这种实力分级惊呆的读者可不止申荣一个,很多读者在看到这里的时候都不由菊花一紧,一股非常奇妙的感觉,好吧,有点类似于被爆菊,不过也足可证明基因锁这种创意的精彩! 申荣已经迫不及待的继续看,下一章[……楚轩摆摆手道:“需要一种类似于肾上腺素的物质,这种物质只能由身体自行生成,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它是剧毒的,我想你们也应该听说过有老太太单手举起轿车,将压在车轮下的孙子给就了的故事吧,这是真实存在的事实,但接下来这位老太太很快就死掉了,有科学家在她的血液中发现了极其微量的这种物质”……] 随着楚轩一步一步的揭露,申荣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按照书中揭露的,这个主神空间的作用竟然有可能是用来让人类进化的一个工具,这可真是一环套着一环。 基因锁的设定已经抛出,而真正精彩的内容才刚开始,随着剧情一步一步的展开,楚轩的智商完全彰显了出来,那种布局的能力,那种冷静的态度,申荣现在开始有点相信了,这个书中的楚轩,智商真的有220。 [“真是太遗憾了,我说过,我只会抛弃对这个团队没有用的人,就像是几率问题一样,他是几率太低的个体,而且给他的考验又没能通过,对于李帅西来说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 “看情况,如果你的姓命关系重大,那么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救你,如果救你会把整个团队带入险地,那么就会干脆的放弃你。”] 这两段对话完全就可以看出楚轩的心理,他思考任何事情都是往全面看,而且对于他这种为了大局可以毫不犹豫放弃同伴的作法实在是—— “太tm的帅了!”对,没有看错,对于申荣来说他不但不会对于这种做法感到厌烦,反而十分的喜爱,好吧楚轩楚大校的魅力是无限的,又征服了一枚粉丝。 “这个楚轩真的是叼爆了,叼爆了,竟然可以硬生生的设计死李帅西,这种洞察人心的能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楚大校的表演,还有无限恐怖的设定,你认为这样就完了? 不,不,这才刚刚开始! ps:终于搞定了,谢谢大家的支持,三天爆发结束喵~明天恢复两更,更新时间下午一点和六点左右。以上,再次感谢大家支持。 221我和你在一起很没意思 第17章马技乞丐(本章免费) 兵器坊这一条街并不是很长,毕竟地处东海之畔,似乎离战争很远,至少这里并不是战争的集中地,所以富贵人家宁愿多花钱买些品鉴贵重之物,增加风雅,而普通百姓更愿意多买几张,为他们的生活增加一些保障,真正购买兵器的并不多,所以开着兵器坊的铺子也并不是很多。 燕国不像魏国,魏国人从小就接受军事化的训练,被灌输着魏人是优等民族的思想,那里的人们对于兵器和骏马的狂热爱好,是其他国家远远不能比拟的。 这条街的街头,有一块空地,平时都是闲汉们坐着吹牛聊天的地儿,几株参天的大树下,总会坐着一群人,也有一些小商贩雇不起门面,就蹲在这个地方摆个摊儿卖些东西,通常情况下,衙差们也并不会去管,从这些小摊贩的身上,他们明白挤不出什么油水。 韩青带着韩漠来到这里时,只见一棵大树下已经挤满了人,三四人围成一个大圈子,里面传来骏马的嘶叫声,那骏马声音极响,中气十足,韩漠只听马的声音,就知道那是一匹好马。 围观的人群时不时地叫起好来,这些叫好声,显然也是情不自禁地发出来,这让韩漠很疑'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好节目在等着自己。 韩青凭借着十几年锻炼出来的好身体,很轻松地为韩漠挤开了一条道,等韩漠钻进去,这才发现,在人群之中,却是有一人正在表演马技。 那骏马鬃'毛'茂密,全身都是油亮的乌黑顺'毛',健壮高大,而在它身上轻盈地窜上窜下的,却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小个子,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皮肤黝黑粗糙,像是穷苦人家出身,至少他身上穿着的衣裳在东海城只有乞丐会去穿,邋遢不堪,残破的不成样子。 不过这邋遢的乞丐马术倒真是让人惊叹不已,骏马前奔后退,在乞丐的控制下,表演着各种超难度的动作,有些动作几乎是难以想象出来的,他甚至可以两腿挂在骏马脖子上,与骏马来个大眼瞪小眼,引得四周的人们一片哄笑,但却又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韩漠内心佩服的人并不多,能让他钦佩的,必定在某一方面确实有着独特的造诣和能力,而这个表演马技的小个子乞丐,还真让韩漠生出几分钦佩之心,也跟着人们一起鼓起掌来。 就在人们看得眼花缭'乱',惊喜连连之时,那小个子忽地勒住马,以一个漂亮的翻身落在地上,尔后对着四周众人拱了拱手。 韩漠这时候才看清这个乞丐的脸庞,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块岩石,即使是那一对深黑的眸子里,也没有半丝情绪,给人一种几位冰冷的感觉。 他本以为这乞丐拱手之后,必定来上一段讨要赏钱的说辞,但是和他想的不同,这个乞丐似乎很拙于言辞,拱手之后,回身从地下拿起一顶斗笠托在手中,尔后走到人群边,很木讷却又带着一丝期盼地看着面前的客人,那是希望能够得到几文赏钱。 这年头,开热闹的事儿人人都愿意往前凑,可是掏钱的事儿,那都是避之不及,乞丐刚刚拿起斗笠,便有不少人散开,等到乞丐伸出斗笠讨要赏钱的时候,所有人刚才那种兴奋的情绪立刻消沉下来,毕竟东海城的百姓远远谈不上富裕,自家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哪里还愿意搂钱赏人。 乞丐转了一圈,也不过得到十几文铜钱。 “驯马的,你这匹马多少银子卖?”一个看起来还有些阔气的公子道:“你开个价,我出银子买下来。” 乞丐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只是托着斗笠,在所剩不多的人群转了一圈,终于来到韩漠面前,探出斗笠。 他的脸'色'黝黑中带着枯黄,身体很单薄,看起来似乎营养不良,额头微微凸起,长相很平凡,是那种丢在人堆里也不会吸引任何人注意的那一种。 韩漠笑眯眯地问道:“你是一个堂堂男子,有的是本事,这样在街头卖艺讨要赏钱,不觉的有失颜面?” 乞丐抬起头,瞥了韩漠一眼,声音如冰一样冷淡:“我自己做事卖力气,得到的银钱不丢人!” “好!”韩漠嘻嘻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他正要'摸'银子,忽地想到自己的银钱方才全都给了韩掌柜,于是向韩青道:“你带了多少银子,都给他!” 韩青一愣,但很快就'摸'出一两碎银,道:“少爷,就这么多。”放进了乞丐的斗笠中。 乞丐没有再说话,只是看了韩漠手中的阴阳棍一样,眉角微微跳动,转身走开。 “少爷,为何给他这么多银子?”韩青低声问道。 韩漠托着下巴道:“他是一个有骨气的人,混到这个样子,恐怕是落难了,一两银子或许能帮他一帮。”心中却在盘算着,要不要将这乞丐领回府中,毕竟拥有这种神乎其技的驯马高手并不多见,带回去教习自己习练马术,倒也是一个极好的主意。 他正想上去请乞丐到酒楼坐一坐,却听身后有人叫道:“黄班头来了!” 围观的人迅即闪开,本来被挤得密不透风的人群,此时早只剩下稀稀落落几个人。 韩漠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黄班头是东海府衙的护卫班头,算得上是东海郡守萧幕瓒的亲信,他本身更是萧幕瓒当初上任时从燕京带过来的。 韩漠扯了扯韩青的衣裳,二人走到了大树后面,往远处望去,只见黄班头一身皂衣,领着三四名手拎杀威棒的衙差正悠悠然向这边行来。 人群中有好心的对着乞丐轻声叫道:“驯马的,快些骑马走吧,待会儿想走都走不了了。” 乞丐正在收拾东西,听到叫声,竟是回过头来,对着那提醒的人微微一笑,他本来冰冷的脸庞,却因为这一笑而温柔的多。 乞丐收拾好东西,黄班头已经领人到了,几名衙差立刻将乞丐围起来,嘿嘿地笑着。 黄班头腰间挎着一把刀,走三步晃两步,眼睛一直盯着那匹骏马,满是贪婪之'色'。 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这匹骏马是地地道道的魏马,而且是魏国骏马中的上品,脚力和速度那是顶呱呱的,拉到马市上,就算贱卖,也能值两三百两银子,那可是大大的宝贝。 “打哪儿来啊?”黄班头瞥了乞丐一眼,淡淡问道。 乞丐依旧如同一块岩石,脸上没有半丝表情,淡淡地道:“魏国!” “就知道你是魏国人!”黄班头嘿嘿冷笑:“你脚上的破靴子,也只有魏人才穿的习惯。” 乞丐脚上穿的靴子已经很是残破,但却和燕国的靴子大不相同,除了又高又深,最显眼的就是靴后有一个弧形弯卷,就像月亮一样,看起来还颇有些美观。 黄班头又打量了乞丐两眼,才继续问道:“来东海郡做什么?” “讨生活!” “讨生活?”黄班头冷笑道:“魏国活不下去了?” 乞丐抬起头,眉角微微一紧,淡淡地道:“大人,我犯了什么燕国的律法吗?” 黄班头握着刀柄,冷声道:“你一个魏国人,穿得破破烂烂,却有这样一匹上等好马,在我东海郡意欲何为?嘿嘿,该不会是魏国的探子吧?我听说魏国有一个衙门,叫什么‘黑旗’。那黑旗部众遍及各国,打探他国情报,暗中破坏他国秩序,我看你就是黑旗部众。” “我不是!” “不是?”黄班头便要上前去拉骏马:“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走吧,和咱们去衙门一趟,是不是,你和郡守大人说去。” 他还没有碰上马缰,那骏马忽然打了一个响鼻,一声长嘶,两只前蹄抬起,便要向黄班头踩踏下来。 黄班头吃了一惊,好在他还有几分本事,就地一滚,躲过骏马这致命的一踩,虽是如此,但是一场大雨刚过,地上早已泥泞不堪,这就地一滚,整个衣裳顿时泥污一片,好不狼狈。 “妈的!”黄班头恼羞成怒:“弟兄们,给我打这个魏国的'奸'细!” 几名衙差应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冲向乞丐,抡起杀威棒,对着乞丐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那乞丐却似一块岩石,也不还手,任由杀威棒雨点般打在自己身上,只几棒子打下去,乞丐的额头便被打破,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少爷!”韩青一攥拳头,便要冲过去,却被韩漠拉着,轻声道:“等一下,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子有多大的忍'性'!” 222契约解除 陆南无比担忧的望了一眼苏小珞,自己一个人单挑宋家兄妹,她可以吗? 金宇彬也回头眯着狭长的丹凤眼打量着被苏小珞“礼遇”的一男一女。 “柠檬苹果汁吧,哥,你说呢?”什么陆南,什么金宇彬,通通被宋芷欣忽略。 身后的宋岩墨点了点头。 苏小珞脸上挂着虚伪的笑,“今天的苹果有点酸,没关系吗?” 送上门的邀约被戴一城拒绝,宋芷欣心里不酸才怪。 只见她温和的笑意一凝,转瞬即逝无法捕捉,“没关系的。” “那就放点糖吧。” 苏小珞擅自做主,眼神一递,金宇彬心领神会,正要切水果,宋芷欣忽然笑了下央求,“小珞,我能喝你亲手榨的果汁吗?” 好样的宋芷欣! 苏小珞想为她再次鼓掌,扳回一局是吗?好! 拿过金宇彬手中的水果刀,苏小珞玩的上下翻飞,柠檬多多,苹果少少,放进榨汁机时,苏小珞勾唇暗笑了下。 金宇彬不愧是苏小珞的得力店员,全程为苏小珞遮遮挡挡,谁也看不到她是如何榨汁的。 滤渣,装杯,两杯柠檬苹果汁摆放在宋岩墨和宋芷欣面前,苏小珞一气呵成。 “一共二十二块。” 宋岩墨楞了下,默默掏出钱包抽出一百块,“不用找了。” “抱歉宋代表,小店不收小费,出门左转直走五百米有家夜总会,那里会欢迎你这样的顾客。” 宋岩墨脸色微变,阴笑了下开腔,“看来苏老板娘今日心情不爽哦,是因为看到我们的原因?” “哥你别乱说话,小珞哪是那样的人。”宋芷欣柔柔弱弱惹人生怜,好像真的责备宋岩墨一般。 不就是暗里讽刺吗?当她苏小珞听不出来? 对待表里不一的人苏小珞也没客气,半真半假道,“宋代表说的没错,一见你们兄妹二人,我就恶心反胃。” 陆南实在忍不住了,用轻咳声掩笑。 金宇彬和宋家兄妹根本不熟,也没什么好掩饰的,笑了个畅快开怀。 “果汁可以外带,小店没有要求非要在店内喝完,要是二位想要坐下来歇歇聊聊,我觉得二位还是换个地方,我这里地方太小。” 说罢瞥了眼宋芷欣的轮椅,一个轮椅占两个人的位置。 逐客令下的如此明显,可宋芷欣也不是吃素的,“小珞,我和一城约好在这里见面,所以想在这等他,可以吗?” 人至jian则无敌! 戴一城明明拒绝了她的! 难道她离开酒店后出了什么变故? 不论宋芷欣这话是真是假,苏小珞要是拒绝就变相的承认了她还在意。 撑也要死撑到底。 “可以!”苏小珞一指旁边的方桌,“就坐那儿吧,宽敞一点。” 宋岩墨和宋芷欣拿了果汁过去,落座后不约而同的盯着苏小珞。 宋岩墨讶异于苏小珞今日怎么如吃了枪药一般咄咄bi人。 宋芷欣讶异于苏小珞今日的气场怎能如此强大。 兄妹俩各怀心思。 装腔作势吧…… 宋芷欣红唇微抿,不屑暗笑,心里盘算要怎么激怒苏小珞,然后让她把自己赶出水果屋。 戴一城是不会来的,谎话已经说出就要圆谎,如果苏小珞误伤了她更好,那就可以到戴一城面前哭诉一番了。 “小珞……”宋芷欣柔声唤道,“能和你聊聊吗?” 金宇彬拉着苏小珞,看出宋芷欣来者不善,这种绿茶婊他见的多了。 陆南也暗暗摇头,宋芷欣的恶xing他可没少听田毛毛唠叨,也怕苏小珞吃亏。 苏小珞耸肩微笑,清亮的眸子仿佛会说话般——没事,不用担心我,宋芷欣不能拿我怎么样! 然后走出柜台走向宋芷欣。 但不能不防她一手。 站在距离她半米的地方,苏小珞动了动唇,“宋老师想和我聊什么?” “你这段时间还好吗小珞?”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宋芷欣必须装成一朵白莲花,不管苏小珞摆出什么样的臭脸,她都要笑脸相待。 “挺好的。” “开这间水果屋挺辛苦吧。” “凑合。” “听说这里要搬迁了。” “是的。” “那你……”宋芷欣故意拖长尾音,眼底是浓浓的幸灾乐祸,苏小珞,你又该四处打工了吧。 苏小珞翩然一笑,“定了一间更大的铺面,比商业街还要繁华。” 宋芷欣的指甲收进掌心,叹气道:“其实我也想开一间这样的小店,可是一城怕我太辛苦。” 苏小珞点点头,顺着宋芷欣的话,“他是关心你。” “可是这样的关心让我压力好大,什么事都为我着想,安排的面面俱到,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啊。” 挑衅的眼神一扫苏小珞,“他还要在百忙之中陪我做康复训练,看他那么累那么辛苦,我心里也难过呢。” 宋岩墨听不下去了,就算宋芷欣是她的妹妹,用戴一城去戳苏小珞心头的伤疤真的好吗? 可苏小珞却无事一般,戴一城在她眼里就像和她毫无关系的一个人,“没人强迫他,是他心甘情愿的。” “是吧,一城也是这样和我说的,为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呵呵…… 苏小珞笑,笑的不可抑制,“宋老师,我实在很羡慕你呢!” 是恨吧苏小珞吧!宋芷欣愈发得意,“这有什么可羡慕的,你不也是吗?” 瞥了下苏小珞身后陆南和金宇彬,看来苏小珞离开江海的生活也挺丰富多彩,有两大帅哥护驾,想怎么快活都行了。 宋芷欣玩味了掩唇轻笑,语重心长道:“小珞啊,我觉得还是要劝你一句,脚踏两只船可不太好。” 矛头不光指向她,还捎带着陆南和金宇彬? 宋芷欣你有点玩大了! “宋老师我也劝你一句。” “恩?”宋芷欣根本不把苏小珞放在眼里,你能说出什么,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 苏小珞盈盈一笑,也如宋芷欣一般,“秀恩爱,死的快!” “你!”宋芷欣秀眉倒竖,“你再说一遍?” 【作者题外话】:===================== 小城城会从天而降吗?他会帮绿茶欣和是小珞珞呢? 223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不知道睡了多久,刘天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突然感觉身上怎么凉飕飕的,有点冷,顿时辰逆想了起来,赶紧起身。 发现自己还在这个包厢的沙发上,辰逆赶紧向左右望去,隐隐间记得,自己昨天好像被一个女神给强奸了。 可是让刘天纳闷的是,这哪有半个人影,根本连毛都没有。 难道是我昨天喝多了? 刘天不禁皱了皱眉,虽说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在组织里,对于酒根本就不会醉,但是若是自己不刻意去克制的话,意识多少还是会模糊的。 恩,肯定是喝多了。刘天心里肯定的想到。 不过还真像真的似的。 刘天摇了摇头,笑着起身,可是起身的那一刻无意间扫视了一下,然后瞬间愣在了那里。 血,竟然是血! 在沙发你上竟然有着点点的血迹,当时刘天就震惊了,赶紧去看小刘天! “我靠,是真的!” 这一看,刘天顿时一个踉跄,这落红,肯定是那女神的流的血,那女神肯定是处女,想到这里刘天心里直冒冷汗… 女神一般都很高傲,自己夺了她的处子之身,肯定会有麻烦… 不过马上刘天就屁颠屁颠的笑了,管他呢,反正是她主动的,自己是被强奸! 恩,被强奸! 唯一让刘天遗憾的是,妈的,昨天竟然喝了那么多酒,根本就没仔细品尝那个女神! 以后一定不能喝醉,***,喝酒误事! 说着刘天已经走出了包厢的门,刘天无意间看了一下,目光顿时定格在门上那“521”三个杠杠的大字。 刘天怔怔的望了许久,心底又是一阵冷汗啊,妈的,原来进错房间了。 拿出那个从八楼扔下来都摔不坏的老古董诺基亚,看了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了。 已经上课,刘天赶紧出去,咱可是好学生啊,怎么能够翘课,发现酒吧里刚子与胖子已经走了,刘天那叫一个郁闷。 妈的,俩禽兽,走了也不叫我。 这个酒吧离学校不远,为了省个打的的车费,刘天同学决定步行回去,没办法,关键是也没钱啊。 刘天一孤儿,平时除了上学外,如果不干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根本没有收入来源,如果让自己重操就业去当杀手,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自从十二岁那年从那个魔鬼般的组织逃离出来的时候,刘天就发誓一定要隐藏好自己,做一个普通人,好好生活。 所以刘天同学自从踏进校园的那一刻就决定做一个三好学生!毕业找个好的工作。 其实这种平凡的生活,已经让刘天彻底适应了,虽说日子有时挺苦,但是也挺快乐,每天和胖子他们打打屁聊聊天,翘翘课,这种日子确实是挺充实的。 不一会的功夫刘天已经来到学校门口了,看着门口上那几个“全安大学”,刘天啧啧笑了笑,这可是全安市的重点大学啊! 忽然刘天这时发现胖子与刚子从校园里出来,刘天当时就乐了“胖子!” 叫了一声刘天走过去,就像踹胖子一脚,可是俩人见到刘天过去,竟然都是一脸坏笑,胖子挤弄着猥琐的脸庞,上来就搂着刘天,笑道:“小天,昨天那妹子怎么样。” “我和胖子对你不错吧,应该还是处。”刚子也是凑了上来。 “小天哥。”刘天色迷迷的笑了笑,本来是想问那女神是从哪来的,但是一听到这个有些害羞的甜甜的声音刘天赶紧严肃了起来。 踹了胖子一脚“給老子正经点,别把我妹妹带坏了。” 来人叫李倩,大一的学生,是个孤儿,当时李倩再外做暑假工,被流氓欺负,刘天就来了一个英雄救美,不过刘天发誓绝对不是贪图美色,虽说李倩也是一个标准的美人,甚至现在还是个系花,比自己就小一岁,但是刘天是真的同情她。只把她当做妹妹。 而那次,李倩也就认识了刘天,俩人也就熟了,李倩经常找刘天帮一些忙。 不过此刻胖子与刚子看到这一幕,俩人却是一脸坏笑:“小天刚结合完,就又来了,看来李倩是已经爱你到骨头了,一点都离不开你!” “啥?”刘天听得有些迷糊。 “小天哥,昨天对不起,我有点事,没有去你的生日聚会。”李倩跑过来,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喃喃道。 “什么!”胖子与刚子俩人大惊。 “小天哥,对不起,要不今天我再自己陪你过一次吧。”见到胖子俩人的表情,李倩脸更红了,,以为刘天生气了,赶紧道歉。 刘天心底猛地一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事情,恶狠狠的看了。胖子俩人一眼,然后又笑着对李倩道:“没事,昨天我和那俩牲口喝了点酒,你一个女孩去也没用。” 刘天没有丝毫生李倩气的样子,其实刘天知道,李倩那是有事不去啊,因为她自卑,她肯定以为生日聚会很高档,她去了会让自己出丑,刘天心里不禁又同情了起来。这是多么一个需要呵护的女孩啊。 “你真没生气,小天哥?” “真没有。”刘天笑着摇头。 “那就好,那边我同学还在等我,我先去了,小天哥再见!”说着就朝刘天挥了挥手,小跑拐了回去。 “胖子说咋回事?”李倩一走,刘天脸顿时寒了下来。 “小天,难道昨天陪你的那个女的不是小倩?”刚子有些疑惑。 “什么?”刘天愣了一下。 “谁都看得出来,李倩这妹子那愿意做你妹妹,她是分明喜欢你,所以我与刚子就琢磨着成全你俩一下,其实给你准备的妹子就是李倩,谁知道她没去。” “靠,谁让你们这么做了?”刘天语气有些冷了,吓得胖子一个哆嗦,“我只把他当妹妹看,以后别这么做了,别让我难做。” 就算再禽兽,刘天也不能去侵犯李倩的,自己决不能糟蹋人家,从组织里出来,刘天就发誓,再也不过那种糟蹋女人的日子! “小天,别生气,谁知道你不愿意。” “就是,哥俩也是为你好。” 刘天知道,这俩人算是兄弟,平时也没少照顾自己,刘天也知道刚才说话有点冷了,于是赶紧笑道:“妈的,都很你们说了,哥八岁就破处了。” 见到刘天**的一笑,俩人知道,小天没生气,乐呵呵的过去搂住了肩膀。 “吹吧。” “哥还出生就不是处呢。” …… 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吃了早饭,三人压了压马路,看看有没有美女,看到一对对情侣在路边走过,刘天就是一阵感慨,怎么好白菜都胖猪给拱了,可怜我们这三头猪,一棵白菜都没拱!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仨人也没打算上课,加上昨天喝酒,今天还有点晕,回去倒头就睡,睡到下午两点的时候仨人醒了。 胖子说要出去吃午饭,刚子也一起,不过刘天以头晕为理由拒绝,再睡一会,俩人也没怎么在意,只是调侃了一下就出门了。 剩下刘天一个人在寝室躺着。 刘天那叫一个辗转反侧啊,躺在哪里怎么也睡不着了,脑子里满是昨晚的事… “小天。”不知过了多久,刘天被叫醒了,看了一下,是胖子在叫自己。 “你们吃过饭了?”刘天迷糊的问道。 “靠都五点了,该吃晚饭了都,你特么是猪投胎啊,比老子都能睡。” 刘天拿起手机一看,还真是,五点半了,于是也赶紧穿上衣服起来“走吧,吃饭去。” “吃毛啊。”胖子鄙视的看了刘天一眼“什么时候认识了那么一个美的美人,啧啧,简直就是女神级别。” “什么?”刘天疑惑了。 “还装,刚才我和刚子回来,碰见门口有个女神级别的人物,我们就上去搭讪,结果她说她找一个叫刘天的人,咱学校除了你叫刘天,谁还是。” “说把,啥时候勾搭上的,那妹子真美啊,简直妹的冒泡。”胖子再次鄙视了一眼。 “靠,我哪知道?莫非哥桃花运来了?”刘天嘿嘿一笑,不过心里却是有点不安,莫非是昨天那女神找自己麻烦来了。 “她说在对门的那个咖啡厅里等你。,你去找她吧。”说着胖子也不理刘天,一个人出去吃饭了。 刘天想了想,觉得还是出去看看比较妥当,于是出了校门,按照胖子给自己的信息,进了那个咖啡厅,找到那个位置,果然发现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女人坐在那里。 刘天一看,绝对不认识,心底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走了过去… “美女,你叫我!”刘天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在了对面,碰见美女不搭讪绝对不是好男人,特别是美女主动邀请。 女人把鸭舌帽去了下来,当露出那张脸的时候,刘天当场就愣在了那里。 224我失恋了! 东临狮吃了人类异常的高兴,身形更加肆意的朝着那侍卫袭击。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赤连澈死了,死的好,死的好!”赤连山大笑,不是很厉害吗,还不是无法抵御这强大的魔兽。 “你,找死……”雷鸣雷火几人怒了,持着长剑就攻击了上期,还未到赤连山的身边,那烈日象的长鼻子一卷就将雷鸣直直甩出了几丈之远。 众多侍卫看着那十几只巨大的魔兽,心有余力不足,他们没办法对敌。 ‘嘶嘶……’ ‘吼吼……’ 又是一阵叫声,众人转头惊呆了,成千上万的大蟒蛇,练成一片,地面上皆是五颜六色,看到人心底里产生恐惧,那蟒蛇的身后跟着的皆是高级的庞大魔兽,那数量比现在场内的数量还要多。 “我的老娘啊。” “这……是什么状况,太可怕了……” “难道咱们要和着群强大的东西对战?” “这……这……” 场面现在及其不受控制,谁也没见到过这种强大的阵势,都为此惊叹不已。 赤连山瞪大眼睛如此之多的魔兽,是来帮他们的? “母后,这也是木琴姑姑找来的魔兽?”赤连山转头疑问。 王岚皱着眉头,不知道,木琴之说十几只的高级魔兽,和一群鸟类的初级魔兽,并未说着一群蟒蛇,和身后的几十只犹如高级的魔兽! 木琴是她小时候的玩伴,由于嫁给暗魔族内的长老,所以暗魔族类的魔兽很多她都能驱动。 但是她感觉这群蟒蛇不似暗魔族内的魔兽,那蟒蛇…… 她看着都心都再跳,若是被咬伤一口,必死无疑啊。 白冰转头看着那群蟒蛇嘴角扬起嗜血的味道,现在不是她们的战场了,而是魔兽对魔兽。 “小岩,呆到保护罩内别出来。”白冰抬眼看了一眼保护罩内的赤连旋,那眼神空洞的傻了一般,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东临狮。 她眼神闪了闪,也看向东临狮,她的澈不会死!绝对不会! 白岩老实的点头,其实白岩很冷漠,只是对于白冰他有着依赖,会撒娇,这也许就是亲情的驱动…… 这边众人惊恐的同时,成千上万的蟒蛇和那身后的几十只魔兽,动了,就在侍卫们以为朝着他们攻击的时候,蟒蛇和魔兽疯狂的朝着禁卫军和场中的其它魔兽攻击过去…… 这场面有点说不出来的震撼,皆是强者魔兽对战强者魔兽。 “是……是帮我们的吗?” “不可思议……” “是,好像是帮我们的……” “真的是帮我们,好好……” “好好……” 惊恐过后,见魔兽们攻击的对象,众位士兵们兴奋了。 雷鸣、雷火、雷霄、雷云也皆是瞪大眼睛,跟着王爷什么阵势,什么大战没有过,可是今天这阵势却让他们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口。 成千上万的蟒蛇,几十只高级魔兽对阵几只高级魔兽,那魔兽一吼皆是惊天动地。 “母后……这……这魔兽不是我们的。”赤连山瞪着眼睛,这战役看起来一目了然,蟒蛇太多,一口就是一人的性命。 魔兽太强,一招皆是十几人断命,他们的魔兽只有几只,要说先前的确有赢的把握,但是现在看来,赢?赢个屁啊! “山儿,看准机会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王岚也看出了事情的紧急,没把握赢,赢不了就走,到时候,投靠木琴,暗魔族的魔兽数不胜数,到时候害怕得不到皇城! 这边,东临狮字兴奋,好似没有杀过瘾,转身朝着那蟒蛇中间而去。 狂风席卷,白冰杀气蒸腾,飞身挡住东临狮的路。 “你的对手是我!”冷若冰霜的声音,狰狞的杀气,滔天的愤怒。 乌云笼罩于空,雷声依旧在上空滚滚,浓烈的血腥之气,铺天盖地的卷动着。 “吼吼……”被拦住了去路,东临狮一声大叫,小小人类也配是和它叫嚣,看不将你嘶的七八碎! 东临狮巨大的爪子往下一拍,白冰的身影从爪子下一闪而过。 嘴角冷笑,低着的脑袋,猛然抬起,一瞬间,通身的杀气骤然而出,阴寒,恐怖,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双眸闪烁着狂野而残忍的血色光芒,那层层嗜血光芒犹如巨浪在翻滚着。 吃了她的澈,她会将它开膛破肚! “死!”幽冷似魔鬼,神情突现狠毒凌厉,冰冷的嗓音带着绝度的杀戮。 东临狮那发怒轻蔑的实现一怔,这气息好强,竟然让他六级的高级魔兽都身上一冷,这个人类…… 白冰那一抹的冷笑消失在嘴角,手中的长剑剑柄一番,在东临狮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刚刚拍向白冰的爪子就和身体分了家。 众人瞪大眼睛,强悍,太强悍了! 那东临狮的爪子犹如几百年的大叔那么粗,几个人围着都抱不过来,她这一剑竟然给削掉了! 神啊! “嗷嗷……”东临狮被削掉了前爪子,顿时惨叫声连连。 往后退了几步,站稳看向面前极小的人类,滔天的愤怒,强大的魔兽气流在四散。 这个小小的人类,它要吃了她。 东临狮张气血盆大口就朝白冰身咬去,白冰迎上那血盆大口,一剑贯穿东临狮的上颚,身影一个漂亮的反转立在东临狮的身上,揪着它脑袋上毛,长剑再次一剑从上面贯穿! “嗷嗷……”东临狮大吼,脑袋剧烈的摇摆,身体也跟着不断的摇摆,那几乎是都能将这一片的土地震动。 金牌啊……金牌啊…………后面还有哦……………… 225南宫戎光,你配不上魔娘 据可靠人士发来消息,宝文周刊一天之内的销量很有可能突破了四十万。.不管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但也足以证明他的火爆。 其实另外十九名作者也挺悲剧。在苏释晨的阴影之下完全黯淡无光。明明宝文周刊之上有二十篇文章,可是现在好像就只有《伤心者》这一篇。所有的评论所有的报道几乎都是《伤心者》的,这个可就悲催了。 当然也是有好处的,这十九个作者的名字成功的让更多人认识到了。 伤心者的浪潮持续了很久,原本这浪潮就要落幕的时候,忽然一个非常意外的人站了出来,对于这篇文章发表了评论。 这个人就是纳兰西风,纳兰西风,一个蛮有诗意的名字,当然这位可不是写诗的。纳兰西风是华夏生物电子专家,在国内外都是享有盛誉的,这样一位重量级的人物竟然在杂志之上公开发表了一片文章,对《伤心者》表示赞美—— “我虽然喜欢看科幻小说,可是对于科幻小说从来没有好感,对于普通读者来说,作者那些对于未来科幻天马行空的想象非常的精彩,可是对于我来说,每次都会忍不住抓出小说之中的错误,这甚至让我完全没有办法静下心来阅读。 最近我研究室里面的两个助手都在讨论同一部小说——《伤心者》,这让我非常感兴趣,也阅读了一遍,被主角何夕那种钻研的精神吸引了,更准确的来说是感动了,代入了! 除了母亲之外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但何夕没有放弃,他依旧坚持。这不禁让我想起了我们这群人,在普通人心中,一说起研究者,脑子之中就会浮现身穿白大褂拿着工具解剖小白鼠的形象,这个形象就好像是我们的固定形象了。 有的研究者所研究的东西,在这个时代并无作用,这个时候就要面临所有人不理解,就好像文章之中的何夕。当时他所写的《微连续原本》可以说一点用都没有,但在一百五十年之后却成为了统一大宇宙的基础,这就是时代姓,研究者并不都是科学怪人,或许我们和何夕一样都是一群伤心者,科学道路之上的伤心者。 这是第一次让我忘记寻找错误,静下心来完完全全看完的一部科幻小说。 当然还有一点我要补充,微连续是时间纬度回溯技术的基础,而……” 后面就是一大堆的知识普及,目测买这份报刊的人一百个之中看得懂的不超过五个。 虽说在评论的最后纳兰西风对于整体的理论进行了矫正,可是整篇言论对于《伤心者》这个短篇都是赞美的。 这可就惊奇了! 要知道,纳兰西风以前都是挑科幻小说各种各样的缺点,都是批评的,什么时候有赞美了,这绝对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就连华夏的银河奖,也透露出消息,这次的最佳短篇与最佳长篇都有可能会被一人夺走,而这个人是谁,不用想都知道。 就是因为纳兰西风的这个评论,让宝文周刊的销量更加狂暴了,加印五万册很多吗?不行,继续!再加印五万册! 让《伤心者》再火爆一会儿,让风潮再激烈一些! 喜欢科幻的读者都想看看,就算对于科幻没有兴趣的读者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文章可以担当得起纳兰西风的称赞。 然后看完之后,都被《伤心者》之中那股平凡之中带着伟大的母爱所感动,被何夕那股钻研的精神所振奋。 “妈妈——”“——妈妈”阔别二十年的喊声,是如此的动人心扉,是如此的感人肺腑! 无数的读者召唤苏释晨回归科幻,当然这其中以黑迷居多,没办法,苏释晨写完《黑客帝国i骇客任务》就不写了,完全没有出第二部的样子,这可是让众多黑迷心急如焚,挖坑大魔王的称号再次回到了苏释晨的头上…… “释晨,《伤心者 》不错写的非常的好,能让纳兰称赞的作品可是仅此一部!”楚星在电话之中说道,科幻小说也是楚星的强项,但他写的作品可是被纳兰西风给批评惨了,就好比最近的《未来科技》,被纳兰西风狠狠的批评了,最后还宣称未来的科技不可能达到小说之中的地步。所以在这一方面,苏释晨可以说又超越了楚星一点点。 “黑客帝国系列,《喂——出来》还有这一篇《伤心者》。释晨,你的科幻小说写得非常的好,可惜我已经决定将这本奇幻小说当做我最后的作品了,不然真的很希望再和你来一次科幻对决。”楚星的语气之中透露着浓浓的遗憾。 苏释晨与楚星在电话之中聊了聊,而楚星给苏释晨打电话的主要目的就是提醒苏释晨要全力书写奇幻小说。 恐怕也是因为《伤心者》的原因,楚星唯恐苏释晨分心,不能用最好的状态对垒,不过要是楚星知道苏释晨在络之上还连载了两部作品,不知道他又是一副什么表情。 《伤心者》在现实之中是风起云涌,而《无限恐怖》在上也丝毫不逊色,第一天更新十三章就已经让无限恐怖火遍整个文圈,而第二天的二十五章完全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一样了,直接将文圈炸出了一个巨坑,特别是这其中还有楚大校的风采! …… [“以我220的iq如果推论不出这些问题,那我还真就是白活了,再介绍一次吧,楚轩……大校,来这里之前我应该是在燕京龙隐军事基地,作为仅次于龙兴军事基地的中国第二大机密军事基地……”]楚轩展开了他的无限之旅,一上来就以一个新人的身份嗨住了场面。 “智商220?”作为看小说的老鸟,申荣他本身是最讨厌小说之中描写的那种高智商的角色,因为很多作者为了凸出这个高智商,将周围配角的智商变成负的,然后所谓高人一等的高智商也不过是**十,这种情况非常的令人反感,所以当楚轩介绍自己的时候,申荣皱了皱眉,“天恩老大这样写有一些浮夸了。” 申荣的这种想法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是你如果看完全文就会发现楚大校的智商是不能用220衡量的,而随着剧情的进展,楚轩慢慢展现出了他的智商。 [“人类的基因中,从最古老的单细胞生物基因,到多细胞,到鱼类,到两栖类,一直不停慢慢进化到现在的人类基因,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显示在了基因破译码上,你们知道那一百二十余年里,人类基因密码上出现了什么吗?我告诉你们吧,出现了一把锁。”] 要来了,无限恐怖之中关于实力的设定,也就是基因锁的设定! “基因锁?泥煤的,果然有新东西!”这是申荣作为一名老书虫的感觉,一种非常直接的感觉,接下来的东西会非常的颠覆,身子前倾全身心的投入了小说之中,随着楚轩的话,基因锁也缓缓被解释清楚,一种全新的概念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用基因锁来划分力量,这种等级的划分是实在是……实在是……”申荣已经找不到语言来形容了,“太新颖了,比那什么几级或者是剑士剑圣等等那种苍白的仅仅是换了一个名字的,好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等级划分新颖太多,有意思太多太多了!” 申荣作为老鸟自然也看过不少小说,大部分小说对于实力的划分都是差不多的,不是一至九级之中划分就是那种换汤不换药的划分。 基因锁的分级,被这种实力分级惊呆的读者可不止申荣一个,很多读者在看到这里的时候都不由菊花一紧,一股非常奇妙的感觉,好吧,有点类似于被爆菊,不过也足可证明基因锁这种创意的精彩! 申荣已经迫不及待的继续看,下一章[……楚轩摆摆手道:“需要一种类似于肾上腺素的物质,这种物质只能由身体自行生成,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它是剧毒的,我想你们也应该听说过有老太太单手举起轿车,将压在车轮下的孙子给就了的故事吧,这是真实存在的事实,但接下来这位老太太很快就死掉了,有科学家在她的血液中发现了极其微量的这种物质”……] 随着楚轩一步一步的揭露,申荣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按照书中揭露的,这个主神空间的作用竟然有可能是用来让人类进化的一个工具,这可真是一环套着一环。 基因锁的设定已经抛出,而真正精彩的内容才刚开始,随着剧情一步一步的展开,楚轩的智商完全彰显了出来,那种布局的能力,那种冷静的态度,申荣现在开始有点相信了,这个书中的楚轩,智商真的有220。 [“真是太遗憾了,我说过,我只会抛弃对这个团队没有用的人,就像是几率问题一样,他是几率太低的个体,而且给他的考验又没能通过,对于李帅西来说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 “看情况,如果你的姓命关系重大,那么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救你,如果救你会把整个团队带入险地,那么就会干脆的放弃你。”] 这两段对话完全就可以看出楚轩的心理,他思考任何事情都是往全面看,而且对于他这种为了大局可以毫不犹豫放弃同伴的作法实在是—— “太tm的帅了!”对,没有看错,对于申荣来说他不但不会对于这种做法感到厌烦,反而十分的喜爱,好吧楚轩楚大校的魅力是无限的,又征服了一枚粉丝。 “这个楚轩真的是叼爆了,叼爆了,竟然可以硬生生的设计死李帅西,这种洞察人心的能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楚大校的表演,还有无限恐怖的设定,你认为这样就完了? 不,不,这才刚刚开始! ps:终于搞定了,谢谢大家的支持,三天爆发结束喵~明天恢复两更,更新时间下午一点和六点左右。以上,再次感谢大家支持。 226雪地中的七殿下 这本书历尽很长时间,我自己记不清了。【 】相信热爱这本书的读者也记不清了。 群里有很多读者**我,说为什么超级融合总是段更。其实我要说的是,这本书一直成绩不怎么好,我写到这个程度那真的是很尽力了。请大家谅解! 待会儿我会把超级融合的全文情节概括出来。 而且,等那本新书完结了后,我会重新写一本与超级融合至尊神诀相同类型的修真文。 说说我为什么完结吧。有的读者说一天一更,有的时候三四天一更,那样看得太难受。其实我写的也太难受。写新书的时候很轻松,两个小时能写出一章,但超级融合一天写一章已经很难了。 所以,我想了又想,还是完结了吧,不要吊着大家了,我现在把全文的情节给大家说一下,并且在这里给大家一个唯美的结局。 ………………………… 李风在和周烟决斗完,以胜利告终,周烟大为震惊,想要拉拢李风,李风也乐得其所,为周家做了不少事。相对来说,周烟也倾势为李风寻找灵兽内丹。 在两三个月后,周烟找来了三颗武神级别的内丹。李风炼制出一枚名为‘六魂夺魄丹’的丹药。当时丹劫来临,禹州所有势力倾巢而出,就连神宗也不例外。 丹劫度过后,李风吃下丹药伤势全恢复,而且修为也增强到尊级。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苏凡又收了三名风影高手。而那时,天龙帝国的风影五人共同来了烟城。当时八人的实力都在尊级。而百鬼是尊级顶峰。 灵狐族与周家在李风与八高手的助力下,占据了烟城,以及青云山。势力大增。随后风组成员依次来到了烟城。 过几个月,董惜与李风相处,发现已经爱上了李风。于是不顾家族的反对,竟将血疾眼吸出来给了李风。李风当时很为难,到底接不接受,不过最终李风为了儿子,还是接受了下来。在接受的同时,也接受了李风。 琉璃眼第三段技能名为岁月。 何为岁月? 可以让一个人变成一千年前或一千年后的模样,当然也可以是一万年,一亿年。 久而久之,神宗掌门集合了八大妖器,并将八大妖器内涵的妖兽都放了出来,于是大陆的劫难来临,随着这场劫难,宇宙的劫难也接踵而至。 (看过至尊神诀的朋友应该知道!)宇宙第一人‘叶尘’前来找李风,并让李风接受大地的考验。 李风通过自然与地的考验,所有神诀晋级为神法!神法是宇宙中最为凌厉的攻击技能。 叶尘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参战,所以并没有帮李风,不过最后还是帮八大高手提升到了神尊的修为。神尊是神界最强的高手,但上面仍然有境界、创世神、大神通、神通大圆满、至尊境! 因李风通过大地与自然的考验,身上的神诀提升为神法,故此,宇宙分为天、地、自然。人只要能通过三者中其二的考验便会拥有神通大圆满的境界。故此,李风有了强悍的实力! 神宗掌门将八大妖兽融合,形成为黑色九尾兽,这种兽拥有无限的真元力。故此,李风在与对战的时候,根本不敌。 李风的儿子拥有伪琉璃眼,不过那时李风的儿子还不懂事,根本帮不了什么。李风也只能凭着自己来与黑色九尾兽对抗。 在李风将要被杀死的时候,李风的儿子双眼突然变成七彩色,一直庞大的混沌兽涌入了李风的体内。李风顿时拥有无限真元力。 伊始最终,李风依旧不能将其打败,最终用叶尘授予的八象灵魂封印将暗黑九尾兽再次封印到八柄邪器中。 从而,空中降下一道光环,在八大妖器消失的刹那间。李风将自己的儿子投向了八大妖器的方向,继而将凤尾丸以及一些高超的神诀打入了自己儿子的脑域,等儿子慢慢发掘。 “儿子,战争不断,老爸只能给你留下这么多,你的伪琉璃眼现今七段全开,在加上老爸给你留下的神诀,总有一天,这八大妖器会在次苏醒,那时,这些琐事都交给你了。希望不要怪老爸。” 李风的话刚说完,八大妖器连同李风的儿子共同消失在了虚空。 李风协同栗妃等众女以及风影八人去了鸿蒙界,与那宇宙第一人叶尘以及盘古生活在了一起。 若干年后,李风达到至尊境,实力之强仅次于叶尘。被流传为宇宙第二。不过以至后来,成为了第三,而第一是他的儿子。 ……………… 这是继超级融合后续的一本书《神法》,这本书我相信会是超级融合与至尊神诀的完结篇。 最终,神州浩土,一个修仙的古年代。 九道光芒突兀出现,其中八道,纷纷散落在各个地点。而婴儿则降落在一个农村小户。 就这样一个宇宙第一的传奇人物得到了生命。他是李风的儿子。。。 他三岁的时候,用一段琉璃眼的技能杀掉了一位宗门前辈,十九岁的时候,在一次游玩中杀死了数十名修真高手。他没有修炼过…… 他,被各大宗门争抢,最终,他入了仙门,因琉璃眼不能灵活运用,又被誉为修仙废物。 他,修仙后,凭借着资质将凤尾丸进化成神法,没有得到天地自然的认可,从而自创。 他,将伪七彩琉璃眼进化为九彩琉璃眼。瞳力盖过第一的天眼。 他,独创宇宙最强神法--九彩琉璃崩。 一切至强名为神法…… 这本书的发表时间不确定,详情大家请留意《极品太子》,极品太子达到一定字数的时候,我会在书中公布,当然也会在这本书的基础上公布。。。名字为《神法》、、、感谢大家一直来的陪伴,小川拜谢。。。 227我们和好吧 陆南无比担忧的望了一眼苏小珞,自己一个人单挑宋家兄妹,她可以吗? 金宇彬也回头眯着狭长的丹凤眼打量着被苏小珞“礼遇”的一男一女。 “柠檬苹果汁吧,哥,你说呢?”什么陆南,什么金宇彬,通通被宋芷欣忽略。 身后的宋岩墨点了点头。 苏小珞脸上挂着虚伪的笑,“今天的苹果有点酸,没关系吗?” 送上门的邀约被戴一城拒绝,宋芷欣心里不酸才怪。 只见她温和的笑意一凝,转瞬即逝无法捕捉,“没关系的。” “那就放点糖吧。” 苏小珞擅自做主,眼神一递,金宇彬心领神会,正要切水果,宋芷欣忽然笑了下央求,“小珞,我能喝你亲手榨的果汁吗?” 好样的宋芷欣! 苏小珞想为她再次鼓掌,扳回一局是吗?好! 拿过金宇彬手中的水果刀,苏小珞玩的上下翻飞,柠檬多多,苹果少少,放进榨汁机时,苏小珞勾唇暗笑了下。 金宇彬不愧是苏小珞的得力店员,全程为苏小珞遮遮挡挡,谁也看不到她是如何榨汁的。 滤渣,装杯,两杯柠檬苹果汁摆放在宋岩墨和宋芷欣面前,苏小珞一气呵成。 “一共二十二块。” 宋岩墨楞了下,默默掏出钱包抽出一百块,“不用找了。” “抱歉宋代表,小店不收小费,出门左转直走五百米有家夜总会,那里会欢迎你这样的顾客。” 宋岩墨脸色微变,阴笑了下开腔,“看来苏老板娘今日心情不爽哦,是因为看到我们的原因?” “哥你别乱说话,小珞哪是那样的人。”宋芷欣柔柔弱弱惹人生怜,好像真的责备宋岩墨一般。 不就是暗里讽刺吗?当她苏小珞听不出来? 对待表里不一的人苏小珞也没客气,半真半假道,“宋代表说的没错,一见你们兄妹二人,我就恶心反胃。” 陆南实在忍不住了,用轻咳声掩笑。 金宇彬和宋家兄妹根本不熟,也没什么好掩饰的,笑了个畅快开怀。 “果汁可以外带,小店没有要求非要在店内喝完,要是二位想要坐下来歇歇聊聊,我觉得二位还是换个地方,我这里地方太小。” 说罢瞥了眼宋芷欣的轮椅,一个轮椅占两个人的位置。 逐客令下的如此明显,可宋芷欣也不是吃素的,“小珞,我和一城约好在这里见面,所以想在这等他,可以吗?” 人至jian则无敌! 戴一城明明拒绝了她的! 难道她离开酒店后出了什么变故? 不论宋芷欣这话是真是假,苏小珞要是拒绝就变相的承认了她还在意。 撑也要死撑到底。 “可以!”苏小珞一指旁边的方桌,“就坐那儿吧,宽敞一点。” 宋岩墨和宋芷欣拿了果汁过去,落座后不约而同的盯着苏小珞。 宋岩墨讶异于苏小珞今日怎么如吃了枪药一般咄咄bi人。 宋芷欣讶异于苏小珞今日的气场怎能如此强大。 兄妹俩各怀心思。 装腔作势吧…… 宋芷欣红唇微抿,不屑暗笑,心里盘算要怎么激怒苏小珞,然后让她把自己赶出水果屋。 戴一城是不会来的,谎话已经说出就要圆谎,如果苏小珞误伤了她更好,那就可以到戴一城面前哭诉一番了。 “小珞……”宋芷欣柔声唤道,“能和你聊聊吗?” 金宇彬拉着苏小珞,看出宋芷欣来者不善,这种绿茶婊他见的多了。 陆南也暗暗摇头,宋芷欣的恶xing他可没少听田毛毛唠叨,也怕苏小珞吃亏。 苏小珞耸肩微笑,清亮的眸子仿佛会说话般——没事,不用担心我,宋芷欣不能拿我怎么样! 然后走出柜台走向宋芷欣。 但不能不防她一手。 站在距离她半米的地方,苏小珞动了动唇,“宋老师想和我聊什么?” “你这段时间还好吗小珞?”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宋芷欣必须装成一朵白莲花,不管苏小珞摆出什么样的臭脸,她都要笑脸相待。 “挺好的。” “开这间水果屋挺辛苦吧。” “凑合。” “听说这里要搬迁了。” “是的。” “那你……”宋芷欣故意拖长尾音,眼底是浓浓的幸灾乐祸,苏小珞,你又该四处打工了吧。 苏小珞翩然一笑,“定了一间更大的铺面,比商业街还要繁华。” 宋芷欣的指甲收进掌心,叹气道:“其实我也想开一间这样的小店,可是一城怕我太辛苦。” 苏小珞点点头,顺着宋芷欣的话,“他是关心你。” “可是这样的关心让我压力好大,什么事都为我着想,安排的面面俱到,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啊。” 挑衅的眼神一扫苏小珞,“他还要在百忙之中陪我做康复训练,看他那么累那么辛苦,我心里也难过呢。” 宋岩墨听不下去了,就算宋芷欣是她的妹妹,用戴一城去戳苏小珞心头的伤疤真的好吗? 可苏小珞却无事一般,戴一城在她眼里就像和她毫无关系的一个人,“没人强迫他,是他心甘情愿的。” “是吧,一城也是这样和我说的,为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呵呵…… 苏小珞笑,笑的不可抑制,“宋老师,我实在很羡慕你呢!” 是恨吧苏小珞吧!宋芷欣愈发得意,“这有什么可羡慕的,你不也是吗?” 瞥了下苏小珞身后陆南和金宇彬,看来苏小珞离开江海的生活也挺丰富多彩,有两大帅哥护驾,想怎么快活都行了。 宋芷欣玩味了掩唇轻笑,语重心长道:“小珞啊,我觉得还是要劝你一句,脚踏两只船可不太好。” 矛头不光指向她,还捎带着陆南和金宇彬? 宋芷欣你有点玩大了! “宋老师我也劝你一句。” “恩?”宋芷欣根本不把苏小珞放在眼里,你能说出什么,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 苏小珞盈盈一笑,也如宋芷欣一般,“秀恩爱,死的快!” “你!”宋芷欣秀眉倒竖,“你再说一遍?” 【作者题外话】:===================== 小城城会从天而降吗?他会帮绿茶欣和是小珞珞呢? 228北冥连城第一层记忆苏醒 第17章马技乞丐(本章免费) 兵器坊这一条街并不是很长,毕竟地处东海之畔,似乎离战争很远,至少这里并不是战争的集中地,所以富贵人家宁愿多花钱买些品鉴贵重之物,增加风雅,而普通百姓更愿意多买几张,为他们的生活增加一些保障,真正购买兵器的并不多,所以开着兵器坊的铺子也并不是很多。 燕国不像魏国,魏国人从小就接受军事化的训练,被灌输着魏人是优等民族的思想,那里的人们对于兵器和骏马的狂热爱好,是其他国家远远不能比拟的。 这条街的街头,有一块空地,平时都是闲汉们坐着吹牛聊天的地儿,几株参天的大树下,总会坐着一群人,也有一些小商贩雇不起门面,就蹲在这个地方摆个摊儿卖些东西,通常情况下,衙差们也并不会去管,从这些小摊贩的身上,他们明白挤不出什么油水。 韩青带着韩漠来到这里时,只见一棵大树下已经挤满了人,三四人围成一个大圈子,里面传来骏马的嘶叫声,那骏马声音极响,中气十足,韩漠只听马的声音,就知道那是一匹好马。 围观的人群时不时地叫起好来,这些叫好声,显然也是情不自禁地发出来,这让韩漠很疑'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好节目在等着自己。 韩青凭借着十几年锻炼出来的好身体,很轻松地为韩漠挤开了一条道,等韩漠钻进去,这才发现,在人群之中,却是有一人正在表演马技。 那骏马鬃'毛'茂密,全身都是油亮的乌黑顺'毛',健壮高大,而在它身上轻盈地窜上窜下的,却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小个子,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皮肤黝黑粗糙,像是穷苦人家出身,至少他身上穿着的衣裳在东海城只有乞丐会去穿,邋遢不堪,残破的不成样子。 不过这邋遢的乞丐马术倒真是让人惊叹不已,骏马前奔后退,在乞丐的控制下,表演着各种超难度的动作,有些动作几乎是难以想象出来的,他甚至可以两腿挂在骏马脖子上,与骏马来个大眼瞪小眼,引得四周的人们一片哄笑,但却又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韩漠内心佩服的人并不多,能让他钦佩的,必定在某一方面确实有着独特的造诣和能力,而这个表演马技的小个子乞丐,还真让韩漠生出几分钦佩之心,也跟着人们一起鼓起掌来。 就在人们看得眼花缭'乱',惊喜连连之时,那小个子忽地勒住马,以一个漂亮的翻身落在地上,尔后对着四周众人拱了拱手。 韩漠这时候才看清这个乞丐的脸庞,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块岩石,即使是那一对深黑的眸子里,也没有半丝情绪,给人一种几位冰冷的感觉。 他本以为这乞丐拱手之后,必定来上一段讨要赏钱的说辞,但是和他想的不同,这个乞丐似乎很拙于言辞,拱手之后,回身从地下拿起一顶斗笠托在手中,尔后走到人群边,很木讷却又带着一丝期盼地看着面前的客人,那是希望能够得到几文赏钱。 这年头,开热闹的事儿人人都愿意往前凑,可是掏钱的事儿,那都是避之不及,乞丐刚刚拿起斗笠,便有不少人散开,等到乞丐伸出斗笠讨要赏钱的时候,所有人刚才那种兴奋的情绪立刻消沉下来,毕竟东海城的百姓远远谈不上富裕,自家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哪里还愿意搂钱赏人。 乞丐转了一圈,也不过得到十几文铜钱。 “驯马的,你这匹马多少银子卖?”一个看起来还有些阔气的公子道:“你开个价,我出银子买下来。” 乞丐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只是托着斗笠,在所剩不多的人群转了一圈,终于来到韩漠面前,探出斗笠。 他的脸'色'黝黑中带着枯黄,身体很单薄,看起来似乎营养不良,额头微微凸起,长相很平凡,是那种丢在人堆里也不会吸引任何人注意的那一种。 韩漠笑眯眯地问道:“你是一个堂堂男子,有的是本事,这样在街头卖艺讨要赏钱,不觉的有失颜面?” 乞丐抬起头,瞥了韩漠一眼,声音如冰一样冷淡:“我自己做事卖力气,得到的银钱不丢人!” “好!”韩漠嘻嘻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他正要'摸'银子,忽地想到自己的银钱方才全都给了韩掌柜,于是向韩青道:“你带了多少银子,都给他!” 韩青一愣,但很快就'摸'出一两碎银,道:“少爷,就这么多。”放进了乞丐的斗笠中。 乞丐没有再说话,只是看了韩漠手中的阴阳棍一样,眉角微微跳动,转身走开。 “少爷,为何给他这么多银子?”韩青低声问道。 韩漠托着下巴道:“他是一个有骨气的人,混到这个样子,恐怕是落难了,一两银子或许能帮他一帮。”心中却在盘算着,要不要将这乞丐领回府中,毕竟拥有这种神乎其技的驯马高手并不多见,带回去教习自己习练马术,倒也是一个极好的主意。 他正想上去请乞丐到酒楼坐一坐,却听身后有人叫道:“黄班头来了!” 围观的人迅即闪开,本来被挤得密不透风的人群,此时早只剩下稀稀落落几个人。 韩漠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黄班头是东海府衙的护卫班头,算得上是东海郡守萧幕瓒的亲信,他本身更是萧幕瓒当初上任时从燕京带过来的。 韩漠扯了扯韩青的衣裳,二人走到了大树后面,往远处望去,只见黄班头一身皂衣,领着三四名手拎杀威棒的衙差正悠悠然向这边行来。 人群中有好心的对着乞丐轻声叫道:“驯马的,快些骑马走吧,待会儿想走都走不了了。” 乞丐正在收拾东西,听到叫声,竟是回过头来,对着那提醒的人微微一笑,他本来冰冷的脸庞,却因为这一笑而温柔的多。 乞丐收拾好东西,黄班头已经领人到了,几名衙差立刻将乞丐围起来,嘿嘿地笑着。 黄班头腰间挎着一把刀,走三步晃两步,眼睛一直盯着那匹骏马,满是贪婪之'色'。 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这匹骏马是地地道道的魏马,而且是魏国骏马中的上品,脚力和速度那是顶呱呱的,拉到马市上,就算贱卖,也能值两三百两银子,那可是大大的宝贝。 “打哪儿来啊?”黄班头瞥了乞丐一眼,淡淡问道。 乞丐依旧如同一块岩石,脸上没有半丝表情,淡淡地道:“魏国!” “就知道你是魏国人!”黄班头嘿嘿冷笑:“你脚上的破靴子,也只有魏人才穿的习惯。” 乞丐脚上穿的靴子已经很是残破,但却和燕国的靴子大不相同,除了又高又深,最显眼的就是靴后有一个弧形弯卷,就像月亮一样,看起来还颇有些美观。 黄班头又打量了乞丐两眼,才继续问道:“来东海郡做什么?” “讨生活!” “讨生活?”黄班头冷笑道:“魏国活不下去了?” 乞丐抬起头,眉角微微一紧,淡淡地道:“大人,我犯了什么燕国的律法吗?” 黄班头握着刀柄,冷声道:“你一个魏国人,穿得破破烂烂,却有这样一匹上等好马,在我东海郡意欲何为?嘿嘿,该不会是魏国的探子吧?我听说魏国有一个衙门,叫什么‘黑旗’。那黑旗部众遍及各国,打探他国情报,暗中破坏他国秩序,我看你就是黑旗部众。” “我不是!” “不是?”黄班头便要上前去拉骏马:“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走吧,和咱们去衙门一趟,是不是,你和郡守大人说去。” 他还没有碰上马缰,那骏马忽然打了一个响鼻,一声长嘶,两只前蹄抬起,便要向黄班头踩踏下来。 黄班头吃了一惊,好在他还有几分本事,就地一滚,躲过骏马这致命的一踩,虽是如此,但是一场大雨刚过,地上早已泥泞不堪,这就地一滚,整个衣裳顿时泥污一片,好不狼狈。 “妈的!”黄班头恼羞成怒:“弟兄们,给我打这个魏国的'奸'细!” 几名衙差应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冲向乞丐,抡起杀威棒,对着乞丐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那乞丐却似一块岩石,也不还手,任由杀威棒雨点般打在自己身上,只几棒子打下去,乞丐的额头便被打破,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少爷!”韩青一攥拳头,便要冲过去,却被韩漠拉着,轻声道:“等一下,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子有多大的忍'性'!” 229狡猾的孽龙,在计划的事 “如此人尽可夫的yin妇,何以配做朕的妃子?赐予剜心极刑!所有伍姓之人一律诛九族!”金口一开,伍姓九族无一生还,血流成河……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万家团圆之日,亦是南朝新君商离天登基一月之日,功在朝中的辰妃正等着被赐封为后的圣旨,却不料等来的却是一旨废诏! 废诏一下,凤辰宫,尸横遍地,本来金碧辉煌的宫殿,被染成了赤目的红色,到处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皇上,您要杀的人是臣妾,求您放过臣妾年迈的爹娘!”伍辰儿跪在商离天金靴前,苦苦哀求。 “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如地狱般冷酷无情的声音从商离天口中溢出。 “皇上!”柔弱的声音蓦然从门口传来,美如病西施的叶子情俏盈盈地走了进来。 “爱妃!”商离天一反刚才冰冷的模样,满脸温柔地迎上去,将叶子情扶到一旁坐下,并冲一旁的宫女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把娘娘带这种地方来!” 叶子连忙伸出柔弱的小手制止:“皇上,您不要怪她们,是臣妾自己要来的!”眼神移到跪在地上的伍辰儿脸上:“再怎么说,辰儿是臣妾的好姐妹,还有伍伯父和伍伯母也曾待臣妾如亲女,于情于理,臣妾都应该过来送他们最后一程!” 她的声音柔弱至极,梨花带雨,令人听了不由得心生怜惜,商离天更是心疼地抚着她。 只是,叶子情的声音听在伍辰儿的心里,却有如魔音一般!如果不是这个‘好姐妹’,她伍辰儿何以落得个身败名裂,还连累九族陪葬的份! “皇上,请看在老臣一生为国的份上,让老臣代她们死吧!”伍辰儿的爹伍思文亦不停地朝商离天磕着,连额头都磕出了血!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天明,还不动手!”商离天不为所动,话里没有一丝温度。 “皇上,老臣只求代她们一死……”话还未说完,闪着寒光的利剑已经抹向他的脖颈,顿时鲜血四溅,他未说完的话也嘎然而止! “老爷!老……”柳氏想要扑上去,可是只扑到一半,叶天明手中那把剑也已抹上了她的脖颈,她连哼都未曾哼一声,便已追随老爷而去! “爹!娘!”叶天明是商国第一勇士,他的剑快得只在眨眼之间,等伍辰儿回过神来时,爹娘已双双倒在血泊之中,任凭她如何呼唤,爹娘却再听不到她的声音! 灭族之痛,双亲惨死,这一切都是源于她曾最深爱的男人,和曾经视为亲人的好姐妹!伍辰儿觉得身心像被人活活撕裂了一般痛楚! “皇上,臣妾与你夫妻一场,我爹娘亦是你爹娘,你居然如此狠心?叶子情!叶天明!我爹娘待你们如亲生,你们居然恩将仇报!你们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她冲着他们嘶吼着,作势就要朝叶子情扑去! 给读者的话: 一样的穿越,一样的重生,却是不一样的故事,亦正亦邪的主角,绝对震憾!坑品保证~~记得点‘加入书架’哦 230用鬼审案 东临狮吃了人类异常的高兴,身形更加肆意的朝着那侍卫袭击。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赤连澈死了,死的好,死的好!”赤连山大笑,不是很厉害吗,还不是无法抵御这强大的魔兽。 “你,找死……”雷鸣雷火几人怒了,持着长剑就攻击了上期,还未到赤连山的身边,那烈日象的长鼻子一卷就将雷鸣直直甩出了几丈之远。 众多侍卫看着那十几只巨大的魔兽,心有余力不足,他们没办法对敌。 ‘嘶嘶……’ ‘吼吼……’ 又是一阵叫声,众人转头惊呆了,成千上万的大蟒蛇,练成一片,地面上皆是五颜六色,看到人心底里产生恐惧,那蟒蛇的身后跟着的皆是高级的庞大魔兽,那数量比现在场内的数量还要多。 “我的老娘啊。” “这……是什么状况,太可怕了……” “难道咱们要和着群强大的东西对战?” “这……这……” 场面现在及其不受控制,谁也没见到过这种强大的阵势,都为此惊叹不已。 赤连山瞪大眼睛如此之多的魔兽,是来帮他们的? “母后,这也是木琴姑姑找来的魔兽?”赤连山转头疑问。 王岚皱着眉头,不知道,木琴之说十几只的高级魔兽,和一群鸟类的初级魔兽,并未说着一群蟒蛇,和身后的几十只犹如高级的魔兽! 木琴是她小时候的玩伴,由于嫁给暗魔族内的长老,所以暗魔族类的魔兽很多她都能驱动。 但是她感觉这群蟒蛇不似暗魔族内的魔兽,那蟒蛇…… 她看着都心都再跳,若是被咬伤一口,必死无疑啊。 白冰转头看着那群蟒蛇嘴角扬起嗜血的味道,现在不是她们的战场了,而是魔兽对魔兽。 “小岩,呆到保护罩内别出来。”白冰抬眼看了一眼保护罩内的赤连旋,那眼神空洞的傻了一般,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东临狮。 她眼神闪了闪,也看向东临狮,她的澈不会死!绝对不会! 白岩老实的点头,其实白岩很冷漠,只是对于白冰他有着依赖,会撒娇,这也许就是亲情的驱动…… 这边众人惊恐的同时,成千上万的蟒蛇和那身后的几十只魔兽,动了,就在侍卫们以为朝着他们攻击的时候,蟒蛇和魔兽疯狂的朝着禁卫军和场中的其它魔兽攻击过去…… 这场面有点说不出来的震撼,皆是强者魔兽对战强者魔兽。 “是……是帮我们的吗?” “不可思议……” “是,好像是帮我们的……” “真的是帮我们,好好……” “好好……” 惊恐过后,见魔兽们攻击的对象,众位士兵们兴奋了。 雷鸣、雷火、雷霄、雷云也皆是瞪大眼睛,跟着王爷什么阵势,什么大战没有过,可是今天这阵势却让他们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口。 成千上万的蟒蛇,几十只高级魔兽对阵几只高级魔兽,那魔兽一吼皆是惊天动地。 “母后……这……这魔兽不是我们的。”赤连山瞪着眼睛,这战役看起来一目了然,蟒蛇太多,一口就是一人的性命。 魔兽太强,一招皆是十几人断命,他们的魔兽只有几只,要说先前的确有赢的把握,但是现在看来,赢?赢个屁啊! “山儿,看准机会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王岚也看出了事情的紧急,没把握赢,赢不了就走,到时候,投靠木琴,暗魔族的魔兽数不胜数,到时候害怕得不到皇城! 这边,东临狮字兴奋,好似没有杀过瘾,转身朝着那蟒蛇中间而去。 狂风席卷,白冰杀气蒸腾,飞身挡住东临狮的路。 “你的对手是我!”冷若冰霜的声音,狰狞的杀气,滔天的愤怒。 乌云笼罩于空,雷声依旧在上空滚滚,浓烈的血腥之气,铺天盖地的卷动着。 “吼吼……”被拦住了去路,东临狮一声大叫,小小人类也配是和它叫嚣,看不将你嘶的七八碎! 东临狮巨大的爪子往下一拍,白冰的身影从爪子下一闪而过。 嘴角冷笑,低着的脑袋,猛然抬起,一瞬间,通身的杀气骤然而出,阴寒,恐怖,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双眸闪烁着狂野而残忍的血色光芒,那层层嗜血光芒犹如巨浪在翻滚着。 吃了她的澈,她会将它开膛破肚! “死!”幽冷似魔鬼,神情突现狠毒凌厉,冰冷的嗓音带着绝度的杀戮。 东临狮那发怒轻蔑的实现一怔,这气息好强,竟然让他六级的高级魔兽都身上一冷,这个人类…… 白冰那一抹的冷笑消失在嘴角,手中的长剑剑柄一番,在东临狮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刚刚拍向白冰的爪子就和身体分了家。 众人瞪大眼睛,强悍,太强悍了! 那东临狮的爪子犹如几百年的大叔那么粗,几个人围着都抱不过来,她这一剑竟然给削掉了! 神啊! “嗷嗷……”东临狮被削掉了前爪子,顿时惨叫声连连。 往后退了几步,站稳看向面前极小的人类,滔天的愤怒,强大的魔兽气流在四散。 这个小小的人类,它要吃了她。 东临狮张气血盆大口就朝白冰身咬去,白冰迎上那血盆大口,一剑贯穿东临狮的上颚,身影一个漂亮的反转立在东临狮的身上,揪着它脑袋上毛,长剑再次一剑从上面贯穿! “嗷嗷……”东临狮大吼,脑袋剧烈的摇摆,身体也跟着不断的摇摆,那几乎是都能将这一片的土地震动。 金牌啊……金牌啊…………后面还有哦……………… 231魔娘的脱变 这本书历尽很长时间,我自己记不清了。【 】相信热爱这本书的读者也记不清了。 群里有很多读者**我,说为什么超级融合总是段更。其实我要说的是,这本书一直成绩不怎么好,我写到这个程度那真的是很尽力了。请大家谅解! 待会儿我会把超级融合的全文情节概括出来。 而且,等那本新书完结了后,我会重新写一本与超级融合至尊神诀相同类型的修真文。 说说我为什么完结吧。有的读者说一天一更,有的时候三四天一更,那样看得太难受。其实我写的也太难受。写新书的时候很轻松,两个小时能写出一章,但超级融合一天写一章已经很难了。 所以,我想了又想,还是完结了吧,不要吊着大家了,我现在把全文的情节给大家说一下,并且在这里给大家一个唯美的结局。 ………………………… 李风在和周烟决斗完,以胜利告终,周烟大为震惊,想要拉拢李风,李风也乐得其所,为周家做了不少事。相对来说,周烟也倾势为李风寻找灵兽内丹。 在两三个月后,周烟找来了三颗武神级别的内丹。李风炼制出一枚名为‘六魂夺魄丹’的丹药。当时丹劫来临,禹州所有势力倾巢而出,就连神宗也不例外。 丹劫度过后,李风吃下丹药伤势全恢复,而且修为也增强到尊级。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苏凡又收了三名风影高手。而那时,天龙帝国的风影五人共同来了烟城。当时八人的实力都在尊级。而百鬼是尊级顶峰。 灵狐族与周家在李风与八高手的助力下,占据了烟城,以及青云山。势力大增。随后风组成员依次来到了烟城。 过几个月,董惜与李风相处,发现已经爱上了李风。于是不顾家族的反对,竟将血疾眼吸出来给了李风。李风当时很为难,到底接不接受,不过最终李风为了儿子,还是接受了下来。在接受的同时,也接受了李风。 琉璃眼第三段技能名为岁月。 何为岁月? 可以让一个人变成一千年前或一千年后的模样,当然也可以是一万年,一亿年。 久而久之,神宗掌门集合了八大妖器,并将八大妖器内涵的妖兽都放了出来,于是大陆的劫难来临,随着这场劫难,宇宙的劫难也接踵而至。 (看过至尊神诀的朋友应该知道!)宇宙第一人‘叶尘’前来找李风,并让李风接受大地的考验。 李风通过自然与地的考验,所有神诀晋级为神法!神法是宇宙中最为凌厉的攻击技能。 叶尘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参战,所以并没有帮李风,不过最后还是帮八大高手提升到了神尊的修为。神尊是神界最强的高手,但上面仍然有境界、创世神、大神通、神通大圆满、至尊境! 因李风通过大地与自然的考验,身上的神诀提升为神法,故此,宇宙分为天、地、自然。人只要能通过三者中其二的考验便会拥有神通大圆满的境界。故此,李风有了强悍的实力! 神宗掌门将八大妖兽融合,形成为黑色九尾兽,这种兽拥有无限的真元力。故此,李风在与对战的时候,根本不敌。 李风的儿子拥有伪琉璃眼,不过那时李风的儿子还不懂事,根本帮不了什么。李风也只能凭着自己来与黑色九尾兽对抗。 在李风将要被杀死的时候,李风的儿子双眼突然变成七彩色,一直庞大的混沌兽涌入了李风的体内。李风顿时拥有无限真元力。 伊始最终,李风依旧不能将其打败,最终用叶尘授予的八象灵魂封印将暗黑九尾兽再次封印到八柄邪器中。 从而,空中降下一道光环,在八大妖器消失的刹那间。李风将自己的儿子投向了八大妖器的方向,继而将凤尾丸以及一些高超的神诀打入了自己儿子的脑域,等儿子慢慢发掘。 “儿子,战争不断,老爸只能给你留下这么多,你的伪琉璃眼现今七段全开,在加上老爸给你留下的神诀,总有一天,这八大妖器会在次苏醒,那时,这些琐事都交给你了。希望不要怪老爸。” 李风的话刚说完,八大妖器连同李风的儿子共同消失在了虚空。 李风协同栗妃等众女以及风影八人去了鸿蒙界,与那宇宙第一人叶尘以及盘古生活在了一起。 若干年后,李风达到至尊境,实力之强仅次于叶尘。被流传为宇宙第二。不过以至后来,成为了第三,而第一是他的儿子。 ……………… 这是继超级融合后续的一本书《神法》,这本书我相信会是超级融合与至尊神诀的完结篇。 最终,神州浩土,一个修仙的古年代。 九道光芒突兀出现,其中八道,纷纷散落在各个地点。而婴儿则降落在一个农村小户。 就这样一个宇宙第一的传奇人物得到了生命。他是李风的儿子。。。 他三岁的时候,用一段琉璃眼的技能杀掉了一位宗门前辈,十九岁的时候,在一次游玩中杀死了数十名修真高手。他没有修炼过…… 他,被各大宗门争抢,最终,他入了仙门,因琉璃眼不能灵活运用,又被誉为修仙废物。 他,修仙后,凭借着资质将凤尾丸进化成神法,没有得到天地自然的认可,从而自创。 他,将伪七彩琉璃眼进化为九彩琉璃眼。瞳力盖过第一的天眼。 他,独创宇宙最强神法--九彩琉璃崩。 一切至强名为神法…… 这本书的发表时间不确定,详情大家请留意《极品太子》,极品太子达到一定字数的时候,我会在书中公布,当然也会在这本书的基础上公布。。。名字为《神法》、、、感谢大家一直来的陪伴,小川拜谢。。。 232白夜和七殿 701:大结局 300米,在世界名马面前,那也就是18、19秒的时间而已。 而在风里火、圣光和火焰荆棘、蹄踏血、青焰和黄金箭、天翼马这类世界顶级名马面前则更少了,估计能提前2到3秒的时间。 不到20秒的时间能干什么? 在这里,能决定无数人的工作、未来,甚至能决定一部分人的生死。 “不好!青焰被吃住位置了!” “可恶啊!这风里火的骑师实在是太阴险了,居然将青焰往外逼,让它跑更多的距离!” 王浩和江军看到场面,开始咬牙切齿了。 许杰也开始骂了开来:“该死的!绝对是有预谋的,居然不给我们占好位置!” 在奔跑距离比较远的赛马比赛中,抢占弯道是技术活。若是抢好弯道,可以让自己少跑一点点,以更有利的位置冲出弯道,进而以更快更好的速度爆发冲刺,快那么零点几秒的时间。 而在这里,别说是零点几秒了,哪怕是零点零几秒也是致命的。 “最后冲刺了!” 程飞虎有点绝望地看着风里火和青焰。 不得不说,这两匹马都是当今最出色的赛马之一。特别是今天,它们都跑出了世界最顶级,可以向世界第一挑战的速度来。即使这一次失败了,它们也将会获得广泛的关注,获得源源的财富。 可是,程飞虎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一次输了之后,不仅他的资产要严重缩水,连带周游他们也要几近破产,而敌人则能以更加嚣张的态度来面对他们。那时候,就不是金钱所能弥补的了。 “要输了!” 最后百米,风里火依然死死地吃住半个马头的距离,无论青焰如何的努力,就是超越不过去。 看到这里,程飞虎倍发的灰心。 “爆发了!” “我的天哪!青焰居然在这个时候还留有余地!” 王浩和江军蓦然喊道,把程飞虎绝望的心给了了回来。 可下一时刻,许杰就看到绝望的一幕:风里火似乎被刺激到了,居然在不可能的情况下再度爆发,将青焰即将超越的身躯压了下去。 “完了!” “真的完了!” 程飞虎和许杰面若死灰。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在绝望里给你一丝希望,然后又在自己的跟前消失。 可此时,周游蓦然站了起来。 他的注意力居然不是青焰,而是死死地盯着风里火,就好像风里火是他的夙敌一般。那寒意,那杀气,连身边的程飞虎他们都惊得想要逃离,而最是接近周游的大志和阿甘更是脸露恐惧之色。 这样的周游,根本不是周游。 喑! 天赐突然发出一声厉鸣,直冲而下。 但一瞬间,天赐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得无懈可击的弧线,悠然离去。几乎是同一时间,几乎到了绝境的青焰奇迹般追上了风里火,两只马并驾齐驱。 “冲线了!” “同时冲线啊!” “肉眼根本分辨不出来,我们得求助于电子眼!” 广播那里传来激烈的咆哮声,而整个赛马场则是一片哗然。 而在人潮涌动中,周游的身躯如同突然失去支撑一般,瘫痪了下来,双眼无神,只是嘴角的笑意让人抹不透。 “好累啊!不过我终于可以休息了!” 就这样,周游闭上了眼睛,如同长眠般紧紧地闭上,带着诡异的安详坐在座位上,逐渐隐没在汹涌的人潮之中。 …… …… 数年后。 带着强烈人文气息,如同花园般的明远市。 在杜家马场里,一个娇小的身影飞扑向一个看起来很年轻,很有气质的男子的怀里,小嘴还不住地喊着“爸爸”之类的话。 “我的宝贝!” 男子将小孩抱了起来,痛快地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问道:“我的小宝贝,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你不是很讨厌跟爸爸散步吗?” 小孩子却回道:“可是小嵩却很喜欢骑大黑哩!妈妈说,等我长大了,我会骑着大黑成为世上最出色的骑师,就跟爸爸一样!” “周游!” 王浩、江军、许杰、程飞虎等人联袂而来,阵容庞大。 是的,抱着孩子的人就是周游。 周游微笑地带着大家迎过去。 王浩看着精神依旧的周游,由衷感叹道:“还是你小子行啊,依然是那么年轻。你看我们,这几年都不知老了多少岁,前天还有人喊我大叔了呢!” 周游笑了笑,说:“我前几年就提醒你了,别那么操劳,把一些事情交给下边的人去做就可以了。” 江军呵斥道:“你可别站着说风凉话啊。你这个龙雀楼的甩手掌柜可是甩得彻底,你自己说说,你今年到现在去了几趟?如果我们都是你这样的话,那龙雀楼也不可能有今日的规模了。” 许杰却笑着说:“可问题就是周游这种用人勿疑,疑人勿用的态度,所以他的博物馆才能吸引到整个市近14的旅客,他的千均集团才能才为市值500亿的超级跨国集团。甚至连你们三人都有份的龙雀楼,因为彻底放权,所以才能发展到全国首屈一指的地步。” “这倒也是!” 王浩和江军被噎得没话说。 “好了,别说这些话题了,还是直入主题吧。” 黄健明、马胖子、江海流、胡总、李一刀、郑明朗、林辉煌、张老先生、金老板等人都走将出来,由黄健明问道:“小游啊,翡翠行情终于稳定了下来。现在伴随着翡翠资源的越发紧张,老场口资源也越来越枯竭的现象,行情似乎要回归以前的上涨轨道了,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呢?” 马胖子也接口道:“你在赌石界退隐了数年,现在的人都不认识你了。甚至连翡翠王和玉圣的帐都不怎么卖,风气乱得很,你应该站出来维护一下的。” 周游想了一下就笑着回道:“既然如此,那我的确得出来稍微理清一点界限。当初马老和方老把挡子交给我,可不是让我坐着看戏的。这样吧,这一界的平洲公盘和缅甸公盘,我都会去参加的。”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最近几年的翡翠行情都不是很好,大家不是无利润,甚至亏本支撑着,就是转移销售路线,把翡翠暂时搁置到一边。但现在热闹的行情回来,也是时候开始全面发动,像以前那样疯狂收割的了。 程飞虎见有个空档,连忙插口问道:“你们也别说那些了,小游,你数年前答应我们,要给我们一个答案的,现在是不是可以揭晓谜底了?” 大家纷纷点头。 许杰唏嘘道:“当时我们都灰心了,可是天赐一出现,场面就扭转了过来,使得青焰在最后时刻以半只拇指的微弱优势战胜了风里火,爆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冷门。” 江海流接着说:“那一次之后,你那一战直接收割到价值400亿rmb的资金,使得你的总资产瞬间超过了千亿关口,成为名副其实的小财团之主,名字响亮国际。而你的对手们就此销声匿迹,特别是那个吉米莉的父亲、所谓的美旗银行的亚洲区负责人更是直接被炒了鱿鱼,现在是业界里的瘟神,没人愿意聘请他,处境落魄得紧。” 周游没有回应,反问道:“松菱财团呢?松菱浩二呢?” 江海流回道:“松菱财团因为得罪了不少人,在美国的产业遭遇了挫折,最近几年的发展不是很好,有点式威的迹象。至于松菱浩二,他似乎被松菱家族打发到某个小公司,去安度晚年了。” 周游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程飞虎追问道:“小游,揭晓谜底吧!” “是啊……” 大家纷纷附和。 周游组织了良久,没有说话,而是对天一招。 喑! 天赐降临。 此时的天赐是当之无愧的天空霸主。翼展超过3米的可怕身躯,锐利得如此刀子的锐利眼睛,一勾可以洞穿1厘米厚铁片的犀利鹰嘴,无论是谁看到都会觉得心寒胆颤。也就只有周游,才能将跟它一起,才能跟它走得这么近。 许杰疑问道:“是不是天赐?” 周游回道:“是也不是!” 程飞虎问:“说仔细点吧,我都被你说迷糊了。” 周游回道:“动物,哪怕是基因动物,它们天生就拥有野兽的敏锐触觉,对危险为超越我们思维的超天然感应。而越是有灵性,感观越是敏锐的动物,对这个就越发敏感。” 大家还是有点疑惑,也就许杰稍微有点苗头而已。 周游只能接着说:“而纯种马是一种很敏感,很容易受到外围环境影响的马。别说是被天敌盯上,哪怕是一只小老鼠在它们跟前跑过,即使遮住眼睛赛住耳朵的它们也能敏锐地捕捉到。” “我明白了。” 许杰拍掌大笑,困扰了他数年的心结终于解开了。 可是程飞虎他们还是处于似懂非懂的关口,可是周游和许杰似乎都没再进一步解释的意图,程飞虎他们只能靠自己去理解、猜想了。 “爸爸!” 又有一个小女孩飞跑过来。 紧接着,又有两个美丽得让人窒息的女子各自抱着一个孩子过来。她们看到周游,特别是周游身边的一大群人,同时露出灿烂的,甜美的笑容。 刚刚跑过来的小女孩拉着周游的裤管,指着周嵩胸前的双龙戏珠玉佩,问道:“爸爸,哥哥有那么漂亮的玉佩,为什么琳琳没有的呢?” “有的,会有的!” 周游将周琳抱起来,笑着应道:“即使没有,爸爸也会把它生出来,送给我家美丽的小琳琳!” “爸爸最好了!” 周琳乖巧地亲了周游一口。 “哈哈……” 周游很是痛快地走了开去,还边走边说道:“小琳琳,爸爸这就回家去,翻翻看家里还有什么适合的翡翠来雕琢没!” “这家伙……” 大家目送着周游离去,表情很是欢乐。 ****** 多谢大家陪伴我走过这9个月的时间。 相信读过上架感言的朋友都知道我来17k是偶然,但经过9个月的写作,偶然变成了生根,我遇到了不少热心的书友,也遇到了不少的困难。 或许大家还不知道,我在数个月前遭遇过酒疯子,差点被砍死,手部也留下一道狰狞的伤疤。虽然那一次被一些“需要钱”的有关部门不了了之,但一直都是我的心病,导致之后我的写作状态和速度一直都不好。 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人是要向前看的,下一本书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我,让我走得更远 临时建了一个联系q群:210161259,希望大家还能进来聊一聊。 233两个人接吻 据可靠人士发来消息,宝文周刊一天之内的销量很有可能突破了四十万。.不管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但也足以证明他的火爆。 其实另外十九名作者也挺悲剧。在苏释晨的阴影之下完全黯淡无光。明明宝文周刊之上有二十篇文章,可是现在好像就只有《伤心者》这一篇。所有的评论所有的报道几乎都是《伤心者》的,这个可就悲催了。 当然也是有好处的,这十九个作者的名字成功的让更多人认识到了。 伤心者的浪潮持续了很久,原本这浪潮就要落幕的时候,忽然一个非常意外的人站了出来,对于这篇文章发表了评论。 这个人就是纳兰西风,纳兰西风,一个蛮有诗意的名字,当然这位可不是写诗的。纳兰西风是华夏生物电子专家,在国内外都是享有盛誉的,这样一位重量级的人物竟然在杂志之上公开发表了一片文章,对《伤心者》表示赞美—— “我虽然喜欢看科幻小说,可是对于科幻小说从来没有好感,对于普通读者来说,作者那些对于未来科幻天马行空的想象非常的精彩,可是对于我来说,每次都会忍不住抓出小说之中的错误,这甚至让我完全没有办法静下心来阅读。 最近我研究室里面的两个助手都在讨论同一部小说——《伤心者》,这让我非常感兴趣,也阅读了一遍,被主角何夕那种钻研的精神吸引了,更准确的来说是感动了,代入了! 除了母亲之外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但何夕没有放弃,他依旧坚持。这不禁让我想起了我们这群人,在普通人心中,一说起研究者,脑子之中就会浮现身穿白大褂拿着工具解剖小白鼠的形象,这个形象就好像是我们的固定形象了。 有的研究者所研究的东西,在这个时代并无作用,这个时候就要面临所有人不理解,就好像文章之中的何夕。当时他所写的《微连续原本》可以说一点用都没有,但在一百五十年之后却成为了统一大宇宙的基础,这就是时代姓,研究者并不都是科学怪人,或许我们和何夕一样都是一群伤心者,科学道路之上的伤心者。 这是第一次让我忘记寻找错误,静下心来完完全全看完的一部科幻小说。 当然还有一点我要补充,微连续是时间纬度回溯技术的基础,而……” 后面就是一大堆的知识普及,目测买这份报刊的人一百个之中看得懂的不超过五个。 虽说在评论的最后纳兰西风对于整体的理论进行了矫正,可是整篇言论对于《伤心者》这个短篇都是赞美的。 这可就惊奇了! 要知道,纳兰西风以前都是挑科幻小说各种各样的缺点,都是批评的,什么时候有赞美了,这绝对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就连华夏的银河奖,也透露出消息,这次的最佳短篇与最佳长篇都有可能会被一人夺走,而这个人是谁,不用想都知道。 就是因为纳兰西风的这个评论,让宝文周刊的销量更加狂暴了,加印五万册很多吗?不行,继续!再加印五万册! 让《伤心者》再火爆一会儿,让风潮再激烈一些! 喜欢科幻的读者都想看看,就算对于科幻没有兴趣的读者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文章可以担当得起纳兰西风的称赞。 然后看完之后,都被《伤心者》之中那股平凡之中带着伟大的母爱所感动,被何夕那股钻研的精神所振奋。 “妈妈——”“——妈妈”阔别二十年的喊声,是如此的动人心扉,是如此的感人肺腑! 无数的读者召唤苏释晨回归科幻,当然这其中以黑迷居多,没办法,苏释晨写完《黑客帝国i骇客任务》就不写了,完全没有出第二部的样子,这可是让众多黑迷心急如焚,挖坑大魔王的称号再次回到了苏释晨的头上…… “释晨,《伤心者 》不错写的非常的好,能让纳兰称赞的作品可是仅此一部!”楚星在电话之中说道,科幻小说也是楚星的强项,但他写的作品可是被纳兰西风给批评惨了,就好比最近的《未来科技》,被纳兰西风狠狠的批评了,最后还宣称未来的科技不可能达到小说之中的地步。所以在这一方面,苏释晨可以说又超越了楚星一点点。 “黑客帝国系列,《喂——出来》还有这一篇《伤心者》。释晨,你的科幻小说写得非常的好,可惜我已经决定将这本奇幻小说当做我最后的作品了,不然真的很希望再和你来一次科幻对决。”楚星的语气之中透露着浓浓的遗憾。 苏释晨与楚星在电话之中聊了聊,而楚星给苏释晨打电话的主要目的就是提醒苏释晨要全力书写奇幻小说。 恐怕也是因为《伤心者》的原因,楚星唯恐苏释晨分心,不能用最好的状态对垒,不过要是楚星知道苏释晨在络之上还连载了两部作品,不知道他又是一副什么表情。 《伤心者》在现实之中是风起云涌,而《无限恐怖》在上也丝毫不逊色,第一天更新十三章就已经让无限恐怖火遍整个文圈,而第二天的二十五章完全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一样了,直接将文圈炸出了一个巨坑,特别是这其中还有楚大校的风采! …… [“以我220的iq如果推论不出这些问题,那我还真就是白活了,再介绍一次吧,楚轩……大校,来这里之前我应该是在燕京龙隐军事基地,作为仅次于龙兴军事基地的中国第二大机密军事基地……”]楚轩展开了他的无限之旅,一上来就以一个新人的身份嗨住了场面。 “智商220?”作为看小说的老鸟,申荣他本身是最讨厌小说之中描写的那种高智商的角色,因为很多作者为了凸出这个高智商,将周围配角的智商变成负的,然后所谓高人一等的高智商也不过是**十,这种情况非常的令人反感,所以当楚轩介绍自己的时候,申荣皱了皱眉,“天恩老大这样写有一些浮夸了。” 申荣的这种想法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是你如果看完全文就会发现楚大校的智商是不能用220衡量的,而随着剧情的进展,楚轩慢慢展现出了他的智商。 [“人类的基因中,从最古老的单细胞生物基因,到多细胞,到鱼类,到两栖类,一直不停慢慢进化到现在的人类基因,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显示在了基因破译码上,你们知道那一百二十余年里,人类基因密码上出现了什么吗?我告诉你们吧,出现了一把锁。”] 要来了,无限恐怖之中关于实力的设定,也就是基因锁的设定! “基因锁?泥煤的,果然有新东西!”这是申荣作为一名老书虫的感觉,一种非常直接的感觉,接下来的东西会非常的颠覆,身子前倾全身心的投入了小说之中,随着楚轩的话,基因锁也缓缓被解释清楚,一种全新的概念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用基因锁来划分力量,这种等级的划分是实在是……实在是……”申荣已经找不到语言来形容了,“太新颖了,比那什么几级或者是剑士剑圣等等那种苍白的仅仅是换了一个名字的,好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等级划分新颖太多,有意思太多太多了!” 申荣作为老鸟自然也看过不少小说,大部分小说对于实力的划分都是差不多的,不是一至九级之中划分就是那种换汤不换药的划分。 基因锁的分级,被这种实力分级惊呆的读者可不止申荣一个,很多读者在看到这里的时候都不由菊花一紧,一股非常奇妙的感觉,好吧,有点类似于被爆菊,不过也足可证明基因锁这种创意的精彩! 申荣已经迫不及待的继续看,下一章[……楚轩摆摆手道:“需要一种类似于肾上腺素的物质,这种物质只能由身体自行生成,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它是剧毒的,我想你们也应该听说过有老太太单手举起轿车,将压在车轮下的孙子给就了的故事吧,这是真实存在的事实,但接下来这位老太太很快就死掉了,有科学家在她的血液中发现了极其微量的这种物质”……] 随着楚轩一步一步的揭露,申荣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按照书中揭露的,这个主神空间的作用竟然有可能是用来让人类进化的一个工具,这可真是一环套着一环。 基因锁的设定已经抛出,而真正精彩的内容才刚开始,随着剧情一步一步的展开,楚轩的智商完全彰显了出来,那种布局的能力,那种冷静的态度,申荣现在开始有点相信了,这个书中的楚轩,智商真的有220。 [“真是太遗憾了,我说过,我只会抛弃对这个团队没有用的人,就像是几率问题一样,他是几率太低的个体,而且给他的考验又没能通过,对于李帅西来说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 “看情况,如果你的姓命关系重大,那么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救你,如果救你会把整个团队带入险地,那么就会干脆的放弃你。”] 这两段对话完全就可以看出楚轩的心理,他思考任何事情都是往全面看,而且对于他这种为了大局可以毫不犹豫放弃同伴的作法实在是—— “太tm的帅了!”对,没有看错,对于申荣来说他不但不会对于这种做法感到厌烦,反而十分的喜爱,好吧楚轩楚大校的魅力是无限的,又征服了一枚粉丝。 “这个楚轩真的是叼爆了,叼爆了,竟然可以硬生生的设计死李帅西,这种洞察人心的能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楚大校的表演,还有无限恐怖的设定,你认为这样就完了? 不,不,这才刚刚开始! ps:终于搞定了,谢谢大家的支持,三天爆发结束喵~明天恢复两更,更新时间下午一点和六点左右。以上,再次感谢大家支持。 234师兄,你总是欺负我 “如此人尽可夫的yin妇,何以配做朕的妃子?赐予剜心极刑!所有伍姓之人一律诛九族!”金口一开,伍姓九族无一生还,血流成河……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万家团圆之日,亦是南朝新君商离天登基一月之日,功在朝中的辰妃正等着被赐封为后的圣旨,却不料等来的却是一旨废诏! 废诏一下,凤辰宫,尸横遍地,本来金碧辉煌的宫殿,被染成了赤目的红色,到处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皇上,您要杀的人是臣妾,求您放过臣妾年迈的爹娘!”伍辰儿跪在商离天金靴前,苦苦哀求。 “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如地狱般冷酷无情的声音从商离天口中溢出。 “皇上!”柔弱的声音蓦然从门口传来,美如病西施的叶子情俏盈盈地走了进来。 “爱妃!”商离天一反刚才冰冷的模样,满脸温柔地迎上去,将叶子情扶到一旁坐下,并冲一旁的宫女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把娘娘带这种地方来!” 叶子连忙伸出柔弱的小手制止:“皇上,您不要怪她们,是臣妾自己要来的!”眼神移到跪在地上的伍辰儿脸上:“再怎么说,辰儿是臣妾的好姐妹,还有伍伯父和伍伯母也曾待臣妾如亲女,于情于理,臣妾都应该过来送他们最后一程!” 她的声音柔弱至极,梨花带雨,令人听了不由得心生怜惜,商离天更是心疼地抚着她。 只是,叶子情的声音听在伍辰儿的心里,却有如魔音一般!如果不是这个‘好姐妹’,她伍辰儿何以落得个身败名裂,还连累九族陪葬的份! “皇上,请看在老臣一生为国的份上,让老臣代她们死吧!”伍辰儿的爹伍思文亦不停地朝商离天磕着,连额头都磕出了血!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天明,还不动手!”商离天不为所动,话里没有一丝温度。 “皇上,老臣只求代她们一死……”话还未说完,闪着寒光的利剑已经抹向他的脖颈,顿时鲜血四溅,他未说完的话也嘎然而止! “老爷!老……”柳氏想要扑上去,可是只扑到一半,叶天明手中那把剑也已抹上了她的脖颈,她连哼都未曾哼一声,便已追随老爷而去! “爹!娘!”叶天明是商国第一勇士,他的剑快得只在眨眼之间,等伍辰儿回过神来时,爹娘已双双倒在血泊之中,任凭她如何呼唤,爹娘却再听不到她的声音! 灭族之痛,双亲惨死,这一切都是源于她曾最深爱的男人,和曾经视为亲人的好姐妹!伍辰儿觉得身心像被人活活撕裂了一般痛楚! “皇上,臣妾与你夫妻一场,我爹娘亦是你爹娘,你居然如此狠心?叶子情!叶天明!我爹娘待你们如亲生,你们居然恩将仇报!你们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她冲着他们嘶吼着,作势就要朝叶子情扑去! 给读者的话: 一样的穿越,一样的重生,却是不一样的故事,亦正亦邪的主角,绝对震憾!坑品保证~~记得点‘加入书架’哦 235他的温柔…… 这本书历尽很长时间,我自己记不清了。【 】相信热爱这本书的读者也记不清了。 群里有很多读者**我,说为什么超级融合总是段更。其实我要说的是,这本书一直成绩不怎么好,我写到这个程度那真的是很尽力了。请大家谅解! 待会儿我会把超级融合的全文情节概括出来。 而且,等那本新书完结了后,我会重新写一本与超级融合至尊神诀相同类型的修真文。 说说我为什么完结吧。有的读者说一天一更,有的时候三四天一更,那样看得太难受。其实我写的也太难受。写新书的时候很轻松,两个小时能写出一章,但超级融合一天写一章已经很难了。 所以,我想了又想,还是完结了吧,不要吊着大家了,我现在把全文的情节给大家说一下,并且在这里给大家一个唯美的结局。 ………………………… 李风在和周烟决斗完,以胜利告终,周烟大为震惊,想要拉拢李风,李风也乐得其所,为周家做了不少事。相对来说,周烟也倾势为李风寻找灵兽内丹。 在两三个月后,周烟找来了三颗武神级别的内丹。李风炼制出一枚名为‘六魂夺魄丹’的丹药。当时丹劫来临,禹州所有势力倾巢而出,就连神宗也不例外。 丹劫度过后,李风吃下丹药伤势全恢复,而且修为也增强到尊级。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苏凡又收了三名风影高手。而那时,天龙帝国的风影五人共同来了烟城。当时八人的实力都在尊级。而百鬼是尊级顶峰。 灵狐族与周家在李风与八高手的助力下,占据了烟城,以及青云山。势力大增。随后风组成员依次来到了烟城。 过几个月,董惜与李风相处,发现已经爱上了李风。于是不顾家族的反对,竟将血疾眼吸出来给了李风。李风当时很为难,到底接不接受,不过最终李风为了儿子,还是接受了下来。在接受的同时,也接受了李风。 琉璃眼第三段技能名为岁月。 何为岁月? 可以让一个人变成一千年前或一千年后的模样,当然也可以是一万年,一亿年。 久而久之,神宗掌门集合了八大妖器,并将八大妖器内涵的妖兽都放了出来,于是大陆的劫难来临,随着这场劫难,宇宙的劫难也接踵而至。 (看过至尊神诀的朋友应该知道!)宇宙第一人‘叶尘’前来找李风,并让李风接受大地的考验。 李风通过自然与地的考验,所有神诀晋级为神法!神法是宇宙中最为凌厉的攻击技能。 叶尘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参战,所以并没有帮李风,不过最后还是帮八大高手提升到了神尊的修为。神尊是神界最强的高手,但上面仍然有境界、创世神、大神通、神通大圆满、至尊境! 因李风通过大地与自然的考验,身上的神诀提升为神法,故此,宇宙分为天、地、自然。人只要能通过三者中其二的考验便会拥有神通大圆满的境界。故此,李风有了强悍的实力! 神宗掌门将八大妖兽融合,形成为黑色九尾兽,这种兽拥有无限的真元力。故此,李风在与对战的时候,根本不敌。 李风的儿子拥有伪琉璃眼,不过那时李风的儿子还不懂事,根本帮不了什么。李风也只能凭着自己来与黑色九尾兽对抗。 在李风将要被杀死的时候,李风的儿子双眼突然变成七彩色,一直庞大的混沌兽涌入了李风的体内。李风顿时拥有无限真元力。 伊始最终,李风依旧不能将其打败,最终用叶尘授予的八象灵魂封印将暗黑九尾兽再次封印到八柄邪器中。 从而,空中降下一道光环,在八大妖器消失的刹那间。李风将自己的儿子投向了八大妖器的方向,继而将凤尾丸以及一些高超的神诀打入了自己儿子的脑域,等儿子慢慢发掘。 “儿子,战争不断,老爸只能给你留下这么多,你的伪琉璃眼现今七段全开,在加上老爸给你留下的神诀,总有一天,这八大妖器会在次苏醒,那时,这些琐事都交给你了。希望不要怪老爸。” 李风的话刚说完,八大妖器连同李风的儿子共同消失在了虚空。 李风协同栗妃等众女以及风影八人去了鸿蒙界,与那宇宙第一人叶尘以及盘古生活在了一起。 若干年后,李风达到至尊境,实力之强仅次于叶尘。被流传为宇宙第二。不过以至后来,成为了第三,而第一是他的儿子。 ……………… 这是继超级融合后续的一本书《神法》,这本书我相信会是超级融合与至尊神诀的完结篇。 最终,神州浩土,一个修仙的古年代。 九道光芒突兀出现,其中八道,纷纷散落在各个地点。而婴儿则降落在一个农村小户。 就这样一个宇宙第一的传奇人物得到了生命。他是李风的儿子。。。 他三岁的时候,用一段琉璃眼的技能杀掉了一位宗门前辈,十九岁的时候,在一次游玩中杀死了数十名修真高手。他没有修炼过…… 他,被各大宗门争抢,最终,他入了仙门,因琉璃眼不能灵活运用,又被誉为修仙废物。 他,修仙后,凭借着资质将凤尾丸进化成神法,没有得到天地自然的认可,从而自创。 他,将伪七彩琉璃眼进化为九彩琉璃眼。瞳力盖过第一的天眼。 他,独创宇宙最强神法--九彩琉璃崩。 一切至强名为神法…… 这本书的发表时间不确定,详情大家请留意《极品太子》,极品太子达到一定字数的时候,我会在书中公布,当然也会在这本书的基础上公布。。。名字为《神法》、、、感谢大家一直来的陪伴,小川拜谢。。。 236他对她的好,以后不会了(真心快和好了) 陆南无比担忧的望了一眼苏小珞,自己一个人单挑宋家兄妹,她可以吗? 金宇彬也回头眯着狭长的丹凤眼打量着被苏小珞“礼遇”的一男一女。 “柠檬苹果汁吧,哥,你说呢?”什么陆南,什么金宇彬,通通被宋芷欣忽略。 身后的宋岩墨点了点头。 苏小珞脸上挂着虚伪的笑,“今天的苹果有点酸,没关系吗?” 送上门的邀约被戴一城拒绝,宋芷欣心里不酸才怪。 只见她温和的笑意一凝,转瞬即逝无法捕捉,“没关系的。” “那就放点糖吧。” 苏小珞擅自做主,眼神一递,金宇彬心领神会,正要切水果,宋芷欣忽然笑了下央求,“小珞,我能喝你亲手榨的果汁吗?” 好样的宋芷欣! 苏小珞想为她再次鼓掌,扳回一局是吗?好! 拿过金宇彬手中的水果刀,苏小珞玩的上下翻飞,柠檬多多,苹果少少,放进榨汁机时,苏小珞勾唇暗笑了下。 金宇彬不愧是苏小珞的得力店员,全程为苏小珞遮遮挡挡,谁也看不到她是如何榨汁的。 滤渣,装杯,两杯柠檬苹果汁摆放在宋岩墨和宋芷欣面前,苏小珞一气呵成。 “一共二十二块。” 宋岩墨楞了下,默默掏出钱包抽出一百块,“不用找了。” “抱歉宋代表,小店不收小费,出门左转直走五百米有家夜总会,那里会欢迎你这样的顾客。” 宋岩墨脸色微变,阴笑了下开腔,“看来苏老板娘今日心情不爽哦,是因为看到我们的原因?” “哥你别乱说话,小珞哪是那样的人。”宋芷欣柔柔弱弱惹人生怜,好像真的责备宋岩墨一般。 不就是暗里讽刺吗?当她苏小珞听不出来? 对待表里不一的人苏小珞也没客气,半真半假道,“宋代表说的没错,一见你们兄妹二人,我就恶心反胃。” 陆南实在忍不住了,用轻咳声掩笑。 金宇彬和宋家兄妹根本不熟,也没什么好掩饰的,笑了个畅快开怀。 “果汁可以外带,小店没有要求非要在店内喝完,要是二位想要坐下来歇歇聊聊,我觉得二位还是换个地方,我这里地方太小。” 说罢瞥了眼宋芷欣的轮椅,一个轮椅占两个人的位置。 逐客令下的如此明显,可宋芷欣也不是吃素的,“小珞,我和一城约好在这里见面,所以想在这等他,可以吗?” 人至jian则无敌! 戴一城明明拒绝了她的! 难道她离开酒店后出了什么变故? 不论宋芷欣这话是真是假,苏小珞要是拒绝就变相的承认了她还在意。 撑也要死撑到底。 “可以!”苏小珞一指旁边的方桌,“就坐那儿吧,宽敞一点。” 宋岩墨和宋芷欣拿了果汁过去,落座后不约而同的盯着苏小珞。 宋岩墨讶异于苏小珞今日怎么如吃了枪药一般咄咄bi人。 宋芷欣讶异于苏小珞今日的气场怎能如此强大。 兄妹俩各怀心思。 装腔作势吧…… 宋芷欣红唇微抿,不屑暗笑,心里盘算要怎么激怒苏小珞,然后让她把自己赶出水果屋。 戴一城是不会来的,谎话已经说出就要圆谎,如果苏小珞误伤了她更好,那就可以到戴一城面前哭诉一番了。 “小珞……”宋芷欣柔声唤道,“能和你聊聊吗?” 金宇彬拉着苏小珞,看出宋芷欣来者不善,这种绿茶婊他见的多了。 陆南也暗暗摇头,宋芷欣的恶xing他可没少听田毛毛唠叨,也怕苏小珞吃亏。 苏小珞耸肩微笑,清亮的眸子仿佛会说话般——没事,不用担心我,宋芷欣不能拿我怎么样! 然后走出柜台走向宋芷欣。 但不能不防她一手。 站在距离她半米的地方,苏小珞动了动唇,“宋老师想和我聊什么?” “你这段时间还好吗小珞?”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宋芷欣必须装成一朵白莲花,不管苏小珞摆出什么样的臭脸,她都要笑脸相待。 “挺好的。” “开这间水果屋挺辛苦吧。” “凑合。” “听说这里要搬迁了。” “是的。” “那你……”宋芷欣故意拖长尾音,眼底是浓浓的幸灾乐祸,苏小珞,你又该四处打工了吧。 苏小珞翩然一笑,“定了一间更大的铺面,比商业街还要繁华。” 宋芷欣的指甲收进掌心,叹气道:“其实我也想开一间这样的小店,可是一城怕我太辛苦。” 苏小珞点点头,顺着宋芷欣的话,“他是关心你。” “可是这样的关心让我压力好大,什么事都为我着想,安排的面面俱到,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啊。” 挑衅的眼神一扫苏小珞,“他还要在百忙之中陪我做康复训练,看他那么累那么辛苦,我心里也难过呢。” 宋岩墨听不下去了,就算宋芷欣是她的妹妹,用戴一城去戳苏小珞心头的伤疤真的好吗? 可苏小珞却无事一般,戴一城在她眼里就像和她毫无关系的一个人,“没人强迫他,是他心甘情愿的。” “是吧,一城也是这样和我说的,为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呵呵…… 苏小珞笑,笑的不可抑制,“宋老师,我实在很羡慕你呢!” 是恨吧苏小珞吧!宋芷欣愈发得意,“这有什么可羡慕的,你不也是吗?” 瞥了下苏小珞身后陆南和金宇彬,看来苏小珞离开江海的生活也挺丰富多彩,有两大帅哥护驾,想怎么快活都行了。 宋芷欣玩味了掩唇轻笑,语重心长道:“小珞啊,我觉得还是要劝你一句,脚踏两只船可不太好。” 矛头不光指向她,还捎带着陆南和金宇彬? 宋芷欣你有点玩大了! “宋老师我也劝你一句。” “恩?”宋芷欣根本不把苏小珞放在眼里,你能说出什么,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 苏小珞盈盈一笑,也如宋芷欣一般,“秀恩爱,死的快!” “你!”宋芷欣秀眉倒竖,“你再说一遍?” 【作者题外话】:===================== 小城城会从天而降吗?他会帮绿茶欣和是小珞珞呢? 237七殿只给某小一个字:滚 第17章马技乞丐(本章免费) 兵器坊这一条街并不是很长,毕竟地处东海之畔,似乎离战争很远,至少这里并不是战争的集中地,所以富贵人家宁愿多花钱买些品鉴贵重之物,增加风雅,而普通百姓更愿意多买几张,为他们的生活增加一些保障,真正购买兵器的并不多,所以开着兵器坊的铺子也并不是很多。 燕国不像魏国,魏国人从小就接受军事化的训练,被灌输着魏人是优等民族的思想,那里的人们对于兵器和骏马的狂热爱好,是其他国家远远不能比拟的。 这条街的街头,有一块空地,平时都是闲汉们坐着吹牛聊天的地儿,几株参天的大树下,总会坐着一群人,也有一些小商贩雇不起门面,就蹲在这个地方摆个摊儿卖些东西,通常情况下,衙差们也并不会去管,从这些小摊贩的身上,他们明白挤不出什么油水。 韩青带着韩漠来到这里时,只见一棵大树下已经挤满了人,三四人围成一个大圈子,里面传来骏马的嘶叫声,那骏马声音极响,中气十足,韩漠只听马的声音,就知道那是一匹好马。 围观的人群时不时地叫起好来,这些叫好声,显然也是情不自禁地发出来,这让韩漠很疑'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好节目在等着自己。 韩青凭借着十几年锻炼出来的好身体,很轻松地为韩漠挤开了一条道,等韩漠钻进去,这才发现,在人群之中,却是有一人正在表演马技。 那骏马鬃'毛'茂密,全身都是油亮的乌黑顺'毛',健壮高大,而在它身上轻盈地窜上窜下的,却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小个子,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皮肤黝黑粗糙,像是穷苦人家出身,至少他身上穿着的衣裳在东海城只有乞丐会去穿,邋遢不堪,残破的不成样子。 不过这邋遢的乞丐马术倒真是让人惊叹不已,骏马前奔后退,在乞丐的控制下,表演着各种超难度的动作,有些动作几乎是难以想象出来的,他甚至可以两腿挂在骏马脖子上,与骏马来个大眼瞪小眼,引得四周的人们一片哄笑,但却又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韩漠内心佩服的人并不多,能让他钦佩的,必定在某一方面确实有着独特的造诣和能力,而这个表演马技的小个子乞丐,还真让韩漠生出几分钦佩之心,也跟着人们一起鼓起掌来。 就在人们看得眼花缭'乱',惊喜连连之时,那小个子忽地勒住马,以一个漂亮的翻身落在地上,尔后对着四周众人拱了拱手。 韩漠这时候才看清这个乞丐的脸庞,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块岩石,即使是那一对深黑的眸子里,也没有半丝情绪,给人一种几位冰冷的感觉。 他本以为这乞丐拱手之后,必定来上一段讨要赏钱的说辞,但是和他想的不同,这个乞丐似乎很拙于言辞,拱手之后,回身从地下拿起一顶斗笠托在手中,尔后走到人群边,很木讷却又带着一丝期盼地看着面前的客人,那是希望能够得到几文赏钱。 这年头,开热闹的事儿人人都愿意往前凑,可是掏钱的事儿,那都是避之不及,乞丐刚刚拿起斗笠,便有不少人散开,等到乞丐伸出斗笠讨要赏钱的时候,所有人刚才那种兴奋的情绪立刻消沉下来,毕竟东海城的百姓远远谈不上富裕,自家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哪里还愿意搂钱赏人。 乞丐转了一圈,也不过得到十几文铜钱。 “驯马的,你这匹马多少银子卖?”一个看起来还有些阔气的公子道:“你开个价,我出银子买下来。” 乞丐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只是托着斗笠,在所剩不多的人群转了一圈,终于来到韩漠面前,探出斗笠。 他的脸'色'黝黑中带着枯黄,身体很单薄,看起来似乎营养不良,额头微微凸起,长相很平凡,是那种丢在人堆里也不会吸引任何人注意的那一种。 韩漠笑眯眯地问道:“你是一个堂堂男子,有的是本事,这样在街头卖艺讨要赏钱,不觉的有失颜面?” 乞丐抬起头,瞥了韩漠一眼,声音如冰一样冷淡:“我自己做事卖力气,得到的银钱不丢人!” “好!”韩漠嘻嘻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他正要'摸'银子,忽地想到自己的银钱方才全都给了韩掌柜,于是向韩青道:“你带了多少银子,都给他!” 韩青一愣,但很快就'摸'出一两碎银,道:“少爷,就这么多。”放进了乞丐的斗笠中。 乞丐没有再说话,只是看了韩漠手中的阴阳棍一样,眉角微微跳动,转身走开。 “少爷,为何给他这么多银子?”韩青低声问道。 韩漠托着下巴道:“他是一个有骨气的人,混到这个样子,恐怕是落难了,一两银子或许能帮他一帮。”心中却在盘算着,要不要将这乞丐领回府中,毕竟拥有这种神乎其技的驯马高手并不多见,带回去教习自己习练马术,倒也是一个极好的主意。 他正想上去请乞丐到酒楼坐一坐,却听身后有人叫道:“黄班头来了!” 围观的人迅即闪开,本来被挤得密不透风的人群,此时早只剩下稀稀落落几个人。 韩漠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黄班头是东海府衙的护卫班头,算得上是东海郡守萧幕瓒的亲信,他本身更是萧幕瓒当初上任时从燕京带过来的。 韩漠扯了扯韩青的衣裳,二人走到了大树后面,往远处望去,只见黄班头一身皂衣,领着三四名手拎杀威棒的衙差正悠悠然向这边行来。 人群中有好心的对着乞丐轻声叫道:“驯马的,快些骑马走吧,待会儿想走都走不了了。” 乞丐正在收拾东西,听到叫声,竟是回过头来,对着那提醒的人微微一笑,他本来冰冷的脸庞,却因为这一笑而温柔的多。 乞丐收拾好东西,黄班头已经领人到了,几名衙差立刻将乞丐围起来,嘿嘿地笑着。 黄班头腰间挎着一把刀,走三步晃两步,眼睛一直盯着那匹骏马,满是贪婪之'色'。 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这匹骏马是地地道道的魏马,而且是魏国骏马中的上品,脚力和速度那是顶呱呱的,拉到马市上,就算贱卖,也能值两三百两银子,那可是大大的宝贝。 “打哪儿来啊?”黄班头瞥了乞丐一眼,淡淡问道。 乞丐依旧如同一块岩石,脸上没有半丝表情,淡淡地道:“魏国!” “就知道你是魏国人!”黄班头嘿嘿冷笑:“你脚上的破靴子,也只有魏人才穿的习惯。” 乞丐脚上穿的靴子已经很是残破,但却和燕国的靴子大不相同,除了又高又深,最显眼的就是靴后有一个弧形弯卷,就像月亮一样,看起来还颇有些美观。 黄班头又打量了乞丐两眼,才继续问道:“来东海郡做什么?” “讨生活!” “讨生活?”黄班头冷笑道:“魏国活不下去了?” 乞丐抬起头,眉角微微一紧,淡淡地道:“大人,我犯了什么燕国的律法吗?” 黄班头握着刀柄,冷声道:“你一个魏国人,穿得破破烂烂,却有这样一匹上等好马,在我东海郡意欲何为?嘿嘿,该不会是魏国的探子吧?我听说魏国有一个衙门,叫什么‘黑旗’。那黑旗部众遍及各国,打探他国情报,暗中破坏他国秩序,我看你就是黑旗部众。” “我不是!” “不是?”黄班头便要上前去拉骏马:“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走吧,和咱们去衙门一趟,是不是,你和郡守大人说去。” 他还没有碰上马缰,那骏马忽然打了一个响鼻,一声长嘶,两只前蹄抬起,便要向黄班头踩踏下来。 黄班头吃了一惊,好在他还有几分本事,就地一滚,躲过骏马这致命的一踩,虽是如此,但是一场大雨刚过,地上早已泥泞不堪,这就地一滚,整个衣裳顿时泥污一片,好不狼狈。 “妈的!”黄班头恼羞成怒:“弟兄们,给我打这个魏国的'奸'细!” 几名衙差应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冲向乞丐,抡起杀威棒,对着乞丐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那乞丐却似一块岩石,也不还手,任由杀威棒雨点般打在自己身上,只几棒子打下去,乞丐的额头便被打破,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少爷!”韩青一攥拳头,便要冲过去,却被韩漠拉着,轻声道:“等一下,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子有多大的忍'性'!” 238北冥洵的纵容 不知道睡了多久,刘天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突然感觉身上怎么凉飕飕的,有点冷,顿时辰逆想了起来,赶紧起身。 发现自己还在这个包厢的沙发上,辰逆赶紧向左右望去,隐隐间记得,自己昨天好像被一个女神给强奸了。 可是让刘天纳闷的是,这哪有半个人影,根本连毛都没有。 难道是我昨天喝多了? 刘天不禁皱了皱眉,虽说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在组织里,对于酒根本就不会醉,但是若是自己不刻意去克制的话,意识多少还是会模糊的。 恩,肯定是喝多了。刘天心里肯定的想到。 不过还真像真的似的。 刘天摇了摇头,笑着起身,可是起身的那一刻无意间扫视了一下,然后瞬间愣在了那里。 血,竟然是血! 在沙发你上竟然有着点点的血迹,当时刘天就震惊了,赶紧去看小刘天! “我靠,是真的!” 这一看,刘天顿时一个踉跄,这落红,肯定是那女神的流的血,那女神肯定是处女,想到这里刘天心里直冒冷汗… 女神一般都很高傲,自己夺了她的处子之身,肯定会有麻烦… 不过马上刘天就屁颠屁颠的笑了,管他呢,反正是她主动的,自己是被强奸! 恩,被强奸! 唯一让刘天遗憾的是,妈的,昨天竟然喝了那么多酒,根本就没仔细品尝那个女神! 以后一定不能喝醉,***,喝酒误事! 说着刘天已经走出了包厢的门,刘天无意间看了一下,目光顿时定格在门上那“521”三个杠杠的大字。 刘天怔怔的望了许久,心底又是一阵冷汗啊,妈的,原来进错房间了。 拿出那个从八楼扔下来都摔不坏的老古董诺基亚,看了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了。 已经上课,刘天赶紧出去,咱可是好学生啊,怎么能够翘课,发现酒吧里刚子与胖子已经走了,刘天那叫一个郁闷。 妈的,俩禽兽,走了也不叫我。 这个酒吧离学校不远,为了省个打的的车费,刘天同学决定步行回去,没办法,关键是也没钱啊。 刘天一孤儿,平时除了上学外,如果不干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根本没有收入来源,如果让自己重操就业去当杀手,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自从十二岁那年从那个魔鬼般的组织逃离出来的时候,刘天就发誓一定要隐藏好自己,做一个普通人,好好生活。 所以刘天同学自从踏进校园的那一刻就决定做一个三好学生!毕业找个好的工作。 其实这种平凡的生活,已经让刘天彻底适应了,虽说日子有时挺苦,但是也挺快乐,每天和胖子他们打打屁聊聊天,翘翘课,这种日子确实是挺充实的。 不一会的功夫刘天已经来到学校门口了,看着门口上那几个“全安大学”,刘天啧啧笑了笑,这可是全安市的重点大学啊! 忽然刘天这时发现胖子与刚子从校园里出来,刘天当时就乐了“胖子!” 叫了一声刘天走过去,就像踹胖子一脚,可是俩人见到刘天过去,竟然都是一脸坏笑,胖子挤弄着猥琐的脸庞,上来就搂着刘天,笑道:“小天,昨天那妹子怎么样。” “我和胖子对你不错吧,应该还是处。”刚子也是凑了上来。 “小天哥。”刘天色迷迷的笑了笑,本来是想问那女神是从哪来的,但是一听到这个有些害羞的甜甜的声音刘天赶紧严肃了起来。 踹了胖子一脚“給老子正经点,别把我妹妹带坏了。” 来人叫李倩,大一的学生,是个孤儿,当时李倩再外做暑假工,被流氓欺负,刘天就来了一个英雄救美,不过刘天发誓绝对不是贪图美色,虽说李倩也是一个标准的美人,甚至现在还是个系花,比自己就小一岁,但是刘天是真的同情她。只把她当做妹妹。 而那次,李倩也就认识了刘天,俩人也就熟了,李倩经常找刘天帮一些忙。 不过此刻胖子与刚子看到这一幕,俩人却是一脸坏笑:“小天刚结合完,就又来了,看来李倩是已经爱你到骨头了,一点都离不开你!” “啥?”刘天听得有些迷糊。 “小天哥,昨天对不起,我有点事,没有去你的生日聚会。”李倩跑过来,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喃喃道。 “什么!”胖子与刚子俩人大惊。 “小天哥,对不起,要不今天我再自己陪你过一次吧。”见到胖子俩人的表情,李倩脸更红了,,以为刘天生气了,赶紧道歉。 刘天心底猛地一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事情,恶狠狠的看了。胖子俩人一眼,然后又笑着对李倩道:“没事,昨天我和那俩牲口喝了点酒,你一个女孩去也没用。” 刘天没有丝毫生李倩气的样子,其实刘天知道,李倩那是有事不去啊,因为她自卑,她肯定以为生日聚会很高档,她去了会让自己出丑,刘天心里不禁又同情了起来。这是多么一个需要呵护的女孩啊。 “你真没生气,小天哥?” “真没有。”刘天笑着摇头。 “那就好,那边我同学还在等我,我先去了,小天哥再见!”说着就朝刘天挥了挥手,小跑拐了回去。 “胖子说咋回事?”李倩一走,刘天脸顿时寒了下来。 “小天,难道昨天陪你的那个女的不是小倩?”刚子有些疑惑。 “什么?”刘天愣了一下。 “谁都看得出来,李倩这妹子那愿意做你妹妹,她是分明喜欢你,所以我与刚子就琢磨着成全你俩一下,其实给你准备的妹子就是李倩,谁知道她没去。” “靠,谁让你们这么做了?”刘天语气有些冷了,吓得胖子一个哆嗦,“我只把他当妹妹看,以后别这么做了,别让我难做。” 就算再禽兽,刘天也不能去侵犯李倩的,自己决不能糟蹋人家,从组织里出来,刘天就发誓,再也不过那种糟蹋女人的日子! “小天,别生气,谁知道你不愿意。” “就是,哥俩也是为你好。” 刘天知道,这俩人算是兄弟,平时也没少照顾自己,刘天也知道刚才说话有点冷了,于是赶紧笑道:“妈的,都很你们说了,哥八岁就破处了。” 见到刘天**的一笑,俩人知道,小天没生气,乐呵呵的过去搂住了肩膀。 “吹吧。” “哥还出生就不是处呢。” …… 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吃了早饭,三人压了压马路,看看有没有美女,看到一对对情侣在路边走过,刘天就是一阵感慨,怎么好白菜都胖猪给拱了,可怜我们这三头猪,一棵白菜都没拱!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仨人也没打算上课,加上昨天喝酒,今天还有点晕,回去倒头就睡,睡到下午两点的时候仨人醒了。 胖子说要出去吃午饭,刚子也一起,不过刘天以头晕为理由拒绝,再睡一会,俩人也没怎么在意,只是调侃了一下就出门了。 剩下刘天一个人在寝室躺着。 刘天那叫一个辗转反侧啊,躺在哪里怎么也睡不着了,脑子里满是昨晚的事… “小天。”不知过了多久,刘天被叫醒了,看了一下,是胖子在叫自己。 “你们吃过饭了?”刘天迷糊的问道。 “靠都五点了,该吃晚饭了都,你特么是猪投胎啊,比老子都能睡。” 刘天拿起手机一看,还真是,五点半了,于是也赶紧穿上衣服起来“走吧,吃饭去。” “吃毛啊。”胖子鄙视的看了刘天一眼“什么时候认识了那么一个美的美人,啧啧,简直就是女神级别。” “什么?”刘天疑惑了。 “还装,刚才我和刚子回来,碰见门口有个女神级别的人物,我们就上去搭讪,结果她说她找一个叫刘天的人,咱学校除了你叫刘天,谁还是。” “说把,啥时候勾搭上的,那妹子真美啊,简直妹的冒泡。”胖子再次鄙视了一眼。 “靠,我哪知道?莫非哥桃花运来了?”刘天嘿嘿一笑,不过心里却是有点不安,莫非是昨天那女神找自己麻烦来了。 “她说在对门的那个咖啡厅里等你。,你去找她吧。”说着胖子也不理刘天,一个人出去吃饭了。 刘天想了想,觉得还是出去看看比较妥当,于是出了校门,按照胖子给自己的信息,进了那个咖啡厅,找到那个位置,果然发现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女人坐在那里。 刘天一看,绝对不认识,心底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走了过去… “美女,你叫我!”刘天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在了对面,碰见美女不搭讪绝对不是好男人,特别是美女主动邀请。 女人把鸭舌帽去了下来,当露出那张脸的时候,刘天当场就愣在了那里。 239七殿说我生气是因为我喜欢你 第11章 沙僧对猪八戒的无奈(本章免费) 犀利与沈犸,夏绮,小云子正在龙江城的迎宾大街做未来发财大计的市场考察,沉思中的犀利却被一个沧桑,低沉的声音给打断了思路。 “呃……地是圆的?是地球啊!凤姐!芙蓉姐姐!那不是地球上几十年前的络名人嘛!”这老者说的都是地球上的词汇啊,莫非是与自己一样意外穿越到了这里的地球人?想到这里,犀利连忙循声走了过去随着渐渐地走近,犀利只见在一座高墙下,一个满脸胡须,鬅松着凌'乱'的头发,懒散散,悠闲地晒着太阳。 这位邋遢的老者,从那被太阳晒得睁不开的眼缝里看到犀利走过来,不禁精光一闪,接着有气无力的喝道:“天是蓝的,地是圆的,冥冥之中咱们是有缘地,凤姐哭,芙蓉姐姐闹,哥只盼有缘的人儿早来到,绝世秘籍只送有缘人喽!” “老人家,地为什么是圆的啊?你认识凤姐与芙蓉姐姐吗?”犀利走到老者跟前,俯下身子小声的又问道:“你是猪哥?” 邋遢老者听到犀利的问话,眼睛都未挣,冷哼一声道:“哪里来的冒失小子,怎么这么多无聊问题。” “呃……老头,你说什么呢?赶紧起来回话。”跟在犀利身后的沈犸气急道。 犀利见此,蹲着身子回头瞪了沈犸一眼,接着耐着'性'子说道:“老人家,这些问题对我很重要,告诉我好吗?” “物赠有缘人!”邋遢老者突然将手中一本发黄的线装书籍推到了正蹲在跟前的犀利怀里,随后蹭的一下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一转身自语道:“哎呀,我去也!” 邋遢老者说完,只见身形一动,只留下了一道残影,失去了踪影,犀利等人再看四周,那里还看得见邋遢老者的影子。 “啊……我'操',高手啊!”沈犸满脸震惊的张着大嘴,满脸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我的师傅是猪八戒?那不是地球上一本气死回明,极品公子见了都无地自容的超人气小说吗?我日他个眼滴……”邋遢老头的表现,震惊的又何止沈犸一人,一直蹲着身子的犀利此时也彻底的被‘雷倒’了,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夏绮与小云子在老王头说书的时候,经常听到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神人,但是听与见可就是两码事了,最先清醒过来的小云子结结巴巴的拉扯着坐在地上的犀利道:“大……大……大哥,赶紧……赶紧看……看,这……那老神仙给你的是什么啊?” “对啊,快看看?”夏绮也急忙问道。 被小云子拉扯着左右摇晃的犀利‘呃’了一声,渐渐恢复了清醒,连忙将手中发黄的线装书籍捧在了手里,沈犸与夏绮,小云子也赶紧凑了过来。 “呃,发黄的书皮上怎么没有武功秘籍的名字啊?和电视上演的不一样啊!”犀利看着空白且发黄的书皮自语道,随即就翻开了第一页,一见上面的内容,犀利‘嗷’的一嗓子叫了出来,猛的站起来就骂:“我'操',猪头个球球,玩我呢?有他妈这样的吗?不带这么玩人的呀!” “哎呀,妈呀!”犀利的突然发疯将沈犸与夏绮,小云子吓了一跳。 “老大,这上边写的这是什么啊?我怎么没见过这样的文字啊?”夏绮看着被犀利抓在手中翻开的那一页上,自己不认识的几个文字疑问道。 “日,你要是认识了就见鬼了。”犀利白了夏绮一眼。 犀利心里此时这个郁闷啊,第一页上的文字竟是地球上的汉字,更为可气的是这几个汉字竟是‘别死喽,没事练练吧!’八个大字。 此时已经彻底陷于纠结中的犀利,手指哆哆嗦嗦的又翻开了第二页,只见上面写着‘追星赶月’四个汉字,没有详细的看里面的内容,就又翻向了下页,一直翻到第四页,也就是最后的尾页,里面全是‘追星赶月’相关的一些内容,也懒得去细看,犀利气的破口大骂道:“我日,这是什么玩意?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犀利心里这个苦啊,杯具啊,纠结啊犀利将心里的震惊,气愤费了十牛三虎之力,才慢慢的平静下去,当看到沈犸,夏绮,小云子一脸'迷'糊的样子时,气道:“看什么看,接着逛街。” 虽然都有一肚子的疑问,但是在看到犀利那扭曲,酱红的面部表情以后,就没人敢说话了。 而此时,刚刚赠书给犀利的邋遢老者正站在踞龙大陆的高天之上,摇身一变竟成了一个红胡子,黑青脸,长相憨厚的沙僧,他与并肩而立的猪八戒正凝视着下方,将犀利抓狂的一幕尽收眼底。 “嘿嘿嘿,二师兄你教我的这几句话还真管用,二师兄确实比我聪明。”沙僧挠了挠两边鬅松着的头发,冲着猪八戒憨憨道。 “哈哈哈,你不看看哥是谁,小样的,有了这个逃命的本领,这小子应该死不了了吧!”猪八戒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二师兄,我怎么感觉这个小子和你一样的'性'格啊,你怎么……”沙僧话还未说完,就被猪八戒给打断了。 “哥不是也没办法嘛。”猪八戒一听沙僧又开始磨叽个没完没了,赶紧'插'口道。 “那怨谁啊,谁让你去偷看人家嫦娥仙子洗澡来着,还让我给你把风,没曾想被二郎神抓了个现行,把咱们给流放到这下界做星系值守,还封印了咱们的变化神通,唉,你说咱们这是何苦啊!”沙僧无奈的摇着头。 “那玉帝老儿收咱们的变化神通,还不是怕咱俩变化成俊俏模样,偷偷离职下凡去享受吗,也多亏了我聪明,求大师兄教了咱们一人一变的神通,哥又能潇洒百年了,嘿嘿……”说到这里,猪八戒的眼睛只闪'淫'光。 “这样不是很好吗,可是你却又多事,将这个小子整到俺的纵横星系来,唉……”沙僧憨憨的叹息道。 “哥想多事吗?那猴子给哥的变身咒语,却偏偏是哥所值守的银河星系这么个傻小子的口头语,哥杯具啊!哥第一天上任,就被这个小子整的变了十八次身。”说到这里,猪八戒貌似又犯了疑心病了,心道:“莫非这一切是不是那个猴子故意安排的?要不哪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万事都冥冥天注定,难道这一切,就都真的只是巧合吗? “哦,还是真够巧的。”沙僧又往下面的踞龙大陆看了一眼说道。 “你说我要是变成一个小靓仔,正在把妹的时候,被这家伙的口头语整的变来变去,不把人家女女吓坏啊,哥还怎么混啊,于是哥灵机一动,就把他给安排到你的纵横星系来了,反正都好几万年没有天魔来'骚'扰凡人界了,哥闲着也无事,正好变化成他的样子去凡人界享受一番,这小子的黑道身份可有不少的漂亮女女哦!”猪八戒咬着手指,一副很向往的样子。 “唉,都这么些年了,二师兄你还是这个样子,你这样等于是破坏了下界的正常秩序,就不怕阎罗王去告御状?”沙僧提醒着猪八戒。 “所以,我跑来找你沟通一下啊,他在你这边可不能出意外,有了这个防身的小技能,他能自己护身别挂了就行,等咱们任职完回天庭的时候,再接他回去不就完了。”猪八戒感觉自己的安排很完美,不禁自吹的又问道:“沙师弟,哥是不是很聪明啊?” “呃……”沙僧无语啊,自己这是又上了这二师兄的贼船了。 原来猪八戒上次对犀利说的竟是谎话,其真实的下界原因竟是偷看嫦娥洗澡被罚下放,如果这两人的一番对话被犀利听到的话,一定会气的彻底暴走不可。 正在迎宾大街上,继续做市场考察的犀利一行人又恢复了开始时的欢快气氛,夏绮与小云子活蹦'乱'跳的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的,一副童心未泯的样子。 “老大,我要这个,拿钱来!”夏绮指着旁边一个摊位上的小饰物,向犀利要着钱。 犀利随着夏绮的手指,看向所指的东西时,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赶忙问道:“这种东西,你们女孩子很喜欢吗?” “这是什么话,这么好的东西,那个女孩子不喜欢啊!”夏绮很是急迫的催促着犀利:“赶紧拿钱,快点!” “哎呦,这位小姐好眼光啊,这可是俺从‘香薇居’进来的新货,您闻闻这香气,经久不散啊。”摆摊的商贩是个中年'妇'女,看到有生意上门,赶紧对站在自己摊位前的夏绮推销着自己的商品。 “二弟,这种东西叫什么啊?”犀利强压着心头的兴奋,向站在身边的沈犸问道。 沈犸听到犀利的问话,很是惊讶的像是看怪物一般,上下打量了犀利一遍,道:“我说大哥,怪不得三妹说你,你说你,你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是什么啊?” “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快点说啊?”犀利急的声音都有点变调了。 240除了她,没人能威胁我 据可靠人士发来消息,宝文周刊一天之内的销量很有可能突破了四十万。.不管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但也足以证明他的火爆。 其实另外十九名作者也挺悲剧。在苏释晨的阴影之下完全黯淡无光。明明宝文周刊之上有二十篇文章,可是现在好像就只有《伤心者》这一篇。所有的评论所有的报道几乎都是《伤心者》的,这个可就悲催了。 当然也是有好处的,这十九个作者的名字成功的让更多人认识到了。 伤心者的浪潮持续了很久,原本这浪潮就要落幕的时候,忽然一个非常意外的人站了出来,对于这篇文章发表了评论。 这个人就是纳兰西风,纳兰西风,一个蛮有诗意的名字,当然这位可不是写诗的。纳兰西风是华夏生物电子专家,在国内外都是享有盛誉的,这样一位重量级的人物竟然在杂志之上公开发表了一片文章,对《伤心者》表示赞美—— “我虽然喜欢看科幻小说,可是对于科幻小说从来没有好感,对于普通读者来说,作者那些对于未来科幻天马行空的想象非常的精彩,可是对于我来说,每次都会忍不住抓出小说之中的错误,这甚至让我完全没有办法静下心来阅读。 最近我研究室里面的两个助手都在讨论同一部小说——《伤心者》,这让我非常感兴趣,也阅读了一遍,被主角何夕那种钻研的精神吸引了,更准确的来说是感动了,代入了! 除了母亲之外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但何夕没有放弃,他依旧坚持。这不禁让我想起了我们这群人,在普通人心中,一说起研究者,脑子之中就会浮现身穿白大褂拿着工具解剖小白鼠的形象,这个形象就好像是我们的固定形象了。 有的研究者所研究的东西,在这个时代并无作用,这个时候就要面临所有人不理解,就好像文章之中的何夕。当时他所写的《微连续原本》可以说一点用都没有,但在一百五十年之后却成为了统一大宇宙的基础,这就是时代姓,研究者并不都是科学怪人,或许我们和何夕一样都是一群伤心者,科学道路之上的伤心者。 这是第一次让我忘记寻找错误,静下心来完完全全看完的一部科幻小说。 当然还有一点我要补充,微连续是时间纬度回溯技术的基础,而……” 后面就是一大堆的知识普及,目测买这份报刊的人一百个之中看得懂的不超过五个。 虽说在评论的最后纳兰西风对于整体的理论进行了矫正,可是整篇言论对于《伤心者》这个短篇都是赞美的。 这可就惊奇了! 要知道,纳兰西风以前都是挑科幻小说各种各样的缺点,都是批评的,什么时候有赞美了,这绝对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就连华夏的银河奖,也透露出消息,这次的最佳短篇与最佳长篇都有可能会被一人夺走,而这个人是谁,不用想都知道。 就是因为纳兰西风的这个评论,让宝文周刊的销量更加狂暴了,加印五万册很多吗?不行,继续!再加印五万册! 让《伤心者》再火爆一会儿,让风潮再激烈一些! 喜欢科幻的读者都想看看,就算对于科幻没有兴趣的读者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文章可以担当得起纳兰西风的称赞。 然后看完之后,都被《伤心者》之中那股平凡之中带着伟大的母爱所感动,被何夕那股钻研的精神所振奋。 “妈妈——”“——妈妈”阔别二十年的喊声,是如此的动人心扉,是如此的感人肺腑! 无数的读者召唤苏释晨回归科幻,当然这其中以黑迷居多,没办法,苏释晨写完《黑客帝国i骇客任务》就不写了,完全没有出第二部的样子,这可是让众多黑迷心急如焚,挖坑大魔王的称号再次回到了苏释晨的头上…… “释晨,《伤心者 》不错写的非常的好,能让纳兰称赞的作品可是仅此一部!”楚星在电话之中说道,科幻小说也是楚星的强项,但他写的作品可是被纳兰西风给批评惨了,就好比最近的《未来科技》,被纳兰西风狠狠的批评了,最后还宣称未来的科技不可能达到小说之中的地步。所以在这一方面,苏释晨可以说又超越了楚星一点点。 “黑客帝国系列,《喂——出来》还有这一篇《伤心者》。释晨,你的科幻小说写得非常的好,可惜我已经决定将这本奇幻小说当做我最后的作品了,不然真的很希望再和你来一次科幻对决。”楚星的语气之中透露着浓浓的遗憾。 苏释晨与楚星在电话之中聊了聊,而楚星给苏释晨打电话的主要目的就是提醒苏释晨要全力书写奇幻小说。 恐怕也是因为《伤心者》的原因,楚星唯恐苏释晨分心,不能用最好的状态对垒,不过要是楚星知道苏释晨在络之上还连载了两部作品,不知道他又是一副什么表情。 《伤心者》在现实之中是风起云涌,而《无限恐怖》在上也丝毫不逊色,第一天更新十三章就已经让无限恐怖火遍整个文圈,而第二天的二十五章完全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一样了,直接将文圈炸出了一个巨坑,特别是这其中还有楚大校的风采! …… [“以我220的iq如果推论不出这些问题,那我还真就是白活了,再介绍一次吧,楚轩……大校,来这里之前我应该是在燕京龙隐军事基地,作为仅次于龙兴军事基地的中国第二大机密军事基地……”]楚轩展开了他的无限之旅,一上来就以一个新人的身份嗨住了场面。 “智商220?”作为看小说的老鸟,申荣他本身是最讨厌小说之中描写的那种高智商的角色,因为很多作者为了凸出这个高智商,将周围配角的智商变成负的,然后所谓高人一等的高智商也不过是**十,这种情况非常的令人反感,所以当楚轩介绍自己的时候,申荣皱了皱眉,“天恩老大这样写有一些浮夸了。” 申荣的这种想法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是你如果看完全文就会发现楚大校的智商是不能用220衡量的,而随着剧情的进展,楚轩慢慢展现出了他的智商。 [“人类的基因中,从最古老的单细胞生物基因,到多细胞,到鱼类,到两栖类,一直不停慢慢进化到现在的人类基因,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显示在了基因破译码上,你们知道那一百二十余年里,人类基因密码上出现了什么吗?我告诉你们吧,出现了一把锁。”] 要来了,无限恐怖之中关于实力的设定,也就是基因锁的设定! “基因锁?泥煤的,果然有新东西!”这是申荣作为一名老书虫的感觉,一种非常直接的感觉,接下来的东西会非常的颠覆,身子前倾全身心的投入了小说之中,随着楚轩的话,基因锁也缓缓被解释清楚,一种全新的概念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用基因锁来划分力量,这种等级的划分是实在是……实在是……”申荣已经找不到语言来形容了,“太新颖了,比那什么几级或者是剑士剑圣等等那种苍白的仅仅是换了一个名字的,好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等级划分新颖太多,有意思太多太多了!” 申荣作为老鸟自然也看过不少小说,大部分小说对于实力的划分都是差不多的,不是一至九级之中划分就是那种换汤不换药的划分。 基因锁的分级,被这种实力分级惊呆的读者可不止申荣一个,很多读者在看到这里的时候都不由菊花一紧,一股非常奇妙的感觉,好吧,有点类似于被爆菊,不过也足可证明基因锁这种创意的精彩! 申荣已经迫不及待的继续看,下一章[……楚轩摆摆手道:“需要一种类似于肾上腺素的物质,这种物质只能由身体自行生成,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它是剧毒的,我想你们也应该听说过有老太太单手举起轿车,将压在车轮下的孙子给就了的故事吧,这是真实存在的事实,但接下来这位老太太很快就死掉了,有科学家在她的血液中发现了极其微量的这种物质”……] 随着楚轩一步一步的揭露,申荣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按照书中揭露的,这个主神空间的作用竟然有可能是用来让人类进化的一个工具,这可真是一环套着一环。 基因锁的设定已经抛出,而真正精彩的内容才刚开始,随着剧情一步一步的展开,楚轩的智商完全彰显了出来,那种布局的能力,那种冷静的态度,申荣现在开始有点相信了,这个书中的楚轩,智商真的有220。 [“真是太遗憾了,我说过,我只会抛弃对这个团队没有用的人,就像是几率问题一样,他是几率太低的个体,而且给他的考验又没能通过,对于李帅西来说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 “看情况,如果你的姓命关系重大,那么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救你,如果救你会把整个团队带入险地,那么就会干脆的放弃你。”] 这两段对话完全就可以看出楚轩的心理,他思考任何事情都是往全面看,而且对于他这种为了大局可以毫不犹豫放弃同伴的作法实在是—— “太tm的帅了!”对,没有看错,对于申荣来说他不但不会对于这种做法感到厌烦,反而十分的喜爱,好吧楚轩楚大校的魅力是无限的,又征服了一枚粉丝。 “这个楚轩真的是叼爆了,叼爆了,竟然可以硬生生的设计死李帅西,这种洞察人心的能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楚大校的表演,还有无限恐怖的设定,你认为这样就完了? 不,不,这才刚刚开始! ps:终于搞定了,谢谢大家的支持,三天爆发结束喵~明天恢复两更,更新时间下午一点和六点左右。以上,再次感谢大家支持。 241他不懂爱,只懂愿意 不知道睡了多久,刘天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突然感觉身上怎么凉飕飕的,有点冷,顿时辰逆想了起来,赶紧起身。 发现自己还在这个包厢的沙发上,辰逆赶紧向左右望去,隐隐间记得,自己昨天好像被一个女神给强奸了。 可是让刘天纳闷的是,这哪有半个人影,根本连毛都没有。 难道是我昨天喝多了? 刘天不禁皱了皱眉,虽说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在组织里,对于酒根本就不会醉,但是若是自己不刻意去克制的话,意识多少还是会模糊的。 恩,肯定是喝多了。刘天心里肯定的想到。 不过还真像真的似的。 刘天摇了摇头,笑着起身,可是起身的那一刻无意间扫视了一下,然后瞬间愣在了那里。 血,竟然是血! 在沙发你上竟然有着点点的血迹,当时刘天就震惊了,赶紧去看小刘天! “我靠,是真的!” 这一看,刘天顿时一个踉跄,这落红,肯定是那女神的流的血,那女神肯定是处女,想到这里刘天心里直冒冷汗… 女神一般都很高傲,自己夺了她的处子之身,肯定会有麻烦… 不过马上刘天就屁颠屁颠的笑了,管他呢,反正是她主动的,自己是被强奸! 恩,被强奸! 唯一让刘天遗憾的是,妈的,昨天竟然喝了那么多酒,根本就没仔细品尝那个女神! 以后一定不能喝醉,***,喝酒误事! 说着刘天已经走出了包厢的门,刘天无意间看了一下,目光顿时定格在门上那“521”三个杠杠的大字。 刘天怔怔的望了许久,心底又是一阵冷汗啊,妈的,原来进错房间了。 拿出那个从八楼扔下来都摔不坏的老古董诺基亚,看了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了。 已经上课,刘天赶紧出去,咱可是好学生啊,怎么能够翘课,发现酒吧里刚子与胖子已经走了,刘天那叫一个郁闷。 妈的,俩禽兽,走了也不叫我。 这个酒吧离学校不远,为了省个打的的车费,刘天同学决定步行回去,没办法,关键是也没钱啊。 刘天一孤儿,平时除了上学外,如果不干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根本没有收入来源,如果让自己重操就业去当杀手,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自从十二岁那年从那个魔鬼般的组织逃离出来的时候,刘天就发誓一定要隐藏好自己,做一个普通人,好好生活。 所以刘天同学自从踏进校园的那一刻就决定做一个三好学生!毕业找个好的工作。 其实这种平凡的生活,已经让刘天彻底适应了,虽说日子有时挺苦,但是也挺快乐,每天和胖子他们打打屁聊聊天,翘翘课,这种日子确实是挺充实的。 不一会的功夫刘天已经来到学校门口了,看着门口上那几个“全安大学”,刘天啧啧笑了笑,这可是全安市的重点大学啊! 忽然刘天这时发现胖子与刚子从校园里出来,刘天当时就乐了“胖子!” 叫了一声刘天走过去,就像踹胖子一脚,可是俩人见到刘天过去,竟然都是一脸坏笑,胖子挤弄着猥琐的脸庞,上来就搂着刘天,笑道:“小天,昨天那妹子怎么样。” “我和胖子对你不错吧,应该还是处。”刚子也是凑了上来。 “小天哥。”刘天色迷迷的笑了笑,本来是想问那女神是从哪来的,但是一听到这个有些害羞的甜甜的声音刘天赶紧严肃了起来。 踹了胖子一脚“給老子正经点,别把我妹妹带坏了。” 来人叫李倩,大一的学生,是个孤儿,当时李倩再外做暑假工,被流氓欺负,刘天就来了一个英雄救美,不过刘天发誓绝对不是贪图美色,虽说李倩也是一个标准的美人,甚至现在还是个系花,比自己就小一岁,但是刘天是真的同情她。只把她当做妹妹。 而那次,李倩也就认识了刘天,俩人也就熟了,李倩经常找刘天帮一些忙。 不过此刻胖子与刚子看到这一幕,俩人却是一脸坏笑:“小天刚结合完,就又来了,看来李倩是已经爱你到骨头了,一点都离不开你!” “啥?”刘天听得有些迷糊。 “小天哥,昨天对不起,我有点事,没有去你的生日聚会。”李倩跑过来,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喃喃道。 “什么!”胖子与刚子俩人大惊。 “小天哥,对不起,要不今天我再自己陪你过一次吧。”见到胖子俩人的表情,李倩脸更红了,,以为刘天生气了,赶紧道歉。 刘天心底猛地一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事情,恶狠狠的看了。胖子俩人一眼,然后又笑着对李倩道:“没事,昨天我和那俩牲口喝了点酒,你一个女孩去也没用。” 刘天没有丝毫生李倩气的样子,其实刘天知道,李倩那是有事不去啊,因为她自卑,她肯定以为生日聚会很高档,她去了会让自己出丑,刘天心里不禁又同情了起来。这是多么一个需要呵护的女孩啊。 “你真没生气,小天哥?” “真没有。”刘天笑着摇头。 “那就好,那边我同学还在等我,我先去了,小天哥再见!”说着就朝刘天挥了挥手,小跑拐了回去。 “胖子说咋回事?”李倩一走,刘天脸顿时寒了下来。 “小天,难道昨天陪你的那个女的不是小倩?”刚子有些疑惑。 “什么?”刘天愣了一下。 “谁都看得出来,李倩这妹子那愿意做你妹妹,她是分明喜欢你,所以我与刚子就琢磨着成全你俩一下,其实给你准备的妹子就是李倩,谁知道她没去。” “靠,谁让你们这么做了?”刘天语气有些冷了,吓得胖子一个哆嗦,“我只把他当妹妹看,以后别这么做了,别让我难做。” 就算再禽兽,刘天也不能去侵犯李倩的,自己决不能糟蹋人家,从组织里出来,刘天就发誓,再也不过那种糟蹋女人的日子! “小天,别生气,谁知道你不愿意。” “就是,哥俩也是为你好。” 刘天知道,这俩人算是兄弟,平时也没少照顾自己,刘天也知道刚才说话有点冷了,于是赶紧笑道:“妈的,都很你们说了,哥八岁就破处了。” 见到刘天**的一笑,俩人知道,小天没生气,乐呵呵的过去搂住了肩膀。 “吹吧。” “哥还出生就不是处呢。” …… 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吃了早饭,三人压了压马路,看看有没有美女,看到一对对情侣在路边走过,刘天就是一阵感慨,怎么好白菜都胖猪给拱了,可怜我们这三头猪,一棵白菜都没拱!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仨人也没打算上课,加上昨天喝酒,今天还有点晕,回去倒头就睡,睡到下午两点的时候仨人醒了。 胖子说要出去吃午饭,刚子也一起,不过刘天以头晕为理由拒绝,再睡一会,俩人也没怎么在意,只是调侃了一下就出门了。 剩下刘天一个人在寝室躺着。 刘天那叫一个辗转反侧啊,躺在哪里怎么也睡不着了,脑子里满是昨晚的事… “小天。”不知过了多久,刘天被叫醒了,看了一下,是胖子在叫自己。 “你们吃过饭了?”刘天迷糊的问道。 “靠都五点了,该吃晚饭了都,你特么是猪投胎啊,比老子都能睡。” 刘天拿起手机一看,还真是,五点半了,于是也赶紧穿上衣服起来“走吧,吃饭去。” “吃毛啊。”胖子鄙视的看了刘天一眼“什么时候认识了那么一个美的美人,啧啧,简直就是女神级别。” “什么?”刘天疑惑了。 “还装,刚才我和刚子回来,碰见门口有个女神级别的人物,我们就上去搭讪,结果她说她找一个叫刘天的人,咱学校除了你叫刘天,谁还是。” “说把,啥时候勾搭上的,那妹子真美啊,简直妹的冒泡。”胖子再次鄙视了一眼。 “靠,我哪知道?莫非哥桃花运来了?”刘天嘿嘿一笑,不过心里却是有点不安,莫非是昨天那女神找自己麻烦来了。 “她说在对门的那个咖啡厅里等你。,你去找她吧。”说着胖子也不理刘天,一个人出去吃饭了。 刘天想了想,觉得还是出去看看比较妥当,于是出了校门,按照胖子给自己的信息,进了那个咖啡厅,找到那个位置,果然发现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女人坐在那里。 刘天一看,绝对不认识,心底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走了过去… “美女,你叫我!”刘天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在了对面,碰见美女不搭讪绝对不是好男人,特别是美女主动邀请。 女人把鸭舌帽去了下来,当露出那张脸的时候,刘天当场就愣在了那里。 242灌醉白夜 不知道睡了多久,刘天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突然感觉身上怎么凉飕飕的,有点冷,顿时辰逆想了起来,赶紧起身。 发现自己还在这个包厢的沙发上,辰逆赶紧向左右望去,隐隐间记得,自己昨天好像被一个女神给强奸了。 可是让刘天纳闷的是,这哪有半个人影,根本连毛都没有。 难道是我昨天喝多了? 刘天不禁皱了皱眉,虽说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在组织里,对于酒根本就不会醉,但是若是自己不刻意去克制的话,意识多少还是会模糊的。 恩,肯定是喝多了。刘天心里肯定的想到。 不过还真像真的似的。 刘天摇了摇头,笑着起身,可是起身的那一刻无意间扫视了一下,然后瞬间愣在了那里。 血,竟然是血! 在沙发你上竟然有着点点的血迹,当时刘天就震惊了,赶紧去看小刘天! “我靠,是真的!” 这一看,刘天顿时一个踉跄,这落红,肯定是那女神的流的血,那女神肯定是处女,想到这里刘天心里直冒冷汗… 女神一般都很高傲,自己夺了她的处子之身,肯定会有麻烦… 不过马上刘天就屁颠屁颠的笑了,管他呢,反正是她主动的,自己是被强奸! 恩,被强奸! 唯一让刘天遗憾的是,妈的,昨天竟然喝了那么多酒,根本就没仔细品尝那个女神! 以后一定不能喝醉,***,喝酒误事! 说着刘天已经走出了包厢的门,刘天无意间看了一下,目光顿时定格在门上那“521”三个杠杠的大字。 刘天怔怔的望了许久,心底又是一阵冷汗啊,妈的,原来进错房间了。 拿出那个从八楼扔下来都摔不坏的老古董诺基亚,看了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了。 已经上课,刘天赶紧出去,咱可是好学生啊,怎么能够翘课,发现酒吧里刚子与胖子已经走了,刘天那叫一个郁闷。 妈的,俩禽兽,走了也不叫我。 这个酒吧离学校不远,为了省个打的的车费,刘天同学决定步行回去,没办法,关键是也没钱啊。 刘天一孤儿,平时除了上学外,如果不干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根本没有收入来源,如果让自己重操就业去当杀手,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自从十二岁那年从那个魔鬼般的组织逃离出来的时候,刘天就发誓一定要隐藏好自己,做一个普通人,好好生活。 所以刘天同学自从踏进校园的那一刻就决定做一个三好学生!毕业找个好的工作。 其实这种平凡的生活,已经让刘天彻底适应了,虽说日子有时挺苦,但是也挺快乐,每天和胖子他们打打屁聊聊天,翘翘课,这种日子确实是挺充实的。 不一会的功夫刘天已经来到学校门口了,看着门口上那几个“全安大学”,刘天啧啧笑了笑,这可是全安市的重点大学啊! 忽然刘天这时发现胖子与刚子从校园里出来,刘天当时就乐了“胖子!” 叫了一声刘天走过去,就像踹胖子一脚,可是俩人见到刘天过去,竟然都是一脸坏笑,胖子挤弄着猥琐的脸庞,上来就搂着刘天,笑道:“小天,昨天那妹子怎么样。” “我和胖子对你不错吧,应该还是处。”刚子也是凑了上来。 “小天哥。”刘天色迷迷的笑了笑,本来是想问那女神是从哪来的,但是一听到这个有些害羞的甜甜的声音刘天赶紧严肃了起来。 踹了胖子一脚“給老子正经点,别把我妹妹带坏了。” 来人叫李倩,大一的学生,是个孤儿,当时李倩再外做暑假工,被流氓欺负,刘天就来了一个英雄救美,不过刘天发誓绝对不是贪图美色,虽说李倩也是一个标准的美人,甚至现在还是个系花,比自己就小一岁,但是刘天是真的同情她。只把她当做妹妹。 而那次,李倩也就认识了刘天,俩人也就熟了,李倩经常找刘天帮一些忙。 不过此刻胖子与刚子看到这一幕,俩人却是一脸坏笑:“小天刚结合完,就又来了,看来李倩是已经爱你到骨头了,一点都离不开你!” “啥?”刘天听得有些迷糊。 “小天哥,昨天对不起,我有点事,没有去你的生日聚会。”李倩跑过来,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喃喃道。 “什么!”胖子与刚子俩人大惊。 “小天哥,对不起,要不今天我再自己陪你过一次吧。”见到胖子俩人的表情,李倩脸更红了,,以为刘天生气了,赶紧道歉。 刘天心底猛地一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事情,恶狠狠的看了。胖子俩人一眼,然后又笑着对李倩道:“没事,昨天我和那俩牲口喝了点酒,你一个女孩去也没用。” 刘天没有丝毫生李倩气的样子,其实刘天知道,李倩那是有事不去啊,因为她自卑,她肯定以为生日聚会很高档,她去了会让自己出丑,刘天心里不禁又同情了起来。这是多么一个需要呵护的女孩啊。 “你真没生气,小天哥?” “真没有。”刘天笑着摇头。 “那就好,那边我同学还在等我,我先去了,小天哥再见!”说着就朝刘天挥了挥手,小跑拐了回去。 “胖子说咋回事?”李倩一走,刘天脸顿时寒了下来。 “小天,难道昨天陪你的那个女的不是小倩?”刚子有些疑惑。 “什么?”刘天愣了一下。 “谁都看得出来,李倩这妹子那愿意做你妹妹,她是分明喜欢你,所以我与刚子就琢磨着成全你俩一下,其实给你准备的妹子就是李倩,谁知道她没去。” “靠,谁让你们这么做了?”刘天语气有些冷了,吓得胖子一个哆嗦,“我只把他当妹妹看,以后别这么做了,别让我难做。” 就算再禽兽,刘天也不能去侵犯李倩的,自己决不能糟蹋人家,从组织里出来,刘天就发誓,再也不过那种糟蹋女人的日子! “小天,别生气,谁知道你不愿意。” “就是,哥俩也是为你好。” 刘天知道,这俩人算是兄弟,平时也没少照顾自己,刘天也知道刚才说话有点冷了,于是赶紧笑道:“妈的,都很你们说了,哥八岁就破处了。” 见到刘天**的一笑,俩人知道,小天没生气,乐呵呵的过去搂住了肩膀。 “吹吧。” “哥还出生就不是处呢。” …… 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吃了早饭,三人压了压马路,看看有没有美女,看到一对对情侣在路边走过,刘天就是一阵感慨,怎么好白菜都胖猪给拱了,可怜我们这三头猪,一棵白菜都没拱!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仨人也没打算上课,加上昨天喝酒,今天还有点晕,回去倒头就睡,睡到下午两点的时候仨人醒了。 胖子说要出去吃午饭,刚子也一起,不过刘天以头晕为理由拒绝,再睡一会,俩人也没怎么在意,只是调侃了一下就出门了。 剩下刘天一个人在寝室躺着。 刘天那叫一个辗转反侧啊,躺在哪里怎么也睡不着了,脑子里满是昨晚的事… “小天。”不知过了多久,刘天被叫醒了,看了一下,是胖子在叫自己。 “你们吃过饭了?”刘天迷糊的问道。 “靠都五点了,该吃晚饭了都,你特么是猪投胎啊,比老子都能睡。” 刘天拿起手机一看,还真是,五点半了,于是也赶紧穿上衣服起来“走吧,吃饭去。” “吃毛啊。”胖子鄙视的看了刘天一眼“什么时候认识了那么一个美的美人,啧啧,简直就是女神级别。” “什么?”刘天疑惑了。 “还装,刚才我和刚子回来,碰见门口有个女神级别的人物,我们就上去搭讪,结果她说她找一个叫刘天的人,咱学校除了你叫刘天,谁还是。” “说把,啥时候勾搭上的,那妹子真美啊,简直妹的冒泡。”胖子再次鄙视了一眼。 “靠,我哪知道?莫非哥桃花运来了?”刘天嘿嘿一笑,不过心里却是有点不安,莫非是昨天那女神找自己麻烦来了。 “她说在对门的那个咖啡厅里等你。,你去找她吧。”说着胖子也不理刘天,一个人出去吃饭了。 刘天想了想,觉得还是出去看看比较妥当,于是出了校门,按照胖子给自己的信息,进了那个咖啡厅,找到那个位置,果然发现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女人坐在那里。 刘天一看,绝对不认识,心底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走了过去… “美女,你叫我!”刘天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在了对面,碰见美女不搭讪绝对不是好男人,特别是美女主动邀请。 女人把鸭舌帽去了下来,当露出那张脸的时候,刘天当场就愣在了那里。 243七殿抱着白小夜 第17章马技乞丐(本章免费) 兵器坊这一条街并不是很长,毕竟地处东海之畔,似乎离战争很远,至少这里并不是战争的集中地,所以富贵人家宁愿多花钱买些品鉴贵重之物,增加风雅,而普通百姓更愿意多买几张,为他们的生活增加一些保障,真正购买兵器的并不多,所以开着兵器坊的铺子也并不是很多。 燕国不像魏国,魏国人从小就接受军事化的训练,被灌输着魏人是优等民族的思想,那里的人们对于兵器和骏马的狂热爱好,是其他国家远远不能比拟的。 这条街的街头,有一块空地,平时都是闲汉们坐着吹牛聊天的地儿,几株参天的大树下,总会坐着一群人,也有一些小商贩雇不起门面,就蹲在这个地方摆个摊儿卖些东西,通常情况下,衙差们也并不会去管,从这些小摊贩的身上,他们明白挤不出什么油水。 韩青带着韩漠来到这里时,只见一棵大树下已经挤满了人,三四人围成一个大圈子,里面传来骏马的嘶叫声,那骏马声音极响,中气十足,韩漠只听马的声音,就知道那是一匹好马。 围观的人群时不时地叫起好来,这些叫好声,显然也是情不自禁地发出来,这让韩漠很疑'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好节目在等着自己。 韩青凭借着十几年锻炼出来的好身体,很轻松地为韩漠挤开了一条道,等韩漠钻进去,这才发现,在人群之中,却是有一人正在表演马技。 那骏马鬃'毛'茂密,全身都是油亮的乌黑顺'毛',健壮高大,而在它身上轻盈地窜上窜下的,却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小个子,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皮肤黝黑粗糙,像是穷苦人家出身,至少他身上穿着的衣裳在东海城只有乞丐会去穿,邋遢不堪,残破的不成样子。 不过这邋遢的乞丐马术倒真是让人惊叹不已,骏马前奔后退,在乞丐的控制下,表演着各种超难度的动作,有些动作几乎是难以想象出来的,他甚至可以两腿挂在骏马脖子上,与骏马来个大眼瞪小眼,引得四周的人们一片哄笑,但却又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韩漠内心佩服的人并不多,能让他钦佩的,必定在某一方面确实有着独特的造诣和能力,而这个表演马技的小个子乞丐,还真让韩漠生出几分钦佩之心,也跟着人们一起鼓起掌来。 就在人们看得眼花缭'乱',惊喜连连之时,那小个子忽地勒住马,以一个漂亮的翻身落在地上,尔后对着四周众人拱了拱手。 韩漠这时候才看清这个乞丐的脸庞,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块岩石,即使是那一对深黑的眸子里,也没有半丝情绪,给人一种几位冰冷的感觉。 他本以为这乞丐拱手之后,必定来上一段讨要赏钱的说辞,但是和他想的不同,这个乞丐似乎很拙于言辞,拱手之后,回身从地下拿起一顶斗笠托在手中,尔后走到人群边,很木讷却又带着一丝期盼地看着面前的客人,那是希望能够得到几文赏钱。 这年头,开热闹的事儿人人都愿意往前凑,可是掏钱的事儿,那都是避之不及,乞丐刚刚拿起斗笠,便有不少人散开,等到乞丐伸出斗笠讨要赏钱的时候,所有人刚才那种兴奋的情绪立刻消沉下来,毕竟东海城的百姓远远谈不上富裕,自家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哪里还愿意搂钱赏人。 乞丐转了一圈,也不过得到十几文铜钱。 “驯马的,你这匹马多少银子卖?”一个看起来还有些阔气的公子道:“你开个价,我出银子买下来。” 乞丐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只是托着斗笠,在所剩不多的人群转了一圈,终于来到韩漠面前,探出斗笠。 他的脸'色'黝黑中带着枯黄,身体很单薄,看起来似乎营养不良,额头微微凸起,长相很平凡,是那种丢在人堆里也不会吸引任何人注意的那一种。 韩漠笑眯眯地问道:“你是一个堂堂男子,有的是本事,这样在街头卖艺讨要赏钱,不觉的有失颜面?” 乞丐抬起头,瞥了韩漠一眼,声音如冰一样冷淡:“我自己做事卖力气,得到的银钱不丢人!” “好!”韩漠嘻嘻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他正要'摸'银子,忽地想到自己的银钱方才全都给了韩掌柜,于是向韩青道:“你带了多少银子,都给他!” 韩青一愣,但很快就'摸'出一两碎银,道:“少爷,就这么多。”放进了乞丐的斗笠中。 乞丐没有再说话,只是看了韩漠手中的阴阳棍一样,眉角微微跳动,转身走开。 “少爷,为何给他这么多银子?”韩青低声问道。 韩漠托着下巴道:“他是一个有骨气的人,混到这个样子,恐怕是落难了,一两银子或许能帮他一帮。”心中却在盘算着,要不要将这乞丐领回府中,毕竟拥有这种神乎其技的驯马高手并不多见,带回去教习自己习练马术,倒也是一个极好的主意。 他正想上去请乞丐到酒楼坐一坐,却听身后有人叫道:“黄班头来了!” 围观的人迅即闪开,本来被挤得密不透风的人群,此时早只剩下稀稀落落几个人。 韩漠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黄班头是东海府衙的护卫班头,算得上是东海郡守萧幕瓒的亲信,他本身更是萧幕瓒当初上任时从燕京带过来的。 韩漠扯了扯韩青的衣裳,二人走到了大树后面,往远处望去,只见黄班头一身皂衣,领着三四名手拎杀威棒的衙差正悠悠然向这边行来。 人群中有好心的对着乞丐轻声叫道:“驯马的,快些骑马走吧,待会儿想走都走不了了。” 乞丐正在收拾东西,听到叫声,竟是回过头来,对着那提醒的人微微一笑,他本来冰冷的脸庞,却因为这一笑而温柔的多。 乞丐收拾好东西,黄班头已经领人到了,几名衙差立刻将乞丐围起来,嘿嘿地笑着。 黄班头腰间挎着一把刀,走三步晃两步,眼睛一直盯着那匹骏马,满是贪婪之'色'。 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这匹骏马是地地道道的魏马,而且是魏国骏马中的上品,脚力和速度那是顶呱呱的,拉到马市上,就算贱卖,也能值两三百两银子,那可是大大的宝贝。 “打哪儿来啊?”黄班头瞥了乞丐一眼,淡淡问道。 乞丐依旧如同一块岩石,脸上没有半丝表情,淡淡地道:“魏国!” “就知道你是魏国人!”黄班头嘿嘿冷笑:“你脚上的破靴子,也只有魏人才穿的习惯。” 乞丐脚上穿的靴子已经很是残破,但却和燕国的靴子大不相同,除了又高又深,最显眼的就是靴后有一个弧形弯卷,就像月亮一样,看起来还颇有些美观。 黄班头又打量了乞丐两眼,才继续问道:“来东海郡做什么?” “讨生活!” “讨生活?”黄班头冷笑道:“魏国活不下去了?” 乞丐抬起头,眉角微微一紧,淡淡地道:“大人,我犯了什么燕国的律法吗?” 黄班头握着刀柄,冷声道:“你一个魏国人,穿得破破烂烂,却有这样一匹上等好马,在我东海郡意欲何为?嘿嘿,该不会是魏国的探子吧?我听说魏国有一个衙门,叫什么‘黑旗’。那黑旗部众遍及各国,打探他国情报,暗中破坏他国秩序,我看你就是黑旗部众。” “我不是!” “不是?”黄班头便要上前去拉骏马:“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走吧,和咱们去衙门一趟,是不是,你和郡守大人说去。” 他还没有碰上马缰,那骏马忽然打了一个响鼻,一声长嘶,两只前蹄抬起,便要向黄班头踩踏下来。 黄班头吃了一惊,好在他还有几分本事,就地一滚,躲过骏马这致命的一踩,虽是如此,但是一场大雨刚过,地上早已泥泞不堪,这就地一滚,整个衣裳顿时泥污一片,好不狼狈。 “妈的!”黄班头恼羞成怒:“弟兄们,给我打这个魏国的'奸'细!” 几名衙差应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冲向乞丐,抡起杀威棒,对着乞丐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那乞丐却似一块岩石,也不还手,任由杀威棒雨点般打在自己身上,只几棒子打下去,乞丐的额头便被打破,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少爷!”韩青一攥拳头,便要冲过去,却被韩漠拉着,轻声道:“等一下,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子有多大的忍'性'!” 244你是我见血封喉的所有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没想到经过了这么多,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谷予静不禁红了眼框。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清醒的很,或许那流掉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种。。。”云洛羽说的咬牙切齿,耳边残酷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响起,挠乱了他的心智。 啪。。。 谷予静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甩下,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滑落,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不知道这话有多伤人吗,被像一把刀,一刀一刀的划在她的胸口,而握刀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最爱的男人。 “怎么?难道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云洛羽伸出舌头舔去嘴角的血,如果不是对他有情,他夜夜那样对她,她不是该恨不得他早地下地狱吗?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云洛羽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连柏然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柏然照顾了她五年,多少次因他的出手,她们母女才能活到现在,她关心他难道不应该吗?为什么他要说出这伤人的话,她和柏然是清白的,谷予静擦去泪水,倔强的昂起头,泪水还是要眼框打转。 “连他一根手指头都不如?呵呵,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这么一文不值,好,既然他对你那么重要,那你为什么不亲自去找他。”云洛羽被她的话伤的体无完肤,赤红着眼怒吼。 “你赶我走?好,我这就走,再也不会来烦你。”谷予静将眼泪再次一抹,冲冲的走出门,将睡梦中的小魔女抱起,大步的走下楼,她已经不是当年的谷予静,任他欺凌,却还死心踏地的讨好。 这里容不下她,她可以回去,没有了他,她谷予静的世界还是照样转。 “等等,把若若留下,她是我云家的种。”云洛羽拦在了她面前,伸手去抢若若。 “你的种?看清楚了,她是我和柏然的孩子,被我骗了还不知道,笨蛋。”谷予静紧紧的将女儿抱在怀里,说什么也不会将若若交出去,他爱误会,就让他误会去好了。 “你骗不了我,若若就是云洛羽的种,把她给我。”云洛羽伸出手,一步一步的逼向她。 小魔女被吵醒,睡眼朦松的看着爹地,妈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少自以为是了,你的孩子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在你搂着李梦菲转身的那一刻,它就从我身下流掉了,好多血,都染红了我的裙子,染红了地板。”看见他眼中的伤痛,她突然有种报复的快感,口无遮拦的伤害对方。 听着这些话,云洛羽高大的身体颤抖着,回想当年,那地板的红迹,和刘妈的话,让他坚定的想法有了丝松动,难道若若真不是他的孩子,不,他不相信,若若是他和她的孩子,她一定是害怕他和她抢若若才会这样说的,他没有真想和她抢女儿,他只是想她留下来,难道她看不出来吗? “妈咪,他真不是我亲爹地吗?”小魔女听着这一切,泪不禁的流出,妈咪为什么要骗她,在她认定了他就是她爹地的时候,又否定他,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 “。。。”没想到若若居然醒了,谷予静差点演不下去,为了让云洛羽对若若死心,她恨下心说“对,他不是你亲爹。” “妈咪,你骗我。。。呜呜。。。”听到答案,小魔女心都快凉了,好伤心,好难过。 “现在你相信了吗?”谷予静淡漠的看向他,不带一丝感情。 “滚,马上离开我的视线。”云洛羽指着门怒吼,大手一扫,将客厅的杯子茶具,全扫落在地。 很清脆的响声,却将两个小女人吓了一跳,小魔女哭的更是撕心裂肺“不要,呜呜。。我不要离开爹地,妈咪骗人,呜呜呜。。。妈咪是个坏蛋。。。” 谷予静眼含泪,听着女儿的哭声控诉,心痛死了,的确,她不是个好妈咪,可她还是紧抱着女儿离开了云家,没有回头。 云洛羽将整张桌子掀了起来,一脚将沙发踢翻,最后颓废的坐在地上,她走了,真的走了,他没有真想赶她走,只是不想她再说那些伤人的话而已,他真没有要赶她走。。。 “呜呜。。我不要离开爹地,妈咪你说慌是不是,他就是我亲爹,呜呜。。你快回答我呀。” “好了,别哭了。”谷予静伸手为小魔女擦泪,却被她挥手推开,见她哭的撕心裂肺的,她这个做人家妈妈的心里也跟着疼痛,难道人家说夫妻吵架,受害的总是小孩,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个道理。 “谷予静我再问你一次,云洛羽是不是我亲爹?”小魔女泪眼婆娑的望着妈咪,如果妈咪再不说,她就不再问了,哪天拔根爹地的头发,去做dna。 “好吧,他是你亲爹,我当时只是气的乱了头脑,才会那样说的。”谷予静终于投降。 “那就没我什么事了,我要睡觉,到家了也不要吵醒我。”小魔女眼泪一擦,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搞了半天原来是个误会,害她伤心的要死。 “谷语若,你没心没肺,爹地妈咪吵架了,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吗?”谷予静伸手,一巴掌打在女儿小屁屁上。 “哟呀,痛啦,你们吵架也没我什么事呀,妻夫床头吵架床尾合,这点屁事别来烦我。” “谁跟他合了,这次我是来真的,搬出来我就再也不回来住了。”想起他刚刚的话,她的心就犯痛,该死的臭男人,自大的猪头,自已为是的大沙猪。 上次被柏然虏回英国,当看见自己身上的吻-痕时,她真以为柏然对他做了什么,于是质问他,他走前淡淡的一笑,笑的有些伤感“我要是能再自私一些,霸道一些,或许我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有童鞋问还虐呀,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哇,其实吧,虐完这次就大结束了,将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写不了多少字的了,不过以随心的龟速,恐怕还得好几天,亲们,随心舍不得跟你们说再见哇。。。 245他对她的疼爱 第17章马技乞丐(本章免费) 兵器坊这一条街并不是很长,毕竟地处东海之畔,似乎离战争很远,至少这里并不是战争的集中地,所以富贵人家宁愿多花钱买些品鉴贵重之物,增加风雅,而普通百姓更愿意多买几张,为他们的生活增加一些保障,真正购买兵器的并不多,所以开着兵器坊的铺子也并不是很多。 燕国不像魏国,魏国人从小就接受军事化的训练,被灌输着魏人是优等民族的思想,那里的人们对于兵器和骏马的狂热爱好,是其他国家远远不能比拟的。 这条街的街头,有一块空地,平时都是闲汉们坐着吹牛聊天的地儿,几株参天的大树下,总会坐着一群人,也有一些小商贩雇不起门面,就蹲在这个地方摆个摊儿卖些东西,通常情况下,衙差们也并不会去管,从这些小摊贩的身上,他们明白挤不出什么油水。 韩青带着韩漠来到这里时,只见一棵大树下已经挤满了人,三四人围成一个大圈子,里面传来骏马的嘶叫声,那骏马声音极响,中气十足,韩漠只听马的声音,就知道那是一匹好马。 围观的人群时不时地叫起好来,这些叫好声,显然也是情不自禁地发出来,这让韩漠很疑'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好节目在等着自己。 韩青凭借着十几年锻炼出来的好身体,很轻松地为韩漠挤开了一条道,等韩漠钻进去,这才发现,在人群之中,却是有一人正在表演马技。 那骏马鬃'毛'茂密,全身都是油亮的乌黑顺'毛',健壮高大,而在它身上轻盈地窜上窜下的,却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小个子,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皮肤黝黑粗糙,像是穷苦人家出身,至少他身上穿着的衣裳在东海城只有乞丐会去穿,邋遢不堪,残破的不成样子。 不过这邋遢的乞丐马术倒真是让人惊叹不已,骏马前奔后退,在乞丐的控制下,表演着各种超难度的动作,有些动作几乎是难以想象出来的,他甚至可以两腿挂在骏马脖子上,与骏马来个大眼瞪小眼,引得四周的人们一片哄笑,但却又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韩漠内心佩服的人并不多,能让他钦佩的,必定在某一方面确实有着独特的造诣和能力,而这个表演马技的小个子乞丐,还真让韩漠生出几分钦佩之心,也跟着人们一起鼓起掌来。 就在人们看得眼花缭'乱',惊喜连连之时,那小个子忽地勒住马,以一个漂亮的翻身落在地上,尔后对着四周众人拱了拱手。 韩漠这时候才看清这个乞丐的脸庞,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块岩石,即使是那一对深黑的眸子里,也没有半丝情绪,给人一种几位冰冷的感觉。 他本以为这乞丐拱手之后,必定来上一段讨要赏钱的说辞,但是和他想的不同,这个乞丐似乎很拙于言辞,拱手之后,回身从地下拿起一顶斗笠托在手中,尔后走到人群边,很木讷却又带着一丝期盼地看着面前的客人,那是希望能够得到几文赏钱。 这年头,开热闹的事儿人人都愿意往前凑,可是掏钱的事儿,那都是避之不及,乞丐刚刚拿起斗笠,便有不少人散开,等到乞丐伸出斗笠讨要赏钱的时候,所有人刚才那种兴奋的情绪立刻消沉下来,毕竟东海城的百姓远远谈不上富裕,自家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哪里还愿意搂钱赏人。 乞丐转了一圈,也不过得到十几文铜钱。 “驯马的,你这匹马多少银子卖?”一个看起来还有些阔气的公子道:“你开个价,我出银子买下来。” 乞丐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只是托着斗笠,在所剩不多的人群转了一圈,终于来到韩漠面前,探出斗笠。 他的脸'色'黝黑中带着枯黄,身体很单薄,看起来似乎营养不良,额头微微凸起,长相很平凡,是那种丢在人堆里也不会吸引任何人注意的那一种。 韩漠笑眯眯地问道:“你是一个堂堂男子,有的是本事,这样在街头卖艺讨要赏钱,不觉的有失颜面?” 乞丐抬起头,瞥了韩漠一眼,声音如冰一样冷淡:“我自己做事卖力气,得到的银钱不丢人!” “好!”韩漠嘻嘻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他正要'摸'银子,忽地想到自己的银钱方才全都给了韩掌柜,于是向韩青道:“你带了多少银子,都给他!” 韩青一愣,但很快就'摸'出一两碎银,道:“少爷,就这么多。”放进了乞丐的斗笠中。 乞丐没有再说话,只是看了韩漠手中的阴阳棍一样,眉角微微跳动,转身走开。 “少爷,为何给他这么多银子?”韩青低声问道。 韩漠托着下巴道:“他是一个有骨气的人,混到这个样子,恐怕是落难了,一两银子或许能帮他一帮。”心中却在盘算着,要不要将这乞丐领回府中,毕竟拥有这种神乎其技的驯马高手并不多见,带回去教习自己习练马术,倒也是一个极好的主意。 他正想上去请乞丐到酒楼坐一坐,却听身后有人叫道:“黄班头来了!” 围观的人迅即闪开,本来被挤得密不透风的人群,此时早只剩下稀稀落落几个人。 韩漠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黄班头是东海府衙的护卫班头,算得上是东海郡守萧幕瓒的亲信,他本身更是萧幕瓒当初上任时从燕京带过来的。 韩漠扯了扯韩青的衣裳,二人走到了大树后面,往远处望去,只见黄班头一身皂衣,领着三四名手拎杀威棒的衙差正悠悠然向这边行来。 人群中有好心的对着乞丐轻声叫道:“驯马的,快些骑马走吧,待会儿想走都走不了了。” 乞丐正在收拾东西,听到叫声,竟是回过头来,对着那提醒的人微微一笑,他本来冰冷的脸庞,却因为这一笑而温柔的多。 乞丐收拾好东西,黄班头已经领人到了,几名衙差立刻将乞丐围起来,嘿嘿地笑着。 黄班头腰间挎着一把刀,走三步晃两步,眼睛一直盯着那匹骏马,满是贪婪之'色'。 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这匹骏马是地地道道的魏马,而且是魏国骏马中的上品,脚力和速度那是顶呱呱的,拉到马市上,就算贱卖,也能值两三百两银子,那可是大大的宝贝。 “打哪儿来啊?”黄班头瞥了乞丐一眼,淡淡问道。 乞丐依旧如同一块岩石,脸上没有半丝表情,淡淡地道:“魏国!” “就知道你是魏国人!”黄班头嘿嘿冷笑:“你脚上的破靴子,也只有魏人才穿的习惯。” 乞丐脚上穿的靴子已经很是残破,但却和燕国的靴子大不相同,除了又高又深,最显眼的就是靴后有一个弧形弯卷,就像月亮一样,看起来还颇有些美观。 黄班头又打量了乞丐两眼,才继续问道:“来东海郡做什么?” “讨生活!” “讨生活?”黄班头冷笑道:“魏国活不下去了?” 乞丐抬起头,眉角微微一紧,淡淡地道:“大人,我犯了什么燕国的律法吗?” 黄班头握着刀柄,冷声道:“你一个魏国人,穿得破破烂烂,却有这样一匹上等好马,在我东海郡意欲何为?嘿嘿,该不会是魏国的探子吧?我听说魏国有一个衙门,叫什么‘黑旗’。那黑旗部众遍及各国,打探他国情报,暗中破坏他国秩序,我看你就是黑旗部众。” “我不是!” “不是?”黄班头便要上前去拉骏马:“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走吧,和咱们去衙门一趟,是不是,你和郡守大人说去。” 他还没有碰上马缰,那骏马忽然打了一个响鼻,一声长嘶,两只前蹄抬起,便要向黄班头踩踏下来。 黄班头吃了一惊,好在他还有几分本事,就地一滚,躲过骏马这致命的一踩,虽是如此,但是一场大雨刚过,地上早已泥泞不堪,这就地一滚,整个衣裳顿时泥污一片,好不狼狈。 “妈的!”黄班头恼羞成怒:“弟兄们,给我打这个魏国的'奸'细!” 几名衙差应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冲向乞丐,抡起杀威棒,对着乞丐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那乞丐却似一块岩石,也不还手,任由杀威棒雨点般打在自己身上,只几棒子打下去,乞丐的额头便被打破,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少爷!”韩青一攥拳头,便要冲过去,却被韩漠拉着,轻声道:“等一下,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子有多大的忍'性'!” 246背弃契约的后果 701:大结局 300米,在世界名马面前,那也就是18、19秒的时间而已。 而在风里火、圣光和火焰荆棘、蹄踏血、青焰和黄金箭、天翼马这类世界顶级名马面前则更少了,估计能提前2到3秒的时间。 不到20秒的时间能干什么? 在这里,能决定无数人的工作、未来,甚至能决定一部分人的生死。 “不好!青焰被吃住位置了!” “可恶啊!这风里火的骑师实在是太阴险了,居然将青焰往外逼,让它跑更多的距离!” 王浩和江军看到场面,开始咬牙切齿了。 许杰也开始骂了开来:“该死的!绝对是有预谋的,居然不给我们占好位置!” 在奔跑距离比较远的赛马比赛中,抢占弯道是技术活。若是抢好弯道,可以让自己少跑一点点,以更有利的位置冲出弯道,进而以更快更好的速度爆发冲刺,快那么零点几秒的时间。 而在这里,别说是零点几秒了,哪怕是零点零几秒也是致命的。 “最后冲刺了!” 程飞虎有点绝望地看着风里火和青焰。 不得不说,这两匹马都是当今最出色的赛马之一。特别是今天,它们都跑出了世界最顶级,可以向世界第一挑战的速度来。即使这一次失败了,它们也将会获得广泛的关注,获得源源的财富。 可是,程飞虎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一次输了之后,不仅他的资产要严重缩水,连带周游他们也要几近破产,而敌人则能以更加嚣张的态度来面对他们。那时候,就不是金钱所能弥补的了。 “要输了!” 最后百米,风里火依然死死地吃住半个马头的距离,无论青焰如何的努力,就是超越不过去。 看到这里,程飞虎倍发的灰心。 “爆发了!” “我的天哪!青焰居然在这个时候还留有余地!” 王浩和江军蓦然喊道,把程飞虎绝望的心给了了回来。 可下一时刻,许杰就看到绝望的一幕:风里火似乎被刺激到了,居然在不可能的情况下再度爆发,将青焰即将超越的身躯压了下去。 “完了!” “真的完了!” 程飞虎和许杰面若死灰。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在绝望里给你一丝希望,然后又在自己的跟前消失。 可此时,周游蓦然站了起来。 他的注意力居然不是青焰,而是死死地盯着风里火,就好像风里火是他的夙敌一般。那寒意,那杀气,连身边的程飞虎他们都惊得想要逃离,而最是接近周游的大志和阿甘更是脸露恐惧之色。 这样的周游,根本不是周游。 喑! 天赐突然发出一声厉鸣,直冲而下。 但一瞬间,天赐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得无懈可击的弧线,悠然离去。几乎是同一时间,几乎到了绝境的青焰奇迹般追上了风里火,两只马并驾齐驱。 “冲线了!” “同时冲线啊!” “肉眼根本分辨不出来,我们得求助于电子眼!” 广播那里传来激烈的咆哮声,而整个赛马场则是一片哗然。 而在人潮涌动中,周游的身躯如同突然失去支撑一般,瘫痪了下来,双眼无神,只是嘴角的笑意让人抹不透。 “好累啊!不过我终于可以休息了!” 就这样,周游闭上了眼睛,如同长眠般紧紧地闭上,带着诡异的安详坐在座位上,逐渐隐没在汹涌的人潮之中。 …… …… 数年后。 带着强烈人文气息,如同花园般的明远市。 在杜家马场里,一个娇小的身影飞扑向一个看起来很年轻,很有气质的男子的怀里,小嘴还不住地喊着“爸爸”之类的话。 “我的宝贝!” 男子将小孩抱了起来,痛快地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问道:“我的小宝贝,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你不是很讨厌跟爸爸散步吗?” 小孩子却回道:“可是小嵩却很喜欢骑大黑哩!妈妈说,等我长大了,我会骑着大黑成为世上最出色的骑师,就跟爸爸一样!” “周游!” 王浩、江军、许杰、程飞虎等人联袂而来,阵容庞大。 是的,抱着孩子的人就是周游。 周游微笑地带着大家迎过去。 王浩看着精神依旧的周游,由衷感叹道:“还是你小子行啊,依然是那么年轻。你看我们,这几年都不知老了多少岁,前天还有人喊我大叔了呢!” 周游笑了笑,说:“我前几年就提醒你了,别那么操劳,把一些事情交给下边的人去做就可以了。” 江军呵斥道:“你可别站着说风凉话啊。你这个龙雀楼的甩手掌柜可是甩得彻底,你自己说说,你今年到现在去了几趟?如果我们都是你这样的话,那龙雀楼也不可能有今日的规模了。” 许杰却笑着说:“可问题就是周游这种用人勿疑,疑人勿用的态度,所以他的博物馆才能吸引到整个市近14的旅客,他的千均集团才能才为市值500亿的超级跨国集团。甚至连你们三人都有份的龙雀楼,因为彻底放权,所以才能发展到全国首屈一指的地步。” “这倒也是!” 王浩和江军被噎得没话说。 “好了,别说这些话题了,还是直入主题吧。” 黄健明、马胖子、江海流、胡总、李一刀、郑明朗、林辉煌、张老先生、金老板等人都走将出来,由黄健明问道:“小游啊,翡翠行情终于稳定了下来。现在伴随着翡翠资源的越发紧张,老场口资源也越来越枯竭的现象,行情似乎要回归以前的上涨轨道了,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呢?” 马胖子也接口道:“你在赌石界退隐了数年,现在的人都不认识你了。甚至连翡翠王和玉圣的帐都不怎么卖,风气乱得很,你应该站出来维护一下的。” 周游想了一下就笑着回道:“既然如此,那我的确得出来稍微理清一点界限。当初马老和方老把挡子交给我,可不是让我坐着看戏的。这样吧,这一界的平洲公盘和缅甸公盘,我都会去参加的。”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最近几年的翡翠行情都不是很好,大家不是无利润,甚至亏本支撑着,就是转移销售路线,把翡翠暂时搁置到一边。但现在热闹的行情回来,也是时候开始全面发动,像以前那样疯狂收割的了。 程飞虎见有个空档,连忙插口问道:“你们也别说那些了,小游,你数年前答应我们,要给我们一个答案的,现在是不是可以揭晓谜底了?” 大家纷纷点头。 许杰唏嘘道:“当时我们都灰心了,可是天赐一出现,场面就扭转了过来,使得青焰在最后时刻以半只拇指的微弱优势战胜了风里火,爆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冷门。” 江海流接着说:“那一次之后,你那一战直接收割到价值400亿rmb的资金,使得你的总资产瞬间超过了千亿关口,成为名副其实的小财团之主,名字响亮国际。而你的对手们就此销声匿迹,特别是那个吉米莉的父亲、所谓的美旗银行的亚洲区负责人更是直接被炒了鱿鱼,现在是业界里的瘟神,没人愿意聘请他,处境落魄得紧。” 周游没有回应,反问道:“松菱财团呢?松菱浩二呢?” 江海流回道:“松菱财团因为得罪了不少人,在美国的产业遭遇了挫折,最近几年的发展不是很好,有点式威的迹象。至于松菱浩二,他似乎被松菱家族打发到某个小公司,去安度晚年了。” 周游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程飞虎追问道:“小游,揭晓谜底吧!” “是啊……” 大家纷纷附和。 周游组织了良久,没有说话,而是对天一招。 喑! 天赐降临。 此时的天赐是当之无愧的天空霸主。翼展超过3米的可怕身躯,锐利得如此刀子的锐利眼睛,一勾可以洞穿1厘米厚铁片的犀利鹰嘴,无论是谁看到都会觉得心寒胆颤。也就只有周游,才能将跟它一起,才能跟它走得这么近。 许杰疑问道:“是不是天赐?” 周游回道:“是也不是!” 程飞虎问:“说仔细点吧,我都被你说迷糊了。” 周游回道:“动物,哪怕是基因动物,它们天生就拥有野兽的敏锐触觉,对危险为超越我们思维的超天然感应。而越是有灵性,感观越是敏锐的动物,对这个就越发敏感。” 大家还是有点疑惑,也就许杰稍微有点苗头而已。 周游只能接着说:“而纯种马是一种很敏感,很容易受到外围环境影响的马。别说是被天敌盯上,哪怕是一只小老鼠在它们跟前跑过,即使遮住眼睛赛住耳朵的它们也能敏锐地捕捉到。” “我明白了。” 许杰拍掌大笑,困扰了他数年的心结终于解开了。 可是程飞虎他们还是处于似懂非懂的关口,可是周游和许杰似乎都没再进一步解释的意图,程飞虎他们只能靠自己去理解、猜想了。 “爸爸!” 又有一个小女孩飞跑过来。 紧接着,又有两个美丽得让人窒息的女子各自抱着一个孩子过来。她们看到周游,特别是周游身边的一大群人,同时露出灿烂的,甜美的笑容。 刚刚跑过来的小女孩拉着周游的裤管,指着周嵩胸前的双龙戏珠玉佩,问道:“爸爸,哥哥有那么漂亮的玉佩,为什么琳琳没有的呢?” “有的,会有的!” 周游将周琳抱起来,笑着应道:“即使没有,爸爸也会把它生出来,送给我家美丽的小琳琳!” “爸爸最好了!” 周琳乖巧地亲了周游一口。 “哈哈……” 周游很是痛快地走了开去,还边走边说道:“小琳琳,爸爸这就回家去,翻翻看家里还有什么适合的翡翠来雕琢没!” “这家伙……” 大家目送着周游离去,表情很是欢乐。 ****** 多谢大家陪伴我走过这9个月的时间。 相信读过上架感言的朋友都知道我来17k是偶然,但经过9个月的写作,偶然变成了生根,我遇到了不少热心的书友,也遇到了不少的困难。 或许大家还不知道,我在数个月前遭遇过酒疯子,差点被砍死,手部也留下一道狰狞的伤疤。虽然那一次被一些“需要钱”的有关部门不了了之,但一直都是我的心病,导致之后我的写作状态和速度一直都不好。 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人是要向前看的,下一本书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我,让我走得更远 临时建了一个联系q群:210161259,希望大家还能进来聊一聊。 247白夜的反击 “她给师兄下的命令,是让师兄杀了我?”南宫白夜冷了语调,一双眸子在此刻变得冷冽凌厉,完全没有在北冥连城面前的呆萌。 希拉看着她,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只点了点头,便转过身去继续做事情,他不会违抗殿下的命令,永远都不会。 但是他并没有主动说什么,一切都是白夜小姐问的…… 早在希拉点头的那一刻,南宫白夜就完全明白了,为什么那个男人会说不关自己的事,为什么他会发火,甚至连问都不让她问一句。 杀了她…… 南宫白夜紧着双手,不知道为什么从心里涌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 那个女人到底当他是什么。 非要逼他做这种事! 除了这个,她还命令他做过他不愿意做的事。 早就知道契约的内容,即便是契约不完成,饲主也可以命令恶魔,肆意使用。 可即便如此。 她也不想看到他去做一些下人的事。 所以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她会尽量让着他。 其实他家师兄从来都不会为难人,他就像个孩子,虽然邪恶却也同样的真诚。 他高兴的时候,就会把她拽过来,使劲儿揉她的脑袋,笑的很好看,像是阳光倒进了矿泉水,清澈的干净…… 不高兴了,就冰冷着一张俊美到令天地都失容的脸,棱角分明的写着生人勿近,衿贵无比。 南宫白夜几乎可以想象,她不在的这几天,曲初小都命令他做过那些混蛋事。 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会这么的愤怒厌恶! 南宫白夜眯起了双瞳,猛然转身,飞身掠出皇宫,一路从曲家闯过。 她没有等到丫鬟的禀告。 更没有像之前那样再和曲初小你来我往的应付。 在撂倒十个大汉之后,她一身煞气的踢开曲初小闺房的木门,嘴角带着说不出的杀意。 曲初小正在喝药,她身侧坐着的是一身长袍,不染风尘的南宫戎光。 两个人像是在说笑,嘴角都还来不及收回细细的纹路。 曲初小显然是被突然出现的南宫白夜吓了一跳,手上的汤勺坠在了地上,柔弱的缩了下肩膀,才道:“这是怎么回事?白夜姐姐,是出了什么事吗?” 南宫白夜看着她,步子很缓慢的逼近,双眸扫了一眼浓眉微皱的南宫戎光,身子向前倾着,只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语调,在曲初小耳边,轻轻的说着:“让我们来猜猜你最害怕的是什么?当年的真相暴露?南宫戎光离开你?还是说孽龙回来让你生不如死?曲初小,如果我师兄有半点的痛苦,这些,我都会不差半分的还给你!” 曲初小的身形一震,双眸看着南宫白夜,脸上第一次闪出了慌乱的神情。 对方的话就像是带着刺的针,一针一针的挑开了她心中的恐惧。 其实她一直都不想和南宫白夜闹僵,毕竟她是南宫家的人,即便平时的风评再差也是和自己一脉同宗。 而且她还想着对付孽龙时说不定会用上她,所以才会一直对她客客气气的,如果不是她处处与自己作对,她也不会下了命令让恶魔将她铲除。 曲初小精与算计,却惟独漏算了一点,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恶魔竟然会不顾生死拒绝自己的命令! 而至于南宫白夜,她手里到底掌握了有关多少当年的证据,在这一刻曲初小竟没了底气…… 南宫戎光看着微微缩着身子的曲初小,浓眉微皱的站了起来,伸出手将她护在了身后,冰寒的眸光看着南宫白夜:“如果有什么问题就和我说,小小身体不好,经不住你的怒气。” “呵。”南宫白夜偏头笑了,好看的眉头半挑:“南宫少爷还真是体贴,怎么?舍不得你的美娇娘,既然舍不得就把她看好,别让她出来祸害人。” 曲初小听到此处,假意的吸了吸鼻子:“我没有祸害人。” 南宫戎光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慰,双眸深如古井的看着南宫白夜:“没有证据的话,就不要乱说,你破了这么多案子,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他的话很沉稳,并不会让人觉得是在偏袒。 南宫白夜抬起眸来,波光微浮:“当年,你怎么不对那些冤枉魔娘的人说证据?南宫戎光,你真该好好睁大眼睛看看,你身边的人,到底是什么样。” “白夜姐……”曲初小哭哭啼啼的将她的话打断,双眸里却写着的退让哀求:“不要在说了,一切都是小小的错,我知道你和魔姐姐的关系好,你是想替她出气。魔姐姐当年也一直怪我,如今肯定也与你说了一些有关我的事,你会讨厌我也是理所应当的。” 闻言,南宫戎光狠狠的皱了下浓眉。 南宫白夜笑了起来,薄唇带着邪气:“南宫戎光,魔娘她把你放在心中整整十余光影,她说你一直当她是兄弟。好吧,就算是兄弟,你怎么舍得让一个陪在你身边这么久的兄弟被一个女人说三道四?” 南宫戎光安慰着曲初小的手突地僵在了原地。 南宫白夜转过头来,笑吟吟的看着曲初小:“初小妹妹,你真是太抬举自己了。我们家魔娘可不像你一样,会经常在谁身上泼在脏水。你以为你是谁?值得她心心念念?不仅仅是你,这么多年,如果我不问,她连南宫戎光都不会提一句。” 南宫戎光浑身一震,举起的手缓缓的垂在了身侧。 曲初小咬碎了一口白牙,她以为南宫白夜会和魔娘一样,不会把这些挑明来说。 就算她下了那个命令。 按照计划,南宫白夜也不该是这个反应。 如果她喜欢北冥连城的话,肯定会自杀,以保全北冥连城的性命。 这样一来也不失是一个一箭双雕的好办法。 她死了,没人会再去查当年的事,北冥连城也不会再抵抗自己的命令。 毕竟南宫白夜已经死了,他的坚持也就没有任何意义。 曲初小不是看不出来南宫白夜对北冥连城的影响。 就是因为她看出来,心中才嫉妒。 那分明是服侍自己的恶魔,凭什么要对另外一个女子相待不同! 248虐下曲初小 可南宫白夜却没有按照自己想好的剧本去走,竟来威胁她,还当着南宫戎光的面提起了魔娘。 这无疑是自己最惧怕,她万事都做好了准备,却被南宫白夜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为乱了阵脚。 然而,像曲初小这样的人怎么会知道,南宫白夜和魔娘不同。 魔娘选择沉默,是因为南宫戎光。 而南宫白夜不需要沉默。 她根本不用顾忌谁,更不会在没弄死曲初小之前,就去自杀! 她的性格一向如此,即便是要下地狱,也要拽着对方一切。 更何况是为了她家师兄! “曲初小,这只是开始……”南宫白夜沉着眸光:“我只看你一天时间,黄昏之前,如果你不给我答案,很快你就会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语落,不等那两个人有任何反应,南宫白夜便如来时一般,寒风似的出了曲府。 曲初小看着她的背影,藏在长袖下的小手,紧紧的攥着里衬,她不清楚南宫白夜手上到底有什么。 但不管是什么,或许都有可能会让她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 难道真要收回那个命令? 曲初小狠狠的咬着薄唇,从来都没有谁能将她逼到这个地步。 南宫白夜,就算这次我不杀你,日后我也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不过,她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忍。 曲初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小脸上还淌着泪珠,柔柔弱弱的靠在南宫戎光的肩上,一副委屈极致的模样。 南宫戎光显然有些漫不经心,脑海里还回荡着南宫白夜的话,心中不由的揪的生疼。 就在此时,一旁的侍奉的丫鬟突地惊叫了起来:“小姐!你怎么了?” 南宫戎光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曲初小的旧疾又犯了,伸手将她抱起来,放在了床榻上,手指压在她的鼻息间,低低的嗓音:“小小,慢慢呼吸,不要着急。” 曲初小的病并不是装的,这是当年立下转世契约时所带来的副作用,她注定会有一副病怏怏的身体,不过也是这一点,才让南宫戎光每次都消除疑虑…… “戎光……你,你相信我,我根本不知道白夜姐,她,她在说什么,我……”曲初小急急的喘着气,手腕很细,肌肤雪白的甚至能看到那一条条绷紧的青色血脉。 南宫戎光并没有说话,只是旁边的丫鬟哭喊了起来:“小姐,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你怎么还这么傻,你慢点吸气,慢点!算奴婢求求你了,别再说话了!” “戎……戎光。”曲初小手指攥着,像是只要南宫戎光不开口,她就不会好好休息。 南宫戎光把被子翻开,盖在她身上,恍惚间竟把她看成了当年隔着牢车遥遥相对的女子,只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嗯……” 曲初小这才把吊着的心放了下来,连呼吸也变得渐渐平稳,胸膛起伏的幅度越来越小,最后缓缓的闭上了双眸。 丫鬟在一旁伺候着,吩咐着门外的侍卫,不准再放任何人进来。 南宫戎光见她睡着了,并没有多留。 而这一次丫鬟也没有在阻止他的离开。 只是,南宫戎光前脚刚走,曲初小后脚就醒了,一双眸子里带着浓浓的寒意。 那贴身丫鬟会看脸色,也与曲初小配合过许多次,掀开珠帘进去,手上端着一碗消气的清茶。 曲初小撑着身子起来,嘴唇还是苍白的:“这一次你的反应倒是不错,一会去管家那领些银子。” “是,小姐。”丫鬟嘴角带着笑,这种戏码她演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倒是盼不得能多多发生,多赚些赏。 曲初小从她手里把茶盏接过来,眸低却越来越沉。 不可否认,南宫白夜的话在她的心中投下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曲初小抿了一口清茶,思绪清楚了一些才对着身侧的丫鬟吩咐:“你出去一趟,把南宫白夜约出来,我这里有几句话,你也一并给她带过去。” “是,小姐。”丫鬟跟在曲初小身边多年,自然是对方一个眼色,便知该如何动作。 她弯着身子,将耳朵凑过来。 曲初小手遮在她的耳朵上,声音细若未闻。 丫鬟一边听着一边点头,眸低浮出了笑意…… 约在见面的地点是一家喝茶的茶铺,那铺子装潢的漂亮,迎来送往的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大家闺秀。 南宫白夜按照丫鬟说的上了二楼的雅座,一推开门,微微的皱起了柳眉。 里面坐着的魔娘也多少觉得稀奇:“你怎么来了?” “赴约。”南宫白夜在她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赴曲初小的约。” 魔娘也皱起了柳眉:“你确定是这个雅包?” “嗯,天字一号。”南宫白夜点头。 魔娘笑了起来:“那还真是奇怪,我朋友也约我在这里见。” “你朋友?”南宫白夜顿了下动作,薄唇上染了寒意:“曲初小又在搞什么鬼。” 吱呀…… 雅间的木门被人推开,一身粉衣长裙,裘毛外罩的曲初小从门外走进来,身上披着做工精致的斗篷,笑颜如花的看着南宫白夜和魔娘;“两位来的倒是很准时。” 说完,她便等着看那两人的惊讶。 没想到的是,长相艳丽的魔娘只是一笑,三分入骨的慵懒。 南宫白夜更是身子向后一靠,吊儿郎当的弯着薄唇,小痞子一个模样,一双狭长好看的眼睛带着寒光,像是能将她看穿一般。 曲初小心中的厌恶更甚,转过头去对着魔娘说:“魔姐姐,你还记得吗?我们刚认识那会,经常会来这个茶铺喝茶。仔细算算,你应当许久不来了吧,毕竟这种地方只招待大家小姐,魔姐姐可要珍惜这次机会,多喝点茶,这茶叶要比你们青楼卖的好喝多了。” 闻言,魔娘但笑不语,只撑着下巴,眸光懒懒的看着她。 南宫白夜却是一笑,从木椅上站起来,单手插在长袍里:“曲初小,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这么爽快的来应约?是因为你选的地方是这个茶楼。” “这里茶楼有什么问题?”曲初小心中冷笑了一声,对着进来的茶小二吩咐:“我和平时来一样的便好,至于这两位小姐,她们来的少,就点份你们茶铺里的特饮,让她们尝尝鲜。” 茶小二听完,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恭敬的退出去,只静静的站在一侧,双眸微直,颇有深意的看着南宫白夜和魔娘…… 249秒掉曲初小 曲初小不解的看着迟迟没有退出去的店小二,嘴角荡起了浅浅的羞涩笑意:“怎么?” 奇怪的是,那茶小二竟放着她这个常来的贵客不管,反而踱步走到了南宫白夜和魔娘身前,礼仪周到的将左手放在右肩上,微微倾斜着身子,行了个礼。 曲初小知道这家店铺能在京城如此之火爆,就是因为它的独特,不仅仅是茶做的独特,就连这茶小二的服务也讲究的很。 他们都是统一着装,袍子的款式也新颖,有点像是唐装,却在这基础上在肩膀处做了流苏。 茶铺里清一色的都是长相清秀的茶小二,不是什么混杂之地,处处染着墨香,很适合吟诗作赋。 这些茶小二长的好看,却不会给人一种女气,反而各个身上都带着书墨的味道,如同画卷一般展开,玉树临风。 他们从不会和客人大吵大闹,也不会像普通的店里的那些小二们显得卑躬屈膝。 所以,当茶小二对着南宫白夜和魔娘行礼时,曲初小的柳眉不由的皱了起来……怎么会这样? “夜老板,魔老板,你们有段时间不来了。”茶小二低笑着抬眸:“还是照着老样子来一次?” 老板!? 曲初小瞪大了双眸,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风轻云淡的南宫白夜和薄唇带笑的魔娘。 她们两个是……这家茶铺的老板?! 这怎么可能!? 虽然这家茶铺确实是在几年前换了老板。 但是魔娘?那个只会耍刀弄剑,比男人还像男人的魔娘,怎么会经营茶铺,还经营的如此成功! 曲初小攥着手上的帕子,她想起刚刚来时自己的说过的话,再看看那两个人的笑,心中一阵恼怒。 她们是故意的,故意不说这家店是她们的,为的就是想让自己出笑话! 曲初小内心阴暗,想别人也阴暗。 南宫白夜她们并没有想到这一层,她之所以会痛快的应约,是因为这间茶铺是和她与魔娘的开的,无需担心曲初小会耍出什么手段来。 没想到她一进门就想要以什么茶铺名贵为由,借此羞辱魔娘。 既然到了这一步,南宫白夜也无需再客气了,她朝着那茶小二一笑:“不,这次换个口吻。” 说着她朝着雅间外走去,一边走着,一边扭了下手腕:“好久不来了,既然来一次,当然要想尽办法多拦点生意,是时候让咱茶铺的业绩再翻了个番了。” 看着她那动作,茶小二的双眸骤然一亮:“夜老板,莫非您……” 魔娘也站起来,笑颜慵懒:“去准备准备吧,她好不容易来一次,确实该尽点当老板的义务,这么些年尽是我自己忙活了。” “嗯嗯嗯,该尽义务。”南宫白夜很乖的朝着魔娘点头。 魔娘修长的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头,声音里带着笑意,压在她的耳边说:“曲初小,怎么惹到你了?” “她?害了我的小蜜,再来害我的男人,真当我是软柿子,好捏的?”南宫白夜虎虎生威着一张小脸,泪痣飞扬,倒是有些可爱。 魔娘听着她说话就觉得好笑:“小蜜又是什么?” “嗯……就是你。”南宫白夜伸手,将她腰搂过来,亲昵的笑着:“来吧,跳一段?” 魔娘笑了,把身上的披风一解,艳红的百褶长裙,摇曳出花形:“好久不跳了。” 南宫白夜挑着好看的眉头,朝着一侧的茶小二打了个响指。 茶小二兴奋的点了点头。 只不过是瞬间。 茶铺里所有的声响都停了。 不远处响起了一阵琴音。 是旁人从未听过的曲调,带着重重的金属音,引人注目! 南宫白夜和魔娘就站在二楼走廊上,在那里有一个专门用来调茶的木台。 合着富有节奏感的琴音,魔娘裙摆微舞,再现了当年那段惊艳全城的凤鸣九天。 只是这一次的舞,比起多年前来,更加的好看,像是带了一丝丝魅意和帅气。 旁人看了只觉得稀奇,并不知道那是白夜交给魔娘的小探戈。 两个人站着的位置本来就是最为醒目的,偏偏魔娘的身段舞姿又是惊艳全场,几乎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睛! 她扬唇一笑,修长的长腿向后退了几步,手指揪着南宫白夜的衣领,一个琴音向后退一步,退的很有韵味儿,乐感十足。 比起她的慵懒艳美来,南宫白夜的舞姿则是多了一份肆意的帅气,清秀的小脸上随着琴声忽隐忽现,动作也是少年才会跳的,修长的手随着琴音,有节奏的打着酷酷的响指,薄唇微启,吹着小小的口哨。 坐在茶楼的人,几乎每一个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脚尖不由的跟着那特殊的琴声,一下又一下的点在地面上,彻彻底底的沉迷在了这段不同寻常的双人舞姿里。 早就听说过,这家茶铺的特殊节目从不轻易示人。 有些少爷小姐们曾在多年前看过,却是印象极深。 那时候南宫白夜和魔娘不过刚刚认识,处处都是低调行事,第一次合舞脸上带的便是银色面具,没有以真面貌示人。 只是那一舞,惹的当天茶铺的尽利润整整翻了十番。 她们两个成功的从老东家手里把这茶铺盘了下来,按月给东家分红,自己则吃大头。 不过那舞,她们也只跳了一次。 后来南宫白夜肚子越来越大,身子也不像是刚刚被南宫苑赶出来时灵巧,已然是掩盖不住了,便去了青城山待产,再也没有回来过。 剩下魔娘一个人,她也懒得跳。 而且这舞也需要南宫白夜的亲自配合,才能跳出那种痞气中透着优雅的味儿来。 一来二去倒是真成了人们影响中能以泯灭的记忆。 也有不少客人问过,甚至有些官家大少爷们出到了天价,想要再看一次这支舞。 茶小二会应付,只为难的笑着说:“实在不是小店不肯给各位少爷们面子,只是这舞是我家两位老板跳的,她们现在去了哪,都是个谜。只定期命伙计回来收银子,不过我家老板也说了,等到日后她回了京城,定会免费跳与大家看,就怕到时候物是人非罢了。” 250一舞惊艳天下 这话说的颇为诗情画意,还带了那么一点淡淡的忧伤。 可这些个古时的少爷小姐们就吃这一套,越是不轻易看到的东西,越是叫人念念难忘。 如今再看到,已经有人难奈不住从雅座里探出了头,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会错过什么。 此时,南宫白夜已放开了魔娘的腰,动作潇洒的从茶小二手中把她之前特制过的茶盅取过来,加上冰块,茶包,少许的女儿红,单手来回的随着琴音摇晃了起来。 一双狭长的眸子下是诱人三分的相思泪痣,一双骨干分明的手,此起彼伏,划出一道银光。 她的技术很熟练,酒盅冲飞上天,再稳稳的落在她的手心,没有让一滴酒洒出来。 哐—— 冰块和冰块相撞发出沉碎的响声。 透明的莲花茶杯中,下面是白色的女儿红,上面是红色大麦茶,冰块的温度能巧妙的将这两种液体隔开,形成了一道波澜的弧。 随着茶杯的落下,琴声截然而至,舞姿收到漂亮利索。 南宫白夜素手一滑,将那茶杯一转,直直的飞到了曲初小面前。 几乎是下意识的,曲初小为了躲避,只能使出平日里隐藏的武气来,将那杯茶硬生生的接住! 南宫白夜勾了下薄唇,单手插在外搭的长袍里,似笑非笑:“这是我和魔娘请你喝的,希望曲小姐能记住,我们不来这家店,并不是因为我们来不起,而是平日太忙,没时间来罢了。” 曲初小牙齿狠狠的一咬,她几乎能听到有人在狠狠的打她的脸! 这个南宫白夜! 曲初小心中恨极,比起恨来,更多的是从来都未曾也有过的嫉妒。 为什么! 她分明已经在多年之前把那个魔娘整的人不像人鬼不像人了! 为什么到了现在,别人放在她身上的眸光永远比放在自己身上的多! 她不甘心! 明明她才是天下无双的阴阳师,肩负着三大家族的使命,为了能保在京城,她甚至不惜将自己的性命贩卖给了恶魔。 这两个女人凭什么要比她耀眼! 而且,她身边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像南宫白夜这样的女子帮助她。 魔娘却轻而易举就能得到! 就像很早很早以前,戎光只有在她的面前才会露出不同于平常的笑来,对待别人却是另外一种姿态一样。 曲初小紧紧的握住了掌心中的茶杯,越想心中越是不甘心,心中的嫉妒燃烧到了极点。 接着。 她冷冷一笑。 连戎光都被她用手段从魔娘身边抢过来了。 更何况是这种女人之间的友情。 呵呵…… 她们两个不是很要好。 她倒要看看,如果她提出这件事来,她们还怎么要好…… 曲初小发白的脸又重新笑了起来,她踱步走到南宫白夜身侧,然后低笑着,用只有三个人才能听到的声响说:“你不是很想我取消那个命令吗?很简单,只要你答应我,把你手上有关我如何陷害魔娘的证据交出来,并且答应我不管如何都不帮魔娘翻案。我就取消那个命令。怎么样?白夜姐姐,你是选择你的七殿下呢,还是选择你眼前这个女人?” 南宫白夜笑着的双眸猛地一眯,眼底酝出了前所未有的戾气。 “呵呵,白夜姐姐可以慢慢想,我不着急。”曲初小浅浅的笑着,端着手中的茶杯在鼻间来回的嗅了嗅:“等我喝完你与魔姐姐亲自泡的茶之后,再听你的答案也不迟。不过,你可要仔细想好喔,别一时冲动让魔姐姐或者七殿下失望呢。” 南宫白夜看着她微笑的脸,眸色微沉。 “哎,人呢,没有遇到困难之前,就总表现的很亲密。”曲初小的眸光从南宫白夜和魔娘的身上扫过:“什么这一次我一定要查出当年的证据还魔娘一个公道,还说着要叫我好看。呵呵呵,现在想来真真是好笑,一个姐妹罢了,哪能比的上自己的男人,说的好听又有什么用呢。” 南宫白夜就那么看着她,忽的笑了起来:“曲……” “她答应。”魔娘打断了南宫白夜的话,慵懒懒的将手指点在南宫白夜的额头上,把她点到一旁,双眸直视着曲初小的双眸:“不就是不为我翻案嘛,小盗夜,把你手上的那些证据拿给她!” 南宫白夜没有说话,狭长的丹凤眸亮如繁星。 魔娘知道她在犹豫什么,转过头去,看着她:“喂,你觉得我会让我的小盗夜接受这种痛苦的选择吗?两选一?小盗夜,我曾经也选过,所以我不想让你被这种无聊的人威胁。就算你选了七殿下又如何,我们照样是姐妹,笨蛋!” “我不是笨蛋。”南宫白夜弱弱的打断魔女王的话。 魔娘无奈:“你这人听话永远不会听重点,白长了一张精明脸,太有欺骗性了,快点把证据拿出来。” “这事不能听你的。”南宫白夜恢复了清冷的语调,眸光微寒,看向曲初小:“看来你完全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变本加厉的挑战我的底线。” 曲初小笑的无所谓:“怎么?想杀了我,你可以想清楚,你伤我半分,你的七殿下就要疼上十分。” 南宫白夜攥着的手一松,也跟着笑:“也对,我不能伤害你,不过曲初小,你别忘了,我可以让你丢尽脸面,更加可以让你一无所有。” “所以我害怕啊。”曲初小也眯起了双眸:“就是因为害怕,所以才要让你把威胁我的东西拿过来,我才不会做亏本的生意,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消除那条命令。” 听到这里,魔娘伸手将南宫白夜的纤细的手腕攥住,她没有问那条命令的内容是什么,甚至没有问为什么曲初小能够让七殿下做事情,她只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小盗夜,你是不是觉得如果没有你,我就永远都不能翻案了?” 南宫白夜回过眸去:“不是,你不是不愿意和南宫戎光还有这个人对上吗?” “她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你还指望我忍着!”魔娘彪悍的性子暴露了出来:“把你那东西拿出来,我自己的事,自己会解决,好好守着你家七殿下,别总是什么事情都想着一个人来扛,你给我的已经足够多了。” 是的,你给我足够多了。 是你让我知道。 幸好在这个世界上爱情不是全部。 当我熬尽了所有的温暖去等一个人的时候。 你站在了我身边,说,你瞧,这就是姐妹…… 给读者的话:大家应该比较喜欢看爱情的东西,不过呃……冒昧的加了一点友情进去,希望不要挨拍,然后魔娘的故事,会在番外里写,是一个单独的故事。再然后,这段舞,你们可以听着《troublemarker》,虽然有那么一点点吵,不过吹口哨和打响指那还是很酷的。最后,晚安,啃啃。 251逆转,气死曲初小 南宫白夜看着魔娘,眸光如常,她转身走到曲初小面前,手指一抽,拿出一封卷纸:“这是苏夫人的供词,把契约解开,这份供词就归你。” 闻言,曲初小的脸色骤然变了,当年她与苏夫人配合的亲密无间,虽处处小心行事,但是却不保准对方有没有抓住过自己的什么把柄。 她紧紧的咬了下薄唇,愤愤的吐出了一个“好”字。 “以吾之命,唤君之名。”曲初小举起手来,黑色的纹路在她的手臂处盛开出一朵妖娆的彼岸花,她单手一划,声音了带着浓浓的不甘:“停止猎杀南宫白夜!” 银光掠过双眸。 南宫白夜笑了起来,她知道命令已经解除了,随手一扬,便将手中的卷纸扔了过去。 曲初小伸手接住,打开那卷纸便想看看自己到底有把柄留了下来。 可谁知。 卷纸打开的一瞬间,她的脸车彻底变得狰狞了! 这是什么! 这到底是什么! “南宫白夜!” 生平第一次,曲初小褪下柔弱的伪装,如果不是周围还有人看着,她说不定会想个泼妇一样大吵大嚷起来。 但是她并不愚蠢,更加不会让怒火凌驾与理智之上,做出什么丢人的事来。 她只是咬着牙,双眸带毒的看着南宫白夜,声音压的很低:“你耍我?” 耍? 魔娘不解的朝着那张卷纸看去,只见上面空空如也写着四个字:“你被骗了” 这也就算了…… 她还在那后面画了一个十分嘚瑟的小人儿,两手叉腰,扬天大笑? 小盗夜呵小盗夜,你这是准备气死曲初小么? 面对魔娘打趣儿的眸光,南宫白夜只是摊了摊手,帅气的吹开额头上的刘海,露出那双笑眯眯,却精明无比的眼睛:“我可从来都没有说过我有什么确凿的证据。” 意思是从头到尾,她都是在装腔作势骗自己! 曲初小紧着一双手,手指紧紧的捏住那张宣纸,指尖死死的扣进了宣纸里:“真是没有想到,白夜姐姐会是如此言而无信之人。” “那是因为你这个人太没下线了。”南宫白夜眨了好看的眼,泪痣飞扬出一片的风流:“难道初小妹妹没有听过吗?要对付不要脸的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比她还不要脸。” 说完,她拿过一个透明的茶杯,朝着曲初小举了举,脸上带着气死人不偿命的笑意:“果然如此,办法不错,以后还可以经常用。” 曲初小觉得自己的肺要被气炸了,她拼命的控制住燃到喉间的怒火,手指松开,冷冷的笑了起来:“你以为你这样就是赢了?白夜姐姐,要我取消命令很简单,不过……我和七殿下的专属契约可是血脉相成的。他呆在你身边的时间越久,契约的控制力就会越强。你应该知道,那些高级恶魔违背了契约会有什么下场,这一生,他只能属于我。而你,呵呵,如果你不担心他失了法力,变得一无所有,大可以呆在他身边。我倒要看看你们要如何熬过这短短几日。” 语落,曲初小撕碎了手中的卷纸,带着丫鬟转身离开,面向众人时又恢复了柔弱羞涩的模样。 南宫白夜没有动,只站在那,手指按在木质的楼梯把手上,笑着的眼黯了下来。 魔娘走过去,刚要开口。 就听茶铺外响起了一道刺耳的尖叫。 南宫白夜和魔娘对看了一眼,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飞身掠出了茶铺。 就在茶铺前,一个书生打扮的客人刚想进来,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脚步。 他摸着自己的胸膛,双眸不可置信的缓缓瞪大。 他几乎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手以肉眼能见的速度,一点点的变的苍老褶皱,骨瘦如柴。 “啊!” 站在他身侧的行人扯着嗓子尖叫了起来。 硬生生的向后倒退着,仿佛书生有什么细菌一般。 南宫白夜从茶铺赶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那个书生的手已经变得不像自己的,脸上也开始呈现出只有年迈时才会长的抬头纹。 他就站在那,左手向前伸着,干枯如木的手指微曲,右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充满皱纹的脸上写着哀求,恐惧,渴望,还有一丝丝不属于活人该有的阴气。 南宫白夜一个侧身,手指撵出驱魔黄符,踱步走过去,想要帮他解除痛苦。 可还是晚了。 书生老化的速度已经超出了南宫白夜对生老病死的想象。 她手中的黄符还未出手,那书生就捂着胸口,生生的向后躺了去,苍白了一头的墨发。 南宫白夜走过去,忽的眯起了双眸。 是尸虫! 那书生的胸口处竟爬出了一条尸虫? 南宫白夜手指一顿,刚要弯下腰。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本来只露出一个小小头的尸虫迅速的开始膨胀,接着双翼一绽,直直的朝着南宫白夜的眼睛飞了过来。 南宫白夜猛地一个侧脸,躲开了它的进攻。 那玩意儿的主要目的似乎也并不是攻击人,它是想飞走,只不过南宫白夜身上的危险气息太浓,它才会刚刚展翅时,给了南宫白夜一个措手不及。 吵闹的街头。 南宫白夜想要猎捕一只看起来像蝴蝶,飞起来却像蜜蜂的生物,十分的困难。 因为人太多了! 而且那尸虫和她之前见过的那些只知道啃食尸油的单细胞动物有着本质性的区别。 这只变成飞蛾的尸虫显然已经具备了完全独立的思想。 甚至称得上狡猾。 南宫白夜按了按自己被刮破的脸颊,双眸跟着沉了下来,入目所及之处,便是刚刚死去的书生。 那条尸虫难道是? 南宫白夜大步走到尸体旁,撕拉一声扯开那书生的长袍。 光滑无暇的胸膛处清清楚楚的多了一个小小的洞。 和前面那两个人状况一样! 南宫白夜突然之间明白了,为什么这些人会突然之间变老。 是尸虫,尸虫吸食了他们体内的所有的营养,从而进行了脱变! 可正常情况下尸虫是不会这样做做的。 他们只对尸油感兴趣。 最多了也就是咬死人。 怎么可能会心吸食掉昂人类体内所有的营养? 接着化虫为蝶? 这让南宫白夜突地想起了在21世纪所学的孵化论。 人心就相当于一个母体,尸虫从那里开始进行孵卵,然后破体而出? 南宫白夜觉得那情况很让人恶心,脸上一阵发白。 她记得她刚刚来京城时,破的第一个案子就是有关尸虫的…… 252违背了契约,有没有解... 那个时候她只顾着去查冥币人,自然而然的认为尸虫是冥币人在操纵的。 可如今看来…… 那只尸虫到底是不是蒋管家最重要的死因,到了现在,南宫白夜已经有些无法确定了。 如果是的话,她心里多少还有数一点。 如果不是的话…… 那尸虫很有可能早就存在与蒋管家身体内了。 据说尸虫的敏锐感很强。 那个时候它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所以才会提前破壳而出。 而蒋管家死时露出的惊慌也确实是因为听到了身体里有东西在撕咬他。 只是那时候的尸虫肯定还没有完全成长,不像现在这样能够绽翅而飞…… 南宫白夜静静的整理着思路,也就是说那个“冥币人”所作的事无意之中打断了这些尸虫的孵化成长! 换言之。 早在一开始的时候,孽龙就计划好了! 那这些尸虫……也是从一开始就存在的?只不过它们到现在才开始刚刚孵化? 也就是说! 南宫白夜猛地转过头去,环视着来来回回行走的行人。 这里任何一个人的体内都很有可能存在的尸虫。 这些尸虫终有一天会破壳而出之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嵌入另外一个人的体内?! 南宫白夜手指一僵,脸色也越发变得凝重起来。 这就像是一场瘟疫,一场没有任何的解药的瘟疫…… 南宫白夜正想着,忽的耳旁传来了一声轻叹:“嗤,又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死物。” 她转头望过去,并没有见到什么人,眼睛眯了一下,而后从腰间掏出一片柳树细叶,轻轻的从眼前一划。 尸体边上愕然多出了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俊美男子,与周遭失慌无措的人们不同,他的脸上带着懒懒的笑意,肩上扛着一把弯刀似的黑色镰刀,一人多高,使劲儿的在那砍着黑气。 这人南宫白夜见过,走过去垂眸看着他,声音低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死神先生,好久不见。” “嗯?”卡索没想到会有人和自己打招呼,扭过头去见是南宫白夜,薄唇半扬的笑了:“原来是你,你和你那个恶魔怎么样了?分没分?他把你踹了吧?” 南宫白夜眼皮一耷拉,这人怎么就不盼她点好! “很遗憾,你提到的这些事,都没有发生。”南宫白夜挑了下好看的眉头,犹豫着要不要给这人一脚。 卡索喔了一声,一脸的惋惜:“那确实挺遗憾的。” 南宫白夜:…… “也就是说,现在那家伙的战斗力弱到不行咯?”卡索双眸一亮,带着玩味。 南宫白夜踱步走过去,驱魔刀一束:“虽然我没和死神打过,不知道谁赢谁输。不过,死神先生,别怪我没警告你,你要想欺负我家师兄,我肯定会和你拼命。据说死神唯一怕的就是被自己的镰刀割到……” “喂喂喂!简直是怕了你这个人类了。”卡索双手伸着举高:“我可不是那么没品的人,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们死神最不屑的事情就是乘人之危。” 南宫白夜弯唇:“那你刚才眼睛亮个什么劲儿?” “虽然我不会乘人之危,但是有喜欢乘人之危的,看着那个拽到不行的恶魔被人好好揍一顿,作为旁观者而言,我的心情还是很好的。”卡索双手背在脑后,在暮色的光辉下站着,少年般特有的微笑,看上去十分的无害。 南宫白夜沉了语调,像是在对他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我不会允许有那种情况发生。” “嗯……”卡索拉长了语调,语气里带着邪魅:“看来,你当真是爱惨了那只恶魔,呵呵。” 南宫白夜弯了下薄唇:“是有如何?” “没啊,老子就随便羡慕一下。”卡索把黑色镰刀往肩上一扛,嘴巴撇了撇,这人类想调戏一下都不成。 南宫白夜把双眸从他身上收回来,心又沉了几分。 不可否认曲初小和死神的话,就像是一块怎么都移不开的巨石。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过头去,迎上了魔娘带着担忧的眸光,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没事,曲初小不会就这么算了,迷香楼那边你注意一点,这段时间最好先停业。” “停业?”魔娘双眸扫过地上的尸体:“你让我停业,是和最近出现的命案有关?” 南宫白夜点了点头:“尽量别和人直接接触,烟花柳巷本来就是人流密集之地,我怕倒时候你会出事。” “好,我懂了。”魔娘笑道:“行了,你不用解释,你说什么我照做就是,看你这幅着急的小模样,肯定还有别的事要做,你先去忙,我知道轻重。” 南宫白夜弯了弯薄唇,也不矫情,转身就走。 就像魔娘说的,在她面前自己从来都不需要多做解释。 有一句话说的好,友情,是两个人的事。 她与魔娘,一直都是这样,互不猜疑,也互不称赞……给对方全部的信任,需要时站在彼此的身后,不需要时对酒当歌…… 所以,她绝对不能让曲初小或者孽龙毁掉这一切! 只是……她的师兄…… 南宫白夜脚下一顿,没有直接回皇宫,而是去了巷子里的那家店铺,沛老板打着算盘,一双眼睛笑的微弯:“青天白日,我这里不做生意。” 嘭! 南宫白夜把手中的一袋碎银放在了桌面上:“只问一个问题。” 沛老板身上穿的是上好的绸缎,随着他走动时带出一抹茶香:“什么问题?” “高级恶魔如果不再侍奉专属灵魂,违背了契约,要如何做能将伤害降到最低。”南宫白夜双眸黑的发亮。 沛老板笑着的眼拉成了一条直线:“这是规则,就像游戏,不遵守规则者,必将毁灭。” 南宫白夜哑的声音:“就没有其他办法?” “他为了什么不在侍奉专属灵魂?”沛老板放下手中的算盘,语调平稳,没有一丝波澜。 南宫白夜柳眉微皱:“虽然他一直在说是因为他厌恶那个灵魂,不过大概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我。” “那很简单。”沛老板拿起手旁的紫砂茶壶来:“把这种因素铲除,他就会继续侍奉专属灵魂,直到契约完成。” 南宫白夜攥着银子的手一愣,两眼发直,神色也渐渐的茫然了起来…… 253解除契约,唤醒路西法 “一开始的时候,我是想这么做,我也打算要离开他,不做他的绊脚石。可是,我发现那个灵魂总是让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呵呵。”沛老板抬起头来,将手放在她的头上,音质好听的打断她的话:“小盗夜,愿意不愿意这种事,是因情而定。恶魔,从来都是听命行事,不会在乎任何人。杀的是谁,取的是谁的头颅,喝的是谁的血。 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区别。如果有一天,他懂得了愿意和不愿意,那就代表着他有了七情六欲。既然他在乎的是你,你有没想过,你离开之后,他会有多寂寥?人活一辈子尚且会寂寞,只盼望在老的时候有人作陪,那恶魔呢?你要放任他自己一个人孤独千年吗?” 南宫白夜一震,如星般的眸低擦过一道光。 沛老板笑眯眯的看着她,狭长深邃的眸子渐渐拉成一条直线,如水般清澈透亮:“不过,如果你想解除专属契约也不是不可能,还有一个办法,或许你可以试一试。” “什么办法?”南宫白夜眸光骤亮,力图冷静,心脏却不规则的跳了起来。 沛老板修长的手指敲在杯身上,眸光波澜:“唤醒坠天使路西法。” “唤醒路西法?”南宫白夜的柳眉皱了起来,十分的不解:“不是说路西法已经不在了?” 沛老板轻轻的抿了一口茶,两袖清风,优雅贵气:“他的魂魄确实不在了,不过,肉身还在。只要想办法将他唤醒,然后让他改变一下规则,专属契约就可以解除,毕竟这套契约也是由他制定出来的,修改权自然是在他的手上。” “那要怎么样才能唤醒他?”南宫白夜不认为事情会这么简单,路西法是谁?连神他都不放在眼里的男人,他肆意,邪恶,崇尚美学。这样一个男人,想要唤醒他,肯定会困难重重…… 沛老板笑了起来,皓齿微露:“小盗夜,困难的并不是该如何唤醒他,而是你究竟能不能找到他的肉身。” 说着,沛老板伸出手来,替她也倒了一杯上好的普洱:“他的肉身被放在洪荒之地。” 听到洪荒之地四个字,南宫白夜双眸一眯,暗叹了一声果然不容易。 那里的恶魔比京城的人类都要多! 沛老板看着她皱眉的样子,轻笑出了声:“路西法的肉身当然要由恶魔看守,不过洪荒之地不仅仅有恶魔,还有当年跟着路西法坠天的天使们,他们对路西法可是绝对的忠诚,若是谁动了路西法的肉身,他们定会将那人碎尸万段。” “关于这一点我知道,路西法把他们洗脑洗的很成功,否则那些人也不会背叛耶和华。”南宫白夜说完,顿了一下,又加上一句:“如果是我,我也会跟着路西法坠天,他那些话真的很酷。” 沛老板点了点头,笑道:“和人类相比,恶魔的行事风格完全不同,他们不会以多欺少,只要你能闯过那些关卡,就能见到路西法。不过,如今的你,还不是那些恶魔的对手,你师傅也不适合去那个地方。” 南宫白夜静静的听着,忽的挑了下柳眉:“沛老板对那很熟?” “去过一次。”沛老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还是笑眯眯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南宫白夜也不问他一个人类为什么会去过洪荒之地,只轻声道:“有没有办法能降低打架次数,我总不能一路打进去。” “从东方北海之墓进去。”沛老板嘴角微扬:“你擅长钻墓,这对于你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在墓地深处你会看到一个黑色棺材,棺材四周开满了艳红色的玫瑰。你记住,不要吵醒棺木里的人,绕开那些会攻击人的玫瑰花,往里面走五十步有个洞口,你从那里进去,就能直接进入洪荒之地的中心地带,这样一来有利也有弊。好处就是你能少打几十场,坏处嘛……倒时候如果你运气好一点,或许遇到的仅仅是高级恶魔。如果你运气很差的话,说不定能看到冲着你微笑的坠天使。” 也就是说无论看到哪一个都不好对付……南宫白夜双眸眯着,手指扣着杯身,不管多困难,也总比像现在这样看着他一点点失去法力,自己却无能为力的好。 “东方北海之墓不就是天下人都想盗的那个墓么。”南宫白夜从脑海里搜索着资料:“那个棺材里躺着的人是血族的始祖该隐?” 沛老板浅笑依旧:“是他,所以不要太好奇,看到他真身的人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还有,那个墓地太邪门,你去的时候最好是能带上你家那个小不点,他能为你省去不少麻烦。” “不行,太危险。”南宫白夜声音淡淡:“他还没成年,力量控制不住,我不想看到他失去理智。” 沛老板勾起了薄唇,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就算你不带他去,早晚有一天他也会失去理智,因为你还没找到孽龙……” “什么意思?”南宫白夜手指一僵:“孽龙和小喵有什么关系?” 沛老板指了指门外:“这京城里的怨气越来越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孽龙应该早就开始怀胎了,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制造出了这么大的怨气,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当这些怨气成型之后,就会引起人间一场浩劫。小喵也会受其影响,从而诱发出身体里最深的魔性。你应该多少也察觉到了,自从他来京城之后,肯定会有些变化。” 南宫白夜手指紧紧地扣在了杯身上:“所以他会丧失理智?弑杀成性?” “对。”沛老板喝了一口茶,像是在叹息:“不仅如此,他的破坏力要比普通的吸血鬼强上百倍,因为他的血液里混合着恶魔的气息……” 给读者的话:没有虐,我记得我在评论区留言了,不要用昨天的情节来想今天的我(嘚瑟下)。众人:滚,你没有虐,现在写小喵要失去理智是怎么回事!某苇:亲爱的们淡定淡定。众人:我再也不爱你了!某苇:好吧,晚安啦,么么哒。众人:你现在是启用了自动消音功能吗,混蛋!! 254我要你…… 南宫白夜把眸光收回来,清淡着一张俊逸的侧脸:“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洪荒之地我会去,孽龙那边我也不会耽误,这次我来除了想问沛老板专属契约的事之外,还有一件事。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尸虫的孵化?” “尸虫的孵化?”沛老板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眸子一张,淡淡的琉璃色泽:“你见到尸虫化蝶了?” 南宫白夜点了点头:“最近京城里发生的几宗命案都是有尸虫从人体内迅速吸收营养,然而从胸腔处破壳而出,倒是有点像是把人类当成寄主。” “不,准确来说,人类并不是它们的寄主,人心才是。”沛老板皱了一下浓眉:“这是孽龙的手法,人心越是肮脏越能孕育出更多的怨气。” 南宫白夜笑了起来,带着几分嘲弄:“这样说来,就没有办法对付那些尸虫了,毕竟我们不能阻止一个人内心的想法如何。” 这一次沛老板没有说话,南宫白夜说的对,他们的法术也只能驱邪,并不能改变人心。 唯一能够阻止这场浩劫的办法就是找到孽龙,然后消灭她…… 啪…… 南宫白夜手中的茶杯,从木椅上站起来,声音低低:“我需要找一个帮手。” 一个比她师傅还要厉害的帮手…… 夕阳没落,黄昏时分,空荡荡的大殿上,南宫白夜整整的站了半柱香时间,才等到了要等的人。 那人看到她在,步子微微一顿,棱角分明的脸上扬起了温雅的笑:“你来了?用过晚膳了吗?” “还没。”南宫白夜浅浅一笑:“三殿下每次看到我,第一反应就是想到吃的吗?” 北冥洵挑了下好看的薄唇:“你不是就喜欢吃?记得从青城山到京城,你在马车上念叨了一路吃的。” “咳。”南宫白夜轻轻的咳了一声,又恢复了略带痞气的轻笑:“我这次来是想找三殿下谈些事。” 北冥洵修长的手指解开披风,随手放在身后伺候的下人手里,满满的贵不可言,笑意淡而雅,浅而润,真真应了那一句,你若盛开,清风自来。 “一边用膳一边谈如何?”他的声音很好听,带着咳音,长袖挥舞时,中草药的香气顺着空气飘过来,煞是好闻。 南宫白夜却没有答应,她也不藏着瞒着,眸光清澈:“师兄也快醒了,第一顿饭我想和他一同吃。” 北冥洵伸出去的手指一顿,垂眸间,嘴角换成了满满的冷漠。 南宫白夜只看着他,不紧不慢的开口:“三殿下,你其实就是那个冥币人吧?” 北冥洵抬起了眸,温雅的俊脸上,没有半分的改变,只勾唇笑了笑:“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掌管吏部,这京城大大小小的案件都要经你的手,所以在这其中有了什么冤情,你也能第一个察觉出来。而且……”南宫白夜向前走了一步,眸光湛湛:“殿下还记得之前我们在南宫苑的那次见面吗,我总觉得你很熟悉,后来我一直想一直想,怎么也想不出来究竟是哪里熟悉,直到不久前,我才想通。是味道,那个人身上也带着淡淡的中草药味。当然这些或许都只是巧合,但是一次两次的相同能用巧合说的通,如果再有第三次的话……就完完全全可以把殿下设定为嫌疑人了,那个银色的小箱子,听说殿下曾经丢过一个……我们之前也曾在一起讨论过,把银箱给出去的人就很有可能会是冥币人。当我告诉殿下这个消息之后,太监那竟少了有关银箱的记录。那时候我就开始怀疑殿下了,一直怀疑到现在。当然,我并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不过我的直觉和经验足以告诉我,殿下就是那个冥币人。” 北冥洵安静的听着,俊美无暇的侧脸在黄昏的余温下,闪烁出宛如钻石般的光芒:“分析的不错。” “殿下是承认了?”南宫白夜弯着薄唇笑了笑。 北冥洵慢条斯理的转了转自己的衣袖,含笑点头:“确实是我,所以,你要怎么做呢?去父皇那里告发我?还是要和我打一场?” 南宫白夜看着他,摇了摇头。 北冥洵这个人似乎永远都是这样的处事不惊,温润而雅,像是漫画里那些斯文至极的贵公子,带着浓浓的书卷气质,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在他纯白的世界里才容忍不了黑色,甚至灰色? 可人类大部分却是活在灰色地带,因为就像路西法说的,贪婪,自私,那是我的原罪…… 连曾经的天国副君都会有的原罪,人类又怎么能够做到不自私? “什么都不做么?”北冥洵笑了起来,比起以前的斯文来,多了一丝丝的邪魅,他踱步走到南宫白夜身前,声音染上了光泽,淡淡的很好听:“白夜,你有没有想过,有的时候你和我很像,坏的就要铲除,好的就要留下来,这个世界本来就该纯洁无暇,黑白分明。” 南宫白夜笑了笑,向后退了一步,也适时的躲开他伸出来的手:“那是殿下的理想国度,我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是黑的,就连赚的银子都是黑心钱。现在,我向殿下交了底,就是想殿下能帮我一个忙。” “帮忙?”北冥洵将眸光放在眼前的小脸上,薄唇微启:“我能得到什么?” 南宫白夜柳眉皱了下:“殿下应该不喜欢看到这人间彻底变黑,我请殿下帮的忙,也是在间接性的为殿下未来的理想国度做贡献。” 好吧,这么厚脸皮的论调也只有南宫白夜这种痞子才能说的出来,她一直都坚信敌人都是现阶段的,至于现在这种情况来讲,很明显他们的共同敌人就是孽龙,他应该没有理由拒绝才对…… 可谁知,北冥洵却低低的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人间变黑不变黑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确实喜欢纯白的人间,可是你也看到了,现在的人类,呵呵……倒不如全部变黑来的好。”说着,他向前走了一步,声音压在南宫白夜的耳边:“你可以换个筹码。” 南宫白夜挑眉:“倒不如殿下直接说,你要什么?” 北冥洵看着他,眸光温和如煦,声音清澈干净:“我要……你。” 255有爱的师兄师妹 东临狮吃了人类异常的高兴,身形更加肆意的朝着那侍卫袭击。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赤连澈死了,死的好,死的好!”赤连山大笑,不是很厉害吗,还不是无法抵御这强大的魔兽。 “你,找死……”雷鸣雷火几人怒了,持着长剑就攻击了上期,还未到赤连山的身边,那烈日象的长鼻子一卷就将雷鸣直直甩出了几丈之远。 众多侍卫看着那十几只巨大的魔兽,心有余力不足,他们没办法对敌。 ‘嘶嘶……’ ‘吼吼……’ 又是一阵叫声,众人转头惊呆了,成千上万的大蟒蛇,练成一片,地面上皆是五颜六色,看到人心底里产生恐惧,那蟒蛇的身后跟着的皆是高级的庞大魔兽,那数量比现在场内的数量还要多。 “我的老娘啊。” “这……是什么状况,太可怕了……” “难道咱们要和着群强大的东西对战?” “这……这……” 场面现在及其不受控制,谁也没见到过这种强大的阵势,都为此惊叹不已。 赤连山瞪大眼睛如此之多的魔兽,是来帮他们的? “母后,这也是木琴姑姑找来的魔兽?”赤连山转头疑问。 王岚皱着眉头,不知道,木琴之说十几只的高级魔兽,和一群鸟类的初级魔兽,并未说着一群蟒蛇,和身后的几十只犹如高级的魔兽! 木琴是她小时候的玩伴,由于嫁给暗魔族内的长老,所以暗魔族类的魔兽很多她都能驱动。 但是她感觉这群蟒蛇不似暗魔族内的魔兽,那蟒蛇…… 她看着都心都再跳,若是被咬伤一口,必死无疑啊。 白冰转头看着那群蟒蛇嘴角扬起嗜血的味道,现在不是她们的战场了,而是魔兽对魔兽。 “小岩,呆到保护罩内别出来。”白冰抬眼看了一眼保护罩内的赤连旋,那眼神空洞的傻了一般,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东临狮。 她眼神闪了闪,也看向东临狮,她的澈不会死!绝对不会! 白岩老实的点头,其实白岩很冷漠,只是对于白冰他有着依赖,会撒娇,这也许就是亲情的驱动…… 这边众人惊恐的同时,成千上万的蟒蛇和那身后的几十只魔兽,动了,就在侍卫们以为朝着他们攻击的时候,蟒蛇和魔兽疯狂的朝着禁卫军和场中的其它魔兽攻击过去…… 这场面有点说不出来的震撼,皆是强者魔兽对战强者魔兽。 “是……是帮我们的吗?” “不可思议……” “是,好像是帮我们的……” “真的是帮我们,好好……” “好好……” 惊恐过后,见魔兽们攻击的对象,众位士兵们兴奋了。 雷鸣、雷火、雷霄、雷云也皆是瞪大眼睛,跟着王爷什么阵势,什么大战没有过,可是今天这阵势却让他们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口。 成千上万的蟒蛇,几十只高级魔兽对阵几只高级魔兽,那魔兽一吼皆是惊天动地。 “母后……这……这魔兽不是我们的。”赤连山瞪着眼睛,这战役看起来一目了然,蟒蛇太多,一口就是一人的性命。 魔兽太强,一招皆是十几人断命,他们的魔兽只有几只,要说先前的确有赢的把握,但是现在看来,赢?赢个屁啊! “山儿,看准机会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王岚也看出了事情的紧急,没把握赢,赢不了就走,到时候,投靠木琴,暗魔族的魔兽数不胜数,到时候害怕得不到皇城! 这边,东临狮字兴奋,好似没有杀过瘾,转身朝着那蟒蛇中间而去。 狂风席卷,白冰杀气蒸腾,飞身挡住东临狮的路。 “你的对手是我!”冷若冰霜的声音,狰狞的杀气,滔天的愤怒。 乌云笼罩于空,雷声依旧在上空滚滚,浓烈的血腥之气,铺天盖地的卷动着。 “吼吼……”被拦住了去路,东临狮一声大叫,小小人类也配是和它叫嚣,看不将你嘶的七八碎! 东临狮巨大的爪子往下一拍,白冰的身影从爪子下一闪而过。 嘴角冷笑,低着的脑袋,猛然抬起,一瞬间,通身的杀气骤然而出,阴寒,恐怖,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双眸闪烁着狂野而残忍的血色光芒,那层层嗜血光芒犹如巨浪在翻滚着。 吃了她的澈,她会将它开膛破肚! “死!”幽冷似魔鬼,神情突现狠毒凌厉,冰冷的嗓音带着绝度的杀戮。 东临狮那发怒轻蔑的实现一怔,这气息好强,竟然让他六级的高级魔兽都身上一冷,这个人类…… 白冰那一抹的冷笑消失在嘴角,手中的长剑剑柄一番,在东临狮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刚刚拍向白冰的爪子就和身体分了家。 众人瞪大眼睛,强悍,太强悍了! 那东临狮的爪子犹如几百年的大叔那么粗,几个人围着都抱不过来,她这一剑竟然给削掉了! 神啊! “嗷嗷……”东临狮被削掉了前爪子,顿时惨叫声连连。 往后退了几步,站稳看向面前极小的人类,滔天的愤怒,强大的魔兽气流在四散。 这个小小的人类,它要吃了她。 东临狮张气血盆大口就朝白冰身咬去,白冰迎上那血盆大口,一剑贯穿东临狮的上颚,身影一个漂亮的反转立在东临狮的身上,揪着它脑袋上毛,长剑再次一剑从上面贯穿! “嗷嗷……”东临狮大吼,脑袋剧烈的摇摆,身体也跟着不断的摇摆,那几乎是都能将这一片的土地震动。 金牌啊……金牌啊…………后面还有哦……………… 256师兄不欺负你了 陆南无比担忧的望了一眼苏小珞,自己一个人单挑宋家兄妹,她可以吗? 金宇彬也回头眯着狭长的丹凤眼打量着被苏小珞“礼遇”的一男一女。 “柠檬苹果汁吧,哥,你说呢?”什么陆南,什么金宇彬,通通被宋芷欣忽略。 身后的宋岩墨点了点头。 苏小珞脸上挂着虚伪的笑,“今天的苹果有点酸,没关系吗?” 送上门的邀约被戴一城拒绝,宋芷欣心里不酸才怪。 只见她温和的笑意一凝,转瞬即逝无法捕捉,“没关系的。” “那就放点糖吧。” 苏小珞擅自做主,眼神一递,金宇彬心领神会,正要切水果,宋芷欣忽然笑了下央求,“小珞,我能喝你亲手榨的果汁吗?” 好样的宋芷欣! 苏小珞想为她再次鼓掌,扳回一局是吗?好! 拿过金宇彬手中的水果刀,苏小珞玩的上下翻飞,柠檬多多,苹果少少,放进榨汁机时,苏小珞勾唇暗笑了下。 金宇彬不愧是苏小珞的得力店员,全程为苏小珞遮遮挡挡,谁也看不到她是如何榨汁的。 滤渣,装杯,两杯柠檬苹果汁摆放在宋岩墨和宋芷欣面前,苏小珞一气呵成。 “一共二十二块。” 宋岩墨楞了下,默默掏出钱包抽出一百块,“不用找了。” “抱歉宋代表,小店不收小费,出门左转直走五百米有家夜总会,那里会欢迎你这样的顾客。” 宋岩墨脸色微变,阴笑了下开腔,“看来苏老板娘今日心情不爽哦,是因为看到我们的原因?” “哥你别乱说话,小珞哪是那样的人。”宋芷欣柔柔弱弱惹人生怜,好像真的责备宋岩墨一般。 不就是暗里讽刺吗?当她苏小珞听不出来? 对待表里不一的人苏小珞也没客气,半真半假道,“宋代表说的没错,一见你们兄妹二人,我就恶心反胃。” 陆南实在忍不住了,用轻咳声掩笑。 金宇彬和宋家兄妹根本不熟,也没什么好掩饰的,笑了个畅快开怀。 “果汁可以外带,小店没有要求非要在店内喝完,要是二位想要坐下来歇歇聊聊,我觉得二位还是换个地方,我这里地方太小。” 说罢瞥了眼宋芷欣的轮椅,一个轮椅占两个人的位置。 逐客令下的如此明显,可宋芷欣也不是吃素的,“小珞,我和一城约好在这里见面,所以想在这等他,可以吗?” 人至jian则无敌! 戴一城明明拒绝了她的! 难道她离开酒店后出了什么变故? 不论宋芷欣这话是真是假,苏小珞要是拒绝就变相的承认了她还在意。 撑也要死撑到底。 “可以!”苏小珞一指旁边的方桌,“就坐那儿吧,宽敞一点。” 宋岩墨和宋芷欣拿了果汁过去,落座后不约而同的盯着苏小珞。 宋岩墨讶异于苏小珞今日怎么如吃了枪药一般咄咄bi人。 宋芷欣讶异于苏小珞今日的气场怎能如此强大。 兄妹俩各怀心思。 装腔作势吧…… 宋芷欣红唇微抿,不屑暗笑,心里盘算要怎么激怒苏小珞,然后让她把自己赶出水果屋。 戴一城是不会来的,谎话已经说出就要圆谎,如果苏小珞误伤了她更好,那就可以到戴一城面前哭诉一番了。 “小珞……”宋芷欣柔声唤道,“能和你聊聊吗?” 金宇彬拉着苏小珞,看出宋芷欣来者不善,这种绿茶婊他见的多了。 陆南也暗暗摇头,宋芷欣的恶xing他可没少听田毛毛唠叨,也怕苏小珞吃亏。 苏小珞耸肩微笑,清亮的眸子仿佛会说话般——没事,不用担心我,宋芷欣不能拿我怎么样! 然后走出柜台走向宋芷欣。 但不能不防她一手。 站在距离她半米的地方,苏小珞动了动唇,“宋老师想和我聊什么?” “你这段时间还好吗小珞?”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宋芷欣必须装成一朵白莲花,不管苏小珞摆出什么样的臭脸,她都要笑脸相待。 “挺好的。” “开这间水果屋挺辛苦吧。” “凑合。” “听说这里要搬迁了。” “是的。” “那你……”宋芷欣故意拖长尾音,眼底是浓浓的幸灾乐祸,苏小珞,你又该四处打工了吧。 苏小珞翩然一笑,“定了一间更大的铺面,比商业街还要繁华。” 宋芷欣的指甲收进掌心,叹气道:“其实我也想开一间这样的小店,可是一城怕我太辛苦。” 苏小珞点点头,顺着宋芷欣的话,“他是关心你。” “可是这样的关心让我压力好大,什么事都为我着想,安排的面面俱到,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啊。” 挑衅的眼神一扫苏小珞,“他还要在百忙之中陪我做康复训练,看他那么累那么辛苦,我心里也难过呢。” 宋岩墨听不下去了,就算宋芷欣是她的妹妹,用戴一城去戳苏小珞心头的伤疤真的好吗? 可苏小珞却无事一般,戴一城在她眼里就像和她毫无关系的一个人,“没人强迫他,是他心甘情愿的。” “是吧,一城也是这样和我说的,为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呵呵…… 苏小珞笑,笑的不可抑制,“宋老师,我实在很羡慕你呢!” 是恨吧苏小珞吧!宋芷欣愈发得意,“这有什么可羡慕的,你不也是吗?” 瞥了下苏小珞身后陆南和金宇彬,看来苏小珞离开江海的生活也挺丰富多彩,有两大帅哥护驾,想怎么快活都行了。 宋芷欣玩味了掩唇轻笑,语重心长道:“小珞啊,我觉得还是要劝你一句,脚踏两只船可不太好。” 矛头不光指向她,还捎带着陆南和金宇彬? 宋芷欣你有点玩大了! “宋老师我也劝你一句。” “恩?”宋芷欣根本不把苏小珞放在眼里,你能说出什么,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 苏小珞盈盈一笑,也如宋芷欣一般,“秀恩爱,死的快!” “你!”宋芷欣秀眉倒竖,“你再说一遍?” 【作者题外话】:===================== 小城城会从天而降吗?他会帮绿茶欣和是小珞珞呢? 257有爱的两只,宠溺 这本书历尽很长时间,我自己记不清了。【 】相信热爱这本书的读者也记不清了。 群里有很多读者**我,说为什么超级融合总是段更。其实我要说的是,这本书一直成绩不怎么好,我写到这个程度那真的是很尽力了。请大家谅解! 待会儿我会把超级融合的全文情节概括出来。 而且,等那本新书完结了后,我会重新写一本与超级融合至尊神诀相同类型的修真文。 说说我为什么完结吧。有的读者说一天一更,有的时候三四天一更,那样看得太难受。其实我写的也太难受。写新书的时候很轻松,两个小时能写出一章,但超级融合一天写一章已经很难了。 所以,我想了又想,还是完结了吧,不要吊着大家了,我现在把全文的情节给大家说一下,并且在这里给大家一个唯美的结局。 ………………………… 李风在和周烟决斗完,以胜利告终,周烟大为震惊,想要拉拢李风,李风也乐得其所,为周家做了不少事。相对来说,周烟也倾势为李风寻找灵兽内丹。 在两三个月后,周烟找来了三颗武神级别的内丹。李风炼制出一枚名为‘六魂夺魄丹’的丹药。当时丹劫来临,禹州所有势力倾巢而出,就连神宗也不例外。 丹劫度过后,李风吃下丹药伤势全恢复,而且修为也增强到尊级。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苏凡又收了三名风影高手。而那时,天龙帝国的风影五人共同来了烟城。当时八人的实力都在尊级。而百鬼是尊级顶峰。 灵狐族与周家在李风与八高手的助力下,占据了烟城,以及青云山。势力大增。随后风组成员依次来到了烟城。 过几个月,董惜与李风相处,发现已经爱上了李风。于是不顾家族的反对,竟将血疾眼吸出来给了李风。李风当时很为难,到底接不接受,不过最终李风为了儿子,还是接受了下来。在接受的同时,也接受了李风。 琉璃眼第三段技能名为岁月。 何为岁月? 可以让一个人变成一千年前或一千年后的模样,当然也可以是一万年,一亿年。 久而久之,神宗掌门集合了八大妖器,并将八大妖器内涵的妖兽都放了出来,于是大陆的劫难来临,随着这场劫难,宇宙的劫难也接踵而至。 (看过至尊神诀的朋友应该知道!)宇宙第一人‘叶尘’前来找李风,并让李风接受大地的考验。 李风通过自然与地的考验,所有神诀晋级为神法!神法是宇宙中最为凌厉的攻击技能。 叶尘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参战,所以并没有帮李风,不过最后还是帮八大高手提升到了神尊的修为。神尊是神界最强的高手,但上面仍然有境界、创世神、大神通、神通大圆满、至尊境! 因李风通过大地与自然的考验,身上的神诀提升为神法,故此,宇宙分为天、地、自然。人只要能通过三者中其二的考验便会拥有神通大圆满的境界。故此,李风有了强悍的实力! 神宗掌门将八大妖兽融合,形成为黑色九尾兽,这种兽拥有无限的真元力。故此,李风在与对战的时候,根本不敌。 李风的儿子拥有伪琉璃眼,不过那时李风的儿子还不懂事,根本帮不了什么。李风也只能凭着自己来与黑色九尾兽对抗。 在李风将要被杀死的时候,李风的儿子双眼突然变成七彩色,一直庞大的混沌兽涌入了李风的体内。李风顿时拥有无限真元力。 伊始最终,李风依旧不能将其打败,最终用叶尘授予的八象灵魂封印将暗黑九尾兽再次封印到八柄邪器中。 从而,空中降下一道光环,在八大妖器消失的刹那间。李风将自己的儿子投向了八大妖器的方向,继而将凤尾丸以及一些高超的神诀打入了自己儿子的脑域,等儿子慢慢发掘。 “儿子,战争不断,老爸只能给你留下这么多,你的伪琉璃眼现今七段全开,在加上老爸给你留下的神诀,总有一天,这八大妖器会在次苏醒,那时,这些琐事都交给你了。希望不要怪老爸。” 李风的话刚说完,八大妖器连同李风的儿子共同消失在了虚空。 李风协同栗妃等众女以及风影八人去了鸿蒙界,与那宇宙第一人叶尘以及盘古生活在了一起。 若干年后,李风达到至尊境,实力之强仅次于叶尘。被流传为宇宙第二。不过以至后来,成为了第三,而第一是他的儿子。 ……………… 这是继超级融合后续的一本书《神法》,这本书我相信会是超级融合与至尊神诀的完结篇。 最终,神州浩土,一个修仙的古年代。 九道光芒突兀出现,其中八道,纷纷散落在各个地点。而婴儿则降落在一个农村小户。 就这样一个宇宙第一的传奇人物得到了生命。他是李风的儿子。。。 他三岁的时候,用一段琉璃眼的技能杀掉了一位宗门前辈,十九岁的时候,在一次游玩中杀死了数十名修真高手。他没有修炼过…… 他,被各大宗门争抢,最终,他入了仙门,因琉璃眼不能灵活运用,又被誉为修仙废物。 他,修仙后,凭借着资质将凤尾丸进化成神法,没有得到天地自然的认可,从而自创。 他,将伪七彩琉璃眼进化为九彩琉璃眼。瞳力盖过第一的天眼。 他,独创宇宙最强神法--九彩琉璃崩。 一切至强名为神法…… 这本书的发表时间不确定,详情大家请留意《极品太子》,极品太子达到一定字数的时候,我会在书中公布,当然也会在这本书的基础上公布。。。名字为《神法》、、、感谢大家一直来的陪伴,小川拜谢。。。 258白夜误会了七殿? 第17章马技乞丐(本章免费) 兵器坊这一条街并不是很长,毕竟地处东海之畔,似乎离战争很远,至少这里并不是战争的集中地,所以富贵人家宁愿多花钱买些品鉴贵重之物,增加风雅,而普通百姓更愿意多买几张,为他们的生活增加一些保障,真正购买兵器的并不多,所以开着兵器坊的铺子也并不是很多。 燕国不像魏国,魏国人从小就接受军事化的训练,被灌输着魏人是优等民族的思想,那里的人们对于兵器和骏马的狂热爱好,是其他国家远远不能比拟的。 这条街的街头,有一块空地,平时都是闲汉们坐着吹牛聊天的地儿,几株参天的大树下,总会坐着一群人,也有一些小商贩雇不起门面,就蹲在这个地方摆个摊儿卖些东西,通常情况下,衙差们也并不会去管,从这些小摊贩的身上,他们明白挤不出什么油水。 韩青带着韩漠来到这里时,只见一棵大树下已经挤满了人,三四人围成一个大圈子,里面传来骏马的嘶叫声,那骏马声音极响,中气十足,韩漠只听马的声音,就知道那是一匹好马。 围观的人群时不时地叫起好来,这些叫好声,显然也是情不自禁地发出来,这让韩漠很疑'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好节目在等着自己。 韩青凭借着十几年锻炼出来的好身体,很轻松地为韩漠挤开了一条道,等韩漠钻进去,这才发现,在人群之中,却是有一人正在表演马技。 那骏马鬃'毛'茂密,全身都是油亮的乌黑顺'毛',健壮高大,而在它身上轻盈地窜上窜下的,却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小个子,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皮肤黝黑粗糙,像是穷苦人家出身,至少他身上穿着的衣裳在东海城只有乞丐会去穿,邋遢不堪,残破的不成样子。 不过这邋遢的乞丐马术倒真是让人惊叹不已,骏马前奔后退,在乞丐的控制下,表演着各种超难度的动作,有些动作几乎是难以想象出来的,他甚至可以两腿挂在骏马脖子上,与骏马来个大眼瞪小眼,引得四周的人们一片哄笑,但却又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韩漠内心佩服的人并不多,能让他钦佩的,必定在某一方面确实有着独特的造诣和能力,而这个表演马技的小个子乞丐,还真让韩漠生出几分钦佩之心,也跟着人们一起鼓起掌来。 就在人们看得眼花缭'乱',惊喜连连之时,那小个子忽地勒住马,以一个漂亮的翻身落在地上,尔后对着四周众人拱了拱手。 韩漠这时候才看清这个乞丐的脸庞,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块岩石,即使是那一对深黑的眸子里,也没有半丝情绪,给人一种几位冰冷的感觉。 他本以为这乞丐拱手之后,必定来上一段讨要赏钱的说辞,但是和他想的不同,这个乞丐似乎很拙于言辞,拱手之后,回身从地下拿起一顶斗笠托在手中,尔后走到人群边,很木讷却又带着一丝期盼地看着面前的客人,那是希望能够得到几文赏钱。 这年头,开热闹的事儿人人都愿意往前凑,可是掏钱的事儿,那都是避之不及,乞丐刚刚拿起斗笠,便有不少人散开,等到乞丐伸出斗笠讨要赏钱的时候,所有人刚才那种兴奋的情绪立刻消沉下来,毕竟东海城的百姓远远谈不上富裕,自家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哪里还愿意搂钱赏人。 乞丐转了一圈,也不过得到十几文铜钱。 “驯马的,你这匹马多少银子卖?”一个看起来还有些阔气的公子道:“你开个价,我出银子买下来。” 乞丐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只是托着斗笠,在所剩不多的人群转了一圈,终于来到韩漠面前,探出斗笠。 他的脸'色'黝黑中带着枯黄,身体很单薄,看起来似乎营养不良,额头微微凸起,长相很平凡,是那种丢在人堆里也不会吸引任何人注意的那一种。 韩漠笑眯眯地问道:“你是一个堂堂男子,有的是本事,这样在街头卖艺讨要赏钱,不觉的有失颜面?” 乞丐抬起头,瞥了韩漠一眼,声音如冰一样冷淡:“我自己做事卖力气,得到的银钱不丢人!” “好!”韩漠嘻嘻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他正要'摸'银子,忽地想到自己的银钱方才全都给了韩掌柜,于是向韩青道:“你带了多少银子,都给他!” 韩青一愣,但很快就'摸'出一两碎银,道:“少爷,就这么多。”放进了乞丐的斗笠中。 乞丐没有再说话,只是看了韩漠手中的阴阳棍一样,眉角微微跳动,转身走开。 “少爷,为何给他这么多银子?”韩青低声问道。 韩漠托着下巴道:“他是一个有骨气的人,混到这个样子,恐怕是落难了,一两银子或许能帮他一帮。”心中却在盘算着,要不要将这乞丐领回府中,毕竟拥有这种神乎其技的驯马高手并不多见,带回去教习自己习练马术,倒也是一个极好的主意。 他正想上去请乞丐到酒楼坐一坐,却听身后有人叫道:“黄班头来了!” 围观的人迅即闪开,本来被挤得密不透风的人群,此时早只剩下稀稀落落几个人。 韩漠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黄班头是东海府衙的护卫班头,算得上是东海郡守萧幕瓒的亲信,他本身更是萧幕瓒当初上任时从燕京带过来的。 韩漠扯了扯韩青的衣裳,二人走到了大树后面,往远处望去,只见黄班头一身皂衣,领着三四名手拎杀威棒的衙差正悠悠然向这边行来。 人群中有好心的对着乞丐轻声叫道:“驯马的,快些骑马走吧,待会儿想走都走不了了。” 乞丐正在收拾东西,听到叫声,竟是回过头来,对着那提醒的人微微一笑,他本来冰冷的脸庞,却因为这一笑而温柔的多。 乞丐收拾好东西,黄班头已经领人到了,几名衙差立刻将乞丐围起来,嘿嘿地笑着。 黄班头腰间挎着一把刀,走三步晃两步,眼睛一直盯着那匹骏马,满是贪婪之'色'。 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这匹骏马是地地道道的魏马,而且是魏国骏马中的上品,脚力和速度那是顶呱呱的,拉到马市上,就算贱卖,也能值两三百两银子,那可是大大的宝贝。 “打哪儿来啊?”黄班头瞥了乞丐一眼,淡淡问道。 乞丐依旧如同一块岩石,脸上没有半丝表情,淡淡地道:“魏国!” “就知道你是魏国人!”黄班头嘿嘿冷笑:“你脚上的破靴子,也只有魏人才穿的习惯。” 乞丐脚上穿的靴子已经很是残破,但却和燕国的靴子大不相同,除了又高又深,最显眼的就是靴后有一个弧形弯卷,就像月亮一样,看起来还颇有些美观。 黄班头又打量了乞丐两眼,才继续问道:“来东海郡做什么?” “讨生活!” “讨生活?”黄班头冷笑道:“魏国活不下去了?” 乞丐抬起头,眉角微微一紧,淡淡地道:“大人,我犯了什么燕国的律法吗?” 黄班头握着刀柄,冷声道:“你一个魏国人,穿得破破烂烂,却有这样一匹上等好马,在我东海郡意欲何为?嘿嘿,该不会是魏国的探子吧?我听说魏国有一个衙门,叫什么‘黑旗’。那黑旗部众遍及各国,打探他国情报,暗中破坏他国秩序,我看你就是黑旗部众。” “我不是!” “不是?”黄班头便要上前去拉骏马:“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走吧,和咱们去衙门一趟,是不是,你和郡守大人说去。” 他还没有碰上马缰,那骏马忽然打了一个响鼻,一声长嘶,两只前蹄抬起,便要向黄班头踩踏下来。 黄班头吃了一惊,好在他还有几分本事,就地一滚,躲过骏马这致命的一踩,虽是如此,但是一场大雨刚过,地上早已泥泞不堪,这就地一滚,整个衣裳顿时泥污一片,好不狼狈。 “妈的!”黄班头恼羞成怒:“弟兄们,给我打这个魏国的'奸'细!” 几名衙差应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冲向乞丐,抡起杀威棒,对着乞丐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那乞丐却似一块岩石,也不还手,任由杀威棒雨点般打在自己身上,只几棒子打下去,乞丐的额头便被打破,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少爷!”韩青一攥拳头,便要冲过去,却被韩漠拉着,轻声道:“等一下,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子有多大的忍'性'!” 259衣服脏了能扔掉,那人呢? 东临狮吃了人类异常的高兴,身形更加肆意的朝着那侍卫袭击。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赤连澈死了,死的好,死的好!”赤连山大笑,不是很厉害吗,还不是无法抵御这强大的魔兽。 “你,找死……”雷鸣雷火几人怒了,持着长剑就攻击了上期,还未到赤连山的身边,那烈日象的长鼻子一卷就将雷鸣直直甩出了几丈之远。 众多侍卫看着那十几只巨大的魔兽,心有余力不足,他们没办法对敌。 ‘嘶嘶……’ ‘吼吼……’ 又是一阵叫声,众人转头惊呆了,成千上万的大蟒蛇,练成一片,地面上皆是五颜六色,看到人心底里产生恐惧,那蟒蛇的身后跟着的皆是高级的庞大魔兽,那数量比现在场内的数量还要多。 “我的老娘啊。” “这……是什么状况,太可怕了……” “难道咱们要和着群强大的东西对战?” “这……这……” 场面现在及其不受控制,谁也没见到过这种强大的阵势,都为此惊叹不已。 赤连山瞪大眼睛如此之多的魔兽,是来帮他们的? “母后,这也是木琴姑姑找来的魔兽?”赤连山转头疑问。 王岚皱着眉头,不知道,木琴之说十几只的高级魔兽,和一群鸟类的初级魔兽,并未说着一群蟒蛇,和身后的几十只犹如高级的魔兽! 木琴是她小时候的玩伴,由于嫁给暗魔族内的长老,所以暗魔族类的魔兽很多她都能驱动。 但是她感觉这群蟒蛇不似暗魔族内的魔兽,那蟒蛇…… 她看着都心都再跳,若是被咬伤一口,必死无疑啊。 白冰转头看着那群蟒蛇嘴角扬起嗜血的味道,现在不是她们的战场了,而是魔兽对魔兽。 “小岩,呆到保护罩内别出来。”白冰抬眼看了一眼保护罩内的赤连旋,那眼神空洞的傻了一般,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东临狮。 她眼神闪了闪,也看向东临狮,她的澈不会死!绝对不会! 白岩老实的点头,其实白岩很冷漠,只是对于白冰他有着依赖,会撒娇,这也许就是亲情的驱动…… 这边众人惊恐的同时,成千上万的蟒蛇和那身后的几十只魔兽,动了,就在侍卫们以为朝着他们攻击的时候,蟒蛇和魔兽疯狂的朝着禁卫军和场中的其它魔兽攻击过去…… 这场面有点说不出来的震撼,皆是强者魔兽对战强者魔兽。 “是……是帮我们的吗?” “不可思议……” “是,好像是帮我们的……” “真的是帮我们,好好……” “好好……” 惊恐过后,见魔兽们攻击的对象,众位士兵们兴奋了。 雷鸣、雷火、雷霄、雷云也皆是瞪大眼睛,跟着王爷什么阵势,什么大战没有过,可是今天这阵势却让他们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口。 成千上万的蟒蛇,几十只高级魔兽对阵几只高级魔兽,那魔兽一吼皆是惊天动地。 “母后……这……这魔兽不是我们的。”赤连山瞪着眼睛,这战役看起来一目了然,蟒蛇太多,一口就是一人的性命。 魔兽太强,一招皆是十几人断命,他们的魔兽只有几只,要说先前的确有赢的把握,但是现在看来,赢?赢个屁啊! “山儿,看准机会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王岚也看出了事情的紧急,没把握赢,赢不了就走,到时候,投靠木琴,暗魔族的魔兽数不胜数,到时候害怕得不到皇城! 这边,东临狮字兴奋,好似没有杀过瘾,转身朝着那蟒蛇中间而去。 狂风席卷,白冰杀气蒸腾,飞身挡住东临狮的路。 “你的对手是我!”冷若冰霜的声音,狰狞的杀气,滔天的愤怒。 乌云笼罩于空,雷声依旧在上空滚滚,浓烈的血腥之气,铺天盖地的卷动着。 “吼吼……”被拦住了去路,东临狮一声大叫,小小人类也配是和它叫嚣,看不将你嘶的七八碎! 东临狮巨大的爪子往下一拍,白冰的身影从爪子下一闪而过。 嘴角冷笑,低着的脑袋,猛然抬起,一瞬间,通身的杀气骤然而出,阴寒,恐怖,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双眸闪烁着狂野而残忍的血色光芒,那层层嗜血光芒犹如巨浪在翻滚着。 吃了她的澈,她会将它开膛破肚! “死!”幽冷似魔鬼,神情突现狠毒凌厉,冰冷的嗓音带着绝度的杀戮。 东临狮那发怒轻蔑的实现一怔,这气息好强,竟然让他六级的高级魔兽都身上一冷,这个人类…… 白冰那一抹的冷笑消失在嘴角,手中的长剑剑柄一番,在东临狮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刚刚拍向白冰的爪子就和身体分了家。 众人瞪大眼睛,强悍,太强悍了! 那东临狮的爪子犹如几百年的大叔那么粗,几个人围着都抱不过来,她这一剑竟然给削掉了! 神啊! “嗷嗷……”东临狮被削掉了前爪子,顿时惨叫声连连。 往后退了几步,站稳看向面前极小的人类,滔天的愤怒,强大的魔兽气流在四散。 这个小小的人类,它要吃了她。 东临狮张气血盆大口就朝白冰身咬去,白冰迎上那血盆大口,一剑贯穿东临狮的上颚,身影一个漂亮的反转立在东临狮的身上,揪着它脑袋上毛,长剑再次一剑从上面贯穿! “嗷嗷……”东临狮大吼,脑袋剧烈的摇摆,身体也跟着不断的摇摆,那几乎是都能将这一片的土地震动。 金牌啊……金牌啊…………后面还有哦……………… 260生气是因为你受了欺负 陆南无比担忧的望了一眼苏小珞,自己一个人单挑宋家兄妹,她可以吗? 金宇彬也回头眯着狭长的丹凤眼打量着被苏小珞“礼遇”的一男一女。 “柠檬苹果汁吧,哥,你说呢?”什么陆南,什么金宇彬,通通被宋芷欣忽略。 身后的宋岩墨点了点头。 苏小珞脸上挂着虚伪的笑,“今天的苹果有点酸,没关系吗?” 送上门的邀约被戴一城拒绝,宋芷欣心里不酸才怪。 只见她温和的笑意一凝,转瞬即逝无法捕捉,“没关系的。” “那就放点糖吧。” 苏小珞擅自做主,眼神一递,金宇彬心领神会,正要切水果,宋芷欣忽然笑了下央求,“小珞,我能喝你亲手榨的果汁吗?” 好样的宋芷欣! 苏小珞想为她再次鼓掌,扳回一局是吗?好! 拿过金宇彬手中的水果刀,苏小珞玩的上下翻飞,柠檬多多,苹果少少,放进榨汁机时,苏小珞勾唇暗笑了下。 金宇彬不愧是苏小珞的得力店员,全程为苏小珞遮遮挡挡,谁也看不到她是如何榨汁的。 滤渣,装杯,两杯柠檬苹果汁摆放在宋岩墨和宋芷欣面前,苏小珞一气呵成。 “一共二十二块。” 宋岩墨楞了下,默默掏出钱包抽出一百块,“不用找了。” “抱歉宋代表,小店不收小费,出门左转直走五百米有家夜总会,那里会欢迎你这样的顾客。” 宋岩墨脸色微变,阴笑了下开腔,“看来苏老板娘今日心情不爽哦,是因为看到我们的原因?” “哥你别乱说话,小珞哪是那样的人。”宋芷欣柔柔弱弱惹人生怜,好像真的责备宋岩墨一般。 不就是暗里讽刺吗?当她苏小珞听不出来? 对待表里不一的人苏小珞也没客气,半真半假道,“宋代表说的没错,一见你们兄妹二人,我就恶心反胃。” 陆南实在忍不住了,用轻咳声掩笑。 金宇彬和宋家兄妹根本不熟,也没什么好掩饰的,笑了个畅快开怀。 “果汁可以外带,小店没有要求非要在店内喝完,要是二位想要坐下来歇歇聊聊,我觉得二位还是换个地方,我这里地方太小。” 说罢瞥了眼宋芷欣的轮椅,一个轮椅占两个人的位置。 逐客令下的如此明显,可宋芷欣也不是吃素的,“小珞,我和一城约好在这里见面,所以想在这等他,可以吗?” 人至jian则无敌! 戴一城明明拒绝了她的! 难道她离开酒店后出了什么变故? 不论宋芷欣这话是真是假,苏小珞要是拒绝就变相的承认了她还在意。 撑也要死撑到底。 “可以!”苏小珞一指旁边的方桌,“就坐那儿吧,宽敞一点。” 宋岩墨和宋芷欣拿了果汁过去,落座后不约而同的盯着苏小珞。 宋岩墨讶异于苏小珞今日怎么如吃了枪药一般咄咄bi人。 宋芷欣讶异于苏小珞今日的气场怎能如此强大。 兄妹俩各怀心思。 装腔作势吧…… 宋芷欣红唇微抿,不屑暗笑,心里盘算要怎么激怒苏小珞,然后让她把自己赶出水果屋。 戴一城是不会来的,谎话已经说出就要圆谎,如果苏小珞误伤了她更好,那就可以到戴一城面前哭诉一番了。 “小珞……”宋芷欣柔声唤道,“能和你聊聊吗?” 金宇彬拉着苏小珞,看出宋芷欣来者不善,这种绿茶婊他见的多了。 陆南也暗暗摇头,宋芷欣的恶xing他可没少听田毛毛唠叨,也怕苏小珞吃亏。 苏小珞耸肩微笑,清亮的眸子仿佛会说话般——没事,不用担心我,宋芷欣不能拿我怎么样! 然后走出柜台走向宋芷欣。 但不能不防她一手。 站在距离她半米的地方,苏小珞动了动唇,“宋老师想和我聊什么?” “你这段时间还好吗小珞?”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宋芷欣必须装成一朵白莲花,不管苏小珞摆出什么样的臭脸,她都要笑脸相待。 “挺好的。” “开这间水果屋挺辛苦吧。” “凑合。” “听说这里要搬迁了。” “是的。” “那你……”宋芷欣故意拖长尾音,眼底是浓浓的幸灾乐祸,苏小珞,你又该四处打工了吧。 苏小珞翩然一笑,“定了一间更大的铺面,比商业街还要繁华。” 宋芷欣的指甲收进掌心,叹气道:“其实我也想开一间这样的小店,可是一城怕我太辛苦。” 苏小珞点点头,顺着宋芷欣的话,“他是关心你。” “可是这样的关心让我压力好大,什么事都为我着想,安排的面面俱到,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啊。” 挑衅的眼神一扫苏小珞,“他还要在百忙之中陪我做康复训练,看他那么累那么辛苦,我心里也难过呢。” 宋岩墨听不下去了,就算宋芷欣是她的妹妹,用戴一城去戳苏小珞心头的伤疤真的好吗? 可苏小珞却无事一般,戴一城在她眼里就像和她毫无关系的一个人,“没人强迫他,是他心甘情愿的。” “是吧,一城也是这样和我说的,为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呵呵…… 苏小珞笑,笑的不可抑制,“宋老师,我实在很羡慕你呢!” 是恨吧苏小珞吧!宋芷欣愈发得意,“这有什么可羡慕的,你不也是吗?” 瞥了下苏小珞身后陆南和金宇彬,看来苏小珞离开江海的生活也挺丰富多彩,有两大帅哥护驾,想怎么快活都行了。 宋芷欣玩味了掩唇轻笑,语重心长道:“小珞啊,我觉得还是要劝你一句,脚踏两只船可不太好。” 矛头不光指向她,还捎带着陆南和金宇彬? 宋芷欣你有点玩大了! “宋老师我也劝你一句。” “恩?”宋芷欣根本不把苏小珞放在眼里,你能说出什么,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 苏小珞盈盈一笑,也如宋芷欣一般,“秀恩爱,死的快!” “你!”宋芷欣秀眉倒竖,“你再说一遍?” 【作者题外话】:===================== 小城城会从天而降吗?他会帮绿茶欣和是小珞珞呢? 261说你是笨蛋你还不承认(修) 261说你是笨蛋你还不承认(修) “说你是笨蛋你还不承认。”北冥连城把她重新揉进自己的怀里,这都是什么臭脾气啊,总是跟他较真儿。 如果七殿下能仔细琢磨琢磨,就能琢磨出来,怀里这人的小脾气全都是被他给惯的。 可不是被惯的,到了这个时候南宫白夜还下意识的顶嘴回去:“你才是笨蛋,你全家都是笨蛋。” “我全家里面包括你,笨蛋。”北冥连城确实对她无语了。 嗯……她家师兄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帮她洗澡。 就是洗的太慢了,如果是她的话,肯定会呼啦呼啦的洗完就出去,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总之她家师兄就是嫉妒她做什么事情都比他效率快! 南宫白夜迷糊的靠在他怀里,手指拉过他另外一只手,十指相扣。 北冥连城看着她那乖巧的样子,声音里带出了笑意:“很累?” 南宫白夜耷拉着眼皮,他那股儿越来越清爽的模样,就是让她不爽。 张嘴,咬他的手,震疼了两颗虎牙。 南宫白夜捂着自己腮帮:“疼。” “你……”北冥连城简直快被她打败了,无奈的长叹一口气:“乖一点,洗完就抱你上去休息。” “喔。”南宫白夜倒是也听话,埋着头继续玩他的手。 北冥连城却心里揪的慌,抬起她的下巴来,左右看了看那两颗虎牙:“下次别总是咬我,震的你牙疼了怎么办?” “现在不疼了。”南宫白夜笑眯眯的凑过去,亲他冷下来的脸,然后声音低低:“师兄,我不后悔。” “嗯?”北冥连城挑了下好看的眉头。 南宫白夜伸出手来,扯着他那张清冷高贵的俊脸:“我不后悔,你这张脸比我这张脸都好看,能把到比我都好看的男人,我有啥好后悔的。” “呵。”北冥连城偏头笑了一下,慢条斯理的把人拉过来,獠牙里一个字一个字的磨出来:“我看你是不会后悔,你是欠揍!” 南宫白夜呆了,转身就想跑:“等等,师兄,你不能家暴我!” “过来。”北冥连城头疼的看着她。 南宫白夜摇头,她又不是傻的,现在过去不是找k呢? 北冥连城神色冷下来:“我再说一次,过来。” “师兄。”南宫白夜笑眯眯的说:“我是在夸你,不信你把你的魔镜掏出来,问问它,谁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北冥连城按了按发疼的脑仁儿:“你还是后悔吧。” “喂!”南宫白夜伸手,抱住男人的腰,小脸上仰着满满的痞气:“想始乱终弃?” 北冥连城屈指敲在她额头上,任由她懒着,语调慢慢:“始乱终弃的人一直都是你。” 给读者的话:删了一万字,五更的字数,一直都在修文,请叫我修文大师,还有我不是后妈,还有我很爱你们,你们要珍惜我啊,熬夜继续修文中,故事走向……大家来猜测故事走向吧,对了,开站这一天可以免费领谷子,全部都去领吧,么么哒(希望以后么么哒不要成为屏蔽词,真心无奈了,看我严肃的脸)(又修了一遍,你们去领谷子了吗?五百个谷子,速度去领?让我在唠叨一会,目 262不后悔,温馨相拥(删文删的不忍直视) 261生气因为你受欺负 “说你是笨蛋你还不承认。”北冥连城把她重新揉进自己的怀里,这都是什么臭脾气啊,连做这种事,还跟他较真儿。 如果七殿下能仔细琢磨琢磨,就能琢磨出来,怀里这人的小脾气全都是被他给惯的。 可不是被惯的,到了这个时候南宫白夜还下意识的顶嘴回去:“你才是笨蛋,你全家都是笨蛋。” “我全家里面包括你,笨蛋。”他半拥着她,手指在她身上泼着水。 嗯……她家师兄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帮她洗澡。 就是洗的太慢了,如果是她的话,肯定会呼啦呼啦的洗完就出去,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总之她家师兄就是嫉妒她做什么事情都比他效率快! 南宫白夜迷糊的靠在他怀里,手指拉过他另外一只手,十指相扣。 北冥连城看着她那乖巧的样子,声音里带出了笑意:“很累?” “废话,在下面的都累。”南宫白夜哼哼唧唧的说着,他那股儿越来越清爽的模样,就是让她不爽。 北冥连城倒是颇为赞同她的话,点了点头,手指捏住她的耳朵,金属般质感的磁性:“下次让你在上面。” 她在上面…… 南宫白夜先是一个兴奋,然后眼皮耷拉了下来,阴阴的看着北冥连城。 她又不是男人,在上面和下面有个p区别啊! 到头来得意的都是他! 张嘴,咬他的手,震疼了两颗虎牙。 南宫白夜捂着自己腮帮:“疼。” “你……”北冥连城简直快被她打败了,无奈的长叹一口气:“乖一点,洗完就抱你上去睡觉。” “喔。”南宫白夜倒是也听话,埋着头继续玩他的手。 北冥连城却心里揪的慌,抬起她的下巴来,左右看了看那两颗虎牙:“下次别总是咬我,震的你牙疼了怎么办?” “现在不疼了。”南宫白夜笑眯眯的凑过去,亲他冷下来的脸,然后声音低低:“师兄,我不后悔。” “嗯?”北冥连城挑了下好看的眉头。 南宫白夜伸出手来,扯着他那张清冷高贵的俊脸:“我不后悔,你这张脸比我这张脸都好看,能把到比我都好看的男人,我有啥好后悔的。” “呵。”北冥连城偏头笑了一下,慢条斯理的把人拉过来,獠牙里一个字一个字的磨出来:“我看你是不会后悔,你是欠揍!” 南宫白夜呆了,转身就想跑:“等等,师兄,你不能家暴我!” “过来。”北冥连城头疼的看着她。 南宫白夜摇头,她又不是傻的,现在过去不是找k呢? 北冥连城神色冷下来:“我再说一次,过来。” 给读者的话:删了两千字,一直都在修文,请叫我修文大师,还有我不是后妈,还有我很爱你们,你们要珍惜我啊,熬夜继续修文中,故事走向……大家来猜测故事走向吧,对了,开站这一天可以免费领谷子,全部都去领吧,么么哒(希望以后么么哒不要成为屏蔽词,真心无奈了,看我严肃的脸) 263七殿念诗 262不后悔,温馨相拥(我果然不擅长写甜蜜,好卡) “师兄。”南宫白夜笑眯眯的说:“我是在夸你,不信你把你的魔镜掏出来,问问它,谁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北冥连城按了按发疼的脑仁儿:“你还是后悔吧。” “喂!”南宫白夜伸手,抱住男人的腰,小脸上仰着满满的痞气:“想始乱终弃?” 北冥连城屈指敲在她额头上,任由她懒着,语调慢慢:“始乱终弃的人一直都是你。” “我……”南宫白夜张了张嘴,突然就想起来她让他在雪地里等了又等的背影,双眸跟着暗了下来。 接着,孩子就安静多了,让伸手就伸手,让洗头就洗头,也不敢和北冥连城闹了,乖乖的伸着胳膊,由着他给自己撩水。 北冥连城看着她那小模样,眼神都跟着软了,胸膛里一片温暖,把人抱起来,躺进了柔软的黑色裘毛上,享受着肌肤与肌肤的亲密,他的手拍着她的后背,薄唇偶会会亲一下她的额。 这样的姿势很舒服,南宫白夜蹭了蹭脸,累极了,却不愿意睡:“师兄,你有没有给女子写过诗?” “没有。”北冥连城空出胳膊来,让她枕着。 南宫白夜笑弯了一双眼:“还真是生涩,要不要爷教你几招?” “你这是想让我去外面找女人?”北冥连城的眸光沉了下来:“断了你那愚蠢的念头!” 南宫白夜身子僵住,有种被看穿的错觉。 北冥连城抬高了她的下巴,深吸了一口气,却还是控制不住手上的力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那个女人……虽然我不想让你碰她。”南宫白夜困难的张了张薄唇:“但比起这个来,我更不想看见你受伤。” 北冥连城拧了下浓眉:“我不会让她碰。” “我知道”南宫白夜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里:“可是你会疼……”否则也不会到现在,嘴角还残留着血迹,就连发尾都开始分茬花白。 这样的话,还能坚持多久? 恶魔是没有眼泪的。 北冥连城一直都觉得眼泪只不过是人类的一种分泌物。 就像口水鼻涕一样,黏糊糊的,一点都不干净。 上一次,见她哭,是他强迫的她。 那时候的眼泪,只会让北冥连城觉得冷,冷的胸口空荡。 因为两个人的关系,被他彻底摧毁了,像是再也没有可能恢复如初。 而现在,眼泪顺着他的脖颈,一滴滴的渗入肌理,像是能把骨髓都融化掉似的,暖暖的,咸咸的,带着微微的涩意。 砰! 胸腔间像是有了响动。 北冥连城几乎产生里错觉,愣了半响之后,才反应过来,今天她所有所有的反常,都是因为他。 一开始的生气,后来的嘴贫,到最后乖巧,只不过是想让他高兴…… “你真是笨的无可救药了。”北冥连城把人抱起来,根本没替人擦过眼泪的,动作笨拙却温柔的蹭了蹭她的眼。 南宫白夜听到笨字之后,什么心疼啊眼泪啊统统不见了,愤愤不平的据理力争:“师兄,你总说我笨,我哪里笨了?小喵那么聪明的孩子都被我生出来了,你现在才来质疑我的智商根本没有说服力!” “小喵……”北冥连城按住她的头,言简意赅,一针见血:“很明显,他除了爱银子这点随你之外,其他的基因明显是遗传我。” 喂喂喂,你那副幸好如此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南宫白夜嘴上磨着牙,心里却放松了,只要他笑了就好,这样是不是就能减少一点他的痛…… 两个人就这么相互半拥着,时不时的低语几句,他把她用裘毛卷起来,抱在怀里,下巴放在她的额头上,微微的闭上了双眸,长而浓密的睫毛打出一片暗影。 南宫白夜还以为他睡着了,刚想休息一下,耳边便传来一阵低沉…… 264违背契约之后果 264违背契约之后果 “误会?”魔娘偏头笑了一下,狭长的眸子锋芒毕露,却又低调奢华至极:“曲初小,你错了,我与你之间从来都不存在什么误会。” 曲初小笑着脸有些委屈:“魔姐姐,你还是在怪我。” “出门左拐是个唱京剧的场子,你可以去那当个花旦。”魔娘的语气不紧不慢,茶艺优雅的将手中的茶杯拿起来。 南宫白夜一口茶进了喉咙,却是溢出了一串笑意。 花旦这角色确实适合曲初小。 魔娘这句话分明是在说她爱演戏。 曲初小自然也听出来了这其中的意思,小脸一僵:“魔姐姐,你是不是因为心里面还有戎光,所以不想来喝我们的喜酒?” 闻言,魔娘抬头一笑:“你想多了,我没有说过不去,大哥的大婚我自然回去。” 南宫戎光的眸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魔娘,只是听到这句话之后,瞳孔骤然紧了一下。 魔娘却也没看他,只浅笑的挑眉:“毕竟这么多年的交情,不去的话也就太过分了,我还记得之前问过大哥大婚之日想要什么,那坛女儿红是不能给了,其他的酒,我这茶楼里也有的是,到时候大哥挑一壶,我再命人送到府里。” 南宫戎光听着她的话,思绪有些发散,还没来得及开口。 曲初小的声音便跟了过来:“魔姐姐太客气了,你酿酒酿的好喝,当年那一杯女儿红就让我惦记上了,只要你能来,便一切都好,妹妹我也能给你介绍点这京城里的达官贵人。这么多年来,你自己一个人过的肯定不容易。女子在外面毕竟是难的,若是你能找到一个真心待自己的男子,我和戎光也就放心了。” 魔娘动作一僵。 因为南宫白夜离的她比较近,所以能清楚的看到她握着茶杯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南宫白夜只觉得喉口微涩,吊儿郎当的伸出手来,环住魔娘的肩膀,身子向后靠着轻笑:“曲小姐,或许你还不知道魔娘有多受欢迎,前天洛少还送了她一把琴,若真是论起真心来,洛少倒是不错。曲小姐觉得呢?” 曲洛和曲初小原本都在曲家住着,可地位确是不同的。 曲初小虽然也是曲家嫡亲小姐,却比不过曲洛那边的尊贵。 在曲家,曲洛无意是血脉最纯的继承人,更何况在这京城的上流圈子里,没有谁敢看轻他半点。 即便是再牛的公子哥儿,见了曲洛也得安安分分的叫声洛少。 曲初小怎么好说一个不字,只弯了下薄唇,恍然大悟:“洛哥确实喜欢送女子东西,呵呵,他啊,真是……不过对人温柔,只是魔姐姐若跟了洛哥,只能委屈下做个姨太,毕竟……” 她的话没有说完,故意留着,就是想让魔娘认清自己的身份。 一个烟花之地的女子,曲洛这样的男子看上的也不过是你如今的相貌。 像曲家这么大的家族,怎么会容忍一个有前科做过牢狱的人进家门。 即便是容忍了,也最多能做个姨太,做个小的…… 魔娘偏头,薄唇碰在茶杯上,言语淡淡:“曲初小,你们大婚我会去,至于我的终生大事,我自己心里有谱,不劳你费心。” “魔姐姐,我也是为你好。”曲初小神色里带些受伤,伸手拍了拍站在一侧的南宫戎光:“戎光,你也帮我劝劝魔姐姐,她心中怨我,定不会听我的话,你说的,她应该会听。你不是早就想找一个人能让魔姐姐倚靠终生……” “曲小姐!”南宫白夜看着魔娘越来越苍白的笑,突地站了起来:“南宫少爷,茶铺还要营业,我和魔娘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你们如果不想走的话,可以坐在这里喝喝茶,我和魔娘时间有限,就先失陪了……” 说着,她把魔娘的手拉过来,大步走出了茶肆的雅间。 她走路的姿势很优雅,并不会很快,也不会显得无礼,说话时也是笑着的模样,但却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疏离。 这让曲初小彻底闭上了嘴,再也不好说什么,不过她心中的想法却没有停止。 自从回到京城之后,南宫戎光的心思越来越不好琢磨了,他的视线似乎一直都放在魔娘身上,即便是皇上下了婚约。 她还是觉得有些不把稳。 呵。 她不会允许任何不安的因素存在。 大婚之日,她就好好的让京城里所有的达官贵人们知道当初的魔家大小姐现在究竟在做什么! 她那样的身份……竟还惦记着南宫戎光,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曲初小垂下眸来,长而浓密的睫毛打出一片暗影,声音小小的问着南宫戎光,听起来像是在自责:“戎光,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南宫戎光像是累了,沉沉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疲惫:“没有。” “那就好。”曲初小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而后靠在他的身上:“我真怕魔姐姐又误会了我,那样的话会影响你和她之间的关系……” 耳边的声音渐渐小了,与其说是小了,倒不如说是南宫戎光听的心不在焉,他看着门外越走越远的背影,胸腔间隆起了一股生生的闷意…… 而走出去的魔娘,只是看着南宫白夜,嗓音清澈的说了一句:“你把我拉出来,是想让我和你对账?还是有其他事?” “魔娘,我以为你已经把他给忘了。”南宫白夜依旧揽着她的肩,轻轻笑道:“不过我又傻了,这需要时间对不?” 魔娘没有否认,只点了下头:“嗯,需要时间。” 是啊,肯定需要时间。 南宫白夜不知道从小到大认识一个人,对一个人有了好感,然后再爱上一个人,最后的最后那个人还带着他的妻子来告诉你,让你去参加他的大婚,顺便帮你介绍对象,是个什么感觉。 她不知道是不知道,可单单这么一想,就觉得心脏里连着的那根血脉是疼的。 她比谁都了解魔娘这个人。 并不是故作洒脱,也不是装的有多坚强,只是南宫戎光,对她来说不仅仅是暗恋的人吧。 那个人陪她走过了太多太多的时光。 从小到大。 从两个人还只是玩着泥巴的奶娃,长到现在各据一方…… 任谁都不会轻易忘掉…… “喂。”南宫白夜碰了碰魔娘的手:“想哭就哭,我不会笑话你的。” 魔娘扬着唇,浅浅素指点在她的额上:“瞧,傻孩子一个,我不是说过我没那么脆弱,你又在那担心什么。” “没,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强撑。”南宫白夜耸了耸肩:“就算你哭了,也不代表什么。有的时候女人就该痛痛快快的哭一场,至于男人嘛。咱们既然能哄着他,也能换了他!” 魔娘看着南宫白夜,眼睛里溢出琉璃般的笑,声音不冷不热,淡淡的好听:“我没有强撑,只不过没有什么好哭的,该哭的已经在那个时候哭完了……” 是不会哭了,心里变得空荡无比。 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睛是疼的,涩涩的发干,也依旧没有眼泪。 其实没人能明白。 如今的她只不过是走累了。 有的时候,她也想像小盗夜一样生个孩子。 不过,人生短短十几年,有小喵那个开心果在也就足以。 她这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都经过了。 以后的日子,就想着怎么舒服怎么活…… “别说我了,最近怎么没有看到小喵?”魔娘双眸微眯:“还要上次的事情,我一直没有问你,是不是现在出了什么瘟疫?所以才会死这么多人?” 南宫白夜想了想说:“嗯,这件事解释起来比较麻烦,你就当做是瘟疫也行,它其实和瘟疫也差不多。至于小喵,那小家伙最近都在黑家哪里也没有去。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也去黑家。黑老爷那个人我见过,性子大大咧咧的,虽然纳了很多房姨太,却不是个会看不起别人的人。你如果能过去陪着小喵我也放心一点,而且就目前情况来看,在黑家应该是最安全的,那里孩子多,心也干净的多,在加上黑老爷为人行事都爷们,黑家少主身上更是带着正气,怎么也能阻挡掉外面很多不干净的东西……” “等等。”魔娘轻声打断她,眸光微亮:“你交代我这么多事情,是要出远门?去爬墓?” 南宫白夜点了点头:“嗯,这次要爬的墓比较难,我也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能回来,所以京城这边肯定会照看不过来。” 魔娘听完她的话,接着一笑,也不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我会搬到黑家去,你把你自己照看好就成。” “嗯。”南宫白夜勾着薄唇,眸光放远,接下来,就是她家师兄了…… 临近黄昏,天色还没有彻底暗下来,阳光透过树枝斑斑点点的打在空无一人的大殿里。 无数只吸血蝙蝠倒挂在房梁上,避开了那微微的光,选在阴暗的地方一下接一下的打着瞌睡。 宫殿里连油灯都没有点燃,南宫白夜走在黑色大理石上,能清清楚楚的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像是被这股脚步声惊醒了,身着黑色头蓬的希拉从阴沉沉的昏暗中走了出来,脸上依旧是俊美的没有一丝表情,像是英国老宅里的那些贵族管家,举止投足间都带着浓浓的优雅。 他将右手放在左肩上,声音淡漠:“白夜小姐,殿下还在休息,您要不要先去偏殿等着?” “这个时候还在休息?”南宫白夜眸光一顿,脚步停了下来,通常这个时候,她家师兄不是应该起来吃“早餐”吗? 希拉没有说话,半垂着眸子,安静如松的站在长长的走廊上。 南宫白夜眯着了双眸:“师兄他,是不是出事了? 希拉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脸上波澜不惊:“今天是第二天,黄昏日落…” 闻言,南宫白夜的后背狠狠一震,之前希拉就告诉过她,不管是不服从专属灵魂的命令,还是妄图接触契约,只要是恶魔单方面的提出来,每到黄昏之际,就会受尽疼痛的折磨。 那他昨天……还那么温柔的替她挑着鱼刺,那个时候也是在疼吗? 南宫白夜紧了一下自己的双手,眸光为颤的看着希拉:“他在哪?” “白夜小姐,殿下嘱咐过,这个时间段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迈入东宫。”希拉的语调依旧很低,却有意无意的在传达着什么信息。 南宫白夜聪明,一听就听了出来:“东宫是吗?”语落,不待希拉反应,她便立刻掉头,往东边的大殿走了过去。 在那里停着很多黑色的棺木,棺木上雕刻着斑斓的花纹。 最里面有一间昏暗的房间,木门紧闭,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的吵杂。 南宫白夜深吸了一口气,将木门推开了一道缝隙。 房间里是一片的狼藉,到处都是黑色的羽毛,那些羽毛上染着血。 只看到一个孤立的背影,微微的弓着背,手指放在胸口处,指尖硬生生的被他掐出了血痕…… 南宫白夜只看了一眼,便将木门关上,身子靠在木门上,屈膝坐在了地上,伸手按住自己的刘海,声音轻轻;“师兄,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很明显,在听到她的声音之后,房间里所有的响动都停止了。 南宫白夜知道她家师兄不想让她看到他现在的模样,那她就不进去。 但她又不想离开,最起码这个时候,她想陪着他…… 给读者的话:总算是显示出来了,嗯之前留在章节后面的话大家也应该都看到了,希望亲爱的们能体谅一下,么么哒……求个月票打赏,以后写文都会异常艰难,这张是四千字,两更的字数,我写了删,删了写,检查了好多边,自己都快囧掉了。然后之前写的那几张,大家觉得具体哪里乱了,能在评论区告诉我吗?我自己也会去修修,但是已经修过n次了,修的有点麻木,删掉几千字之后剧情肯定会有些乱,所以希望亲爱的们能帮我找出问题来,这样我来修,还有就是谢谢你们这两天以来的守护,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更新会继续保持,然后想说……爱你们。嗯,晚上还要继续改简介,书名不会变,大家进了书城如果看不到这个本书,就直接搜索书名。 265白夜和七殿下在一起 265白夜和七殿下在一起 “不用。”淡漠的嗓音从门缝间传出来,又带着特有的温柔:“想吃什么告诉希拉,我一会过去。” 南宫白夜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又走了回来,伸手推开木门。 北冥连城坐在黑色的棺木里,听到响动之后,浓眉微微皱了一下,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礼貌而疏离,银白色从发尖染到发尾,眼底浓烈的妖冶早已退了干净,那琥珀色的狭长眸子毫无波澜,一片死寂,无爱无恨,仿佛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寂灭的意味。 俊美的脸苍白到了极点,乌黑色的眼圈和指甲,让他褪去了人类的伪装,成为了彻彻底底的恶魔。 “出去。” 他的声音没有再像之前的温柔,反而带着一种难以掩盖的烦躁。 体内的暴虐变得异常清晰,每一下都恨不得能把他的意志瓦解,让他崩溃。 他有些无法忍受的握紧了手,却忘了转满鲜血的玻璃杯还在自己的手上,只听“咔嚓”一声,杯子碎了一掌,鲜血顺着指尖一滴滴地坠在地上。 南宫白夜这次没有听他的,蹲下身子,拉过他的手,用白色的帕子一点点擦干净。 北冥连城看着她柔和的脸,连指尖都退了颜色,似乎全身的血在一霎那全部退去了,就连刚刚的烦躁感也渐渐的消失殆尽…… 南宫白夜垂着眸,把那些碎玻璃和很小心很小心的从他的掌心弄出来,整个过程中像是连呼吸都是轻的,然后用帕子替他打个了结。 北冥连城看她那认真的模样,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弧:“你给我包扎这个样子,我一会还怎么喂你吃东西?” 南宫白夜没有说话,见他那样子也知道,现在的他已经恢复正常了。 到了餐桌上,南宫白夜把东西都摆好,不准他拿这个,也不准他拿那个。 北冥连城看了,一阵玩味:“这种小伤,还不至于伤到我。” “那也不行!”南宫白夜急了,眼睛都是红的,十分的像兔子。 北冥连城愣了下,平时这孩子都是说什么听什么,虽然有时候像个小痞子,多数的时候却是说什么做什么,衣服笑眯眯的狐狸样子,像今天这样,想必是真的急了…… 这个世上有很多人爱慕他,无论是人还是妖,多到数不清,她们以各种姿态出现在他面前然后又慢慢消失,不会留下什么,亦不会让他改变什么。 他喜欢吞噬灵魂。 却又时常感觉到厌倦。 或许是这种生活的状态持续的时间太久了。 久到现在看到这张虎气生生的小脸,都会让他觉得新鲜。 修长的手指伸出来,扯开她的脸皮:“先去把你这张脏兮兮的脸洗干净,再过来,看着你,影响食欲。” 所以说……千万不要和七殿谈什么情说什么爱,他的洁癖症一直凌驾于这之上! 南宫白夜拿过随身的阴阳镜,看了看自己的脸,确实有些脏。 在外面跑了一天能不脏么? 南宫白夜心中感叹了一声,然后很爷们的卷起衣袖来就准备洗脸。 而且手上还带着血,总要好好清洗一下。 希拉是按照北冥连城的习惯准备的洗漱檀木盆,盆里是鲜花清水,看上去干净的很。 南宫白夜早就习惯了她家师兄的奢侈和女气,伸着手开始呼啦呼啦的把水往脸上招呼。 本来,洗脸嘛。 肯定就是哗啦三两下就完事的,最多哗啦五下。 “你认真点洗。”男人却一脸清冷衿贵的站在她身后指挥。 没办法,南宫白夜只好又埋着头继续哗啦。 最后,七殿似乎是无奈了,好看的浓眉褶了褶,空出没有受伤的右手,沾了水把她额上的乌黑抹去,薄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颜色很淡,在油灯的照耀下,似乎能散发出钻石般的光泽。 南宫白夜总觉得什么事,由他做出来都会显得特别优雅好看。 相比之下,她刚刚呼啦呼啦的方式太庸俗了! 南宫白夜感叹了一会儿,然后用手隔开他:“你的手受伤了不方便,我自己来就行。” “你给我呆着,别动!”他像是不耐烦了,低低的斥了她一声。 南宫白夜倒是乖巧,喔了一声之后,昂着小脸任由他拿着帕子帮她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尘土都擦干净。规规矩矩的模样就像是个小学生,但是怎么也掩盖不住那与生俱来的痞气和吊儿郎当的架势。 北冥连城看她那样子,眼睛闭着,嘴巴里还嘀咕:“嗯,右边也洗干净一点,中午和人吵架吵的太凶残,我差点拿手里的茶水泼过去,哼哼,下次再也不和她一起喝茶了。” 北冥连城咬咬牙,看在她刚才那么小心翼翼给自己包扎的份上,才没有屈指敲她的头,而是挑了下好看的眉头:“把脸侧过去一点。” “喔。”南宫白夜还是闭着眼,长长的睫毛打出一片暗影,动了下角度。 北冥连城从希拉的手中取过一块干燥的白帕,帕子上绣着的是大朵大朵的蔷薇,单单只看那绣功便能知晓这帕子价值不菲。 他比她高上了一头,手指捏着她下巴,缓缓抬高,那种温柔专注的眼神和平日的冰冷阴霾截然不同,俊美的侧脸,英朗的线条,在大师的鬼斧神工这下,有着凡胎肉眼无法察觉到的邪魅。 希拉愕然的站在旁边,恭敬的垂下了眸。 有时候,就连他也分不清殿下是真心还是假意了? 恶魔,无疑是最会演戏的,更何况是他们的殿下…… “下次再把自己弄这么脏,晚饭就不用吃了。”北冥连城低声警告她。 南宫白夜闭着的眼来回动了动,轻笑:“嗯嗯嗯,知道了,还没好吗?” “好了。”北冥连城收了帕子,示意她睁眼。 南宫白夜看了看他的手,发现没有被沾上水,才拉着他的衣袖,坐在了木凳上,安安静静的吃着饭,也没挑食,眸子下的相思泪痣飞扬,吃到好吃的东西,就会习惯兴的眯起眼来,然后把菜夹给北冥连城。 七殿下基本上不挑食,只是鲜少吃人类的食物,他的手上扣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鲜血,偶尔喝上一两口,然后侧过脸去,看着吃相憨憨的小狐狸…… 给读者的话:和阅读那边的留言我看到了,此文不会弃,最近站一直都在升级,无法进行章节更新,现在已升级完毕。如果再遇到没有更新的问题,那就是在升级,亲爱的们等文辛苦了,么么哒,终于可以进来更新了,很想你们,希望评论区能多多讨论剧情,也希望和阅读的亲们能顺手送几朵鲜花。总之请亲们放心,我不会弃文,这点大家可以放心,谢谢支持,真心觉得等文的亲辛苦了,再次感谢。 266 师妹,你最好别骗我 266 师妹,你最好别骗我 好像有种说法,人分两种,有人乍一看很漂亮,越看越平常,有人初看起来清秀,越看越耐看,越看越细致,南宫白夜无疑属于后者。 她的皮肤很白,干净的没有一点杂质,虽然不像其他女子那样有着琉璃般大眼,却长的很有味道,她虽然是单眼皮,却眼睛狭长微挑,像是时刻都带着坏坏的光泽。 如果是普通的人类,看到他饮食鲜血恐怕早就跳起来了。 即便是阴阳师,也不会这么坦然的和他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只有眼前这个小痞子,根本不在乎他吃的是什么,笑眯眯的样子,灿烂到了极点。 北冥连城日益沉沦的同时也逐渐的开始怀疑了起来。 人类的感情会持续多久? 当然那样的念头也只不过是一闪而过,并没有在脑海里停留太久。 吃完饭之后,魔宫在真正的热闹起来,吸血鬼们的狂欢用于都是在夜里。 唯一安静的地方就是寝宫,铺着黑色裘毛的软榻上,南宫白夜枕着北冥连成的长腿,又开始做日常。 所谓日常,就是吃的太撑之后,在那里翻来覆去的晒肚皮。 最后,北冥连城看不惯了,一手拿着古卷诗词,一手按在她的肚子上,轻轻的揉着,帮助她消化食物。 南宫白夜也不说话,只仰视着那张怎么看都俊美无暇的脸,嘴角扬着笑。 她家师兄虽然很没有耐心。 但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嫌过她。 有时候南宫白夜总怀疑,被他这样宠着,万一有一天他突然抽身,她会不会就会就此摔到谷底,再也爬不起来…… “师兄。” “说。” “你皮肤真好。” “……” “一点皱纹都没有。” “……” 南宫白夜没有去在意她家师兄的沉默寡言,反正一直调节气氛的人都是自己。 说到皮肤之后,她忽的想起来一个问题:“师兄,你今年到底多少岁了?” “忘了。”北冥连城慵懒的撑着下巴,眼睛连看都没有看她一下,眸光放在手中的古卷上,言语淡漠,十分的知性。 南宫白夜皱了下柳眉:“有三百年了吗?” “有。”北冥连城邪气的笑了一下:“说起三百多年以前,还不是大湟王朝的天下,那会的统治者是王系,还曾同我比过武。” 南宫白夜也不会多嘴去问那场比武谁输谁赢,她执着的只有年龄问题。 又或者说是时间问题。 现实的残酷永远都是存在的。 即便是她不想承认。 总有一天她会变苍老,而他永远俊美依旧。 是太贪心了吗…… 刚刚开始就想奢望白头。 南宫白夜笑了一下,把他的手拿过来,放在掌心,想太多还不如不想。 只是,明天就要离开了,多少有点舍不得。 北冥连城也看出了她的粘人,好像今天,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也不说话,就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他的身后,让他根本没有办法专心做事情…… 想是想到了什么,北冥连城琥珀色的眸光一缩,伸手把她的下巴抬起来,声音冰冷:“你白天到底去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南宫白夜薄唇微抿:“你突然之间发什么脾气?” 北冥连城看着她那张俊逸的小脸,指腹揉了揉她的脸角:“师妹,别企图骗我,你应该知道的,骗我的后果是什么。” 南宫白夜嗯了一声,竟会觉得有些心虚,难道她家师兄已经知道了她要去洪荒之地的事情? 不,不可能知道。 应该是自己今天表现的太粘人了,他才会有了察觉…… 她还是沉默是金的好,免得一会被他套出什么话来。 北冥连城看她低头的样子,像是不高兴了,反思着自己是的态度是不是太霸道了,不由的发沉了语气:“你前天去找北冥洵我都没有同你计较,现在说你两句,就搭理人了?” 你还没同我计较,不知道吃醋的是谁! 不过我不理人,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你太聪明狡猾了! “还不说话?”北冥连城垂下眸来,茶香一般的唇贴在她的唇上,似笑非笑。 又用这个方法! 南宫白夜脸上一红,心跳不由自主的开始加速:“我要睡了,晚安!” 北冥连城可惜的看着钻紧裘毛毯子里的人,薄唇弯出了一道邪气的弧…… 刚刚背过身去的南宫白夜,只感觉后背一阵熟悉好闻的冷冽檀香传来,落在了她的耳骨上…… 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已全黑了,只有东方隐隐的散发着淡色的清白。 南宫白夜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喉间略微的有些发涩。 她知道,他昨夜根本就没睡,也没有去和那群吸血鬼狂欢,就简单的陪在她身边,手里拿着古书,时不时的会帮她盖下毯子。 她的睡相一直都不好,总喜欢踢毯子,这还是她家儿子告诉她的。 不知道是谁说过,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疼你的话,就连在疲累的时候,也会照顾着你。 她家师兄大概就是这种,最后见她闹的太厉害,干脆连被带人一同锁在了他怀里,霸道的要命。 窗外的雾气又浓了几分,白茫茫的一片带着湿润的雾气,预示着黎明的到来。 南宫白夜蹑手蹑脚的从软榻上起来,穿衣袍的动作特别的快,带着一种现代特工特有的帅气。 唰! 她狠狠的将腰上的带子一系,一身轻便的黑色长袍,袍子的款式很简单,上面没有绣花也没有祥云,倒有点像是古时男子的习武服。 不过,这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习武服,而是下墓时必穿的袍子。 做他们这行也有他们这行的规矩和讲究。 入墓三分不知生死。 即便是再经验老道的倒斗都有失手的时候。 而降低这种失手率的唯一方法就是按照道上的规矩走。 她这袍子也有讲究,是件阴物。 所谓阴物便是该穿在死人身上的寿衣,穿着它下墓,会剩去不少麻烦。 东边的天天渐渐白了起来,临走前,南宫白夜又朝着身后的软榻看了一眼,双眸里浮出了隐隐的光,无论洪荒之地多危险,她也要想尽办法将路西法唤醒,因为只有这样,她家师兄才能彻底自由…… 267盗墓开始 267盗墓开始 晨光初绽,浓雾却没有退去,干枯的草叶上带着冬天特有的寒霜。 青石小路,昂长古巷,阴暗低沉,没有半个人影,摇摇欲坠的檀木招牌倾斜的挂在木门上,仿佛被人轻轻一推就能掉下来。 咚,咚,咚…… 南宫白夜伸手扣着上面的铁环,扣到第三声的时候,里面才传来了一道鹦鹉的叫声:“想知前世因,先断后事果,纹银千百两,再从门前过。” 南宫白夜今日格外的没耐心,从木门的缝隙中伸进手去,狠狠一拽,就把那鹦鹉拎了起来:“小烦,你能不能不要总是重复这个句子?整整五年了,半点新意都没有。” “老板说能的,不过要先给银子。”鹦鹉被掐的舌头都吐了出来,还不忘讨钱。 南宫白夜按住自己的额头:“你家老板说了,这单生意不收我银子。” “不可能!”鹦鹉跳脚,羽毛微炸:“我家老板一向是向钱看,向厚赚,你说他死了,本大师还姑且可以相信,你说他不爱银子,你是侮辱我家老板黑心狐狸的这个称号吗!” “黑心狐狸?”一道温润好听的男低音响起,带着沉沉的压迫感:“这个称号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是谁取的?” “当然是我!这么符合我家老板的称号,除了我这个集美貌与一身的……呃……等等,谁在说话!?怎么这么耳熟!”炸着毛的鹦鹉开始折腾自己的两条小三角爪,准备逃跑。 沛老板一个闪身,就把它捏了起来,笑眯眯的眼睛,睫毛很长,声音里带着冷意;“一会再教训你。” 小鹦鹉蔫了,耷拉着耳朵,戳在一旁当背景。 南宫白夜好笑的看着它,手指弹了弹。 “小盗夜,那是我的宠物。”沛老板的声音很淡,甚至还带着笑意,但是不难听出里面的警告意味。 南宫白夜只好收了手,但凡是来店铺的人都知道,沛老板有只鹦鹉自己能打能骂,旁的人只要是动了它一根毛,立刻就会被沛老板拉进黑名单,永世不做他的生意! 可见沛老板对这只鹦鹉有多么看重…… 虽然这种看重对谁来说都是一种负担o(□)o 南宫白夜耸了耸肩,侧目过去:“沛老板,我要的东西呢,准备好了吗?” “跟我来。”沛老板刚一转身。 那只鹦鹉就活蹦乱跳了起来,还企图落在他肩上。 沛老板依旧穿的是上等料子的唐装,修长的手指伸出来,指尖仿佛都带着光。 那鹦鹉撇了下嘴,落在了他的指尖上,嘴巴一戳一戳的,倒是有点可爱。 南宫白夜从来都没有进过店铺的后堂,等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的每件桌子椅子,就连摆着的水墨砚台都是从墓地里出来的好玩意儿,要么是出自名家之手,要么就是距今时隔百年的物什。 不用说,这都是那些倒斗的盗来的。 “小心着点脚下。”鹦鹉吱吱呀呀的开口:“打碎一个,误其终生啊,你看看我,就是因为小小的紫砂茶壶,被奴役到了现在!” 沛老板勾了下薄唇,声音依旧好听的很:“怎么?你不愿意?那我还是一会烧了你吃,最近很想试试烤鹦鹉的味道。” 鹦鹉:…… 沛老板,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考虑过鹦鹉的感受吗? 南宫白夜默默的擦了一把汗。 当然,她并没有把心目中的想法说出来。 只看着双眸半眯的男人,纯白色唐装中华立领,服服帖帖的在那个人身上穿着,给人一种古时学者的感觉,还带着点飘逸出尘的味道,从来都不会发怒,笑着的脸俊美无双。 可南宫白夜知道,这种男人往往都是最危险腹黑的,和她家师兄比起来差不多都是同个档次的,端看他刚刚威胁小鹦鹉的话就知道。 “你要的东西在那里。”男人向后指了指,手上顺着小鹦鹉炸起来的毛,眸光如煦,好像他睁眼与否,都不影响他瞧东西。 沛老板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会经常叫人忘记他其实目不能见。 南宫白夜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望过去,只见那地上有一个黑色的包,她扯开黑包,来回的检查了一下,薄唇微勾,吊儿郎当的扔给了沛老板一枚铜钱:“花钱买个吉利。” 沛老板听着响动,手指一曲,就把那枚迎风破绽而来的铜钱捏在了掌心,声音优雅清澈,简简单单四个字:“万事小心。” 南宫白夜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把那包裹往肩上一背,大步流星的出了老店。 古巷的尽头停着一匹白马,南宫白夜手掌撑着马背,左手皮鞭微扬,踏碎了青石上的雪尘。 北海东墓,一直是盗墓者最想盗的古墓。 但却显少有人能找到它,或者说知道它具体位置的人寥寥无几。 沛老板行了个方便,南宫白夜走的是一条阴路,所以要赶在鸡鸣狗叫之前出发才有效。 一路上,南宫白夜几乎什么都看不见,除了来回游荡的影子,便是白茫茫的雾气,倒是有个烧纸的老婆婆,蹲在路边,明明能看到那张脸,却形容不出她的长相,表情更是一片的模糊,叫人看不清楚。 根据南宫白夜多年的经验,这种时候最好能做到三不。 不看,不问,不说。 尤其是和冥纸勾上挂钩的东西,更是理睬不得。 她抓紧了马鞭赶路,走了差不多好几个时辰的功夫,才感觉到环绕在自己身边的雾气渐渐褪去,周遭的景物一点点的分明起来。 这里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小镇,镇口开着茶铺,来来往往的都是些运输粮食的商车。 南宫白夜早就口渴了,翻身下马,把马屁栓在了茶铺旁的木柱上,信步走进茶铺里,眸光湛湛:“小二,这里只卖茶?有没有馒头吃?” “有。”那店小二把手里的白布往肩上随便一搭,麻溜溜的报着号儿:“小店有酒有茶有肉,其他的菜没有,馒头管够!都是刚刚出炉,热热乎乎的,客官,来几个?” 给读者的话:报告,站升级完毕,会恢复更新,辛苦了你们了,么么哒,另外和阅读的亲们,希望能给我点鲜花和月票,弱弱的求一下,谢谢了。 、 268有去无回? 268有去无回? 南宫白夜拿起竹筷,天气不是一般二般的冷,连说话都带着哈气,她压了压自己的手上带着裘毛,清澈一笑:“来一碗大红袍,一叠酱牛肉,馒头要二十个,再打三壶酒带走。馒头我要在路上吃,用纸给我包好咯!” “成!您就放心吧!”店小二一边往那边走着,一边应着话,头上带着暖暖的古时棉帽,身上穿的也是棉袍大衣,听那口音明明是地地道道的京城话。 难道她一直都没有出京城? 南宫白夜挑了下好看的眉头,越发觉得奇怪。 酱牛肉和大碗的茶上上来了,她并没有立刻动筷,而是观察着另外两桌的客人,嘴角缓缓的扬起了一个弧度。 走暗路的人都清楚道上是怎么个行情。 但凡是倒过斗的对气味这东西都会异常敏锐。 再来就是,他们看人总会先看手,这里面的讲究很多,一双手好看如否,纤细度如何都能反应出一个人的盗技来。 那两桌人,穿的虽然不是很张扬,甚至就是普通的村里大汉装扮,穿的是麻布袍子,手指却是修长灵活,指尖处还带着细细的薄茧。 看来是同道中人。 南宫白夜含笑的端起茶碗来,大口大口的喝着,动作很快却又不失优雅,只不过是少了一份女气,多了一股帅劲儿。 茶还没喝完,那桌的人便走了过来,眸光沉沉,连说话都带着一股阴气:“不管你是来做什么的,我都奉劝你不要继续下去。” “喔?”南宫白夜挑着眉头,笑了:“实在不好意思,这件事我只能继续,不如兄台走兄台的路,我过我的桥,谁也挨不到谁。” 骨瘦如柴的男子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冷了,他十分不自然的缩了缩脖子,嗓音又沉了几分:“随便你。”接着,他朝着身后喊道:“胖子,我们走。” 叫胖子那人长相十分的富态,笑呵呵的模样跟个弥勒佛似的,不难看出来是个有福之人,他手里捧着一大把酱牛肉,正吃的带劲儿,听到男子的喊声,方才抬起头来,朝着南宫白夜一笑:“他这两天脾气不好,小哥儿多担待着哈。” “没事。”南宫白夜一条长腿慵懒的搭在长凳上,另外一条支在地上,笑的不甚在意,本来盗墓就是如此,经常会碰到些心浮气躁的,毕竟这不是普通的墓地,而是北海东墓,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在这一块徘徊好多天了,却没找到洞口,才会如此暴躁。 胖子是个喜欢和人打交道的倒斗,他伸出手来就想和南宫白夜握握手,再一看自己的掌心上是满满的油,又觉得不好意思了,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按住自己的长袍,把油蹭没之后,才又伸出手来:“我叫胖子,刚走的那个叫亮儿,我俩儿好几年的伙计了,初来这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还想打听点事。” “京城?”南宫白夜暗道了一声果然,而后笑问:“我虽然是京城,却不知道这是什么地界儿。” 那胖子明显失望了,眼皮也耷拉了下来,不过人还是很热情:“这是京城边上的小镇,通州。” 通州?那确实是离京城不远,可不是说的是北海东墓吗? 怎么连个海都没有? 南宫白夜暗暗的沉思着,手指扣在桌面上,嘴里继续喝着茶,沛老板应该不会出错才对,那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胖子像是看穿了她在想什么,神秘一笑,却也不说话。 他之所以会找这个白面书生谈话,完全是觉得这书生实在不想是道上的人。 笔迹混他们这一行的,长年累月的在地底下爬着,身材上总会或多或少有体现。 就算身材上没有体现,也多多少少带着阴气或者是怨念。 盗的墓越多,造下的孽障就越大。 没有谁能逃脱这个劫。 眼前这个白面书生却好生叫人惊讶,那双手无意是双盗墓的好手,看他身上穿的肩上背的都是行内人才看得懂的物什,应该是个不错的倒斗。 可偏偏这人身上非但没有阴气,反而干净就如这大碗里的茶水,带着清新的味道。 一时之间,胖子有点捉摸不透这人的身份,只想靠着闲扯来打探一点对方的消息。 毕竟都是看上了同一块墓,谁先下手,谁的本事大才算谁赢。 南宫白夜却不是很在意,毕竟她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墓地里的那些东西,这里只不过是她去洪荒之地的一个入口罢了,犯不着和这些真正来探墓的倒斗争。 只不过,南宫白夜奇怪的是,北海东墓应该显少有人知道才是,这两个人又是怎么查到墓地的下落的? 就在南宫白夜沉思着,那边骨瘦如柴的亮儿又开口了,他回过眸来,眼皮下带着一片的阴黑色,说不出的死气:“胖子,你还要在那扯到什么时候,马上就要晌午了,不趁着阳气最旺的时候进林,你是不是想着找倒霉呢!” “哎哎哎哎,我就来,就来啊!”胖子在这边大声应着,给了南宫白夜一个后会有期的眼神,便晃晃悠悠的朝着亮儿跑了过去。 南宫白夜双眸微眯的看着他点头哈腰,伸手将掌心里的碎银放在了桌面上,语调里带着笑意:“小二结账,把我那打包的馒头给我。” “好叻,客官!”店小二爽亮着喊了一嗓门,速度很快的从那蒸笼里拿出二十个白香的馒头,动作熟练的用油纸包好,递给了南宫白夜。 南宫白夜接过来,那热度刚好暖手,拿了一个放在手里,其余都包好塞进了包裹里。 店小二服务周到,一边擦着桌子,一边把银子收好,笑脸盈盈的说道:“客官,您老慢走!” 南宫白夜顿了下脚步,又拿出了一锭碎银:“我那马不能骑了,前面的树林密,先在你这儿拴着,你帮我喂它点干草,回头等我出来了,银子钱翻倍。” 谁知,那店小二并没有将银子接过去,只是一双眸子看着南宫白夜,意味深长的道:“喂马倒是不怕,就怕客官你会有去无回……” 269奇怪的村西有只守护猫 269奇怪的村西有只守护猫 “呵,这话怎么说?”南宫白夜顿时来了兴致,又走了回来,说不定能打听点消息。 店小二笑着道:“我在这儿支了十几年的摊子,不夸张的说,进了那林子的鲜少有人会出来,刚刚走的那两位客官倒是运气好,来回在这林子周围转了将近三个月,愣是没轻易进去。如今开了这个口子,村头怕是又要死人了。” 南宫白夜眸光一闪:“你说村头死人?” “嗯。”店小二揉了一把脸:“这林子邪气的很,前些年还好些,最近这几年河东那边总会莫名其妙的死人。” 河? 南宫白夜眸低微变,做他们这行的都知道,山属阳,水属阴。 这村子里居然还有条河? “那河水最近怎么样子?是不是变得很浑浊?”南宫白夜挑眉问着。 店小二惊讶:“客官怎么会知道?” “呵呵,猜的。”南宫白夜摸了摸鼻梁,之前她翻过基本风水书,上面便记载着有关河流的走向问题,水养人,若是总死人,那也就意味着河水在变质。 店小二竖起了大拇指:“客官还真是一猜一个准……” 据店小二回忆,这村西的河流原来特别清澈,大约是从四年前,水才开始变得浑浊起来,甚至有些地方干干涸过的逐渐见了底。 要知道这条河可是活水,上边连的是南北运河,下边通的是京城各大苑子,怎么可能会见底? 百年都不曾有过的景象,让村子里的人都非常不安。 再加上这村头陆陆续续的总是死人,村民们就更加的坐不住了。 倒是请过不少风水先生。 可那些风水先生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西村的河水一年比一年干枯。 小年轻的们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但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们却越发恐慌起来。 在岸边烧香焚纸,说要安抚发怒的龙王。 龙王是不存在的,只是那河流滑过之后,留下的淤泥带着刺鼻的臭味。 也有好奇大胆的人下去看了,河底淤泥里竟然出现了一座半人高的木桩。 木桩是黑色的,呈六瓣莲花形,一半埋在黑色的淤泥里,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露在表面的木桩上上面雕满了类似于鸟的奇怪的图案。 最奇怪的是一到了晚上就会有夜莺停在那上面,夜莺从来都不是什么善鸟,老辈子的人说过若是有人听到夜莺叫,家里面就会死人。 夜莺俗称猫头鹰,猫脸鸟身,一双琉璃的脸,转动着说不出的阴气,叫声极为刺耳。 到了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已经鲜少能见到了,即便是农村,想要见到这种鸟类也难上加难。 其实在河底挖出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只不过这只猫头鹰来的太蹊跷。 以前还没见过它,等到河流干枯木柱露出来的时候,它才夜夜来报道,吓的村子里的那些老人吆,各个都睡不安稳。 只怕它一叫就会出事。 这玩意,你还不能抓它,更不能赶它。 只能等着它自己走才行。 否则就会有灾祸降临。 当然这都是当地老人迷信时说的。 店小二说的口干舌燥,咽了咽了口水,又向左右两侧看了看,神秘兮兮的说:“不过我觉得这事吧,还挺邪门。有一次我见外地来的人进去了这树林,隔天村西就死了人,我那天晚上就听着了这猫头鹰的叫声。别说,那叫的人心里一个发毛,我整整一夜都没睡着觉!” 南宫白夜静静的听着,也不打断店小二的话,她在搜集自己所需要的信息。 根据店小二的描述,南宫白夜觉得那个木柱来的确实不简单,可它肯定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木柱! 按照她多年爬坟的经验来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应该是个竖棺! 所谓竖棺,就是人们常说的竖着放棺木,为的就是镇压放在棺木里的尸气。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竖棺都是恶的,在古代讲究风水的地主员外们总会要找一些风水师来安排老宅和祖先的安置,搭配着阵法,有时候还能起到兴家旺祖的作用。 但是想要利用好竖棺来做阵法,是一件极难的事,如果不是上好的风水师和环境,还真做不出来这阵法。 而且能做的起这种阵法的人一般都是大官贵族,竖棺阵法必须需要一颗夜明珠来压阵,如果少了这颗夜明珠,那竖棺也就没有意义了,弄不好反倒会惹来灾祸。 南宫白夜倒是时常会见到夜明珠,魔宫那里,齐齐的摆在书架上只不过当个照明。 当然,这事也就她家师兄那般奢极致的人才做的出来。 其余的人,但凡是得了夜明珠的,哪个不是好好的藏着,生怕被人抢了去。 夜明珠自古以来都是价值连城。 所以说,这河底一定有个大墓! 其实在河床旁找出墓地来一点都不奇怪。 那些帝王将相们就喜欢把自己死后的陵墓建在山上或者水里,为的就是提防他们这些倒斗的。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们的宗旨从来都是没有盗不了墓,只要不努力的倒斗! 现在最最让南宫白夜觉得稀奇的是那只夜夜停驻的猫头鹰。 说实话,猫头鹰还真心是被冤枉了。 它夜里出来不过是为了捕食,叫的时候是因为发现了田里的老鼠。 偏偏因为相貌和作息,就被扣上了一个“一叫就死人的”不详鸟。 南宫白夜摇了摇头,迷信这东西真是信不得。 只不过,夜夜都停在那棺木之上确实挺奇怪的…… 所以,她并没有过早的判断什么,只把手中的银子一抛,朝着店小二轻笑道:“银子你先拿着,若是我三天之内不出来,这匹白马归你。若是我能出来,再补给你差价。” “成!”那店小二这才笑嘻嘻的把银子收好,把白马牵过来:“那我就在这儿等着,三天时限太短,我等客官半个月。” 南宫白夜含笑的点了点头,转身进了一条小岔路。 越往里面走,越昏暗阴气,四周载着的都是上了年头的古树,干枯的枝桠来回摇摆着,总给人一种压抑沉闷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喘不过气来…… 给读者的话:大家可以猜猜这只喵是谁……呼呼,我终于能进来更新了,辛苦亲们了,也辛苦帮我处理后台的责编大人,么么哒。 270寻找墓口 270寻找墓口 南宫白夜没有进去林子中央,而是一直沿着林子旁向着西边走。 一来是她想去看看店小二口中的村西木柱。 二来是这里雪地上留下的脚印,一直都是向西的,这也就说明着刚刚那个瘦子和胖子肯定也是去了村西。 南宫白夜眯了眯精明的双眸,踱步遁着脚印走进了人烟稀少的村落。 村子虽然离京城不远,却没有半分京城的奢华,都是土屋草棚,来来回回也见不到几个人。 小年轻的很少,偶尔看到上了年纪的老人坐在院子里,手上捧着玉米,动作很缓慢很缓慢的摸擦着玉米面,脸上微黄,眼神也不怎么明亮,是一个死气沉沉的村子。 “大娘,村西怎么走?”南宫白夜隔着栅栏,问着一个出来忙碌的妇人。 也不怪南宫白夜会问,因为那些脚印突然不见了,这村子里又是阴沉着天气,屋子盖的又不端正,很容易就让人差生方向凌乱。 那妇人先是一愣,而后用非常奇怪的眸光打量着南宫白夜:“你要去村西?” “是。”南宫白夜露齿笑着,十分的明快。 妇人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孩子,你听大娘一句劝,那村西可去不得。” “我朋友已经过去了,我不能不去。”南宫白夜脸不红心不跳的岔开话题:“这里的年轻人真少。” 闻言,妇人长长的叹了口气,不住的摇头:‘这村子越来越邪门,有了银子的人都搬去京城住咯。” “那这些老婆婆和老爷爷们呢?”南宫白夜皱着柳眉:“怎么没搬走?” 妇人笑道:“嗨,都这么大岁数了,折腾不起,谁不想守着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老人们也不怕,反正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浪费那些银子做什么!” 南宫白夜没有搭话,只轻轻一笑,村子里逐渐老年化可不是一个什么好现象,一般老人们睡觉都轻,剩下的阳寿也没多少,一来二去,村子没了人气震着,自然会越来越阴森…… 从一进这村子,南宫白夜手里的罗盘就没停过,真是闹心。 南宫白夜按了按额头,又和妇人说了几句话,才把村西木柱在哪里打听了出来。 只是妇人看她的眸光从奇怪变成了丝丝的恐惧…… 南宫白夜走到村西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阴了下来,不过因为是阳气最旺盛的时辰,倒也没有什么脏东西出现…… 只是,那河在哪里? 木桩又在哪里? 就在南宫白夜疑惑的时候,耳旁突然传来了一阵激烈的争吵! “我以前就警告过你,你偏偏不听,非要和蒋家合作,现在好了,咱们谁都活不久!”说话的人是那个脾气很暴躁的瘦子,他的身子很高,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整个人都遮住了胖子。 胖子眯着一双小眼,低声喝道:“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再多说什么也没有任何意义,如今不是你我相互埋怨你的时候,要赶快找到下一……”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了,朝着南宫白夜的方向看了过去,眸光里带着惧意:“谁,谁在那里!?” “慌什么,一准是刚才在茶肆的那个书生!”名叫亮儿的瘦子冷哼了一声,阴森森的笑了起来:“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跟着我们。” 南宫白夜勾了下薄唇,不愧是倒斗出身,耳力很厉害。 只是,刚刚这两个人说的蒋家……不会就是她心目中的那个蒋家吧? 南宫白夜不动神色的从茂密的干草中走出来,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不如大大方方的亮相。 她薄唇微勾,一脸淡笑的看着那瘦子,脸上除了浅笑,再也没有其他表情。 这让亮儿觉得非常不舒服,本来事情已经进展的不太顺利了,又来了一个搅局的…… 谁知,胖子见了南宫白夜,却十分的亲切,笑呵呵的望着她:“小兄弟果然聪明,想必手上的功夫必然也不凡。” 小兄弟?南宫白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书生装扮,玩味的扬起了嘴角:“大哥客气了,方才听你们说到了蒋家,难道这蒋家是前不久京城里家破人亡的那个蒋家?” “可不就是那个蒋家吗,我和亮儿都快被他害……”胖子气愤愤的涨红了脸,话还没说完,就被瘦子截了过去。 “胖子!!”亮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眸光里写满了警告。 那胖子好似这才意识到了什么,向后缩了缩,闭上了嘴。 不过听到这里,南宫白夜心中已然清明,这蒋家就是之前自己查过的那个蒋家。 她记得蒋家手中还拿着一件阴物。 那阴物让南宫涅念念不忘到死。 难道把那件阴物盗出来的人,就是眼前的瘦子和胖子? 南宫白夜双眸飞快的闪过了一丝锐利的光。 她向前走了一步,并没有在多问蒋家的事,而是朝着四周看了看,才道:“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听到了不少传言,这村西原本也有条河,倒是诡异的很。”说着,她看向胖子:“大哥若是不嫌弃,咱们就搭把手,毕竟这个墓不像其他的墓,多个对手不如多个帮手,你说呢?” 胖子一拍手:“这法子再好不过了,我们俩儿刚刚还在发愁要怎么办呢,对吧,亮儿!” 瘦子看着胖子,双眸摇晃了两下,很慢很慢的点了点头,却也不说话,好像是不乐意让南宫白夜加入,又不想在这种时候得罪人,一张脸阴沉沉的看不出喜怒。 南宫白夜也不管他是如何想的,只是她总觉得有些地方说不出的诡异,却又察觉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儿。 三个人分头来找,总是比一个找的要快。 本村的人根本不会带着他们来,甚至有的老人早在他们进村的时候,就流露出了一种排斥的目光。 南宫白夜遇到的那个妇人还算好的,在这之前亮儿他们两个人遇到过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儿,说是他们再乱来的话,就把他们赶出这村子去。 不过这个村子也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早在来村子里的第一天,胖子他们就拿钱买通了西樵村的村长。 村子里的收入本来就不好,没有什么油水可以捞,好不容易来了给钱的财神爷,那村长断然不会把人哄走。 而且他也不光光是为了自己,村子里的老人这么多,总需要银子安置。 朝廷那边往往根本不会照顾到这些偏远的村落。 所以就算是村民们心里头害怕胖子他们会冲撞了什么脏东西,也没有阻止他们,只是尽量避免着不出门。 这也是为什么南宫白夜一路走过来看不到几个人的原因。 按照店小二描述的,那河床应该就在这附近。 让南宫白夜不解的是,她非但没有看到什么干汩的河床,甚至连淤泥的腥臭都没有闻到。 怎么会这样…… 271越来越奇怪的河流 701:大结局 300米,在世界名马面前,那也就是18、19秒的时间而已。 而在风里火、圣光和火焰荆棘、蹄踏血、青焰和黄金箭、天翼马这类世界顶级名马面前则更少了,估计能提前2到3秒的时间。 不到20秒的时间能干什么? 在这里,能决定无数人的工作、未来,甚至能决定一部分人的生死。 “不好!青焰被吃住位置了!” “可恶啊!这风里火的骑师实在是太阴险了,居然将青焰往外逼,让它跑更多的距离!” 王浩和江军看到场面,开始咬牙切齿了。 许杰也开始骂了开来:“该死的!绝对是有预谋的,居然不给我们占好位置!” 在奔跑距离比较远的赛马比赛中,抢占弯道是技术活。若是抢好弯道,可以让自己少跑一点点,以更有利的位置冲出弯道,进而以更快更好的速度爆发冲刺,快那么零点几秒的时间。 而在这里,别说是零点几秒了,哪怕是零点零几秒也是致命的。 “最后冲刺了!” 程飞虎有点绝望地看着风里火和青焰。 不得不说,这两匹马都是当今最出色的赛马之一。特别是今天,它们都跑出了世界最顶级,可以向世界第一挑战的速度来。即使这一次失败了,它们也将会获得广泛的关注,获得源源的财富。 可是,程飞虎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一次输了之后,不仅他的资产要严重缩水,连带周游他们也要几近破产,而敌人则能以更加嚣张的态度来面对他们。那时候,就不是金钱所能弥补的了。 “要输了!” 最后百米,风里火依然死死地吃住半个马头的距离,无论青焰如何的努力,就是超越不过去。 看到这里,程飞虎倍发的灰心。 “爆发了!” “我的天哪!青焰居然在这个时候还留有余地!” 王浩和江军蓦然喊道,把程飞虎绝望的心给了了回来。 可下一时刻,许杰就看到绝望的一幕:风里火似乎被刺激到了,居然在不可能的情况下再度爆发,将青焰即将超越的身躯压了下去。 “完了!” “真的完了!” 程飞虎和许杰面若死灰。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在绝望里给你一丝希望,然后又在自己的跟前消失。 可此时,周游蓦然站了起来。 他的注意力居然不是青焰,而是死死地盯着风里火,就好像风里火是他的夙敌一般。那寒意,那杀气,连身边的程飞虎他们都惊得想要逃离,而最是接近周游的大志和阿甘更是脸露恐惧之色。 这样的周游,根本不是周游。 喑! 天赐突然发出一声厉鸣,直冲而下。 但一瞬间,天赐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得无懈可击的弧线,悠然离去。几乎是同一时间,几乎到了绝境的青焰奇迹般追上了风里火,两只马并驾齐驱。 “冲线了!” “同时冲线啊!” “肉眼根本分辨不出来,我们得求助于电子眼!” 广播那里传来激烈的咆哮声,而整个赛马场则是一片哗然。 而在人潮涌动中,周游的身躯如同突然失去支撑一般,瘫痪了下来,双眼无神,只是嘴角的笑意让人抹不透。 “好累啊!不过我终于可以休息了!” 就这样,周游闭上了眼睛,如同长眠般紧紧地闭上,带着诡异的安详坐在座位上,逐渐隐没在汹涌的人潮之中。 …… …… 数年后。 带着强烈人文气息,如同花园般的明远市。 在杜家马场里,一个娇小的身影飞扑向一个看起来很年轻,很有气质的男子的怀里,小嘴还不住地喊着“爸爸”之类的话。 “我的宝贝!” 男子将小孩抱了起来,痛快地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问道:“我的小宝贝,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你不是很讨厌跟爸爸散步吗?” 小孩子却回道:“可是小嵩却很喜欢骑大黑哩!妈妈说,等我长大了,我会骑着大黑成为世上最出色的骑师,就跟爸爸一样!” “周游!” 王浩、江军、许杰、程飞虎等人联袂而来,阵容庞大。 是的,抱着孩子的人就是周游。 周游微笑地带着大家迎过去。 王浩看着精神依旧的周游,由衷感叹道:“还是你小子行啊,依然是那么年轻。你看我们,这几年都不知老了多少岁,前天还有人喊我大叔了呢!” 周游笑了笑,说:“我前几年就提醒你了,别那么操劳,把一些事情交给下边的人去做就可以了。” 江军呵斥道:“你可别站着说风凉话啊。你这个龙雀楼的甩手掌柜可是甩得彻底,你自己说说,你今年到现在去了几趟?如果我们都是你这样的话,那龙雀楼也不可能有今日的规模了。” 许杰却笑着说:“可问题就是周游这种用人勿疑,疑人勿用的态度,所以他的博物馆才能吸引到整个市近14的旅客,他的千均集团才能才为市值500亿的超级跨国集团。甚至连你们三人都有份的龙雀楼,因为彻底放权,所以才能发展到全国首屈一指的地步。” “这倒也是!” 王浩和江军被噎得没话说。 “好了,别说这些话题了,还是直入主题吧。” 黄健明、马胖子、江海流、胡总、李一刀、郑明朗、林辉煌、张老先生、金老板等人都走将出来,由黄健明问道:“小游啊,翡翠行情终于稳定了下来。现在伴随着翡翠资源的越发紧张,老场口资源也越来越枯竭的现象,行情似乎要回归以前的上涨轨道了,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呢?” 马胖子也接口道:“你在赌石界退隐了数年,现在的人都不认识你了。甚至连翡翠王和玉圣的帐都不怎么卖,风气乱得很,你应该站出来维护一下的。” 周游想了一下就笑着回道:“既然如此,那我的确得出来稍微理清一点界限。当初马老和方老把挡子交给我,可不是让我坐着看戏的。这样吧,这一界的平洲公盘和缅甸公盘,我都会去参加的。”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最近几年的翡翠行情都不是很好,大家不是无利润,甚至亏本支撑着,就是转移销售路线,把翡翠暂时搁置到一边。但现在热闹的行情回来,也是时候开始全面发动,像以前那样疯狂收割的了。 程飞虎见有个空档,连忙插口问道:“你们也别说那些了,小游,你数年前答应我们,要给我们一个答案的,现在是不是可以揭晓谜底了?” 大家纷纷点头。 许杰唏嘘道:“当时我们都灰心了,可是天赐一出现,场面就扭转了过来,使得青焰在最后时刻以半只拇指的微弱优势战胜了风里火,爆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冷门。” 江海流接着说:“那一次之后,你那一战直接收割到价值400亿rmb的资金,使得你的总资产瞬间超过了千亿关口,成为名副其实的小财团之主,名字响亮国际。而你的对手们就此销声匿迹,特别是那个吉米莉的父亲、所谓的美旗银行的亚洲区负责人更是直接被炒了鱿鱼,现在是业界里的瘟神,没人愿意聘请他,处境落魄得紧。” 周游没有回应,反问道:“松菱财团呢?松菱浩二呢?” 江海流回道:“松菱财团因为得罪了不少人,在美国的产业遭遇了挫折,最近几年的发展不是很好,有点式威的迹象。至于松菱浩二,他似乎被松菱家族打发到某个小公司,去安度晚年了。” 周游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程飞虎追问道:“小游,揭晓谜底吧!” “是啊……” 大家纷纷附和。 周游组织了良久,没有说话,而是对天一招。 喑! 天赐降临。 此时的天赐是当之无愧的天空霸主。翼展超过3米的可怕身躯,锐利得如此刀子的锐利眼睛,一勾可以洞穿1厘米厚铁片的犀利鹰嘴,无论是谁看到都会觉得心寒胆颤。也就只有周游,才能将跟它一起,才能跟它走得这么近。 许杰疑问道:“是不是天赐?” 周游回道:“是也不是!” 程飞虎问:“说仔细点吧,我都被你说迷糊了。” 周游回道:“动物,哪怕是基因动物,它们天生就拥有野兽的敏锐触觉,对危险为超越我们思维的超天然感应。而越是有灵性,感观越是敏锐的动物,对这个就越发敏感。” 大家还是有点疑惑,也就许杰稍微有点苗头而已。 周游只能接着说:“而纯种马是一种很敏感,很容易受到外围环境影响的马。别说是被天敌盯上,哪怕是一只小老鼠在它们跟前跑过,即使遮住眼睛赛住耳朵的它们也能敏锐地捕捉到。” “我明白了。” 许杰拍掌大笑,困扰了他数年的心结终于解开了。 可是程飞虎他们还是处于似懂非懂的关口,可是周游和许杰似乎都没再进一步解释的意图,程飞虎他们只能靠自己去理解、猜想了。 “爸爸!” 又有一个小女孩飞跑过来。 紧接着,又有两个美丽得让人窒息的女子各自抱着一个孩子过来。她们看到周游,特别是周游身边的一大群人,同时露出灿烂的,甜美的笑容。 刚刚跑过来的小女孩拉着周游的裤管,指着周嵩胸前的双龙戏珠玉佩,问道:“爸爸,哥哥有那么漂亮的玉佩,为什么琳琳没有的呢?” “有的,会有的!” 周游将周琳抱起来,笑着应道:“即使没有,爸爸也会把它生出来,送给我家美丽的小琳琳!” “爸爸最好了!” 周琳乖巧地亲了周游一口。 “哈哈……” 周游很是痛快地走了开去,还边走边说道:“小琳琳,爸爸这就回家去,翻翻看家里还有什么适合的翡翠来雕琢没!” “这家伙……” 大家目送着周游离去,表情很是欢乐。 ****** 多谢大家陪伴我走过这9个月的时间。 相信读过上架感言的朋友都知道我来17k是偶然,但经过9个月的写作,偶然变成了生根,我遇到了不少热心的书友,也遇到了不少的困难。 或许大家还不知道,我在数个月前遭遇过酒疯子,差点被砍死,手部也留下一道狰狞的伤疤。虽然那一次被一些“需要钱”的有关部门不了了之,但一直都是我的心病,导致之后我的写作状态和速度一直都不好。 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人是要向前看的,下一本书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我,让我走得更远 临时建了一个联系q群:210161259,希望大家还能进来聊一聊。 272邪门的墓地 据可靠人士发来消息,宝文周刊一天之内的销量很有可能突破了四十万。.不管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但也足以证明他的火爆。 其实另外十九名作者也挺悲剧。在苏释晨的阴影之下完全黯淡无光。明明宝文周刊之上有二十篇文章,可是现在好像就只有《伤心者》这一篇。所有的评论所有的报道几乎都是《伤心者》的,这个可就悲催了。 当然也是有好处的,这十九个作者的名字成功的让更多人认识到了。 伤心者的浪潮持续了很久,原本这浪潮就要落幕的时候,忽然一个非常意外的人站了出来,对于这篇文章发表了评论。 这个人就是纳兰西风,纳兰西风,一个蛮有诗意的名字,当然这位可不是写诗的。纳兰西风是华夏生物电子专家,在国内外都是享有盛誉的,这样一位重量级的人物竟然在杂志之上公开发表了一片文章,对《伤心者》表示赞美—— “我虽然喜欢看科幻小说,可是对于科幻小说从来没有好感,对于普通读者来说,作者那些对于未来科幻天马行空的想象非常的精彩,可是对于我来说,每次都会忍不住抓出小说之中的错误,这甚至让我完全没有办法静下心来阅读。 最近我研究室里面的两个助手都在讨论同一部小说——《伤心者》,这让我非常感兴趣,也阅读了一遍,被主角何夕那种钻研的精神吸引了,更准确的来说是感动了,代入了! 除了母亲之外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但何夕没有放弃,他依旧坚持。这不禁让我想起了我们这群人,在普通人心中,一说起研究者,脑子之中就会浮现身穿白大褂拿着工具解剖小白鼠的形象,这个形象就好像是我们的固定形象了。 有的研究者所研究的东西,在这个时代并无作用,这个时候就要面临所有人不理解,就好像文章之中的何夕。当时他所写的《微连续原本》可以说一点用都没有,但在一百五十年之后却成为了统一大宇宙的基础,这就是时代姓,研究者并不都是科学怪人,或许我们和何夕一样都是一群伤心者,科学道路之上的伤心者。 这是第一次让我忘记寻找错误,静下心来完完全全看完的一部科幻小说。 当然还有一点我要补充,微连续是时间纬度回溯技术的基础,而……” 后面就是一大堆的知识普及,目测买这份报刊的人一百个之中看得懂的不超过五个。 虽说在评论的最后纳兰西风对于整体的理论进行了矫正,可是整篇言论对于《伤心者》这个短篇都是赞美的。 这可就惊奇了! 要知道,纳兰西风以前都是挑科幻小说各种各样的缺点,都是批评的,什么时候有赞美了,这绝对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就连华夏的银河奖,也透露出消息,这次的最佳短篇与最佳长篇都有可能会被一人夺走,而这个人是谁,不用想都知道。 就是因为纳兰西风的这个评论,让宝文周刊的销量更加狂暴了,加印五万册很多吗?不行,继续!再加印五万册! 让《伤心者》再火爆一会儿,让风潮再激烈一些! 喜欢科幻的读者都想看看,就算对于科幻没有兴趣的读者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文章可以担当得起纳兰西风的称赞。 然后看完之后,都被《伤心者》之中那股平凡之中带着伟大的母爱所感动,被何夕那股钻研的精神所振奋。 “妈妈——”“——妈妈”阔别二十年的喊声,是如此的动人心扉,是如此的感人肺腑! 无数的读者召唤苏释晨回归科幻,当然这其中以黑迷居多,没办法,苏释晨写完《黑客帝国i骇客任务》就不写了,完全没有出第二部的样子,这可是让众多黑迷心急如焚,挖坑大魔王的称号再次回到了苏释晨的头上…… “释晨,《伤心者 》不错写的非常的好,能让纳兰称赞的作品可是仅此一部!”楚星在电话之中说道,科幻小说也是楚星的强项,但他写的作品可是被纳兰西风给批评惨了,就好比最近的《未来科技》,被纳兰西风狠狠的批评了,最后还宣称未来的科技不可能达到小说之中的地步。所以在这一方面,苏释晨可以说又超越了楚星一点点。 “黑客帝国系列,《喂——出来》还有这一篇《伤心者》。释晨,你的科幻小说写得非常的好,可惜我已经决定将这本奇幻小说当做我最后的作品了,不然真的很希望再和你来一次科幻对决。”楚星的语气之中透露着浓浓的遗憾。 苏释晨与楚星在电话之中聊了聊,而楚星给苏释晨打电话的主要目的就是提醒苏释晨要全力书写奇幻小说。 恐怕也是因为《伤心者》的原因,楚星唯恐苏释晨分心,不能用最好的状态对垒,不过要是楚星知道苏释晨在络之上还连载了两部作品,不知道他又是一副什么表情。 《伤心者》在现实之中是风起云涌,而《无限恐怖》在上也丝毫不逊色,第一天更新十三章就已经让无限恐怖火遍整个文圈,而第二天的二十五章完全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一样了,直接将文圈炸出了一个巨坑,特别是这其中还有楚大校的风采! …… [“以我220的iq如果推论不出这些问题,那我还真就是白活了,再介绍一次吧,楚轩……大校,来这里之前我应该是在燕京龙隐军事基地,作为仅次于龙兴军事基地的中国第二大机密军事基地……”]楚轩展开了他的无限之旅,一上来就以一个新人的身份嗨住了场面。 “智商220?”作为看小说的老鸟,申荣他本身是最讨厌小说之中描写的那种高智商的角色,因为很多作者为了凸出这个高智商,将周围配角的智商变成负的,然后所谓高人一等的高智商也不过是**十,这种情况非常的令人反感,所以当楚轩介绍自己的时候,申荣皱了皱眉,“天恩老大这样写有一些浮夸了。” 申荣的这种想法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是你如果看完全文就会发现楚大校的智商是不能用220衡量的,而随着剧情的进展,楚轩慢慢展现出了他的智商。 [“人类的基因中,从最古老的单细胞生物基因,到多细胞,到鱼类,到两栖类,一直不停慢慢进化到现在的人类基因,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显示在了基因破译码上,你们知道那一百二十余年里,人类基因密码上出现了什么吗?我告诉你们吧,出现了一把锁。”] 要来了,无限恐怖之中关于实力的设定,也就是基因锁的设定! “基因锁?泥煤的,果然有新东西!”这是申荣作为一名老书虫的感觉,一种非常直接的感觉,接下来的东西会非常的颠覆,身子前倾全身心的投入了小说之中,随着楚轩的话,基因锁也缓缓被解释清楚,一种全新的概念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用基因锁来划分力量,这种等级的划分是实在是……实在是……”申荣已经找不到语言来形容了,“太新颖了,比那什么几级或者是剑士剑圣等等那种苍白的仅仅是换了一个名字的,好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等级划分新颖太多,有意思太多太多了!” 申荣作为老鸟自然也看过不少小说,大部分小说对于实力的划分都是差不多的,不是一至九级之中划分就是那种换汤不换药的划分。 基因锁的分级,被这种实力分级惊呆的读者可不止申荣一个,很多读者在看到这里的时候都不由菊花一紧,一股非常奇妙的感觉,好吧,有点类似于被爆菊,不过也足可证明基因锁这种创意的精彩! 申荣已经迫不及待的继续看,下一章[……楚轩摆摆手道:“需要一种类似于肾上腺素的物质,这种物质只能由身体自行生成,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它是剧毒的,我想你们也应该听说过有老太太单手举起轿车,将压在车轮下的孙子给就了的故事吧,这是真实存在的事实,但接下来这位老太太很快就死掉了,有科学家在她的血液中发现了极其微量的这种物质”……] 随着楚轩一步一步的揭露,申荣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按照书中揭露的,这个主神空间的作用竟然有可能是用来让人类进化的一个工具,这可真是一环套着一环。 基因锁的设定已经抛出,而真正精彩的内容才刚开始,随着剧情一步一步的展开,楚轩的智商完全彰显了出来,那种布局的能力,那种冷静的态度,申荣现在开始有点相信了,这个书中的楚轩,智商真的有220。 [“真是太遗憾了,我说过,我只会抛弃对这个团队没有用的人,就像是几率问题一样,他是几率太低的个体,而且给他的考验又没能通过,对于李帅西来说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 “看情况,如果你的姓命关系重大,那么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救你,如果救你会把整个团队带入险地,那么就会干脆的放弃你。”] 这两段对话完全就可以看出楚轩的心理,他思考任何事情都是往全面看,而且对于他这种为了大局可以毫不犹豫放弃同伴的作法实在是—— “太tm的帅了!”对,没有看错,对于申荣来说他不但不会对于这种做法感到厌烦,反而十分的喜爱,好吧楚轩楚大校的魅力是无限的,又征服了一枚粉丝。 “这个楚轩真的是叼爆了,叼爆了,竟然可以硬生生的设计死李帅西,这种洞察人心的能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楚大校的表演,还有无限恐怖的设定,你认为这样就完了? 不,不,这才刚刚开始! ps:终于搞定了,谢谢大家的支持,三天爆发结束喵~明天恢复两更,更新时间下午一点和六点左右。以上,再次感谢大家支持。 273白夜靠近了古棺,危险! 这一问,满屋子女孩哭了起来——她们果然家都不在此处,而且全是被拐卖的。 当然,拐子看中眼的,个个都是美人胚子。 确认了被拐这个事实,褚姑娘对黄娥诡异作为,顿时减少了怀疑,也许那是大难过后的心神慌乱吧。那两人一直被拐子安置在一处,男人一直赤身luo*体,两人待在一块……也许两个人真有点秘密,那也是理所应当。女孩子保留一个清白名声不容易,该替人遮掩的,咱多担待一点。 故此,当褚素珍领这些女孩出屋时,即使觉得院中的时穿与黄娥交谈时的神态很鬼祟,比如一见她出现,黄娥便拼命的躲开,彼此刻意保持距离……她全装作看不见。 院内的惨状立刻让女孩吐得天昏地暗,见到她们吐得比自己当初还厉害,褚姑娘心情稍稍好一点,她大声呼喊:“时……郎君,这些醒了的女孩由你照顾着,我去唤醒其余的孩子。” 时穿点点头,他还没说什么,又是黄娥快嘴快舌的插话:“褚姐姐放心,我把她们都拢到正屋里,你去忙吧。” 褚姑娘领着家丁又走进另一间屋子,进屋的时候,她想起那些刚醒来的女孩,见到院子里的场景,也与她一样吓得站不住,而黄娥,她怎么一直如此镇定?褚姑娘心里止不住的嘀咕:“这小小年纪,精跟妖精似的!如此惨烈的场景,连施衙内这个男人见了都惊心动魄,她却能神色平静的与人倚门交谈,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这样的妲己来?” 连续走了几个房间后,被拐的女孩子都已经唤醒,褚姑娘走进最后一间屋子——在这种来回奔波徒中,每次走出屋门,重新来到院落时,褚姑娘总是被园中的惨状激起恐惧心和呕吐感,她忍不住两腿发软,忍不住想逃离这个院子。但她依然奔波着,去挽救那些被迷昏的女子们。 当她奔波于各个屋子的时候,时穿倒是非常尽忠职守。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杆红缨枪,拄着长枪一直站在院子里守护。 更令人神奇的是,连施衙内都借口安置同伴,不愿再踏入这院中,黄娥那个小女孩却一点没有在意遍地的尸首,以及浓重的血腥,她一直牵着时穿那只空闲的左手,与时穿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 这两人交谈时断断续续,见到院中有人,黄娥就警惕的停住话头,冲来人露出微笑,时穿的呆愣愣的,总是反应慢半拍。而褚姑娘对此一点不在意,她只想着尽快把所有的女孩救醒,然后……逃离这所院子。 家丁又去打水了,在等待冷水期间,褚姑娘焦急的在屋里来回走动着,偶然间,她听到几句飘来的话,那是时穿的嗓门:“你编的(谎)话听起来像……” 褚姑娘赶紧止住脚步,但声音再也听不到,犹豫了一下,她走到窗边,从窗户缝向外眺望。 这座道观有钱,窗户上糊的是绢纱而不是纸。绢纱捅不烂的,褚姑娘只能从窗户缝向外眺望,只见院中两人的嘴一张一合,但她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褚姑娘回忆了一下——作为海州城数一数二的才女,她阅读过很多闲杂书籍,鼓廊、回音壁的传闻也略有所知,稍稍考虑了一下后,她开始沿着刚才走的路径慢慢回溯,当她走到屋中某个地点,又一句话飘入耳,是黄娥的声音:“……唯有这样说,才能……” 褚姑娘稍稍动了动身子,她的耳朵仅仅变动了几厘米的距离,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褚姑娘站在原地,左右挪动耳朵,调整着身体姿势。稍停,小姑娘的声音又传入耳朵,声音细微,像是有人在耳边窃窃私语:“……你答应了,你答应照顾我的……上天派你来救我,你不能撇下……我背地里我无数遍祈求遍天神佛,没想到举头三尺果然有神灵,你真的来了,让所有的拐子都遭了报应……” 正在这时,话音嘎然而止,褚姑娘赶紧走到门边,果然望见家丁提着桶过来。 最后一间屋子躺了三名女孩,褚姑娘做事的时候显得心不在焉,好在经过长时间的实践,她已经手熟了,等她机械的将三名女孩救醒,领着三名孩子来到院中,时穿已经不见了,堂屋门口,黄娥牵着一个女孩的手,坐在门槛上聊天,那女孩正是所有被拐女孩当中最年幼的,也就是褚素珍曾经抱过的那七八岁小女孩。 没等褚姑娘开口询问,黄娥马上解释:“时大郎洗浴去了,他身上的血结了疤,浑身不舒服,闻起来臭臭的,我让他赶紧换上新衣服。” 话音刚落,时穿穿着一套很不合身,非常滑稽的服装,手里拿着一份账簿窜了出来:“找到了找到了,这是他们的账簿,所有拐卖女孩都记录在案,我们可以按照账簿查对。” 稍停,时穿遗憾的说:“可惜都是用暗语记录,需要破译一下。” 褚姑娘目光一亮:“真的,太好了,拿来我看看。” 黄娥冲时穿招招手:“大郎,你衣服穿错了,蹲下来,我给你顺一顺。” 时穿温顺的走过来,蹲下身子让黄娥整理衣物,另一只手抬的老高,把账簿递给褚姑娘。 褚姑娘接过一看,全是看不懂的字码,比如这一行写的“壬申乙卯丙午戊辰淮南东黄州阳逻黄二……” “这什么意思?” “时间、地点、经手人、被拐女孩数量,给经手人付款多少、沿途接应点在哪里、花费多少——账簿上要记录的无非是这些东西,挨个推敲一下就能推究出来,然后核对女孩失踪的日期,失踪的地点,马上就能查出她们的家乡在哪里。” 褚姑娘长出一口气:“这下好了,可以帮着这些孩子找到亲人了。” 褚素珍之所以这么高兴,是因为这年头大多数人都没有地理知识。在这个时代,地图是国家军事机密,别说普通老百姓,即使是官员,不到一定行政级别也见不到地图。 对于市井老百姓来说,许多人能知道家乡的名字,知道附近著名县城,已经很不错了。而父母的名字对子女来说更是一个忌讳,身为小辈,不仅终身不能说出这个名字,连科考的时候遇到相同的字,书写时都要缺一笔,以表示遵守孝道。 刚才救醒那些女孩时,褚姑娘曾一一盘问过,果然大多数女孩根本说不出父亲的名字,其中最年幼的那个七八岁女孩,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叫鬟娘(环娘)。 现在有了这账本,即使被拐女孩说不出家乡的名字,父母居住的街道,但根据失踪日期倒查,也能大致推断出她们被拐的地点。 褚素珍数了数,诧异的抬起头来:“十八个,这里记录了十八个女孩,可院子里有十九个孩子,怎么搞的,少记录了一个——不,两个,时大郎,你的名字也不在册子上?!” ps:请加油收藏、推荐!新书需要多多支持! 274替死鬼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没想到经过了这么多,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谷予静不禁红了眼框。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清醒的很,或许那流掉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种。。。”云洛羽说的咬牙切齿,耳边残酷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响起,挠乱了他的心智。 啪。。。 谷予静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甩下,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滑落,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不知道这话有多伤人吗,被像一把刀,一刀一刀的划在她的胸口,而握刀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最爱的男人。 “怎么?难道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云洛羽伸出舌头舔去嘴角的血,如果不是对他有情,他夜夜那样对她,她不是该恨不得他早地下地狱吗?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云洛羽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连柏然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柏然照顾了她五年,多少次因他的出手,她们母女才能活到现在,她关心他难道不应该吗?为什么他要说出这伤人的话,她和柏然是清白的,谷予静擦去泪水,倔强的昂起头,泪水还是要眼框打转。 “连他一根手指头都不如?呵呵,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这么一文不值,好,既然他对你那么重要,那你为什么不亲自去找他。”云洛羽被她的话伤的体无完肤,赤红着眼怒吼。 “你赶我走?好,我这就走,再也不会来烦你。”谷予静将眼泪再次一抹,冲冲的走出门,将睡梦中的小魔女抱起,大步的走下楼,她已经不是当年的谷予静,任他欺凌,却还死心踏地的讨好。 这里容不下她,她可以回去,没有了他,她谷予静的世界还是照样转。 “等等,把若若留下,她是我云家的种。”云洛羽拦在了她面前,伸手去抢若若。 “你的种?看清楚了,她是我和柏然的孩子,被我骗了还不知道,笨蛋。”谷予静紧紧的将女儿抱在怀里,说什么也不会将若若交出去,他爱误会,就让他误会去好了。 “你骗不了我,若若就是云洛羽的种,把她给我。”云洛羽伸出手,一步一步的逼向她。 小魔女被吵醒,睡眼朦松的看着爹地,妈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少自以为是了,你的孩子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在你搂着李梦菲转身的那一刻,它就从我身下流掉了,好多血,都染红了我的裙子,染红了地板。”看见他眼中的伤痛,她突然有种报复的快感,口无遮拦的伤害对方。 听着这些话,云洛羽高大的身体颤抖着,回想当年,那地板的红迹,和刘妈的话,让他坚定的想法有了丝松动,难道若若真不是他的孩子,不,他不相信,若若是他和她的孩子,她一定是害怕他和她抢若若才会这样说的,他没有真想和她抢女儿,他只是想她留下来,难道她看不出来吗? “妈咪,他真不是我亲爹地吗?”小魔女听着这一切,泪不禁的流出,妈咪为什么要骗她,在她认定了他就是她爹地的时候,又否定他,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 “。。。”没想到若若居然醒了,谷予静差点演不下去,为了让云洛羽对若若死心,她恨下心说“对,他不是你亲爹。” “妈咪,你骗我。。。呜呜。。。”听到答案,小魔女心都快凉了,好伤心,好难过。 “现在你相信了吗?”谷予静淡漠的看向他,不带一丝感情。 “滚,马上离开我的视线。”云洛羽指着门怒吼,大手一扫,将客厅的杯子茶具,全扫落在地。 很清脆的响声,却将两个小女人吓了一跳,小魔女哭的更是撕心裂肺“不要,呜呜。。我不要离开爹地,妈咪骗人,呜呜呜。。。妈咪是个坏蛋。。。” 谷予静眼含泪,听着女儿的哭声控诉,心痛死了,的确,她不是个好妈咪,可她还是紧抱着女儿离开了云家,没有回头。 云洛羽将整张桌子掀了起来,一脚将沙发踢翻,最后颓废的坐在地上,她走了,真的走了,他没有真想赶她走,只是不想她再说那些伤人的话而已,他真没有要赶她走。。。 “呜呜。。我不要离开爹地,妈咪你说慌是不是,他就是我亲爹,呜呜。。你快回答我呀。” “好了,别哭了。”谷予静伸手为小魔女擦泪,却被她挥手推开,见她哭的撕心裂肺的,她这个做人家妈妈的心里也跟着疼痛,难道人家说夫妻吵架,受害的总是小孩,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个道理。 “谷予静我再问你一次,云洛羽是不是我亲爹?”小魔女泪眼婆娑的望着妈咪,如果妈咪再不说,她就不再问了,哪天拔根爹地的头发,去做dna。 “好吧,他是你亲爹,我当时只是气的乱了头脑,才会那样说的。”谷予静终于投降。 “那就没我什么事了,我要睡觉,到家了也不要吵醒我。”小魔女眼泪一擦,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搞了半天原来是个误会,害她伤心的要死。 “谷语若,你没心没肺,爹地妈咪吵架了,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吗?”谷予静伸手,一巴掌打在女儿小屁屁上。 “哟呀,痛啦,你们吵架也没我什么事呀,妻夫床头吵架床尾合,这点屁事别来烦我。” “谁跟他合了,这次我是来真的,搬出来我就再也不回来住了。”想起他刚刚的话,她的心就犯痛,该死的臭男人,自大的猪头,自已为是的大沙猪。 上次被柏然虏回英国,当看见自己身上的吻-痕时,她真以为柏然对他做了什么,于是质问他,他走前淡淡的一笑,笑的有些伤感“我要是能再自私一些,霸道一些,或许我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有童鞋问还虐呀,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哇,其实吧,虐完这次就大结束了,将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写不了多少字的了,不过以随心的龟速,恐怕还得好几天,亲们,随心舍不得跟你们说再见哇。。。 275 白夜,不详感 据可靠人士发来消息,宝文周刊一天之内的销量很有可能突破了四十万。.不管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但也足以证明他的火爆。 其实另外十九名作者也挺悲剧。在苏释晨的阴影之下完全黯淡无光。明明宝文周刊之上有二十篇文章,可是现在好像就只有《伤心者》这一篇。所有的评论所有的报道几乎都是《伤心者》的,这个可就悲催了。 当然也是有好处的,这十九个作者的名字成功的让更多人认识到了。 伤心者的浪潮持续了很久,原本这浪潮就要落幕的时候,忽然一个非常意外的人站了出来,对于这篇文章发表了评论。 这个人就是纳兰西风,纳兰西风,一个蛮有诗意的名字,当然这位可不是写诗的。纳兰西风是华夏生物电子专家,在国内外都是享有盛誉的,这样一位重量级的人物竟然在杂志之上公开发表了一片文章,对《伤心者》表示赞美—— “我虽然喜欢看科幻小说,可是对于科幻小说从来没有好感,对于普通读者来说,作者那些对于未来科幻天马行空的想象非常的精彩,可是对于我来说,每次都会忍不住抓出小说之中的错误,这甚至让我完全没有办法静下心来阅读。 最近我研究室里面的两个助手都在讨论同一部小说——《伤心者》,这让我非常感兴趣,也阅读了一遍,被主角何夕那种钻研的精神吸引了,更准确的来说是感动了,代入了! 除了母亲之外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但何夕没有放弃,他依旧坚持。这不禁让我想起了我们这群人,在普通人心中,一说起研究者,脑子之中就会浮现身穿白大褂拿着工具解剖小白鼠的形象,这个形象就好像是我们的固定形象了。 有的研究者所研究的东西,在这个时代并无作用,这个时候就要面临所有人不理解,就好像文章之中的何夕。当时他所写的《微连续原本》可以说一点用都没有,但在一百五十年之后却成为了统一大宇宙的基础,这就是时代姓,研究者并不都是科学怪人,或许我们和何夕一样都是一群伤心者,科学道路之上的伤心者。 这是第一次让我忘记寻找错误,静下心来完完全全看完的一部科幻小说。 当然还有一点我要补充,微连续是时间纬度回溯技术的基础,而……” 后面就是一大堆的知识普及,目测买这份报刊的人一百个之中看得懂的不超过五个。 虽说在评论的最后纳兰西风对于整体的理论进行了矫正,可是整篇言论对于《伤心者》这个短篇都是赞美的。 这可就惊奇了! 要知道,纳兰西风以前都是挑科幻小说各种各样的缺点,都是批评的,什么时候有赞美了,这绝对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就连华夏的银河奖,也透露出消息,这次的最佳短篇与最佳长篇都有可能会被一人夺走,而这个人是谁,不用想都知道。 就是因为纳兰西风的这个评论,让宝文周刊的销量更加狂暴了,加印五万册很多吗?不行,继续!再加印五万册! 让《伤心者》再火爆一会儿,让风潮再激烈一些! 喜欢科幻的读者都想看看,就算对于科幻没有兴趣的读者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文章可以担当得起纳兰西风的称赞。 然后看完之后,都被《伤心者》之中那股平凡之中带着伟大的母爱所感动,被何夕那股钻研的精神所振奋。 “妈妈——”“——妈妈”阔别二十年的喊声,是如此的动人心扉,是如此的感人肺腑! 无数的读者召唤苏释晨回归科幻,当然这其中以黑迷居多,没办法,苏释晨写完《黑客帝国i骇客任务》就不写了,完全没有出第二部的样子,这可是让众多黑迷心急如焚,挖坑大魔王的称号再次回到了苏释晨的头上…… “释晨,《伤心者 》不错写的非常的好,能让纳兰称赞的作品可是仅此一部!”楚星在电话之中说道,科幻小说也是楚星的强项,但他写的作品可是被纳兰西风给批评惨了,就好比最近的《未来科技》,被纳兰西风狠狠的批评了,最后还宣称未来的科技不可能达到小说之中的地步。所以在这一方面,苏释晨可以说又超越了楚星一点点。 “黑客帝国系列,《喂——出来》还有这一篇《伤心者》。释晨,你的科幻小说写得非常的好,可惜我已经决定将这本奇幻小说当做我最后的作品了,不然真的很希望再和你来一次科幻对决。”楚星的语气之中透露着浓浓的遗憾。 苏释晨与楚星在电话之中聊了聊,而楚星给苏释晨打电话的主要目的就是提醒苏释晨要全力书写奇幻小说。 恐怕也是因为《伤心者》的原因,楚星唯恐苏释晨分心,不能用最好的状态对垒,不过要是楚星知道苏释晨在络之上还连载了两部作品,不知道他又是一副什么表情。 《伤心者》在现实之中是风起云涌,而《无限恐怖》在上也丝毫不逊色,第一天更新十三章就已经让无限恐怖火遍整个文圈,而第二天的二十五章完全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一样了,直接将文圈炸出了一个巨坑,特别是这其中还有楚大校的风采! …… [“以我220的iq如果推论不出这些问题,那我还真就是白活了,再介绍一次吧,楚轩……大校,来这里之前我应该是在燕京龙隐军事基地,作为仅次于龙兴军事基地的中国第二大机密军事基地……”]楚轩展开了他的无限之旅,一上来就以一个新人的身份嗨住了场面。 “智商220?”作为看小说的老鸟,申荣他本身是最讨厌小说之中描写的那种高智商的角色,因为很多作者为了凸出这个高智商,将周围配角的智商变成负的,然后所谓高人一等的高智商也不过是**十,这种情况非常的令人反感,所以当楚轩介绍自己的时候,申荣皱了皱眉,“天恩老大这样写有一些浮夸了。” 申荣的这种想法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是你如果看完全文就会发现楚大校的智商是不能用220衡量的,而随着剧情的进展,楚轩慢慢展现出了他的智商。 [“人类的基因中,从最古老的单细胞生物基因,到多细胞,到鱼类,到两栖类,一直不停慢慢进化到现在的人类基因,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显示在了基因破译码上,你们知道那一百二十余年里,人类基因密码上出现了什么吗?我告诉你们吧,出现了一把锁。”] 要来了,无限恐怖之中关于实力的设定,也就是基因锁的设定! “基因锁?泥煤的,果然有新东西!”这是申荣作为一名老书虫的感觉,一种非常直接的感觉,接下来的东西会非常的颠覆,身子前倾全身心的投入了小说之中,随着楚轩的话,基因锁也缓缓被解释清楚,一种全新的概念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用基因锁来划分力量,这种等级的划分是实在是……实在是……”申荣已经找不到语言来形容了,“太新颖了,比那什么几级或者是剑士剑圣等等那种苍白的仅仅是换了一个名字的,好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等级划分新颖太多,有意思太多太多了!” 申荣作为老鸟自然也看过不少小说,大部分小说对于实力的划分都是差不多的,不是一至九级之中划分就是那种换汤不换药的划分。 基因锁的分级,被这种实力分级惊呆的读者可不止申荣一个,很多读者在看到这里的时候都不由菊花一紧,一股非常奇妙的感觉,好吧,有点类似于被爆菊,不过也足可证明基因锁这种创意的精彩! 申荣已经迫不及待的继续看,下一章[……楚轩摆摆手道:“需要一种类似于肾上腺素的物质,这种物质只能由身体自行生成,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它是剧毒的,我想你们也应该听说过有老太太单手举起轿车,将压在车轮下的孙子给就了的故事吧,这是真实存在的事实,但接下来这位老太太很快就死掉了,有科学家在她的血液中发现了极其微量的这种物质”……] 随着楚轩一步一步的揭露,申荣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按照书中揭露的,这个主神空间的作用竟然有可能是用来让人类进化的一个工具,这可真是一环套着一环。 基因锁的设定已经抛出,而真正精彩的内容才刚开始,随着剧情一步一步的展开,楚轩的智商完全彰显了出来,那种布局的能力,那种冷静的态度,申荣现在开始有点相信了,这个书中的楚轩,智商真的有220。 [“真是太遗憾了,我说过,我只会抛弃对这个团队没有用的人,就像是几率问题一样,他是几率太低的个体,而且给他的考验又没能通过,对于李帅西来说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 “看情况,如果你的姓命关系重大,那么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救你,如果救你会把整个团队带入险地,那么就会干脆的放弃你。”] 这两段对话完全就可以看出楚轩的心理,他思考任何事情都是往全面看,而且对于他这种为了大局可以毫不犹豫放弃同伴的作法实在是—— “太tm的帅了!”对,没有看错,对于申荣来说他不但不会对于这种做法感到厌烦,反而十分的喜爱,好吧楚轩楚大校的魅力是无限的,又征服了一枚粉丝。 “这个楚轩真的是叼爆了,叼爆了,竟然可以硬生生的设计死李帅西,这种洞察人心的能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楚大校的表演,还有无限恐怖的设定,你认为这样就完了? 不,不,这才刚刚开始! ps:终于搞定了,谢谢大家的支持,三天爆发结束喵~明天恢复两更,更新时间下午一点和六点左右。以上,再次感谢大家支持。 276莫名烦躁,小喵 陆南无比担忧的望了一眼苏小珞,自己一个人单挑宋家兄妹,她可以吗? 金宇彬也回头眯着狭长的丹凤眼打量着被苏小珞“礼遇”的一男一女。 “柠檬苹果汁吧,哥,你说呢?”什么陆南,什么金宇彬,通通被宋芷欣忽略。 身后的宋岩墨点了点头。 苏小珞脸上挂着虚伪的笑,“今天的苹果有点酸,没关系吗?” 送上门的邀约被戴一城拒绝,宋芷欣心里不酸才怪。 只见她温和的笑意一凝,转瞬即逝无法捕捉,“没关系的。” “那就放点糖吧。” 苏小珞擅自做主,眼神一递,金宇彬心领神会,正要切水果,宋芷欣忽然笑了下央求,“小珞,我能喝你亲手榨的果汁吗?” 好样的宋芷欣! 苏小珞想为她再次鼓掌,扳回一局是吗?好! 拿过金宇彬手中的水果刀,苏小珞玩的上下翻飞,柠檬多多,苹果少少,放进榨汁机时,苏小珞勾唇暗笑了下。 金宇彬不愧是苏小珞的得力店员,全程为苏小珞遮遮挡挡,谁也看不到她是如何榨汁的。 滤渣,装杯,两杯柠檬苹果汁摆放在宋岩墨和宋芷欣面前,苏小珞一气呵成。 “一共二十二块。” 宋岩墨楞了下,默默掏出钱包抽出一百块,“不用找了。” “抱歉宋代表,小店不收小费,出门左转直走五百米有家夜总会,那里会欢迎你这样的顾客。” 宋岩墨脸色微变,阴笑了下开腔,“看来苏老板娘今日心情不爽哦,是因为看到我们的原因?” “哥你别乱说话,小珞哪是那样的人。”宋芷欣柔柔弱弱惹人生怜,好像真的责备宋岩墨一般。 不就是暗里讽刺吗?当她苏小珞听不出来? 对待表里不一的人苏小珞也没客气,半真半假道,“宋代表说的没错,一见你们兄妹二人,我就恶心反胃。” 陆南实在忍不住了,用轻咳声掩笑。 金宇彬和宋家兄妹根本不熟,也没什么好掩饰的,笑了个畅快开怀。 “果汁可以外带,小店没有要求非要在店内喝完,要是二位想要坐下来歇歇聊聊,我觉得二位还是换个地方,我这里地方太小。” 说罢瞥了眼宋芷欣的轮椅,一个轮椅占两个人的位置。 逐客令下的如此明显,可宋芷欣也不是吃素的,“小珞,我和一城约好在这里见面,所以想在这等他,可以吗?” 人至jian则无敌! 戴一城明明拒绝了她的! 难道她离开酒店后出了什么变故? 不论宋芷欣这话是真是假,苏小珞要是拒绝就变相的承认了她还在意。 撑也要死撑到底。 “可以!”苏小珞一指旁边的方桌,“就坐那儿吧,宽敞一点。” 宋岩墨和宋芷欣拿了果汁过去,落座后不约而同的盯着苏小珞。 宋岩墨讶异于苏小珞今日怎么如吃了枪药一般咄咄bi人。 宋芷欣讶异于苏小珞今日的气场怎能如此强大。 兄妹俩各怀心思。 装腔作势吧…… 宋芷欣红唇微抿,不屑暗笑,心里盘算要怎么激怒苏小珞,然后让她把自己赶出水果屋。 戴一城是不会来的,谎话已经说出就要圆谎,如果苏小珞误伤了她更好,那就可以到戴一城面前哭诉一番了。 “小珞……”宋芷欣柔声唤道,“能和你聊聊吗?” 金宇彬拉着苏小珞,看出宋芷欣来者不善,这种绿茶婊他见的多了。 陆南也暗暗摇头,宋芷欣的恶xing他可没少听田毛毛唠叨,也怕苏小珞吃亏。 苏小珞耸肩微笑,清亮的眸子仿佛会说话般——没事,不用担心我,宋芷欣不能拿我怎么样! 然后走出柜台走向宋芷欣。 但不能不防她一手。 站在距离她半米的地方,苏小珞动了动唇,“宋老师想和我聊什么?” “你这段时间还好吗小珞?”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宋芷欣必须装成一朵白莲花,不管苏小珞摆出什么样的臭脸,她都要笑脸相待。 “挺好的。” “开这间水果屋挺辛苦吧。” “凑合。” “听说这里要搬迁了。” “是的。” “那你……”宋芷欣故意拖长尾音,眼底是浓浓的幸灾乐祸,苏小珞,你又该四处打工了吧。 苏小珞翩然一笑,“定了一间更大的铺面,比商业街还要繁华。” 宋芷欣的指甲收进掌心,叹气道:“其实我也想开一间这样的小店,可是一城怕我太辛苦。” 苏小珞点点头,顺着宋芷欣的话,“他是关心你。” “可是这样的关心让我压力好大,什么事都为我着想,安排的面面俱到,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啊。” 挑衅的眼神一扫苏小珞,“他还要在百忙之中陪我做康复训练,看他那么累那么辛苦,我心里也难过呢。” 宋岩墨听不下去了,就算宋芷欣是她的妹妹,用戴一城去戳苏小珞心头的伤疤真的好吗? 可苏小珞却无事一般,戴一城在她眼里就像和她毫无关系的一个人,“没人强迫他,是他心甘情愿的。” “是吧,一城也是这样和我说的,为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呵呵…… 苏小珞笑,笑的不可抑制,“宋老师,我实在很羡慕你呢!” 是恨吧苏小珞吧!宋芷欣愈发得意,“这有什么可羡慕的,你不也是吗?” 瞥了下苏小珞身后陆南和金宇彬,看来苏小珞离开江海的生活也挺丰富多彩,有两大帅哥护驾,想怎么快活都行了。 宋芷欣玩味了掩唇轻笑,语重心长道:“小珞啊,我觉得还是要劝你一句,脚踏两只船可不太好。” 矛头不光指向她,还捎带着陆南和金宇彬? 宋芷欣你有点玩大了! “宋老师我也劝你一句。” “恩?”宋芷欣根本不把苏小珞放在眼里,你能说出什么,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 苏小珞盈盈一笑,也如宋芷欣一般,“秀恩爱,死的快!” “你!”宋芷欣秀眉倒竖,“你再说一遍?” 【作者题外话】:===================== 小城城会从天而降吗?他会帮绿茶欣和是小珞珞呢? 277白夜有险? 不知道睡了多久,刘天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突然感觉身上怎么凉飕飕的,有点冷,顿时辰逆想了起来,赶紧起身。 发现自己还在这个包厢的沙发上,辰逆赶紧向左右望去,隐隐间记得,自己昨天好像被一个女神给强奸了。 可是让刘天纳闷的是,这哪有半个人影,根本连毛都没有。 难道是我昨天喝多了? 刘天不禁皱了皱眉,虽说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在组织里,对于酒根本就不会醉,但是若是自己不刻意去克制的话,意识多少还是会模糊的。 恩,肯定是喝多了。刘天心里肯定的想到。 不过还真像真的似的。 刘天摇了摇头,笑着起身,可是起身的那一刻无意间扫视了一下,然后瞬间愣在了那里。 血,竟然是血! 在沙发你上竟然有着点点的血迹,当时刘天就震惊了,赶紧去看小刘天! “我靠,是真的!” 这一看,刘天顿时一个踉跄,这落红,肯定是那女神的流的血,那女神肯定是处女,想到这里刘天心里直冒冷汗… 女神一般都很高傲,自己夺了她的处子之身,肯定会有麻烦… 不过马上刘天就屁颠屁颠的笑了,管他呢,反正是她主动的,自己是被强奸! 恩,被强奸! 唯一让刘天遗憾的是,妈的,昨天竟然喝了那么多酒,根本就没仔细品尝那个女神! 以后一定不能喝醉,***,喝酒误事! 说着刘天已经走出了包厢的门,刘天无意间看了一下,目光顿时定格在门上那“521”三个杠杠的大字。 刘天怔怔的望了许久,心底又是一阵冷汗啊,妈的,原来进错房间了。 拿出那个从八楼扔下来都摔不坏的老古董诺基亚,看了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了。 已经上课,刘天赶紧出去,咱可是好学生啊,怎么能够翘课,发现酒吧里刚子与胖子已经走了,刘天那叫一个郁闷。 妈的,俩禽兽,走了也不叫我。 这个酒吧离学校不远,为了省个打的的车费,刘天同学决定步行回去,没办法,关键是也没钱啊。 刘天一孤儿,平时除了上学外,如果不干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根本没有收入来源,如果让自己重操就业去当杀手,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自从十二岁那年从那个魔鬼般的组织逃离出来的时候,刘天就发誓一定要隐藏好自己,做一个普通人,好好生活。 所以刘天同学自从踏进校园的那一刻就决定做一个三好学生!毕业找个好的工作。 其实这种平凡的生活,已经让刘天彻底适应了,虽说日子有时挺苦,但是也挺快乐,每天和胖子他们打打屁聊聊天,翘翘课,这种日子确实是挺充实的。 不一会的功夫刘天已经来到学校门口了,看着门口上那几个“全安大学”,刘天啧啧笑了笑,这可是全安市的重点大学啊! 忽然刘天这时发现胖子与刚子从校园里出来,刘天当时就乐了“胖子!” 叫了一声刘天走过去,就像踹胖子一脚,可是俩人见到刘天过去,竟然都是一脸坏笑,胖子挤弄着猥琐的脸庞,上来就搂着刘天,笑道:“小天,昨天那妹子怎么样。” “我和胖子对你不错吧,应该还是处。”刚子也是凑了上来。 “小天哥。”刘天色迷迷的笑了笑,本来是想问那女神是从哪来的,但是一听到这个有些害羞的甜甜的声音刘天赶紧严肃了起来。 踹了胖子一脚“給老子正经点,别把我妹妹带坏了。” 来人叫李倩,大一的学生,是个孤儿,当时李倩再外做暑假工,被流氓欺负,刘天就来了一个英雄救美,不过刘天发誓绝对不是贪图美色,虽说李倩也是一个标准的美人,甚至现在还是个系花,比自己就小一岁,但是刘天是真的同情她。只把她当做妹妹。 而那次,李倩也就认识了刘天,俩人也就熟了,李倩经常找刘天帮一些忙。 不过此刻胖子与刚子看到这一幕,俩人却是一脸坏笑:“小天刚结合完,就又来了,看来李倩是已经爱你到骨头了,一点都离不开你!” “啥?”刘天听得有些迷糊。 “小天哥,昨天对不起,我有点事,没有去你的生日聚会。”李倩跑过来,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喃喃道。 “什么!”胖子与刚子俩人大惊。 “小天哥,对不起,要不今天我再自己陪你过一次吧。”见到胖子俩人的表情,李倩脸更红了,,以为刘天生气了,赶紧道歉。 刘天心底猛地一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事情,恶狠狠的看了。胖子俩人一眼,然后又笑着对李倩道:“没事,昨天我和那俩牲口喝了点酒,你一个女孩去也没用。” 刘天没有丝毫生李倩气的样子,其实刘天知道,李倩那是有事不去啊,因为她自卑,她肯定以为生日聚会很高档,她去了会让自己出丑,刘天心里不禁又同情了起来。这是多么一个需要呵护的女孩啊。 “你真没生气,小天哥?” “真没有。”刘天笑着摇头。 “那就好,那边我同学还在等我,我先去了,小天哥再见!”说着就朝刘天挥了挥手,小跑拐了回去。 “胖子说咋回事?”李倩一走,刘天脸顿时寒了下来。 “小天,难道昨天陪你的那个女的不是小倩?”刚子有些疑惑。 “什么?”刘天愣了一下。 “谁都看得出来,李倩这妹子那愿意做你妹妹,她是分明喜欢你,所以我与刚子就琢磨着成全你俩一下,其实给你准备的妹子就是李倩,谁知道她没去。” “靠,谁让你们这么做了?”刘天语气有些冷了,吓得胖子一个哆嗦,“我只把他当妹妹看,以后别这么做了,别让我难做。” 就算再禽兽,刘天也不能去侵犯李倩的,自己决不能糟蹋人家,从组织里出来,刘天就发誓,再也不过那种糟蹋女人的日子! “小天,别生气,谁知道你不愿意。” “就是,哥俩也是为你好。” 刘天知道,这俩人算是兄弟,平时也没少照顾自己,刘天也知道刚才说话有点冷了,于是赶紧笑道:“妈的,都很你们说了,哥八岁就破处了。” 见到刘天**的一笑,俩人知道,小天没生气,乐呵呵的过去搂住了肩膀。 “吹吧。” “哥还出生就不是处呢。” …… 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吃了早饭,三人压了压马路,看看有没有美女,看到一对对情侣在路边走过,刘天就是一阵感慨,怎么好白菜都胖猪给拱了,可怜我们这三头猪,一棵白菜都没拱!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仨人也没打算上课,加上昨天喝酒,今天还有点晕,回去倒头就睡,睡到下午两点的时候仨人醒了。 胖子说要出去吃午饭,刚子也一起,不过刘天以头晕为理由拒绝,再睡一会,俩人也没怎么在意,只是调侃了一下就出门了。 剩下刘天一个人在寝室躺着。 刘天那叫一个辗转反侧啊,躺在哪里怎么也睡不着了,脑子里满是昨晚的事… “小天。”不知过了多久,刘天被叫醒了,看了一下,是胖子在叫自己。 “你们吃过饭了?”刘天迷糊的问道。 “靠都五点了,该吃晚饭了都,你特么是猪投胎啊,比老子都能睡。” 刘天拿起手机一看,还真是,五点半了,于是也赶紧穿上衣服起来“走吧,吃饭去。” “吃毛啊。”胖子鄙视的看了刘天一眼“什么时候认识了那么一个美的美人,啧啧,简直就是女神级别。” “什么?”刘天疑惑了。 “还装,刚才我和刚子回来,碰见门口有个女神级别的人物,我们就上去搭讪,结果她说她找一个叫刘天的人,咱学校除了你叫刘天,谁还是。” “说把,啥时候勾搭上的,那妹子真美啊,简直妹的冒泡。”胖子再次鄙视了一眼。 “靠,我哪知道?莫非哥桃花运来了?”刘天嘿嘿一笑,不过心里却是有点不安,莫非是昨天那女神找自己麻烦来了。 “她说在对门的那个咖啡厅里等你。,你去找她吧。”说着胖子也不理刘天,一个人出去吃饭了。 刘天想了想,觉得还是出去看看比较妥当,于是出了校门,按照胖子给自己的信息,进了那个咖啡厅,找到那个位置,果然发现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女人坐在那里。 刘天一看,绝对不认识,心底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走了过去… “美女,你叫我!”刘天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在了对面,碰见美女不搭讪绝对不是好男人,特别是美女主动邀请。 女人把鸭舌帽去了下来,当露出那张脸的时候,刘天当场就愣在了那里。 278时辰到了……邪门 东临狮吃了人类异常的高兴,身形更加肆意的朝着那侍卫袭击。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赤连澈死了,死的好,死的好!”赤连山大笑,不是很厉害吗,还不是无法抵御这强大的魔兽。 “你,找死……”雷鸣雷火几人怒了,持着长剑就攻击了上期,还未到赤连山的身边,那烈日象的长鼻子一卷就将雷鸣直直甩出了几丈之远。 众多侍卫看着那十几只巨大的魔兽,心有余力不足,他们没办法对敌。 ‘嘶嘶……’ ‘吼吼……’ 又是一阵叫声,众人转头惊呆了,成千上万的大蟒蛇,练成一片,地面上皆是五颜六色,看到人心底里产生恐惧,那蟒蛇的身后跟着的皆是高级的庞大魔兽,那数量比现在场内的数量还要多。 “我的老娘啊。” “这……是什么状况,太可怕了……” “难道咱们要和着群强大的东西对战?” “这……这……” 场面现在及其不受控制,谁也没见到过这种强大的阵势,都为此惊叹不已。 赤连山瞪大眼睛如此之多的魔兽,是来帮他们的? “母后,这也是木琴姑姑找来的魔兽?”赤连山转头疑问。 王岚皱着眉头,不知道,木琴之说十几只的高级魔兽,和一群鸟类的初级魔兽,并未说着一群蟒蛇,和身后的几十只犹如高级的魔兽! 木琴是她小时候的玩伴,由于嫁给暗魔族内的长老,所以暗魔族类的魔兽很多她都能驱动。 但是她感觉这群蟒蛇不似暗魔族内的魔兽,那蟒蛇…… 她看着都心都再跳,若是被咬伤一口,必死无疑啊。 白冰转头看着那群蟒蛇嘴角扬起嗜血的味道,现在不是她们的战场了,而是魔兽对魔兽。 “小岩,呆到保护罩内别出来。”白冰抬眼看了一眼保护罩内的赤连旋,那眼神空洞的傻了一般,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东临狮。 她眼神闪了闪,也看向东临狮,她的澈不会死!绝对不会! 白岩老实的点头,其实白岩很冷漠,只是对于白冰他有着依赖,会撒娇,这也许就是亲情的驱动…… 这边众人惊恐的同时,成千上万的蟒蛇和那身后的几十只魔兽,动了,就在侍卫们以为朝着他们攻击的时候,蟒蛇和魔兽疯狂的朝着禁卫军和场中的其它魔兽攻击过去…… 这场面有点说不出来的震撼,皆是强者魔兽对战强者魔兽。 “是……是帮我们的吗?” “不可思议……” “是,好像是帮我们的……” “真的是帮我们,好好……” “好好……” 惊恐过后,见魔兽们攻击的对象,众位士兵们兴奋了。 雷鸣、雷火、雷霄、雷云也皆是瞪大眼睛,跟着王爷什么阵势,什么大战没有过,可是今天这阵势却让他们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口。 成千上万的蟒蛇,几十只高级魔兽对阵几只高级魔兽,那魔兽一吼皆是惊天动地。 “母后……这……这魔兽不是我们的。”赤连山瞪着眼睛,这战役看起来一目了然,蟒蛇太多,一口就是一人的性命。 魔兽太强,一招皆是十几人断命,他们的魔兽只有几只,要说先前的确有赢的把握,但是现在看来,赢?赢个屁啊! “山儿,看准机会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王岚也看出了事情的紧急,没把握赢,赢不了就走,到时候,投靠木琴,暗魔族的魔兽数不胜数,到时候害怕得不到皇城! 这边,东临狮字兴奋,好似没有杀过瘾,转身朝着那蟒蛇中间而去。 狂风席卷,白冰杀气蒸腾,飞身挡住东临狮的路。 “你的对手是我!”冷若冰霜的声音,狰狞的杀气,滔天的愤怒。 乌云笼罩于空,雷声依旧在上空滚滚,浓烈的血腥之气,铺天盖地的卷动着。 “吼吼……”被拦住了去路,东临狮一声大叫,小小人类也配是和它叫嚣,看不将你嘶的七八碎! 东临狮巨大的爪子往下一拍,白冰的身影从爪子下一闪而过。 嘴角冷笑,低着的脑袋,猛然抬起,一瞬间,通身的杀气骤然而出,阴寒,恐怖,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双眸闪烁着狂野而残忍的血色光芒,那层层嗜血光芒犹如巨浪在翻滚着。 吃了她的澈,她会将它开膛破肚! “死!”幽冷似魔鬼,神情突现狠毒凌厉,冰冷的嗓音带着绝度的杀戮。 东临狮那发怒轻蔑的实现一怔,这气息好强,竟然让他六级的高级魔兽都身上一冷,这个人类…… 白冰那一抹的冷笑消失在嘴角,手中的长剑剑柄一番,在东临狮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刚刚拍向白冰的爪子就和身体分了家。 众人瞪大眼睛,强悍,太强悍了! 那东临狮的爪子犹如几百年的大叔那么粗,几个人围着都抱不过来,她这一剑竟然给削掉了! 神啊! “嗷嗷……”东临狮被削掉了前爪子,顿时惨叫声连连。 往后退了几步,站稳看向面前极小的人类,滔天的愤怒,强大的魔兽气流在四散。 这个小小的人类,它要吃了她。 东临狮张气血盆大口就朝白冰身咬去,白冰迎上那血盆大口,一剑贯穿东临狮的上颚,身影一个漂亮的反转立在东临狮的身上,揪着它脑袋上毛,长剑再次一剑从上面贯穿! “嗷嗷……”东临狮大吼,脑袋剧烈的摇摆,身体也跟着不断的摇摆,那几乎是都能将这一片的土地震动。 金牌啊……金牌啊…………后面还有哦……………… 279猫管家,吸血鬼 东临狮吃了人类异常的高兴,身形更加肆意的朝着那侍卫袭击。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赤连澈死了,死的好,死的好!”赤连山大笑,不是很厉害吗,还不是无法抵御这强大的魔兽。 “你,找死……”雷鸣雷火几人怒了,持着长剑就攻击了上期,还未到赤连山的身边,那烈日象的长鼻子一卷就将雷鸣直直甩出了几丈之远。 众多侍卫看着那十几只巨大的魔兽,心有余力不足,他们没办法对敌。 ‘嘶嘶……’ ‘吼吼……’ 又是一阵叫声,众人转头惊呆了,成千上万的大蟒蛇,练成一片,地面上皆是五颜六色,看到人心底里产生恐惧,那蟒蛇的身后跟着的皆是高级的庞大魔兽,那数量比现在场内的数量还要多。 “我的老娘啊。” “这……是什么状况,太可怕了……” “难道咱们要和着群强大的东西对战?” “这……这……” 场面现在及其不受控制,谁也没见到过这种强大的阵势,都为此惊叹不已。 赤连山瞪大眼睛如此之多的魔兽,是来帮他们的? “母后,这也是木琴姑姑找来的魔兽?”赤连山转头疑问。 王岚皱着眉头,不知道,木琴之说十几只的高级魔兽,和一群鸟类的初级魔兽,并未说着一群蟒蛇,和身后的几十只犹如高级的魔兽! 木琴是她小时候的玩伴,由于嫁给暗魔族内的长老,所以暗魔族类的魔兽很多她都能驱动。 但是她感觉这群蟒蛇不似暗魔族内的魔兽,那蟒蛇…… 她看着都心都再跳,若是被咬伤一口,必死无疑啊。 白冰转头看着那群蟒蛇嘴角扬起嗜血的味道,现在不是她们的战场了,而是魔兽对魔兽。 “小岩,呆到保护罩内别出来。”白冰抬眼看了一眼保护罩内的赤连旋,那眼神空洞的傻了一般,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东临狮。 她眼神闪了闪,也看向东临狮,她的澈不会死!绝对不会! 白岩老实的点头,其实白岩很冷漠,只是对于白冰他有着依赖,会撒娇,这也许就是亲情的驱动…… 这边众人惊恐的同时,成千上万的蟒蛇和那身后的几十只魔兽,动了,就在侍卫们以为朝着他们攻击的时候,蟒蛇和魔兽疯狂的朝着禁卫军和场中的其它魔兽攻击过去…… 这场面有点说不出来的震撼,皆是强者魔兽对战强者魔兽。 “是……是帮我们的吗?” “不可思议……” “是,好像是帮我们的……” “真的是帮我们,好好……” “好好……” 惊恐过后,见魔兽们攻击的对象,众位士兵们兴奋了。 雷鸣、雷火、雷霄、雷云也皆是瞪大眼睛,跟着王爷什么阵势,什么大战没有过,可是今天这阵势却让他们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口。 成千上万的蟒蛇,几十只高级魔兽对阵几只高级魔兽,那魔兽一吼皆是惊天动地。 “母后……这……这魔兽不是我们的。”赤连山瞪着眼睛,这战役看起来一目了然,蟒蛇太多,一口就是一人的性命。 魔兽太强,一招皆是十几人断命,他们的魔兽只有几只,要说先前的确有赢的把握,但是现在看来,赢?赢个屁啊! “山儿,看准机会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王岚也看出了事情的紧急,没把握赢,赢不了就走,到时候,投靠木琴,暗魔族的魔兽数不胜数,到时候害怕得不到皇城! 这边,东临狮字兴奋,好似没有杀过瘾,转身朝着那蟒蛇中间而去。 狂风席卷,白冰杀气蒸腾,飞身挡住东临狮的路。 “你的对手是我!”冷若冰霜的声音,狰狞的杀气,滔天的愤怒。 乌云笼罩于空,雷声依旧在上空滚滚,浓烈的血腥之气,铺天盖地的卷动着。 “吼吼……”被拦住了去路,东临狮一声大叫,小小人类也配是和它叫嚣,看不将你嘶的七八碎! 东临狮巨大的爪子往下一拍,白冰的身影从爪子下一闪而过。 嘴角冷笑,低着的脑袋,猛然抬起,一瞬间,通身的杀气骤然而出,阴寒,恐怖,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双眸闪烁着狂野而残忍的血色光芒,那层层嗜血光芒犹如巨浪在翻滚着。 吃了她的澈,她会将它开膛破肚! “死!”幽冷似魔鬼,神情突现狠毒凌厉,冰冷的嗓音带着绝度的杀戮。 东临狮那发怒轻蔑的实现一怔,这气息好强,竟然让他六级的高级魔兽都身上一冷,这个人类…… 白冰那一抹的冷笑消失在嘴角,手中的长剑剑柄一番,在东临狮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刚刚拍向白冰的爪子就和身体分了家。 众人瞪大眼睛,强悍,太强悍了! 那东临狮的爪子犹如几百年的大叔那么粗,几个人围着都抱不过来,她这一剑竟然给削掉了! 神啊! “嗷嗷……”东临狮被削掉了前爪子,顿时惨叫声连连。 往后退了几步,站稳看向面前极小的人类,滔天的愤怒,强大的魔兽气流在四散。 这个小小的人类,它要吃了她。 东临狮张气血盆大口就朝白冰身咬去,白冰迎上那血盆大口,一剑贯穿东临狮的上颚,身影一个漂亮的反转立在东临狮的身上,揪着它脑袋上毛,长剑再次一剑从上面贯穿! “嗷嗷……”东临狮大吼,脑袋剧烈的摇摆,身体也跟着不断的摇摆,那几乎是都能将这一片的土地震动。 金牌啊……金牌啊…………后面还有哦……………… 280危险!白夜 701:大结局 300米,在世界名马面前,那也就是18、19秒的时间而已。 而在风里火、圣光和火焰荆棘、蹄踏血、青焰和黄金箭、天翼马这类世界顶级名马面前则更少了,估计能提前2到3秒的时间。 不到20秒的时间能干什么? 在这里,能决定无数人的工作、未来,甚至能决定一部分人的生死。 “不好!青焰被吃住位置了!” “可恶啊!这风里火的骑师实在是太阴险了,居然将青焰往外逼,让它跑更多的距离!” 王浩和江军看到场面,开始咬牙切齿了。 许杰也开始骂了开来:“该死的!绝对是有预谋的,居然不给我们占好位置!” 在奔跑距离比较远的赛马比赛中,抢占弯道是技术活。若是抢好弯道,可以让自己少跑一点点,以更有利的位置冲出弯道,进而以更快更好的速度爆发冲刺,快那么零点几秒的时间。 而在这里,别说是零点几秒了,哪怕是零点零几秒也是致命的。 “最后冲刺了!” 程飞虎有点绝望地看着风里火和青焰。 不得不说,这两匹马都是当今最出色的赛马之一。特别是今天,它们都跑出了世界最顶级,可以向世界第一挑战的速度来。即使这一次失败了,它们也将会获得广泛的关注,获得源源的财富。 可是,程飞虎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一次输了之后,不仅他的资产要严重缩水,连带周游他们也要几近破产,而敌人则能以更加嚣张的态度来面对他们。那时候,就不是金钱所能弥补的了。 “要输了!” 最后百米,风里火依然死死地吃住半个马头的距离,无论青焰如何的努力,就是超越不过去。 看到这里,程飞虎倍发的灰心。 “爆发了!” “我的天哪!青焰居然在这个时候还留有余地!” 王浩和江军蓦然喊道,把程飞虎绝望的心给了了回来。 可下一时刻,许杰就看到绝望的一幕:风里火似乎被刺激到了,居然在不可能的情况下再度爆发,将青焰即将超越的身躯压了下去。 “完了!” “真的完了!” 程飞虎和许杰面若死灰。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在绝望里给你一丝希望,然后又在自己的跟前消失。 可此时,周游蓦然站了起来。 他的注意力居然不是青焰,而是死死地盯着风里火,就好像风里火是他的夙敌一般。那寒意,那杀气,连身边的程飞虎他们都惊得想要逃离,而最是接近周游的大志和阿甘更是脸露恐惧之色。 这样的周游,根本不是周游。 喑! 天赐突然发出一声厉鸣,直冲而下。 但一瞬间,天赐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得无懈可击的弧线,悠然离去。几乎是同一时间,几乎到了绝境的青焰奇迹般追上了风里火,两只马并驾齐驱。 “冲线了!” “同时冲线啊!” “肉眼根本分辨不出来,我们得求助于电子眼!” 广播那里传来激烈的咆哮声,而整个赛马场则是一片哗然。 而在人潮涌动中,周游的身躯如同突然失去支撑一般,瘫痪了下来,双眼无神,只是嘴角的笑意让人抹不透。 “好累啊!不过我终于可以休息了!” 就这样,周游闭上了眼睛,如同长眠般紧紧地闭上,带着诡异的安详坐在座位上,逐渐隐没在汹涌的人潮之中。 …… …… 数年后。 带着强烈人文气息,如同花园般的明远市。 在杜家马场里,一个娇小的身影飞扑向一个看起来很年轻,很有气质的男子的怀里,小嘴还不住地喊着“爸爸”之类的话。 “我的宝贝!” 男子将小孩抱了起来,痛快地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问道:“我的小宝贝,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你不是很讨厌跟爸爸散步吗?” 小孩子却回道:“可是小嵩却很喜欢骑大黑哩!妈妈说,等我长大了,我会骑着大黑成为世上最出色的骑师,就跟爸爸一样!” “周游!” 王浩、江军、许杰、程飞虎等人联袂而来,阵容庞大。 是的,抱着孩子的人就是周游。 周游微笑地带着大家迎过去。 王浩看着精神依旧的周游,由衷感叹道:“还是你小子行啊,依然是那么年轻。你看我们,这几年都不知老了多少岁,前天还有人喊我大叔了呢!” 周游笑了笑,说:“我前几年就提醒你了,别那么操劳,把一些事情交给下边的人去做就可以了。” 江军呵斥道:“你可别站着说风凉话啊。你这个龙雀楼的甩手掌柜可是甩得彻底,你自己说说,你今年到现在去了几趟?如果我们都是你这样的话,那龙雀楼也不可能有今日的规模了。” 许杰却笑着说:“可问题就是周游这种用人勿疑,疑人勿用的态度,所以他的博物馆才能吸引到整个市近14的旅客,他的千均集团才能才为市值500亿的超级跨国集团。甚至连你们三人都有份的龙雀楼,因为彻底放权,所以才能发展到全国首屈一指的地步。” “这倒也是!” 王浩和江军被噎得没话说。 “好了,别说这些话题了,还是直入主题吧。” 黄健明、马胖子、江海流、胡总、李一刀、郑明朗、林辉煌、张老先生、金老板等人都走将出来,由黄健明问道:“小游啊,翡翠行情终于稳定了下来。现在伴随着翡翠资源的越发紧张,老场口资源也越来越枯竭的现象,行情似乎要回归以前的上涨轨道了,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呢?” 马胖子也接口道:“你在赌石界退隐了数年,现在的人都不认识你了。甚至连翡翠王和玉圣的帐都不怎么卖,风气乱得很,你应该站出来维护一下的。” 周游想了一下就笑着回道:“既然如此,那我的确得出来稍微理清一点界限。当初马老和方老把挡子交给我,可不是让我坐着看戏的。这样吧,这一界的平洲公盘和缅甸公盘,我都会去参加的。”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最近几年的翡翠行情都不是很好,大家不是无利润,甚至亏本支撑着,就是转移销售路线,把翡翠暂时搁置到一边。但现在热闹的行情回来,也是时候开始全面发动,像以前那样疯狂收割的了。 程飞虎见有个空档,连忙插口问道:“你们也别说那些了,小游,你数年前答应我们,要给我们一个答案的,现在是不是可以揭晓谜底了?” 大家纷纷点头。 许杰唏嘘道:“当时我们都灰心了,可是天赐一出现,场面就扭转了过来,使得青焰在最后时刻以半只拇指的微弱优势战胜了风里火,爆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冷门。” 江海流接着说:“那一次之后,你那一战直接收割到价值400亿rmb的资金,使得你的总资产瞬间超过了千亿关口,成为名副其实的小财团之主,名字响亮国际。而你的对手们就此销声匿迹,特别是那个吉米莉的父亲、所谓的美旗银行的亚洲区负责人更是直接被炒了鱿鱼,现在是业界里的瘟神,没人愿意聘请他,处境落魄得紧。” 周游没有回应,反问道:“松菱财团呢?松菱浩二呢?” 江海流回道:“松菱财团因为得罪了不少人,在美国的产业遭遇了挫折,最近几年的发展不是很好,有点式威的迹象。至于松菱浩二,他似乎被松菱家族打发到某个小公司,去安度晚年了。” 周游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程飞虎追问道:“小游,揭晓谜底吧!” “是啊……” 大家纷纷附和。 周游组织了良久,没有说话,而是对天一招。 喑! 天赐降临。 此时的天赐是当之无愧的天空霸主。翼展超过3米的可怕身躯,锐利得如此刀子的锐利眼睛,一勾可以洞穿1厘米厚铁片的犀利鹰嘴,无论是谁看到都会觉得心寒胆颤。也就只有周游,才能将跟它一起,才能跟它走得这么近。 许杰疑问道:“是不是天赐?” 周游回道:“是也不是!” 程飞虎问:“说仔细点吧,我都被你说迷糊了。” 周游回道:“动物,哪怕是基因动物,它们天生就拥有野兽的敏锐触觉,对危险为超越我们思维的超天然感应。而越是有灵性,感观越是敏锐的动物,对这个就越发敏感。” 大家还是有点疑惑,也就许杰稍微有点苗头而已。 周游只能接着说:“而纯种马是一种很敏感,很容易受到外围环境影响的马。别说是被天敌盯上,哪怕是一只小老鼠在它们跟前跑过,即使遮住眼睛赛住耳朵的它们也能敏锐地捕捉到。” “我明白了。” 许杰拍掌大笑,困扰了他数年的心结终于解开了。 可是程飞虎他们还是处于似懂非懂的关口,可是周游和许杰似乎都没再进一步解释的意图,程飞虎他们只能靠自己去理解、猜想了。 “爸爸!” 又有一个小女孩飞跑过来。 紧接着,又有两个美丽得让人窒息的女子各自抱着一个孩子过来。她们看到周游,特别是周游身边的一大群人,同时露出灿烂的,甜美的笑容。 刚刚跑过来的小女孩拉着周游的裤管,指着周嵩胸前的双龙戏珠玉佩,问道:“爸爸,哥哥有那么漂亮的玉佩,为什么琳琳没有的呢?” “有的,会有的!” 周游将周琳抱起来,笑着应道:“即使没有,爸爸也会把它生出来,送给我家美丽的小琳琳!” “爸爸最好了!” 周琳乖巧地亲了周游一口。 “哈哈……” 周游很是痛快地走了开去,还边走边说道:“小琳琳,爸爸这就回家去,翻翻看家里还有什么适合的翡翠来雕琢没!” “这家伙……” 大家目送着周游离去,表情很是欢乐。 ****** 多谢大家陪伴我走过这9个月的时间。 相信读过上架感言的朋友都知道我来17k是偶然,但经过9个月的写作,偶然变成了生根,我遇到了不少热心的书友,也遇到了不少的困难。 或许大家还不知道,我在数个月前遭遇过酒疯子,差点被砍死,手部也留下一道狰狞的伤疤。虽然那一次被一些“需要钱”的有关部门不了了之,但一直都是我的心病,导致之后我的写作状态和速度一直都不好。 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人是要向前看的,下一本书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我,让我走得更远 临时建了一个联系q群:210161259,希望大家还能进来聊一聊。 281七殿下,人工呼吸 “如此人尽可夫的yin妇,何以配做朕的妃子?赐予剜心极刑!所有伍姓之人一律诛九族!”金口一开,伍姓九族无一生还,血流成河……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万家团圆之日,亦是南朝新君商离天登基一月之日,功在朝中的辰妃正等着被赐封为后的圣旨,却不料等来的却是一旨废诏! 废诏一下,凤辰宫,尸横遍地,本来金碧辉煌的宫殿,被染成了赤目的红色,到处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皇上,您要杀的人是臣妾,求您放过臣妾年迈的爹娘!”伍辰儿跪在商离天金靴前,苦苦哀求。 “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如地狱般冷酷无情的声音从商离天口中溢出。 “皇上!”柔弱的声音蓦然从门口传来,美如病西施的叶子情俏盈盈地走了进来。 “爱妃!”商离天一反刚才冰冷的模样,满脸温柔地迎上去,将叶子情扶到一旁坐下,并冲一旁的宫女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把娘娘带这种地方来!” 叶子连忙伸出柔弱的小手制止:“皇上,您不要怪她们,是臣妾自己要来的!”眼神移到跪在地上的伍辰儿脸上:“再怎么说,辰儿是臣妾的好姐妹,还有伍伯父和伍伯母也曾待臣妾如亲女,于情于理,臣妾都应该过来送他们最后一程!” 她的声音柔弱至极,梨花带雨,令人听了不由得心生怜惜,商离天更是心疼地抚着她。 只是,叶子情的声音听在伍辰儿的心里,却有如魔音一般!如果不是这个‘好姐妹’,她伍辰儿何以落得个身败名裂,还连累九族陪葬的份! “皇上,请看在老臣一生为国的份上,让老臣代她们死吧!”伍辰儿的爹伍思文亦不停地朝商离天磕着,连额头都磕出了血!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天明,还不动手!”商离天不为所动,话里没有一丝温度。 “皇上,老臣只求代她们一死……”话还未说完,闪着寒光的利剑已经抹向他的脖颈,顿时鲜血四溅,他未说完的话也嘎然而止! “老爷!老……”柳氏想要扑上去,可是只扑到一半,叶天明手中那把剑也已抹上了她的脖颈,她连哼都未曾哼一声,便已追随老爷而去! “爹!娘!”叶天明是商国第一勇士,他的剑快得只在眨眼之间,等伍辰儿回过神来时,爹娘已双双倒在血泊之中,任凭她如何呼唤,爹娘却再听不到她的声音! 灭族之痛,双亲惨死,这一切都是源于她曾最深爱的男人,和曾经视为亲人的好姐妹!伍辰儿觉得身心像被人活活撕裂了一般痛楚! “皇上,臣妾与你夫妻一场,我爹娘亦是你爹娘,你居然如此狠心?叶子情!叶天明!我爹娘待你们如亲生,你们居然恩将仇报!你们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她冲着他们嘶吼着,作势就要朝叶子情扑去! 给读者的话: 一样的穿越,一样的重生,却是不一样的故事,亦正亦邪的主角,绝对震憾!坑品保证~~记得点‘加入书架’哦 282有爱的七殿下 陆南无比担忧的望了一眼苏小珞,自己一个人单挑宋家兄妹,她可以吗? 金宇彬也回头眯着狭长的丹凤眼打量着被苏小珞“礼遇”的一男一女。 “柠檬苹果汁吧,哥,你说呢?”什么陆南,什么金宇彬,通通被宋芷欣忽略。 身后的宋岩墨点了点头。 苏小珞脸上挂着虚伪的笑,“今天的苹果有点酸,没关系吗?” 送上门的邀约被戴一城拒绝,宋芷欣心里不酸才怪。 只见她温和的笑意一凝,转瞬即逝无法捕捉,“没关系的。” “那就放点糖吧。” 苏小珞擅自做主,眼神一递,金宇彬心领神会,正要切水果,宋芷欣忽然笑了下央求,“小珞,我能喝你亲手榨的果汁吗?” 好样的宋芷欣! 苏小珞想为她再次鼓掌,扳回一局是吗?好! 拿过金宇彬手中的水果刀,苏小珞玩的上下翻飞,柠檬多多,苹果少少,放进榨汁机时,苏小珞勾唇暗笑了下。 金宇彬不愧是苏小珞的得力店员,全程为苏小珞遮遮挡挡,谁也看不到她是如何榨汁的。 滤渣,装杯,两杯柠檬苹果汁摆放在宋岩墨和宋芷欣面前,苏小珞一气呵成。 “一共二十二块。” 宋岩墨楞了下,默默掏出钱包抽出一百块,“不用找了。” “抱歉宋代表,小店不收小费,出门左转直走五百米有家夜总会,那里会欢迎你这样的顾客。” 宋岩墨脸色微变,阴笑了下开腔,“看来苏老板娘今日心情不爽哦,是因为看到我们的原因?” “哥你别乱说话,小珞哪是那样的人。”宋芷欣柔柔弱弱惹人生怜,好像真的责备宋岩墨一般。 不就是暗里讽刺吗?当她苏小珞听不出来? 对待表里不一的人苏小珞也没客气,半真半假道,“宋代表说的没错,一见你们兄妹二人,我就恶心反胃。” 陆南实在忍不住了,用轻咳声掩笑。 金宇彬和宋家兄妹根本不熟,也没什么好掩饰的,笑了个畅快开怀。 “果汁可以外带,小店没有要求非要在店内喝完,要是二位想要坐下来歇歇聊聊,我觉得二位还是换个地方,我这里地方太小。” 说罢瞥了眼宋芷欣的轮椅,一个轮椅占两个人的位置。 逐客令下的如此明显,可宋芷欣也不是吃素的,“小珞,我和一城约好在这里见面,所以想在这等他,可以吗?” 人至jian则无敌! 戴一城明明拒绝了她的! 难道她离开酒店后出了什么变故? 不论宋芷欣这话是真是假,苏小珞要是拒绝就变相的承认了她还在意。 撑也要死撑到底。 “可以!”苏小珞一指旁边的方桌,“就坐那儿吧,宽敞一点。” 宋岩墨和宋芷欣拿了果汁过去,落座后不约而同的盯着苏小珞。 宋岩墨讶异于苏小珞今日怎么如吃了枪药一般咄咄bi人。 宋芷欣讶异于苏小珞今日的气场怎能如此强大。 兄妹俩各怀心思。 装腔作势吧…… 宋芷欣红唇微抿,不屑暗笑,心里盘算要怎么激怒苏小珞,然后让她把自己赶出水果屋。 戴一城是不会来的,谎话已经说出就要圆谎,如果苏小珞误伤了她更好,那就可以到戴一城面前哭诉一番了。 “小珞……”宋芷欣柔声唤道,“能和你聊聊吗?” 金宇彬拉着苏小珞,看出宋芷欣来者不善,这种绿茶婊他见的多了。 陆南也暗暗摇头,宋芷欣的恶xing他可没少听田毛毛唠叨,也怕苏小珞吃亏。 苏小珞耸肩微笑,清亮的眸子仿佛会说话般——没事,不用担心我,宋芷欣不能拿我怎么样! 然后走出柜台走向宋芷欣。 但不能不防她一手。 站在距离她半米的地方,苏小珞动了动唇,“宋老师想和我聊什么?” “你这段时间还好吗小珞?”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宋芷欣必须装成一朵白莲花,不管苏小珞摆出什么样的臭脸,她都要笑脸相待。 “挺好的。” “开这间水果屋挺辛苦吧。” “凑合。” “听说这里要搬迁了。” “是的。” “那你……”宋芷欣故意拖长尾音,眼底是浓浓的幸灾乐祸,苏小珞,你又该四处打工了吧。 苏小珞翩然一笑,“定了一间更大的铺面,比商业街还要繁华。” 宋芷欣的指甲收进掌心,叹气道:“其实我也想开一间这样的小店,可是一城怕我太辛苦。” 苏小珞点点头,顺着宋芷欣的话,“他是关心你。” “可是这样的关心让我压力好大,什么事都为我着想,安排的面面俱到,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啊。” 挑衅的眼神一扫苏小珞,“他还要在百忙之中陪我做康复训练,看他那么累那么辛苦,我心里也难过呢。” 宋岩墨听不下去了,就算宋芷欣是她的妹妹,用戴一城去戳苏小珞心头的伤疤真的好吗? 可苏小珞却无事一般,戴一城在她眼里就像和她毫无关系的一个人,“没人强迫他,是他心甘情愿的。” “是吧,一城也是这样和我说的,为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呵呵…… 苏小珞笑,笑的不可抑制,“宋老师,我实在很羡慕你呢!” 是恨吧苏小珞吧!宋芷欣愈发得意,“这有什么可羡慕的,你不也是吗?” 瞥了下苏小珞身后陆南和金宇彬,看来苏小珞离开江海的生活也挺丰富多彩,有两大帅哥护驾,想怎么快活都行了。 宋芷欣玩味了掩唇轻笑,语重心长道:“小珞啊,我觉得还是要劝你一句,脚踏两只船可不太好。” 矛头不光指向她,还捎带着陆南和金宇彬? 宋芷欣你有点玩大了! “宋老师我也劝你一句。” “恩?”宋芷欣根本不把苏小珞放在眼里,你能说出什么,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 苏小珞盈盈一笑,也如宋芷欣一般,“秀恩爱,死的快!” “你!”宋芷欣秀眉倒竖,“你再说一遍?” 【作者题外话】:===================== 小城城会从天而降吗?他会帮绿茶欣和是小珞珞呢? 283小心你身边……加甜蜜 283小心你身边……加甜蜜 这个男人表达感情方式永远都是与众不同的 果然,不出一分钟,他就开始用指甲戳她的脸颊,轻轻的一下,不是很疼,有一点点的痒。 然后,捏了捏她的爪子,把吻落在了她的唇边。 总之,普通人类对犬科动物或者猫科动物要做的事。 她家师兄但凡是和她在一起,就会照着原样给她来一遍o(□)o 完全不会考虑观看的人是什么样的心情。 关键是,她现在穿的还是书生装…… 南宫白夜偏过头去的时候,身侧的那几个倒斗,几乎都用一脸震惊的表情看着他们,其含义不难理解。 那意思无非是在说,多帅的两个小伙儿啊,竟然是对断袖! 老赵大概觉得总这样盯着人家瞧不好,便朝着其余的几个人挤了挤眼,又见南宫白夜看着自己,顿时老脸一红,结结巴巴的说:“那啥,没事,我们在有钱的员外家里也见过像你们这种关系的……” 南宫白夜:……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o(□)o “就是没想到小兄弟竟也有这喜好……”老赵呵呵的笑着,不敢看北冥连城,只能和南宫白夜说话:“两个男子总归是难走了些,你们感情这么好,倒是少见。” 南宫白夜也不否认自己的身份,只靠在北冥连城的怀里,浅浅的笑着,算是对老赵善意的回礼。 老赵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攀着双腿,手上卷着烟卷,点燃之后,提了一口神,才开始四周环绕。 盗墓就是这样。 如果是小墓的话也就容易了。 但凡是碰到大的墓地,找不到出口之后,一般都会留下一个人来守夜。 老赵做这行做的年头长了,体力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是单说经验的话他是最丰富的,所以让他来守夜,大家也都放心。 其实说是守夜,也不过最多是休息上一个时辰,就要立刻赶路。 每个人都争取着能在这个时候,多睡一会儿,头下枕着自己的包裹,呼吸渐渐开始均匀开来。 四周没有一点响动。 连空气的流向都是温和如水。 除了老赵偶尔拿出宣纸烟草裹烟卷时所发出的沙沙声之外,墓地里静极了。 这让疲劳许多的人们,产生了浓浓的睡意。 南宫白夜的两个手指握着北冥连城的拇指,宠物一样的窝在他的怀里,微闭的睫毛打下了一片浅浅的暗影…… “白夜。” 是谁,谁在喊她? 南宫白夜没有应声,耳旁的那个声音却一直存在的,挥散不去。 “白夜……” 那声音很斯文,却带着特有的英伦腔。 听上去有点像是唐少的声音。 但是仔细听又觉得不像。 总之,南宫白夜没有回答。 “呵。”那人低低的笑了一声:“小心你身边……”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南宫白夜就猛地睁开了一双眸,额头上溢着薄汗,瞳孔还有些涣散。 “做噩梦了?”北冥连城低头看着她,忽的眸光一闪,琥珀色的眼睛比往常看上去还要深邃璀璨。 南宫白夜还没回答,就被他一把揽入了怀里,轻轻的拍抚着后背,低沉好听的男低音像是催眠曲:“睡吧。” 梦中的声音彻底消失了。 眼皮很沉,男人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南宫白夜蹭了蹭他的袍子,睡意又沉了几分。 在醒过来的时候,同行的倒斗们也都已经拿起了包裹和工具。 南宫白夜揉了揉眼,刚一抬头,就被北冥连城捏住了下巴,然后一口酒以吻的方式喂了过来。 “漱口。” 他站起身来,不穿长袍的上半身,更显得欣长挺拔。 南宫白夜喔了一声,乖乖的漱口,伸手把身上裹着的裘毛外袍递给他。 北冥连城挑眉,简简单单两个字:“脏了。” 说完,他转过头去,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袖,姿态是一如既往的优雅。 “嗯?”南宫白夜来回的看了看那袍子,没有明显的污渍,就是刚刚在地上滚了一圈。 舍不得扔,干脆折了三折,塞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北冥连城看到她的动作后,狭长的眸子半挑:“扔掉。” “回家洗洗,还能用的。”南宫白夜笑眯眯的拉过他的手,发丝翘着,毛茸茸的有些可爱。 北冥连城勾了勾薄唇,俊脸靠在她耳朵边上:“真像个小媳妇,你们人类是这么说吧?精打细算的小媳妇。” 南宫白夜被他说的脸上一红,干脆拉着人的衣领,脚尖踮起,狠狠的威胁道:“再调戏我,我就非礼你,让所有人都以为你就是有龙阳之好,还是在下面那个,哼哼,被养起来的小倌!” “喔……”北冥连城玩味的拉长了语调,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想在上面,师妹,我明白了。” 你明白个头啊啊啊!南宫白夜咬牙,根本不是这么个逻辑啊。 北冥连城替孩子顺着毛,一脸的认真:“乖,出去之后满足你。” 南宫白夜:…… 于是,这一幕,到了旁人的眼里,自然而然就成了小厮撒娇,饲主宠溺的画面。 老赵走过时还重重的咳了一声。 南宫白夜看了看自己的姿势,再看看北冥连城放在她腰上的手,这……这好像是她在向他邀吻一样! 等等,老赵,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可以解释的!!! “就算是小倌,也是你看起来比较像,笨蛋。”北冥连城把人提高,亲了一下她的唇瓣,然后再重重一咬,才算满意。 南宫白夜对于这点可不认同:“师兄,你看看你这张脸,再看看你这身材,根本就是男女通吃,我又没你长的好看。” “是不是小倌和长相没有关系。”北冥连城懒懒的看了她一眼,修长的手指将她的小手包在掌心,慢条斯理的向前走着,跟在了那群倒斗的身后,却有巧妙的保持着距离。 南宫白夜挑眉:“那和什么有关?” “气质。”北冥连城回眸一笑,邪魅入骨,他本来就极少笑,此时却仿佛冬雪初融一般,惊艳无比:“你全身都散发着被人压的气质。” 南宫白夜:……魂淡!你刚刚那一笑,也很有被人压的气质!!! 284求通过! 284求通过! 一行人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后,南宫白夜便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儿。 太平静了。 没错,真的是太平静了。 一路走下来连个响动都没听到。 这样的时候反而会更让担忧。 而且走了整整一个时辰,眼前类似隧道一样的石路还没有尽头。 南宫白夜褶了下柳眉,伸出手来在大石上做了个标记,才继续走。 这一次和上一次一样,依旧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只是南宫白夜的脸色却骤然变了。 她停下了脚步,声音淡淡:“不用走了。” “什么?”几个倒斗的不解的反问。 只有老赵苦笑的看着一侧的大石:“确实不用走了,我们一直都在原地打转。” 一开始的时候太平静了,这种平静让他失去了戒心,再加上身体和精神上的疲倦,他也就忘了要做标记的事。 后来见南宫白夜做了标记,才恍然醒悟过来,他们很有可能是遇到“鬼打墙”了。 “现在怎么办?”那几个倒斗的毕竟年轻,遇到事就显得有些烦躁。 老赵也是满脸的苦涩。 南宫白夜只是一笑:“我们倒着走。” “倒着走?”倒斗的毕竟和阴阳师不同,知道的面也少,在他们的规矩里,只听说过开棺的时候要背着脸进,却没有倒着走这一说。 南宫白夜点头:“没错,倒着走!” “鬼打墙”其实是鬼魂通过脑磁波的震动从而扰乱了人们的判断力,让人们失去了应该有的方向感,因为这个世界上的所有鬼魂都是虚物。 他们在害人的时候,总会有通过一种媒介来现实。 或者是通过脑电波的震动,让你产生错觉。 利用梦境杀人也是这个道理。 所以老人说的好,遇到鬼打墙就倒着走,不出半柱香的时间准能找到正确的路。 那是因为如果你倒着走的话,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判断力,没有了判断力,鬼魂无从下手,自然也就可以走出这个困局。 南宫白夜的话说出口后,那几个倒斗的面面相觑着,也没有说走,也没有说不走,很明显是在犹豫。 因为在隧道里倒着走是很危险的,尤其是打头的那一个人,你不知道你身后会有什么,你更加不知道的是,就算你身后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任何人能保证会不会有突发状况的出现,倒时候逃跑都会很困难…… 一时之间,隧道里陷入了从来都没有过的沉默。 最后,老赵狠狠的吸了一口烟丝,将手中的烟卷掐灭,才发话:“听小兄弟的,咱们倒着走!” “为了避免大家走散,我会在每个人的左手腕上都栓上红绳。”南宫白夜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掏出了一根百米余长的红绳,绳子是被纯阳狗血侵泡过。 自古以来,纯阳狗血都是驱邪圣物,只要打头和断尾的那个两个人不断,其余的人即便是遇到了脏东西,也会避免掉危险。 南宫白夜倒是可以打头,只是断尾的人比较难找,本来他家师兄是最靠谱的,可他却不是人类,这个阵法只有靠着人类的阳气才能发挥其作用。 南宫白夜把这事和大家伙儿说了一遍,当然,她并没有提北冥连城身份的事。 “你们谁断尾?”她看了四周一圈。 没有一个人答话。 说来也对,打头和断尾的人无意是最危险的。 如果出现情况,也是在这两个人中出现,自然是要考虑一番。 北冥连城双手环胸,慵懒懒的斜靠在光滑的石壁上,修长的左腿微曲,脸上是似笑非笑的邪魅。 呵,人类……永远都是胆小又自私的生物。 “没人吗?”南宫白夜又问了一遍。 老赵沉了语调:“我来吧。” 南宫白夜看了他一眼,语气不平不淡:“你考虑清楚,多少会有些危险,最好是能找个身强体壮的。” 南宫白夜想的很实际,方才休息的时候是老赵守的夜,现在这群人中他的体力应该是最薄弱的。 阳气本来就是根据一个人的身体健康状况如何年龄大小如何来决定的。 找一个年轻力壮的断尾这个阵法的阳气也会比较大。 可惜的是,没有一个人开口替老赵。 老赵苦笑道:“小兄弟,不用考虑了,我来断尾,本来要进这个墓也是我的主意,这些个孩子们都是我带来的,我得负责把他们安安全全的送出去。” “那好吧……”南宫白夜也没有再多说什么,遇到鬼打墙之后一定要在最快的时间内解决才行,否则的话,托的越久出去的机会也就越小。 如果是在墓地外面,最多了是被鬼魂戏耍一下,走了一夜没找到地方,终于在天亮了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一直都在围绕坟头打转罢了。 可在墓地里不一样。 因为墓地不会天亮。 所以他们如果不出去,就会一直走下去,毫无休止可言…… 南宫白夜首先把狗血红绳系在了自己的左手上,打了一个死结,然后递给下一个人,接着以此类推,到了老赵那又是一个重重的死结。 除了北冥连城之外,大家基本上都被栓在一条红线上,都是一个姿势,手中也没有油灯要举着,因为不用再照路了,只靠着感觉走就行。 临走之前,南宫白夜又嘱咐了大家三点。 一: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看。 二:无论谁叫的名字,都不要回答。 三: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解开手中的红绳! 第三点南宫白夜说的十分重! “如果你犯了前面那两点,有危险的只有你自己。但是一旦解开红绳,阵法便会消息,那样的话,大家都会有危险。” 众人听后,均是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 然后,南宫白夜背过身,想后跨出了第一步。 红绳和红绳之间大概也就隔了差不多不到一米的距离。 南宫白夜刚走,第二个人便跟在了她的人前,也跟着往后跨了一步…… 红绳被拉直。 一步接着一个的向后走着。 越走隧道越黑。 一开始的时候,后面这个人还能看到前面的那个人的后脑勺。 等到越走越深的时候,眼前全然没有了东西。 那感觉就像是空荡荡的墓地里,仿佛只剩下了你一个人…… 给读者的话:明天开始更多,今天后天一直进不来,呼呼,我也不晓得咋回事.费了一个半小时才进来 285红绳断了,七殿下腹黑撒娇 据可靠人士发来消息,宝文周刊一天之内的销量很有可能突破了四十万。.不管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但也足以证明他的火爆。 其实另外十九名作者也挺悲剧。在苏释晨的阴影之下完全黯淡无光。明明宝文周刊之上有二十篇文章,可是现在好像就只有《伤心者》这一篇。所有的评论所有的报道几乎都是《伤心者》的,这个可就悲催了。 当然也是有好处的,这十九个作者的名字成功的让更多人认识到了。 伤心者的浪潮持续了很久,原本这浪潮就要落幕的时候,忽然一个非常意外的人站了出来,对于这篇文章发表了评论。 这个人就是纳兰西风,纳兰西风,一个蛮有诗意的名字,当然这位可不是写诗的。纳兰西风是华夏生物电子专家,在国内外都是享有盛誉的,这样一位重量级的人物竟然在杂志之上公开发表了一片文章,对《伤心者》表示赞美—— “我虽然喜欢看科幻小说,可是对于科幻小说从来没有好感,对于普通读者来说,作者那些对于未来科幻天马行空的想象非常的精彩,可是对于我来说,每次都会忍不住抓出小说之中的错误,这甚至让我完全没有办法静下心来阅读。 最近我研究室里面的两个助手都在讨论同一部小说——《伤心者》,这让我非常感兴趣,也阅读了一遍,被主角何夕那种钻研的精神吸引了,更准确的来说是感动了,代入了! 除了母亲之外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但何夕没有放弃,他依旧坚持。这不禁让我想起了我们这群人,在普通人心中,一说起研究者,脑子之中就会浮现身穿白大褂拿着工具解剖小白鼠的形象,这个形象就好像是我们的固定形象了。 有的研究者所研究的东西,在这个时代并无作用,这个时候就要面临所有人不理解,就好像文章之中的何夕。当时他所写的《微连续原本》可以说一点用都没有,但在一百五十年之后却成为了统一大宇宙的基础,这就是时代姓,研究者并不都是科学怪人,或许我们和何夕一样都是一群伤心者,科学道路之上的伤心者。 这是第一次让我忘记寻找错误,静下心来完完全全看完的一部科幻小说。 当然还有一点我要补充,微连续是时间纬度回溯技术的基础,而……” 后面就是一大堆的知识普及,目测买这份报刊的人一百个之中看得懂的不超过五个。 虽说在评论的最后纳兰西风对于整体的理论进行了矫正,可是整篇言论对于《伤心者》这个短篇都是赞美的。 这可就惊奇了! 要知道,纳兰西风以前都是挑科幻小说各种各样的缺点,都是批评的,什么时候有赞美了,这绝对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就连华夏的银河奖,也透露出消息,这次的最佳短篇与最佳长篇都有可能会被一人夺走,而这个人是谁,不用想都知道。 就是因为纳兰西风的这个评论,让宝文周刊的销量更加狂暴了,加印五万册很多吗?不行,继续!再加印五万册! 让《伤心者》再火爆一会儿,让风潮再激烈一些! 喜欢科幻的读者都想看看,就算对于科幻没有兴趣的读者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文章可以担当得起纳兰西风的称赞。 然后看完之后,都被《伤心者》之中那股平凡之中带着伟大的母爱所感动,被何夕那股钻研的精神所振奋。 “妈妈——”“——妈妈”阔别二十年的喊声,是如此的动人心扉,是如此的感人肺腑! 无数的读者召唤苏释晨回归科幻,当然这其中以黑迷居多,没办法,苏释晨写完《黑客帝国i骇客任务》就不写了,完全没有出第二部的样子,这可是让众多黑迷心急如焚,挖坑大魔王的称号再次回到了苏释晨的头上…… “释晨,《伤心者 》不错写的非常的好,能让纳兰称赞的作品可是仅此一部!”楚星在电话之中说道,科幻小说也是楚星的强项,但他写的作品可是被纳兰西风给批评惨了,就好比最近的《未来科技》,被纳兰西风狠狠的批评了,最后还宣称未来的科技不可能达到小说之中的地步。所以在这一方面,苏释晨可以说又超越了楚星一点点。 “黑客帝国系列,《喂——出来》还有这一篇《伤心者》。释晨,你的科幻小说写得非常的好,可惜我已经决定将这本奇幻小说当做我最后的作品了,不然真的很希望再和你来一次科幻对决。”楚星的语气之中透露着浓浓的遗憾。 苏释晨与楚星在电话之中聊了聊,而楚星给苏释晨打电话的主要目的就是提醒苏释晨要全力书写奇幻小说。 恐怕也是因为《伤心者》的原因,楚星唯恐苏释晨分心,不能用最好的状态对垒,不过要是楚星知道苏释晨在络之上还连载了两部作品,不知道他又是一副什么表情。 《伤心者》在现实之中是风起云涌,而《无限恐怖》在上也丝毫不逊色,第一天更新十三章就已经让无限恐怖火遍整个文圈,而第二天的二十五章完全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一样了,直接将文圈炸出了一个巨坑,特别是这其中还有楚大校的风采! …… [“以我220的iq如果推论不出这些问题,那我还真就是白活了,再介绍一次吧,楚轩……大校,来这里之前我应该是在燕京龙隐军事基地,作为仅次于龙兴军事基地的中国第二大机密军事基地……”]楚轩展开了他的无限之旅,一上来就以一个新人的身份嗨住了场面。 “智商220?”作为看小说的老鸟,申荣他本身是最讨厌小说之中描写的那种高智商的角色,因为很多作者为了凸出这个高智商,将周围配角的智商变成负的,然后所谓高人一等的高智商也不过是**十,这种情况非常的令人反感,所以当楚轩介绍自己的时候,申荣皱了皱眉,“天恩老大这样写有一些浮夸了。” 申荣的这种想法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是你如果看完全文就会发现楚大校的智商是不能用220衡量的,而随着剧情的进展,楚轩慢慢展现出了他的智商。 [“人类的基因中,从最古老的单细胞生物基因,到多细胞,到鱼类,到两栖类,一直不停慢慢进化到现在的人类基因,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显示在了基因破译码上,你们知道那一百二十余年里,人类基因密码上出现了什么吗?我告诉你们吧,出现了一把锁。”] 要来了,无限恐怖之中关于实力的设定,也就是基因锁的设定! “基因锁?泥煤的,果然有新东西!”这是申荣作为一名老书虫的感觉,一种非常直接的感觉,接下来的东西会非常的颠覆,身子前倾全身心的投入了小说之中,随着楚轩的话,基因锁也缓缓被解释清楚,一种全新的概念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用基因锁来划分力量,这种等级的划分是实在是……实在是……”申荣已经找不到语言来形容了,“太新颖了,比那什么几级或者是剑士剑圣等等那种苍白的仅仅是换了一个名字的,好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等级划分新颖太多,有意思太多太多了!” 申荣作为老鸟自然也看过不少小说,大部分小说对于实力的划分都是差不多的,不是一至九级之中划分就是那种换汤不换药的划分。 基因锁的分级,被这种实力分级惊呆的读者可不止申荣一个,很多读者在看到这里的时候都不由菊花一紧,一股非常奇妙的感觉,好吧,有点类似于被爆菊,不过也足可证明基因锁这种创意的精彩! 申荣已经迫不及待的继续看,下一章[……楚轩摆摆手道:“需要一种类似于肾上腺素的物质,这种物质只能由身体自行生成,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它是剧毒的,我想你们也应该听说过有老太太单手举起轿车,将压在车轮下的孙子给就了的故事吧,这是真实存在的事实,但接下来这位老太太很快就死掉了,有科学家在她的血液中发现了极其微量的这种物质”……] 随着楚轩一步一步的揭露,申荣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按照书中揭露的,这个主神空间的作用竟然有可能是用来让人类进化的一个工具,这可真是一环套着一环。 基因锁的设定已经抛出,而真正精彩的内容才刚开始,随着剧情一步一步的展开,楚轩的智商完全彰显了出来,那种布局的能力,那种冷静的态度,申荣现在开始有点相信了,这个书中的楚轩,智商真的有220。 [“真是太遗憾了,我说过,我只会抛弃对这个团队没有用的人,就像是几率问题一样,他是几率太低的个体,而且给他的考验又没能通过,对于李帅西来说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 “看情况,如果你的姓命关系重大,那么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救你,如果救你会把整个团队带入险地,那么就会干脆的放弃你。”] 这两段对话完全就可以看出楚轩的心理,他思考任何事情都是往全面看,而且对于他这种为了大局可以毫不犹豫放弃同伴的作法实在是—— “太tm的帅了!”对,没有看错,对于申荣来说他不但不会对于这种做法感到厌烦,反而十分的喜爱,好吧楚轩楚大校的魅力是无限的,又征服了一枚粉丝。 “这个楚轩真的是叼爆了,叼爆了,竟然可以硬生生的设计死李帅西,这种洞察人心的能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楚大校的表演,还有无限恐怖的设定,你认为这样就完了? 不,不,这才刚刚开始! ps:终于搞定了,谢谢大家的支持,三天爆发结束喵~明天恢复两更,更新时间下午一点和六点左右。以上,再次感谢大家支持。 286其中有个人是鬼!七殿…… 286其中有个人是鬼!七殿…… 南宫白夜想起她那被水泡过的馒头,顿时没了食欲…… 有时间问问梁生,他是怎么保存食物的,怎么他那些腊肉一点事都没有,她的馒头连看都看不得。 南宫白夜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在某些地方确实太粗心。 再回过眸去,她家师兄已经闭着双眸睡着了,眼睫毛很长,浓密的阴影打下来,勾勒出深深浅浅的暗色,衬着他瓷儿白的肤色,无以伦比的俊美。 南宫白夜在他的身边蹲下,掌心放在他长长的睫毛处。 大概是知道是她,北冥连城直接把她的手腕拽了过来,困在了怀里。 南宫白夜见他也没醒,手上的力气却用的大,也不乱动的,只看着那张临近眼前的俊脸,嘴角勾着浅笑。 她倒是忘了,这么深的古墓对于人类来说是凶煞至极之地,对于她家师兄来说则是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若是能在这里吞掉一个甜蜜的灵魂,肯定会美味非常吧? 南宫白夜含笑着看了北冥连城一会儿,心思便又回到了守夜上。 没错。 今天是她守夜。 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在意梦中的那句话。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他说:“小心你身边的……” 她身边能有什么的呢? 除了人! 一般来说,如果带着狗血红绳,把所有人的阳气都集中在一起,是不会有任何脏东西敢接近的。 可是那时候,她居然还会听到声音。 也就是说“阳气阵”根本没有成型。 狗血红绳是在陈大壮那里断开的,本来绷直的红绳有些微弯,没有被剪过或烧过的痕迹。 红绳很有可能是他自己挣脱掉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陈大壮要这么着急的解开红绳? 南宫白夜想来想去,总结了两个问题。 一:阳气阵为什么没能成型? 二:陈大壮临死前,究竟看到了什么? 有了这两点,南宫白夜又开始分析。 按照道理来说,但凡是人,不管是老是幼是老是少,只要是系上狗血红绳,都能形成阳气阵。 在道术中这是最简单也最实用的阵法。 除非…… 南宫白夜墨黑色的双眸猛然一眯,眸低深处升起了浓浓的寒意。 除非他们里面有一个人不是人类! 首先她家师兄根本没有在他们之列,也没有系狗血红绳,排除在外。 其次是她,她自己肯定也不会是凶手。 那剩下的,只有梁生,大雄和裘东海了。 这三个人里……有一个是鬼吗? 南宫白夜手指微微一紧,双眸落在了不远处的三个人身上。 不管是她还是死去的老赵,都以为鬼是从外面进来的,看来……方向错了。 南宫白夜抛开脑海中杂念,把这其中的线一条条的串起来。 她从最开始遇到这几个人的时候开始回忆。 那时候,她并没有多留意他们,只是简单的观察了一些每个人的手臂和衣着。 可奇怪的是,如果对方真的已经死了的话。 为什么她会察觉不出来。 她察觉不出来也就算了,为什么就连他家师兄也察觉不出来。 唯一的解释就是出在这个墓地上。 该隐的墓地,和其他人的墓地并不一样。 曾经有人说过,如果能找到北海东方之墓就能得到永生。 那有没有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一个人死了之后也能以活人的姿态行走于墓地之间? 当然,那是在一般的情况下。 如果这个人系上狗血红绳之后,一开始的时候没事,慢慢的,红绳上的阳气会和他身体里的阴气形成对比。 那样的话,他的死相便会毕露无疑的展现出来…… “你真的不吃吗?”就在南宫白夜想的特别认真的时候,梁生突然之间凑了过来。 南宫白夜心中一跳,伸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处,轻轻的拍着,笑道:“你这么冷不丁的出声,真是吓着我了。” “呵呵,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梁生抓了抓自己的墨发,憨厚着一张四方脸:“我是看你守夜辛苦,想分你一点吃。” 本来南宫白夜并不想和他多聊,可是经过刚刚的思量之后,南宫白夜抛开自己的想法。 这三个人中间,一定有一个人是鬼。 如果想把这只鬼抓出来。 必须要和他多说话,无论是谁,只要说的多,漏洞自然而然的就会越来越多。 南宫白夜别的不擅长,挖语言陷阱还是会的。 她看了一眼他拿起来的腊肉,轻轻一笑:“你这腊肉也不多了吧,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呢,你可以省着点自己吃。” “不啊,这里还有很多很多。”梁生拍了拍他身侧的那个黑色包裹:“足够我们几个人好几天吃的了。” 南宫白夜皱了下柳眉:“怎么这么多?” “我爱吃呗,就多带了一点。”梁生笑了两声,眼睛不自然的向左看了看。 南宫白夜喔了一声,只看着他,又问了梁生一些琐事。 梁生这个人虽然没有老赵那么健谈,知识面丰富,不过他为人却是实诚,问什么说什么,也不来隐瞒的。 除了在提到腊肉的时候…… 南宫白夜手指微曲,有节奏的敲在自己的长腿上,这是她思考时最常用的动作。 她不明白,她只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怎么这么多? 梁生却故意岔开这个话题。 不仅仅如此。 他还说了谎! 在很早之前就提到过。 人类在说话时,肢体动作总会比语言给出对方更早的信息。 如果肢体动作和语言不一致,人就会习惯性的向左上方看,这也就说明了他在撒谎。 只不过是一块腊肉而已? 梁生为什么要撒谎? 南宫白夜眸光湛湛,脑海中像是正要抓住什么重要的东西时。 耳边突然传来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是裘东海,他伸出手指来,战战兢兢的指着不远处的黑暗处,结结巴巴的说:“那……刚刚那,有,有人!” “不可能!”梁生否认,浓眉微皱:“怎么可能有人?这墓地里只有我们五个人。” 大雄被他们吵的也睡不着了,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脸上是浓浓的疲倦:“哪有什么人,是不是你眼花了?” “你都睡过去了,能看见什么!”裘东海一口咬定自己看见人影了,死活都不要在这里继续呆下去。 南宫白夜却没有立刻走,如果是之前她没有解开谜团的时候,她或许会立刻速战速决,去彭攀枝藤。 因为裘东海很有可能看到了粽子。 在这种情况下,通常的采取办法就是马上换地点。 因为粽子这种东西,根本不会单枪独马的出现。 南宫白夜很怀疑,他们之前遇到的那些粽子们是不是已经蹦跶过来了。 但就算如此,他们也不能走。 在没有找到谁是内只鬼之前,攀爬枝藤比遇见粽子还可怕。 若是碰到了粽子的话,还可以打来打去。 像现在这样,明明知道身边有鬼的情况下,还去攀爬枝藤,那无疑是在找死! “我们不能走。”南宫白夜站了起来,伸手掸了掸自己衣服上的尘土。 裘东海皱了皱眉:“为什么?你没看到这里很危险吗?” 不仅仅是他,就连大雄和梁生都一脸的无法理解南宫白夜为何要这样做? 南宫白夜勾起薄唇来,长袖微浮,她也不怕打草惊蛇,只语气淡淡的说了一句:“因为在我们中间,有一个人早就已经死了,不是人,而是鬼。” “怎么可能!!” “我们中间有鬼?” “你开什么玩笑?” 每个人的反应都不一样,但脸上的震惊和恐慌却是一模一样的。 南宫白夜知道这个鬼一定很狡猾,如果他不是很狡猾的话,也不会到现在为止,让她都在来回摇摆不确定谁是。 不仅仅如此,他还很擅长伪装。 南宫白夜舔了一下干涩的薄唇,声音浅淡:“无论你们相不相信,能不能接受,我说的都是事实……” 南宫白夜把纯阳阵的阵法讲的很详细,其余的她刻意的简单化,是因为不想让那只鬼知道她手上到底掌握了多少。 她要的就是要敲山震虎! 果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三个人面面相觑着,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同甘共苦过的弟兄竟有一个人是鬼! 震惊之后,便是浓浓的惧意。 嘴上说着相信对方不是,心中却开始渐渐的怀疑了起来,连打量对方的眼光也变得不同了…… 心里惊的发毛。 他们不敢说话,也不再提换地方的事。 因为谁都不傻,大家都最清楚不过了。 只有把那只鬼找出来,他们才能安安心心的拽着藤枝过去,否则的话……就太危险了! 可是是谁呢? 他们每个人看上都和平时无疑,就连表情也都真实的很。 这情况像极了南宫白夜在现代玩的“杀人游戏” 根本不知道是谁凶手。 每个人都在为自己辩解,甚至在辩解的同时还会掀开对方的老底。 如果在天黑之前,警察还没有验出凶手来,就意味着再进行下去,就会有人死…… 给读者的话:三更的字数,终于写完了,关于小小,等到以后会解决,还有魔娘的故事。然后大家有没有兴趣来猜一下,谁是凶手?抱住啃,再一次祝大家五一快乐,天天快乐。 287恶魔对灵魂的执着 第17章马技乞丐(本章免费) 兵器坊这一条街并不是很长,毕竟地处东海之畔,似乎离战争很远,至少这里并不是战争的集中地,所以富贵人家宁愿多花钱买些品鉴贵重之物,增加风雅,而普通百姓更愿意多买几张,为他们的生活增加一些保障,真正购买兵器的并不多,所以开着兵器坊的铺子也并不是很多。 燕国不像魏国,魏国人从小就接受军事化的训练,被灌输着魏人是优等民族的思想,那里的人们对于兵器和骏马的狂热爱好,是其他国家远远不能比拟的。 这条街的街头,有一块空地,平时都是闲汉们坐着吹牛聊天的地儿,几株参天的大树下,总会坐着一群人,也有一些小商贩雇不起门面,就蹲在这个地方摆个摊儿卖些东西,通常情况下,衙差们也并不会去管,从这些小摊贩的身上,他们明白挤不出什么油水。 韩青带着韩漠来到这里时,只见一棵大树下已经挤满了人,三四人围成一个大圈子,里面传来骏马的嘶叫声,那骏马声音极响,中气十足,韩漠只听马的声音,就知道那是一匹好马。 围观的人群时不时地叫起好来,这些叫好声,显然也是情不自禁地发出来,这让韩漠很疑'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好节目在等着自己。 韩青凭借着十几年锻炼出来的好身体,很轻松地为韩漠挤开了一条道,等韩漠钻进去,这才发现,在人群之中,却是有一人正在表演马技。 那骏马鬃'毛'茂密,全身都是油亮的乌黑顺'毛',健壮高大,而在它身上轻盈地窜上窜下的,却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小个子,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皮肤黝黑粗糙,像是穷苦人家出身,至少他身上穿着的衣裳在东海城只有乞丐会去穿,邋遢不堪,残破的不成样子。 不过这邋遢的乞丐马术倒真是让人惊叹不已,骏马前奔后退,在乞丐的控制下,表演着各种超难度的动作,有些动作几乎是难以想象出来的,他甚至可以两腿挂在骏马脖子上,与骏马来个大眼瞪小眼,引得四周的人们一片哄笑,但却又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韩漠内心佩服的人并不多,能让他钦佩的,必定在某一方面确实有着独特的造诣和能力,而这个表演马技的小个子乞丐,还真让韩漠生出几分钦佩之心,也跟着人们一起鼓起掌来。 就在人们看得眼花缭'乱',惊喜连连之时,那小个子忽地勒住马,以一个漂亮的翻身落在地上,尔后对着四周众人拱了拱手。 韩漠这时候才看清这个乞丐的脸庞,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块岩石,即使是那一对深黑的眸子里,也没有半丝情绪,给人一种几位冰冷的感觉。 他本以为这乞丐拱手之后,必定来上一段讨要赏钱的说辞,但是和他想的不同,这个乞丐似乎很拙于言辞,拱手之后,回身从地下拿起一顶斗笠托在手中,尔后走到人群边,很木讷却又带着一丝期盼地看着面前的客人,那是希望能够得到几文赏钱。 这年头,开热闹的事儿人人都愿意往前凑,可是掏钱的事儿,那都是避之不及,乞丐刚刚拿起斗笠,便有不少人散开,等到乞丐伸出斗笠讨要赏钱的时候,所有人刚才那种兴奋的情绪立刻消沉下来,毕竟东海城的百姓远远谈不上富裕,自家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哪里还愿意搂钱赏人。 乞丐转了一圈,也不过得到十几文铜钱。 “驯马的,你这匹马多少银子卖?”一个看起来还有些阔气的公子道:“你开个价,我出银子买下来。” 乞丐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只是托着斗笠,在所剩不多的人群转了一圈,终于来到韩漠面前,探出斗笠。 他的脸'色'黝黑中带着枯黄,身体很单薄,看起来似乎营养不良,额头微微凸起,长相很平凡,是那种丢在人堆里也不会吸引任何人注意的那一种。 韩漠笑眯眯地问道:“你是一个堂堂男子,有的是本事,这样在街头卖艺讨要赏钱,不觉的有失颜面?” 乞丐抬起头,瞥了韩漠一眼,声音如冰一样冷淡:“我自己做事卖力气,得到的银钱不丢人!” “好!”韩漠嘻嘻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他正要'摸'银子,忽地想到自己的银钱方才全都给了韩掌柜,于是向韩青道:“你带了多少银子,都给他!” 韩青一愣,但很快就'摸'出一两碎银,道:“少爷,就这么多。”放进了乞丐的斗笠中。 乞丐没有再说话,只是看了韩漠手中的阴阳棍一样,眉角微微跳动,转身走开。 “少爷,为何给他这么多银子?”韩青低声问道。 韩漠托着下巴道:“他是一个有骨气的人,混到这个样子,恐怕是落难了,一两银子或许能帮他一帮。”心中却在盘算着,要不要将这乞丐领回府中,毕竟拥有这种神乎其技的驯马高手并不多见,带回去教习自己习练马术,倒也是一个极好的主意。 他正想上去请乞丐到酒楼坐一坐,却听身后有人叫道:“黄班头来了!” 围观的人迅即闪开,本来被挤得密不透风的人群,此时早只剩下稀稀落落几个人。 韩漠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黄班头是东海府衙的护卫班头,算得上是东海郡守萧幕瓒的亲信,他本身更是萧幕瓒当初上任时从燕京带过来的。 韩漠扯了扯韩青的衣裳,二人走到了大树后面,往远处望去,只见黄班头一身皂衣,领着三四名手拎杀威棒的衙差正悠悠然向这边行来。 人群中有好心的对着乞丐轻声叫道:“驯马的,快些骑马走吧,待会儿想走都走不了了。” 乞丐正在收拾东西,听到叫声,竟是回过头来,对着那提醒的人微微一笑,他本来冰冷的脸庞,却因为这一笑而温柔的多。 乞丐收拾好东西,黄班头已经领人到了,几名衙差立刻将乞丐围起来,嘿嘿地笑着。 黄班头腰间挎着一把刀,走三步晃两步,眼睛一直盯着那匹骏马,满是贪婪之'色'。 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这匹骏马是地地道道的魏马,而且是魏国骏马中的上品,脚力和速度那是顶呱呱的,拉到马市上,就算贱卖,也能值两三百两银子,那可是大大的宝贝。 “打哪儿来啊?”黄班头瞥了乞丐一眼,淡淡问道。 乞丐依旧如同一块岩石,脸上没有半丝表情,淡淡地道:“魏国!” “就知道你是魏国人!”黄班头嘿嘿冷笑:“你脚上的破靴子,也只有魏人才穿的习惯。” 乞丐脚上穿的靴子已经很是残破,但却和燕国的靴子大不相同,除了又高又深,最显眼的就是靴后有一个弧形弯卷,就像月亮一样,看起来还颇有些美观。 黄班头又打量了乞丐两眼,才继续问道:“来东海郡做什么?” “讨生活!” “讨生活?”黄班头冷笑道:“魏国活不下去了?” 乞丐抬起头,眉角微微一紧,淡淡地道:“大人,我犯了什么燕国的律法吗?” 黄班头握着刀柄,冷声道:“你一个魏国人,穿得破破烂烂,却有这样一匹上等好马,在我东海郡意欲何为?嘿嘿,该不会是魏国的探子吧?我听说魏国有一个衙门,叫什么‘黑旗’。那黑旗部众遍及各国,打探他国情报,暗中破坏他国秩序,我看你就是黑旗部众。” “我不是!” “不是?”黄班头便要上前去拉骏马:“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走吧,和咱们去衙门一趟,是不是,你和郡守大人说去。” 他还没有碰上马缰,那骏马忽然打了一个响鼻,一声长嘶,两只前蹄抬起,便要向黄班头踩踏下来。 黄班头吃了一惊,好在他还有几分本事,就地一滚,躲过骏马这致命的一踩,虽是如此,但是一场大雨刚过,地上早已泥泞不堪,这就地一滚,整个衣裳顿时泥污一片,好不狼狈。 “妈的!”黄班头恼羞成怒:“弟兄们,给我打这个魏国的'奸'细!” 几名衙差应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冲向乞丐,抡起杀威棒,对着乞丐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那乞丐却似一块岩石,也不还手,任由杀威棒雨点般打在自己身上,只几棒子打下去,乞丐的额头便被打破,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少爷!”韩青一攥拳头,便要冲过去,却被韩漠拉着,轻声道:“等一下,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子有多大的忍'性'!” 288聪明的七殿下 不知道睡了多久,刘天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突然感觉身上怎么凉飕飕的,有点冷,顿时辰逆想了起来,赶紧起身。 发现自己还在这个包厢的沙发上,辰逆赶紧向左右望去,隐隐间记得,自己昨天好像被一个女神给强奸了。 可是让刘天纳闷的是,这哪有半个人影,根本连毛都没有。 难道是我昨天喝多了? 刘天不禁皱了皱眉,虽说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在组织里,对于酒根本就不会醉,但是若是自己不刻意去克制的话,意识多少还是会模糊的。 恩,肯定是喝多了。刘天心里肯定的想到。 不过还真像真的似的。 刘天摇了摇头,笑着起身,可是起身的那一刻无意间扫视了一下,然后瞬间愣在了那里。 血,竟然是血! 在沙发你上竟然有着点点的血迹,当时刘天就震惊了,赶紧去看小刘天! “我靠,是真的!” 这一看,刘天顿时一个踉跄,这落红,肯定是那女神的流的血,那女神肯定是处女,想到这里刘天心里直冒冷汗… 女神一般都很高傲,自己夺了她的处子之身,肯定会有麻烦… 不过马上刘天就屁颠屁颠的笑了,管他呢,反正是她主动的,自己是被强奸! 恩,被强奸! 唯一让刘天遗憾的是,妈的,昨天竟然喝了那么多酒,根本就没仔细品尝那个女神! 以后一定不能喝醉,***,喝酒误事! 说着刘天已经走出了包厢的门,刘天无意间看了一下,目光顿时定格在门上那“521”三个杠杠的大字。 刘天怔怔的望了许久,心底又是一阵冷汗啊,妈的,原来进错房间了。 拿出那个从八楼扔下来都摔不坏的老古董诺基亚,看了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了。 已经上课,刘天赶紧出去,咱可是好学生啊,怎么能够翘课,发现酒吧里刚子与胖子已经走了,刘天那叫一个郁闷。 妈的,俩禽兽,走了也不叫我。 这个酒吧离学校不远,为了省个打的的车费,刘天同学决定步行回去,没办法,关键是也没钱啊。 刘天一孤儿,平时除了上学外,如果不干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根本没有收入来源,如果让自己重操就业去当杀手,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自从十二岁那年从那个魔鬼般的组织逃离出来的时候,刘天就发誓一定要隐藏好自己,做一个普通人,好好生活。 所以刘天同学自从踏进校园的那一刻就决定做一个三好学生!毕业找个好的工作。 其实这种平凡的生活,已经让刘天彻底适应了,虽说日子有时挺苦,但是也挺快乐,每天和胖子他们打打屁聊聊天,翘翘课,这种日子确实是挺充实的。 不一会的功夫刘天已经来到学校门口了,看着门口上那几个“全安大学”,刘天啧啧笑了笑,这可是全安市的重点大学啊! 忽然刘天这时发现胖子与刚子从校园里出来,刘天当时就乐了“胖子!” 叫了一声刘天走过去,就像踹胖子一脚,可是俩人见到刘天过去,竟然都是一脸坏笑,胖子挤弄着猥琐的脸庞,上来就搂着刘天,笑道:“小天,昨天那妹子怎么样。” “我和胖子对你不错吧,应该还是处。”刚子也是凑了上来。 “小天哥。”刘天色迷迷的笑了笑,本来是想问那女神是从哪来的,但是一听到这个有些害羞的甜甜的声音刘天赶紧严肃了起来。 踹了胖子一脚“給老子正经点,别把我妹妹带坏了。” 来人叫李倩,大一的学生,是个孤儿,当时李倩再外做暑假工,被流氓欺负,刘天就来了一个英雄救美,不过刘天发誓绝对不是贪图美色,虽说李倩也是一个标准的美人,甚至现在还是个系花,比自己就小一岁,但是刘天是真的同情她。只把她当做妹妹。 而那次,李倩也就认识了刘天,俩人也就熟了,李倩经常找刘天帮一些忙。 不过此刻胖子与刚子看到这一幕,俩人却是一脸坏笑:“小天刚结合完,就又来了,看来李倩是已经爱你到骨头了,一点都离不开你!” “啥?”刘天听得有些迷糊。 “小天哥,昨天对不起,我有点事,没有去你的生日聚会。”李倩跑过来,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喃喃道。 “什么!”胖子与刚子俩人大惊。 “小天哥,对不起,要不今天我再自己陪你过一次吧。”见到胖子俩人的表情,李倩脸更红了,,以为刘天生气了,赶紧道歉。 刘天心底猛地一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事情,恶狠狠的看了。胖子俩人一眼,然后又笑着对李倩道:“没事,昨天我和那俩牲口喝了点酒,你一个女孩去也没用。” 刘天没有丝毫生李倩气的样子,其实刘天知道,李倩那是有事不去啊,因为她自卑,她肯定以为生日聚会很高档,她去了会让自己出丑,刘天心里不禁又同情了起来。这是多么一个需要呵护的女孩啊。 “你真没生气,小天哥?” “真没有。”刘天笑着摇头。 “那就好,那边我同学还在等我,我先去了,小天哥再见!”说着就朝刘天挥了挥手,小跑拐了回去。 “胖子说咋回事?”李倩一走,刘天脸顿时寒了下来。 “小天,难道昨天陪你的那个女的不是小倩?”刚子有些疑惑。 “什么?”刘天愣了一下。 “谁都看得出来,李倩这妹子那愿意做你妹妹,她是分明喜欢你,所以我与刚子就琢磨着成全你俩一下,其实给你准备的妹子就是李倩,谁知道她没去。” “靠,谁让你们这么做了?”刘天语气有些冷了,吓得胖子一个哆嗦,“我只把他当妹妹看,以后别这么做了,别让我难做。” 就算再禽兽,刘天也不能去侵犯李倩的,自己决不能糟蹋人家,从组织里出来,刘天就发誓,再也不过那种糟蹋女人的日子! “小天,别生气,谁知道你不愿意。” “就是,哥俩也是为你好。” 刘天知道,这俩人算是兄弟,平时也没少照顾自己,刘天也知道刚才说话有点冷了,于是赶紧笑道:“妈的,都很你们说了,哥八岁就破处了。” 见到刘天**的一笑,俩人知道,小天没生气,乐呵呵的过去搂住了肩膀。 “吹吧。” “哥还出生就不是处呢。” …… 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吃了早饭,三人压了压马路,看看有没有美女,看到一对对情侣在路边走过,刘天就是一阵感慨,怎么好白菜都胖猪给拱了,可怜我们这三头猪,一棵白菜都没拱!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仨人也没打算上课,加上昨天喝酒,今天还有点晕,回去倒头就睡,睡到下午两点的时候仨人醒了。 胖子说要出去吃午饭,刚子也一起,不过刘天以头晕为理由拒绝,再睡一会,俩人也没怎么在意,只是调侃了一下就出门了。 剩下刘天一个人在寝室躺着。 刘天那叫一个辗转反侧啊,躺在哪里怎么也睡不着了,脑子里满是昨晚的事… “小天。”不知过了多久,刘天被叫醒了,看了一下,是胖子在叫自己。 “你们吃过饭了?”刘天迷糊的问道。 “靠都五点了,该吃晚饭了都,你特么是猪投胎啊,比老子都能睡。” 刘天拿起手机一看,还真是,五点半了,于是也赶紧穿上衣服起来“走吧,吃饭去。” “吃毛啊。”胖子鄙视的看了刘天一眼“什么时候认识了那么一个美的美人,啧啧,简直就是女神级别。” “什么?”刘天疑惑了。 “还装,刚才我和刚子回来,碰见门口有个女神级别的人物,我们就上去搭讪,结果她说她找一个叫刘天的人,咱学校除了你叫刘天,谁还是。” “说把,啥时候勾搭上的,那妹子真美啊,简直妹的冒泡。”胖子再次鄙视了一眼。 “靠,我哪知道?莫非哥桃花运来了?”刘天嘿嘿一笑,不过心里却是有点不安,莫非是昨天那女神找自己麻烦来了。 “她说在对门的那个咖啡厅里等你。,你去找她吧。”说着胖子也不理刘天,一个人出去吃饭了。 刘天想了想,觉得还是出去看看比较妥当,于是出了校门,按照胖子给自己的信息,进了那个咖啡厅,找到那个位置,果然发现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女人坐在那里。 刘天一看,绝对不认识,心底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走了过去… “美女,你叫我!”刘天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在了对面,碰见美女不搭讪绝对不是好男人,特别是美女主动邀请。 女人把鸭舌帽去了下来,当露出那张脸的时候,刘天当场就愣在了那里。 289真相? 289真相?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大雄实在是忍不住了,转过头去问着身边的裘东海。 裘东海浓眉半挑,没有说话。 南宫白夜鼻尖动了动,忽的一个凝眸,朝着梁生的方向看了过去:“梁生,你在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吃腊肉啊,怎么?现在连腊肉都不让吃了?”梁生因为不知名的愤怒,瞪大了双眸。 南宫白夜皱了皱柳眉,刚要走过去,看个究竟…… 只听裘东海一声低吼:“那根本不是什么腊肉!” 梁生脸色一变:“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从刚才开始你就怪怪的,一直攥着手里的包裹,我和大雄碰一下,你都不让碰,你哪里来的那么多的腊肉?”裘东海唇色苍白:“怎么吃都吃不完,不是很奇怪吗?” 南宫白夜静静的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 梁生的腊肉确实蹊跷。 就像裘东海说的,一个人来盗墓确实会带着随身的干粮,但是梁生的腊肉也未免带的太多了一点。 而且,他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来保存这些腊肉的,只靠着一个黑色的粗布包裹,甚至连油纸都没有用。 任何人都知道布料的东西是最吸水的,如果是只出门一天,腊肉会保持它的色泽,半点水汽都不沾还能说的过去。 但是在南宫白夜第一次见到这几个人的时候,老赵曾经就说过,他们已经在外面折腾了很多很多天了。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又碰到了许许多多邪门的事,即便是聪明如人都会有点小伤,更何况是食物? 在逃命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在本能下只在乎自己,身外之物怎么可能保护的如此妥善。 就像她自己包裹里的那些馒头,不就是被泡成了水面团子。 所以……梁生手里的腊肉,绝对有问题! 南宫白夜眸光发亮,缓缓的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梁生,你承认吧。”裘东海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脸,狠狠地揉了一把:“你就是那只鬼。” 梁生忽的站了起来,双眸睁大,比平时看上去多了几分戾气:“裘东海,我警告你,你在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做成腊肉吃!” 做成腊肉?南宫白夜双眸一闪,长袖下溢出了一把金光湛湛的驱魔刀。 裘东海双眉重重的凝了起来:“看来,真的是你,你把老赵他们害死之后,又拿他们的尸体做成了腊肉。” 说到此处,他的一张脸都是白的,像是被自己的联想所吓到了。 大雄听后只是一愣,回过神来之后,扭过头去,只感觉喉咙间有种说不出的恶心感。 不久之前,他也吃过那些腊肉…… “呕!” 大雄伏下了身,止不住的干呕,像是要把肚子里所有东西都吐出来才安心。 裘东海也是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要吐不吐的模样。 梁生显然已经有些慌神了,手指攥着黑包,越拽越紧。 裘东海离着他最近,踱步朝着他走了过去…… 梁生瞬间白了脸,一步步向后退着,手指撑在地面上,再也不顾手上的黑色包裹,掉头就跑! 在他逃跑的时候,那黑色包裹开了,所谓的腊肉从里面翻滚而下,一块又一块的呈现出各种形状来。 有耳朵,手指,脚趾……甚至还有眼球。 刚刚恢复了一点的大雄又是一阵干呕,他一边吐一边流泪,嘴里呢喃着:“老赵,老赵……” 人类的感情,永远都是复杂的,虽然大家都很自私,但是有的时候却又很感性。 南宫白夜看着那一堆腐化的尸肉,只感觉胃间一阵翻腾。 手上的纸符已经烧完了,四处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梁生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这个时候无疑是最危险的。 鬼在明,人在暗。 裘东海双唇微抖,像是害怕到了极点:“我们必须到河对面去,梁生一定会再回来,他应该是去找那些粽子去了,一定是这样!既然他能狠下心来把老赵他们分尸,也一定会想办法来对付我们!” 此时的大雄已经四处惊风了,一听裘东海的话,立刻站了起来,微红的双眸看向南宫白夜:“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过河了?” 南宫白夜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点了点头:“因为不知道过去的时候,会遇到什么危险,我会在你们身上贴上辟邪符纸,以免发生意外。” “好。”大雄应声。 南宫白夜薄唇微扬:“按照老规矩,一个打头,一个断尾,谁来断尾?” 经过上次的事之后,大雄已经对断尾这个活儿心有余悸了,迟迟没有出声。 裘东海从暗色中走出来,也陷入了沉默,最后,他苦笑着叹了一口气:“还是我来断尾吧,大雄回去了,还有娃子要养活。” “东海……”大雄满眸感动的看着裘东海,只咬着牙说了一句:“是兄弟对不起你,前些也是……” 裘东海没等他说完,只温润的笑着打断他:“放心吧,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那开始吧。”南宫白夜唰的一伸手,辟邪符纸从她的手上飞出,以她为头,依次排开,接着是大雄,最后是裘东海,每一个人都站在了枝藤的边上。 那枝藤横穿两岸,悬挂在半空中,下面是平静如镜的河水,清澈见底,却没有任何的生物,诡异的让人心里直发毛。 北冥连城身子倚在石壁上,抬起眸来,似笑非笑的转着手指上的紫玉扳指。 南宫白夜侧目:“师兄,你要不要打头?” “不要。”北冥连城薄唇一扬,说不出的邪魅:“我要跟在你身后,保护我不是你的职责吗?” 南宫白夜虎着一张小脸,认真的嗯了一声,然后低头,纵身一跳,双手抓住了浓密的枝藤。 北冥连城也跟着跳了下去,不过,他一个转身,黑袍飘逸间,已经将南宫白夜抱在了怀里,另外一只手则牢牢的抓在枝藤上,棱角分明的侧脸在水光下忽明忽暗。 微风徐徐间,她能感觉手背偶尔传来微微的摩擦感,不知是他的长袍,还是他的手。而她的脸离他胸口很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冷气息…… 290七殿的逻辑,吻你 290七殿的逻辑,吻你 他的语调很懒,偏偏又给人一种华贵的质感:“抱住我的腰,别滑下去,我可不想再钻进水里,把你捞回来。虽然,你很想让我这么做。” “我什么时候想让你这么做了?”南宫白夜奇怪。 北冥连城看了她一眼,言语淡淡:“我错了。” “嗯?”南宫白夜顿时感动了,她家那个拽到天上去的师兄,居然也有承认自己错误的一天,她很欣慰,那感觉就像是终于把一个熊孩子给扭正了过来,并且灌输了他非常正确的价值道德观! 虽然在这种情况下,这样想有点不太好,但南宫白夜不得不承认,她真的颇有成就感啊…… 北冥连城不明白怀里的这个小东西在得意什么,只压低了嗓音,一脸的认真:“你掉进水里不是想让我把你捞上来,是想让我吻你,刚刚的我,想太简单了。” 南宫白夜:…… 师兄,你真的真的真的太不可爱了!!!! 还有,你那强大的逻辑思维能力到底是怎么来的!!!!! “别露出这种失望的小表情来。”北冥连城垂眸,浓眉微皱:“你这么想让我吻你?” 南宫白夜:……我想咬死你! 拽过胳膊来,使劲儿咬! 北冥连城把她这种行为当成了宠物在撒娇,本来想顺顺她的毛,无奈另外一只手还拽着枝藤,只好改变策略,进行语言式的安慰:“等出去就满足你,把嘴巴松开,一会磕到你的牙,不疼?” 南宫白夜虽然不甘心,还是把牙齿松开了,再咬下去,她的牙齿非断了不可, 说真的,谁遇到她家师兄,都会炸毛的! 神一般的……气人! 北冥连城勾了下薄唇,觉得有必要哄一下他的灵魂,俊脸凑过来,亲了亲她的额头。 南宫白夜一愣,抬眸间便对上了他幽深至极,邪恶无比的瞳,那里面浮现出了明显的金色纹痕。 是错觉吗? 她总觉得,自从进了墓地之后,他瞳孔里的金芒就没有褪下去过…… 就在南宫白夜疑惑的时候,大雄也跟着跳了下来,他的动作自然是比不上南宫白夜和北冥连城利落漂亮,两只手小心翼翼的拽着枝藤,两脚悬空,手腕上用了很大的力气,生怕一个不注意松了手,掉进水里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总隐隐的觉得不安。 但他又不清楚这股不安来自哪里,所以他只能细心慎行。 其实有一件事,他一直没有告诉南宫白夜,就是有关东海的。 在他们进入墓地第二天的时候,他差点将东海害死。 那时候到处都是粽子。 他被几个粽子围在中央,若不是东海伸手过来拉他一把,他或许早就成为那些粽子的晚餐了。 可就是因为东海走了又回来,那些粽子转移了目标开始围攻东海。 他当时真的是太害怕,太害怕了! 当东海向他求助时,他也只顾着自己逃命,别说是救人了,他脑海里甚至没有任何的东西,只想着能逃出去就行。 他永远都忘不掉当时东海的那个眼神,哀求中带着冰冷,绝望中又带着诡异的笑,每一个表情都在指责着他的罪行。 幸亏后来东海从里面逃出来了,虽然昏迷了半天,却也没有影响到什么。 他看上去也没有任何的异样,只是偶尔的,偶尔的会扭过头来看他一眼,薄唇上带着笑意。 东海向来都是一个温和的人,那模样像是在说,我原谅你了。 越是这样,大雄越觉得对他有愧。 所以,他才会选择什么都不说,尽量避免东海被怀疑…… “一,二,三。” 突地! 耳边响起了诡异的数数声。 正在想事情的大雄后背猛然一僵,很慢很慢的回过头去,只见裘东海就站在枝藤处,轻声的呢喃着,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大雄皱眉看着他:“东海,你还不快点下来,站在那做什么,小心一会儿那只鬼又回来。” “他已经回来了。”裘东海垂着眸子,过长的流海顺过来,挡住了他的脸,只露出了一张苍白无色的薄唇,那薄唇轻轻的勾起了一道弧,轻的大雄根本看不清。 大雄的眉头皱的越发紧了:“东海,你在说什么?他回不回来,你怎么可能会知道,你又不是……”说到这里,他忽的住了嘴,眸光摇曳的看着站在岸上的裘东海,心脏像是被一直无形的大掌紧紧的握在了掌心里,凉的又些发寒! “呵,呵呵呵……”裘东海笑出了声,双眸抬起来,伸手点燃手中的木棍,然后拽过绳子般粗细的枝藤,白净的脸在此时变得有些发青,甚至比以往的时候要狰狞僵硬:“看来,你已经猜到了。” 大雄双手发颤,一下子就掉了头,朝着南宫白夜那边拼命的攀爬,双瞳里是难掩的恐惧。 “嗤嗤嗤,还是这么愚蠢。”裘东海又拽了拽那枝藤,阴阴的笑声从他的喉咙里溢出来,带着隐隐的不屑:“我刚刚不是说了,一二三,你们三个,一个人都跑不掉!” 他想烧枝藤! 只要枝藤断了,无论是大雄还是南宫白夜都会死。 因为那看起来清澈见底的河水,而是由埋葬了无数怨灵的**。 活人掉下去,即便是法力再高强的阴阳师,也不无济于事! 一开始的时候,大雄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下,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手上用力,等到他无意识的低头瞄到脚下的场景之后,他差一点吓的脱了手。 “逃吧,再怎么逃,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裘东海隐隐的笑着,嘴角弯着淡淡的嘲弄。 南宫白夜远远的看着他,双手微紧:“你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要杀大熊?” “没错,如果不是你突然之间出现,我早就杀了这个无耻之徒了!”裘东海转动了一下双眸,将目光落在了她身上:“只是我根本不清楚,你的道术到底是高是低,高到什么地步,低到什么地步,所以我才会有所顾忌,制定了这么一套十分完美的杀人方案……” “现在!”说到这里,裘东海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火把,双目一突:“你们都统统去死吧……” 给读者:明天过来解答疑问,后续更精彩,么么哒,晚安。 291白夜的帅气 陆南无比担忧的望了一眼苏小珞,自己一个人单挑宋家兄妹,她可以吗? 金宇彬也回头眯着狭长的丹凤眼打量着被苏小珞“礼遇”的一男一女。 “柠檬苹果汁吧,哥,你说呢?”什么陆南,什么金宇彬,通通被宋芷欣忽略。 身后的宋岩墨点了点头。 苏小珞脸上挂着虚伪的笑,“今天的苹果有点酸,没关系吗?” 送上门的邀约被戴一城拒绝,宋芷欣心里不酸才怪。 只见她温和的笑意一凝,转瞬即逝无法捕捉,“没关系的。” “那就放点糖吧。” 苏小珞擅自做主,眼神一递,金宇彬心领神会,正要切水果,宋芷欣忽然笑了下央求,“小珞,我能喝你亲手榨的果汁吗?” 好样的宋芷欣! 苏小珞想为她再次鼓掌,扳回一局是吗?好! 拿过金宇彬手中的水果刀,苏小珞玩的上下翻飞,柠檬多多,苹果少少,放进榨汁机时,苏小珞勾唇暗笑了下。 金宇彬不愧是苏小珞的得力店员,全程为苏小珞遮遮挡挡,谁也看不到她是如何榨汁的。 滤渣,装杯,两杯柠檬苹果汁摆放在宋岩墨和宋芷欣面前,苏小珞一气呵成。 “一共二十二块。” 宋岩墨楞了下,默默掏出钱包抽出一百块,“不用找了。” “抱歉宋代表,小店不收小费,出门左转直走五百米有家夜总会,那里会欢迎你这样的顾客。” 宋岩墨脸色微变,阴笑了下开腔,“看来苏老板娘今日心情不爽哦,是因为看到我们的原因?” “哥你别乱说话,小珞哪是那样的人。”宋芷欣柔柔弱弱惹人生怜,好像真的责备宋岩墨一般。 不就是暗里讽刺吗?当她苏小珞听不出来? 对待表里不一的人苏小珞也没客气,半真半假道,“宋代表说的没错,一见你们兄妹二人,我就恶心反胃。” 陆南实在忍不住了,用轻咳声掩笑。 金宇彬和宋家兄妹根本不熟,也没什么好掩饰的,笑了个畅快开怀。 “果汁可以外带,小店没有要求非要在店内喝完,要是二位想要坐下来歇歇聊聊,我觉得二位还是换个地方,我这里地方太小。” 说罢瞥了眼宋芷欣的轮椅,一个轮椅占两个人的位置。 逐客令下的如此明显,可宋芷欣也不是吃素的,“小珞,我和一城约好在这里见面,所以想在这等他,可以吗?” 人至jian则无敌! 戴一城明明拒绝了她的! 难道她离开酒店后出了什么变故? 不论宋芷欣这话是真是假,苏小珞要是拒绝就变相的承认了她还在意。 撑也要死撑到底。 “可以!”苏小珞一指旁边的方桌,“就坐那儿吧,宽敞一点。” 宋岩墨和宋芷欣拿了果汁过去,落座后不约而同的盯着苏小珞。 宋岩墨讶异于苏小珞今日怎么如吃了枪药一般咄咄bi人。 宋芷欣讶异于苏小珞今日的气场怎能如此强大。 兄妹俩各怀心思。 装腔作势吧…… 宋芷欣红唇微抿,不屑暗笑,心里盘算要怎么激怒苏小珞,然后让她把自己赶出水果屋。 戴一城是不会来的,谎话已经说出就要圆谎,如果苏小珞误伤了她更好,那就可以到戴一城面前哭诉一番了。 “小珞……”宋芷欣柔声唤道,“能和你聊聊吗?” 金宇彬拉着苏小珞,看出宋芷欣来者不善,这种绿茶婊他见的多了。 陆南也暗暗摇头,宋芷欣的恶xing他可没少听田毛毛唠叨,也怕苏小珞吃亏。 苏小珞耸肩微笑,清亮的眸子仿佛会说话般——没事,不用担心我,宋芷欣不能拿我怎么样! 然后走出柜台走向宋芷欣。 但不能不防她一手。 站在距离她半米的地方,苏小珞动了动唇,“宋老师想和我聊什么?” “你这段时间还好吗小珞?”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宋芷欣必须装成一朵白莲花,不管苏小珞摆出什么样的臭脸,她都要笑脸相待。 “挺好的。” “开这间水果屋挺辛苦吧。” “凑合。” “听说这里要搬迁了。” “是的。” “那你……”宋芷欣故意拖长尾音,眼底是浓浓的幸灾乐祸,苏小珞,你又该四处打工了吧。 苏小珞翩然一笑,“定了一间更大的铺面,比商业街还要繁华。” 宋芷欣的指甲收进掌心,叹气道:“其实我也想开一间这样的小店,可是一城怕我太辛苦。” 苏小珞点点头,顺着宋芷欣的话,“他是关心你。” “可是这样的关心让我压力好大,什么事都为我着想,安排的面面俱到,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啊。” 挑衅的眼神一扫苏小珞,“他还要在百忙之中陪我做康复训练,看他那么累那么辛苦,我心里也难过呢。” 宋岩墨听不下去了,就算宋芷欣是她的妹妹,用戴一城去戳苏小珞心头的伤疤真的好吗? 可苏小珞却无事一般,戴一城在她眼里就像和她毫无关系的一个人,“没人强迫他,是他心甘情愿的。” “是吧,一城也是这样和我说的,为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呵呵…… 苏小珞笑,笑的不可抑制,“宋老师,我实在很羡慕你呢!” 是恨吧苏小珞吧!宋芷欣愈发得意,“这有什么可羡慕的,你不也是吗?” 瞥了下苏小珞身后陆南和金宇彬,看来苏小珞离开江海的生活也挺丰富多彩,有两大帅哥护驾,想怎么快活都行了。 宋芷欣玩味了掩唇轻笑,语重心长道:“小珞啊,我觉得还是要劝你一句,脚踏两只船可不太好。” 矛头不光指向她,还捎带着陆南和金宇彬? 宋芷欣你有点玩大了! “宋老师我也劝你一句。” “恩?”宋芷欣根本不把苏小珞放在眼里,你能说出什么,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 苏小珞盈盈一笑,也如宋芷欣一般,“秀恩爱,死的快!” “你!”宋芷欣秀眉倒竖,“你再说一遍?” 【作者题外话】:===================== 小城城会从天而降吗?他会帮绿茶欣和是小珞珞呢? 292小心你身边的…… 据可靠人士发来消息,宝文周刊一天之内的销量很有可能突破了四十万。.不管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但也足以证明他的火爆。 其实另外十九名作者也挺悲剧。在苏释晨的阴影之下完全黯淡无光。明明宝文周刊之上有二十篇文章,可是现在好像就只有《伤心者》这一篇。所有的评论所有的报道几乎都是《伤心者》的,这个可就悲催了。 当然也是有好处的,这十九个作者的名字成功的让更多人认识到了。 伤心者的浪潮持续了很久,原本这浪潮就要落幕的时候,忽然一个非常意外的人站了出来,对于这篇文章发表了评论。 这个人就是纳兰西风,纳兰西风,一个蛮有诗意的名字,当然这位可不是写诗的。纳兰西风是华夏生物电子专家,在国内外都是享有盛誉的,这样一位重量级的人物竟然在杂志之上公开发表了一片文章,对《伤心者》表示赞美—— “我虽然喜欢看科幻小说,可是对于科幻小说从来没有好感,对于普通读者来说,作者那些对于未来科幻天马行空的想象非常的精彩,可是对于我来说,每次都会忍不住抓出小说之中的错误,这甚至让我完全没有办法静下心来阅读。 最近我研究室里面的两个助手都在讨论同一部小说——《伤心者》,这让我非常感兴趣,也阅读了一遍,被主角何夕那种钻研的精神吸引了,更准确的来说是感动了,代入了! 除了母亲之外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但何夕没有放弃,他依旧坚持。这不禁让我想起了我们这群人,在普通人心中,一说起研究者,脑子之中就会浮现身穿白大褂拿着工具解剖小白鼠的形象,这个形象就好像是我们的固定形象了。 有的研究者所研究的东西,在这个时代并无作用,这个时候就要面临所有人不理解,就好像文章之中的何夕。当时他所写的《微连续原本》可以说一点用都没有,但在一百五十年之后却成为了统一大宇宙的基础,这就是时代姓,研究者并不都是科学怪人,或许我们和何夕一样都是一群伤心者,科学道路之上的伤心者。 这是第一次让我忘记寻找错误,静下心来完完全全看完的一部科幻小说。 当然还有一点我要补充,微连续是时间纬度回溯技术的基础,而……” 后面就是一大堆的知识普及,目测买这份报刊的人一百个之中看得懂的不超过五个。 虽说在评论的最后纳兰西风对于整体的理论进行了矫正,可是整篇言论对于《伤心者》这个短篇都是赞美的。 这可就惊奇了! 要知道,纳兰西风以前都是挑科幻小说各种各样的缺点,都是批评的,什么时候有赞美了,这绝对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就连华夏的银河奖,也透露出消息,这次的最佳短篇与最佳长篇都有可能会被一人夺走,而这个人是谁,不用想都知道。 就是因为纳兰西风的这个评论,让宝文周刊的销量更加狂暴了,加印五万册很多吗?不行,继续!再加印五万册! 让《伤心者》再火爆一会儿,让风潮再激烈一些! 喜欢科幻的读者都想看看,就算对于科幻没有兴趣的读者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文章可以担当得起纳兰西风的称赞。 然后看完之后,都被《伤心者》之中那股平凡之中带着伟大的母爱所感动,被何夕那股钻研的精神所振奋。 “妈妈——”“——妈妈”阔别二十年的喊声,是如此的动人心扉,是如此的感人肺腑! 无数的读者召唤苏释晨回归科幻,当然这其中以黑迷居多,没办法,苏释晨写完《黑客帝国i骇客任务》就不写了,完全没有出第二部的样子,这可是让众多黑迷心急如焚,挖坑大魔王的称号再次回到了苏释晨的头上…… “释晨,《伤心者 》不错写的非常的好,能让纳兰称赞的作品可是仅此一部!”楚星在电话之中说道,科幻小说也是楚星的强项,但他写的作品可是被纳兰西风给批评惨了,就好比最近的《未来科技》,被纳兰西风狠狠的批评了,最后还宣称未来的科技不可能达到小说之中的地步。所以在这一方面,苏释晨可以说又超越了楚星一点点。 “黑客帝国系列,《喂——出来》还有这一篇《伤心者》。释晨,你的科幻小说写得非常的好,可惜我已经决定将这本奇幻小说当做我最后的作品了,不然真的很希望再和你来一次科幻对决。”楚星的语气之中透露着浓浓的遗憾。 苏释晨与楚星在电话之中聊了聊,而楚星给苏释晨打电话的主要目的就是提醒苏释晨要全力书写奇幻小说。 恐怕也是因为《伤心者》的原因,楚星唯恐苏释晨分心,不能用最好的状态对垒,不过要是楚星知道苏释晨在络之上还连载了两部作品,不知道他又是一副什么表情。 《伤心者》在现实之中是风起云涌,而《无限恐怖》在上也丝毫不逊色,第一天更新十三章就已经让无限恐怖火遍整个文圈,而第二天的二十五章完全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一样了,直接将文圈炸出了一个巨坑,特别是这其中还有楚大校的风采! …… [“以我220的iq如果推论不出这些问题,那我还真就是白活了,再介绍一次吧,楚轩……大校,来这里之前我应该是在燕京龙隐军事基地,作为仅次于龙兴军事基地的中国第二大机密军事基地……”]楚轩展开了他的无限之旅,一上来就以一个新人的身份嗨住了场面。 “智商220?”作为看小说的老鸟,申荣他本身是最讨厌小说之中描写的那种高智商的角色,因为很多作者为了凸出这个高智商,将周围配角的智商变成负的,然后所谓高人一等的高智商也不过是**十,这种情况非常的令人反感,所以当楚轩介绍自己的时候,申荣皱了皱眉,“天恩老大这样写有一些浮夸了。” 申荣的这种想法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是你如果看完全文就会发现楚大校的智商是不能用220衡量的,而随着剧情的进展,楚轩慢慢展现出了他的智商。 [“人类的基因中,从最古老的单细胞生物基因,到多细胞,到鱼类,到两栖类,一直不停慢慢进化到现在的人类基因,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显示在了基因破译码上,你们知道那一百二十余年里,人类基因密码上出现了什么吗?我告诉你们吧,出现了一把锁。”] 要来了,无限恐怖之中关于实力的设定,也就是基因锁的设定! “基因锁?泥煤的,果然有新东西!”这是申荣作为一名老书虫的感觉,一种非常直接的感觉,接下来的东西会非常的颠覆,身子前倾全身心的投入了小说之中,随着楚轩的话,基因锁也缓缓被解释清楚,一种全新的概念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用基因锁来划分力量,这种等级的划分是实在是……实在是……”申荣已经找不到语言来形容了,“太新颖了,比那什么几级或者是剑士剑圣等等那种苍白的仅仅是换了一个名字的,好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等级划分新颖太多,有意思太多太多了!” 申荣作为老鸟自然也看过不少小说,大部分小说对于实力的划分都是差不多的,不是一至九级之中划分就是那种换汤不换药的划分。 基因锁的分级,被这种实力分级惊呆的读者可不止申荣一个,很多读者在看到这里的时候都不由菊花一紧,一股非常奇妙的感觉,好吧,有点类似于被爆菊,不过也足可证明基因锁这种创意的精彩! 申荣已经迫不及待的继续看,下一章[……楚轩摆摆手道:“需要一种类似于肾上腺素的物质,这种物质只能由身体自行生成,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它是剧毒的,我想你们也应该听说过有老太太单手举起轿车,将压在车轮下的孙子给就了的故事吧,这是真实存在的事实,但接下来这位老太太很快就死掉了,有科学家在她的血液中发现了极其微量的这种物质”……] 随着楚轩一步一步的揭露,申荣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按照书中揭露的,这个主神空间的作用竟然有可能是用来让人类进化的一个工具,这可真是一环套着一环。 基因锁的设定已经抛出,而真正精彩的内容才刚开始,随着剧情一步一步的展开,楚轩的智商完全彰显了出来,那种布局的能力,那种冷静的态度,申荣现在开始有点相信了,这个书中的楚轩,智商真的有220。 [“真是太遗憾了,我说过,我只会抛弃对这个团队没有用的人,就像是几率问题一样,他是几率太低的个体,而且给他的考验又没能通过,对于李帅西来说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 “看情况,如果你的姓命关系重大,那么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救你,如果救你会把整个团队带入险地,那么就会干脆的放弃你。”] 这两段对话完全就可以看出楚轩的心理,他思考任何事情都是往全面看,而且对于他这种为了大局可以毫不犹豫放弃同伴的作法实在是—— “太tm的帅了!”对,没有看错,对于申荣来说他不但不会对于这种做法感到厌烦,反而十分的喜爱,好吧楚轩楚大校的魅力是无限的,又征服了一枚粉丝。 “这个楚轩真的是叼爆了,叼爆了,竟然可以硬生生的设计死李帅西,这种洞察人心的能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楚大校的表演,还有无限恐怖的设定,你认为这样就完了? 不,不,这才刚刚开始! ps:终于搞定了,谢谢大家的支持,三天爆发结束喵~明天恢复两更,更新时间下午一点和六点左右。以上,再次感谢大家支持。 293七殿下,就是这么毒舌可爱 水光波澜间,那身纯黑笔挺的黑袍,越发衬得他高挑清瘦、俊朗白皙。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更没有笑容。 清冽的水光淡淡滑过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这令他看起来多了几分凛然不可接近的气质——与之前邪笑慵懒,毒舌傲娇的男人,似乎有些不同。 啪嚓! 石头碎在他带着黑色手套的掌心,明明是粗鲁的动作,由他做出来却多了一份别样的优雅,好似他现在根本不是在墓地里打斗,而是立在夕阳昏黄之下,漫不经心的喝着英式伯爵红茶。 当然,这只是比喻。 不过,南宫白夜就是觉得,她家师兄怎么看怎么帅。 能吊到这么帅的男人,也是件不错的事啊,握拳!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北冥连城侧目望过来,就见南宫白夜头发毛茸茸的微翘,漂亮的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那颗泪痣若隐若现间,彰显着她的精明,只是那动作……o(□)o他实在不想多做评价…… “醒了?”他踱步走过来,弯下腰,手指放在她的额头上,然后再摸摸她的手,像是捏家里的小狗爪子一样,捏着她的掌心。 南宫白夜给了他一个神囧的表情:“师兄,你能不能别把我当成宠物一样,我也是可以干活的!” “是么?你能干活?”北冥连城挑了一下好看的眉头,声音低低的带着轻蔑。 南宫白夜怎么可能会让他看扁自己,小胸膛挺着,痞气十足:“当然能。” “那好。”北冥连城指了指那大石:“后续工作你来做。” 南宫白夜看看那大石,再看看他,眼皮耷拉下来:“师兄,这种事你都交给女人来做,你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不会。”北冥连城慢条斯理的踢了踢她的小腿,言语间带着在外人面前没有的慵懒:“你得负责干活养家。” 南宫白夜瞪了他一眼:“那你负责什么?” 闻言,北冥连城一笑,衿贵如神抵,亦正亦邪间腹黑无比,偏偏又是嗓音淡淡:“我?我负责美貌如花。” 南宫白夜:…… 师兄,这样的真的好吗!!! 你不觉得咱们两个角色对换了吗!!! “还愣着做什么,快点去。”北冥连城邪笑的戳了戳南宫白夜微鼓的脸颊,下巴扬了扬:“我在后面给你加油。” 南宫白夜:…… 好吧o(□)o 她就姑且原谅她家师兄那诡异的思维逻辑。 告诉自己,这是他爱人的表现,嗯……虽然非人类了一点。 心里这么想着,动作上却不含糊,南宫白夜帅气的把袖子卷起来,露出一截洁白的手臂,驱魔刀划过那大石。 这样一来,北冥连城就能很轻松的把那些石块捏开,也不会弄的黑袍上都是石渣了。 说到底,就是洁癖! 南宫白夜呼啦呼啦的挖着洞,也不嫌累,一张小脸虎着,满满的认真,知道他干净,也就避免着不让石头渣滓落在他长袍上,灰头灰脸的埋头干活,跟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 北冥连城在一旁看着,大掌慵懒的放在她的腰间,淡色的薄唇微弯,偶尔会低下头,将鼻尖放在她的头顶,眼底深处是邪魅的芒。 “是不是差不多行了?”南宫白夜猛地昂起小脸,刚好对上他泛着金丝的眸子,深邃如繁星夜空。 北冥连城一笑,手指划过她脸上的灰尘,然后,轻轻的吻了上去。 獠牙刺痒了薄唇。 冷冽清澈的檀香。 低沉好听的嗓音。 “左边再刺一刀。” 南宫白夜被吻的有点脸红,晕乎乎的听着男人的指挥。 过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这样很吃亏。 拉下北冥连城的衣领来,在男人没有防备时,狠狠的吻了上去。 吻过之后,扭过头来,继续呼啦呼啦的干活。 北冥连城看着她,略微皱起了浓眉:“私塾先生应该教过你做事要有始有终。你亲人亲到一半就去做别的,是不尊重人的表现,有失礼仪。” 大雄在一旁听着,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南宫白夜觉得丢脸,拉过她家师兄来,继续挖洞。 北冥连城一脸的不以为然,甚至觉得那边多出来的那个人类,很影响他和他的灵魂做精神和动作上的交流,正在考虑要不要把他处理掉…… 南宫白夜看穿了他的想法,伸手把他的脸扳过来,眸光中写着警告:“你总看大雄做什么?” “嗯?”北冥连城玩味的勾了下薄唇:“你这是……吃醋了?” 南宫白夜:……你看一个大男人,我吃什么醋啊!? “看来他还是有点作用。”北冥连城把她的手拿开,放在唇边,绅士一般的落下轻吻:“能让你吃醋也不错。” 南宫白夜:……师兄,你可不可以停止你那非人的思想,囧。 南宫白夜实在是拿某殿下没辙了,无奈垂头。 “别害羞。”北冥连城呼啦着她的脑袋,邪笑中带着认真:“嫉妒也是人类的一种本能,这也是你为数不多的优点,你可以继续保持下去。” 南宫白夜在大雄越来越沉的笑声中,一把拽过男人的衣领:“师兄,你……”可,以,闭,嘴,了,五个字还没说出来。 北冥连城便挑了下好看的浓眉:“要继续亲吻了吗?来吧。” 南宫白夜:……崩溃! 一旁的大雄已经笑到肚子疼了,本来他的心情很沉重,但是他还真没有见过有谁像眼前这两位一样。 尤其是那个穿着黑袍的男子。 那男子一看就知出身不凡,和他们不是同一类人。 清冷衿贵的好似天边的神抵,全身都散发着难掩的疏离感。 他好像很少说话。 除了和那小兄弟偶尔说上几句之外,就没有见过他发表过什么意见。 就算是被指是鬼的时候,他也没有表现出多么波澜的情绪来,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或者事能引起他的关注。 大雄都怀疑,一路走过来,他有没有看过他们。 默默的回忆了一下,好像没有。 他的眸光一直注视着那个小兄弟,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总是会浮现出似有似无的金芒…… 294接近了主棺 大雄想无论是他还是死去的裘东海,一直都在避免和这个男人接触。 因为,在他身上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危险。 然而让大雄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竟还有这样的一面。 或许,也只有那个小兄弟,能让他做到如此地步罢…… 大雄垂下眸,看着自己疲倦不堪的双腿。 呵,看来他真的是累了。 竟然开始想这些有的没的…… “大雄……” 谁? 是谁在叫他? 砰! 随着驱魔刀的最后一次刺入,大石应声而碎。 这样的方法很安全,不至于让石壁坍塌,他们也能安全的通过。 南宫白夜回眸看了一眼大雄,示意他跟上来。 大雄多少有些发愣,只是呆了一下,便匆匆的跑了过去。 他可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 自从进了古墓之后,一切都变得很邪门。 他不知道裘东海会不会再突然之间冒出来。 他只知道不能在一个人独处,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绕过石壁,四处都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南宫白夜手上只剩了一张纸,在黑暗中总是会觉得后脊发凉,这是谁都会有的感觉。 大雄不敢走在后面,就越过他们,摸索着向前。 只是走了一会儿,像是听到了什么响声。 隐隐的带着哭腔,他突然回过头来,疑惑的说:“你们哭什么?” 哭?南宫白夜双眸一凌,没有回答,只默默的往前走。 驱魔刀在她的掌心里盈盈发光。 她不确定大雄是不是真的听到了哭声。 不过,这种时候不说话才是完全之策。 南宫白夜刚一学阴阳之术时,便听驱魔大师讲过一个故事。 那故事的大概讲的就是一对农夫耕田回家晚了。 农夫背着腿脚不便的妻子往回走。 夜路本就难走,农夫走的已经很疲倦了,妻子却趴在他的肩头哭。 农夫浓眉微皱着:“好端端的哭什么?” 妻子奇怪的回道:“我没有哭啊。” 农夫深知自己的妻子是个不会说谎之人,猛地一个激灵。 妻子说她没哭便真是没哭,那他听到的哭声是谁发出来的? 农夫不敢在继续想下去,只快步的往前走着。 直到回家之后,妻子问起来,他才道:“幸好我知你是什么性子,没有回头,否则咱们两个恐怕是回不来了。” 走夜路时,最忌讳的就是回头张望。 人本身只有三烛护身灯,一左一右再加身后。 显然,大雄身后那盏灯已经灭了…… 耳畔间的哭声越来越响,大雄见南宫白夜没有说话,一时之间像是明白过来了什么,再也不敢多问,冷汗顺着额角滑过,等从那黑暗中走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瘫痪在了地上。 南宫白夜走过去轻笑:“好在这一次有惊无险。” “是啊。”大雄呼了一口长气,面色苍白着,刚一抬眸,就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黑影,双瞳紧缩:“那,那是,梁生!” 南宫白夜忽的抬起头来,顺着他的视线忘了过去,只见洞口处飞快的闪过了一道黑影。 那黑影长的挺拔精瘦,衣服也是梁生之前穿的藏青色长袍,他闪的很快,几乎是眨眼间就没了他的身影。 而让大雄觉得不安的是,他刚刚站在那时看向他们时,所表露出来的神情。 那种冷漠中又带着诡笑,无端端的让他打了一个冷战。 “是他,真的是他。”大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害怕,但是心里就是止不住的要发毛,那明明是他一起走过来的伙伴,到了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任凭谁都不会好受。 南宫白夜只是微微的眯起了双眸,梁生的速度超出了她的想象。 这已经是这个墓地带给她第三次冲击了。 一个人类的速度不可能快到那种地步。 南宫白夜扭过头来,问着身侧北冥连城:“师兄,你和梁生比起来,你们两个的速度,谁更快一点?” “当然是我快。”北冥连城弯着薄唇,身形一闪,眼花缭乱间,已经绕了一圈,回到了南宫白夜的面前,他的手上勾着一朵蔷薇花,像是刚刚从哪里采来的。 南宫白夜这时才发现洞口前面开满了迷人的蔷薇,像是永远都不会凋谢一般,散发着幽雅的淡香…… 那是血族最喜欢的花束。 看来,主棺就在这附近! 南宫白夜眸中一亮,却没有太过于急切。 因为梁生很有可能就在暗处观察着他们,好找机会下手。 之前她就听师傅说过,如果一个人吃的尸肉太多了,那些尸肉里的阴魂就会寄宿在他的身上。 按照刚才的情况来看,梁生应该是被阴魂寄宿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他根本不是人,而是鬼! 南宫白夜按了按发疼的额角,梁生这个鬼和其他的鬼不一样,他身上的戾气比普通的鬼魂不知道重了多少倍,想要收复他,仅仅凭着自己的法术恐怕不行。 很显然这里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压制着驱魔刀的发挥,在刚刚制服裘东海时,南宫白夜就发现了,就连黄符也不像在墓外时那般的好用。 该隐。 不愧是传说中的血族始祖,即便是在沉睡时,他的力量也依旧不容小觑。 大雄也察觉到了此时处境的危险,他像是一只被吓坏了的麻雀,全身紧绷着,时不时的向着四周看上几眼,怕的就是梁生会突然之间出来。 可是没有。 梁生从刚刚消失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 四周安静极了。 越是这样,越是让大雄觉得可怕。 就像人们常常说的,死亡并不可怕,最最可怕的是明明知道自己要死,却不知道危险什么时候会来。 “大雄……” 恍惚间,他又听到了那个低沉缥缈的声音,带着令人难以抵抗的诱惑和心安…… “大雄!”南宫白夜猛地回眸,伸手抓住他的手臂,眸光低低:“你有没有许过什么愿望?” 大雄茫然的摇了摇头,垂眸时嘴角处却带出了一抹淡淡的弧…… 给读者的话:更新送上,嗯,说一下,现在在冲那个塞班岛,最后一期了,希望大家能投我,如果冲上去了,有时间就会加更。对了,明天应该会三更。至于更新时间问题,是因为最近工作忙,木有存稿,只有能晚上写,大家以后都不要等很晚了,因为现在书城的审核时间太长,显示的很慢,可以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再来看,这样一来,也不会很恐怖,早上看书精神一整天。实话说,我晚上回来写书一个人也没有觉得会害怕,就是太困,去睡了,全部抱住啃啃,晚安。(目测明天就能见到传说中的该隐同学了,我是很想他的) 295越来越恶魔的七殿下 “你真的没有许过愿望?”南宫白夜清澈的双眸盯着他,像是要从他的脸上找出蛛丝马迹。 大雄像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似的,浓眉微皱:“没有啊,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我突然之间想通了一些事情。”南宫白夜把眸光收回来,言语淡淡,心思却百转千回。 如果按照裘东海所说。 这个墓地能满足人的愿望。 那必定是拿什么来偿还这个愿望才行。 这就像是和恶魔做交易,想要得到无限的可能,就必须献出自己的灵魂。 那她现在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在她还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些人将灵魂贩卖给了这座古墓?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梁生应该是饿到了极致,想要吃到四川的腊肉,所以在无意识下许了愿望。 而古墓为了完成他这个愿望,就让裘东海提前动手去杀人,反正他在临死前的愿望肯定是要向其他人报复。 这样一来,说的好听是愿望,实际上只不过是古墓的主人在玩一场游戏,他把人们的私欲扩大化,然后不断的诱惑和满足他们,最后再让他们自相残杀! 想通之后,南宫白夜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还有那个一直不断出现的声音。 其实除了叫她的名字之外,他还透露过很多,就像现在。 她忽的去询问大雄有没有许过愿望,也是因为他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提醒着她。 他告诉她,让她不要轻易许愿。 也告诉过她,让她小心她身边的恶魔… 南宫白夜抬眸,看了一眼清冷卓然的北冥连城,伸出手攥住他的,微微的用了力气。 北冥连城像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安,大掌抚在她的后背,冷峻着侧脸,静默不语。 对上他眼睛的一刹那,南宫白夜心头微微一凛。 不知道是因为墓地中光色的晕染,还是他肤色太白皙,那瞳仁明明金光如芒,却又让人觉得他的眼神疏淡无比。 她脑子里忽然冒出个念头——似乎一直以来,她都没像此刻,这么近这么仔细的看过他的容颜。 俊美的、傲慢的、邪恶的,却又清澈的容颜。 如果之前只是猜测的话,那南宫白夜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了,他在兴奋…… 只是他的兴奋不同于常人。 师傅说过,恶魔有着极强的模仿力。 他们在最初入世的时候,纯洁的跟个带着黑色小翅膀的天使一样。 到了最后受了浑浊,才把人类的痴缠贪念,学了个淋漓尽致。 所以恶魔是百态,却又优雅的像个魔法师,邪魅入骨,让人跌落其中也甘愿。 南宫白夜笑了一下,手指勾住他的手臂。 “怎么?”北冥连城原本清醇的男低音,此刻听起来瓮瓮的有点沙哑,语调却依旧倨傲:“怕了?” 南宫白夜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你和曲初小的契约期限,还有不到三天。” 北冥连城勾了下嘴角,伸手抬高她的腰,舌尖划过她的唇:“我早就说过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你关心。” 饶是亲吻过无数次,他总会把一个简简单单的吻变得让人脸红,尤其是那样的笑,邪气中透着性感:“倒是你,小心玩火自焚。” 南宫白夜一怔,他已经牵着她的手,送到唇边,轻轻一吻。 那酥痒的感觉,骤然从手心,嗖一下就窜到了后背。 他一手随意的插在外袍里,一手优雅拉着她,明明是绅士无比的动作,却又高高在上的不可凌驾,像是只有在17世纪的英皇电影中才能出现的贵族。 南宫白夜看着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觉得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恶魔。 迷乱人眼,蛊惑人心。 好像到了古墓之后,他身上的魔性更强了。 那种孤傲与世,无所不能的格调,越演越浓。 他弯腰将她抱在怀里,悠然的好似根本不在乎他们身处的环境。 南宫白夜张了张薄唇,刚要打算问他点什么。 耳后便响起了一道阴阴的笑,那笑声被压的很低,沙沙哑哑的带着重音:“腊肉,我要把你们全部都做成腊肉!” 南宫白夜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回眸望过去,梁生手里举着一把杀猪用的大刀,一双眸子里泛着绿光,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嘴里不断的呢喃重复着刚刚的话。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南宫白夜将手中的驱魔刀横竖,手指曲动,嘴边的咒语还没有出口,就见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再一眨眼,梁生已经被北冥连城捏在了手掌中。 “师兄!”不知道为什么,南宫白夜并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双眸微浮的金光,像是最原始的罪恶。 北冥连城扭过头去,好看的眉头挑了一下,语气凉薄:“你害怕他,不是吗?” 南宫白夜一愣,很快便明白过来了他的意思。 因为梁生让她觉得不安,所以他要杀掉他。 她家师兄的脑回路虽然奇怪了点,不过,还是让人觉得……很温暖。 “这种事,我来做就好。”南宫白夜踱步走过去。 然而梁生像是失去了意识一般,即便是手臂被北冥连城捏在了手里,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只远远的看着已经吓的发抖的大雄,嘴角是诡异无比的笑。 接着,他说了一句和裘东海临死前说的一样的话。 他说;“下一个就是你。” 然后,他猛地转过头眸来,用一双绿幽幽的双目死死的盯着南宫白夜,扑上去就想吃南宫白夜的肉! 撕拉! 南宫白夜一个不设防,长袖被他咬去了半块。 只不过是瞬间。 北冥连城手指一个用力,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哗的一声穿透了梁生的胸口! 梁生一口黑血吐出来,视线却没有从南宫白夜的身上离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沉醉,眼睛向上翻着,只剩下了一片空白:“上好的灵魂,做出来的腊肉一定十分的鲜美,真想尝尝你的味道……” 给读者的话:小葱头的书还在审核中,我看到评论之后,就拿手机去微她了,她说很快就会审核的,亲爱的们表要着急,么么哒. 接下里的话,请无视,因为我修了很多次这章文,我也不清楚哪里出了问题,希望能通过。 296第六个人,多出来谁? 嘭! 像是被惹毛了一般,北冥连城一手将梁生抛到了半空中,然后邪气的勾着薄唇,纵身跃起,长袍飞舞间,一拳又一拳,每一拳都打在了梁生最痛的骨节上。 然后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变出来的腊肉,只悬在梁生面前,却又不让他吃。 姿态优雅十足的长腿微曲,狠狠的踢碎了梁生的膝盖脆骨。 即便是梁生成了鬼,也受了不这样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不得不说,七殿下对于如何训鬼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一会儿的功夫,梁生就被他打怕了,再也不敢惦记什么腊肉,想着的就是逃跑。 北冥连城一笑,伸手把他的腿拽回来,再抬高自己修长的右腿,狠狠一踹! 梁生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再也不敢靠过去半分,不断的向后退着。 北冥连城含笑的走过来,尖锐的獠牙划过自己的黑色手套,将其勒紧,然后抬起他的下巴,狭长的眸子里浮出冷冽的光,如同寒冰碎在了瞳孔中,钻石般的璀璨:“她的灵魂只能属于我,明白吗?” 梁生咬着薄唇发出呜呜呜的响声。 北冥连城偏头笑了笑:“嗯?你说你只是想想?” 梁生重重的点头! “想想也不行。”北冥连城的手指一弹,就听到“唰,唰,唰”数声轻响,羽毛划过天空的悠长尖啸。 南宫白夜只站在那里,黑色的羽毛漫天飞舞坠落,似繁花盛开,华美璀璨绝伦。 所有人都远离成为背景,唯独北冥连城高大的身影挺拔料峭,迈着长腿从簇拥的羽毛中走来,随着羽毛的落地,躺在地上的梁生也幻化成了一滩污水。 耳畔间若隐若无的能听到悠扬的歌声,只是一个单音的啊字,便能咏唱出迷人的低沉,像极了人们在教堂里做礼拜时的梵唱…… 南宫白夜看看地上的那滩污水,再看看北冥连城冷峻如刀的侧脸,她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他的心狠手辣。 之前他再如何的生气,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大开杀戒过。 北冥连城见她正望着自己,笑着伸出了手,接着皱了皱浓眉,因为那黑色手套上沾了血迹,便又想缩回去。 南宫白夜一把将他抓住,手指用了力气。 北冥连城眸光微闪,大掌抬起来,揽过她的腰,薄唇半勾着,他很高兴他的宠物能这么懂事听话。 此时,大雄已经再也忍受不住了,抱住自己的头转身就跑! 任凭南宫白夜怎么叫他,他都不来回头的。 南宫白夜知道,他是被她家师兄动手时的模样所吓到了。 只是大雄跑的那条路明明是他们来时的隧道,难道他就不怕听到哭声…… 南宫白夜见唤不回他,差不多就能预测到他这一跑肯定是凶多吉少。 不,她不相信大雄没有许愿。 在诱惑面前,谁都有可能在无意识的时候希望得到。 墓地的主人就像是一个世外高人在下一盘棋,让这些闯入古墓的人你攻我打,自己却懒散的倚在一旁,或无趣或邪笑的袖手看戏 很显然,该隐很了解人类。 他知道什么能让人类感觉到恐怖。 互相怀疑,互相猜测,再到互相残杀。 怪不得他的墓从来都没人敢盗,不仅仅是因为那些吸血鬼,还是因为他本身。 纵然是不用法术,沉睡于黄泉之下,他依旧有着魔鬼般的邪恶…… 大雄已经跑了,再浪费时间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 南宫白夜收拾好东西,牵着北冥连城的手继续往前走,那是一个如同迷宫一样的地方,好像走过的路都是一样的,可又有些不一样。 南宫白夜皱了皱柳眉,这样的地方,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啪嗒。 身后传来了一阵诡异的脚步声。 南宫白夜回过头去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人。 这让她越发感觉到了不安。 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却又一时记不起来。 对了! 是…… 嘭! 一块大石飞滚而至,翻天覆地间。 南宫白夜只感觉自己的额头被撞了一下,再睁开眸时,眼前已经没有了北冥连城的影子。 大概是因为他们走的这条路的原因,就像是迷宫,明明挨着很近,一旦松了手,再想要找到对方就难了。 南宫白夜甩了甩发疼的头,忽的一个转身,牢牢的抓住了身后凑上来的手腕,指间上的力道用了十分狠劲儿! “疼,疼!”大雄皱着眉,双腿微曲向下,一张脸因为疼痛皱成了团子。 南宫白夜皱眉:“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跑到隧道那一块的时候,就不敢再往前走了,就回来找你们,没想到却走进了这么一个鬼地方。”大雄脸色苍白着,左右的看着,像是受惊之鸟似乎的再也禁不起任何的惊吓,他朝着南宫白夜身后看了一眼:“小兄弟,你那个伙计呢?” 南宫白夜也不啰嗦,只给了他三个字:“走散了。” 她脸上没有露出什么来,心中却对大雄充满了警惕。 大雄也知道她聪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问着她:“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继续往前走,我闻到蔷薇花的味道了,那主棺应该就在这附近。”南宫白夜鼻尖动了动,眸光微亮,她家师兄肯定会到主棺。与其像只无头苍蝇似的乱转,互相找不到对方,倒不如去那里集合。 大雄是没有意见的,看上去十分的忠厚老实,对于南宫白夜的话也是点头应道:“好,我们继续往前走。”说着,他让出道来,示意南宫白夜往前走。 南宫白夜心细如尘,声音清淡:“还是你第一个走吧,我跟在你后面。”这样的话,应该就不会出什么危险。 “可以,那我先走了?”大雄一边说着一边垂下了眸子,嘴角处微微的弯起了一道笑,那笑意说不出的阴气沉沉。 他率先先走了几步,南宫白夜觉得没有问题之后,才抬起长腿跟上。 四周都很黑,她并不知道,就在她的背后,一双黑色的眸子发出了冷冷的光…… 给读者的话:推荐好友新书《绝世战祖》作者:陨落星辰,天若欺我,踏碎便是…… 297白夜有险? 阴森森的昏暗中,一个穿着布衣的中年男子悄然无形的将手中的木棍高高扬起,朝着南宫白夜的后颈处就是一棒! 南宫白夜身子一软,在失去意识之前,眼前竟模糊的浮现出了一张脸。 那张脸不是别人,竟是死去的老赵! 世界彻底进入了黑暗。 滴答,滴答。 流水声缓缓的从耳边流过。 南宫白夜动了动微凉的手指,醒过来之后,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木筏上,手脚别人用绳锁绑着,轻轻一动,便能勒出一道青痕。 “醒了?”沙哑的低笑从她的耳边传来。 南宫白夜扭过头去,只见一身布衣的老赵,浅笑的望着她,就像是一个慈爱的老大哥。 可实际上,他一点都不慈爱,甚至残忍的可怕。 南宫白夜眸光如水的看着他,并没有说话,嘴角半勾着,痞里痞气的模样。 老赵的脸沉了下来,阴阴的笑道:“你看到我,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南宫白夜抬眸,不紧不慢的说着:“是先入为主的思维让我想的太慢了,我早就应该想到,你的死有太多疑点。如果说大壮是因为看到了鬼,吓的解开了红绳,因为丢了性命。那你的死也太莫名其妙了,你是这几个人口中呼声最高的,并不会有人仇恨你。你和大雄不同,大雄早就被裘东海盯上了,而你却是一身轻。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把裘东海口中的影子当一回事儿,我以为那只不过是他掩饰自己而说的谎话。现在想起来,他确实是看到了影子,当时是你站在那。你好不容易让自己“死了”,当然不想让我们看到你,所以那个时候你跑了,因为你需要甩开我们,去做你真正想做的事情,不仅仅如此,你还需要时间,布置好所有障碍物的时间,那些大石应该也都是你放的吧?” 老赵呵呵的笑了起来:“你果然很聪明。” 南宫白夜挑眉,维持着礼貌:“谢谢。” “想要抓到你太难了,尤其是你身边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男子,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用装死这一招。”老赵笑眯眯的看着她:“一个女子就算是打扮成书生的模样,也还是女子。我们来的时候本来带着一个圣女,但是这个墓地太邪门了,刚刚一靠近墓地旁的森林,只不过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一看,那圣女已经被吸成了干尸,其余的人死的死,傻的傻,像是受了诅咒一样,变得痴痴傻傻。呵,你这么聪明,想必 你也发现了,墓地里的所有东西都很容易得到,只要你许出自己的愿望,墓地便能满足你,然而所付出的代价就是要一辈子留在这个墓地。我实在是不想留下来,所以只能牺牲你!” 给读者的话:评论区看到了,解答疑惑,其实契约的事是和后面有关的,如果说了为什么就会透剧,所以,亲爱的往下看吧,么么哒。不过,可以说的是,现在能和平相处是因为七殿在古墓里。之前在外面,七殿和白夜相处多一分钟,就意味着要毁灭。其实,这一切都是为了……亲爱的们可以猜猜是为啥,哈哈。 今天实在不适合写书,中间睡过去三次,我要去睡了,晚安,么么哒,抓紧时间睡觉,亲爱的们,安了。 298该隐 298该隐 老赵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南宫白夜走过来,双眸里散发着一种疯狂的痴想:“只要有了女子的血,我们不仅能从这个墓地出去,还可以将血神唤醒得到永生和旁人想不到的荣华富贵!” “所以你从一开始看到我,就在打我的主意?”南宫白夜一边说着,在老赵看不到的地方技巧性的扭动着自己纤细的手腕。 老赵笑了起来,嘴唇有点发干:“本来我都已经绝望了,可没想到,竟会在中途遇到你。没错,那时候我就开始计划着,要得到你身上的血!你不知道吧,这里的血神很挑食,只有女子的鲜血才能引起他的食欲。” “我知道。”南宫白夜轻笑,手腕又动了一下,故意拖延时间:“我不仅仅知道这一点,我还知道你不清楚的东西,比如你口中的血神,他的名字和他的来历。” 老赵垂眸,低低的笑了起来:“小姑娘,你以为我是第一天出来混吗?你说的那些事情,我都不感兴趣。不必再浪费心思拖延时间了。” 说着,老赵扭过脸去,声音冷冷:“大雄,往她手上再加一圈藤绳!”南宫白夜动着的手腕一僵,又恢复了刚才的安分。 大雄走过来,拿着藤绳,一圈一圈的绕上了南宫白夜的手脚。 “大雄。”南宫白夜压低了嗓音,言语淡淡:“大壮,裘东海,梁生,他们都死了,你觉得老赵会放过你吗?” 大雄脚下一顿,不仅仅没有说话,就连脸上也没有丝毫的表情。 “人生在世都讲究一报还一报。”南宫白夜看了一眼远处面部扭曲的老赵:“很明显,现在的老赵已经被心中的渴望所控制住了,这种渴望在古墓外面没有问题,但是到了古墓里就是致命的,他已经疯了。” 大雄眸光微抬:“只要我能出去,让我做什么都行。” “大雄,你听我说,你还有机会,你和老赵不一样,还记得吗,裘东海提起之前的事来,你也后悔过,你……” “不要再说了!”大雄苦笑着,眸光微波:“你根本不懂,我也许愿,我也许了愿!” 南宫白夜还想再说点什么,老赵却已经走了过来,他像是有点神经不正常了一样,一路上骂骂咧咧的,也不知道再骂谁。 这和南宫白夜第一次见他时,完全不同。 看来,这个墓地对人的影响真的很深。 哪怕是一点的邪气,便会延伸到周身,无法驱除。 难道这就是该隐的强大? “大雄,还愣着做什么,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老赵朝着左边看了一眼,然后双手放在木筏上:“要把她抬到主棺那去才行。” 南宫白夜挑眉:“你知道主棺在哪?” “这是血神给我的指使。”老赵扭曲的脸配上那诡异的微笑,说不出的阴森。 南宫白夜心想你那什么血神啊,分明是该隐! 不过,不得不说,老赵确实是聪明。 如果不是最后加的那一圈绳藤,现在的她早就挣脱了。 “大雄,把她看紧了一点,别让她耍什么花招。”老赵一边走着一边不忘回头嘱咐。 两个人扛着木筏,躺在上面的南宫白夜就像是一个即将要投入黑河的祭品。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南宫白夜微微偏了下头,眸光落在那些燃着的火把上,狭长的眸子跟着眯了起来。 额头上的汗随着她手腕的微动,一滴接着一滴的溢了出来。 她的动作很小,看上去几乎是没有。 就是因为这样,手腕处才会被磨的更加厉害,因为力气要做的比平时多上三分。 不能让老赵和大雄看出来,一旦看出来,所有的事情都会毁于一旦。 现在的她只希望那个主棺能晚一点到…… “好了,把她放下。” 南宫白夜:…… 什么?这么快-- 你到底有没有搬啊! “从这里游过去。”老赵指着眼前的河水,朝着大雄吩咐。 大雄的脸色骤然变白:“这里?老赵,这条河水不能游,绝对不能游!” 那下面有东海,他一定会把他拉下去! 因为恐惧,大雄心中萌生了退意。 老赵冷笑了一声:“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怕什么?听我的,不会有事。” “难道你没看到那河水的东西吗!”大雄指着仰在河面上一张接着一张的脸,心中一阵发毛。 那些脸全部都没有表情,像是游魂一样,张着空洞的嘴眼,就像是京剧里的脸谱有了生命一般,透着浓浓的死气。 老赵却勾起了唇,那笑容不自然到了极点,伸出手来,食指的地方扣着一个精致的指环,指环的颜色很黑,上面像是少了什么东西,那里之前应该镶嵌着宝石或者金钻。 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是单单只看那个指环的质地,便知道此物必定不凡。 “有了它,墓地里的所有脏东西都不敢接近我们。” 大雄不相信,眼里是实实在在的怀疑。 南宫白夜倒觉得老赵没有说谎,一路走过来,任谁都知道这个墓地不好对付。 但是老赵却能在脱离他们之后自由行动,甚至比他们更早的找到了主棺,也就说明着他身上肯定是有什么阴物。 阴物这个玩意很奇怪,若是它出了墓地,拥有它的人往往会被噩梦缠身,死于非命。 而当它进了墓地,却能起到保护的作用。 因为鬼服强者。 看老赵手中拿的那个戒指,样子偏英式,就连镶嵌宝石的地方采用的也是卡扣设计。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该隐的…… 这玩意儿只有懂眼的人才会买,像他们这些倒斗的,但凡是要盗大墓之前,一定要得到一件阴物才能放心进墓。 老赵确实是一个好的倒斗,但是越是好的倒斗,也就意味着他很狡猾,因为他熟知古墓里的一切,会更好的把对自己不利一面的情况解决掉。 为了让大雄消除恐惧,老赵先下了河水,他只向前走了几步,手指上的戒指刚刚触碰到河面,那些人脸就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危险似的,一个接一个的退到了角落里。 “呵。”老赵眉眼处带出了一丝得意,又朝着大雄走过来:“怎么样?” 大雄这才放了心,两人扛着南宫白夜重新下了河。 河水并不深,只是齐腰,走起来却有些费劲儿。 一路淌过来,大雄的两条腿都凉了,脚心下痒痒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咬到了,有些疼。 他也没在意,等走到上岸的时候,低头间一根水草像是黏在他了的腿上一样。 大雄使劲儿的摔了摔,却发现那水草怎么都甩不掉,没了办法,他只能蹲下身子去摘…… “大雄,你在做什么?”老赵回过头来,看着他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大雄回了一句:“我脚上有东西。”便又继续去摘那根水草。 奇怪的是,那水草像是长到了他身上一样。 大雄的眉头皱了一下,一把将鞋子拽掉…… “大雄,我说过,下一个就会轮到你。”随着嘶哑低沉的嗓音传来,大雄这才看到了自己的脚背上是什么东西。 是裘东海的脸! 那张脸上带着阴森森的怨气,嘴巴微张,露出尖锐的牙齿,一排排的看上去,骇人到了极点。 大雄啪的一声就坐在了地上,他不断的用左脚踹着右脚。 双眸看向老赵,像是希望老赵能帮他。 老赵却连看到没有看他一眼,眸光里闪烁着对不远处主棺的渴望,显然已经将大雄忘记了。 裘东海那张脸已经从大雄的脚底爬到了小腿处,狠狠的咬断了他的腿筋儿! 很显然,大雄已经没救了。 这是一支自私私立的团队。 没个人都只想着自己,却不顾全大局。 南宫白夜没有再去多看一眼,她想过,如果是换成唐门的影子,是不是结局就会变得不一样。 那群人,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信仰。 记得唐少曾说过:“有时候,我们拿起枪来,是为了想让心里重要的那个人永远简单快乐,看到不硝烟,更看不到战火。她只需要想着,今天是吃牛肉面还是海鲜面就可以。” 说这句话的时候,唐少就站在越南存林里,他的脸上还带着血迹,手上扶着唐门其中的一个影子。 那是他们第一次集体参加任务,在毫无外援的情况下和毒枭抵抗了整整半个月。 半个月以来,他们没有洗过一次澡,吃的是蛇肉野草,喝的是狂风雨露,手中始终抱着枪,你睡一会儿,我睡一会儿,后背能放心的交给其他影子。 然而在这里,南宫白夜却只看到了背叛。 “到了,我终于找到了!”像是疯了一般,老赵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跑过去,再跑过来,一双眼睛红的像是斥了血,向外凸着,眼球里弥漫出了红色的血丝,发狂似的伸手推着木筏,嘴里碎碎念着,一会大笑,一会阴沉着脸,鼻子破了,一滴滴的血坠了下来。 他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拿着匕首狠狠的划破了南宫白夜的手腕,将她摆放在了祭祀的高台上。 祭坛上椭圆形的,周围是高耸的围墙,呈圆锥形的围墙似乎在头顶收拢。 距离太远,无法辨清,只看到周围的围墙上,静静燃着蜡烛。 每层台阶似乎都对应着围墙的一圈蜡烛。无数蜡烛镶嵌其上,形成诡异宏大的场面。 像极了古罗马的圣彼得堡,充斥着高贵华丽以及无法用语言所描述的优雅。 周围开满了艳红色的玫瑰花,每一朵都盛开着,娇艳欲滴,晶莹的露珠还挂于花瓣之上,带着清晨的脆弱,却又妖娆的只让人觉得美艳至极。 就像是一个世外桃源,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谁都不会相信,这么邪门的古墓里竟然会有如此漂亮的地方。 玫瑰花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着,送来了阵阵幽香…… 在那片偌大的花海中央,摆放着一个棺椁,棺椁的制度是在西周的时候定下来的,天子棺椁四重,亲身的棺称椑,其外蒙以兕及水牛皮;第二重称地也,以椴木制成;第三重称属,第四重称大棺。 这东西还不能完全称呼为棺材,因为看大小,那应该是一只棺椁,真正的棺材应该在这只石椁的里面。 果然。 南宫白夜在被老赵竖起来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那石椁里面的黑木棺材。 那口低调而华丽的棺材上,绘着一个巨大的倒悬十字架,象征着耶和华的宽恕和诅咒。 棺身上宽下窄,似是量身定做,黑色的漆在昏黄的烛光照耀下,泛着丝丝光华,让人无一不感叹其主人的品味。 黑色的棺木里横躺着一个男人,他穿着一套英国古时的黑色燕尾,修长的双手包裹在雪白的手套中,滚边的袖口和领口精致秀雅,将他挺拔的身体衬托的淋漓尽致。 那时候好似还没有西装,只是做出了一些模样,左胸口处别着一朵艳丽的红色玫瑰,这么多的玫瑰花,唯有那一朵是深红色,沉的像是鲜血。 黑色的燕尾,非但没显得身材瘦弱,反而更令人感受到他完美无瑕的身材,双肩直挺,没有一丝的褶皱。 两颗尖锐的獠牙从他的薄唇中探出来,那是张可以颠倒众生的面孔,衿贵,优雅,刀斧神工。 如此优秀的男人,却有着病态般白皙的皮肤,双唇艳丽的近乎诡异,那微勾的唇角,似乎充满了对世人无法言喻的嘲讽。 他就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修长的双手微搭,优雅的放在叠放在胸前,长而浓密的睫毛打下来形成了一片暗影。 男人有着一头令人震撼的长发,仿佛黑夜一般的深邃,蔓延到了棺外,在昏暗的灯光照耀下 最遥远的海洋,荡漾着变幻莫测的光芒,散发着绝望的邪气和高高在上的孤世冷傲。 他的邪气几乎令整个古墓里的亡灵们都为之战栗。 南宫白夜能感觉到这一刻,那些鬼魂们的胆怯。 有人说,蓝色的眼配上金发便是天使,而配上黑发则成了恶魔。 而该隐。 却是美丽和邪恶的完美结合…… 299唤醒路西法的必经之路 第11章 沙僧对猪八戒的无奈(本章免费) 犀利与沈犸,夏绮,小云子正在龙江城的迎宾大街做未来发财大计的市场考察,沉思中的犀利却被一个沧桑,低沉的声音给打断了思路。 “呃……地是圆的?是地球啊!凤姐!芙蓉姐姐!那不是地球上几十年前的络名人嘛!”这老者说的都是地球上的词汇啊,莫非是与自己一样意外穿越到了这里的地球人?想到这里,犀利连忙循声走了过去随着渐渐地走近,犀利只见在一座高墙下,一个满脸胡须,鬅松着凌'乱'的头发,懒散散,悠闲地晒着太阳。 这位邋遢的老者,从那被太阳晒得睁不开的眼缝里看到犀利走过来,不禁精光一闪,接着有气无力的喝道:“天是蓝的,地是圆的,冥冥之中咱们是有缘地,凤姐哭,芙蓉姐姐闹,哥只盼有缘的人儿早来到,绝世秘籍只送有缘人喽!” “老人家,地为什么是圆的啊?你认识凤姐与芙蓉姐姐吗?”犀利走到老者跟前,俯下身子小声的又问道:“你是猪哥?” 邋遢老者听到犀利的问话,眼睛都未挣,冷哼一声道:“哪里来的冒失小子,怎么这么多无聊问题。” “呃……老头,你说什么呢?赶紧起来回话。”跟在犀利身后的沈犸气急道。 犀利见此,蹲着身子回头瞪了沈犸一眼,接着耐着'性'子说道:“老人家,这些问题对我很重要,告诉我好吗?” “物赠有缘人!”邋遢老者突然将手中一本发黄的线装书籍推到了正蹲在跟前的犀利怀里,随后蹭的一下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一转身自语道:“哎呀,我去也!” 邋遢老者说完,只见身形一动,只留下了一道残影,失去了踪影,犀利等人再看四周,那里还看得见邋遢老者的影子。 “啊……我'操',高手啊!”沈犸满脸震惊的张着大嘴,满脸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我的师傅是猪八戒?那不是地球上一本气死回明,极品公子见了都无地自容的超人气小说吗?我日他个眼滴……”邋遢老头的表现,震惊的又何止沈犸一人,一直蹲着身子的犀利此时也彻底的被‘雷倒’了,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夏绮与小云子在老王头说书的时候,经常听到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神人,但是听与见可就是两码事了,最先清醒过来的小云子结结巴巴的拉扯着坐在地上的犀利道:“大……大……大哥,赶紧……赶紧看……看,这……那老神仙给你的是什么啊?” “对啊,快看看?”夏绮也急忙问道。 被小云子拉扯着左右摇晃的犀利‘呃’了一声,渐渐恢复了清醒,连忙将手中发黄的线装书籍捧在了手里,沈犸与夏绮,小云子也赶紧凑了过来。 “呃,发黄的书皮上怎么没有武功秘籍的名字啊?和电视上演的不一样啊!”犀利看着空白且发黄的书皮自语道,随即就翻开了第一页,一见上面的内容,犀利‘嗷’的一嗓子叫了出来,猛的站起来就骂:“我'操',猪头个球球,玩我呢?有他妈这样的吗?不带这么玩人的呀!” “哎呀,妈呀!”犀利的突然发疯将沈犸与夏绮,小云子吓了一跳。 “老大,这上边写的这是什么啊?我怎么没见过这样的文字啊?”夏绮看着被犀利抓在手中翻开的那一页上,自己不认识的几个文字疑问道。 “日,你要是认识了就见鬼了。”犀利白了夏绮一眼。 犀利心里此时这个郁闷啊,第一页上的文字竟是地球上的汉字,更为可气的是这几个汉字竟是‘别死喽,没事练练吧!’八个大字。 此时已经彻底陷于纠结中的犀利,手指哆哆嗦嗦的又翻开了第二页,只见上面写着‘追星赶月’四个汉字,没有详细的看里面的内容,就又翻向了下页,一直翻到第四页,也就是最后的尾页,里面全是‘追星赶月’相关的一些内容,也懒得去细看,犀利气的破口大骂道:“我日,这是什么玩意?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犀利心里这个苦啊,杯具啊,纠结啊犀利将心里的震惊,气愤费了十牛三虎之力,才慢慢的平静下去,当看到沈犸,夏绮,小云子一脸'迷'糊的样子时,气道:“看什么看,接着逛街。” 虽然都有一肚子的疑问,但是在看到犀利那扭曲,酱红的面部表情以后,就没人敢说话了。 而此时,刚刚赠书给犀利的邋遢老者正站在踞龙大陆的高天之上,摇身一变竟成了一个红胡子,黑青脸,长相憨厚的沙僧,他与并肩而立的猪八戒正凝视着下方,将犀利抓狂的一幕尽收眼底。 “嘿嘿嘿,二师兄你教我的这几句话还真管用,二师兄确实比我聪明。”沙僧挠了挠两边鬅松着的头发,冲着猪八戒憨憨道。 “哈哈哈,你不看看哥是谁,小样的,有了这个逃命的本领,这小子应该死不了了吧!”猪八戒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二师兄,我怎么感觉这个小子和你一样的'性'格啊,你怎么……”沙僧话还未说完,就被猪八戒给打断了。 “哥不是也没办法嘛。”猪八戒一听沙僧又开始磨叽个没完没了,赶紧'插'口道。 “那怨谁啊,谁让你去偷看人家嫦娥仙子洗澡来着,还让我给你把风,没曾想被二郎神抓了个现行,把咱们给流放到这下界做星系值守,还封印了咱们的变化神通,唉,你说咱们这是何苦啊!”沙僧无奈的摇着头。 “那玉帝老儿收咱们的变化神通,还不是怕咱俩变化成俊俏模样,偷偷离职下凡去享受吗,也多亏了我聪明,求大师兄教了咱们一人一变的神通,哥又能潇洒百年了,嘿嘿……”说到这里,猪八戒的眼睛只闪'淫'光。 “这样不是很好吗,可是你却又多事,将这个小子整到俺的纵横星系来,唉……”沙僧憨憨的叹息道。 “哥想多事吗?那猴子给哥的变身咒语,却偏偏是哥所值守的银河星系这么个傻小子的口头语,哥杯具啊!哥第一天上任,就被这个小子整的变了十八次身。”说到这里,猪八戒貌似又犯了疑心病了,心道:“莫非这一切是不是那个猴子故意安排的?要不哪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万事都冥冥天注定,难道这一切,就都真的只是巧合吗? “哦,还是真够巧的。”沙僧又往下面的踞龙大陆看了一眼说道。 “你说我要是变成一个小靓仔,正在把妹的时候,被这家伙的口头语整的变来变去,不把人家女女吓坏啊,哥还怎么混啊,于是哥灵机一动,就把他给安排到你的纵横星系来了,反正都好几万年没有天魔来'骚'扰凡人界了,哥闲着也无事,正好变化成他的样子去凡人界享受一番,这小子的黑道身份可有不少的漂亮女女哦!”猪八戒咬着手指,一副很向往的样子。 “唉,都这么些年了,二师兄你还是这个样子,你这样等于是破坏了下界的正常秩序,就不怕阎罗王去告御状?”沙僧提醒着猪八戒。 “所以,我跑来找你沟通一下啊,他在你这边可不能出意外,有了这个防身的小技能,他能自己护身别挂了就行,等咱们任职完回天庭的时候,再接他回去不就完了。”猪八戒感觉自己的安排很完美,不禁自吹的又问道:“沙师弟,哥是不是很聪明啊?” “呃……”沙僧无语啊,自己这是又上了这二师兄的贼船了。 原来猪八戒上次对犀利说的竟是谎话,其真实的下界原因竟是偷看嫦娥洗澡被罚下放,如果这两人的一番对话被犀利听到的话,一定会气的彻底暴走不可。 正在迎宾大街上,继续做市场考察的犀利一行人又恢复了开始时的欢快气氛,夏绮与小云子活蹦'乱'跳的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的,一副童心未泯的样子。 “老大,我要这个,拿钱来!”夏绮指着旁边一个摊位上的小饰物,向犀利要着钱。 犀利随着夏绮的手指,看向所指的东西时,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赶忙问道:“这种东西,你们女孩子很喜欢吗?” “这是什么话,这么好的东西,那个女孩子不喜欢啊!”夏绮很是急迫的催促着犀利:“赶紧拿钱,快点!” “哎呦,这位小姐好眼光啊,这可是俺从‘香薇居’进来的新货,您闻闻这香气,经久不散啊。”摆摊的商贩是个中年'妇'女,看到有生意上门,赶紧对站在自己摊位前的夏绮推销着自己的商品。 “二弟,这种东西叫什么啊?”犀利强压着心头的兴奋,向站在身边的沈犸问道。 沈犸听到犀利的问话,很是惊讶的像是看怪物一般,上下打量了犀利一遍,道:“我说大哥,怪不得三妹说你,你说你,你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是什么啊?” “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快点说啊?”犀利急的声音都有点变调了。 300白夜,小心恶魔,七殿吃醋 陆南无比担忧的望了一眼苏小珞,自己一个人单挑宋家兄妹,她可以吗? 金宇彬也回头眯着狭长的丹凤眼打量着被苏小珞“礼遇”的一男一女。 “柠檬苹果汁吧,哥,你说呢?”什么陆南,什么金宇彬,通通被宋芷欣忽略。 身后的宋岩墨点了点头。 苏小珞脸上挂着虚伪的笑,“今天的苹果有点酸,没关系吗?” 送上门的邀约被戴一城拒绝,宋芷欣心里不酸才怪。 只见她温和的笑意一凝,转瞬即逝无法捕捉,“没关系的。” “那就放点糖吧。” 苏小珞擅自做主,眼神一递,金宇彬心领神会,正要切水果,宋芷欣忽然笑了下央求,“小珞,我能喝你亲手榨的果汁吗?” 好样的宋芷欣! 苏小珞想为她再次鼓掌,扳回一局是吗?好! 拿过金宇彬手中的水果刀,苏小珞玩的上下翻飞,柠檬多多,苹果少少,放进榨汁机时,苏小珞勾唇暗笑了下。 金宇彬不愧是苏小珞的得力店员,全程为苏小珞遮遮挡挡,谁也看不到她是如何榨汁的。 滤渣,装杯,两杯柠檬苹果汁摆放在宋岩墨和宋芷欣面前,苏小珞一气呵成。 “一共二十二块。” 宋岩墨楞了下,默默掏出钱包抽出一百块,“不用找了。” “抱歉宋代表,小店不收小费,出门左转直走五百米有家夜总会,那里会欢迎你这样的顾客。” 宋岩墨脸色微变,阴笑了下开腔,“看来苏老板娘今日心情不爽哦,是因为看到我们的原因?” “哥你别乱说话,小珞哪是那样的人。”宋芷欣柔柔弱弱惹人生怜,好像真的责备宋岩墨一般。 不就是暗里讽刺吗?当她苏小珞听不出来? 对待表里不一的人苏小珞也没客气,半真半假道,“宋代表说的没错,一见你们兄妹二人,我就恶心反胃。” 陆南实在忍不住了,用轻咳声掩笑。 金宇彬和宋家兄妹根本不熟,也没什么好掩饰的,笑了个畅快开怀。 “果汁可以外带,小店没有要求非要在店内喝完,要是二位想要坐下来歇歇聊聊,我觉得二位还是换个地方,我这里地方太小。” 说罢瞥了眼宋芷欣的轮椅,一个轮椅占两个人的位置。 逐客令下的如此明显,可宋芷欣也不是吃素的,“小珞,我和一城约好在这里见面,所以想在这等他,可以吗?” 人至jian则无敌! 戴一城明明拒绝了她的! 难道她离开酒店后出了什么变故? 不论宋芷欣这话是真是假,苏小珞要是拒绝就变相的承认了她还在意。 撑也要死撑到底。 “可以!”苏小珞一指旁边的方桌,“就坐那儿吧,宽敞一点。” 宋岩墨和宋芷欣拿了果汁过去,落座后不约而同的盯着苏小珞。 宋岩墨讶异于苏小珞今日怎么如吃了枪药一般咄咄bi人。 宋芷欣讶异于苏小珞今日的气场怎能如此强大。 兄妹俩各怀心思。 装腔作势吧…… 宋芷欣红唇微抿,不屑暗笑,心里盘算要怎么激怒苏小珞,然后让她把自己赶出水果屋。 戴一城是不会来的,谎话已经说出就要圆谎,如果苏小珞误伤了她更好,那就可以到戴一城面前哭诉一番了。 “小珞……”宋芷欣柔声唤道,“能和你聊聊吗?” 金宇彬拉着苏小珞,看出宋芷欣来者不善,这种绿茶婊他见的多了。 陆南也暗暗摇头,宋芷欣的恶xing他可没少听田毛毛唠叨,也怕苏小珞吃亏。 苏小珞耸肩微笑,清亮的眸子仿佛会说话般——没事,不用担心我,宋芷欣不能拿我怎么样! 然后走出柜台走向宋芷欣。 但不能不防她一手。 站在距离她半米的地方,苏小珞动了动唇,“宋老师想和我聊什么?” “你这段时间还好吗小珞?”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宋芷欣必须装成一朵白莲花,不管苏小珞摆出什么样的臭脸,她都要笑脸相待。 “挺好的。” “开这间水果屋挺辛苦吧。” “凑合。” “听说这里要搬迁了。” “是的。” “那你……”宋芷欣故意拖长尾音,眼底是浓浓的幸灾乐祸,苏小珞,你又该四处打工了吧。 苏小珞翩然一笑,“定了一间更大的铺面,比商业街还要繁华。” 宋芷欣的指甲收进掌心,叹气道:“其实我也想开一间这样的小店,可是一城怕我太辛苦。” 苏小珞点点头,顺着宋芷欣的话,“他是关心你。” “可是这样的关心让我压力好大,什么事都为我着想,安排的面面俱到,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啊。” 挑衅的眼神一扫苏小珞,“他还要在百忙之中陪我做康复训练,看他那么累那么辛苦,我心里也难过呢。” 宋岩墨听不下去了,就算宋芷欣是她的妹妹,用戴一城去戳苏小珞心头的伤疤真的好吗? 可苏小珞却无事一般,戴一城在她眼里就像和她毫无关系的一个人,“没人强迫他,是他心甘情愿的。” “是吧,一城也是这样和我说的,为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呵呵…… 苏小珞笑,笑的不可抑制,“宋老师,我实在很羡慕你呢!” 是恨吧苏小珞吧!宋芷欣愈发得意,“这有什么可羡慕的,你不也是吗?” 瞥了下苏小珞身后陆南和金宇彬,看来苏小珞离开江海的生活也挺丰富多彩,有两大帅哥护驾,想怎么快活都行了。 宋芷欣玩味了掩唇轻笑,语重心长道:“小珞啊,我觉得还是要劝你一句,脚踏两只船可不太好。” 矛头不光指向她,还捎带着陆南和金宇彬? 宋芷欣你有点玩大了! “宋老师我也劝你一句。” “恩?”宋芷欣根本不把苏小珞放在眼里,你能说出什么,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 苏小珞盈盈一笑,也如宋芷欣一般,“秀恩爱,死的快!” “你!”宋芷欣秀眉倒竖,“你再说一遍?” 【作者题外话】:===================== 小城城会从天而降吗?他会帮绿茶欣和是小珞珞呢? 301你带她来洪荒之地,就是为了吃她? 南宫白夜伸出去的手指骤然一僵。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要离开古墓了,那个声音还会给出她这样的警告? 他到底是谁? “发什么呆?”北冥连城双眸低下来,落在她的脸上,嗓音是一贯的清冷:“抓紧我。” 南宫白夜嗯了一声,将脸埋进男人猎猎作响的披风里,顺着虚影坠入了深深黑暗中…… 黄昏,逢魔时刻。 坠入天边的日,把周围刷成一片光芒的金色。 整个大地都笼罩在一片迷人到极致的橙色光芒里。 风卷起碎屑,扬在空气里,是金色的沙尘。 这个地方很美丽,也很壮观。 像是撒哈拉,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圣洁。 可,只要仔细看便能发现。 这里除了白森森的尸骨之外,便是黑色的大石,没有一点生机,偶尔会有几只蜥蜴攀爬而过,留下一串串踪迹,便很快钻入土壤中,再也看不到其他。 触目所及的地方,除了荒漠便是参天的棱形大树。 树上开着艳丽至极的花,红的如火如荼,像是现实生活中生长在深圳的木棉花,一路蔓延而下,坠在金色的沙漠中,是夺目的苍穹绝艳。 不远处能隐约的看到几个人影,他们穿着干净高贵的袍子,无聊至极的摇着筛子,漫不经心中带着邪恶的气息。 啪! 晒盅落地。 身着臧黑色的长跑的男子,微微的勾起了薄唇:“我闻到了活人的味道。” “呵,看来又有人不知死活闯进来了。”背影处,一个红发披肩的男子踱步走出来,赤着古铜色的上半身,一条黑色皮裤,腰上挂着皮带,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酷劲儿,他的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向上抛着血色的西红柿,入骨的邪魅狂傲:“从人间回来之后日子太无聊了,刚好有玩具让我玩了。” “番尼。”一身白袍的北冥洵从白骨中站了起来,温文尔雅的俊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就连语气都是淡淡的:“按照规矩,你到了最后才能出场。 番尼挑了下眉头,顿时狂傲肆意:“最后?不可能会有人闯到最后,几百年来,哪一次不是那些人刚刚进来,就被神斯打的尸骨无存。根本轮不到我们上场,真是无趣。” “或许,这一次会不一样。”北冥洵抬起双眸来,深邃的眼睛里微微的浮出了少许亮光。 番尼轻笑了一声:“不会不一样,就算是恶魔,遇到我们也只会输,别忘了,你和我的身份。呵,我们曾经可是人们口口声声崇拜仰望,奉以为上的神明。” 说话间,番尼唰的一声展开了他身后的羽翼,与天使不同,他的羽翼是黑色的,羽毛一根又一根的坠落而下,像是恶魔,又凌驾与恶魔之上。 他们就是传说中拥有能摧毁一切光明的特殊种族……堕天使! …… 暮光像是金子般流淌在洪荒大地的地表上。 碧空如洗,蔚蓝的天碧如同平静的大海一样纯粹。 偶尔有黑色的大鸟在天空上发出响亮的鸣叫。 白云像是银白的丝绒,布满湛蓝的天空。 光辉从茂盛的树冠缝隙中间投射下来,在身边形成一个一个摇晃的光斑。 星星点点的光斑又被巨大的绿色树冠上摇碎了,投射到北冥连城的脸上。 他那棱角分明的侧脸在明亮的光线里看起来如同冰雪雕刻般的精致,但同时也透着一股淡然的冷漠。 那股冷漠在这个地方像是被染上了颜色,宣泄的更加淋漓尽致。 他身上黑色的长袍在空气里以一种缓慢而神奇的方式浮动着,把他衬托着得如同天神一样高贵。 “到了。”他说,声音不暖不冷。 南宫白夜光顾着看着他发呆了,喔了一声之后,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 狐狸一样的精明的眯着双眼,左看看右瞧瞧,那张小脸干净清秀的甚至能看到上面细致的戎毛。 北冥连城手指懒懒的绕着她的发,看着她那模样,忽的一个低头,将吻落在了她的脸上,然后探出獠牙来,慢慢的厮摩。 身体里的血液躁动着,让他很想就这么咬破她的喉咙,将她生吞入腹。 不过,他不想这么做。 他的灵魂,怎么能让其他人闻了味道去! 北冥连城突地瞳孔一紧,朝着左侧望了过去,冰冷的语调中写满了警告:“出来。” 南宫白夜也察觉到了四周的空气变了。 “叮” 清脆的金属铃声像是湖面突然被雨点打出的一小圈涟漪一样,突兀的扩散在空气里,骤然安静下来的空气中,正弥漫着一种森然的氛围。 不知道为什么,铃声每晃一声,天色就更昏暗几分。 渐次铺陈的黑色里,像是藏着一堆冷飕飕的鬼魅。 就连周围的温度也开始迅速下降,温和的风向骤变! “呵呵……”稚嫩但又透出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感的声音,从黑暗的源头处传来:“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 突起的沙砾迷雾中,出现了两个长着对角的小男孩,男孩嘴上还吊着奶嘴一样的东西,黑亮长发,白嫩皮肤,红润嘴唇,尖尖獠牙,亮晶红眼,对着南宫白夜邪气的笑着。 “这是?”南宫白夜微微的皱了柳眉。 北冥连城头也不抬,懒懒的语调:“没成年的小恶魔。” “呃……他们有角,你变小的时候怎么没有?”南宫白夜扭过头去眼睛直盯着那两只小恶魔的对角瞧。 小恶魔们麻木空洞着脸上的表情,幽幽的声音像是一潭黑色的死水:“好香的灵魂,你带她来洪荒之地,就是为了想要更好的享受她的美味吧,呵呵,可惜了……这个灵魂,我们接收了!” 当两个人同时说这句话时,童音重合,再配上冷幽幽的“叮零”声,无端端的让人心里发毛。 好像这句话并不是他们说出来的一般,而是来自黑暗里某一个躲藏着的鬼魅。两个小恶魔慢慢地朝着南宫白夜走过来,扣在手腕上的铜铃,发出摄人心魄的“丁零”声,听起来说不出地诡异。 如果说一开始南宫白夜还觉得他们很可爱,现在的她,几乎能感觉到那股几乎恐怖的阴森将大地笼罩在一股死亡的气息中,让人根本透不过气来…… 302七殿下被困住了? “就凭你们?”北冥连城狭长的眼睛微眯,看上去仍旧一副慵懒邪魅的样子,金色的眼瞳中没有一丝温度,带着俯视众生的清冷高贵。 两只小恶魔偏过头来,脖子半扭着,十分的不自然:“上一次,让你逃了。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报当年之仇!” “当年之仇?”南宫白夜挑眉:“师兄,你怎么和人结的仇?” 北冥连城言语淡淡:“只不过是抢了他们的灵魂。” 南宫白夜:……你和两个孩子抢东西吃?师兄,咱能别这样不o(□)o “什么叫做只不过是抢了他们的灵魂!”其中一个比较软嫩嫩的小恶魔开口了:“卑鄙!” 另外一个小恶魔冷笑着愤愤不平的附和:“无耻!” 北冥连城皱眉,带了些漫不经心的意味:“后来我不是给你们买过猪肉?” “我们不爱吃猪肉!!!”猪肉两个字像是把小恶魔们刺激到了,各个眼睛赤红:“给你猪肉,你会吃吗!” 北冥连城慢条斯理的转了转自己的衣袖:“当然……不会。” “那你还买给我们吃!”小恶魔们愤愤的攥紧了双拳:“你分明就是在侮辱我们!” 北冥连城挑了下好看的眉,十分的不以为然:“你们不是吃的挺香?” “那是你骗我们说那是人肉!!”小恶魔们气的牙齿阵阵作响:“这个仇不报,我们还怎么在恶魔圈子里混下去!” 南宫白夜:……吃的是什么肉,真的有那么重要?恶魔的世界,她一辈子都理解无能啊。 北冥连城倒是神情淡漠的没有丝毫波澜,好像不管小恶魔说什么都和他没有关系。 就是这样是不关键的态度,小恶魔们才会气的更加牙痒痒! 不过,不到一会儿他们便安静了下来,嫩红色的唇微微的勾出了一抹诡异的弧:“幽,你发现了吗?” “当然发现了,那想要拼命隐藏却又暴露无遗的弱点。”唤名幽的男孩看向北冥连城,那目光空洞而又苍白,像是可以穿透北冥连城的外袍直接看见他内在,他嘶哑的笑了起来,声音里充满着阴冷:“没想到呵没想到,他也会犯这种错误,离开专属灵魂的高级恶魔,吃到嘴里会有多美味呢?” 闻言,南宫白夜的眸光猛地一缩,唰的一声,驱魔刀竖起,绽放出刺眼的芒。 可小恶魔们却对那芒视而不见,绿幽幽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北冥连城,瞳孔里闪烁着嗜血的邪恶。 “一向以最完美著称的殿下,竟会变得如此虚弱,幽。”男孩转过头去,薄唇微挑:“杀了他!然后我们再慢慢享用。” 幽点头,用他灵动的大眼睛,像是看着一群死人般,把目光从北冥连城的脸上扫过。 接着,手腕一动,铜制的铃铛发出清脆悠长的响声,那声音十分的悠长,就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索魂声一般, 黑暗从头顶笼罩而下,不断攀升的寒冷在四周流转着,像是巨大布匹般不停卷动的气流,把云层撕成絮状的长条。 又来了,那股让人能够窒息般的死亡气息! 南宫白夜攥紧了手中的驱魔刀,刚想要冲过去,却被北冥连城一把拥住,护在了身下,黑色裘毛披风四起间,唰唰唰的尖锐声,划破了长袍,就连北冥连城俊美无缺的脸上也多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不会吧,幽,他居然替一个灵魂挡冰魄?”男孩哈哈的笑了起来:“这还是我们认识的七殿吗?真是可笑,连自己都顾忌不暇了,苍穹的尖锐,唤来最刺骨的疼痛吧,攻击!” 唰! 细致如密的针尖,迎风而来,针针锋利,刺眼透骨。 北冥连城迅速起身,黑色的长袍在空中飞舞出弧度,快的让人眼花缭乱。 可那些动作在同样身为恶魔的小男孩们眼里,简直比以前不知道拙劣了多少:“嗤,这样的速度,还想逃过我们的攻击。北冥连城,醒醒吧,现在的你,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唰! 新的一波冰针入骨,刺穿了北冥连城抱着南宫白夜的手背,他浓黑的眉狠狠一皱,动作有一瞬的停滞。 南宫白夜当然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想要出手帮他,却被他伸手抛到一旁,结成了厚厚的结界。 而他整个人就站在结界外,黑色的长袍猎猎作响,鲜血顺着他的指尖,一滴又一滴的坠在了沙砾中,开出鲜艳却又令人心疼的红。 他抬起左手,长袍微浮,周围的树干上突然结满了寒霜,空气里肆意流动的寒冷气旋:“冰,冻结一切。” 寒冷的气流将那些刺风的细针冰冻,啪嚓啪嚓几声脆响,银色的针落在了地上。 两个小恶魔冷笑了一声:“没想到到了现在,你居然还能使用咒语,不过……根本没有用!刺骨般的疼痛,斩断寒雪冰霜!” 唰! 银刺从北冥连城身体周围的地面破土而出,用一种快速的尖锐,带着傲慢的姿态,一点一点地刺穿进他的身体,一圈一圈地把他捆绑起来,然后渐渐勒紧,每一个银刃上又爆发出无数个更尖利的针尖,针针入骨,密密麻麻地撕扯开他的肌肉,把极度的寒冷像是毒液般注射进他的身体,窒息般的压迫着心脏,口中是喷涌而出的血腥液体。 “呵,多么美丽的一幕。”小恶魔笑了起来:“这可比杀人有意思多了,能亲手猎杀到做完美的恶魔,到时候说出去可是件风光的事,你说对么?幽?” 幽沙哑的笑了起来,一声诡异过一声:“我只想知道他是什么味道……” 结界中的南宫白夜早已经急了,手掌一下又一下的拍着那层光面,驱魔刀不能用。 因为如果用了驱魔刀来斩断结界的话,同等的痛苦将会出现在制造结界之人的身上。 所以南宫白夜只能靠蛮力一点点的打,打的手节处都破了,却浑然未曾在意。 她的眼里唯独剩下了那天地之间清冷孤傲的背影 这一次,他是真的被束缚住了…… 303深不可测的七殿下 东临狮吃了人类异常的高兴,身形更加肆意的朝着那侍卫袭击。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赤连澈死了,死的好,死的好!”赤连山大笑,不是很厉害吗,还不是无法抵御这强大的魔兽。 “你,找死……”雷鸣雷火几人怒了,持着长剑就攻击了上期,还未到赤连山的身边,那烈日象的长鼻子一卷就将雷鸣直直甩出了几丈之远。 众多侍卫看着那十几只巨大的魔兽,心有余力不足,他们没办法对敌。 ‘嘶嘶……’ ‘吼吼……’ 又是一阵叫声,众人转头惊呆了,成千上万的大蟒蛇,练成一片,地面上皆是五颜六色,看到人心底里产生恐惧,那蟒蛇的身后跟着的皆是高级的庞大魔兽,那数量比现在场内的数量还要多。 “我的老娘啊。” “这……是什么状况,太可怕了……” “难道咱们要和着群强大的东西对战?” “这……这……” 场面现在及其不受控制,谁也没见到过这种强大的阵势,都为此惊叹不已。 赤连山瞪大眼睛如此之多的魔兽,是来帮他们的? “母后,这也是木琴姑姑找来的魔兽?”赤连山转头疑问。 王岚皱着眉头,不知道,木琴之说十几只的高级魔兽,和一群鸟类的初级魔兽,并未说着一群蟒蛇,和身后的几十只犹如高级的魔兽! 木琴是她小时候的玩伴,由于嫁给暗魔族内的长老,所以暗魔族类的魔兽很多她都能驱动。 但是她感觉这群蟒蛇不似暗魔族内的魔兽,那蟒蛇…… 她看着都心都再跳,若是被咬伤一口,必死无疑啊。 白冰转头看着那群蟒蛇嘴角扬起嗜血的味道,现在不是她们的战场了,而是魔兽对魔兽。 “小岩,呆到保护罩内别出来。”白冰抬眼看了一眼保护罩内的赤连旋,那眼神空洞的傻了一般,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东临狮。 她眼神闪了闪,也看向东临狮,她的澈不会死!绝对不会! 白岩老实的点头,其实白岩很冷漠,只是对于白冰他有着依赖,会撒娇,这也许就是亲情的驱动…… 这边众人惊恐的同时,成千上万的蟒蛇和那身后的几十只魔兽,动了,就在侍卫们以为朝着他们攻击的时候,蟒蛇和魔兽疯狂的朝着禁卫军和场中的其它魔兽攻击过去…… 这场面有点说不出来的震撼,皆是强者魔兽对战强者魔兽。 “是……是帮我们的吗?” “不可思议……” “是,好像是帮我们的……” “真的是帮我们,好好……” “好好……” 惊恐过后,见魔兽们攻击的对象,众位士兵们兴奋了。 雷鸣、雷火、雷霄、雷云也皆是瞪大眼睛,跟着王爷什么阵势,什么大战没有过,可是今天这阵势却让他们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口。 成千上万的蟒蛇,几十只高级魔兽对阵几只高级魔兽,那魔兽一吼皆是惊天动地。 “母后……这……这魔兽不是我们的。”赤连山瞪着眼睛,这战役看起来一目了然,蟒蛇太多,一口就是一人的性命。 魔兽太强,一招皆是十几人断命,他们的魔兽只有几只,要说先前的确有赢的把握,但是现在看来,赢?赢个屁啊! “山儿,看准机会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王岚也看出了事情的紧急,没把握赢,赢不了就走,到时候,投靠木琴,暗魔族的魔兽数不胜数,到时候害怕得不到皇城! 这边,东临狮字兴奋,好似没有杀过瘾,转身朝着那蟒蛇中间而去。 狂风席卷,白冰杀气蒸腾,飞身挡住东临狮的路。 “你的对手是我!”冷若冰霜的声音,狰狞的杀气,滔天的愤怒。 乌云笼罩于空,雷声依旧在上空滚滚,浓烈的血腥之气,铺天盖地的卷动着。 “吼吼……”被拦住了去路,东临狮一声大叫,小小人类也配是和它叫嚣,看不将你嘶的七八碎! 东临狮巨大的爪子往下一拍,白冰的身影从爪子下一闪而过。 嘴角冷笑,低着的脑袋,猛然抬起,一瞬间,通身的杀气骤然而出,阴寒,恐怖,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双眸闪烁着狂野而残忍的血色光芒,那层层嗜血光芒犹如巨浪在翻滚着。 吃了她的澈,她会将它开膛破肚! “死!”幽冷似魔鬼,神情突现狠毒凌厉,冰冷的嗓音带着绝度的杀戮。 东临狮那发怒轻蔑的实现一怔,这气息好强,竟然让他六级的高级魔兽都身上一冷,这个人类…… 白冰那一抹的冷笑消失在嘴角,手中的长剑剑柄一番,在东临狮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刚刚拍向白冰的爪子就和身体分了家。 众人瞪大眼睛,强悍,太强悍了! 那东临狮的爪子犹如几百年的大叔那么粗,几个人围着都抱不过来,她这一剑竟然给削掉了! 神啊! “嗷嗷……”东临狮被削掉了前爪子,顿时惨叫声连连。 往后退了几步,站稳看向面前极小的人类,滔天的愤怒,强大的魔兽气流在四散。 这个小小的人类,它要吃了她。 东临狮张气血盆大口就朝白冰身咬去,白冰迎上那血盆大口,一剑贯穿东临狮的上颚,身影一个漂亮的反转立在东临狮的身上,揪着它脑袋上毛,长剑再次一剑从上面贯穿! “嗷嗷……”东临狮大吼,脑袋剧烈的摇摆,身体也跟着不断的摇摆,那几乎是都能将这一片的土地震动。 金牌啊……金牌啊…………后面还有哦……………… 304置之死地而后生 第17章马技乞丐(本章免费) 兵器坊这一条街并不是很长,毕竟地处东海之畔,似乎离战争很远,至少这里并不是战争的集中地,所以富贵人家宁愿多花钱买些品鉴贵重之物,增加风雅,而普通百姓更愿意多买几张,为他们的生活增加一些保障,真正购买兵器的并不多,所以开着兵器坊的铺子也并不是很多。 燕国不像魏国,魏国人从小就接受军事化的训练,被灌输着魏人是优等民族的思想,那里的人们对于兵器和骏马的狂热爱好,是其他国家远远不能比拟的。 这条街的街头,有一块空地,平时都是闲汉们坐着吹牛聊天的地儿,几株参天的大树下,总会坐着一群人,也有一些小商贩雇不起门面,就蹲在这个地方摆个摊儿卖些东西,通常情况下,衙差们也并不会去管,从这些小摊贩的身上,他们明白挤不出什么油水。 韩青带着韩漠来到这里时,只见一棵大树下已经挤满了人,三四人围成一个大圈子,里面传来骏马的嘶叫声,那骏马声音极响,中气十足,韩漠只听马的声音,就知道那是一匹好马。 围观的人群时不时地叫起好来,这些叫好声,显然也是情不自禁地发出来,这让韩漠很疑'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好节目在等着自己。 韩青凭借着十几年锻炼出来的好身体,很轻松地为韩漠挤开了一条道,等韩漠钻进去,这才发现,在人群之中,却是有一人正在表演马技。 那骏马鬃'毛'茂密,全身都是油亮的乌黑顺'毛',健壮高大,而在它身上轻盈地窜上窜下的,却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小个子,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皮肤黝黑粗糙,像是穷苦人家出身,至少他身上穿着的衣裳在东海城只有乞丐会去穿,邋遢不堪,残破的不成样子。 不过这邋遢的乞丐马术倒真是让人惊叹不已,骏马前奔后退,在乞丐的控制下,表演着各种超难度的动作,有些动作几乎是难以想象出来的,他甚至可以两腿挂在骏马脖子上,与骏马来个大眼瞪小眼,引得四周的人们一片哄笑,但却又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韩漠内心佩服的人并不多,能让他钦佩的,必定在某一方面确实有着独特的造诣和能力,而这个表演马技的小个子乞丐,还真让韩漠生出几分钦佩之心,也跟着人们一起鼓起掌来。 就在人们看得眼花缭'乱',惊喜连连之时,那小个子忽地勒住马,以一个漂亮的翻身落在地上,尔后对着四周众人拱了拱手。 韩漠这时候才看清这个乞丐的脸庞,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块岩石,即使是那一对深黑的眸子里,也没有半丝情绪,给人一种几位冰冷的感觉。 他本以为这乞丐拱手之后,必定来上一段讨要赏钱的说辞,但是和他想的不同,这个乞丐似乎很拙于言辞,拱手之后,回身从地下拿起一顶斗笠托在手中,尔后走到人群边,很木讷却又带着一丝期盼地看着面前的客人,那是希望能够得到几文赏钱。 这年头,开热闹的事儿人人都愿意往前凑,可是掏钱的事儿,那都是避之不及,乞丐刚刚拿起斗笠,便有不少人散开,等到乞丐伸出斗笠讨要赏钱的时候,所有人刚才那种兴奋的情绪立刻消沉下来,毕竟东海城的百姓远远谈不上富裕,自家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哪里还愿意搂钱赏人。 乞丐转了一圈,也不过得到十几文铜钱。 “驯马的,你这匹马多少银子卖?”一个看起来还有些阔气的公子道:“你开个价,我出银子买下来。” 乞丐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只是托着斗笠,在所剩不多的人群转了一圈,终于来到韩漠面前,探出斗笠。 他的脸'色'黝黑中带着枯黄,身体很单薄,看起来似乎营养不良,额头微微凸起,长相很平凡,是那种丢在人堆里也不会吸引任何人注意的那一种。 韩漠笑眯眯地问道:“你是一个堂堂男子,有的是本事,这样在街头卖艺讨要赏钱,不觉的有失颜面?” 乞丐抬起头,瞥了韩漠一眼,声音如冰一样冷淡:“我自己做事卖力气,得到的银钱不丢人!” “好!”韩漠嘻嘻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他正要'摸'银子,忽地想到自己的银钱方才全都给了韩掌柜,于是向韩青道:“你带了多少银子,都给他!” 韩青一愣,但很快就'摸'出一两碎银,道:“少爷,就这么多。”放进了乞丐的斗笠中。 乞丐没有再说话,只是看了韩漠手中的阴阳棍一样,眉角微微跳动,转身走开。 “少爷,为何给他这么多银子?”韩青低声问道。 韩漠托着下巴道:“他是一个有骨气的人,混到这个样子,恐怕是落难了,一两银子或许能帮他一帮。”心中却在盘算着,要不要将这乞丐领回府中,毕竟拥有这种神乎其技的驯马高手并不多见,带回去教习自己习练马术,倒也是一个极好的主意。 他正想上去请乞丐到酒楼坐一坐,却听身后有人叫道:“黄班头来了!” 围观的人迅即闪开,本来被挤得密不透风的人群,此时早只剩下稀稀落落几个人。 韩漠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黄班头是东海府衙的护卫班头,算得上是东海郡守萧幕瓒的亲信,他本身更是萧幕瓒当初上任时从燕京带过来的。 韩漠扯了扯韩青的衣裳,二人走到了大树后面,往远处望去,只见黄班头一身皂衣,领着三四名手拎杀威棒的衙差正悠悠然向这边行来。 人群中有好心的对着乞丐轻声叫道:“驯马的,快些骑马走吧,待会儿想走都走不了了。” 乞丐正在收拾东西,听到叫声,竟是回过头来,对着那提醒的人微微一笑,他本来冰冷的脸庞,却因为这一笑而温柔的多。 乞丐收拾好东西,黄班头已经领人到了,几名衙差立刻将乞丐围起来,嘿嘿地笑着。 黄班头腰间挎着一把刀,走三步晃两步,眼睛一直盯着那匹骏马,满是贪婪之'色'。 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这匹骏马是地地道道的魏马,而且是魏国骏马中的上品,脚力和速度那是顶呱呱的,拉到马市上,就算贱卖,也能值两三百两银子,那可是大大的宝贝。 “打哪儿来啊?”黄班头瞥了乞丐一眼,淡淡问道。 乞丐依旧如同一块岩石,脸上没有半丝表情,淡淡地道:“魏国!” “就知道你是魏国人!”黄班头嘿嘿冷笑:“你脚上的破靴子,也只有魏人才穿的习惯。” 乞丐脚上穿的靴子已经很是残破,但却和燕国的靴子大不相同,除了又高又深,最显眼的就是靴后有一个弧形弯卷,就像月亮一样,看起来还颇有些美观。 黄班头又打量了乞丐两眼,才继续问道:“来东海郡做什么?” “讨生活!” “讨生活?”黄班头冷笑道:“魏国活不下去了?” 乞丐抬起头,眉角微微一紧,淡淡地道:“大人,我犯了什么燕国的律法吗?” 黄班头握着刀柄,冷声道:“你一个魏国人,穿得破破烂烂,却有这样一匹上等好马,在我东海郡意欲何为?嘿嘿,该不会是魏国的探子吧?我听说魏国有一个衙门,叫什么‘黑旗’。那黑旗部众遍及各国,打探他国情报,暗中破坏他国秩序,我看你就是黑旗部众。” “我不是!” “不是?”黄班头便要上前去拉骏马:“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走吧,和咱们去衙门一趟,是不是,你和郡守大人说去。” 他还没有碰上马缰,那骏马忽然打了一个响鼻,一声长嘶,两只前蹄抬起,便要向黄班头踩踏下来。 黄班头吃了一惊,好在他还有几分本事,就地一滚,躲过骏马这致命的一踩,虽是如此,但是一场大雨刚过,地上早已泥泞不堪,这就地一滚,整个衣裳顿时泥污一片,好不狼狈。 “妈的!”黄班头恼羞成怒:“弟兄们,给我打这个魏国的'奸'细!” 几名衙差应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冲向乞丐,抡起杀威棒,对着乞丐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那乞丐却似一块岩石,也不还手,任由杀威棒雨点般打在自己身上,只几棒子打下去,乞丐的额头便被打破,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少爷!”韩青一攥拳头,便要冲过去,却被韩漠拉着,轻声道:“等一下,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子有多大的忍'性'!” 305七殿下,之前来过这儿? 陆南无比担忧的望了一眼苏小珞,自己一个人单挑宋家兄妹,她可以吗? 金宇彬也回头眯着狭长的丹凤眼打量着被苏小珞“礼遇”的一男一女。 “柠檬苹果汁吧,哥,你说呢?”什么陆南,什么金宇彬,通通被宋芷欣忽略。 身后的宋岩墨点了点头。 苏小珞脸上挂着虚伪的笑,“今天的苹果有点酸,没关系吗?” 送上门的邀约被戴一城拒绝,宋芷欣心里不酸才怪。 只见她温和的笑意一凝,转瞬即逝无法捕捉,“没关系的。” “那就放点糖吧。” 苏小珞擅自做主,眼神一递,金宇彬心领神会,正要切水果,宋芷欣忽然笑了下央求,“小珞,我能喝你亲手榨的果汁吗?” 好样的宋芷欣! 苏小珞想为她再次鼓掌,扳回一局是吗?好! 拿过金宇彬手中的水果刀,苏小珞玩的上下翻飞,柠檬多多,苹果少少,放进榨汁机时,苏小珞勾唇暗笑了下。 金宇彬不愧是苏小珞的得力店员,全程为苏小珞遮遮挡挡,谁也看不到她是如何榨汁的。 滤渣,装杯,两杯柠檬苹果汁摆放在宋岩墨和宋芷欣面前,苏小珞一气呵成。 “一共二十二块。” 宋岩墨楞了下,默默掏出钱包抽出一百块,“不用找了。” “抱歉宋代表,小店不收小费,出门左转直走五百米有家夜总会,那里会欢迎你这样的顾客。” 宋岩墨脸色微变,阴笑了下开腔,“看来苏老板娘今日心情不爽哦,是因为看到我们的原因?” “哥你别乱说话,小珞哪是那样的人。”宋芷欣柔柔弱弱惹人生怜,好像真的责备宋岩墨一般。 不就是暗里讽刺吗?当她苏小珞听不出来? 对待表里不一的人苏小珞也没客气,半真半假道,“宋代表说的没错,一见你们兄妹二人,我就恶心反胃。” 陆南实在忍不住了,用轻咳声掩笑。 金宇彬和宋家兄妹根本不熟,也没什么好掩饰的,笑了个畅快开怀。 “果汁可以外带,小店没有要求非要在店内喝完,要是二位想要坐下来歇歇聊聊,我觉得二位还是换个地方,我这里地方太小。” 说罢瞥了眼宋芷欣的轮椅,一个轮椅占两个人的位置。 逐客令下的如此明显,可宋芷欣也不是吃素的,“小珞,我和一城约好在这里见面,所以想在这等他,可以吗?” 人至jian则无敌! 戴一城明明拒绝了她的! 难道她离开酒店后出了什么变故? 不论宋芷欣这话是真是假,苏小珞要是拒绝就变相的承认了她还在意。 撑也要死撑到底。 “可以!”苏小珞一指旁边的方桌,“就坐那儿吧,宽敞一点。” 宋岩墨和宋芷欣拿了果汁过去,落座后不约而同的盯着苏小珞。 宋岩墨讶异于苏小珞今日怎么如吃了枪药一般咄咄bi人。 宋芷欣讶异于苏小珞今日的气场怎能如此强大。 兄妹俩各怀心思。 装腔作势吧…… 宋芷欣红唇微抿,不屑暗笑,心里盘算要怎么激怒苏小珞,然后让她把自己赶出水果屋。 戴一城是不会来的,谎话已经说出就要圆谎,如果苏小珞误伤了她更好,那就可以到戴一城面前哭诉一番了。 “小珞……”宋芷欣柔声唤道,“能和你聊聊吗?” 金宇彬拉着苏小珞,看出宋芷欣来者不善,这种绿茶婊他见的多了。 陆南也暗暗摇头,宋芷欣的恶xing他可没少听田毛毛唠叨,也怕苏小珞吃亏。 苏小珞耸肩微笑,清亮的眸子仿佛会说话般——没事,不用担心我,宋芷欣不能拿我怎么样! 然后走出柜台走向宋芷欣。 但不能不防她一手。 站在距离她半米的地方,苏小珞动了动唇,“宋老师想和我聊什么?” “你这段时间还好吗小珞?”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宋芷欣必须装成一朵白莲花,不管苏小珞摆出什么样的臭脸,她都要笑脸相待。 “挺好的。” “开这间水果屋挺辛苦吧。” “凑合。” “听说这里要搬迁了。” “是的。” “那你……”宋芷欣故意拖长尾音,眼底是浓浓的幸灾乐祸,苏小珞,你又该四处打工了吧。 苏小珞翩然一笑,“定了一间更大的铺面,比商业街还要繁华。” 宋芷欣的指甲收进掌心,叹气道:“其实我也想开一间这样的小店,可是一城怕我太辛苦。” 苏小珞点点头,顺着宋芷欣的话,“他是关心你。” “可是这样的关心让我压力好大,什么事都为我着想,安排的面面俱到,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啊。” 挑衅的眼神一扫苏小珞,“他还要在百忙之中陪我做康复训练,看他那么累那么辛苦,我心里也难过呢。” 宋岩墨听不下去了,就算宋芷欣是她的妹妹,用戴一城去戳苏小珞心头的伤疤真的好吗? 可苏小珞却无事一般,戴一城在她眼里就像和她毫无关系的一个人,“没人强迫他,是他心甘情愿的。” “是吧,一城也是这样和我说的,为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呵呵…… 苏小珞笑,笑的不可抑制,“宋老师,我实在很羡慕你呢!” 是恨吧苏小珞吧!宋芷欣愈发得意,“这有什么可羡慕的,你不也是吗?” 瞥了下苏小珞身后陆南和金宇彬,看来苏小珞离开江海的生活也挺丰富多彩,有两大帅哥护驾,想怎么快活都行了。 宋芷欣玩味了掩唇轻笑,语重心长道:“小珞啊,我觉得还是要劝你一句,脚踏两只船可不太好。” 矛头不光指向她,还捎带着陆南和金宇彬? 宋芷欣你有点玩大了! “宋老师我也劝你一句。” “恩?”宋芷欣根本不把苏小珞放在眼里,你能说出什么,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 苏小珞盈盈一笑,也如宋芷欣一般,“秀恩爱,死的快!” “你!”宋芷欣秀眉倒竖,“你再说一遍?” 【作者题外话】:===================== 小城城会从天而降吗?他会帮绿茶欣和是小珞珞呢? 306吃软饭的七殿下 金色在西方缓缓收敛,最后一丝暮色照在荒漠中,随着黑暗的来临,迷雾蔓延间,纯白的哥特式屋顶拔地而起,庄重优雅且阴冷荒芜,舞过烟云四起的沙砾,远处荒废的庄园,古老的城堡,一切一切都仿佛带着神圣的记号。 南宫白夜还以为自己来到了传说中的耶路撒冷,不由自主的心升憧憬。 北冥连城依旧站在那里,长长的黑色披风直垂入地,猎猎作响的狂风像舞动的妖精,卷过一阵繁华与荒凉,扬起了他黑色的披风。 他的身后,是没落的夕阳。 这一瞬,仿佛连天地都被染成了鲜血的颜色。 真真正正的逢魔时刻! 幽静的殿堂,仿佛有着千百年的历史,高耸如云,过眼繁华。 殿堂前栽种的是如火如荼的彼岸花,苍穹火焰。 巨型的雕花石栏上有着类似打斗过的痕迹和蜘蛛编织而成的白网,一直蔓延到视线尽头,直到行进到悬挂着小天使的铁门前,才截然而止,换成了两座大大石像,石像的黑翼展开,面容俊美,似笑非笑的邪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南宫白夜总觉得那个石像竟有些和她家师兄长的有些相像……就在她想要仔细看清楚的时候,凌空响起了一道稚嫩的嗓音。 “你们想找的路……路……反正他就在里面!” 南宫白夜回头去,就见刚刚被北冥连城打败了的小恶魔正扛着一把小黑镰刀,薄唇微微翘着,本来还是好不气焰的模样。 北冥连城只掀开眼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嗖! 小恶魔便一下子藏了起来,身子看不见了,只能听到那小小的声音:“你们去把王唤醒吧,我们在外面等着!” 去吧去吧,进去之后,就休想再出来!小恶魔哼哼的想着,认为自己做了一件特别了不起的事。 只不过,那城堡的铁门被锁栓住了,想要推开重达千斤的它肯定会费很大的力气。 南宫白夜凝眉研究…… 北冥连城却缓缓走过去,带着黑色手套的食指和中指并着,轻轻一打。 咯吱一声—— 铁锁垂地。 巨大的铁门宛如有了感应般,在如血般的暮色下掀开了一角,无数只黑色乌鸦从城堡里腾飞而出,一簇簇的黑色羽毛翩然落下,开启了圣神的殿堂。 殿堂周围都是萦绕着光芒的巨大墙壁,上面都是密密麻麻却又精致无比的花纹雕刻,明亮的光线,透彻到底,头顶是巨大的穹顶,水晶般的璀璨碎在了那里面,仿佛一面巨大的没有拼接缝隙的原始玉石,玉石上镂刻的发亮的纹路,金碧辉煌,,神秘莫测,用大理石砌筑而成,里面的所有画像都是用不同颜色大理石拼接成图,有点像是米开朗基罗生前最得意的作品……梵蒂冈圣伯多禄大教堂。 殿堂前树立着一个高大的雕像,他神情自若、面带微笑,右手拿着通往天堂的钥匙,左手拿着一卷古书。他头上的缕缕卷发、脸上的根根皱纹、下巴上的撮撮胡须和身上的层层长袍无一不被雕琢得细腻、逼真。 这便是传说中的使徒? 南宫白夜挑了下眉头,再看向雕像的对立面,巨大的黑色羽翼缓缓绽开,包裹着一个人,那人像是在沉睡,嘴角却是上扬着,说不出的邪恶魅惑。 两个雕像同时出现,无非是在说:在这里有两条路。 一条直达天堂,无欲无求。 另外一条堕入地狱,立地成魔…… 北冥连城踱步走过来,只是勾唇一笑,便毅然决然的走向了“地狱”,猎猎长风卷起他的貂绒轻裘,冷冽优雅间邪恶漫延。 南宫白夜看着他,狭长的眸子微微的眯了起来,并没有动。 北冥连城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而后伸出手带着黑色手套的右手,姿势绅士,手指修长,漂亮的獠牙微露,琥珀色的眸光里带着冰芒:“师妹,就算是你,也得陪我一起堕入地狱。” “呵。”南宫白夜低头一笑,向前走了两步,没有抓他的手,而是抱住了他的腰:“师兄,虽然刚刚你那个样子很帅,不过有点渗人,不太像你,咱们还是来的实际的吧。” 北冥连城淡漠着一张俊脸,眉头微挑:“实际的?” “比如……”南宫白夜伸手拽住他的衣领,脚尖轻点,薄唇映在了他微凉的嘴角,刚刚碰到就抽离,眼睛半弯着,一脸的痞气:“这样?”那语调就像是富家公子哥在调戏小姑娘,十足的地道京腔儿。 北冥连城扬起薄唇,直接把人抓过来,邪笑的捏了捏她的爪子,用了一点点无伤大雅的冻结术,然后继续往前走。 南宫白夜爪子没处用了,只能耷拉着眼皮,安安分分的歇菜儿。 他却像是很喜欢她这幅样子,眼中的玩味更加的浓了,就连步子也跟着轻快了很多。 简单来说就是七殿下帅气的在前面漫不经心的踱步,南宫白夜背个大包,美汗淋漓的在后面跟。 “无耻,太无耻!怎么能让女人拿东西,他这么做一点都不符合咱们恶魔该有的美学!他应该直接把她吃掉,不能欺负女士!!”小人儿在沙丘后面张牙舞爪,小腿不断的向前踢着,大概是在幻想能把某殿下踢出魔界。 幽倒是比较冷静,眸光空洞:“吃软饭的恶魔不多见了……等等,哥哥,你在写什么?” “幽,你又说了一句至理名言,我要把它记下来!!”小恶魔感动的泪流满面了一会儿,然后低下头,拿着比他胳膊还大的毛笔在古卷上画着谁都看不懂的字符。 幽:……o(□)o 南宫白夜走在大殿里,因为太过巨大的空间,让她的脚步声听起来像是来自峡谷的最深处.空气里是庞大的寂静,和类似神迹般让人无法呼吸的凝重感。 脚下黑色的大理石能清清楚楚的倒影出她和她家师兄的影子,如同纠缠出来的黑色薄雾,恍惚间,她竟有些眼花,把他身后的薄雾看成了羽翼…… 307你到底是谁?(修) “你身边的恶魔,有着无数的秘密,可不管他的秘密是什么,到最后都是为了吞掉你的灵魂。” 回忆起那句她从来都不愿意去多想的话,南宫白夜微微的顿了一下脚步。 北冥连城侧目看着她,像是在询问。 就在这时,大殿里荡出了一声低低沉沉的哈欠声,那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倦意,像是刚睡醒不久的样子。 南宫白夜猛地回过头去,只见他们身后的石像上正坐着一个身着银白色圣洁长袍,俊美如神的男子,他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天使,手腕处挂着银链,没有一丝污染。 只是他的姿势太过于困乏,身子向后半依,一手扶着石像,另外一只手则懒懒的打着哈欠,最后揉了揉涣散的眸,双目看着他们,没有任何的情感:“出去。” 简简单单两个字,带着浓浓的睡意,却又给人一种实实在在的压迫感。 北冥连城肯定是不会理他的,我行我素的继续往前走。 男子瞳孔危险的一眯,从石像上飘然而下,鞋底三寸没入了大理石台面中,好像穿透一团棉花一样简单。 随即一簇簇火苗从地底升腾出来,出现在了男人的脚下,明亮的跳跃着,好像要把皮肤都烤焦了一样…… 几乎是瞬间,北冥连城的黑色长袍飞舞而起,撑起了身后如水般幽深透明的结界。 空气中翻滚的灵力好像嚎啕的海水,浩瀚的无法探知。 两个卓然不同的男人在大殿内冷冷的对峙着. 火海却在此时化成了烈烈赤焰,狠狠的朝着他们扑了过来! 南宫白夜隐隐能感觉结界之外那能够将人融化的温度,炽热到了极点! 屏障被滔天的火舌舔舐着,瞬间化成了一缕缕蒸汽。 北冥连城下意识的伸手去挡,才发现那是之前受过伤的手……… 烈火冲碎结界的刹那,直直的穿透了他的掌心,带着皮肉烧焦的味道。 北冥连城长袍肆意,银刀一般锐利的冰晶四起,冲着男子的方向直奔而去,锋利冰寒的像是能斩断一切,然而却不知为何在接触到男子身体的一瞬间竟全都停滞不前! 哗啦啦! 冰晶坠落了一地。 不仅如此,男子周身似乎散发着一股黑雾,那些坠在地上冰晶被一种古怪的引力渐渐的吸收到了男人体内! 原本的锋利在此时看起来也不过只是留下的水剂,男人的身体好像一个黑洞,吞噬着一切接近他的力量! 北冥连城收了手,按在自己的左胸口,鲜血顺着他的嘴角落下,像是艳丽的玫瑰花瓣,斑斑点点的开在了黑色长袍上。 男子却哈欠连连,像是没有费一点力气,银色的手链随着他的动作划出一道亮眼的弧:“我奉劝你们最好从这里出去,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乱发打下来,遮住了北冥连城的眼,饶是狼狈不堪,却也不见丝毫的退却,只是他的手已经不能用了,缓缓的垂落在身侧,双瞳有着明显的涣散,额间溢出了涔涔的薄汗。 那么修长完美的手,却不能用了…… 南宫白夜喉咙一紧,看着那些滴落在掌心的鲜血,再也无法忍受,驱魔刀冲破结界,身后悬浮出整整十八束金光。 男子狭长的眸子微眯,长长的银色袍角飞滚着,生生不息。 巨大的灵力下,南宫白夜只觉得耳鸣阵阵,眼前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她像是被弹开了,身子重重的摔在了大理石的地板上,意识渐渐的跟着模糊。 黑色的羽毛簇拥腾起,一片又一片的堕落入地,掌心处所触碰到的都是满满的柔软。 此时的场景是那么的熟悉,就连耳边的声音都低沉邪魅到了极致。 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她和北冥连城签订契约的那一瞬。 只不过,谈话的内容变了。 他说:“自私,贪婪,傲慢……是我最爱的原罪。” 他说:“当罪恶和黑暗被白色所代替,我只能用黑色来代表我的不同。” 他说:“只要你把灵魂奉献给我,我便能实现你所有的愿望,包括叛逆神。” 他说:“师妹,就算是你,也要陪我一起堕入地狱……” 哗啦! 大团的黑色羽毛簇拥而起。 血色的烙印像是针扎一般,丝丝入骨,在她的眉心中央开出了妖娆的彼岸花,巨鸟飞腾,黑雾弥漫,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然苏醒。 哒— 哒— 哒— 黑色的长靴有节奏的敲打着光洁的地面,雾气弥漫中显现出北冥连城挺拔精悍的身形,他款款而行,垂腰的卷发从发尾开始染上了月光,像是倾泻而下的银海,被日月光华互相辉映而出,流在了地上。 大朵大朵的妖娆花开在的脚下,仿佛是通往地狱的神迹,渲染了一路。 银袍男子看着他,褐色的双瞳缓缓的睁大,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总是朦胧不清的睡眼,生平第一次带出了强烈的诧异。 他张了张淡色的薄唇,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的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北冥连城,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时间宛如静止了一般。 外面静听守候着的两个小恶魔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只疑惑着彼此看着对方,俯下身来,死死的趴在地上,尖尖的耳朵向着一边侧着,贴在金黄色的沙砾上,继续偷听着殿内的动静。 嘭! 石头的碎响声。 随之而来的是银袍男子被一股无形的气体抛出了宫殿,重重的坠落在殿外,深蓝色的花瓣腾起,又落下,一切都仿佛是被施展了魔法的慢镜头。 等到两个小恶魔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早就到了尽头。 北冥连城就站在殿内,棱角分明的侧脸带着水晶般透亮的苍白,又邪恶万分,比起那个冷漠的他来,多了一些说不出的味道。 或许,现在满手鲜血的他,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恶魔! 银袍男子微微的抬起褐色的眸来,虚弱的只剩下了淡淡的呼吸:“你……到底……是谁……” 给读者的话:打斗场面我略写了,重点意思表达清楚,因为我想小喵和魔娘了,谢谢送我去塞班岛的童鞋们,抱住啃,还有辰哥的铁粉送给了我好多月票,谢谢评论的亲,谢谢订阅的亲,谢谢大家,晚安,刚睡过去了,重新修了一边文。 308他的名字叫路西菲尔 “如此人尽可夫的yin妇,何以配做朕的妃子?赐予剜心极刑!所有伍姓之人一律诛九族!”金口一开,伍姓九族无一生还,血流成河……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万家团圆之日,亦是南朝新君商离天登基一月之日,功在朝中的辰妃正等着被赐封为后的圣旨,却不料等来的却是一旨废诏! 废诏一下,凤辰宫,尸横遍地,本来金碧辉煌的宫殿,被染成了赤目的红色,到处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皇上,您要杀的人是臣妾,求您放过臣妾年迈的爹娘!”伍辰儿跪在商离天金靴前,苦苦哀求。 “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如地狱般冷酷无情的声音从商离天口中溢出。 “皇上!”柔弱的声音蓦然从门口传来,美如病西施的叶子情俏盈盈地走了进来。 “爱妃!”商离天一反刚才冰冷的模样,满脸温柔地迎上去,将叶子情扶到一旁坐下,并冲一旁的宫女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把娘娘带这种地方来!” 叶子连忙伸出柔弱的小手制止:“皇上,您不要怪她们,是臣妾自己要来的!”眼神移到跪在地上的伍辰儿脸上:“再怎么说,辰儿是臣妾的好姐妹,还有伍伯父和伍伯母也曾待臣妾如亲女,于情于理,臣妾都应该过来送他们最后一程!” 她的声音柔弱至极,梨花带雨,令人听了不由得心生怜惜,商离天更是心疼地抚着她。 只是,叶子情的声音听在伍辰儿的心里,却有如魔音一般!如果不是这个‘好姐妹’,她伍辰儿何以落得个身败名裂,还连累九族陪葬的份! “皇上,请看在老臣一生为国的份上,让老臣代她们死吧!”伍辰儿的爹伍思文亦不停地朝商离天磕着,连额头都磕出了血!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天明,还不动手!”商离天不为所动,话里没有一丝温度。 “皇上,老臣只求代她们一死……”话还未说完,闪着寒光的利剑已经抹向他的脖颈,顿时鲜血四溅,他未说完的话也嘎然而止! “老爷!老……”柳氏想要扑上去,可是只扑到一半,叶天明手中那把剑也已抹上了她的脖颈,她连哼都未曾哼一声,便已追随老爷而去! “爹!娘!”叶天明是商国第一勇士,他的剑快得只在眨眼之间,等伍辰儿回过神来时,爹娘已双双倒在血泊之中,任凭她如何呼唤,爹娘却再听不到她的声音! 灭族之痛,双亲惨死,这一切都是源于她曾最深爱的男人,和曾经视为亲人的好姐妹!伍辰儿觉得身心像被人活活撕裂了一般痛楚! “皇上,臣妾与你夫妻一场,我爹娘亦是你爹娘,你居然如此狠心?叶子情!叶天明!我爹娘待你们如亲生,你们居然恩将仇报!你们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她冲着他们嘶吼着,作势就要朝叶子情扑去! 给读者的话: 一样的穿越,一样的重生,却是不一样的故事,亦正亦邪的主角,绝对震憾!坑品保证~~记得点‘加入书架’哦 309第三狱是他 北冥洵侧过头来,看着出声的那个堕天使,深如古井般的瞳,浮出了墨色的芒:“第三狱?” “嗯。”堕天使坐直了身子,修长的双腿半曲,手指撑着下巴像是在沉思:“这次的闯入者倒是有点意思,竟然能坚持到现在。” 北冥洵抿了一口清茶,并没有说话。 那堕天使却笑了起来,薄唇微扬:“不过,他也只能闯到第三狱为止了,因为那一狱即便大天使长来了,也未必能闯过去。” “为什么?”番尼从树梢上跳下来,妖红的长袍随风而动,说不出的风流狂妄:“不就是第三狱嘛,有什么困难的?又不是我和洵在守护。” 堕天使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眯了下双眸:“番尼,你可别小看第三狱的守护者,他虽然没有你能打,不过进了那一狱的人,没有一个能走出来。这一狱最深奥的地方就是……有进无出。” “什么意思?”番尼皱着浓黑茂密的双眉,俊美的侧脸上写满了不解。 堕天使不说话了,只是冲着他勾唇一笑,那笑意里充满了邪恶和玩味。 北冥洵垂下了眸,浓密的睫毛打下来,形成了一片浓浓的暗影。 第三狱…… 黑暗无比的走廊,被摇曳的油灯,晃动的有些阴暗。 比起前面两狱的敞亮来,这一狱的光线十分的暗。 等走到大殿中央,才刹那间明亮。 华美空灵的殿堂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尽头的流水墙壁,清水带着点碧光,从高处直泻而下 顺着墙壁上浮雕,流成了无数只天使翱翔的图样。 他们纷纷张开了金色的羽翼,照亮了暗敝的殿堂。 他们微笑,脸上绽放出天地星辰的恩耀,虔诚的将左边放在右肩上,像是在祈祷。 金子般璀璨的光线透过水晶折射出华美的芒,斑斑点点的打在了北冥连城黑色的长袍上。 他的手上依旧带着那双禁欲感十足的黑色手套,手套的质地将他那双手包裹的更加修长有力。 怀抱里的南宫白夜安然沉睡着,除了胸前的血迹之外,看不出来她有任何的痛苦。 殿堂里除了北冥连城的脚步声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这里就像是远离尘嚣的圣地,看上去是那么的平和安宁。 只是有一点,也是让北冥连城浓眉微皱的一点。 这个地方,没有门! 光环萦绕在四周,隐约能听到有人在吟唱。 玻璃都是透明的映照着残落的红,触手可及…… …… 远处,荒漠之上。 北冥洵放下了手中的青花瓷茶碗,朝着满头云雾的番尼看了一眼,声音淡淡:“你仔细想想,你有没有见过第三狱的守护者?” 番尼一愣,邪气的眉眼间透出诡异:“听你这么说,确实奇怪。咱们在一起够久了吧,几百年是有的,我还真是一次都没见过他。你们呢?你们见过吗?” “没有。”另外一个堕天使摇了摇头,双眸仰着,看向空中鲜艳如血的红:“所以我说,他一点都不好对付。” 番尼勾了下薄唇:“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三狱的守护者根本就不存在。”北冥洵的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温雅,只是他的眼低深处划过的冰寒,让任何人都无法忽视。 番尼皱眉:“不存在?这怎么可能?” “呵,当然有可能。”北冥洵扬着薄唇,语气不冷不热:“只要是那个人想制造的东西,就一定可以存在。” 番尼眸光一闪:“你的意思是说,第三狱的守护者和那个人有关?不对啊,他不是在第七狱吗?” “我也只是猜测。”北冥洵素手执起一旁的紫砂茶壶,修长的手指扣住壶柄,脸上的神情没有一丝的波澜:“经过那一次圣战之后,他的魂魄被分成了碎片坠入了人间,躯壳却永远长眠在了第七狱。可很多死神都说,人间根本没有他最完成的灵体。我怀疑,他最邪恶的一魂一魄其实是留在了洪荒之地,所以即便是我们去了人间也感觉不到有关他的任何气息。既然他留在了这里,那一定是在守护自己的躯壳,等着有朝一日能灵体合一。” 番尼手指微僵,一向冷眼旁观的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么多。 北冥洵垂着双眸,继续说着:“宫殿是在他沉眠之后才出现的,整整七层,每一层里都会有一个守护者。而第三狱的守护者也是在那个时候才存在的。之前,我们谁都没有见过他。之后,他也没有露过一次面。这么巧合的事,你觉得正常吗?” 不正常。 从头到尾都不正常。 或许从一开始,那个人就计划着回来。 以一种谁都想象不到的姿态……重生! 然而,番尼在乎的却是另外一件事,那个人最邪恶的魂魄,到底会厉害到什么地步? 这样的未知数,让他眯起了宝石一般红亮的双眸,他看着不远处的宫殿,心底最深处是不想去面对的情绪…… 哒— 殿堂里回荡出低沉的步伐声,北冥连城信步走在那中央,没有知道任何一扇门,就连窗户外面也都是玻璃映照出来的假象。 隐约间,一道黑影从他的身后迅速的掠过。 北冥连城耳骨一动,忽的顿住了脚步。 不为别的,只为他眼前出现的人影。 他穿着圣洁的长袍,袖口及肘,露出挂着银链的白色手套,他的胸前挂着数串宝石,当他俯身时,就会叮叮轻响。 他的袍子上系着一根金带,混在同色的长发里,流水般的落在他的腰间,金子一般的夺目。 在他的身后绽放着唯美的六翼,那是真正的圣光,只要一展开,万物都会失去颜色。 他修长的手指从滚边的袖口伸出来,戳在了南宫白夜的脸上,嘴角扬出了一抹笑,带出了和他脸上不符合的阴气:“好美味的灵魂……” 说着,他伸出舌尖来,舔了一下自己的薄唇:“可惜,已经不完成了,不过这些并不会影响到她的滋味,你能把她带回来,我很高兴……” 310记忆全部复苏 “你最好把你的手给我收回去。”北冥连城的薄唇微起,语气里写满了对人影的警告,黑色的长袍猎猎作响,撕碎了殿堂里的所有安宁…… 人影抬头,俊美无双的脸和北冥连城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脸上多了一些圣光。 北冥连城琥珀色的瞳孔一缩,手指僵硬的揽紧了怀中的南宫白夜,眸中的芒渐渐的凝结到了一处,集结出了金色的纹痕…… “呵呵呵,你这幅表情还真是有趣。”人影垂眸,沙哑低沉的笑随着他微颤的发尾一泄而出,带着微微的嘲弄:“不要说你把我忘了?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北冥连城清冷的看了人影一眼,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开。” “想去第七狱?”人影挑眉,用那张和北冥连城相同的俊脸,对着他道:“把你手上的灵魂给我,或者……让我来主宰。” 北冥连城偏头笑了一下,一字一顿:“我再说一次,让,开!” “呵。”人影低笑,身子微斜:“你应该清楚,走到这一狱,我们总要有个人先赢,才能到达第七狱。” 北冥连城危险的眯起了双眸。 人影轻蔑的看着他:“你手上的这个残缺的灵魂,可以放在一边了,别忘了我才是最至高无上的天使长,而你,只不过是堕天之后的恶魔。” 北冥连城并没有因为人影的话而恼怒,金色的瞳孔里染上了淡漠的血色。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重回天堂,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得到一直想要的荣耀。”人影伸出圣洁的左手:“放弃你北冥连城的称呼。路西法,才是你真正的名字。” 北冥连城全身的血液像是受了蛊惑一般,滚烫的燃烧了起来。 他的贪婪在作祟。 他的自私在召唤着他。 就在他想要伸出手的时候,怀中的柔软让他骤然惊醒。 她安静的躺在他的怀里,苍白的脸上早已失去了原本有的痞气,像是一个听话的木偶。 曾经的他无数次想过,要把她摧毁。 可,当她真正失去所有温度的那一刻,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荡…… 她从来都不让他安生。 小痞子一样的喜欢调戏人。 为人精明的很,像只猫,显示观察你一会儿,等你对她好了,才肯接近你。 但是到了后面的时候,你才发现,她不是猫,而是犬科动物。 不计回报的付出。 全然信任的眼神。 还有孤注一掷的倔强。 她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对他的异样没有任何的察觉。 那些回荡在她耳边的声音,他也能听到。 她是一个很多疑的人,却给予了他全然的信任。 然而事实上,在他消失的那些记忆中,便包括了对她的欺骗。 他还记得诸神后的黄昏,他混沌了九个日夜,最终堕天…… 如果他不是北冥连城了。 她该怎么办? 没有任何一次。 他会对一个在人间的身份这么在意。 这份在意在看到她毫无生机的小脸时,被无限的放大…… “你还在犹豫什么?”人影周身环绕着圣洁的光辉,那目光温柔,慈悲,神圣,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 北冥连城却笑了,金碧辉煌下的他越来越美丽,同时也越来越邪恶,就像开满魔界的曼珠沙华。 俊美的不可方物。 他微微扬头,下颚骨线条就像清幽的水湾,清冷高贵得使人无法移目。 他的身后毫无预警的展开了巨大的羽翼。 那象征着罪恶,灰暗,贪恋的黑色羽毛,纷纷而落。 恶魔之歌奏起,与他的翅膀一起,慢慢飞扬,仿佛可以拥下弥望的星辰。 他看着人影,嘴角是邪魅的似笑非笑:“现世的我怎么可能会被以前的我所左右?我是路西法,也是北冥连城,我想成为谁就能成为谁,因为我从来都是无所不能。这是连耶和华都不能左右的事实。” 四面八方吹来的风,鼓满了北冥连城的黑袍,他就站在那里,拒绝被奴役,高高在上的清冷,带着邪恶的味道,弥漫出了浓浓的黑色烟雾。 人影被烟雾所吞噬,到了最后与黑暗混合成了一体,蔓延出无数的金线,一根根的被羽翼所吸收,成了北冥连城的一部分。 这才是真正的他。 有着区别与低等恶魔的优雅,有着区别与神圣天使的魅惑。 亦正亦邪,俊美非凡。 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天神右翼! 吱呀…… 随着人影的消失,第三狱的大理石地板,像是被打碎了的玻璃,裂开了一道道的纹痕。 隐约间一道幽深的走廊出现在了地下,走廊的墙壁上昏暗的灯光和英氏的古画,便是传说中的第四狱…… 嘭! 树影摇晃下,倚在白骨上的堕天使捏碎了北冥洵刚刚递过来的精致茶碗,一双泼墨般狭长眸子不可置信的瞪大,瞳孔来回的摇曳着,就连薄唇都变得苍白了起来:“你感觉到了吗?” “嗯。”北冥洵也顿住了喝茶的动作,温雅褪去之后,浓眉紧缩:“第四狱的门被人推开了。” 堕天使显然已经乱了节奏,他从白骨上站了起来,向左走了几步,又向着右边走了几步,忽的,顿住了步子:“这不可能,没有人能闯过第三狱!” 番尼斜躺在沙砾上,一手慵懒的撑着侧脸,另外一只手绕着自己的长卷发,懒懒的打着哈欠,然后伸着腰杆,来回的晃动了几下,像是在做课间广播体操。 北冥洵侧目,眸光微动,带着不解:“你在做什么?” “准备迎战啊。”番尼的嘴角勾勒出了一丝狂妄,左手按着自己的右手手腕,来回的扭动了几下,脸上是酷酷的笑意:“很难得碰到这么强的对手,能闯到第四狱,肯定很能打,陪我练练也不错。……” 北冥洵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手中的茶盏,略微有些心不在焉。 如果事实是按照他之前推测的那样,第三狱的守护者是那个人的分身。 那,能够闯过三狱的……只能是他,路西法本人! 311师兄,吃我的时候,不要啃脸 311师兄,吃我的时候,不要啃脸 进入第四狱,眼前是一片花海,如火如荼,飘散在一条暗黑色的河流上,说不出的唯美。 在河流旁边,停着一叶小小的扁舟,撑船的人身上披着绒毛披风,看不清他的模样。 他安静的撑着竹篙,沉默不语。 这条河叫做冥河,是魔界的生命之河,上面漂浮着无法升天的灵魂,宛如腾起了云雾。 北冥连城站在船头,低头看着怀中的南宫白夜,双眸沉的像是一方古井。 她没有睁开眼睛,他却能感觉到她的声音。 “这里是哪?” 北冥连城替她把吹乱的长发抚平,侧脸上带出了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彼岸。” “曼珠沙华开放最艳丽的地方?”她问。 北冥连城嗯了一声,薄唇落在她的额头上。 那张小脸依旧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也没有悲痛,只是很安静,安静到了祥和,甚至是在微笑。 “你应该很喜欢这。”她的声音清清淡淡:“圣经上说过,路西法最喜欢的花,就是曼珠沙华。” 北冥连城动作一顿,抬眸看着南宫白夜:“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你进墓地开始,就很兴奋。一开始我以为是地下的怨念影响到了你,等到了这里,看到雕像,我差不多就明白了……你的魂魄少了,所以你没有心,你需要人类的灵魂,让自己复活。” 她说的都是事实。 只是当她用几乎冷静的声音说出这一切的时候。 北冥连城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紧紧的陷入了掌心。 “嘘。”他伸出手来,手指按在她淡色的薄唇上:“不要说话了,再睡一会儿,很快我们就能到达第七狱。” 她轻轻一笑,沉睡中,叹出了一声:“好。” “乖。”他对待她,永远都是最宠溺的方式,即便是在他即将吞噬她之前,也是不变的温柔相待。 南宫白夜看不到任何东西,深陷在一片黑雾中,唯有能感觉到的就是他微凉的手指,绕过她的手,然后是薄唇的温度,带着特有的冷冽,安抚着她的嘴角。 他把她放在自己的怀里,身上只穿着淡薄的长袍,本来罩在外面的裘毛披风,已经成了她的御寒物。 她不想睡。 想和他说最后一句话:“师兄,吃我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啃脸?” 北冥连城:…… “我这么帅的人,啃脸会很难看的。”南宫白夜是认真的,却听不到他的回答。 只能感觉到声音的她,茫然然的站在黑色羽毛坠落的半空中,望不见到尽头的黑暗,她勾了下薄唇,然后坐在地上,抱住自己的双臂。 远远的看着那些记忆,渐行渐远。 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随着胸口流出的鲜血,正在一点点的消失。 那是很久都没有过的感觉。 空荡和不安。 南宫白夜想起了她在唐人街的生活。 那里有个教堂,是她最喜欢去的地方。 因为在教堂里有免费的面包可以领。 她有时候会坐在教堂外面柔软的草地上,听着那些教徒歌颂上帝,内心平静的如同微风。 是的。 平静。 当空荡不安太久之后,一切都会平静下来,彻底归零…… “我不会吃你。” 等了很久之后,没有听到的答案。 北冥连城手指扣住她的,狭长的眸子里金光微浮,然后把人打横抱起,跳下了扁舟,河岸的另一端是越发妖娆的花海。 他走在里面,背影挺拔,长袍飞起间,扬出无数的花瓣。 “殿下。” 花海的尽头,是无数身披黑袍的男子,以希拉为头,一道又一道的单膝落地,右手放在左肩上,是绝对的忠诚。 早在北冥连城动身前往墓地的那一刻起,希拉就知道他们殿下一定会复活! 他承认,是他有意无意的在引导南宫白夜。 但是他相信,这也是殿下所希望的。 堕天之日,他被扔进地狱炼火里,忍受过难耐的痛苦。 灵魂碎片的坠落,也就意味着殿下在计划着有朝一日,重新复活! 否则他不会留下一魂一魄在第三狱,更不可能下达出召唤他们的命令。 当第三狱被闯开,无论是在人间还是在冥间的恶魔,都要重返第四狱,前来迎接重生之后的他! 真正的堕落,是从第四狱才开始,九九八十英里之下,黄泉碧落,彼岸花开。 这是自由无比的魔界。 黑色羽毛腾起时,无数火焰绽放出巨大的花火,俊美邪气的恶魔悬浮在半空,身材妖娆的魔女手持轻扇,一个比一个穿的火辣性感。 大鸟横飞而过,穿梭在花火中,昂头鸣叫,用属于自己的方式狂欢庆祝。 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为北冥连城的到来,而一点点展露出本该属于魔界最肆意的风流! 烟火渐大,空华满天。 北冥连城就从那火花之中走来,长发在暗色中飞舞,脚步声脆生生的,那是地面被踩碎的声响。 魔界从来都是不知疲倦的热闹,一声接一声的口哨响起,为他们的统治者欢呼。 堕天使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内心说不出的震撼,薄唇翘起:“原来真的是他回来了。” 说着,他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番尼,眉头微挑:“怎么?是不是觉得没架打了,心情不好?” “不是。”番尼双眉死死的皱着,扫过不远处的北冥连城,不可置信的呢喃自语:“没想到他会是那个人……”说着,他将目光落在北冥连城怀里的南宫白夜,红色的双瞳猛地一紧,嘴上却是口是生非的嘲弄:“愚蠢的人类,被利用了还不知道。” 堕天使奇怪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关心起人类愚不愚蠢了?” “他要去第七狱,你不去阻止他?”番尼不答反问,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 堕天使双手环胸,含笑的摇摇头:“你应该知道,如果是他的话,我们谁都不能阻止。” “真是狡猾。”番尼掌心中燃起了火焰,又看了远处一眼:“居然伪装成恶魔的模样。” 堕天使顺着他的眸光望过去,双目微亮:“应该是为了今天的复活,他需要美味的灵魂……” 312七殿下,重掌魔殿 312七殿下,重掌魔殿 “所以说女人就是愚蠢,无论是多聪明的女人,在爱情两个字面前就丧失了思考能力。”番尼狂妄的俯视着脚下,红袍四溢。 堕天使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到底在不爽什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在不爽?”番尼将自己手中的法杖一立,地上裂出了无数道缝痕。 堕天使低头看着那些缝痕,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身后的双翼随着他的动作微颤:“你没有在不爽,是我不爽行了吧?” 番尼没有说话,红宝石的般璀璨的眸,放的悠长。 那个笨女人,还会口口声声的说爱吗? 爱? 那本来就是恶魔不需要的东西。 更何况他又是那个人。 一出生就面带微笑,高高在上的炽天使。 即便是耶稣,都不能与他相提并论。 普天之下,有哪个天使是带着微笑出生的? 都要意思一下的哭几声吧。 他却不同,薄唇微勾,带着弧度。 有人说,或许从一出生,路西法的叛逆就存在,他带来了希望的光耀和贵气的优雅,同样也带着谁都不能驯服的桀骜。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看到圣经的人们并不会觉得他抛弃了天国副君的荣耀,带着三分之一的天使叛变,选择堕地为魔有什么奇怪的原因之一。 连出生都面带微笑,还有什么是他不能不敢做的? 没有…… 因为,他向来都是无所不能。 第七狱。 万魔殿巍然矗立在火山脚下,蜿蜒伸展至所罗河畔,那里照不进任何阳光,浓浓的雾气遮去了一切。 无数长而尖的楼顶耸立在半空,繁华而阴冷。 北冥连城微卷的长发随着披风垂直而下,一掠一掠的扫过冰冷的台阶和酒红色的名贵地毯。 最后一层,是一具雕花束棺,黑色的棺木里,隐隐能见到里面的人沉睡的模样。 他带着半面银色面具,两侧是长长的同色羽毛,璨绮的面具下的薄唇微扬,带着似笑非笑的邪恶。 他穿着染黑了的长袍,一半圣白如雪,一半漆黑如墨。 就连身后的六翼也是一样,光芒万丈的左翼,纯黑邪恶的右翼,浓郁的色差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震撼。 他的双手带着黑色的手套,优雅的叠放在胸前,就在他的正胸口,被一个巨大的十字架横穿到了背部,牢牢的钉在了棺木中。 北冥连城住了脚步,琥珀色的双眸一眯。 十字架一寸寸被摧毁,碎成了石渣。 黑色的长袍扬起,再过身来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多了一面半银面具,羽翼彻底被染上了漆黑的墨色。 罪恶,从此降临…… 魔界彻底沸腾了! 地狱之下,千里苍穹。 万魔殿整整狂欢了三天三夜。 然而,他们伟大的统治者似乎还是一如既往的慵懒,并没有出现在狂欢盛宴上,而是站在万魔殿的最顶端,高高的俯视着魔界的一切。 希拉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怀里的南宫白夜欲言又止:“殿下,您以后不需要在演戏了,毕竟您如此厌恶人类,还是把白夜小姐交给属下处理吧?” 北冥连城静静听著,如同冰雕般的侧脸上,没有一丝的波澜。 把她交给别人? 这个念头窜上来的时候,北冥连城只觉心里空荡荡的,闷得发痛。 “下去。”他冷冷开口,没有看希拉一眼。 希拉皱起了浓眉:“殿下,白夜小姐不适合留在这里。” “我再说一次,下去。”北冥连城琥珀色的瞳孔微眯,啪啪啪的几声巨响,璀璨的水晶灯一盏又一盏从两侧坠落,直直的掉了大理石地板上,碎成了一片又一片的花瓣。 希拉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冰冷,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只弯着腰,一步又一步的向后退去…… “你冲着他发火也没有用。”混沌的夜色中,温雅的北冥洵从摇曳的光线中走了出来,他身上披着银色裘毛,有点像是漫画里的主人公,嘴角微扬,带出了阵阵的低沉嘲弄:“早在一开始你就应该清楚,既然你选择了重生,就注定要失去她。” 北冥连城抬起眸来,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南宫白夜,继续俯视着脚下的万物。 “忘记了吗?”北冥洵上前走了一步,接着倚在石柱上,侧过脸来,勾唇一笑:“耶和华对你的诅咒。你能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却也同时求而不得。殿下,你有多久没有看到过阳光了?又有多久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北冥连城这次开口了,只简单的给了他一个字:“滚。” “呵呵。”北冥洵眸光猛地一紧,脸上的温雅被邪恶所代替:“总有一天,我会把她从你怀里抢走,我相信,那一天不会再远了。毕竟,她已经后悔了。” 北冥连城转过头来,深邃狭长的眸子像是碎了的寒冰:“你不会有那个机会。” “是么?那可不一定……”光线一晃,那里再也没有北冥洵的人影,原来只不过是幻化出来的虚影。 真正的他还站在万魔殿的不远之外的荒漠中,面前支着一个檀木圆桌,圆桌上摆放着棋盘和紫砂茶壶。 他修长的手指上捏着一颗黑色的棋子,随着啪的一声落下,眸光缓缓的黯了…… 早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就给南宫白夜发出过警告。 可她却对他的警告视若无睹。 所谓第五狱,并你不一定非要在这里才会存在。 人心在哪里,炼狱就在哪里。 从他们进入墓地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开启了第五狱。 每个人都是他的棋子 本来会很成功。 可他还是低估了她的聪明和对细节的观察。 他的计谋在她的面前被分析的很透彻。 他想既然如此,她一定是个多疑的人。 所以才会在她耳边不断的重复着那个暗语。 北冥洵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她还是选择进入荒漠。 她就不怕到最后人魂两空。 实际上,现在的她已经后悔了不是吗。 那个人的身份,连他都没有料到。 毕竟,比起吞噬还要残酷的是……利用。 313全然的陌生 313全然的陌生 万魔殿,光辉四照。 可无论它多么华美,却永远都沐浴不到阳光。 那些灯光都是靠着巨大的魔力而制造出来的假象。 俯视而望,最最真实的东西,就是蔓延在冥河岸边的曼珠沙华。 人人都说它象征着不详和绝望。 不过即便如此,也抵挡不住人们对它的向往。 传说它生长在魂魄最密集的地方,微风吹动时,便能听到隐隐的歌声。 那是美人鱼在吟唱,睡在河底,召唤灵魂。 不要以为美人鱼是多美丽的事物。 没错,她们长的确实十分漂亮,有着天底下最空灵的嗓音和干净的面容,柔美可怜。 当她们看着你的眼睛的时候,你更是会忍不住答应她们任何事。 然而,等你答应之后,她们就会露出尖锐的牙齿,迅速的将你拖到水底的最深处,啃的你片甲不留! 北冥连城一路走过来,那些美人鱼浮出水面,乖乖的让出了一条路。 他将南宫白夜放在花海中,眸光清冷的注视着那些被他召唤出来的美人鱼,神情淡漠的下命令,言简意赅:“唱到她醒为止。” 美人鱼们不敢违抗他的命令,眸光沉醉在他优雅冰冷的侧脸上,双手放在身前,轻轻开口,美妙的梵歌随之而来,吹动了成片的花海。 北冥连城垂眸,借着月色凝视怀中那张再也熟悉不过的小脸。 修长的手指伸出来,戳了戳她的脸颊。 她还在沉睡,像是个没有防备的孩子。 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乖巧的模样。 北冥连城拿过她腰间上的驱魔刀,划开了自己的手腕,放在她的薄唇上,鲜血一滴滴的染红了她苍白的唇。 美人鱼们看的惊讶,有些甚至忘记了自己的歌声。 北冥连城侧过脸来,眸光冷冽的从她们脸上一一掠过,带着幽深至极的寒光。 美人鱼们这才收回了视线,专心致志。 清澈空灵的嗓音,从河面一点点传来,腾起了层层的薄雾。 薄雾笼罩在南宫白夜的身上,形成了小小的漩涡…… 美人鱼们的歌声越发优美,如同倾泻而出的琴音。 北冥连城知道他的宠物就要醒了,薄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漂亮狭长的眼睛盯着南宫白夜的脸,眸光低沉。 扇形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南宫白夜突地睁开了双眸,望着近在咫尺的北冥连城,防备感极强的身体最先做出了反应。 唰! 驱魔刀凌厉一挥,在他抱着她的手臂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北冥连城一愣,刚刚扬起的笑意僵在了唇边,抬眸对上她全然陌生的目光。 周身寒气凛然,心里似有什么东西一点点的冰冷下去。 胸腔间却又仿佛燃烧出一团不知名的火焰,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着,怎么也找不到出路…… 给读者的话:三更,睡了,安,辛苦亲们了,刚看了眼评论区,说下更新问题吧,现在审核的时间长了,我更了也不会立马显示,等不及的亲第二天再看吧,我自己也是要盯着后台至少半个钟,它才会审核,某苇无能为力的事。 314她不再信任他 手臂上的伤口,比他一路闯过来的炼狱,更令他呼吸困难。 那是一种很清晰的刺痛感。 不是因为任何事或者人。 只是因为一直说要护着他的小痞子,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防备…… 那一道深深的刀痕就留在他的手臂上,鲜血淋漓。 南宫白夜呆了呆,迷茫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有着一头彷如月色般齐腰的银发,萦绕在她的鼻尖,淡淡的檀香冷冽。 那双魅惑得琥珀色双眸幽深无比,仿佛多看一眼便会深陷其中,宛如夜半绽放的曼陀罗般,散发着引人堕落的美艳。 在他身上完全感觉不到一丝人类的温度。 他穿的是英国17世纪,甚至更为古老的长袍,脸上带着银色面具,像是刚刚参加完狂欢舞会的贵族。 他就像是高挂在天际的银月。 清冷,衿贵,优雅。 那种压倒所有人的若无其事,或者说是冷漠到极点的奢华高贵,让人不由得噤若寒蝉,却也同时弥漫着一种被迷惑的恍惚。 不属于凡间的圣洁存在……这是南宫白夜的第一感觉。 第二感觉,就是她家儿子在哪?这么优质的男人没有理由不把她家儿子叫出来,给他瞧瞧。 第三感觉……他那么拽的看着她做什么,她又不能吃。 等等,他好像有獠牙…… 我擦,什么个状况! 这人是血族? 她盗墓盗出来一只吸血鬼? 他刚刚想做什么,吸干她? 南宫白夜皱眉,下意识的举起驱魔刀,嘴角微翘,扬出一抹帅气的笑,先礼后兵才是她的作风:“这位先生,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先沟通一下,我不是c子,血也很难喝,而且……我怕你吃我的时候,会磕到那你那双漂亮的獠牙,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放了我,顺便给我些银子,我去给你买血喝?” 男人只是看着她,漂亮的眸子被打下来的刘海遮住,长袍猎猎作响,没有任何的动作。 南宫白夜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猜测不出对方的想法,但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动起手来肯定很恐怖,若是能言和便是再好不过的了,若是不能,她也只好用刀说话! 一时间,空气仿佛停滞了。 南宫白夜的警惕显而易见。 北冥连城蹙一下眉,手指僵硬的半弯着,冷风染上了他的长袍。 美人鱼还在吟唱。 如火如荼的彼岸河旁盛开着他最喜爱的曼珠沙华。 他终于如愿以偿从炼狱里重生。 然而,他拿在手心里半弯的小宠物,却把他给忘了…… 北冥连城艰难的动了动喉结,像是尝到了苦涩的鲜血,忽然,他一下将南宫白夜压在了身下,琥珀色的的眸低溢出了寒冰一样的芒。 唰! 南宫白夜还以为他要咬自己,几乎是下意识的挥动了手上的驱魔刀。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 他竟然没有躲。 尖锐的刀锋穿过他的左肩,刺破了他的长袍,插进了他的蝴蝶骨里。 鲜血一下就侵透了他禁欲般漆黑的圣袍,因为颜色的深的原因,并看不出什么血迹来,只是南宫白夜知道,那一刀她刺的很深。 来不及思考。 她便被一个冰冷的怀抱拥进了怀里。 他把她的抱的很紧,像是要捏碎了她似的,额头抵着她的,声音低沉:“我说过我不会吃你,把你的刀收起来。” 南宫白夜不相信,多疑本来就是她的本性,尤其是在狡猾的血族面前,放下刀也就意味着任人宰割。 像是看透了她在想什么一般,他退开了一些,空出带着黑色手套的右手,捏住她的下巴,眼眸沉沉暗暗的,问:“你不相信我?” “是。”南宫白夜一向不说谎,眼睛笑眯眯的望着他:“我应该没有理由相信你,不是吗?” 北冥连城嗯了一声,像是累极了,没有再多说什么。 南宫白夜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是这样被一只吸血鬼压在身下,真的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只好挣扎了一下双手,却被他警告的看了一眼。 南宫白夜立马不动了,乖乖的在那挺尸体。 挺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要怕他啊? 现在受伤的可是他,她这么听话做什么? 她的身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奇怪了,别人说什么就执行什么? 南宫白夜拧起柳眉,跟着安静了下来,无论是什么情况,她都会先理性的去分析…… 意识到了她逐渐软下来的态度,北冥连城抬眸,深深的望进了南宫白夜的眼睛里。 那子星的眼眸澄澈透明,除了能映出他的倒影之外,没有任何波澜,防备犹在,算计满满。 她一向都有很多的小心思。 却没有哪一次会用在他身上…… 现在不一样了。 她正在清清楚楚的告诉他。 她,不相信他。 北冥连城僵了一下挺拔的背脊,然后优雅的站了起来,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鲜血一滴滴的顺着他的肩膀滑落下来,他却只是弯下腰,专注的用自己的披风把她包裹住,然后打横抱进了怀里。 南宫白夜没有露出什么吃惊的表情来,只看着他,狭长的眸子里发出了审讯的味道:“你究竟是谁?” 如果这是一个陌生吸血鬼,根本没有理由会对她这么好,直接刺穿她的喉咙岂不是会更省事? 还是说吸血鬼在吸人之前,都喜欢培养下感情? 可,他竟然用看脑残一样的目光看她了一眼,然后神情淡淡的给了她一句:“你爱的人。” 那声音低沉深远且近乎透明,清澈而圣洁,却平板得教人听不出任何感情。 男人形状姣好的唇虽然微微勾起,语气里却缺乏该有的抑扬顿挫,仿佛他只不过是在陈述一件实事。 那张冰雕般精致的侧脸,衬得那高洁而淡漠的透明音质,有极不可思议的回荡效果…… 只是,她爱的人。 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还有,她为什么会爱上这么拽的男人? 她只想把他拉过来,捏着他的耳朵好好教训他一顿好么! 那副眼睛长到头顶的高傲模样,太欠扁! 南宫白夜眯了眯精明的双眸,刚想张嘴,却被他按进了怀里。 薄唇碰到他身上的冰冷,还带着浓浓的血腥,让她凝了柳眉。 北冥连城的手一直按着她的头,他不想在听到她说话,尤其是不想听到她问他是谁这种说话…… 他可以纵容她任何事,唯独不能总让她忘记自己。 从未对任何事物或人抱持任何欲望,但他知道对于怀里这个人的一举一动,自己想一直看下去。 然而,后悔这种感觉,往往是在不知不觉中形成的,如同病毒一般潜伏在情绪的缝隙中,而当感染者发觉时,它通常已经茁壮到了能刺痛人的地步。 万魔殿的狂欢还在继续,一条极长的深红毛铺劈开前方的路,尽头是庄严的城墙。 身着黑色仆人制服的恶魔守在大门前,像是在检查进入大殿的人员。 直到看见平地上伫立的七十二个黑色魔柱。 南宫白夜那双狭长的眸子一闪,嘴角扬起:“原来你不是吸血鬼,是恶魔。” 早在读圣经的时候,她就看到过有关万魔殿的描写。 但是亲眼见到之后,还是被那宏伟的建筑所震撼到了。 说起来,这可都是路西法的功劳。 如果不是他,这么优雅的宫殿也不会存在。 “殿下。”希拉走过来,双眸在看到北冥连城的伤口时,微微一动,又将视线放在了南宫白夜的身上。 南宫白夜朝着他笑了笑,带着三分礼貌,七分痞气。 “你把我抱到这里来,是想让其他恶魔把我吞噬掉?”她凑到他的耳旁,眼睛里写着挑衅:“我记得高级恶魔都喜欢饲养灵魂,难道到了魔界,这个习惯就变了?” 北冥连城顿了脚步,垂眸看着她,眸子里是前所未有的冰寒:“你觉得我会让其他恶魔碰你?” 南宫白夜一愣。 她只不过是猜测罢了,这恶魔生什么气? 她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北冥连城胸前像是被压了什么巨大的石头,她对他的态度,很陌生。 以前的她,会在他的怀里撒泼耍赖。 现在的她,只会给他这种礼貌性的笑,不平不淡,恰到好处…… 北冥连城顿住了脚步,早在他进来的时候,狂欢的恶魔们已经朝着他这边望了过去,甚至有不少魔女大胆的释放着爱意和崇拜。 虽然他的脸上带着银色的面具,但是那与生俱来的卓然气质,已经让很多人都猜出了他的身份。 他们伟大而优雅的殿下。 目光里多了些缠绵的味道,每一个恶魔都是兴奋的,却又不敢在他面前太过放肆。 在魔界从来都没有过什么地位之分,他们视世俗为无物,一切都从想要出发。 也就是说,只要是两情相悦,不管对方是谁,都可以ML。 所以,这里的任何一个魔女都希望着那双金色的眸子能落在自己的身上。 可她们又没有胆量上前,因为北冥连城清冷的气场,基本上早就把一切都绝缘了。 但那淡漠的俊脸,却越发让人觉得他禁欲感十足,想要他的宠幸。 315现在,她的眼里没有他 魔女们已经把视线放在了他怀里的人身上,拿着白骨银扇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像极了英国电影里才会出现的上流贵妇,脸上带着黑色的纱网,眸光沉沉的盯着南宫白夜。 南宫白夜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既来之则安之。 万魔殿,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地方。 她必须从长计议,才能逃出去。 也不知道小喵同学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乖乖听话,就他那样子的,请了十个夫子,被他活活的气走了九个,剩下的那个根本连来都没来o(□)o 最近她一直都在想,是不是自己的教育方式出了问题,才会造成了那孩子的过度早熟。 嗯…… 等到她逃出去之后,一定要把这个毛病改掉。 说起来,这一次她为什么要盗墓? 盗的又是谁的墓? 怎么她的脑袋里一点迹象的没有。 胸口的地方有些痒,胃里空荡荡的。 难道是饿了? 南宫白夜想着,眼睛并没有停下来,而是一寸寸的滑过万魔殿的布局,在脑海中勾画出一套精美的路线,以便行动。 北冥连城抱着她,踱步走到长长的桌木前,那桌子上铺着黑色的桌布,几束红色玫瑰作为点缀。 与人类不同的是,恶魔的餐桌上出现的不是菜肴糕点,而是一桶又一桶的鲜血和一些上好的葡萄酒。 他把她放下来,手指拿过其中一瓶酒来,獠牙随意的咬开,将那有型到令人嫉妒的背往木椅上轻松一靠,薄唇微微挑起,漾出一丝让那张人偶般精致的脸上增添了一抹邪气:“这里没有东西吃,先喝点酒暖暖。” 南宫白夜每次出门,她家儿子不叮嘱她别的,只说过一件事,绝对不能喝酒。 当时,小喵同学还带着他的小眼镜,小大人一样的坐在木椅上,用手指向上推了推,獠牙微露。 虽然她也很馋酒,不过有句话说的好,不听孩子言吃亏在眼前。 这酒。 她还是不喝了。 “谢谢阁下,可惜了,我不会喝酒。”南宫白夜笑着一双眸子,不卑不亢。 北冥连城不是没有看到她的警觉。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只狡猾的猫。 但凡是她觉得危险的东西,谁靠近必定会挠上那么一爪子。 只是,在被她那样宠溺过之后,他竟觉得这一爪子,挠的人太疼…… 以前的她根本不会算计他。 喝了酒之后,把魔宫里的那些石柱当做是他,傻乎乎的在那抱一个,再抱一个。 然而现在,她的眼中根本没有他。 北冥连城觉得胸口剧烈的抽搐起来,连五脏六腑也被翻搅成了一团,隔了许久才放下了手中的葡萄酒,浅笑了一声:“不会喝就不喝,一会让人给你做道水煮鱼。” 水煮鱼? 那是什么玩意? 魔女们纷纷面面相觑。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对人从来都是淡漠优雅的殿下,何时对谁这般纵容过? 南宫白夜淡笑不语,瞳孔却若有所思的微眯,为什么这个恶魔知道她喜欢吃水煮鱼…… 316他的宠,她的提防 316他的宠,她的提防 她从来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巧合。 如果不是熟悉至深的人,应该不会了解她的喜好…… 南宫白夜将眸光转过来,眼角下的泪痣飞扬。 眼前的这个恶魔就连跷二郎腿的模样,都有种难以形容的高雅。 “说到吃就把爪子收起来了。”他看着她,手指撑着下巴,慵懒中透着华贵,音质清冷:“还真是符合你的性格。” 南宫白夜挑了下眉头。 他这话什么意思? 有点像是在说她是猪。 而且,他那漫不经心的一撇是什么意思。 藐视她? 这男人最好别开口,一开口什么高贵冷艳,统统都破灭了。 如果有可能的话,她真想把他变成小不点,拿在手里使劲儿摇晃几下。 丫,太毒舌! 不过,这种事,她也只是想想。 因为凭借经验,南宫白夜能猜测的出,这个男人有多危险…… “殿下。”希拉踱步走过来,左手放在右肩上,就像是漫画里的管家,面无表情,礼仪周到。 在他的身后,是一个英式的手推餐车,餐车是银制的,铺着做工精致的黑布,上面点缀着雪纺的黑纱和玫瑰花,浓郁的古典气息,用来放在一盘水煮鱼,实在是浪费了美景。 希拉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端着那水煮鱼,放在了长长的餐桌上。 北冥连城取过银筷,很自然的夹了一块鱼肉,然后伸到了她的面前。 大殿内响起了一道明显的抽气声。 南宫白夜皱了下柳眉。 她经常在世界各地跑,也认识过不少欧美人。 如果她的记忆没出错的话,无论是讲究礼仪的英国人还是崇尚浪漫的法国人,都不会去喂谁吃东西。 就连平时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也不会把菜夹给谁。 只有最最亲密的爱人,才会这样做才对。 难道说,魔界的民风已经开放到不在乎这些规矩了? 南宫白夜暗暗的想着,微微一笑,无言的拒绝了这种亲密动作,帅气的挑起放在桌面上的银叉:“谢谢,不过,这还有一套餐具,我用叉子用的不错。” 北冥连城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顿了一会儿,他才放下银筷,琥珀色的眸子深邃如水。 南宫白夜看着他冷下去的侧脸,略微不解,难道恶魔都这样阴晴不定? “吃吧。”北冥连城抬起了下巴,一只手慵懒的搭在了她身后的椅背上,一只手夹了鱼肉放在她面前的瓷盘里,声音淡漠的听不出喜怒。 南宫白夜这次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埋头吃鱼,刚刚把盘子里的鱼肉解决掉,那边的筷子就又伸了过来。 南宫白夜拿着银叉的手停了半刻,然后继续吃,她吃东西虽然随意,却不会狼吞虎咽,即便是饿到了极点,也多少带着懒懒的痞气。 不过比起他来,她却有点市井上的粗糙。 如果说北冥连城拿银筷的姿势可以直接拿去拍西餐广告。 那她就像是在吃路边摊,漫不经心的把双颊塞满,狭长的眸子在吃到香辣的时候,还会微微眯起,幸福的像只喵。 明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却美到了极致。 他好像没吃多少东西,大部分的鱼肉都放在了她的盘子里。 而且南宫白夜注意到了,他给她夹过来的鱼肉都是剔过刺的…… 南宫白夜眯了下眼睛,嘴里叼着银叉,抬眸望过去。 他低着头,正在把鱼刺剔出去,浓密漆黑的睫毛打在他瓷白的脸上,淡淡的阴影。 南宫白夜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总觉得很空荡。 不知道哪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很空荡…… 难道,她生病了? 确实有点像是胃酸的感觉。 南宫白夜又安静的吃了一口鱼肉。 她之所以这么没有防备的坐在这里吃东西。 是因为她知道,这道菜是安全的,没有任何毒素在里面。 如果一个人想要毒死一个人的话,不可能还会给她剔鱼刺。 但是即便是这样,她也不能总是留在魔界,既然对方没有放自己走的意思,她只能是自食自力…… 一顿饭吃下来,大殿里所有的恶魔,不管是男人和女人,都或多或少的露出了惊愕的神情,就连看向南宫白夜的眼睛里也多一抹深意。 魔女们拿着折扇,轻轻的掩住唇,隔着面上的黑纱,窃窃私语。 可这些,似乎根本入不了北冥连城的眼。 他的手依然随性的搭在南宫白夜坐着的椅背上,像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南宫白夜平时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吃完鱼肉之后,撑着下巴继续研究大殿里的路线。 研究了一会儿。 眼皮开始发沉,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困了?”北冥连城转过头来,声音沉沉,金属般的质感有着很好的催眠作用,琥珀色的双眸比大殿里灯光还要璀璨。 南宫白夜单手撑着下巴,勾唇一笑:“有点。” 北冥连城没有再说话,招手把希拉叫过来,然后低声吩咐了几句。 希拉点了点头,伸出左手,声音里没有任何起伏:“白夜小姐,请。” 南宫白夜用餐巾拭了一下唇角,接着起身跟在希拉的身后,上楼之前,她鬼使神差的回眸看了一眼。 只能看到坠落的黑羽,雕花木椅上已经没有了那恶魔的影子…… 南宫白夜皱了皱柳眉,跟着希拉进了一间屋子,完全的欧式古典建筑风格,层层叠叠的黑紫金线窗帘、大弧形靠背的丝绒沙发、银漆扶手的长椅,还有壁炉里熊熊的火焰,显得老派而静谧。 如水般的银色月光倾泻而下,笼罩在窗前的玫瑰上,给人一种暗色调的华美。 足以看出这件屋子的主人,品味很高。 “白夜小姐,请随意,按照殿下的吩咐,如果您有什么事,可以摇晃床头上的银铃。”希拉的声音很公式化。 南宫白夜礼貌的道了一声:“谢谢。” 希拉看着她,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开口,踱步走出了房子。 南宫白夜早就累了,由于身处魔界,她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提防一切。 恶魔,拥有天底下最精湛的演技。 她不能确定眼前所看到的,是不是真实的? 所以,她只能提防…… 317七殿下的失落 317七殿下的失落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休息。 只有补偿好的体力,她逃出去的机会才会越高。 南宫白夜踱步走到暗红色的双人床前,休息了一会儿,她正要起身,忽的感觉床面一震,本来消失了的他已经一只手撑在她脑袋边,坐在了床上,他并没有完全起身,上身是斜倾着的,就在她身体上方。 银白色的长卷发沿着他的侧脸倾落,越发显得他眉眼清冷漂亮。 他离的她很近。 呼出的冷冽气息,一点点的打在她的脸上。 伸手揪了她一根墨发,那双狭长的眸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挺拔笔直的鼻梁下,薄唇轻启:“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南宫白夜没有说话,很显然对方也不会给她机会说话,只不过是眨眼的功夫,烟雾四起间,房子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对于恶魔的离开,南宫白夜很高兴,因为这有助于她更好的逃脱。 毕竟,他的存在就是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哗啦! 河水翻动的声响。 北冥连城昏暗的冥河中浮出来,银白色的长发染上了漆黑的墨,湿漉漉的打在他的身前,染上的水滴非但没有影响他的俊美,还为其增添了一丝狂野的魅感。 希拉站在岸边,长袍四溢,浓眉微拧。 殿下虽然最喜爱这条河,却很厌恶沾上哪怕一丁点的河水。 今天却下了亲自下了河,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应该是在找魂魄。 因为冥河里,除了魂魄之外在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 “殿下。”希拉把早就准备好的黑色毛巾,递到北冥连城的面前,双手微抬,眸光微垂。 北冥连城没有接,任由河水弥漫在长袍上和他胸口的鲜血混在了一起。 没有找到。 这里,没有她的魂魄。 “殿下。”希拉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胸膛上,浓眉微拧:“您的伤口需要清理。” 北冥连城踱步越过他,长长的黑袍直垂入地,如同古世纪的欧洲贵族,音质淡漠冰冷:“不必。” 希拉没有再多说话,双手捧着清理的工具,恭敬的跟在北冥连城身后。 他知道,谁都不能改变殿下的决定。 啪嚓…… 南宫白夜侧耳,听着窗锁的响动,嘴角微微的勾出一抹弧,刚想飞身跃出去。 身后的木门便开了。 北冥连城就站在那里,一身湿意的看着她,在明白过来她想做什么之后,薄唇微起:“你想逃跑?”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彷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回音。 虽然他没暴跳如雷,甚至态度礼貌到了优雅,但是南宫白夜还是可以清楚的察觉那隐藏在平稳声音下的森冷怒意。 此刻,他周身的气息,不再是温柔的,而是隐含著冰寒。 他是个聪彗而高贵的人,拧眉的模样,抿唇不语,都充满着贵气。 最后,他甚至似笑非笑的扬起了薄唇。 南宫白夜望进那双深沉而强烈的琥珀色瞳孔,以往透明般的脱尘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刺肉穿骨的冰冷。 不容忽视,也不许逃避的眼神像是毒蛇盯住了猎物,令她动弹不得。 看着那张不知能迷倒多少女人的俊美脸孔慢慢靠近自己,南宫白夜不自在的僵住了身形…… 318(4000)排版后 她甚至能清楚地能感觉到男人靠近自己时所产生的冷冽,以及那吐出来的不甚温暖的气息。 在他的身后,无数油灯坍塌落地。 大地因为他而剧烈的摇晃,风声也猎猎作响。 他在生气。 南宫白夜眯了下双眸,手指捏紧了掌心的驱魔刀,她的想法很简单。她要在他咬断自己脖颈之前, 先狠狠给他一刀! 反正就算是要死,她也要他的血来陪葬! 南宫白夜全身紧绷,嘴角微翘,薄唇扬起时,眼底的相思泪痣熠熠生辉。 可是等了一会儿,那些沸腾的怒意竟没有燃烧到她身上。 无数恶魔在低声嘶吼,来自血液的震动,几乎能从血管中爆裂而出,炽热到几乎能灼伤心脏! 他们在摇摇晃晃的大殿中看着对方,谁都不清楚出了什么事,但他们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份灼伤感来自他们的王! 月光倾城,南宫白夜呼吸越发的紧绷,只因那双深选而魅惑的眼眸一直莫测高深地凝视着她, 昏暗中,打开的那扇门窗“哐铛铛”的作响,天色阴沉无比,狂风暴雨席卷而来,呼呼呼的像野兽在屋外呼啸。 猛的,一阵巨风迎面扑来,天空白电一闪,那玻璃窗已经重重的朝窗棂撞去…… 南宫白夜就站在那下面,条件反射的想要抬起手臂来护住自己的头,却被人大力一拽,调换了个位置,同时听到身后“哐当”一声,紧接着是大面积脆裂的碎响…… 南宫白夜心头一惊,抬眸而望,之前那扇玻璃已经只剩下尖锐破裂的边沿,牢牢的砸在了他弓起的背上,而闪电之下,满地都是碎玻璃渣。 那时候,南宫白夜真的以为他是想要捏碎她,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把她护在身下,接着按住她持着驱魔刀的右手手腕,然后很轻很轻的把她揽进了怀里,下颚像是抵在了她的头顶上,低沉的声音里中带着难以察觉的温柔:“睡吧。” 南宫白夜一呆,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不知道为什么,那样的声音里好像带着湿意,仿佛无奈绝望到了极点,竟让人觉得…落寞。 他不发一言的拥着她,全身都是冷的,明知道她身体僵硬,却还是把她抱到了床上,扯过薄被来盖住了两个人的身体。 南宫白夜只觉得浑身的不自在,想要推开他,但她动得越厉害,北冥连城就抱得越紧,下巴牢牢抵住她的肩膀,一向清冷高贵的嗓音里竟带了些沙哑:“为什么要逃?” 他以为她是因为丢了魂魄,所以才会失去了有关他所有的记忆。他搜遍了整个冥河的河底,即使那些纠缠不清的水草让他觉得厌恶,他还是觉得快乐。那样的快乐在看到她想要逃跑的样子时,彻底燃烧殆尽…… 心头上压着的是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重,心脏像是被刺穿了,紧紧的揪成了一团,疼到了麻木。 他没有找到有关她任何灵魂的碎片,她的魂魄是完整无缺的。 其他都没有什么。 只不过是,她把他忘记了,她不会再以前那样,他在前面风轻云淡的走,她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跟着他,虎着一张小俊脸对着他笑…… 这是世上最残酷的刑罚。 以后,他都只能像这个样子,紧紧拥抱着她的躯壳,然后……思念着她的心…… 南宫白夜整个人被北冥连城压在下面,手指间触碰到的粘稠,让她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看着他,眼中少了一点算计,多了些真诚:“如果换做是你,被困在魔界身边又有一只恶魔,你会不会逃?……我只不过是想要保命。” 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僵住了,接着是他沙沙哑哑的嗓音,带着自嘲:“你还是不相信我。” 南宫白夜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毕竟眼前这个男人对她来说只是个陌生人,她不清楚他的底细也不知道他是谁,唯一了解到的就是他是一个恶魔,还是那种拥有很大权利的恶魔,否则那些人不会叫他殿下。 现在,在她心中有一种很大胆的猜测,她和他以前是不是认识? 不然的话他不可能会对自己的喜好了解的一清二楚,除非他是个跟踪狂。 男人的优雅应该不会允许自己做出跟踪这种事来,更何况恶魔虽然狡猾多变,但是同样的,他们会在某些方面很真诚,因为他们不屑撒谎。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来考虑,那他在她刚刚醒过来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他是她爱的人?可她却不记得这些,也就是说……她失忆了? 南宫白夜紧紧的拧了一下柳眉,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一点,现在自己所看到的只不过是片面的,想要确定他口中的话是真是假,只有看到小喵才能得到论证。 如果她真的爱上了谁,小喵不可能不知道,那小家伙可是一天到晚都在想着要帮她招夫…… “想离开这里不是不可以。”他捏住她的下巴,眸光深邃如海:“你想做什么,只要告诉我,我都能帮你完成。如果你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契约。” 南宫白夜凝眉:“我们立了契约?”什么时候的事?她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突地,男人伸出手来,乌黑的指甲撕拉一声撕碎了她的衣衫,发光的指尖点在她的胸口处:“这里,如果不是立下契约,它不会出现。” 冰冷的指尖让南宫白夜浑身一颤,接着低眸,就在她左心房的位置盛开着一朵妖娆的黑色花束,那确实是和恶魔立下契约后才会有的烙印。 南宫白夜忽的一阵恍惚,难道,她真的失忆了?不知名的空荡让她的嘴角有些发涩:“我们……我是说,饲主怎么会喜欢上一个恶魔?以前的我是傻子吗?怎么会有这么愚蠢?” 她的话音刚落,他的眸光像是刺刀一般射了过来,金黄色的瞳孔阴骘的眯起,散发着足以吞噬一切的寒芒! 南宫白夜一顿,只觉得喉咙像是被人用爪子捏住了,就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他俊美的脸上布满了煞气,低沉的语调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温柔反而如同一条毒蛇,在微微的吐信:“不要再让我听到任何一句,有关以前的你不好的话。” 南宫白夜神情有些发愣,刚刚那一瞬,他应该是想杀了她。 为了过去的她,想要把现在的她杀死…… 南宫白夜不清楚那是什么样的感情,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他。 她觉得,这个时候她应该乖一点,在这个恶魔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太炽热,炽热到极点之后,便会让人察觉到那如火般的怒气里所夹杂着的淡淡忧伤,所以她不在说话,手和脚也规矩了很多。 北冥连城看着她那样子,总会想起在魔宫,她躺在自己怀里,来回晒肚皮的场景,那个时候的她也是这么听话…… “我没想要凶你。”他把他的脸埋在她散开的长发里,声音干涩:“我只是……”太想念了,想念那个时候的那个人…… 南宫白夜的手一顿,想了想,还是伸了出来,放在了他的背上。 北冥连城猛地抬起头来,眸光湛湛。 南宫白夜痞气的勾着薄唇:“不管是人类还是恶魔,我总得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毕竟我失忆了嘛。你要原谅失忆者会偶尔感到不安。其实咱们可以回人间,喔对了,你应该知道我个儿子吧。” “是我们的儿子。”北冥连城似笑非笑扬起了薄唇,尖锐的獠牙微露,说不出的邪魅,哪里还有方才的落寞。 南宫白夜都觉得自己刚刚是被他耍了,眼睛微微一眯:“你刚刚不是很难过吗?还有,麻烦你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我们的儿子?”小喵明明是她一个人生的。 北冥连城伸手,有一下无一下的顺着毛,言简意赅:“之前你被人陷害喝了我的血,所以就怀上了小喵。”说完,他还加上了一句:“我原谅你忘了这件事。” 谁……要他原谅了? 还有他那一脸的高傲是什么个意思,是想让她为了表示她的感谢,亲吻他的手背? 果然,他眼睛眯了起来,淡淡的低沉:“你怎么不亲我?” 没办法,南宫白夜为了能够迅速的切入回人间的正题,只能把某人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拿过来,意思下的亲了一下。 北冥连城挑了一下好看的眉头,魅惑不已:“不对。” “嗯?”南宫白夜疑惑,亲吻还有对错一说? 北冥连城神色平静的看着她,慢条斯理的道:“你以前亲的都是嘴角。” 亲亲……亲嘴角? 不行!太亲密了! 南宫白夜刚想摇头,就被他的话打断了动作,音质低沉的像是在下命令:“恢复记忆最好的办法就是重复之前所做的事,先从亲吻开始吧。” 南宫白夜眼皮耷拉了下来,不爽的看着他:“有那么多事可以重复做,为什么非要选这个?” “因为……”北冥连城忽的俯下身,声音含糊在他的唇间:“我想。” 南宫白夜只感觉一股带着冷冽薄荷香的气息拂过自己的脸颊,然后就是一种又软又冰的东西 轻轻的覆上了她的唇,就像羽毛轻拂在皮肤上一般,微微的酥麻…… 伴随着男人的气息传满了整个口腔…… 南宫白夜没有一丝的防备,空气彷佛从肺部被抽走,血液中也被注入如熔岩般的高温,最后只能靠在他的怀里,软的像是一滩水。 “记起来了吗?”男人低沉的嗓音靠在她的耳后,气息打过来的时候,她不由一颤。 北冥连城弯起了薄唇,眸光浮现间,腹黑非常:“看来,还没有记起来,那我要多努力才行……” “殿下。”南宫白夜伸手捂住他的薄唇,嘴角勾出警告的弧:“你努力的方向错了。” “是么?我倒觉得这个办法很不错。”北冥连城沉沉的笑了起来,语气里带着惋惜。 不错个头啊!分明是在吃她豆腐!南宫白夜虎着一张脸对他咬牙切齿。 接到她愤愤的眼神之后,北冥连城笑了起来,凝视着他,温柔地亲了亲她的额头:“乖。” 嗤,以为你像哄小孩子一样哄我,我就会原谅你吗?好吧,暂时原谅。南宫白夜挑眉,研究着他的五官:“我有个能让我迅速相信你的办法。” “说。”又是那副命令的口气。 南宫白夜看着他一手放在自己的脑后,一手把她拎起来,让她坐在他的肚子上,眼神拽拽的模样,不由的勾了下薄唇:“去人间见小喵,只要他说你是我喜欢的人,我就相信你。毕竟, 仔细想想,能钓到你这样的美男,我也不算太吃亏。” 北冥连城看着她那得了便宜的小痞子模样,忽的一把将她拉过来,声音沉沉:“总算是有那时候的一点影子了。” 南宫白夜不用想也知道他说的那时候应该是她没有失忆之前,不过,他一个恶魔为什么会喜欢上身为人类的她? 恶魔最喜欢的往往都是灵魂,无论他做什么事,最后的最后也不过是为了吞噬你的灵魂。 隐约间,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这样一句话,字字清晰。 好像是谁曾经在她的耳边叮嘱过一样。 南宫白夜不确定应该相信谁,一切都要等见了小喵之后才能确定…… “我要去沐浴。”男人紧紧的皱了下浓眉,眸光扫过自己身上的粘稠,隐隐的能看出来那优雅姿势中带了些不耐。 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很爱干净的恶魔。 南宫白夜看着他从床上起来,然后消失在了门口,刚想换个姿势,木门忽然打开了,北冥连 城踱步走过来,二话不说将她拦腰抱起。 南宫白夜柳眉一凝:“殿下,我们这是去哪?”他刚刚不是说要去沐浴? “去下面。”他低眸看着她,嘴角弯起的弧度带着坏坏的味道。 南宫白夜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扔进了一潭温泉清水里! 接着,他也走进了池子里,俊美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给读者的话: 四千,合在一起,排版后的,就是用空格来增加画面感,大家看着也舒服,而且空格根本也不算字数,请亲们放心(以后遇到问题我这样直接操作对比效果比较快,用一个小时的时间写了长评,浪费掉了本该多更一千的时间,太不划算,呼呼。) 319南宫小喵(4000) 如同月色般干净的银色长发,披散开来,垂在他的身前,在光亮中隐隐发光,闪着炫亮的银色光圈,带出微微的冷冽碎芒,黑色衣襟敞开,露出精实的腹肌,刀刻般深俊的五官尤为出色,浑身上下散发出了致命的危险…… “喂,你……”南宫白夜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话还没说完,他竟已来到她的身边,将她困在了石壁旁,深邃的桃花眸,黑白分明:“你已经很多天没有沐浴了。” “呵,呵,是么?”南宫白夜勾唇浅笑,心中暗道她洗不洗澡和他有个毛关系! 北冥连城看着她,忽的一笑,手指绕上她腰间的纱带…… “恶魔先生,我是失忆,不是生活不能自理,沐浴这种事,我自己一个人来就行。”南宫白夜把爪子按在男人修长的指上,低声警告。 北冥连城懒懒的掀了下眼皮,原本清醇的男低音,此刻听起来瓮瓮的有点沙哑,语调却依旧倨傲:“就你?连洗脸都只是随便划拉几下的人。” 他那什么语气? 鄙视她啊? 南宫白夜双拳攥着,心中的小宇宙呼呼呼的燃烧。 洗脸划拉几下怎么了? 大家都这么洗啊,对不对? 他就是嫉妒她做事情速度快! 哪像他一样,洗个脸还……还怎么样? 南宫白夜一顿,大脑中出现的短暂空白让她微微有些发愣。 在那里应该还有后续的,为什么她会条件反射出来这些话之后却没有具体的画面? 难道……她真的失忆了? “怎么?说你一下,就不高兴了?”北冥连城俯下身,呼吸时,眼睛盯着她的眼,鼻尖几乎能碰到她的,低沉磁性的嗓音,如同沉厚的水流淌过耳际。 记忆里,南宫白夜从没跟男人以这种暧昧的姿势、隔得这么近。她身上每一颗细胞,仿佛都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而后微微的收缩着。 他却一笑,把她整个人捞起来放在了他的怀里,慵懒懒的靠着石壁,不急不躁地将衣服一件一件地替她解开,上杉、腰带、下裙……灼热的手指不时轻触到她。 “恶魔先生,你到底有完没完,真以为我是个没知觉的木偶?任由你摆布?”趁着衣衫还没有滑落,南宫白夜手指一转,驱魔刀直直的逼近了他的心口,划破了他黑色的长袍却没有伤及皮肤,心里庆幸她穿的是古时的袍子,比现代的衣服难解的多,否则刚刚他趁着她发呆的功夫一准早就把她的所有衣服都扔了,她哪里知道,她这样披散着栗黑色长卷发,发尾飘在水中,薄薄的外衫半湿地裹在身上,玉腕微露广袖飘飘,白皙的脖颈若隐若现,比什么都不穿不知道诱惑了多少倍。 尤其是说话时脖颈微露时的脆弱弧线,让北冥连城的眸子一下子便沉了下来。 在南宫白夜还未感觉到危险之前,只听哗啦一声,他乌黑的指尖划破了她的衣袖,从下往上,反手一绑,将她拿着驱魔刀的手腕压在了一侧的石壁上,眸光湛湛:“你是想做木偶乖乖的让我帮你沐浴,还是我们去床上看看谁胜谁负?” 他说话的语调很是慢条斯理,里面还带着一丝丝的暗哑。 这明显是威胁! 尤其是他还把床上两个字咬的那么重。 南宫白夜不可能听不出来他的意思,手腕被压的使不上一点力气,她也只能轻笑的挑衅他:“我哪一个都不想选,我比较希望我们能和平共处。” “我有说过给你选择的余地吗?”北冥连城伸手,动作温柔的把她的脸上的湿发拨开:“我只是想听一下你的意见,但,做主的还是我。” 什么叫做,他只是想听一下她的意见,但做主的还是他! 那他还问她做什么!!! “恶魔先生有没有人说过,你拽起来的时候,真的很欠扁!”不能动,南宫白夜只能动嘴上功夫,能够激怒他是最好不过的了。 北冥连城勾了下薄唇,没有理她这个问题,只眸光沉沉的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睛变得深沉无比…… 南宫白夜顺着他的眸光低头,这才发现你自己已经被他剥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了里面穿着的艳色肚兜。 顿时手脚僵硬,脸也了热了起来,烧的她微微垂下了视线,热的程度甚至能在上面摊鸡蛋。 他却只是看着她,像是在欣赏她难得害羞的模样,而后一笑,掬起水来往她头上撒。 南宫白夜甩了甩自己长发上的水珠,凝眉看着眼前这个神情淡漠,不按常理出牌的恶魔。 他真的只是在给她洗澡,根本没有做其余的事情,下巴微扬,时不时的还皱下浓眉,那样子特别像是在调教一个不懂事的宠物,又带着特有的华贵和无奈。 等到他觉得洗的差不多了,才满意的自己在那点了点头,然后一伸手,就有一条丝绸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她被他像包粽子一样包起来,坐在他身上,两个人之间只隔了那么薄薄的一层绸缎。 南宫白夜自然是不自在的,薄唇微咬着,脸上晕染出粉霞。 艳色的丝绸只及在她的胸口处,露出一大片的如玉肌肤,栗黑色的发垂下来,像是瀑布垂在身前,半遮半掩…… 他看着她,突然用力地箍住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踱步走进了寝室。 柔软的棉被险下去了一块明显的印痕,南宫白夜不安地看着他,他的手撑在她头的两侧,压住了她的发丝,眼眸深幽却不动作,南宫白夜渐渐受不了那样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偏了偏头,被猛地被他咬住了脖颈,獠牙摩擦出来的酥麻,弥漫到了四肢。 南宫白夜紧了下柳眉,手被捆着,只能脚上用力气。 可狡猾的他却事先察觉到了她的意图,修长的手指按在住了她的腿窝,眸光微澜,又是低低的嗓音:“我只想抱着你好好睡一觉。” 也许是鼻息间的檀香影响了大脑,她竟有一瞬间的空白。 北冥连城腹黑十足的勾了下薄唇,顺势取走了她的驱魔刀,双臂不容抵抗地把南宫白夜搂进了怀里:“睡觉的时候,我不喜欢看到这种东西横在你和我的面前。” 又被骗了,可恶的恶魔!南宫白夜心中愤愤,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这个男人面前的警觉性如此低…… 她努力的提醒自己现在是在魔界不是在人间,到处都是危险,她不能不做提防,尤其是眼前的这个恶魔,她根本摸不透他。 她应该别离他这么近,可现实状况是自己所无法控制着的。 鼻息间淡淡的清香带着很好的安神作用,他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拍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漫不经心,下巴蹭着她的发,像是快要睡着了的样子。 南宫白夜听着耳边的心跳。 那样很缓慢很缓慢的心跳,带着说不出的安定。 她想反正已经这样了,该看的也被他看了,该抱的也被他抱了,不如好好睡一脚。 南宫白夜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对一件事纠结很久的人,最好决定之后,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痞气的小脸蹭了蹭他的长袍,也没啥原则性,眼睛闭上就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虽然温度不会很温暖,但是男人的身材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好不好摸…… 南宫白夜痞气的笑了下,想伸出手去确认一下,才记起来她还被绑着,只好抬起眸来看着他:“恶魔先生,我不会再逃了,不过我认为睡觉之前,你应该先把我手上这玩意儿先给我松开。这样绑着怎么睡?” 本来南宫白夜以为像他这么不好对付的男人,她总要浪费好一会儿口舌才能给说服他。 没想到他只是看了她的手腕一眼,就把布条解了,微凉的指腹揉在着她手腕处的微红,像是在给她止疼。 他似乎很相信她。 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是一脸清冷慵懒的样子,看上去很拽,实际上事事都在迁就她。 或许,她真的喜欢过他? 南宫白夜迷迷糊糊的想着,眼皮开始发沉。 无论如何,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是诱他去人间。 没错,她最终想要做的还是从这里逃开,因为一切都还不确定…… 怀中的人呼吸声渐渐平稳,北冥连城低头,琥珀色的眸里是浓厚的落寞,他的嘴角半弯下来,明明是似笑非笑的模样,那笑意却未曾达到眼底,感觉不到丝毫的快乐。 是的,他都知道,她之所以这么乖,这么的配合,不过是用了缓兵之计。 这个办法,他经常看到她用来对付别人。 可北冥连城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把这些用在他身上…… 胸口猛的一揪,像是被灌进了无以计数的疼痛,针扎一般细细碾过。 微风拂过,无数曼陀罗华随之摇摆,送进淡淡的幽香,南宫白夜什么都不知道的在北冥连城怀中安睡着,念念不忘的是她在人间的宝贝儿子…… 哐当! 更声响在京城幽静的深巷中,来来回回的回荡着。 “夜深人静,小心火烛。” 浓浓的迷雾中,渲染着淡淡的冰寒。 城西,黑家府邸。 满目的金银珠宝,古玉琉璃,围绕在四周。 中间摆放一个暗色的桃木雕花书架,书架是四角的,立在书房内,与普通书架不同的是,那上面摆放的不是书还是各类的夜明珠,大大小小,应有尽有,在书架前面摆放着一个小木桌,小木桌旁边坐着一个小人儿,不断抬头低头,小人儿穿着一身的锦衣裘袍,一只脚搭另一只脚上,怀里捧着一个小暖炉,小脸被裘毛托着,精致得不像话,耳朵却是尖尖的模样,有点像是猫耳,小手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还没看清楚他的模样,就听见他不耐烦的朝着外面喊着,声音很脆很嫩,软绵绵的语调:“我不是说了我不吃吗,烦死了,都别见来,我不要看见任何人!” 大概是用的力气太大了,小手拍在桌子上的时候,那小小的珍珠盒差点被打翻,幸亏小人儿反应快,一个向前,趴在了桌面上,尖尖的小下巴顶住了珍珠盒。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响。 他把珍珠盒小心翼翼的放好,小大人一般的叹了口气,蹬了蹬莲藕小腿儿,从木椅上跳下来,原本琥珀般的眸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宝石一样的火红色,小獠牙尖尖的露在外面,痒的只想啃东西。 外面涌动的气息只会让他越来越烦躁,像是发泄一般小人儿拿过一颗西红柿来狠狠的咬一口,然后慢慢的吸着里面酸酸甜甜的汁液,任何人都不想理。 “小喵,是我。” 同样是童音,只不过站在门外的那一个,说起话来就像是在发号施令,语调都是沉沉的,像是个小爷们一样,他穿着一身黑色战袍,脚下是同色的长鞋,小小年纪早已将武学大家之风融进了平日的一举一动里,黑色的眸光沉沉的看着眼前被反锁了的木门,浓密的小眉头死死的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吸着西红柿的小人儿突地僵住了身子,小手缓缓的抬起来,捏了捏自己尖尖的耳朵,顿时有点不之所错,像个小陀螺一样的站在原地转了一圈之后,嗖的一下子跑到了贵妃椅那里,然后啪嗒啪嗒的爬了上去,小手哗啦一下拉开了上面的黑色裘毛,将自己死死的藏了起来。 他知道站在外面的是黑小泗,他还知道不出一分钟的时间,黑小泗就会把门踹开走进来。 进来之后,他一定会看到他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他不知道为什么,早上还好好的,到晚上,他的身体里的某些东西像是复活了一样,涨的他整个人都难受。 然后……他就变的不一样了。 南宫小喵攥着两个小拳头,大大的眼睛里泛着红光,无论是额角出现的小骷髅印痕,还是那尖尖的小耳朵和微露的獠牙。 无一不说明着,他是一个妖邪至极的小恶魔,一个彻彻底底,与人类再也没有一丝相像的小恶魔…… 320妖怪(2000) 黑泗修长的指敲在木门上,见里面迟迟没有声响,小脸上带着冰冷,头也不回,声音冷冷的问着身侧的小光头:“他中午饭也没吃?” 小光头虎头虎脑的嗯了一声:“小喵少爷用过早膳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怎么叫都不出来。” “他早上吃了点什么?”黑泗皱着浓眉,宽大的战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小光头想了想:“和平时一样,闹着要找您,后来知道少主去宫里了,就逗着黑管家,用了些粥。” “一整天就吃了一点粥。”黑泗低声说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变得更加冰冷严俊。 小光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他知道他家少主生起气来,比老爷要可怕多了! “去拿点银子来。”黑泗想了一会儿,语气淡淡的朝着小光头下命令。 小光头虽然不明白他家少主为啥要让他去拿银子,但他还是恭敬的应了一声是。 黑泗拿了银子,放在门框敲了敲。 砰! 藏在毛毯里的南宫小喵尖尖的小耳朵忽的一动。 砰,砰,砰! 南宫小喵轰的一下立直了小身子,圆圆溜溜的大眼睛灵动的转着,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响动。 门外,小光头看着自家少主敲银子的举动十分不解,正打算开口问点什么的时候。 一张蒙着黑布的小脸从门缝里探了出来,声音翁声翁气:“黑小泗,银子留下,你走。” 黑泗保持着高度面瘫的脸,没有说话。 小光头眼瞅着那只白嫩嫩的小爪子伸出来,拿了银子就快速的缩了回去,顺便的把门也给锁上了。 黑家少主也不着急,刚毅的一张小脸侧过来,蹲下身子,又拿银子敲了敲木门。 白嫩嫩的小爪子再次露了出来…… 黑泗瞅准了机会,一把将南宫小喵从房里拽了出来,还未开口,就见毛毯落下,那尖尖的小耳朵和如血的红眸惹来了身后一阵的倒抽气声! “少,少主,他,他,妖,妖怪!”小光头毕竟是小孩子,又刚刚来黑府,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场,吓的连说话都是结结巴巴的,脚下也没了力气,噗的一声跌在了地上。 妖怪这两个字,让南宫小喵挣扎的小身子瞬的僵在了原地,他伸出手来,弯着小腰板把毛毯从地上捡起来,大力的披在了身上,看着浓眉紧皱的黑泗。 “哗”的一声,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没错,他是哗的一声消失的,几乎没有给黑泗任何的反应时间,就这么凭空不见了。 小光头吓的脸色都苍白了,大喊着:“有妖怪,有妖怪!” 跟着黑泗一起进黑府的还有南宫戎宫和曲初小,本来他们是来找黑老爷,一同讨论有关最近京城经常发生奇怪命案的事件,此时听到仆人的喊声,南宫戎光上等的轻功飞了过来。 “怎么回事?”他垂眸问着眼前略微有些发呆的黑家少主。 小光头颤抖的手指还指着门框:“刚,刚……” “什么事都没有。”黑泗声音低低的打断他,黑耀的眸子,充满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小光头闭了嘴。 黑泗抬起头,一脸的波澜不惊:“戎光哥,你怎么来后院了?” “我刚刚听到有人在喊妖怪。”南宫戎光深究的眸光扫过黑泗后面的书房,脸上带出了一片冰冷。 黑泗从容不迫:“那只不过是和我下人在开玩笑。”说着,他把眸光又放在了那仆人身上。 小光头这时候总算是变聪明了:“少主刚刚真是吓坏小的,小的还以为看到妖怪了呢。” “有什么妖怪敢来黑家?更何况这里还有戎光哥。”黑泗少年老成的挥了挥手:“好了,你先下去吧,胆子这么小。” 小光头两手抱拳,大声道:“是!” 走的时候倒是没有像刚刚那般不争气了,可是心里边还是有些害怕。 那个妖怪是怎么出来的? 不,不对,那根本不是什么妖怪。 他身上还穿着小喵少爷的衣服。 那张小俊脸分明也是小喵少爷的。 意思就是说小喵少爷是个大妖怪! 这怎么得了吆! 小光头啪的一下把手甩在自己的头上,心中根本拿不定主意。 他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老爷。 平时少主和小喵少爷走的太近了。 家里的那些小姐少爷们都和少主亲近不起来。 这可是少主第一个好兄弟,怎么就成了妖怪。 万一小喵少爷一不高兴了把少主吃掉怎么办。 那毕竟是个妖怪啊! 思来想去,小光头还是决定去告诉黑老爷。 然而黑泗并不知道这件事,其实他也根本不在意这个,让他最忌讳的是眼前的南宫戎光。 他是阴阳师里的强者,有一点的风吹草动,就会让他起疑心。 黑泗担心,他会对小喵不利。 尤其是现在,整个京城都因为特殊案件的事情而惶惶不安,很多人都在说城中有妖怪在作祟。 他最近之所以频繁出入皇宫,也是因为皇上受了其影响,已经有两日没有上早朝了。 如果小喵方才的那个模样,被南宫戎光看到,他一定会把小喵关进南宫苑那座特殊材质的地牢里。 那个地牢黑泗见过,他也见过南宫戎光对付一些脏东西的手段,所以绝对不能就这么让小喵暴露。 要想办法将这件事瞒起来才行…… 黑泗垂眸想着,小脸上是从来都未曾有过的凝重。 不过,他没有想过仅仅凭一点借口,就能打消南宫戎光所有的疑惑。 刚刚仆人的叫喊声,怎么听怎么都有问题。 黑泗左手微抬,支着自己的额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小喵,把他藏起来。 否则的话,他很有可能会被京城里巡逻的阴阳师们抓住…… 一大一小就这么站在泼墨般的夜色里,一个心事重重,另外一个却双眸发光的看着房屋里的摆设,脸色渐渐的冷了起来。 邪恶,阴冷,嗜血…… 绝对没有错。 那是恶魔的味道! 南宫戎光狭长的眼睛半眯,别有深意的看着眼前这个能将黑家大小事务都扛起来的小人儿,瞳孔里闪出了一抹精光…… 321取出小的毒计(2000) 堂堂黑家竟然会有恶魔的气息存在。 而且黑家少主很明显的有意在隐瞒什么。 南宫戎光不是傻子,相反的他很聪明,他的算计一点都不比南宫白夜少,做阴阳师的,有时候必须要脑子转的快,否则的话,很有可能会被那些诡计多变的恶鬼们玩死。 他之所以不拆穿黑泗,是因为他手上根本没有确凿的证据。 想必对方也是吃定了他这一点,所以才会这么的肆意。 黑泗虽然小,但在四大家族里没有哪一个比他严谨。 否则皇上也不会把保护京城的重任交到他手上…… “戎光哥,我们还是回前厅,那里有茶水。”黑泗声音沉沉,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纰漏,甚至连他的眼睛都湛黑的沉静。 南宫戎光知道他不会平白无故的让自己去前厅,提出这样的要求来,分明是想要占据他的时间。 不得不说,黑泗的反应真的很快,现在就开始影响他的时间了,任何人都知道,调查事情,时间就是关键。 南宫戎光刚刚张了张薄唇,正想要说点什么。 黑泗就开口打断了他,一脸公事公办的态度,高度面瘫:“或者戎光哥想去哪里,我配合。” 这是打算贴身盯人?南宫戎光藏在长袖下的左手紧紧的攥了一下,然而又松开,神情清冷:“我们还是去前厅,黑老爷也在那,我刚好也有点事情想要问问。” “好。”黑泗吐出一个字,直接往前面带路。 南宫戎光看着那衿贵无比,武气泱泱的小背影,眸光微澜。 就在刚刚,他竟然有一种被压制了的感觉…… 黑家前厅里坐了很多人,大部分都是京城里各个管辖的一把手,他们面色凝重的看着手上的茶杯,时不时的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皇上病重,又逢京城大乱。 偏偏七殿下和三殿下都不在,朝中根本没有个主心骨。 再这样下去,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黑老爷摸着自己的那颗光头,走过来,再踱过去,看了一眼坐在那其中的曲初小,大大咧咧的道:“怎么是你在在这儿,曲洛呢?那小子鬼主意多,你不顶事,把曲洛叫过来。” 曲初小出门在外,一向是被人细声细气的伺候惯了,顿时有点受不了黑老爷这幅语气。 在她的心里,黑老爷就是个空有一身匪气,半点脑子都没有大老粗,能爬到现在这种地位,那完全是因为皇恩浩荡,否则就凭他这样的,能有什么出息。 “黑将军……”曲初小柔声柔气的开口,带了几分委屈:“我确实没有洛哥厉害,不过必要的时候还是有点用处的。” 黑老爷被她那声音弄的浑身一阵鸡皮疙瘩,不由的有些反应迟钝。 曲初小还以为是自己的柔弱,惹来了对方的疼惜,脸上的幽怜更加的多了,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着黑老爷。 黑老爷也盯着她看,一直看的曲初小有些不自在之后,他才义正言辞的开口:“小小,你是曲家的小辈,就算你对我有意思,我也不会收你做我的姨太太。” 就算你对我有意思。 就算你对我有意思。 就算你对我有意思…… 曲初小耳边不停的重复这句话,像是被雷劈重了,咔嚓一声,什么柔弱啊娇小啊统统的变成了灰烬! 她恨不得当场想把黑老爷的那张正字形的大黑脸撕个粉碎! 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模样。 她会看上他吗,一个下作的莽夫! 如果不是有这么多人在,曲初小一定会把自己的厌恶展露的淋漓尽致。 可她知道,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有保持形象。 所以她只能在尴尬的笑了笑,而后双眸一转,满脸的羞涩:“黑大人你误会了,我与戎光早就……前些日子皇上找我们谈过,也定了日子,就是还没得及下诏书。” “戎光?”黑老爷奇怪的叫了起来:“他不是和魔家那丫头是一对吗?” 只不过是瞬间,曲初小的双眸就沉了下来,拿着手帕的手死死攥紧,脸上强撑着笑意:“他们两个的感情确实很好,不过戎光只当魔姐姐是个世家妹妹呢。” “是么,小时候他们不还定过娃娃亲。”黑老爷摇了摇头:“可惜,真是可惜。” 曲初小越听,脸色越阴沉。 魔娘,魔娘! 到了哪里都离不开魔娘! 那个女人现在已经再也不像以前的那样走到哪里,随便做一件事就能把她的风头抢过去。 她明明已经是个万人骑的贱货了,还在青楼里做了老鸨,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是有人觉得她比自己好! 曲初小心中的妒意像是炽火一样,烧的她眼睛里慢慢溢出了恶毒。 如果不是听到脚步声,她肯定会质问黑老爷。 不过她太清楚那脚步声是谁的了,所以她只是垂着双眸,装成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可怜兮兮的回眸看了刚刚走进来的南宫戎光一眼,身子就柔柔的靠了上去。 南宫戎光略微皱了下浓眉,用手臂挡住她:“怎么?” “这里人太多,我有些喘不过气来,而且黑大人似乎也不愿意看到我在这里,我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曲初小声音小小的问着,显得多少有些可怜。 南宫戎光淡淡的道了一声:“没有。” 黑老爷却有些傻眼,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说的好像是他老黑欺负人一样! 奶奶个熊的真是不爽! “黑大人。”南宫戎光眸光微寒的转过来,嘴角上带着客套的笑:“晚辈冒昧的问一句,在黑家后院的书房里是不是住了一位客人?” 端起茶水来的黑泗忽的双眸一凌! 黑老爷大大咧咧的摸着头:“是啊,小喵一直都住在书房里。戎光你是不是被那书房给震惊了!小喵对金银珠宝都很执着,那孩子有趣的很。说起来,他还是你的外甥呢,只不过你们南宫家就是太墨守成规了,这么可爱的小人儿都不认……” “我的外甥?”南宫戎光的眸中浮出了淡淡的光:“是南宫白夜生的那一个?” 黑老爷点头:“是啊,你没见过?” “不太熟。”南宫戎光笑了一下,把眸光放在继续喝茶的黑泗身上:“不过,我总觉得这孩子有点问题。“ 闻言,不甚在意的曲初小抬起了眸,隐隐的像是有了什么新的算计…… 322抓小喵 黑老爷一听这话不高兴了,脸上变得严谨了起来:“戎光,小喵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外甥,你们南宫家不认他也就罢了,现在你还来找茬,这可不是大丈夫该做的事。” “黑大人想多了,晚辈并没有看轻谁的意思。”南宫戎光脸上的神情很淡漠,似乎也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待他,语气不急不躁:“只不过,我刚刚去了后院,察觉到了这府里有妖气,尤其是书房里的气息最为浓重,我怀疑……”南宫戎光说到这里,声音顿了顿,环绕四周:“现在的南宫小喵很有可能是妖怪变的!” “什么!”一阵抽气声顿时从大厅里响起。 那些端着茶杯的大臣们手上一抖,险些把茶杯给打翻。 黑老爷皱了皱眉,刚想说点什么。 南宫戎光就打断了他,其中不参加任何个人情绪,只是就事论事:“黑大人也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京城里并不安稳,任何人都有可能会是凶手,我们不得不防。” “南宫少爷说的对。”大臣们纷纷附和,要知道妖怪可是会吃人的,现在京城里已经出了不少被吸干的死尸,说不定下一个就会轮到他们。所以必须在这之前,把凶手给抓住! 想到这里,大臣们你一眼我一语,都在声讨黑老爷,大意是说让他别护短。 嘭! 黑泗站起来,手掌拍着木桌上,有棱有角的小脸沉静无比,煞气颇重。 大臣们没有设防,吓的一个哆嗦。 黑泗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们一眼,而后侧过头去,望向南宫戎光:“如果小喵是妖怪的话,为什么我和他住在一起这么久都没有事?” 南宫戎光沉默不语,只是双眸却闪着寒芒。 黑泗又看了四周一圈,小脸上写满了警告。 众人不由的缩回了脖子,喝茶的喝茶,望天的望天,他们都知道黑家这个少主是狠辣角色,能不惹尽量不惹。 不过,南宫小喵的事,他们也不会放弃。 各个都看着南宫戎光,像是在等他拿主意。 南宫戎光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袖,浓眉微褶:“现在有两种情况,一,或许南宫小喵是被妖怪掠走了,否则的话,书房里不会有那么大的妖气。二,那就是南宫小喵真的是妖怪幻化而成,他之所以没有动阿泗,只是不想过早的暴露自己。不管是哪种情况,我们必须先找到他才能确定。” “好!”大臣们一拍即合:“这个办法好,就这么说定了!” 拍案落板! 黑泗眸光微凝,没有在理会前厅的大臣,而是带着小仆人信步走了出去。 南宫戎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朝着身侧俯视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聪明的跟上。 别看黑泗表面上看起来虎头虎脑,实际上心思比任何人都沉,他出了门之后,就把自己身上披风包在一个小仆人的身上,看着那侍卫跟着小仆人走了,才从暗色中走出来,声音低低:“半个时辰,我要知道小喵的下落,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浓浓的夜雾中悬浮出几道黑影,分成八个方向,如魅而去。 黑泗自己则穿着小仆人的衣服,无声无息的溜出了黑府…… 京城的大街小巷闹的热闹,所有百姓几乎都知道官府像是正在抓什么人,那些衙役和士兵们,一条街连着一条街的搜,时不时的还会看见道上来来回回走着身穿长袍的阴阳师。 “小殿下,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童男童女们跟在一团黑雾后面,累的气喘吁吁:“小殿下,不管去哪里,您都慢一点,我们快跟不上啦!” 唰! 黑雾散去,南宫小喵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脸色发青的童男童女,尖尖的小耳朵耷拉着,开始放慢了速度,孤零零的往前走。 童男童女们对看了一眼,然后很快跟上。 他们知道小殿下不高兴了,可现在这里到处都是阴阳师的味道,搞不好一个不小心,他们统统都会被抓起来。 “小殿下,我们还是回黑府吧,泗少爷看不到你的话,该着急了。”童女试探性的说着。 南宫小喵身子一僵,没有说话,只低着小脑袋继续往前走。 童男瞪了童女一眼:“你懂什么!你没有看到刚刚黑家少爷看到小殿下的真身之后,脸色都变了吗?我们现在回去,根本就是自投罗网。他肯定会把小殿下抓了,拿去领赏。” 听到这句话之后,走在前面的南宫小喵紧紧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小嘴巴,小小的身子被月光拉的修长无比,远远的看上去,无端端的多了几分落寞…… 童男童女看的心中一揪,再也不说话了,只静悄悄的跟在小人儿的后面,时不时的看一下四周有没有什么危险。 最近的京城确实很奇怪,仿佛一下子之间就多了很多妖气,就连他们这些鬼魂都能感觉到空气中流动着的邪恶。 在这附近一定有什么大妖怪存在,只是那妖气太缥缈,根本没有具体存在的位置。 现在小殿下刚刚突破凡体的束缚,身上的魔性还没有全部控制好,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就会变成只知道吸血的杀虐恶魔。 所以他们一定要保护好小殿下,不能让这京城里的妖气影响到他! 童男童女们沉着心思,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雾气弥漫中,雪花四溢。 南宫小喵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肚子饿了,就点着脚尖,趴着窗户,看着别人吃饭。 他又不能这个样子去买东西,只能忍着,走一会,停一会。 最后走累了,坐在巷子里,小脸埋进黑色的披风里,小嘴巴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肚子咕噜咕噜的直响。 他出来的时候没来得及背包,娘亲给她留下的那些红红都装在了那小包包里,回去拿是不可能的了。 黑小泗那个家伙说不定真的会像他们说的那样,把他捆起来,然后举着火把烧他。 之前在青城山的时候,那些村民就这样做过…… 南宫小喵越想耳朵的耷拉的越厉害,眼皮也开始发沉,小脸蹭了蹭自己的小手臂,像极了受伤的流浪猫在舔伤口,望过去只有小小的一团…… 323风雨若来(2111,上一章是2056字) 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就站直了小身子,勾了勾手指:“你们,过来。” “小殿下,怎么了?”童男童女们头挨着头凑过去。 南宫小喵红宝石一样的大眼睛来回转了转:“这里离迷香楼很近,干娘那边最近没有开张,我们悄悄溜进去。记住,动作要小,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好,不过……”童女不解的抓了抓后脑勺:“既然是小殿下的干娘,为什么我们不光明正大的进去。” 啪! 其余的童男童女按住她,噼里啪啦的拍了一通:“我们是鬼,小殿下是恶魔,人类要是看了肯定会吓个半死,还光明正大的进去呢,我看你是想光明正大的被那些巡逻的阴阳师抓吧!笨蛋!” “好啦,好啦,不要拍了,我错了!”童女一只爪子护着自己的脑袋,另外一只做了个嘘动作:“小声一点,被别人听见我们的声音就糟了!” 童男童女们一想也是,紧张的左右看了看。 南宫小喵无语的看着这群人,小手指撑着额头,说不出的优雅衿贵,抬手指挥:“出发!” 平时如果想要混进迷香楼或许很容易,有时候藏在客人的身后,就这么进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现在迷香楼不开场营业,来来往往的人都少了,再想混进去确实有点难。 不过也倒是也难不倒小喵,他跟在南宫白夜身边学了不少技巧,撬个锁也是会的。 再说了,现在的他也不需要撬锁,小手一抬,拴着后院木门的铁锁就啪嚓一声掉在了地上。 南宫小喵带着童男童女一阵风的刮进去,摸黑的进了厨房。 “小殿下,这里有土豆。”童女灰头灰脸的趴着锅台。 南宫小喵叹气:“那是生的,不能吃。” “这里有熟的的东西!”童男们指着摆放在木桌上的大大蒸笼,趴上去嗅了嗅。 南宫小喵走过来,掀开那蒸笼,眸光一亮:“是包子!” “包子?”童男童女们吸了吸口水。 南宫小喵点了点头,把小小的包子拿出来,自己留了一个,剩下的都给他们。 童男童女不会吃,只双手捧着包子在那闻,能清楚的看见那一缕缕的白烟进了他们的鼻子。 南宫小喵咬了一口肉包,觉得好吃,正想着再拿一个。 突地,门外传来了一道尖锐的叫喊。 “谁,谁在那里!”提着灯笼的婢女僵在了门口,双眸惊恐的看着厨房里的动静,一张脸白了个剔透。 站在她的身后魔娘皱了下柳眉,踱步走过来:“怎么?” “妈妈桑,那里,那里!”婢女颤颤抖抖的指着角落里的小喵。 早在刚刚她大喊的时候,南宫小喵就用长袍盖住了脸和耳朵,他本来是想跑来着,可是一听到干娘的声音,他就犹豫了。 现在小家伙正在后悔呢,还不如刚刚和童男童女们一起消失的好。 干娘看到他这个模样的话,一定会像黑小泗一样被吓坏,到时候…… “小喵?”魔娘出声,挡住了小人儿要跑的线路,她蹲下身子,低眸看着南宫小喵:“是你吧,小喵?” 南宫小喵奶声奶气的嗯了一声。 魔娘立刻心疼了,狭长的眸子波澜不已:“你,你怎么会狼狈成这个样子?” 小人儿不说话,只向后缩了缩身子,差点撞到自己的小后脑勺。 魔娘看着眼前这个身上带着雪水,掌心带油,像是在害怕着什么的小人儿,喉咙一紧,伸手就把他抱了起来:“小喵乖,不怕不怕,干娘在这里。” “干娘……”毕竟还是小孩子,再如何精明腹黑,也会有自己的不安。他从来都不害怕那些想要抓他的人,他害怕的是黑小泗和干娘看到他……会把他当成妖怪。 南宫小喵抓着魔娘的长裙,将自己的小脸埋进了她的怀里,一双尖尖的小耳朵露了出来。 魔娘的眸光猛然一缩,然后伸出手,将他裹好抱起来,看向婢女的眼里带了浓浓的警告:“今天的事,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是……小,小姐。”婢女结结巴巴的应着,其实她并没有看见南宫小喵的模样,否则早就炸开锅了,她只是觉得奇怪。不过既然小姐说了,那她肯定也不会再多嘴。 魔娘一手抱着小喵,一手把那包子提在了手里,小喵也不需要她多费力气的抱,像是个小树懒一样,勾着她的脖子,也不说话。 等到了厢房,魔娘才把他放下来,而后将厢房的木门一栓,回过头去,看着被黑色披风罩住相貌的小人儿。 素手取过茶壶来,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小喵,先喝点热水暖暖身子,你在外面应该已经冻的够久了,手冷不冷?冷的话就捧个暖炉。” “不冷。”南宫小喵垂着小小的脑袋,莲藕一样的小腿在晃过来晃过去。 魔娘伸手,突地把他的小下巴抬了起来。 小人儿眼圈红红的,嘴巴微撇,倔强十足的先发制人:“干娘,小喵不是妖怪。” 魔娘向来心疼小喵,现在看到小家伙这幅模样,心中酸楚的不得了。 只好一把将人拦住,捏了捏那张可爱俊美的小脸:“小喵这么俊俏,当然不是妖怪,谁说小喵是妖怪了,根本就是眼睛出了问题。” “嗯!”南宫小喵重重的点了点头,冷冷的哼了一声:“黑小泗的眼睛一向有问题。” 魔娘噗嗤一声笑了,顺了顺小家伙的发:“你是不是误会阿泗了,他应该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计较这些。” “谁管他。”南宫小喵趴在魔娘的腿上,像是累了,小嘴不停的嘀咕着:“等小爷恢复了体力再去找他算账……” 魔娘轻抚着他的背,有一下无一下的拍着,聪明如她,不可能看不出南宫小喵现在的异样来。 但是她没有说。 她甚至没有问小喵,他如果不是妖怪的话,为什么耳朵是尖的,眼睛是红的? 她不是没看见,而是觉得不重要。 不管小喵是人还是妖,他都是她的干儿子…… 魔娘垂眸,眼光深沉的望着窗外并不太平的光景。 京城一下子动静这么大,难道和小喵有关? 莫名的,她闻到了一股风雨若来的味道…… 深夜,曲府,阴森森的后花园。 “你确定?”曲初小披着艳红色的披风,眉头微微向上挑了一下…… 224查到了小喵的位置,泄密(2073) 来人穿着一身滚边红裘,手上撑着江南油纸伞,掌心紧紧的揪着一方纱巾,声音低低:“厨房那边弄出来的动静虽小,小姐也不让我们这些人谈论,所以也没人去报官……不过迷香楼的人都知道,那里出事了。” “呵呵。”曲初小一笑,伸出手来,把镯子戴在那人的手腕上。 那人先是一愣,接着赶紧挣脱:“曲小姐,这……” “这是我们曲家出来的玉,你先拿着。洛哥那边,我自然会帮你说好话。”曲初小脸上是天真的表情,嘴巴微嘟:“魔姐姐这次做事太有欠考虑了,如今朝廷上下都在努力维护京城的治安。魔姐姐却收留了一个祸害在迷迭香,这可是杀头的罪。” 那人猛地抬起了眸:“杀,杀头?” 月光照过来,打在她姿色上佳的小脸上,溢出了满满的担忧和害怕。 不是从魔娘带在身边的烟儿,还能有谁。 她急的手指一紧,眸光微晃。 虽然她很想让小姐离开京城,最好能离的曲少爷远远的,但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小姐的命。 这……这…… “烟儿。”曲初小把手放在她的肩上,柔声柔气的说:“我知道你这个人心底善良,知恩图报,可你仔细想想,你哪里做错了?魔姐姐和洛哥的事情,我都知道。魔姐姐这个人太倔强,并不适合洛哥,而且她的身份也在那里摆着,只会给洛哥抹黑。洛哥也只不过是可怜她,毕竟两个人都是一起长大的,自然会有些考虑在里面。可你想想,魔姐姐现在做的事,窝藏一个妖怪进了迷迭楼,这根本就是欺君啊,到时候被旁人查出来,恐怕连洛哥都会受牵连。你先告诉了我,是帮到洛哥,魔姐姐犯的错,没有必要大家都跟着担心。” 有人说不害怕你没文化,最害怕的是你被洗脑。 或者只不过是想给自己找一个安心的借口,人心往往是越坏到低,越不会恐惧。 烟儿听着曲初小的话,手指缓缓松开:“曲小姐说的没错,小姐一直都是这样,从来都是不清不楚,对待曲少也是一样,凭白浪费了旁人的心意。” “你能想通就再好不过了,我也不希望魔姐姐能出事,只是事与愿违,这一次我们都帮不到她了。”曲初小长长的叹了口气,侧过脸去,看着窗外弥漫的雾气,嘴角勾出了一抹阴阴的弧…… 大雪混着风,呼啸着掠过京城的大街小巷。 像是早就料定了会出事,魔娘命人准备了一匹黑马,手上除了一大袋银子什么都没拿。 童男童女们从阴暗处,冒出蘑菇头,悄悄的看着她,似乎是警惕魔娘会对小喵不利。 魔娘对于走一步就会踢到一个看不见的障碍物的这种情况,表示十分头疼。 “是谁在那里?”她声音冷冷的问着,宽袖飞舞间,信手一抓,像是把什么东西拎了起来。 童男童女这才砰的一声显出身形来,阴森森的眼睛里淌着鲜血:“放开小七!” 魔娘心中一颤,垂眸看着自己的手上,分明是个穿着红色卦子的童女。 她只感觉脖颈处阵阵发凉,这才察觉出来,已经有小孩子爬到了她的肩上…… “你们在做什么!”刚刚睡醒的南宫小喵,揉了揉自己的大眼睛,等到看清楚眼前的情况之后,小脸一下子就给清醒了,低喝道:“小六,小五,统统给我住手!” 童男童女们一听自家小殿下醒了,一个个的从日本骇人洋娃娃变成了小萌物,眼泪汪汪的趴在床头:“小殿下,你终于活过来了!” 南宫小喵:…… 他根本没有死好不好喵! “小喵,你认识这些孩子?”魔娘轻轻一笑,把小人儿拖进了自家的怀里。 南宫小喵十分傲娇的哼了一声:“还不是我那个爹爹,丢了一群小娃娃在我这儿,带他们带的我脑袋都大了喵。” 闻言,童男碰了碰童女的手:“小七,你被嫌弃了。” “小殿下嫌弃的分明是你!”童女不服气。 呼啦哗啦,几个人又开始拍来拍去…… 魔娘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外面便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阿紫气喘吁吁的推开木门,再也顾不上什么礼仪,脸色发白的说道:“楼外围了一群士兵,应该是皇家出来的,各个手上都拿着大刀,还有不少阴阳师也在那里面……” 魔娘猛地抬头,嘴角的笑僵在了唇边,她知道小喵来这里的消息瞒不了多久,所以她才会准备好黑马,打算趁夜走。 只是她没有想到,皇家侍卫出动会这么快! 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迷迭楼里出了奸细。 魔娘眯了下双眸,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转过头去,伸手摸了摸南宫小喵的头:“小喵,你听我说,干娘会尽量帮你争取时间,你从后院走。” “干娘,我……”南宫小喵张了张小嘴。 魔娘把手指按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点,慵懒中是自成一派的魅意:“这种时候不要和我争,你带一个人走,其余的都给我用,现在立刻去后院那边的马棚!” 对于这个决定,童男童女很赞成。 其实那些士兵们都很好对付,让他们不放心的是那些阴阳师。 他们倒是不怕打起来,怕的是小殿下会受其影响,激发出本就蓬勃的魔性。 一旦魔变,小殿下恐怕真的就会堕落成一个杀人如麻的妖怪…… 童男童女们虽然平时迷糊,在这件事上的想法却是一致的,很快就派出了一个童男来,扛起了一头雾水的南宫小喵。 魔娘朝着那童男点了点头,啪的一声将木门关上,眸光湛湛的看着傻愣在一旁的阿紫,伸出手来,替自己倒了一杯茶,笑容浅浅的问了一句:“烟儿呢?” “烟,烟儿……”阿紫吞了吞口水,犹犹豫豫:“奴婢也不知道。” 魔娘踱步走过来,两手撑着阿紫身后的门框,缓缓逼近,却又一笑:“阿紫,当年我可以为了你们,抛弃魔家大小姐的身份开了这间迷迭楼。现在我也可以为了小喵,把当年的身份拿起来,遇人杀人,遇佛杀佛……” 325小看了魔娘。(2000) “小姐……”阿紫一僵,眼睛深深的闭了一下:“我懂小姐的意思,我不会背叛小姐,永远都不会。” 她确实察觉出了烟儿最近有些不太对劲,但是她总觉得烟儿即便再过分也不会出卖小姐,所以一直都没有在意。 呵,是她低估了小姐。 不,不对。 准确点说是烟儿低估了小姐。 她以为她的手段很高明。 却忘了小姐的出身。 堂堂魔家战神,从小见过的手段岂止这么一丁点。 即便小姐沉寂了这么多年。 但是小姐的聪明和魔家自古以来带着的血性是不会变的。 小姐不说,并不表达她不知道。 只是她容忍了那些小手段。 仔细想想,小姐也多少给过她们一些警告。 烟儿自以为能做出什么大事来。 却忽略了小姐的计高一筹…… 魔娘只看着她,微微一笑,说不出的大家涵养,她俯身在阿紫轻声吩咐了几句。 阿紫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带着几个童男童女进了烟儿的房间…… 这时候一楼的正门已经被士兵撞开了,各个来势汹汹,将迷迭楼围了个密不透风。 魔娘身上穿着古时的睡袍,脚踝处叉开了口子,纤细的小腿随着她走路动作,若隐若现,含笑间,魅惑人心。 士兵们看了一阵脸红,眼睛却不舍得从她身上移开。 魔娘只是一笑,下颚微抬,懒懒的打着哈欠,像是刚刚睡醒一般,声音中带着风尘:“吆,这是出了什么事,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官爷。可惜了,今儿迷迭楼不开门做生意,否则的话,真要招呼着姑娘们下楼来瞧瞧。” “少,少啰嗦!”带头的士兵结结巴巴的说着,明显是有些底气不足:“把你窝藏的人交出来!” 也是,任何男人到了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和平时一样。 魔娘就像是没有看到他们的敌意一样,步子停下,柳眉微皱:“我不懂官爷的意思。” “南宫小喵。” 突地,人海后传来了一道清冷低沉的嗓音。 魔娘回过头去。 身披锦衣裘棉的南宫戎光由一群阴阳师簇拥着从外面走了进来,夜风鼓动着他身上的圣袍,舞动的长袖猎猎作响。 他一如当初,清冷严谨,眼中容不下半点沙子,不畏权贵,也不讲私情。 魔娘抬头,对上他黑如古井的眸,语气淡淡:“这和小喵有什么关系?” “他在这里。”南宫戎光几乎可以肯定,这萦绕在迷迭楼的阴气是绝对骗不了人的。 魔娘眼睛眯了一下,只看着远处,站在曲初小旁边的烟儿,勾唇一笑:“谁告诉的你,小喵在这里?” “丫头。”南宫戎光深深的叹了口气,压低了嗓音:“你应该知道我的道术,人有没有在你这里,我心中有数。你把他叫出来,我答应你,我绝不为难他。” 魔娘挑了一下好看的眉头,并没有说话。 南宫戎光看了看两侧,向前踱了一步:“你把他交出来,总比让我们搜出来好。” “随便。”魔娘看了他半响,身子向后一靠,凤眼琉璃:“你尽管去搜,只要别打扰到姑娘们睡觉就好。” 南宫戎光紧了紧双眸,直直的看着她,声音也变得冷冽了起来,头也不回的朝着身后的一群人下了命令:“搜!” “是!”士兵们的喊声震天的冲上了二楼,来势汹汹,锐不可当。 曲初小踱步走过来,放柔了声音:“魔姐姐,你就认个错,把小喵交出来吧。戎光也是为你好,到时候若是查出什么来,我和戎光想要保你也来不及了。” 魔娘眸光一扫,薄唇间多了抹嘲讽。 烟儿站在那,手指绕着帕子,来回绞弄了两下,也开了口:“小姐,平日里都是曲少护着你,大大小小的事能扛的,曲少也都帮你扛了。今天曲少进了宫,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你就听曲小姐的,招吧。” “烟儿,你还记得当初我的腿是怎么断的吗?就是因为我没招。因为我知道,一旦我招了,魔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命就会被冤枉致死”魔娘低笑了一声,眸光湛湛,如针芒白昼:“现在,你却让我招。烟儿,人心都是肉长的,若是人心坏掉了,那岂不是和畜生无异?” 烟儿浑身一震,硬生生的向后退了几步,嘴上却越发虚伪:“小姐你误会烟儿了,烟儿只是怕小姐一失足成千古恨,这要是真的翻出什么来,小姐脸上岂不是更没有光彩,如今窝藏妖怪可是杀头的大罪,小姐若是认了,才是真真的对你有好处的。” 砰! 二楼的房门一道道被踹开,各个厢房都被士兵们翻了个顶朝天。 魔娘却不动神色,只看着烟儿,薄唇微启:“杀头的大罪?很好,希望你能记住这句话。” “小姐这是什么意思?”烟儿觉得委屈,就连小脸上也带出了一抹我见幽怜的苦涩。 曲初小拍了拍她的手,状似苦恼的叹了一口气:“魔姐姐,婢女也是人。烟儿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现在这么说也是关心你,你何苦如此对她。若不是因为魔姐姐从中干扰,烟儿与洛哥恐怕早就在一起了,烟儿一直都在顾忌魔姐姐的心情,才没有把自己的爱意告诉给洛哥。这样好的女子,魔姐姐就不要为难她了。” 闻言,烟儿那张小脸显得越发可怜了起来,装腔作势的吸了吸鼻子,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样。 魔娘含笑的看着她,细细品味着“从中干扰”四个字,眸光悠然。 就是那样的眼神,才会让烟儿的嫉妒像是密密麻麻的虫子一般,爬满了整个心脏。 仿佛她天生就比对方低上一等。 有没有搞错,现在魔家已经败了,她凭什么还在那自命清高! 等着瞧吧,等一会,看你怎么哭! 嘭嘭嘭…… 搜查的几个士兵们从二楼跑了下来,对着南宫戎光粗声说道:“大少爷,人找到了……” 给读者的话:谢谢欢欢的墨镜,谢谢亲们的评论打赏,明天七殿回来,预告。晚安。 326反击第一站(3000) 烟儿丝巾下的脸带出了一抹得意,士兵还没禀告完,她已经忍不住开口了:“小姐,我真的是为了你好,你若是信我,哪怕一点,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的难堪。” 魔娘玩味的看着这个差不多打小就跟在自己身边的婢女,不由一笑。 总归是年轻,不像她,经历过这么多的事。 心老了,什么都不想争。 只是不争,并不意味着容忍到没有底线。 这一次,烟儿已经越界越的太大了! “其实烟儿,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证据,没有讲出来。”曲初小插嘴进来,一脸的苦恼:“全都说出来吧,也好让魔姐姐早日醒悟。” 烟儿嗯了一声,狠了狠心道:“奴婢亲眼瞧见小姐带着南宫小喵那个孽障进了厢房。” “魔姐姐。”曲初小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平日里就护着南宫小喵,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同了,他是个妖怪啊。一个不留神,他就能把整个京城都扰的天翻地覆,你怎么窝藏这个的人在身边呢,你看现在闹成这样,查也查出来了,你若是早点认错,我和戎光哪有不帮你的道理,非要走到这一步,也显得我们不仁不义。魔姐姐,多少年了,戎光在你身后给你收拾烂摊子,我也不是怨你。大家都是姐妹,我总是站在你这边的,只是今日这事若不秉公办理,怎么也说不过去,毕竟证据确凿,板上钉钉了,谁能再容私呢——” 魔娘勾唇一笑,眉眼中带着天生的魅意:“曲小姐,你好像每次都说的我十恶不赦。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事情还没有定论,你倒是先得出了结果,你这么心急的陷害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魔姐姐,我,我也只是关心你呀。”曲初小峨眉微皱,一双我见幽眼睛蓄了冷水:“我怕的就是你执迷不悟……” 魔娘抬了下抬下巴,慵懒的女王气息:“曲小姐,还是听官差大人把话说完,你再哭吧。” 两个士兵眸光扫过站在楼下的魔娘,顿了顿,才朝着南宫戎光道:“魔小姐屋子什么都没有,我们是在烟儿小姐的厢房里发现了可疑的男娃……” “不,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烟儿慌忙的摇头,脸色苍白的嚷了起来:“我的厢房里怎么会有什么可疑的男娃?你们是不是看错了啊?” 士兵皱眉,也不管她的闹腾,只看着南宫戎光等指示。 “哪间厢房?”南宫戎光的声音很冷,听上去一点感情的都没有。 士兵指了指二楼角落的位置。 南宫戎光狭长的眸子半眯:“带路。” “是。”两个士兵在前面走着,威风凛凛。 烟儿的神情已经彻底变了,她双眸左右摇晃了片刻,一阵小跑跟了上去。 曲初小也皱起了柳眉,信步踱上楼,想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砰! 房门被踹开。 幔纱重重的暗色中,能明显的看出来鼓起了一团。 扑面而来的阴气,让南宫戎光食指一竖,捏出驱鬼黄符,眸光微冷,缓缓走进了软榻。 “阴阳路,莫回头,清明吊子,上坟头……” 一道突如其来的低哑从厢房里响起,那声音听上去阴森到了极点,沙沙嘶嘶的像是录音带卡了壳,让人从心底里发毛。 厢房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房门砰的一声关紧! 士兵们吓的转身就想逃,可谁知一扭过头去,只见一个小男孩,咧着黑洞洞的嘴巴正冲着他们笑。 “鬼……鬼!”士兵们吓的一个机灵,险些摔倒在地上。 南宫戎光转身,圣袍肆意,手指微动,暗暗念了一串咒语,右手伸出,食指与无名指做剑状,冷冷的喊了一声:“驱邪!” 唰,唰,唰! 四道黄符带着金灿灿的芒,分别竖在了童男的前前后后,形成了一个困鬼阵。 童男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啊的一声惨叫,被阵法烫的全身都起了水泡…… 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魔娘就选了这个时候,推门进来,西北煞风,轻而易举的破了南宫戎光的阵法。 童男趁机,一个反身,幻成了黑雾气逃出了房门! 南宫戎光没有追,鬼魂一旦逃脱就很难再追回来,他没有必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只眸光冰寒的看着烟儿,声音沉沉:“烟儿小姐,是不是该给衙门一个解释?” “我?我……”烟儿彻底慌了,看看曲初小,再看看南宫戎光冷若寒冰的俊脸,转过头去,看向悠然靠在门框上的魔娘:“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你怎么能这样做,陷害我!” 魔娘看着她,缓步踱过去,微微一笑,黑色的眸子里隐隐显现出幽光:“烟儿,带官兵来迷迭楼的人是你,不是我。” 烟儿浑身一僵,在那一瞬间,她只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盯着了,有种被寒刃剖开的错觉。 “你早就知道!”她抬头看着魔娘,薄唇微咬,眼泪成串:“你早就知道我会去报官,你设了陷阱让我跳!” 魔娘看着她,黑如古井的眸里荡漾出了一层波澜:“我不知道,如果我早就知道你会这样,我宁愿从未将你带在身边过。” 烟儿不相信,伸着手想要去拽魔娘的头发。 南宫戎光低呵了一声:“够了,把她带下去!” “是。”士兵领命,伸手将烟儿架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烟儿突然一改前面的嘲弄,啪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小姐,就算是奴婢对不住你,你看在奴婢这么多年都跟在你的份上,别让他们把我带走,你坐过牢,你清楚那是什么滋味的!求你饶了奴婢吧!” 事已至此,那个曲家小姐肯定不会在保她了,她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了,肯定会被一脚踢开。 她见过魔娘坐牢时的模样,邋遢的就像是个乞丐。 她才不要去受那种罪! “你不是真的觉得对不住我,你只不过是想让我保你。”魔娘弯腰,漆黑的眼睛对上她心虚的眸:“烟儿,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却还不够了解我。你的小手段,我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我在乎的,谁敢动一下,我定会以杀制恶!” 说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浴血红袍,若隐若现的脚踝处,系着一根红绳,铃铛叮铃铃的响着,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魔音。 烟儿再也不挣扎了,面容变得十扭曲,似乎想要把魔娘撕碎,又颓然到了绝望。 以前她们不怕事。 因为出了任何事,都有人扛着。 可即便是如此,她也厌恶她,厌恶到恨不得她去死! “现在案子也办完了,各位大人是不是能让小女子关门睡觉了?”魔娘像是没有看到烟儿的目光一般,慵懒的拉开门把,做了个请的动作。 曲初小看着她,眼中的不甘是那么的明显,她本来还想趁着南宫白夜不在,把这个女人还有那个什么小喵全部都清除干净,省的他们在自己跟前晃来晃去的碍眼! 谁成想那个烟儿会这么不中用! 曲初小捏了捏手中的帕子,笑着走向魔娘,柔弱的咳了几声才道:“原来魔姐姐也被陷害了,看我来以后再挑下人要三思后行才可以,这一次我们都误会魔姐姐了。” 魔娘懒得搭理她,左手放在薄唇上,懒懒的打个哈欠。 曲初小笑的薄唇一僵,扭过头来时,却又换成了温婉体贴:“戎光,我先去马车上等你,别太累喔。” 南宫戎光点了点头,神情冷清的开始指挥着那些阴阳师和士兵们准备撤退工作。 这期间魔娘什么都没做,只嘴角含笑的看着他们全部都从楼里撤走之后,才暗暗的送了一口气。 她又朝着那边看了几眼,确定没人之后,就想要去后院看看小喵怎么样了。 咯吱一声。 木门又开了,外面站着去而复返的南宫戎光,他微微的凝着没,眸光轻寒,贵家子弟文雅的风范展露无遗:“他在哪?” 魔娘手指一顿,迎上他的视线,不见一丝退却:“谁在哪?” “那个小喵。”南宫戎光踱步走过来:“他身上的气息和这些鬼魂们都不一样。现在这里再没旁的人,你告诉我,他到底在哪?” 魔娘轻笑:“我不知道。” “是么……”南宫戎光瞳孔一眯,声音清冷:“如果你真不知道,就不会弄这么一出戏出来。丫头,背叛你的人,我帮你抓了。不过,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南宫小喵的存在很有可能会危害到你的安全。因为他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妖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个恶魔,以血为食,以魂为生的恶魔。恶魔最擅长的就是伪装和欺骗,乱人心智。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只能耐自己找了。”语落,他朝着身后空无一人的夜色吩咐道:“清风,逐月,设阵!围剿后院!” 闻言,魔娘刚刚放松的心猛地一沉……脑海中只闪过了一个念头……糟了! 给读者的话:写了删,删了写,五个小时还是不满意,明天顺完剧情再来写,晚安。 327小喵危险? 327小喵危险? 南宫戎光早有防备,在闯进迷迭楼的那一瞬开始,他就打算好了要猎困小喵,否则后院不可能会有这么多阴阳师。 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小喵根本没有机会逃出去? 魔娘双眸一眯,看向大雪弥漫的庭院,喉咙紧了紧…… 北风呼啸,卷起大片大片的雪尘。 南宫小喵被童男扛出来之后,就遇到了阴阳师在巡逻,他想了办法将阴阳师引到了前院。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跑了之后,会有另外一波阴阳师跟上来…… 南宫小喵扒在马棚外的干草上,点着小脚尖,时不时的向外看一下,大大的琉璃眼就像成色上好的艳红色宝石。 他多少有点知道为什么那些个童男童女们不让他动手,很早之前娘亲就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控制住自己。 如果不控制的话,他就会变成真真的小怪物。 南宫小喵撇了撇小嘴巴,又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小尖耳朵,眸光一黯。 可是,现在的他已经是小怪物了…… 想着,小人儿一阵捣腾,把自己的贴身小铜镜拿了出来,看了半响之后,认真的自言自语:“完全没有影响我美男的形象嘛,红眼睛也很酷啊,那个黑小泗就是胆子太小,没有见过世面,哼!以后再也不和他玩了!” 小嘴里正唠叨着,隐约的听到了外面的响动,像是有人在念咒语。 他侧着尖尖的小耳朵又听了一会儿,浓密的眉头了起来。 突地,咯吱一声—— 沉闷传来。 那是鞋子踩在雪地上才会发出的声响。 南宫小喵小身子灵敏的竖了起来,转身跑进了最里面的马棚,找了个地方缩了进去,大大的眼睛看着不远处走过来的人。 是阴阳师……‘ 他不会认错他们的打扮。 白色的圣袍,画着黑色的阴阳八卦图,他们手里拿的并不是桃木剑,而是罗盘。 “在这里。”南宫戎光音质冷淡的开口,墨色的长发被狂风卷起,露出那张俊男非凡的脸,他在外面套了一件裘毛披风,锐不可当的煞然:“没有错,他就在这附近,围着马棚分头找。” 站在他身侧的就是刚刚那两个阴阳师,一个逐月,一个清风,分成两路,堵住了马棚。 这里的马粪太多,气息混在半空中,让南宫戎光不由的褶了褶浓眉。 他一只手遮着鼻梁,另外一只手托着转动个不停的罗盘,一步又一步的走进了马棚的最深处…… 南宫小喵又缩了缩身子,两只小手抱住自己的双腿,将自己缩成了软软的一团,心跳随着越渐越清晰的脚步声,躁动着血液,砰,砰,砰的震耳欲聋! 咯吱—— 南宫戎光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就停在了南宫小喵的背面,两人之间紧紧只隔了一堆杂乱无章的马粮。 只要南宫戎光侧一下头,就能看到他! 南宫小喵不由小手攥紧,死死的屏住了呼吸…… 南宫戎光又动了,不过他没有再走路,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脚下变换了方位,双眸微寒的朝着南宫小喵的方向看了过去…… 给读者的话:谢谢亲爱的[疯癫的唐小姐]贡献值1660分支持《吸血萌宝盗墓妃》么么哒,这么长时间了,以前是天天来打赏,现在是天天来投塞班,很感动。年会粉丝第一会也能去塞班,加油!一起加油? 328七殿出现 328七殿出现 那里竟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南宫戎光向前走了几步,狭长的眸子眯起,又踢了踢那堆马粮。 “少爷,没有。”清风跑过来,沉声禀告。 南宫戎光言语淡淡:“继续找。” “是。”清风领命退下。 南宫戎光的眸缓缓划过眼前的马粮,让人奇怪的是,附近的邪气竟一下淡了很多,这是为何? 厚厚的马粮里,南宫小喵不能说话,只睁大了眼睛看着捂住他的嘴巴的人影,心里面重重的哼了一声。 黑泗一身的黑衣,将小人儿护在怀里,一脸的不动神色。 可南宫戎光那一脚并不是开玩笑的,如果不是黑泗撑起的无形防御屏障,南宫小喵一定会被踹到心口…… 不过黑泗还是不放心,伸手捏了涅小人儿的耳朵。 你这个家伙是什么时候来的!?南宫小喵撇了撇小嘴巴,开始用眼神和黑家少主交流。 黑泗一脸的面无表情,伸手指了指他小手心里的铜镜,那意思摆明了就是在说:你自我陶醉的时候,我就藏在粮草里了。 南宫小喵吃惊的睁大了双眼:那我怎么没发现? 黑泗保持着高度面瘫:因为,你在忙着自我陶醉。 南宫小喵:…… 虽然不能说话,但这一点都不妨碍两个小人儿的交流。 南宫小喵想起决定要和黑泗绝交的事来,才扭过小脸去,开始沉默是金。 黑泗揪了揪他尖尖的耳朵,然后把一锭银子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南宫小喵也不拒绝,白生生的小獠牙咬了咬那银子,确定是真的,才把它装进了自己的小口袋里。 接着,十分高傲的看了黑家少主一眼,那意思是本少爷我大人有大量,这次就原谅你了,下次哼哼哼! 小孩子本来就很好哄,尤其是小喵这种,只要投喂好了,就乖乖的,好养的很。 不过,黑家少主完全没有意识到小人儿生过他的气,只当他是出来散心。 脸上带了大人似的不悦,眼神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以后再出来玩,记得带银子,没银子会挨饿。 南宫小喵点了点小脑袋,刚想把他身上的银子都搜刮干净。 身上的马粮枯草却猛地一下被人掀去了一角! 黑泗反应迅速的转身,双手一旋,又大又长的黑色披风落下,从头到尾将小人儿围的严严实实。 南宫戎光看着这一幕,冰雕般棱角分明的脸上带出了冷意:“果然是有人掩盖住了他身上的气息,阿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黑泗不说话,虎着一张小脸,把南宫小喵护在了身后。 南宫戎光挑眉:“你这是要包庇京城作乱的妖怪?” “小喵不是妖怪。”黑泗的声音不冷不热,就像是在陈述一件实事。 南宫戎光向前踱了一步:“多说无益,让开。” 唰! 面对南宫戎光的强硬,黑泗并没有说话,而是举起左手,长棍一竖,大有一副谁敢过来,撂倒谁的狠劲儿。 南宫戎光脚步一停:“我不过去,等你看到他的真面目之后,自然就会明白。” 语落,他手指一束,六道黄符,带着金芒,唰唰唰的插在了南宫小喵的四周,将小人儿牢牢的困在了那中央。 “驱邪阵。”南宫小喵跟在南宫白夜身边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个阵法,它能逼的所有妖魔鬼怪都显出原形,直至被收服。 金色的光芒随着阴阳师们的咒语声越来越旺,南宫小喵只感觉浑身炽热,就像当年那些村民们拿着火把往他的头上烧一样的难受。 南宫小喵伸手抱住自己的小脑袋,不知名的气流在身体里鼓动着,他牙齿好痒,痒的他喉咙发涩,想要喝血…… 他想要喝血! 南宫小喵紧咬着嘴巴,额上的骷髅印记,被染成了一层深沉的暗红…… “小喵……”黑泗紧紧的皱了浓眉的小眉头,再也不啰嗦,手上的木棍举起来,风声凌厉的朝着南宫戎光劈了过去! 南宫戎光足下轻点,向后滑了几步,头也不侧的朝着清风逐月命令道:“继续念咒,不要停。” “是!”清风逐月手指一竖,口中阵阵有词。 唰唰唰! 又是六道黄府出手,划破了南宫小喵身上裹着的披风,死死的将他的袍角钉在了地上。 这一下,南宫小喵连动都不动了,大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脚下。 源源不断的炽热感,让他想撕碎眼前这些碍眼的人类! 他们都是坏蛋! 杀了他们! 不。 娘亲说过,不能杀人,否则会变成小怪物! 南宫小喵死死的攥着自己的小拳头,嗜血的本能让他浑身都疼痒的难受,血液里好像有一群小虫子在叫嚣着,要破壳而出。 喉咙间的疼痛,是喝再多水都抑制不住的干渴…… “黑小泗。”小人儿紧紧地揪着胸前的衣衫,想着念着这个名字,就能坚强一点,娘亲说过要坚强,否则谁都不会再喜欢他…… 黑泗回眸,只见金光包围中,小人儿已经弯下了腰,看那姿势也知道那会是怎么样的疼痛! 唰! 黑泗左手用力一推,右手手中的木棍脱出了掌心,直直的朝着念咒的清风逐月飞了过去! 南宫戎光一惊,立即回防,掌心死死的抵住了木棍的一头,被那浓厚的武气硬生生的磨去了一层皮。 他一直都知道黑家这个小少主不简单,可不曾想过会不简单到如此地步。 疼痛感让南宫戎光沉了下双眸,语调清冷:“来不及了,他很快就会显现出他最嗜血的那一面,驱邪阵不是那么容易能破。阿泗,你再怎么和我打都没用,阵法一旦开始,就不会停!” 可恶! 黑泗回身,想要把小喵从那金光里拽走,可还未靠近,就被一股大大的力道弹了回来。 漩涡中,南宫小喵的手半垂着,指甲上渐渐的染上了乌黑的颜色。 南宫戎光却在此时皱了眉头,按照道理来说,里里外外三个驱邪阵,形成的三重煞,就算是恶魔也应该被降服了才对,怎么他能坚持这么久? 难道,这个小孩是高级恶魔? 南宫戎光看着那金芒中安静到不正常的小人儿,脸上的神情渐渐变了。 “清风,逐月,准备火攻,他要暴走了!” 听到暴走两个字,阴阳师们先是一愣,而后拉起手指的铜线,呈四角,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从空中以状落下,盖在了南宫小喵的头顶。 他们的额上各个都冒出了汗,双眸里带着凝重。 恶魔一旦暴走,就会变得很难治服。 它会彻底失去理智,吸光所有人的血! 让他们在意的并不只是这一点,而是他们活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遇到过暴走的恶魔。 一来是因为低级恶魔根本够不成暴走资格。 二来是当低级恶魔修成高级恶魔之后,就学会了压制自己,也就不会再轻易暴走。 现在的情况只有一个,那就是眼前的这个小恶魔是个高级恶魔! 这么小,竟然是高级恶魔?! 阴阳师们瞪大了双眸,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撼和惊讶。 不能出一点差错,一定要趁着他暴走之前,解决掉它! 阴阳师们眯起,食指束起,用力一拽。 那些状的铜线将南宫小喵紧紧的勒成了一团,那双白嫩嫩的手背上,被勒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痕,鲜血顺着他的指尖,一滴接着一滴的滴在了地上。 黑泗的眼一下就红了,从未有过的杀气让他的浑身都镀了一层冰雾。 “放开小喵!” 嘭! 凌厉的腿风朝着南宫戎光狠狠的劈了过去。 南宫戎光伸手挡住,一张黄符出手,牢牢的将黑泗定在了原地。 黑泗浑身正气,一般鬼魂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但是对这定身符,他却没法。 若是以一对一的打,黑泗或许早就把小喵救出来了。 可偏偏除了南宫戎光,还有那么多的阴阳师站在四周,就是打算要围剿他们! 黑泗紧着牙,看着不远处痛苦不堪的小人儿,墨色的瞳孔来回的摇晃了几下。 小喵似乎……快要撑不下去了! 南宫戎光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念动咒语,发出了最后一次攻击。 南宫小喵早就感觉不到了外界的疼痛,他呆滞着一双眸子,本来圆润的指甲变的又尖又长,血色的瞳孔一下子睁大,几乎暴走…… 就在这时,夜色中突地响起了一阵悠扬的歌声,那歌声只有一个简单的啊字,确实变化出了不同的音调,空灵美妙,像极了圣彼得大教堂里的恶魔靡音,低沉,沙哑,宛如金色的沙砾,缓缓的流入了耳膜…… 南宫小喵动了一下手指,尖尖的小耳朵竖了起来。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金色的芒竟被不知为何腾起的黑雾吞噬了个一干二净。 哗啦一声! 悠扬的乐声中,一根根的黑色羽毛翩然落下,坠落在了南宫小喵的脚下。 本来只在地狱里盛开的曼陀罗花,随着黑雾的腾起,一路盛放,蔓延到了尽头,如花如茶,动人心魄的艳丽。 就在那花海里,渐行渐近的勾勒出了一道刀斧神功的清冷身影…… 给读者的话: 我家断了,擦,我冒雨跑到别人家来了,三千字送上,总算是赶上更新了。 329帅气的七殿(4000) 329帅气的七殿(4000) 那人影缓缓走过来,黑发染上了月色般的水银色,一掠一掠的滑过他俊美邪恶的侧脸,垂在了两侧。 他偏了下脸,单手将阵中的南宫小喵拎起来,放在怀里,双眸冰寒的看着对面的南宫戎光,白雪散出的光碎碎的洒在他的脸上,或深或浅的勾勒出他完美的轮廓,那是极致的蛊惑和危险…… 瞬间,那些缠绕在南宫小喵身上的铜线,变成了浓浓的乌黑色。 阴阳师们睁大了双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掌心里的东西,心中涌出了一种未知的恐惧…… 从来都没有那个恶魔,能在三重驱邪阵下进行攻击! 即便是高级恶魔,也会受不了这样的阵法! 这个男人,他到底是谁!? “殿下……”黑泗面瘫的小脸上闪出了一抹精光。 殿下? 那些从未见过北冥连城的阴阳师们,听到这个称呼全都僵住了动作。 只有南宫戎光沉了双目,淡漠的黑眸里升起了一层白芒。 他早就察觉到了京城里有恶魔的气息,可他却没有猜到,散发出这么浓厚气息的人,竟会是皇宫里那个不理世俗的七殿下…… 阴阳师们不敢再轻举妄动,像是在等待南宫戎光的命令。 南宫戎光双眸半眯着,白色的裘袍四溢,在他还没有想出围困北冥连城的阵法时。 就在他的脚下,青色的石路已经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不快不慢地蔓延而来,仿佛一小股冰面下正歪歪扭扭往前流动的黑血。 寒风猎猎中,北冥连城那张精致而冷峻的面容上扬起了似笑非笑的邪气,纯黑色的长袍在月光下反射出一种鬼魅般的光泽,看起来就如同一只飞掠过空中的暗夜幽灵,那双狭长琥珀色的眸子里倒影出了人类在临死时的慌张。瞳孔里流动的金色回路照耀着他白皙的侧脸,充满了一种迷人的感觉,像是某种强大的力量,美到了极限的神迹…… 地下的裂缝越来越大,黑雾吞噬着脚踝,那些阴阳师们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冰寒,就像是陷入了地狱,无法挣脱! 一片惨叫中,南宫戎光飞身跃起,掌心里酝着仿佛利针一样的冰寒,闪电般刺进北冥连城的体内! “摄魂!”阴阳师们看到这招之后,无一不感叹,为自己的处境深深的松了一口气,他们……有救了! 摄魂是阴阳法中最为深奥的魂法,他能够让阴阳师拥有比恶魔还要强大的魂力,一般人根本理解不了其中的奥妙,更别提去运用它。 不,不应该说是一般人。 而是普天之下,也只有南宫戎光一人能使出这样的魂法来。 无论是高级恶魔还是冥间死神,在摄魂面前,也只能束手就擒! 可让他们不知道的是,真正恐惧的人,是南宫戎光。 当他把魂力刺进北冥连城的身体时,他那些本该能束缚中北冥连城的魂力竟然在进入他身体的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而相比起来,北冥连城身体内部蕴含着的魂力,却像是一望无际的汪洋,肆意翻滚着滔天的巨浪,朝着他汹涌而来,如同沸腾的水,却又是极度的寒冷,像是无数尖刀利刃飞快地在身体内部游窜切割着…… 南宫戎光骇然地收回手,脸上的表情苍白而凝重。 他难以相信刚刚几秒钟内发生的事情,自己的魂力,如同被一个无法估计体积的巨大怪兽吞噬了,更可怕的是,如果他没有及时收回手来的话,自己身体里的魂力肯定会瞬间被吞噬个一干二净。 甚至,就连他多年以来的修为,也会毁于一旦! 北冥连城……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那些阴阳师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着面前表情肃穆得像是见了鬼一样的南宫戎光,吊着的心重新被提到了嗓子眼里! 北冥连城却只是一笑,身形如魅的逼近了南宫戎光,眸子里浮现出了金黄色发亮的纹路,庞大的魂力翻涌成巨浪,长腿微抬! 南宫戎光双眸一闪,“嗖”的一声,朝后面倒跃而出,然后在空中翻身落下,单脚跪在了地上,他膝盖下的地面裂开了无数条缝隙,风把他的圣袍吹得翻滚不息。 南宫戎光再也抵不住胸腔汹涌的气流,一口鲜血涌出了喉。 阴阳师们倒抽了一口气,眸中染上了深深的惧怕。 南宫戎光在阴阳界的能力是有目共睹,数十年都难以出来这么一个天赋奇佳的阴阳师。 然而从来都没有战败过的他,竟然……输了! 阴阳师们抬头,看着面容沉静,清冷衿贵的北冥连城,双瞳不断的摇曳,手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从来没有哪个恶魔,给过他们如此强烈的压迫感。 最奇怪的是,在北冥连城的身上,多了一抹普通恶魔所没有的干净。 干净? 一个罪恶至极的恶魔怎么会干净? 南宫戎光摇了摇头,手掌撑在冰冷的白雪上,视线开始模糊…… 就在北冥连城抬手,想要解决掉他的生命的时候。 一道含笑的嗓音突地从暗色中响了起来:“现在最好别让小喵闻到血腥……” 北冥连城手指一顿,薄唇微勾的朝着身后望了过去。 摇晃的树荫下,沛老板一身纯白色唐装中华立领,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的裘毛围领披风,给人一种古时学者的感觉,带着飘逸出尘的味道,浅浅而笑。 北冥连城挑了下好看的眉头:“沛家人?” “殿下的眼光很好。”沛老板踱步走过来。 北冥连城言语淡淡:“沛家人都很好认。” “喔?为何?”沛老板脸上难得有了兴致,他倒是想听听为什么他们沛家人很好认。 北冥连城把南宫小喵放在咯吱窝里夹着,音质冷冽:“一身的铜臭味儿,自然好认。” 沛老板:…… “呵呵。”沛老板伸手,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尘土。 停在他肩头的鹦鹉炸起了浑身的毛,他生气了,他一定生气了! 他这个人最可怕的地方,就是生气了,也不显露出来,还在那温柔的笑,简直变态到可怕! “若是殿下想要抑制住小喵体内的魔性,就跟我来。”沛老板丢下一句话,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这对普通人来说或许很难追踪,但是对于北冥连城来讲,便是轻而易举的事。 迷迭楼被远远抛在了身后,动作快如流星的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在古道街巷之间拉动起模糊的光。 黑泗虎着一张小脸站在原地,在他的脚下横七竖八的躺着十来个阴阳师。 魔娘领着一帮童男童女过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个场景。 童男童女先是一愣,然后鼻子动了动。 “是殿下的味道。” “殿下回来了!” “别骗人啦,哪里有殿下的影子!” “肯定是殿下回来了,不信你问问那个黑家少主!” 黑泗听到有人议论自己,湛黑的眸光射了过去。 叽叽喳喳的童男童女们瞬间闭上了嘴,被那无形的压力的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们认不认识姓沛的人?”黑泗向来聪明,言简意赅的问着自己想要的答案。 童男童女们却在听到沛姓之后,纷纷炸开了锅。 “沛家?那个以杀鬼为乐的驱魔家族!” “喔!我不想听到这个姓氏!” “沛家人特别喜欢猎杀我们,很有毛病的!一点都不友爱!” “沛家人还很黑心,千万别惹上他们!” 嘭! 黑泗拿着木棍,往地上重重一戳,浑身的武气泱泱:“我现在只想知道沛家人的位置,如果你们再废话一句,就来决斗!” 听到决斗两个字,童男童女们再也不敢多嘴了,乖乖的报出了一串地址。 夜色浓烈,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半空中落下,坠在破旧的招牌上,那招牌是檀木做的,却破旧的不堪入目,经常让人担心,它会支撑不住从门上掉下来…… 屋内,琳琅满目的摆放着无数珠宝字画,在那中央撑着一方上好红木方桌,桌上摆放着四五个莲花形状的青花瓷茶盏。 沛老板执起其中一樽来,拿在指尖慢慢把玩,嘴角半弯出淡淡的弧:“看来殿下已经恢复记忆,魂体合一了。” 北冥连城声音淡淡的嗯了一声,慵懒的靠在木椅上,单手随意的把小人儿身上的披风掀开。 南宫小喵还在沉睡,又或者说是北冥连城让他沉睡的。 如果再不断掉他的意识,小喵很有可能就会变成一个屠手,杀光整个北京城的人。 很多未成年的吸血鬼和恶魔,总会在暴走的时候,不断的吸食。 他们不会让你觉得恐怖,甚至在甜甜微笑的时候,就能一口咬断你的喉咙,然后贪婪的吸食。 他们只不过是肚子饿的孩子,在他们的眼中,那些人类就像是装满牛奶的奶瓶,就是用来喝的。 他们的胃口甚至比成年的恶魔和吸血鬼都要大。 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善恶观,更没有压制本能的理智。 就如同现在的小喵,软软的身子靠在北冥连城的怀里,大拇指放在嘴巴里,白生生的小獠牙探出来,俊美无暇,时不时的嘬嘬自己的大拇指,一副嗷嗷待哺的小模样。 北冥连城浓眉微皱着,一脸酷劲儿的单手抱着他,很有国际奶爸的风范儿。 他的动作当然是不甚温柔的。 对七殿下来说温柔什么的都是浮云,摆出姿势来帅气优雅,才符合他的美学。 沛老板看着他,又是一笑,那笑容里带了些腹黑的味道:“也就是说盗夜把心脏给了陛下,还真是令人感动……” 北冥连城抬起眸来,慢条斯理的看了他一眼。 沛老板抿了口茶水,继续道:“不过,想必现在的盗夜,应该也不会再爱人了。” 骤然,北冥连城琥珀色的瞳孔一眯,邪笑的看着他:“你似乎知道不少事情。” “作为人,我确实比殿下多懂点人情世故。”沛老板修长的手指扣在瓷杯上:“一个没了心脏的人,根本无法再爱谁,她会丧失所有有关你的记忆……” 北冥连城隐在长袖下的手指,缓缓攥紧。 沛老板却是一笑:“殿下从一开始,就在下意识里利用了盗夜,这本来就是殿下设的一个局,不是吗?” 北冥连城的眸光彻底冷了下来。 沛老板好似浑然都没有察觉到周遭的气氛,虽然他周遭所有的青瓷铜器都漂浮在半空中,他依旧气定神闲的喝着杯中的茶水。 北冥连城如刀刻般的侧脸没有丝毫的波澜,只是胸口处却像是被无形的线来回拉扯着,生闷到了疼涩。 “这是泼过圣水的银制耳环。”沛老板从怀里掏出一枚精致的耳环,放在了桌面上:“不过,这只能暂时压制住小喵身体的魔性,最近京城来的瘴气越来越重,孽龙应该已经成功受孕,再过不久,她就会把封印在地壳下的魑魅魍魉放出来,替她做掩护,好让她顺利差下魔夜。到时候瘴气肯定会影响到小喵,不仅仅是小喵,就连血族也会受到影响,善鬼会便成恶鬼,恶鬼则会更加疯狂的吞噬人类……” 北冥连城伸出手来,扭动着自己右手的衣袖,勾着薄唇邪魅一笑:“听上去不错,驱魔乱舞的盛宴即将来临。我想到时候,也不会再有人说小喵是妖怪。毕竟,当所有人都和自己变成同类,也就不存在谁是异族了。” 沛老板:……是该这么理解吗? 北冥连城丝毫不理会对方的目光,修长的手指在小喵尖尖的小耳朵上扣上了那做工精致的银色耳环。 接着收回手来,无名指碾过大拇指,清脆一打。 啪…… 南宫小喵唔了一声,两只小爪子使劲儿的揉着自己爱困的大眼睛。 然后,缓缓的对上了北冥连城的脸。 “坏心爹爹!”南宫小喵一把拉住了他的衣领,獠牙微露:“你老是交代,你到底把我娘亲拐到哪里去了喵!” 给读者的话:感谢投塞班岛的亲,四千字的更新量送到,更新完毕,晚安。 330(2000) 330(2000) “松开。”北冥连城低眸,看着自己工艺精湛的刺绣长袍,被小人儿抓出了一个小爪子印记,声音冷了下来,他的脸被店里摇晃的灯光拥衬着,显得高贵而又优雅,他的眼睛看起来像面琥珀色的湖,深不可测。他慢条斯理的语气,听起来虽然谦逊,但是却隐隐有一种王族的霸气。 南宫小喵没松手,反而大大的眼睛半眯着,缓缓逼近他…… 北冥连城一把将小人儿拎起来,酷酷的夹在胳膊里。 “喂!”南宫小喵挣扎着两条莲藕小腿,抬头看着北冥连城线条分明的下颚,两只小爪子气鼓鼓的拖住了腮。 “小鹦,送客。”沛老板也跟着站起来,眸光湛湛:“你应该知道送客的规矩。” 规矩?她家店里还有什么规矩?无非就是给银子呗! 可,可是……那个男人看起来真心不太好对付啊。 鹦鹉炸着全身的毛,在屋顶上飞过来飞过去,就是不敢近北冥连城的身。 北冥连城顿住了步子,黑色的长袍被灌进来的夜风吹的翻滚不已,他就站在门口的位置, 黑丝绒般的夜色,头顶的灯光射下,将他的影子映在光滑的黑色大理石地板上,虚虚笼笼的,沉静,神秘,带着微微的冰寒。 鹦鹉只和他对视了一眼,彻底泪奔了,掉头就跑! 不行,她实在是打不过他! 而且,这个男人长的真好看,近看更俊。 鹦鹉羞答答的用两个翅膀捂住自己的脸。 南宫小喵:……拜托,你一个鹦鹉就不要做这么少女的动作了,好吗! 沛老板皱了皱浓眉,笑眯眯的眼睛,缓缓睁开,眼底像是碎了冰渣,流转着寒意。 北冥连城邪气的笑了笑,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杀伤力,慢条斯理的夹着萌翻白眼的南宫小喵走出了店铺。 店铺外的雾气很重,萦绕在夜色里,白茫茫的一片,就连哈出来的气都能看到。 大雪弥漫开来,北风吹过,那些雪尘就像是开出的蒲公英,飘散开来,绵绵缠缠。 小大人一样的黑家少主就站在那街道的尽头,身后跟着两个魅影,一身的黑色锦袍,袍子外面朝着大大的斗篷。 这种斗篷若是穿到其他孩子的身上,肯定会有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但是穿在黑泗身上,却如此的相得益彰。 他英俊的眉眼,就像是划过黑夜,撑起的苍穹,不冷不淡,没有丝毫的表情。 拥有的只是武气泱泱,号令天下的清冷衿贵。 黑泗将眸光放在北冥连城的手臂上,小浓眉皱了一下,然后很自然的伸出手,像是要把小喵接过来。 小人儿也不想被人用手臂夹着,白嫩嫩的爪子伸了出来…… 北冥连城直接拎起了南宫小喵的后衣领来,把他扔到了黑泗的手里,那姿势跟扔小宠物没啥区别。 南宫小喵耷拉着小耳朵,阴沉沉的看着他。 北冥连城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又从黑泗的手里把小人儿拎了过来,重新夹在了手臂里。 “坏心爹爹,你要是不会抱小孩子就不要抱好吗!”南宫小喵扒拉着自己的小脑袋:“我帅帅的头型都要被你破坏掉了。” 北冥连城低眸,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嘴角是邪恶的嘲弄:“就你那鸡窝一样的发型,还帅帅的?” “鸡窝?”南宫小喵身子打横着被夹在胳膊里,掏东西都不方便,只能侧过脸去对黑家少主说:“黑小泗,帮我拿一下我的小铜镜。” 黑泗先是朝着身侧的两个暗影看了看,等到那两个暗影消失不见之后,才伸出手,帮南宫小喵把铜镜掏了出来。 南宫小喵摸过小镜子来一看,他的头发乱乱的,其中还有几根十分不听话的竖了起来,小脸顿时一垮,开始自我形象整理。 北冥连城夹着他往前走,声音冷冷:“我这次回来是要通知一件事。” “什么事?”南宫小喵小爪子按住自己的头,企图把那些头发压下去。 北冥连城顿住了脚步,一把将他举起来,俊脸逼近他的小脸:“你娘亲失忆了……” “……”南宫小喵一呆,难得的说话不流畅了起来:“你,你说娘亲,她不记得我了?” 北冥连城挑了下眉:“没有,她只是丧失了有关我所有的记忆。” 闻言,南宫小喵眯起了琥珀色的眸子:“为什么她会只是丧失了有关你的记忆?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问题。”北冥连城又拎起了他的衣领,向前走了几步。 南宫小喵很不爽,没有谁被人拎着还会爽,他的脚半悬在空中,只有一点点就能够到地了,他使劲儿的够了够,却换来了男人的嘲笑。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娘亲?”南宫小喵小大人一样的两手环胸,还能怎么样,只能被这样拎着。 北冥连城言语淡淡:“这要看你自己。” “我不明白。”南宫小喵眸光湛湛,精明的眯起了琥珀色的瞳孔:“什么叫做要看我自己?” 北冥连城顿了脚步,停在一亮黑的通透的马车前面,那马车根本没有人赶,是古老的纯黑木质的,雕刻着繁华的花纹,外观结合了中西方的元素,就像是漫画里幻化出来的一般,典雅大气。 就连黑马背上都披着披风,马蹄上套着银色的金属,跺在雪地上,哒哒的作响,踩碎了一片雪堆。 漫天翻滚的碎雪,就像是抖落出的白色绒毛,纷纷扬扬地遮蔽着视线。 北冥连城一伸手,就把南宫小喵扔进了那马车里,再回过看过去的时候,黑泗已经虎着一张小脸,进了马车。 马车里面很大,铺着厚厚的黑色裘毛,冷冽的檀香萦绕在鼻尖,里面的装饰只有一朵巨大的曼陀罗花。 南宫小喵在黑色裘毛上打了个滚,拍拍身边的位置,招呼着黑家少主一起躺下。 黑泗也没说什么,合衣躺在他身侧…… 北冥连城就坐在两个小人儿的旁边,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温度:“继续刚刚的话题,如果你想让娘亲回来,就乖乖的坐好,还有,不要把你的口水沾在我的地毯上。” 331父子交易(2000) 331父子交易(2000) “爹爹。”南宫小喵爬啊爬,爬到北冥连城的长腿上,大眼睛眯起来:“为什么我总感觉,你其实是有事情想要求我呢?” 北冥连城后背一顿,冷笑道:“是谁给你的这种错觉?”说着,他戳了戳小人儿软绵绵的肚子,然后继续道:“一会,我希望你见了你娘亲之后,亲口承认我是你爹爹。” 南宫小喵大大的眼睛来回的转啊转啊。 “一万两银子。”北冥连城眸光微低:“多了没有,如果你不答应,我可以立刻就把你从马车上踢出去。” 南宫小喵撇了撇小嘴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小手一伸:“成交!” 哒! 厚重的马蹄捏碎雪地上的落叶,雾气越来越浓,弥漫在整个京城的上空。 被官兵们带走的烟儿,突地顿住了脚步,总感觉心脏里有什么,她伸手抓了抓,柳眉微皱。 她不知道的是,她现在是什么表情。 只有站在她身侧的两个官兵才能看到,她的脸正在以一种肉眼能及的速度,慢慢的变得干扁,白皙的皮肤已经失去所有的血色,就像是木乃伊的脸,正在一点一滴的丧失着她原本该有的水分。 她的脸更是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曲着,她的眼睛里像是有什么细小的东西在爬来爬去,最后顿在了一点,狠狠的咬住! 烟儿甚至连尖叫都没有发出来,就整个人向前,倒了下去。 只听噗通一声! 烟儿就像是那些电影里经常看到的被吸血鬼吸干了的尸体,重重的摔在了雪地上。 两个官兵已经吓的慌了神,他们看着那张本来年轻干净的脸,像一滩烂了的皮似的紧紧的帖子地上,顿时两腿发软,再也不敢在这里多呆一秒,大叫着跑出了长巷。 “鬼,有鬼啊!” 凄惨的叫声在阴森森的古巷里回荡着…… 就在他们跑了之后,细小的嘎吱声从烟儿的胸口处传来,一只通红的虫子从里面缓缓的爬了出来,然后抖动了几下双翼,飞上了夜空,在树梢下盘旋了几下,便朝着西北方飞了去,那个方向正对着的就是整个京城的心脏! 夜色越发的浓烈起来,洁白寒冷的月光倾斜而下,皇宫分为内外两层宫殿,对外的便是皇上早朝的宫殿,再往里便是后宫内苑。 皇宫里有座白石玉桥,以桥为界,外围驻守着皇家侍卫,内围则是站在各个主子门前守夜的宫女太监。 静谧是皇宫入夜之后永恒的氛围。 然而,这种静谧却被打破了。 已经深夜,三更天的钟声也响了过去,各个宫殿里的主灯陆续的灭了下去。 偌大的皇宫就这样被黑暗所吞噬着。 以往的这个时候,皇宫里都会变得格外安静,没有哪个人敢再说一句话。 就连来回巡逻的皇家侍卫,都是静悄悄的,不会弄出半点的响动。 然而今天,空气里酝酿着一种沉默的躁动,仿佛有大事要发生似的。 嗡嗡嗡的响动,随之而来,听上去有点像蜜蜂在快速的飞舞。 一个戴着黑色兜帽的女子站在白桥上,风吹开她暗红色的长袍,扬起一股浓厚的鲜血气味。 她的小腹微凸,明显的是有孕的迹象,只是在她的周围,环绕着无数只类似飞蛾的东西,看上起来阴气森森的,叫人心底发毛。 “就是这里?”女子挑眉,伸手将连衣的帽子翻下来,露出了那张精致的小脸,不是消失已久的南宫蕊儿还会是谁。 她阴森森的笑着,脸上布着一层层浓浓的黑雾。 跟在她后面的雪女点了点头,眸光微亮:“三大封印,其中一个必定在皇宫。” “这么说来,你已经把那个老皇帝迷的神魂颠倒了?”南宫蕊儿把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乌黑色的指甲一下接一下的拍着。 雪女轻笑:“只不过是摄了他的魂,以后可以把他当成是我们的傀儡。” “不要太大意。”南宫蕊儿双眸半眯着,邪恶到了狡猾:“我听说南宫戎光差一点就把视线转到皇宫里,他和黑家那个小男孩,不是三番五次都想要闯进来,亲眼看看那个老皇帝吗?” 雪女嗯了一声,又道:“幸好这中途,他被人分去了视线。” “你以为他是怎么被分去视线的。”南宫蕊儿轻轻的笑了起来,沙哑的语调像是嗓子破掉了一样:“还不是那个曲初小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呵呵。” 雪女眸光一闪:“是你?” “我什么都没做,只不过稍微的让某些人遵从自己的内心去行事。”南宫蕊儿勾着薄唇,阴气盎然:“你不觉得人类有时候就是太畏手畏脚了吗?既然心早就是黑的了,倒不如放手坏个彻底,否则我的小宠物们,怎么能孵化成功呢。” 南宫蕊儿伸出手来,指甲触碰到一只飞蛾的翅膀,立刻就有黑雾般的线从飞蛾的身上溢出来,蹿进了她的指尖。 南宫蕊儿满意的笑了起来:“等过不了多久,所有的卵就能孵化成功,到时候,我要整个京城的怨气来欢迎他的到来!” 卵的孵化成功,意味着会有人死去。 所有的卵……也就是说京城里的老老少少,没有谁都能躲避的了这场浩劫! 这就是孽龙最可怕的地方,她在人们没有察觉的时候,已经用她的方式将卵植入了人类的体内。 现在第一阶段,已经成功的完成。 是时候把她的老朋友叫出来,一起来观看这场盛宴了。 南宫蕊儿勾唇一笑,食指伸出来,无数只飞蛾围绕在那乌黑的指尖上,纠缠出无数根细小的黑色纹路,齐齐的朝着石桥下的夜明珠涌了过去! 咯吱…… 清脆的响声传来,那颗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裂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纹痕。 黑色的雾气一点点的从纹痕里涌出来,越来越多,越来越浓。 接着。 只听啪嚓一声! 夜明珠从中间爆裂开来,碎成了粉末。 风向一下子就变了,猎猎作响着卷着黑雾而来,石桥剧烈的摇晃着,震动着河流奔腾不已。 他,来了…… 332(4000) 南宫蕊儿嘴角半弯着,即便是大风呼啸,卷起无数雪花,她依然阴笑着,手臂张开,像是在欢迎谁的到来。 白玉石桥四周的地壳一点点的裂开,露出了一道深深的缝隙,那缝隙不断的扩大,再扩大…… 一道修长的身影从涌动的黑雾里走出来,他戴着兜帽,身披长袍,浑身散发着阴冷邪恶的气息,那是坏到骨子里的冷煞,远远望过去,根本看不到他的脸。 当他渐渐走进,到了南宫蕊儿身边,终于终于轻轻摘下了自己的兜帽,如水般的月光照亮了他的五官,浓密漆黑的眉毛,俊朗的面容,高大挺拔的身材拥有无可置疑的妖魔之姿。 他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只正在吐着蛇信的毒蛇,笑起来的时候,舌尖都会伸出来,与其说他邪魅到了极致,倒不如说他彻底的魔化了,那张俊朗的脸上,带着高级恶魔特有的标志,大大的赤字,那是叛逆路西法的恶魔,才会有的印记! 恶魔虽然不在乎什么善恶。 却也有自己的原则。 比如美学。 他们享受的是饲养灵魂的美妙。 而那些为了杀人而杀人的游戏,在他们眼里作为无聊。 与畜生无异的行为,会玷污了他们完美的双手。 而叛逆路西法的恶魔们并不这样想,他们以屠杀为乐,以折磨人类为趣儿。 其中梦魔,就是个最最典型的代表。 他最热爱的就是钻进人类的梦里,将人啃的血肉淋漓! 路西法一直都知道这些恶魔的存在,但他并没有制止,魔界本来就是如此,自顾自的享乐,或者有时候倒上一杯白葡萄酒,参加着没完没了的舞会,谁都不会去约束谁,有着世上独一无二的自由。 就是因为这样,曾经高高在上的天使们才会跟着路西法堕天,在他们的眼里,路西法才是最强大的存在。 当然,本土的恶魔却不那么想。 虽然路西法真的很强,他只用了仅仅一天的时间,就统治了整个魔界,建立属于他自己的万魔殿。 整个魔界因为有了他,从一个荒林沼泽变成了宫殿琳琅的帝都皇城。 整整十八狱,每一狱,都有每一狱的美景。 但是在那些有着恶趣味的恶魔看来,唯有杀人才能给他们带来快乐。 当然,这些恶魔并不敢冒犯万魔殿,即便是脸上被戳了印记,他们也不会铤而走险,去招惹路西法。 本来曾经的人间,是他们最大的游乐园,可偏偏那些个阴阳师非要和他们过不去,被他们压在地下,压了整整三千多年! 梦魔微微的眯了下眼,朝着南宫蕊儿一笑,接着将眸光落在她微鼓的小腹上,红信一样的舌头吐出来:“我的大人,欢迎您归来。” “好了。”南宫蕊儿看着他,黑色的发像是游走在夜色里的蛇,一条条的贪婪不已:“去做你最擅长的事吧,我需要给我的那些卵增加一些养分。”说着,她抚上了自己的小腹,眸光一缩:“而且,我不希望任何人打扰到大人的到来,你应该明白,那些阴阳师有多缠人。” 梦魔伸出舌尖来,轻轻舔过自己的薄唇:“阴阳师吗?好久都没有尝过阴阳师的味道了……” “那你还犹豫什么。”南宫蕊儿笑了起来,阴气森森:“在这京城里可是有很多阴阳师,各个美味无比。” 梦魔勾唇:“你想把卵植入那些阴阳师的心里?” “梦由心生,噩由心生,你和我加在一起,才是完美的搭档,不是吗?”南宫蕊儿乌黑色的指尖越过白玉石桥,掌心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刺耳响动。 那里是一个偶然路过的小太监,他本来是按照惯例,这个点会到皇上的病榻前,送些补药。 可不成想走到御花园的时候,会看到两个可疑的人影。 他赶紧藏了起来,就想等着她们走了,自己再出来。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么恐怖的消息,早在梦魔从地缝里出来的时候,他的腿已经吓的开始发抖了,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才不至于破声尖叫。 但他不知道的是,南宫蕊儿早就发现了他的存在,直到现在才把他的头颅打开,也不过是为了趁着人类最恐惧的时候,享受到里面最炽热的血。 这些血对于她的身体来说,是最好不过的补药…… 梦魔看着她抱着小太监的脑颅,汩汩的喝着鲜血,神情上带着得意:“看来大人不久之后,就会降临了。” “和我的卵一起……”南宫蕊儿抬起头来,嘴角处还残留着鲜血的痕迹:“开满整个京城。 梦魔,你肯定没有见过那种美景,一只又一只的飞蛾,破茧而出,旋飞在上空,迎接我们大人的到来。” 梦魔半勾着薄唇:“我可以想象的到,那些人类临死前的扭曲。你放心,西边就交给我,只要有我在,任何人都不会闯进来。” “好。”南宫蕊儿阴笑着,朝着身后的白雪看了一眼,再回过头来,对上梦魔的眸光:“还有两个封印,很快……这两个封印也会名存实亡……” 夜风吹过,带着呜咽呜咽的响声,就像是什么夜猫在低吟,听在人耳朵里只觉得十分发毛。 被吸干血液的尸体很快被大雪覆盖住,隐藏进了茫茫的浓雾里。 事后,人人都在议论,皇宫里这一场风来的邪性。 太监宫女们都不敢再去白石玉桥那。 空气中的味道变了。 无论谁都能嗅得出来,那种隐隐的腐臭,不是很难闻,却又充斥着京城里的大街小巷。 繁华的宫殿下,被掩盖的是一条长达七米深的鲜血红池,女子黑色的长发飘散在池面上,阴森森的吓人…… 月光倾泻,浓雾中,黑色的马车像是停在了什么地方,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只能看到一条暗色的河流,河流的四周开满了摇曳不已的曼陀罗花。 南宫白夜就躺在那片花海里,双腿微搭,看着繁星如水的夜空,狭长的眸子下面的泪痣飞扬。 看上去是夜空,但是南宫白夜心里很明白,魔界深在地底,头顶看起来像天空一样的穹顶,只不过是在魂术操纵下,演变而来的产物。 在白天它会发出柔和的光,却没有太阳的照射。 在晚上它会变得漆黑一片,却无法飘落雪花。 传说,这都出自路西法之手。 他堕天为王的同时也失去了,拥有阳光的资格。 南宫白夜不知道他会不会怀念以前在耶路撒冷的九重天上,时时刻刻都享受着阳光,从未曾见过黑暗的繁华。 不过很明显,路西法也不是个会后悔的人。 南宫白夜揪了一根野草,放在嘴里叼着,懒懒的打个哈欠,还没把举起来的手放下,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奶声奶气的喊声:“娘亲,娘亲!” 南宫白夜遁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身黑色披风的北冥连城从远处走了过来,做工精致的布料 将他的身躯包裹得修长而又挺拔,他的外面还罩着一件雪花般的貂毛,看起来是来自极寒之地,而最吸引人目光的,是他手上那双一直包裹着黑色麂皮的手套,看上去仿佛量身定做一般,贴合而精巧的贴在他的指上,如同他的第二层皮肤一般,拎着一个莲藕小腿晃来晃去的小人儿。 南宫白夜嘴角抽搐了几下,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拎小孩的,跟在商场里去购物,再出来的时候,拎了个西装袋一样o(□)o “娘亲!”西装袋向她伸出了软绵绵的小手。 喔不,应该说是她儿子,再求着她抱抱。 南宫白夜拍了拍自己的长腿,南宫小喵立刻爬了上去,小小声的说:“你真的失忆了?不是看爹爹有钱,故意装的?我说,娘亲,你这样的把戏真的是大家都用烂了的招数,不管用的。” “他很有钱?”南宫白夜挑了一下好看的眉头,笑眯眯的把小人儿的下巴抬了起来。 南宫小喵凑过去,偷偷的说:“他说他是魔界的王。” 魔界的王…… 那不就是…… 路,路……路西法!? 南宫白夜忽的抬起眸来,她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想自己失忆的事,却也没有细想,那些穿着黑色斗篷的仆人们,确实叫过他殿下。 殿下……这样的名号,确实很有可能会是路西法。 也就是说,她的爱人是路西法? 上帝,你睡醒了吗? 南宫白夜眯着眼睛,暗暗的想,如果没睡醒,你老就继续睡吧,她不介意的。 “娘亲?”南宫小喵皱了皱小眉头,小手在她眼前晃荡了两下:“回魂!” 南宫白夜嗯了一声,懒懒的嗓音:“不错,你的下半辈子不用发愁了,魔二代。” “所以我就说,你一定是为了银子。”南宫小喵攥了攥自己的小拳头。 南宫白夜一脸的真诚:“我是真的忘了,不是想借机赖上他,又不是他害我失忆的……而且, 你以为凭借你娘亲的美貌与智慧,会搞定不了一个小路西法?” “小?”北冥连城低沉的嗓音传来,带着浓浓的压迫和特有的金属质感,响在耳边是说不出磁性。 南宫白夜侧目,男人鼻梁挺拔笔直,仿佛极北之地的雪山,眉弓高高隆起,脸颊的轮廓如同刀削斧凿般深邃,那张精致到完美无瑕,仿佛冰雪雕刻出来的冷漠容颜上带着似笑非笑的邪气。 怪不得就连神都拿他没有办法。 因为眼前的这个人,简直是造物者的光荣。 像是混血儿,有着东方的神秘,又有着西方的魅意,真真正正的帝王之姿,祸国殃民…… 不过,他下巴微抬的样子,还是会让觉得想把他的头发弄乱,哪怕是一点也好。 这就是所谓的禁欲系了吧。 南宫白夜手指敲着下巴,痞气十足的挑眉:“小字只是昵称,比如我给儿子取的名,小喵,听上去就有新意。” “我不觉得小喵这两个字有什么新意。”小人儿一直最不满的就是自己的名字,听上去软绵绵的,一点都不爷们。 他从南宫白夜的身边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朝着远处的黑家少主招了招手。 南宫白夜看到黑泗之后,狭长的眸子里有了丝丝的亮光。 按照道理来说,人类根本无法适应魔界。 因为但凡是人,心中都会有晦气。 这样的晦气在进入了魔界之后,将会不断的膨胀,膨胀到一定的程度,人类不是七窍流血而死,就是变成只会弑杀的低级魔物。 她与恶魔签订了契约,自然是没事。 小喵则更加没有问题。 那黑家少主呢。 他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能在浑浊的魔界,沉默的如同一汪古井,浑身上下的清冷衿贵,不惹半点奈何水,不沾丝毫阴鬼气? 南宫白夜扭过头去,北冥连城也正看着黑泗,琥珀色的双眸里流转着淡淡的光耀,嘴角的笑带了几分邪气的味道,微微的意味深长…… 黑泗踱步走过来,依然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没有半点的波澜,只伸手把自己的外裘接下来,披在了小人儿的身上。 南宫小喵小獠牙微露着,问:“我的名字是不是不好听?” “没有……”黑泗保持着高度的面瘫,声音淡淡。 南宫小喵尖尖的耳朵竖了起来! 黑泗看了看他,思索了半响,又开口:“只不过有点像是女娃。” 南宫小喵双眼眯起来:“你才是女娃,你全家都是女娃!” “我长的黑不像女娃。”黑泗一脸的认真。 南宫小喵大大眼睛瞪了一下,然后摇摇晃晃着小身子,想要走回来。 “玛门。”北冥连城开口了,如同沙砾一般的嗓音缓缓滑过南宫白夜的耳膜,音质充满了诱惑,低低沉沉的煞是好听:“以后你就叫玛门。” 南宫小喵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小脑袋:“这个名字听起来倒是不错……” “推荐好友狂奔的蜗牛新作《绝世主宰》你是否想过,会有一天进入到游戏中的世界,开创属于自己的一片轰轰烈烈的天地?英雄联盟、魔兽争霸…… 333深不可测的黑泗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没想到经过了这么多,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谷予静不禁红了眼框。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清醒的很,或许那流掉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种。。。”云洛羽说的咬牙切齿,耳边残酷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响起,挠乱了他的心智。 啪。。。 谷予静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甩下,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滑落,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不知道这话有多伤人吗,被像一把刀,一刀一刀的划在她的胸口,而握刀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最爱的男人。 “怎么?难道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云洛羽伸出舌头舔去嘴角的血,如果不是对他有情,他夜夜那样对她,她不是该恨不得他早地下地狱吗?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云洛羽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连柏然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柏然照顾了她五年,多少次因他的出手,她们母女才能活到现在,她关心他难道不应该吗?为什么他要说出这伤人的话,她和柏然是清白的,谷予静擦去泪水,倔强的昂起头,泪水还是要眼框打转。 “连他一根手指头都不如?呵呵,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这么一文不值,好,既然他对你那么重要,那你为什么不亲自去找他。”云洛羽被她的话伤的体无完肤,赤红着眼怒吼。 “你赶我走?好,我这就走,再也不会来烦你。”谷予静将眼泪再次一抹,冲冲的走出门,将睡梦中的小魔女抱起,大步的走下楼,她已经不是当年的谷予静,任他欺凌,却还死心踏地的讨好。 这里容不下她,她可以回去,没有了他,她谷予静的世界还是照样转。 “等等,把若若留下,她是我云家的种。”云洛羽拦在了她面前,伸手去抢若若。 “你的种?看清楚了,她是我和柏然的孩子,被我骗了还不知道,笨蛋。”谷予静紧紧的将女儿抱在怀里,说什么也不会将若若交出去,他爱误会,就让他误会去好了。 “你骗不了我,若若就是云洛羽的种,把她给我。”云洛羽伸出手,一步一步的逼向她。 小魔女被吵醒,睡眼朦松的看着爹地,妈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少自以为是了,你的孩子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在你搂着李梦菲转身的那一刻,它就从我身下流掉了,好多血,都染红了我的裙子,染红了地板。”看见他眼中的伤痛,她突然有种报复的快感,口无遮拦的伤害对方。 听着这些话,云洛羽高大的身体颤抖着,回想当年,那地板的红迹,和刘妈的话,让他坚定的想法有了丝松动,难道若若真不是他的孩子,不,他不相信,若若是他和她的孩子,她一定是害怕他和她抢若若才会这样说的,他没有真想和她抢女儿,他只是想她留下来,难道她看不出来吗? “妈咪,他真不是我亲爹地吗?”小魔女听着这一切,泪不禁的流出,妈咪为什么要骗她,在她认定了他就是她爹地的时候,又否定他,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 “。。。”没想到若若居然醒了,谷予静差点演不下去,为了让云洛羽对若若死心,她恨下心说“对,他不是你亲爹。” “妈咪,你骗我。。。呜呜。。。”听到答案,小魔女心都快凉了,好伤心,好难过。 “现在你相信了吗?”谷予静淡漠的看向他,不带一丝感情。 “滚,马上离开我的视线。”云洛羽指着门怒吼,大手一扫,将客厅的杯子茶具,全扫落在地。 很清脆的响声,却将两个小女人吓了一跳,小魔女哭的更是撕心裂肺“不要,呜呜。。我不要离开爹地,妈咪骗人,呜呜呜。。。妈咪是个坏蛋。。。” 谷予静眼含泪,听着女儿的哭声控诉,心痛死了,的确,她不是个好妈咪,可她还是紧抱着女儿离开了云家,没有回头。 云洛羽将整张桌子掀了起来,一脚将沙发踢翻,最后颓废的坐在地上,她走了,真的走了,他没有真想赶她走,只是不想她再说那些伤人的话而已,他真没有要赶她走。。。 “呜呜。。我不要离开爹地,妈咪你说慌是不是,他就是我亲爹,呜呜。。你快回答我呀。” “好了,别哭了。”谷予静伸手为小魔女擦泪,却被她挥手推开,见她哭的撕心裂肺的,她这个做人家妈妈的心里也跟着疼痛,难道人家说夫妻吵架,受害的总是小孩,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个道理。 “谷予静我再问你一次,云洛羽是不是我亲爹?”小魔女泪眼婆娑的望着妈咪,如果妈咪再不说,她就不再问了,哪天拔根爹地的头发,去做dna。 “好吧,他是你亲爹,我当时只是气的乱了头脑,才会那样说的。”谷予静终于投降。 “那就没我什么事了,我要睡觉,到家了也不要吵醒我。”小魔女眼泪一擦,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搞了半天原来是个误会,害她伤心的要死。 “谷语若,你没心没肺,爹地妈咪吵架了,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吗?”谷予静伸手,一巴掌打在女儿小屁屁上。 “哟呀,痛啦,你们吵架也没我什么事呀,妻夫床头吵架床尾合,这点屁事别来烦我。” “谁跟他合了,这次我是来真的,搬出来我就再也不回来住了。”想起他刚刚的话,她的心就犯痛,该死的臭男人,自大的猪头,自已为是的大沙猪。 上次被柏然虏回英国,当看见自己身上的吻-痕时,她真以为柏然对他做了什么,于是质问他,他走前淡淡的一笑,笑的有些伤感“我要是能再自私一些,霸道一些,或许我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有童鞋问还虐呀,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哇,其实吧,虐完这次就大结束了,将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写不了多少字的了,不过以随心的龟速,恐怕还得好几天,亲们,随心舍不得跟你们说再见哇。。。 334睡梦(200) 第17章马技乞丐(本章免费) 兵器坊这一条街并不是很长,毕竟地处东海之畔,似乎离战争很远,至少这里并不是战争的集中地,所以富贵人家宁愿多花钱买些品鉴贵重之物,增加风雅,而普通百姓更愿意多买几张,为他们的生活增加一些保障,真正购买兵器的并不多,所以开着兵器坊的铺子也并不是很多。 燕国不像魏国,魏国人从小就接受军事化的训练,被灌输着魏人是优等民族的思想,那里的人们对于兵器和骏马的狂热爱好,是其他国家远远不能比拟的。 这条街的街头,有一块空地,平时都是闲汉们坐着吹牛聊天的地儿,几株参天的大树下,总会坐着一群人,也有一些小商贩雇不起门面,就蹲在这个地方摆个摊儿卖些东西,通常情况下,衙差们也并不会去管,从这些小摊贩的身上,他们明白挤不出什么油水。 韩青带着韩漠来到这里时,只见一棵大树下已经挤满了人,三四人围成一个大圈子,里面传来骏马的嘶叫声,那骏马声音极响,中气十足,韩漠只听马的声音,就知道那是一匹好马。 围观的人群时不时地叫起好来,这些叫好声,显然也是情不自禁地发出来,这让韩漠很疑'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好节目在等着自己。 韩青凭借着十几年锻炼出来的好身体,很轻松地为韩漠挤开了一条道,等韩漠钻进去,这才发现,在人群之中,却是有一人正在表演马技。 那骏马鬃'毛'茂密,全身都是油亮的乌黑顺'毛',健壮高大,而在它身上轻盈地窜上窜下的,却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小个子,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皮肤黝黑粗糙,像是穷苦人家出身,至少他身上穿着的衣裳在东海城只有乞丐会去穿,邋遢不堪,残破的不成样子。 不过这邋遢的乞丐马术倒真是让人惊叹不已,骏马前奔后退,在乞丐的控制下,表演着各种超难度的动作,有些动作几乎是难以想象出来的,他甚至可以两腿挂在骏马脖子上,与骏马来个大眼瞪小眼,引得四周的人们一片哄笑,但却又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韩漠内心佩服的人并不多,能让他钦佩的,必定在某一方面确实有着独特的造诣和能力,而这个表演马技的小个子乞丐,还真让韩漠生出几分钦佩之心,也跟着人们一起鼓起掌来。 就在人们看得眼花缭'乱',惊喜连连之时,那小个子忽地勒住马,以一个漂亮的翻身落在地上,尔后对着四周众人拱了拱手。 韩漠这时候才看清这个乞丐的脸庞,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块岩石,即使是那一对深黑的眸子里,也没有半丝情绪,给人一种几位冰冷的感觉。 他本以为这乞丐拱手之后,必定来上一段讨要赏钱的说辞,但是和他想的不同,这个乞丐似乎很拙于言辞,拱手之后,回身从地下拿起一顶斗笠托在手中,尔后走到人群边,很木讷却又带着一丝期盼地看着面前的客人,那是希望能够得到几文赏钱。 这年头,开热闹的事儿人人都愿意往前凑,可是掏钱的事儿,那都是避之不及,乞丐刚刚拿起斗笠,便有不少人散开,等到乞丐伸出斗笠讨要赏钱的时候,所有人刚才那种兴奋的情绪立刻消沉下来,毕竟东海城的百姓远远谈不上富裕,自家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哪里还愿意搂钱赏人。 乞丐转了一圈,也不过得到十几文铜钱。 “驯马的,你这匹马多少银子卖?”一个看起来还有些阔气的公子道:“你开个价,我出银子买下来。” 乞丐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只是托着斗笠,在所剩不多的人群转了一圈,终于来到韩漠面前,探出斗笠。 他的脸'色'黝黑中带着枯黄,身体很单薄,看起来似乎营养不良,额头微微凸起,长相很平凡,是那种丢在人堆里也不会吸引任何人注意的那一种。 韩漠笑眯眯地问道:“你是一个堂堂男子,有的是本事,这样在街头卖艺讨要赏钱,不觉的有失颜面?” 乞丐抬起头,瞥了韩漠一眼,声音如冰一样冷淡:“我自己做事卖力气,得到的银钱不丢人!” “好!”韩漠嘻嘻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他正要'摸'银子,忽地想到自己的银钱方才全都给了韩掌柜,于是向韩青道:“你带了多少银子,都给他!” 韩青一愣,但很快就'摸'出一两碎银,道:“少爷,就这么多。”放进了乞丐的斗笠中。 乞丐没有再说话,只是看了韩漠手中的阴阳棍一样,眉角微微跳动,转身走开。 “少爷,为何给他这么多银子?”韩青低声问道。 韩漠托着下巴道:“他是一个有骨气的人,混到这个样子,恐怕是落难了,一两银子或许能帮他一帮。”心中却在盘算着,要不要将这乞丐领回府中,毕竟拥有这种神乎其技的驯马高手并不多见,带回去教习自己习练马术,倒也是一个极好的主意。 他正想上去请乞丐到酒楼坐一坐,却听身后有人叫道:“黄班头来了!” 围观的人迅即闪开,本来被挤得密不透风的人群,此时早只剩下稀稀落落几个人。 韩漠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黄班头是东海府衙的护卫班头,算得上是东海郡守萧幕瓒的亲信,他本身更是萧幕瓒当初上任时从燕京带过来的。 韩漠扯了扯韩青的衣裳,二人走到了大树后面,往远处望去,只见黄班头一身皂衣,领着三四名手拎杀威棒的衙差正悠悠然向这边行来。 人群中有好心的对着乞丐轻声叫道:“驯马的,快些骑马走吧,待会儿想走都走不了了。” 乞丐正在收拾东西,听到叫声,竟是回过头来,对着那提醒的人微微一笑,他本来冰冷的脸庞,却因为这一笑而温柔的多。 乞丐收拾好东西,黄班头已经领人到了,几名衙差立刻将乞丐围起来,嘿嘿地笑着。 黄班头腰间挎着一把刀,走三步晃两步,眼睛一直盯着那匹骏马,满是贪婪之'色'。 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这匹骏马是地地道道的魏马,而且是魏国骏马中的上品,脚力和速度那是顶呱呱的,拉到马市上,就算贱卖,也能值两三百两银子,那可是大大的宝贝。 “打哪儿来啊?”黄班头瞥了乞丐一眼,淡淡问道。 乞丐依旧如同一块岩石,脸上没有半丝表情,淡淡地道:“魏国!” “就知道你是魏国人!”黄班头嘿嘿冷笑:“你脚上的破靴子,也只有魏人才穿的习惯。” 乞丐脚上穿的靴子已经很是残破,但却和燕国的靴子大不相同,除了又高又深,最显眼的就是靴后有一个弧形弯卷,就像月亮一样,看起来还颇有些美观。 黄班头又打量了乞丐两眼,才继续问道:“来东海郡做什么?” “讨生活!” “讨生活?”黄班头冷笑道:“魏国活不下去了?” 乞丐抬起头,眉角微微一紧,淡淡地道:“大人,我犯了什么燕国的律法吗?” 黄班头握着刀柄,冷声道:“你一个魏国人,穿得破破烂烂,却有这样一匹上等好马,在我东海郡意欲何为?嘿嘿,该不会是魏国的探子吧?我听说魏国有一个衙门,叫什么‘黑旗’。那黑旗部众遍及各国,打探他国情报,暗中破坏他国秩序,我看你就是黑旗部众。” “我不是!” “不是?”黄班头便要上前去拉骏马:“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走吧,和咱们去衙门一趟,是不是,你和郡守大人说去。” 他还没有碰上马缰,那骏马忽然打了一个响鼻,一声长嘶,两只前蹄抬起,便要向黄班头踩踏下来。 黄班头吃了一惊,好在他还有几分本事,就地一滚,躲过骏马这致命的一踩,虽是如此,但是一场大雨刚过,地上早已泥泞不堪,这就地一滚,整个衣裳顿时泥污一片,好不狼狈。 “妈的!”黄班头恼羞成怒:“弟兄们,给我打这个魏国的'奸'细!” 几名衙差应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冲向乞丐,抡起杀威棒,对着乞丐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那乞丐却似一块岩石,也不还手,任由杀威棒雨点般打在自己身上,只几棒子打下去,乞丐的额头便被打破,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少爷!”韩青一攥拳头,便要冲过去,却被韩漠拉着,轻声道:“等一下,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子有多大的忍'性'!” 335奇怪的睡眠加萌萌的七殿下(4000) “如此人尽可夫的yin妇,何以配做朕的妃子?赐予剜心极刑!所有伍姓之人一律诛九族!”金口一开,伍姓九族无一生还,血流成河……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万家团圆之日,亦是南朝新君商离天登基一月之日,功在朝中的辰妃正等着被赐封为后的圣旨,却不料等来的却是一旨废诏! 废诏一下,凤辰宫,尸横遍地,本来金碧辉煌的宫殿,被染成了赤目的红色,到处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皇上,您要杀的人是臣妾,求您放过臣妾年迈的爹娘!”伍辰儿跪在商离天金靴前,苦苦哀求。 “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如地狱般冷酷无情的声音从商离天口中溢出。 “皇上!”柔弱的声音蓦然从门口传来,美如病西施的叶子情俏盈盈地走了进来。 “爱妃!”商离天一反刚才冰冷的模样,满脸温柔地迎上去,将叶子情扶到一旁坐下,并冲一旁的宫女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把娘娘带这种地方来!” 叶子连忙伸出柔弱的小手制止:“皇上,您不要怪她们,是臣妾自己要来的!”眼神移到跪在地上的伍辰儿脸上:“再怎么说,辰儿是臣妾的好姐妹,还有伍伯父和伍伯母也曾待臣妾如亲女,于情于理,臣妾都应该过来送他们最后一程!” 她的声音柔弱至极,梨花带雨,令人听了不由得心生怜惜,商离天更是心疼地抚着她。 只是,叶子情的声音听在伍辰儿的心里,却有如魔音一般!如果不是这个‘好姐妹’,她伍辰儿何以落得个身败名裂,还连累九族陪葬的份! “皇上,请看在老臣一生为国的份上,让老臣代她们死吧!”伍辰儿的爹伍思文亦不停地朝商离天磕着,连额头都磕出了血!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天明,还不动手!”商离天不为所动,话里没有一丝温度。 “皇上,老臣只求代她们一死……”话还未说完,闪着寒光的利剑已经抹向他的脖颈,顿时鲜血四溅,他未说完的话也嘎然而止! “老爷!老……”柳氏想要扑上去,可是只扑到一半,叶天明手中那把剑也已抹上了她的脖颈,她连哼都未曾哼一声,便已追随老爷而去! “爹!娘!”叶天明是商国第一勇士,他的剑快得只在眨眼之间,等伍辰儿回过神来时,爹娘已双双倒在血泊之中,任凭她如何呼唤,爹娘却再听不到她的声音! 灭族之痛,双亲惨死,这一切都是源于她曾最深爱的男人,和曾经视为亲人的好姐妹!伍辰儿觉得身心像被人活活撕裂了一般痛楚! “皇上,臣妾与你夫妻一场,我爹娘亦是你爹娘,你居然如此狠心?叶子情!叶天明!我爹娘待你们如亲生,你们居然恩将仇报!你们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她冲着他们嘶吼着,作势就要朝叶子情扑去! 给读者的话: 一样的穿越,一样的重生,却是不一样的故事,亦正亦邪的主角,绝对震憾!坑品保证~~记得点‘加入书架’哦 336越来越诡异的京城,白夜……(4000) 这本书历尽很长时间,我自己记不清了。【 】相信热爱这本书的读者也记不清了。 群里有很多读者**我,说为什么超级融合总是段更。其实我要说的是,这本书一直成绩不怎么好,我写到这个程度那真的是很尽力了。请大家谅解! 待会儿我会把超级融合的全文情节概括出来。 而且,等那本新书完结了后,我会重新写一本与超级融合至尊神诀相同类型的修真文。 说说我为什么完结吧。有的读者说一天一更,有的时候三四天一更,那样看得太难受。其实我写的也太难受。写新书的时候很轻松,两个小时能写出一章,但超级融合一天写一章已经很难了。 所以,我想了又想,还是完结了吧,不要吊着大家了,我现在把全文的情节给大家说一下,并且在这里给大家一个唯美的结局。 ………………………… 李风在和周烟决斗完,以胜利告终,周烟大为震惊,想要拉拢李风,李风也乐得其所,为周家做了不少事。相对来说,周烟也倾势为李风寻找灵兽内丹。 在两三个月后,周烟找来了三颗武神级别的内丹。李风炼制出一枚名为‘六魂夺魄丹’的丹药。当时丹劫来临,禹州所有势力倾巢而出,就连神宗也不例外。 丹劫度过后,李风吃下丹药伤势全恢复,而且修为也增强到尊级。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苏凡又收了三名风影高手。而那时,天龙帝国的风影五人共同来了烟城。当时八人的实力都在尊级。而百鬼是尊级顶峰。 灵狐族与周家在李风与八高手的助力下,占据了烟城,以及青云山。势力大增。随后风组成员依次来到了烟城。 过几个月,董惜与李风相处,发现已经爱上了李风。于是不顾家族的反对,竟将血疾眼吸出来给了李风。李风当时很为难,到底接不接受,不过最终李风为了儿子,还是接受了下来。在接受的同时,也接受了李风。 琉璃眼第三段技能名为岁月。 何为岁月? 可以让一个人变成一千年前或一千年后的模样,当然也可以是一万年,一亿年。 久而久之,神宗掌门集合了八大妖器,并将八大妖器内涵的妖兽都放了出来,于是大陆的劫难来临,随着这场劫难,宇宙的劫难也接踵而至。 (看过至尊神诀的朋友应该知道!)宇宙第一人‘叶尘’前来找李风,并让李风接受大地的考验。 李风通过自然与地的考验,所有神诀晋级为神法!神法是宇宙中最为凌厉的攻击技能。 叶尘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参战,所以并没有帮李风,不过最后还是帮八大高手提升到了神尊的修为。神尊是神界最强的高手,但上面仍然有境界、创世神、大神通、神通大圆满、至尊境! 因李风通过大地与自然的考验,身上的神诀提升为神法,故此,宇宙分为天、地、自然。人只要能通过三者中其二的考验便会拥有神通大圆满的境界。故此,李风有了强悍的实力! 神宗掌门将八大妖兽融合,形成为黑色九尾兽,这种兽拥有无限的真元力。故此,李风在与对战的时候,根本不敌。 李风的儿子拥有伪琉璃眼,不过那时李风的儿子还不懂事,根本帮不了什么。李风也只能凭着自己来与黑色九尾兽对抗。 在李风将要被杀死的时候,李风的儿子双眼突然变成七彩色,一直庞大的混沌兽涌入了李风的体内。李风顿时拥有无限真元力。 伊始最终,李风依旧不能将其打败,最终用叶尘授予的八象灵魂封印将暗黑九尾兽再次封印到八柄邪器中。 从而,空中降下一道光环,在八大妖器消失的刹那间。李风将自己的儿子投向了八大妖器的方向,继而将凤尾丸以及一些高超的神诀打入了自己儿子的脑域,等儿子慢慢发掘。 “儿子,战争不断,老爸只能给你留下这么多,你的伪琉璃眼现今七段全开,在加上老爸给你留下的神诀,总有一天,这八大妖器会在次苏醒,那时,这些琐事都交给你了。希望不要怪老爸。” 李风的话刚说完,八大妖器连同李风的儿子共同消失在了虚空。 李风协同栗妃等众女以及风影八人去了鸿蒙界,与那宇宙第一人叶尘以及盘古生活在了一起。 若干年后,李风达到至尊境,实力之强仅次于叶尘。被流传为宇宙第二。不过以至后来,成为了第三,而第一是他的儿子。 ……………… 这是继超级融合后续的一本书《神法》,这本书我相信会是超级融合与至尊神诀的完结篇。 最终,神州浩土,一个修仙的古年代。 九道光芒突兀出现,其中八道,纷纷散落在各个地点。而婴儿则降落在一个农村小户。 就这样一个宇宙第一的传奇人物得到了生命。他是李风的儿子。。。 他三岁的时候,用一段琉璃眼的技能杀掉了一位宗门前辈,十九岁的时候,在一次游玩中杀死了数十名修真高手。他没有修炼过…… 他,被各大宗门争抢,最终,他入了仙门,因琉璃眼不能灵活运用,又被誉为修仙废物。 他,修仙后,凭借着资质将凤尾丸进化成神法,没有得到天地自然的认可,从而自创。 他,将伪七彩琉璃眼进化为九彩琉璃眼。瞳力盖过第一的天眼。 他,独创宇宙最强神法--九彩琉璃崩。 一切至强名为神法…… 这本书的发表时间不确定,详情大家请留意《极品太子》,极品太子达到一定字数的时候,我会在书中公布,当然也会在这本书的基础上公布。。。名字为《神法》、、、感谢大家一直来的陪伴,小川拜谢。。。 337指责魔娘(4000) 据可靠人士发来消息,宝文周刊一天之内的销量很有可能突破了四十万。.不管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但也足以证明他的火爆。 其实另外十九名作者也挺悲剧。在苏释晨的阴影之下完全黯淡无光。明明宝文周刊之上有二十篇文章,可是现在好像就只有《伤心者》这一篇。所有的评论所有的报道几乎都是《伤心者》的,这个可就悲催了。 当然也是有好处的,这十九个作者的名字成功的让更多人认识到了。 伤心者的浪潮持续了很久,原本这浪潮就要落幕的时候,忽然一个非常意外的人站了出来,对于这篇文章发表了评论。 这个人就是纳兰西风,纳兰西风,一个蛮有诗意的名字,当然这位可不是写诗的。纳兰西风是华夏生物电子专家,在国内外都是享有盛誉的,这样一位重量级的人物竟然在杂志之上公开发表了一片文章,对《伤心者》表示赞美—— “我虽然喜欢看科幻小说,可是对于科幻小说从来没有好感,对于普通读者来说,作者那些对于未来科幻天马行空的想象非常的精彩,可是对于我来说,每次都会忍不住抓出小说之中的错误,这甚至让我完全没有办法静下心来阅读。 最近我研究室里面的两个助手都在讨论同一部小说——《伤心者》,这让我非常感兴趣,也阅读了一遍,被主角何夕那种钻研的精神吸引了,更准确的来说是感动了,代入了! 除了母亲之外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但何夕没有放弃,他依旧坚持。这不禁让我想起了我们这群人,在普通人心中,一说起研究者,脑子之中就会浮现身穿白大褂拿着工具解剖小白鼠的形象,这个形象就好像是我们的固定形象了。 有的研究者所研究的东西,在这个时代并无作用,这个时候就要面临所有人不理解,就好像文章之中的何夕。当时他所写的《微连续原本》可以说一点用都没有,但在一百五十年之后却成为了统一大宇宙的基础,这就是时代姓,研究者并不都是科学怪人,或许我们和何夕一样都是一群伤心者,科学道路之上的伤心者。 这是第一次让我忘记寻找错误,静下心来完完全全看完的一部科幻小说。 当然还有一点我要补充,微连续是时间纬度回溯技术的基础,而……” 后面就是一大堆的知识普及,目测买这份报刊的人一百个之中看得懂的不超过五个。 虽说在评论的最后纳兰西风对于整体的理论进行了矫正,可是整篇言论对于《伤心者》这个短篇都是赞美的。 这可就惊奇了! 要知道,纳兰西风以前都是挑科幻小说各种各样的缺点,都是批评的,什么时候有赞美了,这绝对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就连华夏的银河奖,也透露出消息,这次的最佳短篇与最佳长篇都有可能会被一人夺走,而这个人是谁,不用想都知道。 就是因为纳兰西风的这个评论,让宝文周刊的销量更加狂暴了,加印五万册很多吗?不行,继续!再加印五万册! 让《伤心者》再火爆一会儿,让风潮再激烈一些! 喜欢科幻的读者都想看看,就算对于科幻没有兴趣的读者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文章可以担当得起纳兰西风的称赞。 然后看完之后,都被《伤心者》之中那股平凡之中带着伟大的母爱所感动,被何夕那股钻研的精神所振奋。 “妈妈——”“——妈妈”阔别二十年的喊声,是如此的动人心扉,是如此的感人肺腑! 无数的读者召唤苏释晨回归科幻,当然这其中以黑迷居多,没办法,苏释晨写完《黑客帝国i骇客任务》就不写了,完全没有出第二部的样子,这可是让众多黑迷心急如焚,挖坑大魔王的称号再次回到了苏释晨的头上…… “释晨,《伤心者 》不错写的非常的好,能让纳兰称赞的作品可是仅此一部!”楚星在电话之中说道,科幻小说也是楚星的强项,但他写的作品可是被纳兰西风给批评惨了,就好比最近的《未来科技》,被纳兰西风狠狠的批评了,最后还宣称未来的科技不可能达到小说之中的地步。所以在这一方面,苏释晨可以说又超越了楚星一点点。 “黑客帝国系列,《喂——出来》还有这一篇《伤心者》。释晨,你的科幻小说写得非常的好,可惜我已经决定将这本奇幻小说当做我最后的作品了,不然真的很希望再和你来一次科幻对决。”楚星的语气之中透露着浓浓的遗憾。 苏释晨与楚星在电话之中聊了聊,而楚星给苏释晨打电话的主要目的就是提醒苏释晨要全力书写奇幻小说。 恐怕也是因为《伤心者》的原因,楚星唯恐苏释晨分心,不能用最好的状态对垒,不过要是楚星知道苏释晨在络之上还连载了两部作品,不知道他又是一副什么表情。 《伤心者》在现实之中是风起云涌,而《无限恐怖》在上也丝毫不逊色,第一天更新十三章就已经让无限恐怖火遍整个文圈,而第二天的二十五章完全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一样了,直接将文圈炸出了一个巨坑,特别是这其中还有楚大校的风采! …… [“以我220的iq如果推论不出这些问题,那我还真就是白活了,再介绍一次吧,楚轩……大校,来这里之前我应该是在燕京龙隐军事基地,作为仅次于龙兴军事基地的中国第二大机密军事基地……”]楚轩展开了他的无限之旅,一上来就以一个新人的身份嗨住了场面。 “智商220?”作为看小说的老鸟,申荣他本身是最讨厌小说之中描写的那种高智商的角色,因为很多作者为了凸出这个高智商,将周围配角的智商变成负的,然后所谓高人一等的高智商也不过是**十,这种情况非常的令人反感,所以当楚轩介绍自己的时候,申荣皱了皱眉,“天恩老大这样写有一些浮夸了。” 申荣的这种想法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是你如果看完全文就会发现楚大校的智商是不能用220衡量的,而随着剧情的进展,楚轩慢慢展现出了他的智商。 [“人类的基因中,从最古老的单细胞生物基因,到多细胞,到鱼类,到两栖类,一直不停慢慢进化到现在的人类基因,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显示在了基因破译码上,你们知道那一百二十余年里,人类基因密码上出现了什么吗?我告诉你们吧,出现了一把锁。”] 要来了,无限恐怖之中关于实力的设定,也就是基因锁的设定! “基因锁?泥煤的,果然有新东西!”这是申荣作为一名老书虫的感觉,一种非常直接的感觉,接下来的东西会非常的颠覆,身子前倾全身心的投入了小说之中,随着楚轩的话,基因锁也缓缓被解释清楚,一种全新的概念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用基因锁来划分力量,这种等级的划分是实在是……实在是……”申荣已经找不到语言来形容了,“太新颖了,比那什么几级或者是剑士剑圣等等那种苍白的仅仅是换了一个名字的,好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等级划分新颖太多,有意思太多太多了!” 申荣作为老鸟自然也看过不少小说,大部分小说对于实力的划分都是差不多的,不是一至九级之中划分就是那种换汤不换药的划分。 基因锁的分级,被这种实力分级惊呆的读者可不止申荣一个,很多读者在看到这里的时候都不由菊花一紧,一股非常奇妙的感觉,好吧,有点类似于被爆菊,不过也足可证明基因锁这种创意的精彩! 申荣已经迫不及待的继续看,下一章[……楚轩摆摆手道:“需要一种类似于肾上腺素的物质,这种物质只能由身体自行生成,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它是剧毒的,我想你们也应该听说过有老太太单手举起轿车,将压在车轮下的孙子给就了的故事吧,这是真实存在的事实,但接下来这位老太太很快就死掉了,有科学家在她的血液中发现了极其微量的这种物质”……] 随着楚轩一步一步的揭露,申荣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按照书中揭露的,这个主神空间的作用竟然有可能是用来让人类进化的一个工具,这可真是一环套着一环。 基因锁的设定已经抛出,而真正精彩的内容才刚开始,随着剧情一步一步的展开,楚轩的智商完全彰显了出来,那种布局的能力,那种冷静的态度,申荣现在开始有点相信了,这个书中的楚轩,智商真的有220。 [“真是太遗憾了,我说过,我只会抛弃对这个团队没有用的人,就像是几率问题一样,他是几率太低的个体,而且给他的考验又没能通过,对于李帅西来说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 “看情况,如果你的姓命关系重大,那么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救你,如果救你会把整个团队带入险地,那么就会干脆的放弃你。”] 这两段对话完全就可以看出楚轩的心理,他思考任何事情都是往全面看,而且对于他这种为了大局可以毫不犹豫放弃同伴的作法实在是—— “太tm的帅了!”对,没有看错,对于申荣来说他不但不会对于这种做法感到厌烦,反而十分的喜爱,好吧楚轩楚大校的魅力是无限的,又征服了一枚粉丝。 “这个楚轩真的是叼爆了,叼爆了,竟然可以硬生生的设计死李帅西,这种洞察人心的能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楚大校的表演,还有无限恐怖的设定,你认为这样就完了? 不,不,这才刚刚开始! ps:终于搞定了,谢谢大家的支持,三天爆发结束喵~明天恢复两更,更新时间下午一点和六点左右。以上,再次感谢大家支持。 338 凶手是谁? 701:大结局 300米,在世界名马面前,那也就是18、19秒的时间而已。 而在风里火、圣光和火焰荆棘、蹄踏血、青焰和黄金箭、天翼马这类世界顶级名马面前则更少了,估计能提前2到3秒的时间。 不到20秒的时间能干什么? 在这里,能决定无数人的工作、未来,甚至能决定一部分人的生死。 “不好!青焰被吃住位置了!” “可恶啊!这风里火的骑师实在是太阴险了,居然将青焰往外逼,让它跑更多的距离!” 王浩和江军看到场面,开始咬牙切齿了。 许杰也开始骂了开来:“该死的!绝对是有预谋的,居然不给我们占好位置!” 在奔跑距离比较远的赛马比赛中,抢占弯道是技术活。若是抢好弯道,可以让自己少跑一点点,以更有利的位置冲出弯道,进而以更快更好的速度爆发冲刺,快那么零点几秒的时间。 而在这里,别说是零点几秒了,哪怕是零点零几秒也是致命的。 “最后冲刺了!” 程飞虎有点绝望地看着风里火和青焰。 不得不说,这两匹马都是当今最出色的赛马之一。特别是今天,它们都跑出了世界最顶级,可以向世界第一挑战的速度来。即使这一次失败了,它们也将会获得广泛的关注,获得源源的财富。 可是,程飞虎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一次输了之后,不仅他的资产要严重缩水,连带周游他们也要几近破产,而敌人则能以更加嚣张的态度来面对他们。那时候,就不是金钱所能弥补的了。 “要输了!” 最后百米,风里火依然死死地吃住半个马头的距离,无论青焰如何的努力,就是超越不过去。 看到这里,程飞虎倍发的灰心。 “爆发了!” “我的天哪!青焰居然在这个时候还留有余地!” 王浩和江军蓦然喊道,把程飞虎绝望的心给了了回来。 可下一时刻,许杰就看到绝望的一幕:风里火似乎被刺激到了,居然在不可能的情况下再度爆发,将青焰即将超越的身躯压了下去。 “完了!” “真的完了!” 程飞虎和许杰面若死灰。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在绝望里给你一丝希望,然后又在自己的跟前消失。 可此时,周游蓦然站了起来。 他的注意力居然不是青焰,而是死死地盯着风里火,就好像风里火是他的夙敌一般。那寒意,那杀气,连身边的程飞虎他们都惊得想要逃离,而最是接近周游的大志和阿甘更是脸露恐惧之色。 这样的周游,根本不是周游。 喑! 天赐突然发出一声厉鸣,直冲而下。 但一瞬间,天赐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得无懈可击的弧线,悠然离去。几乎是同一时间,几乎到了绝境的青焰奇迹般追上了风里火,两只马并驾齐驱。 “冲线了!” “同时冲线啊!” “肉眼根本分辨不出来,我们得求助于电子眼!” 广播那里传来激烈的咆哮声,而整个赛马场则是一片哗然。 而在人潮涌动中,周游的身躯如同突然失去支撑一般,瘫痪了下来,双眼无神,只是嘴角的笑意让人抹不透。 “好累啊!不过我终于可以休息了!” 就这样,周游闭上了眼睛,如同长眠般紧紧地闭上,带着诡异的安详坐在座位上,逐渐隐没在汹涌的人潮之中。 …… …… 数年后。 带着强烈人文气息,如同花园般的明远市。 在杜家马场里,一个娇小的身影飞扑向一个看起来很年轻,很有气质的男子的怀里,小嘴还不住地喊着“爸爸”之类的话。 “我的宝贝!” 男子将小孩抱了起来,痛快地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问道:“我的小宝贝,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你不是很讨厌跟爸爸散步吗?” 小孩子却回道:“可是小嵩却很喜欢骑大黑哩!妈妈说,等我长大了,我会骑着大黑成为世上最出色的骑师,就跟爸爸一样!” “周游!” 王浩、江军、许杰、程飞虎等人联袂而来,阵容庞大。 是的,抱着孩子的人就是周游。 周游微笑地带着大家迎过去。 王浩看着精神依旧的周游,由衷感叹道:“还是你小子行啊,依然是那么年轻。你看我们,这几年都不知老了多少岁,前天还有人喊我大叔了呢!” 周游笑了笑,说:“我前几年就提醒你了,别那么操劳,把一些事情交给下边的人去做就可以了。” 江军呵斥道:“你可别站着说风凉话啊。你这个龙雀楼的甩手掌柜可是甩得彻底,你自己说说,你今年到现在去了几趟?如果我们都是你这样的话,那龙雀楼也不可能有今日的规模了。” 许杰却笑着说:“可问题就是周游这种用人勿疑,疑人勿用的态度,所以他的博物馆才能吸引到整个市近14的旅客,他的千均集团才能才为市值500亿的超级跨国集团。甚至连你们三人都有份的龙雀楼,因为彻底放权,所以才能发展到全国首屈一指的地步。” “这倒也是!” 王浩和江军被噎得没话说。 “好了,别说这些话题了,还是直入主题吧。” 黄健明、马胖子、江海流、胡总、李一刀、郑明朗、林辉煌、张老先生、金老板等人都走将出来,由黄健明问道:“小游啊,翡翠行情终于稳定了下来。现在伴随着翡翠资源的越发紧张,老场口资源也越来越枯竭的现象,行情似乎要回归以前的上涨轨道了,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呢?” 马胖子也接口道:“你在赌石界退隐了数年,现在的人都不认识你了。甚至连翡翠王和玉圣的帐都不怎么卖,风气乱得很,你应该站出来维护一下的。” 周游想了一下就笑着回道:“既然如此,那我的确得出来稍微理清一点界限。当初马老和方老把挡子交给我,可不是让我坐着看戏的。这样吧,这一界的平洲公盘和缅甸公盘,我都会去参加的。”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最近几年的翡翠行情都不是很好,大家不是无利润,甚至亏本支撑着,就是转移销售路线,把翡翠暂时搁置到一边。但现在热闹的行情回来,也是时候开始全面发动,像以前那样疯狂收割的了。 程飞虎见有个空档,连忙插口问道:“你们也别说那些了,小游,你数年前答应我们,要给我们一个答案的,现在是不是可以揭晓谜底了?” 大家纷纷点头。 许杰唏嘘道:“当时我们都灰心了,可是天赐一出现,场面就扭转了过来,使得青焰在最后时刻以半只拇指的微弱优势战胜了风里火,爆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冷门。” 江海流接着说:“那一次之后,你那一战直接收割到价值400亿rmb的资金,使得你的总资产瞬间超过了千亿关口,成为名副其实的小财团之主,名字响亮国际。而你的对手们就此销声匿迹,特别是那个吉米莉的父亲、所谓的美旗银行的亚洲区负责人更是直接被炒了鱿鱼,现在是业界里的瘟神,没人愿意聘请他,处境落魄得紧。” 周游没有回应,反问道:“松菱财团呢?松菱浩二呢?” 江海流回道:“松菱财团因为得罪了不少人,在美国的产业遭遇了挫折,最近几年的发展不是很好,有点式威的迹象。至于松菱浩二,他似乎被松菱家族打发到某个小公司,去安度晚年了。” 周游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程飞虎追问道:“小游,揭晓谜底吧!” “是啊……” 大家纷纷附和。 周游组织了良久,没有说话,而是对天一招。 喑! 天赐降临。 此时的天赐是当之无愧的天空霸主。翼展超过3米的可怕身躯,锐利得如此刀子的锐利眼睛,一勾可以洞穿1厘米厚铁片的犀利鹰嘴,无论是谁看到都会觉得心寒胆颤。也就只有周游,才能将跟它一起,才能跟它走得这么近。 许杰疑问道:“是不是天赐?” 周游回道:“是也不是!” 程飞虎问:“说仔细点吧,我都被你说迷糊了。” 周游回道:“动物,哪怕是基因动物,它们天生就拥有野兽的敏锐触觉,对危险为超越我们思维的超天然感应。而越是有灵性,感观越是敏锐的动物,对这个就越发敏感。” 大家还是有点疑惑,也就许杰稍微有点苗头而已。 周游只能接着说:“而纯种马是一种很敏感,很容易受到外围环境影响的马。别说是被天敌盯上,哪怕是一只小老鼠在它们跟前跑过,即使遮住眼睛赛住耳朵的它们也能敏锐地捕捉到。” “我明白了。” 许杰拍掌大笑,困扰了他数年的心结终于解开了。 可是程飞虎他们还是处于似懂非懂的关口,可是周游和许杰似乎都没再进一步解释的意图,程飞虎他们只能靠自己去理解、猜想了。 “爸爸!” 又有一个小女孩飞跑过来。 紧接着,又有两个美丽得让人窒息的女子各自抱着一个孩子过来。她们看到周游,特别是周游身边的一大群人,同时露出灿烂的,甜美的笑容。 刚刚跑过来的小女孩拉着周游的裤管,指着周嵩胸前的双龙戏珠玉佩,问道:“爸爸,哥哥有那么漂亮的玉佩,为什么琳琳没有的呢?” “有的,会有的!” 周游将周琳抱起来,笑着应道:“即使没有,爸爸也会把它生出来,送给我家美丽的小琳琳!” “爸爸最好了!” 周琳乖巧地亲了周游一口。 “哈哈……” 周游很是痛快地走了开去,还边走边说道:“小琳琳,爸爸这就回家去,翻翻看家里还有什么适合的翡翠来雕琢没!” “这家伙……” 大家目送着周游离去,表情很是欢乐。 ****** 多谢大家陪伴我走过这9个月的时间。 相信读过上架感言的朋友都知道我来17k是偶然,但经过9个月的写作,偶然变成了生根,我遇到了不少热心的书友,也遇到了不少的困难。 或许大家还不知道,我在数个月前遭遇过酒疯子,差点被砍死,手部也留下一道狰狞的伤疤。虽然那一次被一些“需要钱”的有关部门不了了之,但一直都是我的心病,导致之后我的写作状态和速度一直都不好。 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人是要向前看的,下一本书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我,让我走得更远 临时建了一个联系q群:210161259,希望大家还能进来聊一聊。 339被殿下调戏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没想到经过了这么多,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谷予静不禁红了眼框。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清醒的很,或许那流掉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种。。。”云洛羽说的咬牙切齿,耳边残酷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响起,挠乱了他的心智。 啪。。。 谷予静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甩下,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滑落,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不知道这话有多伤人吗,被像一把刀,一刀一刀的划在她的胸口,而握刀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最爱的男人。 “怎么?难道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云洛羽伸出舌头舔去嘴角的血,如果不是对他有情,他夜夜那样对她,她不是该恨不得他早地下地狱吗?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云洛羽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连柏然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柏然照顾了她五年,多少次因他的出手,她们母女才能活到现在,她关心他难道不应该吗?为什么他要说出这伤人的话,她和柏然是清白的,谷予静擦去泪水,倔强的昂起头,泪水还是要眼框打转。 “连他一根手指头都不如?呵呵,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这么一文不值,好,既然他对你那么重要,那你为什么不亲自去找他。”云洛羽被她的话伤的体无完肤,赤红着眼怒吼。 “你赶我走?好,我这就走,再也不会来烦你。”谷予静将眼泪再次一抹,冲冲的走出门,将睡梦中的小魔女抱起,大步的走下楼,她已经不是当年的谷予静,任他欺凌,却还死心踏地的讨好。 这里容不下她,她可以回去,没有了他,她谷予静的世界还是照样转。 “等等,把若若留下,她是我云家的种。”云洛羽拦在了她面前,伸手去抢若若。 “你的种?看清楚了,她是我和柏然的孩子,被我骗了还不知道,笨蛋。”谷予静紧紧的将女儿抱在怀里,说什么也不会将若若交出去,他爱误会,就让他误会去好了。 “你骗不了我,若若就是云洛羽的种,把她给我。”云洛羽伸出手,一步一步的逼向她。 小魔女被吵醒,睡眼朦松的看着爹地,妈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少自以为是了,你的孩子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在你搂着李梦菲转身的那一刻,它就从我身下流掉了,好多血,都染红了我的裙子,染红了地板。”看见他眼中的伤痛,她突然有种报复的快感,口无遮拦的伤害对方。 听着这些话,云洛羽高大的身体颤抖着,回想当年,那地板的红迹,和刘妈的话,让他坚定的想法有了丝松动,难道若若真不是他的孩子,不,他不相信,若若是他和她的孩子,她一定是害怕他和她抢若若才会这样说的,他没有真想和她抢女儿,他只是想她留下来,难道她看不出来吗? “妈咪,他真不是我亲爹地吗?”小魔女听着这一切,泪不禁的流出,妈咪为什么要骗她,在她认定了他就是她爹地的时候,又否定他,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 “。。。”没想到若若居然醒了,谷予静差点演不下去,为了让云洛羽对若若死心,她恨下心说“对,他不是你亲爹。” “妈咪,你骗我。。。呜呜。。。”听到答案,小魔女心都快凉了,好伤心,好难过。 “现在你相信了吗?”谷予静淡漠的看向他,不带一丝感情。 “滚,马上离开我的视线。”云洛羽指着门怒吼,大手一扫,将客厅的杯子茶具,全扫落在地。 很清脆的响声,却将两个小女人吓了一跳,小魔女哭的更是撕心裂肺“不要,呜呜。。我不要离开爹地,妈咪骗人,呜呜呜。。。妈咪是个坏蛋。。。” 谷予静眼含泪,听着女儿的哭声控诉,心痛死了,的确,她不是个好妈咪,可她还是紧抱着女儿离开了云家,没有回头。 云洛羽将整张桌子掀了起来,一脚将沙发踢翻,最后颓废的坐在地上,她走了,真的走了,他没有真想赶她走,只是不想她再说那些伤人的话而已,他真没有要赶她走。。。 “呜呜。。我不要离开爹地,妈咪你说慌是不是,他就是我亲爹,呜呜。。你快回答我呀。” “好了,别哭了。”谷予静伸手为小魔女擦泪,却被她挥手推开,见她哭的撕心裂肺的,她这个做人家妈妈的心里也跟着疼痛,难道人家说夫妻吵架,受害的总是小孩,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个道理。 “谷予静我再问你一次,云洛羽是不是我亲爹?”小魔女泪眼婆娑的望着妈咪,如果妈咪再不说,她就不再问了,哪天拔根爹地的头发,去做dna。 “好吧,他是你亲爹,我当时只是气的乱了头脑,才会那样说的。”谷予静终于投降。 “那就没我什么事了,我要睡觉,到家了也不要吵醒我。”小魔女眼泪一擦,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搞了半天原来是个误会,害她伤心的要死。 “谷语若,你没心没肺,爹地妈咪吵架了,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吗?”谷予静伸手,一巴掌打在女儿小屁屁上。 “哟呀,痛啦,你们吵架也没我什么事呀,妻夫床头吵架床尾合,这点屁事别来烦我。” “谁跟他合了,这次我是来真的,搬出来我就再也不回来住了。”想起他刚刚的话,她的心就犯痛,该死的臭男人,自大的猪头,自已为是的大沙猪。 上次被柏然虏回英国,当看见自己身上的吻-痕时,她真以为柏然对他做了什么,于是质问他,他走前淡淡的一笑,笑的有些伤感“我要是能再自私一些,霸道一些,或许我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有童鞋问还虐呀,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哇,其实吧,虐完这次就大结束了,将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写不了多少字的了,不过以随心的龟速,恐怕还得好几天,亲们,随心舍不得跟你们说再见哇。。。 340微怒的殿下 340微怒的殿下 “殿下。”南宫白夜偏了下脸,下意识的避开这份亲昵,笑的很礼貌:“我是在想一个柔弱女子怎么没有力气能将一个略微丰满的人拖下楼,然后不着痕迹的弃尸与楼外。” 北冥连城当然注意到了她的抗拒,眸光一冷,神色淡然了些,继而又笑了起来:“一个柔弱的女子当然搬不动。” 一个柔弱的女子当然搬不动…… 一个柔弱的女子当然搬不动…… 一个柔弱的女子当然搬不动…… 明明是一句很普通的话,南宫白夜的脑袋里却放不下它,三番五次的回放着,总觉得他是在暗指什么。 能有什么呢? 一般来讲,大家听这样的话,都会把注意力放在柔弱这个形容词上。 南宫白夜也不例外,她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判断失误了,或许她们中有人会武功也不一定。 可是南宫白夜仔细的观察过那几个姑娘,并没有察觉到她们身上有什么练过武的痕迹,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死的刘茵比她们任何一个人都要重。 南宫白夜实在想不出来,凶手是用什么方法拖运尸体的,更何况她还拖着尸体绕着走廊绕了一圈。 除非她是个大力士,一个人顶两个……人。 不,不对! 某殿下刚刚那句话的重点,并不是什么柔弱不柔弱,而是!!! “凶手有两个人?”南宫白夜眸光飞闪,眼角下的泪痣折出了淡淡光,她看着北冥连城像是在等他的回答。 北冥连城只是一笑,意味深长:“最起码不是一个,有时候鬼可以分身,你拍我,我拍你。” 南宫白夜对于这种游戏般的说辞,只能耸耸肩,不予置否。 现在要解决的是,到底谁和谁联手,把刘茵杀了。 如果凶手变成两个人的话,事情就棘手多了。 因为这六个人中,很有可能为了保护自己的同伴,而去撒谎。 现在这种情况还真有点像是在玩杀人游戏的节奏。 如果杀手够聪明的话,就会一直活到游戏的结束。 南宫白夜顿了一下,柳眉又拢了起来,又来了,这种游戏的感觉。 杀人游戏…… 脑海中像是有什么画面闪过。 腊肉? 一坨坨腐烂的腊肉…… 还有一张张小脸,充满了喜怒哀乐,张着空洞的嘴,不断的吞噬着彼此。 耳畔间仿佛有人在低声说着什么。 那声音听上去很干净,像是圣彼得堡大教堂里的歌咏,低沉,昂长,祥和。 “欢迎来到第五狱……” 啪嚓…… 暖炉里的柴火因为燃尽,发出了微微的响动。 南宫白夜恍然惊醒,脸色看上去十分的不好。 “怎么?”北冥连城踱步走了过来,狭长的眸低因不知名的原因,散发着黑夜一般的光。 南宫白夜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她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很不对劲儿。 没有哪一个人会在几秒钟就陷入沉睡的…… 除非! “这里是不是有其他恶魔的存在?”南宫白夜伸手,拉过北冥连城的衣袖。 北冥连城低下头,看着她攥着自己的手,忽的弯腰,将她抱进了怀里,手掌一下又一下的顺着她的发:“没有,他不在这里。” 南宫白夜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安慰,而松懈下来,反而变得更加紧绷。 他说的是他不在这里。 那她是不是可以从侧面理解为,有一只黑手在背后操纵着一切,即便不在迷迭楼里,他也能把人耍的团团转? 南宫白夜缓缓的攥紧了双手,嘴角向上扬了几分,她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耍。 “我们下去。”南宫白夜眸光微亮:“是时候也要用一点计谋了,既然有同伙就好办了,分开击破。” 北冥连城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渐渐消失,浓眉皱了一下,黑色的羽毛坠落而下。 黑雾弥漫中,披着黑色斗篷的希拉,跪在了地板上,脸上还萦绕着浓浓的黑雾:“殿下。” “回万魔殿,去第五狱的宫殿走一圈,帮我找点东西。”北冥连城清冷的眸光从希拉身上掠过,寸寸薄凉。 希拉恭敬的道了一声是,语气里确是疑惑:“殿下想要找什么?” “心膜碎片。”北冥连城的语调沉了下来,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浓,像是盛开在冥河湖畔的曼陀沙罗,充满了邪恶和危险,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朝。 希拉垂下了头,不敢耽误一会儿的功夫,黑色的雾气从脚边蔓延到全身,只不过瞬间的功夫。 空荡的长廊只剩下了北冥连城一个人,面容高贵而淡漠,倨傲如昔,却倍加冰冷,祠堂中的油灯晃影,将他宛如暗夜撒旦般的邪佞阴暗完完全全的衬托出来。 他就站在那里,一手插在裘毛外衣的口袋里,一手撑在雕花楼栏上,背脊直挺,薄唇微扬间,只听吱呀的一声! 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仔细看才发现那雕花楼栏上了一道深深的裂痕从最这头蔓延到了最那头。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过来倚一下,楼栏肯定会碎成粉末,扬的四处都是。 “呵……”北冥连城偏了下头,长长的刘海挡住了他那双染上了血色的妖眸,他最厌恶的就是自己看中的灵魂别旁人碰了去,哪怕一点,也不行…… 此时,南宫白夜还不清楚这一边发生了什么事,她的心思一全部都在抓凶手身上,嘴角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既然那两个人想要看“你怀疑我,我怀疑你”的戏码,那就让她们两个当一次主角! 南宫白夜放下茶杯,开始了她的单人审讯做法…… 首先被叫进去的就是寒枝。 比起其他人来,寒枝看上去更冷静了一点。 南宫白夜看了她,只说了一句话:“刚刚沙织偷偷告诉我了,她说,你就是凶手……” 给读者的话:谢谢送我去塞班岛的所有亲,上来看了一眼,辛苦你们了,我还以为明天才结束,如果不是你们,或许我都去不了,谢谢大家的支持,然后就是更新,每天都有更新,只是数据做了调整,具体情况等节后才能知道,也不晓得大家能不能看到我的留言,端午节了,大家可以多吃点粽子,谢谢你们,三更的字数送上,么么哒,晚安。 341逆转! 341逆转! 寒枝明显一愣,然后笑了起来:“白夜小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你真的不懂?”南宫白夜双眸如刀,身子倾斜,微微的逼近了寒枝。 寒枝双眸不眨的看着她:“我确实听不懂,或许沙织和你说了点什么,可至于合谋的事,我怎么听都觉得好笑。” 南宫白夜转着瓷杯的手一顿,嘴角微微的勾了起来:“小喵。” “到!”南宫小喵摇晃着小身子走过来。 南宫白夜轻笑道:“先把你寒枝阿姨带下去,叫你海棠阿姨进来。” “好哒。”南宫小喵软软的小手拉过寒枝,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黑家少主就跟在他的身后,不但要盯着外面的情况,还要提防着小人儿一个走不好,就会跌倒。 一双古井波澜的黑眸,掠过寒枝的时,微微顿了一下。 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 在黑家少主的观念里,他只管自己养的孩子,旁的不管。 寒枝走出去的时候,海棠刚好进来。 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些淡淡的微妙。 亦或者说是寒枝对海棠好像有些敌意…… 南宫白夜下巴朝着走进来的海棠点了一下:“坐。” 海棠依照她所说的坐下。 南宫白夜依旧是那句话,声音不冷不热:“她把什么都招了,包括和你的合谋……” 和寒枝的反应一样,海棠先是一愣,而后皱起了柳眉:“合谋?你在说什么,我都听糊涂了。” “糊涂吗?”南宫白夜眸光微闪:“海棠,不要再掩饰了。” 海棠挑眉:“掩饰?掩饰什么?你怀疑我和谁合谋杀了刘茵?”说到这里,她的脸唰的一下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凶手不止一个?” 闻言,南宫白夜拿着茶碗的手忽的一顿:“你刚刚说什么?” “凶手不止一个?”海棠以为她没听清,嗓音重了半分。 南宫白夜摇头,像是抓住了什么重要的证据:“不,不是这一句,上一句!” 海棠虽然不明白南宫白夜为什么会这么执着自己的话,不过她还是按照她所说的,开始重复自己所说的话:“掩饰?掩饰什么?你怀疑我和谁……” “停!”没等海棠说完,南宫白夜便出声打断了她:“就是这里!” “什么就是这里?”海棠双唇微颤:“白夜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宫白夜站了起来,只笑不语。 海棠随着她走了出去,眸低深处是浓浓的不解。 见到南宫白夜出来,所有姑娘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抬眸看着她。 南宫白夜一笑,环视四周一圈,字字清澈:“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姑娘们纷纷僵在了原地,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阿紫,她看着南宫白夜,眸中带光:“是谁?” “肯定是海棠姐,她刚刚一进去,白夜小姐就确定了谁是凶手。”另外两个姑娘小声说着,彼此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海棠身上。 海棠的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双眸看着南宫白夜,眼眶渐渐的红了起来,却没有哭,只是弯起了薄唇,溢出了淡淡的嘲笑,谁都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只有魔娘眉眼微垂,手指停在了半空,眼神发愣,神情里带了些说不出来的落寞。 现在的海棠就像是那个时候的她,受尽万夫所指,甚至看不到一丝希望,因为大家都在说她是凶手,自然而然的她就真成了凶手。 没有人想过真相是什么,又有谁在乎。 只有不连累到自己,都无所谓, 呵,又和当初一样了么。 魔娘勾着薄唇,声音淡淡:“我不认为海棠是凶手。” “呵呵,妈妈这么护着海棠姐,是因为都上了年纪,就觉得别人和自己心爱的男子好了,那个人就该死?”寒枝面容清冷,两手环胸:“现在这种情况,只有海棠姐有杀人动机,其余的人也都认识是她,为什么唯独只有妈妈不这么认为?” 魔娘看着寒枝,轻轻一笑,她的笑颜里带了一种说不出的味道,那是只有经过岁月和磨难,才能沉淀出来的芒,那样的光亮,很容易就能压过寒枝小家碧玉的美貌:“试想一下,一个懂得抛尸楼外的聪明人,她会笨到要在杀人之前,和被杀者大吵一架,告诉所有人她和被杀者有仇?这从常理上根本说不通。” “确实说不通。”南宫白夜含笑的走过来,帅气的拿过魔娘手中的杯子,狭长的双眸下泪痣飞扬:“而且我什么时候说过海棠就是凶手了?姑娘们,你们未免也太心急了,我还没有宣布答案,你们就开始展开了自己无限的想象力,这一点我确实比较佩服。” “不是海棠姐?那会是谁?”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部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南宫白夜轻笑了一声,将手搭在寒枝的肩上,双眸一眯,所有的玩世不恭褪去,只剩下了精明的冷冽:“她,寒枝!” “什么?!寒枝?这怎么可能?!”阿紫不敢相信的瞪大了双眸。 其余的人更是惊愕到了极点。 “不可能是寒枝。” “对啊,寒枝和刘茵的关系最好了,怎么可能会是她。” “而且昨天晚上,她屋子里的灯是灭的最快的。”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波涛如水的议论声接踵而至。 就连寒枝本人也都嘲弄的勾起了嘴角:“哈?凶手?你说我是杀害刘茵的凶手?白夜小姐,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断案很厉害,毕竟在这京城里你也破了不少大案奇案,不过今日倒和往常有些区别。你是不是误解了什么?我和刘茵是同一时间进的迷迭楼,一直以来关系都很好,我为什么要去杀害我自己的姐妹,这根本讲不通吧。” 南宫白夜偏头,看了她一眼,而后轻轻的笑了起来:“没错,表面看上去,你是最没有可能去杀害刘茵的,毕竟就像你说的,你们情同姐妹。不过,自古以来,唯有一点能让姐妹反目成仇,那就是……” 342一切都很诡异 342一切都很诡异 “情!”南宫白夜一字锤音。 寒枝嘴角一僵,笑出了声:“白夜小姐,你可真会找理由,情?呵呵,简直是不可理喻。” “我们可以回忆一下之前的谈话。”面对寒枝的冷笑,南宫白夜慢条斯理的说道:“从你指正海棠有可能是凶手的时候,你就一直在为那个陈公子的负心找各种理由,什么不是他想要背信弃义,而是海棠迟迟不肯答应他赎身之类的话。一般来说,你和刘茵的关系好,就算是想要帮刘茵说话,你大可以说出刘茵的不易来。可你却去维护一个男子,如果说你们两个没有什么,呵呵,恐怕在场的各位谁都不会相信。而且,海棠应该早就知道吧,你和陈公子的事。” 海棠一愣,低笑中带了几分自嘲:“没错,我确实知道。刘茵有了身孕之后,姓陈的和寒枝有过接触。当然他们两个接触的很隐秘,如果不是我和姓陈的在一起过,我也察觉不到。他这个人最懂得在适当的时候,给人一种类似关心你的感觉。那天天气极冷,寒枝有些头疼,姓陈的在喝酒的期间看了她好几眼,还告诉她说要早些休息,如果身体实在不舒服的话,就不要硬撑着。” “海棠姐,陈公子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其中有一个姑娘插嘴进来,声音小小:“他本身就和那些拿钱来玩的臭男人不一样。” 海棠笑了:“妹妹,你别忘了,这里是迷迭楼,来这里的男人,目的只有一个。不过,姓陈的玩的高明,我承认他确实会让人陷进去。不过即便是他人再好,也不应该趁着刘茵睡着的时候,进去寒枝的闺房里去关心她吧。” 寒枝的脸骤然一变。 海棠并没有再说话,可大家也都不是傻子,听到这里也都明白了寒枝和陈公子的关系,大厅里的气氛一下子陷入了一片沉静。 寒枝攥了攥自己的双手:“就像海棠姐说的,这里是迷迭楼,想要客人选上自己,也都是靠的本事。好吧,我承认我和陈公子两情相悦,可白夜小姐,这和刘茵的死有关系吗?” 南宫白夜轻轻的笑了起来:“寒枝,你忘了吗?你是怎么认为海棠是杀人凶手的,就是因为她有杀人动机。现在,你也成了有杀人动机的嫌疑犯。” 寒枝手指一顿,既而言语平平的开口:“那又怎么样,你不是说过这里所有的人都是嫌疑犯吗?呵呵,我着想问白夜小姐一句,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我是凶手?如果真像你所说的为情杀人,那也应该是刘茵来杀我,毕竟被她是旧人,我才是受宠的新人……” “没错,这时的陈公子确实很喜欢你,可就算他再喜欢你,也不会为了你,不要刘茵肚子的孩子。”南宫白夜浅笑着,眸光隐隐发亮:“所以在大家还没察觉到你们关系的时候,他应该早就和你掰了,就是因为在他的心中还是孩子重要,既然都要娶一个不是很称心的回家,倒不如迎一个有了孩子。恰恰就是这一点,才会让你起了害人的心思。你认为只要把刘茵的孩子弄下去,陈公子就会娶你进门。可刘茵不傻,渐渐的察觉到了你和陈公子之间的不对头。 如果我推测的没错的话,后来进入刘茵厢房的人应该就是她!” 大厅里的抽气声四起。 寒枝却不以为然:“说了半天,这些只不过是你自己的想象。我要的是证据,证据呢?没有的话,就不要往我身上泼脏水。” “我当然有证据。”南宫白夜看着她,缓缓的勾起了薄唇:“而且这个证据还是你亲口说出来的。” 寒枝像是听到笑话一般,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我亲口说出来的?白夜小姐,你在开什么玩笑。” “还记得刚刚进去房间之后,我单独问你的问题吗?”南宫白夜抬眸看着她,一手插在自己的长袍里,神情清冷:“我说她把什么都招了,包括和你的合谋。普通人都会用谁来代替她,因为大家并不知道我口中的她指的是谁,而你的回答是什么,你告诉我说,是不是沙织和我说了些什么?呵呵,寒枝呵寒枝,我有提过沙织的名字吗?” 闻言,寒枝的脸刷的一下白了。 南宫白夜踱步走过去,步步紧逼:“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你就是凶手之一!” 哐! 寒枝手上的茶杯摔在了木桌上,她不敢看南宫白夜的眼睛,就连手心处都冒出了汗。 所有的人的眸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寒枝攥着手,牙齿微咬:“我已经够小心了,没想到还会入了你的陷阱。” “杀了人就会心虚。”南宫白夜漫不经心的看着她。 寒枝厌恶透了她这幅表情:“像你们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懂,被人赎身是一种多么幸福的事。我好不容易赢得了陈公子的心,却因为一个孩子失去了一切。刘茵有什么?陈公子早就不喜爱她了,我昨晚去找她理论,让她知趣儿点,成全我和陈公子。没想到她死活不答应,就想母凭子贵入陈府!这样的她根本配不上陈公子!” “所以你就杀了她?”南宫白夜皱了下柳眉。 寒枝像是疯狂了一般,脸上带着扭曲,眼皮低下染上了重重的黑色,就像是好几夜都没有睡过:“她该死!” 南宫白夜看着这样的她,只觉得有什么地方说不出的怪异………… 给读者的话:关于群,我退群是因为最近出现了好多粉丝被骗钱的消息,当然不是我的读者,是其他朋友的,不过因为我经常不上qq,我怕会出事,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所以我把群退了。这样一来,我可以告诉大家我没有读者群,也就没人能冒充我了,也是为了亲们着想,别伤心难过,么么哒。不过我还是要说一下,我没有任何读者群,谢谢亲爱的们喜欢。另外,过几天我会和小葱头见面,等见了面,我会帮亲爱的们问问具体的情况,只能说在这种情况下,能被放出来的书都是幸运的,有些作者也没有办法,我相信葱头会回来的,我会帮你们问,晚安。 343破案了,却依然觉得奇怪 343破案了,却依然觉得奇怪 寒枝却阴阴的笑了起来:“杀人的不止是我一个。” “我知道。”南宫白夜眼睛半勾着:“你那一句话里,早就提到了另外一个凶手的名字,沙织!” 沙织啊了一声,双眸微晃,惊慌失措的否认:“我没有杀人,你们为什么要扯上我?这也太奇怪了,就因为寒枝提到了我的名字?” “不仅仅是因为寒枝的原因,从一开始我就怀疑过你。”南宫白夜的声音不平不淡:“比起寒枝来,你的演戏天分实在是不怎么高,你从一开始就把矛头对准了海棠,因为你知道,只要你这么说,大家都会跟风,因为海棠是你们这群姑娘中最不讨喜的一个。也是因为这一点,我才开始注意到你,我发现你说话虽然很柔弱,却有害,总是富有攻击性。而且你曾经说过,刘茵的房间就在你隔壁,既然你能听见争吵声,我不相信刘茵在她的房间被杀害,你会没有一丝丝察觉,最最奇怪的是,当我们敲门时,你就已经知道有官差进了迷迭楼,通常在这种情况下,正常人都会出来问问是怎么回事。而你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边。” 沙织听到这里,眼眶都红了起来,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眼泪已经在眼里开始打转:“我这个人胆子比较小,一听到外面有官差的声音,再加上最近京城里一直都不太平,前些日子南宫少爷还带着许多朝廷里的人来了迷迭楼,说要捉什么妖怪。所以我就更不敢出来了,才会在屋子里边待着。我没想到就因为这一点,白夜小姐就怀疑我是杀人凶手,这简直就是个笑话。”说到这里沙织又笑又哭了起来:“你问问其他人,平时我连进厨房都不敢进,看到死鸡死猪都会害怕,这样的我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像是在验证沙织的话,其他几个姑娘纷纷点了点头,七嘴八舌的说:“对呀、对呀,沙织确实胆子很小,平时遇到比较凶悍的客人,她都害怕的不敢多说话。她应该不会杀人把……” “呵。”南宫白夜低笑了一声,嘴角带着精明的冷冽:“我并不认为一个胆子小的人就不会起杀人之心,如果说沙织和刘茵在旁人眼里看起来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姐妹,那么你一定是这对姐妹的出气筒。我们都说一个人的性格往往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寒枝为人清冷,也不屑和你多说什么,但据我所知刘茵这个人脾气十分暴躁,甚至有些蛮不讲理。再加上她最近怀有身孕,脾气肯定又是阴晴不定,找你撒气的次数肯定比以往更深。你表面上对她百依百顺,但是时间一长,你心里边也会对她有所怨恨,如果只有你一个人的话,以你胆小的性格只会在心中怨恨,确不会主动去杀她。但是当你看到别人伤害她时,你非但不会救她,还会帮着凶手多给她一刀。” 沙织哈了一声,说话的语速快了起来:“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和刘茵姐好得很,根本不存在什么怨恨不怨恨之说。而且说来说去,这也只是你自己推理出来的,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来证明我杀了人。” “一开始的时候我就说过,我曾经最怀疑的人是海棠,因为在她的厢房里边晾着一件湿衣服,不过比起海棠来,你的自身矛盾更让我觉得奇怪。因为我注意过,你打开门时,神情虽然略显慌张,但是说话却十分富有逻辑感,而且你还沐过浴,你的衣服是新换的,头发也是湿的,就连手也干净的不可思议。如果像你所说,你是一个十分胆小的人,在那种情况下你怎么可能会有心情洗澡更衣,甚至还收拾了厢房里的一切。你不是因为胆小而不敢出来,而是因为你在利用这段时间销毁证据。否则没有谁会在寒冬腊月的大清早洗一个冷水澡,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当时你的手上肯定有很多血,否则的话你不可能那么着重的去洗一双手。不过可惜的是你慌里慌张的只顾着清洗自己,却惟独落了一件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你换下来的衣服,当你想起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来到了你的门前,你听到响声之后,情急之下就把那件衣服胡乱的塞在了房间一个地方!” 瞬间,沙织的脸色骤变,就连眼眶里的泪都凝结在了眼角边,此刻的她已经全然没有了方才的委屈,淡色的薄唇苍白到了极点。 而南宫白夜只是勾唇一笑,朝着深策的小人儿吩咐道:“小喵,去她房间把那件衣服拿下来。” “遵命!”南宫小喵摇晃着莲藕般的小腿啪嗒啪嗒的跑上了楼。然后跑上了楼,推开房门,摇摇晃晃的走到软榻前,小小的鼻尖嗅了嗅,而后微微的弯了下小脑袋,接着,两条小眉头皱了皱,像是十分苦恼的样子,小獠牙咬了咬自己的薄唇。 小嘴巴里一边喊着“好脏好脏”一边“嘿咻嘿咻”的爬到了床铺下,把那件带血的紫衫长裙拿了出来…… 看到那条长裙之后,阿紫倒抽了一口气。 从衣领开始,暗红色的血迹蔓延而下,一直到裙摆处……看起来,就像是有人在吃东西的时候,用了特别粗鲁的方式,所以才把“菜汁”溅的到处都是,那样的场景,让人看到了,比不会感觉到很舒服。 海棠捂住了自己的唇,微微偏过头去。 沙织却彻底的失去了力气,瘫坐在了木椅上,嘴里不断的呢喃着:“我以为那不过是个梦,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像是听到了她的话,南宫白夜朝着她这边看了一眼。 此时的天已经彻底黑了下去。 沙织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甚至有些说不出的扭曲…… 不过,不管如何,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抓到了凶手,大家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姑娘们都太累了,需要休息。 魔娘也没有拦着,经过南宫白夜的同意后,便让她们各自回了自己的厢房。 南宫白夜就坐在大厅里,看着官差带走的沙织,总觉得哪里说不出来的奇怪…… 344他欺骗了她? 344他欺骗了她? 哐当! 铁门落锁。 魔娘把钥匙收起来,心情看上去并不是很好。 出了这种事,没有谁会心情好的。 南宫白夜想要安慰她几句,却发现此时此刻说什么都多余,只伸手抱了抱她。 魔娘轻笑:“好了,查了一天案,你也累了,我帮你和七殿下准备了房间,是新的,没有人住过,去休息一会儿吧。” “你让我和他睡一间房?”南宫白夜压低了声音:“喂,你到底是谁的姐妹?” 魔娘看着她虎着一张小脸,伸出手来,指了指她的额头:“我认为你应该早点找回属于自己的记忆。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忘记了那些东西,你就不是完整的你。” “我会找回来的。”南宫白夜扬唇了一下,耸了耸肩:“好吧,你为我准备的房间是哪个?” 魔娘指了指楼上的拐角处:“就在那,怎么?” “没有,我要在某殿下进去之前,先把床侵占了,那样的话,我就可以让他睡……”地板,南宫白夜一边说着,一边浅笑的推开门,等到看到那里面躺着的身影时,最后的两个字淹没在了唇边。 他穿一身纯黑的古时睡袍,明显是刚刚沐浴过,月光一般的银发倾泻而下,打在雕花檀木的黑床上,两条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一只手慵懒的拖着下巴,一只手里拎着南宫小喵,摇过来晃过去。 他的手边摆放着一个檀木小茶几,茶几上,还放着杯热茶,和一小盘西红柿。 这一幕猛的瞥见,只令人觉得闲适优雅无比。 听到响动,他抬起了眸,看着南宫白夜,似笑非笑。 南宫白夜撑着额,偏头看向某殿下手里面摇来晃去的小人儿,嘴角僵硬了一下。 臭小子,你到底是站在那边的! 南宫小喵对此视而不见,埋着小脑袋,使劲儿的吸允着两只小爪子里的西红柿。 南宫白夜朝着北冥连城笑了一下,然后一把将自家儿子拽过来:“小喵同学,我不认为你娘亲我只值一盘子西红柿的钱。” “嘻嘻……”南宫小喵把掌心摊开,小脸上带着贪欲:“爹爹还帮我弄到了魔界的黑珍珠,他说那里的珍珠都很漂亮,等我回去了之后,可以随便拿!” 南宫白夜看着那颗石头一般大小的黑珍珠,伸出手来攥住了小人儿的小拳头:“很好,小喵同学,你很能干,基于我们一九分账的原则,这颗珍珠,我就先替你保管了。” “娘亲,你压榨童工!”南宫小喵不服气的挥动着自己的小爪子:“我要和你单挑!” 南宫白夜看着他,微微一笑:“乖,别说傻话,来,告诉娘亲,路西法殿下,还想知道什么,我向来都是知无不言无不尽的……” “娘亲。”南宫小喵愤愤的小脸蛋突然安静了下来,声音低低的在她耳边说着:“你以前也这样说过。” 闻言,南宫白夜一愣,眼前像是有些恍惚,画面在不断的重复。 但是她看不清那些人的脸。 这样的情况让她很不安。 “告诉她了吗?” 这是……北冥连城的声音? “是,我尊贵的殿下,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她引进了墓地…都是为能让更好的享受到最最上等的灵魂…” 两个人的对话声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 南宫白夜想在听仔细一点,却发现眼前的影像再一次的模糊了起来。 难道这就是她的记忆?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所有问题。 一定是她在古墓里遇到了什么事,超乎了北冥连城的预料,没有让他得到最美味的灵魂……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 南宫白夜愣愣的站在那里,四周是一片的黑暗。 很简单,她被人骗了。 从头到尾都被人耍的团团转? 如果这就是他的目的,又何必…… “娘亲,娘亲,你怎么了?”南宫小喵伸出小爪子来,使劲儿的摇晃着南宫白夜的胳膊。 南宫白夜这才回过神来,眸光还来不及焦距,只看着眼前的小人儿……或许,就连小喵也被他的外表所欺骗了。 是啊,不要忘了。 他是恶魔,最擅长的就是欺骗利用。 那是他的本性。 她一直都在告诉自己,尝试着去相信他,可…… 南宫白夜勾起了薄唇,带出了淡淡的凉薄,手指抚在小人儿的头顶,轻声安慰:“娘亲没事,小喵,你先出去,我有事想要找殿下单独聊聊。” “嗯。”南宫小喵看的出来南宫白夜是认真的,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很懂事的从她怀里下来,迈着两条莲藕般的小腿儿,朝着外面走着,边走边回头。 南宫白夜看着南宫小喵走远之后,然后回过眸来,双手环胸的看着北冥连城,语气十分的礼貌:“我想安静一下,殿下在这里不是很方便。” 北冥连城皱了下浓眉,冰雕般完美的俊脸上本来扬起的笑意,渐渐的沉了下去。 接着,他站起来,朝着南宫白夜走了过来,然后伸手,把人揽进自己的怀里,冷冽的气息中带着淡淡的宠溺:“怎么了?嫌我占了你的床?” 南宫白夜偏头笑了一下:“殿下,你用这样的手法,欺骗过多少人?” 北冥连城身形一僵。 南宫白夜很明显的能感觉出来,他环着自己的手失去了力气。 北冥连城抬起头来,狭长的眸子里带着琥珀色的光芒,像是碎掉了水晶,冰冷中带着一丝丝的湿意。 “你觉得,我是在欺骗你?” 南宫白夜胸口处猛地一缩:“不然呢,我实在想不出来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是为了我的灵魂吧。其实你大可以不用这么做,等契约完成的那一天,我自然会把自己奉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那双琥珀色的眸一下子冷了下去,他看着她,黑色的长袍已经卷起了猎猎作响的弧度。 南宫白夜没有后退一步,手上的驱魔刀已经绽开了光芒。 北冥连城似乎永远都清楚她下一步的动作是什么,单手用力,将她的左手握在了掌心里,然后刷的一声扯开了自己的衣领,将那刀剑对准了结实精瘦的胸膛…… 345我命令你离开 345我命令你离开 “有的时候,我真想把这个东西还给你。”北冥连城的声音很低,嘴角还是似笑非笑的模样,睫毛微垂,眸光深邃,大概是离的太近了,南宫白夜只觉得他的眼睛像是一颗琥珀泪,邪恶中带着清澈。 他的脸在灯光下若隐若现,棱角分明中带着冰雕般的精致和优雅。 “不是担心我欺骗你?动手啊。”北冥连城抬头,笑的轻蔑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绝望,眼低深处似乎有令人着魔的光耀。 南宫白夜只觉得持着驱魔刀的手有些发凉,她看着他,眸光微颤:“想让我相信你?很简单,告诉我,我这次去盗墓,到底是为了什么?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魔界?” 北冥连城一顿,眉眼如墨,嗓音淡淡:“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你在回避我的问题。”南宫白夜把手收回来,手脚有些冰冷:“你让我相信你,却什么都不说。不仅如此,你遇到和自己有关的问题就会回避,我是不是可以怀疑,我进墓地和你有关?” 她想要相信他,只差一点点,她就真的相信他了。 可是,她进一步的时候,他就会退一步…… 这种脚跟不着地的感觉,让她很无力。 她看着他,想听他说点什么。 北冥连城抬起了眸,声音里带着沙意:“是。” “所以,你曾经在某种地方利用过我?”南宫白夜轻笑了一声。 北冥连城没有说话,隐藏在长袖下的手缓缓攥紧。 南宫白夜撑着额头,长发滑下来:“北冥连城,我想一个人静静。” “不……”北冥连城不行两个字还没说出来。 南宫白夜已经抬起了眸,眼睛里流转着光芒:“这是命令,今天,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北冥连城手指一僵,手背上黑色的妖娆花在夜中暗暗绽放,双眸对上南宫白夜倔强的眸,琥珀色的瞳孔来回摇晃了一下,接着,他弯下腰,伸手执起她的手,将吻落在了她的手背上:“是,我的主人。” 冰冷的唇瓣带着刺骨的微触,南宫白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却倾斜着身子,在她的耳边低语了一声:“我并不想接受这样的命令,只不过是因为发命令的人是你。” 那样沉稳的嗓音,很容易就能蛊惑人,尤其是当你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时…… 南宫白夜一个恍神,将人推开,拉开了房门,送客的意思很明显。 北冥连城踱步走过去,擦身而过,听着身后的闷响声,后背紧绷成了一条直线。 迷迭楼重新落锁。 北冥连城孤身站在楼外,伶仃的背影在灯光的照射下越发显得清瘦,如王般既高傲又寂寥,脸上有冰凉如丝的雪滴过,睫毛一点点,被白雪渲染成霜。 大雪纷飞间,他却动都没有动一下,只微微的眯起了琥珀色的双瞳,黑色的长袍被四面而来的风鼓动着,不染半点雪尘。 他所拥有的似乎只是高高在上的孤寂。 只不过因为他的本性。 狡猾,欺诈,从骨子里带出来的魔性。 他无法改变这一点。 所以,他才要披上最强大的盔甲。 即便,那会让他觉得寂寞…… 呵。 北冥连城低低的笑了起来,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 他刚刚说的是真话。 他宁愿自己没有苏醒,没有得到这个东西。 那样的话,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渴望到全身都在发疼…… 却,求而不得。 夜雾渐渐腾起,就在这浓浓的武气中,掩盖着不被察觉的血腥…… 迷迭楼内,南宫白夜房间里的灯暗了下来,她躺在床上,想要自己的脑子安静下来。 大概是因为失去记忆的原因,她很没安全感。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掉了。 胸腔处空荡荡的,侧目望过去,楼下站着的人影已经消失了。 南宫白夜松了口气的同时,却有决定有些发涩。 她撑着自己的额,看着高高的房梁,试着开始分析现在的情况。 首先,为什么会有人随便进入她的梦境。 对,没有错。 她不相信北冥连城。 可同样的,她也不会相信睡梦中那个人的话。 不过,比起相信不相信来。 北冥连城曾经利用过她,多少会让她有些不舒服。 南宫白夜眯了下双瞳,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裤袋,想要抽烟或者喝点酒。 最好是来点冰,让她清醒清醒。 那样的闷意来的很熟悉,好像之前也有过这种感觉。 或许,她该做点什么事,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去找魔娘喝酒吧。 南宫白夜打定主意之后,便在睡袍外套上了一件裘毛外套。 就连那件裘毛外套都是北冥连城留下来的,大概是怕她到了晚上会冷。 南宫白夜手指一僵,踱步走出去。 二楼的走廊很安静,是那种说不出的安静。 南宫白夜走在上面,几乎能听到自己脚步的回响。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条走廊不应该是这样才对…… 四周出奇的黑,伸手不见五指。 南宫白夜想回过身去,拿一柄油灯,却发现身后好像有什么人闪了过去。 难道是北冥连城回来了? 南宫白夜皱了下柳眉。 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猜测。 恶魔不可能会违背灵魂的任何命令。 这是契约规则。 那刚刚站在自己背后的人,是谁? 南宫白夜眯着双眸,眼睛一点点从后面掠过,心中升起了一种不知名的异样。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暗处盯着你,后背隐隐的发凉。 庆幸的是,魔娘的房间没有多远,就在她离她十几步的位置。 南宫白夜心中打算着,向前走了一步。 哒…… 重重的回音回荡在二楼的走廊上,空灵悠长,给人一种毛孔悚然的感觉。 南宫白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 她穿的是红色绣花拖鞋,按照道理来说,就算是她的力道,也不会发出是这样的声响来。 那……到底是谁? 除了她之外,还有谁在这条看不到尽头的走廊里…… 给读者的话:刚刚从医院回来,所以只能一更,么么哒,晚安。其实也差不多快完结了,抚摸之。 346唯一能禁锢他的便是她。 346唯一能禁锢他的便是她。 楼外,夜色浓郁,如水般的月光倾泻而下,北冥连城长腿一顿,忽的朝着身后的迷迭楼望了过去,琥珀色的双眸里闪出了从未有过的冰寒。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掉转头,硬挺的黑色长靴踩在雪地上,就想要回去…… “这是命令,今天,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耳旁突然响起了南宫白夜的话,北冥连城身形一僵,双手隐在长袖下,缓缓攥紧,狭长的眸子里倒影出迷迭楼最上方的阴气,淡色的薄唇外不由的探出了刺目的獠牙…… “殿下发怒的样子还真是千年难得一见。”浓雾中响起了一道斯文优雅的低笑,绽着双翼的人影缓缓的从泼墨的夜色中走出来,一身的圣洁白袍,袍子上绣着精致的花纹,黑色的羽毛翩然而落,露出那张温雅的俊脸,不是北冥洵还能有谁。 北冥连城双眸冰寒的看着他,一手插在自己的外衣裘袍里,一手自然的垂在腿侧,清冷俊美,宛如神抵,不过是普通的站姿,却给人一种与神俱来的王者气息。 堕天使之间,是从来都没有分过真正的胜负的。 尤其是当初没有跟着路西法叛天,而是因为自身的私欲而被上帝逐出天界的堕天使更是如此。 他们在魔界,制造着七重罪,每一重罪对应的便是相对的炼狱。 然而,他们却并不会听从路西法的指挥。 而路西法也从来都不会将这些堕天使放在眼里。 “几千年不见,殿下似乎一点都没有变。”北冥洵继续着,一挥手,身边就出现了两把藤椅和一个檀木圆桌。 北冥连城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踱步从他身边越过。 北冥洵偏了下头,轻笑:“她应该下过命令吧,不允许你出现在她身边。” 北冥连城顿了下,回过眸来的同时,街边高大的白杨树轰的一下应声而倒! 将北冥洵整个人都压在了下面。 北冥洵一僵,眸光微眯,谁都知道,普天之下路西法的动作是最快的。 可他没有想过会快到如此地步。 不过,他也并没有想过要躲。 这种程度的伤害,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挠痒痒。 北冥洵浅笑着,浮出的眼光里倒影出了那张清冷衿贵的容颜。 他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继续超前走。 北冥洵皱了下浓眉,又低低的笑了起来。 不愧是那个人,连上钩都不上。 他本来还想借机拖住他,好让南宫白夜在第五狱和魔梦中,迷失自己。 没想到,他竟连丝毫的时间都不浪费,直奔迷迭楼的方向。 不过,没有关系。 只要有南宫白夜的那条命令在,他就不会对迷迭楼的事情造成什么影响。 因为他什么都能做,就是不能出现在南宫白夜的身边。 如果他不在,梦魔想要掌控南宫白夜的梦境,便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北冥洵就那样趴在树枝下,黑色的长发披散开来,像是夜间的妖精,笑的温雅而迷人…… 北冥连城站在迷迭楼外,琥珀色的眸彻底冰寒了下去,那个命令就像是捆绑住他手脚的咒语,牢牢的将他钉在了楼外,他垂下眸,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缓缓攥紧,脚下的青石路,裂开了一道又一道的缝隙…… 或许她再也不可能懂了。 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禁锢他的便是她…… 迷迭楼内。 吱呀…… 吱呀…… 吱呀…… 走廊里回荡着一阵阵的沉响。 就像是谁的门没有关好一样。 南宫白夜手指向下,薄薄的刀片夹在两指之间,狭长的眸子里酝着淡淡的光。 她遁着声音,走过去…… 果然是有房门没有关好…… 南宫白夜看着眼前的厢房,瞳孔骤然眯起,这是刘茵的房间,她记得很清楚,这间房应该是上过锁的! 南宫白夜紧了下左手,身子贴着木门,动作灵敏,落地无声。 “魔娘?你怎么会在这儿?”当她看到里面的人影时,不由的皱了皱柳眉。 魔娘见了她之后,也是一闪而过的错愕,很快便伸手将她拉了进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 “刚刚在我身后的人是你?”魔娘神情奇怪的问着:“那我叫你,你怎么不出声?” “不是我。”南宫白夜摇了摇头,眸光一闪:“我走过来的时候,也觉得后面有什么人在跟着。” 魔娘一愣:“你的意思是?” “迷迭楼里有古怪。”南宫白夜坐下来,看着摇晃的油灯,接着昏暗的光开始打量刘茵的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刚刚死,就连屋子里都透着一股阴森森的感觉。 南宫白夜来回走着,脑海中不断的回放着残留的画面。 这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按照道理来说,这里的血迹很浓很浓才对。 毕竟寒枝才是那个真正想要杀刘茵的人。 可是为什么,这儿并没有很大的血腥味,反而是走廊里的味道比较重? 这是南宫白夜一直想不透的地方。 还有,寒枝和沙织到最后都没有说,她们为什么要拉着刘茵的尸体绕着走廊走一圈。 因为恨? 不,这不现实。 按照道理来说,没有哪个凶手在杀了人之后,还拉着尸体到处走。 因为她们想要下楼的话,最起码还要经过两个房间。 万一其他人听到动静怎么办? 她们就不害怕被发现吗? 南宫白夜按了按自己的头,越想越觉得这个案子诡异,虽然凶手抓到了,但是…… “我觉得你这次结案结的太快了。”魔娘突地开口,打断了南宫白夜的沉思,她素手执着茶杯,替南宫白夜倒了一杯茶水,眸光微亮:“愿不愿意听听我的想法?” 南宫白夜轻笑着把瓷杯接过来,懒懒的往她身上一靠:“当然愿意。” “你的推理有漏洞。”魔娘双眸一闪,带着女王般的精明:“首先寒枝和沙织,以她们两个微妙的关系,不可能商量好一起去杀谁。沙织恨刘茵不假,同样的,她也厌恶着寒枝。而且,她没有那个胆子。所以最有可能的,就像是你说的那样,寒枝先是来到刘茵房间,一言不合和她吵了起来,然后起了杀心。我们假设一下,如果寒枝一开始没有杀死刘茵,只是伤了她……” 347混乱的梦境 347混乱的梦境 南宫白夜反应很迅速,眼中闪烁着光:“刘茵会放抗,然后逃跑,而且她还会喊救命,并且第一反应就是去敲沙织的门,因为沙织就在她的隔壁。” 这是人的第一反应,在极度恐惧的时候,人的最先条件反射就是找最近的人帮忙。 刘茵肯定用力敲打过沙织的房门。 想让刘茵死很简单。 只要她不开门,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过,既能让自己不沾上血腥,又可以看着刘茵绝望的死去。 为什么沙织还要打开门,来参与这场谋杀? 惹的到头来深陷困境。 一般来讲,想要复仇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刀杀人,万不得已谁都不想亲自出手。 沙织却反其道而行之,紧挨着往跟前凑。 这样的情况……确确实实有些不正常…… 魔娘看着她沉思的侧脸,轻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我就是觉得这件事很别扭,所有的问题似乎都出在沙织身上,最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她不在杀人之后立刻清洗自己身上的血迹,而是要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再来急急忙忙的清洗?这也太……” 唰的一声! 南宫白夜的脑海里迅速的闪过了什么:“魔娘!” “嗯?”被打断的话的魔娘挑了下眉头。 南宫白夜手指按在太阳穴上,来回的走了一步,眸光骤亮:“她之所以第二天再来清洗,是因为她那时候才刚刚从梦里边醒过来。简单来说,就是她在梦游的时候,参与了这场谋杀。所以当我们敲门的时候,她才会露出那么惊惶的神色来,是因为她根本没有想过,她是真的把刘茵给杀了……等等,呼救,敲门,再加上沙织的参与,这么大的动静,她们不可能没有听到!” 说着,南宫白夜猛地从木椅站了起来,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了一道光:“刘茵不是被她们拉着走的,沙织和寒枝根本没有杀死她!刘茵从自己的房门出去,碰到了对着她阴笑的沙织。她察觉到不对劲儿之后,立马去敲第二个房门,庆幸的是第二个房间的那个姑娘开了门。不过,刘茵怎么也没有料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因为不管是寒枝,沙织,还有其他两个人,她们根本就是一伙儿的!” 没错,她们根本就是一伙儿的。 所以,不管刘茵怎么呼喊,都不会有人来。 因为另外两个人,也是凶手! 不过让南宫白夜不解的是,她们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刘茵和那两个人没有任何的不愉快。 那她们为什么要杀了刘茵…… 嘭! 门外突然出来了一声闷响。 正在想事情的南宫白夜一个激灵,朝着门外看了过去。 几道人影就在门外徘徊着,穿着睡袍,两手垂在身侧,指甲上还带着血迹,她们的表情非常的木讷,像是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魔娘眯了下双眸:“小盗夜,这是怎么回事?” “她们在梦游。”南宫白夜沉了嗓音。 魔娘挑眉:“就这样?” “好吧,不是普通的梦游。”南宫白夜声音低低,手指上的驱魔刀,唰的一声展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而门外那几道人影根本不是别人,正是迷迭楼里的姑娘。 她们开始用手抓着海棠的门,像是想把海棠的门敲开。 南宫白夜眯了下瞳,回过眸来的时候,魔娘眼皮耷拉着,仿佛要睡着了一般。 “不要睡。”南宫白夜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眸光微凉的看着魔娘:“千万不要睡。”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一旦睡着之后,就会和外面的那些人影一样,变成行尸走肉。 沙织为什么会对杀人的事情没有具体的印象。 就是因为当时的她也睡着了。 她根本不知道刘茵不是被她拿什么东西捅死的,而是被她们开膛破肚,当成了晚宴。 别问南宫白夜是怎么知道的,端看现在外面那几个人影口水横流的反应便能知晓一二。 她之前一直搞不懂刘茵胸口的那些抓痕是怎么来的,更加不明白是谁和她有如此大的仇恨,连她的胎盘挖的一干二净。 如今看起来,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 刘茵太倒霉,从屋子里出来之后,偏偏遇到了肚子正饿了她们。 当她察觉到邪门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几个人把她围在走廊里,又挖又吃,才会弄的到处都是血迹。 就像现在,人影们敲着海棠的门,就是想让她出来,好吃掉她! 此时此刻,南宫白夜终于明白了,之前那个老者讲的故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为什么对杀死那些鸡的凶手绝口不提。 是因为把鸡吸干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群睡梦中的少女。 而且,南宫白夜怀疑,或许当时死的根本不是村头的那些鸡。 而是被少女们盯上的孕妇! “魔娘!”南宫白夜摇晃着魔娘的手,眼皮跟着发沉。 这样的感觉她太熟悉了,这是想要睡觉的征兆。 她死死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薄唇,想要让自己清醒,可睡意就像是绵延不断的河水,压迫着她所有的神经…… 黑色的雾气,像是长满了触角,一丝一丝的弥漫在了房间里。 油灯摇曳间。 南宫白夜和魔娘两个人,已经坐在木椅上睡着了。 胳膊放在了木桌上,小脸埋了进去,柳眉微微的褶皱,额头间溢满了冷汗。 像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或者物…… 这是哪里? 南宫白夜看着空荡荡的四周,脚下踩着的还是那双艳红色的绣花拖鞋。 入耳的是咕噜咕噜的吸血声。 眼前几个姑娘正用爪子抛着一个人的小腹,埋头喝着里面的鲜血,眼睛绿幽幽的渗人。 这是…… 南宫白夜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染满了血迹,眸孔猛地一缩,掉头就跑。 她想把自己手上的血洗干净。 那浑身的鲜血味,几乎让她作呕。 可惜四周都没有水,她没有办法清洗。 当她好不容易来到了魔娘的房间,却发现魔娘根本不在。 她突然之间意识到……刚刚躺在地上的那个人,就是魔娘! 348召唤! 348召唤! 南宫白夜愣愣的坐了下来,像是不敢置信一般,死死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她……把魔娘杀了?! 南宫白夜伸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长发,双肩控制不住的开始发抖。 阴暗的走廊,微微的扭曲着,看上去就像是被侵泡在水底一般。 高高的大红灯笼挂在拐角处,灯芯摇曳,说不出的阴森。 南宫白夜垂下头,抱着双腿,缓缓的缩进了墙角里,脖颈阵阵发凉…… 就在这时,门外快速的闪过了一道人影! 南宫白夜抬起头来,眼前却什么都没有…… 哐当! 走廊里的英式老钟突地响起,荡出越来越空灵的响动。 那样的干哑发涩,听的人心中一阵发毛。 南宫白夜被惊的一个转身,全部的注意力都被摇晃的老钟引了过去。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南宫白夜的身后,一双狭长阴森的眸子,正暗暗的盯着她,血红的瞳孔里流淌着贪婪和食欲…… 那人倒三角的舌尖探出来,缓缓的扫过了薄唇, 耳旁间,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低低的沉笑。 南宫白夜似乎听到了有蛇在吐信,嘶嘶嘶的声响,离着她越来越近…… 就是现在! “以吾之命,唤吾之名。”看起来临近崩溃的南宫白夜突地抬起双眸,狂风般的冷冽从她的眼中迸发而出,带着隐隐的寒光和精明:“北冥连城,我命令你,立刻出现在我面前!” 空气中的风向骤然变了,席卷而来的黑雾,让企图伸手掏空南宫白夜内脏的人影猛地僵在了原地:“你……根本就没被我骗过去!” “呵。”南宫白夜把手伸出来,鲜红的血从指尖滑落,坠在地上,形成了古老的烙印,她半弯着薄唇,嘴角带着痞气:“多疑是我的本性。” 梦魔看着她手指的伤口,双眸微眯:“你入梦之前故意割破了自己的手,为的就是等我出现,再召唤你的弑神?” “都说梦魔狡猾,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能捕捉到你。”南宫白夜朝着他一笑,眉眼深邃。 梦魔沉了眸,舌尖探出来:“你和你那个弑神不和也是演戏给我看的?” 南宫白夜声音淡淡:“那是真的……不过,他并不是我的弑神。” “不是弑神?呵呵,那是什么?”梦魔阴笑着,舔了舔自己的乌黑的指尖,不管是什么,他都会把他们吞噬的一干二净! 南宫白夜看着他的身后,缓缓的勾起了薄唇:“或许,让他自己告诉你比较好。” 梦魔一震,顺着她的眸光,回头望过去,只见黑色的浓雾中,信步走出了一道高大挺拔的人影,他穿着黑色的长袍和古时的斗篷,袍角被四面而来的风鼓动的猎猎作响,羽毛一根又一根从他的身侧飘落,缓缓的坠没进黑暗中,无数朵曼陀罗华争相开放,渲染了整个古楼长廊。 梦魔手指微僵,接着哈哈大笑了起来,俊脸微微扭曲:“嗤,又是一个为了饲养灵魂,服侍在人类身边的恶魔。” 他的嗓音随着人影的走近而变得有些发颤,直到他看清楚北冥连城的脸,梦魔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眼底深处涌出了前所未有的惧意,像是不可置信到了极点,尖尖的舌从嘴角探出来,手指控制不住的发抖:“你,你是……” 北冥连城仍旧是苍白的面孔,纯黑无垢的衣衫。整个人仿佛从冰雪中脱胎而出,清冷无瑕。冰封一样的面孔没有丝毫的裂缝,带着禁欲般的邪惑,没有一丝情绪泄露出来。 梦魔瞳孔一紧,浑身突然汹涌而出的魂力让整个房间的温度瞬间下降,周围的空气弥漫着愈来愈浓郁的杀气,似乎随时一触即发。 然而,北冥连城却对此视而不见,他轻轻的半眯起眼睛,嘴角是似笑非笑的弧:“好久不见,梦魔,你应该知道,我有多厌恶,别人动我的灵魂。” 他踱步走过来,面容俊美,倾泻而下的银发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举止优雅的如同皇室。 然而,梦魔却感觉到迎面而来的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那种说不出的,恐惧和敬畏感牢牢的包裹住他的心脏,仿佛拉扯着它朝着无限深的地底重重的堕落而去…… 不会错了! 他,他是…… “噗!”再也忍受不了巨大魂力的冲击,梦魔按住自己的胸口,鲜血从嘴角滑落而出,他要去告诉孽龙,那个人苏醒了,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个最坏不过的消息! 察觉到梦魔双眸的滚动,南宫白夜一笑,身形闪过来,无数把驱魔刀悬在她的身后,透着烫金的光芒:“想逃?让我做了一个那样的噩梦,不付出点代价怎么可以。” 梦魔眯着眼,黑色的利爪带着毒意,朝着南宫白夜狠狠的划去! 只是他还没有动起来,就被人挡了住视线,北冥连城冷冷的看着他,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按在他的胳膊上,接着嘴角一勾…… 梦魔看着刚才还站在他身后的人立刻出现在自己身前,而自己的手腕被他的手指握住,耳边只听一道清脆的“咔嚓”声! 他手腕的骨关节错位了! 梦魔脸上一阵扭曲,并不后退,而是快速的转换了方向,黑色的利爪直逼北冥连城的喉咙。 北冥连城并不慌忙,一个晃动。 在梦魔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如法炮制抓住了他另一只手腕。 咔嚓! 单单只听那声音,南宫白夜都觉得疼。 梦魔却笑了起来,整个人瘫在地上,脸颊贴着地板,嗓音沙哑,带着咳意:“殿下,如果你杀了我,你看中的这个灵魂也会永远沉睡在这个梦里……没有想到我们伟大高贵的殿下,居然也会和人类定下契约,哈哈哈,这是多么的可笑!” “我确实不能杀了你。”北冥连城缓缓蹲下身子,双眸看着他,邪气的笑了:“不过我有几千种方式能让你生不如死……” 梦魔笑着的嘴一僵。 北冥连城的俊脸缓缓逼近,语调不紧不慢:“解除梦境,否则我就把你身上的经脉一根一根的挑出来……” 349她的失忆和他有关(冥界人间空隙) 这一问,满屋子女孩哭了起来——她们果然家都不在此处,而且全是被拐卖的。 当然,拐子看中眼的,个个都是美人胚子。 确认了被拐这个事实,褚姑娘对黄娥诡异作为,顿时减少了怀疑,也许那是大难过后的心神慌乱吧。那两人一直被拐子安置在一处,男人一直赤身luo*体,两人待在一块……也许两个人真有点秘密,那也是理所应当。女孩子保留一个清白名声不容易,该替人遮掩的,咱多担待一点。 故此,当褚素珍领这些女孩出屋时,即使觉得院中的时穿与黄娥交谈时的神态很鬼祟,比如一见她出现,黄娥便拼命的躲开,彼此刻意保持距离……她全装作看不见。 院内的惨状立刻让女孩吐得天昏地暗,见到她们吐得比自己当初还厉害,褚姑娘心情稍稍好一点,她大声呼喊:“时……郎君,这些醒了的女孩由你照顾着,我去唤醒其余的孩子。” 时穿点点头,他还没说什么,又是黄娥快嘴快舌的插话:“褚姐姐放心,我把她们都拢到正屋里,你去忙吧。” 褚姑娘领着家丁又走进另一间屋子,进屋的时候,她想起那些刚醒来的女孩,见到院子里的场景,也与她一样吓得站不住,而黄娥,她怎么一直如此镇定?褚姑娘心里止不住的嘀咕:“这小小年纪,精跟妖精似的!如此惨烈的场景,连施衙内这个男人见了都惊心动魄,她却能神色平静的与人倚门交谈,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这样的妲己来?” 连续走了几个房间后,被拐的女孩子都已经唤醒,褚姑娘走进最后一间屋子——在这种来回奔波徒中,每次走出屋门,重新来到院落时,褚姑娘总是被园中的惨状激起恐惧心和呕吐感,她忍不住两腿发软,忍不住想逃离这个院子。但她依然奔波着,去挽救那些被迷昏的女子们。 当她奔波于各个屋子的时候,时穿倒是非常尽忠职守。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杆红缨枪,拄着长枪一直站在院子里守护。 更令人神奇的是,连施衙内都借口安置同伴,不愿再踏入这院中,黄娥那个小女孩却一点没有在意遍地的尸首,以及浓重的血腥,她一直牵着时穿那只空闲的左手,与时穿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 这两人交谈时断断续续,见到院中有人,黄娥就警惕的停住话头,冲来人露出微笑,时穿的呆愣愣的,总是反应慢半拍。而褚姑娘对此一点不在意,她只想着尽快把所有的女孩救醒,然后……逃离这所院子。 家丁又去打水了,在等待冷水期间,褚姑娘焦急的在屋里来回走动着,偶然间,她听到几句飘来的话,那是时穿的嗓门:“你编的(谎)话听起来像……” 褚姑娘赶紧止住脚步,但声音再也听不到,犹豫了一下,她走到窗边,从窗户缝向外眺望。 这座道观有钱,窗户上糊的是绢纱而不是纸。绢纱捅不烂的,褚姑娘只能从窗户缝向外眺望,只见院中两人的嘴一张一合,但她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褚姑娘回忆了一下——作为海州城数一数二的才女,她阅读过很多闲杂书籍,鼓廊、回音壁的传闻也略有所知,稍稍考虑了一下后,她开始沿着刚才走的路径慢慢回溯,当她走到屋中某个地点,又一句话飘入耳,是黄娥的声音:“……唯有这样说,才能……” 褚姑娘稍稍动了动身子,她的耳朵仅仅变动了几厘米的距离,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褚姑娘站在原地,左右挪动耳朵,调整着身体姿势。稍停,小姑娘的声音又传入耳朵,声音细微,像是有人在耳边窃窃私语:“……你答应了,你答应照顾我的……上天派你来救我,你不能撇下……我背地里我无数遍祈求遍天神佛,没想到举头三尺果然有神灵,你真的来了,让所有的拐子都遭了报应……” 正在这时,话音嘎然而止,褚姑娘赶紧走到门边,果然望见家丁提着桶过来。 最后一间屋子躺了三名女孩,褚姑娘做事的时候显得心不在焉,好在经过长时间的实践,她已经手熟了,等她机械的将三名女孩救醒,领着三名孩子来到院中,时穿已经不见了,堂屋门口,黄娥牵着一个女孩的手,坐在门槛上聊天,那女孩正是所有被拐女孩当中最年幼的,也就是褚素珍曾经抱过的那七八岁小女孩。 没等褚姑娘开口询问,黄娥马上解释:“时大郎洗浴去了,他身上的血结了疤,浑身不舒服,闻起来臭臭的,我让他赶紧换上新衣服。” 话音刚落,时穿穿着一套很不合身,非常滑稽的服装,手里拿着一份账簿窜了出来:“找到了找到了,这是他们的账簿,所有拐卖女孩都记录在案,我们可以按照账簿查对。” 稍停,时穿遗憾的说:“可惜都是用暗语记录,需要破译一下。” 褚姑娘目光一亮:“真的,太好了,拿来我看看。” 黄娥冲时穿招招手:“大郎,你衣服穿错了,蹲下来,我给你顺一顺。” 时穿温顺的走过来,蹲下身子让黄娥整理衣物,另一只手抬的老高,把账簿递给褚姑娘。 褚姑娘接过一看,全是看不懂的字码,比如这一行写的“壬申乙卯丙午戊辰淮南东黄州阳逻黄二……” “这什么意思?” “时间、地点、经手人、被拐女孩数量,给经手人付款多少、沿途接应点在哪里、花费多少——账簿上要记录的无非是这些东西,挨个推敲一下就能推究出来,然后核对女孩失踪的日期,失踪的地点,马上就能查出她们的家乡在哪里。” 褚姑娘长出一口气:“这下好了,可以帮着这些孩子找到亲人了。” 褚素珍之所以这么高兴,是因为这年头大多数人都没有地理知识。在这个时代,地图是国家军事机密,别说普通老百姓,即使是官员,不到一定行政级别也见不到地图。 对于市井老百姓来说,许多人能知道家乡的名字,知道附近著名县城,已经很不错了。而父母的名字对子女来说更是一个忌讳,身为小辈,不仅终身不能说出这个名字,连科考的时候遇到相同的字,书写时都要缺一笔,以表示遵守孝道。 刚才救醒那些女孩时,褚姑娘曾一一盘问过,果然大多数女孩根本说不出父亲的名字,其中最年幼的那个七八岁女孩,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叫鬟娘(环娘)。 现在有了这账本,即使被拐女孩说不出家乡的名字,父母居住的街道,但根据失踪日期倒查,也能大致推断出她们被拐的地点。 褚素珍数了数,诧异的抬起头来:“十八个,这里记录了十八个女孩,可院子里有十九个孩子,怎么搞的,少记录了一个——不,两个,时大郎,你的名字也不在册子上?!” ps:请加油收藏、推荐!新书需要多多支持! 350如果让她知道了失忆的原因 陆南无比担忧的望了一眼苏小珞,自己一个人单挑宋家兄妹,她可以吗? 金宇彬也回头眯着狭长的丹凤眼打量着被苏小珞“礼遇”的一男一女。 “柠檬苹果汁吧,哥,你说呢?”什么陆南,什么金宇彬,通通被宋芷欣忽略。 身后的宋岩墨点了点头。 苏小珞脸上挂着虚伪的笑,“今天的苹果有点酸,没关系吗?” 送上门的邀约被戴一城拒绝,宋芷欣心里不酸才怪。 只见她温和的笑意一凝,转瞬即逝无法捕捉,“没关系的。” “那就放点糖吧。” 苏小珞擅自做主,眼神一递,金宇彬心领神会,正要切水果,宋芷欣忽然笑了下央求,“小珞,我能喝你亲手榨的果汁吗?” 好样的宋芷欣! 苏小珞想为她再次鼓掌,扳回一局是吗?好! 拿过金宇彬手中的水果刀,苏小珞玩的上下翻飞,柠檬多多,苹果少少,放进榨汁机时,苏小珞勾唇暗笑了下。 金宇彬不愧是苏小珞的得力店员,全程为苏小珞遮遮挡挡,谁也看不到她是如何榨汁的。 滤渣,装杯,两杯柠檬苹果汁摆放在宋岩墨和宋芷欣面前,苏小珞一气呵成。 “一共二十二块。” 宋岩墨楞了下,默默掏出钱包抽出一百块,“不用找了。” “抱歉宋代表,小店不收小费,出门左转直走五百米有家夜总会,那里会欢迎你这样的顾客。” 宋岩墨脸色微变,阴笑了下开腔,“看来苏老板娘今日心情不爽哦,是因为看到我们的原因?” “哥你别乱说话,小珞哪是那样的人。”宋芷欣柔柔弱弱惹人生怜,好像真的责备宋岩墨一般。 不就是暗里讽刺吗?当她苏小珞听不出来? 对待表里不一的人苏小珞也没客气,半真半假道,“宋代表说的没错,一见你们兄妹二人,我就恶心反胃。” 陆南实在忍不住了,用轻咳声掩笑。 金宇彬和宋家兄妹根本不熟,也没什么好掩饰的,笑了个畅快开怀。 “果汁可以外带,小店没有要求非要在店内喝完,要是二位想要坐下来歇歇聊聊,我觉得二位还是换个地方,我这里地方太小。” 说罢瞥了眼宋芷欣的轮椅,一个轮椅占两个人的位置。 逐客令下的如此明显,可宋芷欣也不是吃素的,“小珞,我和一城约好在这里见面,所以想在这等他,可以吗?” 人至jian则无敌! 戴一城明明拒绝了她的! 难道她离开酒店后出了什么变故? 不论宋芷欣这话是真是假,苏小珞要是拒绝就变相的承认了她还在意。 撑也要死撑到底。 “可以!”苏小珞一指旁边的方桌,“就坐那儿吧,宽敞一点。” 宋岩墨和宋芷欣拿了果汁过去,落座后不约而同的盯着苏小珞。 宋岩墨讶异于苏小珞今日怎么如吃了枪药一般咄咄bi人。 宋芷欣讶异于苏小珞今日的气场怎能如此强大。 兄妹俩各怀心思。 装腔作势吧…… 宋芷欣红唇微抿,不屑暗笑,心里盘算要怎么激怒苏小珞,然后让她把自己赶出水果屋。 戴一城是不会来的,谎话已经说出就要圆谎,如果苏小珞误伤了她更好,那就可以到戴一城面前哭诉一番了。 “小珞……”宋芷欣柔声唤道,“能和你聊聊吗?” 金宇彬拉着苏小珞,看出宋芷欣来者不善,这种绿茶婊他见的多了。 陆南也暗暗摇头,宋芷欣的恶xing他可没少听田毛毛唠叨,也怕苏小珞吃亏。 苏小珞耸肩微笑,清亮的眸子仿佛会说话般——没事,不用担心我,宋芷欣不能拿我怎么样! 然后走出柜台走向宋芷欣。 但不能不防她一手。 站在距离她半米的地方,苏小珞动了动唇,“宋老师想和我聊什么?” “你这段时间还好吗小珞?”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宋芷欣必须装成一朵白莲花,不管苏小珞摆出什么样的臭脸,她都要笑脸相待。 “挺好的。” “开这间水果屋挺辛苦吧。” “凑合。” “听说这里要搬迁了。” “是的。” “那你……”宋芷欣故意拖长尾音,眼底是浓浓的幸灾乐祸,苏小珞,你又该四处打工了吧。 苏小珞翩然一笑,“定了一间更大的铺面,比商业街还要繁华。” 宋芷欣的指甲收进掌心,叹气道:“其实我也想开一间这样的小店,可是一城怕我太辛苦。” 苏小珞点点头,顺着宋芷欣的话,“他是关心你。” “可是这样的关心让我压力好大,什么事都为我着想,安排的面面俱到,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啊。” 挑衅的眼神一扫苏小珞,“他还要在百忙之中陪我做康复训练,看他那么累那么辛苦,我心里也难过呢。” 宋岩墨听不下去了,就算宋芷欣是她的妹妹,用戴一城去戳苏小珞心头的伤疤真的好吗? 可苏小珞却无事一般,戴一城在她眼里就像和她毫无关系的一个人,“没人强迫他,是他心甘情愿的。” “是吧,一城也是这样和我说的,为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呵呵…… 苏小珞笑,笑的不可抑制,“宋老师,我实在很羡慕你呢!” 是恨吧苏小珞吧!宋芷欣愈发得意,“这有什么可羡慕的,你不也是吗?” 瞥了下苏小珞身后陆南和金宇彬,看来苏小珞离开江海的生活也挺丰富多彩,有两大帅哥护驾,想怎么快活都行了。 宋芷欣玩味了掩唇轻笑,语重心长道:“小珞啊,我觉得还是要劝你一句,脚踏两只船可不太好。” 矛头不光指向她,还捎带着陆南和金宇彬? 宋芷欣你有点玩大了! “宋老师我也劝你一句。” “恩?”宋芷欣根本不把苏小珞放在眼里,你能说出什么,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 苏小珞盈盈一笑,也如宋芷欣一般,“秀恩爱,死的快!” “你!”宋芷欣秀眉倒竖,“你再说一遍?” 【作者题外话】:===================== 小城城会从天而降吗?他会帮绿茶欣和是小珞珞呢? 351喜欢,七殿的告白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没想到经过了这么多,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谷予静不禁红了眼框。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清醒的很,或许那流掉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种。。。”云洛羽说的咬牙切齿,耳边残酷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响起,挠乱了他的心智。 啪。。。 谷予静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甩下,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滑落,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不知道这话有多伤人吗,被像一把刀,一刀一刀的划在她的胸口,而握刀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最爱的男人。 “怎么?难道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云洛羽伸出舌头舔去嘴角的血,如果不是对他有情,他夜夜那样对她,她不是该恨不得他早地下地狱吗?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云洛羽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连柏然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柏然照顾了她五年,多少次因他的出手,她们母女才能活到现在,她关心他难道不应该吗?为什么他要说出这伤人的话,她和柏然是清白的,谷予静擦去泪水,倔强的昂起头,泪水还是要眼框打转。 “连他一根手指头都不如?呵呵,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这么一文不值,好,既然他对你那么重要,那你为什么不亲自去找他。”云洛羽被她的话伤的体无完肤,赤红着眼怒吼。 “你赶我走?好,我这就走,再也不会来烦你。”谷予静将眼泪再次一抹,冲冲的走出门,将睡梦中的小魔女抱起,大步的走下楼,她已经不是当年的谷予静,任他欺凌,却还死心踏地的讨好。 这里容不下她,她可以回去,没有了他,她谷予静的世界还是照样转。 “等等,把若若留下,她是我云家的种。”云洛羽拦在了她面前,伸手去抢若若。 “你的种?看清楚了,她是我和柏然的孩子,被我骗了还不知道,笨蛋。”谷予静紧紧的将女儿抱在怀里,说什么也不会将若若交出去,他爱误会,就让他误会去好了。 “你骗不了我,若若就是云洛羽的种,把她给我。”云洛羽伸出手,一步一步的逼向她。 小魔女被吵醒,睡眼朦松的看着爹地,妈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少自以为是了,你的孩子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在你搂着李梦菲转身的那一刻,它就从我身下流掉了,好多血,都染红了我的裙子,染红了地板。”看见他眼中的伤痛,她突然有种报复的快感,口无遮拦的伤害对方。 听着这些话,云洛羽高大的身体颤抖着,回想当年,那地板的红迹,和刘妈的话,让他坚定的想法有了丝松动,难道若若真不是他的孩子,不,他不相信,若若是他和她的孩子,她一定是害怕他和她抢若若才会这样说的,他没有真想和她抢女儿,他只是想她留下来,难道她看不出来吗? “妈咪,他真不是我亲爹地吗?”小魔女听着这一切,泪不禁的流出,妈咪为什么要骗她,在她认定了他就是她爹地的时候,又否定他,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 “。。。”没想到若若居然醒了,谷予静差点演不下去,为了让云洛羽对若若死心,她恨下心说“对,他不是你亲爹。” “妈咪,你骗我。。。呜呜。。。”听到答案,小魔女心都快凉了,好伤心,好难过。 “现在你相信了吗?”谷予静淡漠的看向他,不带一丝感情。 “滚,马上离开我的视线。”云洛羽指着门怒吼,大手一扫,将客厅的杯子茶具,全扫落在地。 很清脆的响声,却将两个小女人吓了一跳,小魔女哭的更是撕心裂肺“不要,呜呜。。我不要离开爹地,妈咪骗人,呜呜呜。。。妈咪是个坏蛋。。。” 谷予静眼含泪,听着女儿的哭声控诉,心痛死了,的确,她不是个好妈咪,可她还是紧抱着女儿离开了云家,没有回头。 云洛羽将整张桌子掀了起来,一脚将沙发踢翻,最后颓废的坐在地上,她走了,真的走了,他没有真想赶她走,只是不想她再说那些伤人的话而已,他真没有要赶她走。。。 “呜呜。。我不要离开爹地,妈咪你说慌是不是,他就是我亲爹,呜呜。。你快回答我呀。” “好了,别哭了。”谷予静伸手为小魔女擦泪,却被她挥手推开,见她哭的撕心裂肺的,她这个做人家妈妈的心里也跟着疼痛,难道人家说夫妻吵架,受害的总是小孩,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个道理。 “谷予静我再问你一次,云洛羽是不是我亲爹?”小魔女泪眼婆娑的望着妈咪,如果妈咪再不说,她就不再问了,哪天拔根爹地的头发,去做dna。 “好吧,他是你亲爹,我当时只是气的乱了头脑,才会那样说的。”谷予静终于投降。 “那就没我什么事了,我要睡觉,到家了也不要吵醒我。”小魔女眼泪一擦,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搞了半天原来是个误会,害她伤心的要死。 “谷语若,你没心没肺,爹地妈咪吵架了,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吗?”谷予静伸手,一巴掌打在女儿小屁屁上。 “哟呀,痛啦,你们吵架也没我什么事呀,妻夫床头吵架床尾合,这点屁事别来烦我。” “谁跟他合了,这次我是来真的,搬出来我就再也不回来住了。”想起他刚刚的话,她的心就犯痛,该死的臭男人,自大的猪头,自已为是的大沙猪。 上次被柏然虏回英国,当看见自己身上的吻-痕时,她真以为柏然对他做了什么,于是质问他,他走前淡淡的一笑,笑的有些伤感“我要是能再自私一些,霸道一些,或许我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有童鞋问还虐呀,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哇,其实吧,虐完这次就大结束了,将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写不了多少字的了,不过以随心的龟速,恐怕还得好几天,亲们,随心舍不得跟你们说再见哇。。。 352没有了心脏,奇怪的梦境 “如此人尽可夫的yin妇,何以配做朕的妃子?赐予剜心极刑!所有伍姓之人一律诛九族!”金口一开,伍姓九族无一生还,血流成河……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万家团圆之日,亦是南朝新君商离天登基一月之日,功在朝中的辰妃正等着被赐封为后的圣旨,却不料等来的却是一旨废诏! 废诏一下,凤辰宫,尸横遍地,本来金碧辉煌的宫殿,被染成了赤目的红色,到处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皇上,您要杀的人是臣妾,求您放过臣妾年迈的爹娘!”伍辰儿跪在商离天金靴前,苦苦哀求。 “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如地狱般冷酷无情的声音从商离天口中溢出。 “皇上!”柔弱的声音蓦然从门口传来,美如病西施的叶子情俏盈盈地走了进来。 “爱妃!”商离天一反刚才冰冷的模样,满脸温柔地迎上去,将叶子情扶到一旁坐下,并冲一旁的宫女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把娘娘带这种地方来!” 叶子连忙伸出柔弱的小手制止:“皇上,您不要怪她们,是臣妾自己要来的!”眼神移到跪在地上的伍辰儿脸上:“再怎么说,辰儿是臣妾的好姐妹,还有伍伯父和伍伯母也曾待臣妾如亲女,于情于理,臣妾都应该过来送他们最后一程!” 她的声音柔弱至极,梨花带雨,令人听了不由得心生怜惜,商离天更是心疼地抚着她。 只是,叶子情的声音听在伍辰儿的心里,却有如魔音一般!如果不是这个‘好姐妹’,她伍辰儿何以落得个身败名裂,还连累九族陪葬的份! “皇上,请看在老臣一生为国的份上,让老臣代她们死吧!”伍辰儿的爹伍思文亦不停地朝商离天磕着,连额头都磕出了血!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天明,还不动手!”商离天不为所动,话里没有一丝温度。 “皇上,老臣只求代她们一死……”话还未说完,闪着寒光的利剑已经抹向他的脖颈,顿时鲜血四溅,他未说完的话也嘎然而止! “老爷!老……”柳氏想要扑上去,可是只扑到一半,叶天明手中那把剑也已抹上了她的脖颈,她连哼都未曾哼一声,便已追随老爷而去! “爹!娘!”叶天明是商国第一勇士,他的剑快得只在眨眼之间,等伍辰儿回过神来时,爹娘已双双倒在血泊之中,任凭她如何呼唤,爹娘却再听不到她的声音! 灭族之痛,双亲惨死,这一切都是源于她曾最深爱的男人,和曾经视为亲人的好姐妹!伍辰儿觉得身心像被人活活撕裂了一般痛楚! “皇上,臣妾与你夫妻一场,我爹娘亦是你爹娘,你居然如此狠心?叶子情!叶天明!我爹娘待你们如亲生,你们居然恩将仇报!你们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她冲着他们嘶吼着,作势就要朝叶子情扑去! 给读者的话: 一样的穿越,一样的重生,却是不一样的故事,亦正亦邪的主角,绝对震憾!坑品保证~~记得点‘加入书架’哦 353七殿的无可奈何 据可靠人士发来消息,宝文周刊一天之内的销量很有可能突破了四十万。.不管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但也足以证明他的火爆。 其实另外十九名作者也挺悲剧。在苏释晨的阴影之下完全黯淡无光。明明宝文周刊之上有二十篇文章,可是现在好像就只有《伤心者》这一篇。所有的评论所有的报道几乎都是《伤心者》的,这个可就悲催了。 当然也是有好处的,这十九个作者的名字成功的让更多人认识到了。 伤心者的浪潮持续了很久,原本这浪潮就要落幕的时候,忽然一个非常意外的人站了出来,对于这篇文章发表了评论。 这个人就是纳兰西风,纳兰西风,一个蛮有诗意的名字,当然这位可不是写诗的。纳兰西风是华夏生物电子专家,在国内外都是享有盛誉的,这样一位重量级的人物竟然在杂志之上公开发表了一片文章,对《伤心者》表示赞美—— “我虽然喜欢看科幻小说,可是对于科幻小说从来没有好感,对于普通读者来说,作者那些对于未来科幻天马行空的想象非常的精彩,可是对于我来说,每次都会忍不住抓出小说之中的错误,这甚至让我完全没有办法静下心来阅读。 最近我研究室里面的两个助手都在讨论同一部小说——《伤心者》,这让我非常感兴趣,也阅读了一遍,被主角何夕那种钻研的精神吸引了,更准确的来说是感动了,代入了! 除了母亲之外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但何夕没有放弃,他依旧坚持。这不禁让我想起了我们这群人,在普通人心中,一说起研究者,脑子之中就会浮现身穿白大褂拿着工具解剖小白鼠的形象,这个形象就好像是我们的固定形象了。 有的研究者所研究的东西,在这个时代并无作用,这个时候就要面临所有人不理解,就好像文章之中的何夕。当时他所写的《微连续原本》可以说一点用都没有,但在一百五十年之后却成为了统一大宇宙的基础,这就是时代姓,研究者并不都是科学怪人,或许我们和何夕一样都是一群伤心者,科学道路之上的伤心者。 这是第一次让我忘记寻找错误,静下心来完完全全看完的一部科幻小说。 当然还有一点我要补充,微连续是时间纬度回溯技术的基础,而……” 后面就是一大堆的知识普及,目测买这份报刊的人一百个之中看得懂的不超过五个。 虽说在评论的最后纳兰西风对于整体的理论进行了矫正,可是整篇言论对于《伤心者》这个短篇都是赞美的。 这可就惊奇了! 要知道,纳兰西风以前都是挑科幻小说各种各样的缺点,都是批评的,什么时候有赞美了,这绝对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就连华夏的银河奖,也透露出消息,这次的最佳短篇与最佳长篇都有可能会被一人夺走,而这个人是谁,不用想都知道。 就是因为纳兰西风的这个评论,让宝文周刊的销量更加狂暴了,加印五万册很多吗?不行,继续!再加印五万册! 让《伤心者》再火爆一会儿,让风潮再激烈一些! 喜欢科幻的读者都想看看,就算对于科幻没有兴趣的读者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文章可以担当得起纳兰西风的称赞。 然后看完之后,都被《伤心者》之中那股平凡之中带着伟大的母爱所感动,被何夕那股钻研的精神所振奋。 “妈妈——”“——妈妈”阔别二十年的喊声,是如此的动人心扉,是如此的感人肺腑! 无数的读者召唤苏释晨回归科幻,当然这其中以黑迷居多,没办法,苏释晨写完《黑客帝国i骇客任务》就不写了,完全没有出第二部的样子,这可是让众多黑迷心急如焚,挖坑大魔王的称号再次回到了苏释晨的头上…… “释晨,《伤心者 》不错写的非常的好,能让纳兰称赞的作品可是仅此一部!”楚星在电话之中说道,科幻小说也是楚星的强项,但他写的作品可是被纳兰西风给批评惨了,就好比最近的《未来科技》,被纳兰西风狠狠的批评了,最后还宣称未来的科技不可能达到小说之中的地步。所以在这一方面,苏释晨可以说又超越了楚星一点点。 “黑客帝国系列,《喂——出来》还有这一篇《伤心者》。释晨,你的科幻小说写得非常的好,可惜我已经决定将这本奇幻小说当做我最后的作品了,不然真的很希望再和你来一次科幻对决。”楚星的语气之中透露着浓浓的遗憾。 苏释晨与楚星在电话之中聊了聊,而楚星给苏释晨打电话的主要目的就是提醒苏释晨要全力书写奇幻小说。 恐怕也是因为《伤心者》的原因,楚星唯恐苏释晨分心,不能用最好的状态对垒,不过要是楚星知道苏释晨在络之上还连载了两部作品,不知道他又是一副什么表情。 《伤心者》在现实之中是风起云涌,而《无限恐怖》在上也丝毫不逊色,第一天更新十三章就已经让无限恐怖火遍整个文圈,而第二天的二十五章完全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一样了,直接将文圈炸出了一个巨坑,特别是这其中还有楚大校的风采! …… [“以我220的iq如果推论不出这些问题,那我还真就是白活了,再介绍一次吧,楚轩……大校,来这里之前我应该是在燕京龙隐军事基地,作为仅次于龙兴军事基地的中国第二大机密军事基地……”]楚轩展开了他的无限之旅,一上来就以一个新人的身份嗨住了场面。 “智商220?”作为看小说的老鸟,申荣他本身是最讨厌小说之中描写的那种高智商的角色,因为很多作者为了凸出这个高智商,将周围配角的智商变成负的,然后所谓高人一等的高智商也不过是**十,这种情况非常的令人反感,所以当楚轩介绍自己的时候,申荣皱了皱眉,“天恩老大这样写有一些浮夸了。” 申荣的这种想法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是你如果看完全文就会发现楚大校的智商是不能用220衡量的,而随着剧情的进展,楚轩慢慢展现出了他的智商。 [“人类的基因中,从最古老的单细胞生物基因,到多细胞,到鱼类,到两栖类,一直不停慢慢进化到现在的人类基因,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显示在了基因破译码上,你们知道那一百二十余年里,人类基因密码上出现了什么吗?我告诉你们吧,出现了一把锁。”] 要来了,无限恐怖之中关于实力的设定,也就是基因锁的设定! “基因锁?泥煤的,果然有新东西!”这是申荣作为一名老书虫的感觉,一种非常直接的感觉,接下来的东西会非常的颠覆,身子前倾全身心的投入了小说之中,随着楚轩的话,基因锁也缓缓被解释清楚,一种全新的概念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用基因锁来划分力量,这种等级的划分是实在是……实在是……”申荣已经找不到语言来形容了,“太新颖了,比那什么几级或者是剑士剑圣等等那种苍白的仅仅是换了一个名字的,好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等级划分新颖太多,有意思太多太多了!” 申荣作为老鸟自然也看过不少小说,大部分小说对于实力的划分都是差不多的,不是一至九级之中划分就是那种换汤不换药的划分。 基因锁的分级,被这种实力分级惊呆的读者可不止申荣一个,很多读者在看到这里的时候都不由菊花一紧,一股非常奇妙的感觉,好吧,有点类似于被爆菊,不过也足可证明基因锁这种创意的精彩! 申荣已经迫不及待的继续看,下一章[……楚轩摆摆手道:“需要一种类似于肾上腺素的物质,这种物质只能由身体自行生成,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它是剧毒的,我想你们也应该听说过有老太太单手举起轿车,将压在车轮下的孙子给就了的故事吧,这是真实存在的事实,但接下来这位老太太很快就死掉了,有科学家在她的血液中发现了极其微量的这种物质”……] 随着楚轩一步一步的揭露,申荣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按照书中揭露的,这个主神空间的作用竟然有可能是用来让人类进化的一个工具,这可真是一环套着一环。 基因锁的设定已经抛出,而真正精彩的内容才刚开始,随着剧情一步一步的展开,楚轩的智商完全彰显了出来,那种布局的能力,那种冷静的态度,申荣现在开始有点相信了,这个书中的楚轩,智商真的有220。 [“真是太遗憾了,我说过,我只会抛弃对这个团队没有用的人,就像是几率问题一样,他是几率太低的个体,而且给他的考验又没能通过,对于李帅西来说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 “看情况,如果你的姓命关系重大,那么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救你,如果救你会把整个团队带入险地,那么就会干脆的放弃你。”] 这两段对话完全就可以看出楚轩的心理,他思考任何事情都是往全面看,而且对于他这种为了大局可以毫不犹豫放弃同伴的作法实在是—— “太tm的帅了!”对,没有看错,对于申荣来说他不但不会对于这种做法感到厌烦,反而十分的喜爱,好吧楚轩楚大校的魅力是无限的,又征服了一枚粉丝。 “这个楚轩真的是叼爆了,叼爆了,竟然可以硬生生的设计死李帅西,这种洞察人心的能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楚大校的表演,还有无限恐怖的设定,你认为这样就完了? 不,不,这才刚刚开始! ps:终于搞定了,谢谢大家的支持,三天爆发结束喵~明天恢复两更,更新时间下午一点和六点左右。以上,再次感谢大家支持。 354不断的拒绝,七殿 据可靠人士发来消息,宝文周刊一天之内的销量很有可能突破了四十万。.不管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但也足以证明他的火爆。 其实另外十九名作者也挺悲剧。在苏释晨的阴影之下完全黯淡无光。明明宝文周刊之上有二十篇文章,可是现在好像就只有《伤心者》这一篇。所有的评论所有的报道几乎都是《伤心者》的,这个可就悲催了。 当然也是有好处的,这十九个作者的名字成功的让更多人认识到了。 伤心者的浪潮持续了很久,原本这浪潮就要落幕的时候,忽然一个非常意外的人站了出来,对于这篇文章发表了评论。 这个人就是纳兰西风,纳兰西风,一个蛮有诗意的名字,当然这位可不是写诗的。纳兰西风是华夏生物电子专家,在国内外都是享有盛誉的,这样一位重量级的人物竟然在杂志之上公开发表了一片文章,对《伤心者》表示赞美—— “我虽然喜欢看科幻小说,可是对于科幻小说从来没有好感,对于普通读者来说,作者那些对于未来科幻天马行空的想象非常的精彩,可是对于我来说,每次都会忍不住抓出小说之中的错误,这甚至让我完全没有办法静下心来阅读。 最近我研究室里面的两个助手都在讨论同一部小说——《伤心者》,这让我非常感兴趣,也阅读了一遍,被主角何夕那种钻研的精神吸引了,更准确的来说是感动了,代入了! 除了母亲之外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但何夕没有放弃,他依旧坚持。这不禁让我想起了我们这群人,在普通人心中,一说起研究者,脑子之中就会浮现身穿白大褂拿着工具解剖小白鼠的形象,这个形象就好像是我们的固定形象了。 有的研究者所研究的东西,在这个时代并无作用,这个时候就要面临所有人不理解,就好像文章之中的何夕。当时他所写的《微连续原本》可以说一点用都没有,但在一百五十年之后却成为了统一大宇宙的基础,这就是时代姓,研究者并不都是科学怪人,或许我们和何夕一样都是一群伤心者,科学道路之上的伤心者。 这是第一次让我忘记寻找错误,静下心来完完全全看完的一部科幻小说。 当然还有一点我要补充,微连续是时间纬度回溯技术的基础,而……” 后面就是一大堆的知识普及,目测买这份报刊的人一百个之中看得懂的不超过五个。 虽说在评论的最后纳兰西风对于整体的理论进行了矫正,可是整篇言论对于《伤心者》这个短篇都是赞美的。 这可就惊奇了! 要知道,纳兰西风以前都是挑科幻小说各种各样的缺点,都是批评的,什么时候有赞美了,这绝对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就连华夏的银河奖,也透露出消息,这次的最佳短篇与最佳长篇都有可能会被一人夺走,而这个人是谁,不用想都知道。 就是因为纳兰西风的这个评论,让宝文周刊的销量更加狂暴了,加印五万册很多吗?不行,继续!再加印五万册! 让《伤心者》再火爆一会儿,让风潮再激烈一些! 喜欢科幻的读者都想看看,就算对于科幻没有兴趣的读者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文章可以担当得起纳兰西风的称赞。 然后看完之后,都被《伤心者》之中那股平凡之中带着伟大的母爱所感动,被何夕那股钻研的精神所振奋。 “妈妈——”“——妈妈”阔别二十年的喊声,是如此的动人心扉,是如此的感人肺腑! 无数的读者召唤苏释晨回归科幻,当然这其中以黑迷居多,没办法,苏释晨写完《黑客帝国i骇客任务》就不写了,完全没有出第二部的样子,这可是让众多黑迷心急如焚,挖坑大魔王的称号再次回到了苏释晨的头上…… “释晨,《伤心者 》不错写的非常的好,能让纳兰称赞的作品可是仅此一部!”楚星在电话之中说道,科幻小说也是楚星的强项,但他写的作品可是被纳兰西风给批评惨了,就好比最近的《未来科技》,被纳兰西风狠狠的批评了,最后还宣称未来的科技不可能达到小说之中的地步。所以在这一方面,苏释晨可以说又超越了楚星一点点。 “黑客帝国系列,《喂——出来》还有这一篇《伤心者》。释晨,你的科幻小说写得非常的好,可惜我已经决定将这本奇幻小说当做我最后的作品了,不然真的很希望再和你来一次科幻对决。”楚星的语气之中透露着浓浓的遗憾。 苏释晨与楚星在电话之中聊了聊,而楚星给苏释晨打电话的主要目的就是提醒苏释晨要全力书写奇幻小说。 恐怕也是因为《伤心者》的原因,楚星唯恐苏释晨分心,不能用最好的状态对垒,不过要是楚星知道苏释晨在络之上还连载了两部作品,不知道他又是一副什么表情。 《伤心者》在现实之中是风起云涌,而《无限恐怖》在上也丝毫不逊色,第一天更新十三章就已经让无限恐怖火遍整个文圈,而第二天的二十五章完全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一样了,直接将文圈炸出了一个巨坑,特别是这其中还有楚大校的风采! …… [“以我220的iq如果推论不出这些问题,那我还真就是白活了,再介绍一次吧,楚轩……大校,来这里之前我应该是在燕京龙隐军事基地,作为仅次于龙兴军事基地的中国第二大机密军事基地……”]楚轩展开了他的无限之旅,一上来就以一个新人的身份嗨住了场面。 “智商220?”作为看小说的老鸟,申荣他本身是最讨厌小说之中描写的那种高智商的角色,因为很多作者为了凸出这个高智商,将周围配角的智商变成负的,然后所谓高人一等的高智商也不过是**十,这种情况非常的令人反感,所以当楚轩介绍自己的时候,申荣皱了皱眉,“天恩老大这样写有一些浮夸了。” 申荣的这种想法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是你如果看完全文就会发现楚大校的智商是不能用220衡量的,而随着剧情的进展,楚轩慢慢展现出了他的智商。 [“人类的基因中,从最古老的单细胞生物基因,到多细胞,到鱼类,到两栖类,一直不停慢慢进化到现在的人类基因,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显示在了基因破译码上,你们知道那一百二十余年里,人类基因密码上出现了什么吗?我告诉你们吧,出现了一把锁。”] 要来了,无限恐怖之中关于实力的设定,也就是基因锁的设定! “基因锁?泥煤的,果然有新东西!”这是申荣作为一名老书虫的感觉,一种非常直接的感觉,接下来的东西会非常的颠覆,身子前倾全身心的投入了小说之中,随着楚轩的话,基因锁也缓缓被解释清楚,一种全新的概念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用基因锁来划分力量,这种等级的划分是实在是……实在是……”申荣已经找不到语言来形容了,“太新颖了,比那什么几级或者是剑士剑圣等等那种苍白的仅仅是换了一个名字的,好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等级划分新颖太多,有意思太多太多了!” 申荣作为老鸟自然也看过不少小说,大部分小说对于实力的划分都是差不多的,不是一至九级之中划分就是那种换汤不换药的划分。 基因锁的分级,被这种实力分级惊呆的读者可不止申荣一个,很多读者在看到这里的时候都不由菊花一紧,一股非常奇妙的感觉,好吧,有点类似于被爆菊,不过也足可证明基因锁这种创意的精彩! 申荣已经迫不及待的继续看,下一章[……楚轩摆摆手道:“需要一种类似于肾上腺素的物质,这种物质只能由身体自行生成,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它是剧毒的,我想你们也应该听说过有老太太单手举起轿车,将压在车轮下的孙子给就了的故事吧,这是真实存在的事实,但接下来这位老太太很快就死掉了,有科学家在她的血液中发现了极其微量的这种物质”……] 随着楚轩一步一步的揭露,申荣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按照书中揭露的,这个主神空间的作用竟然有可能是用来让人类进化的一个工具,这可真是一环套着一环。 基因锁的设定已经抛出,而真正精彩的内容才刚开始,随着剧情一步一步的展开,楚轩的智商完全彰显了出来,那种布局的能力,那种冷静的态度,申荣现在开始有点相信了,这个书中的楚轩,智商真的有220。 [“真是太遗憾了,我说过,我只会抛弃对这个团队没有用的人,就像是几率问题一样,他是几率太低的个体,而且给他的考验又没能通过,对于李帅西来说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 “看情况,如果你的姓命关系重大,那么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救你,如果救你会把整个团队带入险地,那么就会干脆的放弃你。”] 这两段对话完全就可以看出楚轩的心理,他思考任何事情都是往全面看,而且对于他这种为了大局可以毫不犹豫放弃同伴的作法实在是—— “太tm的帅了!”对,没有看错,对于申荣来说他不但不会对于这种做法感到厌烦,反而十分的喜爱,好吧楚轩楚大校的魅力是无限的,又征服了一枚粉丝。 “这个楚轩真的是叼爆了,叼爆了,竟然可以硬生生的设计死李帅西,这种洞察人心的能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楚大校的表演,还有无限恐怖的设定,你认为这样就完了? 不,不,这才刚刚开始! ps:终于搞定了,谢谢大家的支持,三天爆发结束喵~明天恢复两更,更新时间下午一点和六点左右。以上,再次感谢大家支持。 355没有想过要伤害(4000) 355没有想过要伤害(4000) 南宫白夜胸腔微紧,他的眸光很悠长,仿佛是在透过她,看很早很早以前的人。 南宫白夜知道他想念的人很有可能是曾经的自己。 那么的明显和压抑。 只是南宫白夜不能理解。 是的,她不能理解。 人活一世,丧失了记忆,也就代表着重新开始。 她并不想伤害他,只是没有办法接受他。 无论是从身体上还是感情上,她都只能当他是一个和自己立下契约的恶魔,仅此而已。 南宫白夜把眸光从他身上收回来,伸手推开他的怀抱,保持着两人的距离,向前走着。 北冥连城站在大雪飞扬的暗色里,大风呼啸而过,卷起他猎猎翻飞的大裘披风,远远的,久久一动不动…… 在他的身后是没落的夕阳,妖红,醒目。 周遭伺候的侍卫们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只看着那挺拔的背影,孤傲的站在玄武门前,静默如夜。 过了半响,他才踱步,身形微闪,动作快的只能看到那淡淡的虚影…… 远处,南宫白夜已经走到了目的地,身子半隐在石墙后,听着那里面的对话,眸光湛湛。 “黄太医,我再说一次,让开!”南宫戎光的声线听上去很清冷,带着特有的压迫感。 那太医支支吾吾:“大少爷,微臣也只不过是个看病的大夫,你就别为难微臣了,刚刚七殿下来了,陛下都没准他进朝阳殿,微臣也是难做的很……。” 朝阳殿? 南宫白夜眯了下双眸,又朝着把守森严的宫殿看了一眼,转身便消失在了暮色中。 南宫戎光还在和太医周旋,宫殿内却响起了阴森森的嘶嘶嘶响声,孽龙舔着唇角的笑,诡异的表情,让人摸不出心思。 黑影从草丛里盘旋而来,头伏的很低,嘶哑的嗓音就像是毒蛇在吐着蛇信:“看来再不把皇帝放出去,南宫苑那边的就要起疑心了。” “无妨。”孽龙笑了起来,阴毒入骨:“反正你们都冲破了封印,有没有皇帝这个傀儡也没有多大作用。” 黑影弯着腰,看上去个子很小:“即便如此,我们也不得不防,大人就要出生了,不能再出一点差错,只有稳重现在的局面,计划才会顺利。” “我明白。”孽龙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笑容阴阴:“你放心,我早就有了办法,只要做一些事情,分散一点他们的注意力就好……”说着,她扭过头去,嘴角微勾,有时候。变坏了的阴阳师,可是比任何人都可怕…… 日落,曲府。 曲初小冷汗淋淋的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惧怕一样的看着房梁,大声喊道:“来人!” 贴身丫鬟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小姐,奴婢在。” 曲初小强迫着自己不去想刚刚的梦境,口舌发干的来回看着房内,却怎么也看不到南宫戎光的身影。 她烦躁从床上站了起来,穿上绣花鞋,双手微紧的到窗边。 丫鬟匆匆的跟上,替她披上了大红披风。 曲初小看着窗外,眸光微沉,她做了一个梦,梦中南宫白夜把当年她所做的事情都查了个清楚明白,还昭告了天下…… 看来,她从一开始就不该把魔娘留下来。 应该直接把人杀了,也不会有后来这么多事。 到了现在,那个女人在南宫戎光心目中还有着非同寻常的位置。 青梅竹马,呵。 她既然能把南宫戎光抢过来,就能让魔娘永远闭嘴…… 曲初小垂下头,看着自己光洁的手臂。 让她不解的是她的恶魔烙印竟然消失了。 前所未有的解脱感让她高兴好一阵儿,也就没有把魔娘那件事放心上。 如今想起来,不管她现在的地位有多稳。 只要魔娘活着,就很有可能把南宫戎光从她身边夺走…… 曲初小藏在宽袖下的手,紧紧的攥了一下,然后再松开。 她做的还是不够。 要让魔娘有自知之明,清清楚楚的认识到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曲初小眸光一转,侧目望向站在身旁的丫鬟:“听说最近家里,一直在给洛哥张罗着娶妻。” “是的,小姐。”丫鬟轻声回着:“主宅那边每日都有人登门,好不热闹。” 闻言,曲初小笑了起来:“可有婶婶她们看中的?” “倒是有位小姐不错,这两日都陪着夫人。”丫鬟回答的很细。 曲初小薄唇微勾:“我们去见见这位小姐,来了两日,还没约她喝过茶。” “是。”丫鬟垂眸。 曲初小背过身,笑了起来,眼皮下泛着阴阴的黑气…… 入夜,人来人往的长安街,除了暗淡无人的迷迭楼,周遭的客栈茶馆都是人满为患。 一到这个时辰,便是京城最热闹的时候,无论是进京苦读的书生,还是江湖人士,都会在这个时候出来逛逛长巷,吃写东西。 南宫白夜从皇宫里一出来,就直奔了茶馆。 和去的时候不同,身边少了个人,多少有点别扭。 就连魔娘都在问:“怎么没看到七殿?” 南宫白夜把她手上的算盘拿过来,随意的拨了两下。 魔娘见她这个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把柜台上的账本交给了茶小二,在大厅里找了张靠窗的坐下,素手替南宫白夜斟了杯清茶。 南宫白夜刚刚抿了一口,就听柜台那边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嗓音:“把你们的老板叫过来。” 魔娘倒茶的手指微,神色淡淡的看了南宫白夜一眼:“你先喝茶,我去看看。” 南宫白夜嗯了一声,手指托着茶碗,看着站在柜台前的曲初小,微微的皱起了柳眉。 曲初小却像是没有看到她的目光一般,脸上围着白沙,声音柔和的说道:“魔姐姐,你在啊,真是太好了,我今天带了朋友过来,就是想在你这里喝几杯茶。我这位朋友鲜少出门,还不曾来过这茶肆,你可要介绍点特色茶给我们。” “曲小姐不用这么客套,我对茶不挑,碧螺春便好。”跟在曲初小身后的女子穿着一身做工讲究的海蓝色长裙,外面罩着貂毛披风,不难看出其出身。 曲初小甜甜一笑,把她的手拉过来,放在掌心里:“梨魄姐姐,你说的哪里的话,你可是洛哥看中的人,临来时,婶婶就嘱咐过我,让我好生照顾你,这家茶肆的茶虽不错,但也分一二三等,像梨魄姐姐这般才情相貌俱全的女子,怎能随便。” 魔娘聪明,听到此时,也明白了曲初小的来意,她慵懒懒的靠着柜台,不束不扎的长卷发直直的垂到腿旁,如火般的长裙,衬的她眉眼更加精致清冷。 那梨魄像是早就认识她一般,抬起头来朝着魔娘笑了笑,又看向曲初小,脸上露出了几分羞涩:“我和洛公子只不过才刚刚认识……” “梨魄姐姐,你又唬人。”曲初小柔声柔气的道:洛哥,从小到大就是个放荡不羁的人,我可没见过他对谁这般上心,婶婶他们又中意你中意的不得了,哪里是认识几天有的交情……” 南宫白夜喝茶的手一顿,看向盈盈浅笑的魔娘,胸腔猛地一紧,空荡的有些发疼。 她,还是老样子。 即便是难受,也要装出不在乎的样子。 就像是一个站在战场上的女王,无论何时何地,都会笑容绝艳,不展露出一丝一毫的软弱来。 或许,除了自己,没有能知道。 她笑着的时候,最孤单…… “两位小姐。”南宫白夜踱步走过来,浅笑着把手搭在魔娘的肩上:“如果你们想聊家长里短的话,可以回家去聊。” 曲初小把眸光转过来,轻轻一笑:“白夜姐姐,你们都是开门做生意的人,这样把来喝茶的客人往外赶不太好吧,我们毕竟也付过银子了。” “付过银子了?”南宫白夜轻笑了一声,转过头去对着茶小二吩咐:“把银子退给这位小姐,顺便去外面立个牌子,写上(本店不欢迎任何曲家人)这几个字。” 闻言,曲初小气的一张柔美的小脸都有些不自然的扭曲,她看着南宫白夜,尽量的不让自己戾气露出来,只勾了勾薄唇,无辜着一双大眼睛:“白夜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过分!” “曲小姐。”南宫白夜手指扣在账本上,笑的三分帅气:“这家店是我开的,让谁来不让谁来是我应当享用的权利,我不觉得自己哪里过分。倒是曲小姐一来,就点名要我们老板陪着你,是来挑场子的?” 曲初小故作委屈:“我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魔姐姐和洛哥以前的关系一直很好,魔姐姐比洛哥大那么多岁,肯定还记得洛哥小时候的不少糗事,我这才带着梨魄姐姐过来,想的是边喝茶,边聊聊,没想到会弄的魔姐姐这般不高兴……” 魔娘听到这里,低笑了起来:“曲洛的事情,你问老夫人不是更快?你这次来找我,是想告诉我什么?曲洛要娶妻了,让我有点自知之明?曲初小呵曲初小,你想太多了,如果有可能,无论是你还是曲洛,我都不想看到。” “是么……”沙哑邪魅的嗓音突地从背后响起。 魔娘回过眸去,只见一身裘毛加身的曲洛就站在门外,大朵大朵的雪花飘落而下,落在他的护肩上。 银色的盔甲,血红的长袍,越发让人觉得他眉眼衿贵,邪魅入骨。 魔娘看着他,声音平平:“是。” “那你为什么要回来?”曲洛踱步走过来,一双漆黑的眼睛里凝着从来都没有过的冰霜:“不想见到我们,干脆不要回京不就好了。” 魔娘轻笑,语调懒懒:“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 “你想做的事是想要替魔家报仇,还是只是为了能再见到他?”曲洛勾起薄唇,声音里带着凉凉的邪魅:“魔姐姐,你还真是痴心不改,你以为南宫戎光会按照当时的约定娶你?” 魔娘薄唇微扬:“没有,你不是早就说过,我不再是魔家大小姐,失去这个光环的我,什么都不是。” “我说过的话那么多,魔姐姐显然把什么都忘了,就记住了这么一句。”曲洛倾斜身子,伸手撩起魔娘的长发,邪气纵然的笑道:“真的是让人感动。” 魔娘没有向后退一步,也不管他做了什么动作,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 那一瞬,曲洛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疼。 他想起小时候。 她挡在他前面,把那些欺负他的少爷们打的鼻青脸肿,不会让他受半点的委屈,圣上但凡是赏了她东西,她都会拿到曲府,分给他一半。 可如今,她对人说,如果可以的话,她根本不想见到他…… 呵。 曲洛抬起眸来,嘴角的笑意越发的邪气:“我确实要娶妻了,不过这大概也和你没关系了,是吧?” “你也想发帖子给我?”魔娘迟疑了下,眸光如墨:“我大概不会去。” 曲洛的手在听到她的回答之后,猛地攥紧:“初小,你听到了,以后这种事少来做。” 曲初小柔和的应了一声是。 曲洛转身,袍角随着北风翻滚出猎猎的弧度。 曲初小看着魔娘,微微的勾了下薄唇,两人经过间,声音轻轻:“看来,再我之前就有人告诉过你,你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洛哥显然比我还要聪明。” 魔娘没有动,背脊挺的笔直,却又成熟的唯美。 她永远都懂得如何隐藏自己最真实的情绪。 这是她在牢狱里所受到的教训。 不能输,更不能哭…… “魔娘。”南宫白夜张了张干涩的薄唇,总觉得应该说点什么。 魔娘却把目光从离开的那行人里收了回来,嘴角微弯:“好了,收拾一下,你和沛老板不是约好了晚上见,我帮你们把茶水泡好。” 南宫白夜看着把茶具弄的铛铛铛作响的魔娘,踱步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的腰,头跟着蹭了蹭:“喂,你难过的话,我可以陪你喝酒。” “这里是茶肆,喝什么酒。”魔娘声音放低,轻笑道:“我没有难过。” 南宫白夜嗯了一声,看着她手下碎掉的瓷碗,收了声。 如果没有难过的话。 手为什么要发抖…… 356说吧,你想怎么样? 356说吧,你想怎么样? “还是我来吧。”南宫白夜最终还是看不下去那双发抖的手,从容的从魔娘手里把瓷碗接了过来,声音淡淡:“等京城的事情解决之后,要不要跟我一起回青城山?” 魔娘顿了下动作:“你要回青城山?七殿下知道吗?” “他还不知道。”南宫白夜想了想说:“我还是觉得有点不习惯,突然之间出来这么一个人,做什么事情都要有顾虑。” 魔娘轻轻的褶了下柳眉:“你不相信他?” “也不是,只不过最近我一直在想自己失忆的事。”南宫白夜抬起眸来,笑着的弧度里带了几分涩意:“我得出了一个结论。” 魔娘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什么结论?” “我的失忆和北冥连城有直接关系。”南宫白夜把所有的茶具都放在了竹篮里,轻轻的勾了下薄唇:“不过,其实失不失忆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差别,只是这段时间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胸腔里空荡荡的,有些不是滋味。” 魔娘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缓缓一笑:“我们回了青城山,这里的生意怎么办?” “店铺该关的关,该卖的卖,反正你那些丫鬟们也都有了各自的心思。”南宫白夜吊儿郎当的坐在木椅上,眉头微挑:“等我们回了青城山,姐给你开家小倌店,美男任你挑,如何?” 魔娘听的好笑:“你又想些稀奇古怪的事,开了小倌店,你就不怕小喵会学坏?” “那个小鬼早就学坏了,眼睛里除了银子什么都不剩了,最近又迷上了珍珠,天天往黑家跑,怎么拦都拦不住。”南宫白夜长长的叹了口气,再次感叹自己的教育失败,人家都说女儿外向,她家怎么连儿子也这么外向? 魔娘坐下来,替自己倒了杯花茶:“黑家少主从小就稳重老成,小小年纪已经能独当一面,小喵有他这个朋友,你还不放心?” “难道你不觉得阿泗身上很古怪?”南宫白夜竖起了身子,神情还是懒洋洋的:“我就怕小喵日后会后悔。” 魔娘越发的听不懂了:“黑家少主身上怎么会有古怪?他还是个孩子,平日里又行的端正,浑身的正气,定然不会伤害小喵。” “这些我都知道。”南宫白夜拿了一个茶杯,放在手中把玩:“再看看吧,反正京城的事情还要办上几天。” 魔娘嗯了一声,笑道:“我收拾好包裹,等你事情办完了,我们就去青城山。” 像是没有料到魔娘会答应,南宫白夜抬起眸来,过了半响才应了个“好”字。 以前,她也经常让魔娘跟自己走。 然而那时候,魔娘总说还有事情没有办完。 如今,她的事情是办完了,还是对一切都放弃了…… 南宫白夜没有多问,只沉着眸,看向窗外的景,人来人往的影倒映在她墨一般的瞳里。 有一件事,她没有告诉魔娘。 按照规定。 一旦她的愿望完成。 就会死在北冥连城的手里。 这便是契约,谁都不能改变。 然而到现在为止,她都记不起来,当初她到底许了什么愿望…… “困了?”魔娘见她好像精神不好的样子,就让茶小二取了一件披风过来,披在了南宫白夜的身上:“你先睡一会儿,等沛老板来了,我再叫醒你。” 南宫白夜嗯了一声,本来只打算趴着木桌小歇几分钟,闭上眼睛之后,才发现身体异常的疲倦…… 那感觉就像是被装进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里,非常的累。 下意识的,南宫白夜想到了棺材。 那样的感觉十分的真实,不像是在做梦,倒像是以前她经历过的事情。 可是怎么可能? 她以前有被人关在棺材里过? 等等。 好像有什么声音…… “白夜,白夜?” 南宫白夜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看着近在眼前的俊美腹黑的脸,伸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你来了?” “做噩梦了?”沛老板侧了下头,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笑眯眯的眼睛明显露出了以前不曾有过的芒:“除了经常做噩梦,你还有没有其他的感觉?” 南宫白夜笑了下:“沛老板怎么突然之间关心起我的身体来了?”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沛老板勾了下薄唇:“你最好多注意一下自己,别总是使用法术,对你不好。” 闻言,南宫白夜微微的眯起了双眸:“看来沛老板知道很多有关与我的事,那失忆的原有,想必沛老板也知道吧?” “不知道。”沛老板笑眯了一双狭长的眸子,三分的真意。 南宫白夜轻笑:“沛老板不愿意说就算了,只是你让我不用法术,是为什么?” “你的身体不适合用法术。”沛老板风轻云淡的说着,抿了一口茶杯里的水:“想必你也察觉到了,现在的你根本无法召唤亡灵法师。” 南宫白夜身体一僵,这件事她谁都没有告诉,他怎么会知道? 面对她疑惑的眸光,沛老板只是勾了勾薄唇:“如果是寻常情况下,少了一心一脏,任何人都会成为一具死尸。而你却还是好好的活着,靠的应该是恶魔的能量,轻易动用法术的话,很有可能会破坏这份能量……” 少了一心一脏…… 少了,一心一脏? 南宫白夜手指攥紧了胸前的衣衫。 说不出的空荡,让她越来越没有底气。 那个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沛老板没有在说话,他在给南宫白夜思考的时间,他不认为把一切都瞒着是好事。 南宫白夜这么聪明,很快就会顺着自己的感觉把一切都查出来。 与其等到那时候措手不及,倒不如现在先告诉她。 南宫白夜沉着双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半响才道:“你说的我会注意,不过用不用法术也不是我自己能左右的,阴阳师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之前我一直都很不解,皇帝本来就不是迷信之人,怎么会突然之间这么崇尚道法,还不停的宣阴阳师入宫作法。你一定不知道,最后阴阳师们出现的地方是哪里?是朝阳殿,皇帝的寝宫!” 啪嚓。 暖炉里燃着的柴火被烧断了两节。 沛老板笑着的嘴角也染上了几分凝重:“你是说孽龙潜入了皇宫,控制了皇帝?” “嗯。”南宫白夜抿了一口清茶:“仔细说起来,宣阴阳师进殿那天,也是皇帝病重那天。按照道理来讲,即便是病重,皇帝也不会拒见所有大臣甚至是自己的儿子。相反的,皇帝到了这个时候,一般都会受命于皇子执政。可高宗皇帝呢,却藏的太过了,我相信不仅仅是我觉得这里面有古怪,就连朝中的大臣们想必也察觉出了这其中的蹊跷。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不说,任由事态发展。” 沛老板笑了起来:“这不奇怪,一个严以律己的皇帝,下面的人会跟着吃苦头。而一个只追求道法的皇帝,却可以给他们更大的空间,让他们来争权夺势。” “如此说来,即便是我们把这件事告诉朝中的大臣们,他们也不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南宫白夜嘲弄的弯了下薄唇:“人类,果然是贪得无厌。” 沛老板笑眯眯的抿了一口清茶:“皇宫变成怎么样,倒是无所谓,按照你的推测。现在皇帝被孽龙控制了,她行事就会变得越来越方便,我担心的是京城里的怨气会越来越大,造成大祸。” “说到这个,我有一件事想问问沛老板,如果冥界和人间的结界产生了漏洞,那些死神会不会发现?”南宫白夜眸光湛湛的开口,把那天在迷迭楼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沛老板听后,俊脸上的笑意收敛成沉默,接着叹了口气:“孽龙从一开始打的就是封印的主意,先把那些难对付的妖魔同伴放出来,再集中皇权,都是为了她能在日后有足够的时间生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皇宫里的一些侍卫应该早已被替换成了妖魔,尤其是东南西北四个玄门,肯定是大妖怪在镇守。没有错了,孽龙是想要在皇宫里产子!” “等等,封印?”南宫白夜挑眉,师傅只说过京城了有三件镇国之宝,可没有提过封印的事。 沛老板笑着的眼缓缓拉长:“当年魔王作恶多端,百姓们成日活在水深火热中。各道大师们决定,以沛家一族为首,集结了三十八个得道大师,以血起誓,以魂为名,将神州大陆上四分之三的妖魔门全部都囚困在了九泉之下,形成了各大封印。如今这些封印在怨气的影响下,已经有了裂纹,如果再不阻止孽龙的话,人间和冥界的和平结界将会彻底被打破,到时候会有无以计数的妖魔从地壳出走出来,将人类全部都撕碎……” 魔娘过来倒茶,刚好听到了这一句,看向南宫白夜的眸光里多了一抹担忧。 南宫白夜轻笑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沛老板有的是办法。” “你错了,这一次,我只能束手旁观。”沛老板浅笑的抿了一口清茶,俊美的侧脸上带着笑意:“别忘了,我是个瞎子。” 南宫白夜额角抽了几下:“沛老板,恕我直言,你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个瞎子。” “可事实上,我什么都看不见。”沛老板耸了耸肩:“否则我也不会来找你合作,自己就去宫里走一趟了。不过现在打进宫去也不是那么容易,有远古时期的大妖怪镇守,恐怕还没打,就会比他们身上的戾气震的魂魄离体。” 南宫白夜挑眉:“听沛老板的意思是,不如早点放弃的好。” “我是想放弃,这种没有银子的事情做起来,总觉得很亏。”沛老板慢条斯理的转了转自己的衣袖,勾唇笑道:“所以需要找一些人来合作。” 南宫白夜眸光微闪:“你是说,你想和南宫苑的人联手?” “不只是南宫苑。”沛老板看着南宫白夜,皓齿微露:“到了那天你就知道了……” 南宫白夜见他说完就走,也不多问。 虽然好奇,但是她也清楚沛老板的脾气。 越是问的越多,他就越要吊你胃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赚银子的时候,养出来的习惯。 南宫白夜喝了一口茶,拿起桌上的钱袋就准备上楼去睡一觉。 刚刚的梦境,堵得她胸口现在都有些发闷。 她觉得是时候应该好好整理一下自己了。 到了房间,隐隐的能闻到空气中微腥的气味。 大概是怨气太浓的原因,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南宫白夜把折好的棉被铺开,躺在床上,就要睡着的时候。 身后突然多了一个冰冷宽大的怀抱。 南宫白夜忽的扭过头去,只见北冥连城白皙过分的俊脸上,沾惹着冰霜,像是在外面站了许久,才会有了痕迹。 “你和魔娘说的话,我都听到了。”男人的声音本就好听,此时被酒气晕染,更凭添了一份慵懒地性感:“怎么样你才肯相信我?” 南宫白夜身形微顿,轻声道:“你先放开我。” “说说吧,只有你说了,我才知道该怎么做。”北冥连城深邃的眸里,带着碎了的冰芒。 南宫白夜认真的看着他:“你什么都不用做,或许以前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可是现在的我不记得了,一点都不记得了。我尝试过去接受你,可是总觉得少点什么。” “呵。”北冥连城低低的笑了起来,嗓音里了些沙哑:“你以前可没有这么谨慎。” “我不想听到以前的我如何。”南宫白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她毕竟是活在当下的,而不是过去的。 北冥连城僵了一下,用前所未有的耐性:“好,不说以前,说你想说的。” 听到他这句话,南宫白夜反而陷入了沉默。 “师妹,以前的我们有说不完的话,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过?”北冥连城笑了起来,声音的沙哑变得越发明显:“要是没得说,是不是直接做比较快?嗯?” 357黑家少主 357黑家少主 南宫白夜被北冥连城的力道和墙壁震的胸口隐隐发疼,她喘息着用手抵着面前高大的男人,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只能模糊的看着北冥连城脸上的轮廓,及那双在黑暗里看起来通红的眼睛,此时正如一只野兽一样紧紧的盯着她。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贴近的身体看起来带着一丝禁欲般的暧昧,却又危险至极。 ” 南宫白夜感觉到了他手上的力道变,火辣辣的有些发疼。 然而,刀不离手是她的习惯。 手臂刚被压下,刘海遮住的子眸里便溢出了一道冷冽的光。 唰! 驱魔刀向来锐利,虽是一闪而过的力道,却也能伤人。 南宫白夜拿不准是不是真的刺到了男人的手,只看着被她割破黑色手套的大掌,有一瞬间的失神。 北冥连城的动作显然轻了下来,冰雕一般清冷的容颜上扯出了一抹轻蔑的笑,他看她的眸光,太高傲。 高傲的让人隐隐察觉到了绝望…… 无风的房间里因为他身上所散发魂力,摇摇欲坠的来晃动,木窗被震的裂开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痕。 他红着眼睛盯着她,有一瞬间南宫白夜以为他要杀了自己。 就在南宫白夜觉得北冥连城肯定会大怒一场的时候。 着听到他声音沙沙的说:“要是我死了,你是不是就相信了?” 南宫白夜只觉得胸腔如遭钝击,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北冥连城的呼吸像是沉重了起来,又带着沙哑的笑意。 半晌,他用极低的声音说:“我以前也是这样?因为没有心,所以根本不懂得伤人有多痛。可是,我都已经知道错了……算了。” 说到最后,他放开了她的手,恢复了一贯的优雅,黑色的披风划过夜空,衿贵中带了几分冷酷,身上还是不惹一丝的尘埃,似笑非笑的模样,十分符合他恶魔的身份。 北冥连城明白自己想要的,甚至为了得到会不择手段。 亦或者说。 天地下从来都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他却向来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 只不过是与生俱来的喜欢做戏。 就像是可兰经上写的……恶魔总是能巧妙地蒙蔽人类的双眼 然而现在,他尝了恶果。 北冥连城勾了下薄唇,窗外的夜色很浓,雪花落在他的肩上,没有了阻挡,全身都湿了个透彻。 他不敢再留在客栈里,怕控制不住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北冥连城市摸了摸胸口,很难受。 手指垂下来,被驱魔刀伤到地方,一滴滴的鲜血滑落到地上,开出刺眼的花。 他的胸口,隐隐作痛着。 难受,难受得…… 呵。 最后,他只是邪气一笑,琥珀色的瞳孔藏在一片阴影里,眼中含着一抹看不穿的隐忍。 南宫白夜靠在墙上,呼吸有些发顿。 她弯着腰,看着楼外清冷的背影,能明显的感觉到,身体里缺少了一部分…… 就是那不知名的一部分,让她反应有些迟钝,迟钝的连痛意都变成了难以描述的空荡。 她想,大概是胃空了。 南宫白夜攥紧了双手,不经由的突然想起了沛老板的话。 少了一心一脏…… 是说,她没有心了? 南宫白夜躺在红木雕花大床上,越来越难受的不安,让她将身子缩成了一团,隐在了昏暗的角落里。 这是人在保护自己的时候才会有的动作。 她需要思考。 认认真真的分清楚该如何走。 这不像她。 畏缩畏脚的,根本不像她! 南宫白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把茶小二招呼进来,让他抽空跑一趟黑家。 她还是不放心。 倒不是不放心黑泗。 而是担心这京城里的怨气会影响到小喵…… …… 通透的夜色,到处都弥漫着一股细微的腐臭。 今日的黑家比以往要热闹一些。 其实也不过是各家的势力都聚集在这,叹着朝廷里的动静,该表心的表心,该站边的站边。 黑老爷一手摸着自己的光头,一手撑着虎身石座上,浑身的匪气:“行了,都别说了!喝酒!” 下面的那些当官的就怕黑老爷这股匪气,各个都缩了脑袋,继续拿着酒杯喝酒,再也不敢提兵权的事。 再看黑老爷那张脸上,明显的透着不悦。 众人吃着酒菜,恨不得把脸埋进大碗里。 热闹闹的酒宴上,多少有些凝了气氛。 就在这时,外面跑进来两个小光头,那样子像是带路的,进来之后,往门口一站,双手背在身后,武气泱泱的小模样。 大伙儿眼瞅着黑老爷的那张虎脸变了,只不过一瞬间就笑开了花,憨憨厚厚的就像只大老虎。 几个官员顺着他的眸光望过去,就见猎猎北风中,器宇不凡的黑泗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穿了一身黑金银线华服,后披苍梧山银玉雪貂大裘,越发显得沉着稳重,不过是小小的年纪,看起来却有超绝的风华和出乎年龄的睿智。 黑老爷见了自家儿子,笑的嘴都合不上了:“臭小子,来来来,陪你老子喝一杯。” 黑泗定定的看了他半响,端正了一张小虎脸:“你今天怎么没在你小妾的被窝里?” 黑家少主一句话,弄的整个大堂的人哄然大笑。 黑老爷脸皮那个厚吆,浑然的不在乎,得意洋洋:“我刚爬起来,怎样?” 黑泗不说话,小爷们一样的环视了四周一圈,没有见到自己想见的小人儿,眸子沉了下来:“小喵呢?” “小喵?”黑老爷恍然大悟般的喔了一声:“和黑管家在后院玩呢。” 黑泗皱了皱小眉头,转过头去吩咐跟在身后的小仆人:“去把小喵少爷接过来。” “是,少主!”小和尚硬气的应了一句,掉头就跑了出去。 这个小喵少爷,在座的官员们多多少少都知道,早就听过最近黑家的小少爷到了哪里,身后都带着一位小公子。 前些天,还有人说过那小公子兴许是个妖怪。 后来,南宫苑那边对这件事没有再继续深查,想必也是弄错了…… 官员们面面相觑着,又拿起手中的酒杯来,几个有想法的人,就等着和黑泗亲近的机会。 普天之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巴上了黑家的小少爷就相当于巴上了京城最大的权贵。 这城中的士兵,除了皇上身边的亲卫军,剩下的三分之二的守兵都要听黑家的调前。 别看黑家少主年纪小,放眼整个京城,有哪个能震的住他? 官员们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笑吟吟的想凑到黑泗跟前,正打算说点什么。 黑泗一个冷冽的眼神望了过来,虎头虎脑:“你们?想决斗?” 五个字,把官员们一下子就给问傻了。 他们这个样子,哪里像是要找人决斗的! 倒是黑少爷,您能不能把您那副杀死人不偿命的眼神收起来,他们都老了,禁不起这么吓啊! “说话!”黑泗把披风接下来,一把扔给身侧伺候的小光头,那股压迫人的气势越发明显了起来,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冽。 官员们吞了吞口水,那眼横黑老爷,心中想着老黑,你能不能管管你家那个小的,我们这是想和他谈正事呢! 黑老爷完全不为所动,甚至十分自豪,他家儿子那狠劲儿随他,哈哈哈,很好,随他! 官员们一看他这幅样子,便知道再怎么拿眼横他都没用了,开始擦着冷汗,和黑泗打交道:“贤侄啊……” 啊字刚刚颤抖着发出音来,门口就传来一阵响动。 皱着眉看过去,就见一个摇摇晃晃的小娃从高高的门框跨了进来,他穿的厚,还带着一对绒毛耳套,巴掌大的小脸,眼睛漂亮的不得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衿贵。 也不用人扶,像是怕脏了手,嘿咻嘿咻的往前迈着小步子。 黑管家颤颤惊惊的跟着他的身后,就怕一个不留神把人给摔喽。 那些吃酒的官员们也都愣了神,心想这孩子长的真好看,这么小一点就足以能看出来日后是个不得了的主儿。 小人儿也不在意四周的目光,琥珀色的眼睛溜了个圈,最后定格在黑家少主的身上,啪嗒啪嗒的就跑了过去。 黑泗顺手就把小人儿接住,抱在了自己的腿上,那模样就像是在抱娃娃,小脸还是端的面无表情:“怎么又不吃饭?” “没胃口。”小人儿把尖尖的下巴从毛绒大领子里露出来,小小的声回了一句,那模样确实有点蔫。 黑泗破天荒的皱了下小眉头,二话不说,就撕了一块鹿肉刚给他。 南宫小喵兴致缺缺的咬一口,继续低头玩着他掌心里的黑珍珠,时不时的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小眼镜,那财迷的小模样吆,真真是少见。 官员们不由的朝着这边多看了几眼,只见黑家少主喂的耐心,自己也不吃东西,就哄着这么一个外姓弟弟。 “牙齿又痒了?”黑泗接着力气,把小人儿的嘴巴撑开,来回看的了看。 孩子最近精神不太好,他得多看着点,黑管家说,别让他太骄纵小喵,养娃要粗养。 可他觉得那一套不适合小喵。 小喵喜欢黑珍珠,他就给他弄来。 管他是卖钱,还是磨牙。 他老爹教育过他,孩子就得宠! (关键是,主子,那是你家孩子不?那是别人家的……) 反正黑家少主就是一根筋认到底,甭管别人说啥,也得让小人儿把东西吃进去。 南宫小喵不爱吃鹿肉,牙齿确实痒,就想咬着黑小泗的手指头。 黑家少主也看出了小人儿的心思,垂眸想了想,把干果盘拿了过来,拿了一颗干核桃塞进了南宫小喵的手里,小脸一本正经:“不许光吃零嘴,一会儿喝点粥,你最近吃的太少。” “嗯。”南宫小喵坐在他的腿上,听着黑泗把他那些珍珠一颗一颗的养在酒杯里,小脸笑着,时不时的还啃一口手里捧着的干核桃。 那小模样就像是只翘着尾巴的松鼠,啃食冬天的储备粮食似的。 官员们看到眼睛都会掉下来了,越看越觉得小人儿有意思,凑过来就想看清楚一点。 黑泗本来还替南宫小喵整理着那些黑珍珠,察觉到四周的目光后,虎里虎气的抬起头来,眸光如冰,冷到了极点。 众人赶紧把视线都收回来,这一下不光是眼,连头都埋进了大碗里,冷汗淋淋。 黑泗垂眸,又夹了一块鹿肉放在了小人儿的盘子里。 “不吃了。”南宫小喵摇了摇头,伸出手来,把那些黑珍珠都抱在了怀里。 黑泗皱着小浓眉,瞧那模样好像是想摸摸南宫小喵的獠牙。 南宫小喵偏着小脑袋,把剩下的那些肉啊菜啊,都推给了黑泗。 黑泗对吃的不怎么挑剔,本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小喵给他什么就吃什么,特别好养活。 一旁的官员们都看的傻眼了,在他们心里,黑泗是个什么人,京城里顶顶衿贵的少主,旁的不说,就吃的和用的,哪样不是最挺尖的? 再看现在,竟然吃些剩食? 南宫小喵倒不觉得什么,反而特别得意,瞧他养的黑小泗多好,给什么就吃什么。 小人儿心思简单的很,伸出手来摸了摸黑泗的光头。 黑泗放任南宫小喵的动作,眸光微低,忽的闪出了一道光…… 给读者的话:最近一直都很忙,也没有时间上,通知几件事,重点要说的就是那个最近有好多亲都在组织想要伯爵的实体书,现在倒是可以能拿到定制书,不过要一百个才能起订,如果想要亲的,就在评论区留一下言,123456的往上加数字,这样的话我还比较好统计.然后吸血伯爵和冷少已经快修出来了,下周大家就可以看到,接着吸血伯爵的广播剧授权已经授权出去了,希望组织的亲爱的们不要只顾着这个,先好好学习。等考试完了,暑假的时候,倒可以当做是兴趣来做做,我和读者们一起等着你们的成果,不要太累,也不要荒废了学业,就这样子。么么哒,大家晚安。 358变大了飞蛾(攻击小喵) 东临狮吃了人类异常的高兴,身形更加肆意的朝着那侍卫袭击。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赤连澈死了,死的好,死的好!”赤连山大笑,不是很厉害吗,还不是无法抵御这强大的魔兽。 “你,找死……”雷鸣雷火几人怒了,持着长剑就攻击了上期,还未到赤连山的身边,那烈日象的长鼻子一卷就将雷鸣直直甩出了几丈之远。 众多侍卫看着那十几只巨大的魔兽,心有余力不足,他们没办法对敌。 ‘嘶嘶……’ ‘吼吼……’ 又是一阵叫声,众人转头惊呆了,成千上万的大蟒蛇,练成一片,地面上皆是五颜六色,看到人心底里产生恐惧,那蟒蛇的身后跟着的皆是高级的庞大魔兽,那数量比现在场内的数量还要多。 “我的老娘啊。” “这……是什么状况,太可怕了……” “难道咱们要和着群强大的东西对战?” “这……这……” 场面现在及其不受控制,谁也没见到过这种强大的阵势,都为此惊叹不已。 赤连山瞪大眼睛如此之多的魔兽,是来帮他们的? “母后,这也是木琴姑姑找来的魔兽?”赤连山转头疑问。 王岚皱着眉头,不知道,木琴之说十几只的高级魔兽,和一群鸟类的初级魔兽,并未说着一群蟒蛇,和身后的几十只犹如高级的魔兽! 木琴是她小时候的玩伴,由于嫁给暗魔族内的长老,所以暗魔族类的魔兽很多她都能驱动。 但是她感觉这群蟒蛇不似暗魔族内的魔兽,那蟒蛇…… 她看着都心都再跳,若是被咬伤一口,必死无疑啊。 白冰转头看着那群蟒蛇嘴角扬起嗜血的味道,现在不是她们的战场了,而是魔兽对魔兽。 “小岩,呆到保护罩内别出来。”白冰抬眼看了一眼保护罩内的赤连旋,那眼神空洞的傻了一般,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东临狮。 她眼神闪了闪,也看向东临狮,她的澈不会死!绝对不会! 白岩老实的点头,其实白岩很冷漠,只是对于白冰他有着依赖,会撒娇,这也许就是亲情的驱动…… 这边众人惊恐的同时,成千上万的蟒蛇和那身后的几十只魔兽,动了,就在侍卫们以为朝着他们攻击的时候,蟒蛇和魔兽疯狂的朝着禁卫军和场中的其它魔兽攻击过去…… 这场面有点说不出来的震撼,皆是强者魔兽对战强者魔兽。 “是……是帮我们的吗?” “不可思议……” “是,好像是帮我们的……” “真的是帮我们,好好……” “好好……” 惊恐过后,见魔兽们攻击的对象,众位士兵们兴奋了。 雷鸣、雷火、雷霄、雷云也皆是瞪大眼睛,跟着王爷什么阵势,什么大战没有过,可是今天这阵势却让他们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口。 成千上万的蟒蛇,几十只高级魔兽对阵几只高级魔兽,那魔兽一吼皆是惊天动地。 “母后……这……这魔兽不是我们的。”赤连山瞪着眼睛,这战役看起来一目了然,蟒蛇太多,一口就是一人的性命。 魔兽太强,一招皆是十几人断命,他们的魔兽只有几只,要说先前的确有赢的把握,但是现在看来,赢?赢个屁啊! “山儿,看准机会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王岚也看出了事情的紧急,没把握赢,赢不了就走,到时候,投靠木琴,暗魔族的魔兽数不胜数,到时候害怕得不到皇城! 这边,东临狮字兴奋,好似没有杀过瘾,转身朝着那蟒蛇中间而去。 狂风席卷,白冰杀气蒸腾,飞身挡住东临狮的路。 “你的对手是我!”冷若冰霜的声音,狰狞的杀气,滔天的愤怒。 乌云笼罩于空,雷声依旧在上空滚滚,浓烈的血腥之气,铺天盖地的卷动着。 “吼吼……”被拦住了去路,东临狮一声大叫,小小人类也配是和它叫嚣,看不将你嘶的七八碎! 东临狮巨大的爪子往下一拍,白冰的身影从爪子下一闪而过。 嘴角冷笑,低着的脑袋,猛然抬起,一瞬间,通身的杀气骤然而出,阴寒,恐怖,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双眸闪烁着狂野而残忍的血色光芒,那层层嗜血光芒犹如巨浪在翻滚着。 吃了她的澈,她会将它开膛破肚! “死!”幽冷似魔鬼,神情突现狠毒凌厉,冰冷的嗓音带着绝度的杀戮。 东临狮那发怒轻蔑的实现一怔,这气息好强,竟然让他六级的高级魔兽都身上一冷,这个人类…… 白冰那一抹的冷笑消失在嘴角,手中的长剑剑柄一番,在东临狮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刚刚拍向白冰的爪子就和身体分了家。 众人瞪大眼睛,强悍,太强悍了! 那东临狮的爪子犹如几百年的大叔那么粗,几个人围着都抱不过来,她这一剑竟然给削掉了! 神啊! “嗷嗷……”东临狮被削掉了前爪子,顿时惨叫声连连。 往后退了几步,站稳看向面前极小的人类,滔天的愤怒,强大的魔兽气流在四散。 这个小小的人类,它要吃了她。 东临狮张气血盆大口就朝白冰身咬去,白冰迎上那血盆大口,一剑贯穿东临狮的上颚,身影一个漂亮的反转立在东临狮的身上,揪着它脑袋上毛,长剑再次一剑从上面贯穿! “嗷嗷……”东临狮大吼,脑袋剧烈的摇摆,身体也跟着不断的摇摆,那几乎是都能将这一片的土地震动。 金牌啊……金牌啊…………后面还有哦……………… 359神秘的黑泗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没想到经过了这么多,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谷予静不禁红了眼框。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清醒的很,或许那流掉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种。。。”云洛羽说的咬牙切齿,耳边残酷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响起,挠乱了他的心智。 啪。。。 谷予静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甩下,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滑落,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不知道这话有多伤人吗,被像一把刀,一刀一刀的划在她的胸口,而握刀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最爱的男人。 “怎么?难道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云洛羽伸出舌头舔去嘴角的血,如果不是对他有情,他夜夜那样对她,她不是该恨不得他早地下地狱吗?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云洛羽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连柏然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柏然照顾了她五年,多少次因他的出手,她们母女才能活到现在,她关心他难道不应该吗?为什么他要说出这伤人的话,她和柏然是清白的,谷予静擦去泪水,倔强的昂起头,泪水还是要眼框打转。 “连他一根手指头都不如?呵呵,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这么一文不值,好,既然他对你那么重要,那你为什么不亲自去找他。”云洛羽被她的话伤的体无完肤,赤红着眼怒吼。 “你赶我走?好,我这就走,再也不会来烦你。”谷予静将眼泪再次一抹,冲冲的走出门,将睡梦中的小魔女抱起,大步的走下楼,她已经不是当年的谷予静,任他欺凌,却还死心踏地的讨好。 这里容不下她,她可以回去,没有了他,她谷予静的世界还是照样转。 “等等,把若若留下,她是我云家的种。”云洛羽拦在了她面前,伸手去抢若若。 “你的种?看清楚了,她是我和柏然的孩子,被我骗了还不知道,笨蛋。”谷予静紧紧的将女儿抱在怀里,说什么也不会将若若交出去,他爱误会,就让他误会去好了。 “你骗不了我,若若就是云洛羽的种,把她给我。”云洛羽伸出手,一步一步的逼向她。 小魔女被吵醒,睡眼朦松的看着爹地,妈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少自以为是了,你的孩子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在你搂着李梦菲转身的那一刻,它就从我身下流掉了,好多血,都染红了我的裙子,染红了地板。”看见他眼中的伤痛,她突然有种报复的快感,口无遮拦的伤害对方。 听着这些话,云洛羽高大的身体颤抖着,回想当年,那地板的红迹,和刘妈的话,让他坚定的想法有了丝松动,难道若若真不是他的孩子,不,他不相信,若若是他和她的孩子,她一定是害怕他和她抢若若才会这样说的,他没有真想和她抢女儿,他只是想她留下来,难道她看不出来吗? “妈咪,他真不是我亲爹地吗?”小魔女听着这一切,泪不禁的流出,妈咪为什么要骗她,在她认定了他就是她爹地的时候,又否定他,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 “。。。”没想到若若居然醒了,谷予静差点演不下去,为了让云洛羽对若若死心,她恨下心说“对,他不是你亲爹。” “妈咪,你骗我。。。呜呜。。。”听到答案,小魔女心都快凉了,好伤心,好难过。 “现在你相信了吗?”谷予静淡漠的看向他,不带一丝感情。 “滚,马上离开我的视线。”云洛羽指着门怒吼,大手一扫,将客厅的杯子茶具,全扫落在地。 很清脆的响声,却将两个小女人吓了一跳,小魔女哭的更是撕心裂肺“不要,呜呜。。我不要离开爹地,妈咪骗人,呜呜呜。。。妈咪是个坏蛋。。。” 谷予静眼含泪,听着女儿的哭声控诉,心痛死了,的确,她不是个好妈咪,可她还是紧抱着女儿离开了云家,没有回头。 云洛羽将整张桌子掀了起来,一脚将沙发踢翻,最后颓废的坐在地上,她走了,真的走了,他没有真想赶她走,只是不想她再说那些伤人的话而已,他真没有要赶她走。。。 “呜呜。。我不要离开爹地,妈咪你说慌是不是,他就是我亲爹,呜呜。。你快回答我呀。” “好了,别哭了。”谷予静伸手为小魔女擦泪,却被她挥手推开,见她哭的撕心裂肺的,她这个做人家妈妈的心里也跟着疼痛,难道人家说夫妻吵架,受害的总是小孩,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个道理。 “谷予静我再问你一次,云洛羽是不是我亲爹?”小魔女泪眼婆娑的望着妈咪,如果妈咪再不说,她就不再问了,哪天拔根爹地的头发,去做dna。 “好吧,他是你亲爹,我当时只是气的乱了头脑,才会那样说的。”谷予静终于投降。 “那就没我什么事了,我要睡觉,到家了也不要吵醒我。”小魔女眼泪一擦,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搞了半天原来是个误会,害她伤心的要死。 “谷语若,你没心没肺,爹地妈咪吵架了,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吗?”谷予静伸手,一巴掌打在女儿小屁屁上。 “哟呀,痛啦,你们吵架也没我什么事呀,妻夫床头吵架床尾合,这点屁事别来烦我。” “谁跟他合了,这次我是来真的,搬出来我就再也不回来住了。”想起他刚刚的话,她的心就犯痛,该死的臭男人,自大的猪头,自已为是的大沙猪。 上次被柏然虏回英国,当看见自己身上的吻-痕时,她真以为柏然对他做了什么,于是质问他,他走前淡淡的一笑,笑的有些伤感“我要是能再自私一些,霸道一些,或许我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有童鞋问还虐呀,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哇,其实吧,虐完这次就大结束了,将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写不了多少字的了,不过以随心的龟速,恐怕还得好几天,亲们,随心舍不得跟你们说再见哇。。。 360黑泗,比谁藏的都深 360黑泗,比谁藏的都深 像是意识到了有不知名的危险在靠近,那只被折断了翅膀的飞蛾不安的在瓶子里扭动着,拼了命的想要逃跑。 黑泗顿了步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它,古井般深邃的墨眸散发出了淡淡的芒…… 那飞蛾扭动的更厉害了,恨不得想在地上找个缝隙,立马钻进去! 它不会认错的,这是,这是…… 哐! 雾气重重的古街上,打更的更夫将手上的木棍敲在铜锣上,无精打采的喊了一句:“天干地燥,小心火烛。” 话音刚落,就被迎面而来的孕妇撞的差点打饭手上的大红灯笼。 “看着点啊,怎么走路呢!”更夫一开始的语气很不好,等到看清楚撞他的人挺着大肚子,音调便降了下来:“大晚上的,还是慢慢走好。” 那孕妇看上去脸色十分的难看,她不断的向后看着,像是在躲避什么人的追赶,此时看到了更夫,手上的力气重了一些:“这位大哥,你知不知道南宫苑怎么走?” “南宫苑?”更夫手指一指,笑道:“不远了,就在那边,再走几百米就到了。” 本来他还想说送着孕妇过去,可那孕妇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将他一把推开,拼命的往前跑着,一边跑嘴里一边嘀咕着:“来了,它们又来了!” 它们? 更夫皱着眉头,拿起手中的灯笼,朝着身后照了照,什么都没有,不由的摇了摇头,好笑道:“女人啊,有了身孕,就爱疑神……疑……” 更夫的鬼字还没说出来,就彻底僵在了原地,他手上的灯笼还提着,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只不过能明显的看出来,他的手在发抖! 再过神来的时候,他的胸口已经被咬出了一个洞,只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就成了干尸一副。 雾气萦绕中,只看到一大群的飞蛾,睁着绿幽幽的眼睛,飞过了长巷。 让人不安的是,它们的个头。 更夫之所以会骤然停止,就连死后都没有收敛那一脸的惊慌,就是因为这些飞蛾都太大了! 大的叫人看了心里发毛…… 孕妇还在不停的跑着,当她听到身后传来的嗡声后,拼了命的用手捶打着南宫苑的大门。 “救命!救救我!” 她喊的嗓子都哑了,脸上带着明显的泪痕,回过眸去,看着不远处弥漫在空中的那一块“灰”,身子紧紧的贴着大门,声嘶低里! 就在她以为要走投无路的时候,身后的大门咯吱一声开了,露出了一条细细的缝隙。 孕妇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侧身挤了进去,然后啪的一下就门紧紧的合上,胸口因惊慌不断的上下起伏着,连呼吸都沉的很。 “你是谁?”给她开门的人,是南宫苑里的阴阳师,那张脸隐在夜色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孕妇颤抖着双肩,答非所问:“不,不要开门,外面有,有鬼!” “鬼?”阴阳师穿着圣袍,不知道是不是夜色太浓的原因,孕妇始终看不清他的脸。 她点了点头,手指攥着自己的衣角:“我想见南宫少爷!” “你先不要急。”阴阳师的语气很平,带着她往前面走着:“说一说你看到的鬼是什么样子的,我好向上面禀告。” 孕妇垂眸,似乎还没有从方才的惊吓中安定下来,薄唇微颤:“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些蛾子会吃人,走到哪里跟到哪里。” 阴阳师没有再说话,只提着灯笼往前走。 孕妇以为是自己表达的不正确,也没有多想,只盼望着能早日见到法力高强的南宫大少。 走了一段路,孕妇才发现有点不太对,为什么她总感觉越走越偏了。 按照道理来说,像南宫少爷那样衿贵的公子,不是应该住在灯火通明的大宅子里吗? 孕妇疑惑着,想要问问身侧的阴阳师,便把头偏了过去。 这不看还好。 一看差点把孕妇吓的晕过去! 那阴阳师的头上分明趴着一个大大的蛾子,那蛾子眼睛发绿的看着她,露出了阴森森的贪婪。 孕妇一下子就停下了脚步,声音发颤:“你,你,你的头上……” “头上?”阴阳师也跟着住了身子,看着她的脸,忽的低低的笑了起来:“你是说这个吗?” 他的嗓音里带着重重的回音,说不出的诡异。 孕妇这才发现,他的眼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了颜色,那绿幽幽的眸光和蛾子们如出一辙! 前所未有的恐惧像是潮水一般席卷了她整个心脏,她想要逃跑,脚却像是在地上生了根,怎么都迈不开步子。 尤其是等她看到阴阳师身后腾起的一群密密麻麻的蛾子后,褐色的瞳孔来回摇曳着,倒影出浓浓的血色…… …… 啪! 黑泗把手上拿着的玻璃瓶往木桌上一放,虎气的小脸上没有一丝的波澜。 南宫白夜凝了下柳眉,等到看清楚那瓶子里的东西之后,一向痞气的笑脸凝了起来:“这么大的蛾子?” “嗯。”黑泗低头,把西红柿装好,就要走。 南宫白夜眼睛眯了一下:“它的翅膀是怎么断的?” 黑泗抬起眸来,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南宫白夜笑了:“你把这蛾子给我是什么意思?” “没。”黑泗顿了顿,又抓了几颗西红柿,孩子最近不吃饭,多吃点这个也行。 南宫白夜看着他那小爷们一样的动作,挑了下好看的眉头:“阿泗,这个蛾子是你抓起来的吧?” 黑泗不否认,不过也不承认,继续埋头装着那些西红柿。 南宫白夜生平第一次觉得和人聊天累。 谁和黑家少主聊天都会累! 屁大点的孩子,半天蹦不出一个字来! 说的最长的一句话就是:“你们如果不服气,就来决斗!” 简直就是除了争强好斗之外,没别的嗜好! 南宫白夜扶额,透过手中的玻璃瓶,看着对面已然开始展露出棱角的黑家少主,眸光湛湛。 “我走了,告辞。”黑泗东西装满了,二话不说就准备撤,军营里的作风,乍一眼看上去,就像个没头脑的武将。 但南宫白夜知道,小小年纪就能将这个黑家撑起来的人,不可能没有头脑。 他的心思直而透,宽而阔。 那些个算计,在他眼中说不定只是些跳梁小丑。 这个孩子,藏的比谁都深…… 361 七殿出现 361 七殿出现 “阿泗。”南宫白夜站了起来,将手搭在他的肩上:“你觉得这样的蛾子,普通人类会抓到吗?” 黑泗回眸,脸上依旧十分刚硬。 这样都不说话,南宫白夜无语:“好了,说说吧,这蛾子是从谁的身体里出来的?” 黑泗这次倒是配合了,不过他的叙述方式还是有点…… “官宴,小孩。” 太言简意赅了!!! 多说一个字会死么! 南宫白夜又想扶额了,不过,让她在意的是这次受害者的身份。 很早之前沛老板就说过,孽龙是通过人心深处的恶毒来控制人类,继而繁衍出自己想要的恶果。 可,按照常理来说,孩子们的内心是最最纯洁质朴的,为什么连他们身上也会有飞蛾的存在? 除非! 孽龙的殖卵已经完成了! 现在的她,就差等了。 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让那些飞蛾一起腾飞!! 想到这里,南宫白夜突然记起了自己曾经梦到过场景,大大小小的街巷上,除了让人看了不舒服的飞蛾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生物。 整个皇城就像是被洗劫一空一样,现在想起来,那并不是被什么人洗劫一空了,而是大家都变成了死尸! 南宫白夜紧了下眉头,又低头看了一眼瓶子里的飞蛾。 很明显,现在的蛾子和之前她看到的蛾子比起来,大太多了。 而且……它甚至有了自己的意识,即便是被断了翅,依旧向着瓶口攀爬着,打算借机逃出来…… 她虽然失去了记忆,却对有些事记得清清楚楚。 她第一才发现这种蛾子的时候,也只不过是半截指甲盖一般的大小,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它的存在。 然而现在,他已经长到一根手指那么大了! 南宫白夜不知道,是不是在不知名的角落里,有些蛾子比这一只更加的大! 胸腔间一阵阵发凉,她抬起头来,看着不沾半点怨气的黑家少主,轻笑道:“这蛾子我就收下来,你帮我照看着小喵点,事情结束之后,我再去黑家接他。” 黑泗点了点头,虎虎生威的模样,扛着一大袋子西红柿,走了出去。 等到了黑家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了。 小光头在门外着急的站着,踱过来踱过去,看见黑泗才露出了一丝的惊喜:“少主,你总算是回来了,小喵少爷醒了,把自个闷在被子里边,也不出来,连水都没喝上一口。” 闻言,黑泗皱了皱小眉头,伸手把门推开,在外面解了大氅脱了外袍,才踱步到软榻旁,长身玉立。 伺候的小仆人们见了,纷纷行礼。 黑泗也不说话,从仆人手里把茶杯接过来,小大人一样的把裹在棉被里的南宫小喵抱起来,放在腿上。 南宫小喵知道是他来了,倒也不闹腾了,只嗡声嗡气的说了一句话:“我的耳朵。” 黑泗顿了下手,把棉被掀开了一角,就见小人儿的耳朵又变成了尖尖的模样,十足的一只小恶魔。 南宫小喵僵硬着小身子,獠牙也露了出来:“你要是敢不理我,我就咬死你。” “先喝水。”黑泗完全不理会小人儿的威胁,垂眸给孩子喂着水,一派的少年老成。 南宫小喵咕嘟咕嘟的喝了,两个小爪子抱着怀里的黑珍珠不肯撒手。 他是这样想的,就算黑小泗嫌弃他了。 他还有黑珍珠可以偷,拿了,他就跑,像上次那样! 黑泗见他喝的快,就知道他是真的渴了,又让外面的小仆人倒了一杯,直到南宫小喵不想喝了,他才把茶杯放下,言语淡淡:“之前你耳朵上的银环呢?” “断开了。”南宫小喵摸了摸自己尖尖的耳朵,乌黑黑的小指甲非常锐利。 黑泗听后,静了静。 然后伸手,把自己食指上的银戒摘下来,戴在了南宫小喵的大拇指上。 南宫小喵的手指都比他的细上一号,戴在大拇指上刚刚好,衬的那双小手越发的白了。 不消一会儿,孩子的耳朵变回了原来的模样,连赤红的眼睛都淡成了漂亮的琥珀色。 南宫小喵不傻,自然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只盯着那戒指看了半响,就两脚爬着去睡觉了。 黑泗替他把被子盖上,又揉了揉他的小肚子,才合衣躺在了他的身边。 南宫小喵眼睛眯了一下,突地起身,拿着绳子把黑泗乱捆了一通,才安心的笑了,小虎牙在外面露着,蹭了蹭枕头。 黑泗睡觉的姿势很优雅,两手相交搭在身前,带着说不出的贵族气息。 绳子到了他的身上,也只不过是平添了一股酷劲儿。 月光倾泻而下。 一道人影立在了窗外。 黑泗睁开双眸,瞳孔划过一道亮光,面瘫着一张小脸,走近了木窗。 人影单膝落地,恭敬中又透着几分犹豫:“您的戒指……” 黑泗偏头,朝着人影看了过去,那目光极冷。 人影收了声,左手放在右肩上,微微的退了下去,只留下了一地的羽毛…… 又是一个多梦之夜。 南宫白夜躺在贵妃椅上,不知怎么的,想着想着时期就睡着了。 那股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好像她之前被谁杀死过,然后装进了暗暗的棺木里。 “南宫白夜,还记得吗?他利用了你。” “从一开始,他就在利用你,为了得到你的心脏,他引你进洪荒之地,因为只有在万魔殿,他才能灵体合一。” “可惜了,你到现在还对他不忍下手。” “那就让我告诉你,真相是什么。” “他对你好,只不过是因为你是他看中的灵魂。” “把你送进地狱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他……北冥连城。” 砰! 南宫白夜猛地从梦中惊醒,后背湿了个透彻,湿漉漉的刘海挡住了双眸,手指苍白到了无力。 不过,她的额头肯定没那么好运。 这下一定会起包…… 南宫白夜手指抚上去,却骤然僵了动作。 她看着护住自己额头的手,那只手带着黑色手套,手指修长,完美的像是一件艺术品…… 362七殿和白夜 这一问,满屋子女孩哭了起来——她们果然家都不在此处,而且全是被拐卖的。 当然,拐子看中眼的,个个都是美人胚子。 确认了被拐这个事实,褚姑娘对黄娥诡异作为,顿时减少了怀疑,也许那是大难过后的心神慌乱吧。那两人一直被拐子安置在一处,男人一直赤身luo*体,两人待在一块……也许两个人真有点秘密,那也是理所应当。女孩子保留一个清白名声不容易,该替人遮掩的,咱多担待一点。 故此,当褚素珍领这些女孩出屋时,即使觉得院中的时穿与黄娥交谈时的神态很鬼祟,比如一见她出现,黄娥便拼命的躲开,彼此刻意保持距离……她全装作看不见。 院内的惨状立刻让女孩吐得天昏地暗,见到她们吐得比自己当初还厉害,褚姑娘心情稍稍好一点,她大声呼喊:“时……郎君,这些醒了的女孩由你照顾着,我去唤醒其余的孩子。” 时穿点点头,他还没说什么,又是黄娥快嘴快舌的插话:“褚姐姐放心,我把她们都拢到正屋里,你去忙吧。” 褚姑娘领着家丁又走进另一间屋子,进屋的时候,她想起那些刚醒来的女孩,见到院子里的场景,也与她一样吓得站不住,而黄娥,她怎么一直如此镇定?褚姑娘心里止不住的嘀咕:“这小小年纪,精跟妖精似的!如此惨烈的场景,连施衙内这个男人见了都惊心动魄,她却能神色平静的与人倚门交谈,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这样的妲己来?” 连续走了几个房间后,被拐的女孩子都已经唤醒,褚姑娘走进最后一间屋子——在这种来回奔波徒中,每次走出屋门,重新来到院落时,褚姑娘总是被园中的惨状激起恐惧心和呕吐感,她忍不住两腿发软,忍不住想逃离这个院子。但她依然奔波着,去挽救那些被迷昏的女子们。 当她奔波于各个屋子的时候,时穿倒是非常尽忠职守。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杆红缨枪,拄着长枪一直站在院子里守护。 更令人神奇的是,连施衙内都借口安置同伴,不愿再踏入这院中,黄娥那个小女孩却一点没有在意遍地的尸首,以及浓重的血腥,她一直牵着时穿那只空闲的左手,与时穿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 这两人交谈时断断续续,见到院中有人,黄娥就警惕的停住话头,冲来人露出微笑,时穿的呆愣愣的,总是反应慢半拍。而褚姑娘对此一点不在意,她只想着尽快把所有的女孩救醒,然后……逃离这所院子。 家丁又去打水了,在等待冷水期间,褚姑娘焦急的在屋里来回走动着,偶然间,她听到几句飘来的话,那是时穿的嗓门:“你编的(谎)话听起来像……” 褚姑娘赶紧止住脚步,但声音再也听不到,犹豫了一下,她走到窗边,从窗户缝向外眺望。 这座道观有钱,窗户上糊的是绢纱而不是纸。绢纱捅不烂的,褚姑娘只能从窗户缝向外眺望,只见院中两人的嘴一张一合,但她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褚姑娘回忆了一下——作为海州城数一数二的才女,她阅读过很多闲杂书籍,鼓廊、回音壁的传闻也略有所知,稍稍考虑了一下后,她开始沿着刚才走的路径慢慢回溯,当她走到屋中某个地点,又一句话飘入耳,是黄娥的声音:“……唯有这样说,才能……” 褚姑娘稍稍动了动身子,她的耳朵仅仅变动了几厘米的距离,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褚姑娘站在原地,左右挪动耳朵,调整着身体姿势。稍停,小姑娘的声音又传入耳朵,声音细微,像是有人在耳边窃窃私语:“……你答应了,你答应照顾我的……上天派你来救我,你不能撇下……我背地里我无数遍祈求遍天神佛,没想到举头三尺果然有神灵,你真的来了,让所有的拐子都遭了报应……” 正在这时,话音嘎然而止,褚姑娘赶紧走到门边,果然望见家丁提着桶过来。 最后一间屋子躺了三名女孩,褚姑娘做事的时候显得心不在焉,好在经过长时间的实践,她已经手熟了,等她机械的将三名女孩救醒,领着三名孩子来到院中,时穿已经不见了,堂屋门口,黄娥牵着一个女孩的手,坐在门槛上聊天,那女孩正是所有被拐女孩当中最年幼的,也就是褚素珍曾经抱过的那七八岁小女孩。 没等褚姑娘开口询问,黄娥马上解释:“时大郎洗浴去了,他身上的血结了疤,浑身不舒服,闻起来臭臭的,我让他赶紧换上新衣服。” 话音刚落,时穿穿着一套很不合身,非常滑稽的服装,手里拿着一份账簿窜了出来:“找到了找到了,这是他们的账簿,所有拐卖女孩都记录在案,我们可以按照账簿查对。” 稍停,时穿遗憾的说:“可惜都是用暗语记录,需要破译一下。” 褚姑娘目光一亮:“真的,太好了,拿来我看看。” 黄娥冲时穿招招手:“大郎,你衣服穿错了,蹲下来,我给你顺一顺。” 时穿温顺的走过来,蹲下身子让黄娥整理衣物,另一只手抬的老高,把账簿递给褚姑娘。 褚姑娘接过一看,全是看不懂的字码,比如这一行写的“壬申乙卯丙午戊辰淮南东黄州阳逻黄二……” “这什么意思?” “时间、地点、经手人、被拐女孩数量,给经手人付款多少、沿途接应点在哪里、花费多少——账簿上要记录的无非是这些东西,挨个推敲一下就能推究出来,然后核对女孩失踪的日期,失踪的地点,马上就能查出她们的家乡在哪里。” 褚姑娘长出一口气:“这下好了,可以帮着这些孩子找到亲人了。” 褚素珍之所以这么高兴,是因为这年头大多数人都没有地理知识。在这个时代,地图是国家军事机密,别说普通老百姓,即使是官员,不到一定行政级别也见不到地图。 对于市井老百姓来说,许多人能知道家乡的名字,知道附近著名县城,已经很不错了。而父母的名字对子女来说更是一个忌讳,身为小辈,不仅终身不能说出这个名字,连科考的时候遇到相同的字,书写时都要缺一笔,以表示遵守孝道。 刚才救醒那些女孩时,褚姑娘曾一一盘问过,果然大多数女孩根本说不出父亲的名字,其中最年幼的那个七八岁女孩,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叫鬟娘(环娘)。 现在有了这账本,即使被拐女孩说不出家乡的名字,父母居住的街道,但根据失踪日期倒查,也能大致推断出她们被拐的地点。 褚素珍数了数,诧异的抬起头来:“十八个,这里记录了十八个女孩,可院子里有十九个孩子,怎么搞的,少记录了一个——不,两个,时大郎,你的名字也不在册子上?!” ps:请加油收藏、推荐!新书需要多多支持! 363两只甜蜜,一场巨大的阴谋 “如此人尽可夫的yin妇,何以配做朕的妃子?赐予剜心极刑!所有伍姓之人一律诛九族!”金口一开,伍姓九族无一生还,血流成河……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万家团圆之日,亦是南朝新君商离天登基一月之日,功在朝中的辰妃正等着被赐封为后的圣旨,却不料等来的却是一旨废诏! 废诏一下,凤辰宫,尸横遍地,本来金碧辉煌的宫殿,被染成了赤目的红色,到处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皇上,您要杀的人是臣妾,求您放过臣妾年迈的爹娘!”伍辰儿跪在商离天金靴前,苦苦哀求。 “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如地狱般冷酷无情的声音从商离天口中溢出。 “皇上!”柔弱的声音蓦然从门口传来,美如病西施的叶子情俏盈盈地走了进来。 “爱妃!”商离天一反刚才冰冷的模样,满脸温柔地迎上去,将叶子情扶到一旁坐下,并冲一旁的宫女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把娘娘带这种地方来!” 叶子连忙伸出柔弱的小手制止:“皇上,您不要怪她们,是臣妾自己要来的!”眼神移到跪在地上的伍辰儿脸上:“再怎么说,辰儿是臣妾的好姐妹,还有伍伯父和伍伯母也曾待臣妾如亲女,于情于理,臣妾都应该过来送他们最后一程!” 她的声音柔弱至极,梨花带雨,令人听了不由得心生怜惜,商离天更是心疼地抚着她。 只是,叶子情的声音听在伍辰儿的心里,却有如魔音一般!如果不是这个‘好姐妹’,她伍辰儿何以落得个身败名裂,还连累九族陪葬的份! “皇上,请看在老臣一生为国的份上,让老臣代她们死吧!”伍辰儿的爹伍思文亦不停地朝商离天磕着,连额头都磕出了血!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天明,还不动手!”商离天不为所动,话里没有一丝温度。 “皇上,老臣只求代她们一死……”话还未说完,闪着寒光的利剑已经抹向他的脖颈,顿时鲜血四溅,他未说完的话也嘎然而止! “老爷!老……”柳氏想要扑上去,可是只扑到一半,叶天明手中那把剑也已抹上了她的脖颈,她连哼都未曾哼一声,便已追随老爷而去! “爹!娘!”叶天明是商国第一勇士,他的剑快得只在眨眼之间,等伍辰儿回过神来时,爹娘已双双倒在血泊之中,任凭她如何呼唤,爹娘却再听不到她的声音! 灭族之痛,双亲惨死,这一切都是源于她曾最深爱的男人,和曾经视为亲人的好姐妹!伍辰儿觉得身心像被人活活撕裂了一般痛楚! “皇上,臣妾与你夫妻一场,我爹娘亦是你爹娘,你居然如此狠心?叶子情!叶天明!我爹娘待你们如亲生,你们居然恩将仇报!你们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她冲着他们嘶吼着,作势就要朝叶子情扑去! 给读者的话: 一样的穿越,一样的重生,却是不一样的故事,亦正亦邪的主角,绝对震憾!坑品保证~~记得点‘加入书架’哦 364白夜独身进险地? 364白夜独身进险地? “或许,我们可以去看看那些阴阳师。”南宫白夜手指磨挲着下巴,眸子里浮出了淡淡的光。 沛老板薄唇勾着,意味深长:“那些人都在南宫苑。” “我知道了,我会从后门进去。”南宫白夜也举起来茶杯,做了个干杯的手势。 沛老板昂头把杯子里的凉茶饮进,两个人脸上是同样的邪笑。 南宫白夜所谓的从后门进,其实就是“爬墙头”,这也是她最擅长的。 不过,让她无奈的是,自从送走沛老板之后,小路西法殿下就失踪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南宫白夜纵身跃进了数米高的围墙,落地无声,一进来就解决了一个侍卫,换了衣服,神态自然的携着配刀,融入了行走的一行队伍。 走着走着,她忽的低下了头。 不为别的,只为突然出现的南宫戎光。 他的神态似乎有些冰冷,却又透着一丝不悦,大概是出了事情,走起路来,两袖都夹着冷风。 南宫白夜庆幸他的心思没在这里,否则以南宫戎光的谨慎,说不定会认出她来。 “去后院!”跟在南宫戎光身后的管家,脸色微沉的下着命令。 南宫白夜随着侍卫大队改变了方向。 “大少爷,就在那。”管家指着布满白雪的池塘,嘴唇染上了淡淡的清白。 南宫白夜的直觉告诉她,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果然,不远处的假山后,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她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的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是冬天的话,肯定会招来许多苍蝇蚊虫。 等一下。 她的肚子…… 这是初怀? 南宫白夜眸光微沉,不由的想起了自己刚回京那天,迷迭楼的案子。 再看死者的腹部,显然是被人用什么方式,取走了胎盘。 因为她的整个肚子都是空的…… 南宫白夜接着转身的缝隙,特意看了一眼那女子的脸,和上次案件不同的时,这次的死者,面部表情比较狰狞,像是临死前看到了什么另她十分害怕的场景。 “大少爷,我们怎么办?”管家压低了声音,十分疑惑的模样:“这个女人并不是南宫苑的人,看她的服饰,倒像是京城边上的农妇。” 南宫戎光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声音几乎平淡:“一个农妇怎么进的南宫苑?” “属,属下也不知道,大概是昨夜进来的。”管家也在为自己的办事不力,抓了一把冷汗。 想想也是,一个农妇竟然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南宫苑,而他们却一点察觉到没有。 这样的事情在南宫涅在的时候都不会平息。 更何况现在当家的是南宫戎光,他的心思比南宫涅还要重:“去查。” “是!”管家垂头,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南宫戎光垂眸,看着地上的尸体,微微的叹了口气,然后食指微曲,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是在为那妇人超度。 只是念着念着,南宫戎光却突然停了下动作,棱角分明的脸有了明显的变化。 “少爷,怎么了?”南宫苑的管家从进府那一天,就靠着察言观色坐到了今天的这个位子,现在看到南宫戎光的停顿,自然要上前巴结着。 南宫戎光把手收回来,薄唇微启:“没什么,去做你的事情。” “是!”管家这才带着几个人侍卫退下。 南宫白夜垂下头,避开迎面走过来的南宫戎光,眼底却是光耀流离。 旁人不知道南宫戎光为什么会突然变了脸色,身为阴阳师的她却了解的清清楚楚。 这个妇人的灵魂……空了! 也就意味着根本没有办法超度! “去把赏雪苑的几位大师请过来。”南宫戎光声音平冷的吩咐着眼前的侍卫。 南宫白夜也才意识到他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忽的后背一僵,粗着嗓音应了一声:“是。” 接着转身,尽量让自己的步子看上去平稳一点。 这个时候,走的越快反而会越显得有嫌疑。 南宫白夜甚至能感觉到南宫戎光就在她的背后,深究似的看着她略微瘦小的背影…… “等等。”南宫戎光又开口了,眸光微沉着,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南宫白夜头沉的低,胸腔紧的有些发钝。 “让他们把罗盘带过来。”南宫戎光在离着南宫白夜两步远的位置停了下脚步。 南宫白夜毕恭毕敬的道了一声“是。”面上如常,心里却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她走路的姿势依旧不快不慢,很符合她现在伪装的身份,太快了会显得心虚,太慢了则会让人觉得她不办事。 南宫戎光疑惑被打消,把眸光从她的身上收了回来。 南宫白夜并没有就此放弃自己的计划,反而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她之前还想着怎么看到那些阴阳师,现在领了南宫戎光的命令,一切都变得轻松多了。 从后院走到赏雪苑一路上几乎称得上是畅通无阻。 只是到了苑子之后,南宫白夜不由的皱了下柳眉,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苑子总让她觉得有哪里不对。 明明是日光和煦,梅花盛开的暖景,却让她下意识的产生了抗拒。 走在长廊上的时候,背后是一阵阵空荡的回响。 大概是苑子里太静了,又种了许许多多的长青松树,北方的松树异常的高大,到了冬天反而茂盛,伸展出来的枝叶遮盖住了阳光,倒是显得有些阴意。 南宫白夜往前走着,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人正在看着她…… 回过头去的时候,却是空荡荡的长廊,除了摇晃的枝叶之外,什么都没有。 南宫白夜双眸一眯,长袖微垂,手指间愕然多了一把刀片。 呼吸也跟着放的缓慢谨慎。 然而,或许真的是她想太多了。 一直等她走到那些阴阳师住的房门前,也没有什么人出现。 南宫白夜皱了下柳眉,微屈着手指,刚想要敲门。 却发现那门本来就是开的,轻轻一推就能进去。 这是什么情况? 南宫白夜皱了下柳眉,刚想踱步走进去…… 忽的。 木门前出现了三道个头不一的身影,侧眸挡住了她的去路…… 365被飞蛾操控的尸体(殿下去哪了?) 365被飞蛾操控的尸体(殿下去哪了?) 是那些曾经失踪过的阴阳师! 他们穿着圣洁的八卦服,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连说话都是不高不低的音调:“什么事?” “大少爷请诸位大师去后院。”南宫白夜配合着自己的装扮,向后退了一步,将路让开。 阴阳师们相互看了一眼,倒是不托词,踱步走出来,随手就关上了房门。 南宫白夜先是引着他们走了一段路,然后再遇到一个侍卫的时候,轻声道:“少爷吩咐过,让你把大师们带去后院。” 那侍卫明显愣了一下,不过一听是南宫戎光吩咐的事,也不敢怠慢,微鞠着腰,把那几个阴阳师领了过去。 南宫白夜含笑的站在原地,等他们走远之后,才回头,又重新返回了那条走廊。 这一次,她走的明显快多了。 没有了侍卫的看守,再加上这个院子里本来就没什么人,她再也不用顾忌什么,直接推开了走廊尽头的最后一扇门,迎面就扑来一阵寒刺骨的冷气。 那房间没有什么奇怪的,暖炉里像是填了檀香,整间屋子里都是淡淡的香气,像是死一般的安静。 南宫白夜仔细的环视了四周布景,想从里面找出些蛛丝马迹,除了窗边挂着的湿哒哒的圣袍之外,其余的东西什么都没有。 那圣袍被风吹动的来回轻飘着,远远看上去竟像有个人站在那。 南宫白夜眯了下双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照不进来阳光的原因,整个房间都有些昏暗潮湿。 她一边走着一边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在房间里发出空荡的回响…… 迎面就是一张偌大的雕花木床,在层层的幔帐下,显得有些神秘。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太多了。 在南宫白夜的心里,房门冲着床,是风水里大忌! 译为不通。 农村里,老一辈的人也经常唠叨,好象房门是不能对着床的,说什么不好的东西是直走直出的,对着床的话就会撞到床上的人. 实际上,就是“引鬼入门。” 不过,就按照常理来看,也不会有人这样摆放床,虽然到了现代没什么讲究了,但是在古代的时候,尤其是大门大户,对这种事还是有些估计的。 毕竟房门冲着床,睡眠时容易心神不定,长久下来肯定会影响健康。 尤其是在南宫苑,就更不该出现这样的错误才对…… 南宫白夜踱步向前走了一步,刚想掀开那层层帐幔,突然觉得脖子后面一阵凉风吹来,下意识地回了头! 什么东西都没有…… 可说不出为什么,她总是觉得自己身后有一双眼睛,那种感觉说不出的别扭…… 南宫白夜放下了掀着帐幔的手,正打算去窗户那边看看,就不听见帐幔后嘎吱……嘎吱……嘎吱的响了起来。 那样的声音,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怪异的很,就像是有谁在嚼东西一样。 南宫白夜胸前一紧,握紧驱魔刀,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她走的越近那种声音就越清晰刺耳,让人不舒服到了极点…… “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当她重新走近帐幔的时候,凌空突地响起了一声不平不淡的质问。 南宫白夜迅速回头,只见雕花木椅上坐着一个男人,男人身上穿着长袍,阴阳师的打扮,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正幽幽的看着她。、 奇怪,她进来的时候,那里明明没有人的…… 南宫白夜只不过是瞬间的停顿,嘴角飞快的上扬:“小的是跟在少爷身边的侍卫,刚刚来请大师们过去后院,出了门才发现少了一位大师,就又过来请您。” “是么。”男人看着她,缓缓的伸出了手,声音沉沉,像是带着回响:“那你过来,带我去吧。” 南宫白夜双眸一闪,驱魔刀的刀锋在长袖下亮了出来,脸上的浅笑却依旧明亮:“好,小的这就是带您去。” 语落…… 唰的一声。 刀片划过空气,带着金色的光,直接隔断了那个男人的喉咙。 黑色液体从伤口处流出来…… 男人低头看着自己的脖子,然后动作僵硬的伸手摸了摸,接着,朝南宫白夜一笑,神情恐怖到了极点。 南宫白夜不由的皱起了柳眉,按照道理来说,无论多厉害的恶鬼,只要用驱魔刀隔断起喉口,都会必死无疑。 可是,眼前这个…… “就凭你也想杀我?”男人嘲讽的笑了起来,声音的回响越来越浓厚,就像是两个人在说话一样,阴森的很。 南宫白夜向后退了一步,这个时候她当然不会和对方硬碰硬,毕竟现在的她召唤不出亡灵。 男人看到她的动作之后,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动作不自在的从木椅上站起来,像是个被吊着铜线的木偶,来回扭动着自己的身躯。 南宫白夜几乎能听到骨头与骨头之间的响动,嘎吱……嘎吱。 等等…… 骨头? 也就是说,他不是什么鬼魂,是尸体! 有什么东西正在操控着这些本来就已经死去的阴阳师! 南宫白夜眸光微亮,抬起眸来,用最短的时间,看着眼前的男人,在脑海中分析着。 她在想,如果她是孽龙的话,会用什么方式来控制这些阴阳师的尸体。 尸虫,是她下意识的反应。 因为这是最常见的…… 不过,应该不是尸虫。 而是,变异的蛾子! 南宫白夜身形一转,一个侧空翻,动作帅气的从空中一跃,避开男人的攻击之后,来到了他的身后。 果然,就在男人的后脑勺上,正趴着一只大大的蛾子,那蛾子嘴巴一动一动的,发出了骇人的声响。 没有任何犹豫,南宫白夜手指摊开,驱魔刀划过一道金芒,直直的刺穿了那只蛾子! “嘎!” 刺耳的尖叫响起,那蛾子在阴阳师的脑后扑腾了几下翅膀,黑洞洞的嘴巴张着,像是想要扑到南宫白夜的身上,吸干她的血液。 奈何,它根本飞不起来。 驱魔刀已经起了作用,金色的光从飞蛾的身体里绽放出柔和的芒。 只不过短短几秒的时间,那蛾子就化成一滩黑水。 随着蛾子的消失,那个阴阳师也跟着倒了下去,四肢僵硬着结了一层寒霜。 只是,帐幔后面的声响并没有消失! 366七殿下的腹黑和落寞 366七殿下的腹黑和落寞 难道…… 还有一个!! 南宫白夜没有丝毫的犹豫,一把帐幔掀开,手中的驱魔刀正准备出手,却再看到帐幔后的情景后一愣,她的眸光在那些道具上一扫而过,落在了唯一的人影上。 “殿下?”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这个人竟然能在一间溢满鲜血的房间里,站出了英伦教堂的尊贵气势来,还真是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穿着一系禁欲感十足披风的男人并没有很规整地站着,而是斜靠着贵妃椅,长腿点着地,说不出的优雅衿贵,他手里还拿着一条细长的马鞭,这条本来用于调教的鞭子在他手里,居然硬生生有了指挥棒的高贵正经。 南宫白夜不由的愣住。 北冥连城却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眉眼清冷,漫不经心的给了她两个字:“真慢。” 南宫白夜也不恼,痞气一笑:“我倒是忘了,殿下应该会瞬间转移吧?” “嗯。”北冥连城慵懒的应着,皱眉看着外面并没有照进来的阳光:“把幔帘拉下来。” 南宫白夜看了看他,再看看外面的太阳,手指放了下来:“我以为恶魔都不怕阳光。” “不是怕。”北冥连城慢条斯理的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南宫白夜挑眉:“从你出魔界开始,白天就很少出现,只有到了晚上才会来回蹦跶,不是怕是什么?” 北冥连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向前走了一步,掀开黑色的披风,把手指露在了能够照进阳光的地方。 嘶…… 南宫白夜几乎能听到他指尖把灼伤的声响。 下意识的,她伸出手,遮住他的! 北冥连城看着她的动作,先是一愣,而后嘴角扬起了一抹弧,继而一脸认真的说:“不是怕,是因为会被烤焦。” 南宫白夜:…… 那和怕有什么区别!!! 殿下,你现在是在说冷笑话么…… 就在南宫白夜眼角微抽的时候。 北冥连城低下了眸,好看的獠牙探出了薄唇,说不出的邪气:“阳光,是唯一能杀死我的东西。” 南宫白夜手指一顿,呢喃道:“路西法也会死?” “从我堕天开始,丢弃天使的身份,就再也不能享受阳光。”北冥连城浑然不在意的伸了个懒腰:“你要知道,耶和华最爱做这种事,呵,诅咒……” 南宫白夜轻笑,这个世界上能把上帝的名字用嗤笑的语气说出来的人,恐怕也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所以魔界的天空,都是你……” 没等南宫白夜说完,北冥连城就低声打断了她:“没错,是我一手制造出来的幻境。” “你还会什么?”南宫白夜好奇的问。 北冥连城看着她,一只手随意的插进风衣的口袋,棱角分明的下颚微扬,薄唇勾着邪气十足的弧,本来很简单的姿势,由他做出来却多了一股居高临下的清冷:“我无所不能。” 就在那一瞬间。 南宫白夜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从小到大听到的那一句。 “要时刻告诉自己,我无所不能!” 这才是路西法! 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觉得真实。 眼前的这个人,确确实实是她崇拜已久的天神右翼,最最完美的炽天使……路西法! “什么时候我们打一场吧!”南宫白夜攥着小拳头,兴致勃勃的提议。 好吧,这是孩子崇拜人特有的方式o(□)o 然而北冥连城只是看着她握起的小拳头,伸出手来,把孩子的手包住,然后拉过来,一起塞进自己的风衣口袋里,声音不平不淡:“别做梦了,该走了。” 南宫白夜:…… 真心不能和某殿下沟通! 不过…… “知道你害怕阳光的人,有几个?”南宫白夜顿了下步子。 北冥连城挑了下好看的眉头,雍容华贵的嗓音:“不是害怕。” “好吧好吧,不是害怕。”南宫白夜动了动自己的手,把修长的手指抓牢:“我的意思是说,都有谁知道这个诅咒?” 这样问,应该没问题了吧? 南宫白夜观察着北冥连城的脸色,只见他微微的勾起了薄唇,笑的明眸皓齿,似乎只是因为她换了一种说法而感到高兴…… “两个。”北冥连城眸光淡淡:“除了耶和华之外,就是你。” 闻言,南宫白夜后背一僵,她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 他把自己最大的弱点暴露在了她的面前。 很早的时候,她就听唐少说过,一个人如果敢把他的后背露给你,只能证明一点,就是他比相信自己还要相信你。 他相信,你绝对不会伤害他…… 南宫白夜脚步微顿,欲言又止的看着男人冰雕一般精致的侧脸,最终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北冥连城松开了她的手,音质清冷:“外面太阳还很大,你先走。” “我等着你。”南宫白夜笑眯眯的勾了下薄唇:“反正你会瞬间转移,等会也比我自己走着快。” 北冥连城看了她一眼,过了一会儿,踱步走过来,语调很慢的说:“抱住我的腰。” “抱着你的腰?”南宫白夜疑惑的挑眉:“你不是会法术的么,这样也能瞬间转移吧?” 北冥连城眉目不改的道:“白天,我的身体比较虚弱。” “虚弱?那你刚刚是怎么瞒过一群飞蛾的眼进来的。”南宫白夜不相信的小声嘀咕。 北冥连城也不啰嗦,只挑着好看的眉头:“你是想自己走回去?” “不是。”南宫白夜迅速抬头:“我要用瞬间转移。”她还没尝试过这种法术。 北冥连城俯视着她,一惯的命令口吻:“那就抱住我的腰。” “喔。”南宫白夜把手臂伸出去,牢牢的把人抱住,还紧了紧力道。 北冥连城把投怀送抱的人接住,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扣紧了南宫白夜的腰,下巴刚刚可以抵在她的发上。 两个人的身高很契合,也很方便某殿下的行动。 他微垂着眸,轻轻的将吻落在了南宫白夜的头上,那样微微的力道,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和……落寞。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想抱她的时候,想亲她的时候,还要找这样的理由。 是他不懂的珍惜,那些她死命抱着他的腰,痞气耍赖的样子。 多想再看一次…… 哪怕,他从来都没有复活过。 367殿下腹黑吃豆腐,以及黑家有险 367殿下腹黑吃豆腐,以及黑家有险 哪怕,他从来都没有复活过。 北冥连城微曲着手指,停在了半空,似乎是想要摸摸她的头,却又硬生生的顿住了动作,然后把手收了回来,琥珀色的眸浮出了淡淡的光。 然而南宫白夜那个视角,却什么都看不见,她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是男人好闻的冷冽檀香,清清淡淡萦绕在四周,混在空气里,让她无阻遁形,她的脸离着他的胸膛很近,好像只要动一下,鼻尖就能碰到他的长袍。 南宫白夜束手束脚的呆了一会儿,却不见动静。 “怎么还不移动?”她想抬起头来,却被他的手按住了后脑勺,直接把她揉进了自己的怀里。 南宫白夜还没来得及反应,薄唇就印在了他的身上,刚好是心脏的位置。 “再等一会。”低沉的嗓音从她的头顶徐徐传来,带着不容人反抗的金属质感。 南宫白夜柳眉皱着,为了避免总亲到他的胸膛,她微微的动了下,脸颊贴在了冷硬的披风上,不由的举得脸上有些热。 “等多久?要不我先松开,等走的时候,再抱?”南宫白夜声音嗡嗡的提议着。 北冥连城一口否决了她的提议,声音冷冷:“不行。” 南宫白夜:…… 她顿时觉得还不如自己走回去呢o(□)o 北冥连城也没有抱多久,七殿下的腹黑一向是不显山不露水的,非常擅长把握度。 没等南宫白夜第二次开口,他就说话了,声音低低:“抱紧一点,别摔下去。” “好。”南宫白夜一听要移动了,眼睛骤亮,两手搂着男人精瘦有力的腰杆,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 北冥连城的眼睛里很快的闪过了一丝笑意,黑色的浓雾从他的脚边蔓延开来… 只不过是一阵风的时间,那间房间重新变回了原本的空荡…… 南宫苑的后院则是聚齐了一群阴阳师,表情麻木的盯着那个死去的孕妇,在南宫戎光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 但是,南宫戎光也不是笨蛋。 相反的他很聪明。 看到这具尸体的时候,他和南宫白夜的想法大致一样。 这个农妇的死一定和孽龙有关。 只是为什么她会死在了自己家里? 这是南宫戎光想不通的地方。 他蹲下身子,取过管家递过来的手套,带在了手上,指尖戳了戳尸体的脸…… 从皮肤的柔软度来说,她死的并不是很久。 应该是后半夜才死的。 而他们见到尸体的时候,也是刚刚天亮。 也就是说,这中间只有两三个时辰的时间…… 南宫戎光把手套摘下来,扔到一旁,俊脸微沉,首先要搞清楚她后半夜进门,谁会替她开门? 南宫戎光已经观察过她的脚,是古代时的金莲小足,也没有什么力道,也这就说明了她根本不会武功,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她身上根本没有功夫,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农妇。 这样一来,也就排除了她暗闯的可能。 南宫戎光微微眯了下双眸,然后把管家叫过来,低声问:“昨夜值班的门卫是谁?” “禀告少爷,昨夜天冷,看门的门卫那个时辰早就已经睡了。”管家毕恭毕敬的说着。 南宫戎光却微微的眯起了双眸,除了门卫,开门的还会有谁? 谁会大晚上的站在门口,替那农妇开门? 南宫戎光想不出来,只能垂眸挥手,让等着的士兵们,把尸体抬了下去。 而后,带着那些阴阳师们走进了长长的走廊里。 走了一会儿,南宫戎光骤然停住了步子。 他明白了! 替农妇开门的人,百分之八十就是此次案件的凶手。 否则没有人会在后半夜去盯着大门口,毕竟那个时候的气温几乎能低到冷。 如果不是带着某种目的的话,谁会在那等着一个农妇进门…… 不过,让南宫戎光在意的始终都是,他为什么要选在南公苑里杀人。 除非…… 他本身就住在南宫苑里! 想到这里,南宫戎光猛地抬起了眸,刚想开口,却发现眼前的路变了,长长的走廊上,照不进半点的光,说不出的阴森。 他瞳孔一紧,侧过头去,看着身边那些表情麻木的阴阳师,左手缓缓移动,放在了自己的后腰上。 可还没等他将剑拔出来,一只飞来飞去的蛾子忽的落在他的后颈,狠狠咬开了他的静脉…… 南宫戎光眼前一黑,最后见到的景象,是那些阴阳师们的嘴,黑洞洞的,就像是成了型的蛾子…… 前所未有的怨气爬满了皇城的上空,遮住了头顶上的太阳。 没有法术的老百姓们,还以为是阴天了,正要下雪。 可等了半天,一片雪花都没有见,倒是天越来越灰,朦朦胧胧的压的人心头发闷。 一开始的时候,人们并没有拿着当回事。 可等到本来快晌午的天,突然之间暗的像是入了夜,街坊四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再也不敢往街上晃荡,嘱咐着孩子们哪都别乱跑。 虽然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人类天生的直觉告诉他们,京城要出大事情了! 城西,黑家,侍女们端着盘子和上好的女儿红,来来回回的穿梭在大殿上。 之前的那些官员们又陆陆续续的来了,每一个都坐在了座位上。 虽然是晌午的时间,但是天却是入夜的天,一点的亮光都没有,以至于黑老爷坐在上座上,都看不清低下那些官员们的表情。 黑老爷本来就是个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阴暗的感觉,把小光头们招呼了过来,大着嗓音吩咐:“去,把少爷叫过来,再让人拿几颗珠子快来。这天黑的,还真让老子不爽!” “是。” 小光头们领命退下,不一会儿就露着几颗大的夜明珠进了大厅,分别把它们安置在了东南西北四个位置。 一瞬间,大厅里敞亮了不少。 黑老爷这才大笑了起来:“来来来,诸位,吃肉喝酒!” 谈事情也来一杯纯良女儿红,那是黑家人的规矩,黑老爷豪气万丈的一口闷了个底朝天。 那些大臣们也举起了酒杯,好似与平常无异。 可黑老爷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对了。 安静! 今儿这些老兔崽子们未免也太安静了一点。 各个不发一言,跟个死人似的。 嗤! 瞎想什么呢。 黑老爷撇了下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只不轻易间,眸光瞥向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大臣。 他像是八百年没有吃过烤羊排一般,整个人向前趴着,鼻子在羊排上嗅来嗅去,哈喇子几乎都要滴在那盘子上,宛如一个正在吸大烟的烟鬼子…… 给读者的话: 考试的孩子们加油,安。 368黑泗的真实身份! “如此人尽可夫的yin妇,何以配做朕的妃子?赐予剜心极刑!所有伍姓之人一律诛九族!”金口一开,伍姓九族无一生还,血流成河……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万家团圆之日,亦是南朝新君商离天登基一月之日,功在朝中的辰妃正等着被赐封为后的圣旨,却不料等来的却是一旨废诏! 废诏一下,凤辰宫,尸横遍地,本来金碧辉煌的宫殿,被染成了赤目的红色,到处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皇上,您要杀的人是臣妾,求您放过臣妾年迈的爹娘!”伍辰儿跪在商离天金靴前,苦苦哀求。 “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如地狱般冷酷无情的声音从商离天口中溢出。 “皇上!”柔弱的声音蓦然从门口传来,美如病西施的叶子情俏盈盈地走了进来。 “爱妃!”商离天一反刚才冰冷的模样,满脸温柔地迎上去,将叶子情扶到一旁坐下,并冲一旁的宫女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把娘娘带这种地方来!” 叶子连忙伸出柔弱的小手制止:“皇上,您不要怪她们,是臣妾自己要来的!”眼神移到跪在地上的伍辰儿脸上:“再怎么说,辰儿是臣妾的好姐妹,还有伍伯父和伍伯母也曾待臣妾如亲女,于情于理,臣妾都应该过来送他们最后一程!” 她的声音柔弱至极,梨花带雨,令人听了不由得心生怜惜,商离天更是心疼地抚着她。 只是,叶子情的声音听在伍辰儿的心里,却有如魔音一般!如果不是这个‘好姐妹’,她伍辰儿何以落得个身败名裂,还连累九族陪葬的份! “皇上,请看在老臣一生为国的份上,让老臣代她们死吧!”伍辰儿的爹伍思文亦不停地朝商离天磕着,连额头都磕出了血!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天明,还不动手!”商离天不为所动,话里没有一丝温度。 “皇上,老臣只求代她们一死……”话还未说完,闪着寒光的利剑已经抹向他的脖颈,顿时鲜血四溅,他未说完的话也嘎然而止! “老爷!老……”柳氏想要扑上去,可是只扑到一半,叶天明手中那把剑也已抹上了她的脖颈,她连哼都未曾哼一声,便已追随老爷而去! “爹!娘!”叶天明是商国第一勇士,他的剑快得只在眨眼之间,等伍辰儿回过神来时,爹娘已双双倒在血泊之中,任凭她如何呼唤,爹娘却再听不到她的声音! 灭族之痛,双亲惨死,这一切都是源于她曾最深爱的男人,和曾经视为亲人的好姐妹!伍辰儿觉得身心像被人活活撕裂了一般痛楚! “皇上,臣妾与你夫妻一场,我爹娘亦是你爹娘,你居然如此狠心?叶子情!叶天明!我爹娘待你们如亲生,你们居然恩将仇报!你们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她冲着他们嘶吼着,作势就要朝叶子情扑去! 给读者的话: 一样的穿越,一样的重生,却是不一样的故事,亦正亦邪的主角,绝对震憾!坑品保证~~记得点‘加入书架’哦 369黑家少主的真实身份2 大臣们全部回过头去,阴着一张脸,死死的盯着黑泗,似乎在恼怒他打扰了他们的用餐, 嘴巴张着,就冲着黑泗扑了过去! 黑泗没有躲,他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只是站在那里,面容高贵而淡漠,倨傲如昔,却倍加冰冷,夜明珠的晃影,把他的侧脸衬托的更加完美,巨大的双翼从他的身后缓缓展开, 比阳光还耀眼,比珠宝还透亮。 明明赫赫,真正的圣光! 那些正在贪婪的吸取着恼液的蛾子们感觉到了来自血液的恐惧,正想要躲,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带着光芒的白色羽毛,像是漫天飘舞的银针,狠狠刺穿了贴在大臣们脑后的蛾子! 砰,砰,砰! 几个大臣连续的倒下。 剩下最后一个,用不可置信的神情看着眼前的小男孩,眸光里摇晃出了支离破碎的惧意:“天,天……” 砰! 他终究是来不及说出那个称呼。 大脸朝下,直勾勾的倒了下去! 整个过程也不过是一分钟的时间。 小仆人已经呆了。 黑泗却眉眼不改的站在那,完美的双翼,几乎掩盖住了整个大厅的光景。 小仆人咬着手指,不断的重复:这是错觉,这是错觉!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 直到屋外传来一道奶身奶气的嗓音:“黑小泗,给你看看我刚刚得来的黑珍珠!” 黑泗才把身后的双翼收起来,虎着一张小脸转身,双眸看着门外。 不一会儿,南宫小喵就摇晃着小身子跑了过来,脸上架着一副大大的眼镜,迈着小粗腿,走到了他的跟前,然后把两只小爪子摊开:“看。” 黑泗垂眸,看着那颗黑珍珠,没有什么表情。 小仆人似乎是想说点什么…… 黑泗一个眸光看过去。 他就老老实实的闭了嘴。 黑泗也没有说话,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并不是他做的,伸出手来,拉过小人儿的爪子:“是出去玩还是在家喂珍珠?” “出去玩。”南宫小喵眼睛扫视了四周一圈,瞳孔里闪过了一丝金色的光:“这些人死的好奇怪。” 黑泗嗯了一声:“不干净。” 南宫小喵点了点小脑袋:“我看出来了,他们身上都有蛾子,这个是个大事情,要去告诉娘亲。” 黑泗基本上对这些琐事并不关心,只把小人儿的耳套取出来,替他戴上,然后手牵着手出了黑气浓郁的大厅。 小仆人这才敢说话,伸手拽了拽了黑老爷的衣袖:“老,老爷,你刚刚看到了吗?” 黑老爷僵硬的点了点头,大掌一拍:“混蛋,谁来告诉老子,我家那小兔崽子怎么好端端的变成鸟人了!” 饶是黑老爷的声音太大了。 还没有走远的两个小人儿听的清清楚楚。 南宫小喵吸着西红柿,抬头疑惑的问:“黑伯伯在说什么鸟人。” 黑泗手指僵了一下:“没什么……” …… 啪嚓。 巴掌大的叶子因为受不了白雪的堆积,半垂了下来,积雪打在了青色小路上。 以往最最繁荣的长安街,各家门户紧闭,像是在害怕着什么,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吹着刺骨的北风。 坠落的树叶打着圈,盘旋在半空,像是烧掉的纸钱。 黑泗和南宫小喵一脚深一脚浅的向前走着。 童男童女则是跟在他们的身后,警惕的看着四周,摆出一副谁敢欺负我家小殿下,我们就咬死谁的架势! 南宫小喵本来还想吃冰糖葫芦的,只是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卖糖葫芦的小贩。 倒是有几个官差在巡逻,他们穿的是曲家的衣服,晃荡着长袖走过来走过去,眼神涣散无光,就像是一具死尸。 不过,看到黑泗,还知道行礼。 “黑少爷。”一个官差停下了步子,朝着黑泗走了过来。 黑泗古井一般深邃的眸,没有丝毫的波澜,只微微的点了点头。 那官差显然也认识南宫小喵,眼睛飘过来,又行了个礼。 南宫小喵看了他的脑袋一会儿,等到走远了才道:“黑小泗,那个人是不是也快要死了?” “嗯。”黑泗替他揽了揽貂毛披风,天地的浑浊就像是五彩的琉璃,碎在了他如墨般沉静的眼底。 仿佛只是一天的时间,京城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在街道上游荡。 没有人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 只是那一双双涣散的眸,隐在夜色里,任何人看了都会担忧。 事情已经开始向最危险的状态发展了…… 一身唐袍加身的沛老板站在窗边,笑眯眯的眼睛在此刻变得寒芒微耀,淡淡的光萦绕在他四周,像是制造出来的结界。 南宫小喵正在说着一路上的见闻。 不要怀疑他的聪明。 虽然那张脸天真的过分。 但是,恶魔都是天生的伪装者。 他几乎没有浪费一点口舌,就把南宫白夜想要的重点,总结了出来。 南宫白夜静静的听着,飞速的抓住了一点什么。 通常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南宫戎光都会出现才对。 可事实上,南宫苑那边却没有半点动静。 除非…… 南宫戎光出了什么事! 先是南宫苑,然后是黑家,最后是曲家…… 南宫白夜脑海里迅速的转着这些关键词。 很早之前,师傅就说过,守护京城的三大法宝就是这三家的气脉。 如果有妖魔入侵,这三股气脉就会汇成一脉,形成巨大的结界, 然而,现在…… 三大家族的气脉已尽…… 孽龙不仅仅是想要魔王复活,她更加想要看到的就是人间炼狱! 最最关键的一点。 是那些贴在人们脑后的蛾子。 它们现在之所以还在沉睡,是因为还没有完全的被催化。 孽龙在等一个时机,一个全城百姓都聚集的时机! 可现在这种情况,普通人都不敢出门才对啊。 那到底是什么,能够给他们足够的勇气,让他们想要出来,并且还愿意出来? 南宫白夜揉着发疼的额,忽的双目一抬,狭长的瞳里溢出了淡淡的光…… 她知道了! 给读者的话:你们猜对了吗? 370最关键! 唯一能让他们甘愿走出房门的,就是不久之后皇家举办的赏灯节! 到时候不管是文武百官,还是普通老百姓,都会聚集在长安街上,等待面圣和祈福。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的皇帝已经成了傀儡,而那些本该能拯救世人的阴阳师也被邪体入侵,成为了活死人。 这个所谓的“赏灯节”,根本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大屠杀! 孽龙最擅长的就是掌控人心。 虽然人多则阳气胜,但是这其中却有一个非常致命的隐患! 人越多,思想就越多,也就越方便蛾子的孵化! 南宫白夜猛地站了起来,眸光对上了沛老板的脸。 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我们必须在赏灯节之前,消灭孽龙!” 南宫白夜一愣,继而浅笑:“看来,沛老板也想到了。” “在这个时候办赏灯节这么无聊的庆典,孽龙还没有那么闲。”沛老板微微的勾起了薄唇:“除非是对她有利的。” 南宫白夜嗯了一声,手指扣在桌面上:“现曲家,黑家,南宫苑都已经被夺了权。我们根本无法掌控城中的老百姓,他们可是把南宫苑的人看成了救世主。” “先不管他们。”沛老板踱步走过来,薄唇带笑:“我们想办法进皇宫。” 南宫白夜挑眉:“你的意思是从孽龙身上入手?” 沛老板勾了下薄唇:“魔胎入体,现在的孽龙根本没有任何的法力,我们只需要切断支撑她的怨气,由南宫家的人亲手杀死她,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必须要用南宫家的人?”南宫白夜不解。 沛老板点头:“这是宿命。” “那还是要用到南宫家的人。”南宫白夜下巴慵懒的撑着桌面,柳眉微微的褶了一下:“南宫戎光的情况现在不明,其他南宫家的人,好像都没有什么法力。” 沛老板却只是含笑的看着她:“眼前这个不就是最好的人选。” 南宫白夜迟钝了一点:“眼前?” 唰! 一只软绵绵的小手指了过来。 南宫小喵一边绕着圈圈把黑泗捆在木梁上,一边抬着小脸说:“娘亲,沛叔叔说的那个人就是你,真是太笨了喵,连这个都想不通。” 一直没有参与话题的北冥连城,微微抬起了眸,那张冰雕般俊美的脸,总是能让全部的人和景都失去原本的色彩。 他把眸光放在南宫白夜的身上,然后一掠而过,认真的捏着南宫小喵的下巴,往上抬了一下:“她什么时候聪明过?” 南宫白夜:…… 这一大一小联合起来人身攻击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沛老板笑容淡淡的打断了她愤愤的目光。 南宫白夜单手撑额:“我刚刚没有在考虑,好么?”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沛老板端着手中的茶杯碰了碰她的:“你去杀孽龙。” 谁和你愉快的决定了?! 南宫白夜眼角一抽:“沛老板……” “既然都谈到这里了,你应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没等南宫白夜说话,沛老板就轻笑的打断了她的话:“现在我替你介绍一下,我们的合作伙伴。” 南宫白夜:…… “卡索。”沛老板含笑的转过头去,朝着窗外勾了勾薄唇。 本来空无一人的浓雾中,缓缓显现出了一道挺拔高大的身形 他穿着优雅的酒红色的长袍,袍子上绣着腾飞的祥云,像是盛开的妖娆花,十分的精致,却又不会给人丝毫的女气,嘴角是邪魅无比的笑,那张过分俊美的脸能在一瞬间就抓住很多人的眼球。 他懒懒的站在枝头,肩上扛着两米长的镰刀,银白色的长卷发,被月光照的光华夺目:“人很多嘛。” 本来低着头的黑泗,忽的抬起了眸,虎气的小脸,倒是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死神?”南宫白夜笑了起来,意味不明的勾着薄唇,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死神是不应该插手人间的事的。 卡索伸手卷着自己的长发,邪气纵生:“最近比较闲,而且我听说,殿下苏醒了。”说着,他朝着北冥连城看了过去:“果然……” “好了。”南宫白夜坐直了身子:“既然人都到齐了,说一说,怎么闯进去吧。” 沛老板不紧不慢的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张皇宫的全景图:“按照之前所说的,孽龙很有可能在 朝阳殿里,这是整个皇宫最中心的位置。我们要在一天之内,切断东南西北四个口的怨气, 而小盗夜需要做的是从玄武门出发,直至孽龙所在地,杀死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无论 是哪个方向,都会有专门制造怨气的大妖怪在镇守。但是无论怎么样,直通朝阳殿的这条路, 是最难走的路,小盗夜,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好。”南宫白夜手指指着南北西三角:“那这些地方谁来切断,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我们只有三个人吧。”说完,她回过眸去,看向北冥连城:“或许,殿下去切断西边的怨气?” 沛老板不赞同:“殿下要跟着你,否则一切都没有意义,因为以你现在的能力根本就没有办法撑过三个关卡,除非你像以前一样,召唤出守护法师们,否则的话你那边没有达到阴阳殿,我们这边即便全部都切断了那些怨气,孽龙不死,也无济于事。” 南宫白夜重新趴回了木桌上:“数来数去,还是少了一个人。” 沛老板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大家都在想,还有谁能有能力去对付那些来自洪荒时期的大妖怪。 如果南宫戎光在的话,这件事就会很好的解决。 不管是从实力还是从头脑出发,他都是当之无愧的人选。 可是…… 南宫苑现在的水深不可测。 根本没有那个时间去探探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像沛老板所说的,他们要在一天之内,把四个门,三个关卡,同时打下来! 那,还有谁能对付那些大妖怪? 给读者的话:亲爱们觉得还有谁?嗯,要猜猜么?么么哒。 371人选决定! “去把冰叫过来?”沛老板朝着卡索笑了一下。 卡索像是十分忌讳听到这个名字,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影之后,才压低了声音说:“死神是不能插手人间的事的,我这次是离家出走。离家出走你懂不懂!” “这和离家出走有什么关系喵,奇怪的叔叔。”南宫小喵小脑袋凑过去和黑家少主咬着耳朵。 黑泗只是淡淡的看了卡索一眼,然后把小孩拉到了自己身后。 那意思无非是在说,离这个行为不正常的人远点。 卡索:…… 此时,北冥连城却踱步走了过来,高大的身影,瞬间罩住了小人儿。 黑泗抬了一下头,小脸面无表情。 北冥连城长身玉立,一手随意的抄进貂毛风衣的口袋里,一手掠过黑泗的肩头,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缓缓的旋转那根泛着光的纯白羽毛,似笑非笑:“不错的颜色。” 黑泗僵了一下后背。 而后抬头,眸光湛湛,却也不说话,只看了一眼不远处自娱自乐的南宫小喵。 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个在说什么。 大概是魂气的原因。 其余的人只知道他们离的很近,根本不知道他们做过交谈。 最后。 北冥连城站直了腰,猎猎长风鼓动着他漆黑如夜的风衣,棱角分明的俊脸,扬出一抹蛊惑:“人选有了。” “谁?”沛老板倒是很感兴趣。 北冥连城伸手,指了指身高知道自己腰间的小少主:“黑泗。” 卡索卷着自己银色的长发,挑了一下好看的眉头:“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沛老板的笑意更浓了。 面对卡索探究味颇浓的目光,黑泗没有半点的别扭,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在意,只保持着高度面瘫,浑身是说不出的世家之风。 沛老板抿了一口凉茶:“早就听闻过黑家少主的名号,百鬼近不得身,冤魂自动让路,一身的通透正气,倒也适合。” 南宫白夜却只是轻笑,看向黑泗的眸里,多了一抹其他的光亮…… “去皇宫之前,我们还要做些别的事。”沛老板抬起眸,神色认真:“把还没有受到怨气影响的人集中在一起,立上结界。即便是我们失败了,他们也能活着。” “好。”南宫白夜站了起来。 事不宜迟,分路行动,大致上也就那么几个人。 黑家,曲家都去了一趟。 黑泗去的是黑家。 南宫白夜和魔娘则是去的曲家。 本来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曲初小一听魔娘来了,那张娇美的脸立刻扭曲了起来,吩咐着丫鬟带她去前厅。 南宫白夜和魔娘正走在前厅等,以为来的人会是曲洛。 可没没想到,刚一坐下,就见到了柔柔弱弱的曲初小。 她也看见了南宫白夜她们,模样像是开心极了:“魔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有些事。”魔娘的声音很淡,也听不出什么喜怒。 曲初小越发的看不惯她,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只是轻轻的咳了一声,由着丫鬟搀扶着坐下,小手却按在了自己的肚子上,侧脸柔美的很。 魔娘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的动作。 没有办法不注意。 她做的太显眼了。 明明白白的有着几分故意。 曲初小一边抚着小腹,一边羞涩的道:“我身体不便,倒让姐姐们看笑话了。” 南宫白夜勾了下薄唇,懒散的撑着下巴,这女人总是这么自我意识过剩。 跟在曲初小身边的那个丫鬟倒是个机灵的,拿了酸梅子过来,语气恭敬的说着:“小姐吃些梅子吧,好压压那股恶心劲儿。” “嗯。”曲初小把梅子拿过来,轻轻的咬了一口:“都说酸儿辣女,可怜见的,就会折腾我。”说到这里,她朝着魔娘一笑:“魔姐姐和戎光最好不过了,这孩子若是落地了,还请魔姐姐赐个名。” 闻言,南宫白夜笑着的眸一顿,直觉性的朝着魔娘看过去。 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她比谁都清楚。 南宫戎光,对于魔娘意味的是什么。 那个时候的她,折了一双腿,满条血色中,也不想染红那块护身符…… 只是。 南宫戎光却让别的女子怀了他的孩子…… “魔娘……”南宫白夜张了张嘴,刚想说话。 却听魔娘那边笑了起来:“曲初小,我今天来是来找曲洛的,至于你和南宫戎光的事,你们自己解决。” 曲初小一愣,接着道:“原来你们是来找洛哥的,真是不瞧。洛哥陪着那位姐姐出门游玩去了,估摸着今夜是回不来了。” 最后那就话,她故意说的暧昧,连眼角都出了笑意。 魔娘坐在长长的木椅上,刘海打下来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们走。”南宫白夜最看不得的就是她这个样子。 如果她哭了。 自己反而会好受点。 如果她告诉她说,小盗夜,我其实难受的。 这样自己也会好受一点。 她就是太坚强了,艳丽容颜,带着三分魅意的笑,像是盛开的妖娆花,抗起了无数荣辱。 是啊。 她在笑。 可,她的眼睛里,却是前所未有的荒芜…… “小盗夜。”魔娘伸出手来,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幅样子又是做什么,说过多少次了,我没有你想象的那般没用。” 南宫白夜嗯了一声,薄唇也撇了一下,早知道不来曲家了。 “走了。”魔娘踱步走出去,曲府还是小时候自己看到的模样,只不过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一切,都回不去了…… 南宫白夜走了一会儿,虎着一张小脸:“喂,你想哭就哭,我又不会笑话你。” “白夜。”魔娘忽的顿住了步子。 南宫白夜倒是因为这个称呼挑了下眉头,要知道魔娘鲜少这么认真的叫她。 然而,她却只给了自己三个字:“我姓魔。” 魔家女子,流血不流泪。 不过,南宫白夜不认为她只想表达这么个意思。 魔娘应该还是没有忘掉魔家…… 南宫白夜笑了一下,手臂懒懒的搭在魔娘的肩上:“那依照魔大小姐的意思,我们现在去做什么?” “贫嘴。”魔娘笑了起来,眸光微沉:“不是我们,而是你……” 说着,她忽的顿了步子,朝着雪花飞舞的寒梅处望了过去…… 372开始闯关,帅气! 浓雾弥漫间,几道人影若有若现,气场不同的男子,却各个俊美非凡。 卡索扛着那把镰刀,半挑着眼眉,来不及收敛身上的邪魅。 沛老板一身儒雅唐装,洁白的手腕上系着佛珠,狭长的眼,浅浅的笑。 黑泗夹在两个人的中间,并没有因为是个小孩子而被忽略,反而更加突出了他沉静,虎头虎脑的样子,牢牢的抱着手里矮他半头的小人儿。 而黑衣银发的北冥连城在他们的身後似正在慢慢走来。风张扬起他的银发,长长的袍子落入寒气颇浓的雪烟尘之中,却似半点也不沾染尘土,那身黑袍令他有一种类似於神父一般的高洁,邪气被掩盖在克制与禁欲之下,混杂出了一种属于黑暗的古老气息, 如同一座凋零古堡里的魅影,优雅、诡异,从容…… 他牵过南宫白夜的手,朝着魔娘点了点头,虽然依旧是衿贵的样子,却又带着绅士该有的风度。 魔娘朝着他笑了笑,很自然南宫白夜推到他的怀里,如魅妖娆。 南宫白夜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而后抬眸,长长斜掠入鬓,原本被遮著的高高的眉骨露了出来,清冷中带着丝丝的痞气,她左手慢条斯理的卷着右手的衣袖,嘴角略微上扬,比起其他女子来,多一抹帅气…… “走。” 简单一个字。 五道气质不同,却非凡的身形,拉开一条直线,步入了浓浓的雾气中。 就在那一瞬间。 孽龙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忽的睁开了双眸,朝着身侧的雪女道:“按照原计划进行。” “是!”雪女垂眸,依言退下,走出了血腥味十足的朝阳殿。 殿外,大雾萦绕中,一双双眼睛,散发着绿幽幽的寒光,伴随着野兽般的呼吸,骇人到了极点。 雪女就站在那其中,眸光一闪:“去吧,去做你们想做的,去尽情的享受这场杀虐……” 黑色的夜被一道一道的气体撕开,那些妖魔再也没有任何顾忌,融进了薄雾里,像是被主人撒开的野狗,飘荡在京城的各处,等待着即将要到来的狂欢…… 曲初小就站在窗边,呼吸着空气中的怨念,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了黑暗无比的阴影中,她像是十分的享受,微微的闭着眼,任由着那些黑臭的气侵入她的四肢…… 伺候的丫鬟在一旁看着,端着茶壶的手不停的颤抖着,她手中的茶具砰砰砰的作响。 “你来了。”曲初小听到的动静,缓缓回过眸来,一双眼睛向上翻着,露出十分诡异的笑意:“来,过来。” 那丫鬟虽然跟在曲初小身边的时间很长,但是见了这幅景象,也不由的害怕,恨不得掉头就跑。 曲初小看她那模样,只笑的越发模样,缓缓走过来,然后张开了空洞洞的嘴…… 怨念,像是无所不入的颗粒,飘散在夜雾里。 如果不是有沛老板一手话下的结界,一路走到皇宫,也是个麻烦事。 南宫白夜能清楚的看到那些隐藏在雾气了的冤魂,一张又一张的小脸,喜怒哀乐,无一不全,它们没有眼球,着剩下了一片眼白,嘴巴上下张合着,好似在寻找食物。 五个人。 喔不,应该说是六个人。 黑泗坚持把自己养的小孩带在身边。 卡索倒笑了:“你抱着一个小娃娃怎么打?” “你才是小娃娃,你全家都是小娃娃。”南宫小喵一个猫爪挥过去。 英俊无比的卡索还未入敌营,脸上就多了一道口子。 卡索先是一愣,然后两手抓住南宫小喵的肩,使劲儿的摇晃:“你居然敢动我的脸,你居然敢动我的脸!” 南宫小喵被他摇的七荤八素,还不忘挑衅:“一个大男人把脸看的那么重,嗤。” “我要揍扁你!”卡索咬牙。 南宫小喵两只小手一拍,做了个比武的姿势:“来啊,谁怕谁喵!” 沛老板:…… 还没有开始打,就已经内斗了,这种情况真的好么? 他要重新评估伙伴们的可信力…… 沛老板开始觉得头很疼。 卡索还在那擦拳磨掌。 南宫小喵大大的琉璃眼转了一圈,小白牙露出来:“你长得这么好看,划一道口子又有什么关系。” 卡索一愣,接着故作严肃的摸了摸南宫小喵的头:“你这个小孩,眼光不错。” “你才发现喵。”南宫小喵挺着小腰板,洋洋得意。 沛老板嘴角抽搐了一下:这是和好了?瞬间万变的节奏o(□)o 卡索越看小孩越喜欢,就想弯下腰来,抱抱南宫小喵。 黑泗低沉着一双眸看着他,果断转身,把小人儿藏了起来,那架势像是在防狼。 卡索伸出手僵在了半空中。 隐约能听到,黑泗在沉声嘱咐着小人儿:“以后不要和奇怪的叔叔说话。” 卡索:…… 奇怪的叔叔? 叔叔!!! 他明明是哥哥好伐!!! 南宫白夜看着这一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特别怀疑,如果孽龙的人随随便便夸卡索一句,你长的真帅,这厮会不会就直接放弃打斗。 有可能,这种情况太有可能了! “到了。”北冥连城看着近在咫尺的皇宫,深邃的眸里带出一抹邪气。 所有人都停止了开玩笑,神色中带出了帅气。 接下来,兵分四路,东西南北。 卡索是最先走出的结界的,他慵懒的伸着腰杆,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夜雾中。 黑泗牵着南宫小喵的手,硬生生的从一片混沌中走出了泱泱武气。 与卡索不同,他走的很慢,小小的军靴踩在充满怨恨的大地上,吸引了全部恶鬼的注意。 或者说,那些恶鬼看的并不是他,而是他怀中的小人儿。 那个上等却不曾沾过一丝血的魔物。 任何鬼魂都想尝上一尝的美食。 然而。 它们也只能看。 因为但凡是想靠近一点,就会被一种不知名的热度灼的魂魄发疼。 比起黑泗的不动神色来。 北冥连城的手法更加直接。 从他走出结界的一瞬家,周遭的恶鬼就像是遭受到了强制性的清理,巨大的魂力形成一股看不见的气流,以北冥连城为中心,像着四周缓缓散开。 聪明的恶鬼知道躲避,动作慢一点的,到最后就只能沦落成一滩又一滩的黑水。 而北冥连城神情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修身的黑袍使他的邪气里混和了一种从容与优雅,似乎人间苍桑,灰飞烟灭,都不过是他一弹指之间。 障碍扫清。 前方便是正东门。 按照道理来说,这里应该镇守着最厉害的妖魔才对。 可奇怪的是…… 很平静,那样的平静沉寂在夜色中,无端端的生出一股异样。 南宫白夜眯了一下双眸,踱步走进去,脚步声回荡在耳边,蔓延着隐隐的不安…… 阴气笼罩下的皇城,就像是一个看不透的迷宫。 阴森森的大殿里,不断的有热腾腾的鲜血溢出来,孽龙弯着薄唇,扬出一抹诡异的笑。 没有人能从东门进来。 无论是恶魔,还是神明。 都是自寻死路…… 皇城安静的不像话,比起东门来,南门在一开始就溢出了浓浓的阴怨。 黑泗缓步走进去,接着把小人儿放在一旁的石狮子上,小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乖乖的坐在这里,别动。” “嗯嗯嗯。”南宫小喵两只小爪子抓着石柿子的耳朵,重重的点了下小脑袋。 黑泗想了想,把自己的手套褪下来给孩子戴上。 南宫小喵的手本来就比他的小,这样戴着手套,倒有点不伦不类的样子。 但是黑家少主是不会允许他摘下来的,只按住那颗小脑袋,面瘫着一张脸,开始给他带耳罩。 觉得不会再冻着小人儿之后,黑泗才转过头来,看着那层若隐若现的结界,原本沉静如古井的墨眸,浮出一层淡淡的光,墨色的长发无风自扬,烈烈而舞。 一只颠覆乾坤的手倏然向前伸出,魂力注在掌心,按在透明的结界上,只不过是一瞬间,他的长袍无风自动,眼前的画面就像是玻璃一样,碎开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痕。 随着“刺啦”一声刺耳的声响,眼前原本森然而立的树影好像被凭空撕开了一道口子,周围的景物以极其诡异的方式向两旁隔开,中间忽然迸出了强烈的白光。 就在结界的背后,贴着一个巨大的飞蛾,飞蛾下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南宫苑的当家,南宫戎光。 当然,还有别人。 一个长相阴柔的吸血鬼,獠牙上还带着余热的鲜血,他舔了舔自己的唇,看向黑泗的眸里,带出了一抹幽深的光:“哈,一个小孩子。” 南宫戎光没有动,亦没有说话,他双目赤红着,再看到黑泗的那一瞬间似乎想到了什么。 只伸手按住额头,换来了更剧烈的痛。 那份痛让他开始双眸摇晃,渐渐的失去了往日的光芒,只剩下了黑漆漆的浓雾。 他修长的脖子上趴着一个不算很大的飞蛾,那飞蛾大概是想进去,却没有想到南宫戎光身上会差生一种抵抗力,所以它也进了一半,并没有将南宫戎光杀死。 不过这并不影响孽龙的计划,反而给她带来了更大的好处。 因为现在的南宫戎光不仅仅有着比恶魔还高的能力,还要听她的命令行事。 比起单纯的杀死南宫戎光来,现在的他才有更有利用价值…… 黑泗看着眼前的人,略微皱了一下浓浓的小眉头。 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 情报有误,守门的并非一个妖怪,而是两个…… “这么嫩的食物,我要从哪里开始吃?”吸血鬼说着,伸出舌尖来,轻轻滑过自己的獠牙,他乌黑的手指按住自己的下巴,那双猩红的眸里充满了对鲜血的渴望…… 他上一秒钟还笑着,小一秒钟身形一晃,就来到了黑泗的身后! 他的速度很快,快到让人眼花缭乱,根本来不及反应! 黑泗直觉性的伸手一挡,小小的身子却出乎意料的被那股怪力弹出去了数米! 吸血鬼有着天生的力道和速度,尤其是上古时期的吸血鬼,他们甚至能够吸干血猎,甚至猎杀天使。 眼前这个吸血鬼,无疑是血族中的佼佼者,他眸子的颜色是纯血吸血鬼的特征。 他身上翻滚着剧烈魂力,狠狠的震碎了黑泗的手臂。 那是任何人类都无法抵挡的攻击! 咯吱! 南宫小喵甚至能能清楚的听到的骨头折断的响动。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小人儿一下子从石狮子上跳了下来,尖锐着一对獠牙,凶狠的看着那个朝着他们走过来的吸血鬼。 那吸血鬼先是一愣,而后阴阴的笑了起来:“南宫戎光,这个小鬼就叫给你处理了,我们血族从不自相残杀。” 南宫戎光早就走了过来,手上握着驱魔利剑,眸光暗幽幽的盯着南宫小喵,神情里带着满满的杀气。 有了南宫戎光的帮助,吸血鬼轻松的绕开了南宫小喵,踱步走到躺在地上的黑泗旁边,抬起了高高的腿…… 南宫小喵想要过去,却被一道金色的光划破了脸颊。 南宫戎光挡在他前面,身后浮出无数道光,每一道对于南宫小喵来说都是致命的伤害。 还没有沾过血腥的小恶魔也就意味着没有任何战斗力。 当然,有一个办法能让南宫小喵战胜他,那就是褪去抑制魔性的银戒,成为彻彻底底的地狱之主。 可那也就意味着,南宫小喵会失去所有人性…… “让开!”小人儿攥紧了小拳头,浑身都在发抖。 南宫戎光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眼睛里倒影出了小人儿的形态,手指微曲,薄唇溢出了一道熟悉的咒语。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 无数道金色寒芒从南宫戎光的身后绽开,就像是凶猛的火朝着南宫小喵的方向涌了过去…… …… 与此同时,一直信步走在迷雾中的北冥连城突地停了动作,他看着手指上断掉的黑玉扳指,紧紧的皱了一下浓眉…… 给读者的话:魔娘在番外,已经构思好了,么哒。 373七殿 “怎么了?”像是察觉到了北冥连城的异样,南宫白夜也停下了脚步。 北冥连城盯着自己的黑玉扳指看了半响,琥珀色的眸闪过一道寒芒:“没事。” “是么。”南宫白夜皱了下柳眉,打量着眼前过分荒凉的宫门,总觉得有些地方说不出的奇怪。 前面出现了几个小太监,手上提着大红灯笼,一晃一荡的走着,看不清脸,只能隐隐的听到他们嘴里的在说着什么。 离的近了一点,南宫白夜才发现,他们不是在说,而是在唱。 唱的是戏曲,有点像是河北梆子。 不管是什么,大晚上的唱戏也够渗人的。 南宫白夜警惕的看着那几个小太监,手指刚刚抚上驱魔刀,却发现那几个小太监竟走着走着不见了! 她回过眸去看了北冥连城一眼,北冥连城的侧脸比以往还要冰寒冷冽。 他没有说一句话,直接把南宫白夜的揽了过去,声音低低的提醒着南宫白夜:“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松开我的手,现在,继续往前走。” 南宫白夜不知道发生什么,但是北冥连城这么严肃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 鼻息间是熟悉的檀香,南宫白夜遁着他的步子,往前走着,那姿势好像是走在悬崖的边上。 隐隐约约,听到身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他说:“南宫白夜,就是这个男人,他杀了你,拿走了你心脏。” 南宫白夜手指一僵,差点松开了手上的衣袖。 “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回头。”北冥连城垂下眸,眉眼好看的伸出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来,罩住她的耳朵。 南宫白夜嗯了一声,看着男人的脸,若有所思…… 西门。 沛老板一身唐装,踱步走进了一个类似土地庙的地方。 庙里供奉着一樽佛像,那佛像做的精致,眼睛半合着,嘴角带笑。 沛老板走到哪里,那樽佛像就会出现在哪里。 鬼打墙么? 沛老板微微的勾了下薄唇,笑眯眯的抽出几道黄符,符纸带着光,飞到东南西北四个角上。 然而,就在符纸坠落的一瞬,那金色的光像是被什么东西吸收了一般,根本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符纸真正的变成了废纸一张。 沛老板笑着的桃花眼忽的拉长,转过头去,听着身后缓缓逼近的响动,心思微沉。 他的法术……消失了…… “真是个不错的躯壳,比起我来太年轻了。”佛像低低的笑了起来,声音沙哑充满了诡异。 沛老板倒是听过这个声音,轻轻扬唇:“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素有国师之称的涅老。” “你认识我?”死去的南宫涅一直都没有投胎,他一直都在找,找一副年轻健康的躯壳来接纳他的灵魂。 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完成他永生的大计了。 南宫涅沉笑着,眼睛里溢出了如同黑色一般的雾色,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邪念会在佛像里,大概是想法太强烈了,才会形成这个他最擅长的阵法,专门为阴阳师打造的坟墓! “既然认识,就更好交流了。”佛像的眼诡异的来回转动了一下,唇边泛起了一丝阴笑:“同样身为阴阳师的你,应该明白这是什么阵法。” 沛老板当然明白,他半垂着眸子,脚下根本迈不开半步。 原本的青石小路突然扭曲了起来,就像是荡漾的水纹,一张又一张的小脸,密密麻麻贴在那上面,朝着沛老板张开了空洞洞的嘴…… 北门。 大雪纷飞。 卡索扛着他那把黑色的巨大镰刀,漫不经心的向前走着,俊美的侧脸带着邪气的笑。 他像是走进了一个冰川围绕的地界儿。 入目可及的是满满冰寒的银色。 一个接一个的冰雕,透明光亮,死气沉沉。 卡索盯着其中一个冰雕看了半响,然后缓缓眯起了双眸,说了一句让冰雕都吐血的话:“这镜子,真不错。吆,照出来的影也不错,没办法,都怪我长的太俊俏了……” 冰雕:…… 冰雕如果有生命的话,绝对会掐死丫的!(好吧,作者已经不忍看了,谁把这货拖走!) 卡索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自己的长袍,忽的浓眉一紧,朝着身后望了过去。 是错觉吗? 刚刚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北风呼啸而过,空荡荡的冰雪世界里,露出了一颗有一颗的人头。 卡索手指放在薄唇上,轻轻的撵了一下,气质是浑然的邪魅:“这景象还真是壮观。” 人头上是密密麻麻的一层黑发,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以肉眼能及的速度,在雪地里蔓延着。 卡索嗤嗤嗤了两声:“真是难看。” 那发,是女人的发。 即便是到了现在,在一些书籍上都有记载。 女子的发,象征着阴郁的怨气,能够招来恶鬼。 卡索扬着薄唇,双眸里溢出了一道薄光。 和他的相貌比起来,他的下手却是快狠准的没有一丝犹豫。 黑色的镰刀在他的手中绕出一道花,砍在地上,震的冰雕发出了嗡嗡嗡的响动。 奇怪的是,那些发却像是斩不断的钢丝,一根根的缠绕上了镰刀的刀柄。 卡索的眸里清清楚楚的闪过一丝诧异! 在他的记忆里,这还是第一次有镰刀割不断的东西…… …… 阴暗的皇宫,越走越觉得空荡。 这让南宫白夜有一种错觉。 眼前的这个皇宫并不是真实存在的,倒像是印在水中的影。 南宫白夜眯了下双眸,那几个小太监又出现了,这次不仅仅是那几个小太监,他们的身后还有一批侍卫,侍卫通通穿着葬衣,伸手抬着一个轿子,那轿子上坐着一个女人,看不清模样,只是穿着妃子的衣服,眼神麻木。 南宫白夜眸光一闪。 这是…… 在古代,有些帝王死后,不甘愿就这么去了,硬生生的拉着活人去陪葬。 即便到了21世纪,等入了夜,皇陵都会传出隐隐约约的哭声。 那是陪葬人在死前的不甘,残留到底的阴怨…… 可,他们为什么会看到这个? 374开始反击,黑泗! 按照道理来说,这些东西不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尤其是他们并不是鬼魂。 地上还清清楚楚的印着他们的影子。 这也太奇怪了。 南宫白夜看着那几个小太监把手中的大红灯笼高高的挂在轿头,然后继续一脸麻木的往前走,眉眼间都带着一股阴沉沉的丧气。 想来也是,没有哪一个人喜欢去陪葬的。 南宫白夜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并没有说话。 而那长长的队伍宛如海市蜃楼一般,走着走着便消失了,就像上次那几个小太监一样,没有任何的预兆! 南宫白夜柳眉皱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幻像么?” “不是。”北冥连城的声音从她的耳边响了起来。 因为两个人挨的特别近,他说话时候的热气,徐徐的搭在了她的耳后。 外头还下着雨雪,他身上的大麾虽然没有湿,但却很潮。 南宫白夜被他贴着,有点忘了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 北冥连城从后面靠过来抱住南宫白夜,低着头埋在南宫白夜的肩膀上,嘴角带着笑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应该是在时空的夹缝里,看到前面的灯笼了没有,等到灯笼里的灯芯烧没了,我们就会被困在这里……永永远远。” 南宫白夜挑了下好看的眉头,没有说话,任由他抱着。 北冥连城笑了一声,贴在她的耳朵上:“他们要在灯芯烧没之前,把周围的怨气斩断,否则我就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魔物,到了那个时候,记得用你手上的刀把我胸口里的那颗东西挖出来。” 南宫白夜脸色一变,苍白染上了双颊:“别胡说,你不会变成那个样子。” 南宫白夜说的肯定,像是容不得别人来污蔑他似的。 北冥连城一愣,趴在南宫白夜的肩膀上,似笑非笑。 南宫白夜也不在意他公子哥儿一样的行为,只眸光微寒的盯着眼前的大红灯笼,眼睛里翻涌出了夜色一般的浓雾。 “知道他为什么这次会跟着你来皇宫吗?” “那是因为他打算在半路吞噬掉你的灵魂。” “就像上次一样,得到你全部信任之后,再狠狠的抛弃你。” “都头来你会发现,这一切只不过是他在利用你……” 南宫白夜深深的皱了一下柳眉,像是想要心底里的声音住嘴,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瞳孔里弥漫出了一层层的黑色的薄雾,那样的薄雾,根本不属于人类…… 南门。 南宫小喵被牢牢的困在了金灿的光辉中,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可只有南宫小喵自己知道,那些光像是刺骨的刀,一寸寸的刮破了他的肌肤,渗进了他的骨头了,疼的他蜷缩起来了小小的身子。 那样的疼痛,让他止不住的暴躁。 有什么东西像是要从心底里冒出来。 “小喵,记住,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学会控制自己。” 南宫小喵睁开了双眸,眼底是一片的猩红,像是在压抑什么,他狠狠的咬住了自己莲藕一样的小手臂,双目却看着不远处的黑泗,大大的眼睛里一滴一滴的流着泪。 不行,他要把黑小泗从坏人手里救出来! 南宫小喵忽的一下子竖直了耳朵,浑身透出了一股无法阻挡的戾气,直直的朝着南宫戎光冲了过来。 南宫戎光一愣,立即加重了法力,现在的他已经成了蛾子的傀儡,如果是以前的话,他还会注意到南宫小喵的异常,可如今的他只想着要把眼前的目标打败,根本什么都不会在乎。 过重的法力像是铁丝一样,重重的勒紧了南宫小喵的腰。 一般来说这样的法力,都足以让高级恶魔伤痕累累。 可奇怪的是,那些光竟被黑气一点点的吞噬进了小喵的身体里,他抬起头来,小小的下巴向上仰着,尖着一对小耳朵,獠牙微露,用一种想要撕碎一切的眸光,看着不远处的吸血鬼。 那吸血鬼像是察觉到这边的异样,停止了脚上的动作,浓眉紧皱,难道他看错了,那个小人儿并不是他们血族? 冲天的浑浊开始从南宫小喵的四周飘散,他的长发无风自动,撩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邪气。 吸血鬼知道他再不出手帮忙的话,凭借南宫戎光一个人的力量,肯定不能对付他! 可就在吸血鬼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腿突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小手,攥在了掌心里! 那吸血鬼不可置信的朝着脚下看去,双眸里微微的荡出了波澜,这个人类小鬼居然还活着! 呵。 可惜了,如果不是现在情况紧急,倒是一个不错的“初拥者.” 不过现在,是时候给他致命一击了! 吸血鬼伸出手来,黑色的指尖朝着黑泗的天灵盖狠狠的抓了过去! 让吸血鬼没有想到是…… 明明趴在地上的那个小鬼,居然不见了! 不见了? 真是见鬼了,应该没有人会快过他的动作才对! 吸血鬼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中,还没反应过来。 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不冷不淡的嗓音,稚嫩中透着一股沉稳:“你是在找我吗?” 吸血鬼浑身一僵,猛地回过头去! 原本怨气弥漫的天空,突然之间风云涌动,漫天的白色花瓣打着旋的拧成了一股,直冲云霄,像是尖锐的冰刀划开了笼罩大地的黑暗。 原本涌动的云浪猛然间变得更加汹涌,一道泛着金色光芒的阳光像是忽然之间找到了方向,以一种意想不到的透过了厚厚的乌云密层,直达地面,凝聚在了一点! 光束耀华中,天地之间一道纯白的身影像是被度了一层光一样周身泛着凌厉的芒,好像神祗一般傲岸脱俗。 他不仅仅突破了南宫戎光的三十八道魔符,更是以一己之力斩断了周遭的所有怨气! 吸血鬼不敢相信的看着那道引来所有圣光的身影,狭长嗜血的眸子,缓缓的,缓缓的睁大,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他,他是…… 怎么可能! 那个人类小鬼怎么可能会是…… 375破! 六翼天使!?! 六翼…… 曾经整个天界也只有大天使长路西法才能达到六翼的光辉。 即便是到了现在六翼天使也少之又少。 因为那不仅仅象征的血统更象征权利! 血族本就是该隐的后代。 对于天界的事都会隐隐知道一些。 吸血鬼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人间遇到天使,还是个六翼天使! 他抬起眸来,看着不远处那个不大却异常提拔的身影,手指僵硬着,仿佛连血管里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一般。 他脸色苍白着,神色中再也没有方才的傲慢,病态般的俊脸上写满了说不出的为畏惧。 黑泗就站在不远处的光影中,漫天白雪都成了衬托他的背景,袍角飞滚间,似是有无数城池,在他身后一一塌陷。 天地人间,宇宙四合,好像就只剩下了这么一道身影,傲立于混沌之中,浑身却不染一丝的尘埃。 黑泗伸手抱着比自己矮上一头的小喵,浓密的眼睫遮住了眼底暗沉的光。 入目所及的是小人儿脸上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这让黑泗原本就凌厉的面部线条变得更加紧绷,薄唇边的弧度好像一把利刃,直直插入了人的心脏! 然而,小喵却一动都不动窝在那里,尖尖的小耳朵耷拉着,脸色苍白的像是耗费了所有力气。 黑泗一向面无表情的小俊脸上,带出了一抹冰霜! 他一步一步的向着那吸血鬼走过去,圣洁的长袍烈烈翻飞,凝聚出天地间最璀璨的光耀。 一种绝望的感觉将吸血鬼逼得将近窒息,他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 然而正当他想要转身逃跑的时候,他却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没有办法移动一丝一毫! 吸血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泗一点一点的接近自己,同时,自己身上每一处细微的地方都开始尖锐的疼起来,那圣洁的光芒就像是无数的银针,从他身上穿了过去,而这还仅仅只是开始而已,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颠覆想象的疼痛瞬间在身体和大脑中炸裂,宛如被放在炽热的阳光下,烤晒一般。 吸血鬼只感觉到了灼热到骨髓里的疼痛,那样疼痛让他甚至觉得生无可恋,只想尽早的去死! 男孩的声音却低沉的好像催眠一样,没有丝毫起伏甚至没有情绪:“你们伤了小喵,就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语落,他古井波澜的双眸一眯! 无数圣光从伴随着他的长袍从黑暗中腾飞而起,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着四周的黑暗,穿透了吸血鬼的胸膛! 就连南宫戎光脖颈上的飞蛾也被席卷而去,在强烈的光芒中,化为了灰烬! 方圆几百里,只有这一处,光耀生华,璀璨无比…… 朝阳殿里,侵泡在血池里的孽龙忽的睁开了双眸,一双眼睛里带着微微的毒意:“怎么回事?” “启,启禀大人,是南,南边的门开了个口子。”跪拜在地上的小太监终究是个人类说话,都哆哆嗦嗦的:“好像是黑家少爷带着人进来了。” 孽龙皱了下柳眉:“黑家?” “是。”小太监的头又低了低。 孽龙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得阴冷了起来…… 算了,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 只不过是一个南门罢了,任由他折腾好了,她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尽快补充养分。 她能够察觉的到,肚子里来回翻滚的怨气。 “王,再等上一等,很快,很快,你就可以出来了。”孽龙轻轻的抚着自己的小腹,整个头又浸泡在了满满的血池里…… 然而南门破开的那一道裂缝,就像是神迹一样,掀起了轩然大波。 南宫涅操纵着佛像,向着南方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刺眼的光芒,让他立刻背过身去,眸光幽深中带着阴森森的寒意。 沛老板却在这时笑了起来,嘴角上扬着,仿佛被困住的人并不是他,只悠然自得的感叹了一句:“黑家少主不愧是正统武术世家出来的传热,浑身的正气连结界都能冲破,倒是应了那句百鬼不侵的卦言,看来我这个老人家也该努力努力,总不能输在小孩子后头。” 沛老板的声音很慵懒,带着沛家特有的自嘲语调,却又隐约的藏着一丝腹黑的味道。 巨大的佛像头身缓缓的扭过来,脸上带出了一抹扭曲的笑意,那是便是贪念。 南宫涅渴望了一世的永生,终于就要等到了,他怎么能够不兴奋! 就连那些巴在沛老板腿上的小脸们,也感受到了来自南宫涅身上的怨气,这让它们更加的疯狂了起来,使劲儿的扭动着,期望着要将眼前的这个人类瓜分干净! 那巨大的佛像也终于撕去了表层,露出了一张黑洞洞的嘴,沛老板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在那张嘴里有无数颗人头漂浮着,那都是南宫涅身边或者死后残害过的灵魂。 想要弄出这么一套邪门的道法来,当然要出卖了一些东西。 眼前的南宫涅,已经完完全全的成了魔鬼。 而对待魔鬼,沛家人一向是斩草除根! “临!”一身唐装加身的沛老板,既不躲也不慌张,微微曲着手指:“兵!”食指向前一推:“斗 !”小拇指勾着:“者!”无名指立起:“皆、阵、列、在、前!”泼墨般的发无风自动,扬起一派风雪:“诛邪!” 如果说南宫戎光的九子真言 威力很大,能将南宫小喵围困在金芒之内。 那沛老板所用的九子真言,却真真切切的能扫清这里所有的冤孽! 整整三十八道虚幻的光影从他的身后掠过,最后扭成了一道破天的金光,朝着南宫涅飞了过去。 上一秒,南宫涅还在得意,在然而下一秒,南宫涅因为强烈的痛楚,手掌中原本运起的力量忽然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沿着周身血脉急速向胸口攻去! “九字真言……为什么?这个阵明明能消弱任何一个阴阳师的法力,为什么你还能念出九字真言来?”南宫涅双眸摇晃着,带着不可置信的光:“你……到底是谁……” 给读者的话:今天更到了这里,等下月吧,会更多的,晚安,么么哒。 376全面反击,帅气!(3000) 沛老板笑眯眯着一双狭长的眸子,踱步走到南宫涅的身前,薄唇微扬,好心的提醒:“我姓沛。” “沛……沛……”南宫涅痛的显出了原形,混沌的眸来回的转着,最后定格在了沛老板的身上,脸色骤变:“沛?驱魔龙族沛家?‘ 沛老板轻笑着弯腰:“很高兴道上的人还没有忘记沛家。” 南宫涅的神情可没有那么好了,他不断的向后倒退着想要避开这个人的触碰,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他根本不是眼前这个人的对手。 他万万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沛家人。 那个游走在人间和冥间的驱魔世家。 他们从不会按照常理出牌。 神秘莫测,道法高强。 曾经的沛家,多少阴阳师挤破了头想要进去。 无奈沛世传人,只传本家。 外姓的弟子也不过是学了些皮毛。 就连他南宫家的道法也是之前跟着外姓弟子学的。 真正的沛家传人,他连照面都没有打过。 只因为三百多年前,群魔乱舞,沛氏一族就此陨落,唯一血脉不知所踪。 那时候外姓弟子们就各凭本事,在外面各自立了门户。 沛氏的辉煌就此而至! 南宫苑乘机雄起,成为了道中一霸。 可现在,他竟然看到了传说中的沛氏传人。 怪不得他会破了他的阵法,还在阵法中念出了九子真言。 因为当初设立这个阵法的人,本就是沛家! 南宫涅不断地向后倒退着,现在的他除了震惊之外,就是心底深处涌出的强烈恐惧。 他尽量不让自己发抖,毕竟生前是见多识广的军机大臣,死后又操纵着这么多的怨灵。 但是,越来越浓烈的光束,让他只感觉身体像是快要撕裂了一般,先是胸口,然后是手臂,最后是脚踝…… 沛老板却只是看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伸出手像是在遮挡什么:“好多年都不释放魂力了。眼睛睁开之后,好涩……” 随着他最后一句话的落音,嘭的一声巨响! 巨大的佛像从中间开始断层,一分五裂,石子碎的到处都是,灰尘之中,沛老板只拿出一方白色的手帕来,微笑着擦了擦自己骨干分明的手,再抬眸时已经恢复了往常笑眯眯的模样。 少了佛像的遮掩,阳光透过云层,斑斑点点的打在大地上,聚少成多,照亮整个西门! 不过,沛老板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多大的笑容来,反而看着那黄橙橙的光,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快要来不及了。 他们必须要在天黑之前,闯进朝阳殿阻止孽龙。 否则今天所作的一切都将会失去原本该有的意义…… 北门。 卡索还在使劲儿的拽着自己的镰刀,一张好看到过分的俊脸上,写满了不耐。 “我简直为有你这样的同伴而感到丢脸。”头顶上忽的响起了一道没有温度的男低音。 卡索遁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身禁欲感十足的“死神职业装”男,悬浮在冰雕上,一手拿着黑色的死亡笔记,随意的垂在身侧,另外一只手则按在镜框上,向上推了推自己的金边眼镜,如刀刻般的俊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颇有现代总裁的风范,当然,如果他穿的不是古代长袍的话。 卡索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好巧啊,冰,你也来人间散步啊。” “我来抓你。”冰死神淡然的合上自己手上的死亡笔记薄,语调平淡的让人心头发寒。 卡索完全当做没有听见,继续转移话题:“呵呵呵呵呵,今天天气真好,确实适合散步,不过你不要散太久,该回去的时候,就得回去!” 冰死神眼神冷淡扫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天空,冷笑了一声:“你的借口可以再烂一点。” “好吧。”卡索正了一张俊脸:“你抓我回去吧,不过,我的镰刀拔不出来了。”(如果能拔出来的话,他早就跑啦!!!) 冰死神皱了下浓眉,作为一个视死神工作如生命的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工作里出现一丝一毫的瑕疵。 将冥间的法器遗弃在人间,属于死神的大忌…… 卡索深知他的性格,故作苦恼的叹了口气:“不然,你帮我把它拔出来?” 冰死神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反对他的提议,踱步走过来,带着手套的手指按在了镰刀上。 那些黑色的发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一般,从刀刃缠到了刀柄,还是十分不识相的绕住了他的左腿,结成了一层厚厚的冰。 冰死神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隐隐的酝着不耐,声音低沉,像是在和谁商量:“我只想把镰刀取走。” 黑发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停止,反而在嗅到他身上的戾气之后,集体缠了上来。 冰死神的眼里明明白白的写满了厌恶。 卡索邪气的笑了,添油加醋:“冰,看来你的礼貌,只会让敌人更加的放肆,这些头发,呕,你要在水里泡多久,才能把自己洗干净。” 没错,冰死神有洁癖,比起七殿来更甚。 他冷冷的看着蔓延到自己腰间的长发,忽的一个转身,再也不啰嗦,直接拽出了藏在冰层里的魔物,速度快的简直不像是个人类。 虽然他本来就不是人类,但是还是强的有点变态。 他单手拽着那软趴趴的魔物,一脸的冷酷。 周围的冰一层接着一层褪去,恢复了原本正常的雪地,不过那些女子的长发,却不见丝毫的褪去。 卡索玩味的勾了下薄唇,伸出手来,用手指弹了一下魔物的耳朵:“原来这个小玩意儿只不过是个障眼法。” 冰死神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情绪,只是看着脚下的发,唇线坚毅:“这不是普通的发,而是由背叛所形成的怨念……”说到这里,他抬起了眸,伸手接了一片雪花,意味深长:“是雪女。” “雪女?”卡索挑了下好看的眉头:“你是说雪女在这里?嗯……听说雪女长的都不错。” 冰死神转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东边一眼:“她不在这儿。” “那这些头发是怎么回事?你刚刚说是她制造的,又说她不在这儿。”卡索抓头。 冰死神把拎在身上的魔物扔掉,语气淡淡:“雪女的怨念可以一传千里,更何况是两个宫门的距离……卡索。” “嗯?”卡索还在思考他兄弟的上一句。 冰死神冷声道:“脱衣服。” 什,什么?! 卡索非常奇怪的看了冰死神一眼,而后双手抱住自己,向后退了一大步:“我不要,我不要以身相许!” 冰死神的脸唰的一下就黑了下来,然后朝着他一字一顿:“我,也,不,要。” “那你叫我脱衣服。”卡索委屈的咬着自己的衣袖。 冰死神忍住一脚把他踹死的冲动,声音淡淡:“雪女最讨厌猥琐男。” “嗯?什么……”卡索的话还没有说话,只听唰唰唰三声。 他身上的外衣就被刀片削去了纽扣,稍微一松,就是古铜色的胸膛。 卡索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那些如同黑雾一般难缠的长发忽的一下子竖了起来,就像是有生命似的,全部都朝着卡索这边看了过来。 然后…… 哗的一声! 无论是缠在冰死神长腿上的黑发,还是那些扯着镰刀不放的黑发,统统放下了手头上的事,确定了集体攻击目标!! 卡索呜嗷呜嗷的叫着,嗖嗖的开始围着宫门转圈圈。 冰死神连看都没有看这边一眼,十分淡定的将地上的镰刀捡起来,然后用随身携带的白手帕擦了擦。 卡索在那头愤愤的叫着:“死人脸,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它们为什么都来追我!” 冰死神扭过头来,神色淡然的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或许,它们是看你脱了衣服,被你迷人的腹肌所吸引了。” “真的?!”卡索不逃了,两手一叉腰,动作倒是优雅,邪气的勾着薄唇:“早说啊,要不要我继续脱?” 冰死神:……“不用。” 卡索一脸认真:“我真的可以继续脱的。” “……”大概是再也忍受不了,冰死神看了一眼为死神界丢尽脸面的搭档,头疼似的按了按自己的额角。 而另一边,急于展示自己腹肌的某人已经被一大堆的黑发所淹没了o(□)o 冰死神也没有管他,反正作为死神来说,这些东西也不过是胡闹一些,只是……这道宫门并不好闯。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守宫门的人并不在这里。 冰死神抬起头来, 没有度数的镜片反射出精明的光,清晰可见的是那双狭长的眸子里,倒影出了一层层的乌云。 他望着东边的方向呆了一会儿,而后踱步走到卡索身前,将他从黑发堆中拉了出来,态度不冷不热。 罢了,反正人间的事也与他无关…… …… 临近黄昏,宫殿东门。 乌云弥补下,这里萧条的没有一丝人气,整个皇宫看上去都那么的阴森。 高高悬挂着的大红灯笼,越来越暗淡,投出来的影左右摇晃着,看上去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可这些,都不是让人担心的。 而真正让人七上八下的是,灯笼的灯芯,快要烧没了…… 377七殿的深情,意想不到 “如此人尽可夫的yin妇,何以配做朕的妃子?赐予剜心极刑!所有伍姓之人一律诛九族!”金口一开,伍姓九族无一生还,血流成河……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万家团圆之日,亦是南朝新君商离天登基一月之日,功在朝中的辰妃正等着被赐封为后的圣旨,却不料等来的却是一旨废诏! 废诏一下,凤辰宫,尸横遍地,本来金碧辉煌的宫殿,被染成了赤目的红色,到处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皇上,您要杀的人是臣妾,求您放过臣妾年迈的爹娘!”伍辰儿跪在商离天金靴前,苦苦哀求。 “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如地狱般冷酷无情的声音从商离天口中溢出。 “皇上!”柔弱的声音蓦然从门口传来,美如病西施的叶子情俏盈盈地走了进来。 “爱妃!”商离天一反刚才冰冷的模样,满脸温柔地迎上去,将叶子情扶到一旁坐下,并冲一旁的宫女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把娘娘带这种地方来!” 叶子连忙伸出柔弱的小手制止:“皇上,您不要怪她们,是臣妾自己要来的!”眼神移到跪在地上的伍辰儿脸上:“再怎么说,辰儿是臣妾的好姐妹,还有伍伯父和伍伯母也曾待臣妾如亲女,于情于理,臣妾都应该过来送他们最后一程!” 她的声音柔弱至极,梨花带雨,令人听了不由得心生怜惜,商离天更是心疼地抚着她。 只是,叶子情的声音听在伍辰儿的心里,却有如魔音一般!如果不是这个‘好姐妹’,她伍辰儿何以落得个身败名裂,还连累九族陪葬的份! “皇上,请看在老臣一生为国的份上,让老臣代她们死吧!”伍辰儿的爹伍思文亦不停地朝商离天磕着,连额头都磕出了血!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天明,还不动手!”商离天不为所动,话里没有一丝温度。 “皇上,老臣只求代她们一死……”话还未说完,闪着寒光的利剑已经抹向他的脖颈,顿时鲜血四溅,他未说完的话也嘎然而止! “老爷!老……”柳氏想要扑上去,可是只扑到一半,叶天明手中那把剑也已抹上了她的脖颈,她连哼都未曾哼一声,便已追随老爷而去! “爹!娘!”叶天明是商国第一勇士,他的剑快得只在眨眼之间,等伍辰儿回过神来时,爹娘已双双倒在血泊之中,任凭她如何呼唤,爹娘却再听不到她的声音! 灭族之痛,双亲惨死,这一切都是源于她曾最深爱的男人,和曾经视为亲人的好姐妹!伍辰儿觉得身心像被人活活撕裂了一般痛楚! “皇上,臣妾与你夫妻一场,我爹娘亦是你爹娘,你居然如此狠心?叶子情!叶天明!我爹娘待你们如亲生,你们居然恩将仇报!你们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她冲着他们嘶吼着,作势就要朝叶子情扑去! 给读者的话: 一样的穿越,一样的重生,却是不一样的故事,亦正亦邪的主角,绝对震憾!坑品保证~~记得点‘加入书架’哦 378把她还给我! 据可靠人士发来消息,宝文周刊一天之内的销量很有可能突破了四十万。.不管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但也足以证明他的火爆。 其实另外十九名作者也挺悲剧。在苏释晨的阴影之下完全黯淡无光。明明宝文周刊之上有二十篇文章,可是现在好像就只有《伤心者》这一篇。所有的评论所有的报道几乎都是《伤心者》的,这个可就悲催了。 当然也是有好处的,这十九个作者的名字成功的让更多人认识到了。 伤心者的浪潮持续了很久,原本这浪潮就要落幕的时候,忽然一个非常意外的人站了出来,对于这篇文章发表了评论。 这个人就是纳兰西风,纳兰西风,一个蛮有诗意的名字,当然这位可不是写诗的。纳兰西风是华夏生物电子专家,在国内外都是享有盛誉的,这样一位重量级的人物竟然在杂志之上公开发表了一片文章,对《伤心者》表示赞美—— “我虽然喜欢看科幻小说,可是对于科幻小说从来没有好感,对于普通读者来说,作者那些对于未来科幻天马行空的想象非常的精彩,可是对于我来说,每次都会忍不住抓出小说之中的错误,这甚至让我完全没有办法静下心来阅读。 最近我研究室里面的两个助手都在讨论同一部小说——《伤心者》,这让我非常感兴趣,也阅读了一遍,被主角何夕那种钻研的精神吸引了,更准确的来说是感动了,代入了! 除了母亲之外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但何夕没有放弃,他依旧坚持。这不禁让我想起了我们这群人,在普通人心中,一说起研究者,脑子之中就会浮现身穿白大褂拿着工具解剖小白鼠的形象,这个形象就好像是我们的固定形象了。 有的研究者所研究的东西,在这个时代并无作用,这个时候就要面临所有人不理解,就好像文章之中的何夕。当时他所写的《微连续原本》可以说一点用都没有,但在一百五十年之后却成为了统一大宇宙的基础,这就是时代姓,研究者并不都是科学怪人,或许我们和何夕一样都是一群伤心者,科学道路之上的伤心者。 这是第一次让我忘记寻找错误,静下心来完完全全看完的一部科幻小说。 当然还有一点我要补充,微连续是时间纬度回溯技术的基础,而……” 后面就是一大堆的知识普及,目测买这份报刊的人一百个之中看得懂的不超过五个。 虽说在评论的最后纳兰西风对于整体的理论进行了矫正,可是整篇言论对于《伤心者》这个短篇都是赞美的。 这可就惊奇了! 要知道,纳兰西风以前都是挑科幻小说各种各样的缺点,都是批评的,什么时候有赞美了,这绝对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就连华夏的银河奖,也透露出消息,这次的最佳短篇与最佳长篇都有可能会被一人夺走,而这个人是谁,不用想都知道。 就是因为纳兰西风的这个评论,让宝文周刊的销量更加狂暴了,加印五万册很多吗?不行,继续!再加印五万册! 让《伤心者》再火爆一会儿,让风潮再激烈一些! 喜欢科幻的读者都想看看,就算对于科幻没有兴趣的读者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文章可以担当得起纳兰西风的称赞。 然后看完之后,都被《伤心者》之中那股平凡之中带着伟大的母爱所感动,被何夕那股钻研的精神所振奋。 “妈妈——”“——妈妈”阔别二十年的喊声,是如此的动人心扉,是如此的感人肺腑! 无数的读者召唤苏释晨回归科幻,当然这其中以黑迷居多,没办法,苏释晨写完《黑客帝国i骇客任务》就不写了,完全没有出第二部的样子,这可是让众多黑迷心急如焚,挖坑大魔王的称号再次回到了苏释晨的头上…… “释晨,《伤心者 》不错写的非常的好,能让纳兰称赞的作品可是仅此一部!”楚星在电话之中说道,科幻小说也是楚星的强项,但他写的作品可是被纳兰西风给批评惨了,就好比最近的《未来科技》,被纳兰西风狠狠的批评了,最后还宣称未来的科技不可能达到小说之中的地步。所以在这一方面,苏释晨可以说又超越了楚星一点点。 “黑客帝国系列,《喂——出来》还有这一篇《伤心者》。释晨,你的科幻小说写得非常的好,可惜我已经决定将这本奇幻小说当做我最后的作品了,不然真的很希望再和你来一次科幻对决。”楚星的语气之中透露着浓浓的遗憾。 苏释晨与楚星在电话之中聊了聊,而楚星给苏释晨打电话的主要目的就是提醒苏释晨要全力书写奇幻小说。 恐怕也是因为《伤心者》的原因,楚星唯恐苏释晨分心,不能用最好的状态对垒,不过要是楚星知道苏释晨在络之上还连载了两部作品,不知道他又是一副什么表情。 《伤心者》在现实之中是风起云涌,而《无限恐怖》在上也丝毫不逊色,第一天更新十三章就已经让无限恐怖火遍整个文圈,而第二天的二十五章完全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一样了,直接将文圈炸出了一个巨坑,特别是这其中还有楚大校的风采! …… [“以我220的iq如果推论不出这些问题,那我还真就是白活了,再介绍一次吧,楚轩……大校,来这里之前我应该是在燕京龙隐军事基地,作为仅次于龙兴军事基地的中国第二大机密军事基地……”]楚轩展开了他的无限之旅,一上来就以一个新人的身份嗨住了场面。 “智商220?”作为看小说的老鸟,申荣他本身是最讨厌小说之中描写的那种高智商的角色,因为很多作者为了凸出这个高智商,将周围配角的智商变成负的,然后所谓高人一等的高智商也不过是**十,这种情况非常的令人反感,所以当楚轩介绍自己的时候,申荣皱了皱眉,“天恩老大这样写有一些浮夸了。” 申荣的这种想法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是你如果看完全文就会发现楚大校的智商是不能用220衡量的,而随着剧情的进展,楚轩慢慢展现出了他的智商。 [“人类的基因中,从最古老的单细胞生物基因,到多细胞,到鱼类,到两栖类,一直不停慢慢进化到现在的人类基因,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显示在了基因破译码上,你们知道那一百二十余年里,人类基因密码上出现了什么吗?我告诉你们吧,出现了一把锁。”] 要来了,无限恐怖之中关于实力的设定,也就是基因锁的设定! “基因锁?泥煤的,果然有新东西!”这是申荣作为一名老书虫的感觉,一种非常直接的感觉,接下来的东西会非常的颠覆,身子前倾全身心的投入了小说之中,随着楚轩的话,基因锁也缓缓被解释清楚,一种全新的概念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用基因锁来划分力量,这种等级的划分是实在是……实在是……”申荣已经找不到语言来形容了,“太新颖了,比那什么几级或者是剑士剑圣等等那种苍白的仅仅是换了一个名字的,好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等级划分新颖太多,有意思太多太多了!” 申荣作为老鸟自然也看过不少小说,大部分小说对于实力的划分都是差不多的,不是一至九级之中划分就是那种换汤不换药的划分。 基因锁的分级,被这种实力分级惊呆的读者可不止申荣一个,很多读者在看到这里的时候都不由菊花一紧,一股非常奇妙的感觉,好吧,有点类似于被爆菊,不过也足可证明基因锁这种创意的精彩! 申荣已经迫不及待的继续看,下一章[……楚轩摆摆手道:“需要一种类似于肾上腺素的物质,这种物质只能由身体自行生成,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它是剧毒的,我想你们也应该听说过有老太太单手举起轿车,将压在车轮下的孙子给就了的故事吧,这是真实存在的事实,但接下来这位老太太很快就死掉了,有科学家在她的血液中发现了极其微量的这种物质”……] 随着楚轩一步一步的揭露,申荣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按照书中揭露的,这个主神空间的作用竟然有可能是用来让人类进化的一个工具,这可真是一环套着一环。 基因锁的设定已经抛出,而真正精彩的内容才刚开始,随着剧情一步一步的展开,楚轩的智商完全彰显了出来,那种布局的能力,那种冷静的态度,申荣现在开始有点相信了,这个书中的楚轩,智商真的有220。 [“真是太遗憾了,我说过,我只会抛弃对这个团队没有用的人,就像是几率问题一样,他是几率太低的个体,而且给他的考验又没能通过,对于李帅西来说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 “看情况,如果你的姓命关系重大,那么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救你,如果救你会把整个团队带入险地,那么就会干脆的放弃你。”] 这两段对话完全就可以看出楚轩的心理,他思考任何事情都是往全面看,而且对于他这种为了大局可以毫不犹豫放弃同伴的作法实在是—— “太tm的帅了!”对,没有看错,对于申荣来说他不但不会对于这种做法感到厌烦,反而十分的喜爱,好吧楚轩楚大校的魅力是无限的,又征服了一枚粉丝。 “这个楚轩真的是叼爆了,叼爆了,竟然可以硬生生的设计死李帅西,这种洞察人心的能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楚大校的表演,还有无限恐怖的设定,你认为这样就完了? 不,不,这才刚刚开始! ps:终于搞定了,谢谢大家的支持,三天爆发结束喵~明天恢复两更,更新时间下午一点和六点左右。以上,再次感谢大家支持。 379七殿的怒意! 379七殿的怒意! “我尊贵的路西法殿下。”北冥洵侧过脸来,温雅的语调此时听起来却有些嘲讽:“早在一开始,你就把她弄丢了。如果不是你的计谋,我又怎么会得到她。你应该明白,就算我把她还给你,她也不会原谅你。” 北冥连城手指一僵,琥珀色的眸深沉的发黑,他没有在和北冥洵说话,只看着南宫白夜,一直那么看着。 北冥洵侧过身来,挡住他的目光,声音放的很轻:“冷吗?” 南宫白夜像是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手里捏着雪,不点头也不摇头。 北冥洵把自己的披风接下来,温柔的罩在她身上:“我现在就带你走,我们去一个很暖和的地方。” “小……喵。”南宫白夜说起话来很困难,手指按着自己的头,连柳眉都紧紧的拧成了一团:“我,要找小喵。” 北冥洵点了点头,无微不至:“好,一会带你去找小喵。” 南宫白夜空洞着视线,人也跟着安静了下来,任由着他给自己披上了风衣。 北冥洵轻笑了一声,替她把手上的雪拍干净。 也不知道为什么,南宫白夜很抗拒这个动作。 北冥洵也看出来,并不勉强她,只神态温和的护着她。 南宫白夜一步步的向前走着,涣散的瞳孔里除了白茫茫的雾气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的动作很单一,埋着头向前走着,就像是一个自闭儿。 北冥连城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整个人像是融进了黑暗里,和夜色揉成了一团。 夜风静静的吹。 树荫摇晃的阴影里。 早已没有了那两个人的影子。 北冥连城依旧站在原地。 身上的血一滴接一滴的坠在白雪上。 除了堕天那日,他在混沌中沉迷了几日之外。 向来清冷衿贵的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过。 他的教养根本不允许他做出什么有**份的事情来。 然而现在,他只想撕碎眼前所有的一切! 夜风越来越凉,草尖染上夜露。 北冥连城静默的站在原地,唇角的笑容再无踪迹。 渐渐的,夜露染上他的身体。 南宫白夜的命令就像是挣脱不开的,将他困在了了无形的围墙里。 他只能静静的看着,看着她跟着别人离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的低低的笑了起来,沙哑的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嘲弄:“我说过,我最厌恶的就是别人偷窥我看上的灵魂。” 说着,北冥连城抬起了头,一双眸子带着隐隐的浮光,那张脸若笑非笑,寒气入骨,悬浮在黑暗后,说不出的惑人。 他的手狠狠的砸在了树干上,无数梅花翩然落下。 以他为中心,地板裂开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纹,无数怨灵受其影响,顷刻间灰飞烟灭。 巨大的怨气被黑色的烟雾斩开,宏大的屏障被打破了界限,碎成了一片又一片的碎渣。 太监慌慌张张的从门外跑进了朝阳殿,哆哆嗦嗦的说着:“主,主子,外,外面……” 孽龙早就有了感应,从血色的潮水中悬浮而起。 小太监啪的一下跪在了地上:“有,有人闯进来了。” 孽龙瘫坐在了龙椅上,伸手抚在自己的小腹上:“雪女!雪女呢?” “小的不知。”太监跪拜在地上,整个人都哆哆嗦嗦的发颤。 孽龙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天,心思沉了沉,她并不知道来的人是谁。 可但凡是能突破东门的人,能力必定在她之上,甚至是比王还要强大。 她没有时间去想到底是来了。 按着自己的腰杆站了起来,语气森森:“召集所有士兵将他拦下来!” “可是,万一黑家少爷也在里面怎么办?”太监总归是人类还有自己的顾虑。 孽龙冷冷的看着他:“你是想违抗我的命令?只不过几天,你就忘了孙公公的下场了?” “小,小,小的不敢!”太监的手抖的已经不成样子了,生怕眼前的女人一个不高兴把自己杀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曾经一向温柔大方的南宫四小姐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但是随着宫中越来越多的蹊跷发生,小太监也渐渐的明白了过来,她这是被妖怪附了身。 就连……小太监扭过头去,看向坐在黑暗中的高宗皇帝,那张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往日里的威严早就被侵蚀干净,泛着阴森森的青色。 就连皇上都被他们控制住了。 最可怕的是,这么多天以来,小太监一次都没有见过皇上喝水吃饭。 那也就意味着,皇上或许…… 他不敢胡思乱想。 他曾经想方设法的和外面接触,就是想要传点消息给南宫苑。 师傅已经去了,他虽然贪生怕死,却也不想做的太不人道。 无奈,他传出去的消息都是石沉大海。 这一次,黑家少主带着人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小太监暗暗的想着。 孽龙早已等的不耐烦了,沉了语调,眸光波澜:“黑家少爷在里面更好说,武学世家传人硬闯宫门,他这是想要造反!现在不是我在下命令,而是皇上在下命令,或者说,你想听皇上亲口说一遍?”语落,孽龙转过身去,双眸一眯。 高宗皇帝的嘴唇上下动了动,就像是一个僵硬的木偶人,嗓音也带着重重的回响:“传令下去,黑家蓄意篡位,杀无赦!” 小太监浑身一震。 孽龙低低的笑了起来:“还不快点领命去办。” “是……是。”小太监的声音小了,跌跌撞撞的从朝阳殿跑了出去,宣读了圣旨。 他也没办法,身后那个东西总是跟着他,紧紧的贴在他的身后,如果他不按照他们的命令行事,这只蛾子说不定就会杀了他…… 圣旨一下,皇宫里将近一万人的精锐侍卫,兵发东门。 孽龙看着殿外浩浩荡荡的人群,狡猾的笑了。 不管来的是谁,都能对妖魔下的去手。 可是对人类呢? 他们还能下的去杀手吗? 孽龙勾起薄唇来,重新将自己侵泡在了充满鲜血的水池里,只要等到天黑,一切都会成为定数。 那些“阴阳师”已经出发了,现在的他们应该早就到长安街的中心。 只要太阳一落山,他们的“道经”就会起到作用。 到时候,整个京城都会在她的一手掌控中。 虽然切断怨气,会让她生产起来异常困难。 不过,只要王能出世,这些都不是问题…… 另一边,解决完各自的宫门外的妖怪之后,沛老板和卡索他们都陆续抵达了东门。 黑泗笨拙的抱着只比自己矮一头的小人儿,一深一浅的在雪地里走着,收起双翼的他,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戾气,浑身的衿贵清冷,站在雪天一线的大地上,棱角分明的侧脸在即将要带来的黄昏下,闪出了毛茸茸的光。 南宫小喵安静的窝在他的怀里,小脸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只趴在黑泗的肩上,乖乖巧巧的小模样,鲜少能看见。 沛老板看到这一幕之后,挑了下眉头,下意识的去感应南宫小喵的耳朵。 那小耳朵还是耷拉的模样,只是上面没有了银色耳环做装饰,显得空荡荡的。 沛老板的眉头皱了皱,没有? “吆,小孩这是怎么了?”卡索曲着修长的指,刚要戳戳那软嫩嫩的小脸,就被黑泗一个转身,避开了动作。 卡索撇了下嘴,嘀咕了一句:“摸一下都不行。” 黑泗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声音不冷不热:“小喵受了伤,你身上的气对他影响不好。” “是这样?”卡索皱了皱脸,他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个说法。 沛老板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小喵还未开化,你接近他的话,确实很容易出事,黑家少主不愧是少年成材,连这种事都这么清楚。” 黑泗没有说话,对于他来说,似乎对方说什么都是无关紧要。 沛老板也没有将话题进行下去,在某些方面他和南宫白夜一样,既然不是敌人,就没有必要深究。 只是…… “殿下和盗夜去了哪里?”沛老板环视了四周一圈,双眸微暗:“东门既然破了,按照道理来讲,他们应该呆在这里才对。” 卡索也是一脸严肃的思考,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完全不去看身后那个气场强大的人。 冰死神冷笑了一声,直接把法杖举了起来…… “等一下!”卡索双手高举:“再给我一柱香的时间。” 冰死神似笑非笑:“你从刚才就这么说。” “这是最后一……”卡索的次字还没有说出来,双眸看着腾飞的雪尘,双眉微皱:“那是什么?” 黑泗转过身去,遁着他的方向看了去,黑耀的眸光一闪:“是骑兵。” “骑兵?”卡索一脸的疑惑,皇宫里面怎么可能会出现骑兵? 黑泗浓厚的睫毛垂下来,小脸虎虎生威:“十八骑,皇帝的亲卫队,保护皇帝安全所存在的暗骑,平日里并不会出现,除非有臣子作乱,以下犯上。” 闻言,沛老板手指一顿:“也就是说,他们是冲着你来的?” 聪明如他,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的利弊,黑泗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又破了宫门,自然是要引发舆论。 这个大概就叫“谋朝篡位”了? “冰,快点拿出你的法杖来,把这些障碍都掉。”卡索很不爱闻马身上的气味,等到骑兵刚刚逼近,直接就举起了镰刀。 冰死神一手推着眼镜,另外一只手按住那把大大的镰刀,声音淡淡:“你们不能杀他们。” “为什么?”卡索现在被熏的头都疼了,也懒得思考。 没等冰死神开口,沛老板就站了出来,笑眯眯的眸子微微拉长,语调也跟着沉了下来:“因为他们不是妖鬼,是人类。” “没错。”冰死神慢条斯理的从衣袖里把白色手帕掏出来,捂在自己的鼻子上:“他们的阳寿未尽,你应该明白,如果死神在人间杀一个阳寿未尽的人类,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卡索听后,嘴巴张了张,愤愤出了一句:“可恶。” 沛老板沉了眸,叹息道:“在人类面前,沛家的法术没有用,这是规矩。” “你们沛家还有规矩?”卡索感叹:“我以为只要有钱,你们什么都会做。” 沛老板摊手:“我也想。” “现在怎么办?”卡索顿时觉得自己很无能,堂堂死神居然连一群人类小豆丁都打不过。 沛老板笑眯眯着一双丹凤眼:“或许,我们可以举手投降。” “……”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骑兵们已经将他们围在中央,四面八方而来,没有一丝疏忽,不愧是大湟朝的精骑。 带头的人显然和黑泗认识,一双湛亮的眸子落在了黑泗的身上:“黑少爷,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犯的是什么罪?” 黑泗没有说话,倒是他怀里的南宫小喵来回的动了动耳朵。 沛老板不担心别的,怕的就是现在的南宫小喵根本不能见血腥,否则必成魔障。 “黑小泗……”南宫小喵像是醒了,小脸贴在黑泗的肩上,来回的蹭了蹭,眼睛并没有睁开。 黑泗捏了捏小人儿软绵绵的手掌,像是在替他疏松筋骨。 南宫小喵舒服了,换了个边,继续打哈欠,小树懒一样的揉着自己大大的眼睛。 忽的,挺直了腰杆:“坏蛋呢,那个坏蛋去了哪里?” “被我解决了。”黑泗风轻云淡的说着。 南宫小喵却在看清眼前的状况之后,精明的小眉头皱了皱:“这是?” 黑泗没有说话,想了想,把怀里的小人儿递给沛老板。 然后,昂起头,刚毅的小脸上是泱泱的武气:“十八骑,必须由皇上亲召,赵虎,我问你,你有见过皇上吗?” 带头的那人一愣。 黑泗继续沉声道:“没有对不对?” 赵虎神情中闪过了一丝犹豫:“不管是不是陛下亲召,你没有手谕,硬闯皇宫都是事实。” “皇上曾说过,特殊情况下,黑家可以自由出入大殿内苑。”黑泗浑然没有将那些铁骑放在眼里,踱步走了过去。 赵虎浓眉一皱:“那也是在特殊情况下,现在国泰民安,黑少爷这么做难免不让属下起疑。” “国泰民安?”黑泗不冷不热的看着他,小脸上没有一丝的波澜,小小年纪已经有了大将之风:“皇上一病不起,谢绝大臣参拜,一连三日都未曾上过早朝,这叫国泰民安吗?” 南宫小喵呆呆的看着黑泗,小嘴里嘀咕着:“他说了好多好多字。” 这确实不太像黑泗。 不过,他的话就像是一颗石子,在赵虎本来就摇摆不定的心中投下波澜。 后面的骑兵们鼓动着要动手,赵虎却伸出手臂来,示意他们安静,然后看向黑泗:“黑少爷的意思是?” “有人挟持了皇上。”黑泗的声音很平静,即便是这样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也只不过是喝完白开水一样的简单。 那些骑兵们却倒抽了一口气,纷纷面面相觑着,眼睛里满满都是震撼。 赵虎不是个鲁莽的人,相反的,他很有脑子,否则也不会做到带头的位置,以前的他是黑老爷手下的兵,对黑泗自然是有着私心。 但是他停下来并不完完全全是因为这份私心,而是他隐约的察觉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可却又说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只觉得皇宫里的气氛很压抑,就连那些太监们说话做事的时候都呆板的很,让人浑身不舒服 尤其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蛾子们开始粘在人身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他见过那些被蛾子粘上的人,行为举动都变得不像自己,再联想到近日来皇上所下的决断。 赵虎有时候会禁不住的想,是不是陛下也被这些蛾子附身了。 但是皇宫里明明有阴阳师看过…… 所以他并没有一直往那方面想,现在听黑泗一提,他心中也有了计较:“我该怎么相信你?” 黑泗也不啰嗦,又恢复了言简意赅的状态:“带我去朝阳殿。” 赵虎想了想,声音低下来:“可以,不过黑少爷有武气在身,若出现了什么状况,我们根本控制不住,所以只好得罪了。”说着,他看向身侧的骑兵:“把铁锁拿出来给黑少爷戴上。” “是。”两个骑兵领了命令,提着重重的铁链来到了黑少爷的面前。 黑泗看了那铁链一眼,将手伸了出来,古井波澜:“把小喵少爷也带过去。” 赵虎朝着南宫小喵看了一眼,见他白白软软的,就像是个糯米团子,小耳朵竖着,眼睛是漂亮的琥珀色,大大的双瞳里写满了天真,那样子十分可爱,根本不像是有武气的模样,便点了点头。 南宫小喵顺着沛老板的袍腿滑下来,摇摇晃晃的走近黑泗,露齿一笑,明亮亮。 赵虎也就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挥手带着两个小人儿进了朝阳殿…… 卡索看着那一高一矮的两个小背影,把镰刀往后一扛,十分的帅气:“黑家的那个人类小鬼,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人类?”冰死神冷笑了一声,意味不明的挑眉。 沛老板则是勾出了几分腹黑的笑。 黑泗,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380命中注定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没想到经过了这么多,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谷予静不禁红了眼框。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清醒的很,或许那流掉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种。。。”云洛羽说的咬牙切齿,耳边残酷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响起,挠乱了他的心智。 啪。。。 谷予静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甩下,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滑落,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不知道这话有多伤人吗,被像一把刀,一刀一刀的划在她的胸口,而握刀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最爱的男人。 “怎么?难道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云洛羽伸出舌头舔去嘴角的血,如果不是对他有情,他夜夜那样对她,她不是该恨不得他早地下地狱吗?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云洛羽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连柏然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柏然照顾了她五年,多少次因他的出手,她们母女才能活到现在,她关心他难道不应该吗?为什么他要说出这伤人的话,她和柏然是清白的,谷予静擦去泪水,倔强的昂起头,泪水还是要眼框打转。 “连他一根手指头都不如?呵呵,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这么一文不值,好,既然他对你那么重要,那你为什么不亲自去找他。”云洛羽被她的话伤的体无完肤,赤红着眼怒吼。 “你赶我走?好,我这就走,再也不会来烦你。”谷予静将眼泪再次一抹,冲冲的走出门,将睡梦中的小魔女抱起,大步的走下楼,她已经不是当年的谷予静,任他欺凌,却还死心踏地的讨好。 这里容不下她,她可以回去,没有了他,她谷予静的世界还是照样转。 “等等,把若若留下,她是我云家的种。”云洛羽拦在了她面前,伸手去抢若若。 “你的种?看清楚了,她是我和柏然的孩子,被我骗了还不知道,笨蛋。”谷予静紧紧的将女儿抱在怀里,说什么也不会将若若交出去,他爱误会,就让他误会去好了。 “你骗不了我,若若就是云洛羽的种,把她给我。”云洛羽伸出手,一步一步的逼向她。 小魔女被吵醒,睡眼朦松的看着爹地,妈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少自以为是了,你的孩子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在你搂着李梦菲转身的那一刻,它就从我身下流掉了,好多血,都染红了我的裙子,染红了地板。”看见他眼中的伤痛,她突然有种报复的快感,口无遮拦的伤害对方。 听着这些话,云洛羽高大的身体颤抖着,回想当年,那地板的红迹,和刘妈的话,让他坚定的想法有了丝松动,难道若若真不是他的孩子,不,他不相信,若若是他和她的孩子,她一定是害怕他和她抢若若才会这样说的,他没有真想和她抢女儿,他只是想她留下来,难道她看不出来吗? “妈咪,他真不是我亲爹地吗?”小魔女听着这一切,泪不禁的流出,妈咪为什么要骗她,在她认定了他就是她爹地的时候,又否定他,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 “。。。”没想到若若居然醒了,谷予静差点演不下去,为了让云洛羽对若若死心,她恨下心说“对,他不是你亲爹。” “妈咪,你骗我。。。呜呜。。。”听到答案,小魔女心都快凉了,好伤心,好难过。 “现在你相信了吗?”谷予静淡漠的看向他,不带一丝感情。 “滚,马上离开我的视线。”云洛羽指着门怒吼,大手一扫,将客厅的杯子茶具,全扫落在地。 很清脆的响声,却将两个小女人吓了一跳,小魔女哭的更是撕心裂肺“不要,呜呜。。我不要离开爹地,妈咪骗人,呜呜呜。。。妈咪是个坏蛋。。。” 谷予静眼含泪,听着女儿的哭声控诉,心痛死了,的确,她不是个好妈咪,可她还是紧抱着女儿离开了云家,没有回头。 云洛羽将整张桌子掀了起来,一脚将沙发踢翻,最后颓废的坐在地上,她走了,真的走了,他没有真想赶她走,只是不想她再说那些伤人的话而已,他真没有要赶她走。。。 “呜呜。。我不要离开爹地,妈咪你说慌是不是,他就是我亲爹,呜呜。。你快回答我呀。” “好了,别哭了。”谷予静伸手为小魔女擦泪,却被她挥手推开,见她哭的撕心裂肺的,她这个做人家妈妈的心里也跟着疼痛,难道人家说夫妻吵架,受害的总是小孩,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个道理。 “谷予静我再问你一次,云洛羽是不是我亲爹?”小魔女泪眼婆娑的望着妈咪,如果妈咪再不说,她就不再问了,哪天拔根爹地的头发,去做dna。 “好吧,他是你亲爹,我当时只是气的乱了头脑,才会那样说的。”谷予静终于投降。 “那就没我什么事了,我要睡觉,到家了也不要吵醒我。”小魔女眼泪一擦,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搞了半天原来是个误会,害她伤心的要死。 “谷语若,你没心没肺,爹地妈咪吵架了,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吗?”谷予静伸手,一巴掌打在女儿小屁屁上。 “哟呀,痛啦,你们吵架也没我什么事呀,妻夫床头吵架床尾合,这点屁事别来烦我。” “谁跟他合了,这次我是来真的,搬出来我就再也不回来住了。”想起他刚刚的话,她的心就犯痛,该死的臭男人,自大的猪头,自已为是的大沙猪。 上次被柏然虏回英国,当看见自己身上的吻-痕时,她真以为柏然对他做了什么,于是质问他,他走前淡淡的一笑,笑的有些伤感“我要是能再自私一些,霸道一些,或许我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有童鞋问还虐呀,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哇,其实吧,虐完这次就大结束了,将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写不了多少字的了,不过以随心的龟速,恐怕还得好几天,亲们,随心舍不得跟你们说再见哇。。。 381北冥连城的杀气! 381北冥连城的杀气! 想要阻止孽龙,只有南宫家的血脉才可以,但是南宫白夜不在,南宫戎光又被邪气渲染成了现在的模样。 沛老板实在想不出来,该怎么样才能逆转现在的局面,只眸光微黯的看着那些汹涌而来的乌云,俊美的脸上失去了以往的笑。 京城的街道上,雾气腾腾,看上去十分的凄凉。 除了来来回回飞动的蛾子,基本上没有人在走。 每一家每一户都是房门紧闭,也有爱玩的孩子,想要打开窗户看看外面。 但是很快就会被大人紧张兮兮的抱起来,然后左右看看,继续木门紧闭。 在街道上游走的人,各个空荡着一双眸子,成群结队的来来回回走着,像是寻找什么东西。 仔细看才知道,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阴森森的绿色,见到人就会扑上去,飞蛾乱窜间。 被扑的那个人,很快就会和大家变的一样…… 刚刚被切破的怨气,又开始有了隐隐恢复的趋势,黄昏将至,真正的逢魔时刻。 南宫白夜走在那其中,呆滞的眸,直直的望着前面。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场景,总让她觉得特别熟悉。 可是她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头疼的剧烈。 南宫白夜来回摇晃了两下。 北冥洵垂眸,脸上带着耐心和温柔:“怎么了?” 南宫白夜没有说话,她像是一个丧失了所有和外界沟通能力的自闭者,只呆呆的凝视着一个地方。 然后,吐出了一个让北冥洵很不解的词语:“纽扣。” “纽扣?”北冥洵皱了下浓眉,完全不知道南宫白夜想要表达什么。 南宫白夜转过头来,眸子里只有浓浓的黑雾,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是很努力在表达自己的想法:“找,纽,扣!” 北冥洵越听越糊涂,只微笑的拉过她的手,用白色的手帕替她把手指上的雪水才干净:“你找什么都可以,走路的时候注意点,别在摔倒。” 两个人离的很近,远远望过去,就像是头靠着头,说不出的亲昵。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怨气太重的原因,雪花飘的格外大。 北冥连城就站在他们身后的冬梅下,眉眼清冷的看着这一幕,优雅衿贵的脸上,再度失去笑容。 那些怨灵像是察觉到了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接近,纷纷跨离出了一仗多开外。 他们虽然很低能,却也能隐约的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很不好惹! 当然,那浓浓的雾气中还有一些自寻死路的大妖怪。 他们自以为会赢,并且能吞下这个很厉害的家伙,便一窝蜂的涌了上来。 北冥连城浑身都萦绕着淡淡的黑雾,他连动没有动一下,如冰雕一般俊美的侧脸,没有一丝的波澜。 那些妖怪们都以为他是被吓傻了,叫嚣着要将他整个人都吞掉。 慌乱中,哗啦一声巨响! 黑色的双翼从北冥连城的身后绽开,羽毛飘落间,那些大妖怪都像是被虚化一样,被迅速的吞噬,所剩无几! 听到响动的南宫白夜偏了下耳朵,身子缓缓的转了过来…… 382想要吞掉南宫小喵 382想要吞掉南宫小喵 北冥洵遁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古井般深邃的眸里闪过了一丝光。 “纽,扣……”南宫白夜看着自己的影子,黑色的瞳孔像是原本沉静的水,有了那么一点点波澜。 北冥洵手指一顿:“纽扣是什么?” “师,兄……”南宫白夜说话还是很费力气,那张原本精明清秀的瓜子脸,变得有些呆板,却认真努力到了让人觉得心揪。 北冥洵在听到师兄两个字之后,脑海中有一瞬间的空白,就连他笑着的嘴角都缓缓僵硬了下来。 南宫白夜却又重重的重复了一遍:“师,兄!” 北冥洵双眸一眯,忽而笑了:“他对你就这么重要?” “变,小。”南宫白夜指了指上空来回飞着的蛾子,像是想起了非常不好的记忆,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头。 北冥洵看着她,伸手替她把衣领揽好:“他接近你,只不过是为了你的灵魂和你的心脏。你是他选中的人,从一开始就是。” 听到这句话后之后,南宫白夜安静了,空洞着一双眸子,呆呆的坐在了雪地上。 北冥洵蹲下身子,伸手抚摸着她的长发,声音低低沉沉的响着:“睡吧,睡一觉起来,什么都会过去……” 宛如被催眠了一般,南宫白夜缓缓的闭上了双眸…… 大片大片的雪花像是纷飞的绒毛,从头顶坠落而下。 北冥连城带着黑色手套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他的后背挺的很直,像是隐忍到了极点。 北冥洵只笑了起来,脸上依旧温雅:“别忘了她的警告。” 北冥连城浑身一顿,黑色的羽毛顿时腾飞而起。 北冥洵勾了勾嘴角,弯腰将南宫白夜抱了起来,走进了茫茫乌云中…… 其实他知道,这种情况并不能维持很长时间。 他花了很多很多的时间,去植入一些想法进南宫白夜的思想里。 原本他以为,会很容易成功。 从她进墓地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布下了这个局。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那个人的想法。 他在利用她,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她。 聪明如她也一定或多或少察觉到了。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会相信北冥连城到那种地步。 即便是失了心。 想要诱导她,也很费力气。 她太聪明了。 聪明的几乎理智。 哪怕有一丝丝对不上常理的,就会被她察觉到,继而全面否定。 他一直都找不到突破口。 如果不是这次受了雪女怨气的影响,他也不会成功。 但是北冥洵很清楚这份成功是暂时的,因为北冥连城现在所有的举动都是斩断四周的怨气。 很快南宫白夜就恢复心智。 不过,北冥洵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让她所有的想法都全部归零。 最起码到了那个时候,他还会有一个机会。 北冥洵垂下眸,弯起的薄唇带着漫不经心的绝望…… 混沌中,皇宫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磁场,四周旋绕着许许多多怨气。 朝阳殿里,南宫小喵摇晃着小小的身子,向着殿内走了进去。 高宗皇帝就坐在那里面,一下又一下的朝着南宫小喵招着手,毫无血色的侧脸在月光的照样下,阴森的有些骇人。 他的黑眼圈很重,看人的时候,动作诡异到了极点。 那双眼球只是向着右边滚动了一下,嘴角裂开了弧度,一张一合的说道:“过来。” 南宫小喵歪着小脑袋看了他一会儿,小嘴巴撇了撇,记仇的他可没有忘记,当初就是这个人,根本不承认娘亲! 他是无所谓,跟着他进来的那个小太监就惨了。 手指按在帐幔上,两条腿哆哆嗦嗦的,险些当场软在原地。 在场的只有黑泗最为镇定,那张小脸上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的波澜,那种与生俱来的沉稳,硬生生的带出了独有的气场。 赵虎借着机会,看了一眼高宗皇帝,总觉得说不出的奇怪,尤其是那乌黑乌黑的指甲,让他无端端的打了个寒颤。 高宗皇帝的目光只放在了南宫小喵的身上,他伸出手来,眼睛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渴望…… 可黑泗不会让他有任何机会接触到小人儿,早在高宗皇帝有动作的时候,黑泗就已经站了过来,双眸沉静的看着高宗皇帝,小小的身子非但没有显得矮,反而比起皇帝来更有一种王者之风。 高宗皇帝脸上明显显现出了杀意,那样的情况,就像是有一块红烧肉摆在面前,却有人阻挡着你,不让你吃。 高宗皇帝转动着那双诡异的眸,目光阴沉沉的落了下来,眼神里带着明显的轻蔑。 一个人类的孩子也妄想要阻止她? 简直是可笑! 孽龙操纵着高宗皇帝的尸体,举起了手,就想要一把将黑泗挥开。 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高宗皇帝的整个尸体竟然会被一股无形的气弹了回来! 孽龙吃惊的从血池中一掠而起,哗啦啦的水声。 让南宫小喵一下子就把头转了过去。 结界被破开,隐藏在寝宫中的碧天血池,就这么暴露在了众人的眼前。 一只大大的蛾子攀在房梁上,占据了整个大殿,它绿着一双眸子,嘴角垂下来的丝线紧紧的牵扯着高宗皇帝的四肢,就在它的身后,堆积着无数的尸体,他们各个睁了眼睛,被吃的只剩下了薄薄的躯壳,至于血液则是流进了池子里,孽龙就站在那,黑色的长发,每一根都系在了飞蛾身上,她在喝血滋养的同时还在 靠着蛾子来吸收怨气。 如今这些隐藏都被撕破了,就没有什么好再瞒下去的。 而且,也不用再继续隐瞒了。 黄昏已至。 那些南宫苑的阴阳师早已经被她处理的干干净净。 再也没有人能阻止王的降临! 不过,那个孩子,闻起来真的很美味。 孽龙伸出舌尖来,邪邪的舔了下自己的唇,长袖一挥,蔓延在空气中的黑发紧紧的束缚住了南宫小喵的脚踝! 南宫小喵干净的很,最讨厌这些黑黑的头发了,动作很萌的伸了伸自己莲藕一样的小腿,就想要把它踢开。 可那些黑发竟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长进了他的皮肉里…… 383我是玛门,万魔殿的统领 飞蛾的肚皮鼓动了一下,大概是从来没有尝过这样鲜美的灵魂,绿幽幽的眼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光亮! 它煽动着自己大大的翅膀,想要能够更近的吸食那好喝的血液。 孽龙的脸正阴森森的笑着,下一秒却忽的僵了下来。 她黑色的头发被不知名的雾气弥漫到了发根。 那个味道,她太熟悉了。 多年前,她也曾这么天真过,妄想吞掉一个很鲜美的男孩。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那样的孩子。 有着前所未有的优雅衿贵,从头到尾都带着精致。 他进了南宫苑,一个人在后花园散步,身后没有跟着任何的随从。 那时候的自己还没有成型,只能依靠着南宫苑自身蔓延出来的怨气,依附在花园附近的河低。 她在那个男孩身上闻到了前所未有的灵气。 那份灵气很奇怪。 按照道理来说,灵气是集天地之气所形成的气,是天底下最干净,也是对他们妖魔最补的营养。 可,男孩身上的灵气却浑一种捉摸不透的邪恶,那份邪恶让男孩闻起来更加的美味,带着令人诱惑的芬芳,就像嗅到了开在地狱河畔的曼陀罗花…… 那样的香气,简直能让所有妖魔都为止疯狂。 她就那么小心翼翼的潜在河底里,眼巴巴的观察着男孩的行踪。 终于,男孩走到了湖边,她一飞而上,想要成功的吞噬掉这具完美的人类。 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在她吸食第一口血的时候,她的血脉就像是快要被火烧着了一般,疼痛的无以复加。 如果不是她及早抽身,恐怕会立刻死过去。 等到那时候,她才看清楚男孩的真正面容。 那是一个漂亮的不得了的小恶魔。 有着比高级恶魔还要深厚的法力。 他似笑非笑的一张脸,甚至连看都不屑看她一下,琥珀色的眸子里浮着淡淡的光,冰寒高贵到了极点。 接着,在他的身后绽放出了羽翼,纯黑的羽翼上却带着金色的芒,整整六翼! 那一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就要完了。 在魔界,没有人不认识那个宛如天神般存在的人……曾经的天神右翼,无人能及的大天使长,路西法! 她甚至没来得及弄清楚他在人间的身份,就逃窜出了南宫苑,潜伏在了蒋家。 路西法居然复活了? 还来到了人间?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那种不安的情绪是无法形容的。 那一段时间,她根本不敢在冒头,就是害怕会遇到那个人人都畏惧的神抵。 在河底,她像是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只能靠着里面的腐肉存活…… 经过了好几天,才把吸进去的那些血放了出来。 路西法的血……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把这口血放在南宫苑。 因为,它本身就象征不详。 而且,人类都是表面清高,内心龌龊的家伙。 恶魔之血,一定有很多人想要得到。 果然,她猜测的没错。 多年之后,终于有人走出了这一步。 南宫苑,也从根本上坏了根基…… 自从那天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小男孩。 可今天,这是什么情况! 她居然在南宫家的小孩上,品尝到了那位殿下的味道! 怎么会这样,眼前的这个小男孩虽然长的也很好看,但是明显的和那位殿下不是一个人。 “你到底是谁?”孽龙咬着牙,硬生生的把吸进去的血吐了出来。 蛾子的反应更大,本来带着炽热光芒的瞳,忽的慌乱了起来,疼痛的只能拼命的挥动翅膀。 南宫小喵勾唇一笑,露出了白生生的小獠牙,带出了从来未曾展露出的邪气:“我?我在人间的名字叫做南宫小喵,在魔界吗?我爹爹说了,我是号令整个万魔殿的小少爷,封号玛门!” “号令整个万魔殿,号令整个万魔殿……”孽龙不敢置信重复的呢喃着这句话,缓缓的瞪大了双眸:“不,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万魔殿,只有那位殿下才有权利号令才对。 等一下。 他刚刚说他爹爹? 孽龙猛地抬起了双眸,瞳孔来回摇曳着:“你爹爹?!” “没错,我爹爹还说过,如果有蚊子敢吸我的血,就让我伸出爪子来,拍死她!”南宫小喵伸出软绵绵的小手来,十分认真的做着示范。 孽龙阴沉着双眸:“你爹爹到底是谁?” “魔界之王。”南宫小喵笑了起来:“路,西,法!”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在听到的那一刻,孽龙还是晃动了一下心脏。 她怎么都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变动! 路西法的……儿子? 孽龙侧了一下脸,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看向了窗外的天色。 黄昏已经来临了,只要再坚持一会会儿,王就能将世了…… 孽龙不相信,她会撑不过去! 就算是路西法的儿子又能怎么样。 他也只不过是个还没有开化的小恶魔。 别以为她是那么好糊弄,眼前的他比她还危险。 只要有一点点怨气入侵,他就会彻彻底底的变成一个只会吸食人类的怪物,没有思想,更没有感情! 这场仗,谁能赢还说不定! 孽龙勾着薄唇,阴阴的笑了起来,她不敢叫那个名字,只向前走了一步:“玛门对吗?我和你的爹爹很早以前就认识,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过来,这里的血很好喝。” 南宫小喵看了看她,再看看那一满池的血,然后啪嗒啪嗒的跑到黑泗的面前,熟练的从黑泗的衣兜里拿出来了一颗红艳艳的西红柿,一边吸着一边含糊的说:“你当我是小孩子喵,想骗本少爷上当,门都没有!” 黑泗看了他一眼,认真的说:“你本来就是小孩子。” “我现在是骗她呢,嘘,别说话。”南宫小喵冲着黑泗做了个小声一点的动作。 孽龙:…… “她怎么了?嘴角变得那么难看。”南宫小喵扭过小脑袋来,十分的不解。 黑泗不动神色:“她被你骗到了。” 孽龙:…… 给读者的话:还有一更,明天去上海,宝贝们发给吃的给我?么么哒。 384黑泗的名字 “她连脸都在抽搐。”南宫小喵观察了一会儿,小模小样的叹息:“为什么会这样?” 黑泗伸手替小人儿擦了擦嘴巴:“人老了都这样。” 人老了都这样。 人老了都这样? 人老了都这样! 孽龙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她和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一样,最痛恨的就是别人说她老! 不,应该说她比普通人在这方面的执着更甚! 本来打算按兵不动,拖延时间的她,彻底暴怒了! 黑色的发像是游动在草丛中的毒蛇,在风中肆意流窜着,凶猛的朝着正在说话的两个小人儿直奔而去! 只不过是瞬间!!! 黑泗抱着南宫小喵,身形一晃。 直接晃到了孽龙的身后,没有丝毫的留情,一脚狠狠的踹在了她的腰上! 孽龙冷笑了一声,阴森森的回眸:“你以为这样的能伤害到我?天真!“ 说着,她大掌一挥! 黑泗皱了下小眉头,脚跟一转,向后退了一大步…… 这只苍蝇比自己想象的要难对付。 秉着不把孩子弄脏的原则。 黑泗把怀里的南宫小喵放在了地上,然后替他揽揽裘毛外套,小爷们一样:“在这里好好呆着,不要乱走,这里很脏。等我把这个婆婆打败之后,你再去刺她一刀就可以了。” “嗯嗯嗯嗯。”南宫小喵重重的点着小脑袋,不放心的叮嘱:“最后一刀一定要交给我喵。” “好。”黑家少主言简意赅的转身,想了想,又走了回来,伸手拿出一条黑色的布条:“把眼遮起来。” 南宫小喵撇了撇小嘴巴,显然是不愿意。 黑泗没有说话,直接替小人儿遮住了眼:“很快就能好。” 语落,身形一转,巨大的白色羽翼从身后绽放而出,每一根羽毛都十分的漂亮耀眼,闪烁着金色和银色的光芒,一根又一根的点缀在羽翼上,硬生生的刺痛了孽龙的眼。 早在一开始的时候,其他人就晕了过去。 现在只剩下了孽龙站在大殿上,伸手挡在自己额前,瞳孔摇曳出了整整六翼! 如果说,刚刚她只是在回忆恐惧。 那现在的她则是害怕到了骨血里。 六翼?! 即便是她被困在地壳下很多年,她也知道六翼对一个天使象征的是什么。 那是最高的荣誉。 那是率领整个天使军团的象征。 那是除了路西法只有米迦勒才能拥有的光耀! 米迦勒…… 米迦勒!!! 孽龙第一个反应就是逃! 但是,没有任何的时间。 黑泗也不会跟她半点的机会。 悬浮在大殿上的蛾子几乎是在一瞬加就被六翼所散发的光辉射穿心脏,变成了漫天弥漫的灰烬,整个大殿都在一片祥和的光芒下,变得异常温暖,那些怨气在一瞬间被洗的干净净,再也没有任何的恶意。 耳边像是有谁在吟唱梵歌,悠扬,安宁,有着能够治愈人心的魔力。 被捂住双眼的南宫小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两只小爪子按在黑色的布条上:“黑小泗,好了吗?” 385黑泗到底在想什么? 黑泗拽住孽龙的胳膊,狠狠折断! 语气却没有丝毫的波澜:“再等一会儿。” “好吧。”南宫小喵撇了下小嘴巴,乖巧的把小爪子放了下来,根本不知道,就在他的眼前,黑泗的形态会是天使。 同样看走眼的孽龙已经吃到了苦头,如果不是先前吸了南宫小喵的那一口血,她还可以应对还未长成形的黑泗。 毕竟怨气正浓,最起码也能拖上半柱香的时间。 可是,现在的她,根本不是米迦勒的对手! 孽龙肚子里的魔王像是察觉到了外界的不安,开始拼命的吸收四周的怨气。 那些殿外的蛾子们,受到号召,停止了攻击对象,在半空顿了顿,然后一窝蜂的朝着朝阳殿飞了过来。 一只蛾子并不会让人觉得害怕,但是一群蛾子却会让人从心里发毛。 它们挥动着翅膀,嘴角还残留着透明的丝,纷纷环绕在黑泗的头顶,张着黑洞洞的嘴,骇人到了极点。 黑泗就站在那中央,缓缓的踱步走过来,他身上所散发的光芒,刹那间就把那些蛾子化为了乌有。 魔王虽然很厉害,但是他毕竟还是个未出世的胎儿,就算再怎么挣扎,也还是没有这个能力来扭转局面。 不过它并不害怕,因为他知道,就算是米迦勒来了,找不到正确的办法也无法阻止他的出世!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没有注意到的另外一边。 南宫小喵摇晃着自己的小身子,背对着黑泗,小爪子把黑色布条拉开,眼睛看向了刚才太监提过的那扇奇怪的门。 爷爷的做事习惯,他最不熟悉不过了。 那个人不会随随便便就丢一些东西进皇宫的。 南宫小喵伸手,很有气势的嘿哈了一声! 其实根本没有用多大的力气,那扇门就开了。 像是就等着南宫苑的人来开启他一样。 门后是一把泛着金色光芒的弯刀,那把刀打造的很奇怪,月牙一样的形状,写着驱魔了两个字。 不大,做工很精致,上面镶嵌着一颗黑色的宝石。 南宫小喵拿过来,放在小獠牙上咬了咬…… 瞬间! 孽龙的身形僵在了原地。 聪明如黑泗怎么会察觉不到她的变化,抬眸掠过背对着自己的小人儿时,迅速的将身后的双翼收了起来! “黑小泗……”南宫小喵回过头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看的到一阵薄光,他揉了揉眼,并没有在意,啪嗒啪嗒的跑了过来:“我发现了这个。” 孽龙的脸色彻彻底底变了,苍白的没有一丝的血色。 黑泗伸手把快要摔倒的小人儿接好。 南宫小喵则是眨了眨琥珀色的大眼睛,看看孽龙,再看看自己掌心里的弯刀,小小声的在黑泗耳边说:“她好像很害怕这个喵,你拿着这个去和她打,我娘亲说了,就是要欺负没有武器的人。” 黑泗:…… “快去。”南宫小喵拉拉他的手。 黑泗扫了一眼那弯刀上的驱魔二字,手指刚刚触碰到刀柄,就感觉到了一阵阵炽热的灼伤。 南宫小喵还在仰头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鼓动。 黑泗想了想,伸手包裹住了南宫小喵那只拿着驱魔刀的小手,黑色的瞳孔里闪出了一丝光耀。 这把弯刀,应该只有流着南宫家血脉的人可以使用…… 就在这时,孽龙硬生生的向后退了一步,伸手护住自己的肚子,却再一刻神情变得异常复杂了起来。 她只来得及低声喊了一声:“王。” 就被黑泗和南宫小喵联手一刀划破了喉咙! 孽龙是人心所恶而繁衍出来的心魔,而这把上古时期就存在的驱魔刀,则是她命中的克星! 仅仅只是这么一刀,孽龙便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化成了一滩黑黑的污水。 宫外,成群飞舞的蛾子们,发出了刺耳的尖叫,接着,一片连着一片的化为了灰烬。 乌云退散,露出了祥和的光。 大地被夕阳熏染成了迷人的金黄色。 日天一线。 雪白的大地仿佛被重新刷洗过了一般,泛着晶晶亮亮的洁白。 那些曾经被蛾子附身着的人们,停止了游荡,愣愣的看着自己衣服上的血,一脸的茫然。 随着蛾子的消失,人们的记忆也不存在了。 有些人变成了空壳,有些人在清醒过来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回家。 屹立在皇宫里的铁骑们,踏碎了脚下的白尘。 他们并没有被蛾子操纵过,也就意味着,黑家谋朝篡位的事,还没有到此为止…… 黑色的战马一排排的站开,雪尘肆意间,一个骑兵跃马而下,扶起按着额头的赵虎,着急的问着:“头儿,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赵虎听到有人说话,才从方才的恍惚中醒悟过来,脸色骤然变得苍白无色,那样恐怖的记忆,即便是现在想起来,都叫他这个上惯了战场的人胆战心惊。 再去看领着他们进来的小太监,已经被活活的吓死了。 “头儿?头儿?”骑兵摇晃着有些失神的赵虎。 赵虎神情一变:“快,快冲进去救泗少爷,皇上,皇上已经被人秘密杀害了!” 骑兵们闻言,纷纷倒抽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 朝阳殿的木门开了。 阴暗中,两个小小的人影,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 西下的夕阳迸发出万缕金光,横扫大地,光彩夺目。 静默的打在两个小人儿衿贵俊美的侧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 背影被拉的修长无比,就像是漫画里才会出现的画面,说不出的精致唯美。 赵虎瞪大了双眸,着急的踱步走了过来:“泗少爷,你没事吧?” “没事。”黑泗保持着高度面瘫,见手旁的小人儿走的摇摇晃晃,干脆伸手把孩子抱了起来,棱角分明的侧脸对着赵虎,没有一丝的情绪:“把所有的人都叫到金銮殿,我有事宣布。” 赵虎应了一声是,身形一跃,跳上了战马。 他是个懂规矩的人。 现在皇上已经去了。 皇子们又不在宫中,在这里,泗少爷最大。 又或者说,在骨子里,他就不想违背泗少爷的命令。 赵虎的能力可见非凡,短短半柱香的时间,朝廷大臣全部都被召集在了金銮殿的殿前。 白石玉桥,龙雕浮现。 南宫小喵吸着手中的西红柿,懒懒的打个了哈欠:“黑小泗,我们现在去哪里?” 黑泗不答反问:“困了?” “不困,今天得了一个宝贝,一会儿得去找娘亲,把它卖了,换成银银。”南宫小喵瞅着摔在自己腰上的弯刀,得意的笑了,像只狡猾的小猫崽。 黑泗替爱吃的南宫小喵擦了擦嘴角,接着,踱步走上了殿门前的白石玉桥。 有些人天生就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气场,在那样强大的气场下,很多人都会为止屈服。 显然,黑泗就是这种人。 他抱着比自己矮一头的小人儿,黑色劲酷的风衣长袍,在北风中猎猎作响,四面而来的风鼓动着他身上的披风,永远的内敛成迷,气质卓然。 聚集在大殿外的大臣们纷纷向后退了一大步,自觉性的给黑泗让出了路,举手投足间,无一不显示着其中的尊敬。 南宫小喵趴在黑泗的肩上,琉璃一样的眼睛,充满了好奇。 黑泗走进了大殿,但是他的脚步,并没有就此停止,而是踩上了大理石堆砌而成的台阶,黑色的战靴踩上去,整个大殿都回荡着那清脆的声响,让人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当黑泗站在龙椅旁的一瞬,群臣们你看我,我看你,也不敢说些什么。 大概是早就想到过会有这样的结局。 皇上一病不起,朝中又没有一个皇子,三大家族,总有一个人要撑起这半壁江山。 有些老臣不由在心中叹息,却由不得不承认这就是现实。 黑泗没有说话,只是高高在上的站在龙台之上,俯视着脚下,浑身的尊贵。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改朝换代的时间来临时。 他微微的弯下腰,把小人儿放在了那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要坐上的龙椅上。 瞬间,大殿一片哗然! 这是怎么回事? 黑家养孩子养的,连皇位都往外送?! 那个位置可不是人人都能坐得起的。 黑家少主到底是怎么想的! 南宫小喵也不明白黑小泗为什么要把他放到这个龙椅上,略微皱了下小眉头,用以表达自己的不悦。 黑泗替孩子把裘毛披风盖好,又将他的袍子向上提了提,把小人儿裹的只露出了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精致就像是个玩具。 他伸手,抚了抚南宫小喵的眉。 南宫小喵这孩子基本上很好哄,露着小獠牙笑开了,那份视财如命的精明呦,处处都能露出来。 群臣看到这份景象,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赵虎上前走了一步,双手抱拳,犹犹豫豫的说着:“泗少爷,小喵少爷坐在那里不合适,要不,臣先将小喵少爷抱下来,等您宣布完事情之后,您再陪小喵少爷?” 本来,这个提议几乎可以衬得上是一个十全十美的方法。 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 386做了皇帝,去找七殿 “不用。”干干脆脆的拒绝,黑泗甚至没有给赵虎一丝再开口的机会,一张小脸虎生虎气:“让他坐,不然就决斗!” 赵虎脚下一滑。 又有其他大臣上前:“泗少爷,这于理不合。” 黑泗什么时候在意过这些繁文礼节,波澜不惊的黑眸朝着大臣们望了过去。 目光极冷。 大臣们打了个寒颤,再抬眸看着窝在龙椅上的小豆丁,怎么看怎么觉得无法接受。 南宫小喵小獠牙还咬着爪子上的弯刀,琥珀色的眼睛来回溜达着,显得很乖巧,一脸对未来银子到手后,怎么花的贼笑…… 黑泗呼啦了一下他的小脑袋,眼神高贵如雪,对着那群大臣道:“行礼吧。” 大臣们面面相觑了一阵,有些面带畏惧的跪下,有些则是挺直了腰杆,大有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如果说是让黑家少主来坐这个位置,或许在他们的心里还不是那么难接受。 但是,让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豆丁,来做大湟王朝的帝王,他们心中根本就不会甘愿! 黑泗静静的看着那几个不肯下跪的官员,小眉头一皱,脸上又恢复刚硬。 不怕死的大臣上前了一步:“泗少爷,还望泗少爷收回成命。” 有了第一个,大家都不怕了,双手抱拳,嘴上高呼:“还望泗少爷收回成命!” 南宫小喵被那些声音吵的耳朵都疼了,小爪子使劲儿的揉着自己的耳垂,嘴里呼呼呼的。 黑泗垂下了眸,长长的眼睫下,掩盖住了浓浓的不悦:“他是七殿在外面的骨肉,皇氏血脉,坐这个位置刚刚好。” “泗,泗少爷你在说什么?”那老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七,七殿的骨肉?!!!” 那位性子凉薄,冰冷如霜的殿下居然有孩子了? 这,该不会是他听错了吧! 黑泗沉着声音重复了一次:“他是七殿在外面的骨肉,皇氏血脉,坐这个位置刚刚好。” 大臣们这下子全部都听清楚了,深深的屏住呼吸,重新看向坐在龙椅上的小豆丁,确实和七殿下小时候差不多的模样。 可这个孩子不是当年南宫家的废柴怀的野种吗? 也就是说,南宫白夜怀的是七殿的儿子! 一下子有这么多消息的冲击,大臣们震惊的都不知道要先研究哪一条。 黑泗挑了下好看的眉:“还不行礼?” 站立着的那些大臣们,你我对视了一眼,捂着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嘭的了一下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血脉纯正,只这么一点,就足以让他们心服口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扣头高呼,嘹亮的声响回荡在气势蓬勃的大殿里。 南宫小喵这才从对弯刀的迷恋中彻底抽身出来,顿时有些傻眼,黑小泗,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 黑泗看了他一眼,而后单膝落地,外面的骑兵们,跟着黑泗,放下了手中的刀,行以君王礼。 这是大湟王朝历史上最年幼的一位帝王,就连下龙椅,都是侧着小身子爬下来的,即便如此,在他身上还是能看到专属于皇室的衿贵。 是夜,大雪飘散开来,有着前所未有的安详。 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最祥和的一个夜晚,太监们在宫殿外面守着,能听到隐隐约约的交谈声。 “皇上呢?” “屋子里,泗少爷要自己伺候皇上,把我们都给赶出来了。” “你说这日后朝中会不会安生一点,咱们这些个当奴才的,每次换届都是第一个倒霉的。” “我看不会了。”太监说着,左右看了看,然后俯在那人的耳边道:“你看现在这局势,都有那么一点挟天子令诸侯的意思,表面上看是新皇继承了大统,可实际上,这拿主意的人还不是泗少爷,他背后还跟着黑家呢,咱们这些伺候人的也要认清楚局面。” 那人也压低了声音:“可这要是七殿下回来,怎么办?我看啊,这局势还得变。” “这可说不定,你别看泗少爷年纪小,做起事来可是狠辣,那些不服皇上管理的人,都被扔出去面壁思过了。这哪里是一个小孩子的心思,说不定到时候就算是七殿下回来,也要不回这皇权了……”太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夜色又浓了几分,冬天还没有过去,依旧是冷的很。 寝宫里,做工精细雕刻着浮龙的暖炉里袅绕出了阵阵的檀香。 南宫小喵正绕着龙榻,想把黑小泗栓在榻头,埋着小脑袋在那里转圈圈。 黑泗也任由他绑着,手上接过侵泡好的热毛巾,对着小人儿道:“抬头,擦脸。” 南宫小喵听话的很,对方一个命令,他一个动作,欲然自得的享受着:“黑小泗,你说娘亲和爹爹会去了哪里,我们现在都闯关成功了,他们反而不见了。” “他们有其他的事要忙。”黑泗仔细着手上的动作,语气淡淡。 南宫小喵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子,接着往地上一扔。 呼啦啦。 几个身着红色大褂绿色长裤的童男童女,从黑雾中显出了身形,各个眼中都是热泪盈眶:“小殿下,你终于想起我们来了!” 每次他们做这个动作,南宫小喵都会觉得眼角疼,那副阴气森森的脸,实在不适合做小鹿斑斑的表情。 “乖啦。”南宫小喵点着脚尖,安抚着自己的小手下:“你们去找找爹爹去了哪里,我找不到他们了。” 童男童女们想了想,摇头:“不行,我们的任务就是留在小殿下您的身边,万一您有了什么危险,我们也可以跳出来为你挡刀。” “……”“……”南宫小喵因为挡刀两个字默默无语了一会儿,然后擦了擦自己的小脸:“现在大妖怪已经死了,又有黑小泗在我身边,你们去吧,见到娘亲就说,我把整个皇宫都搞定了,让她快点回来拿银银。” 童男童女们是很相信黑泗的,只有一个童男用异样的目光看了黑泗一会儿,坚持要留下来! 387即将清醒的南宫白夜 南宫小喵也不勉强他,像模像样的给几个童男童女下了命令。 黑泗看了看外面的夜色,伸手将他抱了起来:“你睡觉的时间到了。” “嗯,那就先这样,你们去吧。”南宫小喵朝着童男童女们点了点头。 童男童女们再次热泪盈眶,阴森森着一张小脸,哭起来比不哭还可怕。 伺候在一旁的太监们已经吓的两条双腿瑟瑟发抖了,手上端着的木盆也跟着发出了哐当哐当的响动。 南宫小喵软绵绵的手指撑着额头:“真是拿你们没办法,快去快回,我会想你们的喵。” “小殿下,你要多多保重啊!”童男童女们再依依不舍,也手拉手的跑进了茫茫的夜色中,不一会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黑泗把南宫小喵放在龙榻上,然后从伺候的下人手里把木盘端了过来。 南宫小喵只要有银子玩,基本上都很乖,更何况刚刚一进寝宫,黑泗就吩咐了下去,让人按照黑家书房的装修把龙榻重新整合一边。 于是,大大小小的黑珍珠成了南宫小喵睡前的玩具,还有各种翡翠元宝。 南宫小喵哈着气,卷着小睡衣的衣袖,擦了擦那些黑珍珠,两条莲藕一样的小腿儿荡过来荡过去。 黑泗弯腰,熟练的把南宫小喵的鞋子脱了下来,然后把白生生的小脚丫按在了水盆里。 南宫小喵洗脚的时候就安生了,非常听话的抱着自己大珍珠,坐在那里,低头看着黑泗,也不说话。 黑泗勾了下薄唇,站起身,接过仆人递上来的白色毛巾,擦了擦自己的手,侧着小身子替比自己矮一头的孩子盖上了棉被。 “黑小泗,我不想当皇帝,娘亲说当皇帝很累的。”南宫小喵翻过身来,趴在龙榻头上,两只小爪子拖着腮。 黑泗替他收拾着那些小衣服,自己也没有高多少,做起这些事情来总觉得有点滑稽,让外面站着的太监们,不由的想向里面看上一眼。 南宫小喵抱着元宝打了个滚:“要不,皇帝还是给你当吧。” “你当。”黑泗不厌其烦的给小人儿盖着棉被:“这样你就不好回青城山了。” 南宫小喵想想也是,到时候就有正经的理由留在京城了,可是京城又不好玩。 黑泗不用看也知道他在想什么,眸光明显的冷了下来:“不想留下?” “京城不好玩。”南宫小喵撇了撇小嘴巴。 黑泗把小人儿放平:“你想玩什么,让那些小太监陪着你就行,就拿这里当成是黑家。” “好吧。”南宫小喵揉了揉自己的大眼睛,很显然是困了。 黑泗学着以前自家老爹哄他的样子,拍了拍南宫小喵的肩,动作很轻也很柔和。 很快,消耗了一天体能的南宫小喵就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等到他睡着了之后,黑泗才站起来,缓步走出寝宫,来到殿外。 “大天使长。”身着圣袍的仆人走了过来,态度恭敬。 黑泗看了他一眼,继续做着手头上的事。 仆人犹豫了一阵,又开口道:“孽龙已灭,魔王将会在几百年之内都无法出世,按照计划,我们应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黑泗的眸光就像是凝结而成的冰一样,朝着他望了过去。 仆人身形一僵,再也不敢多说什么,恭敬的按着自己的右肩,缓缓退下…… 跟在南宫小喵身旁的童男,看着这一幕,手脚不由的发凉。 早才一开始,他就觉得泗少爷不是个普通的人类。 哪有普通人类,能一棍子就把他们打的魂魄都发疼。 他一直都担心着这个人接近小殿下会有什么目的。 现在他看清楚了,不是他有什么目的。 而是天界! 天界一直都在想着要把魔界赶尽杀绝。 他们甚至乘着殿下没有复活的时候,对魔界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屠杀。 庆幸的是殿下亲手建立的万魔殿,他们根本进不去。 这一次,殿下从混沌中清醒过来,他们一定是察觉到了危险,才会提前让人来接近小殿下,简直卑鄙! 童男用力的攥了攥双手,刚想要偷偷跑开,却在一转身,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黑泗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长身玉立,俊美非凡。 童男吓的硬生生的向后倒退了一大步,他那双瞳孔来会摇曳着,除了阴森只剩下了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这个人会怎么做,杀他灭口? 出人意料的是,黑泗却只是和他擦肩而过,风轻云淡的丢下几个字:“别在小喵面前胡说,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童男后背一紧,手脚发软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那一刻,他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和眼前这个孩子的察觉。 他不能乱来。 乱来的结果,只能让自己魂飞湮灭。 小殿下还什么都不知道。 殿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必须保持警惕。 童男头头是道的想着,严肃了一张小脸,十分富有使命感的朝着床底缩去。 如果不是他走起路来同手同脚的话,那场面还豪情了一点。 可惜,他连踱步都像是螃蟹在爬。 黑泗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合衣在南宫小喵的身边躺下,两手相交,搭在胸前,金色的光辉萦绕在他的四周,属于天使的特性,从这一晚渐渐展露了出来…… 殿外,夜色正浓,皇宫恢复了原本属于它的繁荣,就连京城的街道上,也有人敢大敞商户门店,做起了生意。 死神们穿行在大红灯笼高高挂的街头巷尾,忙着把所有死去的灵魂都指引到黄泉路上去,身为人类根本看不到这一幕。 可北冥洵却不同,他一路走过来,嘴角上的笑意越来越淡,看来事情已经解决了。 萦绕在四周的怨气很就会散去。 这样一来也就意味着,她就要醒过来了。 北冥洵垂眸,看了一眼怀中的南宫白夜,沉静如墨般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光。 先找个客栈才行, 不过…… 被人一直跟在后面的这种感觉,真心让人很不满。 北冥洵回过头去,看着不远处修长挺拔的人影,微微眯起了双眸…… 388白夜醒了 人满为患的街头,北冥连城一身禁欲十足的黑色长袍,外面搭的是类似古代战袍的披风,袍角飞舞间是满满的血腥。 他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之前身负重伤的人,伤口已经在不知名的情况下愈合,只是袍子上还沾着血迹,这并不影响他的俊美,反而让他多些贵公子落拓时的优雅。 他就那么亦步亦形的走在后面,清冷衿贵的身形,即便是人群中也尤为突出。 北冥洵要了一间客栈,透过木窗,隐约还能看到他就站在不远处的梅花树下,一派的漫不经心。 他知道想要甩掉北冥连城是不可能的。 只有这样耗着。 耗到南宫白夜醒过来,才可以让他死心。 北冥洵回过头去,替南宫白夜盖上了一层棉被,然后唤来店小二,把暖炉的火弄的更旺了一些…… 夜色越来越浓,直到深夜。 檀香萦绕出了一缕缕的白烟。 躺在床上的南宫白夜紧紧地皱起了柳眉,就连额头上也溢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梦境很混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能将人吸进去一样。 她挣扎着,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下意识的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那里像是少了什么东西。 她愣愣的坐在那里,眸光发着直。 北冥洵走过来,温文尔雅的笑道:“醒了?肚子饿不饿?” 南宫白夜显然比刚一开始那会好了一点,她摇了摇头,却又突然之间抬眸:“这是哪里?” “客栈,你一直都住在这里,晌午的时候被马车撞了,才会晕睡过去。”北冥洵声音淡淡的说着谎话,他比谁都清楚,现在南宫白夜的情况,她现在就像是一个刚出世的婴儿,见到谁以后就会特别信任他,相信他所有的话,因为她丧失了心。 果然,南宫白夜没有再问什么问题,只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缓缓垂下了眸。 北冥洵轻声道:“先吃点东西,我叫你最喜欢吃的鱼。” “好。”南宫白夜起身走到床边的雕花红木小桌旁,上面摆放着四个菜一个汤,还都冒着热气,恢复了智力的她,比之前的动作灵敏了岂止一点。 除了没有了心,没有了任何记忆,她就是正常的南宫白夜无疑。 看着满桌子的菜色,南宫白夜拿过竹筷来,对准那条鱼夹了一口鲜肉,然后放在嘴里,嚼了几下,接着动作一顿,又去吃别的菜。 北冥洵就坐在她的身侧,替她夹着菜,神情自然温雅。 南宫白夜吃了几口,把竹筷放下:“你这么对我……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觉的呢?”北冥洵轻笑着,带了一丝丝的宠溺:“你是被马车撞的脑袋糊涂了么,快点吃。” 南宫白夜想了想,还是没想到他们两个之前是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候,北冥洵温雅的嗓音又传了过来:“夫妻。” “夫妻?”南宫白夜因为这两个字挑了一下好看的眉头。 北冥洵嗯了一声,那张俊美的脸上带着浅笑:“怎么?” “没什么。”南宫白夜垂下眼帘,静静的吃着菜。 北冥洵伸手,指尖滑过她的发,低头间是满满的温柔…… 北冥连城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藏在长袖下的手,缓缓攥紧,一双狭长的眸子浮浮沉沉,直直的盯着南宫白夜,就在她说没什么的时候,他的眸子中,不再是冰冷,而是平添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幽深如古井…… 似乎有东西正在悄悄脱离他而去,那种细细密密连绵不绝的空荡紧紧的缠绕着他,周身的空气像是蓦然被抽去了一般,连呼吸的时候,胸口都变得沉闷起来。 鲜少被撩拨的情绪此刻在心底汹涌肆虐,好像立刻就要冲破喉咙。他下意识的想要锁紧,却将那里锁的生疼。 五脏六腑都被搅动了起来,硬生生的拉扯着神经。 就连撑在树干上的手,也不由的用了力气…… 嘭的一声巨响! 白雾腾起。 梅花尽散。 南宫白夜下意识的转过头去:“怎么回事?” “大概是哪个武林高手。”北冥洵说的轻描淡写,把菜放在她的盘子里:“多吃点,一会儿再补个眠,明天我们还要赶路。” 南宫白夜点了点头,吃了两口就将盘子推开了,态度带着慵懒,也没有丝毫的客气,倒是透出了一股浓浓的女王味儿:“我下去让店小二弄些热水上来。” “还是我去吧。”北冥洵站了起来,嘴角带着让人安心的弧:“刚好我也有一些其他事情需要解决。” 南宫白夜双手环胸,漫不经心的靠在墙上,轻轻的点了点下巴。 等到北冥洵出去之后,她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坐在窗边,竹筷有一搭无一搭的戳着那条清蒸鱼。 空出来的那只手随意的撑着下巴,朝着窗外看了过去。 昏暗中,显露出了一道人影,他站在浓雾弥漫的夜色里,整个人都和黑暗融合在了一起。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那样漂亮的发,银灰色寒芒,如同月光一样倾泻而下,像极了漫画中描写的那些神秘高贵的吸血鬼…… 那是谁? 南宫白夜来了兴致,不由的多看了一会儿。 她看见北冥洵走了过去,不知道和男人说了些什么。 外面的雪一下子大的惊人,北风呼啸而过,遮挡住了她的视线,让她几乎看不清窗外究竟发生了什么。 北冥洵的长袍微鼓,猎猎作响,他只看着北冥连城的眸,说了一句话:“你这样总跟着我们,会对她造成困扰。” “想我离开?”北冥连城似笑非笑着,勾出了一道邪魅:“可以,让她下来亲口对我说。” 北冥洵不想冒那样的奉献,之前她下过命令,让北冥连城退开,所以这个男人才没有上前。 如果是她亲自过来,那个命令将会被打破。 到时候,他根本控制不住局面。 “你以为我上当?”北冥洵温雅的笑了笑:“喜欢跟你就跟吧,不过我也不清楚白夜会不会不耐烦之后,下一个让你彻底离开的命令。” 389到此为止? 北冥连城攥着的手指骤然一僵,紧的后背都有些绷直。 北冥洵说完之后,就走上了楼。 茫茫白雾中,北冥连城却突地笑了,他看着北冥洵的背影,嘴角弯起了一道邪气的弧,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缓缓滑过薄唇,让那份笑意变得更加的冰冷蛊惑……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忽的抬起眸,朝着窗边望了过去。 被人抓到偷看,南宫白夜也没有避开,反而朝着他痞气的笑了笑,就差吹个口哨调戏人家了。 总觉得这个男人过分的好看。 冰雕一般精致的侧脸,即便是漫天飞舞的大雪也没有将他身上那份衿贵掩埋,反而给人一种视觉上的冲击感,宛如古时的神抵,就连这座城池都当成了衬托他的背景。 尤其是他穿的黑色长袍带了些英伦伯爵的味道,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真正的贵族,优雅,淡漠,高高在上。 南宫白夜不由的摸着下巴想,这要是去做小倌,得卖多少银子一夜啊。 “在想什么?”沙砾一般低沉的语调从耳边缓缓滑过。 南宫白夜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在想那男人能卖多少银子,哎,肯定很贵。” 说完,她突然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不对。 然后,猛地回过头去。 没有,什么都没有…… “好险。”南宫白夜长吁了一口气,害她因为刚刚说话的是那个男人,这个玩笑可真是不怎么好玩。 “我都听到了。”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特有的傲慢和清冷:“你在想我能卖多少银子?师妹,等你恢复记忆了,我非要把你那颗脑袋咬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豆腐渣吗?” 南宫白夜忽的回过眸去,重新朝着窗外望过去,眼底滑过了一丝精明:“你会隔空传音?” “嗯。”北冥连城漫不经心的应着。 南宫白夜来了兴致:“怎么做到的?” “你下来,我教你。”北冥连城声音低了下来。 南宫白夜挑了下好看的眉头:“我怎么能确定你不会对我做什么?” “怕了?”北冥连城轻笑了一声。 南宫白夜当然听出了那里面的轻蔑,嘴角也跟着勾了起来:“激将法对我来说没有用,不如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做到隔空传音的?” “调到和你的思想一致就可以。”北冥连城显然不认为这有什么好说的。 南宫白夜玩味的笑了:“听上去就像无线电话。” 不过…… “你刚刚叫我师妹?”南宫白夜端起了一杯热茶,只要是仔细听就能发现,现在的她声音比方才重了一点。 北冥连城把左手沾着鲜血的手套摘下来,礽到一旁,琥珀色的眸倒影出雪地里的雪晶:“你绕来绕去,只不过是想问这个?呵,没错,你是我的师妹。” “可我不认识你。”南宫白夜从脑海里搜索着男人的身影,只感觉胸腔处一阵阵空荡,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耳边的声音停止了,就在南宫白夜以为对方不会在说话的时候,一道低沉沙哑的嗓音传了过来:“你笨到失忆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南宫白夜嘴角抽搐了一下:“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这个人真的还不会聊天!” “有。”北冥连城的这个字听上去像是叹息。 南宫白夜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幸灾乐祸:“谁说话这么毒?” “你。”北冥连城一个字扔过来。 南宫白夜:…… 早知道就不说“毒”这个字了! 这男人是故意的吗! 不聊了! “怎么不说话了?”男人的声音听上去还是那么的淡漠慵懒。 南宫白夜:……再聊下去,我会被你气死! “好了,我不说你笨了,开口说话吧。”说到这里,男人顿了顿,浅笑中像是带了一丝自嘲:“还是你现在连说话都不打算你和我说了?” 南宫白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那道表面上听上去雍容华贵的嗓音,实际上落寞无比? 她张了张嘴,刚想开口…… 北冥洵推门走了进来,一身的风雪,手上拎着一个灯笼。 那灯笼是梅花的花型,看上去非常的漂亮,里面燃着油,柔和的灯光打下来,显得十分温暖。 “给你,上来的时候买的。”北冥洵把灯笼放在了南宫白夜的手上。 南宫白夜看了看他肩头的落雪,轻笑的道了一声谢。 北冥洵坐下来,视线落在桌上的黑色羽毛上,瞳孔微眯,寒光从双眸中一闪而过。 南宫白夜摇晃了几下灯笼,问道:“我是不是有个师兄。” 本来,她以为对方会回答不是。 没想到北冥洵却点了点头:“嗯,有,他现在就站在外面。” “那他为什么不进来?”南宫白夜对现在这种情况表示不解。 北冥洵看着她轻笑:“因为你下过命令,让他后退。” “是么。”南宫白夜放下手上的灯笼,语气平静的像是在阐述一个事实:“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北冥洵顿了顿道“有些事情不记得反而更好。” “我为什么会失去记忆?真的是因为马车?可我头上并没有伤口。”南宫白夜问完,皱了皱柳眉“而且我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北冥洵笑了起来:“你确实不是因为马车的碰撞而失去的记忆,你被人利用了,失去的也不仅仅是记忆。” “那还有什么?”南宫白夜迟疑的问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利用两个字刺到了某一点,她总觉得胸腔间一阵尖锐的疼。 北冥洵伸出手指来:“你的心,你把心也输给了他,然而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欺骗你,为了让你的灵魂出现在这里,他甚至操控了时空。不过可惜了,这样的法术即便是他,也只能用一次。” “你口中的他是谁?”南宫白夜双眸垂下来,有意无意的扫过窗外的身影:“不会是我的那位师兄吧?” 北冥洵点了点头:“是他。” “呵。”南宫白夜低低的笑了起来,接着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既然利用过我,那就到此为止吧……” 390父子俩只,有爱 站在窗外的北冥连城缓缓的垂下了手臂,长长的刘海打下来,遮住了他那双好看的眸,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北冥洵笑了起来,倾身将手中的灯笼吹灭,又朝着窗外看了一眼,才把木窗关上。 北冥连城就站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再和南宫白夜说话。 大雪渐渐袭上了他的肩头。 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丝毫的冷意一般,就那么直愣愣的站着…… 城池里的灯光,一盏接着一盏的熄灭,直到最后一盏消失,他才转身朝着皇宫的方向走了过去…… 客栈里,南宫白夜躺在软榻,忽的睁开了双眸,走到窗边,微亮的丹凤眸里写满了猜不透的深意…… 三更响过,朝阳殿的龙床只剩下了南宫小喵一个人,他盖着自己的小棉被,软绵绵的像是个糯米团子。 伺候的太监们也不敢歇着,时不时的朝着里面看了一眼,生怕小皇帝踹了被子。 这可是泗少爷临走前吩咐的,怠慢不得。 就在太监打着哈欠,想要为暖炉多放一根木块的时候,眼前突然闪过一道人影。 那太监吓的往后倒退了一大步,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支支吾吾的叫道:“殿,殿下……” 北冥连城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踱步走进寝宫,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掀开了层层的帐幔,只见那小人儿正四脚八叉的仰躺着,晒着白嫩嫩的肚皮, 小嘴呼呼打着鼾,露出了那对白生生的小獠牙…… 北冥连城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毫不犹豫的走过去,扯起了南宫小喵的小脚丫,倒着把人提起来,像是提塑料袋一样,在半空中使劲儿晃荡了两下。 南宫小喵睡的正香呢,被这样吵醒,实在不爽,小爪子一下划了过去,那指甲尖锐的很。 北冥连城没用力气就把他的爪子握在了手里,冰冷着俊美的脸,高高的俯视着小崽子。 南宫小喵这才清醒了一点,一只手揉着琥珀色的大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咦?小纽扣?” “这个称呼是怎么回事?”北冥连城挑了下眉头。 南宫小喵含糊的道:“就,那么回事呗。” “解释。”北冥连城直接丢过来两个硬邦邦的字。 南宫小喵比他更干脆:“昵称。” “昵称?”北冥连城似笑非笑着,那模样比不笑的时候还要让人觉得毛孔悚然。 南宫小喵耷拉着小耳朵,脑袋随着他的动作晃过来晃过去:“我娘亲经常这样叫你,我都是被逼的,她说私底下我不这么叫你,她觉得不舒服。而且,她还说你别扭起来和那些难解的纽扣有的一拼!” “继续呀。”北冥连城含笑的看着吞咽口水的小人儿。 南宫小喵这样倒立着,脑袋都要晕晕的了,小爪子抓毛了自己的头:“爹爹,我觉得我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这样的谈话方式,我有点不习惯喵。” “没事。”北冥连城空出一只手来,安慰式的拍了拍他的头:“我习惯就好。” 南宫小喵:…… 就这样,可怜的小喵崽被某殿下像是提萝卜头一样的提出了宫门。 外面的那些太监们自发的让开了一条路,双腿哆哆嗦嗦的跪拜在了地上,生怕北冥连城一个不高兴要了他们的脑袋。 毕竟小皇帝都快要被殿下整疯了o(□)o 可…… 皇上若是就这么被劫走了,一会泗少爷来了,他们该如何交代呀! 太监们脸上恐惧着,心中却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北冥连城前脚刚一走,他们后脚就去了南书房。 黑泗正在忙,手上拿着奏折,见到来人之后,双眸冷了下来:“出了什么事?” “禀,禀告少主,皇,皇上,被七殿下劫走了!”太监气喘嘘嘘的说着,一路跑过来,连气息都变得有些不稳。 不过对于黑泗来说,这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基本上就够了。 几乎在一瞬间,黑泗的瞳孔就浮出了一层淡淡的光,他伸手将奏折合上,声音平平,听不出喜怒:“我知道了。” 太监听不出来主子这边是什么意思,只察言观色的退下,守在了门外。 黑泗看着那些奏折,过了半响,忽的一扬手,纸张纷纷落下,如同殿外的大雪…… 京城又名四九城。 形容的就是城中的布局,城门多,什么天安门、地安门、东安门、西安门啊,数不胜数。 但是像这样把每个城门都走一遍的人,还真没多少。 南宫小喵耷拉着耳朵像只小猫咪一样当啷着小腿,任由自家爹爹拎着,没有刚开始的时候那么抗拒。 因为他知道就算抗拒了也没有什么用……某殿下从来不听这个! 北冥连城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拎着小人儿,优雅中混着霸道的模样,就像是争地盘的大佬。 “爹爹,我们这是去哪?”南宫小喵眼睛倒是不闲着,东瞅西瞅。 北冥连城伸手掸了掸指尖的雪尘:“去找你娘亲。” “又需要我帮忙?”南宫小喵亮着一双琥珀色的眸:“这次给我多少银银?” 北冥连城停下了动作,垂眸看着他。 南宫小喵不解:“这么严肃做什么?” 就这么过了半响,北冥连城才开口,神情淡淡:“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知道,上次你说过啊,我娘亲失忆了嘛,她……等等。”南宫小喵忽的抬起了眸,笑意僵在了嘴边:“你用了都这个字?” 北冥连城嗯了一声,声音沉的有些沙哑:“这个都字……包括你。” 南宫小喵一愣,眼底的所有光泽刹那间燃烧殆尽,本来是想乘机咬北冥连城的小獠牙就这么硬生生的探了出去,忘了缩回来…… 一大一小,就这么对视着。 北风吹过,吹的人脸上生疼…… 翌日,清晨,这是新皇登基的第一天,晴空万里,没有半朵乌云。 许久未出来摆摊的商贩们,纷纷露出了头,京城的街道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繁荣。 这份繁荣,基本上要从京城的特色小吃豆腐脑说起… “爹爹,你确定你没有记错?”南宫小喵手里端着一碗豆腐脑,奶声奶气回头问着:“怎么看着这个客栈不像是我娘亲会住的地方喵?” 391 北冥连城垂眸看了脚边的小人儿一眼,漫不经心:“确定。” “奇怪了喵,娘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朴素了。”南宫小喵拿着小勺子挖了一口大大的豆花,放在小嘴巴里:“实在不符合她的作风,爹爹,你记住了,如果以后我失忆了,我还是很爱银银和那些黑珍珠的,你不能剥夺我这个喜好!” 北冥连城对于小鬼说了什么完全不感兴趣,神情清冷的望着不远处的客栈,眸光微亮。 南宫小喵看着自己空掉的碗,又对着身后的豆腐脑摊流了一会儿口水。 买豆腐脑的是个老奶奶,见孩子饿的吆,可怜不待见儿的,伸手就舀了一碗豆腐脑,递了过去:“孩子吃吧,还热乎着呢。” 南宫小喵看了看她手上的豆腐脑,又摸了摸自己的小口袋,摇头道:“可我没有银子了。” 确实如此。 小人儿每次出门,身后必定会跟着专门付钱的奴才,衣食住行样样都是黑泗准备好,才允许他出门。 虽然经常拿着银子把玩,但是真正带在身上的也没有多少。 倒是手上有几颗价值连城的黑珍珠,早在这之前就被黑泗细心的打磨成了手链,挂在了小人儿的手腕上。 眼下让南宫小喵再翻出点碎银子来实属难事。 孩子犯愁了,看着近在咫尺的豆腐脑,小耳朵耷拉了下来。 “少主,我们不过去吗?”藏在暗巷中的高大人影一脸恭敬的对着一旁的人问道,他叫起少主两个字来还有些犹豫,可见对这个称呼并不是很适应。 黑泗侧着棱角分明的俊脸,身子斜倚在墙壁上,两手环胸,衿贵气质卓然天成:“不过去。” “那我们站在这里是?”高大的人影十分不解,像他们这样的身份,做出这么鬼鬼祟祟的动作来,实在是不雅,这要是让天界的那些人知道……那画面太惨,他实在不忍去想。 黑泗倒是站的八面风吹不动,一脸的面无表情的给了他四个字:“体察民情。” 人影:…… 体察民情不是这么体察的吧…… 只把注意力放在一个人身上叫体察民情? 就在人影心中不断腹诽的时候,那边的老奶奶已经忍不住要把眼前这位小公子抱回家养了。 这么可爱的娃,说起话来还有礼有貌的,真是少见的很。 “爹爹。”南宫小喵拽了拽北冥连城的衣袖,白生生的小牙齿露了出来:“你饿吗?” 北冥连城看了一眼小人儿,又看了看那碗热腾腾的豆腐脑,直接伸手把小人儿拎起来,声音很沉:“人类的东西吃多了会影响你的发育。” 南宫小喵失望的呜了一声,小身子趴在北冥连城的肩上,大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对软绵绵的豆腐脑恋恋不舍。 老奶奶被他那小眼神看的心都融化了,又把碗抬高了一些:“娃,拿去吃吧,不要银子。” 南宫小喵摇了摇头:“谢谢奶奶,不过我的小肚子现在不舒服,不能再吃了喵。” “肚子不舒服?是生病了?”老奶奶越发觉得这孩子可怜:“你娘亲呢?怎么不在你身边照顾你?” 南宫小喵病怏怏的把小脑袋一低。 老奶奶看这幅情景,不由的长叹了一口气。 北冥连城想了想,一把将小人儿揪起来,放在了自己的头顶。 南宫小喵两只小爪子揪着掌下的发,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他突地竖着了小身子,一脸的严肃:“爹爹,你看到了吗?” “嗯。”北冥连城眸光冰冷的放在相携走出客栈的两人,邪气的勾出了一抹冷笑:“真碍眼。” 说着,父子俩交换了一个目光,异口同声:“那个位置本来是我的!” “联合作战?”北冥连城挑着好看的眉。 南宫小喵重重点头,在这方面他分的清楚着呢,敲诈爹爹是敲诈爹爹,但是在外敌面前,他们必须要统一战线,强强联手才行! 卖豆腐脑的老奶奶却被这一幕弄晕头转向了。 她看着眼前这一大一小的两张俊脸,用同样冰冷的笑意望着不远处,牙齿都露了出来,那样神同步的表情,实在不好形容…… 南宫白夜则是插着风衣口袋,嘴上叼着一个肉包,漫不经心的向前走着,浑身不改的痞气。 往往要比寻常女子生的俊逸,行事也麻利帅气,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一踏出客栈起,她总觉得后脊有些发凉…… 北冥洵则是直接停了脚步,古井一般深邃湛黑的眸里闪过了一道光。 “怎么了?”南宫白夜回眸,咬了一口肉包。 北冥洵摇了摇头,动作绅士的替她擦了擦嘴角:“没什么。” “呼!”南宫小喵握紧了自己的小拳头:“可恶!” 北冥连城的侧脸也跟着冷了下来,刀斧神功一般的分明。 南宫小喵危险的眯起了双眼,瞅准了机会,一下子就扑了过去,直直的扑到了南宫白夜的怀里! 南宫白夜当时还在吃肉包,怀里突然多了一个类似漫画里才会出现的小人儿,不由的愣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娘亲!”南宫小喵红着一双大大的眸(不要怀疑,他扑过来之前,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 南宫白夜手指一僵:“你叫我什么?” “娘亲!你不记得我了,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呜呜呜!”南宫小喵放声大哭。 南宫白夜看着他哭了一会儿,最后才叹了一口气:“你连眼泪都没有掉一滴。” “嗤!什么嘛。”南宫小喵撇了撇自己的小嘴巴:“娘亲,你怎么连失忆了还这么精明,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南宫白夜挑着眉头,伸手把小人儿的头转过来,像是想要仔细看看他。 南宫小喵两只小爪子自动的护着自己的小脑袋:“娘亲,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我帅帅的发型会乱!” 被突然出现的小人儿叫娘亲叫的南宫白夜一阵的烦躁,那种烦躁是说不出来的,像是从胸口里蔓延出来的产物,如同黑色的线,密密麻麻的缠绕在了四周,然后将她紧紧的束缚在了其中。 她不想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不好,只压了一下喉咙里的生疼,才一脸冷静的开口:“我不是你的娘亲,你认错人了。” 392父子联手 听到这句话,也不知道怎么的,南宫小喵的大眼睛一下就黯了下来。 像是从来都没有想都过,自己有一天会被娘亲遗弃。 小嘴撇着也没有哭,固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然后把人放开,乖乖的走到了北冥连城的身边,伸出小爪子来抱住了自家爹爹的长腿。 谁都不要理他,他玻璃心碎了! 南宫白夜看着那小人儿的动作,心里乖乖的,想着自己说话是不是太严厉了一点。 无奈,那小人儿已经不再看她了,整个人都窝在了她“师兄”的长腿上,一副被全世界抛弃了的小模样。 南宫白夜看看自己手中的肉包,又看看那耷拉着两只小耳朵的小人儿,轻轻的咳了一声:“或许,你没有认错,我失忆了,有些事也记不太清楚。” 南宫小喵的身子一下子立了起来,两只琥珀色的大眼睛看着她。 南宫白夜一口气咬到底:“你把我当娘亲也没什么。” 哦也,成功! 果然娘亲这个人看上去很冷血,实际上还是很心软的。 装可怜这一招简直是百试不爽! 南宫小喵丢给自家爹爹一个洋洋得意的表情之后,啪嗒啪嗒的又跑了过去,满满的认真:“娘亲,你失忆也没什么的,忘记爹爹也没什么的,只要带着小喵走就行。” 北冥连城:……说好的联合作战呢? 南宫小喵童鞋丝毫不感觉到愧疚,联合作战都是相对性的,现在能把娘亲抢过来最重要。 小人儿大着眼睛,一把抱住南宫白夜的腰,小脸转来转去:“娘亲,你不在的时候,我赚了很多银银喵。” “银银?”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南宫白夜纵然失忆了,也没有改掉自己爱财的这个好习惯。 南宫小喵越发觉得这还是自己那个娘亲,于是兴致勃勃的开始讲起来自己如何发家致富当上小皇帝的心路历程。 南宫白夜听完,吊儿郎当的勾起了薄唇:“所以你当了别人的傀儡?” 站在暗巷中的黑泗听到这句话之后,小眉头缓缓的皱了起来。 南宫小喵一愣,接着点点头:“嗯,黑小泗掌权,我在前面做个摆设而已。” “你倒不笨。”南宫白夜喜欢聪明的孩子,伸出手来捏了捏那白嫩嫩的双颊,别说,手感还真不错。 有这么个儿子,还蛮好玩的。 南宫小喵早就习惯他家你娘亲表达喜爱的方式了,无奈的仰天长叹了一声。 南宫白夜发现小人儿还挺有意思:“既然你知道他那是在利用你,怎么不逃开?” “我又没有损失什么。”南宫小喵昂着小脸:“黑小泗想要揽权就让他揽好了,反正他也是我养的,爹爹说过,养宠物就要给他一切想要的,我只爱皇宫里的银子。” 南宫白夜听到这句话之后,更加确定这是自己生的小豆丁了。 只是为什么带这个孩子来找自己的人会是她那个“师兄”而不是北冥洵…… 南宫白夜回头望过去的时候,身边的北冥洵已经不见了。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对北冥洵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信任感。 这样的信任感来的太过于自然,倒让南宫白夜有些不是很习惯…… “我以为在她下过那样的命令之后,殿下会知难而退。”北冥洵俊美的脸上带着温雅的笑,雪白的圣袍让他看上去完美的不可思议:“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你的自尊心。” 北冥连城掸了掸指尖的雪,一脸的漫不经心。 北冥洵低笑,双眸扫过街道中央聊的热火朝天的母子:“连自己的儿子都要善加利用,果然很符合殿下的作风,呵。” 北冥连城也笑了起来,琥珀色的双眸浮出了淡淡的光:“只要能得到她,又何必在乎手段,你也可以找个儿子来利用。” 北冥洵被某殿下最后一句话一噎,半响说不出话来。 他去哪里找个儿子…… 此时,南宫小喵正在强烈的推销自家爹爹:“娘亲,他这个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很有银子,反正你之前就忘记过他,再来一次也无所谓喵。” “你是说我之前就失忆过?”南宫白夜挑眉。 南宫小喵点了一下小脑袋:“嗯,那时候你只把爹爹给忘记了,还都记得大家。不过娘亲你不用内疚,据我的观察,是爹爹先对不起你的,你给他点教训也是理所应当的。” “好儿子。”南宫白夜对于小人儿完全站在自己这一边感觉说不出的欣慰,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欣慰,不过这种感觉真的让人很熟悉…… 南宫小喵也察觉到了自家娘亲的软化,继续顺杆爬:“娘亲,你是不是对爹爹下过一条命令啊,依照我说,你应该把它解除,先蹭爹爹一点的银子,等你觉得蹭的差不多了,再把他一脚踹掉,这样多爽!” 站在暗处默默听着的人影,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身侧黑泗。 黑泗倒是早就习惯了孩子的思维方式,棱角分明的小俊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倒是那双眸子略微有点发沉,叫人影捉摸不透他们大天使长在想什么。 黑泗想的很简单。 他只惦记着一点,从早上到现在,小人儿只喝了一碗豆腐脑…… “娘亲,你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喵?”南宫小喵说的口干舌燥了,白生生的獠牙探了出来。 南宫白夜伸出手来,弹了一下他的牙齿,那动作说不出的俊逸帅气:“不错,值得考虑。既然有银子可以蹭,那就解除吧,可是要怎么解除?” “这个很简单。”南宫小喵雄赳赳气昂昂的站起来:“娘亲,只要跟着我念就好了。” 南宫白夜来了兴致,眸光懒懒的看着小人儿:“好,你念。” “吾以饲养者的身份宣布。”南宫小喵奶声奶气的说着。 南宫白夜跟着学了一句:“吾以饲养者的身份宣布。” “命令解除!”南宫小喵昂头。 南宫白夜开口,字字清冷:“命令解除!” 就在她话音未落的那一霎,突如其来的黑雾从她的脚底蔓延而出,纠缠出了一道俊逸修长的身影…… 393某殿下亲白夜 393某殿下亲白夜 南宫白夜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男人真的很适合去做小倌。 她之前果然没看错。 嗤嗤嗤,这身材,这相貌…… “娘亲。”南宫小喵凑过来,咬耳朵。 南宫白夜双眸不眨的挑了下眉:“嗯?” “你不要用这么色的目光看人,很丢脸的好么?”南宫小喵小大人一样的撑着额头,想必娘亲喜欢欣赏美男的这个习惯,一辈子都改不掉了,哎。 南宫白夜放低了声响:“很明显吗?” “超级明显,看我认真的脸。”南宫小喵端正了态度。 南宫白夜倒也不在意,明显就明显呗,继续含笑着欣赏美男。 被欣赏的某殿下倒是丝毫不在意,邪气的勾了下薄唇,语调低沉优雅:“用不用我脱掉衣服给你看?” 南宫小喵:…… 爹爹,你那一副职业小倌的魅惑感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南宫白夜双眸微闪,直觉性的认为男人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正的在邀请,看上去很好相处。 不过……南宫白夜的睦子又沉了一点,尽管这个人表现得很优雅,但是她就是觉得他其实很危险,这种敏锐深入骨髓,让她不得不相信自己的判断。 怪不得自己会栽在这样的人手里…… 通常情况下,有了第一次的错误,她都不会再犯第二次…… “你把这孩子找来,就是为了要让我解除那个命令吧?”南宫白夜向来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北冥连城在利用小喵,一双眼睛微微的带着笑意:“现在我已经把命令解除了,你还想做什么,倒不如一次性说清楚?” 北冥连城琥珀色的双眸微眯,手指僵硬了一下:“你觉得,我想要做什么?” “除了吞噬我的灵魂,我实在想不出来,我身上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南宫白夜弯下了薄唇,她说的实话。 北冥连城却觉得像是一盘冰水从头顶打下来,淋的他冰凉刺骨。 过了许久,他才笑了起来,冰冷的看着她,侧脸很冷漠,脸部线条很绷紧:“你错了,不只是灵魂,还有躯壳。怎么?你要现在给我?” 南宫白夜轻笑了一声:“有本事,你可以来拿。” 南宫小喵就知道会是这么个场景。 他家娘亲和他家爹爹的性格都让人抓狂的不得了。 做不成夫妻,绝对会做宿敌! 相爱相杀什么的,哦闹! 简直够了! 南宫小喵伸出爪子来抓住自己的头发,来回摇晃着,像只小兔斯基。 而某殿下只是看着那张痞气十足的小脸,邪恶十足的偏头笑了一下,暖色的光给这个人的睦子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将那个原本就看不清头绪的双眼变得更加遥不可及。 北冥连城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抬起南宫白夜的下巴,琥珀色的眸里带着蛊惑,语调冰寒又是微微的雍容华贵,不紧不慢的说着:“我当然有本事……” 语落,还没等南宫白夜反应,魄人的邪恶瞬间浓烈,紧跟着,那张俊美到让人眼花缭乱的脸,狠狠的压了下来! 394 394 略带凉意的薄唇,带着好闻的檀香,直直的撬开了她的牙关,溜进了口中。 没有给她任何抵抗的机会,北冥连城的大掌直接按住了她的后脑勺。 南宫白夜的手一松,肉包“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饶是她再聪明也没料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会来这一招。 不过,南宫白夜也只是慌乱了一会儿。 男女之事,只要你不回应他。 他还吻个p啊! 而且只不过是皮肤碰皮肤。 南宫白夜适应了这种思维之后,任由北冥连城在那里吻着,嘴角似乎还带出了邪邪的笑意。 这让北冥连城停了动作,狭长的眸子里酝着一种危险的讯息,琥珀色的瞳仁深邃的让人不自觉地会沉浸下去,凌厉冷酷的俊脸,无论从哪里角度看,都挑不出一丝的缺陷,忽的,他低下头,吻住了她嘴角上的邪笑,低低的嗓音里带着不羁:“拒绝我?” “不行?”南宫白夜吊儿郎当的挑眉,好似他们两个人之间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一般。 两个人之间碰撞出来的火花,让你来我往的小贩们不由的瞪大了双眸。 南宫小喵觉得他们不是在谈情说爱,而是在比谁更有气场。 北冥连城优雅的勾了下薄唇:“也不是不行,只是……你很适合被我上……” 瞬间。 南宫白夜眯起了那双漂亮的丹凤眸,泪痣在她的眼角闪出寒冷的芒,足以看出来,被人口头吃了豆腐的她,心情有,多,不,爽! 她笑眯眯的弯着眼,左手按在右手手腕上,笑意款款:“比起我来,还是你更合适,小喵,你有没有觉得你爹爹很有当小倌的潜质,很适合被压?” 南宫小喵默默的背过身去,这个问题,他真心不想回答…… 再看看北冥连城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南宫小喵开始觉得这日子不会消停了。 果然。 北冥连城神色淡淡的开口了:“原来你喜欢那样的姿势。” 南宫白夜眯了下双眸,打算不在进行这样的对话:“很显然是你想多了。” “是么?”北冥连城迈开长腿,挡在了她的面前。 南宫白夜看了他一眼,满不在乎的丢下一个“是”字,直接走人。 北冥连城深不见底的眸子,缓缓眯起,看不出喜怒。 南宫白夜卷起长袖来,擦了一下自己的薄唇,总感觉属于男人的气息还停留着,如何擦拭都抹不去。 北冥洵只看着她,伸手递给了她一壶酒,声音温雅:“白夜,离他远一点,如果你不想伤的更重,就离那个人远一点。” 南宫白夜接过来,并没有喝,只是手指顿了顿:“嗯,我知道。” “先回去吧。”北冥洵伸手抚过她的发:“我再替你买些肉包。” 南宫白夜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客栈,只在越过小喵时,脚步顿了顿。 南宫小喵小脸上的笑容跟着消失了,小眉头拧了好几道的弯。 北冥连城看着这一幕,长袖下的手缓缓攥紧。 那个人,从来都没有听话听到这个份上过…… “你不会再得到她。”擦身而过间,北冥洵含笑的声音从他的耳边缓缓滑过:“她现在最信任的是我,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北冥连城身形一震,接着又勾起了薄唇:“那可不一定。” 北冥洵皱了皱浓眉,却也只是轻笑了一声:“现在的她就像是个刚刚睡醒的孩子,认准了第一个人就不会撒手,所以不管你做什么,也无济于事。” 北冥连城没有说话,只有脚底下的裂痕昭显着他隐忍的怒意…… 南宫白夜回到客栈之后,并没有休息,她不喜欢被束缚,可却下意识的答应了那个人的话。 心中一阵闷意,大概是天气不好的原因。 现在的她,只想来一罐啤酒。 呼,算了,古代应该没啤酒。 想到这里,她突然站了起来。 等等。 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古代? 这个词,让南宫白夜心中一揪。 似乎有什么模糊的画面感冲进了视线。 胸口处疼的不可思议。 南宫白夜只能弯着腰,伸手捂住,来缓解这份疼痛。 额头上的汗溢了出来,打湿了她的刘海。 她却没有说什么,一直到北冥洵进来,她也只是安静的把包子吞了下去。 南宫白夜并没有恢复记忆,但是喝酒的想法却越来越强烈。 北冥洵似乎也有事情要忙。 她就趁着这段时间,出了客栈的门。 走着走着,不知道为什么,走到了一个花灯柳绿的地方,可惜的是,那里似乎关了门。 可惜了,古代根本没酒吧,只有喝花酒的地方。 南宫白夜也没多想,拿着银子买了一套古时的男装,点了几壶酒,在二楼一坐,着实引人瞩目。 大概是她的气质太出众了,那份不经意的慵懒,让姑娘们看的都想往这边湊。 不过南宫白夜只是来喝酒的,旁的人实在和她没有半分关系。 “上好的竹叶青,你这样的猛灌,简直是浪费。”冰冰冷冷的气息就这么徐徐的喷到她耳边,说不出的su麻。 抬头一看,一双琥珀色的眸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带着特有的高傲和邪恶。 南宫白夜看着他的掌落在自己的手背,执起桌上的瓷杯,手心确实灼re,握着她的指,不肯退让半分。 南宫白夜不用看,也知道他们两个现在的姿势有多亲密,说是在他的怀里更很贴切。 他就那样一手从她后背绕过来,虽没有拥着她,却能叫人感觉到热度…… 南宫白夜不着痕迹的避开他的手,接着昂头把一杯竹叶青灌了进去,那眸光多少有些挑衅的意味在。 不过,她并没有多留。 南宫白夜很清楚,这个人如果来了的话,肯定会打扰自己。 干脆把银子和酒杯放下,转身就打算要走。 可就在她起身的那一瞬,北冥连城突地攥住她的手腕,用了力气,往下一拽,将她整个人都困在了怀里。 两个人呼吸纠缠在了一起,胸膛起伏着,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一样…… 给读者的话:晚安,么。 395 395 桌上的酒壶瓷杯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引得所有人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南宫白夜趁着混乱,顺手拽过一壶酒,本来想狠狠给这个人一下! 她这个人,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旁人对她的好,她会记得。 对她的不好,她更会记得。 利用? 虽然,她什么都不记得。 但是,在血液里,她厌恶透了被人当成棋子去拿捏。 说她生性凉薄也好,说她不识好歹也罢。 她是不打算和这个男人纠缠不清下去。 她不后悔之前做过的事。 喜欢过就喜欢过。 即便这份喜欢,让她都现在都会疼的生不如死。 她也不怨什么。 可让她去伟大到原谅一切。 抱歉,她做不到。 她自认为心狠手辣,心眼如同针尖。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举起的酒壶,却硬生生的改变了方向,砸到了一旁! 她突然发现,她对他下不去手。 南宫白夜皱着柳眉,甩开手上的酒痕,直直的站了起来,眸光里带着淡然:“师兄,你觉得我是那种被你利用之后,还会傻笑着说,没关系这种人?” 北冥连城也站了起来,动作慢条斯理,像是有一种不轻易的迟钝在里面:“不是。”当初,他觉得有意思的不就是她瑕疵必抱的狠劲儿,那样才会让灵魂变得更美味。 “那你还总跟着我做什么?”南宫白夜好说好商量的把他身侧的碎渣推开:“像师兄这个样貌的,找什么样的灵魂没有,何必在我这里找不痛快。” 北冥连城笑了起来。 在南宫白夜的眼里,他这个笑是非常危险的。 是那种优雅到极致,一触即发的危险。 他牵过她的手,带着黑色的指捏了捏她的掌心,像是在逗一只家养的猫:“师妹,你可以继续说这些惹怒我的话,看一看会有什么后果。” 他淡淡的说着,语气中带着他一贯的从容,好像所有的事情在他眼里都是应该的、顺利地、愉快的,甚至在他威胁人的时候,听起来也是那么低沉好听,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南宫白夜觉得越说下去,越会没完没了,推开人,踱步走出了酒楼。 南宫小喵站在暗处,呆呆的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小小的身影看上去像是十分寂寞的模样。 观察着一切的人影,身形顿了顿,下意识的扫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大天使长。 黑泗那张小面瘫脸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那双黑透的眸,却亮的有些发寒。 就在他刚刚迈开脚步要走过去的时候,南宫小喵动了。 小人儿摇晃着小身子,一把抱住了北冥连城的大腿,昂着小脸头头是道的分析:“爹爹,我总觉得有问题,以前我娘亲凡事都是向钱看,向后赚。现在都是那个男人说什么,她就做 什么,好奇怪……” 北冥连城没有说话,只沉默着把南宫小喵拎了起来。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南宫白夜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她清醒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北冥洵。 对于没有心的魂魄。 会执着的相信着第一眼见到的那个人,无论那个人说什么…… 给读者的话:晚安 396不要小看白夜 396不要小看白夜 只是,北冥连城突地抬起了眸,琥珀色的瞳孔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迷人的邪恶。 他从不相信,他看中的灵魂,会这么轻易的去相信谁。 别忘了,她可是只狼崽子…… 不管别人养的多温顺,也都是表面的。 她有自己思考的能力,她缺的是心,不是脑子。 确实。 南宫白夜的狠劲儿都被隐藏在了那双笑眯眯的双眸下。 过度的听话,也不见得是好事。 这些只有和她相处久了的人才会知道。 很显然,很多人并不知道这一点。 甚至有人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 一身白色滚边裘袍的曲初小就站在酒楼外,脸上带着柔弱的笑意。 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 以前的她靠着邪怨之气养着身子。 蛾子对她来说是个好东西。 现在没有了,她有时走上几步路都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不过曲家有的是银子,上好的人参填补,也不会要了她的命。 只是,她一直想要接着孽龙的手除掉魔娘,却没能如愿。 这让她觉得喉口始终扎着一根刺,不拔不快。 现在总算来了机会。 她让人跟着南宫白夜到底是没有白费。 这女人居然失去了所有记忆。 呵。 如果让南宫白夜去对付魔娘的话…… 那一定会是场很让精彩的戏。 曲初小缓缓的笑了起来,让丫鬟撑着伞,踱步走到了南宫白夜的面前,亲自递过去一方手帕:“擦一擦吧。” 南宫白夜抬起了头,继而插着口袋一笑,绕了过去。 曲初小僵了僵,又笑道:“你不认识我了?” 南宫白夜确实不认识,一张脸笑意不明。 “看来你还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曲初小长叹了一口气,脸上带着哀愁:“连我这个好姐妹都忘的一干二净。” 南宫白夜琢磨着她的话:“好姐妹?” “嗯。”为了表示自己的亲昵,曲初小把手中挂着的披风递到她手上:“穿这么少出门,赶紧披上。” 南宫白夜不发一言的接过来。 曲初小的嘴角微微的弯起了弧度,伸手揽住她的手臂:“你还没有用膳吧,我们一起吃点点心?” “可以。”南宫白夜勾着嘴角笑了,身上带着酒气,多了些邪魅的味道。 曲初小带南宫白夜去的是魔娘开的那家茶铺,茶铺里的点心做的精致,也很和南宫白夜的胃口。 曲初小就坐在她旁边,朝着那茶小二道:“把魔姐姐叫下来,就说我提前请她喝一杯喜酒。” 茶小二也知道这是曲家的掌上明珠。 轻易开罪不得。 就连老板自己,也不会和她在面上起冲动。 所以,没过一会儿,魔娘就进来了,看到屋子里的景象之后,脚步顿了顿。 “魔姐姐。”曲初小站起来,呼吸有些不顺畅的咳了一声:“坐下吧,我们谈谈。” 魔娘没有看她,而是把目光放在了南宫白夜的身上,略微眯了下双眸。 曲初小一笑“白夜姐是跟我来的,我们在外面刚巧遇上。” 魔娘也没有移开视线,只挑了下眉头:“你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曲初小看着魔娘,眼眶跟着泛了红:“我想请求你,能不能以后不要再见戎光了。我知道你们自小感情好,但是我和他,眼瞅的日子就要到了,魔姐姐总是这样的话,让我很没安全感。” 这一番话下来,无疑是在指责魔娘是插足他们的小三。 曲初小是故意这么做的。 她比谁都清楚,魔娘最受不了的就是最亲的人对她的不信任。 当初,她也是靠着这样的手段,把南宫戎光从她的手里抢过来的。 这一次,南宫白夜听了她的话,肯定也会怀疑魔娘的作风…… 她们不是好姐妹吗? 那她就把她的好姐妹也夺过来! 曲初小垂下头,掩住眸子里的恶毒,双肩颤抖的她,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伺候的丫鬟在一旁着急的看了看她,又双眼通红的看着魔娘:“魔小姐,再怎么说你也是大家族出来的小姐,做这样有辱家门的事,就不怕被人嗤笑?” 曲初小也不说话,靠着南宫白夜的手臂,十分难过的模样。 她想差不多了,这样的一幕,魔娘看见总会死心了吧。 想着,她缓缓的勾起了薄唇。 却没有料到。 那人竟缓步走了过来,长袍是岔口的,随着她的动作,露出了漂亮白皙的小腿。 “喝酒了?”魔娘手指指在南宫白夜的额头上,魅惑的笑里带着不屑:“就你那样的酒量,没被撂倒,真是稀奇。” 南宫白夜笑了一下,觉得眼前这人说话有意思,也改变了自己那套行如流水的喝茶姿势,扯出了一个懒懒的笑意:“其实,我头有点晕。” 她确实头有点晕,否则也不会为了蹭个马车,跟着一个口头上说自己姐妹的人走。 当然,重点是,她想知道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接近自己是为什么。 魔娘骂了句:“没出息。” 然后侧过脸来,看了一眼脸色不明的曲初小,声音淡淡:“这样的把戏你还没玩腻?” 曲初小双眸一冷,继而又委屈道:“魔姐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曲初小呵曲初小。”魔娘低笑了起来:“你觉得那时候我为什么在看到你和南宫戎光在一起之后,断了从前那些念想。不是因为你耍的那些手段,而是我自己不想要了。但是她不一样,你让我相信她会站在你那边跟着来诋毁我?曲初小,你太小看这个人了,你以为你那些小心思,她看不透。不过我也确实好奇,她怎么受的了和你挤一辆马车来。” 曲初小脸上一阵红白,没有说话。 倒是南宫白夜开口了,一副不好意思,我要打断你们一下的浅笑:“我喝晕了,走不动,免费的马车和点心,不要白不要。” 曲初小听到这句话之后,脸上微柔,手指深深的陷进了掌心里:“白夜姐,没关系,你不记得了,所以这些都没关系。” 给读者的话:书城的留言我看到了,白夜也并不是失忆,之前在文里解释过,她是丢了心,失了七情六欲,没能力爱人,还有一更,重点谢谢和阅读的读者,现在基本都在那边看留言,很开心你们能喜欢我的书,么哒,我会好好写,按照自己的步调来。 397笨蛋,七殿的暗中宠溺 397笨蛋,七殿的暗中宠溺 南宫白夜拿着手中的茶杯,忽的笑了:“是不是我失忆了,就让你误以为我是个白痴智障?专门在酒楼外面等着我,还备下了一件早就准备好的披风,又要做出一副好巧啊,原来你也在这里的模样,害的我都快要感动了。” “白夜姐……”曲初小动了动朱唇,一副深受打击的苦笑:“我之所以那样做,是想要找一个你能接受的方式,接近你。毕竟现在的你对谁都很陌生热,我不想让你觉得有什么不愉快,没想到竟会让你误会我。” 南宫白夜挑了下好看的眉头,帅气的撑着下巴,露出好看的弧线:“实话告诉你吧,就你这样动不动就眼红,时不时都要哀软一下的女人简直不是我菜,我就算脑子再短路,也不会交你这样的姐妹,所以借口什么的,还不是不要再找了。我这个人本身就是个颜控,从来不和长的难看的人做朋友。” 从来不和长的难看的人做朋友。 从来不和长的难看的人做朋友。 从来不和长的难看的人做朋友…… 曲初小耳朵里反反复复的想着这一句话,气的胸腔都疼了,她发现这个人不失忆还好,一失了忆,简直就是个无赖! 南宫白夜偏生还吊儿郎当的拍了拍她的肩,说的话让人气的牙齿只痒痒:“别忘了结账。” 说着她从木椅上站了起来,头也不晕了,走到门口的地方,脚步停了下来,回头看着魔娘,想了想,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魔娘一愣,接着眼神黯了下去,她实在不喜欢白夜对她全然陌生的眼神。 不过总归是经历的多,人也跟着有耐心了。 只是看着南宫白夜,什么都没有说。 南宫白夜摸了摸鼻梁:“你也听到了,刚刚那个人也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咱们倆认识的话,别怪我把你忘了,失忆这种事,我也不情愿的。” 魔娘听的哭笑不得:“连小喵也不记得了?” “我家儿子?”南宫白夜轻笑:“白天的时候,他来我跟前做过自我介绍。” 魔娘叹气:“看这情景,肯定还是不记得七殿下了,反正他是第一倒霉的,你忘他也忘习惯了。” 南宫白夜嘀咕了一句:“这还能成习惯?”便挥挥手潇洒的走了。 魔娘透着窗子,看着她插着口袋踢石子的模样,觉得这个人真是可爱的无可救药了。 喝酒了,果然喝酒了。 呵…… 北冥连城就跟在南宫白夜的后面,纵然是天黑的透亮,也掩盖不住他身上冷冽卓然的衿贵。 冷眼看着她清冷着一张小脸的把石子踢开,又拿过来,再踢开,无比的认真,像是在做一件十分有意义的事,那模样神圣的不得了。 北冥连城向前走了一步,薄唇微微抿出一道弧:“笨蛋……” 他就这样欣赏着她喝了酒之后做的蠢事,只想着等她清醒了之后,一个字一个字讲给她听。 没智商的小东西! 南宫白夜在外面逛的酒气散的差不多了,也不拿着石子踢了,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回了客栈。 她没打算瞒着北冥洵她出去过,坐在靠窗的位置。 北冥洵俊美的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他这个人好像天生都不知道什么叫做不耐,只微微的笑了起来,想要牵她的手。 南宫白夜偏头,避开他的亲密,眸光湛湛,手下的银刀一下子逼近了北冥洵的喉:“除了利用,我最讨厌的就是欺骗。” 北冥洵只是一愣,接着嘴角又荡起了笑:“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第一天。”南宫白夜说的漫不经心。 北冥洵听到这三个字多少有些诧异,不过这并不会影响他温雅的气度:“喔?我是哪里做错了?” “鱼。”南宫白夜看着她,眸色纯然:“我确实很爱吃鱼没错,但是我只吃麻辣味的,如果你真的是我最亲密的人,不可能不会知道,而你所了解的一切都只是停留在某个阶段没有深入,本来我想的是多观察几天,但是像现在这样,你说什么,我就会下意识去做什么的感觉,真的让人很不爽。”说着,她偏头笑了一下,像极了黑道上混的那些金牌打手:“我儿子说我之前就失去过有关那个人的记忆,而现在所有人都忘的干干净净,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造成了现在这样的结果?” 北冥洵深深的看着她,情绪内敛成谜:“你觉得是我做的?” “不然呢?”南宫白夜挑了下眉头。 北冥洵轻笑了一声:“能让你从心底里相信的人,是不是只有他?” 南宫白夜手指微顿:“我谁都不相信。” 北冥洵的眸渐渐的开始亮了起来,却又被她下一句打断了。 “不过,那个人……”南宫白夜扬起了薄唇,风轻云淡:“他对我是真的好,我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也会思考,我不觉得有哪个恶魔会为了吃一个灵魂,站在窗外等上一夜,我脾气再坏,他也忍着。他看的我眼神,每次都想要扑过来掐死我算了,但是却又耐着性子和我说话,那个人宁愿伤害自己都没有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再去想着要报复他,就有点不明事理了。那不是我这个人的做事作风,就像我刚刚说,如果不是你有意无意的让我去做惹他不高兴的事,我也不会这么不爽。”顿了顿,她又说:“我不想惹他不高兴,那不是我的本意。” 北冥洵攥了攥手指,薄唇微勾:“就算他利用了你也一样?” “他如果敢再利用我,我会用自己的手段对付他。”南宫白夜把银刀一竖,眼睛半弯:“而不是被谁当做刀子来用。” 北冥洵听后,眼里的笑容淡了。 这个人无非是在说。 我们两个如何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们两个自己折腾,和外人没有半点的关系。 也亏了她这么多天在这儿跟他忍着。 估计是在就怀疑他了,想在他身边多试探点消息出来。 是他疏忽了。 她这个人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如果不是这一次,他让她惹了北冥连城。 她估计还会继续忍下去…… 呵呵。 只不过是惹的那个人不高兴了,她就忍不下去了。 即便是不愿意承认,但是北冥洵还是觉得被打败了。 不是败给了那个强悍到可以媲美神的路西法。 而败给了她…… “你并不是失去了记忆。”北冥洵轻笑着开口:“你丧失的是七情六欲,如果你觉得现在不适应,以后的你更加不会适应,没了心脏,你永远都不会爱人。我不需要做什么,结果总是一样,要对付他的人,是天界的人。你让他复活了,就要付出相对的代价,耶和华的手段向来如此,驱逐他身边的一切。”说着,他微微的弯了下薄唇:“除非,你要和他一起坠入地狱……” 给读者的话: 晚安 398逗比母子 “那就下地狱。”南宫白夜风轻云淡的收起手中里的刀,小脸上带着几分洒脱的俊逸,微扬的下巴带着几分桀骜不逊的痞气:“我还会怕耶和华那个小老头不成。” 北冥洵看着她愣了会儿,忽的笑了,摇了摇头,像是在叹息。 他这个人永远都是温文尔雅的样子,即便是那份温文尔雅里带算计,也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如同清风盛开一般自然。 房门被推开,北冥连城就站在门外,黑色的长袍猎猎作响,头上还趴着一个小小人儿,小人儿朝着南宫白夜嘿嘿的贼笑:“娘亲,你也不是很笨嘛。” 南宫白夜扭过头来,看了一眼那一大一小俊美非凡的脸,她也知道一直有人跟着自己,对于这父子两人的出现倒是没有什么意外。 南宫小喵抓着自家爹爹硬硬的头发,琥珀色的大眼睛来回转了一圈,又开始嘿嘿的笑。 天知道他在笑什么。 这小鬼。 南宫白夜伸手,扯孩子的脸蛋,扯完又捏了捏,一副爱不释手的表情。 北冥连城不发一言,直接把小人儿扔到她怀里,给她玩。 南宫白夜很吃这一套,拨着那小鬼的头发,有一种要把它们全部都剪掉的冲动。 南宫小喵愤愤的开始全身炸毛:“爹爹,你这么利用我,真的好吗?” 以为他是玩具喵! 随便丢来丢去的! 为了哄她娘亲,真是不择手段了,这男人! “十颗黑珍珠。”北冥连城知道小孩的软骨在哪。 南宫小喵哼哼了两声:“我是有节操的人,别指望用金钱收买我。”说着,小下巴一扬,像个衿贵的小公子。 “二十颗。”北冥连城不为所动的加筹码,甚至优雅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袖。 南宫小喵小獠牙一露,白生生的狡猾:“五十颗,娘亲在我心中可是无价的。” 南宫白夜:…… 无价的,你还为了五十颗珍珠把我买了???? “成交。”北冥连城那清冷的语调,听在耳朵里怎么听怎么欠扁! 这父子俩儿是当她不存在吗! 南宫白夜危险的眯眼。 北冥洵站在一旁,黑色的瞳孔里倒影出了那三个人的身影,嘴角微弯。 就算斩断了她的七情六欲都不行吗? 南宫白夜,还真是一个绝佳的灵魂。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本以为一场稳赢的仗,却把自己输了进去…… 唰! 黑色双翼瞬间展开,羽毛坠落间,客栈里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北冥洵比谁都聪明,他知道如果再呆下去,北冥连城转手就会对付他,消失的时间把握的刚刚好。 而且,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是夜,长巷深处。 北冥洵顿了脚步,看着浓雾弥漫,渐渐显出来的人影,斯文的勾了下唇:“您是跟着南宫小喵来的?” 人影的个头不大,却带着压人的气势,也不怪北冥洵用的是尊称。 他缓步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脸上没有一丝的波澜,脸如刀刻,线条分明:“嗯。” “接下来天界打算做什么?”北冥洵嘴角含着笑意:“看您的意思,是想把魔界的第二代养成废物?” 否则的话,也不会事事亲为。 有谁能想象的到,米迦勒会幻化成一个小孩子的模样来到人间。 呵,所以说天界的人总是这么有意思。 北冥洵温雅着笑,垂眸看着眼前的黑家少主。 黑泗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沉静的黑色瞳孔里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长巷中的雾气越来越浓,浓的前路茫茫,雪花飘零。 黑色的战马脸上带着银制的面具,马蹄踩在雪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南宫小喵躺在马车上,翻过来滚过去,自己和自己玩的不亦乐乎。 南宫白夜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捏着他的小肚子,随意而安的很,像是根本不在乎会被带到哪里去。 京城里的皇宫依旧是灯火辉煌,奢华至极的模样。 马车在黑雾中行驶着,等到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魔宫。 魔宫的铁门前,身着黑色披风的管家提着灯笼,礼仪周到的站着,右手放在左肩,优雅古板的弯着腰,身后是一排獠牙微露的吸血鬼,他们适当着收敛着自己身上的戾气,无一不表现着尊敬。 “欢迎殿下回宫。” 南宫白夜看着这样的阵场,只是挑了下眉头,现在可以确定一件事了,这个男人果然很有钱。 “去把自己洗干净。”一走进幽深的宫殿,北冥连城就慢条斯理的解了披风,丢给身后跟着的黑衣仆人,空出手来把她扔进了大大的温泉池里。 水花溅到脸上,南宫白夜眼睛眯了眯,又眯了眯。 小人儿两手撑着下巴,趴在温泉池旁,打着小哈欠说:“娘亲,爹爹就是一点不好,总喜欢把人丢来丢……” 噗通! 小人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大掌拎起来,丢进了水里! “你也洗洗。”北冥连城说完,便转身咬掉自己的黑色手套,瓷白的手指接过仆人递过来的鲜血,一饮而尽。 根本不去看温泉池里那一大一小愤愤的眼神! “小喵同学,这就是你口中的好爹爹?”南宫白夜扫了一眼身侧不断扑腾,才不会被沉下去的小人儿。 南宫小喵咬牙:“娘亲!” “说。”南宫白夜伸手把小人儿抱住。 南宫小喵乖巧的趴在她耳朵边上:“现在我是皇帝,他是臣子,他不敢拿我怎么样,你放心。” “刚刚是谁把你扔进来的。”南宫白夜轻笑:“孩子别天真了,他可没什么不敢的。” 南宫小喵哼哼了两声:“怕他啊,大不了我们离家出走,反正你什么都不记得,这是个好借口!” “这个办法好。”南宫白夜眸光湛湛:“我们现在就走?先说好,这一次你不要临阵倒戈了。” 南宫小喵看着她,眼神无比坚定:“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淫,他再收买我,我就把一大堆银银丢到他脸上,叫他好看!” 南宫白夜很满意小人儿的态度,纵身一跃就从温泉池里跳了出来,动作帅气的很,赤着雪白的足,踩在木质地板上,浑然不在意身上的湿气,只微微弯着腰,朝着南宫小喵伸出了手…… 399你们喜欢的戏 小人儿乖乖的把手放在她的掌心里。 南宫白夜一个拽力,就把自家儿子拖了上来,妥妥的放在了地板上,给他裹上了厚厚的裘毛。 小人儿露着一张精致的小脸蛋,大大的眼睛左右瞅了瞅:“娘亲,咱们把能带的东西都带上,爹爹这里的东西,一个杯子都值很多银银哒。” 南宫白夜点了下头,开始在宫殿里进行地毯氏的搜刮,专挑又贵又方便拿的东西往长袍里塞,手法一流。 北冥连城商讨完事情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面色清冷的靠在门框上,两条令人妒忌的长腿微搭,琥珀色的眸子里倒影着光,这个姿势让他看上去,异常的俊美,十足的禁欲感。 北冥连城并没有出声。 就等着那一大一小,觉得东西塞的差不多了,嘚瑟至极的时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晚膳做好了,主菜是水煮草鱼,辅菜是香辣小排,还有孜然烤肉。” 南宫白夜一顿,下意识的想回头。 小人儿拽住她:“娘亲,别听他的,他这是在诱惑你呢。” “五十颗黑珍珠,一百颗西红柿。”北冥连城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只单手插着口袋,站直了身子。 南宫小喵使劲儿的咬着自己的大拇指:“娘亲……” “别听他的,他这是在诱惑你呢。”南宫白夜拍了拍小人儿的头,把小人儿说过的话丢了过去。 …… …… …… 俩母子就这么直直的对视了一秒钟,然后齐刷刷的回头,异口同声:“东西在哪?” 站在一旁伺候的黑衣仆人,重重的咳了一声,不知道该佩服殿下的手段高超,还是该佩服小殿下和夫人的反复无常o(□)o 北冥连城这也算是蛇打七寸,寸寸打在了点上,哪里用费什么力气,酷劲儿十足的转身,那一大一小就会自发的跟上。 一边走着还在那一边安慰自己。 “儿子,我这绝对不是屈服他了,吃跑了才有力气逃跑,对不?”南宫白夜说的认真。 南宫小喵重重的点了下小脑袋,小手握住她的手指:“那些黑珍珠,我们可以拿出一颗来当路费,必须占完便宜再走!” 北冥连城懒得看他们那副惺惺相惜的模样,他姿势优雅的靠进木椅里,双腿交叠,看了看身后的仆人,示意可以开餐了。 南宫小喵乖乖的在自己的小木椅上坐好,爬上去的时候,依然费了点力气,不过他也不用人帮他,拿起小勺小叉来,对着西红柿下手。 南宫白夜也早就饿了,喝的酒早就消化完了,如今看到一桌子自己的喜欢的菜,埋头开吃。 北冥连城不吃这些,手上摇晃着透明的玻璃杯,偶尔会替那俩人添几筷子菜。 那意思,无非是在养宠物。 一大一小着养。 南宫白夜吃饱之后,在椅子上装了会儿尸体,就开始摇摇欲睡。 南宫小喵更是直接,小脸趴在北冥连城的掌心里,小手死死的攥着黑珍珠,打着小小的鼾,小嘴巴还一张一合的。 北冥连城把小的直接抱起来,扔给了伺候的仆人,声音沉沉:“送小殿下去休息。” “是。”魔宫出来的管家,总归是不同,身形一转,便消失在了浓雾中。 北冥连城低眸,看了南宫白夜一会儿,然后弯腰,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南宫白夜这一顿吃的好,再加上先前喝了酒,手指都懒得动,鼻息间的檀香熟悉的令人安心,她也没睁眼,觉得整个人都舒服的很。 感觉到自己的耳侧被什么东西贴着,酥酥麻麻的很,像是一道一道细微的电流,传遍了全身,四肢更软了,想用力气都用不上,似睡非睡的闭着眼。 从北冥连城这个角度看过去,那向来清冷的脸上染着红润,带着让人想要狠狠欺负的脆弱。 他轻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睡袍的长带,单手托出她的脖颈,然后一寸寸的亲了上去…… 恶魔。 如果他愿意。 他可以让任何一个少女愉快的宛如身在天堂。 南宫白夜抗拒着,酥酥麻麻快要将她湮没了,不过她还是摆脱了这份异样,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之后,忽的睁开了双眼。 但是,已经晚了。 发软的地方硬生生的闯进了一个东西,不容抵抗的进到了最深处。 然后是风暴一般的进攻。 她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唯一的支撑就是身后的他。 被动的接受这一切。 眼前的场景摇摇晃晃的像是隔着一层薄雾。 “呵,还是这么紧张。”北冥连城紧紧扣着她的腰,低低的笑声中带着沙哑,磁性到了致命。 他带着薄茧的指从长袍的下摆伸进去,肆无忌惮的在她腰间流转…… 南宫白夜只觉得起了火,从脸上一直烧啊烧的,胸前似乎也在布料的摩蹭下越来越涨,越来越痒。 他根本没有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 只伸手把她按在怀里,肆意的大动着,越来越麻,大脑一片的空白。 栗色的卷发和银白色的长发纠缠在一起。 汗水打湿了流海,将她的年轻美丽的脸衬托更加脆弱。 北冥连城沉着一双眸子,将她整个人拖起来,身上冰冷的长袍划过她的微烫,是让人理智全失的沉沦。 本来以为总算松口气了,可谁知道她刚刚低咒了一声混蛋。 他就又开始了,雍容华贵的嗓音打在她的耳旁:“看起来,你很喜欢……” 接着,是什么,南宫白夜再也记不得了。 只迷迷糊糊的听着外面有人禀告。 “殿下,黑家那边来了人,想接小殿下回朝阳殿。” 北冥连城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回了他。” “是。”黑衣仆人根本没有进门,也不敢进门,只恭敬的退下,走进了层层的浓雾中。 门外,黑家少主一身的黑色披风,狐白的裘毛衬得那张小脸,通透的衿贵…… 给读者的话:这一章,不知道能不能过,我把一千字都快删没了,只剩下了五百了……删的我哎,一切尽在不言中,记忆什么的从来都不会阻止七殿电闪雷鸣的手段,你们懂得,晚安,么哒。 400七殿下的手段 “泗少爷。”黑衣仆人的礼仪很规范,微微弯了弯腰,脸上是面无表情:“小殿下已经睡下了,不方便见客。” 黑泗嗯了一声,小脸上不见丝毫的情绪,却也没有走,站在他身后的人影替他打着一把古时的折叠伞,雪花坠在伞上面,只剩下沙沙的风声。 黑衣仆人又伸出手来,做了个请的动作,送客的意思很明显。 人影看了看他,又垂下了眸,神态中不无恭敬,他在等着黑泗做决断。 黑泗只点了点头,武气泱泱的转身,没有多说一句话。 人影立刻跟上,走到密林深处的时候,才低声道:“大天使长,天界出了叛乱,有人趁着我们把注意力放在人间,诱惑了很多天使叛变。” 黑泗略微抬了下眼皮,那模样四平八稳:“谁做的?路西法?” 人影一愣:“是。”大天使长是怎么知道的是那位殿下做的?不过那个人的手段永远是这样,就在你以为他什么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他会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你致命一击,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神一直提防他的原因。 人影垂下头,继续说道:“现在天界混乱,需要暂时休战。” 黑泗神情里没有一丝波澜:“多少年?” “不长,也就十年。”人影笑了起来:“刚好那时候大天使长在人间的姿态也是成人的模样了……” 黑泗略微点了下头,表示他知道了,应该对长成什么模样都不会在意,只迈着步子往前走。 皇宫的灯笼架的都很高,这让整座紫荆城看上去既威严又敞亮。 即便是先帝去世了,也不会影响它的繁华。 只有魔宫周围萦绕着一片雾气,神秘,蛊惑,邪恶。 南宫小喵躺在他心爱的小棺材里,身旁堆满了黑珍珠,手上抱着那颗最大的,小脸贴在上面,就那么睡了一会儿,眼睛就睁开了,琥珀色的光耀。 他看了看手上的链子,又看了看怀里的大珍珠…… 也不知道小人儿想什么呢,小嘴巴撇了撇,伸着莲藕一样的小腿从棺木里爬了起来,然后顺着棺材板一滑溜,就站在了地上,顺手把自己的东西打包好,背着小书包就往外跑。 通常黑夜,都是吸血鬼们的狂欢,他们吸血吸到一半,看着突然出现的小殿下,总有一种被血噎到的感觉。 南宫小喵倒是开明的很,朝着他们摆了摆小手:“你们继续,继续。” 吸血鬼们围在几个宫女的身边,邪魅感十足的又埋下了头。 现在的南宫小喵比起以前来,自控能力非常的强,大概是在和孽龙那一战之后,成长了不少,所以闻到血腥味儿,也不像以前那样有魔化的危险。 他穿着做工复杂的小睡袍,走起路来和他爹爹一个模样,贵族的不能再贵族,就像是个真正的恶魔小王子,白生生的獠牙在外面露着,背上是比自己还要重的包裹。 仔细想想,每次小喵离家出走都要带上他的宝贝……也够累的! “小殿下,你去哪里?”黑衣仆人尽责的帮他把包裹托起来。 南宫小喵顿时觉得轻松不少:“我要去找黑小泗……” 给读者的话:今天忙一更,明天如果得空就补,晚安。 401小喵的乖巧,真的被养成了废物? 401小喵的乖巧,真的被养成了废物? 闻言,黑衣仆人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属下送您过去,外面天气冷,坐马车去吧。” “好。”南宫小喵点了点小脑袋,把手上的东西交给黑衣仆人,像个小少爷一样,走出了宫门。 外面的黑马已经在等了,身藏在浓浓的黑雾中,只露着一双赤红的眸。 南宫小喵也不用人帮忙,小身子先是靠着那马车,然后莲藕小腿儿一蹬,就进了车里,回头还不忘让黑衣仆人把他的宝贝们递过来。 黑衣仆人朝着黑马吩咐了一句,接着彬彬有礼的把右手放在左肩上,礼仪周到:“恭送小殿下。” 黑马踹了踹马蹄,即便没有人驾驶,也知道路该如何走,长啸间踏碎了一方雪尘。 三更天,太监宫女们睡的都很沉,就连巡逻的侍卫们都忍不住的在大哈欠。 如水倾泻的月光下,一辆通透大气的纯黑色马车从浓雾中显现而出,马面上带着银制的面具,藏在夜色中,泛着神秘的气息,普通的凡人根本看不到它。 即便它现在身处在把守最森严的朝阳殿,来来回回巡逻的士兵不计其数,但是却没有一个停下来过。 马车就安静的停在那里,黑色战马仿佛通了灵性,转过头来朝着车厢碰了碰。 南宫小喵知道这是到了,先是嘿咻嘿咻的从马车上爬下来,然后再把自己的背包拿上,从头到尾都要垫着小脚尖,动作自然是慢了一点。 那战马却极其的有耐性,等着小人儿把一切事情都做好之后,才扬起马蹄来,重新消失在了茫茫的雾色中…… 朝阳殿里,重重帐幔下,大大的龙榻上,黑泗安然的躺着,依旧是那种完美到极致的睡姿,小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殿外,南宫小喵拖着自己大大的背包,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守夜的太监们都在打瞌睡,一下跟着一下的,点到最后一下的时候,才发现眼前多了个小人儿。 两人猛地瞪大了眼睛,喉咙里的“皇上”两字还未出口,就被南宫小喵一个嘘的动作,制止了回去。 两个小太监之后硬硬的憋着,憋了一脸的红气。 南宫小喵继续拖着自己的宝贝们,小步子往前迈着,摇摇晃晃,摇摇晃晃,晃到了龙榻前。 榻上的黑泗早就听到了响动,深如黑夜的双眸睁开,眼前是一张皱巴巴的小脸。 “黑小泗,我要尿尿。”南宫小喵的嘴巴撇着,往日里笑着的眉也拢成了一团,小手拉扯着自己的睡袍,拉扯出了一个死结。 合着小皇帝大半夜的回来,就是为了告诉泗少爷他内急? 太监们看看天,再看看地,果然,小孩子的心境,他们都不理解。 黑泗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他养了孩子这么多日子,也算着时间呢,差不多该是小喵起夜的点了。 他转过头去朝着伺候的太监吩咐道:“把夜壶拿进来。” “是。”泗少爷吩咐的,他们哪敢不同的,夜壶拿进来之后,就想着要伺候着小皇帝把着尿撒了。 哪知会被一双手挡下来,黑泗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声音不平不淡:“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退下吧。” “是!”太监们都是懂规矩的,心中虽诧异,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把帐幔放下,恭敬的退到了门口。 黑泗虎着一张小脸,扶着小人儿,像是已经习惯了,沉稳的小脸上也没有什么波澜。 南宫小喵撒完尿之后,整张小脸都笑了,站在木架旁,够着木盆洗了洗手,然后揉了揉大眼睛,哈欠连连。 黑泗也洗手,不过洗的比较慢条斯理,洗完之后拿着小毛巾给小人儿擦了擦,再给自己擦了擦,那份认真的小模样,倒是虎头虎脑的很。 南宫小喵也是个乖巧的,不吵不闹,任由他擦着手,就是太困,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本来在小棺材里都睡的好好的…… “喝点水再睡。”黑泗把比自己矮一头的小人儿抱起来,放在龙榻上,说起话来也有力度。 以前他家老子就是这么养他的,他也得这么养小喵,孩子的身子最重要。 南宫小喵倒也不娇气,强忍着睡意,把眼睛和嘴巴睁的大大的。 黑泗从仆人手里把水拿过来,自己先喝了一口,测了测水温,觉得刚好,才把茶杯送到了南宫小喵前面。 小人儿伸着两只小爪子,把茶杯一抱,汩汩的喝了两大口,直到杯子见底了,才往后一躺,乖巧的很。 黑泗看着他,就是觉得自家养的孩子比别人家的好,又听话又懂事还干净,说起话来还有理有据的,身上的那份高贵怎么掩都掩盖不住。 别的孩子他也见过,皇族贵族,世家公子哥儿,都是些让人头疼的小鬼。 包括他黑家上面的两个哥哥,比他大上一岁,整天就知道来回跑,蹦蹦跳跳的,拿着蚯蚓吓唬家里的丫鬟们,闹死个人! 黑家少主心中腹诽着,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是个小鬼o(□)o 南宫小喵嗜睡,一碰小枕头就迷糊了,只是小爪子没闲着,一下又一下的往这边伸着,也不知道想要拿什么。 黑泗看了之后,弯腰把地上的背包打开,动作很自然的将其中最大的一颗黑珍珠递给了他。 南宫小喵手里有了抱着的东西,小嘴角也跟着上扬了,小脸蹭蹭,翻过来翻过去的打了个滚儿。 黑泗伸出手来,替他把被子盖上,才重新合眸准备休息。 南宫小喵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声“黑小泗。” “我在。”黑泗拍着小人儿的背,虎虎生威的很。 以前黑老爷就怀疑过,自己生的不是个人,是头小老虎,咋看咋爷们。 南宫小喵可不管这个,得了回应,睡的更香甜了,以至于第二天南宫白夜醒来的时候,连她家儿子的影都找不到一只…… 人影站在窗外,含笑的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的弯起了一抹弧,就算是现在天界胜利无望,十年之后也必定能够踏平魔界…… 402记忆恢复(5000+加更,明天继续加) 402记忆恢复(5000+加更,明天继续加) 啪嚓…… 冬雪融化,大大的香蕉叶因为承受不住那份重量,微微的弯了茎,水滴打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早在太阳升起的时候,魔宫里的狂欢就结束了,举目望去,是一片漆黑。 数不清的吸血蝙蝠倒挂在房梁上,昏昏欲睡…… 茂盛的藤蔓爬满了墙头,遮住了光,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南宫白夜误以为天还没亮。 只不过寝宫里那个做工复古的摆钟,却巧妙的提醒着她,现在已经是晌午了。 浑身的酥麻真真实实的告诉着她,昨夜发生了什么。 南宫白夜皱了下柳眉,手指都没了力气,显然是被做的太狠了。 不过,她也没有计较什么。 这个人,就是这么个性格,反正昨天他也让她舒服到了,就当睡了个小倌。 南宫白夜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准备起来去觅食。 可她还没动,就被人从背后一拽,倒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跑什么?”北冥连城低低的嗓音响在她的耳后,说话时,呼出来的气打在了她的耳骨上,让她不由一颤,黑如泼墨的长发发贴在耳后,她的睫毛虽然不长却浓密的好看,打下来的时候,刚好能把那双骄傲的眸遮住,看上去乖巧的像只猫,带着中性气质的漂亮面孔,时时散发着凛然气息的清冷。 北冥连城低笑着,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白皙的脖颈,那上面还印着他昨夜留下的吻痕,在她的蝴蝶锁骨上细细的开着,妖娆诱人。 他的眸子沉了沉,扣着她的后脑勺,一口咬在了她的脖颈上,獠牙滑过的酥麻,让南宫白夜的脚趾的软了。 接着,整个人都被他大力的带进了怀里,一只手按住她的双手,防止她振凯,另一只紧紧的扣住她的腰,在她耳侧细细吻着。 “师兄……你……”南宫白夜的声音里带着抵抗:“你给我住……”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电流般的炽热从脊椎骨一直上窜到大脑,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力气,再次流失干净,无法控制的轻颤,沉迷…… “现在还想让我住手,嗯?”北冥连城清冷漂亮的桃花眸里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中和了他身上的邪恶和冰冷,竟新的有些深情,他的声音里带着雍容的蛊惑,尤其是最后那个“嗯”字,像是无形的钩子,害人不浅。 他的语气虽然低沉到无害,甚至有些优雅,但是他的动作却截然相反,对着那一点不停的撞击,长发弓起弧度,沾了汗,打在后背上,薄荷香的亲吻,并不温柔,反而用力的快要将人逼疯了。 熟悉的空白从尾椎传来,酥麻至极,南宫白夜几乎以为自己快要死过去了,他却扣着她的腰,一直没有放开她。 “去沐浴?”他亲了一下她的嘴角。 南宫白夜已经懒得搭理这个男人了,可恶,体力到底有多好! 北冥连城给人沐浴的方式永远都是一种,扔进去,再捞上来。 tmd!以为他在煮饺子啊! 南宫白夜炸着一张小脸,只想狠狠的揍他一拳! 北冥连城却好像很喜欢看她这个样子,用柔软的裘毛擦拭着她的发,动作那叫一个讲究。 南宫白夜想,如果她自己来擦的话,肯定是呼啦呼啦就完事了。 他的手法倒是不错,嗯……怎么想也是自己赚到了。 南宫白夜舒服的伸展着四肢,想着要付人家报酬,又心疼自己的银子,干脆扭过头去,亲了亲他的嘴角。 这也算是礼尚往来了,不错不错,味道不错。 北冥连城高高在上的看着她那副痞里痞气的欠扁模样,不由的勾了下薄唇,他本来打算让她先休息休息,既然她上赶着往他眼前晃,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北冥连城把人整个抱起来,然后解开毛巾,将她打横放倒在了贵妃椅上,再次冲了进去。 这一次是背后,那样的炽热,几乎能将她整个人都烧起来,腰杆不由自主的半弓,头皮都是麻的,落在脊梁上的吻,让她的嗓子都变哑了。 他的声音里也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一下又一下的打在她的耳侧:“不是跟你说过,别发出这样的声音来么,记性怎么这么差?” “师,兄……”你个混蛋!往常清冷的声音因为冲撞的关系,变得十分的破碎,反而更加能引发内心深处的暴戾,那种原本顽强到的坚韧到了现在,仿佛一捏就断。 北冥连城本来就是个恶魔,他的天性就注定了,他喜欢现在这种摧毁感。 南宫白夜感觉到掐着她腰杆的力道变得越来越重,她的意识也浮浮沉沉的,只能听到贵妃椅几乎快要散架的声音……接着,便是一片黑暗…… 等着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夕阳的光在一刻看上去十分的美好。 男人就站在夕阳下,一手抬起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袖,如同月光一般高贵的银发衬着完美冰寒的侧脸,亦如往常般优雅邪惑,嘴角上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孤傲的俯视着那一片红色,像是意识到了她的清醒,他转过身,单手插着风衣,宛如从漫画中走出来的贵族,缓缓接近她,然后把她从床上捞起来,大大的裘毛披风一裹。 “师兄,你这个人真的很……”南宫白夜觉得无论如何都要把场子找回来,省得这男人以后得寸进尺! 可还没等她说完,北冥连城就特大爷的挑了下眉头:“很什么?你说吧,说的满意了,咱们再去吃饭。” “很棒!”南宫白夜一咬舌头,把喉咙里的欠揍两个字硬生生的咽下去,她绝对相信,如果她照实说了,凭借这个男人的阴险,肯定会不给她饭吃! 她家师兄从以前就是这样,总喜欢威胁她! 等等……以前? 南宫白夜眨了眨眼。 就在她呆呼呼想事情的时候,北冥连城把她抱了起来,声音沉沉:“这就是你一晚上体验后的答案?” 南宫白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暗指什么,一张脸红了个透彻。 “下次,我们换个地方……” 南宫白夜默默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鬼才和你换个地方,自己玩起吧! 她要离家出走,和她家儿子一起去闯荡江湖! 等等…… “小喵呢?”南宫白夜左右看了看,也没找到那小鬼。 北冥连城声音淡淡:“他现在是皇帝,当然是在处理国事。” “你确定他不是在给别人当傀儡?”南宫白夜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北冥连城却只是意味深长的一笑:“那是你和我的儿子,你觉得呢?” 南宫白夜觉得,像她还好一点,最起码她还会给别人留条活路。 如果小喵像他……好吧,确实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比某殿下还阴险的人,没有! 儿子应该会多少遗传一点他们两个人的基因吧? “阿嚏!”被人念叨的小喵同学搓了搓自己的小鼻头,垂着眸子,小手拨拉着自己的黑色珍珠,只玩了一会儿,就不耐烦了,想要站起来,往魔宫跑。 无奈坐在正位上批阅奏折的某少主根本不会同意,伸手就把小人儿抱了起来,声音淡淡:“外面冷。” “那我也想出去。”贪玩爱财,这是玛门的天性,他比任何恶魔都要注重享乐。 黑泗看了看外面黑压压的云,黄昏过后,就是一场大的暴风雪,这个时候出去…… “不行。”他的语气又硬了一些,大概是怕冻到小人儿,就把自己身上的披风接下来,搭在了他的身上。 南宫小喵显然是不高兴了,小嘴撇了一下,也不玩自己的黑珍珠了,耷拉着一双尖尖的耳朵,跑到龙榻上,把被子一拆,睡觉! 黑泗皱了一下浓眉,冷眼扫过那些想要替小喵求情的太监们:“别管他。” 太监们有哪个敢不从的。 只是不过一分钟的功夫,那位说着别管他的小少爷,虎里虎气的把小人儿从被子里挖了出来:“只许出去半柱香的时间,让暗影跟着你,不许抓雪,多穿一件披风。” 太监们面面相觑着,不由心中腹诽…… 得! 就惯着吧! 再看被子里的那位,早就睡的迷迷糊糊了,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 太监惊讶了一下,踱步走过来,声音压的低:“泗少爷,您继续去忙吧,把皇上交给老奴照料就好。” “不必。”黑泗把只比自己矮一头的小人儿一层层的裹在棉被里,那样的谨慎,真是让看了人想笑。 毕竟自己还是个孩子,弄的跟个小大人一个模样。 太监嘴角上扬了几分,在宫中当了这么多年的差事,当然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些什么话。 现在老孙去了,老一辈的只剩下他了,本来他也想着要回老家。 但看着这两个小人儿,事事的模样,还真是挺与意思的。 “皇上最近似乎很嗜睡。”太监很会做事的往暖炉里多添了些柴火,轻轻笑道:“像个小树懒一样,真是可爱。” 黑泗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过那舒展的小眉头却表示着他很喜欢这些话,声音不冷不淡:“他在长身体,多睡点也没什么。” “泗少爷说的是。”太监知道点到为止的道理,朝着身后挥了挥手,带着一干人等退了下去…… 夜色越发的浓烈了起来,冬天的北方,总是多雾的很。 黑泗替小人儿掖好棉被,忽的双眸一眯,站起身来,朝着窗外走了过去。 在那里站着一个人,温文尔雅的侧脸,俊美无暇。 是北冥洵,他半弯着唇,笑意浅浅:“大天使长的手段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黑泗看着他,少了在南宫小喵的虎气,整个人都变得立体了起来,带着浓浓的压迫感。 北冥洵却好像并不在乎他是什么态度,笑意不减:“等到那位长大了,或许就该明白了,有时候宠溺也能杀人的……” 黑泗没有再看他,直接把门关上,走回去,继续陪小人儿休息。 北冥洵弯了弯唇,又朝着身后看了一眼,本来,他想把这些全部都毁掉。 那些愚蠢的人类和隐藏在繁华背后越来越来堕落的人心。 最后,他还是收手了。 大概是因为不想她真的丧失了七情六欲吧…… 耶和华,我又背叛了你一次。 北冥洵静静的站着,身后的双翼被染成了夜一般的黑色。 没有人会知道,在南宫白夜丢掉心脏的时候,是他把那些细枝末节的情绪,困在了她的身体里。 一次又一次的刺激她,也不过是为了她能像最初的那个女人一样,敢爱敢恨。 虽然……或许她在某种意义上,不再是一个人类…… 关于这一点,相信某人应该已经察觉到了…… 迷雾缠绕下的魔宫,北冥连城沉着一双眸子,把镶嵌着黑宝石的戒指戴进了南宫白夜的无名指上,琥珀色的瞳因为某种情绪,微微的眯了一下。 呵,果然是这样。 北冥连城抬起手来,把南宫白夜按在自己的长腿上,鼻尖动了动,那样令他着迷的香味还在,只是他永远都不能再吃到她的灵魂。 就在她宣言要和他一起下地狱的那一刻,便失去了神的眷恋,从此入地为魔…… 这就是他打的主意? 帮她束缚住他? 北冥连城嘲弄的勾了下薄唇,那个人永远都不会明白,对她,他从始至终都是心甘情愿的,即便是束缚…… “在想什么?”南宫白夜伸了一下腰,慵慵懒懒的挑眉,眼角下的泪痣飞扬出一抹血色。 北冥连城按住她的爪子,空出手来,把桌上的水煮鱼夹了一块给她。 南宫白夜没穿衣服,身上只围着一件裘毛,行动起来十分的不方便。 北冥连城看问题看的长远,小痞子不是喜欢跑吗,把衣服都收起来,看她还怎么跑。 南宫白夜看着他嘴角那抹笑,无端端的打了个寒颤,埋头,把一切的愤愤都交给食物! 任由着某殿下一会儿碰碰她的头发,一会儿捏捏她的掌心,算了算了,看在水煮鱼的面子上,她就意思一下多当几天他的宠物。 似乎是很满意她的觉悟,北冥连城抬高了她的下巴,似笑非笑:“要不要去魔界走走?” “好。”南宫白夜想着,刚好消消食。 哪知道,她根本就是来当小工的! 男人优哉游哉往前面走着,却把一大堆的东西都让她扛着,有没有天理了! 她决定了,反抗,从不抗东西开始! “要不要吃个蜜饯?”北冥连城侧着眸子,问着身旁虎着一张小脸的女人。 南宫白夜点了下头,嘴里就被塞进来一颗蜜饯,味道还不错。 看在,他这么识相的份上,她就勉强替他抗一下东西吧,反正也不重…… “那两个人又来了。” “嘘,别让他们听见,那个女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动起手来比谁都流氓。” “没错,我上次喊着不要不要的时候,她还是向我下手了,呜呜呜呜……” 什么玩意儿? 她会朝着一个黑的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恶鬼下手? 这也太不符合她的审美观了。 南宫白夜和一群恶鬼们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会儿,越看感觉越不好。 北冥连城侧过身来,手放在她的腰上:“怎么?” “我,我真的把它,那,那个了?”南宫白夜一副快要呆掉的表情。 北冥连城一听就知道她刚刚误会了那些恶鬼的话,嘴角不由的勾起了一道弧:“笨蛋……” 南宫白夜还在忧心她的审美观问题,一脸认真的嘀咕:“这怎么可能,要动手我也会照着你这样的动手才对.” “放心,我一会儿就给你这个机会。”北冥连城眸光深邃的把人捞过来,黑色的羽翼从背后绽放出风声,一根又一根的羽毛从空中坠落而下,说不出的唯美。 魔界的上空非常漂亮,黑色的河流,如火如茶的妖娆花,像是一片绝艳的火海。 他猛地一下俯身,将她压在了成片的花海里,芳香四溢间,他就那么闯了进来。 南宫白夜一颤,很快就被他磨去了力气,忍不住的时候,只能抓着身下的彼岸花,硬生生的被磨出了泪。 北冥连城俯身,吻着她的眼角,动作却没有慢下来一点,嗓音低沉的让她睁开眼睛。 漫天的夜空中,倒影出一幕又一幕的画面,从她第一次见他,到她只身走进墓地…… 那么多那么多的曾经,历历在目,却又被他撞的只剩下了恼人的酥麻感。 她根本没有办法思考,只能被这个男人按在怀里,承受着一切。 冲上巅峰之前,他抬起她的下巴,与她缠绵的接吻,然后没有任何阻碍的把自己的东西留在她的最深处…… 南宫白夜整个人都像是被抛在上空之后,在重重跌下,如同烟花一般璀璨的光从大脑里绽放,空白一片。 “真没出息,这样就不行了?”北冥连城低笑着,把她的手拉过来,十指相扣。 南宫白夜躺在他的怀里,呼吸有点乱,嘴角上扬,带出来一抹邪邪的魅惑:“原来,我才是饲主,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我命令你做任何事,你都只能回答是?” 403有爱的白夜和某殿下(5000+) 看着她微红的瞳,北冥连城琥珀色的眸一缩,接着,他拉过她的手,轻轻一吻,如冰雕般的侧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是,我唯一的主人……” “很好。”她伸手,环住他的脖颈,相思泪痣闪出红光,却又在下一秒微微的拧了下柳眉,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如同水波一般:“你……”混蛋,不是说她才是饲主吗! “嘘。”北冥连城的呼吸也沉了,手指按在她的薄唇上,笑的邪恶:“取悦主人可是我的责任。”说着,他腰下一沉,似乎觉得不尽兴,干脆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不容抵抗的侵占,天生的掌权者。 南宫白夜双眼迷蒙,栗黑色的长发散乱着铺开,手指死死的掐住北冥连城的肩:“给……我,停下来……” “师妹,你又忘了,这样命令我,根本没有用。”说话前,北冥连城拉开她纤长的腿,继续推进,眼睛笑着,是浓浓的腹黑。 南宫白夜忍受不住,颈子便使劲往后拗,脆弱而优美,身体明玉一般皎洁清凉,发梢浅浅勾勒出月华的霜色,酥麻淹没了神智,有些晕眩,令人发狂,生生被逼出泪来,泪珠沾在鸦翅般的睫毛上,只能沙哑着嗓音,念了一声:“疼。” “乖……”北冥连城恶魔掠夺的本性尽露无遗,毫无诚意的保证道:“我轻一点。” 南宫白夜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手指在他的背后留下抓痕,长发凌乱开来。 北冥连城双眸一沉,这个人只能是他的。 即便是,他永远都无法把她生吞入腹。 也只能是他的! 嗜血的红渐渐的染上了双眸,那一瞬间飞扬出来的邪恶,让南宫白夜一个激灵,忙想起身,却被他一手抓住腰,重重的按下,无法言语的酥麻袭来,喉咙深处发出呜咽的声音,却被身体大幅快速的起落搅得支离破碎。 “你只能是我的。”随着最后一个重力,北冥连城在她的耳边霸道的宣布着。 南宫白夜昏沉沉的享受着残留在身上的酥麻,懒得连根手指都太不起来。 某殿下却不满意了,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刚毅的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怎么不回答?” 南宫白夜深知她家师兄的独占心理,如果她不搭理他,一定会再被折腾一遍,而且说不定某人还会断了她的粮。 于是,伸出说去,放在男人的头上顺毛:“嗯嗯嗯嗯,我只能是你的。” “没诚意。”北冥连城挑了下好看的眉头,语气也冷了下来:“把你的脏爪子给我放下来。” 南宫白夜不放,各种乐此不疲的挑战男人的忍耐极限。 最后北冥连成冷笑了一声,直接把人折腾的三天没有下榻 南宫白夜每次醒过来,都要动动自己的手腕,那上面还绑着布条,当然,布条的质地极好,根本不会让她有任何的不舒服。 她渴了,他就把她抱在怀里,亲自喂她水喝。 饿了,直接弄一桌菜过来,让人流进口水。 不过,她的活动范围,永远只能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家师兄果然是个变态! 南宫白夜心中腹诽着,不断的埋头苦吃,决定把一切愤愤都沉溺在食物当中去。 “抬头。”头顶响起质感十足的冰冷嗓音。 南宫白夜挑眉,干嘛,嫉妒她吃东西比他香? 北冥连城拿着白色手帕,替她擦了擦嘴角,简直就恢复了养宠物的标准模式。 南宫白夜都怀疑,他是不是就等着把她养肥了,好拿来当下酒菜。 “别翻白眼。”放在她腰间的大掌惩罚似的用了力道。 南宫白夜觉得自己这日子过的,简直无法用语言表达了。 “一会去洗洗你的爪子,想吃蜜饯还是桃花酥?”北冥连城说这话的时候尤为欠扁! 他根本就知道,她没法拒绝。 “都来点。”南宫白夜打了个哈欠,反手抱住男人的腰。 北冥连城知道她这是吃饱了,一把将人扛起来,丢进温水池里,再捞出来! 近些日子以来,南宫白夜已经被他家师兄“煮”习惯了,就是每天把自己想象成一个饺子这件事,让她有点不爽! 北冥连城不会管“饺子”的想法,啊不,是不会管南宫白夜的想法,把怀里的人擦一下,然后长袍一拂,走到夕阳最好的地方。 黄昏的光打下来,南宫白夜舒服的躺在专属她的藤椅上,嗯……她离猪生活又进了一步。 当然她并没有放弃她的本质工作……盗! 只是现在盗墓太没有挑战性了,那些个粽子看到她身后的男人立刻转头就逃,却忘了自己身后还有人,跳啊跳的,摔成了一堆。 他家师兄就是欺负人家不会走路,还在那似笑非笑的说:“你们如果能迈着步子走,我就饶了你们。” 粽子们听了这个话,嘴巴撇了撇,集体泪奔了!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们只会跳,不会走! 这个男人是故意的,故意往他们伤口上撒盐! 最后,粽子们都学精了。 知道她要盗哪个墓,都提前打招呼,全家搬迁! 为的就是躲某位殿下。 哎……南宫白夜叹了口气,她家师兄就是有这个本事,走到哪里,都是万墓空巷…… 想着,南宫白夜侧目看了一下近在咫尺的容颜,棱角分明的侧脸,如冰雕一般精致,清冷中带着高高在上的衿贵,好似从生下来就是被人仰视的。 “想要了?”抓到了她的目光,北冥连城把手中的玻璃杯放下,朝着她勾了下薄唇。 南宫白夜也不像其他女人那样扭扭捏捏,打了个哈欠,长腿微搭着,脚趾白皙的好看:“一会儿着,我现在还在消化呢。” 北冥连城看了她搭在自己腿上的长腿,干脆把她抱起来。 本来身材挺俏的她,到了她怀里倒显得有些娇小,他一只手就能环住她的腰,琥珀色的眸在黄昏的映照下,就像是碎落在人间的宝石,带着邪恶的蛊惑,漂亮到了极点。 南宫白夜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了,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 “嗯?”他低沉的嗓音明显带出了沙哑,深邃的让人心颤。 南宫白夜可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亲亲你。” 北冥连城把她扣在怀里:“那就别招我。” “师兄,咱们应该多交流交流。”南宫白夜觉得自己的语气特诚恳。 北冥连城挑了下眉,笑了:“我也觉得咱们应该多交流交流……” 南宫白夜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无奈道:“我说的是语言交流。” 北冥连城看了她一眼,像是对刚才的事情放弃了,扭过头去继续像是个贵公子似的欣赏他的夕阳。 南宫白夜这才放心的吃着手边的茶点,吃着吃着,就被听他声音淡淡的宣布:“一会儿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南宫白夜:…… 算了,随他吧,反正自己也喜欢。 南宫白夜坐在他身上,回应着他的吻,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长发微间,就像是深夜里蛊惑人心的魅。 北冥连城按住她的腰,帝王一般的享受着她的主动,当她吻到他的喉结的时候,他一把将她抱起来,走进了层层的帐幔中…… 偏偏在这种时候,总是有人会闯进来! “娘亲,娘亲……”南宫小喵嘿咻嘿咻的拖着一个大包裹,小手推开了寝宫的门。 南宫白夜能清楚的看到在那一瞬间,她家师兄俊美的脸黑了。 忍不住的想要笑,一把搂住自家儿子:“小喵同学,你出现的可真是时候。” “我是来给娘亲送银银的。”南宫小喵伸着小爪子把包裹打开,光耀琉璃:“这都是我从宫里搜刮来的。” 黑泗面无表情的跟在他身后,听着这样的话,并没有露出什么表情来,虽然他每搜刮一个,他都要找旁的东西补上去。 “娘亲,我觉得这皇宫里的东西我都偷的差不多了,能不能把皇位丢给爹爹喵?”南宫小喵解开头上那个皇帝带的小皇冠,大大的松了口气。 黑泗自动的站过来,替他把头发扒拉好。 南宫白夜还没有说话,北冥连城就开口了,语气不冷不热:“当皇帝的话,可以拥有天下金银珠宝……” 南宫小喵开始咬手指,心思略微有点动摇。 南宫白夜知道,她家师兄又开始施展他那蛇打七寸的功力了。 果然,北冥连城慢条斯理的掸了掸指尖并不存在的尘土:“等到你长大之后,朝中的大臣们会给你安排很多长相出众的人,任君挑选。” 南宫小喵不纠结了,把那些东西收拾了收拾,转身就往朝阳殿走! 黑泗却皱了皱小眉头,侧脸沉了沉,虽然不悦,却没有表现出来,甚至礼仪周到的向北冥连城行了个礼,才面瘫着一张小脸出了魔宫…… 当天晚上,大湟朝就出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但凡是往宫里送人的大臣,不管是送女人还是送男人,反正只要好看一点的,就谢绝入内! 有的大臣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跑去朝阳殿上报:“泗少爷,你给拿个主意,这皇上现在还小,等到大了,总要人照顾,身边没点伺候的人怎么行,这是谁颁布的诏令,太没有道理了。” 黑家少主当时正在拿着银制的小勺喂小人儿吃粥,听到内阁大臣的话,慢条斯理的只给了那内阁大臣一个字:“我。” “啊?”那内阁大臣也是个糊涂的,如今这朝廷真正的管事的谁?如果不是泗少爷同意,有哪个胆大的敢颁布这样的消息。 但是内阁大臣忠心啊,他觉得这么做根本不符合老祖宗的规矩,想了想,一咬牙,继续提议:“要不,等到皇上再大一点了,这事再……” “不服气?”黑泗把手中的银勺放下,一张小脸虎着,面无表情:“那就来决斗!” 内阁大臣没有在说话,还让他说什么! 他多想把老黑抓过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养儿子的,一个武学世家出身的好意思的和他一个文人说决斗!!! 无耻太无耻! “黑小泗,别欺负他了,他都快哭了。”南宫小喵吃着东西,还不忘抽出空来开口。 黑泗看了他一眼:“怎么?你很想和其他人玩?” “也没有……”南宫小喵觉得现在挺好的,他每天都把童男童女们摔出来玩,可:“爹爹说,会有好看的人过来。” 黑泗皱了下小眉头,也没有说什么,只往孩子盘子里夹了一根油麦菜。 南宫小喵吃的认真,费力的咬着油麦菜的一头,一咬一咬的,十分乖巧。 内阁大臣看了,十分欣慰,还是他们的皇上懂事啊。 瞧这样子,那条诏令应该是作废了。 嗯,这才能让他有机会把他家孙女送进来陪读。 果不其然,第二天。 朝阳殿就来了个粉嫩嫩的女娃,穿的是浅粉色的裙,外面罩着小小的披风,长的倒是出挑,也懂规矩,比平常人家的孩子来的知书达理。 南宫小喵打量了她一眼之后,就没有再看第二眼,继续摆弄着自己的黑珍珠。 女娃也觉得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的皇帝十分无趣儿,她来也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 “泗哥哥,你在做什么,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女娃朝着正在批阅奏折的黑泗跑了过去。 很显然,黑泗是认识这个丫头的,毕竟都是京城里的世家们,也少不了喝酒吃宴。 黑泗是这一班子世家子弟里最有本事的,论手段论身价论长相论气势,就算是大上他三四岁的,都要听黑家这位少爷的话。 那些个小小姐们,更是喜欢缠着他,不过,就是有点怕他,所以也不敢凑的太近。 现在有机会独处了,内阁大臣家的这位小丫头,自然是想要和黑泗亲近亲近。 南宫小喵看着她在书桌前转来转去的,也抱着自己的黑珍珠走了过去,嘴角带着笑:“黑小泗没有玩,是在忙,等他忙完,才能休息。” 小丫头没有搭南宫小喵的话茬,而是绕过来,小手放在黑泗的胳膊上,来回的摇晃着:“泗哥哥……” 黑泗只那么坐着,继续批阅。 南宫小喵看着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就不说话了。 娘亲说过,别人忙的时候,不能去打扰。 南宫小喵这孩子虽然顽皮,但是家教却是一等一的好。 觉得无趣,也不吵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把童男童女们摔出来,在院子里玩开了捉迷藏。 差不多晌午的时候,黑泗才命人把他找回来用膳。 南宫小喵坐在那张自己专属的小木椅上,莲藕一样的小腿儿荡过来荡过去。 黑泗看了看他的手,见是干净的,也没有多说什么,拿过碗来,就开始喂饭。 南宫小喵适时的张开小嘴巴,琥珀色的眼睛眯着,嚼一会儿饭,转过头去看一眼外面的童男童女们,小脸笑笑,再转过头来,吃着黑泗勺子里的饭。 那丫头和他们同桌,看着这一幕,嗓音里带出了小小的嘲讽:“皇上都不会自己吃饭吗?还有泗哥哥喂。” 南宫小喵倒是没有什么,继续吃他的东西。 黑泗的眸却直接沉了下来,眼底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的聚集。 尤其是当孩子自己拿过勺子,一点一点挖着饭的时候,他深如古井的黑眸里凝结出了寒冷的冰芒。 那丫头就是看不惯那个被众人捧着的泗哥哥对谁这么好,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皇上,就是讨厌那个小孩。 心里想着,他肯定不会自己拿筷子,才让泗哥哥这么喂。 哼,看泗哥哥不管他了,他要怎么吃!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南宫小喵竟很懂的餐桌上的礼仪,他的小身板做的很直,仿佛是天生的,带着说不出的衿贵,一举一动,帅气的很。 小丫头咬了咬牙,心中的不快越来越明显了,她讨厌有人在某些方面比她做的好,就算吃饭也是一样! 所以说小孩子们,还都很天真。 到了晚上,用完了晚膳,南宫小喵收拾好自己的小衣裳,把他那些黑珍珠们一个挨着一个擦好,放在架子上,才张开手臂,让黑小泗抱他去沐浴。 内阁大臣家的那位见了,小柳眉皱了皱:“泗哥哥,你不能这么宠着皇上,我爹爹说了,日后皇上怎么样也要管着好多好多事,你现在这么宠着他,到时候他什么都不会了怎么办?还是说皇上自个儿不会洗?” 南宫小喵大大的眼睛里带着笑意,也不让黑小泗抱了,自己拿着自己的小衣裳和小毛巾,走进了屏障里,不一会儿就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一头的黑发乱着,精致的像漫画里的小血族。 他最近嗜睡,沐完浴之后,就一副摇摇欲睡的小模样,毛茸茸的小睡袍披在身上,手里抱着大大的黑珍珠,揉了揉眼睛,走路都摇摇晃晃的。 黑小泗及时的把孩子扶好,迈着步子走到龙榻旁…… “不会吧,皇上这么大了,还要让人哄着才能睡?”小丫头轻笑出了声,就是觉得这个小孩骄纵得不得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是皇上,泗哥哥肯定也会讨厌…… 404黑泗的怒火和白夜变成了?(5000+) 南宫小喵笑了一下:“你说的对,不能让人哄着睡。”说着,小人儿自觉地把小拖鞋脱了,盖上被子,把手中的黑珍珠一捞,妥妥的闭眼:“你们都去睡吧,晚安。” 黑泗看着帐幔一层层的落下,他转过身,背脊挺的发直,像是在隐忍什么的走进了南书房。 接着,彻彻底底的发飙了! 也不管手中拿着什么东西,砰的一声摔在地上,朝着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冷笑了一声:“去把那内阁大人给我叫过来!” “是,是!”太监们哪里见过黑家少爷发火,以前见着他的时候,都是面瘫着一张小脸彬彬有礼,等到后来夺了权,在人间也不会太骄纵,颇得人心。 只是,没想到向来沉稳大气的泗少爷那张脸寒起来,竟比个大人还要可怕! 内阁大人听到了风声急匆匆的赶过来,就见黑泗手里拿着一叠奏折,缓步朝他走了过来:“这是今早参你的,本来我还想留你几日…”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嘭! 一大堆的奏折砸在那大臣面前。 就算是不清楚发生什么事的人,也知道这一下,黑泗是真的火了! 能不火吗! 他养的孩子,到最后连个手指都不让他碰了! 好啊,这些人敢给他找不痛快,他就让他全家都不痛快! 生平第一次,黑家少主不考虑人前礼仪,捏住那大臣的衣领,冷峻的小脸就像是一把刚刚出鞘的刀,冰冷至极:“现在,带上你的女儿,给我滚出京城!” 内阁大臣吓的双腿都发软了,这到底是怎么了,白天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不过,他也没有心思去想黑泗为什么要发火。 单单是那一堆奏折,就让他冷汗淋漓,再也抬不起头。 传言最后内阁大臣是被太监们拖出去的,家产宅邸全部没收,摘去了顶戴花翎,遣送回了老家,动静之大,闹的整个朝廷内外全部都听闻了消息。 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说小皇帝的一句不是。 大臣们也都摸清楚了这其中的套路,想要让黑家少主不查他们? 简单! 多夸夸小皇上就行! 黑泗把那些碍眼的人都处理掉之后,才想起声音或许大了一点,朝着守夜的太监看了一眼:“他是不是醒了?” 那太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恭恭敬敬的答道:“皇上一直都没睡,估摸着是在等泗少爷呢。”说完,他下意识的去打量黑泗的神情,见那线条柔和了一点,便大着胆子继续说:“这么多天都是泗少爷照料着,皇上早就习惯了,这不,泗少爷一不在,就自个儿在那抱着珍珠自言自语呢,连觉都不睡了。” 黑泗点了点头,像是很满意他的话,掀开帐幔,就见小人儿正无聊的在榻上翻跟头呢。 见到黑泗进来,南宫小喵才停止了自娱自乐,呆呆的小脸,头顶上还有一绺头发竖着,伸着爪子挠了挠自己的小耳朵,乖乖的躺好,也不乱动。 黑泗看他那样子,心里的气总算消了,他觉得他家小孩没错,喜欢好看的东西也没错,是那些非要往前面凑的人没有眼力见儿! 纵然心中不快,他也不会把这些情绪丢给小喵。 他家老子早就说过,孩子是拿来宠的。 伸手把只比自己矮上一头的小人儿揽过来,黑泗轻轻的拍着,虎着一张小脸:“睡吧。” 折腾了一天,俩小人儿总算能在一起了。 南宫小喵抱着珍珠,黑小泗抱着他,朝阳殿里一派的沉静。 伺候着的太监们终于松了一口气,靠在石柱上继续守夜。 第二天. 南宫小喵醒来的时候,龙榻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眨了眨眼睛,蜷着身子爬起来,然后把那些个小衣裳一件一件的往身上套。 太监们想要帮忙,他却坚持自己来,那小脸别提多认真的,就像是在完成一件很伟大的事。 伺候的人也只能在一旁看着,生怕小皇上出了什么差池。 南宫小喵怎么会出差池,他向来都不是软脚虾,利利索索的把自己收拾好,摇晃着小身子走到脸盘前,拿出他家娘亲替他制作的小牙刷,挤了些薄荷叶在上面,没办法,古代没有牙膏。 小人儿一边刷着牙,一边嘴里哼唱着:“昨天早上没起床,发现自己萌萌哒,今天早上起了床,发现自己还是萌萌哒,不管起床不起床,自己都是萌萌哒!” 跟在他身后看着的太监总管不由的笑出了声。 其余的人也小声的讨论着:“你们瞧,咱们皇上这是唱什么呢?” “不知道,那小身子还扭来扭去的,跟着点呢。”看的出来太监们是真心喜欢小喵,说话间都不忘记笑。 这时候处理完昨夜累积下来奏折的黑泗从外面走了起来,伸手把太监总管里的小毛巾拿过来,替小人儿擦着脸:“又胡闹。” “黑小泗,今天还有没有人往宫里送美人了,有的话,我先打扮一下。”南宫小喵昂着小脸,更方便黑泗给他擦脸。 黑泗虎着一张脸,不说话了。 “我要自己吃饭。”南宫小喵低着头把小毛巾叠好:“不能再让别人小瞧了去。” 黑泗的手指僵了僵,从鼻子里嗯出了一个字。 “还有,洗澡啊睡觉啊,我都要自己做!”南宫小喵扒着小手指,认真的数着。 黑泗看着他,那股气在喉咙里翻来覆去了一阵,虎气十足丢下一句:“你自己什么都做了,还要我做什么!”便长袖一挥,带着自己手下的小光头们,回了黑府。 黑老爷在家必须手上环着小妾,穿的是军队里特质的练武服,本来正和小妾亲亲热热吃着瓜子,一见自家儿子回来,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哈哈大笑了两声,一手摸着自己的光头:“嘿,臭小子,你怎么回来了?” “嗯。”黑泗呆着一张虎脸坐下。 黑老爷朝着他身后瞧了瞧:“你自己回来的?”不太正常! “嗯。”拿过仆人递过来的茶,就那么喝了一口,像是不满意那味道,黑泗皱了皱小眉头。 黑老爷见他那撇着嘴的小模样,笑的更欢快了:“嘿,老子说什么来着,被人嫌弃了吧!” “嗯。”黑泗风轻云淡的把手中的茶杯放下。 黑老爷的好奇心啊,彻底被挑起来了:“你敢不敢多说一个字!” “敢说。” 这,这确实比“是”多说了一个字。 黑老爷瞪眼,扶着额头啊,他着是败自己儿子了,每次和这鬼小子说话,都要累个半死。 也就小皇上受的了他! 不过…… “你和皇上吵架了?”黑老爷挑了下眉。 黑泗回答很简洁:“没吵。” “那他怎么没和你一起来?”这臭小子,真当他老黑是个没智商的。 黑泗不说话。 黑老爷像模像样的轻咳了一声:“老子以前就说过,皇上比你小,你得让着皇上一点。” 黑泗撇了下嘴。 黑老爷伸出熊掌来,哥们一下的拍着自家儿子的背:“好了好了,没什么大不了,一会儿在家吃了饭就回去,你这一走,皇上的晚膳怎么办?那么点的小人儿,多可怜。” 黑泗差一点就被他家老子说动了,真的,就差那么一点点! 但是一想起今天孩子说的话,小俊脸就冷了下来:“他自己会吃!” 说完,也不等黑老爷反应,直接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拿起毛笔来,开始处理从宫里带出来的奏折。 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黑泗抬起了头,问着小光头:“有没有人过来找过我?” “啊?”小光头摇了摇头,一脸的疑惑:“少主是约了哪家的人吗?” “嗯。”黑泗生硬着声音,垂下头继续批阅。 又过了一个时辰。 黑泗:“还是没人来?” 小仆人:“没有。” 太阳转啊转,一直从东边转到了西边。 黑泗抬头,刚想开口。 小仆人就打断了他的话:“禀告少主,没有人来找您。”这已经是第十一次了!少主到底约了谁,怎么这么不守规矩,让少主从早上一直等到晚上都不来! 小仆人侧过身去看着自家主子明显冷了的脸,清了清嗓子说:“少主,今天晚宴您想吃什么?厨子已经过来好几次了,小的也拿不定主意。” “做个龙虾,汤汁要红的,小喵喜……算了,随便做。”黑泗沉着嗓音,小大人一样的把手中的折子放下,由着下人给他洗了手。 小光头们猜测着老大心情不太好,也不敢多嘴。 过了一会儿,黑泗照了照镜子,弄了一堆东西在脸上覆。 跟在他身后的人影,诧异的挑了下眉头:“大天使长,你这是在做什么。” “让自己变的好看一点。”黑泗想了想,小眉头里带出了一抹认真。 人影听到这个答案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么爷们的一个人,真心和“好看”那种形容词没关系啊。 大天使长,你醒醒好不好! 你现在这个模样,是天底下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粉嫩嫩什么的是在不适合你! 确实如此。 黑泗虽然是个小孩子,但是他的肤色从来都没有白过,从一出生就是男人味十足的蜜色,不是黑,是那种十分健康的肤色。 再加上他那张脸,棱角分明的衿贵,武气泱泱,带着天生的压迫感,凌厉中带着寒芒,像是一把上好的宝剑,天地之间,绝无仅有,只此一把。 黑泗也觉得把自己弄成个白面疙瘩没意思,最后看了一眼那镜子,踱步走进了大厅。 黑家的晚宴,一向奢侈。 更何况是黑泗回来了,黑老爷把那些天上飞的地上爬的都给抓了,直接在大厅里放了只烤全羊。 全羊烤的浑身金黄,油滴啪嚓啪嚓的滴在火柴上,那叫一个香! 黑泗吃的心不在焉,他就觉得自己养了个小白眼狼,怎么喂都喂不熟! 胸口不舒服,狠狠的咬了一口肉,回过头去问着从宫里带出来的太监:“现在宫里什么消息?” “这……”那太监犹豫了一阵,才开口:“皇上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坐在床上也不说话,耷拉着一双小耳朵,谁哄都不听。” 黑泗一听这个,还吃什么烤羊肉,拿着披风就出了黑府,直直的朝着朝阳殿走了去。 “为什么不吃饭?”深吸了一口气,黑泗才朝着小人儿开口。 南宫小喵小耳朵竖了起来,回了一句:“不饿。” “不饿也得吃。”黑泗的强硬是与生俱来的,扯开披风,丢给伺候的太监,冷着声音下命令:“去煮碗西红柿汤。” 太监领命,心想救星总算是来了,皇上一天不吃东西,他们都跟着心里不舒服,小人儿耳朵一耷拉,没人受得了,哎。 不一会儿,西红柿汤上来了。 黑泗端着吹了吹,送到了南宫小喵那。 南宫小喵垂着长长的睫毛,把一碗喝了,不够又要了一碗,喝的肚皮撑了,才打着小瞌睡,靠在了黑泗的身上。 黑泗伸手把小人儿抱起来,就听南宫小喵迷迷糊糊的说着:“黑小泗,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大不了我把黑珍珠还一颗给你,唔……还两颗好了,再多就不行了,别人都不给的。” “嗯。”黑泗揉了揉孩子软软的发,眸光微芒,一颗两颗怎么够,他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要完完全全得到…… 不管怎么样,朝阳殿总算是平静了。 倒是魔宫那边乌烟瘴气的很,不断的有马车从黑雾出来,手拿羽毛摇扇的魔女,身披黑色斗篷的绅士,为了庆祝魔界的胜利,聚集在大殿中央,举着玻璃杯,你笑我语。 “这一次,我一定要把自己送给殿下。”黑色长裙的女子艳丽非常的摇晃着手中羽扇,妖红色的眼底,带着蛊惑。 不得不说,她确实是一个美的让人心动的魔女,妖娆盛开着,像极了冥河河畔的曼陀罗,那是路西法最喜欢的花…… 有人低笑:“据我所知,殿下身边已经有人了。” “那个人类?”女子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满不在乎的看着对面一身唐袍的人,微微皱了下柳眉:“你好像也是……” 沛老板轻轻的勾着薄唇:“没错,我也是个人类。” 女子眯了下猫眼一样的瞳:“难怪会替她说话,不过,殿下对她的新鲜感大概已经到头了,一个吃不到的灵魂,再美味儿有什么用?对殿下来说,天底下可不是只有她一个好吃的灵魂。我不知道你了不了解我们恶魔,没常性一直都是我们的特点,现在喜欢的,不见得明天会喜欢,殿下也是一样。” “是么……”沛老板别有深意的举杯一笑,回头逗着自己的小鹦鹉。 大殿内响起一阵哗然,琉璃的灯光熠熠生辉的打下来。 沛老板不用看,也知道是北冥连城来了。 他的穿着很低调却又不难察觉到其中的奢华,禁欲系的黑色长袍,袖口加了一些设计,带着贵族的气息,长身玉立,气质卓然,立刻就抓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南宫白夜被他抱在怀里,身上披着他的袍子,也不在乎白皙脖颈上暧昧的痕迹,懒懒的伸腰,见有人望过来,就回一个痞气的笑过去。 魔女摇着羽扇走过来:“果然是个让人着迷的灵魂。” “谢谢。”南宫白夜含笑的应下。 魔女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不和她聊天了,反而朝着路西法道:“殿下,你当着不想和我试试,她应该满足不了你吧。” 南宫白夜挑眉,觉得有意思,看着她家师兄冰雕般的侧脸,端看他如何处理。 “喝什么?”北冥连城这句话是朝着南宫白夜说的:“冰的,还是不冰的?” 南宫白夜直觉性的反应:“冰的吧。” 魔女被当成了隐形人处理,心中怎么会甘愿,妩媚十足的叫了一声:“殿下。” 北冥连城喂了南宫白夜一口酒,才扭过头来:“我对你刚刚的提议没有任何兴趣。” “殿下……”魔女低笑了起来,充满了诱惑:“那是因为你没有试过被我伺候……” 南宫白夜看着她伸过来的手,微微的眯了眼,伸手挡下,轻轻一笑,然后扭过头去,一把揪住北冥连城的衣领,把吻印上,也不在乎周围的目光,肆意的勾起了嘴角,眼瞳里闪过一丝红光:“小姐,你自我推荐的也差不多了,不过,我还是想要说明一点,这个男人是我的。” 很显然,魔女没有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动作,再看看她那双眼睛:“你,你……” “我怎么了?”南宫白夜不解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慌张,转过头去问着身后的男人:“我有什么不对吗?” 北冥连城看着她被染红了的双眸,笑意不减的牵过她的手:“你很好,没什么不对,继续喝你的酒。” “喔。”基本上南宫白夜宣布过自己的专属权之后,就乖巧了,捧着酒杯在那里喝啊喝的。 北冥连城很满意,朝着身后的希拉点了点头,那位魔女被很客气的请出了这个舞会。 沛老板却攥着酒杯,微微陷入了沉思…… 405某殿下的腹黑,南宫白夜嘚瑟的下场 405某殿下的腹黑,南宫白夜嘚瑟的下场 “殿下,借一步说话。”他举着酒杯走过来,眼睛笑成了一条直线,唐装服服帖帖贴在身上,没有一丝的多余,这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商人,尤其是他耳朵上打着一颗金色的钻石,便更是掩盖了他身上血猎的气息。 恶魔们看着这个男子都在想他是哪家的公爵。 只有南宫白夜朝着这边看了一眼,身子向后慵懒的一仰,双腿相搭的靠在藤椅上,帅气十足的向着他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沛老板只是笑了笑,然后侧身,低语:“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什么样?”北冥连城把手中的高脚杯放在黑衣仆人托着的木盘上,神情中是满满的漫不经心。 沛老板笑着的眼睛,缓缓睁开,那双黑的如同悬崖一般的瞳孔,似乎闪过了一道光:“你不要告诉我,你看不出来,她在魔化。” “她确实在魔化,不过……”北冥连城的话还没有说完。 只听啪的一声! 他下意识的侧过脸去,就见南宫白夜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本来想要搞突袭的她,呆呆的愣在了那。 魔化? 她? 南宫白夜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没有变黑,那就是……眼睛? 她朝着大理石支柱看过去,隐约能看清楚自己的倒影,那双妖红色的眸子就像是被染上了血,透着淡淡的芒,寒冷非常…… 北冥连城就站在她对面,藏在长袖下的双手,缓缓攥紧,苍白的薄唇张了张,最后干脆冰冷了嗓音:“过来。” 没错,那一瞬间,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她会离开自己。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任何能够威胁到她的。 即便是她走的远远的,不把他带在身边,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相反的,她却能够永远命令他。 如果这一次,她再离开,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对她,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南宫白夜并没有过去,她还在对着那双眼睛发呆,手指捏着自己的脸皮扯了扯。 北冥连城手指一僵,忽的就把人扯了过来,压在了自己的怀里,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制止住胸腔的慌乱感,他耐着性子给她解释:“我知道现在的你肯定很生气,但……” “师兄!”南宫白夜邪笑着打断他的话,小脸上尽是痞气:“你看看我,是不是比之前更好看了,有没有很妩媚?对了,眼睛,这眼睛漂亮吧?活脱脱的两颗红宝石。嗯,最近皮肤确实变得嫩多了,本来我还以为是被你滋润的,看来这都是魔化的好处.而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我把心脏交给你的时候,你和我重新立过契约,也就是说,你将永远只能服侍我一个人,除非地老天荒,三界灭亡。”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南宫白夜眼角下的泪痣,闪过了一道妖冶的芒,她就站在那里,灌进来的北风吹动着她的长袍,卷着栗色的长发,邪恶的气息源源不断的从她的身上冒出来,却又干净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其摧毁。 众目睽睽之下,北冥连城单膝落在地上,绅士十足的牵过她的手,俯身将吻落在了她的手背上,深沉冰冷的吐出了一个“是”字。 恶魔们无一不喧哗震惊,要知道他们的殿下从来都没有对谁这么恭敬过,即便是耶和华,他想不理就不理,高贵傲慢一直都是他给世人的印象。 所以,他才会受到神谴。 因为没有任何人敢不把上帝的话放在眼里。 殿下却是第一个。 然而现在…… 恶魔们把目光放在南宫白夜的身上,要多傻眼就有多傻眼。 南宫白夜倒也不是真的想让她家师兄做什么,不过她心里头就是高兴啊。 你看,平时出门,都是她背包,他在前面优哉游哉的走吧。 现在好了,她这个农民终于可以彻彻底底翻身做主人了! “你看起来似乎很高兴?”北冥连城生硬的语调从她的耳边响起,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道精锐的光。 南宫白夜邪气一笑:“你看错了,来,给主人笑一个。” “嗯?”北冥连城眯了下琥珀色的眸,危险十足。 就在南宫白夜以为他会气的把自己掐死的时候,男人却笑了起来,明眸皓齿,蛊惑至极:“要不要多喝点酒庆祝一下你终于可以扬眉吐气的在我面前嘚瑟了?” “这个可以有!”南宫白夜眼睛亮了起来,十分像只兔子,还是只不知死活的兔子。 北冥连城把这只自投罗的“兔子”抱起来,就像是在抱一个宠物,一点一点的给她喂着酒,时不时还会在她的耳边询问意见:“会不会太烈?” “嗯…怎么说呢……师兄,你为什么变成两个人了,是用了分身术吗?”南宫白夜一杯酒喝进去之后,舌头开始发卷。 北冥连城看着她,似笑非笑的弯起了薄唇:“看来没有拿错,这壶酒的度数确实很高。” “师兄……”南宫白夜的眼睛变成了黑色,里面却带着无比的诱惑和十足的妖气。 北冥连城看着她掩盖在裘毛下的锁骨透出了淡淡的粉色,轻轻一按就能印出一道红痕,那双原本漆黑的眼睛慢慢变得湿润,原本清冷分明的眼睛染上了一层缥缈的水汽,微微的眯着,没有任何的反光,就像是一个能够让人轻盈陷入的陷阱。 一瞬间,他的眼睛跟着沉了下来,将吻落在了她的脖颈上,猫一样的叫声从她的喉咙里溢出来,几乎让北冥连城当场失控。 不过,这样的她,他不会让任何人见到,除了自己。 黑衣仆人本来打算上前,问问他们殿下还需不需要酒。 却被北冥连城一个寒冷如冰的眸光钉在了原地。 黑衣仆人一脸的迷茫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事。 就听到他家殿下声音沙哑的说道:“别让任何人来打扰我。” 南宫白夜意识像是听到了他的声音,把头扭过来,那双黑色的眼睛呈现出了一种失去焦距般的样子,就像是刚刚睡醒的黑猫,慵懒诱人:“师兄。” “乖。”北冥连城把人打横抱起来,信步走进了寝宫,为了避免些琐事,转身将门上了锁。 他回过头去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木榻上,长袍已经被她丢到了一旁,露出了光洁的皮肤,大概是喝过酒的原因,上面甚至泛着让人gan渴的粉…… 给读者的话:正常更,安。 406某殿下的婚礼+魔娘番外(5000+) 406某殿下的婚礼+魔娘番外(5000+) 北冥连城踱步走过去,轻笑道:“难受了?” “这才哪到哪,我还能喝。”南宫白夜为了证明自己,光着脚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刚走两步,就抱住了一根房梁:“师兄,我还能喝。” 北冥连城:…… “仔细瞧瞧你自己抱的是个什么东西。”某殿下手指撑着额,无奈。 南宫白夜伸手摸了摸,恍然大悟的喔了一声:“抱错了。”然后踱步走到北冥连城怀里,挑眉轻笑。 “去沐浴。”北冥连城拿过柔软的毛毯把她裹上。 南宫白夜嗯了一声,迈着长腿,走进了隔壁的温泉池里,也不知道在那里笑些什么,嘴里还振振有词:“自己煮自己,会走路的饺子。” “别乱动。”北冥连城也走了进去,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放在她的头顶。 南宫白夜总算安静了,浅笑的勾着唇,向后仰靠着,妖邪的气息从她的眼角漏出来,散落的黑发露出优雅的颈侧,纤细柔软的腰身,每次扭起来的时候都很要命…… 北冥连城低笑了一声,微微低下身,将她困在中间,慢慢收紧手臂…… 他低头将吻落在她的嘴角,柔软的唇瓣,因为酒香而变得更加的香醇…… 南宫白夜越过男人的肩膀看到后面那扇全透明的铜镜。 镜子表面已经覆盖了一层水汽,她能看到北冥连城一只手揉在她的胸口,侧过脸来和她接吻,另一只手把她整个人都扣在了怀里,自己的身体紧紧的贴着她,似笑非笑的薄唇,带着蛊惑…… 北冥连城喜欢怀里这个人喝醉之后的模样,这时候的她总会很乖,他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就像是一个听话的宠物,任由他欺负。 只是,越是听话,就越让人想要摧毁。 北冥连城勾了下薄唇,环住怀里纤细的腰,从后面重重用力一顶,那份温软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主人,不断的配合着他的动作,紧的让人发疯! 温泉池里的水溅到外面,滴在大理石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将她整个人抵在池边,看着那双清冷极黑的眼瞳因为他的动作染上淡淡雾气,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变得幽深极致。 他忽然用了力气,那种带着狠意和掠夺的表情,几乎让所有女人都为之折服。 南宫白夜想让他轻一点,却被那份酥麻着引得只想离他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这份甜蜜的折磨,一直到天亮才结束,睁开眼的时候,她已经在他怀里了。 他替她擦着发,时不时捏捏她的掌心和耳朵,乐此不疲的把她当成一只猫或者一只狗养,反正不是人。 她已经习惯了,就倚在他怀里,让他服侍,直到她被他环着套上一身做工讲究繁冗的黑色长裙,她才觉得奇怪。 也难怪南宫白夜会奇怪,这都多少天了,他家师兄一直以“反正穿了还是要脱”这种说法为由,只让她随便披个裘毛,窝在他怀里。 今天真是出人意料。 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疑惑,她家师兄把她整个人抱起来,放在马车上,似笑非笑:“我们去找人见证一下。” “见证什么?”南宫白夜扯了扯自己的衣袖,那上面的黑珍珠多的让人很是欢喜。 北冥连城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婚礼。” 南宫白夜:…… “恭送殿下和夫人。”黑衣仆人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右手放在左肩,十分绅士的行过礼后,回头看着昨夜被请出殿堂的魔女,语调不平不淡:“维斯小姐,死心吧。” “难道殿下不知道吗?只要拥有了我,就能镇压那些不听话的魔族。”魔女不甘的皱眉。 黑衣仆人低笑了一声:“维斯小姐,你在说什么,即便是没有你,殿下照样能够镇压那些不听话的魔族,他可是路西菲尔。”说到这里,黑衣仆人顿了顿:“顺便再好意的提醒你一句,去看看你在万魔殿埋伏的人还剩几个……” “你,你们……”魔女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眸,他是怎么知道的! 黑衣仆人勾了下薄唇:“殿下在对付天界的时候,顺便整理了一下魔界,大概是殿下刚刚睡醒,不想弄的太招摇,可维斯小姐,你也太蠢了。” 魔女浑身发软的滩在了地上,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捏在了掌心之中。 她做错了什么? 殿下要这么对付她。 就因为她在那个什么都不会做的“宠物”面前出言不逊? “居然想威胁殿下?呵呵,你觉得路西法会被谁威胁?”黑衣仆人丢下这句话,就转身进了大殿。 魔界的这些个贵族,都是些脑子笨的。 殿下的东西,即便那是个宠物,也不该这么明目张胆的来挑衅。 更何况,那个人对于殿下来说,从来都不只是宠物这么简单…… 夕阳落幕。 马车上南宫白夜满心期待着她家师兄口里的婚礼…… “到了。”北冥连城把人抱在怀里,邪气一笑:“敲门。” 南宫白夜看了看眼前的铜门,那上面还挂着两个犄角,隐约能听见里面有人在怒吼:“你知不知道你错在了哪里!” “不知道。”奶声奶气的声音,软绵绵:“父王,这个问题你都问了十几遍了,你累不累呀?” 嘭!! 虎头熊腰的阎王拍案而起:“你这个小兔崽子!” “我要是小兔崽子,你就是老兔崽子。”小人儿叼着奶嘴,头上顶着两个犄角。 阎王气的快要吐血了:“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气死人不偿命的玩意儿!” “你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呗,怪谁。”小人儿坐在檀木桌上耸肩。 跟在阎王身边的师爷,飘过来飘过去,一脸的忧伤:七王子,看在我这个老鬼的面子上,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啊,还有下半身这个词你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阎王一下又一下的压着自己胸口前的那股气,最后实在压不住了,暴怒道:“卡索,你给我滚进来!你到底都教了小七点什么!” “嗯?大人找我?”卡索伸着懒腰,把镰刀赢扛,忽的愣住,双眸看着阎王的背后:“你们怎么来了?” 谁们? 阎王遁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张熟悉的脸在自己面前笑啊笑的。 “路西法!”他不由的警惕了起来:“你来我这做什么!” 北冥连城环着南宫白夜,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过来:“只是通知你一声,我要成婚了,你打算包多少银子?” “哈?成婚,你?”阎王冷哼:“居然敢有女人嫁给你?” 北冥连城不再理他,低声在南宫白夜的耳边道:“他这一辈子都在求婚?” “嗯?结果呢?”南宫连城看了一眼脸色黑下来的阎王。 北冥连城笑意微露:“结果求到现在,七个儿子都生出来了,那人还没答应他。” 南宫白夜:…… 所以你就来向人家炫耀,你要成婚了o(□)o 师兄,你这样做,根本就是故意来刺痛人家的,太无耻了好吗! “路西菲尔!”阎王捏紧了手中的桌木,气的虎脸涨红。 那小孩倒是会火上浇油:“真逊。” “nnd!阎小七,你早晚有一天也会和我一样,你别给老子在这里嚣张!”阎王把小人儿捏起来,直接扔进了地狱炼火里! 那小孩扑哧扑哧的在那里折腾了一会儿,然后蹿出来,站在南宫白夜的面前,十分绅士的拉过她的手:“这位美丽的小妞儿。能告诉我, 你叫什么名字吗?你的眼睛好像是天边的星,就这么一眼,我就……等等,我看看接下来是什么。”小孩迅速翻开一本名叫《阎王追妻录》的书本,继续道:“我就彻底陷了下去,平生不会相思,便患相思……” 南宫白夜看着那小孩翻书的动作,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就是阎王的求婚用词啊,怪不得追不到媳妇…… “阎小七!!!”阎王暴走了,身子涨的比平时整整大了十几倍,直直的高了地府。 北冥连城丝毫不把他的怒意放在眼里,满不在乎的把那小孩踢开,接着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南宫白夜的手:“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下一个地方? 南宫白夜看着眼前流淌的黑水,再往里走,便是一大片鲜红妖娆的玫瑰花。 它们盛开的极其旺盛,带着晶莹的水珠,即便地底下的养分是腥甜的鲜血,也无法掩盖那种令人震惊的美。 就在那一望无际的花海里,架着一个高高的台子,台子上面安静的摆放着一具雕花黒木棺。 那口低调而华丽的棺材上,绘着一个巨大的倒悬十字架,象征着耶和华的宽恕和诅咒。 棺身上宽下窄,似是量身定做,黑色的漆在昏黄的烛光照耀下,泛着丝丝光华,让人无一不感叹其主人的品味。 黑色的棺木里横躺着一个男人,他穿着一套英国古时的黑色燕尾,修长的双手包裹在雪白的手套中,滚边的袖口和领口精致秀雅,将他挺拔的身体衬托的淋漓尽致。 那是……该隐。 北冥连城单手插着风衣口袋,居高临下的看着棺木中的人,嘴角带着几分邪气:“师妹,你看他这个样子是不是很欠扁。算了,我都要成婚了,就不拆他的棺木了。” 南宫白夜:…… “羡慕我吧?”北冥连城邪笑的摘了一朵玫瑰花,优雅的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后捏碎,洒在那具半透明的棺木上。 南宫白夜:…… 他家师兄果然是特意跑过来炫耀的。 所以…… 他口中所谓的见证,就是带着她到处跑了一圈,告诉和他关系微妙的人,他要成婚了? 这还真是……无比特殊的……见证o(□)o 最后一个见证人,还比较正常一点,最起码不是阎罗王,也不是睡在棺木里的吸血始祖。 而是沛家老板,他笑眯眯的从算盘里抬起头来,只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离婚?” 南宫白夜:…… 她把之前的话收回来,这些人根本没有一个正常的! …… 就这样,一场婚礼,随着黑暗的降临,拉开了序幕。 是夜,白雾弥漫中,巨大的魔宫里点满了油灯,那油灯被曼陀罗花托着,一盏接一盏的盛开在石阶上,如火如荼,镶嵌其上,一直蔓延到最顶端的王座,形成诡异宏大的场面,充斥着高贵华丽以及无法用语言所描述的优雅。 尤其是,坐在王位上的男人,是让神都没有办法的天神右翼……路西法。 他修长的长腿微搭,手指轻撑着下巴,黑色的长袍散在地上,长袖猎猎作响,却不惹一丝的尘埃。 禁欲,邪魅。 他把这两种极端的美展现的淋漓尽致。 那头如同水银般的长卷发,直直的垂在地上,仿佛是碎掉的月光,在摇曳的油灯照耀下,荡漾着变幻莫测的光芒,散发着蛊惑人心的邪魅和高高在上的孤世冷傲。 他的王者之气几乎令整个大殿都为之震撼! 哐当一声。 沉重的铁门被推开。 皎洁的月光下,身着黑色纱裙的南宫白夜缓缓朝着他走了过来,头顶上带着一尊由黑色珍珠编制而成的花冠,黑栗色的长卷发垂在两侧,搭在银白色的裘毛上,就像是电影里走出来的贵族女王,不同的是,她有着东方人特有的深邃,眼角下的泪痣飞扬间,璀璨的让人移不开眸光,数米长的托地裙摆,垂落在身后,被一身黑色貂皮裘毛的南宫小喵拎着,绝美到了极致。 不同于人类的婚礼,他们穿的都是黑色的礼服,唯一的红就是点缀一路的曼陀罗。 火焰般的红和罪恶般的黑相撞,形成了令热叹为观止的婚礼现场。 没有多少宾客,黑暗中只站着那么几个人…… 北冥连城从王座上站起来,带着黑色手套的修长手指,向前伸直。 耶和华的诅咒,得不到任何的祝福。 他天生邪恶狡诈,玩弄人心与鼓掌之间,他是人人避之不及的恶魔。 然而,她却跨过千年,把手放在他的掌心,告诉他:“她愿意……” 哗啦一声! 大簇大簇的羽毛伴随着红色的妖娆花腾飞而起,漫天的渲染。 撑着雨伞的魔娘,远远的看着这一幕,薄唇微微扬起了一道弧。 小盗夜,祝你幸福…… 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出来,魔娘含笑着擦去,背脊挺的优美,刚刚踏出殿门,就见黑家那个最受宠的少爷,正半曲着膝,再给南宫小喵穿棉鞋。 南宫小喵伸着小手臂撑在他的肩膀上,穿戴的衿贵,像模像样的叹着气:“我总算是把我娘亲给嫁出去了,真不容易。” 黑家少爷什么都没说,只把自己脖子上戴着的裘毛解下来,围在了小人儿的身上。 呵,这样看起来,小喵那孩子更像是个精致的小木偶人了,穿着厚厚的衣服,摇摇晃晃,眼看着就要摔倒了。 黑家少爷一把将小人儿扶住,声音不清不淡:“说了多少次了,走路的时候不要光是盯着前面,多看看脚下。”说着,面无表情的牵过小人儿的手,带着他往前走。 魔娘看着那两个小人儿和漫天的大雪,笑容却渐渐的淡了下来。 “说了多少次了,走路的时候不要光是盯着前面,多看看脚下。” 这句话很久以前也有个人对她说过,没有一丝的不耐烦,完全没有在其他人面前的少爷的架子…… 那时候的南宫戎光还很小,他并不是南宫家的嫡子,却是唯一的法师 小小年纪就得了圣上的赏识。 比起旁的少爷来,他永远都是清清冷冷的样子,又十分的沉稳,好像什么事,只要到他的手里面,就能轻轻巧巧的解决。 与他相反,小时候的她,似乎活的太过骄纵,礼仪学的一等一,却改变不了血脉里的叛逆。 魔家是马背上的世家,她自幼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谁欺负了她,她就要立马打回去,为此在京城交恶了不少。 每每他看了她,都会很温柔很温柔的把她的手拿过来,放在水盆里洗,像是宠溺至极:“说过多少次了,打人的时候不要伤到自己。” 她昂着脸,满不在乎:“他们欺负我。” 受了欺负,就是欺负过去。 曾经的她,是多么幼稚,不懂的有时候即便是受了委屈,也要硬着撑过来。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真正心疼你。 是非黑白,哪里能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不服。 听不进他的劝。 终于,再很多年很多年以后,她吃到了苦头…… “魔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曲初小娇弱的靠在那个人的怀里,为了一只死掉的猫,委屈的质问她。 魔娘觉得头晕,北方的天,一到盛夏就会特别特别热,太阳也是大的,打在身上的时候,几乎能够烧掉一层皮,可是她却觉得冷,刺骨的冷。 “丫头,小小的身子不好,你让着她点,好吗?”南宫戎光像是十分的疲倦,拍着曲初小的肩,声音淡下来:“我最近一直都在忙魔家的事,抽不出身来看你,你比小小大,该懂事一点了。” 给读者的话:文完结了,接下来是魔娘的番外,喜欢看的亲,请继续,某苇不会让大家失望,不喜欢看的亲,请关闭页面,因为要开始另外一个故事。 407关于结局+魔娘番外第一章(4000+) 魔娘抬起头来,狭长的眸子看着他,只一个字:“好。” 现在,魔家的一百多条人命都要靠着南宫苑在其中周转。 魔家落败了。 她怎么会不知道。 她不再是那个有着特权,在大街上赛马狂奔的魔家大小姐,也不再是大湟国最年轻最骄傲的女将。 以前上前巴结着她的人,如今见了她,只会给她两个白眼,以及数不清的流言蜚语…… “还真当自己是个小姐,什么都不会做,就会在咱们家吃干饭,大少爷怎么弄了这么一个扫把星进门!” 下人们纷纷议论着,对着她指指点点,目光里的嘲讽必显无疑。 “身上还穿着她那件战红裘袍,也不想想现在魔家哪有那个条件任她挥霍,还不都是大少爷在养着她!落魄了就该有个落魄的模样,在马背上当众抽打下人,这么的恶毒,魔家早就该衰败!” 魔娘顿了顿,她死死的攥着自己的双手,忍的满嘴猩红。 下意识的,她想要挥动手中的马鞭,耳朵里却是他疲惫至极的声音:丫头,你能忍忍吗? 魔娘紧了下左手,又落了下来。 她忍了,不是因为那个声音。 而是因为,如果不是她手中的长鞭,在局面那么紧张的时候抽打了一个嘲笑她的下人,那些官员们也不会在祖父病重的时候,把这件事闹的盛大。 整个京城的人都在说,是魔家有意谋反,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了,既敢在大街上就闹出人命来。 人命? 她只不过是甩了他一鞭子。 力道确实大了一点,应该会受的重伤。 可……怎么会出人命呢? 她不懂呵,有时候流言蜚语才是最能杀人的。 祖父却只是看着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重重的咳嗽着,轻笑:“丫头没事,这件事,交给我。” 第二天. 祖父过世了,家产尽数被那些官员们分刮的一干二净。 魔娘知道,这都是她的错,因为她的性子,在祖父身上压了那最后一根稻草…… “别说这些,小心被大少爷知道,到时候又该挨罚了!” “少爷对她好,她就该感恩戴德,总欺负曲小姐是个怎么回事?我觉得还是曲小姐和少爷般配。” “谁说不是呢…” 那些话,就像是针一样刺过耳膜,穿进了心脏里。 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痛。 只是耳边一边又一边回荡着,祖父在临死前的遗言。 他说:“丫头,记住,魔家的人,流血不流泪。” 于是她挺直了腰杆,朝着那些人微笑,就算魔家倒了,她也绝不在人前失了尊严。 她是魔家的大小姐! 就该有魔家大小姐的样子! 南宫苑的学徒们看着魔娘从眼前走过,略微有点震撼。 吃惊与她如火般的气焰,没有消磨丝毫,反而像是盛开到极致的花,落落大方,绝艳夺光。 “真是碍眼。”曲初小垂下头,娇小的站在远处,由丫鬟撑着伞,垂眸间是谁都看不到的嫉妒。 一连三天,朝廷因为魔家的事,闹的沸沸扬扬。 南宫戎光那张清冷俊美的脸,冒出了青色的胡渣,他为了能够最大限度的保全魔家,连续在外面跑了三天两夜,疲惫到了极点。 可谋权篡位的罪,从来都不是小罪。 皇上也算是开了恩,没处死任何人。 只是魔老去了。 魔娘被叛了重刑! 重刑…… 当魔娘接到这个圣旨的时候,手指紧了又紧,内心里的恐慌几乎让她忍不住眼眶的刺痛。 重刑是指……坐牢吗? “魔姐姐,这就是不自量力的后果。”擦身而过间,曲初小在她耳边轻轻的笑着:“南宫戎光,我要了。” 魔娘浑身一震,抬起头来看着她,眸光冷冽如冰,她轻笑着一把拽过她的衣领:“曲初小,这样的你,怎么会配要他,他也不会看上你。” “是么?”曲初小只勾了下薄唇,然后突地惊慌无措了起来:“魔姐姐,你相信我,我和戎光没有什么的,只是我身子弱,他才会对我照顾多一些……” 魔娘拧了一下柳眉,只不过下一秒钟,她就知道曲初小的戏是演给谁看的。 南宫戎光就站在她的身后,一双深邃的黑眸因为疲惫染上了血红的丝,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魔娘张了张嘴,想要解释。 却听曲初小细细的哭了起来。 南宫戎光踱步走过来,轻轻的越过她,递给了曲初小一块洁白的手帕。 那块手帕是她替他绣的,那是她第一次做女红,难看到极点,一朵梅花都被她绣的面目全非,真是没用。 他却摸着她的头说:“我很喜欢。” 他确实很喜欢,人人都说南宫大少爷最宝贵的就是那块帕子,旁人沾一下,都不让沾。 而如今,他却拿着它,在替曲初小擦泪。 魔娘笑了起来,轻轻的,勾着唇。 她想,不必再解释了。 是啊,有什么必要呢。 就算解释了,也会有人挑你的毛病。 这个世界,总归是这个样子。 你不解释的时候,误解你。 你解释了,于事无补。 因为并不是所有的真心都会被真诚相待。 胸腔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空气,空荡荡的生疼。 魔娘想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如此了,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可当站在南宫戎光身后的官差,用铁链扣住她的手,魔娘才发现,生活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残忍。 他站在那里,叮嘱了她很多的事情,像是怕她冻着,把身上的披风扯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那些官差忌讳他,根本不敢放肆,连带着对她也是客客气气。 “魔家这边你不用担心,所有的人都会活下来。”他看着她,眼里的血丝一瞬间爬满了瞳孔。 “嗯。”她点了点头,跟着那些官差走进刺目的阳光里,那样的刺痛几乎让她睁不开眼睛。 一出了南宫苑,那些官差的态度就变了,他们推着她的肩,脸上是冷冷的鄙视:“走快点!磨磨蹭蹭的,没吃饭啊!” 魔娘被两人齐齐的压上了刑车,皇上并不想要她的命,但是那些在官场上始终看不惯魔家的文臣们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的饶恕她。 游街示众! 是那些人联合上的折子。 他们站在高处,享受的看着不可一世的魔家嫡女被路上的行人扔着菜叶和鸡蛋,相互举杯,面露得意。 头发上沾着黏糊的蛋汁,挡在眼前,这几乎让魔娘看不清面前的路,她的手被重重的按在铁栏上,一盘脏水从她的头顶浇下来,滴滴答答的顺着她黑如夜色的长发坠落在手背上。 “贱货!” 咒骂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有些人气愤的想要扑过来拉扯她的头发。 那些官差也任由他们胡乱的闹着。 魔娘心里清楚,如果不是他们同意,京城里的这些百姓们也不会这么放肆。 她这一世,从未吃过苦。 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正因为爹娘战死沙场。 皇上对魔家十分的好。 祖父也一直把她捧在手里,从不说她一个不字。 人人都说,魔家大小姐享受的是公主的待遇。 公主? 呵,不是皇家的人又怎么会做到真正的公主…… “吆,这不是魔大小姐吗?”官员们大肚便便的走过来,朝着她一笑:“这下好了,凤凰变野鸡了。” 站在他旁边的人轻笑了一声:“张大人,您可别这么说,这要是让地下的魔老知道了,还不得借尸还魂,来找你寻仇?” “哎哟哟,那还是我的错了。”那张大人一边说着,一边从下人的手里拿过来一小碗热茶,啪的一下就朝着魔娘泼了过去:“卖国求荣的败类!我老张还就是说了,有本事真的来找我寻仇!” 那些不分是非的人,高声感叹:“张大人真是英雄气概。” 张大人冷笑了一声:“我当初也帮过魔家,没想到魔老竟反咬我一口,到处说我陷害与他,我也全当好意喂了狗,不想再与魔家计较。” “张大人就是大度!”周遭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姓魔的人品不行。” 魔娘静静的听着,许久之后,嘲讽的勾起了一道薄唇。 这些人真是愚蠢的可以。 如果他当真是大度,不与魔家计较。 何必在这个时候,泼她一脸热茶,滚烫入骨。 这个张大人本就想接着祖父的势力做些贪污之事。 祖父不同意。 却也没有揭穿他。 毕竟他确实也曾帮过魔家。 曾有人来问,这个张大人为人如何。 祖父只回了一句:不可深交。 那样就成了到处说他是非? 魔娘好笑的抬起了眸,那么多的嗤笑,那么多的贬低。 是不是祖父也曾经经历过。 就在他说要为她摆平那件事,却在第二天吐血身亡的时候。 那一天,他是不是也像她一样,被所有人指着额头骂的体无全肤,硬生生的保住了她一条命。 面对她的时候,祖父是温柔的,那种安详的笑意:“丫头,好好活着。” 他说,让她好好活着。 魔娘不知道强大的定义究竟是什么。 是不是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都不会让家人知道,独自将整个魔家撑起来,任由污水加身,也要浅笑处世? 她明白的太晚,如果她能再懂事一点点,不是这么嚣张跋扈,是不是祖父就不用死? 午时京城,盛夏炎炎。 魔娘紧紧的闭了一下眼,轻笑着抬起头,蛋汁粘在她的脸上,却阻挡不住那双湮丽如火的眸,她看着张姓官员,一口血水吐了过去! 她想,她忍不了。 她能够容忍所有人都扯着她的头发,骂她“贱货。” 但是她容忍不了,这些人侮辱她的祖父! 她想把他们全部都杀掉! 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就算是死,她也要拽上几个人下地陪葬! 然而,重达几十斤的铁链,让她根本抬起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张大人发怒的朝着她扇了一个巴掌! “把她给本官拉下去,好好让她尝尝什么叫做地下囚!” 哐当! 牢门发出重重的回响。 几个官差联起手来,一把将她推到了地上。 她能够听到,有人拖着铁棍朝着她走过来。 接着,嘭的一声! 打在了她最引以为傲的长腿上! 疼!无法形容的疼! 谁能……救救她? 在剧痛中,虽然知道没有人会来,没有人会保护她,没有人相信她,魔娘还是压抑不住地盼望…… 在这种时候,能有一个人拉她一把,能有一个人给她一个怀抱。 她不需要他为她做什么,也不需要他为她保命,甚至不需要他为她擦眼泪。 她只想,要一点点温暖。 可没有……永远没有。 铁棍一棍跟着一棍落下来。 张氏官员冷笑的看着这一幕,从一旁的狱卒手中把紫砂茶壶接过来,微微的抿了一口:“不自量力。” 不自量力,不自量力,这是她这两天来听过最多的词。 “魔大小姐,我劝你还是把魔老的罪行全部都招了的好,省的受这种罪。”张大人偏着头,让人把一张纸拍在了她的面前。 魔娘半垂着眸,任由冷汗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在那张罪行满满的纸上,接着低低的笑了起来:“贪污军饷,收受贿赂,张大人,你这是在说你自己吗?” “好,很好!”张大人从嘴里生生的磨出来三个字,气的整张脸都变了颜色:“看来魔小姐受的教训还不够多,继续!” 铁棍再次落下! 刺骨的疼,也让她多少明白,这条右腿怕是快要废了,即便是她用了武气,护住了筋脉,也差不多要到尽头了…… 那张纸,她不能认。 一旦认了,祖父的名声就再也回不来了。 可是倔强又有什么用呢? 倔强的结果是她被强按着在纸张印了手印,然后被下放到了边远城镇。 那里的天很蓝。 和京城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她觉得这样也不错,隔着栏杆,隐约能看到大概几寸的阳光。 没有做过牢的人是不会明白,那几寸的阳光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告诉自己,魔娘,你该长大了…… 给读者的话: 主线:路西法苏醒,孽龙灭亡,救世成功,小喵做了皇帝,小泗摄政。 因为白夜那句誓言,宁愿入魔道,也不跟北冥洵走,让他在最后背叛了耶和华,把她的记忆留在了魔界,白夜和殿下走到了一起。 至于曲初小,南宫戎光,曲洛,魔娘,都会在番外写啊,之前就说过要在番外写他们的故事和结局……因为插在正文会乱,所以必须单独拿出来写,亲爱的们不要着急,么么哒,抱住啃啃头。 正经说,关于正文,我想的是不拖慢节奏,没想到大家看起来会不舒服,或许是我写作功力的问题,也想提高一下自己。所以,亲爱的们是觉得哪里没有交代清楚?能说出“细节”吗?比如哪条线,哪个人,哪里不明白? 408出狱 牢狱生活。 比想象的还要难熬。 第一年. 魔娘瘦的很快,习惯了锦衣玉食的她,面对那些硬到过分的米粒,几乎无法入咽。 第二年. 她已经能够面不改色的把那些馊掉的食物,吃的一干二净,不留分毫。 手上和脚上的铁链,总会发出十分沉重的响声,听的时间久了,倒是一种消遣。 只是有些牢房里阴冷的可怕。 到了冬天,她被冻的只能缩在角落里。 癸水来了的时候,下面粘稠的很,她疼的冷汗淋漓,掌心抵住自己的小腹,使劲儿的捶打,却抵不过那一拨拨刺骨的冰寒。 后来,她学聪明了,只要是冷了,就往身上多盖些干草。 她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就是为了能够活下来。 就像祖父说的那样,好好活着…… 即便是这样的活法,会让人痛不欲生。 春去东来,转眼五载。 大湟一百一十四年。 这一天是阳历七月二十四,炎热盛夏,烈日灼灼。 魔娘走出牢狱大门的一瞬间,只觉得一片眩晕。 她顿了顿步子,努力适应着这些景象,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接触过阳光,站在太阳下,她竟有些看不清周围的事物。 闭上双眸,再缓缓睁开,直到那双眼变得狭长晶亮,她才挺直了腰杆,放下了遮挡在额头上的左手。 大概是出来的时间是最炎热的晌午,街道上没有什么人,身后的铁门“咔咔”的 合拢…… 没有人来接她,虽然今天是她出狱的日子。 不对,准确来说,有人来,只是来的人穿的是太监服,魔娘并不认识。 “魔小姐?”那人很会说话,是个不得了的小太监,即便是面对她这样的人,也能笑的自然:“咱家是奉了皇上之命来接您呢。” 魔娘张了张嘴,大概是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了,声音是丝丝的沙哑:“有劳公公了。” “呵呵,哪里哪里。”那小太监多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犹豫:“只是魔小姐,身上这衣服……” 魔娘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长裙,那上面还残留着当年沾上的鸡蛋汁,因为 放的时间太久了,已经变成了黑黑的颜色,大概是长了霉。 她入狱这四年没有人来看过她,如今出狱了还是只能穿四年前的衣服,只是穿着这样的衣服去面圣,明显不合规矩。 “如果魔小姐不介意的话,奴才那里有一套衣服,是我……是我姐姐的,可以拿给你穿。”小太监笑的童真,又有些犹豫。 魔娘看了看他,然后点了点头。 其实,小太监说了什么,她并没有去注意听。 她在感受,感受风,感受空气,感觉那阳光散在皮肤上的温暖。 大概是昨夜下过雨,街道上非常干净,连野花也开的分外鲜艳。 她不敢动的很快,很轻很轻的吸了一口气,直到闻到那空气里的花香,她才真正的觉得,她自由了…… 路上的行人,小贩的叫卖,热在竹笼上的肉包飘来的香味儿,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魔娘觉得美丽而陌生。 她出来了…… 真的出来了! 魔娘几乎贪婪地望着喧闹的街道和行人,透亮的丹凤眸连眨都不舍得眨一下。 以往的刻骨孤寂,在繁华中,猛然被想起。 魔娘攥紧了藏在长袖下的双手,好像只有这样,她才会忍住那些从喉咙深处 翻腾出来的情绪。 那种深沉的,愤恨的,到最后又几乎平静,无处安放的情绪。 眼前的行宫虽然比不上皇宫的奢华,却也是个竹林成荫的大宅子,修的青石小路,叮咚作响的泉水,蜿蜒而上,称得上是避暑的好地界儿。 魔娘收回目光的时候,无意间看见前来觐见的几位少爷,他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那里面带着显而易见的鄙夷。 她没有恼怒,甚至没有一丝情绪上的波澜。 这种嘲讽,她见过无数次,也已经习惯了。 当她淡然的把这些目光接下时,倒是他们纷纷移开了视线不再看她。 向着古亭里的帝王,一一汇报着边城的近况。 原来是皇上带着几个年轻的少爷出巡,走到了这里,也不知为何想起了她,才命人让她提前出了牢狱。 “走近些,让朕好好看看。”像是处理好了事情,高宗皇帝从奏折里抬起来,常年在权势下熏陶的脸,变得既熟悉又陌生。 魔娘踱步走过去,礼仪周到,即便是再也披不上那身烈火战袍,她的动作依旧落落大方的,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只是过分的循规蹈矩,再没有那种灼灼而热的生气。 高宗皇帝看着她,似乎有些微愣,这还是当年那个拿着马鞭,在校场帅气点兵的小丫头吗? 变了,确实是变了。 高宗皇帝沉默着。 魔娘更是不会主动说话。 小太监懂规矩,默默的退下。 高宗皇帝这才开口:“当年的事,朕必须要给百官一个交代。” “嗯。”魔娘当然清楚那是什么样的情况,朝廷里的很多官员都恨不得魔家灭门,她身上还有一条人命的罪孽,皇上不可能为了她,去背负千古昏君的骂名。 高宗皇帝看着她的反应,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跟着小喜子,他会伺候你几日,几日之后,再同朕一起回京城。” “是。”魔娘行礼,转身,走的很平淡。 她知道,这个身处高位的人,在弥补魔家。 但是他的弥补却始终有限的很。 就像他今日召见她,也只不过是为了减少他自己心目中的愧疚…… 其实她没有想过皇帝还会见她,毕竟魔家的权势不在了,他做这些确实没有必要。 坐了这么久的牢,她只想着有朝一日出来了,她一定要好好吃一顿肉,好好睡一次觉,不用起来提防那些想要侵犯她的狱卒,也不用忍受浑身的腥臭。 是的,她要的,只不过是一个能睡觉能吃饭的……家。 但她不能拂了皇上的好意,她不能……给脸不要脸。 她已经被这么多年的艰苦磨平了棱角。 笑颜如花,如火张狂。 那些都是年少时光。 她,已经长大了…… 魔娘出来的时候,又见到了那群少爷,看衣着都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公子们,往日在四九城里,也都是横着走的人。 那其中有近些年才被提拔上来的少爷,也不乏有魔娘以前认识的。 他们由身边的小厮伺候着喝着解暑的冰茶,前面摆放着一些糕点,随意的吃着,不爱吃了,就叫小厮扔掉,大口大口的喝着冰茶,似乎并没有看到她,肆无忌惮的说笑着。 “……倒还真是魔家的那位小姐,眉眼越长越开了,该不会是在牢房里,被滋润的吧,嗯?” 男人的话,立刻引来了一阵哄笑。 “我还是觉得她以前那样子媚,穿着红袍,拿着马鞭,真是叫人看了就想……嘿嘿。” “得了吧,还等你想,说不定早就是南宫家那位的人了,想想那样不可一世的性子,压在身下确实带劲儿,你们说她会不会哭着叫哥哥,哈哈哈。” 这些纨绔少爷们见四下没人,说笑声也跟着越发的放肆了起来,那些锦衣长袍,包裹的也不过是让人作呕的肮脏。 “南宫家的那位还会要她?别说是她现在的身份如何,就凭借着她现在的这个年纪,怎么和曲家那位比?我听说那位大少爷可是把人宠的紧,为了给曲小姐治病,这几年都在雪山里呆着,许久都没在京城里出现过了。” 魔娘的身形微微一滞,只是那么的一滞,很快就迈开了步子。 隐约还能听到那些人低低的嗓音:“说起曲家来,洛少呢?大少爷又跑到哪里去逍遥了?也不带上哥几个!” “怎么带你?洛少可是佳人有约,我花了几百两银子都没有近得佳人身,洛少倒是好,一来就成了最特殊的那一位。” “哈哈,就你这模样也敢和洛少比?”几个男人似乎是换了话题,互相的取笑着:“再回炉重造一回,没准有可能。” “行了啊,就你废话多,小心洛少回来了,给你一脚!” 说着,那些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喝茶的手也僵在了原地。 因为他们看到了魔娘。 小喜子带着她,她走在树影茂盛的地方,左脚迈着步子,右脚像是有些别扭,说不出的感觉。 只是走路的姿势没有以前那么的张扬了。 却也十分的好看,慢条斯理,不急不躁。 如果不是那个右脚,她走起路来,应该会更加的赏心悦目。 但是明显的,少爷们没有心思欣赏她的走姿。 就那么端着茶杯愣愣的看着她。 魔娘没有回头,也没有侧一下眼,她的脸上除了淡淡的微笑,什么都没有留下,那种笑达不到眼底。 却让一群大男人有些不知所措。 “喂,她刚刚不会是听到咱们的话了吧?” “应该是听到了,咱们说的声音可不小。” “这……万一她去皇上那里告状怎么办?” “慌什么!”一个略微年长的公子丝毫不在乎的笑了起来,看得出经历的多了,倒是比那些个小一点的沉稳:“就她现在这个身份,皇上会听她的?醒醒吧,我现在去找皇上把她讨来做个小,皇上没准都会答应。” “讨什么讨,她那样的,玩玩还差不多……” 409曲洛 讨什么讨,她那样的,玩玩还差不多……,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魔娘的眼里酝酿出一种破土而出的愤怒。 她想冲过去,用她把打断过的右腿,狠狠把这些侮辱她的人踢倒。 她想呐喊出她的愤怒,她的哀伤。 她甚至想过……要哭。 但是,这么多来,她真的是习惯了。 不喊不叫,甚至不想说话。 喉咙被一阵阵干疼压抑的有点发痒。 无声的绝望。 比尖叫更让人难耐。 她想,她还是不够坚强。 比起祖父来,她还是差的很多…… 那些人后来又说了什么,魔娘都没有在去专注的听。 只隐约的知道来了一个人,一口慵懒正宗的京腔儿,低低沉沉的嗓音,雍容华贵的嗡嗡作响:“你们显得发慌了?” “洛少?”华袍锦衣的少爷们将那人团团围住,语气明显变了:“你这是打哪回来的?皇上方才已经叫孙公公找过你两趟了,再一趟,估计又要把你抓去面壁思路了吆。” 那人伸了个懒腰,声音好听的嗯了一声,浑然的满不在意。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瞧见那双骨干分明的手,那一双十分干净的手,指甲盖剪的方方圆圆,拿过其他少爷递上去的冰茶时,那修长的指尖仿佛能够带出亮光来。 魔娘觉得神经都麻木了,她机械的躲着步子,动作很迟缓的跟着小喜子进了房间。 她想给这个小太监一些打赏,毕竟他是唯一一个在她出来之后,没有对她口出恶言的人。 可是,她看了看自己的那个包裹。 除了一些发霉的衣服,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拿不出来,更别提有银子了。 那小太监似乎也看出了她的意思,连忙说:“不用不用,这都是小的该做的。” 魔娘僵硬着的手从包裹上收回来,然后抬头轻笑:“谢谢。” 小喜子愣了愣,接着摸了摸自己的头,倒显得有几分憨厚:“很少有主子会和小的说谢谢,魔小姐,您看看这床上铺的,屋里摆设的,你可满意?若是不满意的话,小的这就人去换一套过来。” “不用了。”魔娘拿着自己的包裹,嘴角微扬:“这里很好。” 比起苍蝇乱飞,臭气熏天的牢房来,这里真的很好。 小喜子笑嘻嘻的说着:“魔小姐喜欢就好,圣上交代过,这些日子就由小的伺候小姐,小姐想要什么,告诉小的就行。” “好。”魔娘应着,笑容浅浅。 小喜子看了看她手上的包裹,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魔小姐,你抱着的那东西,要不要小的去帮你烧了?太脏了,恐怕洗也洗不干净,上面是沾的血吧,不好处理的。” “烧了?”魔娘呢喃的重复着他的话。 小喜子点头:“嗯嗯嗯,拿去烧了,小的再帮你去挑几件新衣裳。”说着,他就想去把魔娘的包裹接过来。 可魔娘的眼神却在那一瞬间锐利了起来,冰寒的如同深夜繁星,散发着真真切切的杀气! 小喜子没料到会看到这样的目光,不由害怕的缩了下手。 魔娘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了,过了半响,沙哑的说了一句:“抱歉,这些 东西我不想烧。” 小喜子心里嘀咕了一句真怪,却也没有表现出一点不悦来,他心里是同情这个落败小姐的,只笑着说:“魔小姐,不想烧就不烧。” “嗯。”魔娘又把包裹抱在了怀里,微微的紧了紧。 在心理学上,这个动作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可魔娘却不单单只是因为缺乏安全感。 她是要记住。 记住那些砸在身上的蛋汁。 记住那些吐在身上的口水。 记住那些求饶过却没有人理睬她的日子。 记住,祖父是怎么死的…… 床上的被褥很软,下面铺的是凉席。 魔娘拉开棉被,把它垫在凉席上,才轻轻的躺了上去。 好舒服…… 这么软暖的床铺……她很久都没有躺过了。 魔娘轻轻的闭上了眼,双手微搭,放在胸口的位置,却怎么睡都睡着。 在牢房里的时候,她苦苦煎熬,总盼望着自己能快点儿离开那个“地狱” 可,等到真正出来了,她却不知道自己该盼些什么…… 她总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 她在牢房里多少次想过。 她以后不任性了,不骄纵了,不做事太绝。 只要能有人疼她一点。 她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她不想再这么孤孤单单下去了。 太可怕了。 那种伸出手来,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发现只能越坠越深的日子太可怕了。 可是,哪里还有人愿意娶她。 玩玩? 呵呵…… 她魔娘就是个傻的,怎么到了现在还在渴望一个家? 梦,该醒了…… 一夜夏雨,推开门的时候,树叶被露珠压的很低,雾气蒙蒙,还没有见炽阳,只有晨曦,映着满院子的翠青细竹,瑰丽非常。 魔娘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都拿出来清洗了一遍,洗的时候,右腿会疼,疼了,她就歇歇再洗。 现在的她,很有耐心。 那样的耐心会让动作变得很缓慢很缓慢…… 别人看不出来,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的思绪已经变得和一个垂暮老人一样,能多洗一件衣服就多洗一件,能多活一日就多活一日,好像是提前把她的青春都预支完了。 那些沸腾的感情。 那些说着一辈子的不离不弃。 她再也体会不到了。 十六岁到二十岁。 她最美最美的青春年华。 却留在了牢狱里…… 魔娘又洗好了一件衣服,手指微微用力,把那条长裙拧干,放在了木盘里。 只是她还没有全部洗完,就听见远处伺候少爷们的小厮说开饭了。 小厮们各个脖子上挂着水壶,里面装了冰块,就是怕自家主子热着,手上必须多备上一把扇子,边走边扇。 这天气也确实是热,就算是下过雨,等到一出太阳,立马就变成了数伏的天。 魔娘洗了那么多东西,额头已经溢出了一层薄汗,黏糊糊的十分不舒服。 她索性洗了一把脸,拿着毛巾擦了擦脖子,再过去吃饭的时候,果然没有什么东西了。 也不会有人为她单独准备吃的,魔娘心底清明,坐在椅子上喝了一杯白开水,刚要起身,却一阵头晕,不知怎么的就撞进了一个微凉的怀里…… 410魔娘(我觉得我不是在虐她,我是在虐我。) 冷冽的薄荷香里扑面而来,那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胭脂水粉味,全部都蹿进了魔娘的鼻腔里。 “少爷。”耳边传来小厮的惊呼。 魔娘倒觉得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个怀抱,大概是怕她摔倒,过来扶她一下。 那人也确实是在扶她,见她坐直了,就松了手。 魔娘还有些晕眩,并没有立刻站起来,这是老毛病了,坐一会儿就能好。 “吆,这使的是哪一出的戏,投怀送抱啊?”跟在后面的少爷们冷笑不已的看着她。 也有好心提醒的:“洛少,你可别着了道。” “胡说什么呢,我只扶了一把,着什么道?”那人身形修长,眉眼狭长,唇形十分的好看,微微上挑的眼角,浑身散发着魅惑。 他穿着大红色的长袍,外面套的是黑色裘毛披风,故意没有把披风系好,露出里面的长袍,禁欲中带了一丝丝的邪气,他说话时,漫不经心的伸了个懒腰,微微扬起下巴,露出修长的脖颈,动作优雅,声音嗡声嗡气的华贵:“行了,都让开,我饿着呢,昨儿喝了一肚子的酒。” 魔娘这时候才看清楚了他的长相,精致的五官有一种特别邪气,栗色的长发垂在裘毛上,却又带着几分冰冷。 她总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却又忘记了,在哪里见过。 不由有些恍惚。 那人像是早就习惯了别人看他的目光,单手插着口袋,微微倾斜着身子,嘴角似笑非笑的弯着,随便的一个姿势,就能显露出那与生俱来的衿贵。 黑裘红袍,衬得他那双腿格外的长,披风又没有系好,被风吹的猎猎作响,有点贵公子的味道,是个极好看的人。 但魔娘也只看了一眼,就再也没看。 而是从椅子上站起来,客气礼貌的说了一声:“谢谢。”便很有自知之明的让了路。 那些少爷们看着她波澜不惊的脸,都怀疑她到底有没有把他们的话听到耳朵里去,哪有人能做到这么的无动于衷? 可越是这样,越是让他们觉得想要整她,往死里整! 落魄就该有落魄的样子,这样的满不在乎,慢慢吞吞的走着,是看不起他们吗? “九儿,玩吗?”其中一个少爷朝着另外一个少爷使了个眼色。 那名叫九儿的少爷眼角微挑:“当然要玩,去找几条蛇来!” “做什么?”两个人凑到一块,声音压的低。 九儿轻笑:“当然是给魔大小姐一个惊喜。” “别做的太过分,皇上可是亲自见过她,咱们也猜不出来,那是什么意思。”总归是有些顾虑。 九儿又压低了声音:“皇上今儿早就出去了,没事!” “可洛少在不是,洛少最讨厌做这些事。”年纪小的那个犹犹豫豫的。 九儿的脸沉了下来:“要玩的是你,我出了法子,你又顾虑这个,顾虑那个。” “我哪里知道你要用蛇,算了算了,用蛇就用蛇!”那少爷兴奋了起来:“那是用竹叶青还是用眼镜蛇?” 九儿朝着他那脑袋拍了一下:“傻缺,那都是有毒的,普通的水蛇就行,到时候也出不了大事,皇上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怪罪咱们……” “成!” 这些官家少爷们,平时耍人就当做是个乐子,恍然不觉自己想的过分。 着手就去准备水蛇,有些少爷听到了风声,也是浑然的漫不经心,并不去阻止。 曲洛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鬼祟,具体他们想做什么,他不知道。 不过,他还是多多少少了解那一帮子人,皱了皱眉,说了一句:别玩的太过分。 就转身进了凉爽的庭院,他不喜欢欺负女子,但他也不是个救世主,若是看见了,他会管。 若是看不见的……就算了。 魔娘还不知道,她都这样了,那些人还在想着整她。 到了厨房,看了看早上剩下来的东西,盆子里还有面。 她卷起袖子来,扯了面片,切了葱花,下在沸腾的水里,不一会就是一碗热乎乎的面皮汤。 厨房里热的像是个蒸笼,在那里面吃饭,简直就是活受罪。 魔娘伸出手,拭去额角的汗,在面皮上撒了一层厚厚的辣椒油,端着碗就出了屋。 她没有回吃饭的厅堂,想来那位洛少该是在里面被伺候着吃宴,便寻了一块竹林,总归是有风,吹在身上也凉爽。 她没有去坐石凳,她的身体已经不如以前了,着一次凉,再来葵水的时候,就会要去她小半条命。 她先是把面皮汤放在石凳上,然后拿着垫子,坐在了一旁的草坪上。 她其实是想抻面条,因为今天是她的生辰。 二十岁的生辰。 不过盆子里的面显然是不够了,她只能做碗面皮,也找不到鸡蛋,便用葱花替代了。 不管怎么样都好…… “魔娘,生辰快乐。” 魔娘拿起筷子来,对着自己说了一句,没有太多的表情,也不是像任何小说里写的那样,哭的眼泪模糊。 似乎,她只是想对自己说这么一句话,接着,就真安安静静的低头去吃面皮。 这世上,不管是大富大贵,还是一贫如洗。 在这样的天气里,吃一口重重的辣面,喝一口热乎乎的汤,就觉得舒服。 只是这份舒服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 喝下第一口面汤的时候,魔娘就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凉飕飕的,转过头去,几条蛇,正竖着身子盯着她。 没有给她时间多想,迎面就是一盆冰水从头上浇下来,脸上一阵凉,手腕被咬的生疼。 魔娘皱了下柳眉,啪的一声将那条蛇摔开,头发湿了,滴着水,垂在身侧。 她抬起头来的时候,那些少爷们在笑,虽然没有看到她害怕的神色,不过,能见到她这么狼狈,总归还是有点意思。 “魔大小姐,怎么样?凉不凉快啊?” 魔娘没有理会他们,转身走开一点距离,手上还端着自己的面皮,换了个地方,侧脸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伤口,不深没毒,洗洗就好。 只不过那盆冰水,却让她觉得浑身冷。 幸亏现在太阳大,晒一会儿,大概就会好了。 她不会总让自己的伤口流血,拿出手帕来,擦了擦自己的手腕,又用水将它冲干净。 从头到尾,她做这些事情都有条有序,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慢吞吞的样子。 让那些少爷们十分的不满,就想着第二次攻击。 这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懒洋洋的邪笑:“九儿,过来。” 411她被一些看不到的东西压垮了 带头的那少爷一回头,就见曲洛刚吃完饭,手上正拿着一个茶杯,嘴角勾笑的望着他。 “洛少!”九少爷眼前一亮,就跑了去。 曲洛笑着看了他一会儿,砰的一脚踹了过去! 那力道……踹的九少爷当场连站都站不稳了,冷汗淋漓,却又不敢出声。 曲洛的笑却不减丝毫:“疼了?” “不疼,不疼!”九少爷使劲儿的摇头,嘴角还裂了一下。 旁人或许不知道曲洛这个人如何,但是作为常年跟在曲洛身边的洪九,却深知这个人的手段。 别看他整日慵慵懒懒,放荡不羁,就像是个纨绔的公子哥儿。 那是你没有触碰到他的逆鳞,要是触碰到了,他玩也能玩死你! 否则,又怎么会把整个曲家都攥在手里。 一个人,不怕他有能力。 最怕的就是他有能力了,旁人还瞧不出来。 他的父亲只和洛少共过一次事,就叮嘱过他无数回,曲洛这个人不简单,切莫招惹。 他们都是一个圈子里出来的人,四九城的少爷们,就算没有官职,从小也是厮混在一起。 曲洛降服人也是不着痕迹,没有谁愿意和他过不去,这几乎成了整个圈子里的规矩…… “以后别做这些事,无不无聊。”曲洛把他扶起来,又把手中的茶递给他:“皇上刚赐给哥哥的,拿着尝尝。” 那样哥儿倆好的笑,让人都怀疑,刚刚踹他一脚的人是不是他。 “怎么?生哥哥的气了?”曲洛似笑非笑的偏了下头。 洪九立马把茶杯端了过来,喝着茶,别说,这个滋味还真不错。 曲洛拍了拍他的肩膀,显然是用了力气。 洪九后背猛地一僵,他知道洛少这是在警告他。 有时候,洪九还真是捉摸不透洛少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只隐约猜的出,他下次不能再犯同样的事,否则就不是踹一脚这么简单的了。 那些少爷们早在曲洛有动作的时候,就吓的该干嘛干嘛去了。 树荫下,只剩下了魔娘,她坐在那里安静的吃着面,她吃的很专注,也很慢。 曲洛以为她在伤心。 其实她没有。 她就是在想着不能浪费吃食。 吃完了,晒会太阳,把自己晒暖和一点。 魔娘把汤喝干净,就开始收拾,她把碗和筷子拿起来,蹲在池边,洗着瓷碗,大大的太阳打在她身上,只能隐约看到那个被咬伤的口子。 曲洛踱步走了出来,小厮很明显怕他被晒到,赶紧拿着伞出来,嘴里还说着: “少爷,这日头太大了,咱还是回屋吧,您要是中了暑可怎么办吆。” 曲洛顿了顿,还未说话。 魔娘就洗好了碗,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他只看见她挺直的背和一节晃动着的细细的手腕,手腕上的印记很明显,她的右脚似乎有些……别扭。 那样的别扭,让曲洛几乎怀疑,眼前的这个人还是不是当年那个骑在战马上,让他引以为敌的女子。 没错,他以前一直把她当成是他的敌人。 她比他大上整整三岁。 射的一把好箭。 他永远都忘不了,她拉弓的姿势,侧着身,微微上扬的嘴角,就像是火,烧的年纪十三岁的他,怒气纵生。 而她却从来都没有拿眼看过他,只当他是个小孩子。 那时候的他已经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浪荡不羁的让他爹都跟着头疼。 实际上,他却想着早晚有一天,他要打败这个人,只有一想到那一天能够到来, 他的手都会控制不住的微颤。 曲洛告诉自己,不要着急,再过几年你就长大了,再过几年。 但是没有等到再过几年,魔家就败了。 他竟说不出当时是什么心境,没在京城,就把自己困在帐篷里,呆呆的坐了一天…… 现在,他总算是长大了。 而她却变了。 变的面目全非。 他做事向来不干净,也知道地牢那种地方,是个让人脱胎换骨的地方。 只是看到她,他才明白,地牢何止能让人脱胎换骨,它能磨平你所有的光华,硬生生的把你剥掉一层皮! 曲洛抬起头来,又朝着魔娘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微曲着右脚,上台阶的时候,似乎是有些困难,只能佝偻着脊梁,才能把步子迈出去。 一些东西,一些看不见的东西,重重的压在了她的肩上。 让她连向来挺直的背都弯了下去…… “少爷……”小厮在旁边着急的都要跳脚了,别说是少爷们受不了这个日头,他平日里也都跟在曲洛身边,处处被人捧着,实在忍不了这样的晒。 曲洛把目光收回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回吧。” “哎,哎!”小厮点头哈腰的把曲洛往回带,热的一把汗一把的流,心里嘀咕着魔家那个上了岁数的怪女人也不怕热,在这样的日头下站着,有毛病吧。 魔娘还真是有毛病,小腹上蹿出来的凉意,让她皱了皱柳眉,手掌抵在那里,闷的生疼。 她这些天都避免着受凉受潮,一盆冰水彻底让她白费了力气。 魔娘弯了下腰,阳光照的她眼睛晕,干脆就坐在了一块最暖和地方。 那地早就被晒的滚烫,坐上去的时候不太适应。 一会儿之后,就觉得舒服了。 她撑着地面,再把暖了的手放在小腹上,然后慢慢的揉,等着那股闷痛过去。 一等就是一炷香的时间。 她有点想睡觉,她觉得现在的生活简直太美好了。 暖暖的阳光,没人打扰她,她能安安静静的睡觉,小腹虽然是疼的,却没有到让人坐立不安的地步。 她听到有人在叫她“丫头。” 还有沉厚的笑声,既爽朗又有底气:“拿我的拐杖来,你又不乖了,小的时候多懂事,还知道陪着祖父一点,怎么大了,就只知道去看南宫家那小子,也不和祖父玩了……” 魔娘缓缓把眼睁开,烈日炽阳,照进她眼睛的时候,刺疼的让她几乎忍不住喉间的生疼…… 给读者的话:我觉得我不是在虐我家魔娘,我是在虐我自己,呜呜呜。(众人:滚!你分明虐的是我们,你个渣后妈!某苇: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我爱你们,么么哒!) 412两个人的交集 魔娘张了张嘴,像以前一样,曲着手指,想要攥住祖父的袍角,可她攥住的只有一片空荡。 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大滴大滴的打在滚烫的地面,陷进土里,生出了沸腾。 她在心里说:祖父,我回来了。 然后,听着风声。 静静的。 如果不是她微颤的手指,没有人知道她在哭。 然而魔娘确实哭了。 牙齿咬在手臂上,死死的压抑…… 她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祖父,我想你。 然后又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告诉自己:不能哭。 不能哭…… 不能被打败…… 其实她不在乎被冤枉,不在乎被抛弃,不在乎那么多日日夜夜的害怕孤寂。 她在乎的是,祖父没了…… 魔娘并没有哭很久。 大哭大闹,真的已经不适合她了。 她睁着眼睛,安静的坐在那里,一手撑着身后的台阶,一手抚在小腹上,仰头看着过分干净的天,什么都没有想,迷茫的像个少年,只是少了年轻人该有的鲜活。 她不是没有恨。 第一年的时候,她恨的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第二年的时候,她在想为什么那个人没有站在她这一边? 第三年的时候,她很少再去思考这些事,只是简单的想要出去。 大多数的人是不会明白的,不管是爱也好,恨也好,都会被一日又一日的牢狱生活消耗殆尽。 因为……根本没有人在乎你的悲伤绝望。 魔娘站起来,慢慢的,迈上了台阶。 到了下午的时候,小腹才真正开始剧烈的疼起来,疼的她一头冷汗。 庆幸的是,她的葵水并不多,不用一趟又一趟往茅厕跑。 只是太疼,天气又热,没有人会像伺候那些少爷一样给她扇扇子。 她又不能碰凉水,只好这么躺着,实在疼的受不了,就睡觉。 没睡一会儿,就又会被疼醒。 后来不疼了,就真的那么睡着了。 但入睡后却怎么也无法安枕,睡眠总是一段一段,反反复复的醒。 一直到晚上,行宫设了宴,皇上派人过来叫。 魔娘才起来,把弄脏的长裙换下,梳了梳头,跟着太监出了屋。 远远望去,就见树荫浓密的凉亭里,是满眼华裔俊美的少爷们,却不见最有圣威的那个人。 伺候她的小喜子连忙道:“圣上收了折子,现在恐怕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圣上临走前特意嘱咐过洛少,让他好好照顾小姐,小姐不用拘束,该吃吃,该喝喝。估摸着,再过些日子,这边的事儿完了,咱们也能回京了。” 魔娘没有说什么,跟着小太监,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从她进来那一刻起,就有不少的人往她这边打量,显而易见的嘲弄。 魔娘没有在意,拿起竹筷来,夹了一块热气腾腾的东坡肉,放在碗里。 她不是很饿。 葵水来的时候,总是没有胃口。 不过,总要吃东西。 她把肉吃完,又夹了些菜,然后就着软软的米,一点点的吃了起来。 那些少爷们似乎也对她失去了兴趣,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天。 “洛少,你到底是怎么把那个诗诗弄到手的,教教我们呗。” 没了皇上,公子哥们也就没了顾忌,没说两句就开起了混腔。 曲洛转着自己手上的杯,嘴角微勾:“今天说这些不合适。” 那人见他把视线放在了魔娘身上,嗤笑了一声:“洛少,在她面前你还顾忌什么,全京城的人谁不知道,魔家大小姐都被玩烂了!” 魔娘没有动,自顾自的吃着碗里的米,她吃东西的时候,很慢也很规矩,一看就是那种从小就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即便是最简单的动作,由她做出来,也会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在里面。 倒是曲洛看了那人一眼,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竹筷,手指半撑着下巴,就那么笑眯眯的看着他。 目光极冷! 那人起初的时候还在笑,后来那笑意很慢很慢的僵在了嘴边,结结巴巴的叫了一声:“洛,洛少。” “吃饭吧。”曲洛身子往后一靠,披风被他扯开了领子,两条长腿慵懒的搭在一起,似笑非笑:“那舌头要是真的不想要了,告诉哥哥一声。” 那人还敢说什么,立刻闭了嘴,冷汗流了一脑门。 小心翼翼的又朝着曲洛看了一眼,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招惹了他,只隐约知道他不喜欢听这种混腔。 便不再说了,埋头喝着酒,暗骂了一声晦气。 他家老爷子想要再往京城里调调,才费劲了心思把他送了上来,为的就是让他先探好路,最好是能搭上曲家这条线。 他好不容易才走到曲洛跟前来,却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把这位大少爷给得罪了。 洪九倒是朝着这边看了一眼,打着哈哈,说起了别的事,尽是吃喝玩乐的勾当。 曲洛没有像之前那样发火,反而撑着下巴,笑了笑,多喝了几杯,把晚宴的气氛重新炒热了起来。 魔娘只吃着自己的饭,吃好了,就把碗筷放下,开始埋头喝热汤。 这些年来,基本都是这个样子。 她对自己很好。 改掉了许多毛病。 只要是有条件,她就会给自己一口热乎的。 没有像其他女子那样自卑自怜。 也不会拿身体开玩笑。 她答应过祖父好好活着。 将来……还要把魔家撑起来。 喝完汤,觉得身子暖和了,魔娘才停了动作,早就吃饱了,无奈晚宴还没有散,她也只能坐着。 微微的风打在脸上,迷迷糊糊间,听到那位众星拱月的少爷,低声对着她说:“困了?” 魔娘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坐到了自己旁边的位置,手上还拿着酒杯,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领子都被扯开了,显得有些慵懒,黑发被风吹的凌乱,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只是那酒气很重,带着薄荷香,随着他的话音飘了过来。 魔娘调整了坐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点了点头。 曲洛看着她,知道她没有心思和自己聊天,态度也就冷淡了下来:“困了就回吧,这群人也不知道会折腾到什么时辰……” 413 魔娘没有推辞,眼前这个男人表面看上去和一个放荡公子哥儿无异,骨子里却是个精明狡猾的人,否则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让四九城的少们各个都敬着捧着。 只有在那个圈子里呆过的人才知道,即便是世袭大家,也会分三六九等。 想在皇城根底下闯出名堂来,单单靠着祖上的福泽根本行不通,还要看自己的手腕。 就像同样是皇子,能当皇帝的永远只有那么一个人。 这位少爷不简单。 说话的时候,从不直接表达自己的意思,开着玩笑就能把一群少爷给收拾了,事后又喝着酒,称兄道弟。 她和这种人不对路,不太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但这种人身上有很好的教养,那种教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最起码要经过三代的熏陶,才能把这份教养熏进骨子里,让人就算不喜欢也讨厌不起来。 只是那眉眼总让魔娘觉得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她这记忆,倒是越来越回去了。 魔娘浅笑着从那晚宴上走了出来,早上洗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收,幸亏是盛夏,就算是晚上收,也是暖烘烘的。 她喜欢这种味道。 这种她四年来都没有好好闻过的味道…… 外面的夜色越来越浓,大概是太热的原因,虫鸣声叫个不停。 魔娘并没有睡,去厨房要了一桶热水。 她右腿不方便,拎热水多少有些费劲,走一会儿,停一会儿,也乐得自在。 葵水来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泡热水脚。 今天晚上多泡一会儿,明天才好赶路。 魔娘低眸想着,刚走到长廊里,就见一个人影靠在那里,修长的双腿,慵懒懒的偏着头,月光的斜映下,更显修长,淡淡的芒,撒在他的侧面,犹如天神下凡一般。 他一只手端着酒杯,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穿着一身考究的古时长袍,衣领微扯,看上去比画卷里的人还多几分贵公子的模样。 月光打在他的薄唇上,发出淡淡的耀,仿若要将所有艳色都压下去,俊美的不可方物。 是那位洛少。 魔娘顿了顿步子,并没有停下来,也没有绕路,碰到了,就打个招呼。 只是很明显,那位少爷想做的并不只是和她打招呼这么简单。 否则眼前也不会多出来这么一条修长的腿。 魔娘抬起眸来,波澜不惊的看着他。 对方却只是邪魅一笑,忽的压低了身子,凑的极近,近到魔娘能够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烟草香,夹杂着陌生男子的气息,还有一种说不清的酒气呛入鼻中…… “你一个人走,肯定会害怕吧?我送你回去。” 魔娘看着被男人拎走的水桶,没有说话,缓步跟上。 围着长廊走了一圈又一圈。 走到第三圈的时候,魔娘停了下来,看着眼前那位过分俊美的少爷,声音淡淡:“我走前面,你在后面跟着。” 男人撇了一下好看的唇形:“你应该相信我,再走一次就对了。” “这里的路太难走。”魔娘想了一会儿,才道:“大部分人都找不对。” 男人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说辞,邪气一笑:“那好,你在前面带路,我在后面跟着。” “嗯。”魔娘的声音依旧没有什么波澜。 男人一边走着一边低声问道:“你怕不怕鬼?” “不怕。”魔娘说完之后,又加了一句:“你可以离我近点。” 曲洛一愣,看着她艳丽入骨的侧脸,缓缓笑了起来。 这个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聪明的过分。 恐怕已经猜到他路痴又怕鬼了,却用了这么温柔的方式。 魔姐姐,你这样做,只会让我越来越想…… 414想……压倒你 压倒你…… 曲洛勾了下唇角,狭长好看的黑眸里多了几分邪气。 魔娘没打算和这位有着一点点瑕疵的少爷多做接触,只转了个弯,把人送到正堂门口,然后从他手中把木桶拎过来,转身朝着不远处的闺房走了去。 曲洛站在那,刘海打下来的时候,看不清表情。 刚好有人出来,见他在,胳膊搭了上去,醉的迷迷糊糊:“洛少,你怎么在这里?” “出来放水。”曲洛半侧着脸,笑的放荡不羁,放水二字也已有所指,透着光的手指从做工精致的盒子里抽了两根烟卷出来,一根扔给他,另外一个根,夹着两指间,并不点燃。 那时候的烟卷,不像是现在的香烟,造型漂亮。 只是拿点纸倦些叶子,普通人家并不常见,只有这圈子里的人,才偶尔会抽上那么几口。 不过曲洛的东西,永远都是这样,第一眼看的时候,不打眼。 再看第二眼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四九城来的少爷就是不一样,连烟卷都比旁人的修长好看,仔细闻不难发现,用的是上好的烟叶,他家老爷子兴许都没这个待遇。 且不说是那盒子,不过是拿在掌心里把玩的小物件,竟是纯银制的,花纹雕刻的繁琐却不杂乱,带着西域的风味,根本估算不出它的价来…… 那人昂头,舒服的吐了个烟圈,跟着曲洛放完水,又继续回去折腾。 这群少爷们的生活就是这样,每次都会喝到半夜三更。 如今在外面,不用上早朝,就更是撒开了玩,反正第二天可以一睡睡到晌午。 魔娘和他们不一样,早早就起来收拾东西,听小喜子说今天是回京的日子,就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 从边城回去,纵然快马加鞭也需要两天两夜。 更何况是一群少爷在游玩,中途不可能不停下休息。 她多带了些棉花,又去厨房熬了红枣水,装了一大杯,还有热乎乎的包子,吃了两个,剩下的也带上。 她很会规制这些东西,包子放在木盒子里,不会显得邋遢,红枣水拿在手里,其余的,就是四年前那几件衣服,都在包裹里包着,到时候吃东西也不用把包裹打开,她还在木盒子里放了几块糯米糕,切好的苹果和桃,基本上都是早上的摆盘,没人吃,她看着浪费,就装了起来。 准备好这些东西之后,陆陆续续的听到东边厢房那边的动静,少爷们都醒了,由小厮伺候着洗漱。 喝了一夜的酒,他们也没什么胃口,稍微准备了一下,就打算出发…… “洛少。”有人开口把曲洛叫住,脸上带着深意的笑:“你瞧瞧我把谁带来了。” 说着,他微微侧开了身,旺盛的槐树后走出来一个女子,弱柳如骨的身姿,手中拿着一把雕玉琵琶,纱巾半遮,只露出了一双盈盈美目,似是淌着水,晶亮勾人。 曲洛偏了下头,双手插着口袋,修长着双腿,长相妖邪的他,做出这个动作来的时候,平白就多一种上位者的气势,很轻易就能让人怦然心动。 不过,他并没有动,只是在那勾唇轻笑。 那人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本来他把诗诗带来过,就是要给洛少一个惊喜,毕竟他得罪了人,想着借此机会赔罪,怎么瞧这情形……不太对头。 曲洛看了半响,笑出了声:“吴少,这是什么意思?” “洛少。”吴少向前走了一步,继续道:“昨夜诗诗姑娘一听你要走,就哭成了泪人儿……” 曲洛听着,并不回话,一边向着前走,一边把魔娘手里的东西拿过来,亲自拎着。 魔娘顿了一下脚步。 曲洛挑眉:“怎么?” “没有。”魔娘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多费口舌,他想拎就让他拎吧,只是他明显还有其他事情,会注意到她走出来,却也有点奇怪。 姓吴的少爷也看到了曲洛的举动,明显愣了愣,不过随即想到皇上吩咐过让洛少多多照顾这女人,也就没多想,只继续说着:“洛少您看,是让诗诗姑娘和您一起骑马,还是把她安排在马车里?” “吴少……”曲洛慢条斯理的开口:“我这还在忙。” 吴少爷听的一头蒙雾,倒是洪九走了过来,一把将人拽住,搭在他肩上,低声道:“小吴,那诗诗姑娘怎么来的,你怎么送回去,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吴少爷不懂,嘬了个牙花:“我这不是看洛少喜欢……” “洛少喜欢?”洪九冷笑了起来:“洛少喜欢的姑娘多了去了,你就这么往跟前送,也不怕送出事来。” 吴少爷摸了摸自己的头,之前他可都是拿这招和上头那些少爷们打交道,他们都很满意呀。 怎么一到了洛少这里就…… 洪九也懒得和他啰嗦,只看了那诗诗姑娘一眼:“你去问问,洛少不一准儿碰过她。” “前个儿洛少可是在那呆了一宿!”吴少爷不相信,男人嘛,不都一个德行。 洪九摇头:“你啊,没在四九城呆过,洛少想要什么人没有,算了,哥哥就交代到这儿,你自己看着办。” 吴少爷是真的没想过会是这么个结果,走到那姑娘面前,放低了声调。 诗诗没有说话,倒是站在她身后撑着伞的丫鬟跳了起来:“就这么让我家小姐回去?有没有搞错?!” 她的声音太大,大的所有人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柳儿,不要再说了。”诗诗揪了一下她的衣袖,仔细看那双眼睛里已经有了泪花。 曲洛不动神色的帮着魔娘把东西放好。 那丫鬟越看越来气,越喊声音越大。 诗诗也跟着委屈,面带梨花,好不娇弱。 洪九一看这个架势,就知道要出事! 果然,曲洛踱步走了过来,侧脸在薄光的照射下似乎能折射出芒来,他的表情依旧很邪魅,只不过那笑却没有达到眼底:“看来你的丫鬟对我有点误会。” “洛……洛少。”娇美女子脸上挂着泪,任凭谁听到这样的声音,都会于心不忍。 曲洛似乎是心疼了,勾了下薄唇,取过丫鬟手中的白帕,倾斜着身子,替她擦着泪,声音低沉:“我不计较你在我酒里下药的事,但是……记住,别总在我面前玩手段。” “我,我……”诗诗的脸一下子失去了血色。 曲洛轻笑着把手收回来:“这样的把戏,我见的多,也就腻了……适可而止。” 哗! 那丫鬟是个脾气烈的,虽听不到两人说了什么,但见自家小姐的脸越发苍白,就知道是被人欺负了。 拿着手上的冰茶就泼了上去! “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谁,不过是个富家子弟,也敢在我家小姐面前这么放肆。”丫鬟气糊涂了。 柳诗诗却没有糊涂,她忽的转身,狠狠的给了那丫鬟一个巴掌! 那一刻,她用心经营的形象,也随着破灭了彻底。 谁能想象的到,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姐,打起下人来可一点都不留情,尤其是那眸低一闪而过的毒意,更是叫人心惊。 曲洛没有兴趣看这场闹剧,水滴顺着下巴一滴滴的坠下来,却一点都不影响他的俊美,反而给他增添了一丝致命的狂野。 吴少爷早就看傻眼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洪九开口了:“洛少,用不用……” “不用。”曲洛接过下人递上来的手帕,语气淡淡,始终保持着自己的修养:“送回去就行了。” 洪九立马应了一声“好”。 柳诗诗远远的看着那个人的背影,隐在长袖下的双手因为不甘心,紧的变了形。 早在这一行人来这里的第一天,她家爹爹就叮嘱过她,让她想办法把那个“洛少”拿下。 她本身就心高气傲,做不来这种事。 但当她真正见了那个人之后,一切都变得心甘情愿,如尝甘甜。 可那个人从未曾和她有过亲密。 这么多天以来,别说亲吻了,他连手指都没有沾过她一下。 明明看上去,就是一个游戏人间的主儿,吃喝玩乐,没有他不会的。 却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眼瞅着他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只好红着脸往他酒里放了下药。 只是那一夜,他像是有些心不在焉,什么都没做,只是在她那躺了半夜。 她还以为是自己放的药少了,没想到他早就察觉到了她的手法,根本就不屑碰她…… 这样的男子看似多情,实则心比谁都要硬。 被他看上的女子,到最后一定会惨烈收场。 因为,他根本不会将谁真正放在心间! 马车腾起一阵尘土,在夏日的照射下,显得更加明显。 魔娘坐在窗边,放空了目光,享受着此刻的宁静,这一行人里只有她一个女眷,虽然不是很方便,倒也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没想到,会有人突然进了车里,在那垫着的毯子上一躺,伸手扯开自己的衣领,带着几分抱怨的语气,音质慵慵懒懒,十分的好听:“什么人都往我这里送,还真当我荤素不分……” 415 牵手了? 415 牵手了? 魔娘侧过脸去,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这位被宠坏了的少爷。 他看着她,似笑非笑:“有时候长的太俊,也会有苦恼。” 魔娘忽然感觉他好像没那么狡猾了,整个人顺眼不少。 只是…… 她看着自顾自拿过她木盒子的手,这人会不会太自来熟了一点? 像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曲洛叼着一个包子抬起头,眼睛亮亮的,很容易就让人想到某种动物。 算了,随他吧,反正带的包子也多。 魔娘想着,见他吃的急,又从大杯里倒了一点红枣水水,递了过去。 然后,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好似这马车里坐着谁,都和她没有关系。 曲洛当然察觉到了这无形的疏离,修长的手指转着小小的瓷杯,看向魔娘的眸里多一丝薄凉的寒芒…… 第一站停的是栾县,如今河北境内的一个小城。 那栾县的县令像是早就得到了消息,专门在驿站等着,他身前站着的却是比他管辖还大的知府。 一群人见到浩浩荡荡的马车,赶紧迎了上去。 他们只收到消息,说上面的人已经下来了,皇上早一步回了京城,留下几位少爷“善后” 善后两个字说的好听,实际上要查什么,他们心里半点准备都没有。 不过回头想想,一群纨绔子弟,只要让他们喝好吃好,也就没啥好顾忌的,就由知府带了人,亲自迎接。 魔娘看到那场面的时候,就明白了,她和曲洛一样是世家出身。 官场之道,早在小时候就熟知与心。 没有人知道,位于四九城中轴线上,临近皇宫,东南西北四个角的大宅院子里住着的都是真正的通天人物,他们曾陪开国君王打过天下,当时就已经拥有很高地位,居功至伟又退了下来的老人。 比如守城的黑家。 比如治政的曲家。 又比如曾经手握兵权的魔家…… 他们的孩子,从一小就接受的是“特殊教育”,早早就知道,所谓关系是怎么回事。 那群人没见过曲洛,倒是经常见洪九。 洪九是什么身份?洪家的三代红苗,手上也有些权利,别说是在这外面,就算是在京城那个圈子里,也有着自己的地位。 知府肯定是不敢怠慢,现在瞧人出来了,立马走了过去,行礼做谏:“九少爷总算是来了,我们等的都望穿秋水了,快请快请!” “等一下。”洪九脸上带着笑,侧了下头,轻声问着曲洛:“洛哥,我们休息一晚上再走?” 曲洛展颜一笑:“看你的意思。” 洪九这下犯愁了,什么叫做看他的意思?有他这位哥哥在,他敢乱做主么。 不是,这是谁惹到这位少爷了,笑的这么让人发渗。 难道是早上那位诗诗姑娘? 不对呀,进马车的时候还好好的,从马车里出来之后,就笑着一双眼,喜怒摸不透的…… “哥,咱能别这样不,你笑的我心里发慌。”洪九也是个实在的,眼巴巴的看着曲洛。 曲洛顿了一下,把眼里的寒气收起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休息一晚上吧,知道你小子饿了。” “好嘞。”洪九得令,走到知府面前,倒有礼貌:“有劳大人了。” 知府连忙摆手:“哪里哪里,九少客气。”说着,朝着曲洛看了过去:“不知道这位少爷是?” “我上头一个哥哥。”洪九说的随意。 知府却听的心惊,让九少爷叫哥哥的人? 他不由的朝着曲洛多看了两眼。 在场的人也立刻交换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也都知道接下来,应该把重点放在谁身上了。 本来这里面也没有魔娘什么事,只是那个被一干大臣簇拥着的人,忽的转过头来,得体一笑:“魔小姐也跟着一起来吧,知府大人应该留了你的位置。” 魔娘拿着自己的包裹,略微抬了抬眸,脸上没有多大的波澜。 倒是当地知府闻言一愣,显然没料到会有这个女眷在,脸上呆了呆,赶紧说:“当然,当然,魔小姐的位置当然早就留好了。” 说完,他皱了皱眉,总觉得魔这个姓氏,有些耳熟…… 不过知府并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现在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想办法搞定眼前的这个少爷! 曲洛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依旧是众星拱月的走姿。 魔娘被一群人排斥在外,跟在队伍的尾端。 曲洛也没有再提起她,似乎对她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上心。 知府好奇,就问洪九:“那位魔小姐和洛少是?” 洪九撇了下嘴:“别乱猜,他们可没什么关系,不过是皇上交代给洛哥照料罢了。” “皇上交代的?”知府又是一惊。 洪九好笑道:“我说梁大人,你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前些年败落的那个魔家,皇上多少也要管管,毕竟是开国大将。” “呵呵,下官明白,下官明白。”知府抬起眸,再次掠过魔娘时,明显带了不屑,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该是坐牢的那位小姐了,不值一提! 一行人被带进了一个古香古色的庭院,庭院里栽种许多垂柳,沿着墙的边沿,一排排的笔挺丰茂,有风吹过的时候,还会发出哗啦啦的响动。 垂柳的尽头,引了一条溪水,水光潋潋,从入口一路蜿蜒到红木古亭前,二层小楼的檐廊倒映着粼粼水波。 亭子里备了一桌酒宴,而这些似乎只是前菜,大多数都是水果和开胃的小菜,侍女们端着酒壶,柔顺的站在一侧,相貌娇美端正。 如果说人间也有天堂的话,这里将会是所有男人都会乐不思蜀的地方。 魔娘在那其中多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很明显,那位洛少不打算让她走,刚一站起来,就被他压着手腕,坐在桌边。 他的动作很轻,又被长袖挡着,根本没有人会看出来。 知府在那倒着酒,笑脸相迎:“第一次和洛少打交道,下官先干为净!” “大人客气了。”曲洛勾唇,昂头,一派的不羁:“这酒不错。” 知府笑了:“上好的女儿红,下官这里还有许多,洛少尽管敞开了喝。” 桌上一派其乐融融,桌下魔娘动了动自己的手,两次之后无果,便不再动,只看着曲洛,狭长的眸子黑白分明。 两个人看上去并不亲近,甚至肩和肩还隔着一段距离,曲洛偏着头,向着知府的方向,听着话,又有谁能想象得到,他另外一只手正拽着她的手…… 416曲洛对魔娘的想法 416曲洛对魔娘的想法 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将脸转了过来,眉睫深深,黑眸深邃,好看的唇形似笑非笑的半弯着,带出了几分邪气:“魔小姐一直这么盯着我,真容易叫人误会,怎么?看上我了?” 曲洛的话音一落,本来熙熙攘攘的桌面瞬间安静了下来,那些敬酒的大臣们更是硬生生的僵住了动作,眸光有意无意的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魔娘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仿佛这些骚动与她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关系。 她看着那张近在咫尺,俊美无暇的脸,声音淡淡:“是洛少误会了,我是左撇子,需要拿筷子夹菜,怕一会影响到你。” 说着,她晃了晃木桌下的手,全然没有丝毫女子该有的羞涩。 曲洛笑了起来,把她的手松开,黑色的瞳孔里带着不容易被察觉出来的冰寒:“魔小姐真是客气。” “比不上洛少。”魔娘拿起竹筷时,分明用的右手,不过她的声音很淡,淡到让曲洛嘴角的笑意跟着越来越浓,也越来越冷…… 那群大臣们各个都是人精,面面相觑着,心中自然有了猜测,这位洛少爷不太喜欢这个女人。 看来真就像是九少爷说的那样,只不过是皇上下的命令让他照看着,否则谁愿意去理一个落败小姐。 不过,这魔家出来的,确实长的媚儿。 那眉眼那身段,真叫人看了心里发痒…… 知府不自觉的动了动喉结,压低了声音在曲洛耳边道:“洛少有所不知,在我这栾县,真正想要喝上美酒,可不是这么个喝法。” “喔?”曲洛单手撑着下巴,微微的侧过脸来,说不出的邪魅:“那该是怎么个喝法?” 知府神秘一笑,附在他耳边道:“正所谓美酒佳人,有了美酒怎么能没有佳人。” 曲洛不说话,只似笑非笑的拿着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他的。 那知府一看,立刻手掌一拍,朝着身侧的下人吩咐:“去把小姐叫过来。” “是。”下人领命告退。 从始至终,魔娘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她只夹着离自己最近的两盘菜,慢慢的吃着碗里的白米饭,安静的仿佛没有她这个人。 洪九本来是想着让她吃完赶紧走,省的在这边呆着,妨碍到他们。 再说了,洛哥旁边的那个位置,一会也该给别人了。 可是让洪九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刚走过去,还未开口,就被曲洛一道慵懒的目光钉在了原地。 “小九,有事?”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臂搭在了魔娘的椅背手,邪气盎然的坐姿,却带着只有他们圈内人才明白的警告。 那是在提醒他,魔家小姐归他管了…… 洪九看的有些不明白了,这魔家小姐长的虽然不错,但是根本就不是洛哥喜欢的那一类型。 洛哥喜欢的不外乎,清纯姣美,恬静可爱,小鸟依人的。 他最喜欢的就是不解世事的少女。 越干净的,他才会越放在眼里。 魔家小姐这一种,大概是他最为不屑的。 眉眼美虽美,却过于艳丽,再加上之前的传闻。 恐怕这个魔家小姐真的是早没有什么新鲜的了。 而且,洛哥曾经也亲口说过,他不喜欢长相过于艳丽的女子。 难道……洛哥是想要惩罚她…… 一定是这样! 洛哥向来不喜欢有谁往他怀里塞女人…… 417白夜出现,魔娘绝艳 417白夜出现,魔娘绝艳 “老爷,小姐来了。”管家打扮的人弯腰在知府耳旁说着。 知府一笑:“我这女儿就是害羞,既然来了,就进来吧,不是说前些日子从波西人的手里得了一杯佳酿嘛,拿上来,也好给洛少尝个鲜。” “是。”管家也笑了起来,恭敬的走出了古亭。 其实那位小姐就站在古亭外,一头漂亮的齐腰长发,发上戴着紫色流苏,穿的是海棠涟漪群,外面套的同色外衫,带着水晶手链的左手上拖着一瓶透明的酒,那酒的颜色深沉的发红,应着她的脸,娇美艳丽的几乎将一院的风景都压了下去。 尤其是在她走路时,裙摆微扬间,勾勒出一抹少女特有的羞涩,就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父亲。” 声音也很好听,柔柔弱弱的,惹的其他官员眼睛都看直了。 “仙儿,来,过来,这是京城来的洛少。”知府牵着爱女的手,走到桌前。 曲洛抬起眸来,嘴角弯出一道弧,那样的笑意,很完美也很……疏离。 魔娘想如果不是从小接受同样教育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那其中的不耐。 因为他笑的太好看,好看到不会让人感觉到一点的不舒服。 “果然是美酒佳人……”曲洛勾着薄唇,笑言间带出了一丝让人脸红心跳的邪气。 那仙儿顿时脸上一热,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本来她以为京城来的少爷,各个都是肥头大耳,不堪入眼。 没想到竟会俊美到如此地步…… 仙儿略微垂着眸,偷偷的朝着曲洛的方向看上一眼。 只见那男人从一个银制的盒子里抽出了一根烟卷,漫不经心的夹在指间,正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仙儿只觉得心跳骤然漏了半拍,声音大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 “你这傻丫头发什么呆,还不快点见过洛少。”知府纵容的笑着。 仙儿向前走了一步,细声细气的行了礼,脸上的粉红清晰可见。 洪九一看这情景就知道没有自己的机会了,又是一个飞蛾扑火的,扑的还是名叫“曲洛”的火。 一番寒暄下来,知府就打算拉着他那爱女坐下,可曲洛右手边上的位置已经被占去了,他只好把自己的座位让出来,顿时觉得那位魔家小姐有些碍眼,怪不得就连洛少也烦她,真是一丁点的眼力见都没有! 其实魔娘是最会察言观色的,她的出生也就意味着她心中熟悉酒面上这一套,只是她的椅子被曲洛压着,她想走都难,便只好在那里坐着。 不过,她也并不在意这些事。 拿着竹筷夹菜,吃相斯文。 知府见她这样,沉了脸,心中冷笑了一声,手上却举起了一杯酒:“来来来,我敬魔小姐一杯。” 这样的动作,当然是引起了四周官员的注目。 魔娘那样的身份,没人觉得知府是在给她面子,反而全部都心知肚明的把轻蔑的目光移了过来。 魔娘看着面前的酒杯,没有动。 洪九则下意识的去看曲洛,只见他半弯着唇,漂亮的虎牙露了出来,眼角处却飘出了一丝寒光。 他顿时有些疑惑了,洛哥这是什么意思?由着知府灌人酒? 还是…… 洪九这边还在想,那一边魔娘已经昂头把一杯酒全干了,她喝酒的姿势很帅气,不像是其他女子那样,还要半遮着手,而是干净利落的一喝见底,眼瞳深邃,黑的见不到底,光线照进去,看不到一丝的芒,无端端的多了几分妖冶。 知府没有料到她会这么痛快,让他想捉弄她都不能。 “魔小姐真是好酒量。”他这句话说的阴腔怪调,不难听出里面的嘲讽。 魔娘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知府看了一眼她的盘子,又笑道:“是不是牢房里没有这么好的吃食,魔小姐瞧了,就想着多吃点?” 众人哄笑,拿看小丑一样的目光看着魔娘。 曲洛也把手放了下来,嘴角上的笑意更浓了,只是谁都不曾注意到,那根修长的烟卷,在他的指间微微变了形…… 洪九看着他的脸色,总觉得这事要不好,刚想开口。 就见魔娘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神情淡淡的拿起竹筷,继续吃着盘子里的肉,那样的漫不经心,倒让他不解。 洪九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对于魔娘来说,早就不算什么了。 早在进入牢房的那一刻起,她就尝遍了世间炎凉。 在世人的眼里,只要你进过牢狱,不管你犯的是什么罪,都会成为一种污点存在。 他们会看不起她,以此为乐。 其实,就算她没有进过牢狱,他们也会这样。 因为,魔家败了…… 魔娘把盘子里的最后一根青菜放在嘴里,轻轻的嚼着,那青菜略微有些发苦,经过喉咙的时候,总觉得有些难以下咽。 但是,她不想浪费粮食,因为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下一顿还有没有的吃。 仙儿根本没有把魔娘放在眼里,一听她坐过牢,红唇跟着不屑的撇了撇,然后举起手中的酒杯来,满满的羞涩:“洛少,仙儿敬你一杯,这瓶酒是从波西得来的,香醇无比,洛少也可尝尝。” “喔?”曲洛的视线几乎全部都放在了魔娘身上,现在听到有人来敬酒,身子向后一靠,伸手把烟卷弹开,也不去碰仙儿的酒杯,只勾着唇,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仙儿娇美的垂下眸,先是摇晃了一下酒杯,再放置鼻尖处,轻轻一滑,破颜而笑:“果然是好酒。” 说着,她长长的睫毛微动,只顾着作秀,却也没有真的去在意那酒的滋味,她的姿势很漂亮,一整套下来,让洪九这个从京城来的少爷都不由的刮目相看。 官员们则鼓起了掌声,波西来的酒本来就是个稀罕,这样的品酒动作,更是让人觉得优雅无比,好似连他们的品味都跟着提高了。 “和仙儿小姐比起来,某些人喝酒简直就是牛饮,根本上不了台面嘛。”县令有意无意的撇了魔娘一眼。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想要巴结一个人的时候,非要去贬低另外一个人,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人的尊贵来。 仙儿的嘴角处不由多了一抹得意,她这套品酒的架势,本就是专门学的,自然是旁的人比不上的。 想到这里,她有意无意的朝着曲洛的方向望去,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丝惊艳。 却没想到他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那双狭长的眸子,只注视着一个地方…… 仙儿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不由的紧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双眸微沉,又是那个坐过牢的女人。 真是碍眼! 她微微眯了下眼,然后站起来,拿着那瓶酒给在座的几个人都满上,唯独落下了魔娘,其意味不言而明。 县令笑出声:“仙儿小姐这个办法用的好,这美酒给了某些人就是浪费。” “大人莫要这般说话,我只是觉得魔小姐喝不惯这种酒,毕竟是波西过来的东西,不适合做过牢的人喝。”仙儿的声音听上去很柔,好像处处都在讲理,却无一不含着讽刺的意味。 群臣们又是一阵嗤笑,彼此端起了酒杯,也学着先前仙儿的姿势,放在鼻尖嗅着,装模作样了一番,才真正把酒喝进了嘴里。 只是,下一秒,全部人的脸色都变了,那一口酒也跟着吐了出来! 怎么会这么酸这么涩,简直就是和马尿一个滋味! “怎么了?”仙儿还没来得及喝,看着众人的脸,不由疑惑的皱起了柳眉。 官员们不自在的笑着,不敢说什么,洪九却灌了一大杯茶水:“仙儿小姐,你这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酒,恐怕是假的吧,难喝死了。” “难喝?”仙儿不相信,赶紧喝了一口,还未入喉就全数吐了出来。 怎么会是这个味道? 当时她在波西人手里接过来的那杯酒明明香醇无比,回甘十足。 而且那人也说了这一瓶会更加的好喝,因为年长酒香的道理是不会有错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看着洪九怀疑的目光,仙儿的手指纠成了一团,她不喜欢在人前出这种的糗,尤其是那位洛少也在! “这酒不是假的。”仙儿抬起眸来:“对了,一定是被我那个刚召进来的丫鬟换了!” 说着,她面露怒气的对着身侧的管家道:“去把那个小白给我叫过来。” “是。”管家心中一惊,立马朝着后院跑了去,不一会儿就带了个人过来。 那人穿着丫鬟服,却没有平常下人的懦弱,反而带了些痞气,笑意绵绵:“小姐,你找我?” 听到这个嗓音。 本来事不关己的魔娘忽的把头抬了起来,直视着那张白净如雪的小脸,平静的面容似乎有一丝丝被打破的痕迹。 是她? 那人似乎也没料到会在这里看到魔娘,先是一愣,而后笑了起来,意味深长…… 仙儿却在此时站了起来,遮挡住了那人的脸,眸光微冷:“小白,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你把我的酒弄到哪里去了?” “酒?什么酒?”她对酒可没什么兴趣,她只对这宅邸里的银子感兴趣。 仙儿高傲的看着她:“事到如今,你还敢装傻!那瓶酒除了我,只有你动过,现在酒变成了假酒,分明就是你这个下等人穷疯了,才把酒给换了!我也不是什么恶主子,也不想为难你,只要你乖乖把酒出来,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小姐,很遗憾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没有换你的酒。” 听到这句话之后,仙儿的脸色彻底冰寒了下来:“好,很好,我看不用刑,你是不会说实话了,来人,把她这个手脚不干净的丫鬟给我拉下去,狠狠的打!” “慢着……”一直没有说话的魔娘从木椅上站了起来,她顺手抄起了木桌上的那瓶波西酒,来回的看了看四周,将桌面上一个装着清水的大瓷碗端起来,倒掉里面的水,然后慢悠悠的把袖子举起来。 一手插着外衫口袋,一手高高的举起那半瓶酒,很缓慢很缓慢的将瓶子里的酒倒进了那大大的瓷碗里! “你在做什么!”不仅是仙儿,就连围在那里的官员们也都恼了,这不是在糟蹋酒吗! 知府上前一步,就想把魔娘的手抓住,可还没等他走过去,就被曲洛的长腿挡了下来。 他不由的愣住了,洛少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魔娘的声音传了过来,清清澈澈,没有一丝的杂质:“波西酒与大湟的清酒不同,是由葡萄酿制而成,上好的葡萄加上木桶的发酵,会酝酿出别样的滋味来。波西人也讲究藏酒,把酿制最佳的葡萄酒埋于地下,随着岁月的辗转,会让它的香味更加的浓醇。只是葡萄毕竟和普通的粮食不同,在地下埋的时间久了,就会变得酸苦。这个时候,最需要做的就是,让它充分的接触日光,瓷碗越大,它的口感才会越好……” 魔娘的话说完,瓶子里的酒也倒完了。 滴答一声。 戛然而止。 她伸出手来,指尖在酒杯上划了一圈:“喝波西酒不易用烧制的瓷杯,应该用透明的玻璃杯。” 说着,她把瓷碗中的酒倒进选中的杯中,捏在手中,轻轻摇晃了一下,昂头抿了口那红色的酒汁,先是让酒香丝滑了整个口腔,然后才缓缓咽下,动作一气呵成。 如果说先前仙儿的品酒让人觉得新鲜优雅。 那魔娘的这套姿势,则是如行云流水一般的自然,仿佛这瓶酒本就是她的,也只有她才配的上这样的酒。 深沉绝艳,如火如荼!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让那些不屑于她的人统统都闭上了嘴! 此时清香的酒气,已经蔓延到了空气中,众人闻着,眸光里不由的多了一抹惊艳。 那样的酒香,直勾的人想要尝上一尝。 仙儿却在此时彻底变了脸色,脑袋一热,脱口而出:“你一个做过牢的女人懂什么?只不过是多用了一个瓷碗,酒就会变好喝了?你糊弄谁呢?根本就是装的!” 知府自然是站在自家爱女这边,朝着魔娘冷笑了一声。 官员们见状,也都纷纷收起了眼底的惊艳,换了一副不屑的嘴脸。 魔娘手上还拿着那个玻璃杯,再一次,她再一次体会到了……在这个世界上,不是说你说是对的,它就是对的。 而是你有权了你有钱了,它才是对的…… 呵。 本来是想替那个人解围的,结果,还是太天真了。 魔娘缓缓垂下了眸,就在她的手臂即将要落下来的时候。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 418 418 “波西酒最讲究的就是喝酒的容器,好的容器能让葡萄的甜度,酸度,苦度得到完美的平衡。”身后传来了淡淡的清香,带着烟酒的气味,划过了魔娘的耳。 是曲洛! 他邪佞的浅笑着,取过魔娘手中的酒杯,来回摇晃了一下,举手投足间还是那般的优雅,接着昂头,对着杯子上的唇印一口饮进,狭长的眸子里多了些深意:“味道不错。” 魔娘离着他很近,能够很清楚的看到他的动作,那是她喝过的地方…… 曲洛侧过身,邪笑依旧,笑意却未曾达到眼底:“仙儿小姐,你知不知道你口中所谓坐过牢的女人是谁?” “我,我……”仙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委屈的红了眼眶,好不可怜的模样。 曲洛把手放在魔娘的腰上,微微一紧,嘴角勾出冰冷的弧:“她是魔家唯一的继承人,五岁就会拿枪上马,七岁品的天下美酒,十一岁得天子颁召,一舞绝艳整个朝堂!” 魔娘闻言,不由一顿,朝着身侧完美的俊颜看过去。 这个人对她的事情,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仙儿咬了着薄唇,从来都没有受过气的她,心中很是不服,眼泪一颗颗的掉下来:“就算如此,她还是坐过牢,一个坐过牢的女人,本来就和我们不同,我当然要多问问。” 曲洛似笑非笑的听着,语调依旧很低很温柔:“你们当然不同。” 仙儿嗯了一声,嘴角刚刚翘起来。 就听曲洛音质冷冽的转话锋:“一个小小知府之女也配和魔家传人相提并论?洪九,去查查,是什么让仙儿小姐如此有自信!” “洛哥……”洪九眼巴巴看着他,没有必要闹的这么僵吧。 曲洛勾了下薄唇:“怎么?不想去?” “不,不是!”洪九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俯过身去,在曲洛耳边道:“这条线是曲家的。” 曲洛眸光一沉:“曲家的?” “没错!”知府也是个胆大的,往前走了一步,就打算放手一搏:“洛少,你也好好想清楚,下官奉劝洛少,不要一意孤行。你也是从京城来的,那个圈子你比我熟,或许你在我这栾县能装爷,可洛少别忘了,到了京城,还有曲家。下官自问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洛少,可若是你动了我,就等于动了曲家!” 知府这番话说的质地投声,朗朗清清,无形中透出了一种高与常人的傲气。 他不怕,想查就让他查去。 他就不相信了,一个纨绔子弟,还有本事查到曲家的头上去。 如果这个洛少够聪明,就该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 知府挺着大大的酒肚,似乎咬定了对方会示弱,下巴扬的很高。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然笑了,那样的笑中带着说不出的邪魅,让人从心底里发毛。 洪九把嘴张了无数次,最后什么也不说了,干脆躲在角落去,假装根本不认识这个狗屎知府! 死定了,这个知府绝对死定了! 419曲洛对魔娘,这个自己看吧(4000+) 419曲洛对魔娘,这个自己看吧(4000+) “我还真不知道……”曲洛修长的手指扣着掌心里的玻璃杯,淡色的薄唇一扬:“动了你,就等于动了曲家。”说着,他朝着洪九的方向看了过去:“小九,我们曲家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外姓官员。” 什么!知府的后背猛然一僵,把头抬了起来,眸光里带着难掩的不可置信,他知道这位洛少的身份会很不一般,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会是……会是曲家人! “难怪知府大人会闹出这么个误会来。”曲洛嘴角含着笑:“我们谈了这么半天,都还没有做正式的自我介绍。我叫曲……洛,在曲家的小一辈里排行老大。” 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知府的整个脸色都变了! 双颊刷白刷白的难看到了极点。 他早就听过曲家表面上主事的是曲家二少,但是真正当家的却是找不到人影的大少爷。 小一辈里,曲家本家最最看重的就是这个放荡不羁的少爷。 曲老爷子喜爱不说,就连曲家的旁系,都要听他指派。 他几乎已经成了心照不宣的存在,下一任曲家的当家。 可他居然有眼不识泰山,当着这个人面前放出那样的狠话来! 知府吓的腿都软了,硬生生的向后倒退了一步,如果不是后面有人扶着他,他一定会直接瘫坐在地上。 曲洛向前走了一步,单手插着外衫的口袋,缓缓的弯下了腰:“现在我是不是有资格查你了?” “曲,曲少……”知府冷汗一直往外冒着,想要说点什么。 但是曲洛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及时的抽了身,对着洪九道:“就算是曲家线上的,也给我拔了,栾县的腐朽,已经够久了。” 知府这才明白,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什么纨绔子弟。 他的吃喝玩乐,放荡不羁只不过是他有意无意间营造出来的表象。 皇上需要做,却不方便做的,都会交给他来处理。 如果说黑家所做的事代表着光明。 那曲洛做的事代表的就是黑暗。 他的手段和磊落完全不搭边,却也是当权者最需要的。 所以曲家才会如此的长久不衰。 甚至就连当今圣上都在有意无意的纵容着曲洛这种做法。 就这样,以栾县为中心,贪污受贿的大臣们一个接着一个落马,就如同寒风扫落叶一般。 这边还没得到消息,那边已经阵亡了。 他们不懂,为什么处处都打点到了,到最后还是落的官位尽失,入狱为寇? 因为他们到死都不会知道,正是因为那些酒桌上的打点,才让曲洛清清楚楚的知道,该动谁,该留谁。 就连常年跟在曲洛身边的洪九,也只是单纯的以为曲洛是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耍横,才把人都给治了。 而真正能够看透这一切的,或许只有魔娘一个人。 她站在那里,黑色的眸对上曲洛那双看似多情实则无情的眼,目光微敛。 曲洛走过她身边的时候顿了顿,呼吸打在她的耳后:“只有我可以欺负你,在我还没有打败你之前,怎么能让别人占了便宜去。” 魔娘一愣,看着那修长挺拔的背影,藏在深处的记忆一涌而出。 那是魔家还没有衰败的时候,她经常会和那些少爷们打起来。 她就算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岁的女孩,面对一群人,多少都会受点伤。 这时候总会有一个小小的人儿从背后护住她,明明比她还小,浑身一股奶味,甚至比她这个女该长的还要精致好看,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警告她:“只有我可以欺负你,在我还没有打败你之前,怎么能让别人占了便宜去,笨蛋笨死了!” “小豆丁……”魔娘低声自语着,狭长的眸子里,露出了浓浓的笑意:“原来是你。” 曲洛已经走远了,倒是一直半垂着头装作丫鬟的南宫白夜,微微抬起了头:“小豆丁?那是什么?” 魔娘转过身来,轻轻一笑,不答反问:“你是来偷银子的?” “嘘!”南宫白夜痞气的将食指放在唇边,清秀的小脸上没有一丝的惧意,反而趁着凉亭里的人都走了,漫不经心的用手捏了一块酱牛肉放在了嘴里,邪魅一笑:“不要说出来,说出来就没有神秘感了。不过,你对红酒的了解还真多。” 魔娘挑眉:“红酒?” “啊,你们这里叫波西酒。”南宫白夜勾着薄唇,拿起玻璃杯,碰了碰魔娘的手:“上次见你,你还在牢房里,怎么出来了?” 魔娘懒懒的回了一句:“刑期满了。” “这么快?”南宫白夜皱了皱鼻尖:“当时,我就想把你放了,你却不同意,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你就刑满了。” 魔娘也拿了一个玻璃杯:“刑期不满,就算出来了,我也照样回不了家。只有等刑期满了,我才能回去。” 所以那个时候,不管多辛苦,这个人都坚持下来了? 南宫白夜喝酒的动作一顿,拿着酒杯轻轻转动着。 只是为了能够正大光明的撑起那个家么? “好了,这里不太安全,你收拾一下赶紧走。”魔娘想了想,又道:“还是我送你出去吧,那些人现在肯定连丫鬟都要盘查。” 南宫白夜薄唇一勾,也不矫情:“谢了。” “比起之前你救我的那一次来,这不算什么。”魔娘的声音很淡。 南宫白夜也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看着她的单薄,莫名觉得,这个人活的很苦。 岁月似乎在她的身上留下了很多印记。 那些印记藏在不容易被察觉到的地方,慢慢的累积成了伤…… 两个人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仿佛只是一场最为普通不过的相遇。 然而,命运总是会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在开启着它的齿轮。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那天晚上,魔娘睡的很晚,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备好了。 车厢里慵懒的横躺着一个人影,像是熬了一夜,浑身的胭脂水粉香,连外衫上都带着唇印。 他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浓浓的眉宇皱成了一团,那张妖孽纵生的脸,也没有了往常的邪气。 魔娘掀开车帘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从包裹里,拿出一块洗的发白的手帕来,覆在了他的额上。 曲洛缓缓睁开了双目,黑白分明的瞳,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眼睛里带着浓浓的睡意,还有几缕红丝。 看见是她之后,冷冷的哼了一声,偏过头去,就像是个在闹别扭的小孩:“现在知道管我了,一开始连认都没有认出我来。” “是你变化太大。”魔娘摸着他的头,感觉着掌心刺硬,总觉得心里暖暖的:“都长成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了。” 曲洛这才笑了起来,不像是那种彬彬有礼的笑,也不是那种邪气盎然的笑,而是很温柔很温柔的笑:“那你被我迷倒了吗?” “嗯,迷的神魂颠倒。”魔娘一边说着,一边把帕子打湿,又放在了他的额上,摸着有些温度,不由的皱起了柳眉:“你以后再胡闹也要注意点,喝花酒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命喝进去。” 曲洛撇着薄唇:“这不是没有人看着我吗,唯一能看着我的人,连认识都不认识我了。” “我走的时候,你才这么一点。”魔娘比划着自己的腰,轻轻的笑出了声:“而且,你从来都没有说过你姓什么叫什么,叫我怎么认?” 那时候的他比谁都神秘,就像是被藏在了皇宫里一样,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玉雕一样的小少爷,行事作风都老成的很,十分的有意思…… …… 曲洛看着她,突地笑了,声音低低:“还是不一样。” 他永远都不会忘。 有关于这个人的一切。 所以,还是不一样…… “好了,就算是我的错。”魔娘伸手,替他倒了一杯枣水:“把这个喝了,可以醒酒出汗。” 曲洛倒是乖巧,全然没有了在外面时的那副邪气,墨色的发贴在耳后,也不去接魔娘手中的瓷杯,只微微的张开了嘴:“啊……” 魔娘噗嗤一声笑了,把枣水喂给他。 仔细算算,两个人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面了。 魔娘对曲洛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长相漂亮到不像话的小豆丁阶段。 根本没有办法把眼前这个男人和那时候的孩子联系在一起。 不过,他惹女人喜欢的功力倒是从来都没有减弱过。 喂完枣水,魔娘又把帕子沾了沾,动作很柔和。 被她当成是弟弟的人,突然之间就出现了,还长成了一个十分耀眼的男人。 那种感觉很用语言形容。 骄傲中像是带了一点点的感叹。 他变了…… 她也变了。 只是相处模式还没有变。 坐在这个人的身边,就会觉得很安定。 他的笑总是很好看,侧脸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能够折射出淡淡的芒。 衿贵,却又触手可及。 他们的关系一直都很有意思。 她与曲洛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他在生气的时候,就会叫她“魔姐姐。” 他知道她所有丢脸的事。 她也知道他永远都分不清东南西北。 比朋友还亲密,却又不是亲人…… 大概是太一样了,不管是性格还是想法,总会在不经意间合拍。 就连喜欢的东西,也是一样。 有人说,极其相像的人,如果不是成为朋友,就会成为死对头。 她和他,在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彼此谁都看不惯谁。 庆幸的是,他们还小,只是不说话,并没有结恶。 接着,渐渐的开始熟悉了起来。 才发现两个人很合拍…… 人人都说她性格如火,做什么事都要做极致。 却没有谁知道,这个人更是如此,他的战胜欲真的就像一团火,会把人烧的没有丝毫退路。 魔娘弯了下薄唇,侧过头去,却发现曲洛已经闭上了双眸,浓密的睫毛打在那张邪气盎然的脸上,微微张着嘴,眉宇舒展,带出了几分优雅的斯文。 她轻轻的抽离了自己的手,毕竟是长大了,不能像以前一样躺在一起。 所以魔娘尽量放轻了手脚,把东西收拾好,身子靠在马车上,微微的风吹动的帘子,打在身上很舒服。 渐渐的,睡意袭来,魔娘就那样陷入了梦乡。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闭上双眸的一瞬间,横躺着的那个人睁开了狭长的眼,黑色的瞳孔里没有半分的酒气睡意。 他撑起身子,看着眼前这张艳丽非常的小脸,眸光不由自主的放在了那淡色的薄唇上…… 马车轻轻的摇晃了一下。 魔娘整个人都向前倾斜了过来。 曲洛适时的伸开双手,揽住了她的腰,就那么轻轻松松的将她整个人都抱紧了怀里,狭长的眸子里充满了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温柔。 血液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全部都涌进了心脏最深处的位置,沸腾着叫嚣着,几乎要撕破他所有的温和。 曲洛低笑了一声,微微偏了一下头,薄唇落在了魔娘的耳后,轻轻的咬住,没有用很大的力气,邪魅的嗓音被染上了淡淡的沙哑:“魔姐姐,你真是对我太放心了,呵呵,是不是在你的眼里,我还只是一个小孩子,一个弟弟……” 魔娘自然是不会回答他,葵水来了的女人都知道,身子总会疲惫到极点,睡眠也会跟着发沉。 “这样的你,真是乖巧。”曲洛的额头抵住她的,薄唇勾起一道邪魅十足的弧度,鼻尖是淡淡的清香,随着她长发的飘荡,缓缓渗进了鼻息间,那种从小时候就一直占据了他整个注意力的清香,那种让他在成年之后,每次记起来都想发狠的把她压在身下的,狠狠做一场的清香…… 给读者的话:四千字更新送上,么么哒,谢谢和阅读的亲,也谢谢能喜欢魔娘番外的亲,谢谢你们所有人,昨天是七夕,太忙了,祝你们尽早找到自己的男神。 《吸血伯爵》的广播剧预告我听到了,很感谢,也很期待成品,大家做剧的时候不要太累,啃! 420太容易得手的,也无趣 420太容易得手的,也无趣 像是再也忍不住了,曲洛猛地低下头,吻上了眼前的薄唇。 柔软的碰触,带着红枣的香甜,比他想象的还要美好…… 大掌无意识的探进了她的长裙,轻吻也跟着往下移,落在了她修长的颈上。 想要得到这个人很容易。 但是,那样的话……还有什么意思。 曲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向来邪气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了克制的神情,狭长的眸子深邃的像是浓夜古井。 “如果你一直这样的话,很快就会输给我……”他嗓音沙哑的说着,又张开手,把人抱住,那样嚣张的模样,就像是得到了一个心爱的玩具…… 魔娘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外面下了雨,临近京城,凉爽了不少。 她慵懒的坐起来,一件做工讲究的衣袍,因为她突然的动作,从她肩上滑落,跌落在车厢里。 她认得,那是曲洛的外衫…… 他呢? 魔娘环视了四周一圈,这才发现车厢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虫子叮到了,唇上有些发痒。 魔娘没有多想,打开了自己带着的红枣水,喝了一杯,才觉得舒服不少。 再一抬头,才发现他正看着她,眸色邪魅十足,唇角微微上扬,似涟漪无风自动,整个人仿佛美玉生辉,流溢着优雅动人的光彩 “下来。”曲洛伸出手,笑容就像是夏雨过后的阳光,干净的让人毫无防备。 魔娘笑了一下,刚想提起裙摆,跳下马车。 就被他双手一抱,妥妥的落了地。 魔娘愣了楞。 还没开口,就听他在耳边说着:“我得了一匹银狼。” “银狼?”魔娘双眸一亮,艳丽了眉眼。 曲洛勾着薄唇:“就知道你会喜欢。” 魔娘确实喜欢,她小时候就想养一头狼,祖父不允许,怕狼会伤了人,毕竟以她以前的性子来讲,确实危险的很。 只是现在…… 她再喜欢,也不会养了…… 曲洛不知道她的心思,伸手从下人的手中把一只银白的雪团接过来,手指抚摸着它的耳朵,嘴角是满满的邪气。 “少爷,你小心点,这小畜生咬人狠!”下人攥着自己的手,心有余悸的提醒着自家主子。 曲洛一笑,捏住那银狼的下巴:“咬人?” “嗯嗯嗯!”下人唯恐少爷不相信,举着自己的手给他看。 曲洛狭长的眸子溢出笑来:“那才有意思,太容易得到手的,也无趣。” 闻言,魔娘看了他一眼,眸底有什么东西缓缓升起,又落下,最后归于平静。 曲洛正低头摆弄着那银狼的耳朵,魅惑的笑意从未停止过,看的出来他很中意这个小东西。 说它是小东西一点都不过分,小小的一团,像是一只未出满月的猫咪,圆滚滚的雪白。 魔娘看着它,也不由的想笑,一匹狼长成这个样子,恐怕连普通的猎狗都打不过。 正想着,那一团软绵就到了自己的手里。 小东西瞪着圆溜溜的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她,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别怕。”魔娘低笑着,用脸颊蹭了蹭它的头,声音温柔。 小东西伸出去的利爪慢慢的缩进了爪心,然后朝着魔娘呜呜的叫了一声。 魔娘看了看它,然后问着身侧的下人:“有没有吃的东西?” 下人点了点头,不一会就把干粮送了过来。 魔娘先是喂了小狼崽子一点红枣水,它像是很喜欢喝,两只小爪子捧着那水壶,怎么也不撒手。 直到魔娘撕了一点牛肉干给它,它才停止了喝水的动作,鼻子嗅了嗅,舌尖一扫,就把魔娘指上的肉干扫进了嘴里,十分的乖巧。 别看这小东西长的虎头虎脑的,脑经却聪明的很。 到了魔娘的手里,怎么都不肯出来。 曲洛接了它三次,一伸出手来,它就往魔娘怀里钻。 钻到最后,曲洛冷冷一笑,直接把小东西的耳朵拎了起来,把它扔到了车厢的后面。 小东西拔着小爪子来回转着圈,就想着要出来。 曲洛低眸看着它,眸光冰寒:“那个地方连我都没碰过,你却一连碰了三次,如果不是看在她真的喜欢你,我就把你那双爪子给你剁下来。” 小东西一顿,向后退了两步。 对于危险,动物们总是有着天生的敏锐力…… 有了银狼的陪伴,魔娘的笑意明显的多了起来。 她和曲洛下车散步的时候,也总会带着小银狼。 两个人往前面走,小东西就在后面跟着,东嗅嗅西嗅嗅,跑的很欢实。 两个人坐着的聊天的时候,它总会叼着水壶,用脑袋碰碰魔娘的腿,那意思是它渴了。 到了晚上,它就睡在两个人的中间,时不时的竖起身子来,朝着远处低嚎两声。 那一天很快乐也很短暂。 以至于到了后来,魔娘一个人从这里走过的时候,总会想要微笑。 阔别了四年的京城。 终究是变了模样。 魔娘坐在马车上,透过车窗,打量人来人往的街道。 卖豆花的那家已经改成了裁缝店。 卖女儿红的酒肆扩建了足足三倍之多。 还有祖父经常带她去的赌场,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魔娘安静的看着这一切,血液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在这里,她被人羞辱的体无全肤。 在这里,她失去了她以为会陪自己走到最后的那个人。 差一点,只差了那么一点点,她就要输了。 输给那些总是想着要侵犯她的狱卒。 其实在盗夜出现的时候,她以为那是那个人派人来接她了。 她心中高兴,为南宫这个姓氏高兴。 她想他终于相信她了。 然而盗夜却告诉她,她早就不是南宫家的人,更不知道什么南宫大少。 再后来,她听见那些人说,他带着曲初小去了雪山,大概是怕曲初小身子不舒服,去求仙药去了。 那是个冬天。 听到这些事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去看自己的手。 她最以为傲的手指,早就被多年的牢狱生活磨出了茧,生了冻疮。 十指连心。 她却没有感觉到疼。 后来,白夜再来看她的时候,想要带她走。 她也摇头拒绝了。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她明白的彻底。 她等的人,永远都不会来了…… 421洛大少,魔娘的坚强 421洛大少,魔娘的坚强 在这场爱情里。 她就像是一个小丑,奋不顾身,飞蛾扑火,终究是惨烈收场。 祖父多少次说过,做人不要太直太焰,小心伤到自己。 她听了,却没有听到心里去。 她就像是折子戏里配角,折腾了半天,落了个恶人的名称。 她不知道是不是到了现在,那个人还是以为她欺负了曲初小。 她只知道,这么多年来,她终于听懂听明白了祖父话…… …… 车外熙熙攘攘的一片。 京城的繁荣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停歇。 这座城池,似乎永远都是这样,绚烂的让人沉迷。 就算在车厢里,魔娘也能听到那一阵阵的欢呼声,还有城墙上士兵的大笑。 这时候,她才知道,原来曲洛这些年来一直都在边关。 说起来他这次回来应该称得上是荣归故里。 早在入京之前,曲洛就换坐骑,通透漆黑的汗血宝马,迎着金黄色的夕阳,冷峭霸气的凛然高贵。 让不少偷偷观望的官家小姐红了双颊,忍不住的一看再看。 他肩上披的黑色的流苏,里面衬得是正红色的骑马装,袖口加了一些设计,用黑线绣着浮云,扣了一颗银制的纽扣,长裤又被他塞进了黑色的战靴里,既利落又帅气,整个人从内到外都雅到了极致,难掩的奢华肆意。 魔娘看着车窗外气度非凡的男人,只弯唇笑了笑。 没有回京城之前,她只是觉得他长大了。 现在看起来,却觉得十分的陌生。 俊美邪气的容颜依旧,但那种常年养成的习惯于驾驭权力所特有的气度已经在举手投足间开始展露他专属的锋芒。 曲家人,似乎都是这个模样。 他们很容易就能的旁人的喜欢。 不管是他,还是曲初小…… 魔娘是个事理分明的姑娘,她不会因为曲初小,而和曲洛产生什么隔阂。 可她却知道,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无论以前多么熟悉。 分开的时间久了,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了,想的也就不一样了…… “快去禀告夫人,就,就说少爷回来了!” 车外,小厮吵吵闹闹的,那声音听上去就让人觉得高兴极了。 曲洛大手一扬,把肩上的流苏扯下来,随手就扔给了前来迎接的小厮 然后,浅笑的看着她:“到了,我抱你下来?” 那小厮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不可思议的事,瞪大了双眸,看看曲洛,再看看她,一脸的诧异。 “少,少爷。”小厮结结巴巴的说:“夫人还等着您呢。” 曲洛看了他一眼,警告的意味颇浓。 那小厮紧了一下后背,又忍不住朝着马车里看了一眼。 这么多年来,他家少爷的绯闻不少,却没有真正见他带哪家小姐回来过…… 现在这是? 小厮捉摸不透主子的意思,只觉得那马车上的人很是眼熟,越看越觉得那眉眼……啊!他记起来,魔家那个被判过刑的小姐! 她怎么会在这里? 少爷怎么会和这个女人在一起? “愣着做什么,还不让开。”曲洛的声音懒的很,听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 那小厮压低了嗓音:“少爷,你不会真的想把她带进去吧?院子里现在人多,夫人把苏夫人她们都请来了,还有老太爷那边的人也在……” “我就不进去了。”魔娘笑了一下,她明白小厮的意思,那样的场合,京城但凡是有权有钱的估计都来了,其中有不少是旧识,基本也都知道当年她入狱的事。 如果现在曲洛带着她进去,一定会被人说三道四。 曲洛看着她,狭长的眸子深不可测:“怕了?” 魔娘摇了摇头,声音平和:“这种情况我早预料过,没有什么怕不怕,只是我没有必要进去。”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这是曲家。” “没有必要?”曲洛笑着的嘴角冷了下来:“随便你。” 倒是旁边的洪九啊了一声,心里嘀咕着:那洛哥让人熬的那些红枣粥,岂不是白熬了…… 曲洛则是直接把衣领给扯了,嘴角上似笑非笑,眼底却是一片的冰冷。 他本来是想着借着这次机会,让京城那些闲来无事的人们看清楚,她是谁的人! 可她却觉得这些都没有必要。 一句“这是曲家。”把他硬生生的打回了原形…… 呵,看来还是不够。 他还没有赢…… 曲洛眯了眯双眸,再抬眸时,已经变成了那个邪气风流的曲家大少,信步走在大宅里,众人簇拥。 魔娘笑容淡淡的看着他的背影。 本来以为她惹他生气了,要自己回魔府,怎么也要走上一小段时辰。 没想到她刚收拾好自己的包裹,那小厮就急急的跑了出来,手上捧着一个暖盅:“魔小姐,这是少爷叫小的拿给你的,他说你身子不舒服,回去热一下就能喝,等这边完了事,晚上再去找你。” “我知道了,谢谢。”魔娘笑了笑,把暖盅接过来,连掌心都是暖的,贴在微凉的小腹上刚刚好。 小厮没有多说什么,虽然嘴上恭敬,但是那眼神分明写着排斥。 他按照曲洛的吩咐,另外给魔娘叫了一顶软轿。 魔娘没有拒绝,她向来不会在无意义的事情上多做争论,而且她也想早点回魔家,包裹里的银子确确实实什么都不够。 那轿夫听到她说要去魔家的时候,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魔娘勾着薄唇,任由他打量。 下轿的时候,她走的很慢,慢的有些不可思议。 那么多那么多个无望的日子里,她窝在冰冷的牢笼里,想的就是有一天能够重新回来,回到魔家…… 她觉得只有这样,她才能完整。 她不知道是不是人一旦在坐过牢之后,就会对于家特别的渴望。 以前祖父活着的时候,她天天往猎场跑,往南宫苑跑,往皇宫大殿跑,一刻都不想闲着。 现在她只想摸摸那些小时候爬过的木桌和摇椅…… 给读者的话:魔娘快破茧成蝶了,只想告诉大家,她很坚强,晚上还有一更,么么哒。 422夺回魔家的荣耀! 422夺回魔家的荣耀! 吱呀—— 被贴着封条的铜门被推开,一股带着霉味的闷热,迎面扑来。 偌大的院子里,没有一个人影,树叶因为常年未曾修剪长得异常茂盛。 魔娘拎了拎手上的包裹,踱步走进去,她没有回自己的闺房,也没有去大厅,一进门就朝着祖父生前最喜爱的书房直奔而去。 房间里的摆设少了很多,值钱的似乎都被搬走了,只剩下了一把竹藤做的摇椅,那摇椅变得十分的陈旧,一抹一手的灰。 墙上挂着的山水画没了,四处都是空荡荡的。 魔娘看了那书房半响,缓缓的坐在了摇椅上,偌大的夕阳在她的身后落下,四面而来的风鼓动着她的上衣,没有人知道她此刻的想法,她在微笑,眼睛望着窗外的浮云,手指用了力气,拿着木盆,去井边舀了水,解了包裹,弯着腰,把书房上上下下都清理一遍。 路过池塘的时候,莲花开的正旺,摘了一朵,随便取了个罐子,置放在了檀木书桌上。 祖父喜欢干净,她纵然再没有出息,也不要让这里看上去脏兮兮的。 扯开布,泼了墨,两三笔就勾勒出了一幅骏马奔腾。 曾经有人预言,纵然再过四年,也没有人能及得上魔家大小姐挥洒成画,挑剑焰舞的手法。 确实如此。 她的容颜,她的才华,她的如火青春,让每一个见过她的人,都难以忘却。 然而,女人不比男人。 羡慕久了,就会招来怨恨。 魔家会败,似乎也正是如此。 以前的她不懂得收敛,现在的她,已经从一团火变成了一滩水。 她的棱角被磨的很平,平的再也找不到当年的光芒。 但是,只有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眼睛里藏着比谁都多的坚韧。 “祖父,我答应你,魔家在,魔娘在,魔家亡,魔娘亡。十年,十年之后,我会把曾经属于魔家的光耀全部都夺回来。” 魔娘站在灵位前,取了三根香点燃,声音很淡,却字字清晰。 她没有浪费太多的时间,说完这句话,便走进了自己的闺房,棉被摊在木床上,盖了一层白布。 魔娘掀开白布时,整个屋子的尘土都飞了起来,幸运的是白布下面的棉被是干净的,还可以用。 她浅笑着把棉被扛在肩上,想要趁着太阳没有下山的时候,晒上一晒。 在院子里找到一个木棍,魔娘轻轻地逐一拍打着棉被褥垫,既拍去灰尘,也能让棉花更加蓬软,吸了阳光之后,闻起来也舒服。 就在她忙东忙西的时候,书房那边似乎响起了什么动静。 起初的时候,魔娘还以为是有野猫跑进去了,直到她听到有东西响动的声响,她才眯起了眸,单手撑着木棍,朝着书房走了过去。 果然,那里面有三个人影,正呆呆的看着书桌上的夏莲,嘴巴张得很大。 魔娘一愣,手上的木棍跟着滑落到地上,接着缓缓的笑了起来:“辽叔,烟儿,阿紫,” 年长的男人猛然转过身来,表情一变,已经日渐的苍老的五官染上泪痕,迎着魔娘跑过来,差点就顾不得礼数,想要把她抱进怀里:“小姐!是你?真的是你?” “是我。”魔娘笑着,明亮的牙齿露出来,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之后,主动伸出了手:“我回来了。”辽叔是魔家的管家,她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他就跟在祖父身边服侍了,小时候她淘气犯了错,他都会想办法帮她遮掩,虽为下人,却胜似亲人。 “瘦了……也长高了。”辽叔用看孩子一样的目光看着她,摸到她瘦到不能再瘦的手腕时,眼睛湿润的厉害。 魔娘却只知道笑,像是突然之间就不会说话了。 魔家还有人,除了她之外,还有人在……有什么比这个还值得高兴的。 旁边的两个丫鬟也跟着哭,走过来抱住魔娘的腰,眼泪磨挲着喊了一声“小姐”…… 她们都比魔娘小,是当年贴身伺候魔娘的小侍女,短短四年已经长成了大姑娘。 魔娘用手摸了摸她们的头,嗓音温柔:“别哭了,好不容易见了面,怎么一个接一个都哭成了泪人。” 她不说还好,一说,那个叫烟儿的丫头哭的更大声了,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开始朝着她诉苦,抱怨这个抱怨那个。 魔娘只好伸手把人抱住,笑颜里带了宠溺:“这些年来,谢谢你们帮我守着魔家。” 辽叔看了看她,似乎是想要说点什么,最终没有开口,把人拉开,总归是都破涕而笑了起来。 回家第一天,必须吃一顿团圆饭。 辽叔一边收拾的厨房,一边笑着说:“现在小姐回来了,朝廷贴着的封条也就没有用了,按照皇上的意思,咱们也可以重新过活了。” 魔娘听着并不开口,低着头去摘青菜,线条优美的侧脸在黄昏下,显得异常温暖。 辽叔见了,惊讶的叫出声:“小姐,你怎么能干这个?放下,我来!” “辽叔。”魔娘按住他的手腕,笑意温和:“我怎么不能摘菜?你煮饭,我帮你打下手,这样多快。” 辽叔看着她熟练的把菜叶掐掉,喉咙艰难的动了动,他不知道小姐这些年来过的是什么生活,但是他能想象得到,她受了多大的苦。 那双手,拿起弓箭来就能猎下飞鹰,举起长鞭来就能取人头颅……然而现在,却在做着最低下的事。 普通官员家的小姐们都尚且十指不沾阳春水,更何况是在京城跺一跺脚,就足以让军队摇上一摇的魔家。 老爷子向来疼她,舍不得小姐受一点苦。 其实岂止是老爷子疼她,就连他们这些个做下人的也从心底里喜欢服侍…… 在这个世界上最让人痛苦的不是一直生活在贫困的底层。 而是一夕骤变,从受人追捧的高处摔下,失去所有。 这些年来,他心中总是隐约会担心,担心小姐过不去那道坎,更担心她揪着过去,看不清现在的局势,由着性子胡来。 尤其是在对待南宫家那位少爷的问题上…… 423曲洛说,他不在,我在 423曲洛说,他不在,我在 然而,当真正再看到魔娘时,辽叔才明白,他的担心多余了。 这几年的牢狱生活伤的她实在太重了,重的不再会认不清现实,重到她连元气都伤了…… 辽叔叹了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四周的摆设:“南宫少爷他……近些年都在雪山,家里的东西都是他发了命令要留下的,那些人才不敢乱动,少的字画是被朝廷收去了,其余的家具摆设,一个都没动,下人们也都保住了命,还有那些魔家的远亲也都还在,他……帮了魔家不少。” “辽叔,我知道。”魔娘摘着菜,手指在听到南宫两个字时,微微一滞。 辽叔犹豫着,过了半响又道:“他这次去雪山,是陪着曲家小姐去的,两个人……” “辽叔。”魔娘朝着他笑了笑:“回头我会向他说谢谢。” 她的语气很淡,带着安静的味道,礼貌而疏离。 以前的她,从来不和他说谢谢,是把他当成了自家人。 他对她好,什么事都依着她,总是笑称她才是他的亲妹妹,那些南宫家的女孩们,都没有她受的待遇好。 两个人一齐长大,早就不分你我。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 她明白的。 只是,她明白,不见得有些人就会明白。 或许,她的存在真的对他们来说是个威胁。 否则苏夫人也不会在她刚进家门第一天,就亲自找到了府上。 她一点都没有变,手上带着佛珠,一身昂贵的杭州青丝长裙,看上去既典雅又端庄,随随便便的一个简单的头饰,都够现在魔家一月的开销。 她端着茶,却也不喝,像是在嫌弃那茶叶劣质,眼睛里的厌恶十分的明显。 但是她并不会表露出来,因为到了她那个身份的人,总会想着在外面维持好自己的形象,绝不会让谁看到她恶毒的一面。 更何况……她还向佛。 叶妖娆嘲讽的勾了薄唇,佛祖被这些人糟蹋的也够呛。 “听说你回来了,老爷子心中惦念,让我过来看看你。”苏夫人大大方方的笑着,目光幽深:“缺什么尽管和我开口,就不要去麻烦戎光了,他现在啊,有小小一个人就够他操心了,前些日来了书信,说是小小染了风寒,急的不得了,这孩子……” 苏夫人说完之后,故作无奈的摇摇头,语气里带着笑意, 叶妖娆静静的听着,苏氏来这里,也只不过是为了让她听那后面几句话吧? 当初,魔家刚一落败,苏氏就说过曲初小才配的上南宫苑。 让她不要总是一出了事,就粘着南宫戎光。 其实苏夫人真的是多想了,她就算再傻,过了这么多年也早就想清楚了。 苏夫人高估了她的执着,她以前确实是看不透这些东西,甚至在去刑场的前一晚,还花了银子,让人去给南宫戎光带个话,让他来看看她…… 他没来,他说,让她好好磨磨性子。 或许,那个男人真的是为了她好。 但那不是她想要的。 她希望能有个人听听她的委屈。 她一遍一遍的让下人去请他。 最后那下人被她烦够,朝着她嚷了一句:“少爷他陪着受了伤的曲小姐呢,哪有空儿搭理你。” 少爷他陪着受了伤的曲小姐呢,哪有空儿搭理你…… 她是迟钝,迟钝到周围的人都觉得她痴心妄想,活该倒霉。 可没有人能明白,南宫戎光对来说,不仅仅是将来想要嫁给的人。 他陪着她一起长大。 他们整整相识了十七年。 从牙牙学语的小奶娃到飒爽英姿的少男少女。 他对她比对谁都好…… 那份感情,承载了太多。 所以她不想放手。 但是现在她看透了,也断了自己的妄念。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见那个人。 即便他对她是真的,也是一样。 不管他们之间曾经多么的轰轰烈烈。 终究是少年无知…… 魔娘低头喝着茶,等到对方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完,才把瓷杯放下,轻轻一笑。 旁边伺候的阿紫看的生气,苏夫人前脚刚走,她就愤愤不平的骂了起来:“当年老爷在世的时候,还不是南宫苑主动提的这门亲事,现在倒好,就怕咱们家找他们负责任,处处欺负小姐!我要是小姐,就把这人赶出去,好好出口恶气!” “就是!”烟儿也插嘴进来,胡乱的收拾着那些瓷杯,小声嘀咕着:“以前的小姐做事情多爽快,哪像现在畏手畏脚的,真是憋屈!” 魔娘伸出去的手指略微僵了一下,接着薄唇微弯,神态安然的沏着茶。 那茶并不是买来的,而是从池塘里采来的荷叶,晒了晒,洗了洗,放进热水里,总会带着一种雨水味。 她在想,她是不是真的老了。 没有了这些年轻人的朝气。 她以前做事确实是痛快,性子烈的得罪了无数人。 就是因为她痛快了,才害的祖父以命抵命…… 她不想那样了。 她如果再那么愚蠢下去,连她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 她要学着祖父,撑起魔家。 她要像个大人,无论是荣是辱,也要微笑承担。 辽叔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低声朝着烟儿呵斥了一句:“我是怎么教的你,主仆尊卑都不分了!” “爹!”烟儿浑身一抖,朝着魔娘看过去,眼眶通红,小声的说了一句:“小姐,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在替你着急,万一苏夫人想要找借口欺负你,南宫少爷又不在,到时候该怎么办,我……” “他不在,我在。”门外突地响起了一道低沉嗓音,雍容华贵的音质,带着邪气的笑,十分的好听。 烟儿遁着声音望过去,只见门外迎风走来了一道明暗的人影,两条修长笔直的腿慵懒的撑着整个身子,一手插在黑色外衫的外兜里,一手随意的半垂在身侧,身姿挺拔伟岸,神情相当倨傲,只是眸子里漂浮着玩味,俊美无双的侧脸在油灯的照耀下,像是碎了的水晶,英挺的不可方物…… 她的心不由的颤了一下,脸红的垂下了头,声音截然而至…… 那人却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径直走了过去,邪笑着把魔娘手中的茶杯拿过来,对着那唇印就是一口:“给你的红枣粥喝了没有?” 424忠犬的曲洛,两个人 魔娘也习惯了他的不拘小节,勾唇笑了起来:“喝了,熬的很浓,很好喝。” “我让下人熬了一天,当然浓。”说着曲洛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画卷,食指划过,邪气一笑:“墨水是新的,你画的?” 魔娘叼着茶杯,随意嗯了一声:“房子里太空,当个摆设。” “你倒好,回来又喝粥又画画,把我一个人扔在那,什么都不管。”曲洛好看的唇形撇了撇,说的话实在是有些没事找事,竟有那么几分可爱。 魔娘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只吩咐着身旁的辽叔切个西瓜,舀些小米粥和肉包来,加上吃晚饭时剩下的家常土豆丝和清脆的咸菜条,摆在了曲洛面前:“吃吧。” 曲洛看了那小木桌一眼,狭长的眸子沉的深邃。 跟在曲洛身后的小厮,不由的皱了皱浓眉,这魔家落败的也够可以,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也不知道表面上做些功夫,拿这些玩意儿给他家少爷吃? 他家少爷是什么身份? 毫不夸张的说,平日里漱口的水都是燕窝熬的。 咸菜小米粥?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别说少爷不吃了,就连他都不屑…… 小厮正想着,突地愣在了当地,呆呆的看着他家少爷卷起袖子,拿着竹筷,把咸菜放在了嘴里…… 魔娘浅笑着把热腾腾的的包子递给他:“早就饿了?” “嗯。”曲洛闷声应着,一口把包子叼过来,好看的眸子上挑着,十分像是某种大型犬类。 小厮嘴巴张的很大,大到蚊子都飞进去,他赶紧噗噗的呸了两声,再去看那个叼着肉包的男人,总觉得世界都玄幻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家少爷这么……乖? 往常他家少爷除了邪笑就是邪笑,做起事来手段狠辣到了极点。 京城里有多少人对他心存余悸。 曾经有大臣说过,没有人能摸透他的性子,他不主动找谁麻烦就是好的,别去招惹他。 可现在……他家少爷……居,居然……在叼包子,吃咸菜…… 小厮掐了掐自己的脸,这一定是个梦,呵呵,他一定是还没睡醒! 魔娘倒是没有觉得什么,拿着帕子擦了擦洗过的瓜皮:“一会吃完饭,再吃两块瓜,能解酒。” “好。”曲洛把嘴里的肉包吞下去,眉眼邪气的好看,他伸出手来,修长的手指扯开自己的衣领,一脸的似笑非笑:“可算是有人知道给我饭吃了,一整天下来,光喝酒了。下次谁要再敢灌我,我就用白水和他对喝。” 小厮:……少爷,你这么卑鄙真的好么…… 曲洛是没有愧疚感的,喝着碗里的小米粥,嘴角弯出的弧度越来越浓,天气闷热的很,他干脆把外衫也扯了下来,一手懒懒的向后撑着,那双含笑的眸,有意无意的放在了魔娘淡色的薄唇上,眼底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色彩,没人知道这色彩是什么意思,只是那两片性感的薄唇好似略微向上扬了扬,昭显着邪气…… 旁边伺候的两个丫鬟,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十分好奇,时不时的总要偷偷看上一眼。 看的莫名的心儿乱跳。 辽叔也看着这一幕,不过比起旁人来,他脸上的神色却多了几分警惕。 等到魔娘吃完瓜去洗手时,辽叔悄然无声的把她叫到了一旁:“小姐,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该是皇上刚刚提拔上来的曲家少爷吧?” “辽叔好眼力。”魔娘擦了擦手,笑道:“确实是他。” 辽叔的脸色更加不好了,担忧的问着:“小姐是怎么和他认识的?” “辽叔,你还记不记得我小时候经常会领着一个小豆丁回家吃饭?”魔娘把毛巾放下,嘴角安然。 辽叔皱眉想了想,印象里确实有这么个人,那孩子长的很漂亮,粘小姐粘的很紧,也不说自己家是哪里的,倒是很爱笑,一张小脸总是白白净净的,穿的衣服也都是普通人家买不起的,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子衿贵,每次晚上都会被一个黑衣人带过来,要和小姐睡在一块儿。 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见过那般少年老成的孩子,什么事都自己做好,不用人伺候,抱着枕头,还点着小脚尖给练武练累了的小姐盖被子…… 魔娘知道辽叔这是想起来了,笑着开口:“他就是那个小豆丁。” “什么?”辽叔吃了好大一惊:“看起来一点都不像。” 魔娘嗯了一声:“我一开始也没把人给认出来,比起小时候来,他确实变了不少。” 岂止是变了不少,辽叔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只略微沉了眸…… 不知道小姐儿时的旧识,是京城炙手可热的曲家少爷,这件事本身是好还是坏? 他怕的是小姐再走上以前的老路子…… 辽叔想着,又不由失笑,他也糊涂了,现在的小姐早就不一样了,说不定看事情比他还要透彻。 “一转眼孩子们都长大了。”辽叔唏嘘的叹了口气,接着笑了起来:“说起来那孩子小时候,总想着要赢过小姐,暗地里用了不少功。” 魔娘眸光湛湛,也笑了:“现在的他比我厉害……” 主仆二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谈话声随着走进书房而淡去。 曲洛坐在木椅上,看着回来的魔娘,长指交握搭在叠起的腿上,无比优雅,好整以暇,名门贵公子的姿态无形中便透了出来:“去哪了?” “洗了个手。”魔娘笑了笑,弯腰看画的时候,隐约的露出了腰间的线条, 曲洛看着那漂亮的线条,好似一匹流淌的缎子,扭动之下,腰胯的弧线更是触目惊心的诱惑。 他只觉得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挠了一下,并不陌生的电流瞬间在胸腔炸开,接着急速向下窜去,他狭长的眸子在一瞬间变得深沉无比,眸低深出更是闪着异样的光,像是即将苏醒的野兽,僵持了半响后,才缓缓从胸腔吐出一口浊气,化成蛊惑的邪笑…… 给读者的话:好卡文,三个小时才弄了这么一点字出来,大家么么哒,晚安…… 425物极必反的曲少 “我来挂.”曲洛踱步走过去,手臂从魔娘身后环过去,手指按在画卷上,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样的姿势远远望过去,说不出的亲昵。 离的太近了,魔娘有一瞬间拧了拧柳眉。 对方身上还染着残留下来的酒气,淡淡沉沉的,带着清爽的薄荷味和残余的烟香,甚是好闻,只是这个人身上的侵犯气息过于浓重了,浓重的有点邪魅。 下意识的,她伸出手来,想要避开。 曲洛却将身子向下压了压,下巴直接抵在魔娘的肩上,热热的气喷在了她耳後颈侧的肌肤上,语调带着疲倦:“魔姐姐,我肚子难受。” 不知道是不是不是因为魔姐姐这个称呼的关系,魔娘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过头来看着那张能让所有少女都为之心动的俊脸:“刚刚不是还好好的?是肚子难受还是胃疼?” “都不舒服。”曲洛声音低低的说着,隐下去的嘴角,却弯出了一道邪气的弧,那样的弧度里不知道为什么还夹杂着说不出的冰寒…… 魔娘看了他一会儿,才道:“以后别喝那么多酒。”说完,她把帕子拿出来,放在药罐里泡了泡,然后替他擦了擦额角,动作自然柔和,一点都看不出来在人前的清冷沉默。 曲洛低头应着是,百依百顺的样子。 身侧站着的小厮早已看傻了眼,这一整天下来,他都快不认识他家少爷了! 据他所知他家少爷千杯不醉,随随便便就能把人喝挂,今天的战斗力怎么这么差? 小厮使劲儿揪着自己的头发,物极必反,物极必反! 他家少爷这么反常,一定是藏着什么妖! 难不成……小厮将目光落在了魔娘身上,眸子里充满了深意。 而后的几天,曲洛无论多忙,也会来魔家坐上一段时间,每次来身上都带着酒气。 魔娘也习惯了,经常会替他备下点小米粥,配着清脆的咸菜条,不值多少银子,可吃了喝了就会觉得胃里面暖和。 魔家还有几个人要养,魔娘这些日子都在画画,画好了就让辽叔拿到街上去买,赚的钱倒是也够日常的开销,再加上她手头上还有些银子,一来二去,荒废的苑子里总算是有了点人气。 只是好景不长,生活远比人们想象的要残酷。 这一天,辽叔回来的特别早,嘴角上还带着伤,后背上印着几个脚印,显然是被人踹出来的。 他本来并不想让小姐看见自己这幅德行,所以回来之后,就去了后院,打算是把衣服换了,再回前院去。 只是没想到魔娘正和两个丫鬟在后院晒棉被,一抬头就碰了个正着。 “爹,你这是怎么了?”烟儿手上的木盆一歪,惊慌的叫了起来。 辽叔看了她一眼,笑道:“不小心摔了一跤,到底是老了啊,连走路都会犯迷糊。” 魔娘看着他,黑白分明着一双凤眸,目光浮浮沉沉,树枝打下来的暗影,明明晃晃的倒影在她的脸上,让人看不出她的表情。 “去抹点药吧。”她浅笑着把辽叔手里的画接过来,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转过身去,进了书房,拿着毛笔似乎是在练字。 烟儿扶着辽叔,心中难免有些埋怨:“也不知道小姐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爹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她却连问都不问一句,根本就是觉得我们这些个当下人的活该被人糟蹋。” “烟儿!”辽叔伸手甩开烟儿的手,老脸上带着怒意:“我说过你多少次了,不许对小姐这么无礼,当年要不是小姐和老爷,我们一家人早就没命了,你比小姐小上几岁,小姐不计较你的无知,处处忍让着你,她是做主子的,要是放在以前,你早就吃板子了!” 没有哪个女儿不怕自己父亲的,被辽叔这么一吼,烟儿也不敢再唠叨了,手上干活也勤快了起来,看上去倒是懂事了不少,只是心中却有些不服气,隐约的有了一个念头,大家总说以前以前如何,那些都有什么用,现在的魔家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子,还硬撑着当什么小姐,要是她够聪明的话,就应该把这宅子抵卖出去,好歹也能捞到一大笔银子,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 烟儿确实不懂,除了魔娘之外,没人知道这座宅子代表着什么。 而且这世上的事哪有那么的简单,手上没有田地,银子再多也总会有花完的一天。 烟儿只想着当下痛快,却没有想过以后要怎么过日子,更没想过卖了宅子,其他那些年迈的下人要怎么办? 他们都已经老了,在老宅子里最起码可以种种菜,打扫打扫凉亭。 魔娘不嫌弃他们动作缓慢,但是并不代表着其他主子也如此。 他们出了魔家根本养活不了自己。 解散了他们吗? 魔娘肯定做不出那种事来,毕竟都是对魔家不离不弃的人。 继续养着他们? 现在拥有这么大的宅子,平日里果瓜蔬菜都不用去外面卖,魔娘都已经很吃力了,若是没有了宅子,连住的地方都会成问题…… 这些事情,哪个不需要去魔娘去思量去平衡,一家之主总是听上去好听,做起来难。 尤其是落败的世家,更是如此…… 又有谁体谅过,其实魔娘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女? 辽叔是个聪明的,经过的事到底是比年轻人多,不想再给小姐增加负担,天才刚亮就想拿着昨天剩下的那些画在去街上卖。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经常练摊的那已经被人占了,占他位置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魔娘。 也不知道她是起了多早,画卷已经摊开了,摆放的整整齐齐,大气十分。 她的身上还带着湿气,垂眸间能看到头上的露珠。 或许是太累了,她站起身来的时候,敲了敲自己的腰,就连右脚的动作也变得有点奇怪…… 辽叔一愣,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就蹿上了喉咙,痒的难受,他张了张嘴,才叫出了一声:“小姐。” 426白夜送钱?(生日快乐,加更) 魔娘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回过头来,展颜一笑,明眸皓齿:“辽叔,你来了,刚好我口有点渴。” 辽叔所有的话都被这一句堵了回去,拿出平日里用的水杯来,找了个干净的瓷碗给魔娘倒着水。 魔娘接过瓷碗,一边喝着,一边朝着过往的人群微笑,那样优雅恬静的姿态,即便是站在闹哄哄的人流中,也不会被湮没,那是只有经历过长期的养尊处优才能形成的世家气质,微敛着光芒,似乎就连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让人驻足的魅力…… 再加上魔娘的画本就不错,生意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但辽叔看上去并不是很高兴,反而随着人流量的越来越大,开始坐立不安了起来,那样子就像是在害怕什么一样。 最后,他是在忍不下去了,开口道:“小姐,我们回去吧,这都出来半天了。” “人才刚刚多起来,画还剩下了五六副,等买完再回去。”魔娘垂眸,发尾打下来的时候,掩盖住了她眼底的光。 辽叔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行,干脆动起手来开始收拾东西:“今天就先卖到这,已经不少了,小姐比我平时卖的还要多。” “辽叔。”魔娘伸手按住他微颤的手腕,艳丽的眉眼平淡如水,带着能够安抚人的力量:“别怕。” 辽叔这才明白,小姐恐怕在看到他嘴角的伤时就猜到了一切,所以今天才会亲自带着画出来练摊。 “小姐,你不知道那些人根本没有王法,他们……” 辽叔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身侧嘭的一声! 摆放在地上的画,被人一脚踢开,那大汉长的虎背熊腰,脸上也带着凶神恶煞的笑,身上穿着练武的白服,看装扮应该是世家里出来的打手。 魔娘速度很快的偏了一下头,顺手就把辽叔拽了过来,护在了身后,她没有拐弯抹角,眸子清冷的看着那大汉,简言意赅:“你们是曲家人派来的,还是南宫苑派来的?” 那大汉没有想到今天会多出一个女人来,更没有想到她眼睛会这么毒,微微眯了一下瞳,像是记起了什么,声音里带了嘲讽:“吆,这不是魔小姐嘛,看来牢狱里的生活不错,倒是没把魔小姐剥层皮。” “既然认识我,就是南宫苑的了。”魔娘神色淡淡的看着他:“你家苏夫人让你给我教训的时候,应该嘱咐过你让你动静小一点。你闹的这么厉害,就不怕把你家苏夫人多年来的伪装形象折腾的一干二净?” 大汉浑身一僵,夫人确实吩咐过,让他适可而止,别让谁察觉出来这件事是她做的。 魔娘把画卷拿过来,吹了吹上面的土:“如果我是你,得了好处就回去复命,你已经让我吃到了苦头,苏夫人自然会高兴。若是你再闹下去,我没了活路,大不了大家就鱼死网破,你也落不了半点好处。” 大汉听了她的话,眸子转了一圈,像是在分析其中的利弊,最后想通了,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便骂骂咧咧走了。 辽叔知道这件事情不好处理,态度硬了,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态度软了,对方就会得寸进尺。 像小姐这样来行事,无疑是最好不过的了。 就在那一刻,他好像在小姐身上看到了老爷的影子…… 不过情况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乐观,经由那大汉一闹,四周练摊的都知道了魔娘入过狱的事。 本来商贩们就嫉妒她字画卖的好,这一下可算是找到理由黑她了,神情里带着浓浓的不屑:“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读书人,原来只不过是个做过牢的贼!” 或者有些商贩干脆把行人拉住,交头接耳:“你可别买她的东西,那女人坐过牢,不是什么好货色……” “真是晦气!”行人们听后,别说是买画了,就连走路都要绕着那个摊位走。 这样一来,生意明显是做不下去了。 辽叔看着魔娘,张了张嘴,就想说点什么。 没料到转过头去,就见魔娘懒懒的伸着腰杆,扬唇一笑:“看来我们可以早点回家了,好想吃辽叔做的红烧肉,一会买点猪肉回去。” 辽叔愣了愣,低头应了一声“好。”他不敢去看小姐的脸,那张脸到底是隐忍到了什么地步,才能弯出那么好看的笑来? 都说世事磨人,印象中那个骑在战马上烈焰如火的少女越来越模糊,模糊到他都快要忘了小姐曾经的模样…… 主仆二人把东西收拾好,走进了川流不息的人群里,谁都没有注意,就在他们身后,一道黑影微闪而过。 当天夜里,魔娘的门口就多了一袋银子,钱袋上写着大大的夜字。 没想到她也来京城了…… 魔娘把银子收起来,眸光微顿间,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道圣旨,太监的声音尖锐无比,回荡在魔家的上空,悬梁三尺:“魔家接旨!” 丫鬟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嗓音吓了一大跳。 早在四年之前,整个魔家的人都怕极了“接旨”二字。 先是魔老爷子被查,后到整个魔家败落,哪一次不和“接旨”有关。 丫鬟们面面相觑着,心中隐约的担心着,现在的魔家可再也禁不起一点折腾了…… “哎,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快点接旨啊,咱家摆姿势也很累的好吗?”那太监说起话来也有意思。 魔娘笑了下,踱步走过去,双手举过头顶,把圣旨接到了手里。 原来是一年一度的赏莲节到了,皇上设宴,接到圣旨的少爷小姐都要入宫,说起来也是一件皇恩浩荡的事。 辽叔十分高兴,怎么能够不高兴呢,在这么多年之后,皇上总算是记起魔家的好来了。 魔娘却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 这场赏莲节说白了就像一场变相的相亲大会。 少爷小姐们凑到一起,不过也是为了看看谁更漂亮,谁更俊美! 这一夜,不知道京城里又有多少少女辗转失眠,期待着明日的到来,盼望着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 魔娘也是彻夜未眠,别人不睡是因为开心激动,而她却是因为疼。 二十多天过去了,葵水又来了。 口中一直泛着苦,明明屋子里闷热的很,她的手脚却一直冰凉的很,身子缩成了一团,用手背暖着小腹,额头上布了一层薄汗。 一晚上都是昏昏沉沉,等到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天也亮了。 实在是不想起,腰酸的很紧,拿着茶壶暖了一会儿,又喝一大碗红枣糖水,才走出了房门。 丫鬟们都很有热情,按照规矩,每个小姐只能允许带一个下人入宫。 魔娘是不在意的,下面的丫鬟却心情雀跃的很,把平时舍不得穿的衣服都拿了出来披在了身上,连头发都梳的柔顺无比,小脸上张扬的青春和朝气。 魔娘看着她们,只觉得连自己都年轻了不少,却又不知道到底该带谁去,只把眸光落在了和自己最亲近的阿紫身上。 烟儿一见这个,眼泪就涌了出来,低头就哭,那样子委屈的很。 魔娘皱了下柳眉,小腹的疼痛本来就让她不是很舒服,现在又有应付这种事,手指按了按自己的脑仁:“烟儿,你哭什么?” “我,我……”烟儿哽咽了许久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阿紫看了看魔娘的动作,就知道小姐肯定是有别的什么事,连忙开口道:“烟儿从昨夜就开始准备,想要和小姐一起进宫,阿紫就在家呆着吧,小姐回来的时候给阿紫带些桂花糕就行,小时候吃的多,就惦记着宫里的那个味。” “好。”魔娘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心里暖洋洋的。 阿紫歪着头,憨憨的笑了笑,从头到尾都粘在魔娘的身边,想到就是要把自家小姐打扮的漂亮一点。 梳头,上妆,修剪指甲,最后还把魔娘的那件烈红苏绸长袍拿了过来,那袍子的做工十分讲究,袖口处的设计更是精致璀璨,镶嵌着两粒玛瑙。 那是魔家鼎盛时,魔老爷子特意命人制作的,全天下只此一件,再配上那件齐膝裘毛披风,真真是世间少有的衣裳。 当年无数少女在看到魔娘的打扮时,跟风让下人们连夜弄身烈红长袍过来。 但是,没有一个人能穿出和魔娘相同的韵味来。 不是太妖就是太艳。 只有魔娘不骄不纵,如火如荼,像是天地间走出来的女神,魅惑着所有人。 这和相貌无关,那是从骨子里所散发出来的气质,那是只有握权三代才能养出来的风范…… 阿紫双眸闪烁着,她多想再看小姐穿一次这件衣服,就像当年那般惊艳整个朝野。 然而魔娘却连看都没有看那件烈火云裳一眼,侧过身拿了一件素色的长裙,随意的穿在了身上。 阿紫觉得遗憾:“小姐,你怎么不穿那件衣裳,这件太素了。” “素点好。”魔娘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袖,又侧目看了那件烈火云裳一眼,才踱步朝着门外走了出去,才刚刚踏出门槛,便见晨曦下驻着一辆雕花黒木马车,那马车很大,没有多余的装饰,车顶上刻着浮云的花型,用的是最好檀木,纵然是颜色再低调,也难掩它本身的奢华…… 给读者的话: 亲爱的“最爱封轩”生日快乐,在这里不说你真名了,就说马甲吧,么么哒,加更送给你,希望你一直快乐,抱住啃! 427(4000+) 烟儿双眸一亮:“是洛少的马车!” 正说着,牵马的小厮踱步走了过来,朝着魔娘行了个礼:“魔小姐,少爷他今个儿忙,要陪的人实在太多,抽不出身来,就让小的先来接小姐进宫。” 魔娘点了点头,弯唇道了一声谢。 烟儿却比魔娘这个正主还要高兴,拉着小厮打听着曲洛的去处,一路上倒也欢快。 马车上铺着厚厚的裘毛毯,魔娘靠在那上边,尽量让自己的脸色看上去不要那么的苍白。 摇摇晃晃间,又闭上眼睛睡了一会儿。 等到了皇宫,其他家的小姐少爷们已经到了,远远望去,满眼锦衣华裳。 宫女太监们穿着颜色分明的朝服在精心布置的古亭里来回穿梭着,虽然繁忙却不见丝毫的混乱,端茶壶的端茶壶,上水果的上水果,训练有素排成一排把各色点心摆上了檀木长桌,衣袖舞动间,似乎能闻见那淡淡的茶香。 皇上还没来,皇后似乎也没在,那些少爷小姐们相对而坐着,隔的并不远,相互谈笑着。 少爷们看的是哪家的小姐更娇更美。 小姐们看的是哪家的少爷们更俊更多金。 这便是京城上流的圈子。 年年都是如此。 他们同样出身显赫,对于如何打好人脉,讨好巴结早已轻车熟路。 他们在朝中为官的父亲以及为他们的以后铺好了康庄大道。 少爷们官远亨通,战功累累。 小姐们嫁给好人家,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他们比谁都清楚自己以后应当如何,所以他们懂得礼数,也懂得看人身份。 就像现在曾经她坐的那个位置已经被南宫家的一个小姐代替了。 哪里还有她的一席之地。 魔娘勾唇笑着,踱步走了过去。 古亭里的谈笑声瞬间截然而至,所有人的眸光都移了过来,有同情,有惊讶,有不解,也有轻蔑…… 这样的场景,魔娘早在接到圣旨的那一刻就预料过。 在这个圈子里,永远都是这样,当你有权有势时,多的是人赶着上前来巴结你。 当你落魄败没了,谁都会想要踩上一脚。 魔娘知道,这只是刚刚开始…… 烟儿却有些受不了,别扭的跟在魔娘的身后,手指紧紧的揪着自己的外衫,脸上因羞愧而染上了粉红,她怎么都没有料到会是这么个情况。 这些人看她们的眼神也太奇怪了,好像她们只不过是哪里来的癞蛤蟆,那眼底的不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让人想要忽视都难。 “小姐……”烟儿止不住的双腿发抖,转头想走的念头在她的脑海里反反复复的来回折腾。 魔娘低头,声音淡淡,带着安抚:“你如果真的呆着不舒服,就去御花园门口候着吧。” “我……我没有不舒服……”烟儿拿着白帕的双手紧成了一团:“我,我怕丢了小姐的脸,我还是去门口候着吧。” 魔娘浅笑的嗯了一声,把目光从向着拱门跑去的人影收了回来,后背挺的一如既往的直,如同苍山墨海,不卑不亢,融化了一方秋水。 她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本来是藤草编制用来消暑的席垫,却让她这个来了葵水的人,觉得浑身发凉。 “这不是魔姐姐嘛,这么久不见,魔姐姐的品味倒是特殊了不少,打扮的这么……节俭。”主管国库大臣的梁千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捂着小嘴,呵呵的笑了起来:“我都快要不认识魔姐姐了,坐过牢的人就是不一样,浑身都透着一股酸气。魔姐姐,你要是真缺银子,可以来我府上拿,我爹爹当年可受了魔家不少照顾,几万两银子我家还是给的起的,养条好点的狼犬,估摸着都不止这个价。”说着,她微微侧了下头,把小脸放一个好姐妹的肩上,那娇小秀丽的模样,没有谁会觉得她讨厌。 几个千金小姐就这样笑成了一团,少爷们也在一旁不动神色的看着,时不时的端起茶杯来饮上一口。 早就见惯了女人之间“你踩我我斗你”的戏码,如今看这些只不过是无聊时的消遣。 只是有些女人却不知道,为了谁更美貌,谁更出众,谁在哪个男人心目中更耀眼,用尽了心机,耍尽了手段。 殊不知,同样是女人。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魔娘嘲讽着半勾着唇,将手中的热茶喝进去,身上却一直暖不起来。 “魔姐姐,你怎么不说话?该不会是生我的气了吧。”那梁家千金故作吃惊的张大了那张殷桃小嘴,撒娇一样的嘀咕了一句:“魔姐姐的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呢,开不起半点玩笑,不知道是不是还痴迷不悟的喜欢着南宫少爷。” 有人笑了起来:“这样的女人,恐怕南宫少爷也受不了吧。” “呵呵,谁说不是呢,某些人死缠烂打不说,还看不惯南宫少爷对任何人好,就会欺负人,打了曲小姐不说,还死性不改。这样的人啊,就应该送进牢房里,好好的清醒清醒!” 魔娘坐在那,听着那些女人的一言一语,喝茶的手渐渐有些发僵。 她不怕他们把她曾经的往事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料来谈。 毕竟他们说的都是事实。 她性子不好,伤了人 她不懂忍字如何写,害的祖父一去不返,死在了灵床之上,含恨而终。 她因为那份赤火爱恋,招惹了曲初小,所以在长达四年的牢狱生活里,她没有一刻不担心受怕。 她……把魔家给毁了。 这双手因为年少的自以为是,彻彻底底的把魔家送到了众多敌人的面前,让祖父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 如果能重新来一次,她绝对不会那么任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也不惹祖父生气,他说话,她就听着,别去顶撞。 然而,一切都晚了,早在入狱那一天开始,她的幸福就没了…… 她也曾想过如果哪一天出狱了,她不要别的,只想有人能陪她好好说说话,饿的时候给她一碗粥,冷的时候,给她一床被,需要的时候,有人站在她身边说相信她。 而不是无论走到哪,都要接受这些人异样的目光和作弄……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眼睛都跟着发疼了。 不行。 不能低头,皇冠会掉…… 笑起来! 魔娘,笑起来! 就算与全世界为敌,也要笑起来! 嘴角微微上扬,固定住一个完美的弧。 她果然笑了起来,哪怕是小腹的涨痛已经难受到了极点,魔娘还是挺直了脊梁,明眸皓齿,眉眼艳丽! 她就像是一个孤军作战的女王,撑起了一片的晴空! 那样的笑不止是让古亭里的少爷们有些傻眼,就连出口的梁家千金都跟着愣了愣,只感觉没有多少趣味,这和她想要的结果差的也太远了,真是没意思! 这时候倒是有一个少爷开口了,嘻嘻闹闹着:“瘦是瘦了点,倒是还有几分姿色,哎,要不收回去做个小妾,压在身上肯定快活,你看见她那双眼了没,真是有够勾魂的。” “得了吧,都不知道在狱中是怎么活下来的,你是不知道,地牢那个地方啊……可是个宝地,哈哈哈。”少爷们你看我,我看你,眼角里的笑不含而喻。 本来在这种场合,没有人会这么说话。 但是在他们眼里,魔娘最多了也只能算是个玩意儿。 也不知道皇上把她叫过来是为什么。 当年魔老爷子一倒,魔家的旧部也都差不多告老还乡了,但凡是有一点先见之明的不是投靠了南宫苑就是投靠了曲家。 说她是魔家小姐,还不如一个大家族的丫鬟来的尊贵。 再加上这个女人还坐过牢…… 千金小姐们用手帕捂着唇,窃窃笑起来,讽刺的眸光在叶妖娆身上流转不停,根本不肯罢休。 “这样的人还想要嫁给南宫少爷,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就算她没坐过牢,南宫少爷也不见得会要她?南宫少爷如何对曲小姐,咱们可都看在眼里,宠溺的不得了,那两家差不多都定下来了,情投意合的很。她?她算个什么东西,呵呵。” “说的也是,以前是嫉妒小小,仗着自己的身份没人敢惹她,就在南宫少爷面前占尽了好处,最后还不是被南宫少爷看透了她的真面目,嗤,这人啊就是活该,谁让她自己犯贱呢!” 一片嘲笑中,魔娘托着茶杯,垂眸抿了一口,明明是水流从喉咙淌过,她却觉得像是在吞刀子,疼的都要声嘶力竭了。 他们的过去,在旁人的眼里原来是如此的不堪吗? 犯贱……呵。 她确实是。 所以,以后不会了。 有些东西得不到的时间久了,就不会在惦记了。 有些人等不到,也就不会在执着了…… 魔娘将喝完水的瓷杯放下,两腿微搭的坐着,她的姿势就像她这个人,从里到外都精致的很,常年来的修养,让她即便没了魔家的光环,也照样能迎上那些碎言流语。 沉默有时候很用。 这不,那些人见魔娘不理她们,很快就转移了话题,开始谈赏花念词,也有人说要去寺庙里给百姓们求个平安。 南宫家的那位小姐说起哪里有人受了难,眼眶都红了,梁家那位千金更是握住她的手,一脸心疼的模样。 好像和她们比起来,魔娘只是一个埋头喝茶,事不关己的恶人。 这其中难免会好笑,想要救百姓与水深火热很简单,她们少吃一顿燕窝,寻常人家一个月的生活费就有了。 只在皇宫里做做样子,还不如随性的好。 因为没有人规定过谁必须该去帮助谁。 可有些人就是喜欢来这一套。 让自己看上去心地好的事,谁不喜欢说。 只不过,她们的话题太散,刚刚聊完这个,转过头去就轻描淡写的说着“昨天又得了一个玉镯,是从云南那边带过来的,也不知道戴上会不会漂亮”之类的话。 魔娘听着,没有任何的表情,曾经的她也是那个圈子里的人,是不是她之前也是这样,只知道靠着祖上的福音,互相攀比?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拼爹的世界。 魔娘轻轻摇晃了一下手中的茶杯,里面的茶都有些凉了,再后来宫女们端上来的水都是冰糖茉莉茶,在宫外鲜少能喝到,是皇上特意招待这些小辈们的,无奈她情况特殊。 葵水来的第二天,简直会要人命。 尤其是在没了热水的情况下,她也没办法在暖小腹,只能用手掌抵着,希望这个赏花会快点结束。 其实如果可以选择的话,魔娘根本不想进宫。 但那是圣旨。 没有谁能违抗圣旨。 没有谁敢不给皇上面子。 所以她来了。 当然,她来也不仅仅是因为圣旨的原因,还有一层关系,既然早晚都要遇到,倒不如一次性让他们嘲笑个够,也让她能够更加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现在的位置…… 古亭里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一片,只不过看模样好像人还没有到齐。 魔娘想着等到真正开始的时候,她也就可以回家了,毕竟物色夫君这种事,与她也没有什么关系。 只是坐在她身边的梁家千金先是防贼一样的防着她,生怕她打自己玉镯的主意,后来又想是在找谁,东张西望了一阵,娇美的小脸跟着垮了下来,悄声的朝着身侧的丫鬟吩咐:“你去打听打听,洛少什么时候来?” “是。”丫鬟悄声无息的退下,刚好被魔娘看了去。 梁家千金朝着她这边撇了一眼,冷声的警告:“有些事魔姐姐最好当做不知道的好。” 魔娘不语,眸子里满满的漫不经心。 只是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时,身子却突地一僵,下面好像潮的太厉害了…… 梁家千金不知为什么,捂嘴笑了起来,然后扭过头去和旁边的姐妹说了两句:“你快看,她的裙子……” 魔娘不再起身,而是稳稳的坐在了席垫上,脸上一阵苍白。 纵然是天下的人将她传的再不堪,可实际上她还是个真正的少女…… 一个少女有谁会想在这样的场合,被人看到裙子上的“脏血。” 然而那些小姐们似乎终于找到了乐子,皇上不在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伸过手来就想要把她拉起来,好让那些少爷们都好好看看她是如何出丑的! 连绵不绝的娇笑声闯入了魔娘的耳朵里,小腹的闷疼让她冷汗淋漓的没有一点力气。 就在她再也抵抗不住那些人的拉力时,唰的一声! 一件做工精致的男性外衫从她的头顶罩了下来…… 428终于有人站在了她这边 淡淡的檀香混合着酒气的微醺,萦绕在鼻尖,很好闻,也很温暖。 千金小姐们全部都停止了动作,面露迟疑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影。 是曲洛,他斜斜靠着凉亭的石柱,一只手端着茶杯,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插回了口袋里,两条修长的腿少了外衫的掩盖,更显得优雅,他里面穿的了一身考究的堇白色长袍,腰间收的紧,鲜少的正装,让他看上去比以往更有贵公子的味道。 “洛哥哥!”那些少女们无疑是认识曲洛的,何止是认识,看到曲洛时,漂亮的眸子都亮了起来,尤其是梁家的千金,抛下魔娘的手臂,嘴角带笑的跑了过来。 她的长相本来就很甜美,这样一笑,便更加的讨人喜爱了。 跟在曲洛身后的几位少爷挤眉弄眼了一番,脸上带出了暧昧的笑意。 他们和曲洛呆的时间久,也知道曲洛的口味,但凡能让他有好感的姑娘都是像梁妹妹这样的,娇小可爱的,喜欢笑的,心思单纯的女孩。 曲洛对待任何女人的态度都是一个样,又邪又魅,让他们连个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估计这个梁妹妹,也差不多快要阵亡了。 少爷们彼此笑着,有个人干脆直接伸出手来,搭在曲洛的肩上:“洛少,梁小姐叫您吶。” 他们这些人经常混在一起,说话也就比其他人来的随意,你调侃我,我调侃你的时候多了去了,根本差不上这一回。 虽然曲洛的位置不同,称得上是他们这一群人的头头。 但是平日里他们也是这般玩闹,从不顾及。 所以那人根本没有想到,他的手刚刚搭上曲洛的肩,就被他拂了下去。 那人有点傻眼,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还在想着自己的举动是不是太嚣张了一点,就见一向邪魅不羁的曲洛竟舍去一身尊贵,蹲下了身子,长腿微曲的看着那位落魄的魔家大小姐! 一时之间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 少爷们不可置信的望着这一幕,眸光里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梁家千金更是睁大了双眸,语调都跟着发颤:“洛哥哥,你这是……” “呵。”曲洛偏头笑了一下,狭长的眼睛侧过来,明明是温柔无比的样子,却让人感觉到心底里发寒,他站直身子,缓缓走近梁千金,声音好听的宛如情人在低语:“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梁千金愣愣的摇了摇头。 曲洛勾着薄唇,魅意横生:“制造各种各样的舆论,满嘴对人的不尊重,还在标榜自己有多好多狭义,实际上只是联合周边的人,把人往死里逼!” “我……”梁千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无比。 曲洛站直了身子,依旧是单手插着衣兜的姿势,说完之后连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只含笑的扫了一圈周围的人,端起一旁下人递过来的酒杯,弯唇一笑:“是我扫了大家的兴。” 少爷们连忙摆手,刚要开口说点客气话,其中一个却被曲洛一下子压住了肩膀:“张少,陪我喝一个?” “洛,洛少?”别怪姓张的小子会结巴,肩上传来的力道如此之大,让难免会心惊胆颤。 曲洛挑了下好看的眉头:“张少这是不肯原谅我?” “没,没有的事!”张家少爷一昂头就把杯子里的酒喝了个干干净净,喝的太急,连脸都涨红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了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少爷。 就听跟在曲洛身后的那些人在他的耳边说着:“皇上下过圣旨,让洛哥照看着魔家,所以有些话,以后还是少说一点好。” 原来如此! 众人顿悟,连忙收起了先前的鄙视眸光,安安分分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曲洛也坐了下来,坐在了魔娘的身侧,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刚好挡住了她长裙被染红的那一面。 魔娘看着他邪魅的侧脸,眸光还是有些聚集不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久以来一个人撑的太久了。 所以当有人站在她这边的时候,她竟然会有些反应不过来。 外衫上的温暖仿佛能渗进皮肤。 除了无措之外,更多的是感激! 他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此刻的她,看到有一个人坐在她身侧……心里是什么滋味。 魔娘弯着唇,头也微微向前低着,她开始庆幸她的刘海够长能够遮住她的眼。 太久了。 被人相信的滋味,真的太久没有尝过了…… “一会把我那件外衫围在腰上。”身边的人压低了声音,连那张向来乖戾不羁的俊脸都柔和的不可思议。 魔娘点了点头,知道他的意思,外衫围在腰上,就能遮住那些印痕,纵然沾惹的再多也都不怕了,这样一来,她也能安安静静的从这个赏花节里退场,不丢魔家的脸面。 两个人并没有说多少话,一个接一个的少爷,都是前来敬酒的。 好不容易等到皇上来了,却迟迟不见七殿下露面。 其实这场相亲会多少还有一点想要选妃的意思,可那位传说中的殿下,依旧我行我素,不出现就是不出现。 连皇上似乎也无奈,只兴致缺缺的喝着茶,偶尔会询问哪家的少爷一两句,并不多言,只让小辈们随意交谈。 能来这里的人,家世背景在京城里都是挺尖的,也不会过于拘束,竟然皇上都松口了,也就放开了手脚,打算结交点对自己有帮助的人。 可想而知,曲洛这个桌子旁会有多热闹。 他笑的倒是好看,喝完酒之后,才朝着她蔫蔫的小声抱怨:“胃,难受。” 魔娘见他撇着薄唇,不由的勾出了笑意:“家里熬了粥,等下这边完了,你就和我一起回去。” 闻言,他像是得到了什么宝物一般,高兴的笑了,就连嘴角都微微往上翘着,狭长的眸子溢出了璀璨的光。 让魔娘看了,也忍不住的跟着开心了起来…… 给读者的话:评论看到了,么么哒不要着急,明后两天就是剧情转折点,大家想看的都会写,不想看的我不会写的,放心,基本我和大家想的一致,不过今天只有一更,晚安。 429他不过是玩玩 429他不过是玩玩 那一天,曲洛确实喝的不少,长发凌乱着,比平时看上去更加的性感邪魅,略显苍白的肤色映衬着浓密的睫毛,慵懒懒的坐着,一手漫不经心的撑在身后,浓浓的酒气渲染着他俊美的眉眼,坏坏的让人脸红,谁来招呼他都不走。 小厮看的着急,弯腰在他耳旁说着:“少爷,咱们该回了。” “回?回哪?”曲洛邪气一笑,露出了那两颗漂亮的虎牙:“魔姐姐答应了,带我去她家。” 魔娘确定这人是真的喝醉了,否则以他的性子,绝对不会在这种场合叫她“魔姐姐”…… 那小厮一脸的纠结,朝着魔娘的方向看了一眼,重重的咳了一声之后,才道:“魔小姐的意思是?” 魔娘张了张嘴,还没说话。 曲洛已经开口了,甚至似笑非笑的站起了身:“问她做什么,决定权在我手上。” 小厮嘴角抽搐了两下:……他家少爷又要给他找麻烦了,出门前夫人就说过,让他好好看着少爷,赏花节结束后就立刻回家,不许在外面沾花惹草。 可现在他岂止是沾花惹草,根本就是太过了好么!!! “啊,对了,我今夜还要睡在魔姐姐家。”曲洛一脸认真的伸出手指,算是和自己的手下打了招呼。 小厮彻底傻眼了:“睡……睡???!” “嗯,所以,你可以回去了。”曲洛摆了摆手,很有优雅的样子。 小厮一看这情况,死命的把曲洛扒住:“少爷,少爷,你不能意气用事,你记不记得你来之前答应过夫人什么!” “不记得。”曲洛直接打断他的话,一脸的认真:“我喝醉了。” 小厮:…… “少爷,你不能这样,就算是喝醉了,也得回家睡。”小厮苦口婆心:“你再这样下去,夫人一定会直接把我赶出曲家的!” 曲洛看着他,微微偏着头,像是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安慰式的拍了拍他的肩:“那你要努力了。” 小厮:……我***自己努力有个p用! 还有,你真的喝醉了吗?啊?! 魔娘看着小厮吃瘪的模样,莫名就觉得很有喜感,也跟着站了起来,嘴角带着笑。 曲洛和她站在一起,本来笑着的眸在看到她脖颈上挂着的吊坠时,一瞬间冰冷了下来。 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的,脚下有些发浮,身子也没站稳,顺势朝着魔娘的方向斜了过去。 几乎是下意识的,魔娘伸手撑住了他。 瞬间,混合着酒气的男性麝香,藉由呼吸侵入魔娘的五脏六腑,带着好闻的薄荷烟草味道,渗进了四肢。 魔娘皱了下柳眉,这样的姿势显然是太亲近了,就想着要把他推开。 “胃疼,头也疼。”他偏着头,那张惊魂动魄的俊脸近在咫尺,黑白分明着一双狭长的眸子,摇晃的灯光碎在了他的眼底,让人难以忽视,也不忍……拒绝。 没办法,魔娘只能维持着这个姿势,等着他把这个酒劲儿过去。 果然,没有一会儿,曲洛就站直了身子,修长的手指按在额角上,来回的揉了揉,声音低沉沉:“今天确实是喝的多了点。” 离场的少爷们也注意到了这边,别有深意的眸光放在了魔娘的身上,又看了看眉头紧缩的曲洛一眼,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小厮拼命的解释:“少爷他喝多,刚刚没站稳,没站稳!” “呵,小栗子,你解释个什么劲儿,魔大小姐那样的,没人会误会,更何况他也不是洛哥好的那个调调。”身着锦衣的少爷挑了一下眉,笑的斯文:“你说是吧,九儿。” 洪九没料到对方会点到自己的名,只恩恩啊啊了一句,看向曲洛的目光里却带出了一片浓浓的困惑…… 小栗子擦一把头上的冷汗,笑道:“那两位少爷帮小的劝劝我家少爷去?” “他不过是玩玩,你就别跟着担心了。”锦衣少爷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语调说着,笑的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说完,他还是朝着曲洛的方向走了过去:“洛哥,一起回吧?” “你们先走。”曲洛从铁盒子里抽出了一个烟,扔过去,声音邪气,带着微熏:“我这还有事。” 那少爷朝着他身后的魔娘看了一眼,又是斯文的笑:“明白,那你先忙着……九儿,走了!” 曲洛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问题,那张俊美的脸在此时多些冷意。 不过,很快,他就把这份冷意收了起来,看向魔娘时,薄唇撇了一下,手指按在小腹上方,连腰都向下弯了弯…… 魔娘看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四周除了伺候的丫鬟小厮也没有别人,手帕拿了出来,替他擦了擦额角的汗:“还是按照原计划,你给我回魔家。” “嗯。”曲洛这才笑了起来,酒气弥漫着,连走路都有些发浮,更别说骑马了。 幸好他派人给魔娘带来的那辆马车够大,坐上几个人绝对不成问题,只是多余的人太多了…… 烟儿的眸光不知多少次朝着曲洛这边看了过来,每看一次,脸上就会一阵发红,然后连忙垂下头。 魔娘低头倒了一杯先前放在马车上的红枣水,伸手递给曲洛:“先喝点热乎的,胃里边会舒服一点。” 曲洛接过来并没有喝,眸光好似一直放在了魔娘的脖颈上,不经意的问着:“你那块紫玉,时间蛮久的了吧?” 魔娘手指一顿,笑道:“嗯,确实很久了。” “看上去不错。”曲洛拿着茶杯转了个圈,邪气一笑:“卖给我?” 魔娘勾着薄唇,把紫玉从内衫里掏出来,手指拂过上面的纹络:“这块玉是故人送的,不能卖。” “是么。”曲洛笑着的眸莫名又冷了几分:“魔姐姐还真是珍惜这个物价……”说着,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领,一手心不在焉的夹着烟,长袍解的半开,似笑非笑着,一派的风流成性,说不出的强悍性感。 虽然他人还在笑着,但是了解自家主子的小栗子依然能从他那副架势上感觉到浓浓的危险,拿着东西的手不由的抖了一下。 曲洛的那双眸子却深邃的过分,带了些蛊惑的邪气。 长这么大,还没有什么人是他得不到。 只是,事情似乎有些糟糕。 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看重结果…… 魔娘的手已经放开了那块紫玉,如今她浑身上下,好像只有这一件东西是南宫戎光送给她的。 那时候,他们在魔家的屋顶喝着酒。 她脸红着告诉他,说她喜欢他。 他一愣,揉乱了她的长发,然后伸手把自己从小带着的古玉从身上取下来,戴在了她的脖子上:“五年,五年之内如果我们彼此都没有心上人,我们就成婚。” 她开心极了,以为那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 然而五年还没有到。 曲初小就出现了。 其实,这些或许也都和曲初小没有关系。 是他们两个之间本身的问题。 他和她终究是有缘无分……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已经不在是当初那个敢爱敢恨的小女孩了。 就算她的脊梁挺的再直,也隐藏不住心里最深的恐惧。 没有人知道,她很害怕人群。 这个世界上,比起鬼来,她更加害怕的是人。 她在用自欺欺人的方式撑着这幅躯壳,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只是话少了,发呆的时间多了。 没有人发现,即便在魔家,也没有人会发现。 她心里那些微弱的声音,被太多太多的东西压的透不过气。 她沉默,是因为她曾经窝在角落里声嘶力竭的痛苦过。 她时常会想要回到小时候。 有祖父,还有年纪小小却少年老成的那个他。 世界太复杂,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全部都学会那些规则之前,她已经被硬生生的打磨成了一块光滑的石头。 没有人知道,这样的成长会流多少血。 有些人甚至把她身上这些“血”当成是把柄。 时时刻刻的想着再往她身上多泼点脏水,好证明自己才是白的。 她不能再犯一点错,因为她不再是那个躲在祖父怀里肆意享受的小女孩了。 她不知道被泼的多了,是不是真的就成为黑色的了。 她只知道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她心脏疼的全身都缩成了一团。 但凡是有一点风吹草动,她都会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窗外发呆。 多么可笑,她以为只有在牢狱里才是最阴暗可怕的。 殊不知这天下总归是这样,永远都逃不过人心。 “怎么,冲你讨一块玉就生气了?”曲洛挑着好看的眉头,身子又朝着这边靠了一点,头几乎要抵在了魔娘的肩上,热热的气带着酒味不可避免的喷在了她的耳后,那唇线刚毅着,倒有几分不服气的样子…… 魔娘对着曲洛轻轻一笑:“没有,你要什么玉没有,也不会真的向我讨这一块,我又为什么要生气?你手上端着的那杯红枣茶快点喝了,压压疼。” 曲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昂头把杯子里的茶水喝干净,又开始揉他的太阳穴。 刚好马车停了,就停在魔家的大门口,魔娘把人带进去,吩咐着辽叔熬了小米粥,又让人去抓了下醒酒药。 她本来想亲自替他去熬的,却被他从身后抓住了手腕…… 430想得到你! 430想得到你! 魔娘一愣:“怎么了?” 曲洛邪气的勾着薄唇,牙齿亮白的很难让人忽视,直接把她的指按在了自己的额上,笑的好看:“嗯……这个温度刚刚好,你又去哪里?这还有个病人呢。” 魔娘总觉得这样的姿势太亲密了。 偏偏他浓眉皱着,摆出了一副很痛苦的模样。 她对他向来没有办法。 这个人从小就是这样。 一张小脸在那摆着。 她走一步,他就要跟一步。 好像是在赌气,却又会在下一秒钟粘上来,在她的屋子里抖搂他身上的小袍子,抖几下之后,就走过来,抱住她的腰,揉着那双大眼睛,一副教训她的语气:“你又去南宫苑了是不是?大晚上的也不回来,不知道家里有个人在等着你吗?你答应过我要陪我练箭,结果,哼……” 那时候,每次看到那么一点的小孩在她跟前说这些,她都会忍不住的想笑。 没想到长大了还是这个样子。 魔娘无奈了,嘴角弯出了一道弧,就着他的力道,替他按着他的太阳穴。 曲洛就那么坐在檀木椅上,她站在他的身前,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按着他的头。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夜色渐渐的浓烈了起来,夏虫声声低鸣,两条人影渐渐开始重叠,就连风都是温和的,带着夏天特有的徐热,吹动着纠缠在一起的墨色长发,满满的暧昧温馨。 风吹在身上很舒服,魔娘抬起眸来的时候,正好可以看到窗外清凉的明月和漫天的繁星。 掌心下的黑发很柔顺,只是说不出哪里有些奇怪,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才发现他的手已经环上了她的腰,前额头抵在她的身上,像是睡着了。 魔娘看着眼前浓眉微紧的曲洛,这个男人有着一张完美的脸,完美的身高,甚至有着完美的身世和笑容。 优雅,衿贵,善于交际,是大部分少女眼中的夫婿人选…… 她回京城的这段时间,已经听了不少有关于他的传闻。 他很喜欢那种不好追求的女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小到大的那种求胜欲。 似乎有些游戏人间的感觉…… “呀!”门口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惊呼。 魔娘按着额头的手指顿了一下,而后缓缓抬起眸,声音淡淡:“有事?” “没,没……”烟儿手中拿着一把折叠的纸扇,眼睛看着两个人亲密的姿势,踱步走了过来:“我是怕洛少会热,小姐,还是我来给洛少按吧,你也可以洗洗,总穿着脏裙子也不太好。” 魔娘看着她,眸光略深。 那一刻,烟儿几乎以为自己所有的小心思都被看透了,那种感觉十分的不好,似乎在这个人面前,她永远都是个卑贱的丫鬟,永远都没有出头的那一日。 对方却只是轻轻一笑:“不用按了,他睡着了,估计要在这儿睡了,你把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小栗子叫进来,伺候着他先休息,我们去另外一个房间。” “是。”烟儿也不敢多说什么,赶紧去安排。 谁知,魔娘刚刚想把那双放在腰间的手拿下来,它们的主人就醒了,一双望不到底的眸子,深邃的像是窗外浓稠的夜。 曲洛的神情有些困懒,他又做梦了,梦到了多年以前的那个拉弓射箭的背影,然后……她被他压在了身上,痛苦的神情中却又带着让人着迷的火焰…… 而眼前的这个人早已没有了当年那种青涩的气息,眼神也失去那种让他看了就想要把她得到的光泽。 现在的她,看起来懒洋洋总给人一种疲倦的感觉,好像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又温柔的很。 似乎成了那种大街上随便一抓就能抓一大把的女子…… 魔娘被他看的渐渐困惑起来,却又不会躲避他的目光,嘴角带着淡淡的弧:“看什么?” 曲洛忽的邪笑了起来,伸手将她的手腕握住,一下子就把她按在了木桌上,双臂撑在了她的两侧,微垂下头,形成了一种暧昧的姿势。 魔娘呼吸一窒,双眸微眯。 薄唇间传来的酒气和柔软。 让她的瞳孔一下子睁大,又寂静的如同黑夜,空洞无比:“小豆丁,你喝多了。” 曲洛后背一僵,邪气的笑了起来,声音有些嘶哑的开了口:“没有,我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你,我长大了……” “你确实是长大了。”魔娘摸着他的头,黑发还是硬的:“四年没有见,还是陌生了,我以后也管不了你了。” 曲洛笑了一下:“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我对你有了这种心思,你打算怎么做?又让我走?上一次你为了南宫戎光让我走,这一次也是一样吧,反正我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 魔娘一愣,她看着他发红的眸角,眼里像是压抑了些什么东西,好看的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直线,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 魔娘没有料到他会有这种表情,只能看着他通红的眼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什么时候为了他赶你走?” “我十岁的时候,他过来了魔家小住,你让我收拾东西,离开魔家。”曲洛黑着一张俊脸。 魔娘想了想,确实有这么回事,不过她并不是为了谁赶他走,只是那时候她已经十三岁了,再过上两年就是出嫁的年纪了,他又是个男孩,小时候偶会睡在一起不打紧,可长大之后就不一样了,女孩向来比男孩早熟,更何况她还比他大上三岁,当然想的会比较多,让他收拾东西有什么不对的? “看来你记起来了。”曲洛的手抚上了魔娘的脸颊,指尖摩挲过她的嘴唇,邪魅一笑,带着天生的蛊惑:“不过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想得到你。” 魔娘昂着头,一张脸清清淡淡,她用手指阻挡住他的食指,笑容很轻:“小豆丁,比我年轻漂亮的千金小姐有很多。” 闻言,曲洛眸光一寒,缓缓压低了自己的身子,热呼呼的酒气缓缓的吹在她了的耳边…… 给读者的话:晚安。 431少爷,玩? 磁性的嗓音暧昧无比,低沉悦耳:“确实,不过怎么办呢,我只对你感兴趣。” 曲洛说完,薄唇便落在了她的脸上,邪气着一张俊脸,似笑非笑。 “我不太适合你。”魔娘黑白分明的一双眸子,即便是被压在木桌上,那张脸也不见丝毫的慌乱。 曲洛弯了弯嘴角,带出了几分冰凉:“没在一起过,怎么知道合不合适?还是说……你根本就忘不了某个人?” “你想的太多了,我只是单纯的觉得,我和你不合适。”魔娘笑了笑,眼底却是一片的荒芜:“我比你大三岁,按照道理来说,我这个年纪早就应该出嫁了,顺利的话或许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你不一样,你的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曲洛的眸缓缓放柔,额头低着她的邪笑:“不过是三岁,而且不是女大三,抱金砖么。” “不是年龄的问题。”魔娘侧脸,避开他的亲昵,眸光微淡:“我还坐过牢。” 曲洛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深邃的桃花眸里写满了认真:“我不在乎,我从来不觉得当年的你有什么错,即便是现在,我也不觉得你有什么不好。” “就算错的是你,我也不在乎……”他的话随着他的吻落在了魔娘的唇上,并没有深入,只是轻轻一碰就松开,柔软中带着好闻的麝香:“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再给我答案,不要用这种不合适的话来打发话,更不要说你比我大,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也想和你同年出生,魔姐姐你不能对我这么不公平。” 魔娘还想再说点什么,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这一室的暧昧。 烟儿站在门边上看着他们两个的姿势,脸上一阵发白。 跟在她身后的是伺候曲洛的小厮,此时的表情十分的纠结,犹豫了半天才喊了一声:“少爷。” 曲洛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站起了身子,压着魔娘的手也松了力道,脸上依旧带着笑意,眼睛朝着小厮望去的时候,双瞳里划过了一丝不悦,像是很不喜欢有人打扰到他。 小栗子跟在曲洛身边的时间本来就长,现在看他这样,赶紧开口:“少爷,不是小的找您,是夫人,夫人说如果你今晚上不回去,她就,她就断了你的银票。” “回去告诉她,就说少爷我不缺钱。”曲洛邪气的倚在木桌上,一举一动都是离经叛道:“她如果想断就断,全当是哄她老人家开心。” 小厮嘴角抽搐了几下,他可不敢这么回话,夫人会不会断少爷的银票他拿不住,他只知道要是照刚刚少爷那么说的去回,夫人肯定二话不说,立马让自己的滚蛋! “少爷……”小厮觉得自己快要欲哭无泪了。 魔娘站在她一旁,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被曲洛刚刚弄皱了的衣领,那样的神情,自若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小厮见了,双手合十的哟拜托着:“魔小姐,你帮小的劝劝少爷吧,再不去,夫人那边真说不过去。” “我劝有用么?”魔娘一笑,就打算越过小厮。 那小厮却拼命着点着头:“魔小姐劝的话肯定管用,少爷对身边的小姐们都很客气。” 魔娘安静的听完,而后朝着曲洛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的开口:“你回去吧。” 曲洛挑了下好看的眉头,真是听话:“好。” 魔娘站直了身子,刚要送客,就又听到他在她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我明天再来……” 语落,不等魔娘有什么反应,他就踱步走了出去。 小厮一路小跑的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在黑暗中缓缓张扬出了邪意来,不由的开口提醒:“少爷,这一次你是不是玩过头了?” 432小姐,你对洛少了解多少 曲洛停了脚步。 小栗子一个不设防撞了上去,鼻子撞的生疼,嘴上结结巴巴的:“少,少爷……” 曲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那眸光极冷! 小栗子心中一颤,立刻住了口,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少爷想要玩,就由他玩吧,就是怕夫人她…… 小栗子又抬头看了看曲洛,最后没有把话说出口,只安安分分的在曲洛后面跟着。 自从那一天开始,每到晌午过后,曲洛都要来魔家一趟,有时候碰不到魔娘在,就去她练摊的地方,看她卖画,完了之后,还帮着她把画扛回家,每天都乖的都不像话,哪里还有半点“京城第一少”的模样。 伺候曲洛的小栗子从一开始的惊到连嘴巴都合不上,到了后来,直接在两人面前啃西瓜都不带打打嗝的。 而且……魔家大小姐似乎和传言有些不太一样。 小栗子看着不远处浅笑卖画的魔娘,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心里的感觉。 他家少爷倒好,直接跨步走了过去,单手放在魔娘的手腕上,也卖起了画。 “你做什么?”魔娘皱了下柳眉。 曲洛邪气一笑,气息吹在她的脸上,指腹有意无意的在她的手腕处轻轻的滑动,眼角带着上位者特有的低沉:“许你卖,就不许我卖?” 他家少爷闲得无聊又在调戏人了=o(□)o= 小栗子撑着额,无奈的叹了一口长气。 魔娘却只是神情淡淡的看着曲洛,视线从他落在自己手腕上的指移动到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上,语气不急不躁:“我卖的是画,不是笑,你这个样子,我还以为进了哪家小倌店。” 曲洛一噎:…… 小栗子肩膀微缩,分明是在忍着笑,他还是第一次见他家少爷吃瘪,瞧瞧那黑了的脸,再瞧瞧那有气却又没有办法发作的眼神,真是稀罕。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他家少爷的无耻程度…… 曲洛的停顿只维持了一瞬,很快,他就恢复了往常那副邪魅蛊惑的笑,单手撑在魔娘身后的那颗大槐树的树干上,身体向前倾斜,狭长的眸子里充满了浓浓的玩味,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魔娘:“那我这个小倌,有没有引起魔姐姐的兴趣?嗯?” 他问,声音很轻,有点低沉,带着微微的沙哑…… 夏天的骄阳悬挂在槐树的一角,金色的霞光落在他的下巴上,轮廓线镀被上一层茸茸的金边,他的左手搭在头发上,牵动出一条条流畅均匀的纹理,已经吸引住了一个又一个的路人。 明明是那么让人必不可及的话,居然还理直气壮的问出来,魔娘便忍不住觉得,这人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既聪明的过分又可爱的让人无奈。 魔娘看着他嘴角上的笑,干脆松了手,把手上那副画交给他,然后再去画新的。 曲洛也不用说什么,只单单往那里插兜一站,就会有人过来询问,不到一会儿就卖出去了三幅画。 魔娘看着他溢出来的汗,神情也跟着软了下来,大热天的也难为这位少爷了,他应该从来都没有吃过这种苦吧…… 曲洛确实没有吃过这种苦,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种人从生出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就像现在这样,曲洛在摊前卖着画,跟在他身边的小厮还要站在后面,使劲儿的给他扇着羽扇,嘴里还劝着:“少爷,卖的差不多就行了,别累着自己,啊!?” 曲洛看了他一眼,就那么一眼。 小栗子彻底老实了,像是挨了训的孩子,头也跟着垂了下去。 魔娘薄唇勾了勾,侧了下身子,拿起浸过水的白帕,举起手来,按在曲洛的额头上…… 透人心脾的清凉传来,曲洛舒服的眯了一下狭长的双眸,然后偏过头去,笑颜邪魅,那意思是在说这边也擦擦。 魔娘笑了笑,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面对曲洛,她是越来越纵容了…… 两个人卖完画,照例散步回家。 卖画的地方本来就离着魔家不远,之前对魔娘抱有敌意的小贩们,也渐渐的开始改变着对她的想法,只是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永远都会带着其他的色彩。 魔娘倒是不在意,没有刻意的讨好,也没有刻意的回避,每天都走上这么一段路,身旁总是跟着这么一个高大挺拔的影子,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习惯,说不出的温馨。 胸腔深处的伤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淡,她已经很少在去想以前的事。 只是偶尔醒来的时候,会以为祖父还活着,然后又在黑暗中暗自发一会呆。 但这些已经没有什么了,比起再早以前的夜夜不眠来,她很满意现在的这种状况。 甚至开始幻想,若是有一天,她也成了婚,会不会就是这番光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她不知道曲洛是不是注意到了她伤过的右脚,搬画卷的事情向来不让她做,也会经常差人送很多药材到魔家,单单一根长白山的人参就够魔家一年的开销。 魔娘也不矫情,他送什么,她就收什么,只是并没有用,而是放在地井里冷藏着。 魔娘至今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自己产生兴趣,他的品味她也多少了解一点,喜欢皮肤白皙的少女,越是干净越是无邪才越好。 很显然,自己身上没有哪一点是符合的…… “小姐,刚刚曲家那边来了消息,说是洛少爷这两天都有事情,就不过来了。”一身粉色绣花布袍的阿紫从外面跑了进来,小脸红扑扑的,一边喘着气,一边对着魔娘说着,口干舌燥的就想找杯水来喝。 魔娘画画的手一顿,毛笔的笔尖在画卷上酝开,形成一圈又一圈的墨韵。 不得不承认,她潜意识里,以为曲洛会过来…… “我知道了。”魔娘朝着阿紫笑了笑,然后把毛笔放下,眸光有些发散。 辽叔看着她,擦着木桌的手顿住,思考了半响才开口:“小姐,你对洛少了解多少?” 433玩玩而已么? 闻言,魔娘把砚台推开,抬起了眸,看了辽叔半响之后,笑道:“辽叔,你有什么就直接说吧,我听着。” 辽叔顿了一下,像是在找措辞:“小姐该知道在你们那个圈子里,不乏有逢场作戏的,喜欢时就捧在手心哄着,掷金千两都不来眨眼的,不喜欢时,纵然你变成路边的乞儿,都是形同陌路,更何况……” “更何况曲洛在四九城里出了名的爱玩。”魔娘单手支着下巴,浅笑着打断了辽叔的话:“这些我都知道,所以辽叔,不用担心,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辽叔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话,只是看向魔娘的眸里还是带着隐隐的担忧。 魔娘坐在木椅上,继续低头画着画,只是越画越不满意,干脆停了笔。 若按照她以往的作息规律,晌午不到就应该上床休息了,睡一觉,等到太阳不那么晒了,就拿着这些画去练摊。 可是现在,晌午已经过了,她却仍然坐在木椅上,画只画了一半。 她比谁都清楚,在那个圈子里,电光火石般的热情,烧起来的时候像是火,不退分毫,等到热忱劲儿过了,那份用心也就维系不了多久…… 又枯坐了将近半个小时,魔娘终于起身,放下手上的活,躺在了木床上,侧了侧身,才找回了少许睡意。 本来平日里只是小歇,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可今天,魔娘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她一下子就从木床上坐了起来,第一反应就是都这么晚,今天的画怎么办? 伺候着的阿紫见她醒了,立刻走了过来:“小姐,你终于醒了!我们还以为你要睡到深夜才会醒呢,辽叔说你最近太累了,也想让小姐多睡会,就没有叫你起来去练摊,辽叔现在正在厨房熬粥,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跑过去告诉辽叔!” “不用了,一会儿喝完粥,吃点青菜就好。”魔娘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去给我倒杯水?我嘴里有些没味。” “是!”阿紫脆生应着,动作规范的拿着茶勺在茶壶里添着茶叶,那茶叶尤为的清香,还带着淡淡的薄荷味,阿紫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感叹道:“洛少送来的东西就是好,连茶叶都这般的香。” 说着,她把第一次泡的水倒掉,又往紫砂茶壶里填了些热水,才笑吟吟的端着瓷杯朝着魔娘走了过去。 魔娘看着盘旋在瓷杯中的翠绿茶叶,那叶子只有一片,在水中带着转。 如何能不香甜? 毕竟是上好的毛尖…… 喝完茶之后,厨房的饭也做好了,魔娘简单的吃了两口,就又开始作画,一直画到深夜,才在木盆里放了热水,打算泡泡脚就睡觉。 就是有些心不在焉,连擦脚的毛巾都忘在了木椅上,只能侧着身子去拿,这样的姿势,使得她身上那件艳红色的的丝质绣花睡衣扯紧,那纤细的柳腰,以及胸前贲起的柔软曲线,显得格外鲜明,黑瀑般的长发包围着她的脸,让她看起来非常的诱人…… 魔娘只顾着低头,擦着脚踝,根本没有注意到了,门前有一双狭长邪魅眼眸正注视着她,漆黑的瞳里有火苗一闪而逝,表面上笑的慵懒,事实上可是看得仔仔细细,没错过任何曼妙的细节,饱览着一切美景……就像是个耐心十足的猎人,正在计算着什么时候出手才最合适…… 如果换成是平常,魔娘肯定会发觉,只是今天一连画了十几幅画,眼睛已经疲劳了,精神也格外的不容易集中,她刚刚擦完脚踝,正准备把脚从木盆里捞出来,右腿就被一双突如其来的手按了回去,水花四溅…… 魔娘一抬头就定住了,两个人离的很近,眼睛对着眼睛,一吸气,便是满满的麝香,渗进鼻腔,埋进肺里。 那张染着酒气的俊脸,近在咫尺,狭长的眸子更是漆黑深邃,清楚的倒影着两个人的影,曲洛的手指扣上了她的下巴,嘴角弯着的弧邪气纵生,薄唇离着她的也不过一丝丝的距离,就算不说话,那特有的檀香也会随着他的动作,如数喷在她的唇上,好像是在接吻一样…… 魔娘愣了一下,很快的,身子向后仰了一大截,漫不经心的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只是右腿还被在他按着,月光的余辉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棱角分明的线条还有迷离的眸。 他一定是喝了不少酒,就连似笑非笑间,都是浓浓的酒味…… “我帮你洗。”曲洛的嗓音很低,带着暗喻的沙哑,带着薄茧的手指划过那双白雪一般细致的玉足。 魔娘的脚很漂亮,连指甲都修剪的很整齐,透着微微的淡粉色,干净的让人总想要顺着摸上去,看看其他地方是不是也是这么的诱人…… 曲洛高大的身躯猛然震动,浓浊的呼吸在他的喉咙里翻滚着,有什么东西像是利刃一样贯穿他的身体,理智也变得岌岌可危,心里莫名的就升起了一股狠劲儿! 他撑起双臂,一个翻身就将魔娘压在了身下,俯头欣赏着她面上闪过的一丝讶然,连血管里的血都热的叫人难捱。 魔娘这样骤然间被他压倒,柳眉微拧,面上也跟着有些发烫。 没有人不会发烫的。 他那么抱着她,在她的身上摩蹭着他的坚硬,男性的体温穿透布料,熨烫在她身上,带来说不出的异样,双掌下的胸膛更是坚实宽阔,像是裹了丝绒的烙铁。 薄唇间呼出的气,打在她的耳后,那样的温度几乎能烧热她的耳朵。 魔娘想要避开这种让人心慌的磨蹭,直觉性的伸手想要把他推开。 他却一手按紧了她的腰,往常邪魅的嗓音变得低沉暗哑,像是在极力压抑什么,连呼吸都是烫的:“别动,如果你继续动下去的话,我估计纵然我不想伤害你,也会停不来。” 魔娘静止了动作。 曲洛却直接俯身,咬上了她细长的脖颈,抱着她,磨蹭出一片片的滚烫…… 434 魔娘的呼吸一滞,脚趾都有些发僵了。 曲洛并没有打算放过她,手指放在她的脚踝上,带着薄茧的指缓缓的摩擦,那种所不出的酥麻感想而易见…… “我们做吧,嗯?”曲洛的气息明显是乱了,特有的邪气熏染上了他的眉眼,还带着几分的狠意,又说不出的勾人缠绵。 魔娘看着他,伏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人,眸子黑白分明的好看。 真的很难想象居然有人在说这种话的时候,还能如此的理直气壮。 怪不得整个京城的人都在说洛公子如何的放荡不羁。 他就像是一阵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的风。 会给你足够的热情或者温柔。 但是一旦他想要抽身的时候,不管你做什么都没有办法能留住他…… 这样的男人,注定会让人心碎…… 于是,真的很难想象,当他像是一个大型犬类抱着她,在她身上磨蹭撒娇的时候,魔娘总觉得这样的曲洛可爱的有些不可思议。 就像是小时候那个邪气老成的孩子,偶尔的示弱,就会让心里觉得柔软无比…… 魔娘把手放在曲洛的头上,轻轻的揉了一下,感觉着黑发的柔顺,嘴角带着微微的浅笑。 曲洛看着她那个模样,反而愣住了,亲吻也跟着停了下来,呼吸越来越粗,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一触即发。 那个地方带着叫嚣的疼痛,但是他却只想抱着她,亲亲她的嘴角和眼睛。 那是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从心底弥漫出来的暖意,去掉他瞳孔里的邪气,这让他看上去更加的眉眼深刻。 薄唇落在嘴角,那样的吻会让很舒服,像是被捧在手心里当成了珍宝。 两个人并没有做到底。 魔娘的心头涌起了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她当初拒绝曲洛是不想看到少年时期的感情变质。 因为一旦过分亲昵了,就会会忍不住的想要更多,会开始在意、多疑、患得患失,越亲密就越危险。 她知道曲洛是对她真的感兴趣了。 但也只是感兴趣吧。 大概是因为她一直都知道,曲洛的兴趣不会维持太久…… 一个人等的太久,就会把自己困在原地,信任也跟着变得薄弱无力。 意外的,这一次竟然觉得有些缠绵的味道,或许,她真的该把以前的那些事都忘掉了,试着相信曲洛一次……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曲洛的人已经不见了,被子上带着微微的凉,直到阿紫进来端着一盆秋菊,魔娘才想起来,好像已经立秋了。 曲洛最近好像特别的忙,不在像以前那样每天都来报到,就算偶尔会来,看着她的时候,都会带着一种难以琢磨的眸。 魔娘以为他又胃疼,伸手替他倒一杯热水:“很累?” 曲洛摇了摇头,接过热水来并没有喝,而是突地一顿,狭长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不远处的梁桥。 魔娘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下意识的顺着他的视线了过去。 那里站着一个女子,身后的丫鬟替她打着伞,看不清面容,只隐约能看到她穿着一身的烈火长裙,乌黑的发不扎不束,就那么随意的披散在身前,在她的脚踝处系着一根同色的脚链,脚链是用红色的碎石串连而成的,透明无暇,却又红的耀眼。 魔娘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脚链。 因为在很久很久以前,她有一条一模一样的…… 魔娘不由得转头看了看曲洛。 他的视线仍然落在那个女子的身上。 “有没有觉得,她和你有点像?”曲洛笑了起来,邪气从嘴角溢了出来。 魔娘勾了下薄唇:“认识的人?” “嗯,魏家的小女儿。”曲洛偏着头,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金属制的烟盒,声音低低的笑了一下:“酒桌上认识的。” 魔娘明白酒桌的两个字的意思,无非就是接着势往上爬。 曲家这几年来,俨然已经走到了顶峰,上赶着的人肯定会不计其数…… 魔娘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唰! 烟盒被打开,曲洛从里面抽出了一根烟,拿在手指上,语调微沉:“好像是看到了以前的你。” 魔娘一愣,笑了笑:“是么……” 其实确实有点相像,大概穿的衣服的原因,都是惹眼的火红,就连眼底里的那份桀骜也也和当年的自己十分的相似。 只不过,她的桀骜看起来比较柔和,是那种会招男人喜欢的刚柔并进。 而自己则是太过凌厉,所以才会伤到很多人…… 那女子像是朝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便直直的走了过去,并没有和曲洛打招呼。 魔娘又朝着曲洛看了一眼。 他已经点燃了那根香烟,放在唇间,似笑非笑的勾着嘴角,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 “卖画吧。”曲洛说话时带着浓浓的烟香,这样看上去就像是隔了一层薄雾,看不透他那双狭长的眼睛里到底藏了些什么。 魔娘把画卷撑好,两个人并肩坐着,一坐就坐到了黄昏。 那天曲洛并没有像以前一样陪着魔娘回去,家里的小厮过来找,说是曲家要宴请下面的那些大臣们,需要他回去坐镇。 曲洛淡淡的回了一句:“知道了。”便跟着小厮上了马车。 接下来的几天,就更是看不到他的人影了。 魔娘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晚饭时总会给他留着一些暖胃的小米粥。 只是总是见不到曲洛的身影,就连烟儿都忍不住了,几次想去曲家那边送帖子,都被辽叔拉了回来,他这个女儿也不想想,这样冒冒失失的去曲府,会给小姐丢多大的面子。 魔娘笑着摇了摇头,自顾自的画自己的画,秋天来了,再过些日子就要过冬了,府上的棉衣根本没有多少,到时候都要买新的,这又是一大笔银子。 零零散散的算在一起,以现在赚的这些钱来看,肯定是不够。 她不得不为以后做打算。 画画的时候肩膀总是会疼,看到堆在房子里的那一堆补药,魔娘不由的笑了笑,以前她一直以为,他不会关心人,性格又是那么的难以捉摸,说是我行我素都不为过。 没想到长大的以后,那个臭屁的小男孩已经能够这么温柔的照顾别人了…… 435 第二天,魔娘照常去练摊。 只会水墨画画到一半,之前看到的那个魏家小姐竟又出现了。 她依旧穿着一身如火如荼的长裙,外面配着轻纱,比前些日子看上去越发的飘逸动人。 “这幅画多少钱?”说话的人是她身后的丫鬟,态度衬不上好也衬不上不好,只是看向魔娘的眸光里带着一丝的深意。 魔娘看着她,轻笑道:“十两银子。” “装起来。”这一次开口的是那个魏家小姐,她下巴微抬着,没有不屑,好似天生性格就是如此。 魔娘嗯了一声,又想起了之前曲洛的话。 这个人确实和自己在某些时候看上去比较想象。 只是这么多年下来,收敛了很多,也圆滑了很多。 有时候再想起来,都会觉得吃惊。 那么得罪人的脾气,居然也没有被排挤。 后来她知道了,那都是因为她姓魔,一旦魔家落败了,也就不过如此…… 魔娘勾唇笑了笑,伸手就想要把画卷起来。 那丫鬟却突地笑了一下:“小姐,你要这些画做什么,洛少爷送给你的那些名画,画的才叫好。” 魔娘卷着画卷的手僵了僵。 那丫鬟也看到了她的动作,笑意没有减少:“小姐,洛少今天晚上是不是还要过来?他喜欢吃辣的东西,我回去就吩咐厨房,多做些辣的菜。” “随便做点就好。”魏家小姐的笑容里多些嚣张的味道:“他就是平日里被人惯的太厉害了,哪有那么多讲究。” 说着,她抬起了眸,特意迎上了魔娘的视线。 那个眼神带着微微的挑衅味道。 接过画卷的时候,那份挑衅更加的明显了,带着微微的轻笑:“不过是这个样子,我还以为是个多么厉害的女子。” 魔娘的动作连顿都没有顿一下,浅笑依旧,不过她并没有想和魏家小姐聊天的想法,交了画收钱,脸色如常。 魏家主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似乎只是想过来看一看魔娘而已。 倒是到了晚上的时候,魔娘竟收到了一份来自曲府的帖子,是曲夫人派来的人,说是想要和她见上一面。 魔娘把身上沾了汗的衣服换掉,才跟着小厮进了曲府,由于是晚上,曲府又有宴会,来来往往的马车特别的多。 像是整个京城的马车都来了,那些马车各个都是说不出的豪华,一排排的停在宅子外面,高大的槐树形成了天然的马车棚,既宏伟又奢侈。 魔娘走在那中央并没有一丝的不自然,来来回回的人,也没有几个会注意到她的。 小厮带着她一路无阻,绕过长廊的时候,正听到几个少爷在谈论,谈论的对象还是她。 其中一个华裔少爷斜靠在长廊上,嘴角带着笑:“这样看来,洛少对那位魔家大小姐的热情消退的也差不多了?” “肯定差不多了,你不知道吗,这些日子洛少对魏家那位妹妹有多用心。”另外一个少爷嗤笑了一声:“你以为洛少为什么会对魔家那一位另眼相看,还不是因为很早以前洛少输给过她几次,否则谁会要一个做过牢的女人……” 那少爷还没有说完,周围的人就笑了起来,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在这个圈子里就是这样,并不是说不真心,只是感情不会很长久。 谁都知道曲大少爷的做派,从来都没有对哪一个女子的兴致超过一个月。 只是这个三个月以来,曲大少爷似乎比以前乖的太多,酒桌上显少会看见他,以前的那些公子哥儿聚会也少了他的身影,天天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和他关系好的人问他,他只是似笑非笑的丢过来一句:“卖画养家。” 人们还以为他突然之间转性,结果没出几天就出现了这么一个魏家小姐…… “不过,看魔家大小姐现在那副样子,我还以为有多难接近,没想到这么快就把洛少拿下了。”倚靠在长廊上的华裔少爷那表情看上去有点慵懒:“这是无趣。” 有人笑道:“你就知道她被洛少拿下了?” “这不废话嘛,如果不是洛少把人搞定了,热情也就不会消退的这么快,已经追到手的东西,还有什么稀罕的。” 霎那间,魔娘觉得自己的和脚都凉了。 接着,她笑了起来,眼睛却空了…… 那领头的小厮奇怪的看着她,又绕了一个花园才来到一片连绵不绝的竹林。 翠绿色的竹林里屹立着一个八角古亭,亭子里只坐着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曲家的当家主母,曲洛的生母……纳兰红叶。 在她还是少女的时候就已经很了不得了,更何况现在又撑起了整个曲家的后院。 她打扮的很朴素,穿的是麻质的长裙,那裙子看上去非常的薄,端雅美貌让她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几个孩子的母亲。 她的手腕很白也很细,戴着一个翠白色的玉镯,泡茶的时候从衣袖里露出来,更凸显出了她名门世家的气质。 见了魔娘,她抬了抬眸,示意她落座。 并没有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恶婆婆甩过来一大堆的钱,让魔娘离开。 纳兰红叶就像是早辈对晚辈那样,随意的聊着天,嘴角的弧度始终保持的很完美。 那一刻,魔娘总算知道为什么曲洛笑起来从来都不会让人觉得他是在敷衍。 因为,他和他的母亲太像了。 生在这种世家里,似乎已经把笑到成了一种必要的交际手腕…… 纳兰红叶把茶杯放下:“曲洛这个孩子,从小就是这样,但凡是自己看上的就要想办法弄到手,弄到手之后很快就会扔掉,我也经常为这件事头疼,而且他对胜利的追求,超出了大部分人的想象,这其中也包括你……”说完,她起身来拍了拍魔娘的手背,她已经说的够清楚,魔家那个丫头应该明白了…… 魔娘自然明白,她从小就是在这个圈子里长大的,谁娶谁,谁要嫁给谁,大家心中都有数,尽量会挑符合自己身份的选…… 436即将离开 越是有钱有势的人,越是会顾及自己的形象,就连说话都是如此,喜欢兜兜绕绕。 只是何必呢。 魔娘笑了笑,带着微微嘲弄。 她并没有做很久,转过头去看向那个一直用看贼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丫鬟,声音淡淡:“告诉曲夫人,我对你们曲少,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可以放心了。” 语落,不待任何人反应,她便起身离开了凉亭。 她走路的速度并不快,每一步迈出去的时候,都把腰杆挺的很直。 没有很刻意的去计较该用什么走姿和表情。 一切都成为了一种自然。 她的笑容很标准,瞳孔黑的纯粹,并没有很难过,就连回到魔家也是一切如常,她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脆弱。 当年魔家失势的那段岁月,她也是这样。 那个时候的心情,因为已经过去很久了,到现在只觉得有些模糊的不真切,大约是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一般,心里空荡的没有着落。 在那段被所有人都不相信,自虐般抱持着那一点点坚持不肯放手的时间里,没有人能够拯救她,除了她自己…… 没什么的。 从巅峰跌到谷底,不过如此…… 本来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魔娘不知道为什么曲洛还会过来。 他邪笑的看着她,一把将她从背后抱住,浓厚的酒香里夹在着淡淡的胭脂水粉味儿:“这几天过的好无趣。” “是么”魔娘并没有把他推开,坐在木椅上,整个身子都隐在了黑暗之中,只有那双眼睛现了出来,瞳孔极黑。 她笑了笑:“我以为你玩的很开心。” “每天都喝一肚子的酒,有什么好开心的。”曲洛勾着薄唇,似乎是十分享受这份亲昵,连音调都带着些撒娇的味道。 魔娘的眸光有些发黑:“小豆丁,你感兴趣的只是当年的我吧.” 曲洛顿时一愣,一向邪魅俊美的脸看上去竟有些慌。 魔娘看着他的模样,唇角慢慢的勾了起来,也许那称不上是个笑容,因为他的眼底是冷的。 “其实很早以前你就把我打败了。”她的声音淡淡,眸光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玩射箭,如果不是你当时的个子和力气比我小,你肯定比我射的还要远,就连先生都说你的速度和准确率是最高的,只不过是年龄的差距,才显现出来的距离。现在,你以前长大了,无论是交集能力还是为人处世都比我厉害的多。所以,到此为止吧,我考虑过,还是觉得彼此都不适合……” 曲洛看着她,只觉得一口气堵在了嗓子眼里,手指有些发僵:“我们才刚开始……” 魔娘看他一眼,把他的手从腰间拿开:“已经结束了。” “呵,结束了?”曲洛嘴角弯了一下,眼里浮出了一层冷意:“不是结束了,是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和我开始吧。” 魔娘沉默了一会儿,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质问一样,转身打开了房门,送客的意思很明显。 那样平静的态度。 好似这段感情,她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过。 那样理所当然的态度毫不犹豫的就切断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曲洛忽的笑了,说不出的邪魅:“都没有玩尽兴,魔姐姐就喊停了。” 他的音调很华丽,尾音微微向上扬着,却又冰寒到了极点,听不出任何的温度:“是因为那个人吧?魔姐姐,你有的时候真的不够聪明,连他送给你的东西都舍不得扔,呵,真是愚蠢的让人感动。” 魔娘没有说话,手指不自觉的开始慢慢的收拢,寒凉入骨的感觉一点点的侵入,从指间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直达心底。 曲洛越笑眼底的寒意越深,倾斜着身子,连呼吸都带着酒气的冰冷:“被我说中了?” “随便你怎么想,我只是想告诉你,没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就像你说的不过是玩玩而已。”魔娘伸手刚把他推开,就被他抓着手腕,一把拽了回来。 带着硝烟味的气息从薄唇渗了进来,带着冷冷的狠意,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撕碎了一样,没有半点的柔情,就像是在发泄什么一样,舌尖勾着舌尖,甚至能听到亲吻的声响。 魔娘举起手来,想要把他的甩开,却被他按着手腕压在了墙壁上,那样的力道,根本无法逃脱。 没有办法,魔娘只能在嘴上用力气,牙齿重重的咬下。 铁锈的血腥味从口腔里蔓延开来。 抵在舌尖的力道没了。 他低眸看着她,眼睛里的热意迅速退却,彻底冷了下来,脸上带着笑,却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酷。 隐约的能听到他的冷笑,低沉的语调带着细细的压抑。 就那么嘭的一声摔门走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仿佛对他来说,这真的只是一场游戏,游戏一结束,双方也不过是个没什么关系的路人,随便的挥挥手,曾经的所有都能烟消云散。 魔娘坐回木椅上,垂眸看着脖颈上的护身符,然后伸出手来,一把抓掉扔到了窗外。 翠玉应声而碎,魔娘看着玉片,伸手将眼睛捂住,仰面倒在了木椅上,一睡就是一整天…… 感情不在了,生活还要继续。 魔娘第二天还是要扛着那些画去卖,卖到临近黄昏的时候,又见到了曲洛。 只不过这一次,人比较多,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都是圈子里的少爷小姐们。 那位姓魏的千金也在,两个人都穿着大红色的衣衫,众星拱月一般向钱走着,有说有笑。 他们像是没有看到魔娘一般,就这么直直的掠了过去…… 倒是跟在曲洛身后的那些少爷们,别有深意的似笑非笑着。 魔娘并没有管他们,伸手把画包好,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突然来了一群人,手上拿着木棍,一脸的凶神恶煞,伸手就把魔娘的画摊砸了稀巴烂。 站在树阴下的那个华裔少爷,魔娘之前就看到过,他懒懒的看着她,冷笑了一声:“如果不是洛少,你以为你这个摊子能撑多久?” 437四年后 “现在好了,洛少对你已经失去了兴趣。”华裔少爷勾了下薄唇,带着微微的嘲弄:“不过是脸长的好看一点,听说你还是个落魄小姐,实在是看不出来你以前会那么让洛少着迷,比起表姐来,你简直就像一滩死水.” 魔娘手指弯了弯,眸光平淡的看着他,没说话,只是弯腰把地上的画具捡起来,然后背在了身上。 她走的不紧不慢,也没有什么情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坐过牢的原因。 现在的她不管遇到什么,都会习惯。 她懂得这个世界的规则。 一路跌跌撞撞走到现在。 再大的困难她都过去了。 不差这一次。 没什么的。 只是,走到拐角处的时候,魔娘还是抱着自己的那些残留下来的画卷顺着围墙,静静的坐在了地上。 她没有哭,眼圈却红的吓人。 她的眼睛一直看着落日的方向。 夕阳很美,美的让人有点绝望,残留在天边的血色,渲染了整个云层,她把自己抱紧,头埋在膝盖里,连什么时候下雨了都不知道。 辽叔见她湿漉漉的回来,一张老脸上布满了心疼,又是熬姜汤,又是煮热水。 “小姐,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阿紫看到她的时候多少有些不可思议,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小姐这么狼狈的时候。 魔娘笑了笑,把她手上的毛巾拿过来,擦着头发,也没有说画摊被砸的事,嘴角微微扬起了弧:“刚好赶上大雨,画都被弄的乱七八糟的,才……”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哐当的一声! 刚刚煮好姜汤的辽叔手一歪,整个人都躺在了地上! “爹!”站在一旁的烟儿一下子就被吓哭了,丢掉手上的托盘,手指发颤的摸上了辽叔的脸。 魔娘心脏一紧,没有丝毫犹豫,猛地将人背了起来,也不知道在跑什么,伤过的右脚钻心般的疼。 但是她却好像没有任何感觉一样,一步一个水印的往前走着。 如果那个时候来得及改变,是不是祖父就不会死。 她已经做错过一次了。 不想再错第二次。 辽叔,别离开我…… 雨水从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打在了阿紫的手臂上。 阿紫这才反应过来,她家小姐哭了… …… 药铺的门敲了很久才打开,魔娘几乎花光自己所有的银子才救会了辽叔的一条命。 但是辽叔的身体依旧太虚弱,需要足够的银子去支撑。 魔娘实在没有办法了,就把之前曲洛给她的东西全部都抵押在了当铺。 也不知道南宫苑的苏夫人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知道她缺银子,便来到了魔府,仪态端庄的看着她:“魔丫头,你也老大不小了,按照道理来说,像你这个年纪的姑娘们都已经成了婚,我这个做长辈的,也不忍心看看你总是这么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你有没有想过早点成家也好。” “成家……”魔娘双眸一顿,她还能成家么? 苏夫人笑了起来,吹吹手上的茶:“掌管侍卫军的梁将军,你应该听说过吧,他一直向我打听你,他战功累累,富甲一方,只不过是有点小爱好,你嫁过去总不会吃亏的。” 闻言,魔娘的手指狠狠的紧了一下。 没人会懂那是怎样的一种羞辱感。 梁将军,那个比她大上三十几岁,小妾娶了一大堆,花心好色不说,还喜欢虐待别人。 把这样的一个老头子介绍给她。 呵…… 魔娘笑了一下,站了起来:“阿紫,送苏夫人出去。” 苏氏的脸色僵了下来,眼睛里没有了笑意:“你不嫁不要紧,只要到时候别巴上戎光就行!” 放下狠话之后,苏氏便拂袖走了出去。 魔家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只是一天,却好像经历过了无数的事。 魔娘坐回了摇椅上,慢慢的摇晃着,她不明白,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为什么他们还要这么的逼她。 她只是单纯的想要留在魔家的宅子里,守着祖父留下的东西。 但是很多人显然不是这么想。 她的存在就像是一根刺,扎在了他们的喉间,不拔不快。‘ 他们不想让她留在京城。 就连皇上在看到她的时候,都是一边在内疚,一边不想看到她,希望她从没从辽成回来。 她是真的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继续下去了…… “妞儿,这么低沉是不行吆!” 突地,一道清冷含笑的嗓音从头顶响了起来。 魔娘猛地抬起头来,只见树梢上站着一个人影,栗色的微卷长发,一身劲酷的黑色紧身夜行服,白皙的小脸比其他女子看上去多了一份洒脱的俊逸,罩在她肩上的袍子很大,随着夜风猎猎作响。 魔娘失笑:“是你,你是什么时候来京城的?” “嗯……一路尾随。”南宫白夜眨了一下眼睛,嘴角带笑。 魔娘把手上的水递给她:“果然是盗夜。” 南宫白夜喝了一口,坐在她旁边,静静的呆了很久才开口:“很小的时候,我和你差不多,总是会别人欺负。” 魔娘看着她的侧脸,低头饮水:“后来呢?” “后来……”南宫白夜转过头来,黑色的眸深邃好看,瞳孔晶亮无比:“后来的事说多了就没意思了,我现在只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离开京城,到这四周走走,顺便和我一起富甲天下?” 顺便。 多有趣的说法…… 说着,她向着自己伸出了手。 魔娘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 在那个充满绝望的雨夜里。 是那双白皙细长的手把她从黑暗的泥潭里拉了出来,让她看到了光…… “好。”魔娘笑了起来,明眸皓齿。 说走就走。 魔娘烧掉了那个曾经死死抱在胸前的包裹。 魔家只留了一个老园丁在看守,其余的下人想要走的就走,想要留的就留。 几个人买了一辆马车,连夜打的包裹。 魔娘坐在窗边,听着耳边老园丁不舍的哭声,手指紧紧的攥成了拳,露出了泛白的骨节。 总有一天她会再回来。 脱胎换骨的回来! …… …… 啪嚓! 松叶因承受不住积雪微微向下一压,微凉感在脸颊上蔓延开来,魔娘这才从回忆中抽身,一双极黑的眸子里带出了茫然。 一转眼,已经过去四年了,时间真是快,誓言总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这四年,她把什么都失去了。 魔娘轻笑了一声,把下巴埋在了高领的稍带宽松的外袍里,大雪纷纷间一口气呼了出来,全成了白雾,松柏千姿百态,婀娜多姿。 她从皇宫里走出来,视线转到远处刚刚停好的马车时,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一道熟悉的修长人影被簇拥的下了车,浑身上下举手投足间都充斥著邪气,只见他回头一笑,稍低了点头,和他穿着同色衣衫的红袍女子也从那辆马车上走了下来…… 魔娘看了一会儿,眸光微敛,手指像是冻的有些僵。 是时候该替自己打算打算了。 再多赚一点银子吧,也好当棺材本。 魔娘拉了拉自己的披风,踱步走进了大雪中,一消失就是一个月,除了白夜之外,她没有和任何人提起,她去了哪里。 一个月后…… 438相遇,重生 “林少,又出来玩啊。” 香气浓郁的烟花柳巷,挥着彩色丝巾的姑娘,软软的靠在了来人的怀里,娇笑间就把人挽进了红木大门。 大门里酒醉金迷,迎来送往,胭脂水粉,扑鼻清香。 这是一家京城最近才起来的高档青楼,每一天来的人都要消费至少百两纹银。 是道上名副其实的销金窟,在这里只要你有钱,就能在里面过上比神仙还逍遥的生活。 “夜迭”不仅仅只有姑娘,它在二楼还设有雅间和赌场,在后院更是有温泉棋盘,尤其是正厅中央还有一个大台子,只要你想,你可以在上面拍卖任何你想拍卖的东西。 而按照规矩,迷迭楼要从卖主得到的金银珠宝里抽走一成作为中间费。 不要小看这一成的中间费,毫不夸张的说最少的时候,也是普通百姓一家五口一年的花费,贵的要死。 即使是这样“夜迭”依然很有名,有名到让人想削尖了脑袋挤进去长长见识。 “夜迭”的老板从未露过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神秘的让人总是想要知道这份庞大的资产背后到底是谁在把持? 自从京城霍乱,朝廷内部重新洗牌,新帝登基,黑家问鼎,只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一座全方面的娱乐场所就这么拔地而起,以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垄断了整个行内的市场,惹的其他开青楼赌场的人个个都红了眼,想尽了办法来改善自己,却一次又一次的输的血本无归。 也曾有人打听过老板的身份,但是那些伺候客人的姑娘小倌们次次都是微笑带过,从不会让人感觉到不舒服。 甚至有好奇的少爷请了手下去查,得到的结果只有一条。 老板喜欢穿大红的衣裳,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都是如此…… 熙熙攘攘间,一个身着大黑锦袍,手拿长管烟袋的男人走了进来,他长的比较粗狂,就连说话都带着关外特有的口音,一身的黑道气息:“来来来,洛少,这边请。” 树影摇曳间,只听一个人邪气的笑了起来,声音里带着特有的雍容,充满了嗡嗡的金属感,低沉很好听:“老哥,看起来,你对这里很熟,怎么?这是你的店?” “哈哈,洛少,这次错了,虽然我老赵也想要这家店,不过这里的老板可不是我。”男人说的神秘:“等会你就能见到她了,你们俩个都是我来京城之后见过最聪明的人,哎别说,连气质都很像。” “喔?”低沉的音调微微上扬拐出了说不出的邪气,薄唇间闪烁着淡淡的光芒:“和我很像?那倒是要好好瞧瞧了……”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绕过泉水叮咚的竹海,再绕了一个弯,才由下人引着进了一间青竹砌成的闺房。 听到脚步声,房内坐着的人站了起来,艳红的长袍随着她的动作扬起了绚丽的弧,整件衣服只有腰间系着一条带子,黑色的长直发用绳子随便一扎,几缕不听话的头发微微垂下,更添了一分邪魅诱惑。 这个人漂亮到了几乎危险。 她的嘴角半翘,声音慵懒,妖娆到了极致:“老哥,你要介绍什么人让我认识?还特意约了时间?” 439洛少,你要成婚了? “四九城里最聪明的公子。”老赵大笑着,微微侧开了身,把空隙留给后面的人影…… 那张似笑非笑的俊脸在看到魔娘的时候,闪过了一丝深沉。 魔娘也是一顿,接着笑了起来:“好久不见。” “确实。”曲洛勾唇,那笑意却并没有达到眼底,只懒懒的靠在木门上,邪气盎然的看着魔娘:“魔姐姐的生意越做越大,连见人的时间都没有,这都有一个月了吧?连店面都换了。” 老赵粗狂的眉头挑了一下:“你们这是认识?” “少时的旧识。”魔娘风轻云淡的开口,举起手来的时候,露出了一截洁白的手腕。 曲洛看着她,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浓的有些刻意 老赵并没有看出两个人之间的风起云涌,他只是觉得自己与之书信的两个小朋友居然认识,这件事本身来说就让他觉得很高兴。 “走走走,一起去喝酒!这都是缘分,不喝一杯都不行!”老赵一手拍在曲洛的肩上,显然兴致很高。 魔娘没有拂他的兴,毕竟都是老朋友,又是她的老大哥,到京城这一个月帮了她不少忙,便转身吩咐着丫鬟,把最好的雅间留出来,又叫了几个姑娘。 现在的她做这种事越来越得心应手了,不像一开始的那年,放不开手脚。 以前陪在身边的人都走光了,无论是跟着自己的婢女还是早已经去世的辽叔,时间从未停止过的它的脚步,总是会在不轻易间夺走很多东西。 人却会变得越来越圆滑。 魔娘不知道这样是对还是错,最起码她把魔家赎了回来。 没有想到当年为了治辽叔的病,才入的红尘,到最后却不怎么想要抽身了。 魔娘拿过两支白玉的酒盏,倒上酒,推开了老赵和曲洛。 曲洛没有看那杯酒,身旁坐着的姑娘向他撒着娇:“洛少,你可有些日子不出现了。” “最近在忙。”曲洛的侧着棱角分明的脸,慵懒懒的向后靠着,领子半扯,邪气十足的笑着,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掌心里精致的烟盒,哒哒哒的声音。 姑娘咦了一声:“忙什么呢,连玩都不出来玩了。” 曲洛没有说话,一双狭长的眸子看着红衣妖娆的魔娘,忽的笑了起来:“忙着找人。” 姑娘越看越纳闷,身子靠了过来:“洛少,你到底在笑什么,也说出来让奴家跟着高兴高兴嘛。” 曲洛嗓音低低:“没什么,只不过见到一个找了很久的人。” “哎?那个人是谁!?”姑娘眯起了双眸,隐隐中带着敌意,最近没有听说洛少和哪家小姐走的很近啊?难道是她们红尘里的人? 曲洛勾着薄唇,轻轻的吐着气息:“秘密……” 姑娘也是个懂分寸的,见曲洛不想说,也就没有多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她总觉得洛少那双眼睛从一进来就只盯着她们家嬷嬷看…… 老赵却笑了起来,拿过魔娘推过来的酒杯一饮而进,动作十分的爽快:“洛少不错吧?” “嗯。”魔娘勾唇点头,看着被姑娘围住的曲洛,那人俊美的一如当初,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拱月,有些人似乎天生就有这么魅力,即便是随随便便站在人群中就能十分耀眼。 老赵摸了摸自己的头:“你说你们是儿时的旧识?当初是怎么认识的?” 魔娘露齿一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弯着笑意:“再尝尝这壶酒,入口很烈。” 老赵从不是个细心的人,如果他再细心一点也不至于到现在都发现不了,魔娘和曲洛两个人之间那种暧昧不明,又针锋相对的气氛…… 不过竹屋雅间里,本来光线就比较昏暗,也没有人去刻意注意谁。 几个姑娘面带羞涩的看着曲洛,都想要搭上一两句话。 在古代讲究的就是诗词歌赋,每到这种时候都要一边喝酒,一边抚琴,又写几个字,青楼里若不是过夜,基本上都是如此。 曲洛拿着毛笔随意的画了两笔,行如流水间又透着一股冷冽,就连老赵这个不懂得文人墨客的,也看得出来那字写的极其漂亮。 更何况那几个号称才情绝艳的头牌,脸上纷纷带出了崇拜:“洛少真是行文如人,这样的字拿出去卖都能卖个好价钱出来。” “我的字不算什么。”洛少邪气的笑了起来,突地把魔娘拉了过来,接着往前一推,呼吸似有似无的从她的耳旁掠过:“你们嬷嬷的字写的才漂亮,严格意义上来说,我的字就是她教出来的。” 突然把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耳后的气息又是如此的明显,魔娘只好放下酒杯,看着对面的姑娘们笑了一下,很是无害。 “嬷嬷会写字?”这几个人都是当年魔娘还没回京,在江南一带留下的头牌,才到京城没有多少日子,也并不知道曲洛和魔娘之间的渊源,在她们的印象里,嬷嬷是个喝酒很厉害的人,以前经常会替烟儿她们挡酒,连说话办事都带着浓浓的风尘气息,又有谁能想象的到,她会研磨执笔。 “何止会写字,她还会杀人。”曲洛扬唇一笑,魅惑纵生。 姑娘们“啊?!”了一声。 魔娘伸了个懒腰,避开身后的温度,轻轻一笑,语气不平不淡:“你吓坏这群妹妹了。” “嗯?”曲洛挑了一下好看的眉头,深邃的眸子像是会放电一样,朝着姑娘们看了一眼:“你们觉得很可怕?” 其中一个姑娘掩唇笑了起来,小家碧玉一样的羞涩:“洛少就会拿我们打趣儿,还在这说笑话骗我们。” “真是坏人!”立刻就有姑娘跟着附和,拿着小扇子,摇啊摇的好不妩媚:“不过洛少,听说你要成婚了?” 老赵听了这话,多少有些惊讶:“你要成婚了?” 安安静静的雅间里声音吵杂了起来,都在问着同一个问题。 魔娘把手中的茶杯放下,朝着竹屋外面看了一眼,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老赵继续说着:“要办喜事的不是南宫苑吗?” “我去外面一趟。”魔娘浅笑着站了起来,也在无形之中打断了老赵的话。 一瞬间,曲洛放在她脸上的眸光凝结成了刺目的寒芒…… 440魔姐姐你不冷吗 “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魔娘是因为外面的吵闹才从雅间里走了出来。 站在外面的丫鬟脸色苍白:“好像是有什么人非要见红玉姑娘,可红玉姑娘她今天不舒服,葵水来了,实在不方便出来。” “行,我知道了。”魔娘朝着身后的人点了下头:“我们过去。” “是……” 大堂里的吵闹声越来越大,一个大肚便便的锦衣男人坐在木椅上,十分不屑的把眼前的姑娘一挥:“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竟然敢让这种货色来陪我!” “这位爷,红玉姑娘是真的不方便见客。”大堂里的管事笑脸盈盈的陪着不是,眼低却带着隐隐的不耐。 锦衣男人冷笑了一声:“不方便?是不是嫌弃银子不够?你放心,爷我有的是银子!” “不是银子多少的问题……”管事还想解释。 锦衣男人却忽的站起来,一伸手推开了整个小木桌,桌面上的茶盏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引来了许多人的围观。 “不是银子的问题是什么问题,我告诉你,只要我说一句话,就能让你这家夜迭关门大吉!”锦衣男人的食指指着管事,一副趾高气昂的优越感,说话时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昭显着他的愤怒! 就在管事不知道该如何答话的时候,一道慵懒魅惑的嗓音凌空响起,雍容中带着几分的清冷:“这么牛?” 或许是这道声音的质感太好,一下子就抓住了人们的耳朵,不由的朝着身后望了过去…… 魔娘身上穿着那件火红色的袍子,宽大的袖口用银色的线绣满了繁荣的古老花纹,袍子下面顺着修长的曲线开出了小小的岔口,整件衣服都给人一种慵懒的诱惑,随着她走路的动作,线条优美的小腿若隐若现,露出了漂亮的脚踝。 她从二楼的木质楼梯上走下来,嘴角带着笑意,瞳孔比旁人的要来的深邃,颜色黑的纯粹,像是什么都东西都没有,仿佛能将人吸进去。 妖娆,艳丽,邪恶。 简直就像是一株开在黑暗世界里充满着诱惑的毒花! 场内安静了一瞬。 像是屏住了呼吸,眼睛盯着那道让人难耐的身影,只想着直接扑上去! 当然,通常来说认识她的人都不会这种愚蠢的事。 所以有些少爷们并没有轻举妄动,让他们诧异的是这夜迭的老板竟然会是不久前名赫京城的青楼嬷嬷桑。 如果不是发生了命案,估计那也不会被关…… 能在事业跌到之后,马上站起来,又创造出一个比之前更大的辉煌,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 不过也总是会有一些不是道上的公子哥们会头发长见识短,方才掀桌子的锦衣少爷就是一个。 他刚好就站在魔娘的身后,一把就从后面将她的手腕拉了过来,满脸的淫笑:“这是从哪里来的小娘子,长的真是勾人。” 站在一旁的管事,瞬间僵硬住了身子,结结巴巴的道:“这,这位少爷……” “住嘴!”锦衣男人朝着管事低吼了一声,大肚子挺着:“爷我不要红玉了,就要她,今天晚上让她来陪我!” 管事双眸一震,结结巴巴:“可,可她是……” “可以啊。”管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魔娘打断了,她半弯着薄唇,狭长的眸子弯出了弧,眼睛从自己的手腕处移到男人的脸上:“不过,我的价码很贵,你确定你付得起?” 男人嗅着鼻尖的清香,连呼吸都变得重了,这小妖精还真是让人看了就心痒,一阵阵血气往上涌着,他简直恨不得立刻就将她拖进客房里:“爷就喜欢你这种女人,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多少价码我都开的起。” “是吗?”魔娘抬起了双眸,黑色的眼睛在此刻亮得惊人,就像是一匹狼,动一下就会将对方撕碎,她不在意的偏着头,声音一如既往的华贵:“那就先把你这只不懂礼貌的爪子留下!” 男人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魔娘的话是什么意思,就觉得手臂上传来一股极其强劲的力道,接着…… “咔嚓”一声! 骨骼断裂的声音,清晰的响彻了整个大堂 男人额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来,疼的一张胖脸都扭曲了。 魔娘却毫不在意的笑了起来,对着大堂里的一干客人轻声道:“不好意思,出了点不愉快,各位爷继续玩,今天的酒全部免单。”说着,她把手上的锦衣男人一扔,对着身后的手下吩咐:“把这位客官去。” “你居然敢伤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锦衣男人疼的眼泪都出来了,狼狈十足的吸着鼻子破口大门:“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我魏家只要跺跺脚,就能把你这里给铲平!” 魔娘停了下了脚步,又走了回来,嘴角弯着:“你姓魏?军司处的那个魏家?” “你现在来讨好我,已经晚了!”胖子扶着自己的手臂,双目赤红,骂骂咧咧:“妈的,当了婊子还立牌坊!” 魔娘含笑的看着他,狭长的眼里弯出焰火一般的光:“本来卸你一根胳膊就可以了,不过我实在是不太喜欢你这个姓氏,所以……” “咔嚓”! 又是一声清脆的骨响。 肥胖的男人惨叫的跌在了地上,他的两条胳膊无力的向下垂着,疼的身子只打颤。 魔娘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伸手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手帕,浅笑着擦干双手,懒懒的样子,充满了迷人的气息。 曲洛就站在二楼,高高俯视着这一幕,一手随意的插在了外袍里,一手持着白玉酒杯,欣长的身躯,优雅的姿态,就像是一枚上好的古玉,让人感受到他身上优雅的神韵。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舒适的微笑,看上去如谦谦君子,温良如玉。 只等着魔娘擦身而过的时候,才突然抽出手来,拽住了她的…… “有事?”魔娘抬眸,慵懒懒的笑,白皙的脖颈随着她的动作露出了诱人的弧。 曲洛邪气的笑了起来,那双狭长的眸子在意识到四周垂涎的目光后,升起了一抹冰寒,他就那么握着魔娘的手腕,身子压下来,薄唇离着魔娘的耳只有几厘米:“魔姐姐,你穿这么少的衣服,不冷吗?” 魔娘没有说话,这样的亲密的姿势,让她在思考该怎么把人推开。 然而曲洛似乎并没有打算放手,反而勾出了笑,竟在睽睽之下,反手将她压在了二楼的楼栏上…… 给读者的话: 昨天居然没通过。。。。。。。 441两个人一起沐浴了?有爱 刹那间,所有人都视线都朝着这边望了过来。 那管事只看了一眼心里就狠狠地“咯噔”了一下,暗道完了,那位少爷可不是普通人,他们老板做事又狠,两个人都是惹不起的主儿。 老板可千万别在这里和洛少打起来…… 管事只觉得一股寒气慢慢从心底冒了出来,他根本没有办法想象这两只撞在一起会是个什么后果。 听说洛少一直都不喜欢眉眼艳丽的女子。 现在的他只希望,那位少爷没有对他们家老板感兴趣…… 对,他没有对她感兴趣,只是,只是,只是个毛啊,那两个人之间的不对盘连他旁边的小徒弟都看出来了,可见接下来会有什么后果…… 然而因为他是近一个月才从江南调遣过来的,所以他根本不知道的这两只是旧识,就连之前那些姑娘们也是一样。 即便是被这么多人围观,两个人的脸上也没有露出一丝的不好意思,更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打架,基本上他们的教养不允许,他们做出这种事来。 所以,两个人只是一个人邪笑依旧,一个人慵懒魅惑,好似周遭的人都不存在一般。 魔娘掀着眼皮,勾了下薄唇:“玩够了吗?” “本来玩够了,只是魔姐姐这样说不见就不见,会让人觉得很不舒服。”曲洛嘴角半弯着,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的笑意:“四年前是这样,四年后又是这样,怎么?是不是赵哥不介绍我们认识,你就彻底躲起来,当你的幕后老板了。” 魔娘看着他,声音淡淡:“背后老板越神秘,店里的生意就会越好,只不过是多了一个话题来引人注意。” “喔?”曲洛倾斜着身子,手指卷起她的长发:“原来是为了生意,既然想赚银子,不如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你的价码是什么?” “没兴趣。”魔娘推开他,头也不回:“你要成婚了,以后少来这种地方。” “呵。”曲洛嘲讽的笑了起来:“不是和你没有关系么?” 魔娘顿了顿脚步:“嗯。” 曲洛眼底的光彻底黯了下去,刘海跟着垂下来,嘴角微弯,却没有一丝笑模样。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重新回到了雅间。 老赵看到他们进来,喝着酒的手举着:“你们两个跑哪去了?哥哥我开了一瓶好酒,尝尝?” “好啊。”曲洛邪气的说着,踱步走过去,浅笑的弯着腰,不过他拿的不是杯子,而是坛子,一大口灌了下去,薄唇显得越发光亮:“果然是好酒。” 老赵像是被他这个架势一惊,接着哈哈大笑了起来,厚实的大掌拍在他的后背上:“不愧是洛少,痛快!” 曲洛只笑不语,修长的手指扯了下衣领,从头到尾都是那种带着邪气的似笑非笑。 这气氛多少有些奇怪,姑娘们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坛酒下了肚子,站在曲洛身后伺候的小厮,吞吞吐吐的开口:“少爷,你的胃……” 曲洛置若未闻,继续喝着手上的酒,他的脸色看上去没有一丝的变化,依旧是邪魅到了嚣张,只是唇色越发的白了起来,眉眼也就显得乌黑深邃了许多。 “我今晚在这,你可以回去了,拿套衣服过来。” 曲洛说的风轻云淡,小厮却听得不可置信,要知道他家少爷从来都没有在外面过夜的习惯,就连烟儿姑娘在的那段时间,他也只不过是留到上半夜过后就走。 这一次是为什么? 小厮不敢问,比起前段时间来,如今少爷的脾气显然让他有些捉摸不定。 一旁的姑娘们倒是高兴的很:“洛少,你要留下来?” “怎么?你们不愿意?”曲洛挑着好看的眉头,嘴角是让人脸红心跳的笑。 姑娘们脸上一热,这让她们怎么回答,她们自然是愿意的,愿意的同时又在心里隐隐嫉妒着那个被曲洛选中的人。 曲洛漫不经心的抬起手来,把手搭在了其中一个姑娘的肩上,就这么站了起来:“老哥,我累了,先去睡,你随意。” 老赵点了点头,也喝的够呛。 三个人的酒局,走了一个,没一会儿就散了。 魔娘进了自己的房间,照例让人打了一桶热水,整个人都侵泡在了热水里,像是要把全身的酒气都驱赶干净,水里放了很多玫瑰花瓣,不是为了漂亮,而是为了活血。 她的身体,她自己最清楚,禁不起折腾了。 魔娘靠着木桶壁沿,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水漫出了木桶,热气漂浮在空中,只是隐隐约约能看到她修长的脖颈…… 就在这间房的隔壁,姑娘脸色微红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皓齿咬在薄唇上,别有一番的风情:“洛少,我们早点歇息吧?” 曲洛却笑了一下,不着痕迹的隔开她的手,把放在木椅上的外衫拎了起来,酒气弥漫到了眼里,带出了几分冰寒,再也没有半点方才平易近人的模样。 姑娘硬生生的被他这个气势震撼住了,根本不敢上前半步,只能愣愣的看着他进了隔壁的房间。 隔壁的房间…… 那,那不是嬷嬷住的地方吗? 姑娘双眸放大,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唇,想要出声制止,却被跟在曲洛身后的小厮一个眼神看了过来,声音里带着警告的意味:“我家少爷的事,最好别管,对你不好。” 没有办法,姑娘只能把喉咙里的震惊压了下去,一双眸子里却写满了担忧,嬷嬷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了洛少? 刚刚她就觉得那两个人之间怪怪的…… …… 哗啦啦…… 屋内的水声徐徐。 正在沐浴的魔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左手有一搭无一搭的往手臂上撩着水。 黑色的骑马长靴踩在厚重的毛毯上发不出一丝响动,人影照下来,邪气盎然。 “魔姐姐还真是会享受……” 魔娘动作一顿,还来不及做任何举动,曲洛已经从后面贴了上来,带着薄茧的手指按住她的肩,呼吸沉沉,乌黑的发和妖红的衣袍在水中交织,在这个夜里显得格外的魅人…… 442两个人的缠绵 “你怎么会在这里?”魔娘并没有像其他女子一样惊慌失措,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慵懒的声音反而无比的冷淡。 曲洛勾唇,手指有一搭无一搭的敲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走错了房间,没想到住在这里面的人是你,我还以为是我要的那一间房。” “那间房在隔壁。”魔娘把手臂收回来,放在木桶里,送客的意思很明显。 曲洛笑了一下,突然伸手搂住了魔娘的腰:“现在的我比较想沐浴。” 魔娘看着他,一个转身,搭在木桶旁的浴巾应风缠在了她的身上,像是丝毫不在乎白皙的肩头和玉般的足露在外面,她就那么站了起来,黑色的发如同瀑布一般铺在她的身后,漂亮的宛如诱人的妖姬:“木桶给你,我去另外一间房。” 曲洛手臂悠然的放在木桶的边沿,眼底的温度一下子冰了起来:“随便你……” 魔娘就那么湿淋淋的从房间走了出去,站在门外的丫鬟已经看傻了,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嘴巴张的老大,都忘了要合上。 魔娘看了她一眼:“再去帮我准备一间房。” “啊?是,是!”丫鬟这才反应过来,呆呆的应着。 曲洛坐在木桶里,嘴角弯起的弧度渐渐隐了下去,拳心下的水荡起了一层又层的波痕…… 他也跟着站了起来,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房门,速度快的让呆在屋外的丫鬟再次傻了眼。 那丫鬟只感觉到眼前一阵冷风刮过,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是一声清脆的门响声,眼前的木门紧闭,连带着她家嬷嬷都不见了…… 啪! 房间里,曲洛的左手撑在了魔娘身后的门板上,右手一个用力,身子压低,薄唇几乎能碰到她的,声音嘶哑着,像是带着满满的压抑:“赢不过我,就想要逃,上一次是四年,这一次是一个月,下一次是不是还要躲?以前的你可不这样。” “早在很多年前我就变了。”魔娘直视着他那双眸,轻轻的笑了起来:“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有多么像一滩死水。所以,曲洛,别在玩了。我知道你在意的是什么,你看看站在你眼前的这个人,她开青楼开了四年,你也在一旁看了四年,她早就老了,你也早就赢了。” 曲洛的手指划过她的侧脸,嘴角带出了一抹冷笑:“现在才想让我放手,会不会太晚了一点?既然知道我是在玩,当年为什么要顺着我?” “大概……”魔娘极黑的眸子里倒影出光来:“是太寂寞了。” 曲洛只觉得浑身的血脉都凉了,脸上却越发的邪魅了起来:“太寂寞了?呵呵,所以他不在,我就成了你用来排遣寂寞的工具?” “和他没关系。”魔娘皱了下柳眉。 曲洛却笑着把薄唇贴在她的耳上,重重一咬:“魔姐姐,每次,每次提到那个人的时候,你的情绪都会变。你不会知道我有多么的……呵,算了,你不是寂寞吗?我们不如就把当年没有做完的事全部都做完,如何?” “如果你想的话……”魔娘把头一偏,就像是个祭祀的少女,安静且柔顺:“可以。” 曲洛一愣,狭长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魔娘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没有半点光,不过是一副身体,也快走到尽头了… 曲洛冷笑了一声:“是么,那我就不客气了。” 撕拉! 浴巾被扯开的声响,落下来的吻一点都不温柔,甚至带着一股狠劲儿。 脖颈被咬的有些发疼,疼过之后是火辣辣的酥麻感。 都说洛少爷的技术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好,可放在魔娘身上的时候,她只感觉他像是要把自己拆开入腹。 浴巾随着曲洛的动作摇摇欲坠,从肩头滑落到了魔娘的腰间,露出一截漂亮的腰线,扭动间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魅惑。 曲洛喉咙发干的按住她,薄唇顺着脖颈往下滑落,舌尖勾起殷粉色,再轻轻一咬。 魔娘不由一颤,黑色的睫毛微微的动着,像是折断了羽翼的蝶。 曲洛俯身看着她,把吻落在了她的眼角,沙哑的嗓音低低的响起来:“睁开眼睛。” 魔娘没有按照他所说的去做,偏过头,长长的发遮住了她整张脸。 他却不允许她躲开,修长的腿欺在她两腿间,手指扣住她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上去。 魔娘没有反抗,出人意料的配合,艳红色的衣衫堆在腰间,弯出一道道诱人的弧。 曲洛沉着双眸,他甚至没有带她回木榻,这样的场面不知道在他梦里出现过多少次,每一次都会让他失去所有的控制力。 他怀疑自己身体里是不是住着一头凶残的野兽,她的出现把它全部都唤醒了 停不下。 无论如何,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了。 四年前,不,应该说是在他第一次梦遗。 那头野兽就始终存在的,时刻提醒着他,要赢过她! “嗯……”魔娘没有料到他会张开嘴咬在她最敏感的腰线上,薄唇不由的一抖,声音也从牙齿里溢了出来。 曲洛听到之后,眸光骤的一沉,手上的力道更加的大了,手指牢牢的扣住她的腰,隔着长裤摩擦,滚烫的气息一触即发…… 给读者的话:评论看了。时间问题,大家重新看下四年后那一章,我写的是朝廷重新洗牌,小皇帝继位,黑家问鼎。直接把所有的一切都拉到现在来写的,也就是说根本没写到魔娘和白夜开青楼那段的故事,直接到小喵登基后,正文提到的,我不会再写,因为大家已经觉得节奏慢了,所以我直接拉到了现在来写,现在也是四年后啊,这一年还没过完。其实就是这个样子的,刚刚写到番外的时候,写的是魔娘失踪的前一天,那天之后她就消失了一个月,开了这家迷迭。所以是朝廷重新洗牌,小皇帝继位,黑家问鼎……魔娘游街有好几次,白夜看到她的时候,不是她刚入狱,是最后的调狱,么哒,以后会有小喵和黑泗的出现,戎光和小小也该来了……… 443推到成功 魔娘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还是一脸邪气嚣张的模样。 他执着的也不过是这个吧? 想要赢她…… 所以才会在她想要把纯粹的感情放在他身上的时候。 又找了别人,那个别人带着她曾经的影子,比她带劲儿。 呵。 她的骄傲,从不允许自己当成众多女子中的一个。 就像当初,南宫戎光让她忍的时候。 她疼的心脏都空了。 到了后面……有次,南宫戎光说:“你应该尝试着对小小好一点。” 她无法辩驳,她发现那一刻自己的嘴巴是发不出声音来的。 她不够聪明,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妥协。 如果不是唯一,如果得不到信任,她宁愿离开。 如果这只是一场游戏,那就做到谁都不欠谁,宾主尽欢。 她不想到最后,连自己都输掉,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她只剩自己了…… 她不知道曲洛当年是不是因为倦怠了,才会找别人换胃口。 她只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生活。 老了有个人背,饿了有个人喂,腿疼的时候有人呆在她的身边,什么都不需要做, 就静静的呆着。 她吧,是真的上了岁数了。 早些年在牢狱里留下的毛病似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身体的状况早就不允许自己像个少女也一样再去和折腾来折腾去。 前些天小喵还在她头发里找出了一根白头发。 所以,是时候该到此为止了…… “曲洛,这次之后,就放手吧。”魔娘眸子里倒影着头顶的光,嘴角带着笑意。 那样的笑意,却像是一盆冰水,从曲洛的头顶哗啦一下淋了下来,浇熄了他眼底所有的温柔。 不,更确切的说,他被人当面打了一个耳光,火辣辣的痛。 刚才那些小心翼翼的动作,就像是在嘲笑自己,只有他在乎了,她根本就……是想结束了。 曲洛突然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毁灭一般的邪气 “一次怎么够?”他一把将她拉高,按住魔娘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显得苍白,嘴角的笑容冰冷到刺眼,就那么闯了进去。 因为耐心的亲吻和太过温柔的动作,魔娘并没有感觉到很强烈的疼意,袍子的颜色太过妖后,就算有血滴在上面也看不出来。 亲吻很自然的发生了,耳鬓厮磨间,那些带出来的热气,竟会给人一种甜蜜的错觉。 温柔的吻顺着她脖颈慢慢移到肩膀,留下酥酥麻麻的痕迹。 曲洛低头望着她,一双狭长的眸子比以往还要漆黑,他一手扶住她的腰,像是在等着她适应,每一个动作在轻柔的很。 魔娘不清楚他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温柔,只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的轻颤。 “真紧……”曲洛笑了起来,紧紧扣着她,还不忘亲吻她的耳垂:“所以说只做一次,怎么够!” 随着他低沉的嗓音,撞到了最深处,魔娘骤然一软,几乎招架不住那从未有过的酥麻。 曲洛的体力就像是突如其来的风暴,魔娘只得用手指抓紧他的衣衫,几乎要被凌虐式的酥麻 所吞噬。 翻天覆地中,手指被拉过来,被他重新压在门板上,和他手指交握。 他的表情有些发狠,带着邪气的魅惑,像是一团火,烧得人全身炽热,头晕脑胀。 然而还没有完。 她被推进了宽大的水桶里,玫瑰花瓣下,胸腔剧烈的起伏着,水汽一点点蔓延上来,墨黑色的发丝间露出皮肤上却开着朵朵斑点,妖娆而艳丽,整个人都被那双手和撞击支配著,不由得喉咙发涸…… 魔娘闭着眼微微低着头,白皙的脸染上了淡淡的绯红,从曲洛的角度看过去,只想让人非常想要狠狠地欺负她! 只不过是一瞬间的停顿,曲洛猛然从身后抱住她,伸手托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仰起头,露出脆弱的脖颈,然后一寸寸吻了上去! 顶点要到不到的时候,魔娘只能仰着脖颈边被他进入,边被亲吻著,感觉分外难熬,不由地迎合一般地去贴近那份温柔。 曲洛看着眼前如同丝绸般扭动的腰线,再也压制不住的加大了幅度和力度,荡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水纹。 他把魔娘压在桶沿,双手稳稳扶著她,忍耐了很久似的,要了她一边又一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是停止下来,魔娘有种刚从幻境回到现实的恍惚感,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时瘫软着动弹不得,背上还战栗著,就又被他抱了起来,坐在了他的腰上,由着曲洛把极致的酥麻送进来,无休无止…… 迷迷糊糊中,听到他用沙哑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 “明明已经答应过我要开始的……为什么……” 那种声音,竟像是受伤的野兽在悲鸣。 魔娘不明白,输了的人明明是自己,被玩耍了的人明明是自己。 她让他做完了当年他一直想要做的事。 为什么他还会发出这种声音来。 不过,他也应该知道了。 他们两个,早在一开始就结束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东边的天已经泛出了白色,魔娘揉了揉发酸的腰,随手把地上的袍子披在了身上,背对着曲洛,神色淡漠的把纽扣一颗接着一颗的系好,修长的手指有些发凉。 昨夜的一切都是像是一场荒唐的梦。 不过也不见得是坏事。 总算是四年来的暧昧打破了。 他不用在惦记着她。 就像烟儿死前说的,或许,他只不过是想要得到她。 魔娘坐在床边,手指从他的长袍里摸出来一根烟卷,随意的叼在了薄唇间…… “味道好吗?”随着低沉的嗓音响起,熟悉的气息从她的耳后传了过来。 感觉到他从背后轻轻的拥住了她,魔娘不答反问,声音平静:“你是再睡一会,还是现在回去?” 曲洛很不喜欢看她这样的表情,薄唇直接落了下来,吻在了她的脖颈旁。 魔娘推开他的手,神情淡漠:“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 曲洛看着她的动作,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瞳孔里结了冰:“说清楚了什么?让我放手?魔姐姐,你觉得我开始的游戏,有让别人喊停的道理?” 444南宫戎光出现 魔娘修长的手指弹了弹烟卷,才抬起头来:“多少次才够?” “什么?”曲洛怀疑自己听错了。 魔娘也不啰嗦,直接伸出手,一把搂住他的脖颈,薄唇微弯:“我问,要做多少次,才够?” “呵。”曲洛很慢很慢的笑了起来:“这么主动?” 魔娘嗯了一声,才道:“陪你玩啊。” “看魔姐姐这么主动的样子,倒是有点影响我的兴致。”曲洛挑着好看的唇角,冰寒和邪气从他黑色的眸里溢了出来。 魔娘的心脏疼了一下,只不过是一下,很快她就又笑了起来:“那到底要不要做?” “你说呢?”曲洛一把将人抱住,身子欺了上去,却没有亲吻,而是直接把她身后的外衣拿了过来,披在了身上,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长袖挥舞间,带出了一片寒风。 外面的天还没有全亮,白茫茫的一片雾气,北方的冬天,似乎过的非常漫长。 凌乱的床榻因为少了一个人的体温变得有些冷。 魔娘躺在上面,把自己卷进了厚厚的棉被里,腰有些酸,却不是很疼, 果然,只要是主动的,他都不会要。 被拒绝的滋味并不好受。 意料之中的,却还是觉得有点难堪。 魔娘笑了笑,缓缓的闭上了双眸,她该睡一觉,让自己清醒清醒…… 然而,魔娘并没有睡很久。 门就被人推开了。 是曲洛。 不知道他又回来做什么。 魔娘强撑着眼皮看了他一眼,慵慵懒懒。 那张俊美的脸上带着冰冷的笑意,肩头还擦留着雪末,他坐在了她的身边,带着薄茧的大掌从边缘探进了棉被里…… 魔娘脸上不由一红,想要躲开,却被他压住了手腕。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那双狭长的眸子看着她,直到把她揉的全身都烫了,他才猛地把她抱了起来,呼吸沉沉的咬住了她的耳,像是带了恨意:“既然你喜欢这种玩法,那就让我做到满意为止……” 接下来,又是一番的天昏地暗,魔娘硬生生的被那份酥软逼出了声响。 他似乎很喜欢听她的声音,就连亲吻都用了比平时还要大的力道,滚烫袭来时,大脑皮层只剩下了一片恍惚的空白。 他抱着她,低低的嗓音带着性感的沙哑:“要我停下来,还是继续,嗯?” 魔娘没有说话,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身体像是被下了盅,拉长的脖颈有种脆弱的性感,眼神迷离间,根本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停下来。 曲洛看着她,被吻的发红的薄唇带着淡淡的光泽,就连淡漠的眼睛都带出了从未曾有过的媚光。 曲洛只感觉呼吸一炽,几乎要迷乱在了她的眸色里,他再也忍不住了,俯身狠狠的咬住了她的颈! 吻来的像是烧起来的火,噬人一样的炽热。 魔娘满脸红艳,抓着衣衫的手指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能随着他的动作来回的摆动…… 等到一切都停止之后,已经是午饭过后了。 老赵从隔壁的房里走出来,大笑的拍着曲洛的肩,脸上尽是暧昧的神色。 他并不知道曲洛昨夜是在哪里睡的,等到晚上饭局的时候,还在打趣他和另外一个姑娘。 魔娘来的有点晚,等到老赵喝第二杯酒的时候,她才出现,脸上画过妆,看上去依旧慵懒艳美,十足的女王范。 “我来的晚,自罚一杯。”她浅笑着,拂袖就是一杯酒,眼神明亮,礼仪周到。 曲洛就坐在她的旁边,手指转动着小小的白瓷杯,似笑非笑。 两个人并没有说话,像是早就商量好了一般,对昨晚的一切都闭口不谈,甚至脸上带出了几分疏离的味道。 所有人都以为曲洛是不喜欢魔娘这样的女子,即便两人是旧识,也不会有很深的交情。 为此老赵心中甚是遗憾,他最好的两个小朋友既有些磁场不和,怎么想都是一件憾事。 然而他并不知道,就在木桌上,曲洛的左手扣住了魔娘的右手,微微的用了力道。 魔娘转过头去,看了曲洛一眼,并没有把人推开。 就这样,自从那一天开始,两个人的关系变了。 白天,他们只不过是点头之交的旧识。 而到了晚上,他们几乎会彻夜纠缠。 只是,纠缠的越久,心就会越来越凉…… 没有去管这样的关系有多荒唐,遵循身体的本能去拥抱,去亲吻,谁都没有说过:“我喜欢你”这样的话。 就像一场微妙的游戏,没有未来可言的进行着,随时都可能被摧毁…… 又是一个耗到天亮才停止的缠绵,魔娘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依旧只有她一个人,陷进去的棉被是凉的,伸出手来的时候,冻的赶紧缩了回去。 补眠了一会儿,魔娘才揉了揉发酸的腰,唤来伺候的婢女出了楼。 夜迭特供的果酒必须由她自己去挑选原材料,即便再懒,也要做好本职工作。 熙熙攘攘的街道,人来人往,没有几天就要过年了,老少爷们都在采购年货,花灯对联不计其数,前些日子的霍乱好像对人们并没有造成多大损害。 新皇帝把京城治理的很好,到处都是繁荣似锦的热闹。 魔娘站在果摊旁,垂眸挑选着全红的苹果,拿了一个放在鼻尖嗅了嗅…… “丫头……”熟悉的嗓音从背后响了起来,带着浓浓的疲惫和沙哑。 是南宫戎光,他穿着一身做工讲究的长袍,肩上挂着雪白的狐毛,眉眼分明,带着常年形成的俊美冷傲。 魔娘回过头去,看着那道清冷的人影,笑得像是跟老朋友见面一样的熟敛:“嗯,是我,你也来买水果吗?” 南宫戎光看着她,一动都没有动。 魔娘笑了笑,把苹果放进袋子里,继续去挑梨子。 南宫戎光一直站在她身后,有人过来了,拎着篮子等他让路……他像没意识到自己站在那里,脸色煞白,十分的危险。 远处还有马车跑了过来,魔娘赶紧把他拉开。 他也总算是恢复了正常,声音听上去竟有些发颤:“这么久的时间……你去哪了?” 445不懂珍惜的人就会后悔 “做生意。”魔娘拿了个青色的梨子放在竹篮里,笑的好看……疏离。 南宫戎光以为疏离这个词,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他们两个之间,毕竟在那么多年以前,她单手举着战旗,倚在城墙上,大声说着:“我喜欢你。” 他几乎比任何人都了解她。 她喜欢吃什么,她最忌口的东西。 在她三岁的时候,他就抱着洋娃娃一样的她,读边了整个皇宫的藏书。 她那时候还很小,眼睛大大的,非常好动,却听话的不得了。 他研究八卦的时候,她就乖乖的坐在他旁边。 那时候,一到了夏天,他就会出汗。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摆着小手给他扇风…… 那么那么亲密的曾经,到了现在,好像离了很远很远。 南宫戎光用力的闭了下双眼,再睁开,通红无比:“我找了你很久。” 魔娘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其实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想了想,才道:“还有几天,你就要成婚了,应该很忙才对,我没事,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浪费时间?”南宫戎光在重复这四个字的时候,脸有些苍白,太过瘦削俊美,从下而上看竟显出了几分凌厉,胸口的闷疼让他有些恍惚,他的身体并没有从那场侵蚀战中完全恢复,清醒一点的时候,他就等着她来看他,然后他等到的只有曲初小,她不仅没有来,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留给他,说不见就不见。 他知道她不一样了,从里到外都不一样了。 以前的她,争强好胜,打破了头,还是笑的。 现在的她,依然坚韧,只是那双眼睛里藏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像是一团火,快要燃烧殆尽了。 他真的想问问她,这么多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即便是她进了牢狱,他也嘱咐过那些人一切都给她最好的照料。 是啊,南宫戎光怎么可能会了解。 那些人确实给了魔娘“最好的照料”。 四年的牢狱磨练,四年的风尘生活,这些看不见的东西,硬生生的把魔娘里到外洗涤了一遍…… 回不去了。 她把她的青春埋葬在阴暗无关的地牢里。 只因为她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走到这一步,魔娘该释然的好像也都是释然了,拎着竹篮,眼神平静:“还没和你说恭喜,时间定在什么时……” 她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见南宫戎光按着胸腔,额头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 魔娘一顿:“你怎么了?” 南宫戎光摇了摇头,轻轻的笑了起来,眼睛里充满了血色的红丝:“我娶别人,你对我说恭喜?呵……还真是残忍。” “残忍吗?”魔娘看着他,弯了下薄唇:“可我是真心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差不多懂了很多道理,以前你教我的那些,我都学会了。小时候,是我做的太出格,总是缠着你,祖父怎么训我都不听。你对我好,我就总是得寸进尺,也就忘了你也可以对别人好。长大之后,我才知道,我们其实不合适。戎光,你送我进牢狱也是要告诉我这个道理吧,人世冷暖,太强则折……” 南宫戎光猛地一震。 魔娘抬起了眸,黑色的眸狭长清澈:“你为这个道理没少训我,我不听你的,不听祖父的,才会酿成大错。这几年来,我总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人间长,人世短,别太执着。” 语落,魔娘拎起竹篮来,就往前走,几乎要错身而过的时候,南宫戎光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嗓音沙哑的像是在压抑什么:“很多年以前我就说过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娶任何人。” 魔娘看着他,还没有开口,一个穿着大红棉袄的婢女就跑了过来,脸色苍白,身影急急:“戎光少爷,小姐她又吐了,到处都在找您,您赶紧跟奴婢回去吧。” 这个婢女魔娘认识,是跟在曲初小身边伺候的丫鬟,耍的一套好手段,到底是大家族里出来的婢女,演什么像什么。 南宫戎光没有动,眸光只放在了魔娘的身上,像是在执着的等一个答案。 那婢女哭的更凶了:“戎光少爷,您再不过去,小姐她,小姐她就……” 南宫戎光这才回了神,十分疲倦的看了那婢女一眼,眸光深邃的看着魔娘:“等我一下。” 魔娘笑了笑,明眸皓齿的撑着额头:“不了。” 南宫戎光刚转过去的脸,猛地转了回来。 魔娘把他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上拿开,笑意不减:“你有没有数过,你让我等了多少次?很早以前开始,你就让我等,我们约好一起给祖父庆祝生辰,中途的时候,曲府传来消息说曲小姐不舒服,你离开了,让我等你回来。那天人很多,祖父等着我们两个人去敬酒,我派了人去催你,第一次你说抱歉再等等,第二次你说曲小姐那边需要你,你走不开,让我别再等了……我猜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发觉过我所有的妥协,在你的心里,我争强我好胜,就算你不在,我也没有关系。曲初小不一样,她需要你的照顾。”说到这里,魔娘顿了顿,眼睛像是被雨水清洗过,干净的漂亮:“只是戎光,这一次,我真的不会再等了……” 南宫戎光听到最后,一向清冷的眸猛地睁大,瞳孔微缩,喉间涌出了尖锐的刺痛。 他一直坚定的认为她是还喜欢着他。 她不是那种遇到困难就退缩的女子。 他了解她所有的习惯,包括她的恋旧 他并不认为时间会把他们两个拆开。 他们在一起十几年,有些习惯早就渗透进了骨髓里。 他以为她会和他一样,把对方当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但是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他把她伤的太重了。 她或许已经痛的宁愿割掉那一部分,也不会在和他在一起了。 他们两个……早就回不去了…… 他的丫头,不要他了…… 给读者的话:哎,向来缘浅,奈何情深……么么哒,还有一更。 446曲洛出现 南宫戎光突然就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急切想挽回一点什么,他往前走了一步。 魔娘却剧烈的咳了起来,摇了摇手,似乎是不想再和他多说什么。 南宫戎光忍住喉间的干疼,说起话来非常的吃力:“那你……明天还来吗?” 魔娘看着他泛白的手指,把篮子提过来让他看:“东西满了,应该不会来了。” “所以你是准备不再见我了?”南宫戎光站在那里看著她,明明那样清冷沈敛却好像只一击他就能倒下的凄然。 魔娘摇头:“你怎么会这么以为?” “不再等我,也不来这个地方,从头到尾也没打算告诉我你现在住什么地方。”南宫戎光低了语调,嗓音都有些发颤了:“丫头,我们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 魔娘抬眸,眼光从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划过。 不知道是不是,太熟悉了。 眼前的这个人,第一次哭,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 她在林子里被恶狼咬了腿,他个头也不大,抱着她走了那么远的路,一向清冷的嗓音里带着浓厚的鼻音。 怕她会疼,就溜进她的房间里,坐在她床边替她读故事。 这个世界上。 恐怕再也找不到会有谁,能对她这么好了。 只是…… “戎光,我坐牢的四年,你在做什么?” 南宫戎光瞳孔一震,手脚僵硬在了原地。 魔娘拎着竹篮的手,在看不见的阴影里剧烈的颤抖着:“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因为在 我最痛苦的四年里,你正陪着另外一个女人寻仙问药。” 没有人知道她在说这一句的时候,费了多大的力气,那些不愿意被提起的往事,像是长了疤的伤口,被硬生生的撕开了裂痕。 她以为她早就忘了,那种空荡的痛。 她以为她早就忘了,那种伸出手却只能摸到黑暗的孤寂。 她蜷缩在干草堆里,冷的小腹都疼了,还在一天又一天的盼望着他能去看看她。 直到有一天,她终于等到了有关他的消息。 却是他陪着曲初小去了天山……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滋味儿。 她只是觉得冷,尤其是当风钻进右腿的时候,她甚至能听到血液结成冰渣的“嚓嚓”声,磨砺着她的耳膜,刺穿了她的心脏。 她想,她是不是就要死了。 否则的话,为什么会这么疼这么疼呢? 可最后她并没有死,她活了下来,撑到了现在。 只是她的爱睡着了。 或许曾经醒过…… 魔娘笑了笑,不过也是未得善终。 南宫戎光攥了攥双手,再张开,连掌心都是红的:“我有找过你,只是没有找到,我不知道你被关在了哪里,吏部的记载出了错。” “原来如此。”魔娘想想也知道是谁搞的鬼,薄唇半弯着,没有再多说什么。 曲初小纵然可恨,但是这些追根究底也都是来自于这个人的纵容。 他总是觉得她弱小可怜,不像会做坏事之人。 反倒是她每次提出来,都会被旁人当做争风吃醋的妒妇。 所以连误会都是多余的,他们两个早就已经不适合在一起了…… “少爷,戎光少爷!”婢女哭哭啼啼的。 魔娘实在不想站在街道中央被围观,只向后退了一步,恕不知,他们早已成了别人眼里的风景。 “洛少,你在看什么,这么入神?”一个锦衣打扮的公子哥儿,笑着问着身侧的曲洛。 曲洛不动神色的把眸光收回来,勾了一下薄唇:“没什么。” 公子哥儿纳闷,没什么,他脸色还那么难看? 后来曲洛一直按着肚子,公子哥儿才知道他有胃疾的老毛病,吩咐人煮了鸡汤,入了人参。 曲洛只喝了两口,便往椅子上一仰,偏头点着了烟卷,徐徐的抽着,雾气弥漫间有些看不清他的脸。 公子哥儿朝着身侧的歌姬使了个眼色。 那歌姬十分的聪明,柔软无骨似的朝着曲洛倚了过来…… 曲洛却笑了,技巧性的往前一推,邪气布满了双眸:“行了,别往我跟前走了,今个儿我不舒服,去伺候你家少爷,我回府休息休息去。” 公子哥儿没料到他这么快就要走,连忙站了起来,把人送了出去。 曲洛上了马车,却没有回曲府,只朝着小厮吩咐了一句:“去夜迭。”便整个人都向后仰了过去,眼睛闭着,攥紧的手指泛起了苍白…… 是夜,檀香萦绕的夜迭楼,姑娘们迎来送往,情深耳语。 魔娘推开门的时候,曲洛已经在了,奇怪的是他却没有点灯,屋子里一片的漆黑,气温很低。 “去把外面的油灯拿进来。”魔娘吩咐着身边的婢女。 那婢女大概是唯一一个知道魔娘和曲洛关系的人,小丫头应了声“是。” 曲洛却低声笑了起来,嗓音里带着冰寒的邪气:“不必麻烦,反正点了也要吹灭。” 说着,他从背后抱住了魔娘,浓浓的酒气带着好闻的薄荷香全数喷在她的耳后。 婢女脸上一红,赶紧退下,走之前还不忘提两人掩上门。 两个主子都不愿意让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下人们也只好尽力把保密工作做周全…… “等一下……”魔娘脸色苍白的想要推开吻上她脸颊的曲洛。 曲洛置若未闻,酒气打在她的唇上:“我想要……”他不知道是不是胃太疼的原因,总感觉心脏越来越空,好像只有在做这种事的时候,才能把空了的地方填满。 明明在她笑着魅惑他的时候,心里会觉得难过。 会忍不住想,她到底变了多少? 明明不想和她变成这种不纯粹的关系。 因为在自己的心里,她是最特别的存在。 然而,他还是想要她想的浑身发疼…… 既然永远都得不到她的心,那就先得到她的人! 亲吻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连续七天以来,都是这个样子。 魔娘按住他的头,阻止了的埋头苦干:“不行……” 曲洛看着她,像是酒还没有醒,邪气盎然的充满了冰冷:“不是说过要做我满意为止?” 447真相 “还是说你在顾忌谁?”曲洛用恶魔般低沉的嗓音在魔娘耳边低低说着:“这样可不行,我讨厌三个人的游戏。” “我也讨厌。”魔娘挑眉:“看在我们意见相同这一点,你先离我远一点,最起码先把你的手拿开。” 曲洛一笑,嘴唇也随即凑了过来,在贴近魔娘双唇一公分的位置,停了下来。 黑亮的双眸直直盯着魔娘,喉节动了动,深沉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些读不懂的情绪:“今天就这么特别,特别到让你拒绝我?” “我不舒服。”魔娘眸光微动:“最起码要三天,这三天你别来了。” 曲洛一愣,眸光移到了她的小腹上,不发一言的站了起来。 魔娘也不管他接下来怎么安排,反正不碰她就行,她蜷缩在棉被里,疼了一脑门的汗,只想着快点睡。 那大少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没有走,也没有去继续玩,一双手伸了过来,不甚温柔的按住了她的腰。 魔娘看了他一眼,实在是没力气了,昏昏欲睡的偏了头。 只是她不知道,曲洛那张邪气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慌张。 不知人间疾苦的京城名少,膝盖半曲在地上,用袖口不厌其烦的替她擦着汗,最后还把太医都秘密的请进了夜迭。 太医还是头一次因为这个被请来看病的,实在不好意思给魔娘号脉,只喏喏的对着曲洛说:“洛少,女子来葵水,受了凉气,都会不舒服,您……” “她在疼。”曲洛语调冷冷的打断了太医的话。 太医被他那狭长的眸子看的头皮都麻了,伸手擦了擦额头:“这个……确实会有女子受苦些。” “有什么办法能解决?”曲洛挑了下好看的眉头,一改平日的不羁,带着浓浓的压迫感。 太医想了想:“熬些姜丝糖水给这位小姐喝,或许会好些。” “或许?”很明显曲洛对这样的说辞和方法并不满意:“给她开点药到病除的方子。” 药到病除的方子?太医为难了:“洛少,这种疼还真没有能去根的法子。”医术上也没有记载过,有什么药能一下子治葵水疼的啊。 曲洛看着他,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最后只丢给了他两个字:“庸医。” 庸……庸医?! 想他行医十几年,陪在先帝身边的时候,赢了多少威望,现在居然为了一个葵水痛被骂庸医…… 太医表示很冤枉,泪流满面的开始仰望房梁, 曲洛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皱着眉头开始吩咐太医:“你,去买点姜来。” 太医啊了一声。 曲洛提醒他:“姜丝糖水。” 太医被他那副看笨蛋的眼神给刺激到了,既然觉得他是庸医,干嘛还用他说的法子!!! 咆哮归咆哮,太医还是把该买的东西给买了回来。 洛少爷明显是没做过这种熬糖水的活,一张俊脸都被炉灰抹黑了,才把一碗糖水熬好。 魔娘还在睡,他总不能摇醒她,偏头想了想,曲洛忽的一笑,薄唇贴在了她苍白的唇上:“别说我占你便宜。” 说着,他喝了一口糖水,然后倾身渡给了她…… “少爷……”小厮从屏障外绕过来,恭恭敬敬的对曲洛道:“夫人派了人过来,说身子不舒服。” 曲洛拧了下浓眉,把碗放在了木桌上,又替魔娘掩了掩棉被,才跟着小厮出了“夜迭”楼。 “母亲是哪里不舒服?”他问着身后的下人。 那下人小声道:“前些日子受了风寒,一直养着也没向少爷说,今个儿实在是头疼的厉害,便吩咐小的来寻少爷……” 曲洛听后,并没有再多说什么,翻身上了战马,红袍飞逸间带出了层层雪尘…… 等到魔娘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房间里只剩下了她自己,木桌上放着一个空碗,舔了舔唇,有些发甜。 小腹不像是以前那么疼了,魔娘多少有些意外,左手按腰,把丫鬟叫了起来。 那丫鬟手上端着一盆热水,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也不知道那人在楼外站了多久,落了满头的雪,四面而来的风鼓动着他宽大的长袍,清冷衿贵……疲惫。 是南宫戎光,时间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他的脸依旧俊美到丫鬟看了都会小鹿乱撞。 魔娘眸光一停:“你怎么来了?” 南宫戎光不像曲洛,这些风花雪月的场所他从来都不会进,为人又清冷,基本上没有那些所谓的红颜知己,所以魔娘才会觉得奇怪。 南宫戎光眸光扫过她的脸,不答反问:“你不舒服?” “已经好了。”魔娘笑了笑,伸手推了推还在走思的小丫鬟。 南宫戎光眼前看着她:“葵水?” “嗯。”魔娘点了点头。 南宫戎光伸出手来,就想把她暖暖腰,那个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却被魔娘挡了下来:“不用了。” 南宫戎光手指一颤,跟着收了回来,低低的笑了起来:“是么?连这个都不需要了。” “以后这种事会有人做。”魔娘垂眸,把他的手臂松开:“所以,戎光,不要再担心我了。以前那个你护在身边的丫头已经长大了,她可以照顾自己,也会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南宫戎光张了张嘴,发现声音还是有点紧:“有人指的是谁?”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总会有那么一个人。”魔娘勾着薄唇,明眸皓齿。 她的眼睛很大,又是细长的模样,明亮的让南宫戎光举起的手缓缓的垂了下来,那些“我并不是陪着曲初小去了雪山,我只是听说你被关押在那里,怕你太寂寞,才会一座城池又一座城池去找你”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他一直都喜欢她笑着的模样,从小时候开始,他就喜欢把她抱在怀里,把开坛的酒递给她。 然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他之间不再那么亲密了呢…… 他的书房里少了她的睡脸,多的是一碗又一碗的莲子冰汤。 而那些冰汤都是曲初小熬的…… 448曲洛的担心…… 从来没有哪一刻,南宫戎光像现在这样后悔过。 所有的血液都倒流进了心脏,牵扯着四周的血管,硬生生的揪痛了神经。 那张清冷的俊脸苍白到了极点。 仿佛连离开的力气都消失了。 魔娘知道他的骄傲,就像了解自己的骄傲一样。 “回去吧。”魔娘眸光平淡的转身。 南宫戎光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眼睛赤红到了温柔:“如果,如果我放手的话……也不要一个人。” “我知道。”魔娘笑,眼眶有点酸疼,刺得她有点不敢眨眼。 南宫戎光紧着手指,然后一根又一根的松开:“我走了。” “好。”魔娘点了点头。 那道清冷的人影缓步融进了人来人往的烟花走廊里,身着彩纱的姑娘们拿着手帕,腰姿妩媚的摆手弄姿。 南宫戎光走在那中间,挺直的背影看上去格格不入到了极点。 他走的极慢,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落寞的宛如飘飞的大雪。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幸福。 那我是不是只能放手? 就算是那样的结果,狼狈不堪,也挽回不了什么。 是自己,一开始就做错了一切。 在那么多的年月里,竟然忘了,谁才是他真正该去关心的人…… 晌午,曲府,赏梅古亭。 曲夫人一身素净的长裙,外面搭配着裘毛大衣,大衣上用深蓝色的蚕丝绣着一朵大大的莲,衿贵典雅,富不可言, 她的手上端着一盏紫玉茶杯,姿态优雅的抿着杯中的茶水。 曲洛就坐在她的对面,手指转着掌心中的茶杯,邪笑依旧。 曲夫人看了他一眼才把那紫玉茶杯放下,直奔主题:“上次那家的小姐,你觉得怎么样?” “上次?”曲洛挑了一下好看的眉头,邪魅中带着笑意:“还行。不过我一点都不喜欢。” 曲夫人听了,像是拿曲洛没了办法:“就算不娶正妻,你身边也该有个伺候着的人,更何况……” 正说着,忽的有人走了进来俯在曲夫人耳边说了些什么,曲夫人的柳眉越来越皱的厉害,她朝着那人淡淡的道了一句:“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曲夫人走的急,曲洛慵懒懒的仰在木椅上,双腿微搭,拉住了其中一个婢女:“出了什么事?” 那婢女脸色微红的垂着眸子:“禀告少爷,是表小姐那边被南宫苑推了婚约。” “推了婚约?”曲洛狭长的眸子一紧,脸上却是不动神色的笑:“他们两个的感情不是很好,怎么会突然之间会闹出这种事来?” 那婢女左右看了看,才小声道:“听说当初这份婚约,只是表小姐自己一个人进宫像先帝讨来的,只有苏夫人在场,南宫少爷并不知晓,这后来南宫少爷才知道,又遇到前段时间京城里的事情多,南宫苑那边的少爷就没有多说什么。可单从赐婚这件事来看,南宫少爷好像并不愿意表小姐,他心里一直有个非常重要的人……” 曲洛静静的听着,藏在长袖下的双手缓缓攥紧,像是在担心什么…… 449曲洛对魔娘 怎么能不担心? 那个人永远都不知道,他已经喜欢她喜欢到了几乎卑微的地步。 在她的眼里,自己永远都是一个长不大的小豆丁…… 他还记得很清楚,那一天,她又在外面打了架,冻的浑身发抖。 因为他个头太小了,根本够不到放在高处的裘毛大衣。 他着急的团团转,什么都不管了,搬了椅子就往上爬,手指伸着够了又够。 最后,裘毛大衣终于被他拿到了。 可是,在她的床边已经多了一道人影,那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南宫戎光。 那时候的南宫戎光已经长成了少年的模样,高高大大,轻而易举就能把她抱在怀里 :“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以后做事不要这么冲动。” 她撇了撇嘴,全然没有了往常的骄傲,只乖巧的点了点头,一脸的甜蜜。 小小的他就站在一门之隔的里屋,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傻傻的就像个小呆子。 手上攥着那件裘毛大衣,放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膝盖破了道口子。 大概是爬椅子的时候磕到了衣柜…… 突如其来的疼痛从腿上蔓延到了胸腔,他疼的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了,却还想着看她一眼。 他想,只要他走出去,她看到他的伤口一定会关心自己的。 所以他根本什么都顾不上,就那么跑了出去。 可是…… 屋子里已经空了。 不仅仅是那个人影不见了,就连她……也不见了。 曲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时的感觉,他只是什么都不想做,不想走不想动不想说话,甚至连伤口都不想包扎,就站在那儿,看着空荡荡的床铺。 他送给她的匕首被她遗忘在了一旁的角落里,显得异常凄凉…… 心痛到窒息的感觉,有些人一辈子都体会不到。 只是那一天,他却体验了无数次。 像是在坐过山车,心情起起伏伏,跌跌荡荡,最后平静下来,一阵阵的空落。 他就像是那把匕首,包装的漂漂亮亮,满心欢喜的来到她的面前。 她却随意的把他放在了一旁。 清楚的知道,她心里装着的是谁。 因为就在当天晚上,她揉着他的头,笑的明眸皓齿,告诉他,她以后要嫁给那个人。 如果心碎也能听到声音的话,他一定要捂住自己的耳朵。 喉咙疼的厉害,连她带给他最喜欢吃的糖人他都没有办法咽下去。 生平第一次,他痛恨他的年纪比她小,他痛恨他长的不够高大,他痛恨死了自己。 然而,制止不住的恐慌感就像是潮水一样,把他整个人都淹没了。 一整夜,小小的他只能用紧紧拥抱她的姿势,来证明她并没有离开自己。 “…为什么……” 为什么非要选那个人? 他就不可以吗? 他问到声音都沙哑的地步,她依旧没有丝毫回音。 因为,她早就睡着了。 或许说,只有等到她睡着的时候,他才敢问出口。 是的,他害怕了,他害怕他那些心思被她知道,到最后连“姐弟”都没的做。 所以,他就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呆在她的身边。 一直到现在…… 给读者的话: 项目忙,最迟周六加更,安。 450 她根本无法想象。 当她答应和他试试的时候,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高兴的醉了一整夜。 连续小半个月都留在她的身边。 直到和她相似的魏媛媛出现。 他不是没有恍惚过,因为第一眼看到魏媛媛的时候,他以为看到了多年以前的她。 那个他如何想法设法都得不到的她。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她们并不像。 无论是打扮性格的多么的类似,全天下也只有一个魔娘。 他收敛了自己的心思。 就连他那一群哥们都说他变了性子。 其实,他的性子从来都没有变过,他想要的甘愿碰的只有她。 可,只不过是半个月的时间。 她就累了。 他能明显的看出来她累了。 她看着他的眼神和他说话的姿态无一不是在告诉他,她累了。 她含笑的看着他说:“你想要的不过是以前的我吧。” 他承认,他确实对那个留在梦中的影子念念不忘。 他慌张的想要解释。 他错就错在以为自己喜欢的只不过是多年以前的那个她。 可当她淡漠的看着他,仿佛两个人之间只不过是一场游戏时。 那一瞬间涌上心头的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恐惧。 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低头,唯一的反应就是紧紧把她吻住。 然而,她却不再有半点的反应。 人人都说他曲洛喜欢游戏人间,看似多情实则无情。 那时候,他真的恨得打算放弃了。 但是第二天,他就开始浑身不自在。 所以才会下午的时候,带着一群人特意去了那个摆画摊的地方。 他想哪怕她和自己说上一句话,他就立刻留下,即便是放弃自己的所有骄傲。 可她并没有和他说话,甚至连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只当他是一个陌生人…… 他也是人,也有喜怒哀乐,更知道赌气。 当下连续几天都没有去看她,整日泡在烟花柳巷里,人前做戏。 有一天,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半夜的去了魔府。 可……迎接他的却是一室的空荡。 他告诉自己说,没事没事,她只不过是还没有回来睡,她一向睡的都晚。 于是,他就那么直愣愣的在她的闺房里坐了一夜,大概是坐的时间太久了,等有人推开门进来打扫的时候,他的腿止不住的疼。 打扫的下人告诉他,她已经走了。 去了哪里不知道,去多久也不知道。 他看着空荡荡的床铺,第一次觉得那床单红的刺眼…… 曲洛低低的笑了起来,声音有些暗哑。 手指缓缓的攥紧,嘴角带着浓浓的邪气,直接从木椅上站了起来,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小厮没有设防,赶紧的拿着他的裘毛外套跟上,一路的小跑:“少爷,少爷,你这是要去哪?” “夜迭。”曲洛头也不回的向前走着,呼啸的风鼓起他的内衫,吹动着他落在额间的发,那双狭长的眸子浮出了淡淡的芒…… 给读者的话:不出意外九月份就能完结,表示已经在很快的拉快节奏了,么哒,晚安。 451 是夜,大雾弥漫。 北方的冬天,永远都是这样,不下雪时,也会萦绕着一层层的白雾,一米只内根本看不清谁是谁。 这个冬天好像过的十分的慢,慢的魔娘就连坐在窗边热酒时,都觉得时间好像都停了下来。 她的身上卷着厚厚的毯子,怕冷似的裹在绒毛丰厚的裘袍大衣里,只露出一张脸,一双慵懒的眼睛,肤色白皙如雪。,栗色的长卷发没有了木簪的束缚,随意的披散在了身后,昏昏欲睡的像只血统纯正的猫。 “嬷嬷,嬷嬷……”有人把她摇醒,带着一股浓浓的胭脂香:“洛少来了,在大厅里。” 魔娘睁开了眼,就打算起来。 那人又道:“来的人不少,要派谁过去陪?” 魔娘又坐了回去,轻轻的笑了笑:“要的谁就让谁过去。” 姑娘笑的开心,脆生生的应了一声:“是。”就小跑的走了出去。 魔娘伸手倒了一杯热酒,喝在嘴里,总算让身子暖了一点,只是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 窗户的这头望下去,刚好可以看到热闹大厅。 那个人永远都是众星拱月,喜欢着肆意放纵的生活,耀眼的很…… 魔娘低眸笑了笑,把嘴里的酒咽下去,多少会觉得有点苦涩。 她以前总是以为她在他心里是不同的。 最起码他们是不分性别的好朋友? 可事实证明,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她不再是那个目空一切,人人追捧的魔家大小姐了。 她回不去。 他们,谁都回不去。 只是,她改变了。 而那些人,喜欢的不过是以前的她。 她不是没有把心捧到他面前,可结果却不尽人意。 他不仅仅能有她,还能找到很多类似她以前的人。 有时候,她总是会想,如果有个人能娶她就好了,她想有个家了…… 只是,世事难料。 她穷的时候,想的是怎么赚钱。 她有了银子,想的是怎么复仇。 她不会告诉任何人,她开青楼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报复。 那些官员,到死都不明白,他们是怎么被她拉下来了。 曲洛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呵呵。 那又如何。 她始终没有能力去动曲家。 又或者说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能去动曲家。 算了吧。 真的算了吧。 害死祖父的人,都已经死了。 她也活不了多久。 只要他们不来招惹她的话,就都算了。 她累了…… 魔娘缓缓闭上了眼,咳嗽的喉咙有些疼,又喝了一口清酒,神态放松的坐在那里,享受着此刻的宁静。 门又被人推开了,一阵扑面而来的酒气,让她下意识的扭过头去。 是曲洛,他从背后把她抱住,那神情里竟也有一种小孩子的委屈:“你怎么不下来看我?” 魔娘一愣,她想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人能够抵抗这位少爷的抱怨,实在是好看,不由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今天有点累。” “是么……”他看着她,突地冷冷的笑了起来,那样的笑意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452 魔娘还没来及看仔细,他就一下子把头埋进了她的脖间,让人心悸的吻一下又一下的落在了她的锁骨上,牙齿的厮磨,带着微醺的酒气,酥麻到了极点。 魔娘受不住的轻颤,呼吸交错间,眸光中像是盈了一层水…… 侵犯还在继续。 浑身像是烧起来了一般。 曲洛却出乎预料的退开了些,大掌握住她的手,往下探去。 他觉得自己兴奋的快要叫出来了,可同时又觉得不满足,随着这那只手带来的酥麻,那双狭长的眸子也渲染上了深沉的颜色:“睁开眼看着我!” 魔娘隐约觉得今天的他似乎有些不同,可不同在哪里,她又说出来。 低低的嗓音伴随着剧烈的心跳,响在她的耳边:“为什么不下去?” 魔娘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眉眼深邃。 “呵,怎么?”曲洛靠的更近了:“不想让我们的关系被人知道?” 魔娘来不及开口,就被他的一个反手压在了木桌上,桌上的酒壶碎了一地,他像是恨极了,咬住了她的左耳:“还是你在顾忌什么人?嗯?” “没有。”魔娘眸子清亮,声音不平不淡:“只是觉得麻烦。” “麻烦?”曲洛心脏微缩,低低的笑了起来,俯身咬开她的裘袍:“你的身体可不这么说。” 魔娘一顿,胸前的酥麻让她不由的发出了一声发甜的柔腻…… 曲洛扣住她的动作一紧,一只手慢慢滑进她的袍子里开始在她的腰上揉捏,刚要挣扎就察觉他的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脊背讯速下滑…… 电流般的酥麻从脊椎骨一直上窜到大脑,魔娘下意识的想要挣脱。 “别动……”沙哑低沉的嗓音里,少了往常的邪魅,竟显得有些深情,他在她的薄唇上吻着,呼吸变得有些不稳了起来:“我只是想抱抱你。”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手下的动作却越来越不规矩,下一秒更是直接冲了进来。 魔娘只感觉全身的力气都流失了,身体也无法控制的轻颤,那种快速的酥麻让她脑中呈现了 短暂的空白。 他扣着她的腰,才不至于让她从桌面上滑下去…… 手指攥着桌角,因为力气太大,而显得有些苍白。 隐约间能听到外面有人在叫她,是那些她手底下的姑娘。 “嬷嬷,嬷嬷……咦?刚刚还在,怎么现在就没有人了?”门外的人十分的疑惑,又推了推门,才发现是从里面反锁的,柳眉皱了皱,问着旁边的姐妹:“难道是睡了?” “不知道,哎,洛少也不见了……洛少,洛少!” 走廊里的嗓音隔着木门传进来,魔娘咬着薄唇,脸上一阵的绯红。 偏偏他还恶意的加重了力道,似笑非笑的在她耳边说着:“怎么办,要被她们发现了……” “你……嗯!”魔娘刚刚开口,就被他碰撞的一阵酥麻。 曲洛低笑的咬住了她的耳:“别生气,我只是太想要你了……” 至少,在这种时候,让给他变成她印象里最深刻的存在。 “还有……”曲洛眸子一眯,发狠的咬住她的蝴蝶骨:“不要在把我当成是好朋友一样的对待,好朋友不会想对你做这种事!” 453被人知道了的关系? 激烈的冲撞让魔娘脑海中的画面彻底的支离破碎。 汗迅速在他的额头汇聚起来,随著挺进的动作,顺着棱角分明的侧脸滴落在她的胸前。 魔娘从来都不知道,有一天她会被汗水灼的浑身酥麻。 灵巧的唇舌弄得她呼吸不稳,不由揪住了那柔软的头发。 曲洛立刻加大力度,略微粗暴,顶得她轻喘连连,几乎招架不住。 “嬷嬷” 这时候的敲门声很煞风景,但刹不住车,曲洛的动作根本没有停止,反而越发的带出了狠劲儿。 魔娘没了办法,只能用手按住他的头,阻止着他的动作:“有……有人。” 曲洛赤红的眸总算清醒了一点,两个人的袍子并没有被撕开,反而挂在了身上,铺在桌面上,颜色嫣红,衬得魔娘肌肤如雪,玉一般的剔透…… 本来以为他会停下来。 没有想到的是,他却一把将她抱住,一个起身,将她压在了门板上,酝着燎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后,呼吸并不像之前那么的平稳:“告诉她们,你今天不见客。” “嬷嬷……嬷嬷?”姑娘嘟了下薄唇,不解的弯腰,将耳朵贴在了木门上,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里面的声音有些奇怪…… 嘭! 诡异的动静响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在了木门上,那姑娘不由着急了:“嬷嬷,嬷嬷!你怎么了?” 魔娘咬着薄唇,嗓音沙哑:“我……我没事,嗯……你告诉她们,有事情留到明再……嗯……” 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努力的抓住那一丝丝的理智,她怕她在说下去,会忍不住发出猫儿一样的叫声。 姑娘皱起了柳眉:“嬷嬷?“ 说着,她又举起手来敲了几下门。 外面的打扰并并没有让曲洛停下来,反而让他越发的疯狂了起来,偏偏他的力道控制的恰到好处,没有弄疼她,却也让她无法挣脱。 “舒服吗……”他邪笑着低着头,啃咬着她的脖颈,热烫的呼吸,徐徐传来,带了难言的欢悦。 魔娘这才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的让外面的人知道她屋子里有人。 姑娘们都是出自红尘,仔细听就能发出这其中的不对劲,那姑娘更是如此,听着里面的动静,忽的脸上一红。 立刻向后退了一大步,双颊烧了起来,她结结巴巴的说着:“那,那我就不打扰嬷嬷了!” 说完,姑娘利落的转身,整个人都跟着燥热了起来。 她没有想到平日里嬷嬷看上去那么清冷的人,此时低叫起来却如此的诱人,大概是声线偏低的原因,反而更能勾起男人们的占有欲。 只是不知道嬷嬷屋子里的那人是谁。 听声音总觉得有些耳熟,那样沙沙低低的充满了磁性,就像是上好的乐器发出嗡鸣。 姑娘不由的顿住了脚步,又朝着身后的房间看了一眼,心中充满了好奇。 那个人,到底是谁? 在大幅度的冲撞里,魔娘根本没有时间去管外面的人是如何想的,她只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头往后一次次撞在木门上,极致的酥麻…… 454 两个人的关系并没有因为这场亲昵有所改变。 魔娘醒来的时候,身边的气温已经凉了,她把自己收拾好,披着妖红的裘毛大氅,后 衣尾直垂入地,漂亮的周旋在大堂中央,艳丽的像是一团绵绵不绝的火。 婢女在她的身边伺候着,有时候总会忍不住抬头看自家主子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她总觉得她家嬷嬷眼底太过空荡,空荡着连带那份艳丽都仿佛烧到了尽头。 她又替手下的姑娘挡酒了,昂头的模样,高贵的美丽,拉长的脖颈弯出优美的弧…… 只是,紧接着,婢女的脸色就变了,小声的靠到魔娘的耳畔说:“嬷嬷,你的脖子……” 魔娘垂眸,一愣。 继而又笑了起来,落落大方,既然遮掩不住,就无须遮掩。 她喝完这一杯,就要去喝下一杯。 那张脸越喝显得越平和,如果不是薄唇过分的苍白。 婢女也不会想到,一转身魔娘就会吐到连站都站不稳。 “嬷嬷!”婢女惊慌的蹲下了身子。 魔娘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痕迹,不逞强也不软弱:“喝的有点多。” “嬷嬷……”婢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凡是入了红尘的人都不容易,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家主子年纪轻轻就做了青楼的嬷嬷,只惊讶与她的手段和能力。以前在江南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到了京城,也听到了一些传言,有人说她家嬷嬷很多年前是这四九城里最骄纵的世家小姐,骑马踩死过人,后来……坐了牢。 只是,如今看起来真不像。 魔娘不知道她手下的婢女在发呆,只用手帕拭了拭嘴角:“下一桌呢,什么情况?” “有个刚回京城的少爷,要带紫玉姐出去,紫玉姐不愿意,嬷嬷也知道那群少爷玩起来,总是没有分寸……”婢女支支吾吾的说着。 魔娘把手帕一扔,动作随意:“知道了,走吧。” “啊?是!”婢女一阵小跑跟上。 推开门时,魔娘的嘴角上已经勾起了得体的微笑,只是在见到里面的情形时,手指还是僵了一下。 曲洛也在,前一刻还拥抱在一起的人,后一刻就能在酒桌上装做彼此不熟悉,这或许才是演戏的最高境界. 魔娘踱步走过去,双眸直视着那个神情略显吃惊的华裔公子,薄唇上的笑意并没有因此而减弱:“魏少爷……” 没错,华裔公子就是当初砸了魔娘画摊的魏家少爷,那位魏小姐的亲弟弟。 他与曲洛的关系很好,大概是站在一条政线上的,彼此间的相处,总会很多。 “听说你要带紫玉出楼。”魔娘一边说着,一边把紫玉拉过来,笑的清淡:“我这群姑娘都是从江南过来的,夜迭从开馆到现在从不允许哪位客官把人带出去,魏少爷若真想玩,可以去城西的翠红楼,那的人也都不错。” 魏公子笑了起来,风度翩翩:“若我就想在这夜迭带人呢。” 魔娘嘴角一勾,还未说话。 曲洛已经抬起了眸:“魏庄,差不多就够了,懂吗?” 最后两个字,他说的极为缓慢,带着一丝的冷意。 魏庄一震,气焰也跟着收敛了起来,只是看着魔娘的眼里带一丝不善。 魔娘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拍了拍紫玉的手:“还不谢谢洛少。” “谢谢洛少。”紫玉小脸微垂,是涩涩的羞意。 魔娘看着她,有点就像是在看当初的烟儿,突然觉得无趣儿,笑意泱泱的转过头去,朝着曲洛点了点头,又对身后的婢女吩咐:“这桌的单免了。” 作为一个老板来说,魔娘在处理这种事的时候,游刃有余,该硬的时候硬,该软的时候软。 这也是为何夜迭会红火中天的原因。 她没有和曲洛多说什么,谢意表达到了,就从房门里走了出去。 毕竟客人办事,也不愿意她这个嬷嬷看着。 走了几步,觉得小腹疼,摸上去的十分冰凉。 以前是葵水来的时候才会疼,现在天气冷了,但凡是有一点阴天下雪的,就会生出闷意…… 那位姓魏的少爷也走了出来,擦肩而过间,声音低的很:“怎么?魔大小姐也准备做妾了?” 魔娘轻笑抬眸:“谁给的你这种错觉?” “魔大小姐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洛少要成婚了?”魏少爷一笑,十分的好看。 魔娘眼睛拉长:“我以为那是传闻。” “传闻,呵呵……”魏少爷一转身,走的轻巧:“她不在,他才在你身上找影子,这么粘上来,是没有自尊吗……” 魔娘一笑,不说话,她的手在发抖,然后没有任何人看到。 她照旧周旋在大厅里,帅气骄傲的像个女王。 只是转身间,疲倦无比。 偌大的房,寂寞的床,还有热在暖炉上的清酒。 魔娘合衣躺下去,是真的想要休息,却见曲洛走了进来,表情倒有些可爱的别扭:“先说好,我对你手下的姑娘根本没兴趣……”说到这里,顿了顿:“还真当我荤素不分,什么人都往我面前推。” 魔娘看着他微撇的薄唇,又认真的道了一句谢。 面对这样的生分,曲洛的眼也跟着冷了下来,只是手上的动作却很温柔,手掌也温暖有力, 把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把做工精致的红色脚链扣了上去。 魔娘没有阻止他任何的动作,眸光微亮间,声音不平不淡:“我们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是什么意思?”曲洛笑了起来,薄唇间用力的邪魅让他看上去极其的危险。 魔娘薄唇微张…… “住嘴!”曲洛突地冷下了语调:“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你好好休息,我楼下还有局。” 他站起来,走的飞快,像是真的很厌恶身后的那个人。 魔娘半躺在床上,半响之后才把目光收回来,自嘲的闭上了眸。 又是一天过去。 本来她没有想过要把魏庄怎么样,圈子里的公子哥儿们,能指望有几个是能为别人着想的。 第三次,魏庄再找麻烦的时候。 魔娘直接把手上的酒杯摔在了桌面上,那一刻她侧脸的棱角异常的鲜明冰冷:“把魏少爷送出去。” 455 她那个送字用的客气。 实际上魏家公子根本就是被人拿着棍子赶出去的。 那般的狼狈不堪,让不少人唏嘘。 这事情没过去一个时辰,魔娘就被请去了曲家。 请她的人是曲夫人,照例备着茶水和点心。 “你应该知道,魏家和曲家是什么关系。”曲夫人看着她的时候,茶色的眸里充满了凉意:“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比起当年来,魔娘沉稳了很多,那些因为牢狱所带来的毁灭性伤害,变成了现在并不尖锐的强势:“魏家人跑到我的地盘上闹事,再一再二不再三,谁都一样。” 曲夫人不是个不明理的人,她打理着这么偌大的一个家族,自然有她的手法在里面:“我会让魏庄上门赔罪,不过……有些话我早在你刚刚出狱的时候就说过,你也好好想一想。” 魔娘看着她,轻笑:“我不会看轻自己也不会看高自己,夫人觉得我配不上曲洛,却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想法。” 她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我们并不合适,我也不会死缠烂打,夫人可以放心了,还有……我并不喜欢来曲家。” 曲夫人一愣,喝茶的手顿住,先是气的牙齿都痒了,又觉得那丫头不愧是姓魔,倒是个有骨气的…… “夫人,要不要……去给夜迭松松骨?”伺候的下人凑过来,声音压的低。 曲夫人揉了揉双眉:“到底是魔老的孙女,以前和曲魔两家也要好过……这件事就算了,魏家那边,让他们去给人姑娘道歉!” 下人不明白了:“夫人,您不是讨厌这个魔小姐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讨厌她?”曲夫人吹着手中的热茶,仪态大方。 下人心想您是没说过,不过您表现的很明显,尤其是…… “那她和少爷的事,您……” 下人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曲夫人一个眼神堵了回去:“你记住,曲家绝对不会让一个坐过牢的女人进门。” 下人惊的一个哆嗦,赶紧垂眸应道:“是!” 其实就像曲夫人说的那样,她并不讨厌魔娘,相反的她很欣赏这个丫头。 只有女人才能明白女人的不容易。 从高高在上变得一无所有。 再从一无所有变成京城最有手腕的富商。 如今的魔娘,又成为了那种让人觉得亮眼的存在。 只是,曲家太大了,规矩又多,如何都不会接纳这样的一个女人,除非是做妾。 曲夫人不想去魔娘提妾这样的字眼,那才是真正的侮辱… 然而曲夫人并不知道,真正害的魔娘坐牢的会是他们曲家人…… 魔娘从曲府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这个时候的青楼往往是最冷淡的,幸运的楼里还有一个沉默寡言的厨子。 这厨子穿着一身的唐装,俊美的脸上带着一副眼镜,切菜的时候总是会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拿着古卷,那样诡异的搭配由他做出来竟然有一种脱凡世俗的禁欲感。 所以说,夜迭有不少怪人。 尤其是他手上的那本古卷记录的全是人名和时辰,就更加显得别扭了…… “嗯,就快了。”他用菜刀的一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侧脸没有一丝的表情。 魔娘挑眉:“什么就快了。” 厨子抬眸,波澜不变的脸:“时辰。” 魔娘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她一直觉得自己招个危险的人进夜迭,不过他煮的菜实在是好吃,没有理由不留下。 “时辰到了,也要吃饭。”魔娘一笑,卷起袖子来,偶尔也想自己做一顿饭吃。 她从来都是个懂的享乐的人,衣食住行向来如此。 厨子偏头,看了她一眼:“你不问问我什么时辰?” “嗯,什么时辰?”魔娘漫不经心的伸了个懒腰。 厨子把面放在陶瓷盆里,声音低沉,甚至称得上是好听:“你的时辰。” 听到这样的答案,魔娘并不诧异,只是意外:“你是怎么知道的?”她的身体,就连小盗夜也不了解。 “我是死神。”厨子每次说话都是这样,淡淡的近乎无情:“自然知道你什么时候死。” 魔娘看了他半响,道:“第一次看到活的死神。” 第一次看到活的死神,这算什么话? 厨子眯了下狭长的眸子。 魔娘便多说了一句:“以前总给你们神仙烧香烧纸。” “嗯。”厨子转过身,突如其来的问道:“葱花饼还是馅饼?” 魔娘一愣,笑道:“馅饼。” 她发现死神原来也会皱眉。 嗯……这个死神在做菜的时候,表情比较丰富。 “你可以走了。”厨子扭过头来,一脸正经:“我不习惯做菜的时候,有人站在我旁边,那会影响和我食物做交流。” 魔娘:…… 罢了罢了,她就不影响死神大人和他的食物眉目传情了,她去大堂坐着等一会儿,吃过饭再等一会,就要为夜晚的降临做准备了。 可偏偏有人就是学不会安生。 魔娘的饭还没等到,被下人簇拥的曲小姐和魏小姐就出现在了“夜迭”里。 “魔姐姐,我还真是低估了你厚脸皮的能力。”曲初小冷冷的笑了起来,在没有旁人的观看时,她并不软弱,甚至是咄咄逼人的恶毒:“你应该知道我和魏小姐是为了什么来找你。” 魔娘笑了一下,微微向后仰着,两腿微搭,说不出的优雅:“通常来找我的姑娘,都是为了进夜迭陪客人,曲小姐如果想来的话,我自然欢迎。” “你!”曲初小气的一阵剧咳,连呼吸都喘不上来的样子,分明是打算破口大骂。 然而她并没有骂出口,反而是看着门口的方向,轻轻的抽泣了起来。 魔娘回过头去,南宫戎光就站在那里。 同样的一幕,结果也是一样。 曲初小太像个病入膏肓的人,比起她这个快要死了的人,还要虚弱。 她抓着南宫戎光的衣袖,楚楚可怜。 她说:“魔姐姐我不懂,你走了之后,为什么又要回来,既然躲了出去,为什么不干脆躲彻底点,是为了让他找到你吗?你不是早就说过要祝福我和戎光吗?” 魔娘好笑的扬起了眉,这个女人凭什么管她人在哪里,她想呆在京城就呆在京城,想去江南就去江南,挨着她什么了? 真是让人给宠坏了,魔娘看了一眼皱着浓眉的南宫戎光,那里面带着明显的担忧。 她没有什么想法,觉得也是时候该说清楚了…… 456煽曲初小耳光 “我没有走,一直都在京城,如果说有段时间我消失不见了,也是为了自己的生意。”说着,魔娘站了起来,一步接着一步走到曲初小面前:“还有,我从来都没有躲谁。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找你算账,不是因为我怕你,是因为你姓曲。曲初小,我容忍在你我面前蹦跶,但是蹦跶过头了,我就不会再管你姓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背后玩过什么手段?那些带头侵犯我的狱卒,你参与过多少?魔家当年入狱,你和苏夫人又参与了多少?曲初小,你装软弱拉帮结伙的陷害我,我不说,那是因为我当年看上的男人不相信我!我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但现在!”她转头看向南宫戎光,双眸如水清澈:“我不喜欢他了,不管这中间有什么误会,我早就不是当年的我,你们想闹,回曲家回南宫苑去闹,别在我夜迭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她的声音并没有很高的起伏,侧脸有着区别与其他女人的坚韧,那样的坚韧像是带着棱角的钻石,透明而锐利。 南宫戎光浑身一僵,扶住曲初小的手都变得颤抖了起来:“丫头……” “戎光。”魔娘浅笑着打断他的话:“这么多年,你从没找过我,我也没有躲过你,我承认我有等过你,在最开始的时候,我还在等你,你为魔家做的我都记在心里,只是我从来不屑做谁的配角。或许你会说,我误会了你,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但我见到的,永远都是你站在那个伤害我的人旁边,事后再对我说对不起。你改不掉对软弱女子的怜惜,而我不需要对不起,也不需要安慰,我需要的东西你给不起。我把该给的都给了你,想收的时候我也会收的干干净净,早在很多年以前,我就已经不喜欢你了……“ 南宫戎光看着眼前这个他明明想要给她一切女子,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按住了胸膛,他疼的心脏都要裂开了。 他不知道她经历过那么多。 狱卒的侵犯? 她坐了四年牢,经历过这些吗? 而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 南宫戎光只感觉喉间一涩,垂眸望着怀里楚楚可怜的曲初小,胃里一阵阵翻腾。 他就为了这么一个人,把他最重要的丫头伤的体无全肤? 他终于意识到他犯了什么错。 他亏欠了一个人永远也弥补不了的青春。 他怎么就觉得她能坚强的熬过牢狱里一千多个日子。 她那时候不过十几岁。 还是个孩子…… 她性格倔强,却是个温柔的人。 是他,把她所有的温柔都耗费光了…… “戎光……”曲初小伸手拽住他离去的衣袖:“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是那个女人在污蔑我,你不要相信她。你的身体不好,我们现在就回去。” 南宫戎光没有看她,他想说够了,真的够了,他有多后悔就有多不想再看到眼前的这个女人。 他也真的没有去看曲初小,脸上不再温柔,眸光淡淡的注视着魔娘,沉稳平静:“丫头,我一直以为不管发生什么,到最后我们还是会在一起。可是,后来,我做的太绝了是不是?” 南宫戎光的眼睛有点发红:“你是真的不想再回来了。” 魔娘直视着他的眼:“人,总要往前走。” 曲初小咬的唇都破了,她真想当场把姓魔的给撕了! 她费劲了那么多办法,想要把魔娘驱赶出京城,最好是让她永远都不要和南宫戎光见面。 她以为她做的够成功了,毕竟她站的高,说上一句话就足够让人相信。 也自认从不在背后说过谁,如果不是魔娘有可能黑过她,她也不想和她闹。 只是魔娘的存在就像是扎在喉间的刺,敢和她争人,就要付出代价! 曲初小真的是气到失去了理智,扬起手来就想给魔娘一个巴掌! 啪! 那个巴掌响的清澈。 却是魔娘压着曲初小的左手,打了回去。 曲初小的眼睛睁的大,脸上的疼痛让她连耳朵都发红了:“你竟然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我为什么不能打你?”魔娘的音调很慵懒:“我确实不喜欢打人,也不喜欢争风吃醋,只是我长到现在,再也不会傻傻的任凭你欺负我?曲初小,你这样的人或许说出一句话来,会有很多人相信和追风。你喜欢拿着自己的身价炫耀,处处找我麻烦,说话时总要捎带着讽刺我一两句,你才舒服。我确实痛苦过,因为让人们从来都不会思考,一个这么事的人,怎么可能凛然大衣。如果是真的受了委屈,只会抱怨,而不是跑到另外一个人那里去挑事。奇怪的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看不上那些受了委屈小声抱怨的人,当他们虚假是白莲花,反而你这种的做法,才是好的。所以我被流言逼得没有任何的退路,伤害别人的人从来不会去在乎,她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会伤害到谁。没有人知道,我坚持不住的时候,真想站在城楼上跳下去,就为了再也听不到那些声音。我沉默不语,会被说三道四,我说了话,又会有更多的人说我不对,我熬啊熬,熬到了现在,你以为还有什么可以打败我?支持我走到现在的,从来都不是爱,而是那些在我身上泼污水的人。” “我发过誓,总有一天我要站在比你还要高的位置,让你闭嘴!”魔娘向前走了一步,笑道:“现在我做到了,你觉得我凭什么再压抑自己?站在这里让你扇耳光?” 曲初小硬生生的向后退了一步,完全被魔娘所迸发的锐利压制住了,脸上还是疼的,手腕也发麻的厉害,却在这一秒钟说不出一句话来。 魔娘把目光从她身上收回来,淡淡的向身后的打手们吩咐:“送曲小姐出去,以后在门口挂个牌子,夜迭不欢迎闹事的人。” 给读者的话:要坐车,下了车再加更,情绪波澜的我,越来越不适合写东西了,然后就是这本书真的这个月就完结了,别着急,我总要把故事写完,摸摸你们,顺毛。 457回不去,就往前走 曲初小双手紧紧攥着,恶毒从她的眼角破壳而出,只是她再怎么挣扎,都再也碰不到魔娘一根头发。 那些打手本来就是魔娘花重金买下来的亡命之徒,只要是个他们钱,他们连皇帝都敢杀,更何况曲家的一个小姐。 曲初小头发乱了,衣服在拉扯间,也没有了先前的尊贵。 打手们抓着她,就像是在扔一个麻袋。 大中午的,即便是冬天,街道上也会有不少人,对着她指指点点,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迷迭楼里,姓魏的小姐视线往上抬,就看到猫一样的一双眼睛,很深,很冷,比起四年前来还要艳丽漂亮。 不过,她也不差。 魏媛媛向前走了一步,眸光微寒:“我今天来,不是来闹事,只是魔小姐似乎误会了曲洛的某些动作,他这个人就是爱玩,也争强好胜的厉害,当年就有人拿你们两个打过赌,说是他准能把你拿下来,实际上也确实如此,他也只不过是在你身上找些念想,而现在我回来了……” 魔娘看着她,神情淡淡:“我知道。” “你知道?”魏媛媛冷笑,那样不屑的勾着唇,仿佛是在说你知道他在玩,还上赶着贴上去? 魔娘站在那里,不动如松。 魏媛媛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那么笑了一下,就离开了夜迭。 在她的心里,她从不认为魔娘是个威胁,虽然……每次那个人看她的目光都让自己嫉妒的发疯。 但是,她不会把自己搞成像是曲初小那个样子。 她也有她的高傲…… 偌大的夜迭楼里,少了争吵,清冷的如同一个空壳子。 右腿的疼痛让魔娘微微的弯了下腰,南宫戎光扶住她,声音很轻:“你和曲洛……” “开始过。”魔娘笑了笑,很平常的说:“不过结束了。” 南宫戎光心脏一紧,有些呼吸难受。 魔娘趁着他发呆的空,伸手把人推开,抬腿走上了楼。 南宫戎光突然开口了:“丫头,回来吧。” 魔娘一顿。 南宫戎光之所以这么说,是他知道她会回头,凭借他对她的了解,现在的她,应该是撑不下去了才对。 果然,魔娘转身了。 南宫戎光嘴角微微上扬着,双臂张开,形成了一个怀抱。 他在等她走过来。 他也确定,她一定会重新……重新……南宫戎光的瞳孔在一瞬间睁大,看着从他身边走过,却没有停下来的人,一张俊脸愣愣的失了神。 或许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男人想要浪子回头,会为自己犯错找无数的退路,所以南宫戎光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世间的事情在时过境迁以后再回头,还会不会是原来的样子? 说到底,他还是太吃定了魔娘了,吃定了这么多年他对她的了解。 只是,现在的魔娘只会往前走,不会往回退,对待谁都是一样。 处理了这些琐事之后,她整个人都平和了很多,坐在厨房里啃着馅饼,配着腊八醋和莲藕青菜,一小碟一小碟的摆放在眼前,红红绿绿。 最中间摆放的是辣酱,把馅饼蘸了之后,再放在嘴里,会格外的香。 厨子就站在她身前,正一脸温柔的对着一根茄子说:“晚上,我会好好对你。” 魔娘:…… 她真的不想笑来着,一口粥堵在喉咙,差点把自己呛到。 厨子回头,很不悦的看了她一眼。 魔娘自知打扰到了死神大人,刚想收音。 就听外面传来了一阵奶声奶气的喊声:“干娘,干娘!” 魔娘抬眸,小小的糯米团子就扑了过来,抱住她的腰,使劲儿的撒娇:“我好想你喵。” 魔娘伸手捏了捏孩子的小脸蛋,手感十足的好。 “哎哟,我的小祖宗吆,您跑慢一点,慢一点……”跟在小人儿身后过来的,还有一个青衣打扮的老公公,这才短短几天,他就被小皇帝折腾的没了人形了,何其悲催何其悲惨啊!关键是他向泗少爷提过无数次告老还乡,都被泗少爷华丽丽的无视掉了,泗少爷的理由很简单,小皇帝比较喜欢自己。 他活了大半辈子,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喜欢人的啊! “小喵,你又欺负涂公公了?”魔娘把小人儿抱起来,放在了腿上。 南宫小喵无辜着一双大眼睛:“怎么会呢,我爱他还来不及呢。” 涂公公:…… 皇上,你简直够了! 你偷了皇宫那么多银子,哪一次不是找我当帮凶。 奴才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伺候了两代帝王,头一回这么身心疲惫…… 魔娘看了涂公公一眼,对着婢女道:“给涂公公加一副碗筷。” “这怎么好意思,咱家……”涂公公是个主仆分明的太监,自然不会和主子同桌吃饭。 魔娘浅笑着打断他:“从皇宫到夜迭也有一段路程,你们应该是没用膳就来了,涂公公若是不嫌弃,就坐下吧。” 涂公公一听这个,彻底泪流满面了,他们确实是没有用膳。 小皇帝和泗少爷时不时的都会那么闹上一下。 这不,又闹出宫来了。 从早上到现在,他连口水都没喝呢。 南宫小喵此时坐在魔娘的怀里,倒是乖巧了,小爪子招呼了两下:“涂涂,快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喵。” 涂公公:…… 说过多少次了,老子不叫涂涂! 这么娘炮的名字,哼! 头发一甩,涂公公翘着兰花指开始吃菜喝粥。 反正是小皇帝下的命令,他就当成龙恩浩荡好了。 魔娘捏着小人儿的耳朵,问:“黑泗怎么没跟着?”这俩孩子一向是孟不离焦,蕉不离孟,今天怎么分开了?黑家那个,应该不放心就这么让小喵出宫才对…… “不知道他。”南宫小喵鼓着一张小脸,忽的眸光一闪,琥珀色的眼底盈出了淡淡的芒:“这位叔叔,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魔娘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笑道:“他是我新招的厨子,厨艺不错,你可以试试他做的馅饼。” “好。”南宫小喵笑眯眯的应着,目光却若有所思的放在了那厨子拿着的黑色日记本上…… 458 (4000+)两更 如今的南宫小喵,已经是魔界的小统领。 有专门的人教导他。 对待黑暗系的同类,都会有着天生敏锐的直觉。 这个人像极了爹爹口中提到过的死神。 他们最喜欢的就是拿着一本黑色记事簿,时不时的翻上一翻,然后再飞到出事地点,收割死亡者的灵魂,引着他们进黄泉,下地狱。 他们还有另外一个称呼:黑白无常。 总之,是不好的征兆。 那种一出现,就会引起死亡的家伙,为什么要跟在干娘的身边做厨子? 难道…… 南宫小喵昂着小脸来,看了魔娘一眼,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琥珀色的芒。 魔娘揉了揉他的头,喂着小孩吃了一点馅饼,就听到有人在找她。 没有办法,只能把孩子一个人放在这里,幸亏的是还有涂公公。 可谁知道,南宫小喵在她走了之后,第一句话就是:“涂涂,你先粗去,我有话想和这位叔叔单独聊聊。” 涂公公懂分寸,应了一句是,就揣着两手在外面候着,谁来都不带开门的。 南宫小喵吧嗒着两条小短腿,迈到那一心雕刻茄子花纹的厨子面前,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就那么看着他。 盯…… 厨子不动神色,那双冰冷的眸里除了眼前的茄子之外,再也装不下其他东西,他伸手推了推自己的金边眼镜,棱角分明的侧脸,俊美淡然。 南宫小喵咬着自己的大拇指,看了半响之后……竟,竟然就这么推门走了! 厨子深邃的眸低闪过了一丝深邃的光,把手上的茄子放在一旁…… 屋外,涂公公迎了上去,一张八卦的脸:“皇上,怎么样?你们都聊什么了?” 南宫小喵看了一会儿天,小腿踢着脚下的石头子,又看了一会儿地。 涂公公心说,他家主子这是思考呢,瞧那小模样多认真! “黑小泗吶?”南宫小喵转头。 涂公公啊了一声,嘀咕着主子找泗少爷做什么,两个人不是刚刚闹过别扭? “不行,我得让他帮我揍一个人。”南宫小喵一边走着,一边脆声道:“我这个人不适合争强好斗。” 涂公公:…… 合着您刚刚想了半天都在想这个! 那按照您的意思,泗少爷就是个争强好斗的? …… 不管怎么样。 涂公公还是牵着他家小主子的手去了黑家。 黑家那些个小光头们早就都认识了小喵,远远的就看到一个被包裹成一团的小人儿被簇拥着走了过来,那模样真真是贵不可言。 南宫小喵和黑家的人都熟,左转右转就到了黑泗住的院子。 推开门的时候,屋子里很安静,整个房间只有一个伺候黑泗起居的白衣书生。 见到南宫小喵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深意。 南宫小喵一顿,奶声奶气:“黑小泗还没回来吗?” “禀告皇上,少爷已经回来了,现在在休息。”白衣书生的礼仪很到位,甚至连手上都带着做工讲究的白色手套。 南宫小喵探着小身子,朝着屏风里面看了一眼。 果然,大大的床榻上躺着身着长袍的黑泗。 他看上去并不是很累,只是睡着了,黑密的睫毛打在刚毅的小脸上,小爷们一样的气质。 南宫小喵闷声走过去,小手轻轻的捏了捏那张面瘫的脸。 黑泗睁开了眼睛,几乎是下意识的,把比自己矮一头的小人儿抱了过来,亲了亲他的额头,嗓音还是沙沙的,刚刚睡醒的样子:“晌午用没用膳?” “用了,在干娘那里吃了馅饼。”南宫小喵伸着小爪子开始扒拉自己额前的流海。 黑泗又低头亲了亲他…… 白衣书生眸光微顿,没有多说什么。 倒是涂公公有些不可思议。 两个人这就算是和好了? 他看着那个在人前不发一言冰冷沉稳的小少爷,不由的感叹,果然还是孩子啊,喜欢闹别扭,和好起来的速度也出人预料…… 南宫小喵伸手把小胳膊搭在黑泗的肩上,开始咬耳朵:“黑小泗,我碰到了一个比你还面瘫的人。” 黑泗:…… “他手上有个东西,我想拿过来看看。”南宫小喵的声音越来越低了。 黑泗面无表情拿过手帕来替小人儿擦了擦掌心:“什么东西?” “一本黑色的记事薄。”南宫小喵舔了舔自己的小獠牙,眼底弥漫出了淡淡的血色。 很显然白衣书生是听到他们的对话了,手上的茶具动了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到黑泗声音沉稳的应了一声:“好。” 白衣书生皱眉,朝着黑泗的方向多看了一眼,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本黑色的记事簿很有可能是死神手里的死亡录,现在动手的话,被人察觉出了身份怎么办…… 像是注意到了白衣书生的视线,黑泗抬眸,神情冷漠,带着浓浓的威严。 白衣书生垂下了头,恭敬的姿势可见一二。 黑泗把目光从他的身上收回来,伸手碰了碰南宫小喵白生生的小獠牙,神情柔和的连五官都跟着暖了起来。 黑老爷小八字的岔着双腿,蹲在门口,自认伪装的很成功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总算是过去了,再闹下去,黑家后院那些个树,不知道要被他家那个小子打断多少根! 熊孩子,也不知道随谁! “老爷……” “干嘛?” “你头上顶着的那坨草,实在是掩盖不住你庞大的身躯。” “胡说!臭小子就没发现我!” “少爷不是没发现你,他是懒得管你。”黑管家忧愁了:“刚刚少爷在和皇上说话的时候,不知道往你这里翻了多少白眼了。” 喀嚓…… 黑老爷表示他壮汉般的玻璃心彻底碎了…… 入夜,白雾茫茫,大片大片的雪花坠落而下,打在灯火通明的房顶。 大概是常年堵在喉咙间的那口恶气出了的原因,魔娘竟然有了一种疲倦的错觉。 她坐在摇椅上,连抬手都不想抬一下。 有婢女过来说是曲洛来了。 她懒得动,翻了个身:“告诉洛少,就说我不在。” 然而还没等婢女出去,那个人就踱步走了进来,长腿修长,裘毛披风,出人意料的一身名贵的黑,穿的像是个从画卷里的贵公子,有着不同以往的冷峻,离的再近一点,都能闻到他身上冰雪残留下来的味道。 “不在?”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满满醇厚的酒香,却又带着淡漠,笑意里带着说不出的寒意。 本以为他会生气,魔娘也就没有说话。 谁又能料到,前一刻还冷的像块冰雕的人,下一秒竟弯下腰,把她抱在怀里,低沉好听的嗓音不改邪气,却又似乎带了难以察觉的落寞:“你在躲我。” 站在一旁看着的婢女已经看傻了眼,她震惊的张大了嘴,一脸的不可置信。 在烟花之地呆久了的人都知道,洛少虽然花名在外,却没有真正的碰过谁,往往都是叫了姑娘,一个人在那喝酒吃菜,就算是真的要了房间,也最多是留上半夜。 不是没有人真心相许过他。 江南箬无双才情绝艳,自恃清高,也只容的下曲家少爷一人。 那女子跟在他身后追了整整一轮年华,连他的一个拥抱都没得到。 最后,只得放手。 箬无双说:“曲洛这个人看似柔情实则无情,他根本不给任何人接近他的机会……” 或许箬无双说错了……婢女把眸光放在曲洛安静下来的背影上,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他分明是容许嬷嬷接近的,不仅仅如此! 洛,洛少还主动抱了她家嬷嬷……主动! 婢女像是突然之间抓住了什么,生生的倒抽了一口气。 那一天嬷嬷房间里的人该不会是……是洛少吧? 这怎么可能?! 洛少明明看不上她家嬷嬷的,每次看到嬷嬷去大厅敬酒,那张似笑非笑的脸都会冷下来。 嬷嬷也没怎么特殊对待过他,笑言笑语却处处透着疏离。 这夜迭谁都知道,这两个人根本就是两团火到了一起,互看不顺不说,有时候还会把气氛燃到冰点,就连讨论一件事都会意见不一致。 谁能想象得到他们两个是……这种关系! 婢女的眼睛越睁越大,连手上的茶壶都有些端不住的架势。 魔娘听到响动,淡淡的朝着她这边看了一眼,也没解释,只笑着说:“你先出去吧。” “啊?是!”婢女轰的一下把茶壶放下,见鬼一样的快步走出了房间。 不行,她一定要把这个特大号秘密告诉给大家听。 等等…… 这样会不会对嬷嬷不好啊。 可是,挠墙,莫名其妙觉得嬷嬷和洛少很配的感觉是闹哪样! 魔娘看着门外一脸炸毛,蹿来蹿去的小婢女,眼睛里带出了明显的柔和。 她从曲洛的怀里站了起来,实在是累,连说话都是慵慵懒懒的模样:“没有,我只是困了,不想下去。你想点谁,告诉外面的管事,我要睡了。” 魔娘是真的困,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燃的过快的蜡烛,终于烧到了尽头,热烈过,倔强过,不服过,退让过,妥协过,最终也得尘归尘,土归土…… 曲洛环着她的手一僵,有些赌气的意味:“你觉得我能点谁?” 这时候,外面来了人要找他,很着急的样子。 魔娘听的迷糊。 曲洛皱了下浓眉,推门走了出去,隐约能听见外面找来的小厮是从魏府来的…… 魔娘听到这里,就闭了眼,真的就那么睡着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偌大的房间里,又剩下了她一个人。 灯光没有了,大概是被曲洛临走前吹灭了,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 魔娘没有去看纸条上写了什么。 心里的空荡几乎要把她整个人都吞噬了。 她没有想东想西,披上烈红的裘袍,踱步走进了漫天飞舞的雪地里,脚印一个接着一个的落下。 栗黑色的长发随着北风飘动在夜雾里,她走的很稳,挺拔着身姿,宽大的长袖猎猎飞舞,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行走在黑暗中的女王。 那样的画面极其的美丽。 临近年关的烟火在她的身后开出了巨大的火花,一点点的盛开,再一点点消退。 她背光而立着,黑色的眸子里映照出了薄薄的芒。 魔家大院,被点缀的非常漂亮。 魔娘花了一半的银子去修正魔家老宅,怎么能不漂亮。 只是院子太大,也就显得落寞了一点。 魔娘坐在窗子外面,手里捧着老奴递过来的暖炉,腿下是厚厚的裘毛毯子,并不会觉得冷,反而让人觉得格外的温暖。 她蹭了蹭那令人舒服的毯子,整个人都向后仰了过去,裙子铺在雪地上,比任何时候都要绝艳。 不知道人在临死之前,是不是都会有一种直觉。 魔娘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她没有说过她的难过寂寞,就像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四年的监狱生活不仅仅耗尽了她所有的青春,连同着她的健康也一并被损坏了去。 这么多年来,她全凭着一股执念活着。 可后来,她情同姐妹的婢女为了一个男人背叛了她。 唯一疼她的辽叔,也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她用尽全部力气去支撑的魔家,实际上早在当年就再也回不到最初的鼎盛。 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也算是穷奢极侈,享尽荣华。 也许她有过一些缺憾。 每次关上灯的时候,卸去一身的坚强。 她最想要得到的不过是一些简单的感情。 但终究没有。 以後也不会再有了。 幸运的是她会赚钱,这家夜迭也能留给小喵做个礼物,就算他不做皇帝了,也能富可敌国。 现在是看不出来,日后可就难说。 黑家揽权,她最不忍见到的就是日后小喵会做一个傀儡皇帝。 不过黑泗向来正气,应该不会伤害小喵才对…… 魔娘笑了笑,看着坠落在脸上的雪花,微微扬起了薄唇。 她又记起了她很小很小的时候,祖父拄着拐杖,对着她吹胡子瞪眼。 原来。 她一直没有忘。 就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她的亲人了。 她也在渴望。 渴望被发现,渴望有人能够主动走到她身边,抱一抱她…… 给读者的话:明天继续,安。 459 啪嚓…… 油灯被打破,火花燃了一路,躺在毯子上的人像是睡着了,掌心来不及握住,摊在月光下是满满的血。 魔家老宅也只不过留了几个老奴,摇摇欲睡间被浓烟呛的直咳,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最繁荣的那个苑子已经成了一片火海。 火海的上方悬立着一个身着长袍的男子,正是夜迭的新任厨子,他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一个俯身向着苑内飞了过去,嘴角弯出了似有似无的弧。 只是,几乎是下一秒钟。 他脸上的笑便消失了,就连那双狭长的眼睛也危险的眯成了一条直线…… 烈火还在继续,从屋内蔓延到了屋外,烧尽了所有入目能及的东西。 赫赫有名的魔家终于在临近除夕的清晨彻底从京城消失了,留下的不过是几具白骨和漆黑的灰烬。 没有多少人知道,因为早在魔家落拓的第一天开始,朝廷里也就很少再有人提起魔家老宅。 来往的百姓们倒是来来回回的指着,心中不慎唏嘘。 “多好的一个宅子啊,就这么被烧没了……” 说起来,这场火也燃的奇怪,也或许是太晚了,这宅子又太独,左右两侧都没有什么人家,所以也没有听到呼叫声,再加上冬天的夜里大家都睡的熟,没人起尿。 否则这么大的火,不可能不被人察觉。 也幸亏是在过冬,冰天雪地的,否则指不定会烧到哪里去呢。 最后这件事还是报官了。 衙门的人亲自来看的,还抬走了三两具被烧死的尸体。 死了的人就得继续往上报,报到南宫苑的时候,曲初小正站在大堂中央,楚楚可怜的看着南宫戎光:“这么多年来,我都跟在你身边,怎么可能指使得了地牢里的狱卒,戎光,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害谁……” 南宫戎光没有理她,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对着衙门来的人问道:“什么事?” 那人把宅子着火的事说了一遍。 南宫戎光静静的听着,刚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多在意。 直到衙门的小吏皱着眉,道了一声:“那宅子好像是魔老将军生前住的那一所”时。 南宫戎光猛地站了起来,脸上的血色尽失:“你说什么?” “那,那宅子应该是魔家的老宅。”小吏被他的举动惊的都结巴了。 南宫戎光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手指发颤的攥了一下椅角…… 接着,飞一般的跑了出去。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跑。 他知道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那个人似乎一直在那里站着。 她倔强,执拗,从不轻易离开。 她小小的身子站在太阳下,拉起满弓,如火艳丽。 她朝着他微笑。 即便是他给了她那么的伤害。 她还是没有走。 直到有一天,他亲手把她送进了牢狱,送上了绝路…… “戎光……”曲初小从背后抱住满眼赤红的他:“就算是魔家的老宅着了火,魔姐姐也不会有事的,你忘了吗?她现在在夜迭啊。” 南宫戎光一顿,他确实有点反应过度了…… 给读者的话: 忙,今天一更,明天看情况,不忙就加更,字数少了就会觉得情节进展慢,和节奏没啥关系,我想写这些人都后悔,不想看的亲,可以直接跳到明天第二更来看,报告完毕。 460洛少…… 魔娘这一段时间都在夜迭,那座纸醉金迷的青楼里,有的是人陪伴。 他没有必要这么慌张,魔家那边他也去过几次,没有一次碰到过她。 可见她也鲜少过去。 没事。 一定会没事。 南宫戎光静静的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步子也跟着停了下来,静静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曲初小微笑着,把脸放在南宫戎光的背上,享受着这片刻的温柔。 对待男人,她可比那个女人有手段。 就算是她把自己揭穿了又如何,没有证据,谁都不能把她怎么样…… 又过了一会儿。 南宫戎光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有什么东西失去了,他却无从得知…… 此时的曲洛正在魏家“做客”,慵懒懒的坐在木椅上,双腿微搭,喝着杯中酒。 魏媛媛拿着弓箭,射掉了一只飞鹰,烈红的长裙,飒爽的英姿,十分的耀眼夺目。 她把弓箭递给一旁站着的奴婢,踱步走了过来。 这个圈子里的人基本上都认识,少爷们拍手称好,小姐们也跟着浅笑,一派的其乐融融。 洪九喝了一口酒,用手碰了碰曲洛,暧昧的调调:“洛哥,听说你昨夜在这魏府睡的,怎么样?还满意吗?” 曲洛放下酒杯,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洪九竟被那一眼看的后背发凉。 魏家少爷也凑了过来,两眼带笑:“洛少,我姐姐叫你呢,你过去给她看看她的弓,是不是该换一副了。” 曲洛侧过脸来,嘴角微扬:“我看起来很像魏府的小厮吗?” “洛少,你又说笑了,你怎么会……”魏家少爷还以为他在和自己开玩笑,便没有集中注意力去看他那一双眼。 曲洛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那看弓这种事也非要我过去?” “不是……”魏家少爷显然是被吓到了,神情都木了。 本来都在魏家猎场里,也不是多大的地方,曲洛这边说话,魏媛媛那边也能听到,更何况这四周都还坐着京城里的几个少爷。 差不多都是曲家这一派的,平日里这种聚会也没少过,可第一次,真真是第一次,见到曲洛那张邪气俊美的脸比雕塑还要冷。 魏媛媛难免会委屈,看着曲洛的眼里带着赌气一般的火焰。 人人都说洛家少爷对魏媛媛是最有耐心的,尤其是她恼火的时候,他反而更纵容她。 只是谁都没有考证过。 事实上,曲洛的眼底渐渐浮现出了一种薄冰似的戾气,他修长的手指转动着掌心里的白瓷莲花盏,声音微沉:“不是?我不过是在你们魏家睡了一晚上,你还真拿着你们魏家当回事了?” “我……”魏庄张了张嘴,想要解释。 曲洛踱步走过来,冷眼俯视着他:“我能把魏家抬的多高,就能让它摔的多惨。从一开始,我警告过你,别去找夜迭的麻烦。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还是真的觉得我不会动你?嗯?” 魏庄浑身打了个寒颤,别人是不知道洛少那些手段,他跟在他身后这么多年,又怎么会看不清,他有一百种方法能让人生不如死,无论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多么的浪荡不羁,无所事事,他的骨子里却比谁都阴冷! 曲洛声音不紧不慢,又像是带了笑意:“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管,偏偏你去找了那个人的麻烦……” “洛少,洛少,你听我说!”魏庄慌乱的想要拽住曲洛的衣袖。 曲洛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魏媛媛倔强的挡在了曲洛的面前,一脸艳丽:“是不是那个女人对你说了什么?她告诉你,我去找她了?” 曲洛转着瓷杯的手指一顿,狭长的眸子微微的眯了起来,一字一冷:“你去找过她?” 洪九一看情况不对,也顾不得礼仪了,赶紧把魏媛媛拉到旁边。 魏媛媛也是个高傲的,伸手把洪九推开:“我去找过她又怎么样?她那样的女人做过牢不说又是个老鸨,永远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我也没有找她麻烦,只是和她说了几句话,让她自己也掂量掂量。” 曲洛深深的看着她,双眸里涌出了前所未有的冰寒! 洪九从身后把他抱住,声音打着颤:“洛哥,洛哥,你别生气,千万别生气。” “九啊。”曲洛回眸,伸出手来,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邪气的容颜,俊美十足:“我交给你的差事,你就这么给我糊弄,我说过什么?任何人去找她,你都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怎么到了魏家这儿就是例外了?” 洪九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无比。 魏媛媛也心虚,声音跟着柔了下来:“我下次不去了还不行,为了那么一个女人,闹的大家都不不舒服,不值当的。” “不值当的?”曲洛站了起来,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甩在了地上,那样重的力道和声音,惊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他邪笑的把衣领解开,眼角带着昏暗不明的杀意,身子微斜:“你口中的那个女人,是我从小到大唯一一个喜欢的人,我费了这么多年的力气才留在了她身边,你给我说不值当的?呵,你不舒服?我告诉你,我现在比任何人都不舒服!” 说着,他抬起眸来,把目光放在了每一个少爷的脸上,尔后又收了回来,语气淡淡:“以后如果再让我听到或看到有人找夜迭的麻烦,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他越是说的风轻云淡,下面听话的人也就越胆颤惊心。 他们其中不凡有看不起魔娘的人,当年在她刚出狱的那会儿,他们还想着办法取笑过她…… 曲洛没兴趣去看这群人百变的脸色,从魏媛媛身边掠过时,棱角分明的侧脸除了冰冷还是冰冷。 洪九还想说点什么:“洛哥.” “我给你两条路,一条把魏家拉下来,另外一条去找新的靠山,改日好来整死我。”曲洛说的明白,不拖泥也不带水:“你自己看着办。” 洪九怎么可能去另外找个新靠山,先不说现在京城的局势不允许,就单单凭着这么多年来曲洛拿他当兄弟一样对待,他也不会背叛他,更何况这件事本来就是他没做好。 461后悔了 “我知道了。”洪九垂眸:“洛哥放心,魏家不会再像今天这么猖狂了。” 曲洛点了点头,也不不多说什么,踱步上了马车,马车的方向便是夜迭楼。 大清早的楼里也没少什么人,婢女是揉着一双眼睛来看门的,见到曲洛之后,才精神了过来::“洛少。” “她呢?”曲洛随手接下身上的裘毛披风,挺拔的身材一展无遗。 婢女看的目不转睛,却也没有忘记要回话:“嬷嬷昨儿个后半夜就出去了,还没回来,估摸着一会儿才能见到这人。” “出去了?”曲洛走上楼的步子一顿,额头上的一根筋忽然就毫无征兆的,尖锐的抽痛了一下,眼底升起的柔和也跟着淡了下来。 婢女点了点头:“这段时间嬷嬷总是睡的不安稳,出去走走也好,要不洛少先在嬷嬷的屋里歇会儿?” 曲洛嗯了一声,推开门的时候是一室的冷清,他吩咐着跟过来的小厮多去弄几个暖炉,又叫人熬了姜汤,就等着一会儿魔娘回来,抱着她喝。 只是桌子上的那张纸连动都没有被动过,背面写着“我去替你出气,以后不许再躲我”的字样。 曲洛坐在长椅上,那是之前魔娘很喜欢坐的位置,她似乎很喜欢坐在这里喝上一杯暖身子的清酒,然后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 他也坐了下来,就那么看了一会儿,觉得这个房间似乎安静的过分了一些。 那样的安静,难免会让人觉得空荡。 他一直以为一个人坐在这里会很舒服,所以她才喜欢就那么静静的坐着。 现在他多少明白了一些道理。 她根本不是喜欢,而是没有人可以和她说说心里话。 她只能在这里孤零零的坐着…… 曲洛忽的睁开了双眸,像是被什么惊醒了,再想睡也睡不着了。 楼外,一千多米开外,魔家废墟旁,站着一个披风猎猎的女子。 她的双眸里倒映出了水光,却又比其他人来的帅气果决:“涂公公。” “老奴在。”涂公公今天倒是比任何时候都恭敬,倒不是因为眼前的女子,而是因为她身后的主子。 那位主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小皇帝的亲生爹爹,曾经说一不二的七殿下-----北冥连城。 他穿着一袭古时的黑色披风,袖口精致的往上别着,用银色的线暗绣着一朵大大的蔷薇,说不出的奢华,竖起的狐毛蓬蓬松松,映衬着那张冰雕般的脸,越发的清冷衿贵。 涂公公看了第一眼就不敢看第二眼,只双目直视着站在他对面的小皇帝。 南宫小喵乖乖巧巧的牵着自家娘亲的手,看见他的贴身老奴朝着他这边看了过来,便给了他一个安抚的小眼神。 那意思无非是在说,放心吧,爹爹对你这种老太监不感兴趣。 涂公公:…… 他该说谢谢吗!!! 女子转过身来,狭长的桃花眸,眸下点着一颗相思泪痣,略带俊逸的小脸,不是南宫白夜还有谁,她看着涂公公,眸低微凉:“去把曲少爷和南宫少爷请来,我有话要说。” “是!”涂公公领了命赶紧去办。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该来的人都来了,可笑的是曲初小也跟着南宫戎光过来凑热闹。 真是哪哪都有她。 南宫白夜看着眼前这两个男人,从未有过的冷静:“魔娘不在了,就像你们看到的,魔家被烧光了,她昨天晚上在这里面……” 南宫戎光的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心脏不受控制的抽疼了一下:“你说什么?” “魔娘死了。”南宫白夜眼眶通红的冷笑了起来:“怎么?不相信?要不要亲自走进去看看?就算没有这场大火,她也活不长久了,你以为四年的牢狱生活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她本来就血寒,你还把她丢在地牢里一丢就是四年,你有没有想过,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阴冷潮湿的环境会让一个女人损耗到什么地步,她是魔家的大小姐,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魔家没有落拓时,她的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最好的,她的身体怎么受的了地牢里发臭的狗食! 她被打断了腿,还在强撑着要保住自己的清白,那大概是她最后的退路了,你却根本就不在乎,以为那是理所当然。毕竟她是魔家大小姐嘛,有什么事是她摆不平的?呵不是觉得她争强好胜,无坚不摧吗?不是觉得曲初小少了你就会活不下去吗?现在好了,你可以抱着你家曲初小过一辈子了!” 南宫戎光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所有的声音都被噎在喉咙了,一阵一阵的生疼。 南宫白夜向前走一步:“本来她连死了,我都不想让你知道,可后来想想,为什么不让你知道。我就是让你眼睁睁的看着这片废墟,好好体会体会,曾经的她有多绝望!” 南宫戎光一弯腰,曲着的手指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一寸又一寸的攥紧:“不可能,这不可能!” 南宫白夜早就知道他不会相信,伸手就把一叠的病例记录甩在了他的脸上:“她消失了一个月,除了做生意之外就是在调理身体,你好好看看这些药,哪一味不是无可奈何之下才会开出来的。她不是被火烧死的,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被你和你家曲初小逼死了!” 南宫戎光眼神涣散的听着,他根本不知道该去怎么动作。 那些记录在白纸上的药材,每一味都在提醒着他的罪行,字字灼心。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也倒下去的一天。 他以为就算她不原谅他,他也可以和她耗一辈子。 可现在,她死了…… 南宫戎光喉间一涩,吐出来的水都是鲜红的。 他并不觉得疼,像是所有的感觉都被磨光了。 他到底是伤害她,伤到了覆水难收的地步。 他怎么就天真的以为,她无所谓,她应该宽宏大量,她应该坚韧如丝。 他又想起了魔家落败后,她暂住在南宫苑的场景,他跟着那一群人一起不相信她,甚至疲倦的时候,还会责问她:“你为什么就不能对小小好一点……”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她黯下去的眸,像是火光烧到了最好一刻,再也没有亮起来过。 他知道自己做的过分,总想着下一次要好好和她道歉,让她原谅自己。 然而,最后到底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想要帮助魔家就必须要曲家的势力,他也必须要对曲初小好,毕竟她脸上的伤是丫头弄的,所以他就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曲初小身上…… 南宫戎光越想越难受,到了最后,整个人都蹲在了地上,痛苦爬满了他的双眸。 曲洛就站在他的一旁,整个人都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手指微僵。 那一刻,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抽走了一般,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 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痛,犹如有人在他脑袋里拿刀刺他,痛得他一时出不了声音。 他有些恍惚,昨夜还抱在手里的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骗人的吧。 一定是骗人的! 曲洛偏过头去,看着南宫白夜的眼:“你为什么要说她死了?” 如果不是他的手在微颤,南宫白夜几乎以为他一点都不悲伤。 实际上,那张向来俊美邪气的脸已经连最后的血色都失去了,就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噩耗。 对比之下,南宫白夜显得清冷了许多:“曲洛,接受现实吧。” “你为什么要说她死了!!”曲洛手指攥住了她的手臂,曲着的骨节处因为用力泛起了微微的苍白,他似乎没有了思绪,只重复着这一句话,用发狠的眼光看着南宫白夜:“收回去,把它收回去!” 南宫白夜不露痕迹的拂开他的手:“曲洛,你现在知道着急了?早些时候又去做什么了,你们那个圈子有多混账你比谁不清楚?她刚刚出狱的时候,你怎么就不知道着急?皇上让你照顾她,你却不和大家明说,她处在那么一个尴尬的位置上,被所有人都带着鄙视的目光看着,时不时的又有人会捉弄她一下,就为了看她出糗。你确实也帮过她,可最后呢?你身后的那群少爷还是找人砸了她的画摊!她的婢女为了你联合一个外人把她背叛的彻彻底底,当然,这并不能怪你,谁让你的魅力不可挡呢?你花了银子,是想让她的婢女照顾好她,只是你用错了方式,你在外人跟前宠了这个宠了那个,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总归是身边都会跟着个人,她呢?她被你的朋友看不起,被你的家人看不起,被整个京城的人看不起!那你有没有告诉过你那些朋友啊家人啊,不是她追的你,是你对她念念不忘呢!” 曲洛浑身一僵,疼痛划破了他的神经。 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胸膛里在哗啦啦的流血,所停之处,无一不是刺骨的冰凉。 南宫白夜看着他,眼神平静:“你逢场作戏惯了,人们根本不知道你真正放在心底里的人是谁,不过你给我记住了,不是魔娘配不上你,是你……配不上魔娘!” 给读者的话:加更,两更半,五千字,安。 462破茧 曲洛浑身一震,抓着南宫白夜的手滑到一旁。 他向前走着,黑色的长靴踩在了一片灰烬里。 他的身后连一棵树都没有,北风呼啸而至,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了他的披风上。 他张着嘴,声音却像卡在了喉咙里一样,疼的发不出来。 他再也不用担心,有谁能够抢走她了。 一切都到此为止了。 其实那个时候第一次见魏媛媛。 她就猜到了他的心思吧。 她是给他留了退路的。 他借口说忙的时候,她还叫人煮了小米粥温着…… 可是现在,她死了。 他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他睡在她旁边,谁拉他,他都不走。 直到后来,她亲自把他从魔家赶了出来。 他觉得自己是被抛弃了,明明都那么卑微的留在她身边,只想就这么看着她,不管她喜欢的是谁。 为什么她还要赶他走? 他发着烧偷偷跑回魔家,就是要好好问问她。 可是她的身边需要的永远都是那一个人。 他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随随便便说不要就不要。 他恨她,恨到再见到她的时候,他故意装作两个人不认识,就是想引起她的主意。 她变的太多。 他有时竟觉得那不是她。 她被压的太垮了,再不像当年那样眉眼飞扬,猎艳校场。 她成了一个普通人。 他反而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她…… 曲洛向前跌了一步,手撑在半毁了木桩上,声音沙的几乎发哑:“很小很小的时候,你就说过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后来,你走了,我还在京城等着。这一次,我还等你……” 说着,他站了起来,踱步走到南宫白夜身边:“我不相信,除非让我亲眼看到,否则我不会相信!” 现在的曲洛就像是一头受了伤的野兽,藏着伤口,还在疯狂地的逞强。 他冷笑着吩咐身后的小厮:“去叫人来,我要亲自挖!” 南宫白夜忽的抬起了眸,眼底下的泪痣闪过一道芒:“曲洛,你是想让她死都死不安稳吗?” 曲洛置若未闻,就像是疯了一样。 南宫白夜想要制止他。 却被北冥连城伸手挡了下来,他还是一样的优雅冷漠:“让他挖,挖了也就死心了。” 说完,他带着南宫白夜转身,姿势清清冷冷,好像是在嘲笑他的痴心妄想一般,非常残忍。 曲洛就那么死死地看着脚底的荒芜,身体僵硬,双眼通红。 也不知道这样站了多久,直到曲家的家仆赶过来,去扶他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任何的反抗力。 他像是累到了极点,任由着家仆把他拉上了马车,头靠在一旁,空洞的眸子里再也没有了以往的邪魅。 曲家人本来也想拉着南宫戎光一起走。 就连曲初小都顾不上仪态了,抱着他的后背:“戎光,我们走吧,这里冷,你的身体肯定会受不了的……” 南宫戎光有一瞬间的迷茫:“你怎么会在这?” “戎光。”曲初小把脸凑了过去,大概是想要安慰他。 上一次魔娘入狱的时候,她就是这样抱着他的头呆了一个下午,她知道现在的他是最难过的时候,只要自己再努力一下,之前的那些事肯定就会被抹平…… 砰! 南宫戎光一个用力,把抱着他的曲初小推的老远。 曲初小愣了:“戎光……” “离我远一点。”南宫戎光的声音很迟也很钝。 曲初小委屈的咬着唇:“戎光,我是关心你,她已经死了,你再这样下去也无济于事。”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南宫戎光忽的低吼了起来,攥紧了手臂,硬生生的咬出了一个滚字! 来来回回的百姓们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看的曲初小只想钻进地缝里去! 大雪还在继续,一连下一夜,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 魔娘的葬礼定在了三日后的黄昏,是个好日子,地理位置选的也好,梅花古林,没有飞禽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乱坟岗,那块地方美丽的宛如仙境。 既柔和又温暖。 只是来参加葬礼的人寥寥无几。 除了那些来应付的红尘女之外,就是南宫白夜和曲洛他们。 魔娘活了这么多年,似乎真的没有什么朋友。 她风光的时候,招人追捧妒忌,没有一个是真心的。 她落败的时候,四年的牢狱生活让她停滞不前,受尽屈辱。 她出来的时候,皇上还是那个皇上,魔家却早就不在了,她拼了命的赚钱。 她飞黄腾达之后,却再也没有人愿意和一个老鸨接近,除了南宫白夜。 其实仔细算算魔娘并不老,只是经历的太多,曾经自傲的棱角都在一次又一次的现实下妥协的彻彻底底。 她活在泱泱盛世,小心太多,容忍太多,到了最后才一次性的全部都爆发了出来! 也算是走的了无牵挂了。 按照道理来说,人死了,是有个哭丧的。 魔娘没有,她的家人早就都去了,找谁来敬酒哭丧。 那样孤零零的一樽棺木,置放在空荡荡的冰天雪地里,难免有些寂寥。 南宫白夜只看了一眼,回头对着地上站着的小人儿说:“去给你干娘磕个头。” “嗯。”南宫小喵难得的乖巧,小小的身子向前一倾,两条小腿麻利的跪在地上,也不嫌脏,小脑袋碰着地,一连三个响头。 南宫白夜眼眶微红,声音清冷:“她这一辈子活着的时候受的苦难太多,总是被人看不起,现在,我要让她走的比谁都风光!”说着,她看向身后的涂公公:“传令下去,魔家三代忠良,以国礼厚葬!” 魔家总算是赢回了所有荣耀。 可惜的是魔娘已经看不到这一幕了…… 从头到尾,曲洛的那一张脸都煞白的可怕,连嘴唇的颜色也淡的吓人。 他始终不相信魔娘已经死了。 对他来说一堆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骨灰,什么都不是。 可在棺木入土的那一刻,他才疼的整个人都弯了腰。 南宫白夜看着这一幕,没有任何的表情。 魔娘的离开,或许也不过是让这些人痛苦一下。 曲洛还是那个长身玉立的京城少爷,不管他多么难受,早晚有一天他都会走出来。 这就是世事的残忍…… 463成蝶,魔娘! 京城坐卧南北,横穿东西,繁荣无比。 从京城往边城去的方向(现如今河北境内)又坐落着许多小村庄,这些村庄一般都隐藏在并不高的山林里,比起京城来要贫困的很多。 晌午,冬阳高照,米香浓郁的草屋里,一个男人正摆弄着木桌,双眸扫过土炕时,一双眼睛亮了起来:“你醒了?” 魔娘睁开眼的时候,入目的是一张十分好看的脸。 说好看,是因为那个人的眼睛,清清亮亮,黑白分明。 那人身上穿着一件麻布外套,笔直的长腿,干净的容颜。 看了魔娘一眼,又很快移开,很是青涩。 屋子里的光线并不是很好,大概是草屋的原因,说不出的穷酸。 但是身上盖的棉被却很松软,有好闻的青草味。 魔娘知道那是因为晒过阳光才会留下的余温。 这家房子太过简陋了,除了必须的桌椅连个像样的衣柜都没有。 魔娘伸手,按了按自己的昏沉的头,她以为自己死了。 可如今看来并没有。 因为她还知道手疼…… “别动!”男人一着急就按住了她的手腕,满脸涨红的说:“你不能动,手上有伤。” 魔娘把视线放在自己的手臂上,只不过是红肿了,不过他说不动,她就不动了吧。 男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松开了魔娘的手,一下子站了起来:“我,我去给你端粥,我熬了粥。” 说实话,那碗粥熬的真不怎么的,反正看卖相是不好的。 说是粥,里面没有几粒米,倒是放了很多不值钱的老红薯,老红薯被煮沸了,飘在水面上。 男人端过来的时候,似乎是有些拿不出手,连脸上都露出了拮据的神色。 魔娘垂着眸,把碗接过来,就着那看不出来颜色的瓷碗喝了几口。 男人这才露出了笑意,倒是有点明眸皓齿的味道。 魔娘把粥都喝完了,并不是饿,只是不想辜负别人的心意。 男人看着那空空的碗,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本来他以为对方根本不会吃他端过来的东西,毕竟……毕竟单单只看她的穿着就知道她必定是哪家的小姐,只是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变故…… “我,我一直怕你醒不了,就请了村子里的大夫给你瞧瞧了。”男人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之间开口,手在长袍上蹭了蹭:“大夫说你的身体太虚弱了,要多喝点热乎的……” 魔娘点了点头,嘴角带着笑意,偏着头听男人词不达意的把事情讲完。 原来,她是被他从废墟里捡回来的。 天还没亮,他进城是想用木柴和自己做的腊肉换些银子,没想到会在街上看见一具尸体。 其实看见尸体的人不是只有他,还有和他一起去的老张他们。 毕竟大牛车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坐的,除非是逢年过节,村子里的人才会一起拼车去。 他们也没有想到刚把东西送进城里,再出来的时候,没走多久就碰到了奄奄一息的魔娘。 旁人是不想这种麻烦的。 他反应最快,探着魔娘还有气在,就想救人。 老张他们劝他:“知人知面不知心,别救人救出麻烦来。” 他就有点犹豫了,后来,他是为什么又返回去了呢。 大概是她的姿势吧,双腿微曲,蜷缩在角落里,孤零零的,好像他自己……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当时心里面的感觉,反正他把她捡了回来。 只是…… “你的家在哪里?是在京城吧?”男人认真的说着:“如果是在京城的话,我可以明日起早,跟老张他们的牛车去给你问问。” 魔娘整理衣袖的手一顿,眸光变得悠长了起来。 男人也不着急,只等着她的回答,见她不说话,就伸手把筷碗收了起来,又走过来,双目清亮的看着她。 魔娘抬起了头,脸上带着笑意:“我的家确实在京城,不过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男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人不都是想回家吗?” 魔娘淡笑的看着他,语调平静:“我家里已经没人了,回去也是自己。” 男人一愣,脱口而出:“那就先住着吧,我也是一个人过年。” 说完之后,男人的脸迅速的红了起来,在古代可不像现代,纵然是再开放的民风,这样说也难免的会让人误会。 男人显然是后悔了,正在想着要怎么解释。 就听魔娘说了一声:“好。” 不拖泥不带水,坦坦荡荡的自然,很好的消除了男人的尴尬。 魔娘拉了拉棉被:“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啊?我?我叫井柏然……” 魔娘笑道:“这名字取的好。” 确实比村子里的阿牛,小臭来的好。 井柏然为自己的名字感到骄傲,身子也挺直了。 魔娘又道:“那么,井公子……” 井柏然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这么叫过,一时之间有些手脚僵促:“是……” “我这一两天还下不了床,日后还请多多关照。”魔娘如是说着,姿势优雅。 井柏然最佩服的就是读书多的人,所以他现在看魔娘的眼神都带着崇拜的意味。 要问他为什么觉得魔娘读书多,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就觉得眼前这个女子不是普通人…… …… 就这样,魔娘在这个偏僻的小村子里住了下来。 幸亏的是井柏然家的屋子虽然破,却有两间,一间本来是做饭的地方。 井柏然怕魔娘住着不方便,就把那一间收拾了出来,中间拉了一块麻布,一边用来做饭,一边用来睡觉,也不挑剔。 就是有时候会不由的对着魔娘发呆。 他可没啥龌龊的思想。 只是觉得这个人明明看上去衿贵的很,手上的脏活累活却样样都会。 井柏然第一次看她把被子拿出来晒的时候,那双眼睛都看呆了。 他觉得她的手上不适合拿木棍,适合拿毛笔,还是那种一根好几两银子的毛笔。 魔娘只是一笑,也不多做解释:“我喜欢晒过之后的棉被,盖起来让人觉得温暖。” 于是,井柏然又一次心生崇拜了,用那双好看的眼睛仰视着魔娘,心说,读书多的人就是好 呀! 要他们说就会说暖和。 瞧人家,温暖! 用词用的多好! 魔娘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就觉得井柏然那目光吧,专注的有点……渗人! “今天吃什么?”魔娘把木棍放在一旁,纵然是一身的麻衣粗布,也难掩身上那份特有的气质。 井柏然这才发现吃饭的点到了,进了屋子把早就腌好的黄瓜条切了几块,搬着小板凳和小木桌就走了出来。 自从魔娘来了之后,他就不在屋子里吃饭了,那屋子虽然是两间,却小的很,加上现在屋子里又多了一床被褥,再把桌子放下来吃饭,肯定会显得拥挤。 院子里好,院子里豁亮,冷是冷了点,但是胜在空气好,阳光打在身上,也舒服。 只是木桌上的吃食太单一了,没有几粒米的粥,甚至没有白面馍馍,只有两个烤红薯,配着一叠腌黄瓜。 以前井柏然自己吃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 现在他看着魔娘不动神色的把那些东西咽下去,就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 大夫交代过,说她身子虚,必须多吃点好的。 这已经一连三天都啃红薯和白水了,怪不得她的气色不见好…… 井柏然闷头不响的啃着手里的红薯,严肃着一张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魔娘还是看出来了他的异样。 过去几天,井柏然在饭桌上总是会说些话,虽然她并不在意他说了什么,不过有些声响也是好的。 今天井柏然是安静的过头了。 果然,吃完饭之后,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拿着斧头去砍柴,反而拿了一块腊肉,朝着隔壁的那户人家走了过去。 魔娘什么都没有问,双眸却带了一份了然。 隔壁的大婶为人不算好也不算坏,只是喜欢使唤井柏然,经常让他做这个做那个,理直气壮的很。 现在看井柏然带了腊肉来,还以为是过年了,来送礼的,笑出了满脸褶子:“吆,这不是小然嘛,快进来坐!” “李婶,我就不进去了。”井柏然没有想到会被这样热情的对待,态度也跟着随意了起来:“我想找你换点东西,用我这腊肉换您半只鸡成吗?” 李婶一听这腊肉不是白白送给她的,是来换的,脸上的笑立刻没了,语调也跟着讽刺了起来:“就你这么一点腊肉,也想换我半只鸡?我家的鸡可是要留到三十那天吃的!” “我知道,我知道。”井柏然安抚道:“实在不行,一半的一半也行。” 李婶探着身子朝着他那边看了看,撇了撇嘴:“我说小然啊,你来要鸡是想给那个女人吃吧。” 井柏然点了点头:“大夫说了,她的身子虚,必须要喝点鸡汤鱼汤,这大冬天的,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弄鱼,只能麻烦李婶了。” 李婶冷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打哪来的媚蛾子,你倒是当宝贝一样供起来了,小心回头啊,她骗了你。” 魔娘静静的在角落里听着,勾唇笑了笑,或许,是时候该离开了。 原本,她以为凭着井柏然懦弱的性子,肯定会尴尬的应着“是。” 却没想到,会听到一声清清澈澈的嗓音:“她不是那样的人。” 李婶见自己一片好心,对方却不听劝,语调里的嘲讽更甚了:“怎么?你这是看上人家了?要不说这外地人养不熟呢,李婶我给你说了多少个村子里的姑娘,你都不愿意,现在倒好了,上赶着往跟前凑。” 井柏然被气到了,粗粗的喘着气,他只是想找她换点鸡肉,她不愿意换给他,他也不说什么,为什么偏偏这么埋汰他? 还把那人说的如此不堪。 井柏然攥紧了手,着实的嘴笨,涨的一张脸都红了,也没从嘴边蹦出一个字来。 直到魔娘走过来,嘴角带笑的对着他说:“柏然,回去吧。” 她说话的时候,还替井柏然整了整衣领,回眸看向李婶:“谢谢李婶对柏然的照料了,只不过李婶总是把一些脚瘸眼歪的姑娘往柏然面前推,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想法?” “想法?”李婶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像小然这样一穷二白的人,有姑娘肯嫁过来,就是给了他面子,他还挑什么挑!” 闻言,魔娘抬起了眸,缓缓的看了李婶一眼。 那目光极冷! 李婶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样的目光下,她竟然会有一种想要拔腿就跑的冲动。 说不惊讶是骗人的,她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是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不怒而威。 魔娘向前走一步,不紧不慢的开口:“不知道李婶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一个人会走到哪一步,没有人能预料。柏然他善良上进,为人忠义,纵然是穷也从来都没有向别人讨要过什么,他手里用的嘴里吃的,都是靠自己的双手赚来的。你呢?你给人做个媒,不过是为了收点银子,我相信柏然先前应该拒绝过你,你还是硬把那些姑娘往他身上推。李婶,以前我没来,你可以欺负他老实,现在我来了,若是你真想要说理,就把这村子里的人都叫来,说上一说,看看谁对谁错。” 李婶自然不是敢把乡亲们都叫过来,只沉着脸,啪的一下把门摔上,显然是气的不轻。 井柏然看的有点呆,他在村子里也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有人能把李婶气的浑身发抖,要知道在这村子里,李婶可是出了名的厉害,是个从不饶人的主,到处都横着走,不讲理的厉害,多少人在她跟前吃了哑巴亏,没想到…… 井柏然转头,看向魔娘时,那双眼已经不能再用崇拜来形容了,里面都要开始闪小星星了! 魔娘被看的……头皮发麻了…… 给读者的话:大家不要误会曲洛,他没找替身,那时候魔娘明白过来的是,曲洛是在找她当年的影子,四千字合成一章,加更,再说一句,这个井柏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又知道我们在想什么,斜眼!)好了,顺毛,安。 464 你和我一起去京城吧? 后来,魔娘并没有走。 这个村子里和她先前的生活很不一样。 虽然也会有些碎言碎语,但也不过是点家长里短,并不会将人伤的体无完肤,大多都是一笑而过。 想一想这些年来,她总是活在旁人异样的目光里,像如今这样轻松简单的生活,实在难得。 很多东西,魔娘已经不会再去想了,或许是在死亡边缘徘徊而过的原因,她把什么都看的很淡。 现在的她,晒完松松软软的棉被,把该收拾的收拾好,就会卷着毯子,坐在向阳的小院子里,摇摇欲睡。 她不想回去,倒不是想要逃避,只是单纯的喜欢上了这个世外山村。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就在这里养老了…… 井柏然也没有开口问魔娘什么时候走的事,以前他砍完柴,回到屋子里总是空空荡荡的,现在好了,不管他多晚回来,都有一碗热粥喝。 不过,最让他苦恼的是,他到现在都没有弄回一只鸡来。 井柏然思来想去,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拍:“我决定了,我要去打猎!” 魔娘偏头看了他一眼。 井柏然一脸的跃跃越试。 魔娘实在不想打击孩子的积极性,勾了下薄唇,笑道:“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井柏然坐直了身子,全身都闪烁着“是吧是吧!”的光辉。 魔娘把手中洗好的白碗放下,不露痕迹的轻咳了一声:“不过,首先,你需要一把弓箭。” 井柏然的身子有点挎,但是很快! 他的眼睛又亮了起来:“我可以去老张家借,不,是换,我用手上的腊肉去换的话,他总能让我用一个晚上,我现在就去!” 井柏然跑得比兔子都快,魔娘都还没来得及阻止,他人就冲了出去。 不一会儿,井柏然把弓和箭都拿回来了,脸上是藏不住的高兴。 可,重点来了! 他根本没用过弓箭,这要怎么摆弄? 井柏然开始对着一把弓和一支箭冥思。 最后打算按照之前所见到的拉拉试试,却发现表面看上去很简单的东西,实际上动起手会很难。 弓弦把大拇指都勒红了,他射出去的箭,没有一根会中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手法的问题,那箭根本飞不远。 这样的话,怎么打野鸡? 井柏然垂下了双肩,情绪明显的低落到了谷底。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那只手白皙如玉,指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扣住他掌心里的箭,拿过去之后,瞬间拉满了木弓。 唰! 一箭中心! 干净利落! 连多余的杂音都没有! 她的姿势很标准,标准到了帅气。 从井柏然这个方向看过去,只能瞧见昏黄的余光打在了她的侧脸上,像是能闪烁出耀眼的芒来。 “这弓弹性不是太好,一会我再紧紧。”魔娘淡笑依旧:“我们还需要几支木箭,既然要去打猎,就多打些年货回来,一支箭不够,最起码要二十支。” 井柏然一边听着一边点头,那双眼睛里的小星星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一个女子读书读的多也平常,只是这样能文能武,在人前不自傲的却是极少。 果然,不是寻常人吧。 井柏然又看了魔娘一眼,也不多说什么,接过魔娘手里的干树枝,去尾留尖,没过多久,二十根木箭就做好了。 这些木箭虽然比不上军营里的精锐,但是对于魔娘来说也足够用了,她的箭术在当年问鼎整个京城,打些野鸡自然是不在话下。 二十根箭猎回来十一只野鸡,六只兔子,还有三头野猪。 猎到野猪的时候,魔娘的手感最好,如果用现在的话来形容,就是一枪爆头。 后来她也累了,就射了几只兔子,兔子笨反应慢。 不过,她并没有把它们射死。 当然,她不是因为善良什么的。 她活到现在,经历了这么多,早就忘了好人该怎么做。 她没把那些兔子射死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她怕她再动那些兔子一下,井柏然会哭给她看…… 井柏然:…… “这些鸡已经够吃了,我们可以先养着这些兔子,喂它们一点草就行。”井柏然一脸认真的减少着兔子所带来的麻烦,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她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 魔娘一想也可以:“来年让它们多生下点兔子,吃起来也方便。” 井柏然:…… 两个人的思想没有在一个平面上,但是这并不会影响两个人的相处。 魔娘把猎回来的东西,一一分好,自己留了五只鸡,其余的几只都切把切把送给乡亲邻里了。 其实这山里也不过几座人家,李婶那一份是魔娘亲自去送的,她嘴角带笑,眼睛却是冷的,硬生生的让李婶打心底里怕了这个人。 最后还剩下了三头野猪。 别小看这些野猪,一头能卖上不少银子。 临近年关,再加上井柏然猎来的野猪新鲜,价格上也实惠。 买的人自然多,井柏然拉着三头猪去了城里,一下车就被人抢光了。 回来之后,他把那些银子都交给了魔娘。 魔娘没有接,让他留着。 井柏然“哦……”一声,果真是留下来了,却留在了魔娘的手边。 魔娘看着他开始整理那些腊肉和烤鸡,也没有为这些银子推来推去,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你包这么多东西,是去做什么?” 井柏然笑着一张干净的脸:“我去给我弟弟送年货。” “你还有弟弟?”不怪魔娘有疑问,这两间草房左看右看都不像是有其他人在住的,而且村子里的人,她都认识了,也没有听说哪个是他弟弟。 井柏然说起自家弟弟来,眼睛都会发光:“他现在住在京城里,你知不知道今年的榜眼,那就是我弟弟!” “喔?”魔娘拿着瓷杯的手一顿,弟弟都做了榜眼了,哥哥却住的是茅草屋,吃的是干红薯, 呵,这倒是有意思…… 井柏然张了张嘴,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道:“要不,你和我一起去京城吧?” 给读者的话:今天不加更,要陪家人。(亲爱的们,中秋快乐,安。) 465曲洛知道魔娘了……四千字 “我?我就不去了。”魔娘拒绝的平淡,站起身来,把烤好的鸡一只又一只的挂了起来。 井柏然看着她的背影,声音沙哑:“可后天就要除夕了,我们说好要一起过年的。” 魔娘没有说话。 井柏然继续道:“而且京城里特别漂亮,尤其是到了除夕那一天,听说还会放烟花和河灯,我弟弟又是个榜眼,吃住什么的是不用发愁的,等十五过了,我们再回来。你不用感觉别扭什么的,我弟弟不像我没有读过书,他对人很好的。” 魔娘听着男人一句接一句的说着,不着痕迹的皱了皱柳眉:“你弟弟……” “什么?”井柏然光顾着自己说话去了,都没有听到魔娘的声音。 魔娘摇了摇头,轻笑道:“没什么,我和你一起去。” 井柏然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幸福地继续打包着那些年货,连嘴角都是上扬的。 从村子里到京城必须要坐车去,土路并不好走,可以说是一路颠簸。 井柏然却不觉得有什么,大概是因为快要见到亲弟弟了,从眼神到表情都透漏着一股喜气。 这几天的京城无非是最热闹的,你来我往的软轿,处处都是卖烟花爆竹的,还有捏糖人的,提灯笼的,踩高跷的,耍狮子的,应有尽有。 大湟王朝从来都不会吝啬展示它的繁荣,这一点魔娘早就知道。 倒是井柏然看了一路,应接不暇的模样。 不过,两个人并没有在街道浪费很多时间,井柏然一心想要早点见到弟弟,只是却不知道具体该去哪里,下车去打听,也没人拿正眼瞧他。 井柏然心中着急,本来计划的好好,来了京城之后一定要让魔娘好好吃上一顿,现在他却连地方都找不对。 “你弟弟是榜眼对吗?”魔娘看着他,轻轻的笑了起来。 井柏然点头,不明白魔娘为什么会这么问。 魔娘缓步走下了牛车:“我知道该怎么走,跟我来。” 魔娘是自小生活在皇城根下的人,对京城比任何地方都要熟悉,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小巷,没有她不知道。 外地人并不知道,在京城的布局里是分了阶层,长安街是最繁华的,住的都是开国元老和皇亲国戚,新晋级的状元榜眼们,一般都在西城。 有了魔娘的带领,井柏然很快就找到了他弟弟住的那所宅子。 宅子是新建的,刚刚刷过漆,门口上有两座石狮子,富裕十足。 井柏然看着这里的环境,眼睛里都是快乐,不过他并不是因为这里看上去很大很舒服,而是就要见到弟弟了,心里高兴。 魔娘看了他一眼,眸中闪过了一道光,她本来不想回来京城,只是多少有些在意,她担心眼前这个男人会失望。 “我,我去敲门了,他看见我来,一定会高兴的!”井柏然紧了紧手上的腊肉 跨步走到门前,手指扣着木门上的铁环,哐当哐当的敲了起来。 “来了,来了!”大门被一个身着翠绿色衣衫的小厮热情的推开,再看到井柏然身上的粗布大衣后,那殷勤的语调立刻变得不屑了起来:“敲什么敲!” 井柏然一愣,解释道:“我是来找我弟弟的。” “你弟弟?”小厮皱眉:“喔,是来探亲的啊,怎么不走后门!” 井柏然呆了:“走后门?” “你不是来看小熙子的吗?他在后院挂灯笼呢。”小厮越说越不快:“以后一定要给这些不懂事的新人们说说,以为这大门是谁都能来的,哼!” 井柏然这才听明白了小厮的话:“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找什么小熙子的,我是来找井柏澜的,你们大人,就是我弟弟。” “哈!?”小厮明显是不相信,语气里都带了嘲讽:“你说什么?我家大人是你弟弟?我说你脑子是不是不好使了,我家大人祖上可是有名的富商,你这样的?去要饭还差不多!” 唰…… 魔娘抓住了小厮伸出来的手腕,艳丽的眉眼,如火一般,烧的人不敢直视。 小厮只觉得整个手臂都是疼的,那样的疼让他脸都跟着苍白了起来。 和手上的力道把不同,魔娘嘴角上却带着柔和的笑意:“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进去禀告一声,再来决定?嗯?” “去你……是,是!”小厮疼的身子都扭曲了:“我这就去!” 魔娘松开了手,微微倾斜着身子:“还请务必把我们的消息禀告到,我家少爷来的路上遇到了打劫的贼人,才搞的这么狼狈,呵,现在井家的所有生意都是大少爷在打理,这其中的道理,想必你也明白。” “明白,明白!”小厮不住的点头,心想原来是路上遇到了变故,怪不得穿的这么寒酸,他还是快点去禀告大人去吧,回头在误会了可不好:“井少爷您先进来,歇息一会儿,小的这就去给你禀告!” 看着小厮与之前先前不同的态度,井柏然抓了抓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他拉着魔娘小声问:“那个富商是怎么回事?我父亲是个教书先生没错,但是富商……” “大概是误会了吧。”魔娘浅笑的打断了他的话:“不要想那么多,一会你就可以见到你弟弟了。” 井柏然又高兴了起来:“说的也是!” 没有确认过的消息,小厮也不敢把人往屋里领,再加上今天府上还来了贵宾,做事不能这么冒失。 小厮想了想,让人先在临近大门的古亭里等着,然后转身进了书房。 书房里摆着棋盘,里面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个华衣少爷,只有自家大人穿的事官服,正在弯着身子磨墨,在他的身后站着的是刚刚回朝的将军,其他人都在品茶聊天,时不时的朝着他们这边看上一眼。 “洛少,你看看柏澜这幅字写的怎么样?”木将军低声说着,嗓音里都带着笑意。 小厮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只在一旁低着头,隐隐的听到那人说:“还行,挺清秀。” 木将军笑了起来,别有深意:“你可别和我抢。” “呵,我不好这口。” 小厮越听这话越别扭,不由的抬起眸来,朝着斜倚在木梁上的男人看了一眼,烟雾缭绕间,他只看到了一双狭长冰冷的眸子。 周遭少爷们的笑声,让他立刻收回了目光,却见自家大人脸上带着可疑的暗红。 小厮一愣,似乎明白了,又不是那么清楚,只是……他一个做下人的,不该多想,实在不该多想。 “怎么了?傻站在这里是做什么?”和井柏然的木讷老实不同,井柏澜明显会做人的多,他看着小厮,语气不暖不热。 小厮连忙开口:“禀告大人,是您的兄长来了,现在正在外面等着。” “兄长?”木将军挑了下眉,说不出的邪魅:“柏澜,你不是说家中只有你一个吗?” 井柏澜心里咯噔了一声,脸上却不动声色:“是表兄,我去看看。” 木将军随意的摆了摆手,似乎对这件事并不是很在意。 井柏澜的脸色却在出了书房之后,彻底变得难看了起来,先前的温雅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了一脸的不耐烦:“你去把人给我打发走!” “哎?”小厮一愣。 井柏澜冷笑了一声:“还有,以后这个人别在给我放我进来!” “是!”小厮见自家大人火了,连忙点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井柏澜的眼却越发的阴沉了起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大哥会来京城,早知道如此,他就不该给他寄那份家书,也省的他有这些妄念…… 不行,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家里究竟是什么模样! 想想他大哥现在住的那两间草房,井柏澜的手攥的更紧了,连唇色都跟着发白了起来…… …… “你说什么?” 古亭里,井柏然扬起的笑僵在了唇边,说不出的沮丧。 小厮不是他家大人,自然也不知道上头的人是怎么么想的,但是他能肯定大人绝对不像见到这个人,语气也就跟着不客气了起来:“我说我家大人不在,你可以走了。” “不在?你刚刚还说进去禀告……”井柏然木是木了一点,但是他不傻。 小厮懒得和他啰嗦,推着人就往外面走。 井柏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手中的腊肉递给他:“你把这些东西给柏澜,他看到就知道是我来了。” 小厮懒得接:“这些东西值不了几个银子,大人想吃得话,府上有的是。” “可……”井柏然还想说点什么,小厮已经把他退出了门口,嘭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井柏然愣愣的看着那些被扔出来的腊肉和烤鸡,脸上一阵的茫然。 魔娘站在一旁,比什么时候都要冷静。 井柏然抓了抓自己的头,朝着她一笑:“我弟弟府里的人从来都没有见过我,所以……” “你饿不饿?”魔娘的声音听上去带着安抚的意味。 井柏然这才反应过来:“都快晚上了,我们赶了一天的路,你还没有吃东西。” “是啊。”魔娘笑了起来,淡淡的味道:“所以我们先去找家客栈吧,要些吃的。” 井柏然点了点头,弯腰把包着油纸的腊肉捡了起来,眸光有些淡。 魔娘还是看不过去了,伸出手来替他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又侧过身接过了他手上的包裹。 这些动作,她做的自然,并不觉得有什么。 她对井柏然也没什么想法。 只不过单纯的觉得身边有了这么一个人。 说起来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过去的那些人,没有几个是心甘情愿守在她身边的。 除了百夜,她也没有交过什么朋友。 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就连睡觉的时候,都会觉得很空。 现在不一样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一场火的原因,把她的过往都烧的只剩下了灰烬。 现在的她活的很安稳。 没有什么好怨恨和回顾的了。 井柏然显然不一样,他活的比她有奔头。 他想的也比她简单。 魔娘受多了伤,懂得人情世故有多磨人。 她想尽可能的别让这个人也被磨平…… 两个人就站在离宅子不远的地方。 魔娘接过他的包裹之后,又是一笑:“走吧。” “哦。”井柏然木木的倒是听话。 魔娘并没有发现,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身后宅子的门再一次打开过,走出来的人穿着做工精致的黑色披风,不像是市井上卖的那些拖拉,披在身上说不出的华贵,那人狭长的眸子,远远的注视这一幕,邪笑的薄唇突然之间就变了颜色! “洛少?”站在他身旁的小厮不明白这个如今在京城里最有权势的少爷,怎么会突然直接停下来。 然而曲洛却只是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站在那里,胸腔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断裂了,尘封在深处的疼痛宛如狂风暴雨,混绞在一起汹涌著,到了喉头,争先恐後的,反倒尽数堵住,连一个“嗯”字都叫不出来。 又认错了…… 呵。 那个人不可能会穿那样的粗布麻衣。 曲洛自嘲的垂下眸,只觉胸腔痛到非常,不由用手压著,渐渐弯了腰…… “洛少?”小厮神情一变,伸出手去,想要把人扶住。 曲洛却摇了摇手,不过是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他就又变回了那个名贵如初的曲家少爷。 倨傲的面孔,冷漠的眼神,挺拔慵懒的站姿。 曲洛把一只手放在了风衣口袋里,漫不经心道:“告诉木将军,晚上我就不来了,至于你家大人,替我带句恭喜,在京城里,他算是爬的快的。” “是,洛少!”小厮那点心思可半点都不敢往眼前这位少爷身上使,他恭恭敬敬的回答着,不敢有半点的怠慢。 曲洛利落的转身,他依然是那个步履健硕,衣着考究,就连走动都无懈可击的上流公子。 可,就在他掀开轿帘,准备上轿的时候。 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句:“魔娘,你打算吃什么?这种天气必须喝点热汤才行……” 给读者的话:四千字,两更,亲爱的狐狸新婚快乐,加更送上,希望你永远幸福! 466魔娘住在了京城 曲洛迅速的回头,那一瞬间,心脏似乎是停止了跳动,刹那过后血液又迅猛的回流,心脏迅猛的起搏,狂躁的跳动着似要从胸腔里出来一般! “少爷?”小厮满脸震惊的看着自家主子从眼前掠过,急步穿过了一条长巷。 巷子的另一头是热闹的集市,小贩的叫卖和叫马车的滚动声混合在一起,成为了足以掩盖一切的噪音。 曲洛的胸膛上下起伏着,连呼吸都带着嗡嗡的响声,他沿着集市快不去走着,一个人一个人看过去,手指越攥越紧,越攥越紧…… 卖灯笼的小摊,吃面的餐铺,甚至连卖鸡鸭鹅的菜市场,曲洛都找了一遍。 他怔怔的看着你来我往人群。 这世上有这么多人。 却没有一个是他要找的…… “少爷!”牵马的小厮跟着跑了过来,眸光迟疑的看着曲洛,少爷看上去明显的有些不对劲,就像是丢了魂一样。 这样的少爷,他只在魔家那位刚刚去世时见过…… 不会出什么事吧? 大概是曲洛的气质太出众了,尤其是站在这种脏兮兮的地方,越发显得他衿贵无比。 北风吹动着他披风上的银色裘毛,如翼般的长袖在空中猎猎作响。 来菜市场买肉的人们从他身边路过时,都会不由的自主回头看上一看,眼中的惊艳毕露无意,只是略微有些惋惜,这么俊美的少爷竟然是个痴儿…… 曲洛撑着自己的胸腔,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站直了身子,眸光淡淡的问着身侧的小厮:“她回来了。” “少爷说的是谁?”小厮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曲洛脸上的表情有些看不清:“魔娘。” “魔,魔小姐?”小厮结结巴巴的来回看了看:“这,这不可能!少爷,少爷,你听小的说,你一定是看错了。” 这个时候的曲洛却特别的执拗:“我没看错。” “少爷……”小厮看着曲洛的眸光已经开始逐渐变得惊恐了。 曲洛并不在乎他用什么样的眼光看自己,当他是疯子也好,当他是痴了也好,他确实是看,哦不,应该是说听到了有人在叫魔娘。 “你不相信?”曲洛挑了一下眉头。 小厮嘴角僵硬的扯了一下,要他怎么相信,人都死了! “少爷,你忘了吗?我们可是亲眼看着魔小姐下葬的。”小厮试着用一种温和式的口吻提醒曲洛。 曲洛却不动神色,只重复着那一句:“我看到她了,我看到魔娘了。” 小厮咬了咬唇,战战兢兢:“可是少爷,魔小姐她已经……” “够了!”曲洛并不让他说完,冷声打断他:“先回府。” 回府之后,才能调动人力来找她的下落。 然而曲洛的动作太大,还是被曲夫人察觉到了。 曲夫人扬手挥退了众人,看向曲洛的眼里带着绝决:“洛儿,我再告诉你一次,魔丫头她已经死了。” “没有,她没有。”曲洛的声音很平稳,平稳到了几乎死寂。 曲夫人叹了一口气:“没有人能从那么一场大火里活下来,你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我看到她了。”曲洛脸上洋溢出淡淡的笑意来,狭长的眸子闪烁着倨傲的光:“她就在京城里。” 曲夫人的手颤了起来:“洛儿,如果你在这样下去,我只能把南宫苑的人请过来。” “请他们做什么?”曲洛漫不经心。 曲夫人的眸光沉了下来:“给你去去晦气。” “母亲觉得我看到的是鬼?”曲洛低笑了起来,然后坚定的摇了摇头:“不,那不是鬼。” 曲夫人松开攥紧的手,踱步走了过来,站在曲洛的面前,别样的冷静:“洛儿,你该醒醒了,曲家不会要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做当家!” “那就不做了。”曲洛说的轻松,没有一丝的邪魅气息,就连脸上都带着不正常的温顺。 曲夫人伸手,紧紧的和抓住了曲洛的衣领:“洛儿!你别在做梦了,魔摇头已经死了,她再也不会回来,就算你不做曲家少爷,她也不会活过来,你到底懂不懂!” “母亲……”曲洛一阵恍惚,又眸光发亮了起来:“不是的,不是做梦,她是真的在京城里,我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曲夫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那张过度苍白的俊脸,眼泪跟着滑了下来:“好,就当她活着,那你告诉母亲,为什么她不来看看你?如果她真的活着,是什么理由让她不来看你?” 曲洛手指一僵,脸上一闪而过一种钝钝的疼痛。 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堵住了喉咙,让他哑口无言的厉害 接着,翻腾不止的胃疼,疼的他整个人都失去了血色…… …… 是夜,热闹如白昼的街道上,能听到有人在杀价。 “老兄,这个时候出京城,银子不过百都没人拉你的。”车夫打扮的人朝着井柏然摇了摇头:“你出的那个价格我去不了,赶明儿就是年三十了,为了十几两银子,翻个山头,实在不值当的。” 井柏然抓了抓自己的包裹:“这位兄台,你能不能行个方便,我这里还有些腊肉和烤鸡都能给你。” “不行。”车夫看了他半响之后,叹气道:“不是我市侩,这天眼看这马上就要下雪了,大过年的我也得图个平安不是。” 井柏然一听他这么说,也没辙了,灰头灰脑的朝着等在一旁的魔娘走了过去。 基本上两个人的交谈,魔娘也听的差不多了,勾唇笑道:“你身上有多少银子?” “就买野猪的那些。”井柏然疲倦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觉得是他对不起魔娘,大过年的还要让她跟着自己瞎折腾…… 魔娘盘算了一下,柳眉微扬:“这些就够了。” “什么够了?”井柏然听的一头雾水。 魔娘掂了惦掌心里的钱袋:“住客栈的钱够了。” “可我听说京城里的客栈都是很贵的。”井柏然这点说的倒是没错。 魔娘迈着长腿往前走着,不紧不慢的解释:“平时是要花些影子,到了年关就不一样了,那些做生意的都会想办法赶回老家,城里的客栈十九八九都是空着的多,价格相对来说比较低.这两天,我们先住在京城……” 467井柏然和魔娘之间到底是什么感觉 井柏然听完之后,那双温润的眸子立刻变成了星星眼! 走了一会儿,魔娘发现井柏然一直看着自己,笑问:“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看我,到底是在看什么?” “我在想你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井柏然一脸的认真的道:“真厉害!” 魔娘笑了一下,声音淡淡:“这没什么,我以前就是做这一行的,自然了解的多。” “你以前是开客栈的?”井柏然又进入了超级崇拜模式。 魔娘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抛出来一句话:“不,我是开青楼的。“ 井柏然:…… 自从听了魔娘的话之后,井柏然一直顶着一张大红脸。 魔娘看着有趣:“怎么?没去过青楼?” “我,我去那种地方做什么!”井柏然眼睛一瞪,像只兔子。 魔娘笑了:“男人去哪里能做什么,自然是玩乐。” 井柏然静默的看着魔娘:“你这样说话,就不怕么?” “怕什么?”魔娘挑眉。 井柏然想了一下措词,才开口:“影响你以后的名誉。” “我连青楼都开了,还有什么名誉。”魔娘嘴角弯了弯,只当男人老实。 井柏然一下子挡在了她面前:“那也得注意一点,你是个女子,不像男子,将来总是要嫁人的。” 嫁人……魔娘一愣。 好久了,好久没有人和她说过这些话了…… 就连她自己都忘了,要嫁人这回事。 魔娘失笑的摇了摇头,并没有告诉井柏然,她不会嫁人,她是真的有了想在山村里养老的想法。 等处理好这件事之后,他们就该回去了。 至于嫁人什么的,早在四年前她就没有再想过…… 魔娘和井柏然一起进了一家客栈,瞧他们衣着寒酸的紧,小二一开始还爱答不理的。 后来,魔娘拿出一个银色的指环,戴在小拇指上,反光处是大大的魔字。 小二正看着那个指环发呆。 魔娘便开口了:“给我准备两间房,要天字号雅间的。” “是,是!”小二连忙回过神来,态度恭敬的伸手带路:“两位客官,这边请,这边请。” 井柏然还在纳闷,这人怎么变脸变的这么快。 魔娘已经跟着小二上了楼。 房间布置的好,古香古色的味道,暖炉茶壶一一具备,连下棋的棋盘都有。 床上的棉被也很软很柔。 魔娘坐下来,招呼着井柏然先喝点茶。 小二也没走,跟前跟后的伺候着,生怕有一点怠慢。 以前老板就说过,他也只不过是给人打工的,如果以后有人带着印有魔字的指环来住店,一定要以贵宾之礼相待,因为那才是这家客栈的真正老板。 小二不由的抬眸,打量着魔娘精致的侧脸,真想不到,老板竟然是个女子…… “一会给我们端点吃的上来。”魔娘转过头来,对上了小二的视线,淡淡的却带着与生俱来的的压迫感。 小二浑身一颤,再也不敢乱看:“是,两位客官先聊着,小的这就去厨房,叫人做些吃的。” “麻烦了。”魔娘礼貌的点了点头。 小二嘴里说着“哪里哪里”脸上笑眯眯的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魔娘并不喜欢一个人呆着,尤其是到了晚上。 井柏然也没走,在屋子里转着圈,任劳任怨。 他确实对她很好。 没有目的的好,纯粹的很。 魔娘想着,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放不下他,跟着他来了京城…… 她说过她对井柏然没想法。 只不过…… 她也想对一个人好了。 她这一辈子,鲜少有人能对她这样。 但凡是接近她的,都多少带着嘲笑或玩弄的意思。 井柏然的眼睛太干净了。 干净的让她觉得温暖。 她也问过他想要什么。 他说不出来。 干脆,她就多赚些银子,给他娶个媳妇。 嗯……这个主意不错。 首先先问问他的意思吧。 “柏然。”魔娘把手中的茶杯放下:“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井柏然的脸色变了变,过了半响,才回道:“我也不知道。” “你今年也不小了吧,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娶妻,是没有遇到心仪的姑娘吗?”魔娘轻笑着给他倒了杯茶。 井柏然抓了抓头发,像是在找借口,最后总算是被他找到了一个像样的理由:“那个,娶妻也要用银子的。柏澜前些年一直住在京城的私塾里,需要花银子的地方太多了……” “所以,你就为了你弟弟能熬出头来,连婚都不成了?”魔娘的柳眉皱了起来。 井柏然笑了起来:“他出息了,家里才高兴,比我娶妻高兴。” 魔娘看着眼前干净俊逸的男人,眸光微寒:“你妻都不娶了,整日在山沟沟里做牛做马,就为了能供得起你弟弟读书,他们倒是高兴了,你呢?” “啊?”井柏然垂下眸:“我也高兴,你不知道,很早之前因为我的事,我父亲气的差点把我的腿打断,多亏了柏澜,是他一直护着我,如今他有出息了,中了榜眼,父亲肯定也会高兴的,说不定,说不定我就能回家了……” 魔娘看着他,许久之后,才开口:“我花银子帮你娶妻,怎么样?” “不,不用了!”井柏然脸色刷白的摆了摆手:“我先出去了,你早点休息,肚子疼了,再喊我。” 魔娘观察着井柏然的神情,柳眉微锁,她是哪里说错了什么吗?为什么井柏然一下子会变得这么抗拒? 难道是他误会了什么? 魔娘觉得这件事有必要说清楚:“柏然,我帮你娶妻的话,都是家世清白的姑娘,不是我,也不是青楼里的女子,这点你可以放心。”他这样的人也拿捏不住夜迭里的那一群姑奶奶。 “我不是这个意思!”井柏然突地抬起眸来:“我并不觉得你有什么不好的,我……我……” 说到后面的时候,他的声音越来越淡,即便如此,离着他很近的魔娘也听出了这句话的意思,不由的愣了。 给读者的话:你们绝对猜不到井柏然说的是什么,另,井柏然这个名字,只不过是我懒得取,随便想的……看到评论区对他的各种猜测,哈哈哈哈,么么哒,你们好可爱。要不来猜猜小井说的是什么?下一章曲洛和魔娘相遇,我喜欢的戏要来了……总算是写到这里了。 468曲洛 井柏然看着魔娘,清秀的脸平淡了下来,带着说不出的自嘲。 他就知道是这种结果。 呵…… 井柏然垂眸,声音沉沉:“你睡觉的时候注意点,京城里人多手杂,小心点好。” 魔娘看着男人挺拔的背影,忽然说了一句:“我从来都不说我以前的事,现在我想说了,你愿意听听吗?” 井柏然一下子就把头转了过来,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魔娘浅笑的看着他:“我以前做过牢。” 井柏然皱起了眉头,语气里是满满的不信:“你?坐牢?” “嗯。”魔娘放淡的语气,听上去像是在讲别人的事:“很小的时候,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可是这个人却总是认为我不会受伤,怜惜其他女子的时候,丢掉了对我的信任。当时我家遭遇了重创,有人想要陷害我祖父,我太喜欢那个人了,一个头昏脑热就中那女子的诡计,用鞭子伤了人。那些想要对魔家赶尽杀绝的人把这件事禀告给了皇上,祖父为了替我求情,带病进了皇宫,在宫外跪了三天三夜,回来的时候只留了不到一口气。后来,祖父去了,我被关押在了牢狱里,一关就是四年,出来之后,我开了青楼,里面有姑娘也有……男子。日子过的还不错,只是身体损耗的太厉害了,本以为活不了多少时日,没想到却被你捡了去,倒也是我的福气,毕竟没有哪个坐过牢的人能像我活的这么好的。” 井柏然越听眉头皱的越近,他看着魔娘在灯光下的脸,过了很久之后,才用魔娘绝对能听见的音量说:“我不觉得坐牢有什么不好的,在我的眼里,你比任何人都干净。” 魔娘后背一震,在世人的眼里,只要你坐过牢,不管你是什么罪名,那就是个污点,就会被人歧视一辈子。 第一次有人对着她说干净。 这也是,这么年以来,魔娘第一次感到委屈。 没错,是委屈。 那些被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委屈,像是泛滥的河水,一涌而出,渲染了双眸。 井柏然站在她的身边,犹豫了很久,才把手放在了她的头上,来回的揉了揉,双眸里是 说不出的宠溺。 那种最纯碎不加一丝杂质的宠溺…… 这一天,两个人并没有分房睡。 而是一个睡在了床上,一个睡在了地上。 说是睡,其实是两个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天,声音不高不低,带着催眠的意味…… 这个房间里,不分男女,只不过两个孤单了太久的人,凑到了一起。 外面的夜色越来越淡,直到凌晨,屋内的谈话声才彻底消失无踪。 晌午的时候,吃过午饭的井柏然决定再去大宅子一趟,既然都来了京城了,不能连见都不见一面就这么回去。 他把这个打算告诉了魔娘。 魔娘看了他几秒钟之后,才道:“我陪你一起去,不过去之前,你先陪我去另外一个地方走一趟。” “好。” 对于魔娘的安排,井柏然基本上都不会拒绝。 只是…… “我穿这样不会很奇怪吗?”井柏然拽了拽自己身上的裘毛披风,那是件银白色的长袍,袖口绣着几朵蔷薇,低调中隐隐的透着一股奢华,衬得井柏然越发的干净俊美了起来。 魔娘在店家震惊的目光中,把手中的银戒收起来,回眸朝着井柏然一笑:“不会。” “是么……”井柏然有点怀疑,他粗布粗衣穿了这么多年了,再换回好衣裳来,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魔娘试着安慰他:“放心吧,我以前经常给我店里的小倌们打扮,他们可都是楼里的头牌。” 井柏然:……为什么他越发的感觉不好了!!! 买了衣服之后,魔娘又给井柏然换了鞋子和配饰,甚至还亲自动手帮他梳了发。 井柏然任她摆布着,嘴角微扬,一副她高兴了就好的样子。 不得不说,井柏然一番打扮之后,并不比京城里的少爷们差。 这让魔娘很有成就感,牵着井柏然出去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再朝着他看了。 井柏然个反应迟钝的,全然不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只看着眼前的大红门。 “不知道这次柏澜在不在。”他低声说着,像是在问魔娘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魔娘笑道:“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井柏然点了点头,又一次敲开了大门,今天应门的小厮和昨天并不是一个。 小厮一看魔娘和井柏然的穿着,二话不说就把人请进了大门:“两位赶紧进来,我家大人和各家少爷们都在后院呢,才刚刚开始,玩的正热闹呢。” “可……”井柏然张了张嘴,刚想说我们并不是来玩的。 魔娘就把话口接了过去:“是么?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 “不晚不晚,这才哪到哪啊。”小厮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来,为两人带路。 魔娘自然的走了过去,随意的揽了揽滑到一旁的裘毛披肩,白皙的手指透着衿贵,她的走姿很漂亮,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优雅。 井柏然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或许这才是她。 那个活在山脚下,拿着木棍晒棉被的人只不过是幻象。 眼前这个穿衣讲究,走姿漂亮的人,才是真正的她!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生下来就是该穿华衣吃玉食。 魔娘无疑就是那种人,无论她走过怎样的路,经历过怎么的落魄,只有她才能把银色裘毛的名贵穿出来…… …… 宅子里今天出奇的热闹,就要过年,少爷们也都空闲了下来,会聚在一起没有什么奇怪的。 魔娘对这个圈子在熟悉不过了,这几天正是少爷们吃喝玩乐聚在一起的时候,真正到了大年三十就要留在家里守岁了。 明天,就又是一年了…… 魔娘笑了笑,跟着小厮走进了一间书香气息颇浓的庭院。 庭院里种着一片翠绿的冬竹,引的是温泉水,栽的是长年青。 在庭院中央,正坐着几个少爷,手上像是玩着筛子,十分慵懒的模样,在他们的身侧都各自坐着一个红粉佳人,娇声笑语的,气氛正浓。 直到井柏然他们走过来,正和木将军笑语的井柏澜忽的站了起来。 他的动作有点突兀,引得几个少爷纷纷侧目。 井柏澜反应极快,勾唇笑了笑:“你们先玩,我去处理一下公事。” 少爷们正在兴头上,也没有多注意这边的动静。 井柏然见到井柏澜之后,那双黑色的眸,晶亮的漂亮:“柏澜……” “你是怎么做事的。”井柏澜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对小厮说的,声音压的低:“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随随便便让人进府。” 小厮一听这话傻眼了,赶紧解释:“这,这两位不是大人邀请的贵宾吗?” “不是。”井柏澜的语调里带了些不耐。 接着,他转过头来,对着井柏然说:“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他的声音依旧压的很低,似乎是怕被旁人听到。 井柏然再迟钝也意识到了,自家弟弟似乎并不欢迎自己,脸上的笑渐渐的僵了下来:“我是来给你送年货的。” “年货?就为这个?”井柏澜口中嘲讽是那么的明显,他转过头去,朝着身后看了一眼:“算了,你赶紧回去!还有,如果别人问起来,别告诉他们,你是我哥。” 井柏然一愣,他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警告,漂亮的眼里失去了初来时的光彩。 “为什么?”他总要问一个原因。 井柏澜觉得在这样下去,那边的人就该走过来了,索性就直话直说了:“你根本不懂京城是个什么地方,在这里讲的是人脉,讲的是关系,讲的是银子!如果让他们知道我并不是江南富商之子,只是一个教书先生教出来的穷小子,没有人会乐意和我交好。我爬到现在的位置不容易,如果你真的是为了井家好就快点走,反正爹已经不指望你了。以后井家只有靠着我,才能光宗耀祖。” 很显然,井柏澜已经被这份说辞钉在了原地。 他觉得自己连手指都僵了,想要走,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魔娘,踱步走了过来,将手放在了他的掌心里,声音比以往多了一丝柔和:“柏然,我们走吧。” 井柏然刚要点头,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道低沉浑厚的嗓音:“柏澜,叫你朋友也过来玩一局。” 井柏澜手指一顿,笑道:“他不会的。” “赌,这种东西,玩玩就会了。”木将军的态度很随意,可熟悉的人不难看出来,他眼里的压迫感。 井柏澜自然是不敢在他面前多说什么,只好扭过头去,假意的朝着井柏然笑了笑:“既然木将军看得起你,你就来玩两把吧。” “我?”井柏然站在原地,朝着那个木将军摇了摇头,礼貌的拒绝:“我不会赌。” 木将军笑了起来,似乎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不”这个字。 “你看着吧,赌的话,这里的银子都是你的,不赌的话……”木将军站了起来,薄唇微扬:“后果可就难说了。” 井柏然挑了下眉:“那我也不……” “我们赌。”魔娘轻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有银子拿的好事,为什么不赌。” 木将军把眸光收了回来,放在了魔娘的脸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女人有点眼熟。 他刚刚回京,见过不少大家小姐,她应该不是京城里的人才对。 那,这种熟悉的感觉到底是哪里来的…… 而站在他身后的那些少爷们,又都是刚刚从各地提拔上来的新秀,就更加不认识魔娘了。 木将军眯了下那双危险的眸子,浓浓的压迫感从他刚正分明的脸上溢了出来。 “我们玩最简单的,赌大小。”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的女子,已经熟练的把筛盅推到了中间:“找个人出来摇筛吧。” 木将军低笑了一声,朝着身后的士兵看了一眼。 那士兵也不说话,低头就摇起了筛盅,不是顶好的技术,胜在落盅快。 “大。”魔娘开口,哗啦一个挥手,把所有的银子都压了出去。 井柏然虽然没有赌过,也知道魔娘这种做法无疑是在玩命…… 一向木讷的他,也不由的跟着紧张了起来。 等到筛盅掀开之后,看到两个五一个六,他才微微的松了口气。 井柏澜却不明的笑了一声:“运气真好。” “井大人说笑了,一把而已,看的出什么运气。”魔娘慵懒的坐在木椅上,身子向后倚着:“如果是大人来摇盅的话,我的运气会更好。” 木将军玩味的看了她一眼,又道:“既然如此,柏澜,你来摇盅。” “好。”井柏澜垂眸,冷笑的拿起了筛盅,只想着赢了这两个人,让他们赶快走。 只是,一把,两把,三把……七把。 把把都能被魔娘猜中。 她的姿态看上去很慵懒,尤其是当她看着额头溢汗的井柏澜时,眼里带着淡淡的芒,那样子就像是只不过是在井柏澜随便玩玩罢了。 井柏澜是个十分要面子的人,自尊心极高的他,听着四周的哄笑声,越看魔娘越觉得心中气愤。 他大哥到底是从哪里找来了这么一个女人,简直可恶! “十把了,井大人还要玩吗?” 如果说先前魔娘的做法很隐晦,这一句话明显的就带了挑衅的味道。 她没有直接揭穿井柏澜这个小人,是知道井柏然并不愿意看到那种结果。 但是,她也不能就这么任由着井柏然被人嘲讽。 他有多想看到他弟弟,她比谁都清楚。 如果不是家人,又有谁会赶一天的山路,飞雪无阻来送年货。 井柏然做牛做马了这么多年,大抵上也没有想过要他弟弟什么回报。 可眼前这个人呢。 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那一脸嫌弃井柏然给他丢脸的表情算个怎么回事…… “不过十把,继续!”井柏澜被魔娘气的脸都白了,亏他还能维持那温文尔雅的假象。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邪气低沉的嗓音从魔娘的身后传了过来,带着熟悉的雍容:“我劝井大人还是放弃的好,不管赌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我说的对吗,魔姐姐……” 给读者的话:看到评论区的各种大猜测,我笑的肚子疼,尤其是那条小井喜欢洛少的,哈哈哈哈,么么哒,你们太可爱了!所以加更了,四千字,两更合成一章,安~ 469相遇,火花,其实洛少是吃醋了…… 魔娘后背一顿,她不用转头也知道身后站着的人是谁,其实早在来京城之前,她就预想过会见到他。 大概是平静的日子过习惯了。 心中也没有多少波澜。 倒是井柏然整个人都严谨起来,看着眼前这个过分俊美的男人,想着如果他敢对魔娘不利,他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和他们争出个一二来。 他还不知道魔娘和曲洛的关系,只以为曲洛是过来嘲笑魔娘的,毕竟他最后那句魔姐姐叫的着实邪气阴冷了一点…… “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魔大小姐。”木将军的语调听不出喜怒来,只是那样的笑,绝对称不上善意:“呵呵,魔小姐看上去过的不错,有些人就是傻,翻天覆地的折腾,都不知道魔小姐已经有伴了。” 说到“有伴了”的时候,木将军朝着井柏然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实在是看不出来这个人哪个地方比他的好友出色,一副乡土气息。 “木锦,你继续玩你的。”曲洛低声警告,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手撑在了魔娘的边上,整个人都跟着压了下来,声音低沉邪魅:“我和魔姐姐要单独聊聊……” 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姿势,魔娘就像是被虚抱在了怀里一样。 两个人挨的很近,近的他在说话时,呼吸都吹在了她的侧脸上。 魔娘皱了下柳眉,大概是想要站起来。 曲洛却反常的在手臂上用了力气,伸手压紧了她的手腕! 井柏然一看这个就急了,走上去就想要把魔娘拽出来:“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站在那!”曲洛猛地一下抬起了眸,那双狭长的眼睛里泛起了红丝,嘴角却是似笑非笑着:“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插嘴的份吗?嗯?还想替她出头,有我在,她不需要任何人来出头!” 曲洛这一说话,没吓到井柏然,倒是把那一群少爷们惊的够呛,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位少爷和谁大声说过话,更别说像今天这样,怒的如此明显。 已经有士兵开始伸手抓井柏然的胳膊了…… 魔娘又怎么会让人欺负他,反手一扭,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挡在了井柏然的面前。 那些士兵眼看着就要动手了。 曲洛低声吼了一句:“都给我退下!” 士兵们不明白,火的人明明是洛少,他们把这两个人拿下的话,他不是应该高兴吗? 可是,在曲洛的脸上并没有一丝高兴的模样,他站在那里,削的恰到好处的刘海挡住了那双眼,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呵呵,魔姐姐,我们好不容易见面了,何必搞的这么不愉快。”说着,他抬起了眸,眼底已经没有了血色。 魔娘没有说话,曲洛对她一温柔,她就琢磨不透那其中的意思,摸不清到底是礼貌,还是有别的情绪…… 曲洛踱步走了过来,又是微微一笑:“不如再玩几把?” 魔娘看着他,过了半响之后,摇了摇头:“不了,和你赌我肯定输。” “魔姐姐这是怕了?”曲洛双手插着风衣的口袋,贵公子般的优雅…… 给读者的话:卡文,再加上今天实在有事,就不加更了,安。 470 魔娘笑了一下:“嗯,人老了,就会怕东怕喜。”说着,她侧过身去,拉过了井柏然的手:“我们走吧。” “好。”井柏然木讷的应着,宠物似的。 曲洛也并没有为难他们。 这一点倒是出乎了魔娘的预料,转过头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了曲洛那双狭长的眼睛,正看着她和井柏然相握的手,那样的目光,冷的像是能够刺穿一切…… 回到客栈之后,魔娘心中并不安稳,总觉得会出什么事一样。 魔娘想着要不就多花点银子回村子里面去。 其实如果只是她一个人的话,根本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现在多了井柏然,什么都不好说。 魔娘是清楚那个人的手段。 从小到大,他都早熟的不得了。 她还记得她第一次来葵水,他还和她睡在一起。 大半夜的时候,她疼的脸色都白了,翻来覆去怎么样都睡不着。 再加上她父母去的早,她身边只有祖父,根本没有教过她那些有关男女的事。 她又比其他女子来葵水来的早,不清楚状况的她,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大病,又羞涩又难受,那种感觉根本没有办法形容。 只能躲在被窝里,也不知道和谁去说。 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他揉了揉眼,撇着稚嫩的薄唇,问她:“你怎么了?” 当时她并没有说话。 他就那么看着她,小小的身子,脸上带着不悦,伸手就掀了她的被子。 然后……瞪大了那双狭长漂亮的眼。 被他发现了,她也就不藏着瞒着了,松懈下来之后,她郑重其事的问着他:“小豆丁,你说我会不会就这么死掉啊?” 他只看了她一眼,冷冷的样子,然后一张俊脸红的厉害。 那时候,他已经十岁了。 虽然没有她长得高,却有了该有的气势,命令般的丢下一句:“你乖乖躺着,我出去一趟。” 然后就站起来,围上了他的小裘毛,走的时候身无一物,回来的时候手上端着一碗糖水,样子别扭极了…… 还是那个时候比较可爱。 魔娘望着手中的瓷杯,嘴角扬起了笑。 只是…… 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看着她的目光里充满了敌意…… 嘭! 就在魔娘想着事情的时候,井柏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魔娘刚想问他是不是把年三十要用的东西买好了,没想到一回头去看见了一张面色发白的脸。 “怎么了?”魔娘下意识的从木椅上站了起来。 井柏然的反应有些迟钝了,先是“啊”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 魔娘眼睛眯了起来,声音也跟着发沉了:“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井柏然扶住她:“你再坐会,我去厨房要个鸡汤。” 魔娘才刚刚皱了下柳眉。 门口就有一个人冲了过来,是井柏澜,他看着井柏然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愤怒:“哥,你给井家抹黑抹的已经够多了,我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现在又要因为你和你身边的这个女人失去这一切,你有没有想过家里人的感受,父亲和母亲都盼着我能荣归故里,现在好了,全部都被你毁了!” “柏澜!”井柏然低声呵斥了一句:“我说过,这件事我会想办法解决。” 井柏澜冷笑了起来:“解决?你拿什么解决,除非你和这个女人现在就分开!” “你再胡说,就给我滚出去!”井柏然那张木讷的脸没有多大的气势,就连怒起来,也像是个清秀的老实人。 只是,却知道要保护他身后的魔娘…… 井柏澜没有想过,他会对他这么说话,要知道这个人从小到大都不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过一句话,简直就是个软柿子! “你让我滚不要紧,呵呵,父亲如果听到我没了官职,说不定又会像当年一样气晕过去。”井柏澜说的刻薄:“毕竟像大哥这样的病,简直就是给家里丢尽了脸面。” 井柏然攥紧了双手,两眼都发红了,父亲对他向来好,如果,如果不是他不争气…… 魔娘把手放在了他的手腕上,面色如常:“这是我惹出来的事,就该由我解决。” “可……”井柏然还想说点什么。 魔娘朝着他笑了笑:“鸡汤就熬着吧,我很回来。” 她向来都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丢下这一句,披上搭在椅背上的裘毛大衣就出了客栈。 罢免官员官职。 这样大的事。 他都能管了吗? 怪不得这京城里的少爷,每一个都上赶着为他做事。 魔娘垂眸,看着脚下的雪。 那个人,比起以前来更厉害了,也更……狠了。 “魔小姐,这边请。”打扮富态的老管家,不卑不亢的往里面的带着路,直到走至最里面的书房,他才停下来,礼仪周到:“少爷就在里面,您直接进去就行。” 魔娘点了点头,伸手将门推开。 曲洛确实就坐在里面,刚刚沐过浴,袍子半敞着,露出了线条紧实的胸膛,就连他的头发都散发着湿气,几缕散落在了额前,那样的慵懒邪魅,又充满了危险。 他的手边还放着沏好的茶水,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淡淡的茶香,看到她的出现,他并没有很惊讶,反而运筹帷幄的寒暄道:“魔小姐应该还没有用晚膳吧?” 魔娘眸光一顿,他们现在已经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了吧。 否则,他也不会这么礼貌的称呼她为魔小姐。 只是她不明白,既然已经这样了,他又为什么在井柏然的身上动手脚。 魔娘抬起了眸,语气不平不淡的开口:“我想和洛少谈谈。” “呵。”曲洛笑了一下,似笑非笑的嘲讽:“怎么?这么舍不得你家那一位?才几天,魔小姐倒是变得快。” 魔娘没有否认,她确实是不想让井柏然受一点委屈。 曲洛看着她,眼睛很深很黑,手指紧紧的扣着,以至于指节处都泛起了苍白:“怎么办呢,我现在还不想谈。” 给读者的话:晚安…明天也有事,码字时间的可怜,娃子们,等周一吧,我加更。 471 他并不想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他有那么的手段,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用在她身上…… 就在她出现的前一天,他做了个梦,他梦到她和他一起坐在街边卖画,她替他准备了很多小米粥,说他把粥喝了,她就原谅他。 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那么的真实。 像极了她会做的事。 因为在很久之前,她比他还在意他那个破胃,见他疼一点,都要逼着他吃东西…… 他是笑着醒的,醒来的时候心情也很好,下面伺候的那些奴才们都奇怪他今天这是怎么了。 然而,他只是做了一个梦,一个有她的梦…… 当他带着这份开心踏入井府的时候,那道熟悉的身影,让他彻底呆住了。 冰凉的空气关进了肺里,他当时也不顾旁人怎么看自己了,跨过了木栏,大口喘着气,想要冲过去,把她紧紧的锁在怀里。 然而,他还没有笑出来,就被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打乱了思绪。 他们牵着手,默契无比…… 他疼的整个胃都拧了,她却连看都没有看见他,只朝着井大人轻蔑的笑着,似乎是为了身边的那个男人,赢了一场漂亮的胜仗。 他以为梦里的事情总会有实现的那么一天,结果,她的身边早就有别人了…… 他已经想不起来在井府的时候,他是用什么心情用和她说话的。 他只知道,这一次他要把她留在身边。 即便是……不择手段! 魔娘对上那双狭长的眼睛,依旧是黑白分明的漂亮,只是里面却有着她从未见过的冰冷。 或许,她真的来的不是时候。 魔娘站了起来。 “魔姐姐何必这么着急,或许你再多坐一会儿,我就想要谈了。”曲洛向后一仰,双腿微搭,单单一个动作就能把魅力发挥到极致 而魔娘却知道,这样的他才是最危险的:“你想要什么?” “让他离开。”曲洛放下了手中的瓷杯,又笑了一笑,也收起那种蛊惑人心的气场:“然后陪着我,你应该清楚陪是什么意思。” 魔娘回过头朝着他看了一眼,声音很淡:“我知道了。” “你从来都没有为谁服过软。”曲洛顿了顿,像是沉默了片刻:“魔姐姐,你是有多喜欢他。”说完,他重重的摔门走了! 她站在书房里,由着老管家把她请了出去。 请这个字用的客气。 她却知道,每个奴才都是看主子的脸色来过活。 魔娘搓了搓自己发疼的右腿,她觉得自己实在是毛病多,一到这种阴天下雪的天气,就想要一个人陪在她的身边。 她活了这么多年,遭受的背叛比保护要多。 她不想示弱。 她怕示弱了,会输的更惨。 她也会痛恨自己的优柔寡断。 但是,她都到了这个年纪了,实在是玩不起了…… 她想要一份安定。 不是逢场作戏,更不是受人轻蔑。 她累了。 她是真的累了。 不平等的感情,受累的永远都是那个活在底层的人。 她做了太多人的配角,被叫到曲家那么多次,早就厌倦了这种生活。 或许,能老老实实陪在她身边的人只有井柏然。 可现在,就连井柏然都要离开了…… 魔娘笑了一下,走进客栈的时候,披风上落了许多的雪,一身的寒气。 井柏然一眼看见她,立刻松了一口气,热乎乎的鸡汤送到了她的手里,跟前跟后。 魔娘拉着他坐下,笑道:“柏然,你想不想做官?” “我?做官?”井柏然摇头:“我做不来,我只会砍柴烧饭,等我把弟弟的事情处理好之后,我们就回去吧,这京城里一点都不好,就连吃的猪肉都没有村子里面的香,还有……” 魔娘喝了一口鸡汤:“你自己走吧。” 还在唠叨的井柏然突地僵住了身子,他在那站了一会儿。 从魔娘这个角度看过去,那双眼都是发红的。 “我……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回去?”井柏然茫然然的看着她。 魔娘按了一下自己的右腿,没有说话。 井柏然垂下了眸,笑道:“我知道了,我在村子里等着你。” 需要收拾的东西并不多,井柏然带的也就那么两样,就连他身上穿着的这件裘毛披风都是魔娘买给他的。 他这个人,总是被人看不起。 因为那样的病。 被人骂做是下贱的小倌。 男子见了他躲的远远的,女子见了他更是觉得恶心。 唯独魔娘,看着他的眼睛没有一丝的轻蔑。 他虽然笨,但是并不傻。 他确实不懂京城里的弯弯绕绕。 可魔娘不会就这么突然让他走。 该是那个洛少的主意。 他是个没能力的,看着魔娘被人威胁,却一点反击之力都没有,因为父亲的所有希望都在柏澜的身上…… 井柏然攥着手中的包裹,牙齿咬的很死。 可他却并不知道,如果不是魔娘愿意的话,根本没有人能够威胁到她。 她家小喵,就算没有实权,留个井柏澜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曲家就像是魔家,高处不胜寒。 犯了一点错,就会被下面那些人抓着不放。 更何况是曲洛这么多年来贪官抓了一个又一个,让有些有利可图的大臣怨恨至今。 要是让人知道了他贬井柏澜是因为私情,指不定会有多少个折子参他…… 到时候会出现什么情况根本不好说。 她不想,让曲洛和她一样,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然后一无所有。 她希望他永远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京城大少,享尽繁荣,百年无悠…… 所以,她只能牺牲井柏然。 魔娘躺在床上,屋子里空荡荡的,安静到她简直都觉得那条腿疼的都要废掉了。 那是她仅有的温情 现在也丢了…… 这一晚上魔娘睡的并不安稳 醒来的时候,曲洛就坐在她的床边,喝了不少酒的样子,身上的裘毛披风都没有解,懒散的倚在那,一只手缠着她的指,神情十分专注。 她并不惊讶曲洛会出现这家客栈,凭借他的能力,想在京城里找出一个人来,称得上是轻而易举…… 472 “醒了?要不要喝点水?”他说,声音低沈微微的有些哑,听了很让人心动。 魔娘还没有说话,门就被人推开了,是井柏然。 他的手里端着一碗红枣汤,边往里走边说着:“我想过了,等……” 井柏然明显没有料到会在这里看到曲洛,一下子就给愣在了原地。 曲洛看着他,在一边笑了,对着魔娘道:“我以为他早就走了。” 井柏然抬眼去看,曲洛的笑容并不和善,以至于他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满脸的警惕:“你来这里做什么?!” 曲洛没有说话,只朝着他身后的暗卫看了一眼,那样的阴冷危险。 四大家族选出来的暗卫们每一个是简单的,动起手来根本就是要人命的主。 魔娘一急,伸手就去抓,想要把井柏然抓回来,却被另一股强大的力道钳紧了手腕 “是时候谈谈我们之前说的合作了。”曲洛的脸上带着笑意,慵懒却又致命:“我可不希望我们合作的时候,还有人在旁边看着。” 魔娘愣了那麽一刻。 他是什么意思…… 曲洛却笑了,嗓音落在她的耳边,看似温柔实则却冰冷到了骨子里:“你是真的舍不得他,呵呵,真是变了。想当年,我怎么折腾,该把我赶走的时候,你一点都不留情。到了他这里,你就急了……” 魔娘的手垂了下来:“我已经不年轻,总会想有谁能陪着自己。你现在是体会不到,等到了你玩累了,你也就知道了,人,都禁不起折腾。” “听你的意思,他就是那个可以陪在你身边的人?”曲洛笑的越发肆意了,那双狭长的眸子比什么时候都要黑都要深:“怎么?现在连南宫戎光都比不上他了?” “算了,反正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曲洛站了起来,带着莫测的笑容,修长的手指扯开了自己的衣领。 那样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 他不想拿井柏然怎么样,他不过是来收利息的。 魔娘看着他,脸上近乎平静,她从不避讳这种事,只是眸光有些涣散。 他俯下身来的时候,满身的燎热,时常会在梦中梦到,那样噬骨的酥麻。 随着他带着薄茧的手指,划过了她的腰带,睡袍被扔到了一旁,直到她身下只剩下床单微刺的质感。 他才开始解自己那条玉带,曲洛解玉带的速度很慢,悠闲得近乎蛊惑…… 怪不得那么多的女子会说,他像是一团火。 纵然知道是死路一条,也甘愿以身试法。 那时候,她以为她是不一样的。 魔娘轻笑,可事实上,她也被烧掉了一层皮。 “你在想什么?在想那个姓井的?”曲洛伸手,捏起了她的下巴,眸光发沉,布满了一道又一道的血色,不过那并不会影响他的俊美,甚至他还很优雅,嗓音沙沙的在她耳边说着:“放心,接下来你很快就会忘记他……没有任何人能像我一样,知道该怎么让你快活……” 给读者的话:晚安。 473 就此罢手,形同陌路 曲洛说着便俯下了头,薄唇落在了她敏感的耳后。 魔娘不由一颤,那样的炽热随着灵活的舌尖,顺延而下,经过她敏感的背,最后停在了她的长腿内侧…… 克制的嗓音,听上去却更加能够令人难以自制。 漫长的前戏,让魔娘全身都战栗了起来。 曲洛笑了一声,拉过她的手,按在那过分的滚烫上 那样的触感让她连脊背都发麻了,他却扶着着她的手,带到了她的腿间,然后才冲了起来。 她被动的感受着那火一般的热度,酥麻感一阵阵的从腰间蹿出来,纵然她再如何抗拒,也不见成效。 魔娘微微皱着柳眉,长发因额头上的汗,散落在了枕边。 她觉得自己是可耻的。 就像曲洛说的那样,她想过这份快活,如同做过的春梦一般,时时会想起来…… “还是不行么……”他在她耳边低笑着,暗哑的嗓音:“那这样呢?”他扣住她的 腰,一连串的冲撞,几乎能动摇魂魄。 魔娘说不出话来,即便发出声音来,也会破碎的不成样子。 他似乎也不在乎她会有什么回答,发狠一般的将她抱起来,就着那样的姿势,不断的变化着速度。 他的汗滴在了她的皮肤上,哄骗一样的喘息,重复的低沉:“乖,你会喜欢的,会喜欢的……” 这一场令人癫狂的情爱临近傍晚才结束。 黄昏的余光打在脸上,魔娘连手指都懒得动,身上系着袍子,大概是他帮她穿好的。 曲洛却已经都穿戴好了,背光立在窗边,单手插着口袋,看着她的眸光说不出的陌生。 本以为凭借着他的性格,会是没完没了的折腾。 没想到他会就此罢手。 他朝着她踱步走了过来,收起了先前似笑非笑的邪魅,一张俊脸是居高临下的漠然:“你担心的那个人就在外面。” 说着,他朝着门外看了一眼。 井柏然被带了进来,没有受伤,也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魔娘安了心,却有点不懂曲洛的意思。 他看着她,像是笑了一下,嘴角带着嘲讽:“他现在是你最在意的了?” 井柏然对曲洛还是有敌意的,不过他并不想让魔娘为难,只站在一旁不说话。 他在想,是不是这位曲少爷误会了他和魔娘之间的关系…… “那就好好过,不要说抽身就抽身。”曲洛站了起来,不等魔娘开口,就被众人簇拥着 出了客栈…… 那样漫不经心的态度,总是伤人的。 魔娘笑了笑,闭上了眼……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没有人再来找麻烦。 井柏然帮着魔娘把东西收好,下楼的时候却瞧见了一个人,是那个木将军,他的怀来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井柏然不可置信,拎着包裹的手都有些松了力气。 那个木将军笑的邪气:“看你家兄这个模样,是不知道你好这一口,呵呵,好了,柏澜,你的官位早就保住了,现在先乖乖的下去,我有事情找你大哥说。” 井柏然站在那,翻滚着情绪,却木讷着一张脸,他知道这个木将军不是想找他,而是想找魔娘,上次也是他在这其中做的梗,替那个曲少爷传的话。 果然,姓木的站了起来,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袖:“把魔大小姐叫下来。” 井柏然没有动,执拗的看着他。 男人笑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样子,想动手?” 井柏然把手攥的咯吱咯吱作响。 男人看着有意思,轻蔑的意味更浓了,刚想开口。 魔娘就从楼上走了下来,嗓音客气:“木将军刻意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男人转过头去,笑道:“不过是有些东西想要告诉魔小姐。” “请说。”魔娘在他对面坐下,从谈吐到动作,都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男人勾着薄唇:“魔小姐来京城三天,应该没打听过曲家的情况吧。” 魔娘嗯了一声,曲家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魔小姐真是人如其名,冷情的不是一点半点。”男人嘲讽出声。 魔娘也并不在意:“木将军来,就是想问我这些?” “当然不是。”男人拿起放在桌面上的茶杯:“我只是觉得曲洛那个家伙在你身上栽的跟头太重了,想劝劝你,别总是给他希望,他可是为了你那点事差点把自己玩进去。魔小姐应该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大家族,最忌讳的就是朝自家人动手,那家伙倒好,见魔家一着火,彻底疯了,还把我从边关拽了回来,为的就是要给你出口恶气,谁能想到呢,魔小姐不仅活的好好的,身边甚至已经有人了。” 魔娘的手指一僵:“替我出口恶气?” “那个曲初小,魔小姐不会忘了吧。”男人嘲弄般的眼神让魔娘顿住了身形:“他把她从家族里除名了,曲初小再怎么说也是曲家人,纵然做不对,父辈也有些权利,曲洛一口气把人除了,自家人会怎么看他?曲家那些个老辈们,可不是省心的,这些事连皇上都不好处理,一个家族想要反扑,还不是要人命的。曲洛是手段使得好,才把他们都收拾老实了,这其中受过怎样的难,你知道?” 不待魔娘说话,男人就继续笑了起来:“现在好了,曲洛这一次的意思,差不多就是要和你断干净了,他现在也总算是看的清楚,这多亏了魔小姐身边有人,让他清醒了个彻底。” 魔娘放下瓷杯,有些恍惚:“是谁让你来的?曲夫人?” 男人一愣:“都说魔小姐聪明,倒是真的,没错,我今儿来,是曲夫人的主意。不过,魔小姐,我说了这么多,你只在乎我是谁派来的,却也不问问曲洛受过怎样的难?” “不是你说的吗?让我别给他希望。”魔娘抬起了眸,胸口生疼,脸上却不动神色:“曲家不会接受我,曲洛也已经和我断干净了,基本上就结束了,他受过怎样的难,我不用问也知道,总之,还要谢谢木将军告诉我这些。” 474再试一次 “你……”男人气的脸上一沉:“真是没有见过你这么没心没肺的女人!” 魔娘没有再开口,任凭人说着。 井柏然却看不过去了,嗓音木讷,却声声重音:“她是没心没肺,她如果对自己好一点,就不会任凭你们这么糟蹋她的心意,说放弃的是那个洛少,来找茬的也是你们这些人,她还能怎么样,扒着那个曲少不放?你问她有没想过那个洛少受过怎样的磨难,那你们想过没想过她是怎么活过来的,我……我捡到她的时候,她就只剩了半条命,右腿到了阴天下雪就会疼,每次疼都会叫那个洛少的名字,但凡是个女子被你们这么警告,有点脸皮的也早就放弃了,她去了半条命,只落的没心没肺的下场,你们还是不是人了!” 井柏然吼的声音很大。 男人被他吼蒙了,脸上也跟着僵了起来。 魔娘手指发颤的拉过井柏然的手,连双肩都抖了,最终也只是语气平稳的说了一句:“好了,我们该走了。” 井柏然气的虎着一张脸,把那些年货往身上一扛,二话不说的跟着魔娘出了客栈,标准的跟班。 街道上有人在游行。 刑场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落败了的曲初小。 被奉承惯了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鸡蛋打在她头上的时候,她差点气疯了,手指狠狠的攥着铁链,不顾形象的怒吼:“你们这群该死的刁民,我要杀了你们!” 如今她已经没了往常的光鲜亮丽,头发披散着,身上的衣服染着污迹,比路边的疯子还不如。 那张脸也因为愤恨而变得扭曲,她想着总有人会顾忌她曲家小姐的身份。 没有想到,她刚一张口,官吏的鞭子就跟着落了下来。 曲初小疼的脸色都变了,尖锐的嗓音划破了京城的上空:“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吆,还不服气了。”那官吏冷嘲热讽着:“甭管你是谁,到了我手里,就得给我乖乖听话,要是真有本事,就叫人罢了我官,别在这乱吠。” 曲初小身子本来就不好,这么一生气,连呼吸都难了,拼尽了力气,在那嘶吼。 众人像看猴一样的看着她,嘲笑讥讽像是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魔娘静静的看着一幕,眼中没有一点波澜,过了许久,她才回过头去,对着井柏然说:“这就是京城。” 井柏然知道她想说的不是这个,他把目光放在那个发癫了的女人身上。 魔娘,曾经受过的就是这种苦吧。 她说她坐过牢。 把她打垮的或许并不是那些仇人,而是这些满嘴道义的人。 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乐子,任由他们揉捏的乐子。 京城这个地方,果然不好。 井柏然虎虎的点着头,朝着魔娘看过去。 就连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她的人,也从来都没有体谅过她,反而拿着喜欢当借口,逼得她不得不离开。 这才是最伤人的吧…… 所以,她才会连问都不想再问了。 这大概和爱不爱没什么关系。 她是累了。 井柏然想着,决定回了村子之后给她炖了个老母鸡。 两个人是大年三十那天走的,有了银子之后,雇佣马车什么的也方便,所以走的也是不动声响的。 可即便如此,曲洛也得到消息。 他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做束手无策。 因为不管他再怎么努力,她都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了。 她的身边有了别人。 所以,她不会再要他了。 曲洛听着小厮的禀告,脑子发涨的厉害,全身的力气就像被抽干了一样,只剩下冷冰冰的绝望。 他坐在长椅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才有了知觉。 这一次,她是真的走了。 再也不会回来了。 曲洛伸手按住自己的胃。 好痛,好难受…… 一定要想出办法来了。 不能,不能就这么让她走…… 曲洛抓起扔在木椅上的裘毛披风,不管身后的小厮如何叫喊,也不顾自己的身体如何,拉过一匹马就朝着城外狂奔而去。 可此时的魔娘,却早就到了村子,马车要比牛车来的快,再加上赶马车的人是个常年的拉脚,也知道该如何走近路。 村子里比往常时候都要来的喜庆,孩子们穿着新棉袄,各家都炖着猪肉,远远的就能闻到香味,说不出的祥和。 井柏然砍了柴,在大铁锅里烧了一锅的热水,把屋子弄的暖烘烘的。 魔娘躺在熟悉的炕上,心脏却如何都平稳不了。 “柏然。” “嗯?” “我还想再试一次。” “什么?” “我想去找他。” 井柏然笑了:“马车还没走,我付了他两倍的银子,让他喝着热水,我就觉得你会回去。” 魔娘眼睛发热的看着他。 井柏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做事情挺精明的,整天都说自己老了老了的,其实就是个孩子,什么事都爱钻牛角尖,我不放心你,和你一起回去,他们欺负你,我也能帮着你骂回去。这事我想过了,他们这样,就是觉得你娘家没人,我现在就是你娘家人,要是真心喜欢你,就把你娶回去,我给你嫁妆。” “嗯……”魔娘伸手把人抱住。 她这一辈子,大抵上是心满意足了,遇到了一个南宫白夜,又遇到了一个井柏然,一个把友情给了她,一个把亲情给了她。 现在的她,不像以前,就算想说理,也没有人陪着,站在那么尴尬的角落里,一动不动。 这一次,她有了底气。 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两个人返回京城的时候,曲家正值灯火辉煌,该是守岁的点了,打着灯笼的少爷们,披着锦衣裘毛,站在外围,大冷天的却是欢天喜地的样子。 曲夫人坐在那中央,手上发着红包,转过脸来的时候,嘴角却沉了:“大少爷呢?” “小,小的不知。”小厮两眼发虚的答着。 曲夫人冷下了表情:“你是跟在他身边的奴才,我说过什么,他不见了,我第一个要找的就是你!” “少,少爷他黄昏的时候骑了马出去,大概,大概是去了什么村子……”小厮正说着。 外围上边传来了一阵骚动,放眼放过去,是管家带着魔娘走了过来…… 475要和好的节奏。 曲夫人也不知道该拿什么心情面对魔娘,自从她知道魔娘入狱都是小小做的手脚之后,那些硬气的话,她是说不出口了。 她看上去却没有变化,都不像是死过一次的人,依旧是礼数周到的和她寒暄,像个懂事的小辈。 曲夫人到了这个岁数,也不像早些年尖锐了,语气称得上是温和。 不过魔娘知道,这是曲夫人做人的基本,她无疑是大气的,就算是不想让她和曲洛有什么,也不会让她太难看。 “这位是?”曲夫人把目光落在了井柏然的身上。 魔娘笑道:“朋友。” 曲夫人眉头皱了皱,想着要是她的爱子知道了有这么一个朋友存在,指不定会折腾出什么事来。 曲夫人哪里清楚,这些个天小厮帮曲洛瞒了多少事,这其中一条就是魔娘身边多了个井柏然。 她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 以前总想着曲家不会允许一个坐过牢,开过青楼的女子进门。 可真正到了这一步,眼瞅着魔娘要和别人好上了,她就怕洛儿会真的彻底魔障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就此顺了洛儿的心意,只是犹犹豫豫的拿不定主意。 更何况,魔娘入狱是被小小害的,她实在是担心她不会对洛儿实心实意。 可如今…… 曲夫人按了按自己的头,她是害怕了,害怕洛儿再变回那一段不生不死的日子…… “魔丫头。”曲夫人叹了口气,拉过她的手:“我知道你怨我,这么多年了,从一开始我就不同意洛儿和你在一起,可你要知道,对不起你的人是小小,是我,是周遭的这些人。不是他,你要是……” 魔娘知道现在曲夫人服软,服的不是她,而是曲洛。 如果不是曲洛坚持。 她在她面前照样什么都不是。 但既然老人家给了她面子,她就不能不识抬举。 魔娘的教养如此,体谅别人也就等于是放过自己:“曲夫人多虑了,你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理解,我祖父常说做长辈的不容易。我自小是个没娘的,又进过牢狱,普通人家都不会要我,更何况是曲家这么大的家族。不过……”说到这里,魔娘顿了顿:“我还是想要和他在一起,所以来了。” 曲夫人一震,看着那双清澈平静的眸,陷入了沉思。 魔娘把该说的话说完,见曲洛迟迟没有出现,到走的时候,也走的干脆。 曲夫人是有心想留她,可实在是找不到借口留,要说对不起,是他们曲家对不起这个丫头,又怎么好意思再强留人…… 魔娘和井柏然从曲家出来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雪,连绵不绝的凄美。 俩个丫鬟正在门外候着,像是在等人,声音浅浅的议论着:“少爷还不回来,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估计是和木将军去了新开的醉香楼,前段时间不还说,那的姑娘比其他地方的娇艳么……” 魔娘闻言,攥着的手也松开了。 虽然不想接受这样的结局。 但是也不能不承认。 有时候,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回程的时候,井柏然又多花了三倍的银子,那个赶脚的才咬咬牙,快马加鞭的把他们送到村口。 剩下的那一段路,走回去要比绕路赶车方便,赶脚的马夫着急回家过年,就把他们放在了小路上。 下马车的时候,魔娘的手都是冰的。 井柏然有心想要安慰她几句,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知道这次决定回去,已经费尽了魔娘的所有力气,再让她掏空了心思去对一个人,也已经不可能了…… 山里的雪下的很大,树木和树木之间腾起了一层薄薄的夜雾。 井柏然是没有想过,会在自家门前,看到那个呼风唤雨的京城大少。 他像是在外面站了很久的样子,头发上和睫毛上都沾了雪,看着他和低着头的魔娘,一张俊脸阴沉的可怕。 也不怪曲洛会阴沉。 他是个路痴,一出京城就乱了方向。 好不容易到了曾经调查出来的村子,却不知道他们是住在哪一家。 胃疼的几乎都要空了,只能抛下一身骄傲去问人。 他出来的匆忙,连银子都没有带在身上。 这村子里的孩子大人都用一副外来者的目光看着他,指来指去的就是不肯说实话。 生怕第一次,他像个傻子一样,在不大的山沟沟里转来转去。 总算是转对了,屋子里却没有人。 他只能坐在外面等,手上牵着一匹马,冻得够呛。 村子里的小孩最可恶了,知道他冷,还故意端着一碗红烧肉,坐在隔壁,朝着他大口大口的往嘴里送。 曲洛看的胃疼,索性站了起来,绕到了门前,就见两个人并肩出现在了他的前面。 曲洛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冷的,他不怕大过年的在外面挨冻挨饿,他怕的是她的眼里根本没有他…… “你……”魔娘也抬起了眸,说不惊讶是骗人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曲洛刚硬着一张俊美的侧脸,也不出声,直接把人从井柏然那里拽了过来,大步流星的朝着村外走着,直到少了那些碍眼的家伙们,他才一个转身,把她压在了树干上。 魔娘皱了下柳眉,刚要开口。 却被他突然抱在了怀里! 心跳瞬间乱了节奏。 他的嗓音听上去比任何时候都要低沉:“我受不了,不管是南宫戎光,还是井柏然,我再也受不了,为什么要和他们说话,为什么要让他们牵着你的手,只有我一个人不行么?” “曲洛,我……唔。” 魔娘刚一开口,他就捏起了她的下颚,发狠的吻了上来,含住了她的舌尖,气息里充满了冷冽,急切又粗鲁,一点都不像是平时他。 他的手探进了她的棉袄里,不顾她也要说什么,强行的将这亲吻加的更深了…… 如果不是身后松树的支撑,他或许早就把她放到了雪地上,舌尖被吻的都发麻,他才结束了这个吻,额头抵着她的,狭长的眸子沉的让人心揪:“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是喜欢我的吗?” 给读者的话:貌似写太多了,大家凑合着看吧……周期来了,正在家中挺尸,评论我就不回了,实在难受。明天完结,至于新书,遥遥无期……是时候和大家说再见了。移动书城的亲担心我舍不得完结,要写小喵和小泗,放心,不会写。还有就是对不起了,那些支持我的同学们,很多情况不允许我再写下去,毕竟现在工作了,实在没多少时间总来处理评论区。不是赌气,是情况不允许,我想养养身体,多把精力放在现实生活里,谢谢你们一直陪着我,对不起啦,抱住啃口,三张送上,井童鞋是弯的,所以就被人嘲笑他是有病……希望大家能开开心心的看书,能写到这里我挺高兴的了,么哒。 476曲洛就是个别扭敖娇小p孩(完结) 滚烫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 魔娘听着耳边沉沉的嗓音,心脏涨的厉害,酸酸涩涩的。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突然皱了下柳眉,反手握住他的手指:“怎么这么烫?” “别打岔!”曲洛不满的把她拉回来,重新抱在怀里。 可怜的孩子已经烧糊涂了,连关心的意思都听不出来了。 魔娘叹了口气:“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你和那个姓井的前脚一走,后脚我就收到了消息。”曲洛冷哼了一声,听那口气还有几分洋洋得意的意思。 魔娘看了他一眼:“那我为什么没看见你。” “这个该死的山路,绕来绕去的,根本不是人走的,我走错了好几次!”曲洛把头放在她的肩膀的位置,像个大型犬类,浑然的不讲理:“你为什么要住在这么难走的地方!” 自己方向感差,还埋怨山路……可以肯定曲家少爷脑子都不清楚了。 魔娘伸出手,把他的脸捧起来,心疼的摸了摸他苍白的嘴角:“不知道带个小厮来么?” “我带个小厮,你就不和那个姓井的在一起了吗?”曲洛咬牙切齿,很凶狠很委屈的看着魔娘。 魔娘一愣,垂眸把他抱住:“我没和柏然在一起。”完全不想干的两件事,都能被他扯到一起去,这个人呵。 “你还叫他柏然!”曲洛蹭着魔娘的脸,以示不满。 魔娘把人拖住,知道再不赶紧给他降温,就危险了,虽然脑子不清楚的大豆丁比较可爱,她也不能拿着他的身子冒险。 “你要把我拖到哪里去?又想赶我走吗?”曲洛手上用了力气,眸光黯了下来:“我以后会努力变的更好,你喜欢成熟的,我也能很成熟,不过是三岁,我很快就能长大了。” 魔娘一开始听着他前言不搭后语的呢喃,还有些不明白,直到他说到最后,她才突然之间想起来。 那次葵水之后,长大的她意识到不能再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了,他就算再小也是个男孩子,说出去对两个人都不好,所以她才让他带着自己的东西回家。 他当时也没有说话,抱着自己的小衣裳,愣了很久之后,才乖乖的跟着一个黑衣人出了魔府。 第二天晚上,他又回来了,用发狠一样的目光看着她:“不过是三岁,我很快就能长大了,到时候我一定……” 一定后面是什么,他没有说完就走了。 自从那天以后,她就没有见过他。 她一直觉得那个男孩一定恨死自己了。 以至于后来,他用那样互相不熟悉的方式和自己见面,然后抱着想要战胜她的心理接近她…… 可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她错了…… 年龄的差距是她自卑,也是他的。 怪不得那个时候,他板着一本正经的小脸,手上拿着书卷,小大人一样的问她:“魔姐姐,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她说:“成熟稳重。” 他隔着书卷看了她一眼,衿贵邪气的很:“小一点的不好么,小一点的在那方面都比较强。” 当时她只觉得脸上红的像是烧着了一样,一个小孩子明明比她小,却比她懂的还要多…… “他这是怎么了?”井柏然看着魔娘把那大少爷拖了过来,有心想要上手帮忙。 曲洛却看了他一眼,那样的目光阴冷到了极点! 这下倒好,井柏然上手也不是不上手也不是。 魔娘歉意的看着他:“曲洛受了风寒,难免会没有礼貌。” 井柏然点了点头,心说就算曲家大少爷没有受风寒,对他也照样没礼貌…… 魔娘半拖半哄着才让曲洛盖上棉被,乖乖的躺在了热炕上。 她本来想去叫大夫的,无奈手腕被人拽着,想走也走不开。 井柏然一看这个,就自告奋勇的去了村头,把大夫请了过来。 那大夫还在纳闷呢,没见过那个受了风寒的人还这么精神,用了药也不见打瞌睡的。 魔娘却知道像他们这种人,自小的教育就是无论如何都要保持清醒,因为周遭的环境太过复杂吗,家族里的争权夺势,一点都不比皇宫里的差,作为曲家的继承人,他的警惕心应该比普通人高上许多,所以生起病来也会相对来说比较难熬。 “这里有三幅药,对着热水喝,最好是到了晚上的时候,能给这位公子用药酒擦擦身子,这样退热快……”大夫抚着白花花的胡须叮嘱着。 魔娘听的认真,道了谢才让井柏然把人送了出去。 曲洛躺在床上,眼睛黑的晶亮,用小孩子看到玩具一样的目光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又亲了她一口。 魔娘拿他没办法,只能在旁边守着。 井柏然把草房让给了他们,收拾了收拾,抱着棉被去了柴房。 都了半夜,曲洛烧的开始自言自语。 魔娘也顾不上什么礼教了,拿着药酒替他擦着穴道…… 第二天,曲洛是被鞭炮声唤醒的,他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浑身的乏力让他不舒服的皱了下浓眉。 侧过脸去的时候,对上了一张安静的睡脸。 曲洛的眸子一震,犹豫了很久,才把手放在了魔娘的脸上。 那样的力道很轻,像是有些害怕一样,似触非触着…… 外面的鞭炮声不断,还有小孩子们你追我赶的笑闹。 曲洛这才想起来,今天已经是大年初一了。 他把手收了回来,然后站了起来…… 井柏然端着热水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那个号称京城最有权势的少爷,脸上的每一根的线条都有种雕塑般硬质的感觉,漂亮、冰冷,让人不自觉地联想起刀枪之类的东西,近乎锋利的感觉,却在迎上魔娘时,而变得小心翼翼,温柔无比。 他半跪在地上,大概是怕魔娘睡的会冷,又不想吵醒她,干脆就着那样卑微的姿势,把人抱进了怀里…… 然而魔娘还是睁开了眸,不甚清醒。 曲洛拍了拍她的后背,把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催眠式的沙哑,大意是让魔娘多睡一会儿。 魔娘慵懒的在他怀里找着位置,动作自然的就像是她合该在那个怀抱里。 井柏然笑了笑,不声不响的退了出去。 以前的自己怎么会觉得那个人是看魔娘不顺眼呢? 明明是太在乎了,那一双眸子里才会总是带着如火一般的压抑…… 井柏然想着,又回头看了一眼。 那两个同样出色的人,一个慵懒艳丽到了毫无防备,一个洗尽铅华邪魅,只为一人低头。 情深所至,不过如此…… 给读者的话:撒花,完结,(这张写的我快吐血了,果然太快也不太好写……嗯,情深所知,不过如此……么么哒,安。) 477补 谁都没有料到曲洛会在一个小山村里住下。 就连曲洛本人都没有过这样的打算,他就算隐居也会选在江南大理一带,像这种走两步就找不到回家路的山沟沟,根本不在他的可选范围内。 只是他知道魔娘不想走。 曲洛思量着,她这是舍不得姓井的。 如果是以他一贯的作风,那人被活埋了多少次都不清楚,怎么还会容忍他在自己眼前这么蹦跶来蹦跶去。 曲洛眯着一双眸子,最后下个了决定。 为了显示他的宽宏大量,索性就连那个姓井的一起打包带回了京城。 曲洛承认心里还是有些酸,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想让姓井的彻底消失。 因为在那些他不在的时光里,他偷了自己太多的东西。 那种心情是无法形容的,他比谁都要感谢井柏然,感谢他在那么多人都没有陪在魔娘身边的时候一直陪着她,但是他又很嫉妒,嫉妒的连心都疼了。 如果,那个人是他就好了…… 如果在那段时光里,陪在她身边的人是他就好了。 曲洛垂眸,牢牢的抱紧了怀里的人,手臂也不由自主的用了力气。 魔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微微的皱了下柳眉,刚想开口,就听到驾着老牛车的井柏然说:“到了,魔娘你下来看看,是不是这里?” 魔娘笑了笑,缓步踱出了马车,看着熟悉的烟花柳巷,嘴角勾起了弧:“没错,就是这。” “可是……”井柏然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这里的阁楼盖的格外漂亮:“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魔娘顿了下脚步,手指放在门环上,回头朝着他一笑,说不出的绝艳:“青楼……” 三日后,正月初五 “夜迭”重开,人来人往,纸醉金迷。 “洛少,您这边请,这边请……”楼内的管事见了曲洛,眼睛都亮了,脸上带着笑意:“好久没见洛少来了。” 曲洛看了那管事一眼,嘴角是似笑非笑的弧,却又带着说不出的冰寒。 管事一愣,便不敢说话了,把人带到了那一屋子少爷的房间里,便知趣儿的退下了。 这个样子,一会儿准不高兴。 他寻思着,还是把老板叫来保险点,便直接去了后院。 魔娘来的时候,桌子上的人已经喝开了,正是热闹的时候,大年初五,四九城的少爷们把该忙的时也忙够了,是要聚在一起。 她这次来,不像上一次了,手上什么东西都没带,踱步走到了桌前。 曲洛手臂向后撑着,抬眼看着她,慵慵懒懒的模样。 那群少爷也都安静了下来,只看着这两个人,不由有些幸灾乐祸,虽然他们还不知道魔大小姐到底是哪里惹到了洛少,不过这一次,魔大小姐嚣张的气焰大概也该到头了…… 可就在下一秒钟。 曲洛竟站了起来,当着他们所有的人面,把她拥进了怀里,狭长的眸子一寸又一寸的扫射过四周,似笑非笑的嘴角却写满了警告,那意思无非是在说…… 人,是他的! 给读者的话:评论看了,补的,要去机场,忙,明天有时间,再把甜蜜戏都补上,么! 478执子之手 洪九正喝着酒,一张俊脸都被涨红了,满脸惊讶的看着曲洛,不断的咳啊咳的。 周围的少爷们各个端着酒杯,就像是被点了穴道,维持着先前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魔娘也不尴尬,实在没有什么好尴尬的,艳丽的眉眼一如既往的清冷,带着特有的女王气质。 多少年了。 或许在她的心里还是有些在意。 那么多人都认为是她配不上曲洛。 现在,她终归于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曲洛身边,告诉这些人,她可以! 曲洛牵着魔娘的手,十指相扣,一路走过去,越过那些脸已经笑僵了的少爷们,冰冷贵气,鼻梁优雅,下巴倨傲,一落座就对着傻乎乎的洪九笑了一下:“九儿,愣着干嘛,叫嫂子。” 洪家少爷自认为从小到大从他洛哥身上所受到的惊吓不小,可这次,他还是被劈到了! “嫂,嫂子!”洪九也算是个反应快的,声音脆的那叫一个自然。 雅座里十几号人,全部都是一种呆愣的表情,连掩饰都不带掩饰的,足以可见他们有多惊讶。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时看上去气场不合的两个人会,会在一起!? 他们明明互相看对方都不顺眼的,尤其是洛少每次看到魔大小姐都会皱眉不是么? 这两个人,一个放荡不羁,一个如火如荼,合在一起做什么,天天打架吗? 魔娘知道他们的想法,曲洛用这样的一种方式把她带到众人面前,到底也是为她好。 魔娘笑了笑,反手握住他的指。 曲洛正看着她,眼瞳里凝着最深沉的黑,不像是高兴也不像是生气,就是手上用了力气。 别人敬酒的时候,更是把她拥的紧了,表面上一副邪气不羁的样子,眸光里却是柔的,干燥冷冽的气息从他的身上传了过来。 魔娘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敏感,只是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连心跳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 惊讶过后,那群少爷们又把气氛炒了起来,闹归闹,对待魔娘却十足的客气,一口一个嫂子叫着,全然没有半点不尊敬的意思。 桌子上的盘盘碗碗已经撤了下去,换上来了几个新菜。 曲洛亲自拿了汤勺,给她盛着汤:“多喝点,不准碰酒。” 魔娘笑了笑,把碗接了过来。 单单只是这一幕就让周遭人再次看傻了眼。 要知道从小到大洛大少爷吃个饭,筷子都要人送到手边,哪里做过这种事。 曲洛也任由他们打量着,漫不经心的双腿微搭,一手摆弄着精致的铁盒子,一手把盘子朝着魔娘的方向推了推,自己也不吃东西,倒是往她盘子里放了不少鱼片,英俊的侧脸有棱有角,带着旁人难以接近的沉稳。 少爷们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往这边看,眼睛都要忙不过来了。 曲洛却浑然的不在意,见魔娘放下了碗筷,才皱了下眉:“再吃两颗汤圆?” “太撑了。”魔娘笑着摇了摇头,她今天算是吃的多的了,每次都被他这么喂:“早晚有一天我会成为个胖子。” 曲洛握着她的手,低声笑了起来,也没有说话,只是那宠溺却显而易见。 其实两个人表现的并不是很亲密,但那种隐约的暧昧,便叫人看了就会心知肚明。 雅间外,南宫戎光眸光黯淡的看着这一幕,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眼底的惊喜已经被被浓浓的痛楚所代替。 这一次,他彻底的明白。 就算他不愿意,她也从他的生命里走远了…… 她是真的不会再回头了。 其实早在很多年以前,他就顾忌着她身边的那个小男孩。 不过见过一面,他甚至连他的相貌都没有看清楚。 可他怎么都忘不了,那个孩子看她的眼神,专注的有些可怕。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那就是曲家一直保护起来的继承人。 一直到那个孩子长大成人,揪着他的衣领问到她的去向。 南宫戎光才知道,当年的那个睡在她屋里的小男孩不是别人正是曲家最杰出的小辈…… “原来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么。”南宫戎光自言自语着,嘴角泛出了苦笑。 他一步步的向外走着,胸腔像是被掏空了一样,难受的连呼吸都疼了。 在他得知夜迭重开的消息之后,他就知道一定是她回来了。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过,总有一天会有那么一个人陪在她的身边,给她想要的幸福。 他……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 呵呵,该说是自己活该吗。 南宫戎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寒冷的风像是刀子一样吹在脸上,生生的作痛。 其实当曲洛把曲初小的罪证交代他手上的时候,他就明白,她不会再要他了。 他亲手把推进了牢狱里,一推就是四年。 就像她说的:“戎光,我坐牢的四年,你在做什么?” 他在关心另外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甚至是陷害她的罪魁祸首…… 南宫戎光伸手,揪住了胸前的衣衫,不管他怎么用力,再怎么难受,那个人都不会再从房间里出来看他一眼了…… 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 雅间内,酒足饭饱之后,就开始谈正事了,在京城拥护的派系是有的,要注意的地方也就会有很多,曲洛最擅长的就是在酒桌上收敛自己的势力。 酒喝的不少,连呼吸时都带了香醇干燥的气息。 两个人坐的地方光线很暗,他就乘着那些人还在胡闹的时候,将吻落在了她的耳后。 魔娘浑身一颤,感觉到那微凉的唇瓣轻轻扫过颈侧的皮肤,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 “我们去后院?”曲洛低声在她的耳边说着,音调低沉到了蛊惑。 魔娘本不想理他,和一个喝醉酒的人,实在是没有道理可言的,只朝着身边的丫鬟吩咐:“你去厨房问问,我让人准备的小米粥熬的怎么样了。” “啊?是,是!”丫鬟还是那个伺候魔娘的小丫鬟,一脸通红的跑了下去。 曲洛低笑了一下,不紧不慢的磨砂着她的耳,就连手都跟着不老实了。 魔娘的呼吸开始变得不稳了起来,感觉着男人温热的呼吸就在耳边,心尖上像被猫尾巴扫了一把似的,微微发痒。 曲洛一只手顺着他的后背慢慢向上,暗示一般朝着自己的方向轻轻使力,声音里也不知不觉带出了几分诱惑的味道:“我们去后院,嗯?” 479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甜蜜终止 魔娘被逼得无计可施,哑着嗓子说了声:“好。” 曲洛这才笑了,把人带了起来,朝着后院走了过去。 就好像,他把所有的主动全都交给了自己,接受还是拒绝全由自己来决定。 为什么就没有发现呢。 在她揪着以前念念不忘的时候,早就有一个人已经站在原地,等了她很久很久了…… 那双眼很小时候的所差无几。 霸道,执拗,温柔…… 魔娘笑了笑,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跟着吻了回去…… 鼓动的心跳声,让魔娘忽然间有种错觉,仿佛自己变成了什么珍宝,正被他无比认真的对待。 他看着她的手,嘀咕了一句:“这双手还是射箭的时候最好看。” “你看过我射箭?”魔娘懒懒的打个哈欠,她记得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她很少去皇家猎场。 曲洛眸光沉了下来:“看过几次。” 也是那时候,他知道自己对这个人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皇家猎场原本是他不能去的地方,作为曲家的指定继承人,他被保护的很好,甚至要装成女孩子的模样,被养在不知名的地方。 当然,那不表达着他会成为废物,曲家从一开始就想将他养成游走于官员之间的利器,所以他并不需要像其他家族的继承人们,天天在皇家猎场里骑马练剑。 但是,自小开始,他的好胜心就极强,想赢的不过是宫中那位皇子。 在上完师傅所教的课程之后,才会拉着管家去皇家狩猎场。 他还记得,那一天的阳光很耀眼,明明是秋后,却明亮的好似胜夏。 他看到红衣少女,长身玉立,漂亮利落的上马,拉开的弓箭满满的划出了弧度,顺着她白皙的侧脸,绝艳的不可方物。 心里竟诡异的觉得,这个人……真是漂亮,就连她射箭之后,溅在她脸颊上的血滴都有种罂粟般艳丽而妖异的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 只是依稀还记得当初的感觉。 血液从身体里躁动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壳而出一般。 他从来没有像那一刻,这么渴望,这么渴望的想要去得到一个东西…… 年幼时的教程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得起的,他学会了人与人之间利益牵扯,更懂得该怎么权衡关系,利弊得当。 接近他的人极少,除了先生和管家之外,没有谁知道他,更别提会有什么朋友 作为曲家的利器,他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长大的。 如果不是那一天,他看着她射箭,忘了该怎么走回小苑,他也不会被她捡回去…… “哦……我记起来了。”魔娘笑了笑,慵懒的倚在他身上:“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皇家猎场,那时候你根本不爱搭理人,蹲在草丛里躲着,害我差点把箭射到你身上。” 魔娘闭上了眼睛,只有一想到曾经那个早熟的不得了的小豆丁,就有点想笑。 曲洛把她的下巴捏了起来,邪气的勾了下薄唇:“那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嗯?”魔娘掀开了眼皮,她不认为自己的记忆会出错。 曲洛像是看透了她在想什么,低沉的嗓音带着沙哑:“早在你没看见我之前,我就认识你好久了。” “咦?”魔娘来了兴致:“什么时候?” 曲洛把倚在他身上的人抱住,骄傲如他才不会告诉怀里的人,他偷偷看着她射箭的事情。 不过,那确实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的正面。 寒风凛冽间,她朝着他伸出了一只手,那样的手指并不像是想象中的粗糙,反而过分的修长白皙。 他蹲在草丛里,视线往上抬,就看到了一双如火如荼的眼睛,很深,很懒,漂亮到了极点。 纷飞的大雪吹的她的裘袍猎猎作响,那张脸微微抬着下巴,礼仪周到却维持着恰到好处的骄傲。 那是他和她人生里的第一次对视,她的眼里带着温柔。 就像是一个已经在黑暗里匍匐已久的人,突然碰到了第一线阳光,会有灼热和耀眼的感觉。 本能的想要抓住,再也不放开…… 给读者的话:补文完毕,么么哒。 480我的主人(补白夜殿下甜蜜) 夜迭重开,白夜不可能不出现,对于魔娘还活着这件事吗,她似乎一点都不意外,猫一样的蹭过去,懒散的很:“还是你这里的床舒服。” 魔娘浅笑的看着她:“怎么?皇宫里有人给你气受了。” “这个倒没有。”南宫白夜耸了耸肩:“某殿下天天拿我当小厮使唤,我已经习惯了。” “是么……”魔娘好笑的看了一眼坐在窗边喝茶的男人,他的每个举动都像是经过计算一般的完美。 南宫白夜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就是睡棺材太多了,有点不习惯。” 那你也不该来找我家这口子抱怨!曲家大少爷愤愤的叼着茶杯,顺便看了一下对面坐着的某殿下,那意思很明显,你不管管你家女人? 北冥连城慢条斯理的把手中的茶杯放下,摆明了就是不搭理人。 曲洛觉得自己和他沟通也是白费,干脆低头对上了南宫小喵探究的目光:“皇上,我觉得你有必要把你母后请回去。” “我不这么觉得。”南宫小喵吧嗒吧嗒的跑到魔娘面前,接着一把将人抱住,小脸蹭啊蹭的,小身子滚啊滚的:“我也觉得干娘这里的床睡着舒服。“ 曲洛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臭小鬼,你到底再蹭哪里! “小喵,不得无礼。”黑家少主一脸面瘫的把自家小皇帝抱回来。 曲洛看的感动,终于有个明白人了! 黑泗这会儿正给小人儿卷袖子呢,也没有看到曲洛的眼神,只是边卷边说着:“要是喜欢这里的床,我们就把它搬到皇宫里去。” 曲洛:…… 你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还有,黑小泗你个小面瘫,你帮别人养儿子养上瘾了是不是! “皇上天色不早了,你们也该回去了。”曲洛一脸正经的开始送客。 南宫小喵揪着自己的耳朵,痒痒的拽了拽:“那刚好,夜迭到了晚上才好玩。”曲洛回头,看向黑小泗:“皇上这么小逛青楼,那些大臣不会议论?“ “谁敢不服,就来决斗。”黑泗一脸的虎虎生威。 曲洛扶额,他记得黑泗现在是小摄政王了吧,他就这么摄政? 也不怕把整个王朝都摄没?怎么感觉他在有意把小喵养成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皇帝? 曲洛眯着眼看了看那两个小人儿,再看看面容清冷衿贵的某殿下。 算了,连他亲爹亲娘都不管。 他也就不用插手了。 而且据他所知,小喵也不是那么好摆布的一个孩子, 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 曲洛正想着,就听南宫小喵问道:“干娘你不是带了个美男回来吗?在哪里喵?你是要把他收了吗?那也是可以的,我现在是皇帝了,可以帮你赐婚了了呀!” 曲洛:…… 能不能出来个人管管他! “黑泗!”曲洛沉了语调。 黑泗很慢很慢的抬头,然后……然后,对着小喵说了一句:“十六是个好日子。” 曲洛攥紧了茶杯:“我不同意!” “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南宫小喵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奶声奶气:“我才是皇帝。” 黑泗满意的点了点头:“嗯,就是这个气势,以后在朝堂上也这么和大臣们说。” 曲洛:…… 南宫小喵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完全陷入了被赞美的声音里,小身板挺的更直了:“就这么决定了!” “我再说一次,我不同意。”曲洛站了起来,眼底充满了认真,他踱步走到南宫小喵面前,忽的邪气的笑了:“你问我凭什么?就凭这个!” 说着,他低下了头,准确无误的叼住了魔娘的唇,旁若无人的狂妄,俊美的侧脸在黄昏下闪烁着光泽,看上去温柔无比…… …… 是夜,夜迭后厨。 咔嚓! 南宫小喵对着一根胡萝卜咬了下去,来回的磨着自己的小獠牙。 站在他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身黑色唐装的冰死神:“我的本在哪里?” “什么本?”南宫小喵一脸茫然的抬头,他发誓他从来没有这么能装过! 冰死神眯了下眼,手指微抬…… “你的本在我手里。”黑泗突地出声了,黑眸淡淡。 冰死神朝他看过去,一本黑色的古卷迎面飞了过来,他用手接住,摊开的那一面写着魔娘两个字。 本中的记载已经变了,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少之又少。 冰死神抬头,又看了黑泗一眼,他似乎并想追究什么,只是想把本找回来,擦身而过的时候,丢给了黑泗一句话:“想必南宫小喵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吧吗,大天使长。” 黑泗双瞳微眯,依旧是面瘫着一张小脸:“死神丢了随身的本可是要受惩罚的,想必阎罗还不知道他最得力的手下,犯了如此严重的错误。” 冰死神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我并没有想要揭穿你。” “我也是。”黑泗收回了目光,朝着南宫小喵走了过去。 冰死神嘴角扬了起来,天使和恶魔,呵,真有趣…… 不同与后厨的冷清,夜迭楼里正是热闹的时候。 南宫白夜本来想多玩一会儿,某殿下不动神色的就把人给圈了过来,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磨挲着她的手腕,恶魔般的笑:“我想这个时候我们应该讨论一下,去哪里睡最舒服,喔对了,你不喜欢棺材,那去水池怎么样,嗯?” 最后那个嗯字,问的南宫白夜脸上一阵滚烫,某殿下口中的睡绝对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睡。 “不怎么样。”到了反身做主人的时候了,她总不能一直被某殿下压吧? 北冥连城看着她,那样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不太听话的宠物,神情颇为无奈:“既然你不喜欢水池,那就换个地方。” 南宫白夜:……这和在哪里有关系吗!!!关键是次数,次数!!! “这是次数问题。”南宫白夜认真的提出了自己的抗议。 北冥连城点了点头,颇为赞同:“在这一点上,我们的看法一致。” 谢天谢地,您终于民主了一次,南宫白夜眉开眼笑的计划着以后可以把晚上的时间空出来去盗个墓,逛下青楼什么的…… “我以后会酌情加多次数。”北冥连城说的风轻云淡。 南宫白夜迅速的把头扭过去,加多次数?! “你看起来很感动的样子。”北冥连城温柔的亲了亲她的手背,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映照着满城的烟花火,魅惑无比:“以后想要了就告诉我,我随时为你准备着,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