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不雅视频 地处东南亚的N国,是一个与中国大陆隔海相望的群岛之国。 其中的尕那岛是一个面积大十多万平方公里的岛屿,那里居住着这个国家的五分之一人口,是该国的一个自治邦。(相当于中国的自治区)那里具有热带雨林和一些常年喷发的活火山,形成了很多独特的自然景观。 近年来,当地政府又大搞旅游业,在海滩和一些奇特的地貌处兴建了许多硬件措施。每年的夏季都吸引了大量国内外旅游客的度假和观光。 当然,那里也是中国大陆游客的首选旅游目的地。 可是,自从艾斯拉达担任该邦首席部长6年以来,那里的居民收入明显出现了两极分化。在一个拥有近千万人口的地区,形成了几个有紧密关系连的集团寡头。而大多数普通民众还生活在没有温饱的贫困线以下。 艾斯拉达本人是那里的香蕉大王,也是一个名符其实的财团寡头。由于那些企业集团寡头垄断着尕那邦的经济命脉。所以,艾斯拉达所担任的首席部长位置屹立不倒。但是,随着又一个大选的日子临近,他已经坐立不安了。因为,他今年遇到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普必蓬。 由于这里的人口都是最近几百年来,从各个大陆漂流过来的移民。并长期被西方某国殖民统治,他们的官方语言是英语。但拥有不同的宗教信仰。民族宗教矛盾日益突出。其中有一个名叫图布亚的吐鲁教徒因为不满艾斯拉达的宗教歧视政策,就组织起一些武装教徒,跟当地政府进行面对面的对抗,并声称在那里建立一个独立国家。 眼看该地区就要四分五裂了,N国的总统终于坐不住了。他一面派遣政府军过去帮该地区政府平定叛乱。另一方面,他不愿意再让艾斯拉达继续担任下一任的首席部长,希望能选出一个能照顾各方面利益并能被各方接受的温和派的人物,来做下一任首席部长。终于有人站出来跟艾斯拉达进行竞选了,他就是尕那邦南部城市西贡市长——普必蓬。 这个普必蓬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由于他担任西贡市长以来,把那个城市经济搞得有声有色,得到了当地民众好感。 N国总统希望他能出面竞选下一任尕那邦的首席部长。这样,既可以打压艾斯拉达在那里的势力,也能缓解日益突出的民族和宗教矛盾。因为,以图布亚为首的反政府武装自从政府军举行大规模围剿后,就躲进了茂密的热带丛林里面,与政府军打起了游击。由于政府军没有能力彻底剿灭这伙武装力量,眼看尕那邦处于内战的硝烟中。总统希望普必蓬能够接替艾斯拉达的职位,缓解那里的民族冲突,维持一个相对的稳定局面。 普必蓬自从被推选为西贡市长后,政绩一直是斐然的。他的老婆因为他一直不顾家,就早三年前跟他离婚了,带着一对儿女去国外定居了。但这并没有影响到普必蓬对工作的热忱。他早看不惯艾斯拉达在整个地区的所作所为了,欣然接受了总统的提议,辞去了西贡市长的职位,专心跟艾斯拉达进行下一届首席部长的竞选的工作。从此,他跟他的竞选团队离开了西贡,游走于尕那各个地方,进行施政演说··· 艾斯拉达自从得知普必蓬要跟他角逐下一届首席部长职位时,一直是坐立不安的。他在尕那邦从政多年,搞得民怨沸腾。而普必蓬在竞选演说中,多次一针见血地对他施政多年所留下的弊端。 就这样,普必蓬的民调支持率一路攀升··· 艾斯拉达终于坐不住了,不能眼看自己的首席部长的宝座被他的政敌抢走了。这一天,他拨通了他的盟友祖亚的手机—— 普必蓬和他的竞选团队正在尕那的另一个城市良谷进行竞选宣传活动。他白天谈到他的对手艾斯拉达时,把一件件竞争对手的恶劣政绩都毫不留情地提出来,并进行措辞强烈地抨击。 当然,他抨击对手的同时,也不忘提出自己的施政理念。由于他的主张更多的是贴近民生和对反政府武装的温和政策,博得了当地民众热情的掌声。 这一天晚上,他和自己的两个保镖从演说现场回到酒店。可在酒店门口,他又与一个美女邂逅了。这个美女自称叫娜拉,是当地报社的记者。 她已经纠缠普必蓬几次了,非要对他进行一次‘私人采访’。但每次都被普必蓬的保镖无情地挡开了。她这次又堵在酒店门口,希望能碰到好运气。 当她远远看到普必蓬走下汽车时,立即大声打着招呼:“普必蓬先生,听说您明天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在离开前,能接受我这一点点的请求吗?” 普必蓬的两个保镖一个叫布隆,另一个叫达圭罗,都是精明能干的男子。他们护着普必蓬往酒店里走,一听到那位女记者在门口大呼小叫的,都感到很不悦。其中的布隆挡在普必蓬前面,并用双手把娜拉挡在了一旁,好让普必蓬顺利通过酒店的大门。 “普必蓬先生,您就行行好吧。我可是您的最忠实的粉丝,对您一直是敬仰得很···” 娜拉不死心,虽然被布隆隔开了,但依旧喋喋不休地唠叨着。 普必蓬今天的心情特别的好,也许是因为他已经获得了这座城市大多数民众的支持。他已经见过这个美女记者好几次地纠缠了,也许是女记者精诚所至的精神感动了他。他立即对布隆讲道:“把那位小姐放过来吧。” 布隆一听,就停止了阻挡。娜拉见普必蓬肯接受她的私人采访了,立即兴奋不已。她赶紧绕过保镖,来到了普必蓬的身边,并感激道:“谢谢您能接受我的私人采访,看得出来您一定会成功当选首席部长的。因为您亲民的举动会感染很多民众的。我也一定会把我的亲身经历报道出去。” 女记者的话很带有渲染性。普必蓬憨厚地笑道:“小姐,您过奖了。我本来是不能接受任何记者的私人采访的。但看您如此诚心的份上,我明天又要离开这座城市了,不想把遗憾留给您了。” 娜拉喜笑颜开道:“太谢谢您了。我真的感觉遇到您,是我的幸运。” 普必蓬又讲道:“我的时间有限,您有什么问题就赶紧问吧。” 娜拉一愣:“就在这里吗?” “这里不妥吗?”普必蓬反问道。 “当然不妥了。这里是公众场合。您这样接受我的采访,那还叫‘私人采访’吗?我的问题可能要涉及您的一些隐私的。还是去您的房间里比较好吧?” 看着这位女记者全身仅仅穿着背心短裤,全身大部分都裸落在外面,显得十足的靓丽,这让普必蓬心里一动。他当时无法再讲出任何拒绝她的理由了,就顺口讲道:“那好。您就跟我去房间谈吧。” 那两位保镖相互对视了一眼,就默默地跟在了他俩的后面,一直向普必蓬的房间走去··· 等打开了房间的门,达圭罗首先进了这套房间巡视了一遍,然后又退出了房间,并请普必蓬和娜拉进去。他和另一名保镖布隆就守在了房门外面。 娜拉一走进这个套房,就连声赞叹道:“这个房间真漂亮,在这里休息,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她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挎包很小心摆放在了普必蓬的卧室床头柜上,并顺势坐在了睡床上。 普必蓬一愣:“小姐,咱们出去谈好吗?” 娜拉笑了:“这套房间就咱们两个人,在哪里谈不行呢?我喜欢在这床上的感觉,您又何必有任何顾虑呢?” 这时的娜拉,又把自己脚上的皮鞋甩在了地板上,光着脚,盘坐在软绵绵的睡床上。 普必蓬心跳顿时加剧了。他想坐在床边,但又控制住了自己,他站在地毯上问道:“您···您有什么提问···就·请说吧···” “呵呵。普必蓬先生,您干嘛这样拘束呢?我又不能吃了您!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是您的最忠实的粉丝,对您一直非常敬仰。如果能得到您的‘临幸’,我会感到无比的幸福的···” 娜拉讲到后面时,语音故意显得比较羞涩。 普必蓬自从跟老婆离婚后,已经长时间不碰女人了。在这个美貌加性@感,又对自己积极主动女子‘招引’的情况下,让他有些魂不守舍了,一颗躁动的心脏,终于让他身不由己坐在了娜拉的身边。 娜拉见他终于靠近自己了,就情不自禁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并对着他的嘴拼命狂吻了起来··· 面对娜拉火辣般的热情,就算是再矜持的男人也恐怕抵制这样的诱@惑。普必蓬也是一个血肉铸成的男人。他完全被陶醉了,立即把娜拉压倒在床上了。 接下来,娜拉的背心、短裤等都先后甩在了地板上。然后,普必蓬的全身衣服也纷纷扔下来,盖在了娜拉那几件衣物上。 一声声女性的娇吟的声音充满了整个的房间。 娜拉的挎包摆放的位置跟特别,一个纽扣大小的探头正镶嵌在挎包的拉链的结合部,偷偷拍摄着床上发生的过程··· 普必蓬跟这位美女记者一番尽情尽畅之后,彼此都感到无比的舒爽。可让普必蓬奇怪的是,那位美女记者并没有问多少关于采访的东西。等销@魂过后,她下地把自己那几样东西又都套回身体上后,就娇滴滴地讲道:“普必蓬先生,我就不多打扰您了,请您晚安吧。” 然后,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挎包,扭着屁股走出了卧室。 普必蓬愣愣地盯着她的背影,几次想张口挽留,但话到嘴边,再也说不出口了。 就在这时,他的保镖布隆的声音从房间外面传了进来:“普必蓬先生,您没事吧?” 普必蓬立即明白了手下人的意思,就赶紧回答道:“我没事,已经休息了。你们放那位小姐走吧。” 保镖听到普必蓬的话,才对拦住的娜拉,欠了一下身子,示意她可以走了。 面对今晚的‘艳遇’,普必蓬感到有些蹊跷。他有些怀疑那位女记者的来路了,但自己明天就离开这个城市,要去另外的地方去拉选票了,已经无暇去追究这件事了。 普必蓬离开良谷后,慢慢忘记了在那里最后一晚发生的事情。很快就投入了继续巡回竞选拉票的工作中··· 可是不久,他的团队之一的人突然向他爆料:“普必蓬先生,大事不好了。在网上出现了有关您的不雅视频!” 第2章暗杀 普必蓬闻讯后,立即打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按照那位竞选团队的成员指点下,果然从一个网页上搜索到了自己与那位女记者的‘床上戏’。 他感到无比的震惊。回想跟那位女记者接触时的一些蹊跷情形,他立即意识到了自己遭到对手的暗算了。 虽然他的团队报了警,警方介入下,查封了那段不雅视频,但已经晚了。这段视频已经被一些别有用心的网友截图,并纷纷下载了··· 很快,当地报纸就报道了这样一条消息,以《尕那邦下届首席部长候选人之一的普必蓬酒店招X女》为标题,并对普必蓬在尕那某地竞选期间,公然在某酒店·······作了添油加醋的报道。这家报社当然是艾斯拉达的合作伙伴。 这个事件就像一个炸雷一样,在整个的尕那地区轰动了.民众的指责声接踵而来··· 普必蓬瞬时处于了风口浪尖之中了。 普必蓬感到羞愧难当,他无法继续参加竞选演说了。虽然他的团队为他积极去‘灭火’,但他的名誉依然一落千丈。 他有些狼狈地回到了自己的大本营西贡市,并躲进了自己的寓所里。 这个消息也自然扩散到了整个的N国,就连总统也被震惊了。 他亲自给普必蓬打来了电话:“普必蓬先生,现在关于您的绯闻铺天盖地的,您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普必蓬苦笑道:“总统先生,这样情况不是明摆着吗?我是遭到了人家的暗算。有一个女子冒充记者,主动找上我后,就采取了那些下三滥的招数···但我决不会屈服的!” 总统感到非常惋惜道:“普必蓬先生,我很为您感到不快乐,之前我对您是抱着很大希望的。您的私生活为什么不检点一些呢?结果让人家钻了空子。” 普必蓬这时已经从阴影中摆脱出来了.他神色很坦然道:“总统先生,您既然也认为那是我的‘私生活’,那么,就跟我的竞选毫无关系。对方只是诋毁我的个人名誉而已。但公众都要清楚一点,我现在是单身的,找女朋友是我的自由。我根据团队的意见,暂时回来躲避这个风头,我稍后还要主动出击的。虽然我的名誉受损了,但那位艾斯拉达先生名声要比我臭多了。而且,他的主要问题都是关于施政方面的。我相信光大民众会理性看待这些事情。我还是存在很大的胜算的。” 听了普必蓬的一番话,总统心情稍微平定了一些,便又告诫普必蓬:“您以后一定要谨慎一些,不能再授人以柄了。” 普必蓬是一个很倔强的男人,是轻易不会认输的。就算自己在个人问题上遭到了暗算,他觉得自己依旧可以重整旗鼓的。毕竟,自己上次的那一点瑕疵,是无法掩盖住自己夺取尕那邦首席部长职位的霸气的。 他结束与总统的通话后,就立即打电话通知自己的团队,自己打算再次出击了。而且这次的目的地就是尕那邦的首府尕那市,也就是艾斯拉达的大本营。 就在前往尕那市的前一天晚上,他在自己的书房里开始整理材料,他的两个保镖在外间把守。 这时候,那个叫布隆的保镖从外面带回一些食物和一瓶白酒从外面回来了。 达圭罗打开房门放他进来后,不由得一惊:“伙计,咱们的老板是不允许我们工作期间喝酒的。你还把酒带回来喝吗?” 布隆嘿嘿一笑:“老兄,您紧张什么?他这个时间是不会出来的。咱们明天又要辛苦跟他出游了,而且每天几乎24小时陪同他。我们自己却没有什么自由时间。所以,咱们也找机会乐和一下,有什么不妥呢?” 达圭罗先叹息一声:“咱们就是这个命。” 他接着又讲道:“不过,等老板竞选成功了,咱们也就是功臣了,也让他封咱们一个官当当。” 布隆不以为然道:“他前一段时间栽了那么大一个跟头,还有那么容易竞选成功吗?况且,明天去的地方可是尕那市,那里是谁的地盘?说不定又会发生什么状况呢?咱们哥俩又得辛苦了。再说,就算他竞选成功了,就能犒赏咱们吗?你没听他在竞选时咋攻击艾斯拉达的吗?指责人家任人唯亲,拉拢和培植自己的亲信。假如他真能当选,就能待见咱们哥俩吗?” 达圭罗嘿嘿一笑:“那就走着瞧吧。” 布隆话题一转:“咱们别考虑那么多了,走一步就算一步了。咱们今晚要痛饮一番,好养足精神,明早还要陪他上路呢。” 达圭罗平时也是爱喝酒,当布隆把白酒和下酒菜摆在面前,也自然勾起了他的酒虫。他知道,在普必蓬的家里,痛饮一番是没事的。可到了外地时,他和布隆为了普必蓬的安全都必须绷紧神经了。今晚就放纵一下自己吧。他欣然与布隆对喝了起来··· 再说普必蓬知道自己这番出去,那些别有用心的选民一定会借着网络中的不雅视频对自己发难。他必须考虑到这一点,并作出相应的准备。他一直设想可能遇到了尖刻质问,并忙于书写应对方案,一直工作到了很晚。外面发生了什么,他一无所知。 当他都准备好了以后,已经快深夜了。他伸了一个懒腰,正打算休息时,里间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了——笃笃笃··· 普必蓬一愣,知道外屋住着自己的两个保镖。这么晚了,会有什么事吗? “谁?”他机警地问了一声。 门外传了布隆的声音:“先生,您还没休息吗?” “我就要休息了,你这晚敲门有事吗?”普必蓬诧异道。 门外的布隆声音略显焦急:“先生,出了一点下状况,刚才达圭罗喝了一点酒。他刚才不停地呕吐,现在突然昏迷不醒了。我想请示一下您,是否叫救护车过来?” 普必蓬一听,心里的火气顿时上来了,自己请达圭罗住进自己的家,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他怎么能在自己家里酗酒呢?他二话没说,立即打开房门,要到外间看一个究竟。 可是,当房门一看,他的表情顿时惊呆了——门外除了布隆之外,还立在三个彪形大汉。 当房门一被打开,自己立即被对方推了一个趔趄,那四个人一贯而入··· 普必蓬有些惊恐地盯着这几个不速之客,并质问道:“你们是谁,深更半夜闯入我家要干什么?” 为首的男子冷笑道:“普必蓬先生,难道您还看不出来吗?竟敢跟艾斯拉达先生过不去,您会有好下场吗?” 普必蓬急忙辩解道:“我没有跟他过不去,正在跟他公平竞争而已。” “嘿嘿。您真是吃了豹子胆了,放着好好的西贡市长不做,竟然跟艾斯拉达先生竞争首席部长。您不是作死吗?本来,给您设计一个桃色陷阱,就是让您知难而退。可您还不死心,明天竟然要去尕那市跟艾斯拉达唱对台戏。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普必蓬顿时明白了一切。他看出进来这三个家伙是黑道人物。没想到艾斯拉达竟然跟黑道上人还有勾结。当然,他更想不到布隆会是内鬼,竟敢出卖自己。于是又质问布隆:“布隆,我待你不薄。你···你为什么要出卖我?” 布隆嘿嘿冷笑道:“普必蓬先生不要太激动嘛,我要一直忠于您,会有我什么好处?是祖亚先生联系了我。只要我配合他的人行动。等到艾斯拉达连任成功后,我也会成为一个地方大员的,就算帮助您成功当选了,您能满足我的需求吗?” 普必蓬一听,他的表情如同死灰一样,刚想再转身往自己卧室里跑,但立即被其中两个男子揪住了胳膊,并反拧过来,他顿时动弹不了了。 普必蓬在绝望之时,又突然仰头狂笑起来了:“哈哈。你们想的太简单了吧?我现在正在竞选首席部长期间。假如我遇害了,整个N国的民众都会认定是艾斯拉达派人干的。艾斯拉达还有可能连任吗?就连警方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布隆可就是最大的嫌疑人,还做什么升官发财的美梦吗?” 布隆也嘿嘿笑了:“普必蓬先生,您就甭操心这件事了。谁说您会遇害呢?您因为’丑闻曝光‘后,产生了强烈的精神抑郁症,并与今晚午夜跳楼自杀了。您难道不清楚自己家住几层楼吗?” 布隆的话让普必蓬打了一个冷战——自己家可住的是16层呀。 布隆又冷笑道:“我已经事先给达圭罗灌了不少酒,并偷偷在他的酒里添加了一点佐料。他会睡到天明的,根本不会知道现在这里发生了什么。等处理完了您,我也会跟他一样装醉的。再说,您是‘自杀身亡’的,警方怎么能怀疑我或者他在暗中做手脚呢?” 此时充满绝望的普必蓬又冷笑道:“你们就算把我从窗户处推下去,那警方就能认定我是自杀吗?当我的一旦坠楼后,立即会惊动楼下的人。他们的注意力会全集中在这栋楼上。你可以去装醉倒,那这三位先生怎样脱身呢?” 为首的家伙哈哈大笑道:“普必蓬先生,我们早就仿照您的笔迹,预先帮您写了一份遗嘱。所以,警方会很快断定您是自杀。您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已经是午夜11点多了,您再看看楼外的情况,下面还有行人吗?有谁能注意这栋楼呢?您的尸体只能在天亮后被发现,我们到时早已经逃之夭夭了。” 普必蓬听到这里,便彻底闭上了绝望的眼睛。他知道自己家里房间隔音的效果,就算此时大声呼救,也恐怕无济于事了。况且,他们也不会允许自己喊出第二声。 为首的家伙检查了普必蓬桌案上的文件后,把那些关于竞选提纲的东西都装在了自己皮包里,并从里面取出一张纸,先示意普必蓬看一下,然后坏笑道:“普必蓬先生,您看看自己的遗嘱写得怎么样?跟您的笔迹是否天衣无缝呢?” 第二天清晨,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首先在普必蓬的居住的那栋高层楼下,发现了早已经气绝多时的普必蓬的尸体。 等警方闻讯赶到时,才把普必蓬家里的布隆和达圭罗唤醒。他俩惊闻普必蓬已经从里间的窗户处跳楼自杀了,都大惊失色。当然,他俩心态不同,一个是真吃惊,另一个是装装样子而已。 警方根据现场取得的‘证据’,很快判定了普必蓬自杀身亡。 三个月以后,作为唯一候选人的艾斯拉达如愿地连任了首席部长一职。 —————————————————————————————————— 在中国西南的彰新市,这一天清早,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骑着一辆紫色的女式脚踏车,在街道上行驶着··· 她叫沈君茹,目前在彰新市的五洲旅行社做导游工作。她前天带团从北方某地回来,刚刚在家休息一天后,就要去旅行社接受新的任务。 她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因为她今天过生日。她的男朋友王宏明昨晚在电话里表示——今天要组织所有的好朋友参加她的生日派对。一定要热热闹闹为她庆祝生日。 她脑海里想着这件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可她没想到的是,旅行社要安排她带团去的目的地,就是东南亚的尕那! 第3章接受任务 当沈君茹骑车从阳春路口拐到一条支路时,突然一辆暗中尾随她的宝马车趁机靠近了她··· 刚才在主干道时,沈君茹在非机动车道骑车,而宝马车缓慢伴随着她骑车的速度,贴着机动车道路一侧,不紧不慢地跟着她。当她拐进那条不分机动车和非机动车的道路上时,那辆宝马车这才有机会贴了过来,并轻微发出了一个喇叭声,向她示意了一下。 沈君茹本来是充满阳光般的微笑骑车,可听到这声熟悉的喇叭生,再扭头瞥了一眼那辆银灰色的宝马车,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这时候,宝马车的车窗玻璃摇了下来,从里面探出一个年轻男子的脑袋。他看起来二十左右岁的样子,脸上的稚气似乎还没有褪去,还留着长长的分头,带着一副奶油般的面孔。 他对跟自己并行的沈君茹嬉笑道:“宝贝儿,早上好!” 沈君茹冷眼一沉,嗔怒地瞪了那个公子哥模样的男子,低声骂了一句:“讨厌!” 看到沈君茹并没有搭理他,那个公子哥显得并没有介意。他已经习惯了这位美女对他的抵触的态度了,继续跟沈君茹搭讪着:“宝贝儿,前天从冀北回来后,你咋关机了?我还以为你因为劳累,生病了呢。” 沈君茹依旧没有搭理他,并加快速度向前骑车,但她的脚踏车如何能甩得开那辆豪华‘宝马’呢? “宝贝儿慢点骑嘛,由我每天为你保驾护航,你还担心什么?” 沈君茹再也忍不住了,她扭脸嗔怒道:“谁需要你每天‘护送’了?你每天这样纠缠我,简直是讨厌死了!” “嘿嘿。宝贝儿别动怒嘛。是你最忠实的粉丝,每天只有看着你快乐平安,我也就跟着开心呀。” 沈君茹冷笑道:“本姑娘本来挺开心的,让你这样纠缠,就立即感到有些作呕了。你要是真想让我开心,求你以后不要再参加我带的旅行团了,也不许每天我上下班时,像跟屁虫一样缠着我。” “嘿嘿。宝贝儿,人家这样跟着你,还不是你是一个女孩子。我不放心你在外面一个人,才要在你周围保护嘛。否则,我哪能安心呀?” 沈君茹冷笑道:“钱冲,你算我什么人呀?我告诉你多次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他都没有这样缠着我,你凭什么呀?” 那个叫钱冲的小伙子脸皮在沈君茹每次娇叱下,已经显得脸皮很厚了。他依旧嬉皮笑脸道:“这有什么呀,我见你那位所谓的男朋友多次了,一看他就是白面书生,没有一点男人气概,他哪配得上宝贝儿呢?” 沈君茹被钱冲这番话弄得有些苦笑不得了。她不禁皱眉质问道:“你俩站一起比较一下,他可比你阳刚多了,亏你还有脸说出这种话?” “宝贝儿···” 沈君茹又娇叱道:“不许你这样叫我!” 钱冲不由吐了一下舌头:“人家忍不住背地里这样叫你嘛,叫你‘妹妹’,你更不愿意听。” 沈君茹又嗔怒道:“你叫谁‘妹妹’呀?我比你还大两岁呢!” 钱冲又用油滑的腔调道:“那还是背后叫你‘宝贝儿’吗,这样显得咱俩关系多近乎啊!” 看看这位公子哥如此冥顽不灵,沈君茹懒得再搭理他。这时候,她也快到自己公司了,立即一拐车把,从马路旁边的路牙缺口上了人行道,斜插着奔向公司大门··· 钱冲并没有介意,还是缓缓开车,眼看沈君茹把单车停到公司门口,再走进公司大门的婀娜背影,他不由的用舌头舔舔嘴唇。 沈君茹走进公司后,立即来到了主任办公室。 她的顶头上司于主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身穿一套职业女装正坐在办公室里等她呢。 当沈君茹一走进她的办公室,上司立即站了起来,并微笑道:“君茹,在家里休息还好吧?” 沈君茹点了点头,又试探地问道:“于姐把我着急招来,是不是有新的任务啊?” 于主任回答道:“是啊。有一趟带团出国的任务,你愿意去吗?” 沈君茹心里一动:“要去哪里呢?” “去东南亚的尕那岛,本来小张是跑这趟线的。可她请了婚假了,那里是讲英语的国家,考虑你的英语水平进步很快。公司决定让你去试一试。” 沈君茹有些为难道:“可我对那里的情况并不是很熟悉呀!” 于主任嫣然一笑:“这没有什么,我们旅行社跟当地旅游部门有长期的合作。他们到时也会安排一个当地导游来协助你的。“ 随后,她又神情凝重道:”明天就要出发了,可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啊。” 沈君茹虽然知道时间紧迫,但心里也一宽,心里暗道:只要不是今天出发就好。 她想了想,又问道:“那这次要带多少游客呢?” 于主任眉头微皱道:“只有二十多人,本来要凑过四十人的,但那里最近时期政局不稳,经常发生当地恐怕组织绑架外国人的事件。所以,国内的客源就缩减了不少。” 她看沈君茹沉默不语,就又安慰道:“不过你放心,你们这次旅游路线还是有安全保证的,几个景点都是由政府控制中,又是集体活动。只要你们不走散了,那些恐怖分子是没有机会的。” 沈君茹是一个外地来彰新打工的,老家在偏远农村,家境一直不好。她只身来彰新打拼,已经换了好几个工作了。因为她自身的良好形象,才最后考进了五洲旅行社做导游。她的收入要全靠带团出去的频率。这次出国几日游,又可以给她带来不菲的收入。况且,自己这次突然接活,也可以摆脱一次那个公子哥。否则,只要自己原计划的带团出去,那个公子哥一定会提前报名参加的。这次,也算给那位公子哥一个措手不及。 她想到这里,就欣然同意了:“好的。我同意接这趟活了!” 她从旅行社办好各种出国的相关手续后,就要回去做个人准备了。当她悄悄从旅行社走出来时,发现那辆宝马车就停靠在外面。她叹了一口气,对于这位公子哥的痴情,她也是无可奈何。她打定主意,自己回家时,要穿插小胡同走,一定要把他甩开。 她从容来到自己单车前,并打开了车锁,对宝马车没有再看一眼,就匆匆骑车离开了··· 当她骑车七拐八拐后,在将要拐进一个胡同后,下意识回头一看,那辆宝马车并没有跟上来,她的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 她回到自己的临时的家,一个面积狭小的单身公寓后,就立即把上次出去时,没来得及洗涤的脏衣物泡在了水盆里。由于明早就要登机出国了,必须尽快把它们洗出来,并抓紧晾干。 她平时能穿得出去的衣服很少,虽然处了一个男朋友,但他给一家公司当司机,收入也不高。自己跟他即使情投意合,但也不让他为自己身上有太多的破费。因为以后成家时,花钱的地方还很多。她和他都得拼命地工作挣钱。 等过了中午,她终于做完了一切家务,就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在了床上午休一会。她不想吃中午饭了。早上离开家时,她为自己做了一碗面,这是她每次过生日时,必须要吃的‘长寿面’。想到傍晚男朋友要请她在外面好好大吃一顿,她要把自己的空胃留出来,等到了丰盛的晚餐时,再好好解解馋。 终于捱到了傍晚,男朋友的电话立即打过来了:“小茹,你准备好了吗?” “嗯,今晚咱们在哪吃饭?” “我已经在‘福满楼’包了一个大雅间,你自己能过来吗?” 沈君茹一想到自己骑车一出门,就担心被那位公子哥纠缠上,就在手机里有些发嗲道:“洪明,你想让你的女朋友骑车跑那么远的饭店吗?” 王洪明立即醒悟过来了,他嘿嘿一笑道:“对不起,是我的疏忽,你乖乖在家等我吧,我一会就去接你。” 沈君茹这才心满意足地捯饬起自己来了··· 她换上了那件洁白的连衣裙,就像婚纱一样夺人眼球。她的个子不高不矮,也不胖不瘦,身体各个优质的‘零部件’都完美地结合在一起,这就成就了她的漂亮脸蛋和性@感身材。这都是同龄女孩非常羡慕的。她凭借自己天生丽质的先天优势,完全可以嫁到一个豪门中,就像那个钱冲对自己不舍不弃地追求,就足以证明她有征服一切男人的气质。可是,她是苦出身,对那些富人天生就有一种抵触的态度。她发誓要靠自己的勤劳去创造幸福的生活而不是自己的国色天香般的美貌。 等她打扮好了以后,自己的房门就敲响了,她知道王洪明来接自己了,立即过去开门··· 一个英俊高大的男人站在了门外。他的眼神落在了如同出水芙蓉般的她身上,不由惊叹道:“小茹,你今天简直太美了!” 沈君茹很得意,但故意鼻子一哼:“难道我平时都很丑吗?” 王洪明脸色一窘,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你的美丽是任何时候都遮掩不住的,但今天的你更加突出了。” 沈君茹嫣然一笑:“看你急的,我跟你开玩笑呢。你还要在屋里坐一会吗?” 王洪明突然显得很激动,出其不意地抱住了沈君茹,并口对着她的小嘴,进行狂吻了起来··· 沈君茹心里一荡,她稍微放任男朋友对自己放纵一下后,就立即推开他,并嗔怪道:“你别闹了,咱们赶紧走吧,别让他们久等咱们。” 王洪明意欲未尽,但也不敢拗着性子胡来,就收起了自己的激情,然后对沈君茹做了一个绅士般的手势:“大小姐请吧。” 当沈君茹坐着男朋友的开的汽车上去饭店的路上,竟然又发现了那辆熟悉的宝马车跟上来了。她这次没有紧张,因为自己身边有一个心仪的男人护着自己。她对着车外面的后窥镜,冲着跟上来的宝马车轻蔑地一笑。 当王洪明携着她的小手蹬上饭店的楼梯,并出现在那个大雅间时,那些来庆祝的少男少女们都一起起身,对着沈君茹鼓起掌来,并一起喊道:“祝君茹生日快乐!” 沈君茹一看,这是一个能容纳二十多人围坐的超大圆桌,在桌子中间已经摆放了一个大的生日蛋糕,一副庆典的场面。 这些客人都是沈君茹和王洪明共同的朋友。他们都跟他俩一样,从全国各地涌到这个城市的追梦者。 沈君茹眼来闪烁着泪花,向大家表达了由衷的谢意。 就当酒席要开始时,几名女服务员抬着一个巨型生日蛋糕走了进来,而且还有一大束鲜花。 王洪明一愣:“这些是你们饭店馈赠的吗?” 为首的女服务员呵呵笑了:“就算您们在这里消费再高,我们也送不起这些昂贵的礼物。这些是一位先生委托我们送进来的。他没跟您们说好吗?” 沈君茹一惊,她一看那盒蛋糕,不仅比王洪明为自己买的大出足足一圈,而且还是多层的,透过上面透明的盒盖子,居然看到蛋糕上面镶嵌着各式高档水果,就宛如像一大盘水果沙拉一样。她立即意识到,只有那位财大气粗的公子哥才能有这样的‘大手笔’。 现场的朋友们无不称奇,他们当中有的人发出了惊呼:“哇塞!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高档的蛋糕呢,君茹,你真是太幸福了!” 王洪明脸色显得很尴尬。他看一个服务员正把那一大束鲜花往今晚的女主角手里送,就伸出大手,从半路截住了,他一看那束有近百朵玫瑰组成的花束里面还附带了一张纸条:祝君茹生日快乐,这99朵玫瑰,祝愿你的幸福天长地久! 第4章莫测的旅途 沈君茹见王洪明抢先接过那束鲜花。她的芳心怦怦直跳,不知道上面那位公子哥的留言会有多么肉麻,这岂不让自己男朋友在众人面前难堪吗? 其中有一个朋友可不嫌事大。她趁王洪明发愣的时候,突然搞了一个偷袭,把王洪明手里的那束鲜花夺到了自己的手里,并笑道:“人家是送君茹的生日礼物,你干嘛喧宾夺主啊?” 她低头看了看那些鲜艳的玫瑰和上面的留言,然后在笑呵呵递到了沈君茹的手里道:“君茹,没想到你竟然有这样的狂热‘粉丝’,人家不仅偷偷为你准备了生日礼物,还偷摸跟踪到这里。真是太让人感动啊。” 沈君茹红着脸接过鲜花,当看到上面的留言时,她的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那位公子哥虽然平时对自己讲话油嘴滑舌的,但在书面留言上,还是显得很斯文的。那位女伴称呼对方为‘粉丝’,倒是解了目前的尴尬局面。 她的表情由紧张不安变成了不以为然的一笑:“又把那束鲜花递回了女伴,并调侃道:”我才不稀罕别人的东西呢,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了。” 女伴重新接过鲜花,用鼻子一闻,一股幽香沁鼻,但她酸溜溜道:“这束鲜花可真美呀,你是今晚的主角,人家是特意送给你的。我可不敢抢你的风头。” 她还想把鲜花送还沈君茹,但被其他的朋友争先传看··· 其中一个朋友笑道:“人家送的岂止是鲜花,那合巨大的生日蛋糕一定是提前定制的,而且一般蛋糕店都做不了这样大和精致的生日蛋糕。咱们今晚可沾了君茹的光,能品尝到如此艺术美食了。“ 沈君茹故意装作无所谓道:“这算什么呀?它不就是个头大一些吗?多浪费呀!洪明已经买了蛋糕,这个蛋糕才显得实惠呢。咱们还是享用这个蛋糕吧。” 听了沈君茹的话,王洪明阴沉的脸色才又晴朗了起来。他想把那个巨大的蛋糕转移到角落的一个橱柜上,那是摆放一些餐具之类的物件。 但他的举动又被现场的宾客们拦住了:“洪明,干嘛呀?咱们这么多哥们来捧场,你却要把那盒好蛋糕留着不给我们吃呀?” “是啊。你不要这么小气嘛,自己女朋友有粉丝追捧,你应该感到骄傲才对。就凭你的形象,难道还怕君茹被别人抢走吗?” 大伙七嘴八舌地调侃着,这让王洪明表情又尴尬起来了。 沈君茹咬了一下嘴唇,终于表态道:“洪明,把那盒蛋糕捧过来吧,让大家分而食之。否则,它就得白白扔掉了,不能让这样奢侈的东西浪费嘛!” 沈君茹讲出这番话表明:她对那盒大蛋糕不屑一顾,借花献佛般地分给现场的二十来个好朋友吃。 这时,整个生日派对的场面才活跃了起来—— 大伙尽情尽畅地疯了半宿后,沈君茹因为明天还要带团出国,就赶紧提出了告辞。王洪明责无旁贷地开车护送她回家。 “小茹,那个蛋糕和鲜花还是那个富二代送来的吗?你咋把自己的生日也告诉人家了?他又怎么知道你在福满楼举办生日派对的呢?”王洪明还对那件事耿耿于怀。他在开车送沈君茹的路上,不由的披头质问道。 沈君茹显得很无辜道:“我哪能把自己生日告诉他呢?估计我去年过生日时,就让他发现了。你开车带我来福满楼时,他就开车一直跟在后面。我怕你不开心,就没有对你说而已。唉。他越对我死皮烂脸,我就越讨厌他。” 王洪明显得忿忿不平道:“那个油头粉面的小子真不是东西,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总想打你的主意。你可别上他的当啊。” 沈君茹不由得白了他一眼,并嗔怪道:“我们已经交往一年多了,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他那一套对别的女孩管用,休想让本姑娘动心。我跟他认识可比你早得多,要想跟他好,早就好了。” 王洪明嘿嘿一笑:“我知道你是轻物质重感情的女孩,否则,我能把自己感情全投在你身上吗?” “洪明,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就看上我,就是因为我不图你任何东西吗?” “哈哈。小茹别耍小性子了。你别以为你单独漂亮,我也是仪表堂堂啊。那些白送上门的女孩有的是。可我的心全在你身上,对你的爱情就像磐石一样坚不可摧!” 听了王洪明信誓旦旦地表示,沈君茹又露出灿烂的笑容。 等到了沈君茹的住所后,沈君茹看了看家里的挂钟,就连忙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我明早还要···” 她的话还没有讲完,自己的身子已经被王洪明横抱了起来,他的火辣辣的嘴把自己的小嘴也堵住了。 沈君茹被王洪明火热的激情弄得几乎无法呼吸。她也想趁机放纵一下自己,但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拼命地试图挣脱王洪明的怀抱,并嗔怒道:“洪明···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小茹···我···实在憋不住了···咱们交往都一年了···你就给我一次吧···” “不行!你如果再不放开我···我真的生气了···”沈君茹不停地挣扎着。 王洪明见沈君茹态度很坚决,并且极力挣扎,就知道她脾气很犟。他深怕适得其反,就只好不情愿地把她放到了地面。 沈君茹等自己的双脚一落地,就往外推他:“你今晚也没少喝,赶紧回去休息吧。” 王洪明露出很不解的神情:“小茹,你到底爱我吗?” “那你说呢?我除了你,还搭理过哪个男生!” “可既然爱我,就干嘛不能让我陪你睡一宿呢?咱们已经恋爱一年了,人家可见面几次就开始上床了···” “你别再说了!”沈君茹愤然打断道,“我跟其她的女孩不一样。你要喜欢开放的女孩,就不要找我。” “唉,小茹,你看起来是一个多么时尚和新潮的女孩呀,思想咋就那么保守呢?”王洪明最后无奈地摇摇头。 沈君茹显得很郑重道:“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在谈恋爱方面,是要讲原则的,女孩的初夜就只有一次,我一定要把它献给一个完全爱我,并能够托付终身的男子。” “那我不是那个人吗?难道你还有其他的‘备份’吗?”王洪明不由质疑道。 “你不要瞎猜。我们毕竟才相处一年,日久才能见人心。况且,如果每个女孩都轻易交出自己的初夜,那将来的洞房花烛夜还有什么浪漫而言。” 王洪明还想赖着不走,沈君茹又嗔怪道:“你要再不走,今晚要是强行要了我,那我这辈子都不会理你了。” 看沈君茹真要生气了,王洪明只要屈服了:“好吧。我马上走。” 王洪明怏怏不快地走出了房门。他在沈君茹快要关门的时候,突然又抱住她,并轻吻了一下:“亲爱的,我爱你!” “嗯。你路上开车要小心,明早就不要送我了。我会打车去公司的。”沈君茹叮嘱道。 “好吧,你自己要多注意安全。记得打电话给我。” “我知道了,拜拜!” 送走了王洪明后,沈君茹也拖着疲惫的身子栽倒在床上。她也没脱衣服,只是用脚甩下那双高跟鞋,在没有睡熟之前,也默默想了一些心事··· 第二天,她及时出现在旅行社的门口。那些旅游团的成员都到齐了,一共是21位,他们男女老少都有。都佩戴着旅行社发放的遮阳帽。 旅行社的于主任在旅行团上大巴前,先把沈君茹介绍给了大家。众人一看,带团的导游是一个楚楚动人的花季少女,他们的眼前都为之一亮。对于一个出去欣赏风景的人来说,尤其是那些男士,身边能够伴随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未尝不是一道身边时时可见的靓丽风景。 就当大家陆续登上开往机场的大巴车时,突然一辆轿车从远而近急驶过来,并在大巴车旁刹住了车! 沈君茹一见,不由脸色陡变,因为这辆车是她最熟悉不过的了——就是那辆银灰色的宝马车。 那个公子哥从汽车的副驾驶位置上急匆匆下了车,并略带歉意道:“不好意思呀?我今早起来晚了。” 沈君茹见状,立即悄声问身边的于主任:“于姐,他···他怎么也会在里面呢?” 于主任笑着解释道:“昨天你刚一离开,他就进来问你的情况。我们告诉他,你今天带团去东南亚的尕那。他立即表示也要参加这次旅行。他是咱们旅行社的VIP客户,我们当然要满足人家的一切要求了。” 沈君茹见自己这次又没有摆脱这个公子哥,心里显得异常沮丧。她有些恼怒道:“他家不就是趁几个臭钱吗?咱们旅行社什么时候也划分'VIP'了呢?” 于主任连忙讲道:“君茹,我们都知道他每次跟随你带的团,完全是为了追求你。但咱们要公私分明。你在私人感情上可以拒绝他,但他既然想来咱们旅行社来消费,那就是咱们的上帝。你可不能总给人家撂脸色呀。” 沈君茹哼了一声:“我就是想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他又敢投诉我吗?” 就在这时候,驾驶室里也走出了一个人,但让沈君茹感到意外的是,下来的这个人竟然是一个身穿紫色旗袍的妙龄女子。她的年龄似乎没自己大,但满身都珠光宝气。本来看起来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但在浓妆艳抹下,显得倒有几分妖艳了。沈君茹眉头微皱,她是公子哥的什么人呢? 钱冲在大庭广众之下,并没有特意去取悦沈君茹,自己这次出现在旅行团里,对她也算是一次‘突然袭击’,很怕招来她的不满。毕竟,沈君茹在训斥他时,可不分场合,有些随心所欲了。 可钱冲的脚还没登上大巴车呢,那个时髦女郎就在后面喊上了:“冲哥,你要注意安全。到那里要经常给我打电话呀。” 钱冲显得很不耐烦回了一下头:“我知道了。你赶紧把我的车开我家去吧。” 见钱冲对她不够殷勤,那个时髦女郎显得很不开心,不由得撅起了小嘴,可她目睹大巴车启动后,又拼命地紧追几步,频频向远去的大巴车招手··· 钱冲对那个时髦的女孩向自己挥手,显得有些熟视无睹。他上车后并没有马上找座位,而是等沈君茹坐好了,他向沈君茹身边的一个中年妇女笑道:“大姐,咱们换一下吧,我可以坐这个位置吗?” 那个妇女看出钱冲跟这位美丽的导游小姐关系不一般,就知趣地起身让座了。 等钱冲的屁股一坐下来,沈君茹阴沉着脸质问道:“钱公子,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无聊吗?” 钱冲的脸不红不白的,依旧嬉皮笑脸道:“我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对呀,你去那么远的地方,我能放下心吗?要时刻保护你的安全!” 钱冲这句话也许是一句调侃,但他做梦没想到,他这次追着沈君茹的国外之行,真要面对无数的凶险··· 第5章神秘的游客 面对钱冲信誓旦旦的表白,沈君茹却报以嗤之以鼻。她讥笑道:“就你要保护我吗?我看你这副身板,恐怕没有缚鸡之力。难道就凭你手里有点钱,就能买到平安吗?” 钱冲一呆,他马上又表示道:“我钱冲从来不会以钱来压人,我更觉得我对你的一片真心才是最重要的资本。” “呵呵。你真够逗的,把你的那颗看不到,摸不着的所谓‘真心’搬出来说事。谁知道你对多少女孩讲这些话了,刚才送你来的女孩也是其中一个吧?” 钱冲立即报之一笑:“原来你为了这件事吃醋啊。我就明对你说吧,那位娇小姐是···唉,提她也没什么意思。不管她对我怎么样,可我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一闻到她身上那股沁鼻的香水味道就感到作呕,哪像你身上这样好闻呀。你没觉得自己身上散发一种醉人的馨香吗?” 钱冲一边低声跟她嬉笑调侃着,一边把鼻子往她的玉体上凑—— 钱冲讲话虽小,但也难免不被前后座位上的游客听到。沈君茹俏脸羞得通红,腾地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了钱冲的身旁座位。 “你要去哪?”钱冲见她要走,就急忙发问。 沈君茹没有搭理她,而是沿着大巴车的通道对这支旅游团的成员巡视了一遍··· 她之前一直跑国内的线路,这次因为小张的婚假,她才‘临时抱佛脚’地破例出国远游了。对于一个带团的导游,团里的成员是否规矩服从,对她的工作是否顺利都起很大的作用。她不愿意在与钱冲搭讪,要与这支旅游团的所有成员都寒暄两句,可以做到相互之间有一个了解。 首先,她看到汽车末尾座位上的一个中年黑脸汉子,脸色显得很阴沉,一点没有即将出国的喜悦。沈君茹发现他是独自出游,好像并没有伴侣陪同,便首先微笑问道:“先生,就您一位吗?” 那个黑脸汉子并没有被沈君茹灿烂的微笑所感染,显得生硬的语气顶了一句:“我不一个人去,难道还让我领一个‘相好’的吗” 他这一句话让沈君茹微笑的脸庞立即变得很尴尬。她心里暗道:这样的人掺杂在旅游团里,有自己操心的。 果然,那个黑脸汉子从食品袋里取出一小瓶白酒,当着沈君茹的面喝了一大口。 沈君茹极力表现出平静的表情,便向神秘的黑脸汉子微微点了一下头,似乎是表达去骚扰他的歉意,也像是道别。 她接下来面对着一个老者,他大概七十左右的年纪,一头银白的头发,但精神矍铄,双眼也炯炯有神。他身边还有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老妪,也显得很斯文,还佩戴一副眼镜。 沈君茹在上车之前,就注意到这对近似夫妻的老年人。对于团里有老年人,也是她关注的焦点。她同样微笑询问道:“大爷,您和这位大娘是同行的吗?” 老者的态度跟那个黑脸汉子截然相反。他显得和蔼可亲,并笑呵呵道:“是啊。她是我的老伴。我们都退休好几年了,再过几天,就是我俩的‘金婚’纪念日。儿女们就张罗我和老伴出一趟国旅行。听了贵旅行社的广告宣传后,我觉得东南亚空气新鲜,景色宜人。就决定去那里玩几天了。” 沈君茹赶紧表示祝贺:“您们一路风雨走过五十年,真是太不容易了,向您们表示祝贺了!” “哈哈,谢谢闺女了。我们年纪大了,可能会给你多添麻烦了。” “没关系,能亲眼见证您们二老的‘金婚’,我感到很高兴。希望您们二老旅行愉快!”沈君茹由衷地表示道。 沈君茹接下来又遇到一对年轻夫妻,那个还是新郎模样的男子笑道:“我带媳妇正新婚蜜月的。她觉得国内没什么好玩的,各个景点的人头都像挤豆包似的。我听说尕那有许多原生态的景点。就带着她去玩玩。” 沈君茹同时向他俩表达了新婚祝福,并微笑道:“您们很幸运,跟这对金婚的大爷大娘同行。也预祝您们将来的金婚快乐,恩爱一生!” 沈君茹又跟其他的游客继续寒暄··· 当走到一对中年‘夫妻’跟前时,沈君茹眉头微皱。她没敢贸然称呼他们,因为那位男人一副绅士般打扮,大概有四十多岁模样,体型微胖,一副国字脸型,显得特别有福相。而他身旁坐着的女人看样子三十左右岁的样子。她穿着也与众人不同,这里的旅客大都是穿着长裤,就算有穿裙子的女子,也脚穿旅游鞋。而那位女士长得很高挑,在上车之前排队时,沈君茹就发现她的个头足有一米七。她不仅身穿一件性感半透明的连衣裙,白皙的脚上穿一双超长跟的高跟凉鞋。个头显得比那位男人还高出一块了。看着男人西装革履,而女人一副交际花般的打扮,沈君茹感觉他们不像是旅游的,倒像是出席一场舞会。 沈君茹有些谨慎地询问:“请问,您们是?” 这对男人自从上车后,就坐在一起切切私语。他俩的神态举止简直比那对新婚夫妇还亲昵。这让沈君茹预感到——他俩并不像夫妻,倒像是‘那种关系’的人。 那位先生很坦然道:“我是经商的,出国去放松一下,这位女士是我的朋友。” 沈君茹又面对那位艳丽的女子问道:“请问大姐是做什么的?” 高个子女人很随意道:“我是政府公务员,听说尕那挺好玩的,就请了几天假,出去散散心。” 沈君茹明白他俩的关系。她历次带团,对这样的情况已经司徒见惯了。她还是礼貌道一声:“祝您们旅行愉快!” 沈君茹接下来又跟包括一个留着连毛胡子的中年男人等人打了招呼后,已经跟自己带领的这二十多号人接触完了,又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 钱冲赶紧从自己行囊里取出一瓶鲜果汁,并讨好地递到了她的面前:“妹妹累了吧?快喝点润润嗓子吧!” 沈君茹确实有些口干舌燥了,但她并没有接钱冲手里的果汁,而是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瓶矿泉水。她喝了一口后,才不屑地对钱冲讲道:“我只喝纯净水,其它的有色饮料都是‘慢性毒药’。我才不喝呢。” 钱冲一愣,他随即把那瓶果汁扔到了座位下面,然后嬉笑道:“等到了机场,我一定给你买纯净水。” 大巴车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的奔波,终于来到了机场。 钱冲想离队去买矿泉水,但被沈君茹制止道:“钱冲,你要遵守纪律,不能单独离队。再说,飞机上有的是免费饮料。也不许旅客乱带东西呀。” 钱冲一看机场安检的架势,就改变了主意,连忙讲道:“那好吧。我帮你守着队伍,不让他们走散了。” 他说完,就主动走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沈君茹虽然很反感钱冲,但她这是第一次带团出国,乘坐飞机也是第一次,心里难免有些紧张。尤其自己带领的这支旅行团里,还藏有桀骜不驯的神秘游客,给她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见到钱冲主动帮助自己维持秩序,而且又显得很老道地指挥游客们的举动,这让沈君茹心里一热。 终于登机了,沈君茹一差点人数,一个都不少。她的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只要能把他们带到了目的地,自己的压力就可以减少一大半了。因为,等到了尕那,就会有一个当地的导游协助自己了。 等她安心坐下来,有点忙出汗的钱冲主动把她的行囊举上头顶的行李箱里,并又靠着她坐了下来。 看到钱冲有点冒汗了,沈君茹下意识地拿起一块纸巾,并递给他。 钱冲见沈君茹对自己有这样的举动,显得有些受宠若惊了。他含笑结果纸巾,先说了声“谢谢”,刚想为自己擦汗,但发现沈君茹鼻尖也渗出了汗珠时,便出其不意地拿着纸巾在沈君茹的小鼻子上抹了一下,并嬉笑道:“我先帮妹妹擦一下。” 沈君茹有些猝不及防,被钱冲擦到后,有些嗔怒道:“你的‘爪子’能老实一点吗?不许再碰我!” 钱冲吐了一下舌头。他接着用那张擦拭过沈君茹的纸巾,继续擦自己脑门上的汗液。 飞机终于起飞了,那些第一次乘坐飞机的人都既紧张又兴奋。有的女人忍不住惊呼起来了。 钱冲也许是经常乘坐飞机,显得司徒见惯了。他看身旁的沈君茹倒显得有些紧张,便压低声音问道:“宝贝儿坐几次飞机了?” 沈君茹已经习惯了他那种称呼,就顺口回答道:“算这次才第一次!” “哦,宝贝别紧张。飞机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工具。我已经坐了很多次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沈君茹眼睛一白道:”谁紧张了?别说这个小小的飞机,如果让我乘坐宇宙飞舟,我都敢!我从小志向就是当一名女宇航员。” 钱冲一伸大拇指道:“宝贝儿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也是名副其实的女汉子!” 沈君茹俏脸一红,不由嗔怪道:“谁是女汉子?你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嘿嘿。我当然是夸宝贝儿呢,被比喻成‘女汉子’有什么不好?那说明是女中豪杰呀。” “我求求你,不要再乱叫我‘宝贝’好吗?他们会听到的。” “嘿嘿。我说话的分贝只有你能听到,别人就是拉长了耳朵,也听不清楚的。” 面对钱冲的油嘴滑舌,沈君茹虽然不想搭理他。但想到要乘坐十来个小时的飞机,长路漫漫,身边能有一个人跟自己解闷,也是很惬意的事情。哪怕对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也算逗闷子了,舒缓了自己紧张的心情。 可正当沈君茹的心情完全放松的时候,突然整个的飞机突然强烈的抖动一下,一个正端饮料的空姐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正好跌倒在靠过道座位乘坐的钱冲身上。 钱冲一见飞机的抖动,立即勃然变色,赶紧伸手扶住了那个女孩。并控制住她的身体,怕她的身体被飞机的座椅撞伤了。 沈君茹看到这样情况,以为飞机已经失去了控制,马上就要摔下来了,就不由惊叫一声。她下意识地把花容失色的脸埋藏在了钱冲的怀里。 由于是飞行中途,大多数乘客都没系住安全带。当他们身体随着飞机晃动后,都惊慌失措起来了。 就连常坐飞机的钱冲也从未经历这样的场面。他的表情也露出了一丝恐怖。他的一只手搂住那名身体失去平衡的空姐腰肢,另一只手抱住了沈君茹的脑袋··· 第6章住宿 飞机经过几次剧烈抖动之后,才又恢复了平稳。钱冲紧张的表情才稍微放松。他首先松开空姐,让她能够直立地站起来。 空姐刚才也惊得不轻,赶紧红着脸表示对钱冲谢意。钱冲含笑摇摇头,表示不需要客气。他感受到了藏在自己怀抱里的沈君茹的气息,就干脆把那只手也轻轻搂住她。 沈君茹真被吓着了。她跟前只有钱冲的怀抱能做避风的港湾,是下意识地钻进来了,但感觉到钱冲很惬意搂着自己,再没感到周围异常情况。 她心里感到纳闷的时候,这时航班上的广播响起来了:“各位乘客,刚才飞机遭遇强烈的气流,导致了整个机体的震动。向您们表示歉意。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请您们安心旅行吧!” 这个广播是用中英文两种语音播出。那些惊魂未定的乘客才相互松了一口气。沈君茹也听得明明白白,知道怎么回事后,想从钱冲的怀里出来,不料,被钱冲抱得紧紧的。她的俏脸一红,拼命地把自己挣脱出来,她温怒的神情瞪着钱冲,扬起小手要抽他的嘴巴。 钱冲察觉到了,就率先按住了沈君茹的小手:“宝贝千万别生气,我也是为了保护你呀。” 沈君茹气得低声呵斥:“你···你敢占我的便宜···” 钱冲显得很无辜道:“是你刚才主动往我怀里钻的。我能把你推出去吗?” 沈君茹一想,真是这么一回事,但还低声嗔怪道:“那既然是虚惊一场,你早该放开我。” 钱冲又嬉皮笑脸道:“对于刚才那位乘务小姐,等飞机一平稳,我当然要立即放手了,但对于宝贝,我想让你多憩息一会,因为你从未受过这样的惊吓,肯定有惊魂未定的感觉。” 看到钱冲几乎有点‘恬不知耻’,沈君茹也不由讥笑道:“你还有脸说我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的心脏就像打鼓一样。亏你还经常坐飞机呢。” 钱冲的脸也有些燥红了,但他又显得动情道:“你真感到我的心跳了吗?那不是因为飞机的原因,是你第一次扑在我的怀里,我是因为激动所致啊!” 听钱冲嗓音有些拉大了,沈君茹赶紧起身去卫生间了。她知道自己要跟钱冲斗口,远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她尽量不惹钱冲打开话匣子。 航班终于平安在尕那机场着陆了—— 在离开飞机出站的时候,沈君茹依旧举着印有旅行社标志的小旗子在前面开路。钱冲依旧在队伍的最后面殿后。他知道沈君茹担心什么,要保证这一行人不要走散。他见那对老夫妻行包挺重,便主动接过来一个比较大的,并扛在肩膀上。那个老者连忙表达谢意。 来机场接沈君茹等人的是一位当地出生的姑娘,名字叫蒂丽丝,是一个跟沈君茹年龄相仿的女孩。她可能常年在当地做导游工作,被当地强烈的日光熏陶下,皮肤显得黝黑,但芳容依旧很娟秀。 她与沈君茹汇合后,先用熟练的中文讲道:“欢迎您们来尕那旅游。我就是您们的导游蒂丽丝小姐,请您们多加关照!” 沈君茹含笑客套道:“哪里,我们来到您的地盘了,要请您多加关照才对。” 蒂丽丝呵呵一笑:“彼此彼此。” 沈君茹略显疲倦道:“蒂丽丝小姐,我们不远万里飞到了贵地,都已经很疲倦了,安排我们去哪里休息?” 蒂丽丝微笑道:“您们就跟我走吧。外面的大巴车会送您们去酒店休息的。” 大伙在这位当地小姐的带领下,登上了当地的一辆大巴车,并驶向了一家酒店··· 那个派头很足的中年男子隔着车窗向外面街道一侧看了看,他有些不屑道:“这里市容还不如彰新好呢。” 那个高个子时髦女郎笑道:“咱们来是享受沙滩海洋,还有许多天然的地理奇观,又不是来这里逛街的。” “那好吧。只要你能开心就好。”中年男子讪笑道。 高个女郎咯咯一笑:“嗯,只要你舍得为我付出,我就一定会开心的。” 那个黑脸汉子脸色依旧阴阴的。他丝毫看不到任何晴朗的模样,又从自己行包里取出了酒瓶,看看里面只有半口酒了,就干脆把瓶底朝天灌下去,然后把空瓶子扔在了车厢里的地板上。 大巴车穿过半个尕那市区后,终于把他们送到了一个略显僻静的酒店。这是一栋二层的建筑,里面的设施也略显简陋。那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又牢骚道:“我们花这么多钱,就安排我们住这样简陋的地方吗?” 那个叫蒂丽丝的当地导游微笑着用中文向他解释道:“先生,我知道中国经济已经腾飞了。您们那里已经很发达了。但是,尕那能吸引国外游客的是自然景观,而不是体现现代化的城市。希望您的理解这一点。” 那个当地导游不卑不亢的几句话,把那个显派头的中年男子的脸弄红了。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旅行团里的那个老者连忙解围道:“我们生活现代化的都市多年了,刚来到这样小乡村式的地方。既感到新鲜,也有点感到不习惯。这位小姐不要介意,我就感觉这样不错。我们这么多人,对于陌生的地方,总会有不同的看法。我们中国人有一句话讲得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老者的话引来了大家愉快的笑声。那个高个女人贴在中年男人耳边悄声讲了一句:“‘土豪’,您已经出国了,不要瞎摆阔气了,要注意自己代表国家的形象。” 听了随行女伴的嘲讽,中年男人更加尴尬了。 此时,众人忙着听沈君茹分派房间了,再无人理会那个中年男人了。 这个类似国内宾馆式的酒店为他们准备的是双人间的房间。除了夫妻之外,其他男女都分开住,男的比较多,都住一层,而几对夫妻和女人都住二楼。由于中年男人和高个女人不是夫妻,他们只能被分开了。中年男人跟那个连毛胡子的男人住一楼的房间。而单身女人比较少。可以说就沈君茹和高个女人两个,她俩自然分在二楼一个房间。而钱冲和那个黑脸汉子住在了同一个房间。 中年男人和高个女人虽然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他们在餐厅吃过自助餐后,沈君茹就请全团人员都回各自房间休息了。因为明早还早出游。那个当地导游小姐见都安顿好了,就跟沈君茹讲道:“请您们明早八点在酒店外面集合。我到时会带着大巴车来接您们。” 沈君茹表示没有意见后,就把蒂丽丝送出了酒店,然后,自己也返身上了二楼,进入属于自己的房间。 那个跟她住一屋的高个子女人正在坐在床上埋头修理自己的趾甲。她见那个女人如此臭美,感到很不以为然,但很礼貌地问一句:“大姐,您洗澡了吗?” 那个高个子女人抬头笑道:“妹子先去洗吧,我弄好了再去洗。” 沈君茹今天乘飞机又倒汽车,又张罗个全团人员分配房间,早已经累坏了。此时天已经黑了,她见高个子女人没去打电视看,自己就更加不想打开看了,就想洗洗澡睡觉。 她正在脱外衣时,高个子女人突然想到了什么,便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个杯子,并从自己包里取出一瓶饮料。 她倒满一杯后,就端到了沈君茹跟前道:“妹子今天累坏了吧?快喝一杯饮料,解解渴吧。” 沈君茹连忙推脱道:“我已经喝足水了,现在一点也不渴。还是您自己喝吧。” 高个子女人显得很不悦道:“妹子,咱们姐妹能住一间房,就是缘分。看姐姐都把杯子端在你面前了,你要是不接过去喝掉,就太不给姐姐面子了。” 沈君茹被这个女人一‘将’,有些难为情了。她只好先道了声“谢谢!”然后接过杯子,在高个子女人注视下,将杯中的饮料一饮而尽。 可她刚把饮料喝干后,就觉得饮料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味。她本来就不喜欢和有色的饮料,赶紧把杯子在交到高个子女人手里,急匆匆奔向了卫生间··· 高个子女人低头看看已经见底的杯子,再抬头看看沈君茹走进卫生间的背影,眼神中露出来了诡谲的一笑。 不料,沈君茹一走进卫生间,就趴在抽水马桶上呕吐起来了,并把刚喝进去的饮料都吐得干干净净。她平时就犯有慢性咽炎,当身体劳累或者不适的时候,嘴里一沾到反胃的东西,就会产生呕吐。 等她倾吐完了以后,就想把卫生间门插上,准备脱掉内衣洗澡了。可是,她发现卫生间门的插销已经坏了。 她无奈地摇摇头,当考虑外面只有一个同性别的人时,她还是慢慢脱光了自己的衣服。 高个子女人修理完脚趾甲后,便在房间里就肆无忌惮地脱起衣服来了,也想进卫生间里洗一洗了。 可当她把衣服脱得所剩无几时,房间的门被轻轻敲响了,声音很轻,敲门人很怕惊动了隔壁房间的客人。 高个子女人以为是中年男人,先看看卫生间的门,然后悄悄走到了门口,并打开了房门··· 她还没看清来人,嘴里就嗔骂道:“死鬼,这才几点了,你就···” 高个子女人还没骂完,她的脸色陡然变了,并立即把手里的乳罩重新挡在了自己高耸的乳峰上。因为来人不是中年男子,而是钱冲。 原来,钱冲发现时间还早,再加上那个黑脸汉子坐在床上闷头一棵棵地吸烟,使整个房间都烟雾缭绕的,这让他很不适应,就想悄悄找沈君茹说会话。 可是,当他敲开房门,看到的却是几乎脱光的高个子女人。他下意识地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并红着脸道歉道:“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 等钱冲狼狈地逃开了,高个子女人才从惊愕中醒过味了。她赶紧用手重重地合上了房门。 再说沈君茹正在卫生间里冲洗着热水澡··· 突然,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她大吃一惊,下意识地用双手护住了胸部,再定睛一看,原来是同样一丝不挂的高个子女人。 见沈君茹惊慌失色的样子,高个子女人笑道:“妹子怕什么?是我!” “大姐,我···我还没洗完呢···请您出去在等一会···好吗?” “妹妹害什么羞?咱们都是女人。你的身材可真美,既苗条又显得性@感。” 高个子女人一边说,一边抬脚迈进了卫生间,并伸出双手去抚摸沈君茹的酮体··· 第7章酒店夜密 高个子女人这样的举动,引起了沈君茹一阵恐慌。当高个子女人的双触摸到自己肌肤上,甚至毫无顾忌地抚摸自己最敏感的部位。她就感觉像全身触电了一样,赶紧夺路要逃出卫生间。 “妹子慌什么?我又没有恶意,为你搓搓后背怎么样?”高个子女人表示道。 沈君茹连连摇头,伸手操起一条浴巾,迅速裹在了身体上,并慌乱答一句:“我已经洗好了,不需要你帮忙了。” 她另一只手抓起了自己几件内衣后,就很慌张地逃出了卫生间··· 高个子女人声音从卫生间里追了出来:“妹子害什么羞呢!难道你还是‘雏’吗?我还想请你帮我搓搓澡呢。” “对不起,我做不了那件事。” 沈君茹擦干自己全身水分后,赶紧换上了内衣。她长这么大,只去过一次公共浴室,那看到那些火辣辣同性的眼光时,她再也不去洗大众浴了。她早听说有变态的女人拿手机去大众浴室里偷拍同性的春光,甚至怀疑这个高个子女人也有些变态。虽然看对方的裸体,可以断定她是女人。但天晓得她又是不是一个阴阳人呢? 她有些后悔来跑这趟活了。自从在飞机上遭到惊吓开始,她就预感这次尕那之行,恐怕不顺畅。 高个子女人在洗浴的时候,连卫生间的门都没有关闭。她大大方方洗过澡后,一边擦着身子,一边走出了卫生间,她发现沈君茹已经躲进被窝了,用酒店的毛巾被紧紧覆盖住自己的全身,甚至连头也蒙住了。 高个子女人径直走到沈君茹的床边,用手轻轻触摸了一下毛巾被下面的沈君茹身子,并低声叫了一声:“妹子,你睡了吗?” 沈君茹没敢回答。她干脆装睡,很怕高个子女人会找自己干‘那种事’。她虽然经历少,但耳闻的事情不算少了。看到高个子女人如此‘开放’,令她有些害怕了。她不由心里暗自抱怨,真不该跟她同睡一间房。 那个女人见沈君茹始终不说话,并发出呼呼的细微鼾声,真以为她睡熟了呢,心里很是惊奇:来得这么快? 她立即操起了手机,拨通一个号后,就低声道:“亲爱的,你躺下了吗?可以过来了。” 她讲话声音虽小,但也被沈君茹听得一清二楚。她心里纳闷,这个女人在跟谁说话,要找谁来? 过了一会,就听到房门被轻微地敲响了——笃笃笃笃! 沈君茹躺在被窝了,陡然紧张了。她大气都不敢发出来,只是蒙住头,心脏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剧烈跳动不停··· 那个高个女人听到敲门动静后,立即光脚去打开房门,这次进来的终于是那位中年男子。他已经换上了一套睡衣。 “亲爱的,你已经躺下了吗?”高个子女人满脸春风地问道。 中年男子显得很无奈道:“唉,我一直能你的消息呢,都快憋疯我了。那个大胡子男人倒是睡了,并且像死猪一样,打起呼噜都能快把房盖掀起来了。” “呵呵。这才几点呀,看把你猴急的,要不是那个妹子药物反应快,我还想再等一会呢。” 沈君茹听出了那个中年男人声音,但她心里纳闷,那个高个子女人怎么会这样,这间屋里明明还有自己存在,她竟然敢把那个男人约过来。但又对高个子女人所说的‘药物反应快’有些大惑不解。 接着着,她听到了一些男女急促的呼吸声,再接下来就是他俩在另一张床上翻江蹈海时所产生的动静。高个子女人甚至放肆地发出轻微了娇叫··· 沈君茹虽然没敢掀开被子偷看,但她紧张得哆嗦起来了,她没想到这两个人既然在距离自己睡床紧紧不足一米的另一张床上会干出那种事。自己现在不装睡,都不行了。 她蜷缩在被窝里,听着外面传进来了的此起彼伏的交欢声音,她简直是又羞臊又紧张害怕,自己房间多了一个异性性欲狂,她的精神已经被刺激到了极点,哪里还有半点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那对男女终于折腾累了,他们停了下来,只听到呼呼的喘息的声音··· 这时候,高个子女人的声音:“你快回去自己房间吧,要是在我这里呆一宿,恐怕是不行的。” “怎么,你怕那个女孩会醒过来吗?” “那倒不是,她服用了我加了四粒‘睡宝’的饮料,起码能消停这一宿,要等醒过来,恐怕要等到天亮。但隔壁是那对老夫妻,他们睡眠肯定轻,如果明晨起来早了,发现你从房间里走出去,就影响不好了。” “哦,这个导游小姐真会老老实实睡一宿吗?” “是啊!否则,我敢跟你大张旗鼓这样吗?我就当她是一个不懂事的熟睡婴儿一样了,呵呵。” 中年男子不由望了一眼邻床的沈君茹,不由伸舌头舔了一下自己嘴唇,并慢慢靠近沈君茹的身边,伸手要掀开她身上的毛巾被··· “你要干什么?” 高个子女人看出情况不对,她急忙质问道。 中年男人赔笑道:“宝贝别紧张,我看这个小妮子睡得挺死的,跟她玩一玩嘛,她也不会觉察的。这么好的‘资源’,浪费掉了,多可惜啊?” 沈君茹听到了中年男子正在自己身边说话,吓得几乎惊魂出窍。她打定主意,只要那个男人掀开自己的被子,她就会立即跳起来多门而逃,实在逃不掉,就拼命高喊救命。当然,她终于明白了高个子女人为啥敢这样明目张胆跟那个男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干那种事了。原来,她给自己的饮料里有问题,难怪自己感觉味道怪怪的呢。幸亏自己跑到卫生间后,都把那东西吐了出来。 就当她做好了准备跳起来逃跑的时候,就听到高个子女人嗔怒道:“你真是色胆包天,竟然敢在我面前偷腥?这个女孩是我见识到的最正经的女孩。你要敢动她一手指头,老娘敢跟你拼命。” 高个子女人讲出这几句话,倒显得有些凛然正气。那个中年男人果然被震慑住了,赶紧收回要掀开盖在沈君茹身上毛巾被的手。然后继续赔笑道:“宝贝别生气,我是跟你闹着玩呢。我怎么能在你面前,去碰别的女孩呢?一看这个女孩就是一个‘青苹果’。我更喜欢宝贝的性@感身材。” 中年男人为了哄高个子女人,就又把她搂在自己怀里,好好亲吻了几下。 高个女人不耐烦地推开他:“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睡吧。” “好吧,宝贝晚安!” 中年男人怏怏不快地撤出了这个房间,高个子女人又随后关上了房门。 躺在被窝里的沈君茹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已经憋的满头大汗了,但没敢露出头来,直到高个子女人熄灭了房间里的灯光。她才偷偷地探出了俏脸。 再说钱冲去二楼偷会沈君茹未果,还无意窥到了高个女人身上的春光,让他感动很尴尬。很怕自己这次不慎的行为,会被沈君茹知晓。他心里直打鼓,既不明白高个子女人为什么几乎光着身子来开门,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把自己冒失看到她的情况向沈君茹告状。 他怀着不安的心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次,那个黑脸汉子已经不再吸烟了,而是又操起一个酒瓶子,一口一口地喝起酒来··· 钱冲感到此人特别奇怪,明明已经吃过饭了,刚才一棵棵抽烟,也倒罢了,现在咋又开始酗酒了?况且,他跟前连一点下酒菜都没有。 他早看出来这个黑脸汉子不正常,对方的神态对任何人都显得凶巴巴的。这让旅行团的任何人都跟他保持了一定距离。 钱冲这时候忍不住了好奇,便凑过去问道:“老哥,您这是怎么了?既然出来玩了,为什么总绷着脸,难道别人都欠你钱吗?” 那个黑脸汉子白了他一眼,但没有发作。也许是长时间没有人搭理他,让他感到心里更加憋屈,便把手里的酒瓶递过去道:“兄弟,够朋友就陪俺喝一口。” 钱冲平时很少喝白酒,他看出黑脸汉子露出一种江湖豪迈,就爽快接过酒瓶子,并仰脖灌了一口酒。 但是,这种烈性白酒一进肚子,钱冲就感觉不对劲,就感觉自己从嘴开始,沿着食道···并一直到胃里都有一种炙热的烧膛的感觉,而嘴里的辣味更加难以消除。他想吃点东西解解酒,都没找到。 黑脸汉子一看他这副模样,不由得开心笑了。这是他最近一段时间,难得的露出的笑容。他赶紧从自己行包里拿出一袋熟牛肉干,并递给了钱冲。钱冲接过来紧咬了几口,才慢慢缓过劲儿来。 “老哥,您这是什么酒呀,忒霸道了。您咋就能像喝凉水一样呢?” 黑脸不屑一笑:“你天生就像一个娘们,哪能喝爷们的酒。这是衡水老白干,67°,喝着才爽呢。“ 钱冲一吐舌头,”我喝过度数最高的白酒,才38°,您这样白酒,我根本享受不了。“ 经过这样一个小插曲,钱冲跟那个黑脸汉子的距离瞬间拉近了。 看到黑脸汉子露出难得的笑容。钱冲趁机问道:“老哥,您到底有哪点不开心?这次出国旅行,是不是就是解闷呀?” 黑脸汉子一听钱冲打听自己的隐私,他刚晴朗的脸,就又变成了死灰一样。 他顿时眼露凶光:“俺想杀人!但在杀人之间,要再看看这个大千世界。小子,你就甭好奇了,好好追你的那个导游小姐吧!” 听黑脸汉子的声音近似严厉,钱冲不敢再追问下去了。因为,黑脸汉子现在喝酒喝得像紫脸汉子了。别人的脸喝酒后会变红,但他的脸太黑了,只能变成紫色。 再说那个中年男人意犹未尽地从二楼高个女人的房间悄悄溜回了一楼自己的房间。当他一开门,连毛胡子的男人鼾声立即传了出来,中年汉子一皱眉头,他回到自己床上,蒙头便睡。 可是,那个连毛胡子的男人依旧打着鼾声,但他却抬起头来,偷偷打量了一下已经睡下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做梦没有想到,当他悄悄溜上二楼去私会高个子女人的时候,那个连毛胡子的男人就悄悄跟踪到了二楼,并在门外偷听到了房间里一切动静。他的耳朵特别灵敏,听到声音的清晰度,几乎不在屋里蒙头装睡的沈君茹之下。等中年男人要告别出来时,他才像狸猫一样,身体快速地溜回了一楼。 这个粗中有细的男人,到底意欲何为呢?别人不得而知! 第8章天机泄露 连毛胡子故意大声打鼾,就是为了麻痹中年男人。当他看到中年男人已经睡着了之后,他自己却无法入睡了,坐起来思索了一会,然后,他拿起自己的手机,悄悄走进了卫生间··· 这时,已经快到后半夜了,他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少石吗···对不起···吵醒你了吧···我们还算顺利···她也很好···但我有一件事必须要告诉你···否则···我今晚就无法睡觉了···” 第二天,在尕那市区,蒂丽丝守候在一辆超大的大巴车旁,正焦急等待一些联系好的游客陆续上车。 可到了出发时间时,还发现有三个预约的男子没有上车。她一边等待着,一边时时看看自己的手表。 而在距离大巴车不远的一个早点摊上,正坐着两个当地男子吃早点。虽然只是吃早点,但其中一个男子却大口地喝闷酒,他只有二十多岁,身穿一件条格衬衣。他就是布隆,也就是出卖普必蓬的保镖。另一个那人比他大了几岁,也是那天晚上出现的凶手之一。 就距离他俩不远处的另一个早点摊,也坐着一个男子。他一边品着当地小吃,一边用眼睛偷窥着这两个男子··· 再说那两个男子里的那个年龄稍大一些,梳着小平头的家伙不时地劝布隆:“兄弟,你少喝一点吧。老大既然安排我陪你出去玩几天,你就出去散散心呗,老窝在家里更闹心。” 布隆心里在极其郁闷的情况下酗酒,舌头已经有点硬了:“不···我···哪也不去···非要找那个狗屁艾斯拉达理论一番···他能连任···我为他出了这么的的力···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那个年长的家伙连忙向四周看看,并赶紧警告道:“布隆,你讲话要注意,这里可不是在家里。” 布隆不以为然道:“差旺,当初是你拉我入的伙。你应该再找老大说几句公道话,不能总这样劝我呀。” 那个叫差旺的男子只好说道:“好吧。我现在就跟祖亚先生谈一谈,你稍等片刻。” 差旺说完,就起身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等电话接通后,他虽然已经远离了布隆,但还是压低声音道:“老板,布隆现在依旧不依不饶的。您好心安排他出去旅游,可他就是不买帐。刚才在外面还大呼小叫的。您说该怎么办?” 话筒里传出一个中年男人声音:“差旺,既然他不肯去,你就给旅行社打一个电话,就不要去了,也不需要他们退钱了。你把那个布隆带回来吧。我担心那小子会在外面惹麻烦。” “好的,我听您的。马上劝他去见您。”差旺连连点头道。 差旺挂断电话后,就径直走到了布隆面前:“布隆,既然你不想出去散心,那咱们就别去了,一起去见老大吧。” 不料,差旺的话又激起布隆的逆反心理。他可以在外面倾吐不满,但让他回去跟祖亚发牢骚,他还是不敢的。于是,他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并口齿不清道:“既然已经花钱了,凭什么不去呀?我···我去旅游逛风景···不···不见老大···” 他结结巴巴讲完话,就奔着远处停靠的大巴车走去···· 差旺没有办法,急忙又给祖亚打去了电话:“老板,他现在改变主意了,非要去旅游了,我该怎么办?” 祖亚也显得没有办法,但他叮嘱差旺:“你不要跟他坐一起,免得他在车上跟你发牢骚。但你要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不要让他在外面惹出什么意外来。” “好的,我知道了!”差旺放下手机后,就赶紧去追前面的布隆了··· 那个一直暗中监视他俩的神秘男子看他俩终于一前一后向远处的大巴车走去了,他也匆匆结了账,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后面。 蒂丽丝眼看时间已经过了。由于郊区那家酒店门外,还有一大群国外游客等着这辆车,她不能再等了,刚想上车,却发现有一个醉熏熏的男子走了过来,后面还陆续跟这两个男子。似乎就是缺席的三个游客。 当看到前面的醉汉就要登车,蒂丽丝首先拦住道:“先生,您要去哪?” 布隆一怔,用手指了指大巴车前面的大巴车挡风玻璃的标志道:“难道这车不是去伊甘达的吗?老子要去消遣的。” 蒂丽丝闻着对方满嘴酒气,不由眉头一皱:“请讲出您的名字。” “布···布隆!” 蒂丽丝一看果然是旅游团名单里的人。她很不情愿地放他上车了。 布隆上车一看,不由愣住了——原来,这辆荷载四十多人的大巴车,过道左边几乎坐满了旅客,而过道右边却是空空的。 他不假思索坐到了右边一个空位置上。 这时候,差旺和那个神秘男人也先后经过通报名字后,先后上了车。那个暗中跟踪布隆和差旺的男子自称叫鲁清玄,是一个华人的名字,他本身就是当地华人。 蒂丽丝终于等到旅游团的人员满额了,心里也松了一口,她最后上了车,立即吩咐司机开车。 当她发现迟到的这三位男人都坐在过道右边座位时,连忙微笑制止道:“后来的先生们,请您们到那一侧找座位。而这一侧的位置是留给中国游客的。我们马上就去接他们去。” 那个叫鲁清玄的华裔男子一听是祖国的游客,就立即起身换到了另一侧的空座位上。那个叫差旺的男子迟疑了一下,也乖乖挪了窝。只有那个醉气冲天的布隆无动于衷。他仰在座位上打盹。 蒂丽丝只好走过去,她伸出手推了布隆一下:“先生,请您服从安排,假如您不配合的话,我只好请您下车了。” 布隆被蒂丽丝的话差点激怒了,他瞪圆了眼珠子刚想发作,但看到那一侧的游客对他都横眉冷对的。他的气势立即有些怯场了,磨蹭了一下,还是乖乖把身子挪到了那一侧的唯一空位置上。 跟他邻座的是一个当地老太太,她看着这个醉汉挨着自己坐下,心里暗自叫苦。但也没有办法,她只能皱着眉头,用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大巴车终于启程了··· 布隆由于酒喝得太多了,他仰靠在座位上,又打起盹来了··· 再说祖亚听到差旺汇报布隆情况后,便有些不安了。当初为了收买布隆,他是假借自己亲密盟友艾斯拉达的口气,承诺等艾斯拉达连任成功后,封他一个地方官,让他可以好好大捞一笔。并且,他也带布隆见过艾斯拉达本人了。但是,艾斯拉达连任成功后,他需要打赏的可不是几个人,自己的狐朋狗党可是一大帮人呢。在‘僧多粥少’的情况下,不可能给祖亚的手下人什么油水了。因为自己的连任,就照顾了祖亚最大的利益。 祖亚只是临时利用一下布隆而已,当时收买他时,就信口雌黄般许诺了一些不找边际的东西。现在,布隆较真了,对于祖亚赏赐的一笔钞票显得很看不上眼,由于连续闹情绪,祖亚才派自己的亲信,也是直接收买布隆的差旺,让他稳住布隆,并安排他陪着布隆去伊甘达去旅游。 可是,祖亚发现自己走了‘一招臭棋’,听到差旺汇报后,就有些坐立不安了。 他思前想后,决定亲自给布隆打一个电话,好好安抚他一下,等他回来以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他立即从自己手机里,找到了布隆的号码,当初设计陷害普必蓬的时候,他亲自跟布隆通过了好几次电话了。 布隆还在打盹,他的头脑在酒精刺激下,已经不知自己身处在哪了,就像躺在自家的沙发上一样。 嘟嘟嘟··· 当祖亚电话接通了半天,他才慢吞吞地从衣兜里摸出了手机。当一看是祖亚的号,他的眼睛立即瞪圆道:“祖亚先生,您打电话有事吗?想让我去见您吗?” 当他口里称呼‘祖亚先生’时,车里的乘客都为之一惊。因为他们都知道,祖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是整个尕那,甚至整个N国的首富。尤其在尕那,凡是经济最热点,商业最热闹的繁华地带,都是他的零售企业。他的其它产业也遍及各地。可以说,他在黑白两道上,是一个能呼风唤雨的角色。 这个醉鬼怎么会跟那样厉害的商界大亨有关系呢? 差旺距离布隆相隔三排的座位上。当听到自己的老板亲自联系布隆,他也竖起了耳朵。 祖亚听他的口气很轻蔑的样子,也忘记了他正在旅游大巴上,就温言劝道:“布隆,你不要有什么情绪。我正在跟艾斯拉达部长商量你的事呢。很快就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此时的布隆还在醉酒中。俗话说‘酒壮熊人胆’,祖亚越是好言安抚他,他就越忘乎所以了,也忘记了自己身处在旅游车里。就大放厥词道:“祖亚先生,您这样的话···我已经听腻了···您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假如艾斯拉达连任后···就立即给我一个地方官···可是···他已经连任成功三个月了···什么都没兑现得了···难道他忘了吗···要不是我暗中配合···帮他打垮了普必蓬···他能连任成功吗···当初设计普必蓬自杀时···我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做的···他的连任···出最大力的是我···可他封赏了那么多人···怎么就把我落下了呢···” 布隆虽然讲话结结巴巴的,但他讲话声音很大,他讲话的意思,让全车人都听明白了。全车人无不为之变色。他们从布隆的醉语中弄明白了,原来普必蓬自杀的真相,跟艾斯拉达有密切关系! 那个叫鲁清玄的男子听了,脸上露出一种莫测的微笑,那是一种意外收获的喜悦。但差旺听了,感到无比惊骇。他没有笃定——普必蓬的‘自杀’和艾斯拉达连任内幕,就这样曝光了! 车里其他人一听,都默不作声。他们认为,这是那些当权者的政治斗争,跟自己没有丝毫关系。但是,他们做梦没有想到,因为他们无意接触到这个惊天的秘密,将给他们后面的旅行,带来了深重的厄运! 第9章相机行事 祖亚听布隆口无遮拦地揭那件事的老底。他虽然愤怒,但布隆毕竟在电话那一面,他丝毫没有办法,只能立即挂断了电话。 情绪失控的布隆,这才有些醒过味来。他意识到自己不是靠在自家的沙发上,而是在一辆旅游大巴车上。尤其,当他放下手机时,发现周围的乘客纷纷投来惊讶的眼神。他觉察到了自己刚才吐出了一些不该说的东西,不由回头看看差旺。差旺把头扭向一边,避免跟他目光相对。 此时的差旺有自己的盘算——布隆已经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了,自己如果再跟他凑在一起的话,别人一定以为自己跟他是同伙,也同时会被很多眼睛盯上的。所以,他需要掩饰自己,再暗中行事。 再说酒店方面。高个子女人起来后,发现沈君茹还在沉睡中,心里很得意,昨晚给她果汁里下的佐料真的很管用。就慢慢地收拾自己的东西,当她发现自己床上的床单被昨晚激情时弄湿了一片,虽然已经干涸了,但已经向一幅地图一样,印迹在上面了。 她有些害羞了,急忙把床单翻过来了,但还是不行,又想给它调换位置。可惜,那片印迹几乎在床单的正中间,怎么调换位置都遮掩不住的。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她就干脆那床单弄得乱一点,把其中一角折叠起来,正好压盖在‘地图’上面。 等她去过一趟卫生间后,又把自己都收拾完毕了。但沈君茹依旧没醒。她看了看时间,又听到外面已经起床的游客走动的声音。担心会耽误时间,就又来到沈君茹的床前,望着沈君茹安详入睡的甜美的脸蛋,她眼神里射出一种喜爱和羡慕——这个妮子真美。自己在她那个年龄恐怕比不上人家。 但她没时间仔细欣赏沈君茹的芳容了,赶紧推了推她:“妹子,快醒醒,时间不早了。” 其实,沈君茹由于紧张和害怕,她一宿都没有睡着觉。直到天亮后,她才意识到自己不会被侵犯了,也是困得实在不行了,终于睡过去了。 当她被推醒后,发现高个子女人正在自己身边‘不怀好意’笑着盯着自己。她心里一紧张,顿时把睡意全打消了。 见沈君茹就像条件反射一样,突然从床上弹了起来。高个子女人并没有多想沈君茹的反应,以为她也感觉自己睡过头了,就直起身子道:“妹子这一觉睡得可真香,是不是昨天累着了?现在时间不早了,咱们是不是快出发了?” 沈君茹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后,脸色略微一变,她赶紧跑向了卫生间··· 再说钱冲起来的很早,但他只能在一楼等沈君茹。自从昨晚偷去她的房间,发现高个子女人那副样子后,他再不敢去敲沈君茹的房门了。 这时候,游客们都陆续出现在一楼大厅里。他们知道今天要去一个叫伊甘达的地方参观,这是他们来到这个异国他乡参观的第一个景点,都显得很兴奋。但导游小姐却迟迟未下来,有些人不由议论起来了。 钱冲更焦急,但他又不好意思去上楼看。他看了看那对新婚夫妻,心里一动,他正想请那位新娘去二楼那个房间去看一看时,那高个女人已经缓步走了下来··· 中年男人一见,就冲她飞了一个诡秘的眼神。那高个女人假装视而不见,却笑着对大家讲道:“大伙都到齐了吗?沈小姐醒来比较晚。她正收拾自己呢,并请我先下来通知大家快去餐厅用餐。” 大伙一听,都陆续向餐厅里走··· 高个子女人也趁机跟中年男子融汇到了一块,并肩走向了餐厅··· 钱冲发现高个子女人似乎并没有介意自己昨晚的行为,心里稍微松口气。但他惦记沈君茹,趁机跑向了二楼。 当他疾步来到沈君茹的房门前,正要举手敲门,房门已经打开了,焕然一新的沈君茹正背着她的行包走了出来。她发现钱冲守在门口外面,不由惊异道:“你咋没去餐厅吃饭去呢?” 钱冲嘿嘿笑道:“宝贝不出来,我咋能先去吃饭呀。” 他看沈君茹行包挺大的,就殷勤地伸手接过去。 沈君茹没有跟他争,很顺从地让给他拿,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想到中年男人昨晚差一点对自己动手,有些无助的她立即想到了钱冲,希望他能为自己挺身而出。但还好,一场虚惊而已。 沈君茹没再向钱冲说什么,就赶紧埋头往楼下走。钱冲迈着大步紧紧跟在了后面··· 当他俩来到餐厅时,众人已经在那里用早点了。沈君茹有些歉意地声明:“对不起,我起来晚了,。大家快点吃吧,一会就有客车接咱们了。” 钱冲发现旁边还有一张空桌子,就用手捅了她一下:“小茹,咱们也吃一点吧。” 当着大家的面,钱冲也不好意思称呼她‘宝贝’。 沈君茹转身对他讲道:“你自己赶紧吃吧。我吃饭慢,怕时间来不及了。” 钱冲听罢,便不由分说地把沈君茹强拖到那张桌子旁边,并把她的行包放在了一张椅子上。 他才郑重地讲道:“时间再紧,也不能空着肚子工作呀。咱们既来之则安之,你先慢慢吃,等接咱们的车来了再说。” 他说完话,就去为沈君茹和自己打饭去了。 等钱冲把饭端过来,沈君茹确实有点饿了。她也没有客气,接过来就吃起来了··· 对于钱冲殷勤地照顾,她早已经习惯了。也没有丝毫表示谢意。钱冲也习惯伺候她了,早把为她做一切,都当成了自己分内的事情。 当他看到沈君茹津津有味地吃着,便一边欣赏着,一边也往自己嘴里填东西。沈君茹因为要赶时间,平时细嚼慢咽的她倒狼吞虎咽起来了。 钱冲一再低声相劝:“宝贝慢点吃,别噎住。” 当大家出完后,就陆续走出了餐厅··· 沈君茹还没有吃饭完,起身也想离开,但被钱冲一探胳膊,把她强行按在了椅子上。 “你要干嘛?别胡闹!我要组织大家在外面等车。”沈君茹见钱冲把自己按住了,不让自己走,就着急嚷道。 钱冲嘿嘿笑道:“你这个丫头已经做了快半年的导游了,怎么还显得毛躁呢?要稳重一些嘛。现在车不是还没来吗?再说,就算车来了,他们能把你这个美女导游丢下不管吗?你要不把这顿饭吃完,我就不放你走。” 这时候,游客们都已经离开了餐厅,看到钱冲摆出一种‘无赖’的架势,沈君茹也没有办法了,只好乖乖地吃饭。 可是,等她在钱冲‘逼迫’下,把钱冲端来的早点都吃光之后,还没有人进来找自己。 钱冲哈哈笑道:“宝贝怎么样?听我话没错吧?那辆车还没有到呢。” 可是,沈君茹更显得着急道:“我跟蒂丽丝小姐订好八点从这里出发的,现在已经过八点了,旅游车咋还没到呢?” 钱冲耸了耸肩膀:“谁知道呢?也许半路堵车吧。” 沈君茹把自己嘴巴一抹,就急忙往外走··· 钱冲一手操起沈君茹的行包,跟着她走出了餐厅。当经过前台大厅时,发现地上只剩下自己的行包了,其他人都把自己行包带到外面去等车了。 钱冲一哈腰,把自己的行包也拾起来,再跟沈君茹走到酒店外面的停车场上。 见到众人都拿着各自的东西等车了,沈君茹赶紧让大家排成两行,一查点人数,一个都不少。钱冲留意了一下那个黑脸汉子,发现他显得很平静,虽然还阴沉着脸,但也没有什么反常的行为。他心里暗自松口气。 直到过了约定时间一刻钟后,那辆大巴车才开过来··· 等大巴车一停稳,蒂丽丝就从车里跳了下来。她对迎上来的沈君茹连忙表示道:“真对不起了,我们因为等人,来晚一点了。” 沈君茹发现车里已经坐了半车人了,不由一愣道:“蒂丽丝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其他人参与我们旅行团?” 蒂丽丝显得无奈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您们这次来的旅行团只有二十多人,仅仅带这么少的人跑一趟车,我们旅行社就亏了。所以,我们之前又联系了一些当地的散客。大家一起拼车走吧。” 沈君茹一听,显得很不悦道:“这怎么行呢?我们不是一个国家的人挤在一辆车出去,会不会不安全?他们之间要闹矛盾怎么办?” 蒂丽丝不以为然道:“沈小姐好像不经常带团出国吧?这么旅行社经常这样有不同国籍的旅客组团出游。您只要负责管理好您的国家游客就行了。而且,我又把他们分开了座位,应该不会产生什么争执的。” 钱冲见状,也笑着劝慰道:“小茹,这位小姐说得对。我记得有一次跟爸妈出国旅行,我们那只旅行团四十个人,却来自二十三个国家。大家相处都很融洽的。” 沈君茹知道钱冲见过世面,他要这么劝说,她心里踏实了一些。她由于第一次带团出国,现在倒把钱冲当作靠山了。 大家在沈君茹的指挥下,很有秩序地上车坐好了。那些当地游客看看这些上车的中国游客,有的投来好奇的目光,也有人露出友好的姿态。尤其那个神秘男子鲁清玄。他看到这些来自祖国的同胞,露出欣慰的笑容。 就要发车的时候,差旺突然嚷了一声:“对不起,我肚子痛,需要上厕所。” 蒂丽丝听了,感到很无奈,只好让司机打开了车门,并命令似的口吻道:“你要快一点!” 鲁清玄见状,便也站了起来,并对蒂丽丝笑道:“那正好,我也借光去‘方便’一下。” 他也跟着差旺下了车。 差旺压根不需要上厕所,现在布隆在旅游大巴上把这样一条惊天秘密泄露出去了,他必须要向自己的主子汇报了。 他快步走进酒店一层的厕所里,立即拨通了祖亚的电话··· 鲁清玄下车并不是为了跟踪差旺,他也需要把自己刚听到了消息发送出去。当他看到差旺走进男卫生间后,他就没有跟进去,而是躲在酒店一个拐角,并拨通了一个神秘的电话··· 单说祖亚亲自给布隆打电话,就是怕他闹情绪时,会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想先打电话稳住他。但事与愿违,布隆竟然把一些不该说的秘密都吐露了出来,他还不知道布隆身处何地,身旁是否有其他的人,正在坐在沙发上生闷气。就在这时,差旺的电话打过来了。 他立即接听了,也不等差旺先说话,就抢先命令道:“差旺,那个布隆已经是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了。为了防止他把秘密外泄,不能再等他回来以后陈处置他了,你要见机行事。万一发现不好的苗头,就想办法除掉他。” 差旺一听,不由苦笑道:“晚了!他刚才跟您通话时,正在旅游大巴里,全车的人都听到了。” 祖亚闻讯大惊,意识到自己单单灭一个布隆的口已经不行了——必须让全车的人都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第10章双方角力 听到差旺的汇报,祖亚脑门上渗出了冷汗。他一边伸手擦拭着,一边问道:“在那辆旅游大巴里,总共有多少人?” 差旺讲道:“听到这个消息的人,包括司机和导游在内,不过二十左右人,但刚才又在一家酒店接了二十多个中国人上车,现在车里超过四十人了。我就是趁旅游车没出发之前,假装上厕所,才有机会像您汇报的。否则,我也不方便在车里给您打电话呀。您说现在怎么办?” 祖亚听了,脸色更加难看了,现在居然有二十左右个人知道他和艾斯拉达的秘密,又有二十多个外国人掺杂在其中,这可如何是好呢? 差旺见话筒里没动静了,急忙追问道:“老板,您在听吗?我现在该怎么办?” 祖亚想了想,才回答道:“布隆既然把秘密吐露出去了,现在就是派人把他拉下车,也无济于事了。目前最要紧的,就是不让车里的人离开。这样,我们的秘密才能不会外泄。你现在继续坐车出发,但要尽量拖延时间。我立即派西蒙尼带几个兄弟开车跟上这辆大巴,假如发现有下车的人,就立即控制起来。” 差旺摇头道:“老板,这是旅游车,又不是公交车。半路怎么会有下车的呢?” “嗯,没有下车的人最好。但我还是要密切关注这辆车。你在车上,随时听我的指令。我现在就跟艾斯拉达和几位重要的伙伴商量一下。” 差旺点头道:“好的。但我如果在车上,就不方便通电话了。您可以通过发信息的方式,跟我继续保持联系。” “好的。我先马上派西蒙尼跟踪那辆车,你设法拖延时间···” 就当差旺跟祖亚通话时,那个跟踪他们的鲁清玄的华人也在打电话。 拨通一个号码后,不等对方反应,他先自报家门:“您好!我是联邦特警,编号1537。” 话筒中传来了一个老年男子的声音:“伙计,我知道是您。为什么要联系我,难道跟踪普必蓬的保镖,有进展了吗?” 鲁清玄点头道:“是的。我在对普必蓬生前两个保镖调查中,发现那个布隆的嫌疑最大。于是,我不惜余力监控他几个月了。发现他跟艾斯拉达的同盟伙伴祖亚的人混得很熟。他的经济来源几乎就由祖亚供养着。唉,现在不是细说的时候,我昨天得知他和一个祖亚的手下在一家名字叫新视角的旅行社报名要去伊甘达旅游,我于是也报名加入了这次旅游。但刚才在车上,我听到了布隆泄露了一个天大的秘密,那就是他配合祖亚的人杀害了普必蓬先生。而且,都是艾斯拉达主使的。” 话筒中的老者奇怪的语气道:“你已经监控了他好几个月了,都没发现太多的破绽,怎么现在他突然露出了马脚了?” 鲁清玄得意一笑:“这用中国的一句话叫‘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今天真的太走运了,那个家伙大清早居然喝醉了酒,就跟祖亚通话过程中,把自己的所有牢骚发泄了一遍。我发现那个祖亚的亲信也惊得不知所措了,他刚才借故上厕所。我估计他是向他的主子汇报去了。” 老者一惊:“既然如此,我们必须马上采取行动了。” 鲁清玄点头道:“我建议立即逮捕布隆和那个叫差旺的祖亚亲信。因为,听到这个秘密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还有一车的游客呢。现在祖亚既然知道这个消息了,恐怕会对车里的所有游客不利。所以,请您立即下令对布隆和差旺采取行动。” 老者沉默了一会,他有些无奈的语气道:“伙计,您应该知道尕那是艾斯拉达的大本营。他在那里,甚至整个尕那地区经营多年了,跟那里的军警方面关系很密切。我根本无法在他的大本营组织警力对布隆等人抓捕啊!” 鲁清玄一听,便有些急了:“先生,现在是抓捕布隆的最佳时机。我担心祖亚得知机密泄露后,会对布隆,甚至会对全车的无辜游客采取行动。只有立即对布隆等人实施抓捕,才可能不造成严重的后果。” 老者为难道:“我也知道事情的紧迫性。但您们现在还在尕那,那里并没有我们的人。如通过艾斯拉达去抓人,您觉得那不是笑话吗?” 鲁清玄惊异道:“难道我们就束手无策了吗?” 老者语气一缓:“伙计,您不要太悲观嘛。只要旅游车离开尕那市的地界,我们可以在半路对他们动手。” 鲁清玄眼睛一亮:“这样也不错,您打算在哪里动手?” 老者沉思了一下,然后回答:“从尕那去伊甘达有好几百公里,中途要经过盘图。我立即布置那里的警力,就在盘图对他们拦截,并立即秘密逮捕他们,在通过那里的警用直升机,直接带他们去首都受审。” 鲁清玄眉头一皱:“可从尕那市到盘图起码有两三个小时的车程,我担心会有意想不到的变化。” 老者又无奈道:“这是我想到的最快逮捕他们的方案了。现在,您要紧紧看住他们,保护车里游客的安全,并时刻跟我保持联系。” 鲁清玄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同意老者的建议:“好吧。我如果在车上打电话不方便的话。那咱们发信息联系吧。” 再说旅游车里。君茹见那两个当地游客去厕所迟迟不回来,不由对蒂丽丝焦急道:“你的人是怎么回事?咱们等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蒂丽丝也有些急了,不由抱怨道:“刚才我们等人就是等他们,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呀?” 钱冲看沈君茹着急了,就立即请缨道:“我下去看看他们捣什么鬼?” 沈君茹一看钱冲要下车,就紧忙拦住道:“你这个时候就别添乱了,里面的布局就像迷宫似的,卫生间有好几个。你知道他们在哪吗?千万不要等回了他们,却再继续等你。” 钱冲见沈君茹反对自己下车找人,也只好又坐了下来。但他对这两个当地男子有些好奇了。 就在这时候,鲁清玄终于走出来了酒店大门。他来到车门时,蒂丽丝立即堵在门口盘问道:“您怎么才回来?” 鲁清玄歉意地笑道:“不好意思,我最近上火,大肠有些干燥。让您们久等了。” 蒂丽丝‘哼’了一声,又问道:“那位先生呢?” “我跟他不是上一个卫生间,他还没回来吗?”鲁清玄故意反问道。 蒂丽丝无奈摇摇头。 鲁清玄警觉起来了,当他看到布隆还醉熏熏仰靠座位时,心里松了一口气。心里暗道,只要他在,那个家伙就不会消失。 司机有些不耐烦了,开始连续按响了车喇叭··· 差旺终于闻声跑了出来··· “先生,您不会也是大肠干燥吧?”蒂丽丝等他一上车,就气呼呼质问道。 差旺脸色很难堪的样子:“哎呀。我今早吃东西不好,闹肚子了,刚才出来后,又感觉有了,就又跑回去一趟。” 他一边说,一边皱着眉头捂着肚子。 “那您还能去旅行吗?”蒂丽丝不由问道。 “能、能、能!我没事,跑几次肚子就没事了。”差旺连忙表示道。 蒂丽丝虽然很烦,但也没有权力不带上人家。 旅游车耽误半天后,终于启动了··· 再说祖亚立即行动起来了,先打电话通知西蒙尼。打算派他立即带领几个兄弟,跟踪那辆开往伊甘达的旅游大巴。” 西蒙尼是一个三十几岁的马来族男子。他是祖亚豢养的打手中的头目,平时就是大烟鬼。这个时候,他正在自己寓所里吐云吐雾呢。当看到是老板的来电,他立即精神一振,迅速接听道:“老板,您打电话有事吗?” 话筒中传来了祖亚急切的声音:“西蒙尼,你立即带几个弟兄,并把轻重家伙都带上,去跟踪一辆开往伊甘达的旅游大巴车,并随时听候我的命令。” 西蒙尼大吃一惊,祖亚所指的‘家伙’就是枪支,听老板这样急的语气,难道发生大事了吗? “老··老板,那辆车车牌号是多少···走的是那条路线?”他赶紧打听详细的情况。 “我没时间回答你这些。你立即跟差旺联系。他正在那辆车上呢。但你不能打电话给他,要通过发信息联系。” “好吧。我现在就联系差旺。”西蒙尼点头表示道。 西蒙尼首先打电话通知了几个亲自打手,让他们把短枪和长枪都带上,立即开车来家里接自己。然后,他又给差旺发去了信息··· 在差旺的提示下,他很快摸清了旅游大巴行车路线。这时候,手下人也带着轻重武器,开着两辆越野吉普车赶到了他的寓所。 西蒙尼走出自己的寓所,看到手下人如此迅速集结在一起,感到无比的得意,这都是他平时训练的结果。 这个祖亚竟然暗中豢养了一只颇为精干的武装力量。 再回头说祖亚等吩咐完西蒙尼之后。他的管家李绍隆也闻讯赶来了··· 这个李绍隆是一个地道的华裔,一个五十多岁的秃顶男子。由于他足智多谋,得到了祖亚的器重,一直做祖亚的幕僚。他看到祖亚从未如此慌张过,感到很惊讶,立即问道:“老板,到底发生了什么急事? 祖亚一看到他,他惊慌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下来,但依旧极其败坏道:”老李,出大事了!“ ”您不要着急,慢慢说。”李邵隆示意他冷静。 祖亚就把早上发生的情况跟李绍隆详细讲了一遍··· 李绍隆听罢,虽然也感到意外,但他却能沉住气。他的眼珠子一转,立即建议道:“老板,新视角旅行社也有您的股份,陈菲克主任也是咱们的人。我立即把他召集过来询问一下那辆车里的游客情况。您也通知艾斯拉达部长火速过来,要想摆平这件事情。就必须动用他的力量。” “好吧。我听您的。”祖亚无奈地点头。 艾斯拉达正在自己办公室里,跟一个叫娜拉的漂亮女秘书调情··· 当他接到祖亚的电话,限他十五分钟立即赶到西苑寓所时,不由得吓了一跳。他知道祖亚这么着急见自己,肯定有大事发生。立即推开怀里的女秘书,快速走出来了办公室··· 那个叫陈菲克的男人接到李绍隆十万火急的通知后,也不敢怠慢,立即乘车从旅行社赶往了祖亚的西苑寓所。 由于这几个地方相距不远,所以不到一刻钟,他们都准时在那里碰头了。 一场预谋又开始了··· 第11章阴谋灭口 L 1.0 Transitional//EN” ””> <html x/1999/xhtml”> <head> <=”text/html; charset=utf-8” http-equiv=”Content-Type”> <title>系统发生错误</title> <style type=”text/css”> * { padding: 0; margin: 0; } html { overflow-y: scroll; } body { background: #fff; font-family: '微软雅黑'; color: #333; font-size: 16px; } img { border: 0; } .error { padding: 24px 48px; } .face { font-size: 100px; font-weight: normal; line-height: 120px; margin-bottom: 12px; } h1 { font-size: 32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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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一点,您就不必担心了。我们会把您们的旅行车的车牌号通知伊甘达当地的同事,他们会等候您的电话的。只要您到伊甘达之后,就立即打这个号码。” 年轻军官说着,把一个写着手机号码的纸条和几张钞票塞到了蒂丽丝的手里。 “长官,您这是干什么?不要···”蒂丽丝脸色有些涨红了。 “小姐,只要您肯帮这个忙,这是您的酬劳,不用客气。”年轻军官憨厚地一笑。 蒂丽丝虽然红着脸不想收下,但面对一个年轻帅气的军官,她感到了一丝无法抗拒的力量。 这时候,那名士兵不等蒂丽丝点头同意,就捧着那个包裹走向了旅游车,并把它安置在车厢里面的发动机处的上面。 蒂丽丝没有办法,悄悄把钞票和纸条攥在手里,但又声明道:“假如它不慎弄丢了,我们可不负责任。” 年轻军官又笑了笑:“可以。假如真把它弄丢了,您就不必打这个号了。但如果我们的人拿到这个包裹,还会重重酬劳您的。” 蒂丽丝带着一种无奈而又忐忑的心情来到驾驶室下面,扬起头,把情况跟司机讲了一遍··· 司机也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男子,他眼看包裹不大,既然可以对它的安全不负责任,那就把它捎带上,又何妨呢?而且还有钱挣。他当时表示没有异议。 蒂丽丝不想耽误时间,便回头对年轻军官表示道:“我们会尽力把它带到伊甘达。但假如出了意外,我们可不承担任何责任。” 年轻军官没有再说话,而是笑着向蒂丽丝摆摆手。 蒂丽丝重新回到车上,并吩咐司机马上开车。 沈君茹目睹这一切,有些惊异地问道:“您们着的旅游大巴还做给人家运送货物的生意吗?” 蒂丽丝脸一红,连忙摇头道:“不是这样子的。今天···咱们遇到了一个特殊情况,那些当兵的汽车坏了,又着急把这个包裹送到伊甘达的军部,所以···” 再说鲁清玄刚才心里一直紧绷着,生怕遭遇不测。当目睹这样情况后,他心里疑心不减,就开口讲道:“我也服过兵役。怎么没听说伊甘达有设立军部呢?他们既然很迫切把这包东西送到那里,怎么会不担心它的安全呢?起码要派一个军人来押送才对。” 鲁清玄讲的是当地语言,中国旅游团这些人听懂的很少,但沈君茹却听懂了。她立即小声对蒂丽丝提醒道:“那位先生质疑得对,这包东西会不会是走私的毒品呢?” 蒂丽丝心里虽然忐忑,但自己既然已经把人家东西带上了,就赶紧讲道:“唉。我看他们是军人,怎么会往伊甘达运输毒品呢?再说,我要不同意,他们还会纠缠我,已经耽误大家够长的时间了。” 鲁清玄目前不便公开自己的身份,因为车上还有两个嫌疑犯。他无法再做任何反对,但心里暗想,等车到了盘图之后,把这两个嫌疑犯抓捕后,再对那个包裹进行详细的检查。他此时心里殷切盼望汽车快点开,早一点到达盘图。 除了他之外,车里还有一个比他还紧张的人,他就是差旺。 当他看到旅行车意外接到一个神秘包裹后,就意识到了什么。他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人开着吉普车还远远在后面尾随着这辆大巴。他立即利用手里的手机,给祖亚发去了信息:“老板,刚才旅游车接到一个包裹,是不是您派人送的?” 再说祖亚等人都密切注意着这辆旅游大巴的动向。当收到差旺的信息后,他迟疑了一下,立即回复:“是的。那包裹是一个定时引爆炸弹。引爆时间是11点整。你要密切注意车里动向。当距离起爆前几分钟后,你再借口上厕所,趁机离开爆炸现场,再坐上后面接应你的车返回尕那。” 差旺一看,他的心不由一哆嗦,不由抬头看了看满车的游客,心里暗道,难道老板真要杀光这里一切人吗? 他通过手机,看了看时间,距离11点还有两个来小时,老板既然着急对车里人灭口。那为什么把时间调到那么晚? 他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一个激战——老板会不会把起爆时间故意‘后推’,他连自己也不放过呢? 是啊。假如这一车人只有自己幸免,肯定会引起警方怀疑的。因为,自己的名字已经在旅行社注册了。老板能为了自己一个人,而不顾大局吗? 他想到这里,脸上不由冒出了冷汗··· 在祖亚的西苑寓所,艾斯拉达埋怨道:“祖亚,您怎么还妇人之仁?怎么能把事情真相告诉他呢?” 当得知祖亚发信息告诉了他手下人真相,艾斯拉达很不解他的做法。 祖亚苦笑一声:“难道我不知道整车的人仅幸存他一个人,会引起各方面怀疑吗?我假如说那个包裹跟我们无关,他会轻易相信吗?他可是我手下很精明的人。我知道隐瞒不住他,还不如实话告诉他。” “但是,他假如还活着,也是我们今后的隐患啊!”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把起爆的时间故意故意后推了一个小时。在他还没来得及下车之前,就···” 李邵隆点头道:“祖亚先生做得很对。那个差旺的确太聪明了,假如说那个包裹跟咱们无关,他反倒会生疑的。这样答复他最好。” 他等艾斯拉达没有异议了,就有好奇问道:“部长先生,您能肯定那一小包东西,能让一辆大型客车都车毁人亡吗?” 艾斯拉达得意一笑:“这您们就放心吧。那个引爆装置是我聘请炸弹专家精心设置的。里面安装的都是最厉害炸药,它的威力可以炸毁一栋建筑物,何况是区区一辆大巴车呢?我本来是用来对付图布亚的,想利用我们的卧底把它放在他的秘密住所。但却把它用在了这件事情上了。由于时间紧急,我只好如此了。” 李邵隆点点头:“那些政府军人可靠吗?” 艾斯拉达一边品着咖啡,一边神情淡定道:“那些军人是我的伙伴鲁巴将军手下的嫡系。既然他委派的,但肯定不会有差错。因为,我们很多人都是搭乘同一条船的人。谁都不想谁出事。” 再说鲁清玄的头脑对车厢里的那个包裹一直打着问号。但他还想不到应对措施。当他再看看自己跟踪的目标,那个布隆还是昏沉沉的样子,但那个差旺却是神情不定。甚至还有些紧张冒冷汗。他心里更加不安了。再次把眼神盯着那个可疑包裹··· 车里的其他游客浑然不知即将面临的灾难。他们大多数人都兴致盎然地透过车窗,欣赏一路上的风景。 沈君茹由于昨晚没睡好觉,乘坐了一个多小时车后,她的瞌睡虫又爬上来了,便停止了跟蒂丽丝交流,仰靠座椅上,打起盹来了。 她所带的旅行团成员状况各异。钱冲因为沈君茹坐到了对方的阵营里,他有些无聊了,就拿起手机玩起里面下载的游戏了··· 那对新婚度蜜月的年轻夫妻也很安静,新媳妇把头靠在老公的怀里,似睡非睡。她的老公用手紧紧抱着她,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幸福。 那个中年男人和打扮妖艳的高个子女人正把彼此的头低头靠在一起,正窃窃私语。他俩好像有讲不完的悄悄话。而那个连毛胡子的男子眼神不怀好意地盯着他俩的暧昧样子,偶而皱皱眉头。 黑脸汉子则木然仰头望着车蓬。他的眼皮几乎一眨不眨,两道厉光似乎要射透大巴车蓬,看穿一切世故一般。 那对老年夫妻则安然欣赏窗外的景色,他俩指指点点,说说笑笑,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他们谁也不会预料到,再过一段时间,那个包裹就会带给他们灭顶之灾。整个车里最紧张的两个人就是差旺和鲁清玄了。 鲁清玄的眼神在差旺和那个可疑包裹上不停地换位着··· 他早注意到差旺用手机不停收发信息。凭借多年的职业敏感,他完全可以断定——差旺正不停跟外界联系。 可自从包裹上车后,他的表情突然紧张起来了,再用手机向外联系一次后,就不再按键打字了,但他的眼神还时常瞄着手机。他是再看时间。 鲁清玄看到他的不安,自己心里更加不踏实了。他估计自己的人已经等候盘图路口,并严阵以待了。但现在这里距离盘图还比较远,起码还要开两个多小时。这段时间能平安度过吗? 第13章逃过一劫 “小姐,请叫司机停一下车!”差旺带着一丝惶恐的表情,突然向蒂丽丝失口喊道。 蒂丽丝眉头一皱:“先生,您又怎么了?” “我···我又憋不住了···赶快停车吧···” 差旺一手捂着肚子,表情停痛苦的样子。不过,他的满脸真的都是汗了。 蒂丽丝看他这副模样,不得不对前面的司机高喊道:“快停车!” 这时的车刚好经过一片小树林,差旺实在坐不住了。他既然知道那个包裹就是一个已经定时的炸弹,那到底什么时候起爆,未必是祖亚所说的那样了。他看到那一片小树林,正好是自己逃跑的机会了。 等大巴车一停下来,差旺急忙往下跑。 “先生,您要快一点,这一车的人都等您呢!”就当差旺刚紧忙跑下车,蒂丽丝连忙提醒道。 差旺故作很难受的样子:“对不起,真给您们添麻烦了。假如我不回来了,您们就走吧。我自己会找医院的。” 差旺刚才突然要下车,神经一直紧绷的鲁清玄就感觉不对头。当听差旺说出这样的话,就更加确定差旺想逃了。因为,他也注意外面的那片不着边际的树林了,正好是躲避和逃跑的适合地方。上哪去找医院呢? 他再也不能沉默下去了,眼看差旺一车,就比兔子跑得还快,也无暇去追差旺,因为车里还有一个比差旺重要多的布隆,决不能让他出事。再说,这一车人也可能遭遇灭顶之灾。 他看布隆还在打盹,就立即来到那个包裹面前,并立即拿起了它··· “先生,您要干什么?”蒂丽丝一看鲁清玄突然捧着那个包裹,并审视起来了,就惊呼道。 鲁清玄一端起那个包裹,就感觉份量不轻。他不理蒂丽丝的质问,而是把这个木箱周身打量了一下,发现它毫无半点缝隙,如果要打开它,就必须用合适工具把它破坏掉。 他又用耳朵贴在上面仔细听了一下,似乎听到了微弱的响动。他于是果断对蒂丽丝讲道:“小姐,我觉得这个包裹很可疑,它会给我们大家带来厄运的。我希望立即把它处理掉。” 他的话让蒂丽丝感到很惊讶,立即又质问道:“您为什么这样说?我既然答应给人家带都伊甘达,怎么能半路把它扔下去呢。再说,这也不是私人东西。而是军方的。” 鲁清玄冷笑道:“如果这里面的东西真是军方的,那为什么会封闭这么严?而且又像刚刚封合不久的箱子?” 蒂丽丝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奇怪的?既然是军方的东西,肯定都是机密的东西,当然要封闭好了呀!” “哼,既然是机密的东西,那他们怎么会贸然把它交给一个民用的旅游大巴托运呢?而且还不跟随一个他们自己人?” “这···” 蒂丽丝无话可说了,她也一直感到此事蹊跷呢。 “先生,您是什么人?”蒂丽丝这时感觉鲁清玄很不寻常,不由问起他的身份。 鲁清玄当然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坦然道:“我曾经是一个军人,但觉得刚才托运包裹的人并不像军人。我们随车携带一个没有经过任何安检的包裹,会给我们带来不安全的因素。所以,我就是以一个普通游客身份。也要维护自身的权益。” 鲁清玄可以讲的是有理有节,这让蒂丽丝为难了。 沈君茹听到了他们的争论,也小声对蒂丽丝道:“这位先生讲得有道理,我觉得咱们还是谨慎一点好。” 钱冲这时也凑了过来。他不太懂英语,但听到沈君茹用中文劝告蒂丽丝,就问沈君茹:“小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鲁清玄自然懂得自己祖国的语言,眼见蒂丽丝很难说动,而当地的游客又对此事漠不关心。自己何不发动一下祖国的游客,一起给蒂丽丝施加压力呢? 于是,他用中文讲道:“刚才导游小姐擅自让一个可疑的包裹上车,这不符合我国交通安全法的规定。由于这个包裹没经过安检。我怕它对大家的旅行带来危险。就劝导游小姐放弃这个包裹。” 钱冲一听,也连连点头道:“这位先生讲得对。我也觉得这个包裹挺古怪的。自从它上车后,我的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我看,干脆把包裹退给人家吧!” 蒂丽丝为难道:“可是人家已经走了,怎么联系人家呢?” 鲁清玄继续用中文问道:“他们既然把包裹委托给你,就没给一个联系方式吗?” 经鲁清玄提醒,蒂丽丝才想起了那张写手机号码的白纸条,就赶紧把它取了出来。 鲁清玄见状,先放下手里的木箱包裹,然后从蒂丽丝手里接过纸条,仔细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 他的眉头立即皱起来了,发现这个号码数字不像是尕那地区的。 他稍微思索了一下,立即掏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那个号··· 蒂丽丝感觉眼前这个男子太多事了,还竟然发动外国游客为难自己,心里暗生怨恨。但看到他神情郑重地拨打纸条上的电话,又感到无比的好奇。 可是,他刚拨通电话,就从话筒中传来一句流利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虽然从他手机话筒里传出的声音不大,但他旁的蒂丽丝和沈君茹都听得清清楚楚。沈君茹听懂了这句英语,她惊愕的眼神看着蒂丽丝:“怎么会这样?对方竟然给了你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号码!” 蒂丽丝也感到匪夷所思,立即对着驾驶室里喊道:“伊布,那位长官竟然给了我一个假号码。” 司机听了,不由眉头一皱道:“蒂丽丝小姐,就听他们的吧。我也觉得那个东西是不祥之物。既然对方给咱们号码是假的,那咱们就不用顾忌太多了,赶紧把它扔出去吧。” 那位正跟老伴温馨交流的老者听了鲁清玄所讲的中文后,也立即站了起来道:“那个包裹来历不明,如果带着它,会给大家带来不安全的因素。请立即把它处理掉吧。” 蒂丽丝见外国游客们也闹起来了,又得到了同伴的同意,就把那个小木箱从驾驶室后面发动机顶盖上拿起来。但她感觉不对,差一点失手砸下去。这个木箱包裹要比想象中沉重许多。 钱冲这时来了劲头,他赶紧从蒂丽丝手里接过木箱,并走下车门,用力把它投掷出去,并高喊一声:“走你!” 那个木箱立即沿着公路坡道,滚在沟里了。 他干完这件事后,就拍了拍手,从容地走上车来。 鲁清玄见状,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他钦佩的眼神看了看钱冲,觉得这个老乡很识交。 钱冲也看出他是当地华人了,因为这里本来就是海外华人聚集的地区。可以随处看到华人。但听他刚才讲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对他也亲近了几分。 蒂丽丝感觉这次带团出游,非常得不顺利,已经过去大半个上午了,离开尕那市才一百多里地,这都是那个拉肚子游客给闹的。 她这时阴沉着脸吩咐司机:“伊布,不等那个人了,咱们开车走。” 可是,她刚把车门关好,差旺就从树林里往外跑,并不断高喊:“等等我···” 原来,差旺跑进小树林后,就赶紧伏下身隐藏起来。但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旅游大巴,并时常望望距离大巴车后面的两辆吉普车。那两辆吉普车一直保持跟大巴车足够的距离。当大巴车一停下来,它们也立即停下来。 差旺此时盼望那个包裹马上就爆炸,或者那辆大巴车不再等自己,赶紧马上开走。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里面的一个外地游客居然把那个包裹扔了出来。他有些傻了,不知道车厢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当想到假如自己这样逃跑了,祖亚会以为自己破坏了他炸车计划,同样不会放过自己,就只好再次冒险上车。 蒂丽丝见他从远处跑过来,就只好又打开车门。 差旺一边气喘嘘嘘上车,一边埋怨道:“您真不打算等我了?” 蒂丽丝把嘴一撅:“这是您刚才说的。我们已经等您半天了。您究竟是怎么回事,已经耽误我们太长的时间了。” 差旺赶紧赔笑道:“我现在已经好了,肯定不会再耽误大家了。” 司机往后看了一眼,显得也很无奈。但是,不能再耽误时间了。他也来不及跟差旺废话,赶紧启动汽车前行了。 鲁清玄见状,心里立即雪亮——原来那个家伙发现那个包裹被扔下车了,就等于破坏了他们的计划。他不得不再返回车做‘卧底’,并继续跟他的主子暗中联系。 鲁清玄心里很矛盾。他刚才发现差旺要跑时,心倒放下来了,知道他一直暗中做祖亚等人的内应。假如就这样跑了,倒也好,因为距离盘图抓捕他们的地方还很远。可现在他又回来了,自己应不应该马上控制他,不让他继续跟祖亚联系呢? 他思忖了一会,发现差旺又拿出了手机,并正在打字··· 他暗道,决不能再让他把那个包裹已经扔下去的消息再传给了祖亚了。否则,祖亚还会进行下一步行动。 他再留意一下布隆,发现他还继续打盹,恐怕这一半天是清醒不了了。 自己现在必须要对差旺采取行动了。于是,他起身离座,直奔差旺而来··· 第14章必杀令 再说差旺上车后,趁众人注意力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就赶紧掏出手机,并偷偷给祖亚编辑着信息:“老板,那个包裹已经被车里导游看出破绽,他们已经把它扔到了车外。现在这一方案已经流产,请问下一步···” 他正聚精会神编写着信息,由于他刚才在车外面,并不知道车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干脆把原因推给了导游。因为只有导游许可,那个包裹才可能被扔掉。但他做梦没想到,在这辆车里,还潜伏着一个联邦特警,他正悄悄奔自己来了··· 周围的游客发现刚才极力主张扔掉包裹的男子,突然站起离座,正轻轻向前移动,都有些惊讶,但都相互看看,谁都没有做声。 鲁清玄已经摸到了差旺的背后,眼看差旺正出神地发信息,他心里暗想,决不能让他把这条信息发出去。于是,他正要出手夺过手机··· 轰隆! 就在他即将出手的瞬间,旅游大巴背后方向突然传了一声爆炸声,就像凭空打一个闷雷一样。其实,这辆车距离扔包裹的地方已经行驶了四五华里,但爆炸声依然听得很震撼。 那个差旺还没把这条信息编辑完,当耳畔传了这声爆炸时,他心里一惊,那个手机脱手掉到了下面。 鲁清玄刚刚探出的手又停住了。因为,这声爆炸声惊动了背后的布隆。他的酒劲逐渐醒了,当听到那声闷雷般的爆炸声,立即条件反射地跳了起来。 他迷茫地扫视左右,并大嚷道:“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声响?” 车里其他人当然不明白是刚才扔下去的包裹发生了爆炸,他们面面相觑,都把目光往后看,但什么都看不到。 鲁清玄见惊动了布隆,就没有再对差旺采取贸然行动。因为,布隆已经清醒了,他要再采取行动,就要面临前后受敌。如果跟他俩同时爆发冲突,就可能伤到周围的游客。所以,他只能再寻找机会。当然,他的目光也跟谁其他人一样,向后面观看。 当他看到后面跟随着两辆吉普车时,心里又是一惊,他的印象里,后面好像出现过这样的车,它们怎么还跟在后面?难道是··· 他见到跟踪的吉普车,就更加起疑心了,对车里的两个嫌疑犯就更不能贸然行事了。 钱冲听到这样爆炸声,首先做出了反应。他不由嘀咕道:“怎么回事?会不会是咱们刚才扔下去的木箱子爆炸了?” 旁边几个听清他这句话的游客,都把惊愕的眼神投给他。大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但其他人都没有言语。 布隆既然清醒了,当然就不甘心寂寞了。他看到差旺隔着自己前几排坐着,就扬声问道:“喂,咱们这是到哪了?” 差旺没敢吱声,他不能让车里人知道他跟布隆是一伙的。否则,他几次因‘拉肚子下车’,就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他忙着哈腰去捡起自己的手机。 布隆见同伴不回答自己,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由于他刚才打了一个盹,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跟祖亚通话时,那些说漏嘴的话了。 鲁清玄这时又慢慢返回自己的座位。他经过布隆身边时,就顺口代替差旺回答道:“哦,现在已经离开尕那快两个小时了。” 布隆不由嘀咕一声:“都这么久了,现在到哪了呢?” 他一边坐下,一边伸脖子往窗外看。 跟他同坐的那个老太太自从听到他跟祖亚的通话后,就对他产生了一丝恐惧心理,见他隔着自己往窗外看,就赶紧把自己的身子蜷缩了一下,便于他更宽阔的视野。 鲁清玄回到自己座位后,又往车后面看了看,依然发现那两辆可疑跟踪的吉普车。他心里又不安起来了,他目前要对付的不仅仅是车里的两个家伙,后面的情况也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了。 他也拿出手机,悄悄跟那位老者联系着——“德罗先生,告诉您一个很不好的消息。我们的对手已经对车里的游客下手了,刚才他们的一个包裹差点把车炸了。幸亏我及早识破,才没酿成悲剧。目前,大巴车后面跟踪了两辆吉普车,估计是他们的人。恐怕他们随时会对旅游大巴采取行动。” 那个老者是N国总统派到尕那地区秘密调查艾斯拉达的密探负责人,名字叫德罗。他正密切注意着大巴车的动态,当接到鲁清玄的信息后。他立即回复:“车里人恐慌了吗?那个嫌疑人怎么样?” 鲁清玄回复:“车里人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布隆也是糊涂的,他还不知道祖亚已经对他下手了。那个差旺是祖亚在车里的耳目。他本来已经借故下车了,但发现那个定时引爆的包裹被扔下去后,就又上了车。我现在担心后面吉普车的人会突然对大巴车发动攻击。咱们的人能否过来接应我们?” 老者劝慰道:“伙计,您不要过于紧张。从您所处的位置一直到盘图,是一条车流量比较大的路段。那个艾斯拉达可以利用炸弹炸车,但他还不至于敢捅破天。如果贸然下令对旅游车里的人进行屠杀,那他可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我估计他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只要大巴车能坚持到了盘图。那一切都好办了。我正集中我们在尕那地区的所有警力,在盘图布下了天罗地网。您只要控制住车里的人,不让停车或者再有下车现象。一定能坚持到盘图。” 鲁清玄看了信息后,也没有其它办法,只能按照老者的意见来了。他往车外看看,来往的车辆确实很多了。后面的车真不敢轻易动手的。 他心里稍安,心里暗想,决不能再让差旺下车‘方便’了。不到盘图,就决不能再让大巴车停下来。 他想到这里,又把手探到了怀里,自己要想控制这辆车,还需要他怀里的配枪进行震慑。 再说祖亚和艾斯拉达等人正焦急等候消息··· 艾斯拉达一看爆炸的时间已经过了,就对祖亚吩咐道:“祖亚先生,目前起爆时间已经过了,赶紧问您收下的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祖亚也正焦急等这个时刻,便拿起手机,想了一下,觉得不可能再跟差旺联系了,就打算给西蒙尼打过去。 可他还没有拨号,西蒙尼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祖亚心里一动,假如西蒙尼没有发现反常的情况,不会贸然给自己打电话的。他面带喜色扫了艾斯拉达一眼,然后接通了电话,并不等对方讲话,他先迫不及待问道:“西蒙尼,是不是已经发生爆炸了?” “是的。我打电话,就是向您反映这个问题。” “哦,怎么样,那辆车彻底报销了吗?你们不要靠近,如果确定车上不会有生还者了,就立即超过那辆车,再绕路返回来。” “老板,不是这样的。那辆大巴车没事。但我们车后面却发生了爆炸!我估计那个爆炸装置在他们刚才停车时,已经被他们扔出来了。这个计划已经泡汤了。” 祖亚听罢,不由勃然变色道:“怎么会这样?” “我们也不清楚,那辆大巴车还在继续行驶,我们该怎么办?”西蒙尼茫然道。 祖亚没有立即回答,他把惊异的目光看着屋里的每一个人,似乎想从他们每个人脸上寻找答案。 艾斯拉达已经听到了西蒙尼的汇报。他有些不解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鲁巴将军刚才明明告诉我,他的人已经把那个爆炸装置顺利送上了大巴车,怎么···怎么会被他们扔下来了···会不会是车里的人(指差旺)露了马脚?” 祖亚听了,就对西蒙尼讲道:“你们继续跟踪,等候我的命令!” 他紧接着又给差旺拨去了电话,情急之下,也顾不上跟差旺的约定,保持信息的联系了。 可是,当他拨通电话后,却发现差旺已经关机了。 原来,差旺失手掉下手机后,手机的电池跟主机分了家,已经自动关机了。他虽然拾起了手机,并把电池安装上了。但想到老板居然连自己都想杀,就不寒而栗。他紧张得忘记了开机,也根本不想再跟祖亚联系了。 此时的差旺,在车里坐立不安,他对刚才自己又返回车里,而感到后悔了。 在他后面的鲁清玄时刻注意着他,发现他惶惶不安,尤其自从听到爆炸声后,就没有再使用手机,而是把手机放回了衣服兜里。 鲁清玄感到有些奇怪,又感到心里一安,只要差旺不再下车,那么,再过不到两个小时,旅游大巴就可以顺利到达盘图。 祖亚一看接不通差旺了,就感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又把目光对准了他的智囊李邵隆。 李邵隆此时也皱起了眉头,低头思索了一下,然后判断道:“车里肯定发生事情了。不管是不是差旺把事情泄露了,但我估计车里肯定存在我们意料不到的厉害角色。我担心差旺和布隆可能就要出事了。” 祖亚一听李邵隆这样说,他气急败坏道:“那还等什么?我立即命令西蒙尼动手,咱们要先下手为强!” 他说完,又打通了西蒙尼的电话—— “老板,您有什么指示?”正在跟踪大巴车的西蒙尼接到祖亚的电话后,就立即询问道。 祖亚眼露凶光,并一字一板命令道:“西蒙尼,我现在命令你——立即带弟兄们追上那辆大巴车,把车里人统统干掉!” 第15章引向绝路 祖亚此话一出,让话筒内外的所有人大吃一惊。 艾斯拉达脸色异常难看。他不由看了看旁边的李邵隆和陈菲克,动了动嘴唇,又强压下了怒气。 在电话另一面的西蒙尼大惊失色道:“老板,这怎么可以呢?目前在大庭广众之下,我们贸然攻击旅途大巴,岂不暴露我们吗?” 祖亚不以为为然道:“你们不是在公路上吗?只要把车里人都灭口了,还担心暴露吗?” 西蒙尼苦笑道:“这里是公路不假,但来往的车辆特别多,现在又是车辆高峰期,就算我们冲上去,解决了车里的所有人,但不仅咱们的车暴露了,就连手下这些弟兄们就都暴露众目睽睽之下了。我们···我们到时候怎么能全身而退呢?” “这···” 祖亚无以应答,他不由向自己手下的智囊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艾斯拉达这时候气愤道:“祖亚,您真是一个异想天开的家伙!您别忘了,那里是我管辖的范围,如果利用汽车炸弹方式解决了他们,我到可以把责任脱卸到那些恐怖分子手里。但如果您的人在那里搞武装袭击的话,我岂不授人以柄吗?您这样做的结果只能是事与愿违,会捅下更大的篓子。” 李邵隆这时候赶紧从中斡旋道:“部长先生先别动怒,既然在那个路段不方便动手,我们可以把那辆车调到别的路段动手啊!比如,在恐怕分子比较活跃的地方。” “哼。连您也异想天开。那里是什么地方?从尕那一直到伊甘达都是很安全的地区。怎么能做到把那辆大巴引到恐怖分子活跃的地区呢?以图布亚为首的恐怖分子都集中在东部奉水山区一带,距离这条路线还很远呢。” 李邵隆听到了艾斯拉达的讥讽后,显得很从容一笑:“部长先生先听我把话说完嘛。我们这里有陈菲克先生在。他是该旅行社的调度主任,对于各路旅行路线和司机导游都很了解。可以借助他的帮助嘛。” 他讲完这番话,就把目光对准了陈菲克:“陈菲克先生,请介绍一下从尕那到伊甘达的路线上,还有通往奉水山区附近的道路吗?” 陈菲克沉思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是有一条岔路通向东部地区的,那是在距离盘图十五公里的一个叫黎次的地方。估计他们现在也快到了。” 李邵隆眼睛一亮:“太好了。那您能调动司机改变路线吗?” “这···可我总得有理由呀···那里···可不是平坦的公路了,都是一些山路,要再绕回伊甘达,需要多消耗四五个小时时间。再说···那个司机对那条山路并不熟悉,估计他也绕不回去。” 李邵隆诡谲一笑:“那就更好了。您对那里的道路情况和地名都了如指掌。只要把骗那个司机按照咱们设计的路线走,事情就好办多了。只要那辆车到达距离恐怕分子活跃去附近时,我们的人就可以对车上的人采取行动了。有谁知道是您指使司机改变路线呢?” 祖亚一听,眼前也顿时一亮,他立即附和道:“就是。那个司机如果不熟悉山路,岂不更容易被你调动吗?” 陈菲克又低头想了一下后,几点头道:“好吧。让我试试吧,现在就给伊布打电话。” 他一边说,一边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这时候,李邵隆赶紧交给他一部手机:“您从自己手机里找到他的号就好,但联系他时,要用这个手机。这是一个黑号,就算事后警方查起旅行车司机为何私自改变旅行路线时,也无法查到您的头上。” 对于李邵隆的深思缜密,现在的人都露出欣赏的目光。 陈菲克从自己手机里查到大巴车司机伊布的号码后,就立即用陌生的手机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伊布正专注开车,当他听到自己手机发生振动后,就立即意识到有人给自己打电话了,他赶紧把一个耳麦塞进自己的耳朵里,并接通的电话:“喂,您是哪位?” 耳麦里传来了陈菲克的声音:“伊布,是我!” “哦,您是陈菲克主任吧?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伊布,您现在正在去伊甘达的线路上吧?” “是啊!” “哦,那您的车现在走到哪了?” “唉,这次出行很不顺利,由于遇到了比较麻烦的游客,车辆出发时就晚了,在路上又接连耽误时间,才离开尕那二百多里地。” “哦,那距离盘图还挺远的。” “是的,起码还要行驶一个多小时吧。” “嗯,伊布,我可以求您一件私事吗?” 伊布一听,赶紧压低声音道:“主任,那到您在盘图有私货需要运输吗?” “不,我不想让您的车经过盘图了,要在盘图之前的黎次改变方向。因为,在那条路线上,有我一个熟人,需要您给带到伊甘达。” 伊布一听,脸上立即露出为难的表情:“主任,如果从黎次改变路线,那岂不绕远了吗?我听说那里都是山路,对那条路线也不熟悉呀!” 陈菲克嘿嘿一笑:“您虽然不熟悉那条路线,可我熟悉呀。只要我们一直保持连线,您就按照我交待的方向开就好了。我知道那里有一条通往伊甘达的捷径。保证您不会太晚到达那里。” “真的吗?”伊布有些质疑道。 “哈哈。谁不知道我是尕那的活地图?难道我还会骗您不成吗!”陈菲克狡黠地笑道。 伊甘达想了想,然后回答道:“好吧。那我就按照您的吩咐,就试一试那趟路线。现在用不用跟蒂丽丝小姐商量一下呢?” “不用了。您千万不要征求她的意见,也不能让车里其他游客知道您改变路线了。如果蒂丽丝小姐问起来,您就说这是我的命令,并告诉她说,我知道去伊甘达的捷径,不要让她对其他游客声张。” 伊布因为陈菲克是自己顶头上司,对于上司的的请求不能不让他掂量一下。他不由回头看看蒂丽丝,她正闭目眼神。 不仅是她,在这辆车里,大多数游客都闭目憩息着。只有鲁青玄神经绷得紧紧的,一会留意一下车里的差旺和布隆的动向,并又时时关注车后面跟踪的吉普车··· 另一个紧张的人就是差旺了。自从得知老板连自己都想除掉时,他几乎崩溃了,正沮丧地呆坐在位置上。鲁清玄发现他并没有新的动向,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候,祖亚又跟西蒙尼联络着··· “西蒙尼,等一会那辆车就会拐进一条山路上。你们要继续跟踪上去,并寻机动手。” 听了主子的指示,西蒙尼立即表示道:“好的。只要让那辆车驶出这条繁华的公路,我就能方面动手了。” 祖亚又不放心道:“你知道车里共有四十多人,而你手下的弟兄加一起,才八个人。你有把握把他们短时间消灭吗?” 听了主子的质疑,西蒙尼显得很自信道:“他们虽然人多,可没有任何武器。对我们丝毫构不成任何危险。我们保证把这一车人一举围歼!” 这时候,李邵隆接过祖亚的手机,并提醒道:“西蒙尼,我们并不怀疑你能消灭他们,但有一个问题,你要必须注意到,他们毕竟有四十多人,就算他们是排队等待宰杀的羔羊,你们也要耽误一些时间的。你们能保证速战速决吗?” 西蒙尼为了在自己主子面前显示自己的指挥能力,就又自信讲道:“等到了我们动手合适的时机,我们其中一辆车就超过大巴车,迫使它停下来。然后我们开枪打破车窗,并向里面投掷几颗手雷。这样,保证让他们一个也不能活着逃下车。” “哦,你们竟然带了手雷?” “是的。那虽然是我们自制的手雷,但威力很大。只需要三四颗手雷,就可以彻底毁了这辆车。我们这次带了八颗手雷呢。” 听了西蒙尼的介绍,祖亚显得很兴奋:“那太好了。你们就把那八颗手雷都投进车箱里。不需要把它们剩回来了。我们有的是资金去制造更多的手雷。” “好的。我就听您的命令。” 这时候,李邵隆又提醒道:“西蒙尼,既然你们有把握在最短的时间里解决他们,那就尽量推迟动手,让那辆车尽量往东部靠拢一些,就更可以让众人相信——这辆车是遭到了东部恐怖分子的袭击。” 等结束与西蒙尼通话后,艾斯拉达脸色有铁青道:“好啊。祖亚先生竟然悄悄培养一支训练有素的武装。您的用意是什么?” 祖亚微笑解释道:“我的产业遍及整个尕那,甚至包括哪些恐怖分子在内的许多敌视势力的虎视眈眈。难道,我就只能依靠那些警察来保护吗?我私下雇佣一些‘保镖’,也是无可厚非的。” 李邵隆也立即解释道:“是啊。祖亚先生的人也就等于部长您的人呀。我们只有自己手里有实力,才能在尕那站稳脚跟啊。” 艾斯拉达显得有些累了,不由打了一个哈气道:“好了,不多说别的了。既然一切事情都已经万事俱备了。我就回去等您们的消息了。” 不料,祖亚一摆手道:“部长先生,请您先不要走。这件事情是关乎您我的命运大事,当得不到最终结果前,我们谁也别离开这里。” 艾斯拉达一愣:“难道您想把我软禁在这里吗?” 李邵隆赶紧过来赔笑道:“您误会了。祖亚先生怎么会软禁您呢?他是怕事情有变化。咱们大家聚齐在一起,到时候也会一起研究嘛。” 艾斯拉达一听也对,这件事事情对于自己真是太重大了。自己就算现在回去,心里又能踏实下来吗? 看到艾斯拉达脸色缓和过来了,李邵隆立即对守在门口的管家喊道:“你快去准备一桌丰盛的宴席,祖亚先生今天要在这里款待部长先生。” 再说伊布把车开到黎次的岔路口时,不由偷眼看了一下蒂丽丝,发现她还在闭目憩息。他于是果断把方向盘一打,这辆大巴就改变了方向,直奔东部的山路驶去了··· 而这个路口距离盘图仅有十五公里了,那里的路口,已经有德罗的联邦特工秘密守候在那里了。可是,他们再也等不到这辆大巴车了。 跟踪在大巴车后面的西蒙尼发现那辆车果然拐弯了,立即命令司机也跟着拐进了岔路。 伊布把车一拐进岔路,就感觉前面一片陌生,就通过手机向陈菲克汇报道:“主任,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车开进了那条岔路上,在哪里能遇到您的熟人呢?” 陈菲克一听伊布果然上了自己的圈套,顿时喜悦溢于言表,他就继续诱骗道:“很好。您就一直往前开吧,等快遇到下一个岔路口了,再请示我怎么走吧。” 伊布听了,虽然感觉心里没底,但也只好按照陈菲克的指示,继续向前行驶··· 此时,不仅他没想到,就连整个车里的游客都不会料到——他们已经通向了一条不归的绝路! 第16章风雨突来 伊布越往前开,就感觉前面越荒凉。不仅道路两旁没有任何人家了,就连过往的车辆也越来越稀少了。他心里产生了一丝不安,但既然已经驶进了岔路了,只能按照陈菲克的提示,继续往前走··· 此时,天色突然暗了下来··· 原来,车外整个的世界已经被浓厚的乌云遮盖得严严实实,而车里的人丝毫没有觉察到一场天灾也悄然逼近。 鲁清玄由于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后面跟踪的车辆和车里的两个嫌疑犯身上,却疏忽了车外的环境。等他发现车外环境不对时,才立即觉得不对劲——大巴车已经行驶这么久了,难道还没到达盘图吗? 他立即起身去问司机:“先生,到盘图了吗?” 伊布回头一看,又是那个多事的游客,就冷梆梆回答道:“早过盘图了!” 鲁清玄顿时大惊,由于他对这条路线并不熟悉,自然无法知道大巴车经过的是些什么地方,既然德罗已经派人在盘图路口拦截了,怎么会跟这辆车错过呢? 他立即发信息给那位老者:“德罗先生,刚才司机说,已经过了盘图,咱们的人在哪,怎么没拦截?” 不料,他收到的回复是——“伙计,我们的人一直严阵以待,可一直等不到这辆车,我还正想问您,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鲁清玄一看信息,他的脑门立即见汗了,又赶紧发问:“先生,您也知道我对这条路线不熟悉,可这辆车一直没再停过,我现在透过昏暗的天气,发现道路两旁很荒凉了,一边是高山,而一边像是一个丘陵。这到底是哪呢?” 德罗一看鲁清玄发来的信息,脸色立即变了。他意识到这辆大巴车肯定改变路线了,就赶紧回复:“我感觉您们的车开进山区了,根本不是这条路线。司机为什么会改变路线呢?您赶紧问问司机!” 鲁清玄一手拿着手机,一边又来到司机后面,并急迫质问道:“先生,您这是把车往哪开呀?这条路线并不是开往伊甘达的,对不对?” 听了鲁清玄的厉声质问,把车里其他的游客也惊动了,蒂丽丝也被惊醒了。她向车窗外一看,脸色也立即变了,便两步窜到了伊布的后面:“伊布,您把车开到哪了?这是什么地方?” 伊布本来心里越来越没底。当听到游客和导游的质问,只好回答道:“我正抄一条近路赶往伊甘达呢!” 蒂丽丝连连摇头:“咱们原来的行车路线就是最捷径的路线,怎么还会有近路呢?我感觉好像进山里了,只能会距离伊甘达越来越远了。” 伊布无奈,只好老实回答:“这是陈菲克命令我走的路线,他可是尕那的‘活地图’,交待走的路线,还会有错吗?” 蒂丽丝一听,就更加不解道:“您怎么跟主任联系了?他为什么吩咐您走这条偏远的路线?您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听到蒂丽丝的一连串的质问,伊布显得很惊慌。他掩饰道:“我···我看到你正在睡觉···就···就没有打扰你··” 鲁清玄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就立即明白了——有祖亚的人操控司机改变了行车路线。 他不由再观察了一下车外,发现后面的两辆吉普车依然时隐时现。原因是道路并非笔直的了。 他越观察越吃惊,不仅因为周围的地势,因为整个的阴沉昏暗的天气,似乎预示一场大屠杀的来临。 伊布和蒂丽丝的争论的声音也惊动了车里部分游客。因为车外是昏暗的,整个车厢里也是黑乎乎的,让人感到一丝阴森和恐怖,也包括那两个嫌疑犯。 “这是哪呀?” “我们到什么地方呀?” “这个地方咋这样险峻呀” ·················· 蒂丽丝此刻又急又气,立即对伊布命令道:“您赶紧把车调头往回开!” 伊布表现很无奈:“这样的山路能调头吗?让我再问问主任吧。” 他立即回拨了那个陌生号:“喂,主任吗?蒂丽丝小姐感觉道路不对。我也感觉越往前走,就越感觉不对头呀。这到底是通向哪的,怎么还有时钻隧道呢?” 陈菲克听了伊布的质疑后,心里暗暗好笑。但在西蒙尼没动手之前,他还需啊再搪塞伊布几句,于是回答道:“伊布,我那位朋友临时有事就不搭那辆车了,我现在给您指的路就是通往伊甘达的近路。很少人知道那条路径。蒂丽丝小姐还年轻呢,她会有我知道得多么?您就大胆往前开吧。” 陈菲克把话一说完,就立即挂断了电话。他朝祖亚等人阴险一笑道:“真是天佑我们呀!他们是死定了。” 祖亚一听,连忙问道:“您就这么有把握吗?” 陈菲克自信嗲点点头:“那辆大巴车开往的方向是人迹皆无的‘天狼山’。那里不仅有怪兽出没,而且地理环境相当险恶,还有一些生命禁区。有一些探险者步入那里,却没有活着出来的例子。” “哦,那就让西蒙尼动手吧。别让我们的人也搭进去。” “哈哈,我是说车行驶的方向是那里,但距离那里还远着呢。等他们临近那里是,估计汽车燃油也消耗尽了。那里又不会有加油站。想徒步回来,可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李邵隆也点点头:“如果把他们消灭在天狼山附近,也不容易被外界发现了。我现在立即联系西蒙尼。” 李邵隆随即接通了西蒙尼的电话:“西蒙尼,您们车上燃油还有多少?” “再跑四个小时没有问题!” “哦,也就是说,您们在往前走一个小时,再返回来,汽车上的燃油是能够提供的?” “是的。”对方在电话里回答道。 “那好。那辆大巴车开往的方向就是一条绝路,只要他们不往回调头开,您们就继续跟他们一个小时再动手。然后再返回来。” 西蒙尼笑着回答道:“好的,没有问题。我感觉这条道路特别适合搞伏击。现在除了跟踪的大巴车以外,再也看到任何车辆了。我们可以跟他们玩一个‘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西蒙尼挂断电话后,就对手下人讲道:“我们继续跟踪一段再动手,他们已经是瓮中之鳖了。” 开车的家伙有些紧张道:“头儿,您看看这个天气,恐怕要下大暴雨呀,咱们还是速战速,赶紧往回撤吧。” 西蒙尼不以为然道:“你怕什么?咱们有车,还怕一点雨淋到我们吗?我们还是按照老板吩咐的办吧。” 再说大巴车里面的鲁清玄见司机没有听从蒂丽丝的意见,执意把车继续往前开,他也没有说什么。因为他清楚,如果大巴车一旦调头回去,肯定会遭到后面的车辆拦截的。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想把目前的情况汇报给老者。可是,他编辑好信息之后,连续发送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他预感不妙,直接拨打了老者的电话。但是,他发现,手机到达这里后。已经没有信号了。 伊布虽然坚持按照陈菲克的主意办,但他心里也越来越紧张了,心里盼望赶紧穿越这片无人区。因为,他车上的油箱里的燃油所剩无几了,在这里,去哪找加油站啊? 此时,早已经没有板油路了,都是崎岖不平的土路了。大巴车已经无法平稳行驶了,这让车里的游客怨言不断。 差旺预感不妙,知道后面吉普车里都是些什么人,也清楚他们手里的火力,当对这辆车采取行动时,肯定不会饶过布隆。但还能放过自己吗? 他预感到后面的人很快就会下手了,自己不能再躲在车里坐以待毙了,就立即站起来喊道:“快停车!我···我要下车‘方便’···” 鲁清玄刚想阻止,就听到车里其他的游客也纷纷附和道:“是呀,快停车让我们‘方便’一下吧,都憋了好半天了···” 其实,这辆车已经行驶四五个小时了,很多人都产生‘内急’了。 看到车里很多人都张罗停车,这让鲁清玄暗暗叫苦。他担心后面追杀者会趁机超车行动。自己却也无法阻拦司机了,因为,很多人都站起来了,等候司机停车。 伊布终于停下了车,差旺等候在最靠近车门的地方,他一边等候开门,一边用眼睛余光观察后面的吉普车。 可是,当车门打开的瞬间··· 轰隆! 劈了啪嚓··· 原来,外面伴随一声惊雷,倾盆的大雨倾泻了下来,立即把车门前的差旺打成了落汤鸡。 “妈呀!” 他抱头就往车厢里面钻··· “快关车门!” 伴随着要下车的游客惊呼,那些走进车门附近的游客纷纷往里面躲。就算再‘内急’的人,也没人敢出去钻‘水帘洞’了。 伊布见状,赶紧按钮关了车门。 众人面对突然起来的大暴雨都感到惊骇··· 此时,车外的景物都模糊不清了,因为,各个车窗都挂上了‘水帘’,整个的大巴车就像置身在飞溅的大瀑布的底下。就连上面的车篷都被大雨冲得噗噗作响··· 大雨必然夹带着大风,虽然众人淋不到雨水了,但目睹这倾盆大雨从天而降,还是相互变色。这场雨像一道银帘挂在空中。耳边只有“哗哗”的响声,雨滴像密密的铁丝网一样,从天上漫无边际地吹到地上,好像是天河决了口子,落下了滔滔大雨。 沈君茹因为昨晚没睡好,这段时间一直在车里打盹,现在也被这样罕见的暴雨惊到了—— 她,花容失色,把双手紧紧堵住耳朵,企图挡住这震耳欲聋的的暴雨击打大巴车的声音。 钱冲也被这样的雨水震撼到了。他此时第一个想护着的人就是沈君茹。看到她惊慌的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赶紧把她紧紧搂在自己的怀里。 平时对他抵触的沈君茹很顺从地伏在他的怀里。此时,她就感觉自己置身于一场风浪之中,钱冲就像一棵救命的稻草! 整个车厢里的人,都没有兴趣去欣赏这场大暴雨,他们都惊悚地蜷缩在各自座位上瑟瑟发抖··· 鲁清玄显得异常焦急,并不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到底是福还是祸。他想透过大巴车的后车窗,观察一下后面的吉普车。可是,他什么也看不到了。雨水拍打在大巴车的玻璃窗上,原来棕色、透明的窗户上也被这刚才的巨浪给“窗上添水”,无数个点点像是一张脸上长满了数不清的白色的大小不一的豆豆。 伊布被这场从所未遇的暴雨惊呆了。他的手脚都发抖了,想加大油门逃离这个‘风口浪尖’,可是,他只有这个意愿,但手脚早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了。 再说吉普车上的西蒙尼,当发现前面的大巴车又停下来时,便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正要下令动手时,也被这从天泻下的雨柱给罩在了车里。 司机见到前面大巴车停下时,已经减速了。当遭遇直接拍下来的倾盆大雨时,立即条件反射般地踩住了刹车。 西蒙尼眼见自己的车身全部被水柱罩住了,惊骇之余,也后悔万分——要早知道遭遇这样骇人的暴雨,还不如及早动手,好早早返回。 但是,目前的处境让他预感到,能不能顺利完成屠杀的任务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让自己和手下弟兄们化险为夷! 第17章摆脱险地 狂风暴雨还在进行着··· 在一条地势险要的山路上,旅游大巴车和那两辆吉普车都像蜗牛一样,爬窝在了暴雨之下,一动都不敢动。 在这三辆车上的人都流露出各自的惊恐表情。现在强烈暴雨所产生的效果下,就感觉自己置身于波涛骇浪之中一样,不能不让所有人惊惧万分。 西蒙尼虽然是一个悍匪,但却被这场大暴雨吓破了胆。他想起给自己的主子打一个电话,把这里遭遇的情况通报一下,希望听一些给他壮胆的话··· 可是,他的手机出现跟大巴车上的鲁清玄手机一样的问题——没信号! 这更让他感到恐慌,自己这些人仿佛误入了另一个世界。 别说这些悍匪,在大巴车上的游客们更加慌张。那对老年夫妇中的老先生见状,立即找到了导游沈君茹。此时的沈君茹还蜷缩在钱冲的怀里,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才慢慢适应这样的环境,刚把自己的脑袋探出来,正看到走过来的老者。 由于暴雨击打大巴车的声音很大,老者扯大的嗓门喊道:“丫头,这里停不得,赶紧让司机开车!” 沈君茹这时才晓得自己的责任——她不能自己蜷缩起来,要为这一车的游客安全负责。 于是,她立即从钱冲怀抱里挣脱出来,并站直了身子。 当看到车窗完全被一层水帘遮挡住了,她就摇头大声回答老者:“大爷,外面什么都看不见,司机咋开车呀?” 老者表情很焦急道:“司机前面的挡风玻璃有刮水器,可以看清前面道路的,我看降水量这么大,咱们车夹在这条山路上,是很危险的,容易遭受泥石流!” 沈君茹仅仅听说过泥石流,但她并不知道泥石流的厉害。 当她听这三个字的字眼,就明白就像山体滑坡一样。因为,大巴车的一侧,就是陡峭的山坡。 她虽然没把事情考虑那样严重,但依然得回答老者:“大爷,恐怕不行吧。这么大的暴雨,司机能开车吗?万一行驶起来,汽车因为打滑,容易失控的,恐怕会侧翻到另一侧深沟里去的。” 老者依然大声道:“丫头,下多大的雨并不可怕,咱们另一侧是侧坡,不至于让道路囤积深水。但假如发生了泥石流,那可就是灭顶之灾呀,当咱们的车行驶到这里时,我就观察外面情况。像这样的地势,很容易引发山体滑坡的。所以,再大的雨倒无法淹没咱们,但如果发生泥石流,咱们就要葬身其中了!” 看到沈君茹还在犹豫,老者又大喊道:“我不懂他们的语言,所以就请你去跟司机沟通。你要相信我的话。我本人是一个搞地质工作的专家,对这方面的地质灾害非常熟悉的。” 听了老者这样的表示,沈君茹点了点头,先奔向蒂丽丝··· 大暴雨已经下了半个多小时了,车里的游客都逐渐适应这样的节奏了,从刚开始的恐慌都慢慢平静了下来。蒂丽丝的腿也不像开始那样软了,已经站了起来,皱着眉头凝视着窗外。 沈君茹来到她的跟前,同样大声对她喊道:“蒂丽丝小姐,我们团里有一位地质专家,刚才告诉我说,咱们这里很容易发生山体滑坡,请您让司机立即开车,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蒂丽丝同样为难道:“沈小姐,我更不想被困在这里,但外面雨太大了。我长这么大了,还从来没经历过这样急的暴雨。咱们的车能走得了吗?” 沈君茹依旧重复老者的话:“我们的地质专家刚才说了,下再大的雨并不可怕,但如果发生泥石流了,咱们都会被淹没住的。” 蒂丽丝还是不以为然:“怎么会发生泥石流呢?这场大雨虽然猛烈,但都没把咱们的大巴车冲毁,难道会把如此坚固的高山冲毁吗?” 鲁清玄就在她俩说话不远处,他听了沈君茹的陈述后,不由心里一动,立即过来附和道:“就听沈小姐的意见吧。咱们这辆车里有四十多人。车体足够重,并不容易被下面的水流冲得跑偏。可以让司机慢点开嘛。” 这时,钱冲也过来帮沈君茹说话:“喂,就听我们的意见吧。咱们总这样困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呀。假如再往前开车,兴许能遇到避雨的地方呢。” 蒂丽丝见两方的旅行团里都有人主张开车走,她也只好去找伊布商量。 伊布也从刚才惊慌中缓和过来了。他启动前挡风玻璃的刮水器,也能看清前面的一些东西。当他听到蒂丽丝建议立即开车时,他有些担心道:“我从没在这么大雨中开车,而且,这里又是山路,万一发生车轮打滑的情况,那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蒂丽丝满脸愁容:“可我们总停止不动,也不是办法呀。您就慢慢往前开吧。“ 伊布又拒绝道:”还是再等等吧。我刚才观察了,这雨下得虽然大,但还不至于把咱们淹没了,呆在这里是很安全的。“ 蒂丽丝又转达了中国旅行团方面的担忧,说这里有发生泥石流的可能。 可伊布依旧没有太重视这个问题。 沈君茹见当地的导游没有说服那个司机,她也凑过去劝说··· 这里既然下了大暴雨,在尕那市方面,也下了雨,只是雨量要比这里小得多。在大巴车行驶的这一路段,可以说是发生一场局面大暴雨。 在祖亚的西苑寓所里,那些家伙还正焦急等待消息··· 他们已经吃喝完毕了,就专门等西蒙尼汇报好消息了。 刚开始没接到电话时,李邵隆还夸西蒙尼真沉得住气,要把袭击现场弄得越远越好。 可是,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祖亚一直没有收到西蒙尼告捷的电话,他的心里陡然不安起来了。 一向持重的李邵隆也沉不住气了。他不明白时间都过这么久了,西蒙尼的电话为什么还没打过来,就赶紧给西蒙尼挂了电话··· 然而,当电话拨出去,等了好大一会,才有语音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李邵隆脸色有些变了,他等了一会,就又拨通了西蒙尼的电话··· 当他连续拨几次后,就换了另一个号码,也是他们成员之一的手机。 可是,得到的结果时一样的。 这时,陈菲克恍然道:“他们那里可能断了信号了,毕竟进入山区了。” 李邵隆也顿时醒悟道:“是啊,我咋忘记这个情况了。也许,他们已经成功了,但给咱们打电话时,却发生了信号中断情况。我们在耐心等一下吧。” 听了李邵隆的分析,祖亚和艾斯拉达都多少吃了一点定心丸,他们心照不宣地坐着饮茶。 而在盘图的德罗,当他得知旅行大巴已经改变路线,并且鲁清玄又失去联系后。他预感到大事不妙,立即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总统先生,那辆旅游车已经改变行车路线了。我们的拦截计划落空了。目前,我们的人也失去联系了。现在很可能出事了····” 此时大巴车那里,司机伊布跟沈君茹等人还在争执着—— 那位老者心急如焚,他在沈君茹翻译下,直接跟伊布交流,向他摆事实,讲道理··· 伊布终于扛不住了,答应先启动汽车试一试。 说来也怪,就当伊布重新把大巴车启动以后,外面的雨突然变小了,挡在车窗玻璃的水帘也逐渐变淡了,外面的景物慢慢呈现出来了。伊布长吁一口气,他挂档开动了汽车··· 鲁清玄这时候再往车后面看了看,终于看清了吉普车,但它们逐渐变小··· 鲁请玄又打量了一下车里的两个嫌疑犯,除了差旺比较紧张以外,那个布隆倒显得很安静。 鲁清玄目前最大的麻烦就是大巴车后面的尾巴,假如解除他们的危险,他自信还能够对付车里的两个嫌疑犯的。起码,他要控制住那个最主要的布隆,那可是最重要的人证。 当他精神紧张观察了一段时间后面情况后,发现对方的吉普始终没有追上来了。他心里稍定,但依旧不敢放松警惕。他心里暗暗祈祷:但愿那些家伙的车因为大雨侵泡,发生了故障。 然而,事实不会如他所愿,西蒙尼刚才只是在大雨中打了一个盹。当他感觉雨声小了许多时,再睁开眼睛时,发现挡风玻璃上的水帘果然清晰了许多,此时的暴雨已经退化成了大雨。 他紧张的心终于放松了,因为下这样急的暴雨,在山路上居然没存太多的水,雨势一小下来,雨水都涌入另一侧的山沟里了。他的车辆不至于被水淹到了。 可是,他这时也发现抛锚在前面的大巴车已经不见了。 “快!前面的大巴车不见了,赶紧启动咱们的车,立即追上去!” 他的精神气又来了,既然暴雨没有给自己造成危险,那必须继续完成自己的任务。 旁边的司机有些怕了,他胆怯道:“老大,咱们早该动手了,结果我们现在追出来太远了,前面情况不明,我担心···” “怎么,你害怕了?如果我们完不成任务,回去也是一个死。既然已经追到这了,就一鼓作气干掉他们,我们再班师回去。你别啰嗦了,还不快开车追?” 听了西蒙尼的喝令,那个喽啰只好启动了汽车··· 可等他的车行驶一段路后,他发现自己后面的吉普车没跟上来。他赶紧吩咐停车,并冒雨下车,向后面的吉普车连连招手··· 其实,后面四个喽啰刚才见识了这么大的暴雨,也有些吓破胆子了,早有打退堂鼓的意思了。但看到自己的头儿拼命招手,他们才不情愿地启动汽车,并靠进了前面那辆吉普车。 西蒙尼本来是通过手机跟后面车联系的,但由于这里没有信号了,他只能面对面说话了。 西蒙尼等那辆车靠过来,就对那辆车里负责的小头目命令道:“盖德,等追到大巴车时,你的车立即超过去,把他们的车拦截住,等他们的车一停住,我们就集体下车,开枪击碎大巴车窗的玻璃后,就把咱们手里的所有手雷都一股脑地扔进去。然后,我们就可以返程回去了。” 那个叫盖德的家伙点点头,就吩咐那辆车的司机:“赶紧加快油门,咱们尽快追上大巴车,尽早结束战斗!” 第18章加密语言 再说大巴车里面的司机和乘客心态各异。 司机伊布此时懊悔不已,自己因为听信了陈菲克的话,从而把自己的车陷入了一个陌生而又看似绝境的地方。他曾想给陈菲克打电话,但每次都看到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只好灰心地放下了手机。接下来怎么办,他陷入了迷茫之中··· 在乘客中,除了紧张的鲁清玄之外,就是那位老者了,他名字叫范长庆,已经年逾七十了,是中国一位已经退休的地质学家。他透过车窗,有些不安地观察外面的山坡一侧··· 他虽然不能近距离去勘探那里的地质情况,但凭借他的学识和多年的经验判断,目前这里发生山体滑坡的概率是很高的。刚才强烈的降雨的程度,在他的印象里,应该是几十年不遇的情况。那些来不及渗透的大量雨水,完全有可能改变这里的地质结构。他盼望大巴车赶紧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车里的其他游客也知道司机改变路线了,但是他们的目的地是伊甘达,大多数人也被刚才的超强烈暴雨惊吓到了,现在也盼望司机赶紧把大巴车开出这条僻静的山路,那座向往的伊甘达能奇迹般的出现在眼前。但是,他们都万万没有想到,此时身处的地方距离伊甘达更加遥远了。 鲁清玄已经清楚祖亚等人已经把大巴车‘引进’了可以轻易围歼的地方,自己的人已经爱莫能助了,现在是否发动车里的游客呢? 他一看当地的二十来位游客里,就数那两个嫌疑犯是年轻力壮的男子,其他的人都是些老弱妇孺。他们很难帮到自己。再说,自己根本没有好机会亮明自己的身份,请他们协助抓捕这两个男子。况且,他们对政治并不敢兴趣。虽然都听到了布隆的一番话,可他们除了有一丝惊恐之外,都没有报警的意思,只是对那位布隆避而远之。 他不由看了看大巴车另一侧的中国游客,那里倒有一些青壮年男子。他们自然也不会介入其中,但他们如果知道自己已经被牵连了,为了保命,会跟自己并肩战斗吗? 就当他想到这里时,他向车后观察的眼神突然一变。 原来,吉普车的影子又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他的心猛然一紧,知道要发生的终究要发生。趁吉普车没接近大巴车之前,他必须把危险告诉导游和大多数乘客了。于是,他对着蒂丽丝喊了一句:“导游小姐,请您过来一趟!” 蒂丽丝正焦急目睹前方,她希望能看到自己希望看到的东西,因为她也迷路了。 当鲁清玄向他大喊的时候,她吓了一跳,回过头,莫名其妙用华语回了一句:“您有什么事?” 原来,蒂丽丝知道自己今天接待的中国游客是主角,她不停地锻炼用华语讲话。当看到鲁清玄是一个华侨的时候,就下意识地用了一句华语。 不料,蒂丽丝的这句华语,倒提醒了鲁清玄,他立即用华语喊了一句:“请您快让司机加快速度开,我们已经被恐怖分子追杀了!” 他这一句大喊,就像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不仅让蒂丽丝吓了一跳,也震动了车里所有的中国乘客。他们很多人都站起来,并惊异的眼神向后面看。 “先生,您说什么?” 蒂丽丝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又重复问一遍。 鲁清玄继续用华语讲道:“导游小姐,我是联邦特警,是为了监视嫌疑人布隆和差旺,才搭上这辆旅行车的。那个布隆才刚上车时,因为醉酒泄露了一个惊天秘密,您也一定听到了一些。那个差旺见势不好,他偷偷跟祖亚联系了,现在祖亚早已经派人暗暗跟踪了我们。司机擅自改变行车路线,也是他们搞的鬼,目的就是把我们引到一个荒凉的地方进行灭口。现在,他们又追上来了。您现在必须提醒司机做好准备了。他估计他们追上来后,就会立即对我们下手了。” 蒂丽丝一听鲁清玄的话,感到更加紧张了,她几步从前面驾驶室奔到了大巴车的后面,通过尾部的车窗向后面瞭望,果然发现一个吉普车的头部慢慢靠近··· 蒂丽丝现在无暇理会沈君茹等人的惊恐反应,她的目光紧紧盯着鲁清玄,并改回了英语:“您怎么认定那辆车是来追杀我们的?” 鲁清玄偷眼瞄了一下差旺和布隆,然后继续用华语讲道:“导游小姐,请您继续用中国话,因为车里有两个可怕的家伙。我再说明白一点,那个经常借口闹肚子的家伙跟那个泄露他们秘密的家伙是一伙的。我就是奉联邦政府的命令,对他俩进行跟踪监视的。那个闹肚子的家伙其实就是拖延时间,为了就是配合他们主子对付我们。请您想想看,假如您是祖亚或者艾斯拉达,当自己的不可告人秘密被泄露后,会怎样对待知情人?” 蒂丽丝依旧感到不解:“我们都是普通平民,就算知道他们的事情,又能对他们怎么样呢?难道他们就不能放过我们吗?” 鲁清玄冷笑道:“小姐,您讲话真是太天真了。他们的秘密怎么能让旁人知晓呢?对于他们来说,知道这个秘密的每一个人,都等于是一颗颗定时炸弹一样。他们如果任由我们散入滚滚人流之中,今生会睡得安吗?” “这···但除了您之外,我们都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的!” 鲁清玄又冷笑道:“小姐,您的意思是我把灾难引到这里的吗?我告诉,现在只有能听懂我说话的人才知道我真正的身份。那两个嫌疑犯根本听不懂我们再讲什么,他们的人根本不会知道这辆旅游大巴车里,会隐藏一个联邦特警!” 蒂丽丝不由又看了看远处逼近的吉普车,便困惑道:“我怎么知道您讲的是不是真的呢?万一那辆车是偶尔过来的呢?” “哈哈,笑话!那是两辆车,而不是一辆车。他们怎么会往这里开呢?” “我们的车不也往这里开吗,难道他们就不会走这条路吗?” “哼,小姐,请您往前看看,哪里还有出路啊?司机是被人家耍了,您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咱们走到这里,是因为被人家引进来的。那后面的车凭什么也往这里钻呢?” 蒂丽丝迷茫了:“难道陈菲克主任也是他们的人?” 这时候,中国旅游团里的连毛胡子突然开口道:“这位先生讲的对。我就坐在车后排,当咱们车出来不久,就发现被后面的吉普车跟上了。我当时以为是凑巧。但对方是小车,假如跟咱们走同一条路线的话,那他们早该超过咱们了。为什么一直跟咱们车保持这样的距离?我现在预感到他们会对咱们不利。” 听了他们的谈话,过道一侧座位上的中国游客立即骚动起来了:“这可怎么办?咱们什么也不知道,岂不被他们牵连了吗···” 看到中国旅游团里游客发生了骚动,那些当地游客也变得不安起来了。但他们听不懂华语,就有人用英语问蒂丽丝:“导游小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蒂丽丝先用英语告诉那些当地游客:“请大家不要惊慌,我正跟国外游客谈论一些事情。” 然后,她又用华语朗声对中国旅行团成员们讲道:“请您们不要惊慌,我们会竭力保证大家安全的。” 沈君茹此时也又惊又怕,但她身为旅行团的导游,知道自己背负的责任。于是也安慰道:“请大家静一静,我们正协商怎么解决目前的危险,一定会带领大家脱离险境的。” 但是,中国方面的游客们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态。因为,后面的吉普车距离越来越近了,已经看清是两辆了。 鲁清玄眼看吉普车逼近,就急迫对蒂丽丝讲道:“你快去驾驶室通知司机,让他加快车速,千万不要让吉普车超过大巴车,否则,咱们真成为瓮中之鳖了!” 蒂丽丝虽然还有疑惑,但此事关系到全车游客的安全,她只好‘宁可信其有’了。 等蒂丽丝上前找司机时,沈君茹问鲁清玄:“先生,您真是警察吗?” 鲁清玄点点头:“是的,但我不是当地警察,而是联邦的特警。我同时也是一个华侨。” 沈君茹也点点头:“嗯,我已经看出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您能不能通知警方来救我们呢?” 鲁清玄苦笑道:“现在这里根本没有手机信号。我们的人已经距离很远了。现在,我正想跟大家商量一下,咱们如何能够自救。” 沈君茹为难道:“可我们怎么自救?我们都是一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他们手里会不会有凶器呀?” 鲁清玄神情凝重道:“他们总共两辆车,估计已经坐满八个人了。要想对付咱们一车四十多人,肯定会带凶器的。而且可能会是枪支。” “啊?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人,怎么还有枪?” 鲁清玄无奈道:“我们的国家国情跟祖国不一样的。就算普通公民,也可以申请道持枪证的。更何况对方是本地有名的工商巨头!” 沈君茹看了看她的旅行团各个表情失色的成员,便极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警官先生,那我们该怎么办?” 鲁清玄问道:“由于本地的游客里有那两个嫌疑犯,所以,咱们只能用祖国的语音进行商量和布置了。由于车上还有他们的成员。所以,我请您们安排人盯着他俩。如果发现他俩又轻举妄到的行为。您们的人立即就制服他俩。” “哦,那除了经常闹肚子的男子外,还有哪个人?” 鲁清玄并没有移开自己的眼神,就立即回答道:“就是后面倒数第四排坐着那个穿花条格子的男子!” 沈君茹等人按照他提供的信息看过去,果然那里坐着一个跟鲁清玄描述一样的男子,正用惊疑的眼神望着他们。因为一直听不懂这些中国人正在讨论什么,包括差旺在内,都陷入迷茫之中。此时的华语已经是车里鲁清玄和中国游客们的‘加密语言’了。让那两个家伙已经找不到北了。 沈君茹赶紧面对自己旅行团里几个青壮男子道:“您们看看,谁来去盯着这两个当地的危险分子?” 大家沉默了一下,那个跟高个子女人亲昵的中年男子嘀咕道:“我们花钱是来旅游的,又不是找刺激打架的,才不管人家的闲事呢!” 沈君茹显得很淡定道:“那位大哥,您这话说错了。现在的形势是关乎我们每一个人的生死存亡。虽然我们是无辜的,但也无法‘自扫门前雪’了。只有大家齐心协力,才有可能化险为夷。” 那个高个子女人也对中年男子嗔怪道:“夸你还是一个大老爷们,现在包括你的女人在内,已经受到危险了,难道你还不挺身而出吗?” 中年男人脸一红,还没等他回答,那个老者已经表态了:“如果大家不嫌弃我是一把老骨头了,我愿意盯着跟我坐对过的那个拉肚子的男子。” 中年男人赶紧表态:“老先生,您年事已高。我刚才就是开个玩笑,就把这个家伙交给我好了。万一看他有不轨行为,我立即把他拿下!” 沈君茹表情流露出一丝欣慰:“那就好。但为了万无一失,我们需要加一个人,要两个人对付他们一个···” “导游姑娘,那再算我一个!” 沈君茹话音未落,那个连毛胡子的男人举手表示道。 沈君茹兴奋点点头:“那个男子就交给您俩了。请您过来靠近他坐。” 中年男人一看又是跟自己住同一间客房的打鼾男人,心里有些不悦,但也没有办法。 连毛胡子男人赶紧走过来,中年男人后面的一位妇女赶紧知趣给他让座。连毛胡子男人赶紧道了一声:“谢谢!” 中年妇女很坦然道:“别谢我。我巴不得离开这样的人远一点呢。” 她一边说,一边去坐连毛胡子的后排座位。 鲁清玄赶紧拦住了她:“大姐,您不能坐后排,我们要把后排座位都腾空了,这里可能会成为对付后面追兵的前沿阵地。” 中年妇女一听,吓得赶紧去最前方找座位去了。 沈君茹又偷眼看一下布隆,就对钱冲讲道:“你能不能盯着他?” 钱冲一看对方长得膀大腰圆的,心里就有些发怵道:“就我一个人对付那个大块头吗?” 沈君茹鼻子一哼:“你不是很有本事吗,难道怕他了不成?” 钱冲露出了一副苦相:“我为了你可以不惜一切的,但我怕万一控制不住他,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的···” “好了,你别说了,去跟那个黑脸大哥商量一下,让他来协助你。” 钱冲往前看了看心不在焉的黑脸汉子,不由苦笑道:“还是免了吧。那个家伙要不添乱就不错了,千万别指望他能出力。” 这时,坐在附近的一个黄衣男子表示道:“还是我来协助您吧。那个家伙虽然长得挺彪悍,但也双拳难敌四手。如果他敢妄动,咱们哥俩就给他一个‘好看的’。 钱冲看了看同样身材不够结实的黄衣男子,只好点点头。 鲁清玄见到已经落实了盯嫌疑人的事情,显得很欣慰,就马上要布置对付后面追上来的吉普车了··· 第19章飞车枪战 鲁清玄眼看越来越逼近的吉普车,便要急于腾出后排座位,来作为自己跟他们对抗的空间。 其实,当他用华语讲出要把后排座位作为阻击追兵的阵地前沿时,不仅最后的一排的中国游客,就连倒数第二排和第三排的中国方面的游客都纷纷离开,并跑到了前方。 这让差旺产生了警觉。他意识到了这个跟自己一起后上车的华裔男人不简单。他跟导游和那些中国游客的交流绝非是讨论什么纠纷,很可能是商量对付后面的自己同伴。因为,他的第六感官也时刻注意后面的动向。那两辆吉普车又追上来了,他不是没有察觉。难道这个人已经知道吉普车的人是来··· 他陡然紧张起来了,想暗中跟布隆通个气,但发现过道另一侧的中国游客的眼睛正好奇盯着自己。他的心立即发虚了,便萎缩在座位上不敢动弹了。 鲁清玄见中国方面的游客已经主动让出地方了,就用当地的官方语言‘英语’对当地的后排游客讲道:“请您们赶紧去前面躲避一下,我们后面发现了劫匪。我要帮大家抵抗他们。” 他此言一出,终于让那些一直感到迷茫的当地游客炸了窝—— “什么···难道后面的车是来打劫我们的吗?” “您是谁?” “您是怎么知道的?” 鲁清玄还不想让布隆和差旺产生太大的不安。虽然已经交待了中国游客负责‘关照’他俩,但在自己应付外面强敌时,能保持车厢里稳定是很重要的。 他于是就信口回答道:“我是旅行社聘请的保安!因为发现有劫匪发生打劫客车的情况。所以,旅行社就委派我负责大家的安全。我一直注意后面的那两辆车来者不善。所以,为了安全考虑,请大家配合我一下。” 他讲话时,故意把声调拉得很高,就是跟前面的蒂丽丝通一个气,希望她配合自己的说法。 差旺和布隆一听,都感觉很奇怪。布隆不由起身回头看了一下靠近的吉普车,感觉很眼熟,但由于看不清车牌,他还不敢认定是祖亚的人。毕竟,自己融入他们的队伍不过几个月的时间。 差旺暗中盘算——难道真是这样的吗?那个男人是旅行社派的保安吗?他又是怎么知道后面的车会对大巴车采取行动的? 由于车上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大巴车后面,这让蒂丽丝从容跟司机伊布交流:“伊布,刚才那位先生是联邦特警,他上车就是来监控那个醉鬼和经常借口拉肚子的男子的。咱们的主任也可能把咱们‘卖了’。所以,后面的吉普车是来为祖亚和艾斯拉达灭口的。那位警察先生交待您立即加大油门。决不能让对方的吉普车超越到咱们大巴车前面来。否则,咱们就腹背受敌了!” 伊布早已经预感情况不妙了,尤其陈菲克给自己指的这条路分明是一条死胡同,哪里是通往伊甘达的近路?他比蒂丽丝更加相信鲁清玄的话了。他心里暗中沮丧,自己因为开车,其实并没有太听清那个醉鬼的通话。要知道失态严重。自己应该跟蒂丽丝商量一下,立即报警把那个醉鬼带走才是,没想到自己的不果断,竟然害了一车人! 他这时叹了一口气:“我才想起祖亚也是旅行社的大股东,而陈菲克主任就是祖亚的人。既然我无意听到了祖亚和艾斯拉达的秘密,就该对陈菲克的话有所警觉才对,都怪我脑袋反应太慢了,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大家···” 蒂丽丝通过大巴车的反光镜,发现那两辆吉普车越来越近了,就赶紧打断道:“伊布,现在不是你我自责的时候,既然能认定那位警察的话是真的,那就按照他的话办吧,赶紧加大油门,把他们甩开,决不能让他们堵在咱们前面。” 伊布显得很无奈道:“咱们是大型客车,就是再加快速度,也跑不过小车的速度啊。再说,人家是越野吉普车,更适合在山地行驶。” 蒂丽丝看了一眼车厢后面,发现鲁清玄正在疏散后排的游客。看样子,他已经决定在大巴车尾部进行阻击追兵了。 她于是就对伊布讲道:“既然咱们速度拼不过人家,那就利用咱们大巴车的庞大车体优势,堵住对方的吉普车,不让它们轻易超过来。只要让对方车无法冲到前面来,那咱们才可守可退呀。” 伊布也通过车里的镜子观察一下后面的情况,只能回答:“那我就试试看吧。” 这时候,那个叫盖德的家伙乘坐的吉普车已经距离大巴车不过十几米了。他按照西蒙尼的命令,吩咐开车的喽啰赶紧超越大巴车。 可是,当那个喽啰正想从大巴车左边超越时,却发现大巴车突然向左边靠过去,他吓得赶紧一踩刹车!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不让我们超车呢?” 开车的喽啰等自己的吉普车一减速后,就惊疑道。 盖德也摸不清头脑,他发现大巴车把左边的道路堵上时,就吩咐开车的喽啰:“那咱们就从右边超过去!” 然而,当他们正往右打轮时,大巴车也跟着向右边靠过去了。 这两脸车就这样一前一后,在这条不算很宽的道路上,画起了了‘S'··· 这样的情况让最后面的西蒙尼感到很惊讶: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对方发觉了什么吗? 再看前面盖德的吉普车,因为超越不成功,有好几次差一点被大巴车挤到了。 此时的吉普车就像一只狮子追逐和猎食一个身躯庞大的大象一样,如果稍不留神,反倒可能会被对方踩到了。 盖德有些急了,立即摇开车窗,不顾外面的风雨,把头探出去,看着后面的吉普车。他似乎想请示一下后面的西蒙尼。 西蒙尼见状,立即命令自己车里的开车喽啰立即把车凑上去,跟前面的这辆吉普车形成了并排之势。 “头儿,对方好像发现我们的意图了,我们该怎么办?”把头探出车外的盖德,拼命向西蒙尼喊道。 西蒙尼也把脑袋探出了车门外面,并对着盖德命令道:“我们在这里跟他们耗不起,既然无法挡住他们,就从他们车后发起攻击吧。” “可···我们该怎么攻击呢?” “我们两辆车并排在一起,除了开车的人不直接攻击以外,其他的人都持枪向大巴车后面射击,等打破那块大玻璃后,我们就有投弹的缺口了。再把我们手里的所有手雷,都一股脑地扔进去。” 听了西蒙尼的指令后,盖德表示同意:“好的,我们听您的。” 西蒙尼吩咐完盖德后,就又把脑袋缩回了车里,然后对后排座位上的另个喽啰命令道:“弟兄们,立即操家伙对前面的大巴车射击,等把他们打懵后,我们再把手雷全部从后车窗投进去,也能把他们都一窝端了。” 后排座位的两个喽啰一听,就二话不说,分别从怀里抽出了手枪,并顶上了保险。他们等前面的西蒙尼身形一动,就不约而同地打开了车门,把自己身体大部分探出了车外,一起举起了手里的枪支··· 此时,独守在大巴车最后面的鲁清玄正全神贯注盯着他们—— 当他看到其中的一辆车的副驾驶室门和后排座位上的两扇车门同时打开,并探出三个家伙举枪对着大巴车的时候,他也掏出了自己的配枪,并对着前排游客大喊道:“大家都把头低下,他们要向大巴车开火了!” 他这一嗓子,让车里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很多人并没有把事情想这么严重,并没有认为后面两辆小车会产生多大能量。当听到鲁清玄大声提醒,他们很多人惊讶同时,以为鲁清玄是故弄玄虚呢。 可是,他们很快就领教了对方的火力—— 砰砰砰! 哗啦哗啦··· 随着一阵乱枪声音,整个汽车后窗巨大的玻璃瞬间就像解体的珍珠一样,迅速散落在汽车内外。 鲁清玄早有防备,当一看对方要开枪,早把自己头部躲藏在一个后座椅上,不至于让散落的碎玻璃划伤自己的脸部。 由于外面还下着雨,这样那些家伙射击时很不舒服,当他们每人射出两三枪后,就决定向打碎的后车窗里投掷手雷。 但是,因为并不是像原来设想的那样,站在被迫停止的大巴车外,把手雷舒舒服服投进去。现在问题是,必须从一个入口往里投弹,还要在行驶的汽车上往正行驶的汽车里投弹。所以,产生了不小的难度。 下面每辆车上都配了四枚手雷,每辆车上只能由一个人来投掷,西蒙尼只能由每辆车上平时投掷最好的人去完成投弹任务。在盖德的那辆车上,都是投弹不错的人选,盖德便命令自己后排反向的家伙进行投弹。而西蒙尼觉得自己投弹能力不差,他眼看自己后排的两个家伙投弹都不擅长,就决定自己亲自完成这个任务。于是,他收回自己的手枪。把手回伸进车厢里,后面的喽啰赶紧递给他一颗手雷。 西蒙尼因为一只手无法离开车辆,他一只手握住手雷,但却无法拧开它的盖子。就又把手雷递进去:“快,赶紧把盖子给我拧开。” 另一辆车也出现同样的情况,那个负责投弹的家伙由于无法拧开盖子,就请另一侧的家伙帮忙。 由于投弹耽误了几秒钟,而他们没有继续向大巴车进行开枪,这给了鲁清玄反击的机会。他趁对方火力压制稍停的一霎那,立即起身并探出头去,并端着自己的手枪对准了外面的追兵。而此时,那两辆并排的吉普车,正要同时投弹,当看到打破的大巴车里探出一个持枪的男子,都大吃了一惊! 鲁清玄本来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利用自己的熟练枪法,要分别打爆那两辆车的前轮胎。但眼看对方每辆车上,都有举手雷的家伙,正要往自己身处的车厢里投掷。这让他也大吃一惊,原来对方还居然有手雷! 他不假思索,立即改变了主意,对准那两个投弹的家伙分别射出一颗子弹··· 砰砰! 随着两声枪响,西蒙尼的脑门中弹,瞬间毙命。他手里的手雷来不及投掷出去,也把握吉普车的手也松开了。这样,他连人带手雷都摔出了急驶中的吉普车—— 而另一辆车上的投弹喽啰是左胸中弹,他跟西蒙尼同样的下场。连人带手雷飞出了车外—— 轰隆!轰隆! 砰砰砰! 在那两颗手雷爆炸同时,那个还把身子探出车外的盖德才从惊异中缓过神来,立即对鲁清玄疯狂的射击—— 鲁清玄来不及把枪口对准他了,就赶紧缩回身子,躲过的呼啸的子弹。 “弟兄们,赶快给我狠狠地打,要为咱们的老大报仇!” 伴随着盖德声嘶力竭的叫喊,剩余的那些喽啰又同时开火,子弹就像雨点一样,爆射进了大巴车—— 砰砰砰··· 啪啪啪··· 第20章喋血大巴车 呼啸的子弹都集中射进了大巴车的后车窗里··· 由于他们是仰射,子弹就都击中了大巴车的车篷上。假如车篷是坚固的话,但子弹就会被弹射下来,形成为流弹,依然会给车厢里的游客带来危险。但是,这辆大巴车篷是一层薄薄的的合成金属。大部分的子弹都穿透了它,只有少量的子弹发生了弹射,形成了流弹··· 此时,车厢里的游客被这样枪战场面都吓懵了,他们都抱着头蜷缩着身子,哪里有人敢抬头看热闹? 沈君茹到底是一个女孩,在连惊带吓情况下,又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的娇躯躲进来了钱冲的怀里··· 钱冲本来也吓傻了。当心仪的女孩需要自己保护时,又让他升起极大的勇气。他利用自己的身体,把沈君茹紧紧压在座位上。还不断偷眼观察车厢里的情况··· 再说差旺明知道鲁清玄是跟车外的自己人交火,但他感觉自己人已经不顾自己的死活了。自己不但不想去帮忙,反倒希望鲁清玄能够击退自己的人。 那个布隆本来是一个专业保镖,但也没经历这样的场面,当看到车厢里子弹乱飞时,也惊恐地抱着头,把自己身子蜷缩在座位上。 那些负责监视他俩的人,眼光也顾不上他俩了,大家都把自己身子蜷缩着。 那些喽啰们虽然‘训练有素’,但仅仅反映在开枪的速率和精度,却从没有经历过实战的考验。他们被埋伏在大巴车后车窗下的神枪手忌惮得很,子弹就一直朝窗口下沿打,一直保持持续的火力,就是怕那个神枪手再次露头还击。 这样一来,他们虽然压制住了鲁清玄,但却没有丝毫进展。假如他们要有人去开枪打大巴车的轮胎,效果可能会更好。但他们谁都考虑不到这一点了。 被对方火力压制抬不起头的鲁清玄显得万分焦急。他本来是想出其不意其中对方的车轮胎,让对方不至于纠缠不放。但上天给自己的唯一机会却击毙了两个要向车厢里投掷手雷的家伙。他们难道就两颗手雷吗?如果现在再趁机往里投怎么办? 其实,对方不是不想继续投掷手雷,但对鲁清玄太忌惮了,回想刚才投掷的自己人下场,他们更多精力是要压制那个埋伏车里的枪手。所以,并没有贸然再投弹。 司机伊布见子弹在车厢里乱飞。他在最前面,虽然比较安全,但知道这样被动下去,就会很麻烦。他于是顾不上去堵截对方了,而是加大油门往前急驶··· 但他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对方的小吉普车,所以根本无法摆脱人家。 盖德见自己的火力都集中在大巴车后面,是无法短时间解决战斗的。当一看大巴车的一侧可以通过吉普车了,他于是就大声命令开车的喽啰:“快!赶紧开车超过去,咱们再从侧面攻击他们。” 开车的喽啰眼见大巴车里藏有枪手,虽然不情愿这样做,但也不敢违背盖德的命令。如今,西蒙尼一死,盖德成为了他们的头领了。 当他的车向一侧超越大巴车的时候,另一辆吉普车的另个持枪的喽啰就更加发疯射击了,就是要给盖德的吉普车做火力掩护。 这时候,一颗流弹集中了车厢一侧的当地游客的手,因为他的手正抱着脑袋,否则,击中的就是他的脑袋了。 “哎呦!”他的手背鲜血直流,疼得他嚎叫起来了。 蒂丽丝正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当听到后面传来惨叫声,就知道有人中弹了。她立即不顾危险,从副驾驶位置上,通过大巴车厢里的中间过道,向车厢后部去帮那个受伤的游客··· 与此同时,盖德的吉普车已经行驶到了大巴车的一侧,并紧紧贴着大巴车的一侧,他的位置是在吉普车的另一侧。当看到大巴车里有人影走动,他立即举枪瞄准··· 再说鲁清玄侧头伏在车厢后面,虽然外面和头上枪声大作,但他的眼睛却瞪得溜圆,就是怕从外面飞进来手雷··· 当盖德的吉普车驶入大巴车一侧时,他因为把自己的头埋得很低,并没有马上发现这一情况。他的头部不敢抬起来给人家当靶子射,但也不想坐以待毙,尤其担心对方再往车里扔手雷。他于是就把枪口探出后车窗,凭着感觉,向外面连续打了两枪。 这两颗子弹都打在为盖德做火力掩护的那辆吉普车的车身上,却没有伤到里面的人。 于此同时,盖德瞄准蒂丽丝的手枪响了··· 砰! 哗啦! 盖德射出第一颗子弹因为被大巴车的侧身玻璃阻挡,并没有命中目标,但却击碎了那块玻璃。于是,玻璃又像碎珍珠一样,瞬间散落了下来··· 盖德和车里的蒂丽丝都一愣,他们通过已经没有玻璃的窗口而面对面了。 盖德很快又朝蒂丽丝开了枪··· 蒂丽丝一时间懵了,忘记了躲避。 当盖德射出第一枪产生了动静,迅速传进了正专心对付后面吉普车的鲁清玄耳里。他立即明白对方已经抄到大巴车的一侧了,赶紧侧头一看,跟大巴车并排行驶的一辆吉普车上的人正举枪向从前面跑过来的导游小姐射击。 不好! 他眼看蒂丽丝就要遭受外面家伙的毒手,就毫不犹豫地起身扑向了蒂丽丝··· 他手里的枪在自己身子弹射出去的同时,也迅速对准了窗外··· 当盖德的扳机扣动同时,他也扣动了自己的扳机··· 此时,他已经扑倒了蒂丽丝,就像一个足球守门员,来了一个侧跃救球一样。 蒂丽丝身子由于被鲁清玄扑到,身子失去了原来的位置,并没有被盖德发射的子弹击中,但那颗子弹却击中了‘补位’的鲁清玄。 鲁清玄身体重心早已经失去了平衡,子弹正好击中他的肩胛,他的身子随着向后仰倒的蒂丽丝一起倒下去,当蒂丽丝背部着地时,他的身躯就压在了蒂丽丝的娇躯上。 那个被子弹击中的肩胛正是持枪的那只手,他身子倒下来同时,手枪随着身体的摔倒,也拿捏不住,脱落在过道上。 再看那个盖德的命运几乎跟西蒙尼一样,但他中弹的部位距离眉心偏离了一点,却不偏不倚击中了大阳穴上。整个身子立即被高速行驶了吉普车甩出了一侧的山沟里··· 前面的司机伊布通过反光镜已经发现了正要超车的那辆吉普车,他把牙一咬,立即向左侧紧打方向盘··· 庞大的大巴车身立即向那辆小吉普车挤过去了··· 那辆吉普车被大巴车的挤压下,已经无法控制住了,也随着盖德一样,侧翻进了那道山沟里··· 蒂丽丝倒在过道时,还为刚才惊险的一幕而心悸不已。可当她发现压在自己身上的警察一动不动了,并且有热乎乎的液体流淌在了自己的脸颊上。她用手一摸,再一看,那是鲜血,是鲁清玄身上流下来的。 再说后面的吉普车上的人发现同伴车辆的厄运,不由得惊呆了,有一个家伙手里的家伙已经打光了子弹。他赶紧回身进入了车厢里,已经找不到人任何子弹了,刚才一阵发射,几个弹夹都变空了。 他看了一眼座位上的一颗手雷,赶紧抄起来,并宁盖拉线,并扔向了大巴车的后窗··· 那颗手雷真被他扔进了大巴车厢··· 再说钱冲平时是一个很机灵的小伙子,虽然处境凶险,但他并没有乱了方寸。他一边护着沈君茹,一边冷静观察着周围环境,当看到蒂丽丝遇到危险时,他想飞身去帮助她,但他的身子却没有鲁清玄快。当看到鲁清玄中枪倒地时,他再也不能保持镇定了,立即离开了座位,也离开了沈君茹··· 可他的身子刚挪出座位,那颗从车窗外飞来的手雷击中了他的胸部,他感觉一痛,立即下意识用手护住胸部,正好把那颗手雷夹住了。 “妈呀,手雷!” 他参加过军训,平时还是一个军事迷,一眼就认出这是一颗即将爆炸的手雷。 他紧张把那颗手雷向车后窗外甩了出去,并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轰隆! 那颗手雷还没落地,就在空中引爆了··· 一股爆炸时产生的气流袭进了大巴车厢里,把已经站起身子的钱冲推了一个趔趄。 那股气流也同时延缓了后面吉普车的速度。假如那颗手雷再晚十分之一秒钟爆炸,那么,那辆吉普车就可能遭受灭顶之灾了。他们眼看自己的同伴死伤惨重。那个开车的喽啰吓得已经踩刹车了。 伴随这声爆炸,整个车厢里的硝烟已经渐渐散去,但外面的风雨去从车篷的枪眼和碎落玻璃的窗口处涌了进来,车里逐渐变成水帘洞了。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被这场枪战压制郁闷的黑脸汉子突然发作了。他从过道上拾起了鲁清玄的枪支,并大步从鲁清玄和蒂丽丝身上迈过去,直奔大巴车后部。正在大巴车后部观察的钱冲发现黑脸汉子持枪闯过来了,惊得脸色突变:这家伙要干什么? 砰砰砰··· 那个黑暗汉子推开了钱冲,抬起持枪的手,对着逐渐远去的吉普车连续发射—— 直到他把手枪里的子弹打光了,才罢了手。 沈君茹也缓过神来了。自从听到枪声一停,她就慢慢抬起了头。当发现鲁清玄压着蒂丽丝一动不动时,她赶紧离开座位,奔上去查看··· 钱冲看了一眼自己负责盯梢的布隆,那个家伙似乎被刚才一阵乱枪给吓懵了。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这时候,车里彻底恢复了平静,虽然渗透进来一些雨水,但相比较刚才火爆的场面,已经让人轻松多了。谁还在乎身上淋一点细雨呢? 鲁清玄已经被众人扶了起来,蒂丽丝才得以从下面也爬起来。 鲁清玄受伤不轻,虽然逐渐清醒过来了,但依然显得很虚弱。伤口出依旧流血不止。 蒂丽丝对他的救命之恩,显得无比感激,连忙拿过来车里的医药急救箱。但里里面除了有些一些内服药和创可贴之外,并没有可包扎的纱布。 这并不是负责急救箱的人考虑不周,因为乘坐客车能中弹的情况太罕见了。 钱冲对鲁清玄刚才的英勇行为很是钦佩,立即取过自己的行囊,并从里面取出一件带包装的白衬衣递过去道:“快把这件衬衣撕成布条帮他包扎吧。这件衬衣很干净,我还没穿过呢。” 沈君茹很感激地接过衬衣,但看一下,又把衬衣还给了钱冲。 “怎么了?” 钱冲一边接过衬衣,一边奇怪地问道。 沈君茹嗔怪道:“你脑袋是木头啊?凭我的手劲儿,能把这件衬衣扯开吗?还是你自己来。” 钱冲表情略显尴尬,先把衬衣的袖子拽了下来,但面对衬衣主体,他也无从下手。这时候,那个连毛胡子的男人拿过一把水果刀来帮忙,在他的帮助下,钱冲把衬衣裁扯成很多布条。 沈君茹和蒂丽丝已经脱下了鲁清玄的上衣,用钱冲衬衣袖子擦拭伤口的血迹。然后,再用衬衣布堵住了伤口,再用衬衣扯成的布条,把他的受伤的肩膀包扎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候,大巴车突然停了下来! 第21章险地彷徨 当大巴车戛然停住时,立即触动了车里所有人的神经。 蒂丽丝已经帮鲁清玄包扎好了伤口。她赶紧跌跌撞撞地奔到了司机身旁:“伊布,您干嘛停车?难道不知道后面还存在危险吗?” 伊布表情露出无奈的苦笑:“蒂丽丝,我也想立即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油箱已经没油了,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蒂丽丝闻听,她的心头就像被泼了一盆冰水一样,眉宇之中露出了一丝绝望之情。她愣了一下后,又赶紧返回了鲁清玄身旁,她发现差旺和布隆也神情不定地盯着自己,于是就又用华语讲道:“警官先生,您感觉怎么样?” 鲁清玄因为一颗子弹的弹头还镶嵌在自己的肩胛上,自然是异常疼痛,但他咬咬牙道:“我没事。怎么停车了?那些追兵怎么样了?” “我们已经摆脱他们了。可是···我要告诉您一个不好的消息···咱们的车没有燃油了,已经陷在这里了。” 蒂丽丝的话让车里的中国游客都紧张起来了。他们不禁隔着车窗向外面瞭望,四周都是荒无人烟的荒山丛林,可以说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可如何是好? 那位地质专家突然讲道:“闺女,快让司机打开车门,我要下车看看。” 他这么一说,那些曾经有‘内急’的游客又都嚷起来了:“快开门,我得下去‘方便’一下了,快憋死我了···” 蒂丽丝连忙向前面驾驶室高喊:“伊布,快给他们开门!” 虽然车外还下着雨,但那些‘内急’的人也顾不上了,纷纷下车找地方去解决各自的‘问题’。 老者安顿好车上老伴后,就单独向大巴车另一侧的陡坡走了过去··· 一些下车发游客看那个老头冒雨往山上爬,他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那个老头到底有什么意图。 而在大巴车里,车篷上也渗漏着雨水··· 蒂丽丝担心鲁清玄的伤口沾到水,就把他换到了一个比较干爽的座位上。 “小姐,那两个嫌疑犯怎么样?”鲁清玄看不到布隆和差旺,就又用华语问蒂丽丝。 “他们还算挺老实的,一直没有轻举妄动。目前他俩也下车‘方便’去了。可您已经受了伤,我们该拿他们怎么办?” 鲁清玄思索了一下,然后虚弱语气道:“现在我们的人联系不上。而对方的人又在旁边虎视眈眈···所以···暂时不要动他们。但要麻烦中国游客暗中盯着他们。” 沈君茹也在旁边守着,便赶紧对鲁清玄表示道:“您放心吧。我已经交待我团里的人暗中盯着他们了。” 鲁清玄感激地看着沈君茹道:“给您们添麻烦了。” 沈君茹淡淡摇摇头:“这没什么,您拯救了我们一车人。为您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 蒂丽丝这时候蹙眉道:“我们目前已经陷在这里了,下一步该怎么办?” 鲁清玄思索了一下,然后讲道:“我们的人目前不知道咱们的位置,但对方却清楚。此地不可久留。应该立即弃车,靠步行离开这里。” 蒂丽丝不由隔着车窗向外面看了看,然后迷茫道:“可我们往哪里走呢?我们的左右不是高山就是深沟,而前面似乎也没路了,现在只有往回走的一条路了。” 鲁清玄果断摇摇头:“决不能走回头路,如果再遇到他们,那咱们会很危险。” 沈君茹点点头道:“是啊。他们人数虽然不多,但各个都有枪,甚至还有爆炸物,我们往回走,只是送死。” “小姐,我的配枪呢?” 当沈君茹一提枪的时候,鲁清玄立即想起了自己的配枪。 沈君茹赶紧要在车厢里找,但钱冲制止了:“小茹,别再找了,它在我手里,但里面子弹被那个黑脸家伙打光了。它现在就是一块废铁。” 鲁清玄一听,倒松了一口气:“它只要不落在那两个家伙手里就好···凭那一把枪,恐怕救不了大家的···但它如果落在敌人手里,那就会威胁咱们每一个人的安全···” 再说布隆下车后,就找一块有树丛的地方,解开裤子痛快释放一下后,然后再把裤子系好了。可就在这时,他发现差旺也走了过来,并站在自己不远处解开裤子方便··· 布隆赶紧靠过去质问道:“差旺,你干嘛总躲着我?” 差旺眼神紧张地瞄了瞄附近,然后低声道:“布隆,你已经暴露了,还不快离我远一点?” 布隆感觉莫名其妙:“老兄,你紧张什么,我暴露什么了?” 差旺又压低声音道:“你难道都忘了吗?早上时你灌了几口‘猫尿’,结果跟祖亚通话时就发起了牢骚,把过去那点事情都抖落出来了。” 布隆一愣,他回想了一下,确实有一些印象,但他满不在乎道:“我就是发牢骚了,他又能拿我怎么样?你犯得上这么快就跟我保持距离吗?” 差旺眼神环顾左右,似乎并没有人留意他俩,于是继续低声喝道:“你小声一点,假如当祖亚面发牢骚就好了。可你··是在大巴车上乱‘放炮’的···那些游客都听到了。他们都知道是你勾结我们害了普必蓬的!” 布隆一听,脸色陡然变了,他惊疑道:“难道你把这件事情向祖亚汇报了?” “你已经捅下大篓子了,难道我不该向祖亚先生汇报吗?” “如果是这样,刚才袭击大巴车的人并不是普通的劫匪,而是···” “唉,他们就是西蒙尼的手下,我也不知道祖亚要对咱们赶尽杀绝呀?” “妈的,他以为老子是好惹的吗?等老子离开这个鬼地方后,就凭我手里掌握的东西,非得让他和那个艾斯拉达‘喝一壶’的!” “你···你还掌握他们什么秘密?” 布隆鼻孔一哼:“你已经出卖我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呀?” 差旺苦瓜脸道:“咱俩现在可是一条线上的蚂蚱。现在只有拧成一股绳,才有可能保命的。” 布隆知道自己势单力薄。当看差旺这样表示,才脸色一缓道:“那好吧,只要我们能平安回到尕那,就凭我手里的证据,就得让艾斯拉达和祖亚乖乖地给咱们拿一大笔钱。但你要想跟着沾光,就必须保证我的安全,现在就要对我好一点。” 差旺苦笑道:“我会暗中保护你的。因为,这里的人都知道你的底细了。那个受伤的家伙很可能是一个警察。你泄露秘密时,他也在车上。难保他不是冲着咱哥俩来的。” 布隆疑惑道:“他不是说是旅行社的保安吗?” “哼,我看他不像,好像是专门冲咱哥俩来的。否则,他怎么能知道后面跟踪的车辆是来追杀咱们的?” 布隆一听,不由面露凶光道:“他就算是警察也罢,现在已经受伤了,咱们还怕他个球?干脆趁机把他干掉吧。” 差旺连连摇头:“万万使不得。你难道没看到他跟那些中国游客走得那么近吗?他已经找到靠山了,咱们可不能惹众怒啊!所以,咱哥俩还必须保持距离,我要再暗中观察一下他们。” 差旺跟布隆沟通完,就赶紧转身往大巴车方向走··· 他走了几步,感觉布隆还没挪窝,就头也不回地低声喝斥:“你还不赶紧回走?别在这样被雨总淋着了!” 布隆这才醒悟到自己还处在雨水的淋浴下,就赶紧跟着差旺后面,快步往回走了。 在大巴车里偷偷盯着他俩的钱冲赶紧提醒道:“那两个家伙刚才商量了什么,现在一起往回走了。” 鲁清玄又连忙交待道:“他们可能怀疑我的身份了。所以,我只能蛰伏不动,盯着他俩的重任,就全交给您们了。尤其那个布隆,是一个关键人物,要保护好他,千万不要让他出事。” 钱冲一愣:“我们现在连自己都自身难保,还能去保护他的安全吗?” 鲁清玄带着恳求的神色道:“他对我们很重要。否则,那些人就不会兴师动众地攻击咱们了。他才是最主要的灭口目标。我现在有伤,就全拜托您们了。” “警官先生,您不要着急,还有我呢,我会帮您暗中盯紧他俩的,保证不会让那个醉鬼出事!”蒂丽丝一看鲁清玄焦急的神情,就赶紧劝慰道。 鲁清玄看了她一眼,赶紧制止道:“小姐,你是一个女孩,千万不要做这样危险的事情。而且,你还是导游,要负责把大家带出这个危险的地方。对待他俩,就当普通的游客一样。这样,既可以稳住他们,也能够保护你自身的安全。” 看到受伤的警官如此关怀自己,蒂丽丝心里不由一热,人家就是为自己才受的伤。她眼睛湿润着点头‘嗯’一声。 这时候,那些下车的人陆续都回来了,因为外面小雨不停,谁都不愿意被雨水总淋着。现在大巴车倒成了众人唯一栖身的场所了。 “导游小姐,我们该怎么办?快想想办法吧···”大家拥在车里,七嘴八舌地嚷道。 蒂丽丝先用当地的官方语言对当地游客解释了一遍。然后,她又用华语对中国游客讲道:“对不起大家,我们现在只能原地不动,因为我们无法跟外界联系了。只能等旅行社方面主动来找我们了。请大家耐心等待救援吧。” “妈呀,难道今天等不到救援,我们就在这个漏雨的车里过夜吗?” “是啊,现在没人知道我们陷在这里,说不上什么时候能找到我们呢?” “还好,我幸亏带了一些食品,好歹能靠一两天···” “哎呀,我可什么都没带呀,不能守在这里饿肚子啊···” 就当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的时候,那个老者最后返回车里了。他有些气喘吁吁道:“大家赶紧离开这里,这里可能就要出大事了!” 第22章泥石流来了 老者的这声大叫,让车里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怎么了···那些人又追上来了吗?” 众人立即一阵骚乱,有些人惊慌失措地向后面张望。 老者喘了一口气,才尽量平静地讲道:“并没有追兵过来,但大家也赶紧弃车逃命吧。这里很可能发生重大的自然灾害。而且,天灾造成的灾难可能要超过人祸。” 那些人都被那帮荷枪实弹的武装分子吓坏了,既然没发现他们追上来,大家谁会在意他的‘危言耸听’? 老者见大家无动于衷,就直接把目光对准了沈君茹。 沈君茹愣了一下,她才迷茫道:“大爷,您还是说可能要发生泥石流吗?” 老者斩钉截铁道:“是的。我刚才爬上去实地考察了一下,发现咱们身旁的这座山的地质很特别。除了山脚生长一些植被,但整个斜坡都是光秃秃的。这样的大雨已经让这里的地质松动了,很容易产生山体滑坡。” 沈君茹把眼睛瞄向了那座山坡,看到伴随泻下的雨水,有不少石块滚落到下面··· 但她犹豫道:“可外面还下着雨,让我们这些人往哪里走呢?” 老者指了指大巴车前方:“咱们步行往前走,不远就到这条路的尽头了,你们看前面正好是一个平缓的山丘。我们上了那里,就可以躲避可能爆发的泥石流。” 沈君茹顺着老者手指的方向,看到那处山丘还足足有几里远,就对蒂丽丝说道:“您问问司机,看看能不能把咱们的大巴车争取开到那里去。” 蒂丽丝点点头,便又去问伊布。 伊布苦笑摇摇头:“蒂丽丝,目前咱们的大巴车启动都困难了,根本走不了了,别说再爬上那个山坡了。” 蒂丽丝又赶紧走回来,冲着大家摇摇头。 沈君茹对着老者微微一蹙眉道:“大爷,您看外面还下着雨,如果大家贸然出去的话,都有可能会淋病的。咱们这里又缺医少药的。我看,还是等雨停下来,再走也不迟。” 看着老者着急的样子,他的老伴凑过来了。她郑重对大家讲道:“我家的老范从事多年的地质工作了。他去过许多泥石流频发的地区考察,拥有丰富的经验。他既然感觉情况严重,那肯定错不了。我是一名退休教师,也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我家的老范决不会无的放矢的,请大家就相信他一次吧。赶紧离开这里。” 沈君茹心里异常矛盾,对老者的话也不敢相信,如果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宁愿躲在车里避雨,也不会出去受罪的。但是,这关系一车人的安全。她就算是‘宁可信其有’,也不愿意守在这里冒险。 她稍一思忖,就朗声问大家:“您们愿意跟我撤离这里吗?” 钱冲首先站了出来:“我愿意!我也觉得这位老伯可信。咱们不能心怀任何侥幸心理。今天本来就是咱们大家倒霉的日子。俗话说‘祸不单行’,咱们宁可出去遭受点雨淋,也千万别等在这里。就算发生不了泥石流。但咱们脱离那些武装分子不过几里地,万一他们再杀过来的话,咱们的大巴车已经趴窝了不说,那位保护我们的警察也受伤了,连仅有的一把手枪也没子弹了。那我们只能看着他们把我们困在大巴车里‘包饺子’了。” 他这一番话,倒点到大家的痛处了,虽然他们不明白泥石流是咋回事,也自然不懂得害怕。但刚才他们都领教了武装分子袭击大巴车的火力了。他们当时只听到枪声大作,还伴随巨大的爆炸声。至于武装分子的损伤情况,他们大多数都不知晓。目前离开枪战的地方真不很远,万一他再杀过来的话,那车里的的人就得束手待毙了。 所以,他的话音刚落,那些能听懂他话的中国游客都纷纷提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尤其是这辆大巴车。目标真是太大了。也许那些武装分子在原地还能看到它的一点影子呢。 看到中国游客都纷纷想出去躲避,蒂丽丝不由得把求助的目光落在鲁清玄的身上。 鲁清玄为了让当地游客明白,就用英语讲道:“刚才那位来自中国的老先生话很对。我们的国家经常爆发泥石流自然灾害,刚才下了那么强烈的暴雨,很有可能形成局部的积水。就容易造成大量的山体滑坡。所以,我们应该接受他们的建议,立即暂时出去躲避。” 他的话里未提中国游客是出于忌惮那些武装分子再有可能杀回来。因为,在车里还有两个危险分子。担心他们会因为武装分子杀过来,而有什么不良的企图。 蒂丽丝明白他的意思,就又用英语跟当地游客包括布隆和查旺等交流了一下。 他们大多数人也不懂泥石流的厉害,但看到大多数都张罗走,自然就没有敢留下来的。 看到游客们都服从了这个决定,沈君茹和蒂丽丝相视一笑。这可省去了很多口舌。沈君茹更加感谢钱冲的帮助。他的那些话对大多数的中国游客来说,是很有作用的。 此时蒂丽丝又焦虑问鲁清玄:“您伤得这么重,能跟我们走吗?” 鲁清玄咬了一下牙:“没有问题,就算我走不了,也不会连累大家的,你们赶紧走吧。” 那个黑脸汉子突然走连累过来:“警官先生,您是救我们大家的英雄。我们不会扔下您不管的。我现在就背着您走。” 他说完,就去拉鲁清玄的那只没伤的胳臂,想把他先扶起来。 “先生,谢谢您··不用···哎呀!” 鲁清玄本想谢绝黑脸汉子的好意,但随着他一起身,全身的血液循环一改变,伤口就被刺激了一下,疼得他不由呻吟了一声。 黑脸汉子一皱眉头:“您伤得这么重,怎么能自己走呢?快伏在我的背上。” 他说完,就转身后背朝着鲁清玄半蹲了下来··· 蒂丽丝等人不由分说,立即把他搀扶在黑脸汉子的背上。 黑脸汉子等鲁清玄身子已经伏在自己身上了,就立即起身往车下走··· 蒂丽丝这时拿出车里仅有的一把备用伞,并立即撑开了它,并罩在鲁清玄的头上。因为他肩上有伤,这样不至于被外面雨水淋到。 老者已经跟老伴相互搀扶下,已经背好自己的行包走下车来,他这时又高声对着下车的游客们大声提醒道:“要带好你们的包裹,如果带食品和水的,千万别丢下,万一发生山体滑坡的话,那咱们回去的路就彻底被堵死了!” 经他这么一说,那些本来是怀着暂时下车避避风头心理的游客,又赶紧重新上车,把属于自己的东西都带到了身上。 那位中年汉子有些愤愤道:“咱们花钱出国,哪里是游玩观光的?分明是来探险的!” 高个子女人偷偷捅了他一下:“就你事多,还不闭嘴。” 黑脸汉子背着鲁清玄往老者引的方向走,蒂丽丝亲自打伞紧紧跟着··· 蒂丽丝刚走几步,突然想起了伊布,就赶紧回头一看,伊布坐在驾驶室里没有动弹。 她立即把雨伞交给身边的一位当地妇女,让她先帮着打伞继续向前走。自己则返身跑了回来··· “伊布,您干嘛还不走?” 伊布摇摇头道:“我不能走。” “为什么呀?” “我要守护我的车,要人在车在!” 蒂丽丝叹了一口气道:“伊布,我知道这辆车是您的一切,但可能真有危险。万一那伙强盗再杀过来怎么办?” “如果他们过来的话,我就使劲按喇叭,你们听到喇叭后,就赶紧往里跑。” “那您呢?” “假如这辆车要毁在这里的话,我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伊布···您···您怎么这样说呢?您还有我呢。” 伊布深情的眼神看了蒂丽丝一眼,然后动情道:“蒂丽丝,咱们在一起搭档这么多年了,你完全明白我的心思。但是,假如我保不住这辆大巴车,那将来拿什么给你幸福呢?就让我守着我的车吧。外一旅行社发现我们失踪了,他们可能会搜索我们,那这辆大巴车就容易被发现。不管我的决定对不对,就让我在这里赌一把吧。” “如果您不走,我也在这里陪着您。” “不行,你是旅行团的导游,一定要跟他们在一起。维护他们的安全,就是你的职责。外一···真的发生什么事了···也犯不上把你也搭进去吧?” “伊布,您如果不走,让我怎么安心呀?” “蒂丽丝,你就放心吧,上帝会保佑我的。” 蒂丽丝眼睛湿润道:“伊布,您把全部的家当都拿出来购买了这辆大巴车为我们旅行社服务,都是为了我···我怎么忍心看您这个样子···” 伊布故作轻松道:“我现在赌什么事都不会发生,那我就比你们舒服多了。你赶紧走吧。那些人需要你去关照啊。” 蒂丽丝见伊布决心已定,就只好退出了驾驶室。 当蒂丽丝走出几步,再往后看他时,伊布不由大声喊了一句:“蒂丽丝,我爱你!” 蒂丽丝眼泪刷地流下来了,为了等这一句话,她跟伊布足足相持了三年,但今天讲出来时,却处于这样凶险的境界。 她冲伊布拼命点点头,然后再大步去追前面的游客···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前面的游客已经走到那个山丘上,并停下来观望—— 蒂丽丝是最后一个,当她还未到达那里时,就听到背后发出了巨响,并感觉整个地面都在震动,这是怎么回事? 已经到达山丘的老者冲她拼命摆手道:“那位姑娘快跑!泥石流来了!!” 蒂丽丝心里一惊,她急忙回头一看—— 她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眼色露出了惊恐和绝望! 第23章摧枯拉朽 在这条道路的一侧山脉,瞬间就像大巴车的车窗玻璃一样,当被子弹击中时,产生了破碎和解体。刚才看似坚固高耸的山峰,瞬间就分崩离析了,它就像一个刚被起爆的高层建筑物一样,整体向下垮塌—— 那些散落的流石汇成了一股浩浩荡荡的洪流,瞬间飞泻下来··· 伴随着隆隆的巨响,那地动山摇的场景不仅让蒂丽丝感到无比的惊骇,就连那些已经登上山丘的游客们都惊恐的腿发软,他们很多人都因为腿发软,瘫坐下来。 对于数百万方土石坍塌所造成的效果,对有观看过大海潮的人来说,那片山脉就像数百米高的巨浪,在快速向下推进—— 那辆大巴车,就像一个小火柴盒一样,瞬间被滚滚的‘波涛’掀翻,并彻底淹没··· 蒂丽丝声嘶力竭大叫一声:“伊布!” 伊布正坐在驾驶室里呆呆望着蒂丽丝远去的背影,他突然感觉车身一阵震动,接着大巴车一侧的山脉突然就像洪水一样,直接漫了过来··· 他惊恐望着这个场面,再看一眼前面的蒂丽丝,赶紧拼命按响了车喇叭··· 但是,那那喇叭声跟那条山脉滚动的泥石发出震耳欲聋的的巨响相比,变得极其微弱,但这声音的确存在,他连人带车在被吞噬之前,通过这车喇叭,向他最心爱的女孩传递出最后的祝福! 这次山体滑坡的宽度达几十公里,形成了一个宽阔的汹涌洪流,那些剩余的祖亚手下还没来得及返回,他们还在救援翻落在山沟里的同伴。当听到后面传来震耳欲聋的异响时,他们惊异地一回头,就发现一个‘巨浪’打过来,他们惊恐得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就立即被泥石流淹没了—— 在距离他们十几里外的西蒙尼毙命处,他和另一个喽啰的尸体同样被淹没了。 整个枪战的现场就这样被一场规模史无前例的泥石流彻底掩盖住了。 其实,这里还处在山体滑坡的最初段,当整个下坠滚动的泥石覆盖这里一切时,又以时速几十公里向前延伸着··· 它们很快堆满了整个山沟,并继续席卷残云般冲向低洼的地区··· 它们所到之处,那些茂密的植被,生活在那里的麋鹿和狼等多种的动物,都被摧枯拉朽般的浩大泥石流吞噬了··· 原来静止的山脉就像突然被液化了,变成了汹涌的波涛,延绵不断地向下游侵袭··· 蒂丽丝虽然还没到达那处比较安全的山丘处,当山体大面积滑坡时,她甚至还往回奔跑了几步,但她所在的地方并没有被波及到。 这场山体滑坡的末端刚好覆盖了大巴车,假如那辆大巴车再往前开动1公里停下来的话,就可能幸免于难。但现实就是这样残酷的。 蒂丽丝的嗓子都快叫哑了,但在这震耳欲聋的的泥石流跟前,她的哭叫连一个蚊子的声音都不如。 那些躲在山丘处的游人们都看呆了。他们惊恐的以为这场泥石流同样会吞噬自己,有的人已经绝望地捂住了脸。但是,泥石流并没有改变方向,甚至也没有向他们这边扩散多少,这个山丘完全成为了一个安全岛,甚至是欣赏一场蔚为壮观的泥石流观景台。可惜,那些观众们都是惊惧中目睹这一切。更没有人想着用手机或者摄像机去拍下这一切。 ············ 直到经过了二十多分钟后,在这泥石流的源头逐渐平息下来时,他们才侥幸地松了口气。 蒂丽丝已经靠近了泥石流的边缘,她泪水没有因为泥石流的减弱而停止下来,对于布隆的遇难,她感到无比的忏悔和自责。 她虽然同意带领众游客撤离旅行巴士,但却并没有认为会发生山体滑坡,最多是为了预防那些暴徒再追上来。而那些暴徒发现大巴车里仅有一名司机时,未必对他下毒手。但是,那位中国老者的话却得到了最正确的验证。她的伊布就这样消失了。假如她也考虑会发生这样可怕的情况,那她死活也会把伊布拉走的。 那些躲在山丘上的游客只看到她抽动的背影,并看不到她伤心欲绝的模样,当确定这场大自然的灾难并不会给他们带来威胁时,才有人走下山丘,直奔蒂丽丝走来··· 首先是沈君茹目睹刚才可怕的场面时,又条件反射地扑在钱冲的怀里,跟同样吓得魂不附体的钱冲抱成了一团。可当发现危险距离自己远去时,她才恢复了平静,看到前面泥石流边缘已经虚脱倒地的蒂丽丝,就赶紧走过去关心一下。钱冲发现泥石流虽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但对靠近那里,但还不算完全保险,他不放心靠近那里的沈君茹,就紧跟了过去··· “蒂丽丝小姐,你要节哀呀!那位司机真应该跟咱们一起撤走。”沈君茹一边搀扶蒂丽丝,一边安慰道。 蒂丽丝哀怨道:“这都怪我···我要相信那位老先生的话···死活也要把他拖出来···是我太大意了!” 沈君茹并不知道蒂丽丝跟那位当地司机的特殊关系,对蒂丽丝如此过度伤心有些不解。 她继续劝慰道:“蒂丽丝,这不怪你,是他太犟了,他应该相信我国的地质学家的话。” 听沈君茹有些责备布隆的意思,蒂丽丝有些咆哮道:“你懂什么?这都是我的错,他要是不为了我,也不可耗尽一切家产,购买这辆大巴车跟我跑旅游专线,也就不会摊上这样倒霉的事情。都是我害了他!” 沈君茹见蒂丽丝如此失常的情绪,不由惊呆了。在旁边的钱冲似乎明白了这位当地的导游小姐跟那位司机可能是情侣关系。他连忙捅了沈君茹一下,示意她不要继续劝了。 沈君茹显得很尴尬地站了起来,她只能看着瘫坐在地上的蒂丽丝继续抽泣··· 钱冲等她情绪稍微缓和了一点,才靠近她,并蹲下身子道:“小姐,请您要节哀呀!对于那位先生的罹难,我也感到非常难过。他在那些武装分子袭击我们时,表现得异常勇敢,还把他们一辆吉普车挤下山沟。他是一位真正的英雄。我们···会永远记住他的。” 听了钱冲一番赞扬的话,蒂丽丝心里稍微好受一些,并动情道:“他刚才之所以不走,就是帮我们提防那些武装暴徒。并表示,假如他发现那些人再追过来,他就会按喇叭给咱们报警的,好让咱们有时间逃跑,他真是一个好男人···呜呜···” 钱冲赶紧附和道:“是啊,他是我们每一个人心中的榜样。为了让他瞑目于九泉,咱们活着的人一定要顽强地活下去。目前,咱们虽然摆脱了追杀,也侥幸躲避了这样天灾。但我们已经被这场泥石流阻断了退路。已经跟外界完全隔绝了。接下来,还要请您帮我们带出这个绝境啊!” 听了钱冲的一番话,蒂丽丝终于平静了下来,她再看了看前面的泥石流,它的源头处已经不再流淌了,但又隆起了一座高高的山峰,就像那座山平移了过来一样。它不仅仅阻断了回头路,又向另一侧延伸了数十里,形成了一个横向山脉,那辆大巴车和伊布就被埋在这座新山峰的最底下了。 她在临走前,很郑重地面对着这座新形成的山脉,用她的当地礼节拜了又拜··· 钱冲跟沈君茹互对了一下眼神,他们效仿蒂丽丝,也庄重地拜拜··· “沈小姐,咱们赶紧走吧,这里并不安全。还有那么一帮人需要咱们去安置呢。” 当蒂丽丝平静下来之后,她终于要去做她应该做的事情了。 看到蒂丽丝终于走了出来,沈君茹感到很欣慰。她‘嗯’了一声,携着蒂丽丝的隔壁往山丘处走去··· 山丘上那些人还为刚刚不久在他们眼前形成的这座大山而嗔目结舌。他们对这大自然奇观,感到无比的惊叹和唏嘘。 蒂丽丝走到他们中间时,他们的目光还停留在那座因为泥石流形成的横向新山上,对于蒂丽丝等人浑然没有在意。 蒂丽丝首先用华语对大多数中国游客讲道:“大家不要再看了,现在天气不早了,咱们赶紧想办法寻找出路吧。” 她提醒完中国游客,又用英语跟当地游客交待了几句。 大家这才四处环顾··· 可是,他们这时才发现,因为这座新山,已经把他们跟外界通道彻底隔离了,再往其它三面看,不是荒山岩石,就是热带丛林,根本没有任何一条路径。 沈君茹面对这个陌生的荒凉地方感到一丝恐惧。她走到了那位老者面前:“大爷,幸亏您及时预警,才让我们躲过了这样巨大的浩劫。您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走?” 老者仔细观察着四处地形,过了许久,才疑惑道:“这里好像根本没有人来过的迹象,会不会咱们误入了天狼山附近?” 他所讲的‘天狼山’对中国游客是陌生的,并不觉的怎么样。但蒂丽丝一听,有些惊恐道:“老先生,您也知道天狼山?我们能来到这里吗?” 老者神情凝重道:“我是搞地质工作的,对于国外一些地理情况也略知一二。在来尕那之前,我就研究过这里地理环境,听说这里有一处令当地人谈之色变的神秘地方,就是叫做‘天狼山’。” 蒂丽丝点点头道:“老先生讲得不错,这个天狼山因为路途险峻,很少有人来过这里,偶而用少数的探险者涉足这里,但都离奇失踪了。所以,我们当地人都很敬畏这个地方,认为是这里的山神不喜欢凡人来惊扰。所以···只要有人敢进来,就会落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蒂丽丝一解释,立即在中国游客当中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他们顿时又骚动了起来··· “完了,我们没想到走向了一条死亡之地···” “哎呀,我们陷在这里,就是得不到山神的惩罚,也会活活困死在这里的···” “唉,我们本来是花钱出来玩的,现在倒好,我们被这场天灾隔绝在另一个世界里···” 听了大家哀怨声不断,沈君茹也不禁皱起了眉头——接下来,她该怎么办? 第24章盲区 钱冲此时也有些傻了,没想到自己为了追求女朋友,竟然追到了彼此都陷入了绝境的边缘。但当他看到沈君茹慌乱而又为难的表情,就再挺身而出道:“大家先别急,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咱们这么多人在一起,难道还没力量走出这个鬼地方吗?只要大家齐心努力,就一定有办法逃出这个绝境的。” 他又对身边的沈君茹一拍胸脯:“小茹别怕!有哥在身边保护你,就一定会把你带出去的。” 沈君茹一听,既感动又尴尬,自己是这支旅行团的导游,在自己六神无主的情况下,是钱冲为自己挺身而出。他自称是‘哥’,可明明比自己小两岁多呢。 她这时只能附和钱冲的话,鼓起勇气继续做旅行团的工作:“各位先生,各位女士们,由于我们这次旅行遇到了太多的意外,给大家带来了巨大的麻烦,我为此表示遗憾。但是,我们已经经历过了武装暴徒的追杀和一场巨大的天灾,却都安然无恙。既然我们已经挺过了从来没面临过的天灾人祸。那还有什么面对不了的呢?我请大家一定要振作起来,就一定能克服眼前的困难!” 她的话音未落,钱冲就立即附和道:“小茹说得对,咱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虽然目前形势很险峻,但咱们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中国游客听了他俩一唱一和的动员和鼓励,骚动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 蒂丽丝也用英语对当地人做着思想工作。包括差旺和布隆在内,都对刚才经历的惊魂场面心有余悸。这时候,他俩只能服从集体的意见和行动。 蒂丽丝安抚好当地游客后,就立即过来跟沈君茹商量:“沈小姐,接下来怎么办?您们有什么建议?” 钱冲见她把眼前的难题要抛给沈君茹,就不由冷笑道:“这位小姐,您可是这里的‘总导游’,我们既然来到了您们的地盘,就得听从您的安排才对。您就说怎么办吧。” 蒂丽丝苦笑道:“我虽然算是当地人,但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凶险环境,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 沈君茹又想到了老者,立即来到老者跟前:“大爷,刚才多亏了您,是您拯救了我们大家。您既然是地质学家,一定有许多野外的生活经验。能提一下建议吗?” 老者点点头道:“既然大家都信任我的话,我就说说我的看法。你们观察一下这里的四周,几乎是四面环山,但远近各不相同。我们选择一个方向往前走。不管道路怎么样,决不能拐弯。这样,才有可能走出这个无人区。因为,整个尕那岛方圆不过几百公里。我们只要走直线,就迟早会走出去的。” 鲁清玄经过调息,逐渐恢复过来了,虽然肩膀处的枪伤依然疼痛,但吃些口服药后,已经有所缓解。 他很赞成老者的话,立即附和道:“这位老先生讲得很对。只要我们不在这里来回瞎绕,不会用多长时间就能出去的。” 沈君茹茫然望着四周,然后对老者请教道:“大爷,您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老者摇摇头道:“丫头,咱们现在不要草率地选择方向走,要先展开一下,观察一下四面的情况,再慎重选择一个适合的方向和路线。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咱们走不多远就天黑了。我们是决不能走夜路的,因为可能掌握不了方向,而在这里要来绕去的。所以,我建议,咱们大家应该在这附近休息一下,先吃一下东西。体力好的青壮年往四周去探探路,而其他人要找一个合适地方休息。” 经老者一说,大伙都感觉饥肠辘辘了,他们行包里都有一些食品和饮料。有的人立即拿出来便吃,因为,雨已经停下来了,可以方便吃东西了。 老者这时又朗声道:“大家再听我说一句,由于对遭遇这样的情况估计不足,咱们每一个人所带的食品都不会很多,有的人甚至都没有。我希望大家要尽量节省一下自己食品。还要顾及一下缺少食品的游客。咱们目前必须要同舟共济,还要做持久的准备。” 他的这一席话,让有些游客不由摸摸自己的行包。 在中国游客方面,大家都或多或少带了一些食品,有的人甚至带了一些扒鸡和猪蹄火腿等熟食。大家看到目前的境地,知道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脱险的。所以,他们面对自己包里食品时,都心照不宣地藏掖着和挑出一些放在嘴里咀嚼··· 而当地游客里,布隆和差旺都没带任何东西,他们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看到别人吃得津津有味,他俩便在当地游客群里四处乱窜,希望大家能施舍一些食物。可是,当地游客一见他们过来伸手,就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包囊。 差旺没有办法,他就去找蒂丽丝。 蒂丽丝此时正照顾着鲁清玄吃东西,不仅因为鲁清玄是自己团里成员,她作为一个导游,有责任去照顾一个受伤的成员,也因为鲁清玄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对于给自己第二次生命的恩人,她更要格外关照。 差旺和布隆先后来到他俩跟前,差旺首先哭丧着脸道:“导游小姐,我们可是您们的消费者,您要必须为我们提供食物的。” 蒂丽丝一看是他俩一前一后过来了,就眼睛一白道:“难道您们就没有随身带点吃的东西吗?” 布隆这时搭腔道:“按照规定,您们旅行社要负责提供我的住宿和吃饭吧?我们为什么要带食物?” 蒂丽丝恨透这两个人了,要不是那个‘拉肚子的’这一路捣乱,并暗中向祖亚提供消息,那旅游大巴就不会遭到袭击和误导到这个地方。她正想反驳他俩几句。不料,鲁清玄从自己包囊里取出两个面包,并向上一举道:“您们俩一个吃一个吧。” 差旺立即惊喜地接过去,并回头分给布隆一个。 看着他俩连声谢字都没提,就走开了。蒂丽丝不解地问鲁清玄:“您带的吃得很多吗?为什么要分给他们吃?” 鲁清玄淡然一笑:“我是为了自己的使命,他们决不能出事。假如把他们饿及了,就可能离开我们队伍。我不能让他们离开我的视野范围。” “您也真是的,自己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忘不了您的任务。就是他俩把我们弄到现在这个地步。我真想发动所有人,把他俩···” 鲁清玄没等蒂丽丝把话讲完,就果断一摆手:“小姐,这万万不可啊,那个布隆可是起诉艾斯拉达和祖亚的关键证人。我决不能让他出现任何意外的。” “您呀,真够傻的。您伤成这个样子了,现在都不能及时得到救治···还···顾及这件事···”蒂丽丝还想埋怨他几句,但由于心理难受,语音哽咽了。 鲁清玄赶紧安慰道:“小姐,您不要太难过了。我是一个特警,要忠于自己的职责。” “可您现在是一个伤病患者,现在又处于这个特殊的环境,就不能放下自己信仰吗?”蒂丽丝不禁质疑道。 鲁清玄苦笑摇摇头:“这跟信仰没有关系。我并不关心政治,但我必须要维护社会的正义,哪怕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蒂丽丝被鲁清玄这番大无畏的精神所感染了。她眼睛湿润道:“您自己多吃点东西吧,毕竟流了那么多血。需要好好补补啊。” 鲁清玄点点头:“小姐,您也要多吃一点东西,因为你是这支队伍的负责人。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鲁清玄一边说,一边从自己包里摸出两根火腿递给了蒂丽丝。 蒂丽丝一愕:“先生,您咋带这么多食品?难道预料到咱们今天会···” “哈哈,假如我要预料到了,就不会眼看大家遇险的。我这段时间一直监控着布隆,到了吃饭的时候,不可能找一个舒适的饭店用餐。就在包里多备了一些现成的事物。” 看着蒂丽丝握着这两根火腿发呆,鲁清玄微笑劝道:“您快吃吧。我看您一直拿不出吃的东西来,就知道您也没有带任何食物。” 蒂丽丝眼圈一红,她低声道:“本来也带了点,但···都留在车里··是给他准备的··可是··” 鲁清玄突然问道:“那个司机是您的男朋友吗?” 蒂丽丝一愣,惊疑眼神望着鲁清玄道:“您···您怎么看出来的?” 鲁清玄淡然一笑:“您别忘了,我是一名警察,很善于观察周围食物。我从他看您的眼神就读出这一点奥秘。” 蒂丽丝面如死灰:“可是···他以前从来没有对我做任何表白,只是暗中关怀着我···” “嗯,他可能是一个不善于表白的男子。”鲁清玄不由点点头。 蒂丽丝连忙摇头道:“不是您说的那个样子的···他就是太自卑了···一直认为配不上我···所以,他就卖掉家里一切值钱东西,购买了这辆旅行巴士。就是要拼命挣钱,等到能给我带来物质上的满足时,才会向我求婚···所以···他才把一切情感都埋藏在心里···” 听了蒂丽丝的解释,鲁清玄恍然点点头:“他真是一个实在的男人!” 在中国游客里,那个中年男子还跟高个子女人凑在一起,中年男人正埋怨她:“雪儿,你带的包裹倒挺大,可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你带了这些化妆品和衣服能当吃当喝吗?” 高个子女人没好气道:“老王,你还说我呢,你是一个大男人,怎么就不带点食品呢,就带了这一点点零食,咱们接下来该怎么熬啊?” 中年男人苦笑道:“咱们是出来游山玩水的,旅行社应该为咱们提供一日三餐。谁想到会来野外‘探险’呢?我带着些零食也就是为你‘打牙’用的!” 高个子女人‘哼’一声:“既然是这样,你还埋怨我干什么?” 中年男人有些醒悟了,他‘唉’了一声:“我是急得糊涂了,看到你带这么大一个包,竟然一点吃的都没有,就···” 他饿得讲不下去了,就操起高个子女人手里的食品袋,把里面的零食倒出来咀嚼起来了··· 高个子女人见状,立即夺了回来,并指责道:“老王,你讲一点风度好吗?既然是为我买的零食,你干嘛拼命往自己嘴里填呀?” 在他俩不远处的连毛胡子见状,他把手伸进自己包里,刚掏出两根火腿肠,犹豫了一下,就又悄悄放了回去。 再说祖亚的西苑寓所,他们眼巴巴地等着西蒙尼的捷报···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李邵隆更是每隔一会,就打一下西蒙尼的手机,但是,始终无法接通。 直到傍晚,他们都沉不住气了。艾斯拉达气急败坏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祖亚耸了耸肩膀:“我哪里知道?他们不会遇到军队或者警察吧?” “不可能!那里人烟稀少,根本没有任何军警在那里驻守。” 艾斯拉达毕竟是这个地区的行政首脑,他比较了解该地区的军警分布情况,很自信地否定了祖亚的猜测。 一向稳重的李邵隆此时额头冒汗道:“咱们别等了,他们肯定出事了。” 这回轮到祖亚气急败坏了,把拳头对着茶几狠狠一击:“快,立即派人去找!” 第25章极地晚餐 就当祖亚再打电话要召集力量去西蒙尼跟踪的方向搜索时,艾斯拉达的手机响起来了,他打开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原来是那位女秘书打来的。他没加思索,立即接通了:“喂,你干嘛给我打电话?” 话筒中女秘书依旧嗲声道:“部长先生,您在哪呢?我要向您通报一个办公室刚收到的一个突发消息.” 艾斯拉达神情立即紧张起来了,有些哆嗦的语音问道:“什么··什么突发消息?” 女秘书的嗲音:“在盘图市黎次镇以东一百多公里的芦松山脉今天下午突降特大暴雨,引发了局部泥石流,现在还没收到灾情报告!” 艾斯拉达一听,顿时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 “部长先生,您怎么了,有什么指示吗?”女秘书诧异道。 艾斯拉达终于定了定神:“娜拉,立即传达我的命令——立即派专业搜救人员去该地区巡查!” “好的。我马上把您的指示通告给自然灾害指挥部。” 等结束与女秘书的通话后,艾斯拉达就把接到的消息告诉了在一旁好奇眼光盯着他的祖亚等人。 还没等祖亚反应过来,李邵隆顿时一跺脚:“遭了!西蒙尼他们肯定遭遇泥石流了。这该怎么办?” 祖亚有些呆若木鸡地愣在那里。 陈菲克几乎用肯定的语气道:“我把那辆旅行巴士调往的方向就是那个人烟罕至的芦松山脉,那里的一条山路是通往天狼山的。西蒙尼他们这个时间没有消息,极有可能遭遇危险了。” 祖亚这时脸色苍白地走到陈菲克跟前,突然恶狠狠地揪住了他的衣领子,并厉声大骂道:“你这个愚蠢的家伙,为什么把他们往那里调派?假如西蒙尼他们遭遇不测,我就要了你的脑袋!” 陈菲克吓得有些魂不附体:“祖亚先生···您···请您息怒···我···我也不知道那里会···突发泥石流啊···” 看到祖亚雷霆大怒,李邵隆也吓得不敢做声了,他萎缩在一旁。 艾斯拉达突然醒悟了什么,立即对祖亚劝解道:“祖亚先生,请您稍安勿躁,我看这并不一定就是一个坏消息。” 祖亚用眼睛斜了他一下,露出一副惊疑的眼神道:“部长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艾斯拉达露出一副轻松的神色:“假如您的人遭遇不测了,那辆旅游巴士还能幸免吗?假如他们都消失在这场天灾面前,那岂不正符合我们的意愿吗?” 祖亚立即愤怒道:“放屁!那里还有我手下多名弟兄的性命呢。他们可是我手下最精干的力量,他们万一发生不测,会符合我的‘意愿’吗?” 听到祖亚出口不逊,艾斯拉达并没有生气,反倒冷笑道:“祖亚先生,请您不要过分激动。为了您我的安全,牺牲几名您手下的人又能怎么样?” “他们···可是我耗费心血培养起来的。西蒙尼更是我的心腹。他们又不是您的人,您自然说话轻松了。” “哈哈,我知道您圈养一批武装力量的用意,不就是想利用黑道手段去解决您的一切商业竞争对手吗?其实您大可不必这样,整个尕那都是我的地盘。我可以动用政府的名义帮您摆平一切障碍。您又何必指派那些手下打打杀杀呢?难道不清楚这样做,会对我造成多大影响吗?”艾斯拉达有些不屑道。 祖亚气得又想发作,但旁边的李邵隆赶紧向他努了努嘴,示意他要保持克制。 祖亚终于吞咽下了这口气,铁青着脸不做声了。 李邵隆这时接口道:“从现在掌握的情况看,还不能证明西蒙尼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而那辆大巴车上的人更不好说。我们必须要把情况完全弄清楚才行。” 刚才被吓得魂不附体的陈菲克立即表示道:“我现在就给大巴车司机打电话,探看一下虚实。 他刚讲完这句话,就立即拨通了伊布的手机号··· 过了一会,他的脸色一缓道:“他的手机已经无法接通了,看样子,他们真的被泥石流淹埋了。” 李邵隆又谨慎道:“您再给那个导游打电话核对一下。” 当陈菲克联系蒂丽丝同时,李邵隆又拨通了差旺的手机··· 当发现差旺的手机拨不通时,他又请祖亚拨打布隆的手机··· 当一切人的手机都无法拨通了,艾斯拉达有些得意道:“现在可以确定,他们都葬身于那场天灾之中了!” 祖亚心有不甘道:“可惜我的那些弟兄!” 艾斯拉达含笑安慰道:“您不要过分伤心了,对您来说,损失了几个人,无非就是破点财,安抚一下他们的家属嘛。只要您我不受任何威胁了。那损失的东西,就很快会被找回来的。” 李邵隆这时又谨慎道:“虽然他们的手机都打不通,但也不能证明他们都葬身泥石流了。我们还要派人去现场去勘察一下,要做到万无一失。” 艾斯拉达立即回道:“我已经通告自然灾害指挥部了,他们会派搜救人员赶往那里的。” 李邵隆赶紧讲道:“那请部长先生再对他们下一道命令,就说今天天色已晚,为了搜救队的安全,让他们明天再动身去事发现场吧。” 艾斯拉达一愕:“这是为何?” 李邵隆解释道:“我一会马上跟陈菲克先生亲自去那里走一走,先查看一下那里的情况。” 艾斯拉达点了一下头:“嗯,李先生真是一个谨慎的人。这样也好,我立即再下达命令。” 再说旅行团方面,他们还在露天吃晚餐··· 黑脸汉子的晚餐最丰盛,他把一个大方便袋铺在地上,上面摆满了各种熟食,他又取出一瓶白酒,他盘腿打坐,一个人独自饮酒品菜··· 这让周围的双方旅行团游客都羡慕不已。 沈君茹也没带多少食品,她的行包里只有十来个从国内带来的煮鸡蛋。她呆呆看着这些东西,眼睛有些湿润了,自己已经深陷险境了,还不知道何时能走出去,眼前这十来个鸡蛋就是她救命的食物。 高个子女人因为仅有的一点零食,又被中年男子分吃了不少,她根本无法填饱肚子,心里非常焦急,她的眼光向四周用餐的游客们寻觅着,当看到沈君茹正在扒鸡蛋皮,就立即凑了过来,并蹲在沈君茹的身边道:“妹子的鸡蛋是从国内带来的吗?” “嗯!”沈君茹一边扒鸡蛋皮,一边点头回答。 高个子女人低头看了看她方面袋里的鸡蛋,突然探手抓起了两个,并笑道:“我平时最喜欢吃鸡蛋了,妹子能分给我两个吃吗?” 沈君茹虽然舍不得,但对方已经把鸡蛋拿起来了,她咋好意思拒绝?再说,高个子女人跟那个中年男子的对话都被她听到了,她心里明白,高个子女人要不是饿急了,是不会厚着脸皮向她乞讨的。 她于是点点头:“您拿去吃吧。” 高个子女人立即眉开眼笑道:“谢谢妹子了,你真是一个善良的好女孩。” 她握紧手里的鸡蛋,又转身回到了中年男人身边,并把手里的一只鸡蛋递给他。 中年男人同样饥肠辘辘,眼看别人吃得香,自己只能干巴了嘴。当看到高个子女人递过来的鸡蛋时,立即伸手接过来,并赶紧扒皮往嘴里填··· 高个子女人看在眼里,神情露出一丝失望,这两个鸡蛋对她来说,都满足不了这顿饥饿,但她看沈君茹的鸡蛋并不多了,所以,她也没好意思多拿。她只是象征似的对中年男子让一下,希望他能绅士般的礼让给自己吃,可他却毫不客气地接过去狼吞虎咽起来了。 她刚才看那对新婚小两口,那位新郎总是把随身带来的一点食物一个劲往新娘嘴里喂,自己却一口都舍不得吃。她不禁感叹:唉,他怎么连一个小伙子都不如啊! 再说钱冲没有立即吃东西,首先沿着大家周围转了一圈。当他赶回来时,正赶上高个子女人从沈君茹那里取走两个鸡蛋。他立即凑过来,并小声劝阻道:“小姑奶奶,这时可不是你发扬风格的时候啊。我刚才观察了一般,估计方圆百里都不会遇到人影,更不会遇到吃饭的地方。你这点东西要细水长流啊。” 沈君茹没有理会他的忠告,并随手拿起一个鸡蛋递给他:“公子哥,你也一定不会带吃的东西吧?赶紧拿去吃吧。” 钱冲愣了一下,然后握住沈君茹拿鸡蛋的小手,并往下一按道:“谢谢宝贝了,还是你留着吃吧。你真小瞧我了,看看我带来了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去拿起放在沈君茹身旁的自己行包,并迅速来开上面的拉锁。他一边用眼神警惕周围的游客,一边从里面摸出两包东西,并塞给了沈君茹。 沈君茹拿到手里一看,不由得惊讶无比,钱冲给自己的竟然是塑装猪蹄,里面的颜色非常艳丽,能立即勾起人的食欲。沈君茹用手摸了摸,还是真空包装,可以长时间储存。 钱冲看着她拿着两包猪蹄发呆,就赶紧小声提醒道:“宝贝,你赶紧吃一个,并把另一个藏好。等下次饿了再吃。千万别让人家给偷了。” 沈君茹又把猪蹄递回去:“不,还是你留着吃吧。” 钱冲把自己行包敞开了,让沈君茹偷看了一眼:“宝贝别担心我。我这里还有很多呢。” 沈君茹放眼一看,里面果然还有几袋同样的猪蹄,还有几根火腿肠。 “喂,公子哥,你咋带这么多好吃的?”沈君茹瞪着大眼睛好奇道。 “嘿嘿,有人担心我吃不惯这里食物,就在我临来前,硬塞给我这些东西。不过,多亏了她了。” 沈君茹一听,立即想起了那个送他来的洋气女孩,就好奇问道:“是那个女孩送你的吧?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钱冲显然不愿在沈君茹提起那位女孩,就对她一摆手道:“你就别多问了,以后会知道她的。” 他这时看了看黑脸汉子像摆摊一样的美食,就立即撇下沈君茹,直奔黑脸汉子走过去··· 沈君茹见他不吃东西,却去了黑脸汉子那里,就感到很好奇:他不是挺担心那个黑脸男人吗?干嘛凑到人家那里? 第26章勘察结论 黑脸汉子正大口喝酒··· 钱冲就悄悄凑了过去,并蹲下身子看了看他摆在地上的各种袋装美食,不由笑嘻嘻道:“老哥,您真是好胃口啊,虽在险境,但却处变不惊,能够做到随遇而安。真是充满一股男人气概呀。” 黑脸汉子白了他一眼,并没有应声,以为他是来乞讨吃的东西,就随手抓起一袋牛肉往钱冲面前一举。 钱冲赶紧摇摇头:“老哥,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过来提醒您——咱们已经被困在这了,很难确定什么时候能走出去。您这点东西可要细水长流呀。” 黑脸汉子见他并没有讨要的意思,就把那袋牛肉重新放在了地上,嘴里哼了一声,又仰头灌了一口酒。 钱冲又小声提醒道:“老哥,您一定要有这个心理准备,一定要注意节省一点,还要保护好您的东西。” 钱冲交待完黑脸汉子,就起身离开了··· 黑脸汉子这时嘴里突然咕噜出一句:“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死了也没啥遗憾的了。可惜···便宜了那对狗男女!” 当他提到‘狗男女’字眼时,嗓门提得很高,把不远处的高个子女人和中年男人吓了一跳。他俩不由对视一眼。中年男人在用眼睛藐视了黑脸汉子一下,低声骂道:“神经病!” 钱冲又回到了沈君茹的身边了,沈君茹正在啃他送的猪蹄··· 沈君茹真的饿坏了,今早在钱冲的‘逼迫’下,才吃了一点酒店准备的早点。但多亏了钱冲的执着,否则,她恐怕早就坚持不住了。这只猪蹄让她感觉格外馨香,也许是她平生感觉味道最香的猪蹄了。她几乎把里面骨头也吃进去了,但自己的小牙齿无法嚼碎它,才不得不把碎骨头吐到了地上。 钱冲呆呆望着她吃东西的样子,脸上露出比自己吃猪蹄还要幸福的微笑。 等沈君茹甜嘴巴舌地啃完一个猪蹄后,她才注意到钱冲正笑嘻嘻地盯着自己。 她的脸一红,赶紧用手擦了擦自己油乎乎的嘴巴,然后轻声嗔怪问道:“你总看我干什么?自己咋不吃?” 钱冲依旧笑嘻嘻道:“宝贝就是我面前的秀色可餐的盛宴,其它的食物对我来说,哪里还有胃口呢?” 沈君茹杏眼一瞪:“你这个小屁孩‘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不理你了!” 她说罢,就起身向一片丛林走去··· “宝···小茹,你干嘛去?” 沈君茹冲他一摆手:“你别跟着我。我···去‘方便’一下!” 当沈君茹走回来时,发现钱冲已经把自己的行包收拾好了,并把栖身处收拾很干净,而他则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沈君茹上前捅了他一下:“喂,公子哥,你咋不吃东西?你还真能看我就看饱吗?” 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钱冲仰望一下天空中稍微闪现出来的星光,然后淡然道:“我现在还不饿,等到饿的时候再吃吧。” 沈君茹惊疑道:“你也一天没吃东西了,怎么会不饿?” 钱冲叽咕了一下眼睛道:“可能我平时肚里油水太多了,经过这一天的折腾,现在弄得我一点胃口都没有。嘿嘿,不过,我要谢谢宝贝的关心。” 沈君茹哼了一声:“你爱吃不吃,我才不管你呢。” 沈君茹把脸扭到了一旁,但她很快就又转过来问钱冲:“喂,你刚才去那个黑脸男人跟前干嘛?你不是挺怵他的吗?” 钱冲很平静道:“我以前是很怵他,因为他的情绪最不稳定。我怕他给你给咱们大家带来麻烦。但看到他能挺身把那位受伤的警官背出危险的大巴车,便对他有点肃然起敬了。刚才就是提醒他,要保管好自己的食物,并节省一点用。” 沈君茹‘嗯’的一声,就又回过身去。 夜幕完全降临了,黑脸汉子仰头直接躺在湿乎乎的冰冷地面上,并很快入睡了。很多人都不能躺在这样潮湿的地面上入睡。但毕竟结伴的游客多,他们彼此都相互为依托,靠在了一起休息。 沈君茹是一个女孩身子,勉强坐下来可以,但却不敢躺下来。 钱冲这时凑过来道:“宝贝,让我当你的温床,好吗?” 沈君茹本来想跟蒂丽丝搭伴休息,但看到她正照顾那个为她受伤的警察,就只好作罢。 她早已经坐累了,恨不得身边能出现一张舒适的席梦思床,但这是世间最奢侈的幻想。 当钱冲凑过来时,让她心里一动。但她又有些惧怕钱冲,于是就讲道:“咱俩相互倚靠一下,倒是可以。但你不许占本姑娘的便宜,能做到吗?” 钱冲继续笑嘻嘻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对宝贝乱伸手的。” 沈君茹于是命令道:“你赶紧坐在我身后,并后背对着我。” 钱冲一愣:“难道咱俩要背靠背呀?” 沈君茹把眼睛一瞥:“你看看别人,不都这样做吗?” 钱冲放眼一看,果然大多数伴侣都背靠背休息,那对老者夫妇就是如此,那个中年男子和高个子女人也不敢在四处都有人的情况下造次,也规规矩矩地背靠背休息,但那对新婚夫妻除外,新娘子很舒服地躺倒在新郎的怀里。 钱冲有些羡慕地看了看新郎,开始规规矩矩按照沈君茹的指示做了。 当沈君茹依靠在他的后背时,心里有些跳动加速。她今天有数次往钱冲怀里钻,但都是经历惊心动魄的时候,并不感觉怎么样。但现在是要平静入眠的时候,再跟这个死缠自己不放的男人倚靠在一起,感觉有些荒诞了。唉!洪明要是在这里就好了,他一定会好好把自己抱在怀里倍加呵护的。 一想到王洪明,沈君茹不禁往下流眼泪——自己跟他相处一年多了,他三番五次想要了自己,可自己始终没给过他一次,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跟他在一起了··· 沈君茹有些懊悔在自己生日之夜没能跟心爱的男人好一次了,自己真不该再拒绝他,这会是自己千古遗恨吗? 她想着想着···就感觉瞌睡虫已经爬上脑门了。她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钱冲因为心仪的女孩正靠在自己后背上,让他有些魂不守舍了,他哪里有半点睡意? 当沈君茹身子一软,要从自己的后背滑落时,他立即意识到沈君茹已经入睡了,就探出手臂挡住沈君茹慢慢下滑的柔软的身子,他再慢慢转过身子,把沈君茹的娇躯慢慢送进自己的怀抱里··· 沈君茹毫无知觉地躺倒在他的怀里,均匀地呼吸着,一股淡淡的热气喷到了钱冲往下探头的脸上。 钱冲本想偷偷亲吻她的嘴巴,自从跟沈君茹相识三年,他也吃过几次沈君茹的‘豆腐’了。但他只亲吻了她的脸蛋,还没有一次嘴对嘴的时候。这也是沈君茹第一熟睡在自己的怀里,上天给他创造了一次‘千古良机’。但他刚感受到沈君茹温热的气息时,感觉到怀里的这个女孩睡得如此安详。他感到无比的惬意,就抑制住了自己的欲望,不忍心打扰她的宁静。 他虽然没有亲吻沈君茹,但瞄了一眼那对小夫妻,就把沈君茹抱得更紧了。 就在此时,在这场泥石流的另一端,已经停靠了两辆小轿车,在车旁站立几个神秘的男子,他们一边用手电照这路面的车辙印迹,一边不断地拍照··· 为首的人是一个年近古稀的老者,他就是鲁清玄的上线德罗。这些神秘的男子就是他手下的联邦特工。 原来,他带领这些准备围捕差旺和布隆的特工们在盘图布下了天罗地网。可是,旅游巴士却在距离盘图十五公里的里次镇的岔路口拐弯了,让他的计划落了空。当最后一次与鲁清玄联系时,才知道事情缘由。当最后跟鲁清玄失联后,他立即把情况报告给了N国总统。 总统震惊之余,命令他立即寻找鲁清玄和大巴车的下落,要求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德罗在这种情况下,就带领那些特工追寻到了这里。当然,这是那场特大暴雨发生之后,他们才开始行动的。 他们经过黎次进入了那辆大巴车行驶的路线,并且发现了大巴车和跟踪的吉普车的车辙。 那是经历大暴雨时,泥泞的山路留下了明显的印迹。 可是,那些车辙印迹还没持续多长,就被一座刚刚隆起的新山拦住了去路。 德罗立即意识到了什么,并吩咐特工们仔细勘查,才发现大巴车与吉普车的车辙印都是单方向的。这说明,他们所有人都可能被淹埋在这场规模浩大的泥石流下面了。 德罗带着沮丧的心情,等手下的特工们取证结束后,就立即往回赶路了··· 当他们刚驶出事发地点几十公里,发现有两辆轿车从对面行驶过来—— 他们擦肩而过了,但彼此都很吃惊。 德罗心里泛起了嘀咕——他们是谁?为什深更半夜往那里去? 对方是同样心理——他们是谁?怎么会从泥石流的方向开过来? 原来,来者正是李邵隆和陈菲克等人。他们为了弄清西蒙尼等人的情况,就星夜过来查访了。 他们虽然好奇早他们一步的德罗等人,但也无暇去思考对方的来历,现在知道西蒙尼的下落,才是最重要的。 当他们同样赶到泥石流的一端时,终于目睹了泥石流的规模——数百万方的泥石流已经重新隆起了一座新山,就好像道路一侧的山脉突然打横了过来,把前面彻底堵死来了。 他们同时勘查下面的车辙印,除了刚才遇到了两辆轿车有来回车辙印以外,那辆大巴车和吉普车的车辙都是有来无回,他们遭遇到了什么,可想而知。 李邵隆目睹这一切,思量了许久,才对身旁的陈菲克下了结论——“他们统统都葬身于泥石流中了!” 第27章死亡之路 再说此时的旅行团驻地,钱冲因为怀里搂抱着熟睡中的沈君茹,而无法舒服地倚靠一个地方休息,这严重影响了他本人的休息。 等到了后半夜,他感到无比的困乏,不由回头看看那对新婚夫妻。新郎依旧很辛苦地当着新娘的摇篮,他当然也无法入睡,却坚持让自己的人生的伴侣休息好。 钱冲看到眼里,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暗道——自己决不能输给那个新郎官,也一定要把自己的爱坚持到底! 他的身子就是再不舒服,也一动不敢动,生怕稍微一移动,就会惊到熟睡中的沈君茹。当他实在困极了,就垂下头打了一个盹。 突然,他感觉自己身边有动静,感觉好像有人悄悄摸了过来。他吃了一惊,心里明白,来者一定是旅行团里的人,来的目的也显而易见。 他为了不惊动沈君茹,就探出一只手,把自己跟沈君茹放在一起的行包拉近了一些。但却没有睁开眼睛,这是为了给‘行窃者’一个面子。 果然,他感觉自己周围立即平静了下来。 第二天··· “谁偷了我的食品了?” 一声刺耳的惊叫划破了清晨的寂静。 沈君茹被这声突然的叫喊惊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天色已经大亮了,但自己的身子却倒在钱冲的怀抱里。钱冲双手还紧紧搂着自己,并一边回头寻着声音查看。 沈君茹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了钱冲的怀抱里,不由的又惊又羞。他会不会趁自己熟睡,已经对自己‘非礼’了? 她猛地挣脱钱冲的双手,并迅速摆脱了钱冲,从原地站了起来。 钱冲正出神看那个遭偷窃的中年妇女,没料到沈君茹迅速摆脱了他,又立即转过头:“小茹,你醒了?” 羞怒的沈君茹想立即对钱冲发作,但看到他的黑眼圈,显示他这一宿是怎么度过的。再说,这时候不是向钱冲发火的时候,就强压下胸中的怒火,只对钱冲低声怒骂一句:“你真不要脸!” 就当钱冲一愣的时候,沈君茹已经奔向了自己的旅行团的成员—— 那个中年妇女是跟一个好姐妹参加海外旅行团的。当天晚上,她俩就相互倚靠在一起睡眠。可当天亮时,她就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行包,突然发现变空了,她急忙抓起来一看,装在里面一些鸡蛋和方便面都不翼而飞了。她这才着急大喊起来了。 “谁这么缺德,偷了老娘的救命的食物,他真缺了八辈子的阴德了···呜呜···”中年妇女继续边哭边骂。 沈君茹这时候已经奔了过来,面对情绪失控的中年妇女,赶紧关切问道:“大姐,您别激动,到底丢了什么东西?” “呜呜··大妹子呀,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我随身就带了几个鸡蛋和几袋方便面。我昨晚饿了一天,都没舍得吃,半夜就让人给偷走了。我可怎么办呀···” 就当她大哭小叫的时候,附近也有一个汉子嚷了起来:“我吃剩的烧鸡怎么不见了?” 不仅中国游客方面,在当地游客那边,也有人嚷起来了,虽然听不懂他们嘴里喊些什么,但也估计是丢了食物。 还没等沈君茹去安慰那位中年妇女,她的女伴也嚷道:“只有我的这位姐姐带了一点食品,我只带了几瓶饮料,吃的东西什么都没带,我们是来旅游的,又不是来野游的,谁知道会遭遇这种情况啊?这让我们姐俩怎么活呀!” 沈君茹轻轻拍着那位哭得死去活来的中年妇女,并柔声安慰道:“大姐,您不要太难过了,虽然丢了一些食物,但就当少吃一顿饭吧。我们今天一定想办法离开这里,找到一个能吃饭能住店的地方。请您再坚持一下,好吗?” “呜呜···我听了那位老先生的话,昨晚都没舍得多吃一点,就想留到最关键的时候用。我同来的妹子昨晚想多吃一个鸡蛋,我都没给···呜呜···” 听了中年妇女凄切的悲声,沈君茹也觉得鼻子发酸。她看了看周围看热闹的游客,心里明白在饿肚子情况下,谁都有可能半夜冒险偷东西,也怪自己太大意了,应该吩咐大家轮流值班才对。 她知道那位丢食物的妇女正饿着肚子,光靠几句好听的话,是起不到多大作用的。于是,她立即疾步回到了自己睡觉的地方,并不顾愣眼盯着自己的钱冲,打开自己的行包,拿出四个鸡蛋,并又迅速回到了中年妇女身边,把手里的鸡蛋一举:“大姐,我知道您饿了,就先把这几个鸡蛋吃了,垫一下肚子吧。” 悲伤的中年妇女眼睛一亮,赶紧接到手里,并连声感谢。 那个口称丢烧鸡的汉子顿时嚷道:“大妹子,我的食物也丢了,您咋只给她们,却不给我呀?” 那个中年妇女同伴是一个穿蓝色短裙的麻脸妇女。她立即反感道:“你起什么哄?我昨晚就看到你贼眉鼠眼看我们姐俩,就感觉你想吃我们的‘豆腐’,八成就是你偷吃了我们的食物,现在又来贼喊捉贼!” 那个汉子恼怒道:“你放屁!我会看上你们吗?” “那你为什靠近我们姐俩?就是居心不良!” “哼。这里休息的地方就这么大,那位老先生还叮嘱我们靠近一点,你说我能去哪休息?你别以为穿一个短裙子,露出一双风骚的肥腿,就能勾引男人?却没看看自己相貌长的是什么质量。” “你这个臭男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那个女人被那汉子奚落得恼羞成怒了,要上前去挠男人的脸,沈君茹等人立即隔开了他们。 沈君茹回头对那个汉子训斥道:“亏您还是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跟女人吵架呢?” 那汉子气哼哼道:“大妹子,您做事太不公平了。我们同样丢了东西,您只给她们补偿了,却为什么没有我的份?” 沈君茹郑重道:“大哥,您错了。我给两位大姐的鸡蛋,是我个人东西,并不是所谓的‘补偿’。因为我的食物也很少了,就无法再分给您一点了,希望您能谅解一下。再说,您是一个男人,应该多承担一些饥饿带来的痛苦。” 听了沈君茹的一番解释,那汉子垂头不言语了。 这时候,蒂丽丝走到了中国游客队伍里,并焦虑道:“我们那里也有两个丢食物的,这可怎么办?” 沈君茹也皱起了眉头:“现在咱们两家游客里,有的带有一定量的食物,有的什么都没有。这样一来,肯定会带来不稳定的因素。我们不如把所有游客的食物都收集起来,等用餐时,再给大家统一发放。您看怎么样?” 蒂丽丝摇摇头道:“这可不妥。那些带食物的游客肯定不会同意。现在一点食物是救命的东西,比金子都珍贵。谁愿意把自己的食物分给别人呢?” “可是···现在有的人能吃到东西,有的人就干饿肚子,这···也不是办法呀。”沈君茹不由蹙眉道。 老者这时走过来了,朗声讲道:“两位姑娘别争论了。就是带再多食物的人,如果呆在这里不动,也坚持不了几天的。咱们抓紧想办法离开这里,才是上策啊。” 沈君茹立即附和道:“是啊。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应该马上离开这里。” 蒂丽丝不由看了看四周,然后问道:“老先生,您昨天勘察好离开的路线了吗?我们应该往那个方向走?” 老者叹了一口气道:“我虽然是一个长期在野外从事地质勘探的工作者,但对这里毕竟陌生,也说不好往哪里走是对的。” “那您昨晚不是做勘察了吗?”蒂丽丝又问道。 老者解释道:“我只是在附近转了一圈,估计往回走是不可能的,这里不仅堵住了一座大山,而且又不稳固,会经常发生流石滚落现象,很容易伤人的。” 沈君茹又望了一眼那座新形成的大山,立即摇头道:“我们这些人里,恐怕没有几个人能攀越那座险山的。决不能走回头路。” 老者又继续讲道:“除了回头路以外,在咱们左右都有山脉阻挡,但它们时远时近,也看不清有没有通到外界的道路。而正前方,却是丛林密布,要穿过去,也有风险。所以,我们只能选择一条,冒险地走一下了。” 蒂丽丝看了看左首,便指着那里道:“如果咱们往那里走,再走不多远,就到山脚下了。我看不出有出路的样子。咱们还是往前面的丛林里走吧。那里也许遇到通往外界的路。” 老者点头同意道:“我也是这个意见。但由于看不清前面的情况,不知道会不会遇到河流阻挡。” 蒂丽丝不以为然:“老先生,咱们这里就像一个山谷,怎么会遇到河流呢?” “这可说不好,也可能遇到内陆河或者小溪什么的。”老者依旧显得很谨慎。 “即便如此,难道我们还怕过不去吗?我们就一直往前走了。”蒂丽丝依旧坚持道。 沈君茹面对地势极为复杂的前面丛林,不由蹙眉不语,她不知道前面还会遭遇到什么险情。 蒂丽丝看到她还在发愣,就捅了她一下:“沈小姐,别犹豫了,咱们赶紧准备出发吧。” 沈君茹回头又望望那座新隆起的大山,不由疑惑道:“虽然这座山隔断了回去的通道,但却阻挡不了飞机呀?当地政府得知我失踪了,甚至在勘察这里灾情时,会不会派飞机进行空中搜救呢?假如我们继续守在这里,说不定可能等到救援的飞机呢?” 钱冲听了,不以为然道:“小茹,假如我们在这干等两天,万一遇不到飞机搜救我们。那该怎么办呢?到时候我们身上那点吃喝的东西都没有了,岂不是坐着等死吗?既然前面还有运动的空间,我们就不能坐以待毙。俗话说,求人不如求己。我们目前要做的,还是自救。” 老者也点头道:“假如当地政府真的派飞机进行空中搜救的话,那飞机范围会很大。我们即便走很远,也不会走出飞机视野之外的。所以,我们一边向前探索出路,一边留意天上是否有飞机出现吧。” 钱冲点头道:“对呀,万一真发现飞机,我们立即点燃一堆火,无论走多远,他们都会看到升起的浓烟的。” 再说尕那方面,这天早上,在祖亚的西苑寓所,那几个男人又聚在来了一起。 听了李邵隆的介绍,艾斯拉达有些谨慎道:“我们的搜救队已经出发了,真的不会遇到活着的他们吗?” 李邵隆摇摇头道:“那场泥石流几乎席卷了那里一切,那里已经完全被一座新山阻断了,任何人不可能生还了。” 祖亚眉头一皱道:“假如他们在山体滑坡前,通过那段路呢?” 旁边的陈菲克连忙表示道:“即便他们没被那场泥石流活埋,但也走不回来了,因为那场泥石流足有几十公里宽。他们除非长一双翅膀才有可能奇迹生还。” 祖亚白了他一眼,接着质问道:“难道除了回头路,他们就没有别的路选择吗?” 陈菲克很自信道:“发生泥石流的地方是芦松山脉,假如他们侥幸躲过这场泥石流,那也就到了那条山脉的尽头了。我之前说过了,再往前就是天狼山了。凡是走进那里的人,还没有活着出来的。那还是那条山路没被堵截的情况下。如今,他们连退路都没有了。还会奇迹般穿过天狼山吗?” 祖亚有些不解道:“在那个天狼山,到底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为什么会让人们谈之色变呢?” 陈菲克解释道:“首先,那里有许多火山口,会经常喷发火山。再者,还传说那里有怪兽出没。当然,因为没有人活着从那里出来,那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对我们都是一个谜。” 艾斯拉达苦笑道:“在我的地盘里,居然有一处酷似百慕大的神秘地方。但那里毕竟不大,他们假如没被泥石流淹埋,又因为人多,万一有人侥幸穿过了天狼山。那会造成什么后果呢?” 陈菲克赶紧讲道:“就算您的假设存在,但进入天狼山的只有被泥石流掩盖住的那条路。整个天狼山又被比它更高的山脉环绕。从里面很难翻越出来的。再说,在那些险峻的高山外围,又是那些恐怖分子出没的地方。他们就是依托那里的天然屏障,跟政府军进行周旋的。假如有落网之鱼逃出来,也会被那些恐怕分子收拾的。” 当陈菲克一提到恐怕分子,艾迪拉达立即点头道:“图布亚是一个凶残和多疑的家伙,无论谁敢擅闯他的‘禁地’,都会不分青红皂白屠杀的。我们政府曾经派许多暗探去那里摸情况。都被他们发现并残忍杀掉。那里情况可一点不比天狼山安全啊,难道这些旅行者就注定难逃厄运吗?” 祖亚不由冷笑道:“他们既然知道您我秘密的一开始,就注定走向了一条死亡之路,这不正是您所希望的吗?” 艾斯拉达神情一放松道:“既然我们的威胁已经解除了,那我们就赶紧喝一杯吧!” 第28章险境求生 李邵隆见艾斯拉达有些兴意盎然,就赶紧过去打开房门,招来管家,上了一瓶红酒。 还没等管家把红酒启封,那个陈菲克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他赶紧掏出来一看,脸色微变,先向众人示意一下,然后接通了电话:“那森先生,早上好。” 话筒中传来一个男子急躁的声音:“好个屁!我们的一支旅行团莫名其妙失踪了。” 陈菲克故作吃惊道:“哦,是哪支旅行团,又是在哪个国家失踪的?” 陈菲克的手机里又传出了那个急躁的声音:“就是蒂丽丝小姐带的中国旅行团和当地一些人的组合。他们就在尕那失踪的。竟然发生在咱们眼皮底下!” 陈菲克故作吃惊:“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我们报警了吗?” 话筒中的男子显得有些不耐烦了:“陈菲克,你在哪呢?” “我···我还在家!”陈菲克掩饰道。 “都什么时间啊,你怎么还不来?”对方冰冷冷的声音。 “我家里出了一点状况···所以···临时解决一下···”陈菲克继续撒谎。 “你还不赶紧来公司?我们马上要召开紧急会议。一刻钟之内,你必须赶到公司会议室!” 还没等陈菲克答应,对方就把电话挂断了。 陈菲克悻悻看了一眼祖亚:“祖亚先生,我···” 祖亚不耐烦地摆摆手:“你赶紧去吧。” 就在这时,艾斯拉达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也‘嘟嘟嘟’响起来了—— 他迈步过去,并拿起手机一接,他的脸色也发生了异样的神色:“好,我马上回去!” 他挂断手机后,就对祖亚耸了耸肩膀:“那辆旅行巴士失踪的事情已经惊动的政府。我必须回去处理这件事了。” 祖亚只好说道:“那您也请回吧,祝您好运。” 艾斯拉达苦笑道:“在我的地盘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能脱离了干系吗?毕竟,在这里消失了一支外国旅行团。必将会有联邦政府的,国际的各种问责接踵而来。我以后的日子会很麻烦的。” 当艾斯拉达临出去前,李邵隆赶紧提醒道:“部长先生,请您先不要把旅行团失踪和那场泥石流联系起来,就按照正常的调查程序走。等到确定那辆大巴车葬身泥石流的时候,又可以后拖一段时间。” “好的,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就装作比谁都糊涂。”艾斯拉达又显得胸有成竹。 看着陈菲克和艾斯拉达先后离开了寓所,李邵隆看了看那瓶红酒,试探问道:“祖亚先生,您还想喝吗?” “喝!这两天可给我烦透了。李先生,咱们俩一起喝。” 就当他们以为旅行团都葬身泥石流而庆祝时,旅行团的人正用早餐,他们为接下来的路程要增加一些能量。 当然,还是有的人能吃上东西,有的人只能饿着肚子眼巴巴看着别人狼吞虎咽。 沈君茹因为还有钱冲送她的猪蹄,就把剩余的三个鸡蛋,分别送给了那些没有食物的旅客。 布隆和差旺还是没有食物吃,但他俩却显得很镇定,也没有再去纠缠蒂丽丝。他俩隔开一段距离,眼神偶尔碰到了一起。 鲁清玄自己行包里的食物还算挺丰富,他知道照顾自己的蒂丽丝一点吃的东西都没有,自然要分给她一起享用。 蒂丽丝一边吃着鲁清玄给她的火腿肠,一边凑到鲁清玄耳边道:“我估计半夜偷东西的贼就是那两个家伙。您看,他俩今早很消停,也没有来要吃的东西。” 鲁清玄为了麻痹对方,继续用华语讲道:“以后,我们俩说话,要尽量坚持用中国话。我们决不能让当地人也知道我的身份,这很容易传到他俩耳朵里。” “嗯,我知道了。可他俩会给我们今后行程带来不安全的因素,这可怎么办?”蒂丽丝又显得一脸忧虑。 鲁清玄连忙安慰道:“既然咱们无法跟外界联系上,那他们同样如此。况且,他们也清楚祖亚要杀他们灭口。他们目前只能乖乖跟咱们大家一起行动。我们一定争取稳住他们。至于他俩偷人家东西的事情,我们交待大家,要对自己的东西做好防范就行了。” 在动身前夕,老者突然对沈君茹和蒂丽丝提出一个建议:“两位姑娘,咱们是两拨人,现在需要齐心团结,要相互拧成一股绳,才有可能安全走出去。你俩今后一定统一意见,千万不能产生任何分歧和矛盾。” 蒂丽丝很爽快道:“您放心吧。咱们现在需要同舟共济。以后,我就带领大家都听您的。” 老者连忙摆手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再说,我目前也是两眼摸黑。今后怎么走,咱们大家要商量着来。” “老先生,您就甭客气了。我们大家的生命都是您救的,您现在还要做我们的主心骨。”蒂丽丝又坚持道。 钱冲这时插嘴道:“大家先别谦让了。咱们眼下有好几十口子人,必须要选一个带头的。” 沈君茹趁机对蒂丽丝讲道:“蒂丽丝小姐,您可是我们的总导游,要多拿主意才对。” 蒂丽丝苦笑道:“可惜这里不是伊甘达,我对这里跟大家一样陌生。您们还是饶过我吧。我看这位老先生野外经验很丰富,还是请他做咱们的‘头领’吧。” 沈君茹又把头转向了老者:“大爷,我们都年轻,一点野外经验都没有。您老就带领我们大家往出闯吧。就算我们走错路了,也不会怪罪您的。” 老者显得很为难,先思考了一下,然后建议道:“要不我们组成一个领导小组吧。今后遇到难题了,咱们大家一起商量。要结合众人的智慧,如果让任何一个人独自判断,那很容易犯错误的。” 沈君茹欣然同意:“好的。那就由您和蒂丽丝小姐再加上我,共同组成一个‘三人组’。您们看怎么样?” 蒂丽丝当即表示同意。 钱冲这时又最一撇:“您们要组成一个领导小组,我倒不反对。但仅仅三个人,似乎人数太少了,而且,您们不是女人就是老人。应该有年富力强的男人参与,才稳妥一些吧?” 蒂丽丝看了一眼身后站起来的鲁清玄,就立即倡议道:“那就让那位警官也加入吧。他也是我们大家的救命恩人,一定会服众的。” 钱冲不由露出了苦笑:“可他目前是伤号呀,怎么还让他再劳神呢?” 沈君茹也把嘴一撇:“钱少爷,那您有什么高见?莫非您本人要加入领导小组吗?” 钱冲这时嘿嘿一笑:“要论经验,我自然比不上这位老地质专家。要论勇敢和果断,我也不如那位当地的警官。但是,我比老专家要年轻得多,也比那位当地警官健康得多。更重要的一点是,我遇事时,更加善于用脑。咱们目前处境很险恶,必须要有充满智慧的人站出来,来管理大家。只要大家有一个正确的秩序,才能遇到紧急事情时,做到临危不乱!” 沈君茹不由藐视了他一眼:“是吗?我咋不知道您有这样的能力?” 钱冲嘿嘿一笑:“小茹,那是你有眼不识‘金镶玉’,还没重视过我的价值。” 沈君茹把小嘴一撇:“哼。我们这里有这么多人呢,就算选谁做领导小组成员,也论不到您来发号施令啊!” 老者这时插嘴道:“我觉得这个小伙子加入进来挺合适的。他不仅机灵,而且有一种敢于担当的精神。尤其在这个时候,是很难能可贵的。” 听了老者的支持,钱冲露出得意的笑容。 沈君茹不由撅嘴道:“我咋看不出他有什么‘担当的精神’,分明是想借机凌驾别人之上罢了。” 老者摇摇头道:“姑娘错了。咱们还在大巴车里时,当遭遇那些暴徒枪击时,除了那位受伤的警官之外,唯一能保持清醒头脑的就是这个小伙子。他当时不仅用身体护着你,还能冷静观察周围情况。当那位警官受伤后,他立即挺身站了出来。他的举动,我可全看在眼里了。” 老者的话让沈君茹脸红了。当初遭遇猛烈枪击时,自己都被吓懵了,都下意识由钱冲来保护自己。 蒂丽丝见沈君茹不语了,就立即讲道:“好了,那就请这位先生也加入我们吧。” 钱冲见大家都没意见了,就挺了一下胸脯,然后讲道:“既然我也有发言权了,那在临出发前,咱们大家就开一次全体大会,我首先要对大家交待几句,还要请蒂丽丝小姐做我的翻译。把我的讲话及时传达给您们当地的游客。” 蒂丽丝当即表示:“好的,我马上把我们的人召集过来。” 当这两支旅行团的人合并在一起时,钱冲清了清自己的嗓音,然后朗声道:“诸位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在旅行途中由于遭遇到非常情况。目前,我们处于非常凶险的境地。在此时此地,我们不要乱了方寸,要相互团结,只有依靠大家集体的力量,沉着应对,才有可能战胜层层困难,从而做到险境求生···” 当沈君茹听到钱冲如此滔滔不绝的‘演讲’,感到很是意外。自己跟他相识快三年了,怎么不知道他还有语言表达的天赋呢? 钱冲口若悬河般讲了一通道理后,又继续安排起队伍组成了—— “现在我们两支旅行团既然早已合并一起了,那就不能再分两伙队伍了,大家从此击中在一起,那些男女伴侣都要非开。我们在出发时要排成一个队形。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队形散乱,就像一盘散沙了。凡是青壮年男子要分别站在队伍的前后,让所有的妇女和老人走在队伍中间。外一遭遇突然事件,不要慌张,要听从我们每个领导成员的统一口令。千万不要擅自行动!” 老者听了钱冲这一番言论,不由跟沈君茹对视了一眼,并冲她点点头。 沈君茹也觉得钱冲做这种安排,显得非常周到,也就不跟他‘顶牛’了。 接下来,钱冲特意把这支队伍的首尾人员做了特殊安排,那个布隆和黑脸汉子、黄衣男子等几个青壮年男子被分配在队伍前面,而差旺和中年男人以及连毛胡子等人则负责殿后。他无形中把布隆和差旺隔绝开了,当然,也派几个知情的男人暗中监视着他俩。 那个高个子女人知道要徒步走了,就把自己的高跟凉鞋脱了下了,并从包里取出一双旅游鞋换上了。中年汉子讲的不错,她带了一个挺大的包,既然都是一些换穿的衣服。当她步入女人堆里时,还跟中年汉子恋恋不舍对视了一下目光。那对新婚小夫妻倒没有分开,因为新郎和新娘正处于队伍中的男女结合部。钱冲特殊照顾了这对新婚夫妻,却没有恩惠给中年男人和高个子女人。 他们终于出发了,一共排成了两行人。钱冲护着老者走在队伍最前面,因为需要老者勘察前方的地形,而沈君茹和蒂丽丝在队伍中前后机动,主要要留意一下成员们情况。 当发现钱冲这样安排,让整个旅行团井然有序,并不容易让某些人掉队走散,她俩也显得轻松了不少。沈君茹心里终于有些佩服钱冲的安排了。 可是,当他们徒步穿越丛林十几公里时,队伍的前面突然停了下来,沈君茹和蒂丽丝不知何故,都同时走到了队伍最前方。 此时,钱冲和老者面对前面遭遇的突如情况,有些目瞪口呆了—— 第29章激流暗涌 老者最担心的情况之一出现了——一条大约百米宽的河流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沈君茹和蒂丽丝也赶到了这里,放眼望去,这条河的两岸并没有树丛横生的现象,突然变成了一片开阔地,这条河流左右都看不到头,河水流速还挺湍急的。 由于队伍已经无法前进了,那些很规矩的队形立即散开了,大伙都并排涌向了河岸这一侧。 当大家仔细看清这条河时,由好奇变成了迷茫··· 因为这条河太特殊了,不仅河水秽浊不堪,上面还有许多漂浮物。 那个中年男人不由感叹道:“我们刚进入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时,还以为进入世外桃源了呢,当看到污染这么厉害的河流,才知道世界上真找不到山清水秀的地方了!” 那个老者蹲下身子,并用手撩起一点水来,仔细查看了一下,便摇头道:“这并不是人工污染的,而是来自大自然的灾难。” 沈君茹蹙眉道:“那这河水究竟是从哪里流过来的呢?” 老者也把目光移到了河水上游方向,并猜测道:“我估计在这河水源头附近一定有经常喷发的火山,这河水中许多漂浮物都是火山灰。” “那我们该怎么办?” 老者忖思了一会,才果断地讲道:“我们不能沿着河岸走,就直接趟过河去。” 沈君茹一看到湍急的河水就眼晕,就紧张地发问:“这条小河虽然不是很宽,但谁知道深浅呢?它一点都不清澈,无法可看到河底呀。” 老者看了看那些青壮年男子道:“咱们现在需要派一个志愿者先蹚水试一试,就知道它的深浅了。” 大伙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自告奋勇站出来。 钱冲这时候问那些男人:“你们当中有会游泳的吗?就帮帮大家嘛。” 那些男人都摇摇头。其中有一个人小声道:“就算会游泳,随愿意去沾这一身污水呢?” 钱冲不由来气道:“既然您们都怕脏,那就由我自己来吧。” 他一边说,就一边脱自己的长裤··· “钱冲,你先等一等!”沈君茹突然高声制止了他。 钱冲一愣:“小茹,你有别的办法吗?” “不是。我想问你,会游泳吗?” 钱冲苦笑摇摇头:“我从小就晕水,但现在咱们不能老在这里犹豫不决吧?总的有人为大家站出来啊。我既然是咱们这支团队的负责人之一,那我为了大家的安危,冒一点风险,是责无旁贷的。” 他的一番话,让现场的所有人都心生感动。 沈君茹不好阻拦了,而是湿润着眼睛道:“那你就多小心,万一看不行,就赶紧往回走。” 钱冲虽然心里发虚,但故意装作一副笑模样:“嘿嘿,只要有你这份关心,我就是沉下去见了龙王,也心甘情愿的。” 沈君茹没想到钱冲到了这个时候还贫嘴,但她却不想再责骂他了,心里突然萌发出一种不舍。 就在这个时候,蒂丽丝突然阻止道:“钱先生,您既然不会游泳,就不要冒这个险了。” 钱冲苦笑道:“我要不下去,谁又能下去呢?” “我!”蒂丽丝把身子一挺,表情很果断回答道。 钱冲惊异道:“你可是女孩子呀,能行吗?” 蒂丽丝淡然一笑:“我是女孩子不假,但我也会游泳啊。” “哦,你真会游泳吗?我咋没看出来呢。”钱冲一副羡慕的模样。 “我从小就是在海边长的的,在学校时,还参加过游泳比赛呢。”蒂丽丝自豪道。 一听蒂丽丝有这样经历,现场人都惊喜不已。 钱冲就势退出了,并赶紧恭维道:“既然您还是一个游泳健将,那我就只好让贤了。” 蒂丽丝毫不犹豫地当众脱下了自己的长裙,露出了修长的美腿,下身仅仅穿着一件贴身裤头,这让现场人都眼睛一亮。 高个子女人打量着这个异国姑娘的细嫩的美腿,也露出羡慕的神色。她不由瞥了一眼看得眼光发直的中年男人。 蒂丽丝上身也仅仅剩下了一件单薄的背心,就把玉足迈入了浑浊的河水里,并一步步往河中心走去—— 当所有的人都担心污浊的河水会淹没蒂丽丝的细嫩玉体时,但他们惊讶发现,蒂丽丝的大腿并没有下沉多少,当走到河中心时,污浊的河水也没有浸湿她的裤头。 蒂丽丝见状,心里不由一喜,紧走几步,很快蹬上了对岸,并连连向大家招手。 钱冲也大喜过望道:“太好了!原来这道河还没有一米深呢。咱们大家只需要蹚水就可以到达对岸了。” 蒂丽丝的成功渡过,给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他们纷纷脱去鞋袜,有的人没有脱去长裤,直接挽起了裤腿。 老者这时提醒道:“大家还是要手挽手排成一行过去比较好。” 有的人已经把脚迈入了河水里,听了老者的建议,就回头问道:“为什么?” 老者神情凝重道:“你们别看那位姑娘很顺利渡过去了,但她也许踩的都是实乎地面上,但无法保证里面没有暗流和泥潭。万一有人陷在里面,那就特别麻烦了。” 大家本来还心存疑虑,听了老者的话,都立即附和他的建议。由于蒂丽丝已经到了对岸,沈君茹就利用自己懂得英语知识,对当地人转达了老者的建议。 钱冲一直对这条古怪的小河感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当听了老者的话,立即慎重起来了,组织大家在过河之前,先去从附近树丛里折断一些细树枝和藤条,还是按照原来的队形,让男子走在两头,妇女们夹在中间,并让大家紧紧握住树枝和藤条,就像把大家栓在了一条线上一样。 由于钱冲刚才做出了表率,大家对他逐渐产生了信任,对他的这样谨慎安排,都没有人感觉到麻烦。 站在对岸的蒂丽丝见状,感到有些不以为然,他们这样是不是太过于谨慎了? 可是,当过河的队伍先头还没买上河对岸,最后的人还没有下水。突然,从河中间的远处涌过来一股漩涡。 很多人发现了它,并发现那股漩涡由远到近,并直接向他们队伍中间涌过来—— 大家都看傻了,吓得都停止了脚步。 钱冲急忙大声提醒道:“大家不要惊慌,一定相互抓紧了,死也不要相互分开!” 哗啦! 他的话音刚落,在他们队形中间,那个漩涡陡然停止,一颗大脑袋夹带着水浪,突然腾空而起,并向着他们张口了血盆大口—— 那颗脑袋异常恐怖,大口里吐出的舌头就像一把大刷子一样,它早已经超过众人的头顶,并居高临下向他们当中的人下口了。 由于中间都是妇女,一个中年妇女身子被它的大口吸入了大半个身躯。她的头部已经已经进入了怪物的腹中,外面只露出她的两只脚。 “妈呀!”那些幸存的妇女们都失声尖叫起来了,整个队形立即乱套了。 “快跑啊,这河里有水怪!”那些脑袋反应快的人一边呼叫,一边往河两岸闪。 沈君茹就站在那位被吞噬的妇女身边,虽然她也害怕,但看到自己的同胞姐妹要被怪物吞进腹中,便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那个妇女的脚。 由于怪物在吞到猎物时,要往上仰头,沈君茹拽着妇女的脚不放手。结果,她的身子也被带了过去,但妇女的身子也被她从怪物口里强拽了出来。 原来,那个怪物并没有牙齿,或者已经退化了。它一般是把猎物直接吞到腹中消化,由于从口到腹中都是粘液,起到了很大润滑作用。它就无法控制外力把猎物从口里往外夺了。所以,凭借沈君茹的力气,居然把中年妇女从怪物口中救了出来。 沈君茹由于身子被带过去了,虽然把中年妇女从怪物口里拽了出来,但自己也立足未稳,连同那位从怪物口里脱险的妇女一起跌倒在了污水里,但她很快站起来,并把那个已经晕过去的妇女上身托出了河面。 那个怪物眼见到嘴的猎物居然又逃脱了,不由的惊怒万分。它面对下面无数的人脑袋,凭自己一张嘴很难制服这些猎物,它突然一转自己的大脑袋,它周围的河水立即四处飞溅,击打得还呆立在河水中的游客们瞪着的眼睛··· “大家当心!” 站在稍远的老者看清那个怪物的用意,急忙大声提醒众人,但已经晚了。 只见一根黑黝黝的盆口粗的柱子贴着水面向他们横扫过来—— 包括沈君茹和那位刚被她救出的中年妇女在内,很多妇女都被那根‘柱子’扫倒在河中间的污水里。 第30章污河巨蟒 当那个怪兽摆动自己的躯体把沈君茹等一干人打翻在水中时,旁边人都看清这个怪兽的全貌,它竟然是一个长达十米以上的蟒蛇。它的身体直径宽度也有一尺以上。当它把一些所谓的猎物打翻在水里后,又搅动自己的身体去横扫其他的游客。 钱冲手里拿着一个树枝,本来是担心有人要陷入泥潭时,好用它来做救援工具,现在眼看心爱的女孩危在旦夕,顿时急红了眼。唯有他没有躲避那只巨蟒,反而挥动树枝直奔它而来—— 由于相距不过十几米远,他很快冲到了巨蟒的头部附近,面对它张开的血盆大口,勇敢地挥动树枝,拼命抽打它的头部。 那个巨蟒出其不意地遭到他的抽打,虽然并没有给它造成任何威胁,但也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它竟然先扭动身躯,向后面挪动了几米,并摆开了一个架势。 那些跌倒在水里的妇女们才得以喘息,有的人已经从水里爬起来,并露出了头。 由于她们当中不仅有沈君茹,也包括高个子女人和新娘子等人。那个新郎官本来别吓破胆子了,当看到钱冲已经吸引了巨蟒,赶紧俯身摸找自己的爱人。那个中年男人也趁机过来拉起了高个子女人。附近那些没落水的男子见钱冲勇敢跟那个怪兽缠斗,也有胆量拉起那些溺水的妇女。 那个丢烧鸡的汉子俯身摸到一个女人,就赶紧把她从污水扶起来,等那个女人一露出河面,再抹去头上的污水,竟然是跟他吵架的短裙子的妇女。 那个妇女见救她的人居然是那个讨厌的汉子,不由一愣。那个汉子顾不上这么多了,他拉着短裙子的女人赶紧往对岸跑··· 其他溺水的人也都被扶出了河面,或者是她们自己爬了起来,都纷纷往河面跑··· 可就在这一瞬间,那个巨蟒已经反应过来了,突然咆哮一声,就蜷动自己的身躯,把钱冲身体缠住了。 钱冲一愣,本想躲避巨蟒的攻势,但他哪有巨蟒快? 他的身躯瞬间就被巨蟒拦腰缠了几道。那条巨蟒再一用力,钱冲就感觉自己身子挤压得快成肉泥了,瞬间就窒息了。 这个过程可以说是转瞬即逝。那个老者见状,急忙大声喝道:“大家快去救人,那个水怪就是一条蟒蛇,大家不要怕,快去帮着那个小伙子!” 鲁清玄走在队伍的前头,都快接近对岸了。当目睹这样过程时,也奋不顾身要冲回去救人,但他却被一只小手拽住了。他再回头一看,原来是蒂丽丝从岸上跑下来了。 “警官先生,您身体有伤,不能再去救人了,赶紧上岸。”蒂丽丝拉住他不放。 趁鲁清玄一愣时,蒂地丝又用英语附和老者的话:“当地的男人们,您们快去制服那条巨蛇,把人救出来。如果觉得自己要是一个男子汉,就赶紧快去!” 蒂丽丝不仅是当地人的导游,刚才勇敢为大家探路也折服了当地人,甚至的她现在所展示的性感肢体也倾倒了现场的男人。当她的这一番话讲出来时,既然产生了极大的感染力,让那些当地男子的血液沸腾了。 蒂丽丝见那些人已经跃跃欲试了,就赶紧往岸边一推鲁清玄,自己身先士卒冲向巨蟒—— 那些本来靠近岸边的男人们也不约而同跟着她冲向了巨蟒,其中包括差旺和布隆。 而中国方面的游客也在老者的号召下,勇敢地围拢了上来—— 此时,巨蟒的身子中段还缠着钱冲,当一看那么多人来攻击自己,不由得很惊异,便挥动自己身体末端去来回扫动他们—— 那些来救钱冲的男人们眼看这个怪兽生吞一个中年妇女后,竟然又被沈君茹从它口里硬拽出来,便知道它的嘴虽大,但口中并没有利齿。它现在对付敌人只要靠那条‘大棒’。于是,大家不约而同地去对付那条‘大棒’。 它的身躯很快被众人缠住了,并被他们紧紧按在了水里。它的力量虽大,但自己身体末端三米左右的长度竟然挤满了十来条汉子。它力量再大,也无法把上千斤的重物甩开,它的上身也被迫落了下来。 又有很多人立即冲了过来—— 那个黑脸汉子也表现异常勇敢,竟然抱住了那条巨蟒的头部靠下一点,并把它骑在了自己的胯下。 那条巨蟒在众人联合攻击下,终于吃不消了。它不得不松开了快要断气的钱冲,并不断用力,想摆脱压在自己身躯上的那些人。 钱冲早已经昏厥了。他的身子一经解脱出来,就跌倒在污水里··· 沈君茹在指挥那些妇女们都撤到对岸后,也跟蒂丽丝一样,跟随那些男人们同巨蟒缠斗。当看到钱冲被解救出来后,她立即去把钱冲扶出了水面。此时的钱冲已经失去了知觉,沈君茹也快筋疲力尽了,没有力量去托住钱冲了。就在这紧急时刻,蒂丽丝立即过来协助她扶起了钱冲。 由于巨蟒已经被男人们团团围住了,她俩趁机拖扶着钱冲往对岸走··· 已经上岸的鲁清玄立即岸上的女人们一挥手:“您们快去帮她俩把那位先生救上来。 那些妇女知道是钱冲拼死抵抗巨蟒,才让她们得以脱身。那些体力稍好的妇女们又迈入了河里,去接应沈君茹和蒂丽丝。 当钱冲安全被救上岸后,那些女人再看河中心,二十多号不同年龄的男人已经把巨蟒按在了水中,但他们手里没有拿任何利器,无法伤到巨蟒。完全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老者并没有上岸,一直在跟前观察局面。他虽然眼见巨蟒被制住了,但却也成了甩不掉的包袱,他深知河里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就急得大叫到:“你们身上谁有刀具之类的东西,要刺破它的身体,只要把它身体里的血慢慢放出来,它就必死无疑。” 老者的话提醒了那些随身带有水果刀的男人们,他们赶紧从背包里取出刀具,对着巨蟒身体进行切割··· 巨蟒如何吃得消? 这二十多号男人当中,竟然有六七个身上有小刀之类的带刃的东西,当一下下割着巨蟒皮肤时,鲜血慢慢渗了出来··· 巨蟒想脱身逃命,但如何能摆脱自己身上压着的这二十多号人? 骑在它最靠进头部的黑脸汉子并没有人任何刀具,但他知道这个巨蛇的头部才是最要害的部位。他看到巨蛇的头部还露出水面一些,就从自己背包里取出了半瓶白酒,并拧开盖子,把剩余的白酒都浇到巨蛇的头部了。然后,他又取出一个打火机,对着巨蛇的头部沾酒精的部位点燃了··· 那个巨蛇终于忍受不了了,危急之时,也爆发了一股极大的能量。它的身躯左右滚动了几下,由于它的身体非常润滑,那些男人只能控制它的身体不摆动,但却不能阻止它的滑动。 它趁着这一点点的活动余地,它竭力把身子往前一窜! 那些男人就感觉它的身体正从自己的胯下快速穿梭,在它尾部的男人已经失去了对它的挟制。 当它摆脱一部分男人后,身体窜动的更快了,中间的男人们也被闪空了,它最后又摆脱了最前面的黑脸汉子。 很多男人被闪空后,都坐在了河底下,但也很快站立了起来。 老者见人蟒已经彻底分开了,就急忙招呼大家:“快往岸上跑!” 大家如梦初醒,立即跟随老者向对岸跑去—— 而那条巨蟒同时往这条污河的下游逃命去了。 当大家都蹬上对岸后,都心有余悸地回望着巨蟒逃跑的方向呼呼喘气。 这时候,钱冲已经苏醒过来了,当他发现自己居然躺在沈君茹的怀里,感到很惊诧,并有些迷茫道:“我们···在哪?” 沈君茹见他终于醒过来了,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她眼睛湿润道:“钱冲,你已经获救了,我们都安全渡过了这条河。” 钱冲几乎难以置信道:“这会是真的吗?我已经被那条巨蛇缠住了,还能逃出去吗?我们是不是都死了?” 沈君茹嗔怪道:“你瞎说什么!我们都活得好好的。” 钱冲依旧难以置信道:“假如我俩还在原来的世界里,那你会对我这么好吗?会为我流泪吗?” 沈君茹回想起刚才他为了救自己等人,挺身与那条怪兽殊死搏斗的情景,不由得百感交集。她哽咽道:“钱冲···只要你能好起来···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沈君茹的话就像注入钱冲体内的强针剂一样,让他立即挣扎地坐直了身子。他虽然遭受巨蟒的挤压,但由于时间较短,他的身体骨骼和内脏居然没受到太大的损伤,并慢慢地恢复过来了。当他眼看众人都围在自己身旁时,就好奇问道:“大家都没事吗?那条大蛇呢?” 老者激动地讲道:“由于咱们大家的齐心合力,我们已经打退了那条蟒蛇!” “啊,您们居然打败了那条大蛇?” 老者动情地点点头:“虽然它很强大,但由于咱们大家团结一致,产生了合力断金的威力,那条大蟒蛇也是血肉之躯,当然得落荒而逃了。” 钱冲也颇为感慨道:“是啊,在这个险恶的地方,咱们大家一定要团结起来,才能够互帮互助地脱离险境。” 大家经过刚才一阵折腾,早已经筋疲力竭了,都不约而同地瘫倒在河岸边。 老者也刚才在河里折腾了半天,在老伴的搀扶下,慢慢坐下来喘口气。 有的人也不顾身上湿漉漉的,赶紧穿上了鞋袜。 老者沉默了一会,便暗中思考在这条污水河里怎么会出现如此巨大的蟒蛇?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站起来喊道:“大家赶快离开这里!” 第31章金项链换火腿 此时大家虽然疲惫,但也都像惊弓之鸟一样,很多人立即跳了起来。 “怎么了?难道那条巨蛇又回来吗?” 老者面对大家的质疑,便很疑虑道:“我觉得那条巨蟒出现得蹊跷。咱们走这么远,没有发现任何动物,而蟒蛇虽然没离开水,但它却是陆地动物。怎么会出现在这种污水里呢?” 蒂丽丝听了,就猜测道:“那条蟒蛇一定把周围的其它动物都吃掉或者吓跑了,它潜伏在这道污水河里,当然是为了袭击我们呀!” 老者连连摇头道:“假如它发现了我们,又怎么能断定我们会蹚过这道河呢?再说,你先下水试探河水深浅,它为什么不攻击你?当我们随后步入河水里时,明明发现它是从上游游过来的。这说明,它是想利用水流速度,尽快追上我们。” 蒂丽丝不以为然道:“这又说明什么呢?不管那条蟒蛇从哪里来的,它现在已经被咱们打跑了呀。” 老者连连摇头道:“我担心并不只这一条蟒蛇,而其它的蟒蛇很有可能沿着陆地向咱们游动呢因为这里地形不仅树木丛生,而且地势又凹凸不平。那些没有足,只靠身体滑动前行的蟒蛇来说,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刚才那条蟒蛇可能比较聪明,它沿着水流游下来,速度自然要比陆地上一点点滚动过来快得多呀。” 老者的话让鲁清玄也很认同。便也接口道:“老先生讲得很有道理。这条河的两岸植被很茂盛,却发现不了一个小动物,说明这里并不适合它们生存,难道会允许我们长呆吗?就凭刚才一条蟒蛇还不足以让这里动物绝迹,肯定会有可怕的大型肉食动物存在。我们还是听从老先生的建议,立即动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钱冲这时慢慢缓和过来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背包还套在身上,就挣扎站了起来道:“我现在还是领导小组成员,请大家立即排好以前的队形,继续穿过前面的丛林,尽快离开这里。” 沈君茹因为连累带惊吓,本来还没恢复过来,但听到大家的话,也只好站起来,并招呼大家快一点起身。 大家因为刚才合力打跑了巨蟒,都已经精疲力尽了,经过短暂的休憩,根本无法恢复体力。但听到带头的人指令,就不得不站了起来,并按顺序排好了队形。 钱冲看了看河边丢弃的一个树枝,就立即走过去拾起来,拿它做自己的拐杖,毕竟,他的体力还极为虚弱。 当临出发时,钱冲又交代了一句:“大家经过丛林时,发现有合适的树枝,就折断了,当防身武器,如果再遇到什么怪兽袭击,也能够有应付的家伙。” 当大家再继续向前走时,发现地势越来越高,就像是爬坡一样。这让疲惫不堪的他们来说,就更加艰难了。 但他们又爬了十几里地时,很多人实在走不动了,当发现一处比较开阔的地方时,便不约而同地停下来就地坐了下来。 钱冲也几乎坚持不了,当看到老者和他的老伴也已经气喘吁吁了,就建议道:“老先生···咱们···咱们就歇会吧···” 老者看了看老伴,也都相继坐了下来,还剩一些还想迈腿走的人见带头的都不走了,他们也赶紧各找合适地方坐了下来。 老者看了看日头,就对大家讲道:“现在恐怕已经过午了,咱们大家的疲劳主要是没有吃多少东西。现在赶紧看看自己包里还有什么,立即吃点东西。” 他的话让很多人叫苦不迭,因为刚才陷在河里斗巨蟒,又有几个人的行包没保护住,都被污水冲走了。有相当一部分人都没有吃的东西了。 老者见状,就低声问老伴:“咱们还有多少吃的,能不能给那些没有食物的人分一点?” 老伴敞开那个装食品的包给他看了一眼,里面仅有两袋面包了。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取出一袋面包,发现附近有两个没有食物的游客正在看别人吃东西直扎脖,就把那袋面包递过去:“你们俩分一下吃了吧。” 那两个游客感激涕零地接过去,并连声道谢。 中年男子也饿得不行了,当见到老者分给别人食物,也赶紧凑了过来,满脸赔笑问老者:“老伯,您能不能给我分一点?” 老者无奈地向他摇摇头道:“我和老伴只有一袋面包可分了,实在没有再能拿出的东西了。” 中年男人失望地走开,只好来到高个子女人身边。 高个子女人按着空腹撒娇道:“老王,你就行行好,帮我弄点吃的吧。我的前后心都快粘在一块了。” 中年男人只好又去向其他的游客跟前活动··· 当他发现黄衣游客的行包还挺鼓,那个人也正大口嚼着火腿肠,就立即靠了过去—— “兄弟,您能行行好吗?我从早上到现在一口东西都没吃呢,您能不能···施舍我一口吃的?” 黄衣男子看了看中年男子还算得体一点装束,不由苦笑道:“一看您就是一个成功的老板,可现在也落到看这副田地。我的食物也维持不了多久的,这是我救命的食物。您就是给我多少钱,我都不会卖的。” 当黄衣男子一提到钱,中年男子眼睛一亮,立即从口袋里取出一张银行卡递了过来:“兄弟,我这张卡里可有两万多现金呀。能不能换您的两根火腿?” 黄衣男子看了看那张银行卡,简直有点啼笑皆非道:“老哥,您可能行啊。这张卡在这里就连一张废纸片都不如。您就算说里面一百万,不都凭您一张嘴吗?再说,谁知道您会讲出真密码呢?就算再告诉我真密码,谁晓得您没等我去取款,就率先挂失呢?再说,您就是拿着现金来,也不能解饿呀!” 中年男子知道黄衣男子说话在理,只好收回了银行卡,突然又把自己脖颈上的一个纯金项链取下来了,并向黄衣男子面前一递:“兄弟,您要是不相信那张卡,难道还不相信这个项链吗?” 黄衣男子看了看金闪闪的项链,不由得接过来打量了一下,并掂了掂道:“它是真的吗?还挺有分量的。” “兄弟,我可是有身份的人呀,还能佩戴假项链吗?”中年男子赶紧表示道。 黄衣男子白了他一眼:“我知道它是真项链,但问的是它到底是不是真金的?” 中年男子当即发誓道:“我保证它是真金的。假如有半点假话,就让我死在这里!” 黄衣男子眼睛盯了金项链半天,才有些湿润眼睛道:“我都穷半辈子了,对拥有金项链想都不敢想··我突然意外中奖,才获得了这次出国旅行机会。以为将来会时来运转了,但却又面临灭顶之灾···唉!假如不能活着出去了,临死前落一个纯金项链显摆一下,也不枉此生了。” 中年男子眼睛一亮:“兄弟,您命大造化大,一定不会死的。我们都可以活着走出去的。您同意我用它换取您的两根火腿肠了?” 黄衣男子从包里抽出一根火腿肠,并在中年男子面前晃了晃:“咱们交换可以。但您只能换走一根火腿肠!” 中年男子哭丧着脸道:“兄弟,我这枚纯金项链价值两万多呢,您只舍出一根火腿···这也忒黑了吧?” 黄衣男子苦笑道:“老哥,咱们大家都落到了这步田地,您还觉得这个项链还有价值吗?您听说过有人被困在一个金山上饿死的故事吗?我的这根火腿肠能在最饥荒的时候救命。您这个金项链能做到吗?” 黄衣男子的一番话驳得中年男子无话可说。目前到了这个份上,他也只能认了,从黄衣男子手里接过那根还不很粗的火腿肠,并起身走开了··· 此时,高个子女人正饥饿难忍,用手顶着瘪肚子,闭着双眼,一副痛苦的样子。 那个中年男子看着手里唯一的一根火腿肠,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它填到了自己嘴里··· 由于这里都是树丛,他躲在一旁的树丛中偷偷吃起来,并不会让高个子女人觉察到。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暗中注视高个子女人的连毛胡子从自己行包里取出了两根比较粗大的火腿肠,并悄悄靠近了高个子女人身边,再把那两根火腿肠偷偷放在了她的大腿旁。 中年男子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那根价值一条金项链的火腿肠。并抹了抹嘴,再悄悄回到高个子女人身边。这一路上,他默默想着用什么话来敷衍高个子女人。 当他走进高个子女人跟前时,眼睛立即直了——因为他发现了那两根粗壮的火腿肠。它们要比自己刚才吃掉的那根粗很多。这是谁的? 他立即俯身拿起了它们,高个子女人感觉面前有一股风,立即睁开了眼睛,并发现中年男子手里正握着那两根火腿肠! 她立即站了起来,并从中年男子手里夺过了它们,并用欣喜的眼神问道:“老王,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中年男子被她问愣了,这两根火腿肠明明在她的身边,难道她自己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吗? “你怎么了?我问你话呢,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它们?”高个子女人又追问道。 中年男子这才晓得她并不知情,便不由得看了看周围,心里暗道——是谁做起雷锋了? “老王,你看什么呢?怎么不回答我的话?”高个子女人瞪着大眼睛质问他。 中年男子有些结巴道:“我···我是换来的···” “哦,是用什么换的?” 中年男子没有回答,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当高个子女人发现中年男子脖颈上的项链不翼而飞时,顿时明白了。她眼睛湿润道:“难道你用那么珍贵的金项链换了这两根肠子?” 中年男子偷眼向周围观察,并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高个子女人由于饿得眼前直发黑,假如让她遇到一点食物,就等于像救她的命一样。因为感觉这两根火腿肠的珍贵,她也对中年男子的‘壮举’感动了,不由得扑到他的怀里痛哭起来了··· 中年男子冒充了别人施舍高个子女人的好意,脸上虽然有些发烧,但也只能这样了。他看到周围不少投过来的眼光,但没有人承认这件事,心里有些踏实了。 高个子女人把手里其中一根火腿肠分给了中年男人:“给,你也吃!” 中年男人显然没有被刚才一根小火腿肠填饱肚子,就不客气接过来,并跟高个子女人一起大口咀嚼起来了··· 连毛胡子淡然看了他俩一眼,便迷上了眼睛养神。 蒂丽丝自然又吃鲁清玄的食品。她一边吃着面包,一边站起来观察一下周围的旅行团成员,她要看看谁没有吃到东西。 突然,她的神情一变,用很惊惧的语气失声道:“不好了!大家快往那里看——” 第32章意外的遭遇 众人按着蒂丽丝手指的方向望去—— 原来,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山坡的顶端,如果往回看,正好俯瞰到十几里外的污水河,那条河已经变成一道黑色的条带。但他们也能清晰看到在河的两岸,密密麻麻蠕动的青色的‘蚯蚓’。虽然看似‘蚯蚓’,但他们都晓得那些是什么东西。都不由骇然变色。 布隆目睹这个场面,不由嘀咕道:“妈的,这些蟒蛇数量已经超过了他们这些人,假如晚走一步,这些人就是它们的午餐了,恐怕还不够分呢。” 老者久经野外,也目睹过国内的蟒蛇,但远没有这么大,而且能看到上百条的蟒蛇集中在同一个地区,可谓是难得一见的壮观场面。虽然这种‘壮观’看似有点恐怖。 沈君茹见此情景,不由捂住胸口,极力想抑制住内部剧烈跳动的芳心。 她对站在她身旁的钱冲低声道:“看到这些恐怖的怪物,就好像看到动漫中的远古恐龙一样,我们好像来到了白垩纪···” 钱冲也心有余悸,但他为了给沈君茹打气,就故意调侃道:“嘿嘿,莫非我们已经穿越了?来到了一个神奇的远古地方?” 沈君茹虽然知道钱冲是开玩笑,但她依旧担心问道:“那我们还能穿越回现在的社会里去吗?” 钱冲又继续调侃道:“谁知道呢?也许当我们被世人发现时,已经变成化石了。” 沈君茹朝他‘呸’了一下:“我才不愿做化石呢,要做一个活生生的人。我还没活够呢。” 钱冲又嘿嘿道:“那我们在这里也可以过一辈子呀。” 沈君茹白了他一眼:“那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钱冲不由挠了挠头皮道:“那我们就靠狩猎为生吧,我们的祖先就是肉食动物。假如没有其它的动物,咱们就去猎食这些大蛇吃。” 沈君茹又不禁咧嘴道:“你别说了,恶心死了。” 蒂丽丝这时靠近了老者,并她试探问道:“老先生,咱们是不是得马上逃命啊?” 老者神情凝重道:“它们显然发现了我们的踪迹,才陆续从河流上游涌过来的。因为河两岸都是光秃秃的,它们很容易发现了我们,但我们已经隐身在这丛林里了,它们已经失去了目标,正在河两岸寻觅呢。所以,咱们暂时还不会有任何危险。” “那我们还呆在这里吗?”蒂丽丝又问道。 老者摇摇头:“我们的目的就是走出去,假如守在这里,就是不被那些蟒蛇吃掉,也得活活饿死在这里。连我和老伴今后都断顿了。咱们当中,现在已经有人饿肚子了。” “嗯,那咱们就动员大家一起上路吧。”蒂丽丝便建议道。 老者看看大家,能吃到东西的人,都已经吃喝完毕了。他于是来到钱冲的身边:“小伙子,你现在感觉好些吗?” 钱冲晃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很轻松道:“没事了,咱们需要马上走吗?” “嗯,守在这里就是等死,咱们争取天黑前走出去。”老者露出一副凝重的表情。 钱冲立即朗声道:“好,那就给大家十五分钟准备时间,需要方便的就赶紧方便一下。等走到途中,我们就不能让大家随便停下来方便了,既不能让谁掉队,也不能让整个队伍停下来等待。” “嗯,你这个小伙子想得很周到,咱们马上通知大家吧。”老者欣然点点头。 可是,当钱冲把他的意思传达给大家时,没有几个人再躲进附近树丛里方便,当中有一个人哀怨道:“我们都断吃断喝的了,哪里还有屎尿啊?” 钱冲朝身旁的沈君茹嘿嘿一笑道:“我得赶紧去方便一下了。” 他说完,就钻进了一处比较茂密的丛林里。 沈君茹感到很奇怪,虽然钱冲带吃的不少,但却从来没有看到他当自己的面吃东西,刚才因为他身体不适,一直躺下来调息,并眼看自己吃了一个猪蹄,他说自己先养养再吃。如今没有吃东西,却要去‘方便’,这是怎么回事呢? 她带着疑问收拾她和钱冲的行包,她的眼神突然愣住了,她刚才吃猪蹄吐的一堆碎骨头不见了。刚才只有钱冲在自己身边,难道他把骨头收拾走了吗? 沈君茹回想起自己昨晚到今早吃猪蹄吐出的骨头都好像在出发前,就不见了。她当时并没有太在意,但她一直没有离开这里,那些碎骨头如果不是钱冲收拾走了,那还会有第二个人吗? 这里又不是长呆的地方,更不是自己的家,他把那些碎骨头收拾干净,到底是为了什么? 沈君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便不顾一切顺着钱冲钻过树丛的踪迹跟了进去—— 她弯着腰,一边走,一边把前面的枝条拨开。当走到十几米远时,她立即停下来了。 只见钱冲背对着自己,正在偷偷吃东西,而且发出‘咔嚓’的清脆声响。 沈君茹感觉不对头,立即从钱冲的背后扑了过去—— 钱冲感觉背后不对劲,就赶紧回头! 沈君茹差点跟他撞一个满怀。 钱冲一看是她,赶紧把手攥起来了,但沈君茹伸出双手,把他的那只手腕牢牢握住。 “宝贝,你这是干嘛?”钱冲攥着手里的东西不放,一边质问道。 “钱冲,你快给我放手!”沈君茹拼命地试图扳开他的手指。 钱冲知道瞒不过去了,只好松开了手指,原来是几根猪蹄的骨头。 “钱冲你··你···原来就吃这东西吗?你···为什么不吃猪蹄呢?”沈君茹夺过那些猪蹄,湿润着双眼,有些结结巴巴地问道。 钱冲嘿嘿掩饰道:“宝贝,你不要哭。我···就是有这个嗜好,为什么要买这么多猪蹄呀?就是爱啃里面的骨头。我是属狗的!” “你胡说!我不许你再吃这些东西,要把你的牙咯坏了,该怎么办?”沈君茹说罢,就把那几根小骨头远远地扔开了。 钱冲大惊,冲沈君茹吼了一声:“你疯了?这些东西可是能救命的!” 他赶紧奔到那些骨头散落的地方,并跪倒在附近,一边慢慢跪着走,一边很小心地寻找那些散落的小骨头,并向对待宝贝一样把它们一一小心地拾起来。 沈君茹有些惊呆了,几乎难以置信——这个钱冲还是那位阔绰的富二代吗? 她已经认识钱冲快三年来了,从来没有看到钱冲就像乞丐一样‘卑躬屈膝’地找东西。想当年,当一块钱硬币掉在地上,他都不弯腰去拾起来,甚至还阻止自己俯身去捡起来。难道环境真能改变人吗? 沈君茹眼睛模糊了,她的思绪又回到了三年前—— 三年前的沈君茹并不是五洲旅行社的导游。因为大学毕业后,她经历了一段找工作难的过程,很久都无事可做。 她后来终于找到了一份卖保险的工作,由于她相貌秀丽,语言表达能力强。就很快打开了局面。 有一次,她刚刚签订了一个大客户,心里感到美滋滋的。从客户那里出来后,她骑着自己新买的单车,在马路上愉悦地骑着往出租房里行驶,并一边哼着小曲··· 可是,她可能太兴奋了,就不由的跑了神,她突然看到一个老头从自己车前穿行,她心里一惊,急忙一拐车把—— 她虽然躲过了那个老头,却把自己连人带车撞到了路边停靠的一辆豪车上。 老头听到声音,仅仅回头看了她一眼,就熟视无睹地走开了··· 她可摔得实在不轻,不仅裙子下的膝盖蹭破了皮,就连她的新车也撞坏了。当然,更严重的是把人家那辆豪车车身的车漆划出了几道印迹,车皮也凹进去一块,形成了一个坑。 她见到这些状况,就紧张和沮丧得半天都爬不起来,一个人跌坐在马路上捂着受伤的膝盖流眼泪··· “谁呀?这是谁干的?”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从远处到近,他就是这辆豪车的主人。 本来他是临时停车买饮料,但买好了饮料,刚转过身来,就发现自己豪车外侧倒着一辆单车,还看到了一个女子的半个身子,他立即明白那个骑车的女子撞到了自己的豪车上。 他急忙奔过来,来不及看倒在地上的沈君茹,就先查看自己的豪车,当看到车身被剐蹭的够呛,就把怒气撒在那个还没起身的女子身上:“你长眼睛了吗?怎么大白天往我的车上撞···” 他还没有训斥完,就戛然住了口,他满脸的怒气瞬间化成了惊叹,眼神里的戾气也变成了柔和。 这个倒地的女子不过二十多岁的模样,长长的秀发发,随风轻柔的飘着,与她那可爱俏丽、带点婴儿肥的椭圆脸蛋,把她那活泼、可爱、好动的气质,完全衬托了出来。她身高不高,大概只有一百六十多公分左右,身材大致上看得出凹凸有致,该藏进去的,都巧妙地掩饰住了,该凸显出来的,也完美地呈现出来。再配上她那可爱的脸蛋,却给人感觉到,这才是最完美的组合,多一分太过艳丽,少一分则太过青涩,都无法搭配她那张可爱的脸蛋。她虽然紧皱着眉头,甚至有些呲牙咧嘴的样子,但丝毫无法掩饰她天生丽质的娇容。她亮晶晶的大眼睛就像带了电一样,顿时把这个年轻男子的魂魄都吸引走了。 那个男子用自己的舌头抿了抿嘴,再打量这个倒地未起女孩的打扮,一副苗条和婀娜的少女英姿,一件湛蓝色的连衣裙,把她白皙的肢体淋漓尽致地体现了出来。只是她那条撩开裙子显露白嫩美腿的膝盖处,那块增破皮肤的地方,渗出了一点鲜红的血迹。 那个男子呆立了半晌,突然靠近了她,并俯下身子,用充满怜惜的神情关切道:“妹子,你受伤了?” 沈君茹猜出这个陌生的男子就是这辆豪车的主人。但让她意想不到的是,这位豪车主人竟然如此年轻,仅仅像二十来岁的模样,虽然长得很帅气,看气质更像一个没毕业的学生。 她顾不上这么多了,自己把人家这辆好车给撞了,真是倒霉透了。这该如何是好呢? 她抬头看了一下那辆豪车的牌子,竟然是一辆高级宝马车! 妈呀,自己赔得起人家吗?她一脸的沮丧。 她摔得骨头实在疼,二来为了装可怜,希望能唤起这个车主人的同情心,她故意咧嘴道:“好痛啊!” 那个年轻男子更显得紧张了,他的手搭在了沈君茹白皙的美腿上,低头仔细查看了一下那块破皮的地方,然后又关切问道:“妹子,你除了这点皮外伤之外,还感觉哪里不舒服啊?” 沈君茹见自己装可怜已经唤起了对方的同情心,心里感到欣慰了一些,她希望自己的‘可怜’能让车主人放弃或减少对自己的索赔。就又眼睛湿润道:“我的骨头特别疼,它是不是折断了?” 那个年轻男子二话没说,立即打开了自己的车门,并又俯身靠近沈君茹,一探他的双臂,立即把沈君茹的娇躯托抱了起来,并把她往车厢里放—— 沈君茹突然被这个男子抱起来,令她大吃一惊,心里顿时慌乱了起来。 她惊慌道:“你···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第33章因祸得福 沈君茹长到二十多岁,在她的记忆里,除了小时候被爸爸抱过以外,她还从没有被异性抱过的记忆。当她被一个还满脸稚气的大男孩抱起来时,感到又羞又惊。 那个男子不顾沈君茹的挣扎,硬把她塞进了宝马车的后排座位上,并按着她道:“妹妹不要乱动,当心受伤的地方。我现在要送你去医院。” “不,我不要去医院,请你放我出去。”沈君茹要坚持下车。 “不行,我必须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男子堵在车门不让她下车。 见那个男子如此坚持,沈君茹不好再坚持了。她心里明白,自己装伤,才有可能避免对方的索赔要求。 那个男子见沈君茹乖乖在后排座坐好后,就返身钻进了驾驶室里,并启动了汽车。 “这位先生,我的自行车还在那呢。”沈君茹又提醒对方。 当她回头看到自己崭新的单车还孤零零躺在那里,它的前轮已经被撞得扭曲变形了,似乎被主人遗弃了一样。 不料,那位男子不屑道:“那已经是一辆废车了,还是妹子的身体要紧。等到你身体没事时,我会赔你一辆新的。” 他不再理会沈君茹,快速地启动了宝马车—— 沈君茹隔着后车窗,眼看自己那辆新车越变越小··· 那个男子加大了油门···沈君茹心里陡然紧张了起来,甚至有些恐惧了,不知道这个陌生的大男孩是真送自己去医院呢,还是要趁机绑架自己。她刚才就感觉这个男子故意接触自己肌肤,好像要‘揩油’的样子。 “先生,您要把我拉到哪去呀?” 听了沈君茹几乎变调的声音,那个男子马上关切问道:“妹子还疼吗?别着急。咱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他一边回答,并一手拿起车上的一部手机,并拨通了一个号:“小齐,我的车刚才撞伤一个女孩,马上到你们医院了,麻烦你赶紧准备一辆担架车出来接我们。” 沈君茹听他这样说,她的心神才稍定,同时感到迷茫,这个大男孩脑袋不会有病吧?他的车撞了自己不假,但是自己主动去撞停止的它。难道他以为自己是肇事方吗? 宝马车继续行驶十分钟后,果然看到了一家医院,一个年轻实习大夫和两个护士正守着一辆担架车在医院门口等候着。 当年轻男子把宝马车一停,那个实习大夫立即指挥护士把担架车靠了过来。 年轻男子下了车,并打开了后车门,就要再抱沈君茹下车。 沈君茹羞红了脸,并把手一挡:“不用了,我自己能下车。” 她一边说,一边把一只白皙的美腿伸出了车外。 旁边的女护士赶紧过来搀扶,实习大夫一看年轻男子送来的是一位美女,不由得向他挤弄了一下眼睛。 沈君茹在护士搀扶下,已经躺在了担架车上。那个男子就冲实习大夫一挥手道:“还不赶紧推进去‘抢救’?我们不怕花钱,一定要给她最好的治疗!” 沈君茹此时忐忑不安躺在担架车上,紧张地不知道身体哪地方还疼了。她现在倒是希望自己能伤一点。否则,该怎么收场呢? 可是,她经历一系列检查之后,医生只是在她的破皮的膝盖处蘸了一点紫药水后,就告诉她没事了。 当她从治疗室里走出来时,那个年轻男子还焦急守候在门外。 “妹子,你咋自己走出来了?难道不疼了吗?”男子充满关切道。 沈君茹因被他兴师动众送到这里,感到特别不好意思。 她有些支吾道:“我身体可能没什么大问题吧?现在感觉不到哪疼了!” 那个年轻男子又把目光投向陪同检查的实习大夫,那个实习大夫微笑道:“这位美女就是有一点皮外擦伤,其它的没什么问题。” 年轻男子这才如释重负道:“那就好!” 沈君茹由年轻男子陪同下,走出了医院,当看到那辆宝马车车身的伤痕时,沈君茹有些不安道:“先生,您看···” 那个年轻男子毫不介意道:“不要紧,只要妹子身体没事就比什么都重要。我明天把它开到修理厂处理一下就可以了。” “那好吧。我···我会包赔您损失的···” 年轻男子笑着摇头:“哈哈,你说什么呢?是我的车弄伤了你,怎么能让你包赔损失呢?” “那既然这样,我···可以走了吗?”沈君茹瞪着大眼睛试探地问道。 年轻男子瞥了她一眼:“你要去那里?” 沈君茹当然是想回到出事地点寻找自己的单车了,但她不能这样说,就顺口道:“我还有点不舒服,当然是回家休息呀。” “哦,那也好。你再坐我的车吧,我送你回家。”年轻男子欣然表示道。 沈君茹感觉对方似乎还不想放过自己,就赶紧拒绝道:“还是不必了。我耽误您这么长时间了。您还是去忙您的事吧。” 年轻男子哈哈一笑:“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我的时间最充足。我每天什么事情都没有,你赶紧上车。” 见那个年轻男子如此坚持,沈君茹不敢太违背他的意愿,就只好乖乖上了车。 年轻男子按照沈君茹指点的路线,直接奔自己的出租房驶去了—— 年轻男子刚启动汽车不久,就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就立即接通了,并抢先问道:“小齐,你打电话干嘛?是不是查出这个女孩身体有什么问题呀?” 沈君茹一听,就知道是那个实习医生打来的,心里不由一紧。 话筒中传来了实习大夫嬉笑的声音:“哈哈,钱公子别紧张,那个女孩身体好好的,我打电话是向您表示祝贺啊。” 年轻男子一愣道:“你祝贺我什么呀?” “哈哈,钱公子,您可真有眼光啊!那个女孩真不错。您终于成熟了,懂得呵护美女了。您的车今天不仅仅撞了那个女孩,而且还撞上了桃花运呀,要好好把握机会吆!” 年轻男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对着话筒里骂了一句:“你这个家伙简直胡说八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他当即挂断了电话,并下意识地瞄了沈君茹一眼。 沈君茹也隐约听到了实习大夫讲话的内容,感到既羞涩又害怕。 还好,那个年轻男子是按照她的指示路线开车的。 当年轻男子开车到了沈君茹的出租楼门前,执意要亲自送她进屋。沈君茹感觉这位年轻男子对自己心怀不轨,哪敢‘引狼入室’? “对不起先生,本来想请您进屋喝点水,但我是一个单身女孩,恐怕您进了我的房间会不方便。” 听了沈君茹委婉拒绝,年轻男子并没有介意,反而很兴奋道:“是吗?你家就你一个人吗?” “不!我家里有父母,但他们都在乡下老家呢。这里是我租的房子。” “哦,妹子真不简单,只身一个人出来打拼和创业。” “您过奖了,我们穷人家的孩子,只能独立出来闯生活。” “嗯,那妹子做什么工作呢?” “我是做业务员的。” “哦,那是做哪方面业务的,推销什么?” “我···是卖保险的。” “是啊,那太好了。我正想办理保险呢,妹子能帮我吗?” “好啊,不知您想上那个险种?” 年轻男子不由挠了一下头:“唉,我对保险是一窍不通,等有机会你慢慢告诉我吧,在帮我出出主意。” 沈君茹很轻松回答道:“好的,没有问题。” “妹子,那把你的芳名和电话都告诉我吧。” 沈君茹迟疑了一下,还是从自己女包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了那个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接过来一看,不由脱口而出:“沈···君···茹···好娟秀的名字啊!” “呵呵,您过奖了。” 沈君茹这时又试探问道:“我可以回家了吗?” “哈哈,当然了,我又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那好,谢谢您送我回来。” 沈君茹一边道谢,一边开车门下车。 “小茹,你请等一等。” 沈君茹见对方刚知道自己的名字,就这么亲昵称呼自己,不由蹙眉道:“您···还有事吗?” “哈哈,我还没做自我介绍呢。” 沈君茹只好耐着性子道:“那您就说说呗。” “我叫钱冲,毕业于安通财贸大学,家父是做房地产生意的,他老人家是本市盛达地产公司的老总。” 沈君茹早看出他是一个富二代,当听他得意报出自己老子的名号时,便笑着恭维道:“我知道您家很富有,因为现在做房地产的都是暴发户。” 钱冲听了,不由一愣,他说不清楚,沈君茹讲这句话是褒奖还是讽刺? 沈君茹不想跟这个富二代有过多的纠缠,就赶紧借故上楼了。 钱冲直到她的倩影完全消失在楼道里,才开车离开··· 不料,他刚把车开走,沈君茹就急匆匆奔了出来。她来到外面街道旁,小手一扬,招来了一辆出租车。 可她来到了那个出事地点时,早已经不见了自己的单车。她感到无比的沮丧,自己虽然幸免了赔偿富二代的豪车,但自己刚买不到一星期的新车就这样‘牺牲’掉了,让她心疼的直抹眼泪。 当她再返回家时,并没有再舍得花钱打的,而是一步步走回了出租房··· 当她走到楼门口时,发现那里停放一辆崭新的名牌单车。沈君茹不由得停下来观摩了一会,这是一辆品牌女式赛车,一看豪华的车体和牌子,就知道价格不菲。唉,这是谁这么阔绰呢? 当她迈入自己出租房门前,发现有一个身穿制服的小伙子正在敲自己家的房门。 她立即走近,并警惕问道:“请问,您找谁?” 那个穿制服的小伙子回答道:“我找这家的主人——一个叫沈君茹的女士!” “我就是。您找我干嘛?” “哦,那太好了。您刚才看到楼下那辆女士赛车了吗?” “嗯,它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是车友商行的,刚才有一位先生去我店购买了这辆名牌单车,并委托我们送到这里交给您,这是车钥匙。”那个小伙子一边说,一边递给沈君茹一串车钥匙。 沈君茹惊异地接过钥匙,再一看那个小伙子制服上的标志,果然有‘车友商行’的字样。 沈君茹跟着那个商行的伙计走下了楼,当看到这辆豪华的单车归自己了,就惊喜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刚损失一辆普通的单车,就意外得到一辆比那辆普通单车昂贵很多倍的品牌赛车。真可谓因祸得福啊! 这会是谁送的呢? 第34章不良企图 这个人一定是钱冲! 沈君茹立即猜到了他。因为只有他知道自己刚刚损失了一辆单车,自己认识的朋友中,也只有他能瞬间做出这样‘大手笔’。再说,他已经声称要赔偿自己一辆单车了,但没想到会是如此昂贵的女式赛车。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自己明明是撞破了他的宝马车,他却为什么反过来去承担这一切,对自己如此殷勤,究竟是何居心? 沈君茹虽然出身农村,家境也很差,但她并不是一个贪小便宜的女孩,更不是想靠自己色相去攀龙附凤。她想退回这辆赛车,但怎么联系那位公子哥呢? 她站在楼下,正在迟疑时,她的身上挎包里的手机发出了润耳的铃声··· 她掏出一看,却是一个陌生号,便猜测可能是那个公子哥打来的,就立即接听了—— “喂,您是钱先生吗?”她当即质疑道。 话筒里的传来了年轻男子惊讶的声音:“哈哈,小茹真是一个聪明的女孩。你这么快就知道是我打电话,对那辆自行车满意吗?” 沈君茹显得很平静道:“钱先生,您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一个农村家的普通女孩,也根本享用不了这样高档的自行车。请您赶紧把它收回去吧。” “哈哈,你说什么呢?就凭你如此美貌倾城,那辆车也根本配不上你用的,先暂时过渡一下吧,我以后想‘赔偿’一辆跑车呢···” “不!”沈君茹立即打断道,“钱先生,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我决不能收您的任何东西。请您马上叫人拿走这辆车!” 钱冲见沈君茹态度如此坚决,有些大感意外,就连忙解释道:“是我的车弄坏了你的车,理当赔偿你一辆吧?你要是不收下它,让我的颜面何存呢?对了,你也不是‘无功不受禄’,我正想给自己和家人办理保险呢,到时候,需要你帮忙的地方多着呢。好了,就这么定了,咱们以后再联系。” 钱冲讲完这番话,也不等沈君茹再回话,就急忙挂断了电话。 沈君茹放回了手机,呆呆地看着这辆崭新的赛车,一时不知所措。 说句实在话,她确实喜欢这辆车,在这个城市里,她很少看到有女孩骑着这样的好车呢。假如自己每天骑着它,那也算是彰新市区一道靓丽的风景。可是,她又觉得自己真沾了人家这种便宜,就感到有些不是滋味。 可是,她想不接受也不行了,而且,把它放在楼下,也不安全。她只好先把它扛楼上去。 当她用力去扛起它时,感觉它很轻,似乎重量不及自己原来单车的一半重呢。她顿时醒悟了——好车毕竟是好车,它的材料都是特殊的钢材。 在以后的日子里,她就骑着它出去跑业务了。开始时,她还有一种诚惶诚恐的感觉,但以后就慢慢习惯了。这辆车要比原来的单车轻快多了,因为她是一个女孩子,并不喜欢飙车。假如要像男生拼命蹬起来,几乎不输于摩托车。 又过了一段时间,钱冲的电话又打过来了——“小茹,你最近有时间吗?” 沈君茹见他好久没有打扰自己,便对他的戒备心减轻了不少,当再次接到他的电话,便机警问道:“钱先生,您还有事吗?” “哦,还是我跟你过的那件事,我想跟我和家人办理保险,你能帮忙吗?” 沈君茹稍微犹豫了一下。因为她心里明白,如果接纳那个公子哥做自己的客户,那免不了要见面应酬。她想推辞,但想到自己现在的事业刚刚起步,需要像钱冲那样的有钱人捧场。其实,她发展的客户中,也有不少人觊觎她的美貌。甚至在接触中,有的对她动手动脚的,但凭借她的机智,很从容地化解了一切。对那个钱冲,自己也当然不例外。 她想到这里,就欣然答应道:“好啊。那我们见面谈谈吧。” 钱冲显得兴奋起来了:“小茹,你啥时有空,咱们在哪谈,你约地方吧。” 沈君茹一听钱冲这么说,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让自己选择地方,那就好办了,自己当然要选择一个公众场合了。 “我们去公园谈吧,那里有一个冷饮摊,我们交流挺方便的。”沈君茹立即建议道。 不料,钱冲立即反对道:“那里不仅是露天的地方,而且人来人往的,多喧闹呀,咱们能不能找一个静谧的环境里谈?” 沈君茹立即警惕地发问:“那您说咱们去哪里谈合适呢?” “咱们还是找一个室内的地方谈吧。今天中午约一个饭店谈,好吗?我想请你吃饭。” 听了钱冲的建议,沈君茹松了一口气,只要是公众场合就好办。 “那好吧。在建设路有一家东北小吃店,咱们就在那里碰头好吗?” “啊,那里不合适吧?小吃店里会有雅间吗?如果挤一屋子吃饭的人闹哄哄的,也同样不方便呀。”钱冲又提出了异议。 沈君茹有些不耐烦道:“您让我选择地方,我提了两个地方,您都是反对的。那您说在哪合适呢?” “哈哈,小茹别生气,咱们在一个中档饭店吃饭,好吗?起码能找一个雅间呀。” “好吧,那您选择地点吧。” 沈君茹等到了中午,骑着那辆赛车,来到了钱冲指定的一家饭店。 她看了看饭店的场面,心里不由嘀咕道:这哪是中档饭店呀?分明是在彰新市里数一数二的豪华饭店。唉,他们有钱人真能摆阔气。 钱冲已经在饭店门口等候她了,当看到她正在把赛车推到一个角落,准备锁车时,急忙奔了过来,并阻止道:“小茹,你干嘛把车锁这里呀?饭店门口正面有停车位,那里有服务生专门为咱们看车。你就把它停到我的车旁边就行了。” 沈君茹有些脸红道:“可我这毕竟是‘自行车’呀,怎么能停到汽车位置上呢?” 钱冲显得很骄傲道:“你这辆虽然称为‘自行车’,但档次一点不比那里的轿车低。就大大方方停我的车旁边吧。” 他不等沈君茹同意,就主动推着赛车来到了饭店正门对面的停车位。 沈君茹无奈,只好任由他了。 钱冲对服务生一摆手:“你们要给我照顾好这辆车。” 一个服务生过来点头哈腰道:“钱少爷,您就放心吧。” 钱冲得意地回头看沈君茹一眼:“小茹,咱们进去吧。” 沈君茹虽然很反感钱冲这样摆谱,但自己既然已经来了,就只好跟着他走进了饭店,并很自然地隔开了对方要牵自己的手。 钱冲把沈君茹请进了一间豪华的雅间。沈君茹走进去一看,不由吃惊道:“您···您约了多少人吃饭?” 钱冲一愣:“我约你是来谈‘参保’的事情,当然要肃静一点了,怎么还会约请不相干的人呢?” 沈君茹指了指这个直径大约三米的大桌面道:“可您为什么要占用这么大的桌面呢?” “哈哈,我喜欢在很宽敞的环境里谈事情。你就别多问了,客随主便嘛。” 沈君茹暗暗吐舌头,在这个豪华大雅间消费,不用说消费,就是包桌费的钱也少不了啊。 钱冲虽然包的雅间很大,但点的菜并不多,只有四菜一汤。 “小茹,你喝点什么?” “我不能喝酒,就来一听饮料吧。” “好的,我开车也不能喝酒,我就陪你和饮料吧。” 沈君茹当然不忘自己此行的目的。她一边吃饭,就一边跟钱冲介绍起有关保险的知识,包括各种险种。 钱冲连连点头道:“听你这番介绍,上保险的好处真多,还能投资,让钱‘生蛋’,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呀。” 沈君茹心里一喜:“那您同意‘参保’了吗?” “同意、同意!不管哪个险种,我都买一份,将来再动员我爸妈也买。” “嗯,等您回家后,向他们二老介绍一下吧。” “唉,就凭我的嘴,哪讲得清楚啊?要不,你哪天去我家,跟他们二老当面讲讲?” “我还是不去了,您把我带来的资料拿回去,给他们先看看吧。” “好吧,我有空也要仔细看一看。你刚才说得虽然很明白,可是···我这猪脑子没记那么多。” 沈君茹一翻自己的挎包,发现自己随身带的资料已经散发光了,就面带歉意道:“不好意思,我这资料已经都给客户发光了,等下次再给您带吧。” “好的,但要快一点,我早就想做一些支持你的工作了。可是,我前段时间就是不敢约你···” 沈君茹好奇道:“这是为什么呀?” “我···我怕你硬还给我那辆车,直到发现你每天都骑着它,并使用得旧一点···才敢鼓起勇气约你。” 看着钱冲唯唯诺诺的样子,沈君茹不由得噗嗤一笑:“你还真聪明,我确实想拒绝那辆车,但发现您不再理我了,我不得不继续使用它。因为我每次跑市场,没有一辆车是不行的。不过,我要谢谢您给买这么好的车呀。” “不用谢,不用谢!只要你能接受我的‘赔偿’,我谢谢你还来不及呢。” 看着钱冲诚恳和腼腆的表情,沈君茹感觉他蛮可爱的,心里对他的戒备心理减轻了不少。 他俩接着聊起家常,并介绍了各自家庭情况··· 当得知钱冲实际年龄要比自己小两岁多时,沈君茹不由的嗔怪道:“你以后该叫我‘姐姐’才对,不许再叫‘妹妹’或者‘小茹’了。否则,显得多没大没小呀。” 钱冲这时的眼神掠过一丝诡异,他嘿嘿笑道:“我觉得那么叫你亲切,要叫‘姐姐’显得生分,也怕把你叫老了。” “我才不怕呢,你年龄这么小,叫我‘姐姐’是应该的嘛。” “嘿嘿,那你既然认为我小,还一口一个‘您您’的?以后就叫我的名字吧,叫‘小钱’也行啊。” 沈君茹嫣然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对于这个特殊的客户,她还是跟对方保持一点距离好。 在以后的日子,他俩虽然不见面,但始终保持着电话联系。钱冲凭借自己的社会地位,还帮沈君茹介绍了好些客户,这让沈君茹受益匪浅。她对钱冲的抵触心理也逐渐消失了。 可是有一天,钱冲又打来了电话:“小茹,我帮你介绍了这么多客户,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把我也接纳你的客户了?” 沈君茹又不禁噗嗤一笑:“那好,我们在约一个地方见面吧。” “哦,你能来我家吗?” “为什么要去你家呀?” “哈哈,你们做保险业务的,难道不需要蹬客户的家里服务吗?我已经动员我的老爸老妈了,他们也想听听你的介绍保险的知识。” 听了钱冲这番解释,沈君茹打消了内心的疑虑,并暗想,他家是豪门,只要有他的父母在家就好。自己跟他也比较熟悉了,谅他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她于是欣然接受了钱冲的邀请,按照钱冲在电话里指点的路径,骑着赛车直接奔向了钱冲的家。 可她敲响那户豪宅后,开门出来迎接她的竟然是钱冲本人。他见到沈君茹只身来到他的家里,心里不由一阵窃喜,笑嘻嘻地把她让进了自己的家门。 沈君茹第一次走进如此奢华的住宅,心里不禁又一点忐忑,甚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无心浏览钱冲家里豪华的布局,当发现整个豪宅里只有钱冲一个人时,她有些吃惊道:“钱冲,你的父母呢?” 钱冲狡猾的眼神一笑:“他们二老今天在外面有应酬,今天不会回来的,我所以想跟你度过一段美好二人世界的时光。” 他一边笑嘻嘻地说,一边一步步靠近了沈君茹—— 沈君茹见状大惊:“你···你要干什么?” 第35章美丽女保安 此时的钱冲,见到自己日夜思念的美丽女孩正亭亭玉立地站在自己跟前,早已经魂不守舍了。他的激情冲破了一切理智,猛然把沈君茹的娇躯搂抱在自己的怀里,并用自己火热的嘴巴去亲吻沈君茹的小嘴··· 沈君茹虽然无法挣脱他的搂抱,但拼命地左右摇动自己的俏脸,不让钱冲跟自己嘴对嘴。钱冲只是亲吻了她的脸颊几下。 “宝贝···你··你别躲呀···我是爱···爱你的···我见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这段时间···可把我煎熬坏了···”钱冲气喘吁吁道。 此时的钱冲,当感受到沈君茹的温度,和嗅到她玉体散发出的幽香,就如同烈火遇到了干柴。他完全忘乎所以了。 沈君茹此时害怕到了极点。她知道,无论凭自己怎么挣扎,也根本摆脱不了对方一个大小伙子。她情急之下,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心里懊悔极了,自己真是被一点利益冲昏了头脑。如今自己在面前的这个男子控制之下,就形如待宰杀的羔羊一样。 钱冲还在火热地亲吻着她,并用双手把她的娇躯已经托起来了,想把她横放在一个平坦的地方,可当看到沈君茹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一样,不由愣住了。 他停住了脚步,并惊疑发问:“宝贝不喜欢我吗?干什么哭成这样?” 沈君茹当钱冲对自己有疯狂举动时,想破口大骂对方,但她平时就不会骂人,在这个危急时刻,她只顾来回摆动自己的头,不让钱冲跟自己对上嘴,哪里顾的得上说任何话。其实,她想求饶,但那样做有用吗? 当钱冲停下来问她为啥哭这样伤心时,她终于可以讲几句话了。此时她的娇躯还横在钱冲的怀里,便略带娇喘道:“我···活了23岁,没想到今天走到生命尽头了···我因为留恋这个世界,才不得以哭的···” 钱冲大吃一惊:“宝贝,你说什么傻话呢?你怎么会死呢?无论你遇到什么不测,我都会拼命保护你的!” 沈君茹苦笑道:“想要我命的人就是你呀,你还说什么保护我呢?” 钱冲对沈君茹竟然说出这番话,简直有点匪夷所思了。 他结结巴巴道:“宝···宝贝,我已经把你当做我最心爱的宝贝了,疼爱你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伤害你呀?” 沈君茹凄惨一笑:“钱冲,你知道吗?我现在还是一个黄花姑娘呢。我把自己的贞洁看作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东西。你今天要强行霸占我,我无力反抗。但在我失去贞洁同时,也不会苟活在这个世界上了。你不是等于要了我的生命吗?” 沈君茹的话就像一盆冷水,让钱冲发热的头脑彻底冷静了下来。他慢慢把沈君茹放回了地面,并略有所思。 沈君茹的身子一旦获得了自由,就立即想夺门而逃—— 可是,她慌乱之下,竟然没有立即拧开钱冲家的房门。 钱冲立即奔过去,并抓住了她的一只胳臂,并满脸羞愧道:“宝贝···不,小茹···请你不要走···刚才是我错了。可能爱你爱得太疯狂了···我才···做出了这样荒唐事情···我现在已经把自己骂死了···你···你要觉得委屈···就狠狠抽我几下子吧···但请你无论如何都要原谅我这一次···千万不要不理我···” 沈君茹因为没有脱离险地,只好用话敷衍他:“好吧,只要你今天能放过我,我不会追究这件事的。” 钱冲愕然道:“小茹,你这说什么话?假如你不情愿,我不会强迫你的。我···我会努力对你好···直到你能彻底接受我为止。” 沈君茹见他并没有继续侵犯自己的意思了,心里慢慢平静了下来。她随即表示道:“只要你不做出我不情愿的事情,我当然会给你机会啊。” 钱冲听了,他的内心由惶恐变成了惊喜,并兴奋道:“那太好了,咱们一言为定。我会证明给宝贝看——我是多么爱你!” 沈君茹怕钱冲改变主意,便敷衍他几句后,就借口公司有事,要提前走了。 钱冲一愣:“宝贝,我们还没办理手续呢,你咋就要走啊?” “哦,手续先不忙,等方便时,我会约你去公司办理的。我今天来就是想送一本关于保险的知识,想拿给你父母看的。”沈君茹随意掩饰道。 钱冲见她执意要走,虽不情愿,但再也不敢再做违背她意愿的事情了。 当他亲自把沈君茹送到家门外很远时,沈君茹一脚蹬住了车踏板,并假意笑笑:“钱冲,你快回去吧。我要再不动身,就要迟到了。” 钱冲恋恋不舍地撒手放开了赛车,任由沈君茹蹬上赛车,绝尘而去—— 沈君茹自从开始使用这辆赛车以来,她第一次把车行驶这么快,就像飞起来一样。这完全是因为刚才受到的惊吓所致。 当她来到公司时,却听到了一个更让她心惊胆寒的消息——一个女保险业务员因为去一个男客户家跑业务,竟然被那个单身男客户囚禁在他家里,进行长达数天的性侵犯,最后又亲手杀了她,甚至给分尸! 沈君茹回想自己刚才在钱冲家里遭遇的惊魂一刻,就更加心惊不已,感觉跑保险是一个‘高危职业’,当天就辞掉了这份工作。 第二天,她又急忙搬了家,由原来地方搬到了距离市郊的一个小区里。 等她把自己新家收拾好了,已经累得气喘嘘嘘了,虽然有好几个好朋友帮她的忙,但还是感觉累得够呛。 当她坐下来喘口气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了。她一看又是钱冲的,吓得立即挂断了,并关了机。她心里暗想,明天一定再换一个新号。 她废弃了原来的手机号,又买了一个新号。这样,那个钱冲就彻底失去了任何找到自己的线索。她心里依旧不安,先在自己的新家里蛰伏了十多天。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惧怕钱冲?但有一点她不愿去承认——自己其实有些欠钱冲的,起码自己没有对人家讲信用。 可她来这个城市是为了挣钱的,不可能总躲在家里呀。她等在家里呆腻了,就又偷偷找起工作来了··· 很快,她寻到了一个地产公司售楼的工作,那是销售一处高档社区的房子,里面都是连体别墅,价格相当昂贵。 当她去面试时,那个招聘主管一看她的气质和相貌,不由得眼前一亮。看过她的学历后,那个主管就提问道:“沈小姐,您以前做过销售吗?” 沈君茹先摇摇头,然后就把自己买保险的经历讲述了一遍··· 主管笑道:“售房工作跟您以前卖保险是完全不同的工作,你卖保险的经验恐怕用不到销售楼房的工作上来。” 沈君茹惊疑道:“难道您不想聘用我吗?” 主管连忙摇头道:“沈小姐是一个绝对人才,我怎么能不用您呢?不过,我想请沈小姐换一个工作,工资要比销售楼房稳定得多。” “哦,那是什么工作啊?” 看了看沈君茹好奇的目光,主管笑着解释道:“我们销售的是高档别墅,面对的业主都是那些成功的人士。所以,在那个社区需要有一些美丽的点缀,要增添一些人气···” 沈君茹感到他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就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最后,那个主管讲道:“我们需要聘请一些条件好的女孩去做那个社区的形象大使,就像餐厅里迎宾员一样。” 沈君茹明白一些含义,不由讲道:“我听说车展上,需要美女去点缀汽车,来吸引消费者,难道楼房也要如此吗?” 主管尴尬一笑:“您真是一个聪明的女孩,性质跟那个差不多,但形式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们在那个社区中央设置一个物业区,并添加了一个保安岗亭。需要一些形象好的女孩做保安。” 沈君茹愣住了:“原来您是让我做小区的保安呀?” 主管赶紧笑着解释道:“虽然称为‘保安’,但不要您负责任何治安的事情。相反,我们还要保护您们的安全。这跟守在社区大门口的男保安截然不同的。我们就是在那个高档社区设立一个吸引众人眼球的风景。因为那里还有一半的房子没有卖掉。我们需要增加那里的人气,来提高竞争力。” 沈君茹彻底明白了,不由脸一红道:“我可能干不了这件事,对不起了。” 当她转身要走的时候,主管连忙叫住道:“沈小姐请留步!” 沈君茹一回身:“您还有事吗?” “哦,您先听我把话说完,再做决定好吗?”主管露出商量的语气。 沈君茹点了点头,听那个主管继续往讲—— “沈小姐,在那个岗亭,我们要安排四位女孩轮流站岗。这样,就能保证每个女孩的休息。而且,还能有轮休的时间。虽然是户外站岗,但那里会设立一个大伞。保证不会让阳光直射在您们的娇嫩皮肤上。而且,我们管吃管住。宿舍就是里面的别墅,里面设有浴室,不比住宾馆条件差呀。而且,我们开出的报酬也是比较高的。” 主管的一番话,带有几个‘而且’,终于让沈君茹动心了。她暗道。如果自己每天都躲在一个社区里,不在外面招摇过市,就更不可能遇到那个公子哥了。于是,她答应试一试。 她的工作很快就落实好了。她的工作服是一套酷似警服的保安服,只是肩牌跟正宗警察不一样而已。当她换好了那套保安装,并佩戴了女警一样的帽子,就像一个英姿飒爽的警花一样。当她走上那个距离地面半米高的岗台时,在微风吹动像轻纱一样的裙子,就宛如像一尊迎风的女神雕像一样。这让所有经过的业主都不停地把眼神往这里聚集—— 刚开始,她有些不适应。她的容貌和气质要比其她三个女孩出彩得多。得到关注的目光也就多。甚至来一些看房的人,都因为这个岗亭的存在,而长期流连忘返。 她后来逐渐适应了,并把刚租一个月的房子退掉了,把自己的家当都搬到宿舍里。她决定自己足不出小区,在这里过起半隐居的生活。 来这个社区看房的消费者逐渐多了起来··· 一些闲置多时的别墅终于卖了出去··· 美女的效应在各个地方都无处不在。 这一天,轮到她值班了。她整理好自己的制服,正挺立在岗台上专注站岗。突然,一句熟悉的声音传到了耳畔——“宝贝穿这套制服,真是美极了!” 她吓了一跳,不由的循声查看—— 第36章追芳置业 沈君茹寻到声源时,便猝然一惊——在她面对的左下方,一个二十来岁憔悴的男子正呆呆望着她! 他正是钱冲! 可这时的钱冲已经不是两个月前那样满青春阳光。只见他满脸憔悴,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由于多日不修边幅,原来光滑的英俊的脸庞上布满了胡茬。而且,他的装束已经不是西装革履,而是脚上穿着一双旅游鞋,全身一套乞丐服,手里攥着一张画报,真的就像从贫民窟走出来一样,哪里还有一个富家少爷的影子? 她才躲避钱冲两个月,仿佛世间沧桑了好几年,难道钱冲家里遭受巨变了吗?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沈君茹对钱冲突然寻到自己更感到吃惊,至于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并不是她该关心的事。 钱冲表情露出了一丝哀怨:“小茹,自从你跟我玩起‘失踪’,你知道我这段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我的精神都快崩溃了。我一直满世界地找你···能去的地方我都去了,包括你的老家。” 沈君茹有些震撼了,不由惊讶道:“难道你还找到了我的老家?” 钱冲苦笑点点头:“虽然你告诉我的老家地址并不清楚,但我还是千辛万苦找到了,并拜访了你的父母。当得知你并没有回老家,人还在彰新市时,我又对你的安全担心了。你知道吗?很多失踪的女孩···都没有好结果。我这些天几乎快疯掉了···” 看着钱冲这副模样,让沈君茹心生一丝感动。她觉察到了对方是真心爱自己的。但是,这又能怎么样呢?就凭他随便对女孩子动手动脚,自己要是真跟他好了,真不晓得最后是什么结果呢。 她略带冷笑道:“你担心我什么?我已经在这个城市独立生活一年多了,唯一遭遇到的危险···就···就是那天在你的家里。只要你不对我有不良的企图,我就会安然无恙的。” 钱冲满脸无奈道:“小茹,我知道那天的事情,是我太冲动了。但你不应该把我那次一点点的冲动,就把我视为‘洪水猛兽’吧?我追求你是我的权力,你就算不答应我,也不应该逃避我呀。” 沈君茹把小嘴一撅:“谁逃避你了?我想换一个工作,难道还要通知你吗?” 钱冲近似悲情色彩质问:“可你连家都搬了,手机也打不通了,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沈君茹傲慢地一笑:“哈哈,我现在找了一个管吃管住的地方,干什么还花那么多钱租房住啊?我正常换手机号也是我的私事。我又没把你当好朋友,当然不需要通知你呀。” “小茹,我知道你是在惩罚我,但看在我这段时间如初遭受煎熬和折磨的份上,求你就先收纳我为‘朋友’好吗?千万不要再脱离我的视线···我···是不会做强迫你的事情的···” 沈君茹愤然打断道:“够了!我不想见到你,可你偏偏出现在我的面前,还不算‘强迫’我吗?你也真神通广大,我躲在这个小区里,也居然也让你找到了。” 钱冲苦笑着把手里的画报展开给她看—— 沈君茹虽然相隔几米,但也看清楚了,那是一幅售楼的宣传海报,正是这个社区的名字和布景图,而且突出一个治安岗亭,自己的肖像也赫然在内。她的英姿和风采成了海报中最靓丽的风景。 原来——自己也成了这家地产老板宣传的道具了。 她通过钱冲手里的海报,终于了解到钱冲是怎么找来的了。但她为了让钱冲对自己死心,就郑重告诉他:“钱冲,我对你没有感觉,也不希望交你这样的朋友。你如果能尊重我的话,就应该彻底消失在我的视野外,不能再做纠缠我。” 钱冲露出了一副可怜相,赶紧上前紧走几步,几乎贴到了岗台上。他仰脸望着沈君茹,并用他的手握住了沈君茹的胳膊,并祈求道:“小茹,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别这么快就‘开除’我。我···我真的离不开你了···” 沈君茹见状,她又惊又怕:“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不,你要不答应我,我死也不会松手的。” 钱冲紧紧握着她的胳膊,沈君茹用力挣了几下,还真摆脱不了他。 她情急之下,就高呼:“救命,救命啊!” 她这样一叫喊,惊动了旁边岗亭里的另外几名女保安。她们早看到一个男子在跟沈君茹喋喋不休,当发现这一幕时,就都跑了出来··· 她们冲过来推搡钱冲:“你是哪里的流氓?还不快放手!” 钱冲不得不放开沈君茹,并连忙向这几个女保安解释道:“几位美女误会了,我跟小茹是朋友,跟她发生点小误会,请你们不要干涉我俩,好不好?” “他胡说!目前他正骚扰我正常的工作,赶紧把他轰出去。” 这几个女保安一听沈君茹的话,就更不容分说,拼命往外推搡钱冲··· 但钱冲挺着高大而强壮的男人躯体不退,那几个女孩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这时候,一个女保安向外面门口跑去了··· 不一会,她招来的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保安。 那几个男保安不由分说,把钱冲架起来就往外拖—— “小茹,求你不要这样对我···”钱冲抵不过那几个男保安,就拼命高声恳求沈君茹。 沈君茹哼了一声:“我这次对你还是客气的。假如下次你还敢过来纠缠我,那我就报警抓你。” 她又高声叮嘱那几个男保安:“你们以后千万不要让这个‘疯子’再闯进来!” 眼看着钱冲终于被几个男保安拖出去了,沈君茹先是得意一笑——哼,这里是我的地盘,岂能容得你来撒野? 但她随后又有些怜悯钱冲了,尤其看到他为了寻找自己所遭受的煎熬和痛苦···唉,自己真的把他伤害了,他还会再来找自己吗? 在以后的日子里,沈君茹每每想起钱冲时,心里就不是滋味。他上次又遭受自己无情的拒绝,会不会抑郁病倒呢?否则,为什么不再来找自己了呢? 她有时去大门口询问那些男保安。他们告诉她,那个‘疯子’再也没有来过。 沈君茹更加忐忑不安,看钱冲之前对自己追求如此执着,难道他在遭受自己无情拒绝,就从此灰心放弃了呢,还是他真的生病了? 她终于无法平静了,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想拨打钱冲的手机号,可是在自己手机查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找到,这才醒悟到,自己压根没存过他的号,而且又换了新号,也没有以前的通话记录了。 她心里暗暗祈祷着——但愿他没事! 有一天,她从自己的宿舍里换好制服后,就去前面的岗亭里值班。当她还没靠近岗亭时,就听到后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还没等她回头,自己的肩头就被拍了一下。 她猛然一回头,不由愣住了——悄悄跟上自己的正是钱冲! 此时的钱冲又重新西装革履了,也恢复了以往的青春活力,正笑嘻嘻地欣赏着自己这一身制服。 ”宝贝,你真是太美了,当这套戎装穿在你身上,要比那些军花和警花都漂亮多了。“ 看到钱冲安然无恙时,沈君茹倒暗暗松了一口气。可当听到他又油嘴滑舌称呼自己‘宝贝’,沈君茹又竖起了眉毛:“钱冲,你还要不要脸了?” 钱冲显得很无辜道:“宝贝,我追求你有错吗?这就算不要脸了吗?” “可我说过,我不会跟你好的,早就让你死了这份心!” “唉,我知道上次是我吓到你了,但你也不应该就否定我一切吧。我当时就是太兴奋了,才做出一点冲动的行为。假如我要对你居心不良,你还能安全走出我家吗?” 沈君茹听了,心里又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她一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心里就狂跳不已。但现在是在自己的地盘,她不用再畏惧钱冲了,于是冷笑道:“你会那么好心放过我吗?当初是本姑娘机灵,把你唬住了,你现在后悔也晚了。” “什么?难道你不是黄花姑娘了,即使遭到我的侵犯,也不会自杀,一切都是骗我的吗?” 沈君茹俏脸一红:“我指的不是这个,是说我答应给你机会!哼,像你这样游手好闲,又寻花问柳的花花公子,岂能会被我看上?岂能会给你机会?” 钱冲表情更显无辜,立即信誓旦旦道:“小茹,我知道我对你表现得有些轻浮。但我就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本意对你是绝对尊重的。而且,我向你保证,我除了你以为外,还从没看上过任何女孩。你说你是黄花大姑娘,我也保证我是一个童男。要有一句谎话,就让我天诛地灭!” 沈君茹更加脸红了,不由嗔怪道:“这里是公众场合,难道你没看那些业主在看咱们吗?请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了,不要再继续纠缠我。否则,我就再让其他保安把你请出去。” 不料,钱冲显得有恃无恐了,又恢复看笑嘻嘻:“嘿嘿,这次宝贝的命令对那些男保安们不好使了。当我再进入时,他们得向我敬礼了,谁还敢动我?” 沈君茹惊疑道:“难道···你把他们都收买了吗?” 钱冲把眉毛顿时一扬,突然又抓住沈君茹的小手,并用另一只手指了指附近一栋别墅:“宝贝看到那栋大房子了吧?我老爸已经帮我买下它了。我就是这里的业主了。那些保安难道会把业主轰出去吗?” 沈君茹简直难以置信,她结结巴巴道:“那栋大别墅价值一千万呢。你···你们真的把它买下了吗?” 钱冲立即从衣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并在沈君茹面前晃了晃道:“我刚从那里出来。宝贝要是不相信,就跟我去看一看嘛。房产证还放在里面客厅的茶几上呢。” 钱冲讲完这番话,就拉着沈君茹的小手往那里走—— 沈君茹身不由己,也怀着好奇心,竟然跟随着他向那栋大别墅走去··· 第37章拒情出走 钱冲牵着沈君茹的小手不放,生怕她从自己的手心里逃跑了似的,凭借一只手,用其中的一把钥匙打开了房门—— 他首先把沈君茹的娇躯往里一拽一推,自己才跟着她的后面走了进来。 沈君茹一迈进这栋豪宅里,立即被里面宽大的布局惊呆了。虽然自己的宿舍也是没有卖出去的别墅,但结构和面积跟这栋别墅都没法相比,这栋别墅虽然还没有全面装修,但依旧难掩奢华的一面。 沈君茹真的难以置信,眼前这个公子哥为了接近自己,竟然不惜血本购买了这栋大宅子吗? “宝贝?” “嗯。” 正望着别墅入神的沈君茹竟然下意识地应诺了他这一声称呼。 只见钱冲拿着一个房产本递给她——“宝贝先看看这个。” 沈君茹好奇地接过房产本翻开一看,她的眼神简直是目瞪口呆! 原来,那个房产本竟然写着自己的大名! 她呆愣了半晌,才惊异道:“钱冲,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跟我重名吗?” 钱冲笑嘻嘻地摇摇头:“宝贝是感觉做梦吧?你再看看房主的身份证号,看跟你的有不一样的地方吗?” 沈君茹按照钱冲的指点,看到了房主的身份证证件号码,果然是自己的。 沈君茹有些傻了:“钱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钱冲这才笑嘻嘻地解释道:“上次宝贝虽然让那些保安把我轰出去了,但我因为找到宝贝的下落,还是感到很开心。为了能每天看到宝贝,我就缠着老爸在这里为我买一套婚房。我是他的独生儿子,他自然要答应我的要求了。于是,他就按照我的意见,挑一套距离那个岗亭最近的,面积也是最大的这栋别墅,并花了两千三百万现款买下了。他还答应出八百万进行装修呢。我为了证明我对你是真心的,并不是游戏的心理,就把这栋别墅的产权归在了宝贝的名下了。” 沈君茹一听到他报的天价,感觉直发晕。就单凭这栋别墅的将来的装修费,也够自己拼几辈子的。而这位公子哥竟然轻易让给自己。 她又惊疑道:“钱冲,你是怎么知道我个人资料的?” “嘿嘿,这还不容易吗?宝贝虽然在那家保险公司辞职了,但宝贝的档案还在呀。我就稍微活动了一下关系,就轻而易举的拿到了宝贝的照片和所有的个人资料。”钱冲显得很得意道。 “可你为什么不经我商量,就擅自填写我的名字呢?”沈君茹又质疑道。 钱冲这时收敛了嬉笑的表情,突然展现很诚恳的一面道:“我知道上次的鲁莽惊吓到了你,让你对我产生了不信任感。我就通过把这栋房产归在你的名下来证明我的真心。假如你要是发现我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可以随时把我净身出户。我绝没有怨言。” 沈君茹俏脸一红:“你···你瞎说什么呀?我根本没同意嫁给你呀。” 钱冲立即动情道:“小茹,不管你认不认可我,我自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放不下你了。我暗自发誓——非你不娶!” 沈君茹虽然性格很倔强,但听了钱冲这番话,也不能不动心。 她惊疑道:“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不怕我是一个女骗子吗?” 钱冲果断摇摇头:“宝贝,你也许不知道,我当初去你老家见到你父母时,就称是你的朋友,是顺道替你看望他们的。他们对我很热情,还请我吃了一顿饭,并对我详细讲了你成长的过程。听说那里的村官看上了你,借助他家的权势和财势强迫你家。但你宁死不从,甚至违背父母的意思,孤身来彰新打工。我得知这个消息,立即被你的精神感动了。那次在我家,你竟然对我家的富有不为心动,也誓死不从我。我当时就对你已经刮目相看了。在购买这栋别墅过程中,我已经来过好几趟了。因为我怕被你看到,就有意化了妆,我的父母也暗中考察过你,对你是相当满意。否则,他们也不会按照我的意思,把房产本填写你的名字。” 钱冲的一番话,让沈君茹陷入了迷茫之中。她本来一直排斥眼前这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可当人家拿出真情实意时,又不能不让自己感动。 钱冲见她红着脸垂头不语,知道自己已经打动了她,就趁势上前轻轻搂抱住她,并轻吻她的额头道:“宝贝,你就答应我吧。我会疼爱你一生一世的。” 沈君茹又被他抱住了,心里显得极为慌乱。她想再挣脱他,但感觉他身上散发一种无法抗拒的磁力,让自己无所适从。她这次偎依在钱冲怀里没动。 砰砰砰! 就当钱冲抱着她的娇躯,要跟她热情亲吻时,房门被剧烈地敲响了。 他和她同时一惊,都下意识地分开了。 到底是谁砸自己房子的门? 钱冲恼怒地冲过去,并打开房门—— 他顿时愣住了,就连靠里面的沈君茹也瞠目结舌。原来是一群男女保安。 其中一个女保安等门一打开,就立即冲进来,并抓住沈君茹的手——“小茹,你没事吧?” 当听到同事莫名其妙盘问,沈君茹惊讶道:“我怎么会有事呢?你们来干什么?” 那名女保安贴在沈君茹耳边低声道:“我刚才看到这个男人把你强拖进这栋房子里,担心你被欺负,就立即把他们都招过来解救你的。” 沈君茹俏脸涨得通红,她有些尴尬道:“我没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 钱冲醒悟过来了,立即打圆场道:“小茹,这些都是你的同事吧?大家快进来坐吧,这是我新买的房子,特意领小茹参观一下。” 那些那女保安都认出了他就是以前去骚扰沈君茹的‘疯子’。现在他们心里终于弄明白了——敢情人家是情侣关系。 他们谢绝了钱冲的邀请,都知趣地退出去了。 沈君茹也想起到自己值班的时间了,也不跟钱冲打招呼,也一路小跑地追她的同事们去了··· 钱冲望着她的背影,回想起刚才拥抱她的情景,不由的惬意笑了。 一个阔佬为了沈君茹在这个社区里购买了一栋大别墅的消息顿时传开了—— 沈君茹的那些女伴们更是啧啧羡慕不已。她们对沈君茹居然找到一个‘钻石王老五’不停地恭维着··· “小茹,你的命真太好了,我们真是羡慕死你了。”其中一个姐妹妒忌道。 沈君茹立即嗔怪道:“你们瞎说什么?我还没答应他呢。” 女伴中的一个保安赶紧讲道:“小茹,你可千万别端着架子,人家说驴架子大了值钱,人架子大了就不值钱。你可要当心,千万别被其她的女孩抢走噢。” 沈君茹不屑道:“我才不稀罕他呢。你们谁要是觉得他好,就去嫁给他好了。” 其中一个女孩哀叹道:“你以为我们不想啊?都怪我们的父母当初没把我们生得再漂亮一点。我们只有想的份,可没有人敢自不量力。” 另外一个女孩道:“你们还敢想啊?我连想都不敢想。小茹天生长了一张明星脸,这就是人家的命,想不成功都难。” 沈君茹立即反驳道:“谁说女人成功就靠长相了?你们真以为花瓶般的女孩才被赏识和成功啊?” 一个女孩反问道:“难道不是吗?你要不是靠自己的容貌,能傍上那个大款吗?” 沈君茹的脸又红了:“我才没傍他呢,是他死皮烂脸缠着我不放的。” “呵呵,你要不是长的像花一样,他会这样对你吗?” 沈君茹据理力争:“你们觉得女孩只要长得漂亮就能出人头地吗?” “当然了,男人成功是靠努力奋斗,女人要成功只需天生一副好容貌就够了。就像你,要不是靠你的花容月貌,能白得一个大别墅吗?” 女伴们的话给沈君茹心里埋下一丝阴影。她想到钱冲刚一见到自己时的情景。假如自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他会不让自己赔偿他的宝马车吗?她想到了当初钱冲发怒的眼光一射到自己身上时,就立即云开雾散的样子。 在以后的日子里,沈君茹名下的那栋大别墅正式装修了··· 钱冲自然每天都盯在施工现场,也少不了围着沈君茹身边转。每当遇到一些选择时,他总是让沈君茹拿意见。 那些女保安跟他也逐渐熟悉起来了,当他过来找沈君茹的时候,她们也热情招呼着他。 钱冲因为她们是沈君茹的好姐妹,便爱屋及乌,也经常给那些女孩带零食吃,这更让那些女孩们在沈君茹面前使劲地夸他。 沈君茹思绪最近一直很纠结。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接受钱冲。虽然钱冲嘴里说不强迫自己什么,但他却背地里把别墅归在自己的名下,这无疑是让自己默认跟他在一起的事实。在自己没有表达主观意见时,他这样做,难道不是另一种的‘强迫’吗? 当她跟钱冲谈未来的时候,钱冲一再表示:“小茹,只要你觉的做女保安好玩,我就会尊重你的意见的。其实,看你每天这样英姿站在岗亭旁,就感到你特别好看,总觉得看不够。我将来会在咱们新房的二楼露台上,每天欣赏你的倩影,并会一直守着你的。” “钱冲,那你自己呢?就不打算干点什么吗?”沈君茹质疑道。 钱冲一愣:“咱们又不缺钱花,我干嘛出去做事呀?我才舍不得离开你呢。” “可你是一个男人,就不想取得一番成就吗?整天陪着我,算什么事呀?你难道不懂得‘玩物丧志’吗?” 钱冲嘿嘿笑了:“宝贝把自己骂了吧?我对你好,这说明我把爱情看得重于一切。这有什么不对呢?我们还这么年轻,应该享受属于我们的青春快乐时光。不能被所谓的‘事业’和‘生计’去扰乱我们的幸福时光。” 沈君茹听了他这一番道理,表情上露出无奈的苦笑。 等大别墅快装修好时,钱冲从家里赶到这个社区,想开车带沈君茹出去选购家具。 可是,当他看到那个保安亭里没有沈君茹时,就问她的那些女伴:“小茹在哪呢?” 不料,那些平时对他嬉皮笑脸的女保安神情都很凝重,并没有人理会他。 钱冲愣住了,尴尬朝她们一挥手:“小茹在宿舍吧?我去宿舍找她···” “钱哥,你找不到她了!”钱冲话音未落,一个女保安泛红着眼睛打断道。 钱冲一惊:“你瞎说什么?小···小茹怎么了?” 那个女保安沉重回答道:“小茹已经辞职了,她昨晚就连夜搬走了。” 钱冲闻听,顿时呆如木鸡! 第38章我不做花瓶 钱冲得知沈君茹再次跟自己‘玩失踪’了,感到自己的心的快碎了。呆愣了一会,他突然抓住了一个女保安的胳膊,几乎咆哮道:“你为什么不通知我?亏我平时把你当好哥们,给你买那么多零食吃···” 那个女孩眼里挤出了几滴眼泪:“钱哥,我们都舍不得小茹走啊。但她主意已定,也怕你过来纠缠她。她恳求我们不许给你通风报信···我···我们不能当‘叛徒’啊!” 钱冲明白沈君茹的性子,知道埋怨那些女保安,是于事无补的。他慢慢放开了那个女保安,把自己的拳头狠狠击向了自己的额头! 这时,另一个女保安靠近他的身边,并拿着一封信小心递给他:“钱哥,你快看看吧···这是小茹给你的留言。” 钱冲忐忑不安地接过那封信,并急迫地拆开了它—— 钱冲,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又做出了一项决定。其实,我已经困扰多日了,我觉得在这里做一个花瓶似的职业,再跟你在那栋大别墅里过奢靡的生活,这都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在事业方面,我想靠自己的真实才干去打拼一片天地,而不是依靠我的相貌,去甘心做一个‘花瓶’。 在个人问题上,你也不是我理想中的伴侣。我心仪的男人可以很贫穷,但他不能没有理想和追求。所以,我不甘心嫁给一个‘啃老族’的你,宁愿找一个普通的男子,过着平淡而又充实的生活。 钱冲,请你要体谅我这次决定。我知道你为我付出了很多,也曾经感动了我。但你的付出完全是金钱堆积起来的。我竟然也差点成了金钱的俘虏。当我想到这些的时候,就不禁毛骨悚然。理智告诉我——不能因为一时的感动或者财富的诱惑而错爱。男人想要去征服女人的心,不一定是靠金钱就可以办到的。 钱冲,我想跟你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你的钱可以买到豪华的房子,也能买到一个很奢华的婚姻。但却买不到一个温馨的家和真挚的爱情。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振作起精神,去踏踏实实地走一段能体现自己价值的人生旅途。其实,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就应该不断地前行,人生就是一场旅途。摆在我们前面的,是一个又一个谜。俗话说,‘女怕嫁错郎’。我知道,嫁给你会让我今后的人生旅途看起来舒坦,但你的无所事事让我感到不安心。我不想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一个让我感到不踏实的男人,而让自己走向一段危险的旅途。 钱冲,你曾说过,会尊重我的选择,所以,请你不要再满世界找我了。我需要一份宁静和拥有自我判断的人生。而不是做有钱人的附属品。我们就做普通的朋友吧。请你要自重。祝你早日得到幸福!” 沈君茹的话写到这里时,就戛然而止了。 钱冲失落地攥着信纸,心情如同死灰,久久不能平静。 他转身离开了岗亭,但怎么也不甘心沈君茹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生活里了。他想了想,立即拿出手机,并拨打沈君茹的手机号,他想碰碰运气。 不料,他居然拨通了。 “喂,小茹,是你吗?”他不安地问一句,很怕接手机传出另一个声音。 话筒里沉默了一会,终于传出了沈君茹的声音:“钱冲,你看到我的信了吧?” “小茹,真的是你呀!谢天谢地,你还没有换号···”钱冲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钱冲,你这是干什么?我既然在信中建议我们做普通的朋友了,就不会再躲避你了。只要你不骚扰我,我就会正常面对你。” 钱冲立即表示道:“小茹,只要你不消失在我的生活里,我哪怕远远地守着你,也绝不会再做强迫你的事情了。我知道你是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的女孩。我不该去那些身外之物就把你包裹起来。我错了,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沈君茹淡然摇头道:“我知道你是一个很痴情的男子。我也感谢你对我的厚爱。但我已经说明白了,你并不是我所欣赏的男人。你说过,你会尊重我的选择的。” “小茹,我说话是算数的。但你现在选择了吗?既然还没有选择好男朋友,那我仍然有追求你的权力···” 沈君茹不耐烦打断道:“够了!难道你还要继续纠缠我吗?我们连普同朋友都做不来了···” 钱冲动情地表示道:“小茹,请你听我说···你拒绝我,这是你的权力,但我追求你,是我的自由。你不能把我的追求当作一种纠缠或者骚扰。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把自己的大门对我完全关闭。就让生活去安排你我各自的命运和结局吧。” 沈君茹的语气一软:“好吧,只要你不过分骚扰我,我就不会随便换号码的,但我希望你不要再找我见我了。” 钱冲又表示道:“只要我能常常听到你的声音,知道你每天都平安···我不会去当面打扰你。” “好,一言为定!”沈君茹随即挂断了电话,并长长吁了一口气。 沈君茹又搬进了一栋出租公寓里。她是一个好强的女孩,决定要靠自己的才华去打拼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而不是靠自己的容貌。 她之后又应聘到了一家写字楼做白领。 她的老板是一个年逾六十的和蔼的老头,对她特别友善,就像对待亲闺女一样,这让她欣慰不已,就全心投入自己的工作中。 有一天,那个老板让她晚走一会,临时整理一份合同。她欣然同意了。当她独自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操作电脑的时候,那个老板悄然进屋了—— 沈君茹发觉后一惊:“王总,您还没回家吗?” 那个老头子嘿嘿淫笑道:“小茹,看你一个人加班听寂寞的,我特意留下来陪陪你呀。” 看着老板不怀好意的笑容,沈君茹有些心慌了:“我···我一会就弄完了···不会寂寞的···您···您请回吧···” 老头贪婪地望着她美丽的容貌和全身性感的线条,早已经是按捺不住了。他扑过去,把沈君茹抱住,并强行拖到沙发上施暴—— 沈君茹心里一阵凄凉。她以为自己肯定要‘牺牲’的时候,老板娘突然找上门来了—— 她终于‘大难不死’。 当她脱身跑出写字楼时,感到委屈无处倾吐。她想打电话给钱冲,但终于忍住了,她决定坚强,独自承受一切磨难。 以后,她当然离开了那家写字楼。 沈君茹回想自己求职历程,让她体会一点的是——‘职场有风险,美女须谨慎’! 她后来又来到了现在的五洲旅行社,因为,这里的老总也是一位女的。她可以不担心自己再次遭受性侵了。那个女老总对她很赏识,她找沈君茹谈话,希望她能做该旅行社的导游,公司为她免费培训。 对于这个流动性的工作,沈君茹感到很适合自己,她不想再守在一个死地方工作。钱冲说不一定会什么时候摸上门来。虽然他始终没出现自己面前,但每次打电话时,都想套出她的工作地点。假如自己经常带团在外,就不怕那个公子哥了。 她经历了一段培训后,竟然考到了一个导游资质证书,成为了一个专业的导游。 她随着年龄的增长,在工作之余,也感到了孤独和寂寞,尤其在疲倦的时候,她也幻想有一个坚实的肩膀供自己依靠。 她在偶然的机会,参加了一个同乡举行的联谊会。 由于彰新是一个新兴的城市,在她的老家方面,有不少同学和老乡涌入这个城市里‘淘金’。在那个联谊会上,她遇到了一个英俊的男人,他就是现在的男朋友王洪明。 她当时被王洪明的高大和气质所吸引了,他的相貌虽然难以说比钱冲更帅,但他的年龄比自己大一岁,比起那个公子哥,自然显得成熟得多。对于一个女孩来说,都希望找到一个成熟的男子,才能更有安全感。 当她对王洪明频频暗射秋波时,她也从王洪明频频注视自己的眼神里读到对方对自己的赏识。他俩的目光就这样频频相遇到一起,自然就会碰撞出激情的火花。沈君茹终于领悟到了,什么叫‘一见钟情’! 她和王洪明最终确定恋爱关系,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王洪明是一名普通的公务员,在当地一个机关里,给领导开车。虽然跟钱冲的经济条件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但沈君茹却并不看重这些。她注重的是人品,而不是财富。虽然她还无法全面了解王洪明,但日久会见人心的。只要他诚心对自己好,她宁愿选择一个穷小子做自己的丈夫。当然,她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有了王洪明做盾牌,就可以有借口推辞钱冲了。 “钱冲,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在哪工作吗?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目前在五洲旅行社做导游工作。每次带团去外地旅游。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一个消息——我已经恋爱了!他在国家机关做司机,虽然不如你富有,但我们彼此很相爱。请你要尊重我的选择。”当钱冲又给她打电话,并问这问那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就对钱冲彻底摊了牌。 钱冲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就又问道:“你和他现在已经在一起了吗?你把自己给他了吗?” 沈君茹俏脸一红,她嗔怒道:“钱冲,你别把自己龌蹉的念头强加在别人身上。我和他都不是随便的人,都会把自己的第一次留在洞房花烛夜的。” “哦,只要不再一起就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要你们没成为真正的夫妻,我就还有机会。宝贝,谢谢你把工作的地方告诉我。”钱冲不等沈君茹再做出反应,就立即挂断了电话。 就当沈君茹还没醒悟过味来,她突然听到了公司外面传来了一串车笛声。 她趴窗户一看,顿时惊得嗔目结舌,那辆熟悉的宝马车又出现了—— 第39章又现险情 沈君茹见钱冲这么快就找过来了,有些后悔把一切都告诉他了。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一切都得去面对了。 她怕钱冲进来骚扰她,就立即奔了出去,跟正在下车的钱冲来了一个面对面。 他俩重新再面对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了。时光冉冉,沈君茹感觉钱冲消瘦了不少,眉宇之间流落出一丝沧桑感,显得这一年多,他过得并不如意。但感觉他目光一投到自己身上,就异常炯炯发亮。他的表情也似乎一扫曾经的阴霾,重新焕发青春光彩一样。 她本来想指责他一顿,质问他:‘以前不是说电话里沟通一下就可以吗?怎么又来骚扰自己了?’但感觉他一见自己,就展现出一种亲切感时,她心里的埋怨顿时消失了,嘴巴动了一动,但没有发出声音来。 钱冲率先打破了僵局:“我终于又见到宝贝了,上天对我还是不薄。你是不是想我了?急忙出来迎接我。” 他又恢复了以前那样嬉皮笑脸,但明显感觉是为了掩饰重逢时的一种激动。 沈君茹已经习惯听他这样称呼自己了,对这句貌似轻浮的称呼产生一种免疫力了。 她并没有计较什么,略带关切的语气问道:“你还好吗?” 钱冲嘿嘿笑道:“本来不怎么好,但一见到了宝贝,就什么都好了。只要经常看看你,就是我的幸福。” 沈君茹冷眼一沉:“钱冲,你的毛病一点都没改。我不是你的宝贝,并且已经有男朋友了。你干嘛非要来骚扰我?” 钱冲难掩内心的失落,但依旧苦笑道:“小茹,我就把你当宝贝了,是我这一生可遇而不可求的宝贝。追求你,是我的权力。但你拒绝我,甚至另找男朋友,这是你的权力。我们谁都不能改变对方。还是让时间来决定我们各自的结果吧。” 沈君茹嗔怪道:“你这个人咋这么犟呢?凭你的条件,找什么样的女孩没有,为什么非要纠缠我这个乡下丫头呢?” 钱冲态度很坚决道:“小茹,你如此拒绝我,说明你太不了解我了。我这个人干别的事情,有些大大咧咧的不着调。但在爱情的追求上,是无比执着的。你可以拒绝我,但你却改变不了我!” 沈君茹无奈摇摇头:“那好吧。你既然已经见到我了,就可以回去了。” 不料,钱冲眼睛白了她一下:“我是来办事的,干嘛要回去呀?” 沈君茹一愣:“你不是奔我来的吗?难道真要进去打扰我的工作吗?” 钱冲摇摇头:“无论宝贝做什么工作,我都会义无反顾支持你的。但我真是有其它的事情,你忙你的吧,我去办我的事。” 沈君茹把嘴一撇:“你胡说!明明是你刚才听我在这里工作,才立即找过来的。怎么会有别的事呢?” 钱冲眉宇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他对沈君茹解释道:“宝贝,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以前爱出去旅游,曾经跟这家旅行社打过交道。但不知道你也是他们的成员。有一些‘驴友’一直动员我申请会员。我当时并没有重视,当我一听到你是该旅行社的导游,为了支持你的工作,我决定马上就报名加入。刚才我来的时候,就有意按喇叭给你听,因为我还不确定你是不是在里面,也不知道你在那个房间里。结果,你果真乖乖地跑出来迎接我了···哈哈。” 趁沈君茹诧异的时候,钱冲已经健步走进了旅行社的业务大厅—— 就这样,以后凡是沈君茹带的团,无论去哪,钱冲都会报名参加。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沈君茹只要不出门,钱冲就开着他的‘宝马’,在沈君茹的住所和旅行社之间‘保驾护航’。 对于钱冲这样痴情,沈君茹有些无奈,也有一些感动。为了让钱冲死心,她有意在不出门带团的时候,多接受王洪明的邀请,并跟他花前月下··· 可是,钱冲并没有死心。他随沈君茹带团出去时,还不时贬低她的男朋友几句:“宝贝,你看他的名字,叫什么王洪明?一看人就不怎么样?如果不是差了时代,还以为他是王洪文的弟弟呢。” 沈君茹表面对钱冲不屑一顾,但钱冲对自己的用情良苦也不可能让她无动于衷。可她有看不惯钱冲用这样的形式追求自己,他心里一点事业志向都没有,就知道围绕女人。唉,他活得一点压力都没有,还不是凭借家里的钱?他跟自己带的团整天这样游山玩水的,不就是撒钱吗?哼,他的名字就好吗?‘钱冲’就是花钱很‘冲’呗。 当她对钱冲的印象定格这样时,对他的死皮赖脸般的黏糊只能无动于衷。你有钱你就跟这我的团玩吧。我沈君茹是一个自尊自立的女孩,不会被你家金钱收买的。她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 可是,当他们这次在尕那遭遇如此险境时,当看到钱冲把一点吃的都留给自己,自己宁愿去啃嚼那些硬骨头时,钱冲在她心里的印象陡然改变了。此时的钱冲,在危急关头,能沉着果断指挥大家,甘心为自己涉险去面对巨蟒。他现在表现出的勇敢机智和吃苦的精神,哪里还有一个公子哥的影子? 钱冲终于把她刚才扔出去的碎骨头都找齐了,他走到了沈君茹的身边,并打断了她对往事的回忆:“我的大小姐,你可能真没经历什么苦日子,不知道在充满饥荒的时期,这样的东西都可能救几条命吗?” 钱冲手心里托着那几根小骨头,向沈君茹展示了一下,然后又小心地装进了自己口袋里。 沈君茹百感交集,突然动情地把头埋藏在钱冲的怀里。 钱冲愣了一下,便抚摸了一下她的秀发,然后又恢复笑嘻嘻:“咋了,宝贝被哥感动了吗?” “钱冲,我早就把你从我的感情里‘开除了’。你干嘛还对我这样好,干嘛这样苦着自己呀?看你身上瘦的都剩骨头了···”沈君茹并没有因为他的嬉皮笑脸而动怒,而是充满怜惜道。 钱冲显得一脸轻松道:“我就是喜欢让自己瘦一点。宝贝可能觉得我无所事事,但我有一点可以自豪地讲——我钱冲瘦身是最成功的!” 钱冲的嬉笑没有得到沈君茹的共鸣,反倒抽泣更厉害了。 钱冲轻轻搂住她的肩头道:“宝贝,我当众没敢说什么,但我私下要对你说,在这里很难找到食物的,咱们可能还走不出去,你却把自己仅有的一点食物都分给其他驴友了。但以后不可拿我的东西送礼呀。” 沈君茹黯然道:“嗯,看你这样饿着,我还能把你的食物送别人吗?你可是富贵身子,总这样饿着怎么行?” 钱冲又显得无所谓道:“宝贝别为我担心了,我以前大鱼大肉惯了,难得有一次体验饥饿的机会。这对我以后会是好事呢,可能我的厌食症就能彻底治好呢。” “哦,咱们一起吃很多次饭了,我咋不知道你有厌食症?”沈君茹不由问道。 钱冲又嬉皮笑脸:“嘿嘿,我每次当你面吃饭,都是勉强往里下咽的,看你吃得香,我才感到有一种刺激性的食欲。” “钱冲,什么都别说了,快跟我回去吃东西。”沈君茹拉着钱冲的胳膊往回去走。 钱冲赶紧制止道:“宝贝别这样,我们才熬几天呀?那剩余的几个猪蹄要保留在最关键的时候。再说,咱们马上出发了,不能让别人等我吃完东西再走吧?目前,咱们大多数人都没吃的了,当让别人看到咱们包里还有猪蹄,恐怕遭遇他们疯抢的。” 不用钱冲说,沈君茹在吃钱冲递给她的猪蹄时,就明显看到旁边的游客甜嘴巴舌看着,有的甚至真有上前要强夺的架势。沈君茹心里不忍,她还想把猪蹄送给饥饿的人,但她自己也饿。再说,自己在钱冲的监督下,也不会得到他的允许的。 “好吧,就算现在不吃,等到了下一个休息地点时,你一定跟我一起吃。”沈君茹最后让步了。 钱冲为了安抚她,只好点点头。 等他俩前后走出那处灌木丛时,大家已经做好了动身的准备。 钱冲又恢复了一个领导者的霸气:“大家听好了,我们还要按照原来的队形走,决不能让任何人掉队。万一在这个丛林里走散了,可就不好再聚在一起了。” 大家相互看看,都没有做声,但还是很配合地服从了他这安排。毕竟,钱冲之前已经做出来了表率,并征服了大家。 当他们排成两行,又往深处走出十多里时,发现地形又变了。在他们前面,出现了一道平沟。而在这道平沟的两端,都是陡峭的山坡。再往前看,有些烟雾缭绕,看不清具体的景物了。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老者和钱冲相互看看,钱冲建议道:“咱们就从下面走吧,可以节省一些体力。” 一直沉默的老者突然皱起了眉头,他用手指了一下平沟:“小伙子,你看那些是什么?” 钱冲定睛一看,原来这道平沟里除了长满了灌木丛,还笼罩一层淡淡的雾气。 钱冲嘿嘿笑道:“咱们好像来到另一个世界了。这里就像传说中的仙界。我们从这里走下去,就像腾云驾雾一样吧?” 老者摇摇头:“小伙子,我觉得这里很跷蹊,要是清晨,要笼罩一层雾水般的东西,倒可以理解。可现在是下午,怎么会漂浮这一层雾气呢?” 这时候,后面的游客又都一字排开了,他们瞭望着这道雾气缭绕的山沟。 钱冲低头沉思了一下,就猜测道:“因为前面被高山夹着,形成了一个山谷,在山谷里恐怕跟平常的地方不一致吧。因为进不来风,产生雾气的时候,就很难散发出去。” 老者摇摇头:“我曾长年在野外作业,也曾经历很多山谷。但从没有遇到这样奇怪的地方。我觉得这里很不寻常。” 钱冲一愣:“那我们怎么办?难道这里隐藏着什么危险吗?” 老者神情凝重道:“我也说不准,但觉得预兆不好。” 他这么一说,让其他人都产生了恐惧心理。因为老者之前的预判都太准确了。 而当地的一些游客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他们因为中国游客迟疑不前,都感到奇怪。 那个布隆今天还没有吃东西,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了,他盼望赶紧走出这个鬼地方,尽快能吃到东西。就用当地语言不耐烦对蒂丽丝道:“这些中国人搞什么名堂?现在天气都不早了,假如再耽误时间,那等天黑了,也走不出去这个鬼地方啊。” 蒂丽丝只好对他解释道:“他们觉得这个地方奇怪,为了咱们大家的安全,才犹豫不决的。” 布隆显得不以为然,便讥笑道:“这里没啥大不了的,那些中国人真是一些胆小鬼。我先下去走走,给他们壮壮胆子吧。” 他说完,就径直下了那处雾气缭绕的平沟—— 可是,那些眼看他走下去的大家都表情突变——“不好!” 第40瘴气谷 大家眼看布隆冒失走下去,当他的口鼻一接触那些烟雾,顿时就像一个醉汉一样,摇摇晃晃走了三步,就‘噗通’一下,摔倒在草丛中,失去了知觉。 大家顿时相互骇然,原来这雾气有剧毒! 一直养伤的鲁清玄见状,立即着急道:“快,大家快把他救上来!” 他顾不上自己的肩伤,就要冲下去救人。 蒂丽丝赶紧拉住了他,并用华语劝道:“警官先生,您伤这么重,能救上人吗?如果冲下去,还不是去送死吗?” 鲁清玄急道:“可他决不能出事,求大家快帮帮忙。” 蒂丽丝见他急成这样,立即来到钱冲面前:“先生,您是带头的,快下命令去救人吧。” 钱冲眼看那个布隆下去没走上三步,就轰然倒地,成了真正的‘三步倒’了,便对这些雾气也感到骇然。但他也不能见死不救,就对几个少壮的中国方面的游客喊道:“大家快跟我下去救人。对这种雾气别怕,只要咱们捂住口鼻,不让它吸入我们体内就行。” 他说完,就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口鼻,并招呼那几个强壮一点的人一起下去。 那个连毛胡子怔了一下,也效仿他的样子,一手捂住口鼻,准备一起下去。 沈君茹见状,她有些惊恐道:“这能行吗?别救不上人,把你们也搭进去。” 看到沈君茹对自己关切的眼神,钱冲感到一阵欣慰,他强装笑脸道:“小茹放心吧,我这个人命大着呢,决不会有事的。” “小伙子,请你等一下!”这时候,那个老者突然叫住了即将下去的钱冲和那个连毛胡子。 钱冲一愣:“老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 老者先没有回答,迅速从自己的行包取出一条毛巾,并把饮料瓶里的一些饮料倒上去,并递给了钱冲道:“你快用它捂住自己的口鼻,再下去不迟。” 钱冲顿时明白了老者的用意,赶紧接过湿毛巾,并看看连毛胡子。 这时候,蒂丽丝也赶紧取出自己的毛巾,同样效仿老者把它浸湿了,并交给了连毛胡子。 他俩同时用湿毛巾捂住了口鼻,并一同迈了下去—— 他们下去后,果然没有被雾气迷倒,就俯下身,一人抓住布隆的一条胳膊,把人事不省的他往上拉—— 布隆就像死猪一样,被他俩终于拽了上去。 这时候,留在上面的人也赶紧伸出了援助之手,把他们三个人都拉到了安全的地方。 钱冲已经憋气快一分钟了,当他撤开湿毛巾后,,不由得连续几口深呼吸,并叫了一声:“快憋死我了!” 那个连毛胡子似乎没受什么影响,当撤掉湿毛巾后,就像没事一样。让人感觉他受过什么训练似的。 此时的布隆虽然被拖上来了,但就像死人一样,仰卧在地上,一动不动。 蒂丽丝看了一眼旁边看热闹的差旺,然后命令道:“人家中国游客把他救上来了,您作为当地的老乡还不帮帮他吗?” 差旺刚才看到布隆遇险时,心里也很紧张,当看到大家积极救助布隆,似乎并没有计较他是一个恶势力的帮凶,心里有些诧异。他随后以为,那些中国人还不知道内情,才肯救布隆的。当听到蒂丽丝的命令,他觉得自己也应该做点事了。毕竟,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跟布隆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还不想让布隆死。尤其布隆还可能掌握艾斯拉达和祖亚的证据,这也可能是他日后活命的附身符。 他于是俯下身,先探探布隆的鼻孔,再试试他的心跳。然后露出无奈的神情:“他已经死了。” 蒂丽丝一愣:“他中毒到被救上来,总共不超过三分钟。什么毒气会让他死得这么快?” 鲁清玄也俯下身子仔细观察了一下布隆,然后抬头问大家:“谁会做人工呼吸,快过来帮帮他。” 沈君茹惊疑道:“难道需要嘴对嘴吹气吗?” 鲁清玄摇头道:“不用。只需要一个用力量的人,不停按动他的胸部,用外力作用,帮助他恢复呼吸就行。” 就在这时候,那个黑脸汉子靠过来,并蹲在身子道:“你们闪开,由我来吧。” 他等众人闪开后,就先把布隆的身子放平,然后他的右手掌平放在布隆的胸部,他的左手按在右手上,并有节奏地按动着,他按动的频率就像正常人呼吸的频率差不多。 足足经过了十多分钟··· 那个已经‘死去’的布隆突然重重地咳嗽了一下,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 黑脸汉子已经浑身冒汗了,立即站了起来道:“他已经没事了。” 果然,布隆的呼吸恢复了。他终于捡回了一条命。 这时候,大家不等布隆彻底清醒过来,就围着老者问道:“老先生,咱们该怎么办?这里太邪门了。” 老者沉吟了一下,然后他吩咐道:“大家先在原地休息吧,我想去左右两边探探路再说。” 大伙因为肚子饿,已经没有多少体力了,听了老者的吩咐,就都四处散开休息了。 老者环顾了一下左右,先选择了右面一侧的山峰,要只身往上攀岩。 钱冲安顿好沈君茹后,就紧走几步追上老者:“老先生,您年龄大了,我陪您一起去吧。” 老者笑道:“小伙子,别看我年龄大了,但我经常在野外攀岩,你虽然年轻,但未必能爬得过我。” 钱冲嬉笑道:“那是当然。不过,这里的情况复杂,还是多一个人相陪,会多一些安全。” 老者点点头:“好吧,那咱们爷俩就一起走吧。” “老先生,您们也带我一起去吧。”蒂丽丝从后面追过来了。 钱冲笑道:“小姐,你是一个女的,能爬山吗?” 蒂丽丝也笑道:“您别小瞧我。我除了是游泳健将,还是登山爱好者。这里的山势并不险峻,对我来说,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 老者点点头:“那姑娘就跟我们一起走吧,毕竟姑娘是本地人嘛。” 沈君茹这时候也放不下了,当看到蒂丽丝也一起去了,她本来坐下来了,就立即拿着那只装有食物的行包也撵了过来:“您们等等我,我也要去!” 老者回头道:“丫头,你还是留在原地照顾大家好,这里要留下一个管理的人才好啊。” 沈君茹笑道:“有当地那位警官就足够了。他虽然受伤了,但他中国话和当地话都会讲,会协调好大家的。” 钱冲也舍不得跟她分开,于是趁机道:“那咱们就一起走吧,多一个人就会多一个主意。” 他们终于动身了—— 由于前面根本没有路,他们只能挑比较平缓的山坡往上攀岩··· 老者虽然年事已高,但显然爬山时颇有经验,而且技术也好,一直冲到了最前面。那个蒂丽丝也真是一个有冲劲的女孩,紧跟着老者。沈君茹是他们四个人最弱的,不仅行动慢,也比其他人吃力得多。还好,钱冲在他身后护着,深怕她不小心跌下去。并时常伸手推她一下。 这四个人分成了两个方阵,但距离并没有落得太远。 老者快爬到顶端时,也累得气喘嘘嘘了,就冲着后面的钱冲和沈君茹一摆手道:“咱们大家快歇息下吧,再缓一口气就快到顶端了。” 沈君茹看到老者和蒂丽丝已经停下来休息了,她在距离他俩几十米处,也停了下来,并隐藏在一处岩石后面。 跟在后面的钱冲奇怪地问道:“宝贝,再坚持一下嘛,等到了他们跟前再休息吧。” 沈君茹摇摇头,并低声道:“你别太大声了,赶紧坐我的身边来。” 钱冲感觉她有些神秘兮兮的,就好奇靠她身边坐了下来,并又笑着问道:“宝贝是跟我有悄悄话要说吧?” 沈君茹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称呼自己,也没有动怒,她从身上的挎包里取出一个塑装猪蹄并递给钱冲:“给,我命令你,在五分钟内把它消灭掉!” 钱冲明白了沈君茹的用意,他不得不接过猪蹄,并湿润着眼睛盯着猪蹄,半晌不动。 “喂,你都快吃啊!咱们一会又该赶路了。” 钱冲还是没动,他低声问了沈君茹一句:“咱们包里还有几个猪蹄了?” “还有三个!” “我记得还有几个小火腿呢,我吃一个火腿就行。” 沈君茹脸红了:“已经没有火腿了···我自己吃一个···剩下几个···我···我都分给身边的几个妇女了···” 钱冲宽厚道:“宝贝,没事的。我们既然有,就不能太自私了。我不怪你,因为你做得对。” 沈君茹的眼睛顿时湿润了:“钱冲,我真不知道你一直没吃东西,只啃我吃剩下的猪蹄骨头···我要知道真相···就不会把属于你的食物送给她们了···” 钱冲又嬉笑道:“宝贝,你咋不信呢,我都说过了,我平时不爱吃肉,就爱嚼骨头。再说,咱们才被困两三天,以后还不知道多久能出去呢。先把这个猪蹄放回去把。我现在还能挺得住。” “那哪行?你现在空肚子爬山,多消耗体力啊。” 钱冲把手里的猪蹄生硬地塞进了沈君茹的挎包里,并站了起来,再拉住沈君茹的胳膊,把她也拽了起来:“宝贝你看,我不是还蛮有力气的吗?咱们别歇着了,快去跟那位老伯和蒂丽丝汇合吧。” 沈君茹见说服不了钱冲,只好作罢。她任由钱冲拉着自己,一步步靠近了老者和蒂丽丝—— 老者见他俩过来了,几笑呵呵道:“年轻人,你们能跟着上吗?” 钱冲对老者一竖大拇指道:“老伯,您真行,老当益壮啊!我和小茹跟着您,还真够吃力的。” 老者笑了笑,就又劝道:“你俩再歇会吧,咱们一会再走。” 钱冲和沈君茹依言围坐在老者和蒂丽丝身边。 沈君茹对蒂丽丝赞赏有加:“蒂丽丝小姐,你真勇敢,可谓是女中豪杰,我可自愧不如啊。” 蒂丽丝淡然笑道:“我从小就出生在这依山傍海的地方,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沈小姐您也够勇敢的嘛。” 钱冲没有理会她俩说话,他好奇地问老者:“刚才那山沟里的雾气是什么东西呢,咋还有毒呢?” 老者沉吟道:“那些可能是瘴气,是一种剧毒性的有机气体,由于它们比空气重,就贴服在地表上,由于它们聚集在那个山沟里,不容易被流动的空气吹散,就形成了那个瘴气谷。植物不会受到它的影响,但任何动物进去,都会中毒身亡的。” 钱冲倒吸一口冷气,他有些后怕道:“幸亏有您。否则,我自己都会一脚迈进去了。” 老者神情凝重道:“我们虽然侥幸没有陷进去,但它已经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我们必须要寻找到出路。否则,前面有瘴气,后面有巨兽。我们就可能困死在这里了!” 钱冲显得很有信心道:“只要有您在,我们就一定能脱离这个险境的。” 老者苦笑道:“你们也别迷信我,我也从来没有经历这样奇怪的地方。我们还是一起摸索吧。” 他们休息片刻后,又起来动身了··· 其实,他们歇息的地方距离山顶也不太远了,他们又一口气又攀登了不到二十分钟,就终于登到山顶上了。 可是,当他们站在山顶放眼一看,都无不骇然变色,沈君茹和蒂丽丝更是尖叫着相互搂抱在了一起。 第41章险境疑团 当钱冲等四人爬到山顶时,这里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世界。 他们放眼望去——这是一个斜坡,并往下蔓延,但几乎是寸草不生,并且就像烧焦过一样,空气散发一种难闻的气味。更让人惊魂的是,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竟然横七竖八陈列几具人的骷髅和骨骸,显得无比的阴森和恐怖。 不用说那两个女孩花容失色相互抱在了一起,就连钱冲的脸的惊得变绿了。在他看来,这里跟地狱还有什么区别? 老者虽然久经各种环境和场面,但对于眼前面对的情况,也是毛骨悚然! 他发怔地目睹这一切,完全不知所措了。 钱冲到底是一个年轻男子,虽然心里剧烈跳动不停,但还是胆战心惊地提醒老者:“大伯,咱···咱们快下去吧,别···别呆在这里了。” 钱冲的话倒提醒了老者。他毕竟是搞地质工作的,对自然界一切奇特的地理环境都保持一颗好奇心,哪怕是在另一个世界。 “小伙子,咱们不急,既然已经摸到这里了,就一定要弄清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过什么。”老者勉强镇定地表示道。 钱冲见老者不肯走,反倒向前迈开步履,急忙捅了捅身边那两个惊魂未定的女孩:“小茹,你们别怕,要坚强一点。有哥保护你们呢。” 他用这样的话安慰她俩,也为自己打气,要是他一个人,找就往回跑了,但眼前有他最钟爱的女孩,他自己必须要坚强起来,要为她作出表率作用。 沈君茹与蒂丽丝经过片刻惊魂之后,终于慢慢平静下来。沈君茹跟蒂丽丝分开后,又不由地抓住了钱冲的胳膊。她胆怯地望着老者向前的背影,不由战战兢兢道:“钱冲,他···他咋还往前走呀···这···这里就像地狱一样···” 钱冲逐渐恢复自己的胆量。便故作镇定道:“那位老先生不知道这里怎么回事。所以,他才要查清这里发生过什么。小茹,你俩都别怕。有我护着你俩呢。咱们也跟老先生一起走吧。” 沈君茹此时完全依附在钱冲身体一侧,身体颤抖不停··· 钱冲用一只胳膊搂住了她的肩头,似乎要把她战栗的娇躯完全罩在自己的怀里。 蒂丽丝胆子要比沈君茹壮了许多。她也是一个充满好奇心的女孩。当她惊魂稍定时,就拍了沈君茹一下:“沈小姐,咱们跟老先生走吧。” 蒂丽丝快步跟上了前面的老者,但她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些死人的骨骸。 钱冲也定了定神,便拥着沈君茹慢慢向前挪步—— 这时候,老者停在了一个冒烟的小山包,并俯身往下张望。 钱冲不知道老者发现了什么,他搂着沈君茹也加快了脚步。 当他俩也最后赶到那里时,才发现那个山包顶部凹下一个十几米深的大坑。 可他在仔细一看,大坑下面不寻常,仿佛就像泥潭,而且还冒出缕缕青烟,甚至还直冒泡,一股热浪也炙烤着他们的面颊。就像泥潭下面放着一个大火炉一样。 “老伯,这···这是怎么回事?”钱冲满怀好奇地发问。 老者用手指了指道:“你们也许都没见过,这就是火山喷发后,形成了熔岩湖。看样子,咱们已经置身于传说中的‘天狼山’了。 钱冲和沈君茹并不知道天狼山的恐怖,并都不感到有多害怕。但蒂丽丝神情惊惧道:“听说来过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难怪咱们发现那些死人的骨骸。” 钱冲这时也惊慌道:“既然我们来到火山顶端了,那它会不会再喷发呀,咱们赶紧跑吧?” 老者很镇定道:“你们不要害怕,我刚才已经详细观察这一点。这只是其中一处小火山,而且看迹象,也不会很快再次喷发。” 钱冲定了定神:“那就好。咱们能从这里走出去吗?” 老者又对他们指了指远方几处冒青烟的地方——“你们看,那些都可能是随时喷发的火山,这里就是是一个火山群。虽然喷发量很小,但却是频发不断。虽然没有波及到外界,但却在这个狭小的地带,形成了一个让各种生物无法存活的灾区。” 钱冲点点头:“不怪这里寸草不生,跟那个瘴气谷也截然不同,那里起码还能生长植物呢。” 蒂丽丝这时插言道:“既然我们无法越过那个瘴气谷,那能否从这里找到一点出路呢?在附近火山没有喷发之前,就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老者又迟疑起来了,他又回头望望那几个骨骸,不由疑惑道:“那些人是怎么死在这里的呢?假如前面能找到出路的话,他们何必死在这里?” 沈君茹这时猜测道:“会不会是他们刚来到这里,正遇到火山喷发呢?” 老者摇摇头:“他们可能跟火山喷发有关,但他们遭遇火山喷发时,为什么不往瘴气谷方向跑呢?你们也看到了,在大家休息的地方没有火山岩浆侵袭的痕迹。而他们又死在边缘地带,应该有往下逃生的可能。可我们在瘴气谷附近并没有发现死人骨骸。” 钱冲绞尽脑计想了想,也毫无头绪。他又征求老者意见:“我们怎么办?还要继续往前探路吗?” 老者迟疑了一下,神情就又恢复坚决:“我们还没查出这里的谜团。我们再往前走一段路吧。也许还会有新的发现。” 钱冲和沈君茹等人相互对视了一下,都没有表示异议。于是,他们离开那处熔岩湖,继续向前进发。 可是,他们有向前走了二三里地的距离,就又被遇到的景象惊呆了—— 在他们前面,出现一个山坳,里面呈现一片类似瘴气谷的烟雾,但是,那不是雾气,而是一些悬浮物形成了阴霾。而透过这些阴霾,竟然陈列了无数人的骷髅和身体骨骸。 沈君茹赶紧搂住了钱冲的后背,并把俏脸深深埋了进去。 旁边的蒂丽丝也骇然变色,她把身体贴向了沈君茹的背后。钱冲仿佛成了她俩遮挡恐惧的盾牌。 钱冲紧张看看旁边的老者,然后惊异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万人坑’吗?” 老者眉头紧锁,他很快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些人一定是集体死亡的!” “那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呢?”钱冲立即质疑道。 还没等老者表态,蒂丽丝便惊魂未定道:“他们··他们当然是是被火山喷发出的岩浆烧死的呀!” 老者连连摇头:“这不可能。火山喷发的岩浆会让这些人四散奔逃。他们为什么会整齐死在一起呢?” 钱冲也否定道:“我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火山喷发,但在电视里看过,那些岩浆就像溪流一样,从高处往一个方向流淌,所到之处,就会卷走一切。假如他们是受岩浆袭击。那他们的尸体应该被淹埋住才是,而且也不会保存这样完整的骨骸呀!” 老者肯定地点点头:“你分析得不错,他们可能集体死于中毒。” 沈君茹已经从钱冲的后背探出了头。她虽然害怕,对那些骇人的场面有些目不忍睹,但还是耐不住好奇心,不由胆颤地发问:“大爷,您怎么断定他们是中毒死的呢?到底哪来的毒啊?” 老者看了看那些冒烟像坟包的地方,然后肯定的语气道:“他们就是死于这些火山喷发散发出来的毒气!” “什么?火山喷发时还会喷发毒气吗?” 听着大家齐声问这个问题,老者用手指了指下面那些始终悬浮的阴霾道:“你们看,那些阴霾就是火山喷发时所产的火山灰。当然,这些火山灰一定是最近一次火山喷发时留下的痕迹。而那些人似乎死去很多年了,他们一定是死于多年前喷发的火山灰。” 沈君茹难以置信道:“难道火山灰会有这么厉害的毒性吗?我咋没听说过?” 老者苦笑道:“谁说火山灰没剧毒呢?当火山喷发的时候,除了喷出了熔浆和火山灰之外,有个别的火山同样会喷发出有机气体。那些深埋地下的有机气体伴随火山喷发涌出来后,它们因为密度大,并不会飘到很远出,而是就在附近散到了地面,而且会流向低洼的地势。你们再看这里寸草不生,并不完全是熔浆的缘故,那些火山灰形成的阴霾也让这里光线阴暗。不能让任何生物生长。” 钱冲听了,不由看累了看已经西下的太阳。他立即附和道:“可不是嘛,咱们站在这里感觉不到阴霾,但太阳光依旧不够新鲜,而是昏沉沉的。就像在雾气里一样。” 老者有些后怕道:“看样子,我们要比死去的那些人幸运多了,因为这个时候正是距离上一次火山喷发时,影响最小的时期。而又在下一次火山喷发之前。” 蒂丽丝又有些不解道:“老先生,您怎么断定这么多人会一起死的呢?他们也许就是那些来这里的探险的人呢。因为,还没有听说过有活着出去的人。” 老者指了指那些骨骸,然后问道:“姑娘,请你目测一下,那些骨骸能有多少?” 蒂丽丝扫视了几眼,然后讲道:“起码有上千人吧。” “嗯,那你说,那些曾经进山探险的人会是同一时期进来的吗?” “当然不是啊,都是陆陆续续的,很多年以前有,最近几年也有。” 老者又假设道:“当后来的探险者发现有人死在这个地方了,他们也会去选择跟他们死在一起吗?” 没等蒂丽丝回答,钱冲就摇头道:“我要是发现有人死在那里,就会逃离他们远远的。怎么会跟他们躺在一起呢?” 老者点头道:“就是。当火山喷发时,不仅仅在那个山坳处充满了有毒的阴霾,就连咱们站着的地方同样是。所以,就算误入这里中毒后,也不会集体都死在那个地方。” 沈君茹点头道:“所以您就断定他们是一个整体。当遭遇火山喷发时,他们并没有直接面对熔浆,就整体躲避在那里,结果就一起中毒死亡了。” 老者报之一笑:“丫头,你很聪明,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蒂丽丝骇然道:“难道这就是天狼山的真相吗?因为这里充满有毒的气体,才让进来的人无法生还吗?” 钱冲很迷茫道:“咱们现在不也进来了吗?起码现在没事呀。” 沈君茹立即嗔怪道:“你咋这么糊涂?刚才大爷不是解释了吗?咱们这时进来,是最幸运的时间,上次火山喷发造成了影响很低了,而下一次火山喷发还没有到来。” 钱冲这时恍然道:“那咱们赶紧用最短的时间离开这里吧。那些死去的人数要比咱们旅行团人数不知多出多少倍呢。” 老者这时疑惑道:“可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呢?为什会集体死在这里呢?” 钱冲看着画满问好的老者的脸,就问道:“难道您想了解他们是些什么人吗?” 老者点点头:“我当然想知道,难道你们不好奇吗?” 钱冲又问道:“您刚才不是说,这个时期是安全的吗?” “嗯,咱们现在中毒的可能性很小。” “那好,您和这两位姑娘就呆在这里不动,我过去查看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能证明他们身份的遗物。” 钱冲说完,就大步向那个充满骨骸的山坳里走去—— 沈君茹大惊失色,急忙大喊:“钱冲,你千万别去,快给我回来!” 第42章恫吓 钱冲听到沈君茹失声地喊他,不由回过头,望着她满脸关切的神情,便知道她在关心自己的安危,顿时心里一热。 他微笑向沈君茹挥挥手:“你放心吧。我的命硬,不会有事的。” 其实,他平时并不是刚强的硬汉,面对那片死人骨骸,他不害怕是假的。但是,他跟老者有一颗同样的好奇心,这些人集体死在这里,肯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这恐怕是所有人心里的疑问。 钱冲之所以自告奋勇去查看,除了这几个人当中,只有他是一个年轻力壮的男子,二来,他也是想向沈君茹证明一点什么。的确,心爱女孩在场,可以给他增加无穷的力量,让他有勇气去面对一切恐惧的事情。 沈君茹眼看他一步步走近那堆死人—— 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几乎快窒息了,就怕钱冲会向布隆一样,刚走到那出阴霾笼罩的地方,会突然跌倒在那里。 可是,当钱冲接近那些死人的骷髅和骨骸时,除了感觉气味不好受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他已经走到边缘了,自己的脚跟前,就有一具完整的死人骨骸。 老者开始心里也很紧张,惊悚的目光紧紧盯着钱冲的背影。可是,当钱冲安然无恙地走进那些死人骨骸时,他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见钱冲勇敢向里面走了几步,已经置身死人堆里了。他知道沈君茹正远远望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他的行动一定要显得轻松自如。 他俯身仔细观察了一会,眼睛顿时一亮,突然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回身像他们招招手,示意他们也赶紧过来一下。 老者立即明白他一定发现了什么现象,需要自己过去观察判断,于是就对身边的两个姑娘讲道:“你俩在这里好好呆着,我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蒂丽丝见钱冲没事,还一个劲向他们招手,就知道钱冲有不寻常的发现。她当然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也坚持一起过去看个究竟。 沈君茹见他们都要过去,自己心里虽然害怕,但也不愿意单独留下来。就挽着蒂丽丝的胳膊,作为相互壮胆,也一起跟着过来了。 老者也不惧那些死人骨骸,当走近死人堆时,也抬腿踏了进来。 钱冲这时操起一支充满铁锈的家伙递给老者:“老伯,您看这是什么东西?” 老者不用接手,也认得那件东西——竟然是一支步枪! 他倒吸一口冷气,立即俯身再看,只见这里除了那些骨骸外还有一些锈迹斑斑的长短枪支,他还看到了机枪和手雷。 老者立即明白了,不由对钱冲失声讲道:“他们···他们原来是一支军队!” 看着每一具遗骸旁边都有一支枪支,都可以确定这是一支军队。可是,由于死亡时间太久了,他们身上的任何物品在长年风吹雨淋之下,都像他们身上肌肉一样,腐化成灰烬了,并早已经随风飘走了,仅仅剩下他们的骨骸和那些金属的武器。 钱冲附和老者的话:“不错,看他们如此整齐排列在这里,肯定是一支纪律严明的部队,而且还是一只现代的部队。他们怎么会走到这里呢?难道是当地反政府武装吗?” 老者连连摇头:“这些人死亡起码好几十年了,怎么会是当地反对派武装呢?” 蒂丽丝和沈君茹都站在这些遗骸的边缘,也看清了这里的情形。 蒂丽丝思索了一会,突然眼睛一亮道:“我可能猜到他们是哪支部队了!” 她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感到惊讶,老者和钱冲都走出来,并来到她的身旁。 钱冲首先惊疑道:“蒂丽丝小姐,他们死亡的时候,恐怕你还没出生呢。怎么会知道他们是谁呢?” 蒂丽丝淡然一笑:“他们死亡的时候,我的父母也没出生呢,但我依旧猜到了他们是些什么人。” 沈君茹立即好奇道:“蒂丽丝小姐,那您就给我们讲一讲吧。” 蒂丽丝于是就向他们讲起了发生在二战时的故事——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中期,J国突然偷袭珍岩港,挑起了太平洋的战争··· J军在战争初期,取得了战争的主动权,并且很快占领了东南亚大片土地。尕那岛也被J军从西方殖民者手里夺了过来,并且统治了三年。 由于尕那岛面积庞大,又是太平洋要塞,所以J军长期派重兵把守,带兵统帅就是龟井大佐。在占领期间,他残杀了不少当地的尕那人民,犯下了累累血债。 后来,随着J军在中业岛战役中,遭到了U国军队毁灭性的打击。他们的海空力量几乎损失殆尽。 U军经此一役,重新夺回了太平洋的控制权。他们决定夺回J军控制三年之久的尕那岛,并围歼那里的J军。 于是,U国海军陆战队的三个师在麦凯恩的带领下,分南北两路强行登陆尕那。他们与龟井率领的J军一个联队展开了激烈搏杀。 由于U军占据了空中优势,又拥有一支榴弹炮部队,具有压倒性的火力优势。 J军远不是对手,但他们凭借占领期间构筑的坚固阵地,进行着殊死抵抗—— 战役一直处于胶着状态··· U军不断加强力量,J军最后终于招架不住了。他们控制的城市一座座失守,部队也损失惨重。 最后,U军把龟井残余部队围困在尕那城。 日军要凭借尕那的坚固工事,进行最后的垂死挣扎! 麦凯恩将军见J军已经是瓮中之鳖了,为了减少无辜人的伤亡,就派代表劝龟井停止无意义的抵抗,立即开城投降。 龟井是一个顽固分子,当然是誓死不降。 麦凯恩立即对尕那城进行了总攻—— 在U军强大的炮火攻击下,J军的外围阵地很快被摧毁了,J军士兵被炸的血肉模糊,尸横遍野。 龟井眼看外围阵地不保,就立即把残余力量退回了尕那城,准备跟U军进行最后的巷战。 这一天,龟井正在他所在的指挥部进行防御部署,手下士兵进来报告:“大佐,敌军又派信使来见。” 还没等龟井说话,旁边的副官坂田少佐就恨恨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谈的?不是鱼死,就是网破。干脆把那个信使杀了,再跟他们进行最后的决战!” 龟井赶紧摆了摆手:“坂田少佐,你稍安勿躁,咱们把那个信使请进来,听听他会讲些什么。” 于是,龟井就在自己的指挥部接见了那位U军的特使詹姆先生。 詹姆先生首先对龟井微微一躬,表示了敬意。然后开场白:“龟井大佐辛苦了,我们的麦凯恩将军让我传达他对您的问候。” 龟井冷冷地回答:“不敢当!我们现在双方已经拼到了你死我活的最后阶段,还有什么可问候的?” 詹姆微微一笑:“我们的麦凯恩将军很佩服您的勇气,配得上一个真正的军人。虽然彼此是对手,但他仍然向您表达敬意。” “哦,是吗?既然如此,就应该清楚我是至死不投降的,还有什么可谈的?” 詹姆又是一笑:“龟井先生此话差矣,贵军的外围要塞已经尽数被盟军攻陷了。您们已经退到了一个无险可守的‘死城’。我们双方已经不是在相互交战,而就要演变成一方对另一方的屠杀了。” 龟井一愣:“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詹姆哈哈大笑:“您久经沙场,难道还看不清形式吗?您觉得我们盟军士兵会贸然进入城中,跟贵军进行肉搏巷战吗?” “哼,你们军队不往城里攻击,那就得不到尕那城!” “您错了,我们的士兵只是暂缓进入而已,但我们的强大炮火会先把整个尕那城轰炸成了平地。U军的士兵才会进来收拾残局。您觉得这一座小小的尕那城能承受U军的地面和空中的火力打击吗?” 龟井显得很诧异道:“在这座尕那城,除了有我的部队以外,还有数万平民。你们连他们的性命都不顾了吗?” 詹姆很淡然道:“您说得很对,在尕那城里确实还有数万的平民,但他们不是U国的平民。麦凯恩将军表明了他的看法,不能为了异邦的数万平民,而搭进数千盟军士兵的生命。” 龟井显得很愤怒道:“你们太卑鄙了!” “哈哈,请您不要激动,在战争期间,贵军进行屠城的事件还少吗?当尕那城破之时,U军完全可以向整个世界宣布——尕那城里的数万平民遭到了日军的惨绝屠杀!本来嘛,所谓的‘正义’是为胜利者所写的。所以,您要此时放下武器,不仅仅拯救了您的士兵,也拯救了尕那城数万的平民。这样,也不会临死再背上屠城的罪名。” 詹姆的话深深触动了龟井的神经。他的眉毛闪动了几下,终于抑制住了自己心中的怒火。 他低头沉吟了一下,然后对詹姆一挥手道:“请您先下去休息一下,我要跟我的部下商量一下,然后再做出决定。” 詹姆一看已经说动了龟井,感到很兴奋。他临出门前,又警告道:“请您跟您的部下们要看清形势啊,假如明早不开城投降,U军上午八点就会对尕那城进行毁灭性的炮击了!” 等詹姆一被带出指挥部,旁边的坂田少佐就叫嚣道:“大佐,还有什么可商量的?咱们帝国军人是不怕死的。我们要祖国效忠,决不能投降的!” 在指挥部的其他军官们也纷纷附和道:“坂田少佐说得对,咱们要为国家和民族效忠,誓死不投降···” 第43章劲旅消失 龟井对自己的部下连连摆手道:“各位冷静一下,先听我讲几句。” 那些情绪激昂的部下顿时肃静了下来。 龟井神情坚毅道:“我自从出国作战,已经做好了为J帝国战死的准备。我宁愿战死,也不会投降的。但是,目前的尕那城就像一口棺材一样,它困住了我们J帝国这么多优秀的军人。假如敌人真要对尕那城狂轰乱炸的话,我们就可能都死在这场炮火里了,却毫无还手之力。我们能心甘这样死去吗?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突围出去,跳到外线作战,让敌人的炮火无用武之地。” 龟井的一番话让部将们面面相觑。坂田一皱眉道:“大佐阁下,我们现在被敌人围得水泄不通,怎么才能突围出去呀,我们缺少强攻的火力,假如士兵冲出去,也是人家的活靶子呀!” 龟井眉毛跳动了一下,然后诡异的眼神道:“既然强攻不行,那我们就智取。我想利用这次敌军劝降的机会···” 龟井跟部下秘密商量好之后,再次召见了詹姆。 詹姆忐忑不安迈进指挥部,他看龟井的表情略显温和,便心神稍定道:“不知您跟您的部下商量的怎么样?” 龟井冷眼盯着他道:“假如我们放下武器,你们能保证我们全体将士的生命安全吗?” 詹姆表情很郑重道:“您不需要担心这一点,我们盟军会遵守日内瓦条约的,一定会善待放下武器的人!” “那好吧,我军目前已经弹尽粮绝了,已经决定接受贵军的招降建议。明天我亲自带队出城投降。” 詹姆一听龟井的表态,立即兴奋道:“您真是一个识时务的军人。我现在立即回去向麦凯恩将军汇报。” 龟井点点头:“好的,我就不多留您了,亲自送您出城。” 对于龟井亲自护送自己,詹姆显得有些受宠若惊了。但他看到两旁日军将士们的愤怒眼神,他心里有些打鼓了,等跟龟井分手时,就不放心道:“龟井先生,您能保证您所有的部下明天都放下武器,出城投降吗?” 龟井面对詹姆怀疑的眼光,他很淡定一笑:“您放心吧,我的士兵已经清楚战争已经输了,早应经厌倦了战争。就等我一声令下呢。” “哦,那您打算明天什么时候出城呢?”詹姆质疑的眼神盯着龟井。 龟井白了他一眼:“贵军不是要准备明天八点对尕那城炮击吗?我们会提前一个小时出城缴械!” “好,咱们一言为定。我马上汇报给麦凯恩将军。” 詹姆回到盟军的大本营,把见到龟井的经过,对麦凯恩详细地介绍了一遍。 麦凯恩得意一笑:“看样子我的攻心战已经奏效了。他们的心理防线已经瓦解了。那好,我们明天即去尕那的正门受降。” 旁边的一位参谋道:“咱们跟龟井打了很多次仗,彼此各有胜负。对方是一个很狡诈的对手,这次轻易接受劝降,会不会有诈呀?” 麦凯恩满不在乎道:“现在的主动权在我们这边,谅他们也玩不出什么花样。咱们明天多注意一下就可以了。” 第二天,麦凯恩亲自带队,整齐出现在尕那城的正门,并跟城门保持着安全距离,并时时通过望远镜,观察城门的动态。 当七点刚到,只见城门大开,从里面第一个走出来的正是龟井大佐,他穿戴整齐,腰间挎着指挥刀,并佩戴白手套,很庄重地向盟军的方阵走了过来—— 麦凯恩问身边的部下:“您们能确定此人就是龟井本人吗?” 旁边的詹姆也正同过望远镜观察着,立即肯定道:“将军阁下,他就是龟井本人,肯定没有错!” 麦凯恩警惕的心终于松懈了下来,便向部下们一挥手。 U军士兵立即立即列队向前走,要接受出城的J军缴纳武器。 麦凯恩当然也把自己的位置前向移动了,并要亲自接受龟井递过的指挥刀。 可是,跟随龟井后面的吗,虽然有几个身穿军官的人,但他们身上都缠着纱布,不是吊着胳膊,就是靠着拐杖。 麦凯恩轻蔑一笑:“他的部队都已经伤病满营了,已经失去战斗力了,假如不投降的话,这场仗还怎么打?” 旁边的詹姆试探问道:“将军阁下,假如他们真要负隅顽抗的话,您真会下令炮击尕那城吗?” 麦凯恩诡谲一笑:“我这话是对龟井说的,对我的部队做过这样的部署吗?” 詹姆不禁由衷佩服道:“您真是一位充满韬略的将军。那个龟井遇到了您这样的对手,焉能不败?” 麦凯恩也得意道:“之前的战斗,我们是靠绝对的火力。但是,决定战争进程的不仅仅靠这些东西。我们对他们强加的心理攻势,才彻底瓦解了对手。可以说,我这次才是靠智慧赢了对手一次。” 詹姆又赶紧恭维道:“可这一次,却是决定全局的。” 麦凯恩眼见大势已定,就又传达了命令:“让围困尕那城的其他方面部队,可以解除战争戒备了。并派兵过来参加受降仪式。” 詹姆也附和道:“是啊,他们的指挥官已经在我们面前缴械了,这场战争已经结束了。” 这时候,龟井已经缓步靠近了麦凯恩。 他把指挥刀摘了下来,并把它高举到头顶,然后低着头,继续靠近麦凯恩—— 麦凯恩的部下要拦住他,但被麦凯恩一摆手制止了。他要亲自接过龟井递交的指挥刀,因为,这是受降的象征! 龟井等麦凯恩接过指挥刀后,就垂立不语。 麦凯恩觉得好奇,便主动讥讽道:“龟井先生,对于这次的战败,您没什么可说的吗?” 这时,龟井抬起头来,他的眼神掠过了一丝诡笑,然后傲慢地讲道:“将军阁下,您虽然接过了我的指挥刀,但仅仅说明,您只取得了局面一点优势,但战争还远没有结束。我们也没有彻底失败。” 麦凯恩一愣,但误解了龟井的意思,于是又嘲讽道:“您是指您的国家还没有投降吧?但我要告诉您一下,我军马上就要向您们的本土发动攻击了。您们的国家元首也很快向我军俯首投降的。” “将军阁下,您是在做梦吧?您连一个尕那岛的对手还没彻底征服呢,还有什么资格去征服我们我国本国的本土?” 麦凯恩听了,不由一愣:“您们现在不正向我投降吗?” 就在这时,旁边的一个参谋惊讶道:“将军阁下,好像情况不对,日军仅仅排成一行缓慢往出走,而且都是一些老弱病残的人。直到现在,还没有走出超过200人呢。好像后面没有人再走出来了。” 麦凯恩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不由对龟井惊疑道:“龟井先生,难道您们就剩下这点人了吗?” 轰隆! 砰砰砰··· 还没等龟井开口,在尕那城正门的相反方向,突然传来爆炸声,紧接着,枪声大作! 现场的麦凯恩等盟军将领们都面面相觑。麦凯恩惊异的眼神死死盯着龟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龟井见自己部下已经开始攻击了,便再无顾忌了,于是仰头大笑道:“麦凯恩将军,您中计了。我带领出城‘投降’的士兵都是一些失去战斗力的伤兵。而我的部将坂田少佐正带领大日本帝国剩余精英部队向您的围城部队发动了突袭。我想,在尕那城的后门,您的围城部队一定知道了这里正在举行受降仪式。他们肯定已经放松了对我军的戒备。我估计,我的部队正势如破竹般突破您们的防御阵地。麦凯恩先生,虽然我落到了您的手里,但我却是真正的赢家!” 麦凯恩听罢,不由的又羞又气,并气急败坏道:“快把这个‘疯子’给我拿下!” 可就在这时,龟井已经扯开了自己的上衣,里面都绑满了手雷,他毅然拉了弦! 麦凯恩见状,急忙往后就躲,旁边的部下也惊慌四散—— 轰隆! 伴随着龟井歇斯底里的一声:‘J国万岁!’,龟井和正要拿下他的盟军卫兵都被炸得血肉横飞。 那些已经放下武器的伤兵们也都突然从自己腰里掏出手雷,并冲向了受降的盟军—— 整个的受降仪式现场立即被炸开了锅! 坂田少佐率领那些残余的J军精锐部队偷袭成功。他们重创盟军之后,立即撤到了尕那城外的热带丛林之中。 麦凯恩侥幸逃生,但也被炸伤了。他懊恼不已,立即组织部队对那些突围的日军进行大规模的围剿。 但是,那些J军一进入原始丛林里,就如同鱼儿游入了大海,他们跟U军打起了游击战。 U军围剿几个月,也未能消灭那支J军部队。 后来,那支日军血洗了一村寨,把那里的粮食抢劫一空,并把那些村民无论男女老幼,大都残忍杀害。却把一下年轻的女人绑架走了。 从此,他们就彻底失去踪迹! 当蒂丽丝把发生在七十年前的事件讲述一遍,钱冲、沈君茹和老者都唏嘘不已。 老者沉吟了一会,然后又问道:“难道战争结束后,坂田等J军部队也没得到消息吗?” 蒂丽丝摇摇头:“我后来听说J国宣布投降后,U军曾经想设法通知那些J军,可就是找不到踪影。后来,有人猜测,他们可能能逃到了海边,并乘船逃回了本土。可是,据说他们还有上千士兵呢,假如要夺船出海,那不得弄一个惊天动地吗?可是,却一点声息都没有。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J国兵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体。就彻底在人间蒸发了一样。” 钱冲又低头看了看那些遗骸,就问道:“蒂丽丝小姐,您就是通过这个故事,就断定他们就是失踪的那支J军吗?” 蒂丽丝点了点头:“是的.可他们到底怎么误入天狼山的,还是一个谜。” 老者沉默了一会,于是开口道:“那我就接着讲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吧.” 钱冲等人同时一惊:“您老怎么知道的?” 第44章揭秘天狼山 老者见他们一同对自己投来惊疑的目光,不由得笑道:“我们可以根据这个姑娘讲述的当年故事,继续往下分析嘛。” 钱冲顿时来的精神:“老伯您就说说看。” 老者的思绪也似乎回到了七十年前—— 想当年,坂田少佐带领那支日军成功突围之后,立即装转入了尕那的热带雨林,并利用那里复杂的地形跟盟U军继续周旋。这样,U军在这样茂密的原始丛林中无法展开他们的空中和地面的优势火力,对这支J军有些无可奈何了。 但这支J军也无法适应这样环境里生存。他们坚持几个月后,眼看援军无望,就打算去海边夺船离开这里,并争取返回自己的祖国。 可是,他们不敢从公路上走,只能在原始丛林中穿行,但由于地形不熟,他们需要当地人做向导。 于是,他们袭击了一个村寨,把那里的粮食抢劫一空,当然,他们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抓几个熟悉当地环境的人。 他们经过对当地人的拷问,终于得到了熟悉从原始丛林里通向海边口岸的人。坂田当然要把这样的人抓走。他为了防止自己的企图泄露,就对全寨人进行了大屠杀。当然,为了掩人耳目,表示自己会长期在这里坚持下去的样子。他还抓了当地一些年轻女人,要做他们慰安妇的样子。当然,他们也需要一些女人,来填补他们的孤寂的精神和兽欲。 他们毁灭村寨后,在U军赶到之前,又迅速撤回了原始丛林中,并用那些抓获的当地人做向导,利用原始丛林做掩护,向U军的驻扎的海岸港口出发。因为,他们可以从那里抢到盟军的运输补给船或者是军舰。对于他们这支庞大的军队来说,要抢几艘普通的渔船是不管用的。 但是,他们所抓获的向导,眼看他们血洗了自己的家乡,已经恨透了他们。所以,并没有把他们带到U军的港口,而是引到了这座神秘而恐怖的天狼山。 他们一定是沿着咱们的路线进入这里的。可是,他们发现情况越来越不对,当遭遇到那条瘴气谷时,就发觉上了当地向导的当了。因为,他们利用人多和精良的装备,已经跟守在天狼山外口的蟒蛇群相遇过。可能已经损失了一些人了。当遇到那个瘴气谷时,更觉得没有出路了。他们于是跟咱们想的一样,就想翻越这个山坡,从而避开那个瘴气谷。当他们上来看到这里的荒凉后,不由得又惊恐又愤怒。他们就杀害了那些抓来的当地人。咱们刚开始见到的那些遗骸可能就是那些当地人。 可是,当坂田决定带领部队继续向前摸索时,却突发了意外情况~一个火山口突然喷发了! 由于这里火山口常年喷发,所以飞溅出来的岩浆并不是很多,但喷发出来的有毒气体和火山灰却是铺天盖地的。 由于这里四周还有高山环绕,这些比空气重的有机毒气体立即沉淀在这里了。 当时,这里一定是火山灰肆虐,铺天盖地的吞噬了这里一切,就像是一场规模宏大的战争炮火一样。 那些J军士兵从未有经历这样惊骇的场面,就在坂田少佐的指挥下,立即整体蜷缩在这个山坳里,想躲避这场天灾。 可是—— 老者的思路讲述到这里时,沈君茹顿时恍然大悟道:“可是那些J国兵做梦没有想到,火山喷发出的有毒气体立即充满了这个山坳,那些J国兵顷刻都中毒身亡。” 老者点点头:“是啊,当他们感觉不对时,想逃也逃不了了。因为,当时的火山灰已经笼罩了这里一切,就算当时天气艳阳高照,可在火山灰的笼罩下,这里也变得暗日无光。他们在惊恐中,全都无法幸免地死在了这里。” 蒂丽丝这时不解道:“老先生,我们尕那是火山活跃的地区,在其它的地方,怎么没听说火山会喷发有毒气体,甚至会伤人呢?” 老者沉吟道:“我搞地质几十年,知道确实存在喷发密度很大毒气的火山,但这样的情况并不多见。而且在开阔的地方,有毒气体会随着大风刮走。但这里地形实在特殊,虽然咱们站在高高的火山口上,但还是被更高大的山脉所环绕。这里火山喷发出的毒气因此无法扩散到外界。但却在这里形成了生命的禁区。” 钱冲也深有体会:“是啊,形容这里是生命禁区一点也不过分。就算在下面的丛林,我连一个蚊子都没感觉到。” 老者点点头:“当火山喷发的时候,火山岩浆虽然没有流淌到那边,但有毒的气体依旧可以飘落下去。虽然没有杀死那里的植物,但靠吸氧的动物去无一能生还。而且,一些小昆虫生命周期很短。在条件适合情况下,很快会诞生的。但这样情况都没有发现它们。这说明,有毒气体存在的频率相当长的。” 沈君茹疑惑道:“那条瘴气谷里的有毒雾气是不是火山喷发时沉淀下来的?” 老者点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我当时就以为它都是瘴气,可自从见到这里情况后,在瘴气里也可能掺杂火山喷发的有毒气体。” “难道它不可能都是火山喷发出来的吗?” 老者笑着解释道:“瘴气虽然也有毒,但它跟火山喷发出的有毒气体还有区别。它一般成气雾状形式存在了。而火山喷发出的有毒气体是无色无味的,就跟普通的空气一样。” 钱冲这时又有了一个疑问:“老伯,既然这里没有动物能存活,可那些蟒蛇是怎么存活的?它们要以什么做为食物呢?” 老者叹了一口气:“我开始也有这个疑问,后来终于明白了。咱们经历的这场泥石流,不仅阻断了我们的退路,也葬送了那些蟒蛇的食物来源。距离它们灭绝不远了!” “为什么???”钱冲、沈君茹和蒂丽丝几乎同时问道。 老者神情凝重道:“其实,那些蟒蛇所在地并不属于天狼山,只属于边缘地带。我们其实从蟒蛇栖息地到瘴气谷,已经翻越了一道山峰了。由于它长满了植物,坡度有平缓,我们感觉不到而已。所以,当火山喷发时,有毒气体很少能散发到那里。它们长期生活在那里,有一定抗击有毒气的能力。也因为有那一条小溪流。有毒气体是不能溶解在水里的,所以,它们也可以通过潜水来躲避有毒气体的侵袭。至于食物嘛,它们是靠外界的动物。其实,在没有发生山体滑坡之前,这里跟外界还有一条通道的。外界的动物甚至来探险的人类都可以涉足这里。当然成为了它们的食物。当咱们目睹山体滑坡并引发泥石流的时候,难道你们没看到山里的动物被冲走的场面吗?可如今,这场泥石流已经把通往外界的道路彻底堵死了。它们的食物来源已经断了!” 钱冲也叹了一口气:“看它们繁衍的种群如此庞大,如今,又会像远古时的恐龙一样灭绝的命运了!” 蒂丽丝这时有些茫然道:“难道传说神秘而恐怖的天狼山就这样被我们破解了吗?” 老者露出一丝苦笑:“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涉足这里,就很容易解开天狼山的谜团。只是,凡是解开谜团的人,却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现在,这场泥石流更是把进来的路封死了。” 沈君茹惊恐道:“连那只强悍的军队都会葬身这里,难道我们也会跟他们一样下场吗?” 老者苦笑道:“我们要比他们运气好一点,并没有正逢火山喷发。” 蒂丽丝也骇然道:“谁晓得火山又什么时候喷发呢?我们目前既然没有了退路,那不是被火山喷发的毒气毒死,也会活活饿死在这里呀!” 钱冲这时眉宇之间透着一丝坚毅:“那我们就要趁下次火山喷发之前,迅速离开这里!” 沈君茹立即讲道:“那咱们就赶紧下去吧,跟下面的人商量一下。” 老者指了指这些尸骸后面的山峰,然后讲道:“现在看来,这条路是不通了,咱们只能在另一侧想办法了。” 当他们四个人下山的过程中,钱冲又疑惑不解道:“泥石流是刚刚堵塞了进山的道路。而那支J军是因为一到这里,就遇到了火山大喷发。以前其他探险者会正巧遇到吗?他们为什么没有人走回去呢?” 神情凝重的老者又不由苦笑起来了:“小伙子,你觉得那些蟒蛇是吃醋的吗?咱们这么多人,才合力打败一条蟒蛇。假如一开始就遭遇它们大部队,咱们还能有活命的吗?” 沈君茹插嘴道:“可咱们刚途径那里时,那些蟒蛇都去了拿里了呢?” 蒂丽丝这时眼睛一亮:“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钱冲和沈君茹疑惑的眼神都投向了她。 蒂丽丝接着讲道:“咱们途径那里时,泥石流刚发生不久,那种地动山摇的动静一定惊动了它们。于是,它们就集体向小河上游逃跑了。等咱们经过那条小河时,它们距离那条出口很远了。我们才能趁机躲过它们的劫杀。” 老者附和道:“这位姑娘讲得很有道理,蟒蛇是一种非常机敏的动物。当遇到动物靠近这里时,它们数量再大,也能巧妙依仗丛林或者那条河流掩藏自己,并等猎物靠近。可那场规模浩大的泥石流也让它们惊恐万分。它们就逃离了原来的地方。并迅速向小河上游运动直到它们被高山阻碍,无路可退的时候。可是,泥石流结束后,它们又从遥远的地方感觉我们的存在时再想赶过来,为时已晚。只有一条蟒蛇落在了后面,并又利用水流才及时堵截了我们。可它势单力薄,被我们合力打跑了。” 沈君茹这时心事重重道:“如今,我们知道自己也误入天狼山了,而且失去了退路。难道我们也要步他们的后尘吗?” 钱冲此时心里也紧张到了极点,当看到沈君茹惊惧的眼神时,他又迸发出万丈豪气。 他这时靠近沈君茹,并轻拍着她的肩膀道:“小茹请放心,只要有我保护你,再凭借咱们大家的智慧,我们一定能够出走绝境的!” 第45章慷慨同仇日 不仅仅是沈君茹一个人害怕,老者和蒂丽丝也都紧张万分。知道了天狼山的真相对于他们并不是一个好消息,自己的命运结局可想而知。 钱冲安慰沈君茹的话,也让老者和蒂丽丝感到了一点对生存的渴望。 老者深沉望着他道:“小伙子,看你平时笑笑嘻嘻的,似乎很不着调,但关键时刻,你却处惊不乱,真有大将之风。现在咱们这些人的安危,要多靠你了。” 老者的一番话让沈君茹和蒂丽丝的目光都投向了钱冲。 钱冲其实也很紧张,但被老者的话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说句实在话,他确实有一定的组织和领导才华。自己的父母都是成功的企业家,并管理着好几百号员工。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钱冲已经继承了父母的基因。只是家里优越环境的熏陶,已经掩盖了他自身一些独特天赋的光芒。可当身处绝境时,他自身那种与生俱来的特点却得到极致的体现。这也许是逆境才能塑造人的真谛所在。 他这时显得很谦虚道:“老伯,我们这些人的安危全靠您才对。要不是您预先判断那条山路可能有山体滑坡,我们这些人早已经葬身山底下了。现在又是您预料到这里随时又会喷发毒气,让我们及早脱离这里。其实,您已经救了我们大家的命了。” 老者也谦虚一笑:“我毕竟是一个老地质工作者,只能做一些预判地质灾害的事情。但我毕竟老了,在遭遇人祸时,还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咱们共同穿行丛林这么远距离,并且通过了蟒蛇区,要不是你果敢指挥,咱们这些人可能就散了,起码不可能现在保持完整。” 蒂丽丝又想到了鲁清玄,便不由讲道:“对,还有那位警官,要不是他预判咱们遭到追杀,咱们可能早已经被那些暴徒乱枪射杀了。” 老者意味深长点点头:“是啊,假如我们能够侥幸脱离险境,这跟大家的智慧和勇敢分不开的。我们还要继续齐心戮力,共度时艰!” 沈君茹被他们一番话说得热血沸腾,不禁动情道:“咱们这些人来自五湖四海,也真是卧虎藏龙。虽然目前遭遇绝境,我相信,只要发挥每个人的特长,并且拧成了一股绳。就有脱离险境的可能,大伙决不能放弃。” 钱冲又恢复了笑嘻嘻:“小茹,你这番话讲得好,但不能对咱们几个人讲,一会见到大家了,要当众的讲。毕竟,你既是导游,又是临时领导组成员嘛。” 沈君茹俏脸一红,她嗔怪道:“钱冲,你不要取笑我。我毕竟是一个女孩,关键的时刻,还是要依靠你们男人的。你还要多多动员大家才行嘛。” 他们一边说话,一边小心往山下滑行—— 这时候,他们看到山脚处,已经燃烧起一堆篝火,并映红了即将夜幕降临的周围。 老者看着篝火旁人头攒动,不由得感叹道:“慷慨同仇日,间关百战多。我当年在野外考察时,也遭遇迷路身处险境,全靠地质队全体成员的相互鼓励和支持,才终于脱离险境。现在我们这些人,不管里面有警察还是有暴徒,但我们都面临同一种局面,要对付共同的敌人——险恶的环境。所以,必须要团结起来啊!” 钱冲点点头:“您讲得对。咱们这些人面临绝境,已经没有了你我矛盾,现在都是战友,共同面对目前的困难。” 老者、沈君茹和蒂丽丝都同时点点头。 他们刚到山脚下,老者的老伴就已经守候在那里了,当看到他们这四个人平安回来时,终于松了一口气。 老者眼睛有些湿润了,心里暗道:不管咋说,还是自己老伴最惦记自己的安危。 “老范,你们终于回来了···怎么样?找到出路了吗?” 面对老伴殷切的眼神,老者黯然摇摇头:“那里走不通,咱们快过去跟大家商量一下,再想想别的办法。” 大家都等候他们的消息,当一看到他们一行四个人终于回来了,就都站了起来,并纷纷问道:“怎么样?那里能走出去吗?” 钱冲这时对蒂丽丝吩咐道:“你先跟那个受伤的警官讲一下,再跟你们的人交流一下。我们的人毕竟不是同一种语言。” 蒂丽丝会意一点头,并用当地的语言招呼那些当地人向鲁清玄休息的地方靠拢,其中包括差旺和布隆。 沈君茹也把中国旅行团的成员召集在了一起,可她发现少点什么。赶紧一查点人数,果然少了三个人,其中包括比较惹人眼目的高个子女人和中年男人。再一核查其他的人,发现那个叫黄涛的连毛胡子的男人也不在其中。 沈君茹心里一惊,眼看天色就要完全黑下来了,他们三个人去哪了,会不会单独走了? 钱冲也很焦急,就连忙讲道:“我们刚才并没有找到路,所以,想跟大家商量一下,咱们下一步的方案,但由于咱们的人没有到齐。先把那三位失踪的人找回来,再一起商量不迟。” 这时候,人群里有人说话:“我看那一男一女往回走了,那个连毛胡子也跟了过去,谁晓得他们去干嘛了?” 沈君茹赶紧问道:“他们走多久了?” “已经大半天了,您们刚离开一会,他们就先后走了。” 钱冲预感不对——他们究竟是干什么去了呢? 他来不及多想,就对身边的老者讲道:“您先跟大家讲一讲咱们遭遇的情况,我先去那边寻找他们。” 钱冲刚奔出几步,沈君茹急忙叫道:“钱冲,你等一等!” 钱冲停住了脚步,不由回头问道:“宝···小茹,你还有事吗?” “我也想跟你一起去!” 钱冲看了看老者,就对沈君茹一挥手:“那好吧,咱们赶紧走吧。” 沈君茹于是对老者交待一句:“大爷,这里就交给您了,我和钱冲去找他们。” 老者点点头:“嗯,你们要注意安全,不要追出太远了。” 钱冲等沈君茹靠近自己,就向她伸出一只手。 沈君茹明白钱冲的意思,本想拒绝,但目前天色越来越暗。她心里难免有点紧张,需要钱冲为她壮胆,还是把自己的小手递给了钱冲。 钱冲终于能牵着她的手了,心里不由得很激动,也很得意。 “宝贝,你干嘛要跟我在一起呀?是不是舍不得跟我分开了?”钱冲又开始嬉皮笑脸了。 沈君茹俏脸一红,立即啐道:“你别想美事了。我是怕你也一去不返,毕竟我是你们的导游,要为你们的安全负责。” 钱冲嘿嘿一笑:“宝贝的安全目前都攥在我手里呢,还谈什么负责我的安全呢?” 沈君茹一看钱冲有些坏笑,不由紧张起来了,想甩手摆脱钱冲,但随后一想,自己跟他相识快三年了。他要是对自己居心不良,那种事早就发生了。钱冲虽然爱开玩笑,但自从在他家发生过那件事后,以后对自己一直秋毫不犯。她也渐渐对他放心了。 虽然钱冲爱调侃,但这个时候脚步丝毫不慢,拉着沈君茹的小手,并快速疾奔,也把沈君茹的速度带了起来。 “宝贝,现在前面越来越暗,你在我左边,就注意左边的方向,我负责右边,千万不要跟他们错开了。”钱冲向外瞪着眼睛,并叮嘱身边的沈君茹。 “嗯。”沈君茹鼻孔应了一声。 她对高个子女人和那个中年男子一起出走感到很诧异,那天在宾馆房间里的事情还历历在目,难道他们? 可她又一想,假如是这样,那个连毛胡子怎么也跟着他俩一起走了呢? 就当她盲目想着的时候,钱冲停下了脚步,让毫无准备的沈君茹也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 “钱冲···” “嘘!” 沈君茹刚要开口质问他,但被钱冲制止了,并用手向前一指。 沈君茹顺着钱冲的手指方向一看—— 在前面灌木丛中,那个连毛胡子的男人正依靠在一棵灌木上,并一动不动注视着前方。 钱冲又向她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拉着她蹑手蹑脚靠近了那个人··· 等连毛胡子男人感觉后面有声响,再回过头时,钱冲和沈君茹已经站在他跟前了。 “黄先生,您干嘛躲在这里?”沈君茹还记得旅行团名册里他的姓名,于是就开口质问道。 不料,那个连毛胡子赶紧举起自己的食指放在了嘴边,示意沈君茹不要发声,并向他俩指了指前面的草丛。 此时,外界还有微弱的日光,钱冲和沈君茹一齐瞪大了眼睛向连毛胡子手指的方向瞭望—— 在距离他们几十米处的草丛里,高个女人穿的长裤正搭在一个灌木上,露出了很大一部分。再仔细一看,中年男人的白衬衣也散落在另一边。 这是怎么回事? 钱冲刚想迈步上前看一个究竟,但他身子一动,就被沈君茹死死拉住了。 等钱冲回过头,沈君茹就赶紧向他摇摇头。 钱冲看到沈君茹和连毛胡子的脸色,瞬间明白了什么。他赶紧拉着沈君茹的小手,并向后撤离了几步。 等他们离开连毛胡子一段距离后,才又回过身,刚才观察的草丛处,已经模糊不清了。但沈君茹却猜想——那对男女可能还在里面‘翻江倒海’呢! 第46章高个子女人的故事1 “喂,宝贝想什么呢?” 正当沈君茹想像高个子女人和中年男子是什么状态时,钱冲突然低声问道。 沈君茹被吓了一跳,她急忙掩饰道:“没···没想什么!我···有什么好想的?” 钱冲一愣:“咱们是来干什么来了?就跟他俩一直这样耗下去吗?” “我···我不知道他俩何时能结束···” 钱冲叽咕了一下眼睛,他有意问道:“他俩结束什么?” “你还不明白他俩结束什么吗?” 沈君茹白了他一眼,便反问道。 “我···我哪知道他俩在干什么?宝贝要明白,就告诉我呗。” “讨厌,我也不知道!” “那宝贝就上前看看吧,你不是过来找他俩的吗?” 沈君茹俏脸一红:“那你咋不去呢?” 钱冲故意站了起来,并拉着她的小手道:“那好,宝贝跟我一起看看他俩在干什么吧···” “傻瓜,你给我老实呆着!” 沈君茹低声嗔怒道。她没有被钱冲拉起来,反倒又把钱冲身体拽下来。 钱冲有意问道:“咱们不该去吗?那宝贝明白他俩做什么吗?” 沈君茹小嘴一撇,她不再理会钱冲的贫嘴。 钱冲有些无聊了,他的目光转向了那个连毛胡子男子,不由得说道:“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咱俩问问他吧。” 沈君茹鼻子一哼:“那个男子真不要脸,偷窥人家的隐私。看他那个邋遢样,肯定没沾过女人,所以才··” 钱冲一听她这么说,他又来词了:“宝贝,你咋看出他没沾过女人?” “哼,看他那副模样,就不会有女人喜欢他的!” “嘿嘿,那是宝贝的感觉,别的女孩可不这样想。” “哦,你知道别的女孩怎么想吗?” “嘿嘿,对于那些靠‘卖’的女孩来说,就算是身上长满疮的男子,只要钱给足了,她们照样让上···” “求你别说了!恶心死了。” 钱冲吐了一下舌头,但他又饶舌道:“宝贝,你看我身上沾过女人吗?” 沈君茹瞥了他一眼,便冷冷道:“既然有的女孩肯让全身长满疮的男人上,那像你这样溜光水滑的男子就更不在话下了!你沾了多少女孩,只有自己知道。” 钱冲嘿嘿笑道:“宝贝要相信我,我敢发誓,除了跟宝贝之外,我肯定没沾过其她的女孩···” “你放屁!我什么时候跟你···”沈君茹非常羞怒地打断道。 钱冲一脸郑重道:“宝贝当年没被我抱过吗?就算咱们来尕那的一路上,宝贝往我怀里钻过多少次了?难道还说咱们没相互‘沾过’吗?” 沈君茹长吁了一口气:“这算什么呀?我还以为你说像他俩那样呢。” “哦,他俩到底啥样,宝贝就跟我讲讲呗。 沈君茹一看钱冲没完没了,就伸手狠狠掐了他一下,不再搭理他了。 此时,月亮已经爬上来了,月光就像一层清霜一样,洒满了周围的灌木和草丛。 沈君茹心里暗暗想到——不知那两个人结束没有,自己和钱冲现在需不需要去惊扰人家。他俩趁没人机会在这里‘苟且’一下,是无可厚非的,但不至于在这里入睡吧? 高个子女人跟那个中年男子早就结束了。 不过,她还沉醉于刚才的激情里,还裸身直挺挺仰卧在刚才用他俩身体刚围成的一个窝。她仰望着夜空中淡淡的星光,感到无比惬意。 那个中年男子从她的身体上翻下来,歇息片刻之后,就赶紧先穿起衣服来了··· 高个子女人瞟了他一眼:“老王,你急什么?让咱们多享受一会这样的的时光吧。当初夏娃和亚当不就是像咱们这样裸体在大自然中吗?他们从此创造了人类。咱们怕什么?” “嘿嘿,宝贝,咱俩来来日方长呢。现在天色不早了,不知道探路的回来没有。咱们不宜在此地久留。” 中年男人已经心满意足了,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跟高个子女人对着话。 高个子女人还是没有动,她淡然摇摇头:“老王,我有一种预感,咱们好像走不出去了,就干脆多快活一会。就算死了···也要做一对快活的鬼伴侣···” 高个子女人的话让中年男子头皮有些发麻,他嗔怪道:“宝贝别瞎说,我们都会平安无事的。” 高个子女人因为中年男子用自身价值不菲的金链子为自己换取了一口食物(其实是连毛胡子男人送的),感到激动不已。她趁大家休息时,就主动约了中年男子··· “老王,虽然我们现在已经走到绝境上来了,但我并不后悔跟你出来,能跟爱自己的男人在一起,就算是死了,也是一个快乐鬼。” 高个子女人继续动情道。她思绪也不由得回忆起自己的前尘往事··· 高个子女人芳名陈雪,老家是一个偏远山区的。她学生时代很争气,以优越的成绩考取了一所交通大学。 毕业以后,她被分配到祁安市交通局实习。这对于她来说,是人生中一次机遇。当她第一次穿上那套制服时,显得英姿飒爽。那套交通局制服颜色和款式跟军服差不多。由于她天生一副模特般的身材。就好像当代的仪仗女兵一样。 不过,她跟女军人不同,是可以浓妆打扮自己的。这样,她又多了一份风姿绰约,让那些局里的男同事们整天见到她时,都魂不守舍的。 她对每个男同事都表示出热情。因为,她需要这里的人脉,能为日后自己的转正,奠基一个良好的基础。 有时,男同事跟她在一起说笑时,有不老实的手故意在她身上‘揩油’,但她只是红着脸忍下了。为了自己今后的前程,她懂得如何‘韬光养晦’。 时光流逝,当她的实习期渐满时,当时的局里领导谭局长在一天下班时,把她叫到办公室里谈话了。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命运就握在这个上司手里,她不敢怠慢,立即来到局长办公室面见谭局长。 等她敲门走进局长办公室时,整个办公楼的人都走空了。 那个谭局长是一个快六十的老头子了,个子也不高,形象也显得老态龙钟。当他看到高个子女人亭亭玉立地走进自己办公室时,他的眼里顿时射出了两道淫光。 看到谭局长露出不怀好意的眼神,她显得很慌张也很拘谨,感到自己的两只手都没地方放了,只好相互连在一起,并垂在自己的腹部··· 谭局长觉察到了她的不安,他平静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并对她热情摆摆手:“小陈来了?快坐吧!” “谭局,您找我有事吗?” 谭局长继续用眼光在她的身体上扫来扫去道:“你说呢?你的实习期已经快满了。我也该跟你谈谈了。” “哦,您对我这段实习期间的工作还满意吗?”高个子女人试探地问道。 谭局长点点头:“嗯,总体还不错。你是一个很勤奋的女孩子。” 高个子女人露出一丝惊喜的表情:“那我能继续留在这里工作吗?” “哦,你想在我们局里转正吗?” “嗯!”高个子女人殷切而又不安地点点头。 但是,谭局长略显遗憾地摇摇头:“小陈呀,我也想把你留下来。可是···咱们局里名额早满了,恐怕还要往下裁人呢。你想继续留下来工作,有些不现实啊。” 高个子女人眼见自己的希望就快破灭时,便几乎用哀求的语气道:“谭局,求您帮帮忙好吗?我是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女孩,没有任何门路。您要是不帮帮我的话,我···恐怕就得回老家了···” 高个子女人这时流下了热泪—— 谭局长显得既同情又问难的样子:“唉,小陈呀,你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你们一共来了三个实习生,他们表现也不错。一来局里已经名额满了,二来我要是单单留下你。那会让局里其他同事怎么看?” 当高个子女人听出他还是有权力留下自己,心里立即萌生了一丝希望。她对谭局长几乎作揖道:“谭局长,我求求您帮帮我吧,如果能让我留下来,我会对您感激不尽的。就算为您···做牛做马···也是心甘情愿的···” 谭局长也许要的就是这句话,他这时笑道:“小陈,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嗯!” 高个子女人知道自己的命运完全攥在他的手里,就使劲点点头。 谭局长似乎看出了高个子女人要对自己投桃报李的样子了。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立即起身来到门前,先把办公室的门从里面反锁住。然后再回身一猫腰就把高个子女人扛在了肩上。 高个子女人再加上自己的高跟鞋,几乎要高出谭局长半头了。但谭局长扛起她的玉体时,还是感觉轻飘飘的。他环视了一下自己的办公室,可惜并没有一套组合沙发。如果在单人沙发上,那可施展不开。他于是就把高个子女人直接放倒在硬梆梆的办公桌上了。 高个子女人虽然有为了事业而献身的准备,但对于谭局长突然野兽的行径,还是感到惊慌失色。 她不由哀求道:“谭局···不要啊···” 谭局长早已经暗中观察她了,当发现有些男同事偶而对她动手动脚时,她并没有表现出足够的反感。这让他心里有数了。如今,她的转正命运就操控在自己的手里,她对自己还不乖乖俯首帖耳吗? “小陈,你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我不会让你做牛做马的,只让你做我的‘小乖乖’就行了···哈哈···” 高个子女人又羞又怕,想反抗,但感觉自己身子抖索得不听自己的使唤了,就像被人点了穴道一样,只能任凭自己的上司摆布—— 第47章高个子女人故事2 那一天,高个子女人感到很不舒服,由于她的身体修长,自己的上半身是平躺在谭局长的办公桌上,但自己的两只美腿却耷了在下面,自己的臀部刚好担在桌子边缘。 那个谭局长就这样,跟她匆匆行事··· 她忍受着痛苦可委屈,就这样把自己献给了上司局长。 当然,她最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在之后的日子,谭局长每次再跟她做那种事,就不在那个没有躺着地方的办公室了,而是去宾馆开房。也有时在他宽敞的专车里。 高个子女人的付出也得到了所谓的回报,很快就晋升了,甚至用‘平步青云’来形容她的仕途。她先晋升为副科级,后来又是科级。 可是,她虽然拥有了稳定的事业,但却耽误了自己个人问题。因为,谭局长已经控制住了她,不可能让她对另外的男人发展感情。 一直等到她年过29岁时,那位谭局长终于‘光荣退休’了。她也感到自己彻底解放了。 谭局长对她当然不舍,闲赋在家时,还常常约她,但她从来没有再给过他一次面子。每次总是以‘工作忙’为借口。 那位老局长终于品尝到了‘人走茶凉’的滋味。他知趣退了。 她此时即将迈入而立之年了,已经错过了最好的谈恋爱的阶段,并步入了‘大龄剩女’的行列。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她结识了现任的老公杨少石。 当时,她正主管运营管理工作。有一天快下晚班时,有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男子匆匆来到了交通局运管办公大厅—— 他拿着一些证件,说要办理一个营运手续。 当然被当时的工作人员挡驾了:“对不起先生,我们的工作时间已经到了,请您明天再过来吧。” 那个男子显得很焦急,便央求那位女工作人员道:“同志,您就帮帮忙,给我行一个方便吧。我是从几百里外的工地跑来的,明早还要返回那里。假如错过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办理呢。而我现在又着急拿到这个手续。” 他的恳求并没有换来那位女工作人员的‘网开一面’。 她坚持道:“先生对不起,我虽然很同情您,但我们有我们的规章制度。在工作时间以为外,是不会受理任何业务的。” 男子一怔,又哀求道:“同志,请您就通融一回嘛,我是给我的乡下表弟办理营运手续。他已经失业多日了,还等尽快靠这个营运手续吃饭呢。” 高个子女人正在往外走,那个男子的话被她听到了。当那个男子说为农村的亲属带办手续时,对她的心里产生了一丝触动。因为她也是从农村出来了,深知那里的疾苦。 她回身向那个男子走过来,并轻声问道:“他为什么不能来?您既然这么忙,为什么非要您来出头呢?” 那个男子回头一看,不由得心里一动——原来这交通局里,还有如此名模般的美女! 高个子女人看对方投来的炙热眼光,心里也似乎有一丝触电的感觉。她觉得这个男子虽然风尘仆仆,但丝毫掩饰不到他的仪表风度翩翩,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个男子愣了一下,马上回答道:“我表弟没经历什么世面,如何让他走进任何一个‘衙门’,都会晕头转向的。况且,他家距离市里又这么远。所以,才让我代劳。可是,我正负责一个工程呢,现在正处于攻坚阶段,是百忙之中回市里办手续的。因为堵车,就晚到了一会。” 男子的话也唤起了高个子女人的同情。她不等男子解释完,就当即表示道:“您什么都别说了。我现在就把手续亲自替您办了。” 她又对发愣的女工作人员道:“小张,你先回去吧。我亲自为他办理。” 女工作人员赶紧表示道:“不麻烦陈科长了,还是我耽误一会吧。” 高个子女人摆摆手:“小张,你别跟我争了,你家距离单位远。要赶很多路的。而我就住局里宿舍,耽误一会是无关紧要的。” 女工作人员见她如此坚持,也就不跟她争了,就起身往外走了。 高个子女人再回头对着那个男子一伸手:“请把您的有关申请证件交给我吧。” 那个男子正盯着她发呆,听她向自己要申请资料,才如梦方醒。赶紧双手递了过去,并连声客气道:“真是太谢谢领导了,给您添麻烦了。” 高个子女人一看对方连鞠躬带作揖的,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谦虚道:“先生您别跟我客气了,我们就是为交通运输服务的嘛。这是我们分内之事,鉴于您的特殊情况。我就特事特办了。” 那个男子依旧显得无比感激,便趁着高个子女人办理手续期间,跟她唠起家常:“领导家是外地吧?” “嗯。您怎么知道的?”高个子女人一边埋头办理手续,嘴里一边应对道。 “您刚才跟手下人说,自己住您们单位宿舍的嘛,要是本地人,会住宿舍吗?” “呵呵,您还挺会分析的。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唉,我哪能跟妹子相比呀?每天在工地上班,可以说是风餐露宿的。” 高个子女人听他改称呼自己‘妹子’,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但感觉他不像一个‘劳动人民’,就好奇问道:“我看您也不像是干活的人呀?” 男子嘿嘿笑了:“妹子对工地情况不了解吧?谁说在工地就要干活呀?我们工地还有跟妹子一样的美女呢。” 那个男子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有些随心所欲了。 高个子女人一听眼前男人形容她是美女,不由脸上微微发烧。但她很快自如翻过去了,又好奇问道:“美女能在在那里干什么呀?” “哦,可以做做资料啊,做财务工作啊,等等吧。” 高个子女人又问:“那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嘛,做一点协调性的综合工作,是为所有工程人员服务的。” 高个子女人眼睛一亮:“原来您也是领导啊!到底是什么职务?” 男子谦虚道:“嘿嘿,我就是一个小小的项目经理。” 高个子女人对工程的事情也有耳闻,知道项目经理就是一个工程的总负责人。她不由对眼前的男子肃然起敬了。 男子对她的亲和态度也好感倍增。他又问起高个子女人的个人情况了:“妹子如此年轻,又漂亮能干。不仅事业会蒸蒸日上,家庭也一定很幸福吧?” 那个男子触到了高个子女人的痛楚。她黯然道:“我哪有幸福的家呀?至今还单身一个!” “哦,看妹子芳龄不过二十多点,别着急,一定会有很多帅哥为追求您而挤破脑袋的。” 高个子女人苦笑道:“您说哪里话?我都快奔三张了。已经加入大龄剩女的行列了。” 男子一愕,他不由得仔细端详高个子女人的芳容了。 高个子女人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就垂头批阅他的营运手续,不再抬头看他了。 但她的端庄的举止却给对面的男子留下了深刻印象。 当她彻底办完手续,并最后盖上了单位的徽章后,已经超过下班时间很久了。 她匆忙把新的营运证往男子手里一塞,然后着急道:“您快走吧。我也得快去食堂了,要晚了,就打不到饭了。” 男子又是一愣:“妹子每天都吃食堂吗?” “是啊。宿舍里也不能做饭。” “那您现在去,还能打到饭吗?” “差不多吧。我去碰碰运气。” 他俩一边说话,又一边前后走出了业务大厅—— 高个子女人对他道了一声‘再见’后,就要从后门奔食堂去。 不料,那个男子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臂:“妹子请留步!” 高个子女人回头一愣:“您要干嘛?” 那个男子显得很虔诚道:“妹子别误会。您···为了我的事,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我真的有些过意不去。我刚才着急从工地赶回来,也不能再回家再做饭了。您能赏个面子,陪我在外面吃一顿饭吗?” 高个子女人笑道:“谢谢您的好意了,我是不会去的。您从很远的工地赶回来,还是由您的太太陪您吃饭吧。” 男子脸色发窘道:“唉,我跟妹子一样,至今还是光棍一条。哪有太太呀?” 高个子女人怦然心动:“是吗?像您这样优秀的成功男人,怎么会是单身呢?” 男子苦笑道:“缘分没到,这是无奈的事情。妹子就跟我出去吃一顿饭吧。现在天色还早,我就是回到自己空荡荡的家,也没有任何意思。” 也许男子一番真挚的诚意打动了高个子女人,她想了想,终于点头答应了。 男子比她大三岁,两个同样单身的男女相遇在一起,就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再通过一顿饭时间的亲切交流。感情相互交融在一起,也是水到渠成了。 在吃饭的时候,他俩相互介绍了自己的姓名。高个子女人才知道那个男子叫杨少石,曾是土建专业的高材生。 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那天晚上,他俩都很尽兴。有一种相逢恨晚的感觉,都喝了不少酒。 最后,男子突然提出请她到自己家里小坐一会。她也好奇想参观一下男子的家里状况。 当她很冒失跟男子走进他的家门时,那些该不该发生的事情,就都悄然发生了—— 第48章高个子女人的故事3 高个子女人本来并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但那一晚上,她竟然在才见第一面的杨少石家里过夜了。 其实原因很简单——他俩一见钟情。 当高个子女人看到杨少石的宽敞的房子和富丽堂皇的装潢,这一切都显示成功的人士才具有的东西时,她不由陶醉其中了。 她早就想有一个家,眼前的一切和一个仪表堂堂的男子,这不正是她渴望已久的家吗? 当‘家’突兀在眼前时,她想再迈出去的腿早软了,也许自己累了,需要这样一个港湾栖息。 杨少石睡到半夜里醒过来一次,当他看看睡在自己身边的高个子女人时,才感觉如梦初醒了。他惬意欣赏着高个子女人的玉体,那种性感线条是那么美丽。让他又重新坠入到梦幻中。 她真的属于自己了吗?这简直不敢想象! 他心中所想,自己每天打拼在工地里,在情场上不会很顺利,一旦遇到心仪的女孩,一定要经历多少险阻和磨难,并在自己坚韧不拔努力下,才可能获得。可现在的幸福是不是来得太容易了?自己跟她才仅仅一面之缘啊! 她会不会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呢? 当这个可怕的想法从脑海中一蹦出来,他连自己都吓了一跳,赶紧用拳头狠狠敲击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人家姑娘都跟自己这样了,自己对人家居然会产生这样龌蹉的想法?太不应该了! 也许他敲击的脑门动静过大,高个子女人也睁开的眼睛。当她发现那个第一次蒙面的男子正支起身子,欣赏自己的酮体时,她不由羞红了脸,赶紧抱住自己的胳膊挡在自己的胸部。 看到她这样下意识的反应,杨少石不由得笑了,对方这个举动体现了她的一种纯真。他不由得用手剐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小傻瓜,你已经属于我的了,还掖藏什么呀?” 高个子女人一怔,突然明白了什么,立即双手搂住了杨少石的脖子,并趁势把他支起的身子拉下来,并压住自己的身子上。 杨少石对她的举动感到不解:“小雪,你要干嘛?” “少石,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怎么会这样就轻易给你了?”高个子女人把自己的嘴巴贴到他的耳边,有一种不安的语气质问道。 杨少石一愣,感觉身下这个女孩看到了自己的心病,就赶紧表示道:“小雪,我不会这样想的。咱们也许是上辈子有缘,才让我们彼此一见面,就都情不自禁。请你也相信我,我也不是随便的男人。” 高个子女人眼眶里噙满了泪花,非常动情地讲道:“少石,我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处女了,但我这是第一次把自己的身子和一颗心都给了同一个男人。你···你要是负了我···我就会···” 高个子女人的表白,让杨少石尽弃内心那点顾忌,他连忙同自己的嘴巴堵住了她的嘴—— 一阵狂吻之后,他喘息了一下道:“小雪,请不要再说了,谁都可能有过去。但彼此都不要计较那么多了,只要我们彼此是真心相爱的。就不要计较以前的事情了。请你放心吧,让我做一个很富有的男人,可能做不到。但让我对你疼爱一生,我还是能够做到的。” 杨少石的话让高个子女人又感动,又疑惑。她不禁问道:“少石,你也跟别人好过?” 杨少石眉宇间掠过一丝苦笑:“小雪,谁没从青春期走过?谁没有经历校园的情感熏陶?我们都是有七情六欲的平凡人。无法做到坚守贞洁底线的圣人之举。但过去的一页,早已经翻阅过去了。你就是我的现在和未来。” 后来,高个子女人终于听他讲起了他过去的那段情感,他在大学期间,曾跟一个女同学好过。可是,那个女同学后来跟别的男人出国了。 他俩在陷入爱河不久,就张罗结婚了。 他们的年龄都不小了,已经经不起马拉松式的爱情了。但是,他俩都是各自单位的重量级的人物。虽然婚礼仓促,但不失隆重。 婚礼当天,他俩几乎包下了彰新市的一家最高档的饭店,他俩的单位同事加各自的亲朋好友,整整坐满了六十桌。 婚礼对一对新人来说,是莫大的幸福,可也很累人的。 由于应酬的客人太多了。他俩相互拥簇着,不知疲劳地在各个餐桌前穿梭应酬··· 可当他俩步入高个子女人单位同事们的餐桌阵营时,却意外看到了那位早已经退休的谭局长。 那个谭局长是不请自到,因为一直对高个子女人难以割舍,所以一直关注着高个子女人的动向。她的婚礼自然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当得知自己曾经的‘尤物’要跟别的男人结婚时,他心里怅然之情自然难以言表。他在家里实在按捺不住,就终于过来参加婚礼了。 在结婚典礼上,当他看到高个子女人坦胸露背穿着一件洁白的婚纱时,那靓丽动人的身影却跟别的男人形影不离,这让他感到无比心碎。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自从‘下台’那天起,就再也无法控制这个女人了。他现在只能当作一个看客去目睹这个女人目前的荣耀。 在酒席开始后,他就不停地大口喝酒··· 这一桌都是交通局的现任和离任的领导,包括现任局长陈国民。 他看到自己的前任不停地酗酒,就感到很诧异。 他一边劝解这位前任,一边询问:“老局长,您这是怎么了?难道家里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谭局长舌头有些僵硬道:“我没事···来···来参加小陈的婚礼···我高兴···” 陈国民嘿嘿一笑:“是呀,小陈是您一手提拔起来的。您一直这么赏识她,真是难得您一份情意。” 陈国民这几句顺情的话更让他觉得高个子女人有负自己——她跟别的男人结婚,简直对自己就是一种背叛! 正在他心绪难平的时候,高个子女人在杨少石的陪同下,来到他们这张桌敬酒了—— 当高个子女人发现他也在场时,脸色微微一变,但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了。 她开始向现任局长陈国民敬酒,并对杨少石做这介绍··· 对待新婚妻子的单位领导,杨少石自然恭维有加,他连续讲了一些得体的客套话。 可是,当轮到谭局长时,高个子女人略显尴尬道:“老局长也来了?您身体还好吗?谢谢您来参加我的婚礼。” 这时候的谭局长已经醉眼朦胧了,完全失态了,当高个子女人寒暄他的‘身体’时,他不由得高声道:“我身体一直很好,难道你感觉我身体有问题了,才又找了一个男人?” 他这话一说出口,让这桌的客人都大吃一惊,由于他的嗓门很高,就连邻桌的一些客人也听到了,他们都停止了喧嚣,把目光都集中到了谭局长和高个子女人身上。这个的现场似乎瞬间凝固住了。 高个子女人没想到在自己的婚礼现场,会出现如此尴尬的一幕,惊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杨少石见状,就捅了一下她:“小雪,他是谁?讲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杨少石这时让她解释,实际就是等于让她找理由下台阶。 高个子女人故作笑容道:“少石,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老领导谭局。他有时爱开玩笑,但多亏了他老人家的栽培,我才有今天的成就。你还不快敬他一杯?” 杨少石虽然心里疑惑,但今天是自己的好日子,无论怎么样,也要把事情圆下去,于是斟满了一小杯酒,并郑重向谭局长面前一举:“谭局,我早听小雪提起过您。今天蒙您参加我们的婚礼,令我们感激万分。请您喝了这杯酒。” 此时的谭局长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了,对眼前的这位新郎官是又气又妒,便仗着一股酒劲而不忿道:“小子,你真他妈的幸运···竟然把我们局里的一朵花给摘到手了···但我告诉你说···她以前是老子的···假如老子不退下来···还轮不到你的头上···” 杨少石闻听,气得额头上的青筋都快蹦出来了,不由瞪大了眼睛,怒视着这个醉老头! 高个子女人眼看老局长当众揭开了他和她的老底,不由得羞愤难当。她几乎不知所措了。 陈国民见情况不对,急忙站起来解围道:“哎呀,老局长真喝多了,怎么胡言乱语起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绕到谭局长身后,并用双手狠狠地把他按在座位上,并向高个子女人使个眼色:“小陈,你快去照顾别的客人吧,我来照顾醉酒的老局长。” 高个子女人心里无比羞愧和委屈,只好眼含热泪,拉了一把杨少石,然后转向了另一张餐桌。 杨少石也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虽然恨不得生吞了这个醉老头,但毕竟在自己的婚礼上,他无论如何不能拆自己的台。 但是,谭局长的一番话却给她和杨少石之间关系蒙上了一层重重的阴影。 当晚的洞房花烛夜,杨少石铁青着脸望着窗外··· 早已经疲惫不堪的高个子女人萎缩在婚床上,眼泪汪汪的垂头不语。 杨少石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终于回头面对她:“小雪,请你老实告诉我,你跟那个老头子,究竟是什么关系?” 第49章高个子女人故事4 事到如今,高个子女人对自己的新婚丈夫已经无需隐瞒什么了。她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跟谭局长之间的事情,都统统告诉了杨少石。 自从谭局长当众揭穿他俩以前的事情,她当时就感觉自己全身衣服都被扒光了一样,那种羞愧和悔恨的心情溢于言表。她背负的太沉重了,只有对自己的另一半讲出所有的实情,才会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她现在急于需要自己的新婚丈夫的体谅、包容,甚至是给她一些心理的安慰。 可是,杨少石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他就感觉自己就像遭到当头一棒一样,久久呆立在那里—— 高个子女人并没有得到所期望的安慰。她于是拖着疲惫的身子下了床,并奔到了杨少石的背后,紧紧拥抱住了他,并把自己的泪脸埋藏在的脊背上,嘴里不停地抽泣道:“少石···请你原谅我···原谅我···” 杨少石沉默多时,终于吐出了这一句话:“小雪,你骗得我好苦!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高个子女人愕然了,不得不松开了杨少石,并解释道:“少石,我没怎么样对你呀。我跟那个老色鬼之间发生的事情都是过去了。自从跟你认识后,就从来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咱俩才认识多久啊?” 杨少石苦笑道:“是啊,才认识多久呀?‘闪婚’是可怕的。匆忙的选择,等于把自己带入了一条危险的人生旅程。我真是太幼稚了!” 高个子女人听了他这一番话,更加显得茫然,不由凄然道:“少石,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俩第一次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你,我曾经有‘过去’的。你说会重视现在的我和将来的我的。难道你···” 杨少石又苦笑道:“我曾经对你说过什么,都不会不认账。但我指的‘过去’是我们各自的童贞,但你的行为已经严重践踏了做人的道德底线。岂能用简单的‘过去’二字来描述呢??” 高个子女人此时鼻涕一把泪一把道:“少石,我知道我做错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你要体谅我当时的苦衷···我···是很无奈的···” 杨少石回过头来,漠视着高个子女人,并冷冷地质问道:“小雪,当你为了一个公务员的‘铁碗饭’和一些所谓的职称,而去牺牲自己的色相。竟然不知廉耻地做了人家的小三。你觉得这样是值得的吗?亏你还是大学生,你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就是这样的吗?” 此时已经陷入凄惨和无助的高个子女人,当再遭受杨少石的厉声奚落后,就再也坚持不住了,身体摇晃了几下,才坚持没让自己瘫倒在地板上。但她向婚床紧靠几步,把整个的身子扎在了上面··· 杨少石见状,有些于心不忍,想安慰几句,但想到自己婚礼时,遭受那个醉鬼老头的侮辱,凭他一个男子的血性实在不可忍受。他只能胸中的怨气发泄在了新婚妻子身上。现在如何去安抚她,就等于向对方服软一样。既然对方犯了如此严重的错误,不该受到一些惩戒吗? 此时的杨少石还哪有心情跟她进行‘洞房’?他也不忍心面对高个子女人的痛苦表现,就干脆离开了洞房,离开了自己的家。 他本来请了一星期的婚假,但此时的心情还哪里有心情‘蜜月’呢?他在宾馆休息一宿后,第二天就去百里之外的工地上班去了。 高个子女人见他残忍地离自己而去,她独自躺在缺乏温度的婚床上,不由默默地想——自己的婚终于结过了,下一步该离了吧? 第二天,她目睹这焕然一新的婚房,不由百感交集,这里的一切都是自己精心布置的,但很快自己就得从这里滚蛋了。原来一切的幸福和荣耀都只不过是过眼的烟云而已。 她在新家里等了两天杨少石,并没有把他等回来,她也没有给他打电话,一切随他的便了。 她婚后第四天就上班了,终于鼓起勇气面对自己单位的同事了,这也是她必须经历的一道坎。 由于谭局长是在她单位的同事附近泄露他俩秘密的。所以,她跟老局长曾经的传闻算是‘坐实’了。老局长已经退休在家了,一切都可以置身事外了。而她,则要面对风口浪尖。 果然,她一走进单位,昔日的同事就对她闪烁其词,并在她的背后指指点点··· 就连她平时的闺蜜跟她交谈时,总是拐弯抹角问她家里情况,尤其她的新老公对她怎么样??? 高个子女人豁然明白了,自己目前已经是单位的笑柄了,假如再迅速离婚的话,更是让人贻笑大方了。所以,她打消了主动跟杨少石离婚的念头。 她的心理此时变得麻木了,既然自己的老公都认为自己是一个道德败坏的女人了,那自己对别人还要什么尊严了?她不会跟杨少石主动提离婚的,除非对方先提出了。她如今跟杨少石的婚姻生活,就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自己的心已经死了。 杨少石不可能总躲避在工地里。他有时也回来,但对她的态度相当冷淡,即使在家里,也形如陌路。 在他俩的新婚蜜月里,他没有碰过她一次。 高个子女人更加怕面对他了,因为怕他对自己一说话就会提‘离婚’二字,所以她几乎避免跟他交流。 时间飞快的流逝··· ‘离婚’二字始终没有从杨少石嘴里说出口。 高个子女人感到困惑和不解,在随后的日子里,杨少石对她的态度有些缓和了。并且他还主动找她做了几次夫妻之间应该做的事情··· 高个子女人自然渴望获得他这份温情。可是,这样的温情对她来的太少了,结婚一年多了,才不过寥寥数次。这如何能填补她寂寞和空虚的身心呢? 她感觉杨少石已经不爱自己了,偶然对自己的几次温情,不过是要仅仅为了丈夫的义务,而做些例行公事的举动。可他又为什么不提离婚呢? 高个子女人开始留意这个名义老公的一举一动了。她有一次趁他不注意,偷偷查看了他的手机。 她这次不看则已,当一看到他的手机里储存的短信,就似乎找到了答案——原来,他又跟那个初恋女同学勾当上了! “少石,我当初真的很后悔离开你,假如一切还能重来的话,我会选择跟你好好爱一场的!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高个子女人从这一条短信开始,接着在他的手机短信箱里查看—— “少石,我现在真的好难,上次跟你相逢后,我的感触很多。我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求你帮帮我···” “少石,不管怎么说,我真的太谢谢你了,你不仅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了生活的勇气···” “·······” 在杨少石的手机短信箱里,几乎都是这个署名‘丽君’的短信。她曾经从他嘴里得知那个出国的女同学叫王丽君。 高个子女人一看到这些短信,她的心冰冷到了极点,彻底失去了对这个家庭的希望。他既然跟初恋女友旧情复燃了,但他为什么还霸占自己不放? 高个子女人很快得到了结论——他因为自己‘耍弄’了他的感情,他要对自己进行报复。他知道自己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假如他提出离婚的话,自己依旧不愁找男人。所以,他就采用这个家庭的枷锁把自己死死控制住。反正他本人长期在外,跟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时间是一大把一大把的。并不缺少男欢女爱的性福。可他却要惩罚自己,等到自己人老珠黄的时候,再一脚蹬开自己! 她对自己的这个结论感到可怕。难道自己还能沿着这条人生旅行路线走下去吗?可自己现在主动提出离婚,岂不又输了吗?本来自己单位同事对自己跟老局长的事情,刚刚有所淡忘。假如自己跟老公离婚了,他们都会想到,老公还是因为自己当年的事情不要自己的。自己还咋有脸在单位干下去呢? 生活为什么总对女人不公平?为什么只允许他们男人在外面寻花问柳,而做女人的却要在家里独守空房?自己就甘心这样等下去吗? 此时的她已经进退两难了,精神的空虚让她极其需要一种身心安慰。 她有一个写日记的习惯,自然把自己的内心彷徨写在日记本上··· 就在她处于一个人生十字路口徘徊时,局里又被分配了一个年轻的大学生来实习。 让她为之心动的是,这个大学生不仅是一个男的,而且还是一个帅哥。 他叫高晓风,今年才二十二岁,对自己特别有礼貌,很善解人意,不称呼自己的官衔,却亲切称呼自己为‘陈姐’。 高个子女人逐渐喜欢上了这个大男孩,他俩彼此之间经常亲切聊天沟通。 高个子女人通过跟他聊家常的时候,偶然把自己的婚姻不幸遭遇告诉了他。当她潸然泪下的时候,那个大学生就殷勤地递过了纸巾,并不断地对她讲一些安慰的温馨语音。 高个子女人对他逐渐产生了感情,而且与日剧增。对于一个精神上极度寂寞的高个子女人来说,那个年轻的异性就像一股清泉一般,滋润了她干枯的心灵。 高晓风觉察到了她对自己已经产生精神上的依赖,他便投其所好,终于有一天,把她搂进了怀里—— 高个子女人得到生理和精神上的满足之后,就趁杨少石不在家的情况,把高晓风偷偷领到家里过夜。 事后,她虽然觉得自己有些‘堕落’了,但感情这东西,是一发而不可收的。她既然感觉无法自拔了,就只能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了。 她当然也把自己的这个行径和一些心理反应也记录了下来。 当她含泪记下跟那位大学生之间过程时,一曲《人在旅行》正在电视里播放出来—— 从来不怨命运之错 不怕旅途多坎坷 向着那梦中的地方去 错了我也不悔过 人生本来苦恼已多 再多一次又如何 若没有分别痛苦时刻 你就不会珍惜我 千山万水脚下过 一缕情丝挣不脱 纵然此时候情如火 心里话儿向谁说 我不怕旅途孤单寂寞 只要你也想念我 我不怕旅途孤单寂寞 只要你也想念我 ······· 这首歌曲立即引发了高个子女人的共鸣。她想起杨少石在新婚之夜的话,老公竟然把跟自己的结合形容成一次危险的人生旅行。那自己在这条危险的不归路上,放任一下自己,又有何不可呢? 当然,她并不想游戏自己的人生,她有了一个跟老公分手,再跟这个年轻的大学生重新组成一个家庭的想法。 可是,那位大学生只跟她纵情,却从不提彼此个人的事情。 高个子女人一直渴求他讲出这句话。只要他能向自己表白,那她自己就会毫不犹豫接受这份婚姻的。 终于有一天,当那个大学生在她家的床上‘完事’后,他突然郑重地讲道:“陈姐,我···我有一件事情,要跟您非说不可了!” 第50章高个子女人故事5 年轻大学生的话让高个子女人心里一动——莫非他就要对自己表白吗? “小高,你有什么话就讲出来吧,别吞吞吐吐的。”她抑制住自己的心跳,开导似的讲道。 她看他还显得迟疑,就又动情道:“我们俩关系都发展成这样了,你对我提任何要求···我都会答应你的···” 她还没讲完这句话,就先羞红了脸颊,如果年轻大学生能当时讲出要跟自己一起‘海枯石烂’的话,她该有多幸福啊! 不料,年轻的大学生突然话锋一转:“陈姐,您觉得咱们局里新来的陈朵朵怎么样?” “嗯,她是陈局长的女儿,年轻漂亮,又是读过硕士的,挺好的。” 高个子女人刚讲到这里,突然感觉不对劲,不由仰脸问道:“你提她干嘛?是不是看上她了?” 年轻的大学生赶紧表白:“我这么喜欢您,怎么能看上她呢?” “这还差不多,那你提她干什么?”高个子女人表情终于放松一些。 “可是她···她看上我了!”年轻大学生显得很纠结道。 高个子女人心里一惊:“小高,那你什么意思?难道想跟她好吗?” 年轻大学生故意显得很纠结道:“陈姐,我目前还没有转正,目前要仰靠她的老爸陈局。假如我拒绝她了,那我留在局里的事情,还会有着落吗?” 高个子女人一听这话,她猛然从年轻的大学生怀里坐了起来,并神情紧张道:“高小风,你不会因为这个,就要跟她好吧?关于你转正的事情,我正在为你争取呢。毕竟你在我手下工作。上级也要参考我的意见的。” 年轻大学生苦笑道:“可您的上级还不是陈局吗?” 高个子女人一愣,迟疑了一下后,突然一把抓住了年轻大学生的手:“小高,难道你真想抛弃我,跟陈朵朵在一起吗?” 年轻大学生嘿嘿笑道:“陈姐说哪里话!假如您喜欢我的话,咱们可以经常在一起啊。您的老公又不经常在家,咱们在一起的时候还会很多的。” “我当然喜欢你了,否则····能把你领到家里来吗?但我们不能总这样吧?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在一起的。”高个子女人急切地向他表示。 年轻大学生有些急了:“陈姐,这怎么可能呢?您毕竟是有家庭的女人。我俩的事情是对外曝不了光的。假如让陈局知道了,我转正的事情肯定泡汤了。” 高个子女人赶紧讲道:“小高,你这是什么话?难道咱俩就这样偷偷摸摸下去吗?我虽然有一个名义上的老公,但我跟他处于什么关系,你心里不是有数吗?假如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会立即向他提出离婚的···” “别、别、别,我可不想拆散您的家庭。咱俩保持这样,不是挺好嘛。再说,陈局的女儿已经看上我了,我为了自己的事业前程,也没有不选择她的道理。” 年轻大学生这番话让高个子女人的心迅速凉了下来。她看看自己还在他面前裸着全身,不由得用被遮住了自己。 她眼睛泛红,并厉声质问道:“高小风,原来你一直没真心爱过我,跟我在一起,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吧?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年轻大学生一愣:“陈姐,您干嘛为什么如此激动?我并不是想玩弄您···我其实喜欢像您这样的成熟女人···可为了事业,我只能选择陈局的女儿。” 他见高个子女人表情很纠结,就又笑道:“我跟姓陈的有缘啊,跟您保持这种关系,再娶一个陈朵朵···” 高个子女人没有理会他这句话,还揪着他上一句话而忿忿道:“难道事业在你面前,比爱情更重要吗?” 年轻大学生淡然一笑:“陈姐,那您自己呢?您和前任老局长之间的关系在局里一直是头条新闻。您不也是为了事业才献身给老局长吗?我一个堂堂的五尺男儿难道不该多为自己的前途着想吗?” 高个子女人被这话彻底激怒了,尤其年轻大学生那句‘您和前任老局长之间的关系在局里一直是头条新闻’的话,就像一把锥子,深深刺伤了她的心! “高晓风,你给我滚!快滚出我的家!!”高个子女人顿时咆哮道, 随即她伸出脚,奋力把年轻大学生从自己的床上,蹬到了地板上。 “陈姐您别生气!听我···” “滚!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高个子女人有些歇斯底里地叫喊着,她的眼泪就像开闸的洪水一样,夺眶而出··· 年轻大学生见她彻底爆发了,再也不敢停留片刻,赶紧抓起自己的衣服,狼狈地逃出了卧室。 在高个子女人家的客厅里,他匆匆套上了自己几件‘皮’,就匆匆离开了。 高个子女人还沉浸在无比的悲痛中··· 她彻底受到了伤害,她跟谭局长关系事发已经快两年了。可是,局里的同事都没有淡忘它,甚至还是头一条新闻。自己居然一直生活在‘千夫所指’的世俗眼光里。 高个子女人产生了一直绝望的心里。她穿好内衣后,立即光脚奔到了厨房里,并操起了菜刀··· 可是,她一手拿着菜刀,并对准另一只手的手腕,她发了几次狠心,也最终没有勇气手起刀落。 咣当! 菜刀终于从她软弱无力的手里滑落下来,并砸到了地面上,并差一点划破她自己的脚。 其实,她并不软弱,性格而且还很刚强,可此时觉得整个的世界都跟自己作对。自己老公刚娶了自己,就把自己无情地‘打入冷宫’,再看一看单位同事的嘴脸,他们也都沾沾自喜看着自己的笑话。她陈雪不能死,一定要好好活着,给所有人都看看! 她又把自己自杀未遂的事件记录下来了,并不想把日记里的自己隐秘东西给旁人看,她只是通过这样的行为发泄内心的愁怅和郁闷。 她又很淡定去单位上班了,当面对那个年轻大学生的时候,她形如陌路,再也没有理他。 年轻大学生开始很紧张,但后来发现高个子女人没把他当回事了,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并且感到很万幸,自己这次跟高个子女人的偷情并没影响到自己追求那位局长家的千金。他终于放心地跟那位女同事坠入了爱河。 高个子女人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她心里却是又气又恨。她感觉现实的人都太可怕了,没有一个值得结交的知音朋友。她于是把情感转移到了虚拟的网络中了—— 她在QQ网聊中,认识了一个网名叫‘一马平川’的网友。那个网友比自己大了好几岁。但却是一个单身的成功人士。自己开了一家物流公司,事业干得红红火火的。 他俩很快熟悉了,并成为了无话不谈的知己朋友。当高个子女人把自己的委屈和无助向那个网络人倾诉的时候,那个人显得要比现实中的那位年轻大学生善解人意多了,可能是年龄问题,他一直亲切称呼她‘宝贝丫头’,这更让高个子女人有一种受宠的感觉。 她也是一个有独立明辨是非的成年女子了,自然晓得网络中人的莫测和复杂。可是,这丝毫不能阻挡她要追寻一份网恋来麻醉自己空虚和失落的精神世界。她甚至觉得,在人生旅途中,‘网恋’也是自己精神世界的一部分,它是对失落情感的一种填补,并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危险,只会是一种精神慰藉。 可是,‘网恋’这种东西就像一种情感催化剂,它很快就能把人的自身情感陷入进去。高个子女人跟那位‘一马平川’网恋得有些不可自拔了。 那个‘一马平川’真名叫王永顺,是彰新本地人,算是一个小小的民营企业家。 高个子女人虽然跟他身处同一座城市,但从没有主动约他见面。那个男子每次跟她聊天,都会热情发出邀请。 高个子女人想到自己的感情几次遭到的欺骗,于是每次都委婉地拒绝了王永顺的殷切邀请。她自然有自己的顾虑。深怕自己会不慎‘引狼入室’或者误入‘虎口’。毕竟,自己网恋是为了追寻精神上的刺激,难道对方会真心对待自己吗? 可是,对方似乎完全把感情陷入进去了,当高个子女人每一次的拒绝,都会让他伤心一次。 高个子女人心里明白,自从自己把照片发给那个男人后,那个男人就已经不甘心跟自己网恋了。并海誓山盟般地要呵护自己一生。 高个子女人吸取了跟杨少石的教训,她又把自己过去一些真实的经历都告诉了那个男人。她不仅仅是为避免自己的感情再遭受伤害,而打了一剂预防针。也是想趁机考验一下对方。 可是,当自己把那些被现任老公所不耻的行为对那个男子述说一遍后,他的反应跟自己的老公截然相反。 他表现出的姿态没有一点鄙夷和责备,而是一种超乎寻常的怜惜——“宝贝丫头,当听到你有这样的遭遇后,我感到无比的痛惜和同情。让我深刻体会到了一个弱女子在社会上的艰辛和不易。” “王哥,难道您不觉得我是一个轻浮的女人吗?” “不!你是一个很自立的女孩。在残酷的现实中,你为获得一个体现自身价值的平台,甚至被迫付出自己的贞洁,是多么的无奈呀!我不会看不起你的,只能会更加珍惜你。你应该获得一份真挚的情感,决不能被剥夺爱和被爱的权力!” 那个男子的一番言论彻底打动了她,虽然她开始对他抱着游戏的态度。但是,自从通过这次谈话,她也把自己的感情陷入给了对方。 那个男子见自己已经彻底感动了她,就又趁机提出了见面的要求。 高个子女人还有一丝顾虑,她回想跟杨少石和高晓风之间太草率了,她自己不能总在男人河里趟浑水,一定要找一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男子。他能为了自己,而不惜付出任何代价。于是,她决定再考验对方一次:“王哥,咱们见面可以,但您能带我出去旅游一回吗?” 对方爽快回答:“可以!宝贝丫头想去哪里?” 高个子女人沉吟一下,然后回复:“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出过国呢。想出国去旅行,您能满足我这个心愿吗?” 对方马上回复:“好的,我马上去联系本市的旅行社。你就等我的消息吧!” 高个子女人听对方如此爽快,她的心又不由悬了起来,不知道自己答应一个素未蒙面的男子一起出去旅行,对自己是福是祸呢? 第51章高个子女人故事 高个子女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候了那个男人两天。 第三天,那个男人直接给她打电话了:“宝贝丫头,我已经联系了本市的五洲旅行社。再过两天,他们组织去东南亚旅游,我已经为你我报名了。你到时能在单位请下假吗?” 高个子女人听了那个男子的介绍,不由得又惊又喜,虽然还有些犹豫,但为了印正这个网络男人知否对自己真心,她决定去‘冒险’一次,于是她回答道:“好的,没有问题。” 那个男子显得很兴奋:“那好,宝贝丫头这两天就做好准备吧。等到第三天,也就是本月28号早7点,我们在五洲旅行社见面。到时,我们要从那里动身飞往东南亚。” “嗯,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向单位正式请几天假。” 高个子女人结束与那个男人通话后,显得既紧张,又兴奋。她当天晚上就开始为出国旅行做准备了。当然,她只是把并不脏,但打算出国换穿的衣服洗一洗。 正当她忙碌的时候,就听到客厅门响动。她赶紧出来一看,客厅房门已经被打开了,她的现任老公杨少石风尘仆仆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高个子女人一皱眉,并没有理会自己的老公,而是继续忙碌自己的事情去了。 其实,杨少石最近回来的次数已经很频繁了,对她的态度也越来越好。可她却误以为老公因为跟那个王丽君的不正当关系而对自己产生的一点愧疚呢。她甚至认为,老公实际上就是麻痹自己。让自己安心为他做一个’深宫怨妇‘。 杨少石一看她正在洗衣房里洗衣服,就主动打招呼:“小雪,你忙着呢?我回来了!” 高个子女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继续埋头洗自己的衣服。 杨少石这时走进了洗衣房,有些好奇问道:“你咋晚上洗衣服啊?为什么不留到星期天洗呢?” 高个子女人哼了一声:“我只要认为该洗衣服了,还管是不是星期天呢?再说,漫漫长夜,我又睡不着,找点活干,也好打发时间。” 对于高个子女人的冷淡,杨少石显得并没有在意,他倒嘿嘿笑道:“我身上衣服挺脏的,你就顺手帮我洗一洗吧。” 高个子女人又一皱眉头,并不情愿伺候自己的老公,但正赶上自己洗衣服,实在又不好拒绝。毕竟,他还是自己法定的丈夫嘛。 杨少石感觉她已经默许了,就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并把它放在了高个子女人身边,在他离开洗衣房时,还客气地讲一句:“辛苦你了。” 高个子女人又没有说话,但心里明白,自己的老公每当晚上到家时,还会在家里呆一天的。自己明天就要去单位请假了,后天就要出国了。这件事还能瞒住他吗?万一他后天要比自己离开家晚,那就更难办了。 她有些心事重重洗好了衣服。 当她走进客厅时,杨少石正仰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显得很疲倦的样子。当看到她忙完出来了,才有气无力地直起了身子。 “小雪,你忙完了?快过来陪我坐一会吧。”杨少石微笑着劝道。 高个子女人一看又是他主动招呼自己,不由纳闷——他今天怎么了,好像对自己挺殷勤似的。 高个子女人走近了他,并冷言道:“你有事吗?” “哦,我最近因为工程的事情,感到特别累,想跟你聊会天,也放松一下···”杨少石还没讲完这句话,又不由打了一个哈气。 高个子冷冷一笑:“是吗?你的精力不是一直很好吗?怎么在外面‘应付那些事’而力不从心了呢?还是’节制‘一点好啊!” 杨少石感觉她说出这样一句话,感到有些没头没脑的,这都哪跟哪呀? 可是,他错怪了她的意思,就有些歉意道:“小雪,我知道因为自己的事情多,不知不觉冷落了你。我也感到很内疚。所以,我想跟你郑重商量一件事。” 当听到老公对自己讲出这样一句话,高个子女人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心里暗叫不好,难道他觉得是时候跟自己摊牌了吗? 不过,她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紧张了。这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就算跟老公维持现状,也无法淡化单位同事对自己的看法。还不如趁早解脱自己呢。再说,那个王永顺又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后天就要跟他出国旅游了。自己跟他可能会因为这一路的旅游,感情也会升温到了’瓜熟蒂落‘的阶段。自己现在还需要怕老公跟自己摊牌吗?唉,假如在他没向自己’摊牌‘之前,自己要提前讲出来,那该多有自尊啊! 她想到这里,不由得淡然一笑:“好啊,我正好有一件事要跟你说呢。也许···我们要讲的是同一件事情。但既然你先开口了,就把这个主动权交给你好了。也算是保持你这个大男人的颜面。” 杨少石有些愣住了:“小雪,难道你知道我要跟你讲什么吗?难道你也有这样想法吗?那就太好了!” 高个子女人被老公这样的兴奋举动弄糊涂了,顿时感觉自己的判断可能有偏差了,愣了一会就问道:“你是什么想法?” 杨少石神情很柔和望着她:“小雪,我们都年纪不小了,你都三十多了,我也快奔四十了。我们该要一个孩子了。否则,咱们的生活多单调啊。” 杨少石的话让高个子女人陡然一惊! 她认为自己的婚姻已经快走到尽头了,但老公居然提出这样的一个要求。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雪,你怎么了?”当看到妻子很惊讶的表情,杨少石顿时感到很吃惊。 高个子女人就感觉自己的心里完全翻腾了一遍,最后终于平静下来了:“少石,你觉得我这们这样的关系,要一个孩子有必要吗?” 杨少石低头沉默了一下,然后略显迁就道:“小雪,我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大度的男人。又无意中伤害了你。但我这段时间,已经逐步反省自己。知道结婚这么久了,冷落了你许多。我已经意识到自己错了,但我会慢慢补偿你的。我们如果能有一个共同的孩子,也能增加一条感情的纽带。否则,你多孤独啊。” 杨少石的一番话,让高个子女人百感交集。假如,自己的老公要早一点时间跟自己讲出这番话。也许会感动她。可是现在···她感觉一切都晚了! “少石,你想跟我说的,就是要孩子吗?” “嗯。跟你要跟我说的不一样吧?你想要跟我说什么呢?” 高个子女人自然想提的是‘离婚’,可是,老公刚才居然说想要一个孩子,假如自己率先讲出了离婚。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吧?况且,自己还没有现实接触那位网络恋人呢。将来一切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她迟疑了一下,终于开口了:“对不起,我们并没有想到一块。我···我还没有要孩子的准备···我想告诉你的···是···是想出国旅游!” 杨少石一听,顿时很惊异道:“什么?你要出国旅行?难道是单位组织的吗?” 高个子摇摇头:“不。是我自己单独去旅行社报了名。” 杨少石显得很不解:“你为什么想到去旅游,而且还去国外,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呢?” 高个子女人淡然一笑:“连你不是都觉得我寂寞吗?所以想出去散散心。我现在不是跟你打招呼了吗?” “那你打算去哪个国家?” “我要去东南亚的尕那岛!” “啊?那里可是N国呀。我听说那里爆发内战了,经常发生袭击外国游客的事情。我还听新闻说,国家旅游局已经发布了去该国旅行的警告了。你咋会选择去那里呢?” 高个子女人被老公一番话弄糊涂了。她自然也不知道尕那是什么情况,这都是自己网络恋人选择的。 但面对老公的质问,她必须要沉着应对:“我对那里又不熟,是旅行社的朋友讲那里好玩。我才动心去那里的。” 杨少石听了,立即果断劝道:“小雪,那你现在就听我的话,立即取消去那里。等我忙完这个工程后,我会休息一段时间,陪你到各地好好走一走。你到时想去哪里都行。” 高个子女人对老公这样的姿态越来越不解,但断然拒绝道:“不行!我已经报完名,交完钱了,并且后天早上就要从五洲旅行社那里动身了。” 杨少石又愣住了,随后埋怨道:“小雪,你太任性了,怎么也不跟我商量,就擅自报名去那个地方呢?你是一个弱女子,孤身去那里,能让我放心吗?” 高个子女人白了老公一眼,然后凄然道:“少石,咱们结婚快两年了,你关心过我吗?现在咋考虑起我的安全了?假如我真要发生意外了,那不正成全你了吗?我想跟你商量了,可你把所有心思都投到外面了。我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怎么征求你的意见?” 她的一番指责让老公默然了。 杨少石沉寂良久,才缓缓开口道:“小雪,你指责得对。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但你别怀疑我对你的真心牵挂。你从来没出过国。我能放心你孤身出国吗?还是听我的话,取消这次旅行吧。哪怕那笔钱退不回来,打了水漂也无所谓。你既然想出去玩,那等我忙完了,会好好陪你去各地方玩的。” 高个子又是凄然一笑:“少石,你认为我是一个没有主见的女人吗?你的不同意见就可以左右我的决定吗?那你错了!我可以让人看不起,但决不是会甘心让人摆布的女人。” 杨少石急忙辩解道:“小雪,我知道我俩这两年的隔阂太深了,但我并没有束缚你的意思。我···我确实为你的安全担忧啊!” 看着老公一脸虔诚的模样,终于让高个子女人心里一热,但她又压抑了自己的感情。自己毕竟已经走向了背离自己老公的道路,一切还能再回头吗? 她眼里噙满了泪水,终于平静地讲道:“这不用你担心。我是跟旅游团集体行动的,而且还有一个伴儿,不会有事的。咱们有什么问题要解决的话,就等我回来再说吧。” 当听到妻子讲有‘伴儿’时,杨少石又不禁问道:“小雪,你那个‘伴儿’是谁?是男的还是女的?” 高个子女人发觉老公好像怀疑自己什么了,便又不屑道:“你有资格盘问我吗?你自己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事,难道以为我不知道吗?” 杨少石一愕:“小雪,你知道什么呀?我···我会在外面干什么事啊。” “好了,咱们别再吵了。我累了,要睡觉!” 高个子女人回避了老公,她走向了卧室—— 她刚脱完衣服躺下来,老公也跟了进来,等他脱完衣服后,就去搬动妻子的身体。 不料,高个子女人一甩胳膊,拒绝了老公的示好。 “小雪,你又怎么了?” 高个子女人一嗤鼻子:“你好真想跟我‘造孩子’呀?可惜,我最近身子不方便!” 等杨少石消停下来了,并独自睡着以后,一直装睡的高个子女人心里却开了锅——老公今天为什么对自己如此热情?难道他跟那个王丽君又结束了吗?所以才? 第52章刮骨疗伤 第二天,高个子女人决定再去单位上半天班,并且顺便请好事假。因为老公回来了,她中午只好回来买菜做饭。 可是,当她回家一看,竟然发现老公并没有在家。 高个子女人一愣——难道他回工地了吗?怎么自己今早出去时,他没有对自己说呢? 高个子女人心里暗道,他走了更好,省得惹自己心烦。既然菜买回来了,那自己做着吃。 可是,当她正在炒菜时,杨少石却回来了。原来他并没有走。 杨少石一看她正在厨房里忙活,就笑呵呵地问道:“小雪,你给我做什么好吃的?” 高个子女人用眼睛白了他一眼,并用鼻孔哼道:“你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走了呢。这是给我自己吃的!” 杨少石一愕:“我平时不在家时,你中午不是在单位吃食堂吗?” 高个子女人这时候嘴显得很硬气:“我从下午开始,就请假不去了,还怎么在单位食堂吃饭?” 杨少石显得很无奈道:“你既然执意要出去旅行,那我也拦不住你,但你要多加小心。” 在吃饭的时候,高个子女人脸色有所缓和。她好奇问道:“你上午出去干什么了?” 正在吃饭的杨少石被她的突然一句问话,而显得神色有些异常。但他很快掩饰道:“我出去见一个朋友。” 高个子女人又用眼睛瞥了他一眼,并没有追问下去。她心里暗道,鬼才知道他出去是不是去见哪个女人? 第二天早上,她离开家时,老公还没有起床。她心里感到一阵喜悦,因为不知道老公今天去不去工地,就怕老公会送自己去那家旅行社,如果是那样,自己该怎么拒绝他呢?他既然还睡着,自己正好悄悄溜走。 就这样,她来到了旅行社,第一次见到了那个王哥,也就是本文提到了中年男子。当然,沈君茹和钱冲等人也同时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陈大姐!陈大姐,您在哪?陈大姐···”一个清脆的女孩嗓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中年男子急了,赶紧推了一下还裸身躺在草丛中的她:“宝贝,你赶紧穿衣服,那个女导游找你来了!” 喊话的正是沈君茹。 她跟钱冲悄悄等了高个子女人一会,发现她和中年男子还没有动静。沈君茹有些急了,她低声问身边的钱冲:“喂,咱们不能就这样一直等他俩吧?驻地的人还等咱们一起回去商量事呢。” 钱冲的眼睛转了转,然后轻松回答道:“这好办,宝贝就跟我往回撤几十米,然后你再大声呼喊那个女人的名字,让他们以为咱们正从远处过来寻找他们呢。” 沈君茹觉得他的主意不错,就立即采纳了。所以,她跟钱冲悄悄往后退了几十米后,就要开始喊了。 可是,她又犹豫了。 旁边的钱冲赶紧敦促道:“宝贝怎么了,赶紧大声喊她呀。” “可是,我忘记她的名字了。当看旅行团名册时,我在点名时,只是一扫而过。” 钱冲略带责备语气道:“宝贝真是的,你可以记不住别人的名字,但那个女人跟你在同一间房里睡过,你咋能忘记她的名字呢?那你就没称呼过她什么吗?” “我···我好像叫了一声‘姐’···对了,她好像姓陈!” 钱冲嘿嘿笑了:“这好办了,你就大声喊‘陈大姐’就可以了。要不,我想建议你喊她‘高个子姐姐’了。” 于是,沈君茹就这样高声喊起来,并在钱冲的陪伴下,缓步向高个子女人栖身之处移动脚步。 那个连毛胡子一听,立即明白了导游小姐的意思。他赶紧猫着腰,悄悄往回退了··· 高个子女人也觉得自己耽误时间太长了,她发现天色完全黑下来了,就放心大胆地站起身来穿衣服。 等她把所有的衣服穿好了,沈君茹的叫喊声也距离她不过十多米了。 “喂,妹子,我在呢!” 直到这时候,她才应了沈君茹一声。 等他们四个人都靠近了,沈君茹故意问道:“您们去哪了?我们到处找您们呢。” 中年男子赶紧答话:“我跟她也找找出路,所以···” “咳,那您们咋往那个方向找啊?那不是咱们来的方向吗?您们没遇到哪些大蟒蛇吧?” “没有、没有!我俩还没走那么远呢,感觉道路不对,就往回走了。”中年男人赶紧辩解道。 沈君茹不想拆穿他们,更不想多跟他们废话,就赶紧招呼道:“那咱们就赶紧回去吧。大家都等着呢。” 在回去的路上,高个子女人插嘴道:“妹子,你们出去探路,找到出路了吗?” 沈君茹叹了一口气,她边走边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对高个子女人讲述着··· 再说旅行团的驻地,鲁清玄正坐在那堆篝火旁。他突然想到了黑脸汉子施救布隆的情景,于是就对身边的蒂丽丝讲道:“小姐···” “喂,请您不要称呼我‘小姐’了,就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好了。” 鲁清玄笑了笑:“好吧,您叫蒂丽丝吧,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您有什么事吗?” “我想让您把那位中国旅客请过来!” “哪位中国游客?” “哦,就是那位给布隆做人工呼吸的男人,他的脸是比较黑的那位。” “您找他干嘛?” “我想问问他,能不能帮到我。” 蒂丽丝不明白这位警官要找黑脸汉子帮什么忙,就动身去找那位黑脸汉子了。 不一会,黑脸汉子走了过来,他低头问道:“警官,您找我有事吗?” 鲁清玄向他招了一下手:“请您坐下来说话,我想问您一点事。” 黑脸汉子也没客气,就盘腿坐在了鲁清玄的身边。 鲁清玄等他坐好了,就开口问道:“先生贵姓?” “我叫李文其!” “哦,李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一名建筑的钢筋工!” “您没行过医吗?我发现您救我国那位嫌疑犯时,感到您的做法很专业的。” 黑脸汉子淡然一笑:“我在工地时,曾经遭遇一次事故,有一位工人操作搅拌机时,不慎触动了高压电源。他当时就死过去了。当时我们叫救护车已经来不及了。幸好工地附近有一个卫生所。那里的一个医生闻讯赶来,他就用我刚才用的办法,又把那位‘电死’的工人救活了!” 听了黑脸汉子的介绍,鲁清玄才恍然大悟,他挺遗憾道:“原来是这样。可惜,您帮不了我···” 黑脸汉子一愣:“您想要做什么?说说无妨嘛。” 鲁清玄用手指了指自己左肩的枪伤处,然后苦笑道:“就是这里,子弹头目前还镶在里面呢。咱们目前都走不出去,更别说找医院了。我以为您挺懂医呢。想请您帮我把弹头取出去。” 黑脸汉子一愣:“警官先生,就算现在有职业医生在这里,假如没有麻药,也无法帮您取出弹头啊。” 鲁清玄不以为然道:“这不就是一点小小痛苦吗?我坚信可以忍受下去!可惜找不到人帮我。” 黑脸汉子眼睛一亮:“警官先生,假如您能忍受疼痛的话,我照样可以帮助您。” “哦,真的吗?” 黑脸汉子得意一笑:“我在乡下时,曾经给人阉过猪,对于动刀子的事并不外行。假如从您的肩头取出那颗弹片,不会比阉猪更难吧?” 鲁清玄听罢,立即大喜道:“那太好了!就麻烦您帮帮忙吧。我可以忍受疼痛的。” 蒂丽丝在旁听了,就赶紧制止道:“这可万万使不得呀!假如硬从您肩部取出那粒弹头,先不说会有多么剧痛,咱们现在没有任何消炎药。就算您能忍痛取出了弹头,也恐怕感染的。甚至会危及您的生命的。我决不同意您这样做!” 鲁清玄显得很无奈道:“可是,咱们现在走不出去,更找不到医院。可这颗可恶的子弹头藏在我的身体里,会影响我的行动的。我会因为它的存在,而变成一个废人的。所以,我必须冒一次险!” 那位老者听了他们的争论,也靠了过来。他语气冷静道:“你们的说话都让我听到了。既然这位警官想取出那颗弹头的话,要试试也可以。那个小药箱里不是有一下口服消炎药吗?我在附近发现一些可以做药用的植物。假如把它们捣碎了,敷衍在伤口上,也会起到很大的消炎效果的。” 鲁清玄听了,显得更加兴奋了:“太好了!我是很相信中医的。那咱们就赶紧行动吧!” 蒂丽丝听了,不好再反对了。 老者立即在老伴陪同下,去附近寻找可以做药材的植物。由于天已经黑了,老伴就利用手机的亮度帮他照明。 黑脸汉子从自己身上抽出那把短刀,并把它放入篝火里炙烤了起来··· 周围的人一听说黑脸汉子要给那位受伤的‘保安’做手术,都不禁围拢了过来··· 鲁清玄的上衣已经被脱下来了,他坦然面对黑脸汉子对自己动刀子。 蒂丽丝寸步不离地偎依在他的身边,当她看到黑脸汉子握着炙烤过短刀靠近时,就劝鲁清玄:“我扶您躺下吧?” 鲁清玄显得很轻松一笑:“不必!我就坐着请他帮我取出子弹头。您放心,不会有事的。” 黑脸汉子性格比较刚硬,他在旁边游客用几部手机亮光照明下,就果断地把刀子割进了鲁清玄的肩部肌肤里··· “啊!” 一声惨叫伴随着黑脸汉子的短刀刺入鲁清玄的肌肤··· 不过,这不是鲁清玄发出来的,而是扶着他的蒂丽丝。 当她亲眼看到那把烧的发烫的刀子割进鲁清玄肩部的伤口处,就等于扎入她的心脏里一样难受。她不忍心再看下去了,赶紧把头埋藏在了鲁清玄的怀里。 鲁清玄的冷汗也瞬间躺下来了,但他苦苦支撑着自己身体,尽力没有让受伤的部位移动。 黑脸汉子并不放心,急忙吩咐周围的男人把住鲁清玄的身体,并对鲁清玄讲道:“先生,您要是疼极了,就大声喊出来吧!” 鲁清玄脸上的肌肉不停地颤动,但他勉强装作一副笑意。他用另一只抚摸着蒂丽丝埋藏在自己怀里的头部,并故作笑道:“蒂丽丝,我这样真不算作什么。您了解中国的历史吗?听我给您讲一个中国古代一个人物‘刮骨疗伤’的故事吧···在三国的时候···蜀国大将关羽在一次战役中···他中了··敌人的毒箭···结果···” 由于剧痛,鲁清玄想谈笑自若地讲完这个‘刮骨疗伤’的故事,但他的语音明显打颤了··· 第53章休戚与共 再说沈君茹等一行四人从原路返回。 高个子女人听到沈君茹介绍登上那座山所经历的一切时,不由惊讶道:“天啊!我们不仅是旅游的,现在又是在探险,如今我们竟然又有了重大发现,又变成了考古队了,这次旅行真是太奇妙了!” 钱冲在旁也笑道:“嘿嘿,是啊,恐怕哪一支考古队都不会有我们这次神奇的发现。我居然目睹了七十年前那些侵略者的下场。太过瘾了。” 中年男子反应没有他俩那样张扬,却双眉紧锁道:“这可怎么办?那些堂堂的军人都被困死在这里了。我···我们还能走出去吗?” 沈君茹赶紧安慰道:“您不要灰心。我们一会到驻地时,就要连夜召开一个全体大会,听听大家有什么好意见。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想出离开的办法的。” 钱冲见沈君茹信心满满,感到跟欣慰,不由向她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光。面临如此险境,对于钱冲来说,都是悲观比希望多。他不但要管控自己的情绪,更要安抚心爱的女孩。当他发现她表现如此有信心时,岂能不让钱冲有所欣慰呢? 高个子女人现在似乎不关心自己的生死了,虽然身处绝境,但她身边有爱自己的男人相伴。假如不去面对外界那些世俗的眼光,她反觉得在这里做为她的‘归宿’,倒也是不错的选择。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命运安排。 不提高个子女人心里怎么想,他们一眨眼就快到驻地了。那堆篝火旁的居然围拢的一堆人,难道他们已经在开会吗? 沈君茹等人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突然,钱冲拉住了她的胳膊:“小茹,等一下!” 沈君茹一愣,她跟高个子女人和中年男子同时停了下来。 钱冲用手向旁边一指,只见一个微弱的光亮下,映照了三个人影攒动。他们好像都半伏在地上。 沈君茹一惊:他们是谁,要干什么? 钱冲对他们三人轻轻说道:“我们过去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他担心沈君茹害怕,几紧紧牵住了她的小手。高个子女人感觉那三个身影就像幽灵。她的一只手也赶紧附在了中年男人的胳膊上。 他们一步一步靠近—— 等到了跟前,他们既松了一口气,但也感到了奇怪。 原来,这三个身影正是老者夫妇和那个提前溜回来的连毛胡子。他们正在手机光亮的照射下,正在地面上采摘一些绿叶植物。 “大爷,您们这是干什么?这些野菜能吃吗?” 老者一看是他们回来了,就先站直了身子,他向篝火处一指,并解释道:“那位当地的警官正在接受取弹头的手术。我由于常年在野外工作,对一些植物比较了解,这些植物是不能食用的,但可以下药,可以把它们捣碎外敷在警官的伤口处,取到消炎的作用。” 沈君茹一惊:“咱们这里既没有医生,也没有任何设备。是谁在帮鲁警官做手术呢?” 老者哈哈笑道:“丫头,你今天下午不是说咱们旅行团里藏龙卧虎吗?等你们过去看一眼,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里距离篝火旁不到一百米了。他们四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就急忙快步奔向了篝火旁。 这个时候,黑脸汉子已经把那颗子弹头成功地取出来了。 他看鲁清玄还紧绷着脸上的肌肉给蜷缩在他怀里的蒂丽丝讲关羽故事,就哈哈笑道:“警官先生,人家关羽是身边有神医帮忙,可您却仅仅凭借一个泥腿子用最原始的笨方法帮您疗伤。要论痛感,您要比他疼得多了。您简直可比关老爷强多了!” 随着子弹头的取出来,剧烈的痛感立即减轻了许多。鲁清玄连忙推了一下蒂丽丝:“你快起来帮我包扎一下吧,那颗弹头已经取出来了。” 蒂丽丝这才把自己的脑袋从鲁清玄的怀里探出来。 鲁清玄一看她的表情,不由一怔,蒂丽丝俏脸完全变成了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了。他心里不由一热——原来这个小姐回如此心疼自己! 蒂丽丝查看了一下他的创口,鲜血已经浸满了他的左上身。她又不由的流下了热泪。连忙用自己的干毛巾擦拭他身上的血液。 黑脸汉子急忙劝道:“小姐,您先别擦了,他的伤口还在流血,先用毛巾堵住伤口,争取把血止住。” 蒂丽丝立即醒悟过来了,她赶紧把自己的毛巾压在了鲁清玄的伤口上。 就在这时,沈君茹等人也赶过来了。当看到鲁清玄的肩部子弹头已经取出来了,钱冲不由好奇问道:“这是谁干的?” 黑脸汉子在旁边正用植物叶子搓自己手上的血渍,他迎头回答道:“是我!” 钱冲一愣,但随即一竖大拇指道:“老哥,您真了不起。” 蒂丽丝用毛巾一直压着鲁清玄肩部的创口,一直等到老者把采摘的一些可以入药的植物茎叶捣碎了,并外敷在鲁清玄的创口上,她才仔细地帮鲁清玄包扎起来了。 钱冲看一切都搞定了,正要组织大家开会,却突然看到有人偷偷吃东西,就立即用手一指:“请您住口,不要再吃东西了。” 那个人是中国方面的旅客,一听钱冲制止他吃东西,不要惊异道:“这是我的食物,又不是偷别人的,为啥不让吃?” 钱冲冷笑道:“咱们大家从出事到现在,谁吃过一顿饱饭了?如今,咱们大家绝大多数都断粮了,您还好意思自己吃着,让大家饿着肚子看着吗?” 那个人一脸无辜道:“这有什么办法?我就剩这一口吃的了,现在肚子早已经饿瘪了,我既然没有能力帮大家,难道还不让我救济一下自己吗?” 钱冲断然摇摇头:“不行。您就算还剩下一粒米,也要分成几份,提供给大家一起吃!” 众人见钱冲又发飙了,都不由愣住了,其中也包括沈君茹。 钱冲看到众人都集中在篝火旁,于是就朗声道:“大家现在请听我说,您们不管谁还有吃的东西,不管还剩多少,都必须交到我这里。今晚谁都不可以吃东西。等到明天咱们离开这里之前,再把那些食物平均分给大家。” 其实,绝大多数人都没有了食物,他的建议立即引起了热烈响应。 这时,有一个游客不服道:“这是为什么?俺就随身带了几个鸡爪子和火腿肠,因为怕被困的时间长,才省着吃的。有的人却不节制地吃完了他们的东西,现在没东西吃了,这能怪谁呀。” 钱冲又大声驳斥道:“对于之前谁饿了,谁吃得多,已经不是追究的时候了。现在需要大家要肝胆相照的时候。大家都很清楚我们目前的处境。咱们既然是栓在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就必须有福共享、有难同当在是。所以,谁现在手里有吃的东西,那怕只有一粒米,都要先拿出来,留着最后的分配!” 沈君茹觉的钱冲比喻的不雅,也朗声道:“各位伯伯阿姨和各位兄弟姐妹们,咱们现在都处于险境,现在我们每一个人的生死都紧密联系在一起了。所以,我们现在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只有同舟共济,才能发挥我们集体的力量和智慧,想出一个走出绝境的办法。我们任何人到这个时候都不该自私了,不能看着周围亲人们饿肚子,而自己却能心安理得的下咽东西。” 钱冲这时又附和道:“导游小姐说得对!我们彼此虽然不是同一个小家庭,但我却头顶同一片蓝天。所以,我们无论来自天南海北,都归结到同一个地方~地球村!我们都是这个大家庭里的一员。就应该相互友爱和支持帮助。目前,我们面临生死的边缘,就应该团结起来,同各种困难做坚决的斗争。” 此时的钱冲显得异常激昂,他伸手从沈君茹身上取下自己的装食品的小包,并把里面仅剩下的三个猪蹄都倒在了自己的脚下。 他趁大家惊异眼神目睹这一切时,就又趁机大声讲道:“大家现在看到的是我本人所有的食物。我既然号召大家把自己所剩的食物都捐献出来,那我就先以身作则。请那些身上还剩有食物的‘驴友’们配合我的行动!” 过了不到一分钟,黑脸汉子也粗声道:“这位小伙子讲得对,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我老李包里还有一袋花生米和一块猪头肉了,我也把它们拿出来。” 他提着自己的包,对着钱冲放猪蹄的地面一倒,一大袋花生米和一块包着塑料袋的熟肉就跌到了那三个猪蹄旁边··· 紧接着就是那对新婚夫妻中的新郎,在征求新娘同意情况下,他也提着自己的食品袋走了上来,把包里所剩不多的食物都倒了出来,并朗声解释道:“各位叔叔阿姨们,我带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仅仅给我媳妇吃了一点东西,我怕自己的媳妇最后没东西吃,这几天一直饿着自己。刚才这位大哥和导游小姐讲得对。我们现在需要同心同德,休戚与共!” 这个新郎的话让周围的游客感动万分。 这时候,那个连毛胡子男人也解开身上的包裹,并取出四根粗大的香肠扔到了那堆食物里,并解释道:“我这次出来没带别的食物,全身就有十根从老家带来的红肠。目前还剩下四根,我本打算留给‘我需要照顾的人’,但听这位钱兄弟一说,我决定把它们交给大家一起分享!” 高个子女人眼尖,一眼看到连毛胡子扔在地上的香肠跟中年男人用项链换来的香肠一摸一样。她以为老王用项链跟他换的,不由得用鄙夷的眼光瞪了他一眼。她心里暗道,就算这个邋遢男人把那四根香肠都捐出来,那他还是赚多了。自己应不应该趁机索要回老王的项链呢? 她不由的看了一眼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盯着那种类型的香肠,眼睛都快直了。他终于弄清楚那两根香肠原来是连毛胡子偷送给高个子女人的。难道他看上自己身边的女人了吗? 这时候,高个子女人捅了他一下,并轻声问道:“老王,你是拿项链跟这个男人换的那两根香肠吧?” “哦哦!”中年男人模棱两可道。 高个子女人又捅了他一下:“你别‘哦’了,还不趁机把项链要回来吗?他当着大家的面,肯定不好意思不还给你的。” 中年男子显得很为难,便诺诺道:“宝贝,还是算了吧。那条项链不过是身外之物嘛···” “不行!那个一看就很讨厌的男人,居然用两根普通香肠来勒索你那么好的一条金项链,现在又来装好人,还说什么要它们留给他‘需要照顾的人’?哼!还不是想依靠它们来勒索别人珍贵的东西吗?你要是不好意思开口,那就由我来张口要!” 第54章突围路线 中年男子一看高个子女人非要较真找连毛胡子男人理论,顿时惊慌不已。 “宝贝,你不要去。这···这影响不好。再说,是我主动央求人家的···”中年男人一边拉拽着高个子女人,一边把自己嘴巴贴服在高个子女人耳边轻轻劝道。 然而,中年男人越是这样说,高个子女人又是感动又忿忿不平。她既感动中年男人为了不让自己挨饿,而宁可舍弃那件昂贵的饰品。也同时感到那个‘连毛胡子’简直就是趁火打劫。她本来还是一个嫉恶如仇的女子,尤其对这个‘连毛胡子’非常厌恶。因为,他平时总偷窥自己··· 可是,还没等高个子女人摆脱中年男子的阻拦时,那个黄衣男子也突然走了过来。 他才是真正跟中年男子交换金项链的人! 这时候,那个黄衣男子显然被现场的情景感染了。他也是一个很性情的男子,决定把自己仅有的一点食物倾囊献出来。 只见他提着一个食品袋,并走到地面那堆食物旁边,伸出一只手探到食品袋里,很快从里面取出了三根小火腿肠,那种火腿肠要比‘连毛胡子’刚才捐献出来的小了一圈。 他手举着那三根小火腿肠,并朗声道:“各位‘驴友’们,自从咱们遭受围困后,我也一直再挨饿。因为,我出国时,我老婆只给我带了一捆共计十根火腿肠。我跟您们不同,您们都是成功人士,因为有钱,所以才出国旅行。我这个旅游名额是来自意外一次中奖。我以为自己以后会时来运转了呢。可是···唉!什么也不多说了,我刚才被几位‘驴友’精神感动了。也把这点从牙缝里省下来的三根火腿肠奉献出来。大家可别小看它们。它此时还蛮珍贵的。就在今天,有一个先生竟然用一条价值昂贵的金链子主动换了我一根火腿肠。” 黄衣男子刚讲到这里,人群里顿时议论起来了—— “是谁这么傻?竟然用一条金项链换那一根小小的火腿肠?” “唉,那怎么叫‘傻’呢?那是真正的聪明!目前食物要比金子宝贵多了,因为一根小肠子可能会救命。而现在,就算摆着一座金山。可既不当水喝,也不当饭吃啊!” ······· 中年男人刚才一看他讲话,就紧张得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很怕黄衣男子趁机‘胡说八道’,可现在对方真的提起了那件事。他眼看自己这点小骗局在高个子女人面前被拆穿了,感到无比的汗颜。 高个子女人被黄衣男子的话弄愣了。她扭脸看看中年男子一副尴尬的表情,心里不由暗道,难道老王用那条金项链换取他的火腿肠吗?可他的那么小,老王也没给自己呀?唉,会不会还有别人这样做呢?但看老王表情,仿佛就是他自己嘛。 就当高个子女人猜疑时,那个黄衣男子突然从自己脖子上摘下一条闪闪发亮的金项链,并向众人展示了一下道:“大伙看清楚了吗?就是这条金项链。刚才导游的话教育了我。我们目前都处于生死边缘。确实应该像家里亲人那样抱成团才对。我居然用这样一根小肠子换了挨饿的‘亲人’的一条金项链···我为自己这种见利忘义的行为感到忏愧···我现在就把它还给它的主人!” 黄衣男子动情地讲完这番话后,就立即拿着金项链奔向了中年男子—— 在中年男子身边的高个子女人顿时明白了,下意识地把身体挪开了一些,跟中年男子保持了一定距离。 黄衣男子已经走到了中年男子跟前,并郑重单手捧着那条金项链递到了中年男子面前:“先生,是我错了···请收回您的金项链吧。” 此时的中年男子似乎迅速领悟了什么,顿时由羞愧变成了感动,激动地从黄衣男子手里接过它,并伸出另一只手拥抱一下黄衣男子,嘴里哽咽道:“谢谢···谢谢亲人···” 众人见状,无不动容。钱冲不由得带头鼓起掌来了。 当看到如此动情的一幕时,还有几个拥有食物的游客都主动把藏着的一点食物交了上来。 当地人当中,也有几个还藏食物的旅客,也在蒂丽丝的翻译并开导下,把他们的食物都放进了那个食物堆里。 鲁清玄这时也恢复了一些元气,也站了起来,探出他那一只健康的手臂,并从身边提起了自己的包裹,并走到篝火旁的食物堆旁,打算把包裹里的食物倒出来。 钱冲见状,他赶紧走过来拦住了他:“警官先生,您就免了吧。因为您刚做完手术,身子需要营养补充的。” 鲁清玄微笑摇摇头:“我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您们刚才讲得太好了。既然我们现在都是亲人,都是一家人了。我的食物也就是大家的。” 钱冲看鲁清玄的态度如此坚决,也就不阻拦了。当鲁清玄把他的行包倒空时,周围的人都不觉一愣:他的包里居然还有好几个面包,甚至还有一包牛肉干。 原来,他才是这里的名符其实的‘土豪’! 钱冲伏下身子,并把那堆食物郑重地归拢好,并脱下自己的上衣,把它们包裹得严严实实。 周围的人已经饿得不行了,当目睹那堆食物时,就更加坚持不住了。 有的人不由大声道:“喂,您咋把它们盖住了?赶紧把它们给我们大家一起分了吧。” 钱冲郑重道:“这些食物是要平均分给大家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众人不由惊疑道:“那是为什么?” 钱冲朗声宣布:“我把大家的食物征集过来,并不是为了让大家解决一次饥饿的,而是想利用它们,救大家命的。” 众人被他的话困惑住了,不由相互面面相觑。 沈君茹见状,就赶紧插嘴道:“大家不要着急。钱冲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在需要消耗体力时,再食用它们。而现在,我们就要休息了,即使我们都很饿,但可以用睡眠抵御饥饿。但如果行走路上,要是饿的太厉害时,我们就无法走出这里了。” 钱冲正要进一步解释,也许沈君茹的话正是他想说的,所以,他向沈君茹投去一个赞赏目光后,就继续补充道:“不用我说,大家也清楚目前所处的位置。我们前面有瘴气谷,后面更是死路一条。而我们勘察右边比较缓冲的山脉时,意外发现那里也是一所人间炼狱。是根本走不通的。而左边虽然没有尝试,但看到如此陡峭的坡度。恐怕我们也没有几个人爬得上去的。所以,我们首先要共同研究一下,明天无论如何都要离开这里。因为,多停留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威胁我们的,除了饥饿之外,就是右边山峰那些随时喷发毒气的火山!” 沈君茹也附和道:“是啊,我们探路时,虽然还没有公开对大家讲,但很多人都已经知道右边山峰上有些什么了。当年一支J国军部队都因为火山突然喷发的毒气,而最后全军覆没了。面对那些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我们必须要争取早一刻离开这里。” 钱冲又对沈君茹会意一笑,然后他用手指着被衣服掩盖好的食物朗声道:“鉴于目前我们所处的危险环境,我们必须要想办法突围出去。而且我们周围已经没有了平坦的路可走了,必须要做好翻山越岭的思想准备了。这可能要消耗我们大量的体力。所以说,我们要把这些食物所产生的能量作为我们突出险地的动力。难道大家现在就急于想‘消灭’它们吗?” 大家又相互看了看,都不再提分配食物的事了,但对于下一步该怎么走,谁又能拿出一个好主意呢? 其中一个人讲道:“我们目前在这里是两眼一抹黑,之前不都是按照您们‘的领导小组’建议走的吗?现在我们能有什么好办法呢?还会您们‘领导小组’拿主意吧。” 一直保持沉默的老者一听这话,就赶紧搭话了:“各位,请再听我老头子讲几句,我们当时在选择路线时,因为没有退路了,而左右两边又是高山耸立。我们当时只能往前走。可现在,这条瘴气谷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当我们勘察右边山峰时,除了发现上面的毒火山和一支军队的遗骸之外,在它的纵深处,先是倾斜的山坳,接着又是突起的山峰。原来,这里的地形是呈现V字形状的。假如我们要执意从那里‘突围’的话,恐怕要翻越一道又一道山脉。我们没有超人,恐怕谁也出不去。” 众人又开始七嘴八舌起来—— “那我们就只有攀爬左边的山峰了吗?” “是啊,否则没有其它路可走啊!” 这时候,黑脸汉子苦笑道:“假如我们选择爬左边山脉,恐怕就凭这一道山脉,就我们彻底困住。” “为什么???” 几乎好几个人同时发问。 黑脸汉子把最一撇:“那还用问吗?等明天天亮的时候,你们当中谁要感觉自己爬山技术好,就尝试一下吧。这道山脉的坡度几乎成九十度了。就算是攀岩高手。也要需要专业装备才行啊。” 经黑脸汉子这么一说,大家立即回想起这道山脉的样子。都不由嗔目结舌了。 蒂丽丝这时讲道:“左边恐怕也出不了。假如能爬过这道山脉的话,咱们就先选择它探路了。您们发现没有?这道山脉越往上看,就越陡峭。恐怕连鸟也飞不过去的。” “那该怎么办???” 这时,有人悲观道:“咱们恐怕根本走不出去了。否则,当年的一支军队能困死在这里吗?” 沈君茹见有人悲观了,就赶紧解释道:“那支军队是死于突然火山喷发的毒气。并不是死于饥饿。咱们运气起码比他们好。并没有碰到火山喷发的那一刻。” “可是我们要走不出去的话,跟他们的命运不是一样吗?” 沈君茹此时心里也是惶恐不安,她又来到老者身边:“大爷,您的野外经验多,我们都听您的。您说该怎么办?” 老者沉吟了一会,终于吐出了一句话:“目前左右都没有路,要想脱离险地,除非咱们征服这条瘴气谷!” 第55章篝火夜话 老者的话让大家愕然。众人整体呈现一片沉寂。 沈君茹愣了一下,终于发出惊异:“可怎么‘征服’这个瘴气谷呢?今天那位布隆先生一走下去,就变成了‘三步倒’。我们假如有防毒面具就好了。” 老者叹了一口气道:“唉,其实瘴气谷并不很可怕。由于瘴气比空气重一些,它们就沉淀在山谷最底部,但随着上面密度减少,毒性也减少了很多。我们如果从它们上面穿过的话,还是有可能穿过这片瘴气区的。” 钱冲凑过来道:“哦,白天看这些雾气贴地面有一人来高。那个叫布隆的家伙身高差不多一米八了,可还是差了一点。除非我们踩高跷过去。或者···我们每个人能长到姚明的身高才行啊。” 平时寡言的黑脸汉子突然灵机一动:“假如我们不走谷底,如果走得高一点的话,不就能避开下面的瘴气了!” “不走谷底走哪?难道走贴山腰走吗···”钱冲刚质疑到这,突然也醒悟道,“对呀,咱们如果贴着山脚上走,不就高过瘴气了吗?” 老者叹道:“我也是这个主意,而且还观察到右边坡度稍微平缓一点···可是···” 沈君茹从他们的谈话里似乎看到了一些希望。她立即睁大发亮的眼睛追问道:“可是什么?” 老者讲道:“我们假如攀登这个坡度没有问题,但假如横着坡度走的话···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尤其咱们的旅行团的一些妇女,她们恐怕做不到这一点。” 沈君茹在夜幕里仰头望了一眼,然后问道:“假如我们贴着山顶走呢?” 老者连连摇头:“那肯定不行!那山顶高低参差不齐的,是在不断攀升和下降过程中。除非那些传说中的飞檐走壁的大侠能够行走自如。我们这里任何人都恐怕做不到。” 黑脸汉子眼睛转了转,然后讲道:“现在天黑了,已经看不到景物了。咱们好好休息一晚上。等养足了精神,明天通过观察地形的情况,再好好研究路线如何?” 钱冲眼珠子一转:“老哥,您是不是有主意了?” 黑脸汉子显得很坦然:“现在还说不好,等明天天亮再观察一下,就都明白了。” 大家见黑脸汉子卖起了关子,心里都疑惑不已。 钱冲对聚拢的大家朗声道:“大家就赶紧找合适地方休息吧,要尽量躺着,才能节省体力。我们明天再商量对策。” “那这些食物呢?”很多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质疑。 钱冲把胳膊一抬:“大家请放心。这些食物就放在这堆篝火旁,大家都能看得到,我们领导小组成员会照顾好的。请男士们赶紧帮我们收集一些树枝,咱们不能让这堆篝火熄灭了。” 众人终于都找合适的地方休息了。 高个子女人心里不舒服,撇弃了中年男子,独自靠近篝火旁,倚靠一块突起的岩石闭目养神。中年男子找了她一回,但她并没有理睬他。中年男子知道自己理亏,他的脸皮再厚,也不敢黏糊她了,就乖乖找地方休息去了。 钱冲、沈君茹、蒂丽丝和受伤的鲁清玄则围在那堆食物旁。 鲁清玄因为刚做完手术,蒂丽丝从食物堆里当众找出一个面包,硬逼着他吃进去了。 众人因为那位伤者之前捐献出来的食物最多。对于他享受的这份待遇,谁都不会有异议。 鲁清玄吃完面包后,就躺了下来。他头枕着蒂丽丝的行包。因为他自己的行包就是一袋食品,如今已经空了。 沈君茹和蒂丽丝就在鲁清玄身边围坐在一起,她俩一边照顾着食物,一边聊天—— “蒂丽丝小姐,咱们是这支旅行团的导游,今晚只能咱俩轮班看守食物了。您现在困吗?” “我没事。沈小姐您困吗?要不请您先睡会吧。我先负责看守前半夜。” “我也没事,还是您先睡吧。” 正当她俩相互谦让的时候,钱冲往篝火里填了一些树枝后,就靠近了她俩。 他先看了一眼沈君茹,然后笑着对蒂丽丝讲道:“蒂丽丝小姐,还是您先睡吧。等小茹困了,再叫您替班,好吗?” 蒂丽丝一看钱冲的神态,就完全明白了,便知趣道:“那好吧,我就不客气了。” 等蒂丽丝离开几步,并找一个平坦的地方躺下后,钱冲则填补了她刚才的位置。 “宝贝,你困不困?要不就靠在我怀里睡吧。我会看好这堆东西的。”钱冲看已经没有人注意他们了,就要嬉皮笑脸地轻声对沈君茹讲道。 看到钱冲又肉麻地讨好自己,沈君茹若换作平常,就又会嗔怒骂他了。可是,这次却没有,因为钱冲的表现真让她太震撼了。尤其是今晚他俩一唱一和地说服那些私藏食物者和对这些食物虎视眈眈的饥饿者们,他俩几乎配合太默契了! “钱冲,你对我讲话能不能正经一点?”沈君茹显得很淡然地轻声质问他,完全没有叱喝他的味道。 钱冲一愣:“宝贝,我···我怎么对你讲话‘不正经’了?” 沈君茹偷偷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又轻声道:“你在别人面前和在我一人面前,咋表现得像两个人呀?对他们讲话显得正气凛然的样子,而对我···咋就油嘴滑舌了?” 钱冲嘿嘿一笑:“这就对了嘛。我假如对宝贝也‘正气凛然’的话,那咱们显得多生疏啊。我对他们可以装装样子,难道对宝贝还需要装下去吗?我要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示给宝贝,这才是一种最亲近的体现呀。” 沈君茹鼻子一哼:“原来你是在大家面前装出来的呀?我也感觉你不会那么有魄力嘛。” 钱冲突然眼睛一亮:“宝贝觉得我对他们讲话有魄力吗?” 沈君茹一撇嘴:“嗯,可惜那种东西是你装出来的,并不是你与生俱来的。” “嘿嘿,谁天生就能当领袖啊?还不都是慢慢学习和磨练吗?看样子,我最近的书并没白读啊!” 沈君茹一愣:“你读什么书了?” “嘿嘿,当然是一些管理的书了。比如,《管人三十六计》···宝贝知道这些书吗?” 沈君茹摇摇头,并好奇问道:“你干嘛要读这些书啊?” 钱冲这个时候表情恢复了一丝庄重:“我父母经营那么大一个公司。缺乏的就是管理人才啊。我作为他们唯一的儿子,当然要在管理这方面,多下苦功夫了。” 沈君茹听罢,不由嘴一撇道:“呦,我咋看不出你努力学本事的样子?既然想帮你父母,那咋不去他们公司里上班呀?为什么每天都这样不务正业般的纠缠着我呢??” 钱冲又恢复了嬉皮笑脸:“嘿嘿,我跟宝贝的想法并不一样。我觉得追求宝贝才是我目前最紧要的事情。尤其是趁青春的时候,这是我本人爱情成败的关键阶段,我怎么能放松呢?而我家公司方面却不着急。因为我父母还年富力强呢,他们也不希望还不成熟的儿子去他们的公司,这反倒引起他们的员工对‘家族企业’的看法。所以,我只是做一支奇兵,会在我父母最需要我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公司里。现在的我,当然是趁机跟宝贝多交流感情了。” 沈君茹又一嗤鼻子道:“可你已经黏糊我快三年了,你又这样,就会越招来我的反感。我更欣赏一个为事业积极进取的男人,而不是每天要围着女孩团团转的花花公子。” 钱冲苦笑道:“我知道自己因为发现宝贝后,有点太激动了,并且有一些纵情。所以,让你对我产生了极大的误解。既然我已经把自己最‘龌蹉’的一面暴露在你面前了,那我就不需要再掩饰了。我现在需要你多给我时间,去多发现我某些闪光的方面。” 沈君茹听了,不由得黯然道:“现在就算发现了你的优点,又有什么用了?我们恐怕都会死在这里的···” 钱冲赶紧打断:“宝贝不许瞎说。只要由我在,就决不会让你死了。我一定会把你安全带出这个‘地狱’的。” 沈君茹心里一热,但又哀叹道:“唉,你真是一个死心眼,既然我已经表现对你足够绝情了,你为啥还总纠缠我不放呢?现在恐怕因为追求我,就要把自己也搭进去了···你都对不起自己的父母···” 钱冲一听沈君茹有些哽咽了,就连忙伸出胳膊,搂住了她的肩头,并顺势把她的娇躯揽入自己的怀里,然后动情道:“宝贝,我无论遭遇什么,但对你的追求是无怨无悔的。只要得到了你的认可。我就算赔进自己的生命,也毫无遗憾!” “傻瓜,如果连自己的命都没了,就算认可你了···还有什么用了··” 沈君茹并没有摆脱他,而是乖乖伏在他的怀里,她有些百感交集了。 钱冲见她并没有排斥自己,心里不由一动,就又讲道:“其实,男人和女人都一样,优点和缺点都是共存的。别的男生追求女孩子的时候,总是拼命表现他们的优点,而把缺点都尽力掩饰了起来。等到把女孩泡到手了,这才原形毕露了。假如我先把自己缺点和骨子里一些龌蹉的东西先暴露给自己心爱的女孩。再慢慢体现自己的优点感化她。假如最后成功了。那才会是一段爱情佳话的。嘿嘿,有的人就说我跟别的男生不一样。那么,在爱情方面,我也要不走寻常路了。” 沈君茹听了他这一番话,眼角处流出了感动的泪珠—— 她这时突然想起了王洪明。 他才是自己一见钟情的男人。如今,自己已经联系不到他了。他发现自己也没了音讯,会不会特别着急啊? 她心里又一想——自己和这支旅行团已经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了,很快会成为惊天的新闻了。他们会以为那场泥石流已经吞噬了一切吗?会不会采取搜救呢? 第56章钱冲准女友 “宝贝?” “嗯。” “你在想什么?” 钱冲低头看看伏在自己怀里的沈君茹正眨着大眼睛,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得好奇问道。 因为钱冲在没有旁人的时候,总是这样称呼她,她虽然难以接受,但也习以为常了。有时候钱冲突然一叫,她就下意识地答应了。 沈君茹醒悟过来了,她的俏脸微微发烧,就不搭理钱冲的问话了。 不料,钱冲以为她不好意思说呢,就又试探问道:“宝贝是不是想那个王洪明啊?” 沈君茹有意气他,就故意回答道:“是啊,我特别想他!当靠在你身上,就像靠在他的怀里一样。现在由你做他的‘替身’,真是太好了!” 钱冲并不生气,反倒把沈君茹的娇躯搂得更紧了,还不忘嬉皮笑脸调侃:“嘿嘿,那好呀,我宁愿做他的‘替身’,假如能做一辈子才好呢。” “呸!你想得美。等我一见到他,你这个‘替身’就被开除了。”沈君茹嗔怒道。 “哦,那咱们就呆在这里吧,永远不要出去了。” “呵呵,那你不想你的爸妈吗?” “想!那更不舍得跟你分开。” 沈君茹哀叹一声:“唉,你咋就那么死心眼呢?我和你并不是一路人。就凭你的条件,完全可以再找一个比我好十倍的女孩的。” “不,我这辈子只认可你了。”钱冲很执着地表示。 沈君茹显得很纠结,闪烁着大眼睛,突然回想起当初跟钱冲在一起的女孩,于是就问道:“钱冲,咱们这次来的时候,那个开车送你到旅行社的女孩是谁呀?她怎么开你的车呢?” “哦,她叫程雪松。我因为起来晚了,就让她开车送我来旅行社。你是知道的,起早不容易及时打到车的。” “哦,她在你家附近住吗?” “不,她住我家。” “她是你家亲戚吗?” “不是。” “那她是?” “她是程书记的女儿,她爸爸因为离开彰新了,就把她托付在我家了。” “程书记又是谁?” 钱冲用眼睛白了她一眼:“宝贝,你还算是彰新人吗?彰新的前任市委书记不就是程浩书记吗?” “哼,俺本来不是你们本地人嘛,一直是被你们本地人歧视的‘外地人’!” “哎呀,宝贝话重了,我可没有歧视外地人,更不会歧视你呀!” “钱冲?” “嗯?” “那我问你,程书记为什么把女儿托付给你们家?他···他是不是‘进去’了?” 钱冲赶紧嗔怪道:“宝贝想哪去了?人家程书记可是好官。他担任彰新市委书记期间,为咱们彰新做过多少好事啊。你可千万不要诽谤人家。” “哼,是吗?他给彰新市老百姓办过多少好事,我并不知道。但我猜他肯定为你家办过不少‘实事吧?否则,你怎么会向着他说话,他下台了,怎么会把女儿托付在你的家里??” 钱冲一脸苦笑:“感情宝贝不仅把程书记视为’贪官‘,也把我爸妈当作’奸商‘了?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沈君茹一脸不屑的样子道:“那你说说看,到底是怎么样子的?” “人家程书记根本没有倒台,他现在调到陈安做市委书记了,是他们上级组织部门的一次正常调动。他也没有给我家批过什么特权,之所以没把女儿带走,是因为···” “因为什么?”沈君茹听到钱冲的语气有些迟疑,不由得心里一动,急忙追问道。 “因为程书记想跟我爸妈结成儿女亲家!”钱冲终于鼓起勇气讲出来了这个理由。 沈君茹本来还依靠在钱冲的怀里,当听到这句话,赶紧挣脱出来,并用小拳头狠狠敲击钱冲的肩头。 “宝贝,你这是干嘛?”钱冲并没有躲避她那像棉花团的小手,而低声疑问道。 沈君茹满脸怒容:“哼,你既然有女朋友了,为什么还来招惹我?我一看你们这些富家公子哥,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主儿!” 钱冲眨眨眼睛:“宝贝吃醋了吗?” “呸!我吃哪门子的醋?你又不是洪明。我幸亏没上你的当!” 钱冲用手擒住了她的手腕子,并继续压低声音道:“宝贝,我不是那样的人,你要先听我解释。” 沈君茹因为被他擒住了双手她已经无法发飙了,就只好心平气和道:“那好吧,你先放开我,再说说你跟她是怎么一回事吧。” 钱冲叹了一口气道:“我会把情况跟宝贝讲明白的,但你可不能生我的气。雪松她只算作我的’准女友‘吧。我们···” 钱冲嘴里一边讲,他的脑海里的记忆又回到了半年前—— 那还是去年年底的一天。 当时彰新市委举办了一次新年茶话会。举办的地点就在市委礼堂。邀请的嘉宾都是各民主党派和工商界的代表,以及各阶层的政协委员们。 钱冲的父母是彰新市工商界的大鳄,钱父还是市政协的常委。他俩同时被邀请参加了。 可是参加会议当天,钱冲的外婆突然不舒服了,钱冲的妈妈因为照顾他的外婆就无法去参加那次招待会了。 钱父于是决定由儿子顶替老婆参加。因为参加会议的都是社会各界精英们。钱父意思是让儿子多参加这样的活动,多长一些见识。 钱冲虽然不乐意参加这样的应酬,但经不住自己的爸妈苦口婆心规劝,终于陪同自己的老爸来到了市委礼堂。 当时的市委书记程浩亲自参加了那次的茶话会,并代表市委市政府发表了新年致辞。 钱冲平时在电视里听惯了那套嗑,感觉没有什么新意,就有些不耐烦了。他顺手拿起桌上的一个橘子,就悄悄退出了茶话会的现场。 当然,他也没有走出市委礼堂大门外。而是在会场外边的走廊里溜达,并一边抬头观摩墙壁上的油画,一边扒开手里的橘子皮,把里面的橘子瓣往自己嘴里填··· 等他吃完橘子瓣后,手里就剩下一把橘子皮了。他当然不可能手里中攥着它们,决定找地方安置它们。 可是,这个宽敞的走廊里,居然没有果皮箱,他就决定把它们扔到一个角落里。 他先选择好一个地方,并一抬胳膊,正要把手里的橘子皮脱手—— “先生,请把您手里的没用垃圾交给我吧?” 钱冲刚要把橘子皮抛出去,一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孩的清脆嗓音,他赶紧把手收回来了。并急忙转身查看。 只见一个女孩正端着一个果盘向他款步走来—— 这个女孩一身服务员的着装,年龄大约二十岁上下的样子。相貌也甜美可人。 钱冲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心里暗道,这个女孩怎么不在大厅里忙碌?自己想扔掉手里的橘子皮,她怎么就猜到了?难道一直’监视‘自己吗? 那个女孩已经走到他的跟前了,并微笑地端着空果盘并向前一递。 钱冲连忙摇摇头道:“我手心正干燥得发烧呢,攥着它们正好湿润一下手,还没打算扔掉它们呢。” 女孩嫣然一笑:“那敢情好了,橘子皮不仅包含水分,也含有许多维生素,对保养皮肤是大有好处的。可是,我已经盯您半天了,发现您确实想把它们出手的举动啊。” 钱冲一听,表情顿时显得无比尴尬道:“你这个丫头不去会场里面招待客人们,为什么要盯着我呢?” 女孩又笑了:“因为您很引人瞩目啊。” “我···我怎么引人瞩目了?” “呵呵,因为现在参加茶话会的来宾中,就数您年轻,而且也长得最帅。” 钱冲没想到这个女孩对自己丝毫不显得腼腆,而且非常开朗大方。不由得喜欢上她一点什么,就打趣道:“是吗?我比贝克汉姆还帅吗?” “呵呵,贝克汉姆已经老了,他哪有您年轻有朝气呀?您挺了不起啊,这么年轻就当企业家了。” “哦,你怎么看出我是一个企业家呢?” “呵呵,那还不容易看吗?有资格参加这个新年茶话会的嘉宾,不是各个政治团体的负责人,就是工商界的精英们。我看您这么年轻,决不像是一个搞政治的人物,一定就是企业家了。” 钱冲听了,不由得意一笑:“哈哈,美女你想错了吧?我啥也不是,是陪我老爸来凑热闹的。” “哦,您爸也在这里面?” 是啊!难道你爸爸也在吗?“ ”嗯嗯。” “哈哈,那你爸爸也是成功的人士了,咋让你做普通的服务员呢?” “我觉得做服务员挺好的呀!您觉得我应该做什么好?” 钱冲仔细打量了她几眼:“美女是什么文化程度?” “我···大专!” “哦,看样子毕业后不好找工作。那你爸爸咋不走走门路,让你考个公务员什么的,或者去写字楼当白领也不错嘛。” “呵呵,我爸爸可没有这个本事安排我。您爸爸能做到吗?” 钱冲又打量了她几眼,然后点点头:“嗯,等我回家跟老妈商量一下。看看我家公司还缺不缺后勤一类的管理人员。” 女孩显得很开心:“那好啊,一言为定,您一定要帮忙啊。” 钱冲微笑点点头:“没问题。你现在把你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吧。” 女孩毫不犹豫把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码都告诉了钱冲,并跟他侃侃而淡··· 女孩见他一直站在外面,就好奇问道:“您咋不进去呢?” 钱冲眉头一皱,并摇头道:“里面真没意思,我一听那位领导讲话,就感觉发困。” 女孩眼睛一亮,并追问道:“您是指程书记的讲话吧?” 第57章礼堂奇遇 钱冲一嗤鼻子:“不是他还是谁?现在整个会场不是听他一个人讲吗?” 女孩眼睛一亮:“嘿嘿,原来您也不愿意听他讲话呀?俺算遇到知音了。那个老程整天在我耳边磨剪子···都把我烦死了!” 钱冲一愣:“怎么?他天天来礼堂做报告吗?” “哦···不是!我是说假如呢。” 钱冲这时显得很坦率道:“其实嘛,人家的话就代表党和国家的声音,经常讲一讲也无可厚非。但他们最后总要讲一些‘套词’,这就很不好···” 钱冲讲到这里时,就立即模仿起程书记的发言:“同志们,让我们紧密团结在党中央周围,在市委市政府的坚强领导下,坚持不懈的改革开放······” 钱冲一眼一板地模仿,逗得女孩不禁鼓掌叫好。 钱冲模仿完最后这段结束语之后,又继续发表自己的高见:“其实,这套话倒是好词,它咋听起来,会能提升人们的士气的。可是,就算再好的词儿要讲多了,也会让人产生审美疲劳的。当然,他们要突出这样主题也无可厚非。但要经常换一种语言形式去表达,才能有推陈出新的理论导向。” 女孩又奉承地拍起巴掌来了,并笑着恭维道:“您讲得太好了。虽然看您不像能从事政治的面孔,但您却很有政治头脑耶。” 钱冲此时无所事事,当遇到一个女孩如此活泼,又如此恭维自己时,不由得调侃起来了:“我虽然不过问政治,但我是学管理的。其实政治就是一门管理学。它只不过是管理一个政体的国家,而不是一个企业罢了···” 女孩一听钱冲滔滔不绝讲起来,就不由连声拍手叫好。 她等钱冲不言语了,就又把话题转到了程书记身上:“那个老程就是一个大官僚。他应该多向您学习才对···” 不料,她的话还没讲完,就发现钱冲向她猛使眼色。这是怎么了? 她顺着钱冲的眼光回头一看—— 天啊!那个程书记已经站在她的身后了。在他的身后,还有几名市委的随行人员。 程书记一看他俩都发呆了,就不由轻松一笑:“丫头,你接着讲嘛,我喜欢当面听到批评的意见。你再说说看,我怎么‘官僚’了?” 钱冲没有料到程书记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会场,不知道他还听到了什么。他心里转念又一想,这个女孩工作在市委礼堂,现在得罪了程书记,肯定会被‘穿小鞋’的。于是,他一伸手把女孩拽到了自己的身后,并大义凛然道:“程书记,都是我讲了一些关于您的‘闲话’跟这个女孩没有关系,因为我是出席这次招待会的嘉宾。她只是顺情迎合我罢了。您要责怪,就责怪我吧。” 程书记一愣,但又随后哈哈笑道:“这位小同志怎么称呼?你还能挺维护女生的嘛。” 钱冲自然有一种敢做敢当的精神,张口正要‘自报家门’的时候,突然从远处传来了老爸的惊问:“冲儿,这是怎么回事?” 钱冲一看,自己的老爸也带着惊异的表情凑过来了。 原来,作为市委书记的程浩在年底不会只有这一次活动的。当他在这次新年茶话会上讲完新年祝词后,又跟那些社会名流互动了一会,就要去参加下一个活动了。当他跟几名市委工作人员刚走出礼堂大厅时,就发现钱冲和那个女孩议论自己,他立即好奇地靠了过去。 钱冲的父亲则看不到儿子了,担心他在这里乱闯,就赶紧跟在了程书记后面出来找儿子。当发现自己的儿子正跟程书记面对面时,不由吃了一惊。 程书记一听钱父叫自己的儿子,就回过头来,当他一看是钱父,就好奇指着钱冲问道:“老钱,您认识这个小伙子?” 钱父是政协常委,跟程书记自然很熟,就赶紧微笑地回道:“他是我的儿子。您怎么跟他在一起?” 钱父又好奇看了一眼被钱冲藏在身后的女孩。 程书记乐了:“原来他是您的儿子呀?我刚才听他和小女正悄悄谈论我,我就好奇过来听一听。” “小女?” 钱冲愣住了,他不由回头看一眼女孩。 当他看到那个女孩正抿嘴偷乐,就立即明白了——怪不得她刚才说自己老爸也在里面,怪不得敢这样大声程书记整天在她耳边‘磨剪刀’···原来,她就是程书记的女儿呀! 自从那次事情后,钱冲自然跟这个女孩熟悉起来了,并了解她叫程雪松,刚学完酒店管理专业,正在市委招待所实习呢。 而程雪松自从跟钱冲相识后,对他的好感是与日俱增。并经常去他家里做客。 由于她是市委书记家的千金,钱家父母自然也不敢懈怠这位‘公主’。每次她到家后,都是热情接待。 开始,钱冲把她当作了‘小玩友’,可过后感觉不对劲了,毕竟彼此都是成年人了,如果过于亲近就会出事的,尤其他当时正追求沈君茹呢。 于是,他开始疏远程雪松了。 程雪松倒是一个性格豪爽的女孩,发觉钱冲对她冷淡了,就直言不讳道:“冲哥,你干嘛总躲着我?难道不喜欢我了吗?” 钱冲嘿嘿一笑:“当然喜欢你了。你是我的好哥们嘛。” 程雪松把嘴一撇:“谁想只做你的‘好哥们’呀?我要跟你做更亲密的那种关系。” 钱冲赶紧把手一摊:“别!姑奶奶就饶了我吧···我们之间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就连你爸妈都说咱俩是天生的一对呀。” “如果他们喜欢你,那你就嫁给他们好了···” “臭哥,你瞎说什么?”程雪松嗔怒地擂了他一拳。 钱冲也不躲闪,但依旧板着脸道:“妹妹,咱俩做兄妹挺合适的,但要做爱人,那真的不行!我···对你也没有那方面的感觉···” “那你说说,我到底哪不好?”程雪松不禁有些急了。 钱冲并没有说自己还恋着沈君茹,而是讲出另一个拒绝她的理由:“你今年才二十岁,咋看起来,就显得更小了。我喜欢成熟的女孩,而不是青涩的女生。” 程雪松听了,不由得委屈对着镜子照照。 果然,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还长着一副‘娃娃脸’,不怪钱冲看不上自己呢。 有一天,她又过来找钱冲—— 当钱冲跟她一照面,不由吓了一跳:眼前的女孩还是那个程雪松吗? 原来,此时的程雪松已经不是淡妆那个女孩了,她无论是在脸庞和肢体上,都经过了‘浓妆素裹’,当距离钱冲好几米远时,他就嗅到了一股刺鼻的香水味道。 “妹妹,你这是干嘛呀?” 程雪松一看钱冲惊异的表情,不由得意一笑:“你不说我不成熟吗?我现在看起了是不是像‘女人’了?” 钱冲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并很正经八百道:“丫头,你不像‘女人’,倒像‘女妖’!” 程雪松又一咧嘴:“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觉得这么一打扮,要比以前成熟很多嘛。” 就在这个时候,钱冲的父母从外面回来了,先微笑向程雪松打了一个招呼。可能是听到了刚才他俩的对话,钱父对儿子使一个眼色:“冲儿,你先到我书房来一趟。” 钱冲正想摆脱程雪松呢,当一听老爸叫自己走,就应了一声‘好咧!’就跟着老爸进了书房。就由自己的老妈陪她在客厅里呆着了。 刚才还笑容满面的钱父,当在书房里单独面对儿子时,就变得严肃起来了:“冲儿,你也好大不小了,怎么那样说人家雪松呢?不怕伤人家的心吗?” 钱冲不以为然:“只要不让她再黏糊我,我就算在言语中得罪了她,也是值得的。” “冲儿,雪松这孩子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就看不上人家呢?她比你整天痴迷追求那个女保安差到哪了?” “嘿嘿,她俩根本不是一个类型的女孩,可俺就喜欢小茹那样类型的。” 钱父叹了一口气:“冲儿,那个女保安是不错,可人家心里根本没有你呀。当初我为你们购买了别墅做婚房,可她是怎么把你给甩的?你难道都忘了吗?我还打听到她目前已经有别的男朋友了。你··你咋对她还不死?” 钱冲信誓旦旦表示道:“不管她是不是心里有我,可我却认定她了。只要她一天不嫁,那我就有追求她的权力!” 钱父无奈道:“那好吧,你如果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话,我也拦不住你。但你现在必须要对雪松好一点。她其实···挺不容易的。” “哼,人家是市委书记家的千金,平时能呼风唤雨的,咋会不容易呢?” 钱父表情显得很凝重道:“冲儿,雪松的生母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对于一个过早失去母爱的女孩,她会感到生活的美好吗?就凭这一点,你不应该对她好一点吗?” “我可以对她好,但也不能把我的爱情都搭进去吧?您看到她今天打扮的样子了吧?哪有一点清纯女孩的气息?” 钱父倒显得不以为然了:“她这样捯饬自己,还不是为了你吗?谁让你总背后说人家像刚断奶的孩子了?她不管怎么做,如果主观意愿是为了讨好你,那她就不是错的。” 钱冲见老爸一再为程雪松讲好话,感觉有些纳闷,不由好奇道:“老爸,您今天是怎么了?难道非要把我和雪松绑到一起吗?” 钱父知道儿子平时鬼机灵,也就毫不掩饰道:“程书记今天找我谈话了!” 第58章生命通道 钱冲一看老爸挺凝重的样子,不由得紧张问道:“难道···难道他找您提亲吗?” 钱父轻轻摇摇头:“那倒不是,但他却把雪松托付在咱们家里了,并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钱冲顿时弄愣了,眨了半天迷茫的眼神,才吞吞吐吐问道:“这···这是怎么状况?难道他想把女儿硬塞给我吗?” 钱父白了他一眼:“冲儿,你想什么呢?程书记是那种人吗?他···他是因为要调走了。” 钱冲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啊?那他还有什么权利指派您收留他的女儿呢?再说,他为什么不带走女儿吗?” 钱父又叹了一口气:“那还不是那个女孩喜欢上你了吗?她本来已经实习结束了。本来可以跟她爸爸去新的地方发展。可是···那孩子很犟,死活不肯跟她爸爸走。程书记能放心把她单身留在这里吗?所以,希望咱们家能照顾她,让她住进咱家,也可以跟你多疏通感情···” 钱父的话还没讲完,钱冲就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别、别、别,还是让她收起这样的想法吧。我根本不可能跟她好的。我的心里只有小茹!” 钱父听了,不由得急道:“冲儿,你也别太犟了,起码要给她一个机会嘛。其实,你和她刚见面时,不是挺投缘的嘛。要不,人家女孩能看上你吗?你以为人家看上咱们家的财势呀?” 钱冲知道事情发展这样,也不好反对程雪松留在家里了。但他打定主意了——不会跟那个女孩往下发展感情的,一定要保持距离。既然她每天住在自己眼皮底下,那自己就在她面前拼命表演‘恶习’,直到她厌烦自己为止! 他想到这里,于是表态道:“老爸,她非要住咱们家里,我并不反对。但我丑话讲到前面,我不可能跟她有任何结果的。” 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钱父不由自言自语地叹息道:“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可这个孩子还真对那个女保安那么执着,其她的女孩还真不容易‘攻克’他呀!” 从此,程雪松就正式住进钱家了。 钱冲很后悔当初在市委礼堂时的‘出彩表现’,结果让这个女孩缠上自己了。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自己在家里时,特别在程雪松的眼皮子底下,要尽量表现得‘邋遢’、‘随意’,充分展示自己的‘不良嗜好’。他希望用自己的恶劣的生活习惯来打消程雪松对自己的痴迷和崇拜。 但是,相比较他的冥顽不化的‘恶少形象’,程雪松则展示了跟他截然相反的态度。她完全没有任何‘大小姐的习气’,就像一个温顺的丫鬟一样,每天任劳任怨对服侍着钱冲。 结果,钱冲所展示的‘不良嗜好’却成了她的表现的舞台。 看着程雪松每天像保姆一样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收拾,钱冲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了——眼前的女孩还是一个市委书记的女儿吗? 程雪松的表现虽然不能感化钱冲,但却彻底征服了钱家父母。他们越来越认可这个未来的‘儿媳妇’了,并时常对钱冲敲敲边鼓,警告他要对雪松好一点。 钱冲对此感到有些啼笑皆非了,本想把自己表现的更‘恶劣’一点。但怕他过分的行为伤到这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女孩。于是,他决定尽量少在家里呆着。他早已经是五洲旅行社的‘VIP会员’了,就把自己时光都消耗在追随沈君茹的方面来。于是,不管沈君茹带团去哪里,他都会形影不离。 钱冲当把自己跟程雪松之间的事情都讲述给沈君茹后,沈君茹也不禁感动了,几乎用抱怨的语气道:“钱冲,那个程书记的女儿是多好的女孩呀。你咋能不珍惜她呢?你却把所有心思投到了我的身上···你咋这么傻。” 这时候,已经到午夜了,周围的人都睡着了。只有钱冲和沈君茹并排坐着。 钱冲发现沈君茹在责备自己的同时,她的上下眼皮也直打架。 他先没有说话,而是一伸手,再次把沈君茹揽在自己的怀里,让她的脑袋舒舒服服靠在自己的胸口上。 沈君茹内心感慨无限,并没有挣扎,任由钱冲摆弄自己。 钱冲这时候深吸了一口气,才轻声讲道:“宝贝,当我第一眼见到你时,就感到自己的缘分到了。你就像我一直想做的梦。从此,我还怎么能割舍自己的梦呢?我知道你一直不能认可我。但是,我相信时间会能证明一些东西。只要给我机会跟你相处,我就会证明,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沈君茹百感交集,听了钱冲这一番话后,没有再反驳他什么,而是把自己的俏脸紧紧埋藏在他的怀里,并发出了轻微的抽泣。 钱冲已经追求她快三年了。由于钱冲对她追求的表现都体现在物质上。让她感觉自己被人当作了‘物质的奴隶’,就像对自己的侮辱。她更无法容忍一个富二代好逸恶劳的习性。所以,毅然地回绝了他。可是,当自己的旅途面临绝境时,钱冲对自己的爱护已经不再是物质方面的体现,而是实实在在的一个男人意志品质的诠释。这岂能不让她感动?是啊,当钱冲处在一个非常优越的环境下,又如何能向她展示自己的独特男人的魅力呢?只有在面临逆境时,才能真正体现一个人的真情和价值。有人说,逆境可以造就人,但它更能表现一个人! 沈君茹已经困乏到了极点,她在朦胧中还闪现一个意识——她的洪明也能对自己这样吗? 第二天,所有的旅行团成员几乎并肩成为一排站在瘴气谷的边缘。黑脸汉子眼神一直盯着右侧山脉的山脚处。 鲁清玄经过一夜调养后,他的伤口疼痛大减,不仅因为取出了子弹,解除了自己的‘内患’,老者采集的草药也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创口处居然没有发炎。他已经能自由活动了,回想黑脸汉子昨晚的话,就凑到了黑脸汉子的身旁:“李先生,听您昨晚的话中意思,说明能有穿过这条瘴气谷的方法。您能讲一讲吗?” 他的话也提醒了钱冲等人。钱冲对他已经不存在‘心怀芥蒂’了,也好奇问道:“老哥,您要有办法,就说说呗。” 黑脸汉子眼睛翻了一下,然后反问道:“你们会相信我吗?” 钱冲一听他的质问,就知道有门,赶紧点点头:“重要老哥能讲出办法来,我们一定会重视的。” 鲁清玄见他还略显迟疑,就附和道:“李先生,我老鲁第一个信任您。现在大家处于无路可走的绝境里,您的办法可能会挽救所有的人啊!” 黑脸汉子没什么顾虑的了,他用手指一指右边山脉靠近瘴气的山脚:“我们就从那里穿过去!” 大家顺着黑脸汉子手指的方向一看,原来是在那些有毒的雾气靠上数米高的山腰,依旧生长着许多杂草甚至一些灌木丛,一直向上延伸十几米高。而再往上的山腰,不仅变得陡峭了,也变得光秃秃的。 大家明白了黑脸汉子的用意,就是沿着右侧山脉山腰下那条天然绿化带穿过瘴气谷。 钱冲仔细打量了那里一下,不禁担心道:“老哥,这能行吗?假如我们向上攀爬,倒是没有问题。但如果横着山腰走,再往前,也摸不清情况啊。” 黑脸汉子很自信道:“大家看,这座山脉山腰从底到生长出植物的边缘,坡度要比上面平缓了很多。而且又有哪些植物做为垫脚和抓手,我们不禁可以节省大量的体力,也增加了不少安全系数。它极有可能是我们通过这条瘴气的通道。” 鲁清玄不由向深处瞭望,尽管瘴气望不到头,那条延伸的绿化带也同样不到头。不过,他还是担心道:“假如我们走到这条通道的尽头了,可瘴气还没有到尽头,那我们该怎么办?恐怕就没有精力再返回来了。” 这时候,中年男子也担心道:“假如是那样的话,我们就会葬身这里了。” 黑脸汉子无奈地苦笑道:“这就是碰运气的事了。也许这条瘴气带很长,那我们就等都精疲力尽时,都跌入瘴气中丧命。但它也许很短,当我们还没有走到这条绿带尽头,它们已经随着地势抬高而消失了。” 沈君茹看了一会,就又征求老者的意见:“大爷,您觉得这条瘴气带会有多长呢?” 老者沉吟了一下,然后回答道:“瘴气谷在是由特殊环境下形成的,在全球范围内,也是比较罕见的。它们的范围一般不会很大。不过···” 沈君茹见老者欲言又止,就好奇问道:“不过什么?您但说无妨。” 老者苦笑道:“那条所谓的‘绿化带’毕竟是生长在半山腰上,它既不是平地。也不是一个缓坡。虽然相比上面,是看起来平缓了一些。但目测估计,它平均坡度也在60度左右,也许特殊地方,会更加陡峭。而咱们这些人里,除了一些身强力壮的人有可能通过,而那些老弱和妇女们就很难了。” 老者的话让大家沉默了。 这时,那个一直寡言的差旺突然嘀咕了几句。 钱冲听不懂他们当地土话,于是就问蒂丽丝:“那个家伙叽里咕噜什么呢?” 蒂丽丝哼了一下鼻子:“他说谁有本事就去走那条通道,能走出去一个就算一个,总比所有人困在这里等死强。” 还没等钱冲发作,老者的老伴突然讲道:“他说得有道理啊!你们年轻人就抓紧时间走吧。我已经七十多了,活得够本了。就呆着这里不动了。” 沈君茹一听,不由急了:“不行!要走就一起走,要留就一起留。我们大家目前是一个集体,要殊途同归,一个人也不能丢下!” 她的话立即引起了那些妇女们的响应:“对,沈小姐说得对,您们可不能丢下我们不管。” 中年男人想张口发表意见,但看看沈君茹凝重的表情,犹豫着没讲出口。 钱冲这时走到老教师跟前,并用很真诚地表情道:“大娘,您的丈夫救了我们大家,我们绝不会把您丢下不管的。就算丢下谁,也不会丢下您的。” 老教师苦笑:“小伙子,谢谢你了。我和老伴都七十多了,已经土埋半截了,你们要能把老范带出去,并平安回国面见我的孩子们,我就死而无憾了。” 老者听罢,便走近老伴,并把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头,有些嗔怪道:“老伴,你说什么呢?再过一天,我们就是‘金婚’了,我怎么能离开你呢?我要跟你一起留下来。就在这里,去共同度过我们的金婚纪念日!” 钱冲一听,不禁急道:“大爷,您怎么也这样说呢?我们决不能抛下您们不管的。” 老者这时又靠近了钱冲,他用手轻轻拍了拍钱冲的肩膀,并动情道:“小伙子,我和你大娘活了这么大一把年龄了,已经知足了。你的头脑聪明,组织能力又强。所以,你一定协调好大家,争取把那些平时不敢登高的女孩子们都尽量带出去。她们还年轻。不能就这样把命搭在这里。” 第59章生死相连 老者所指的女孩子都是那些中年妇女。她们不仅年龄过了适合运动的最好时候,就连她们的身体也都发福了。假如让她们独自去沿着那条所谓的绿化带横向攀越那道山腰,恐怕难度也不小。尽管她们要比老教师年轻得多,体力也壮很多。 旅行团里年龄比较小和身体灵巧的女孩也就是沈君茹和蒂丽丝两个导游再加上新娘子和高个子女人。她们倒能跟谁男性成员勉强穿越。 钱冲听了老者的话,又不禁看了一眼那些需要帮助的妇女们,立即拉朗声道:“各位大姐请放心,我现在身为‘领导小组’的成员之一,可以讲一句负责任的话——那就是都带上大家安全离开这里,一个也不会放弃!” “对!一个也不能少!” 沈君茹立即附和钱冲,甚至讲出了一句当时流行词。 中年男人终于忍不住了,便插嘴质疑道:“可我们怎么带哪些爬不了山的人?” 钱冲表情很严肃道:“我们旅行团里还有那么多的青壮年男人,难道就帮不了她们吗?就算一个帮一个,也要不能丢弃一个人。” 中年男人苦笑道:“这可能吗?就算有能力攀越那道山腰的人,也是很勉强的。到时候,他的两只手都恐怕不够用呢,又怎么能做到帮助别人呢?” 他的话引起了其中一些男成员的附和:“是啊。现在任何人都没有把握安全通过那道山腰,怎么能分身照顾别人呢?” 钱冲冷笑道:“这好办。到时不用您们腾出手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只要用一根绳子把帮助的人和被帮助的人相互栓上就行了,凭借绳子的牵引力,就多少能帮助对方一把。假如对方失足了,也能靠绳子起到保护作用。” 钱冲的话引起了黑脸汉子的影响:“这位兄弟讲得好。假如把大家都用一根绳子连起来,是不容易做到的。但假如两三个人连在一起,还是可以尝试的。” 人群里又有人质疑道:“哼,说得轻巧,可咱们哪有绳子呀?” 那个连毛胡子立即响应道:“要想找绳子有啊,这里遍地都是。” 有的人愣住了:“可绳子在哪呢?” 钱冲明白了连毛胡子的意思,便笑道:“这位先生说得对,难道大家没发现在那些杂草丛里生长不少像牵牛花那样的植物吗?它们的茎叶一直延伸好几米,而且,我曾试探拔掉过一根,并用力拉拽了一下,别看它们很细,但却很结实也很有韧性,就像树藤一样。假如用它们两三根并在一起,不就能搓成绳子了吗?” 其他人听他俩这样一说,立即恍然大悟。 沈君茹又惊又喜,不由更加佩服钱冲临危不乱,并能冷静想出一条可行的办法了,就赶紧朗声道:“我觉得这个办法好。大家就再耽误一两个小时,立即去周围采集那些植物的根茎,并搓成绳子。咱们一共四十多人,假如两个人一组的话,仅仅需要搓成二十多条绳子就够了。” 可她的话并没有得到响应。中年男子首先质疑道:“这能行吗?假如用一根绳子把两个人连接在了一起,那假如其中一方不慎失足坠下去的话,就凭借一个整个人的体重,会产生多大的拉力呀。而另一方身体也处于陡峭的山腰,几乎就是半悬浮状态,结果不但帮不了失足的人,就连自己也会搭进去的。” 还没等钱冲反驳,黑脸汉子摇头道:“此言差矣。那个山腰毕竟不是垂直的,而是一个斜坡。人在上面的垂直重力会因为那个坡度而分解了不少。再说,咱们穿行的那条通道下面都是一些杂草和灌木,尤其是那些灌木,就像是小树一样。甚至可以承受一个成年人的体重。它们不仅可以能充当我们的落脚点,也能做我们的扶手。假如有人不慎失足滚落的话,它们还能阻挡和缓冲向下的冲力。所以,真要有人不慎坠落,不会产生很大的拉拽力的。反倒会因为身上有一根‘安全绳’会转危为安的。” 钱冲微笑点点头:“就是。这位老哥讲得绝对有道理。如果我们在攀越过程中,因为身上多了一条‘安全绳’,那可为我们每个人壮不少胆呀。大家别犹豫了,赶紧分头行动吧。男人们动作快,立即去寻找和采集那些植物的根茎,而女人们手法细致,就负责把采集来的植物根茎搓成绳子。另外,再分出几个女人把这些食物平均分出四十三份(旅游团共计43人)。等一切准备就绪时,咱们再共同吃下这顿‘最后的早餐’···哈哈,这是离开这个鬼地方的‘最后早餐’,而不是我们人生中的‘最后早餐’,大家别紧张。” 就当大家就要散去,准备分头行动时,钱冲又补充道:“大家请再听我啰嗦几句。大家趁这个时候,先自主搭配拴住同一条绳上的伴侣,要本着攀越能力强的,却携带一个攀越能力弱的,就说明白了,要男人搭配女的,身体好的,搭配身体较差的。不许搞‘强强联合’,否则,我们在‘审核’过程中,也不会通过的。” 大家听完了他这番话,都各怀心思准备去了—— 中年男子这时候趁机接近了高个子女人,并满脸赔笑道:“宝贝,别再生我气了,好不好?” 高个子女人白了他一眼:“老王,请您以后不要再这样称呼我。您就直接称呼我名字‘陈雪’就行,或者叫我‘小陈’。我可不是您的‘宝贝’。” 中年男人又嘿嘿道:“宝···哦小陈,请你别再生我的气好不好?是我当时饿得实在不行了,当换完那根小肠子,就‘饥不择食’地把它填入口里了,可想到你时,那根小肠子已经咽在肚子里,吐不出来了。” “哼!我不是为那件事生气。毕竟是用你的东西换的,你急于顾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这年头,不是流行一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吗?可你为什么把别人暗中送给我的东西,而冒充你用金项链换的呢?难道还有脸和我分着吃吗?” 中年男子听了高个子女人的数落,不由得脸红了,只好再次解释道:“我当时并没有看到他送你香肠的过程。当看到那两根香肠正摆放在你的身旁,却没有人主动承认,这说明人家不愿意让你知道。我怕你着急,就只好先认可下来了。” 高个子女人不耐烦地一摆手:“好了,请你别再解释了。人家都去寻找那种植物根茎去了,你也快去吧。” 中年男人又嘿嘿一笑:“他们那么多人呢,又不需要搞很多,也基本用不上我了。再说,弄回多了,也没有任何用处了。刚才那个小伙子不是说了吗?咱们这些人先自行选择相互牵连的伙伴。咱俩可说好了,到时候可要拴住一起啊!这也是把彼此的生死紧密联系在一起了。” 高个子女人白了他一眼:“谁跟你栓在一起呀?你当时吃独食的时候,还在乎我的生死吗?” 中年男子有些急道:“我的姑奶奶,请你不要再揪住那件事情不放了。我知道错了,以后保证事事都随你,还不行吗?再说,你不跟我拴在一起,那还跟谁呀?” 高个子女人扭动了一些苗条的腰肢,不由冷笑道:“老王,你觉得我攀爬技术会把你差吗?刚才一听你说那些话,就深怕别人会拖累你似的。我谁都不用,自己单独就可以攀越过去。” 中年男人又急了:“那可不行,刚才不讲好了吗?必须两个人栓在一起吗?就算你觉得自己有能力单独过去,那也得搭配一个你能力弱的。没听那个小伙子讲吗?不仅仅限于男女搭配,还要以能力强的,搭配能力弱的为主。” 中年汉子的话倒提醒了高个子女人,就不再理会中年男子,而是直奔里面丛林里寻觅去了—— 中年男子一愣,便赶紧跟了上去:“你要干嘛?” “不用你管。”高个子女人不耐烦地甩给他一句,然后继续疾步向前走。 当她跟中年男人一前一后刚走出几十米远,她的眼睛突然一亮。 原来,那个连毛胡子男人肩上扛着那些像藤条一样的植物根茎往回走了。 “大哥!”高个子女人应上去几步后,便亲切叫了他一声。 连毛胡子男人停住了脚步,他看看高个子女人,又看看她身旁的中年男人,然后平静问道:“你有事吗?” “嗯,我昨天吃的香肠是您送的吧?太谢谢您了!” “哈哈,这不过是小事一桩,当看到妹子挨饿的样子,我于心不忍,就悄悄送过去两根。你就不用跟我客气了。我现在不把其它的香肠都捐献出去了吗?我对每一个挨饿的人都是很同情的。” 高个子女人点点头:“那好,我还有一件事情请教大哥。” “那你请说吧。” “您现在有伴儿了吗?” “哦,你怎么知道我是单身的?” 高个子女人脸一红:“我不知道您个人的情况,我现在指的是您有相互‘栓在一起爬山的伴儿了吗?” 连毛胡子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摇摇头:“还没有,我刚弄这些根茎回去,还没有人跟我协商搭配呢。” 高个子女人眼睛一亮:“那咱俩搭档一下,您同意吗?” 连毛胡子扫了一眼高个子女人身边的中年男人一眼,然后爽快回答道:“好啊,我不胜荣幸。” 中年男子的脸立即变绿了。 再说钱冲要选择的伴儿当然是沈君茹了。此时因为身边人不少,只好称呼沈君茹的名字:“小茹,咱俩得搭配在一起了。” 不料,沈君茹摇摇头:“还是不要了,我身体好,也比那些姐姐们灵活一些。自信能够单独过去的。你还是帮一个更需要帮助的人吧。” 钱冲这时靠近她,并压低声音道:“宝贝,咱们选择的这条路线是一次冒险的行为,完全是因为无路可走的情况下,而不得以的选择。所以,我们假如走不通这条路,就等于走向死路了。对于死亡,我们迟早都会经历到。但此时的我们,更需要跟自己想的人呆在一起。只要你能守在我身旁,我···” “钱冲,请别再说了!我···同意跟你在一起···” 沈君茹何尝不清楚走这个‘绿色通道’实际就是冒险一搏,她在这支旅行团里要选择的话,除了钱冲,难道还有其他人可选吗? 钱冲见沈君茹同意了,不由得欣慰道:“那好,无论是生还是死,我们注定要连在一起了!” 第60章集体遗书 沈君茹听了钱冲这番动情的话,心里不由得苦辣酸甜,赶紧把头甩在了一边。但刚好把目光落在了老者夫妇那里。 她见这对老夫妇正围坐在一起,老者正手握一只圆珠笔,在一个小本子上记录着一些东西,而老教师正湿润着眼睛,嘴里轻轻叨咕着什么。 沈君茹心里一动,赶紧轻轻捅了一下钱冲道:“钱冲,那位老大爷有多年野外攀爬经验,我们有可能不用担心他。但那位老大娘怎么办?谁能选择帮助她呢?” 沈君茹的话倒提醒了钱冲,他立即讲道:“走,咱们过去看看他们。” 钱冲和沈君茹几乎并肩向老者夫妇走了过来,老者依旧埋头写着东西。 “大爷,您在写什么呢?”钱冲探下身子,轻轻地询问道。 老者抬头微微一笑:“我在给家里孩子写几句话。” 钱冲心里一紧,似乎明白了老者的用意。 他又看了一眼老者旁边的老教师,然后又讲道:“老伯,我想跟您商量一下,由谁带您们二老攀越那条通道的事情。” 老者很坦然:“这不用商量了,我当然跟老伴栓在一起走了。” 钱冲连忙摇头:“不行,您们二老都年事已高,岂能再自己照顾自己呢?必须由两个年轻人分别带着您们。” 沈君茹也急忙表示道:“就是。您们二老是决不能单独在一起的。” 老教师在旁坦然一笑:“闺女,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目前大家都很难,我们不能拖累大家呀。” 沈君茹摇头道:“那也不行,她再次把脸对向钱冲:“你年轻力壮的,还是你来帮助老大娘吧。” 钱冲心里很纠结,深知老教师几乎没有少体力能够爬山,恐怕完全要靠别人的帮助,可谁能有这样的攀爬技术和足够的体力帮助她呢?自己也未必能做到。况且,自己怎么能跟小茹分开呢? 他不由把目光扫了一下周围的人,发现蒂丽丝正跟鲁清玄低声私语。而那些青壮年男子都扛着那些采集到了树藤一样的植物走回来。 他于是朗声冲那些靠近的男人们喊道:“您们哪位自告奋勇帮助这位老大娘?” 那些男人大多数都无动于衷,并不是他们冷血,而是都没有自信能够帮助一个年过古稀的老太太。 钱冲感觉自己没有权力去把一个老太太推给别人,当看没有自愿去做这件事,就不由看了沈君茹一眼,然后毅然对老者夫妻讲道:“您们放心,我会亲自跟大娘栓在一起的。” “小兄弟,还是算了吧。”他的话音未落,就被一个男人粗重的声音打断了。 他回头一看,黑脸汉子正大步流星走过来。他是听到钱冲的喊声过来的。 钱冲一愣:“老哥,您是什么意思?” 黑脸汉子低头看一眼老者夫妇,然后朗声讲道:“这位老大娘如果没有外力辅助,恐怕无法在那个通道上迈出一步,你虽然年轻,但你既然没有攀爬经验,身体又不是很强壮。怎么能够带走老大娘呢?” 钱冲脸色微微一红:“可老人家毕竟需要帮助啊。那您的意思?” 黑脸汉子郑重承诺:“还是我来照顾老大娘吧。这咱们这些人里面,恐怕只有我有这个能力带出老大娘。” 沈君茹一听,不由得面露喜色:“大哥,您有把握吗?” 黑脸汉子很轻松一笑:“你们知道我是干什么工作的吗?” 钱冲和沈君茹同时摇摇头。 黑脸汉子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我就是一个在建筑工地工作的架子工!” 他说着又一挽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上臂丰满的肌肉,并接着讲道:“我已经干了快二十年的架子工了,无论登高技术和经验,还是力量方面,都是你们任何人无比比拟的。只有我有实力帮助到这位老大娘。” 黑脸汉子一番话,不仅让钱冲和沈君茹欣慰不已,老者夫妇也都一起站了起来。 老者很激动地拉住黑脸汉子的手,并眼含热泪连声道:“小伙子,谢谢···谢谢你···” 黑脸汉子有些不好意思了:“俺都快四十了,还哪里算‘小伙子’呀?” 老者这时又回头瞭望了一下那座即将要攀越的山脉,然后又对钱冲和沈君茹郑重地讲道:“虽然我们有殊途同归的勇气和决心。可在攀越过程中,随都无法保证自己能够顺利通过去。恐怕会有人不慎掉下去。难免会有牺牲。” 钱冲也仰头望了一眼那里,便附和道:“是啊,我觉得咱们在攀越过程中,可能发生的凶险不比当年红军攀越雪山更容易。当年许多红军将士不都没有攀越过去,而葬身雪山中吗?我们就算侥幸从那里通过去,也不能保证没有伤亡啊。” 老者点点头,于是建议道:“我刚才和老伴给家里的儿女们写了一份遗书,就是为了应对万一发生的情况。我建议咱们大家都向家里的亲人写几句话。并把这些话都集中在一起。万一谁出现了意外,还能为亲人留下几句遗言。” 钱冲听了,虽然感觉沉重,但也觉得这样做很有必要。于是就点点头:“好,我们就借助您的纸和笔,为家里人说几句心里话。” 老者翻过本子里自己写过的那一页,并郑重地递给了钱冲:“小伙子,既然你同意这样做的,就由你先来吧。” 黑脸汉子本来站在旁边,当听到老者建议后,他的表情不由得一沉,转过身,径直走开了—— 钱冲接过老者递过来的本子和笔,先看了一眼略有所思的沈君茹:“小茹,还是你先写吧。” 沈君茹俏脸一红,她不由讲道:“我要写在这个本子上,不是让所有人都看到了吗?” 钱冲嘿嘿一笑:“傻瓜,等你写完了之后,可以把这页撕下来呀?老伯既然舍得让在他的本子上写,就不会吝惜这个本子了。” 老者听了,就点点头:“是啊,你写好了,就撕下来,并把它折叠成‘请假条’那样,在外面标明自己的名字,就可以证明是你的留言了。” 沈君茹点点头,她刚想动笔写,但突然感觉心里很压抑,就立即把本子还给了钱冲。 钱冲一愣:“怎么了,你咋不写?” “我···我还没考虑好。你先写吧,我去看看那些分配食物的姐姐们。” 她说完,就去奔向那个放食物的地方了。那里有几个妇女正在分配东西。 钱冲接过本子,并想了一下,就欣然动笔写了起来—— 再说那些分配食物的妇女们把不同的食物要平均分好43份,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只能分一个大概,不可能分配得十分清晰。 其中一个妇女悄声对其她人讲道:“就这些东西,即使怎么分配,都不能让任何人吃饱了。这可怎么办?” 另一个妇女道:“是啊,咱们又无法分得太仔细了。就怕大家挑选自己的食物时,会因为感觉不公平,而打起来。” 沈君茹这时候已经走了过来。她听到了妇女们的议论,立即接口道:“姐姐们放心吧,不会因为食物分配不公,而打起来的。对于那些没有食物的人来说,这本来就是别人的东西,还能会嫌弃分得少一口吗?而对于那些把食物都捐献出来的人来说,就更不会有意见了。因为他们已经做到了大公无私了。” 那个穿短裙子的中年妇女突然问道:“妹子说得对。但你是导游,又是现在这里的领导。一会分配食物时,一定会由你安排吧?你会让谁来先选择呢?” 沈君茹毫不犹豫道:“咱们这支队伍的男女比例几乎是一样的。我会宣布让那些男人们先挑选。因为我也发现没法把这些食物分配很均匀。就应该让那些男人们多吃一口。” 另一个妇女有些不解:“为什呀?难道不能女士优先吗?” 沈君茹摇摇头:“不行!一因为男人食量大,二因为他们要照顾我们姐妹,会更消耗体力。所以,我们就应该让他们多吃一口。” 沈君茹的话让她们终于想通了。都表示了赞同。其中一个妇女讲道:“既然已经无法分配均匀了,那就把一半分得多一些。另一半分得少一点。等他们男人先把多的食物挑选走了,咱们再拿少一点的食物。大家认为怎么样?” “好,就这么办!”那些妇女几乎异口同声表示赞同。 沈君茹见状,眼睛略显湿润,便又告诉大家,等一会要排队去写一份‘遗书’,因为谁都无法确定能否走出去。起码要给家里亲人们传递几句心里话。 再说钱冲已经写好了‘遗书’,并把那张纸撕扯了下来,并把它折叠成了小学生的请假条一样。并在其中一角,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表明这是自己的‘遗书’。 他做完这件事后,看看蒂丽丝正在为鲁清玄换药包扎,并且已经完成了。就拿着本子和圆珠笔走过去,并对他俩说道:“鲁警官、蒂丽丝小姐,您们请为自己的亲人留下几句话吧。万一不能活着出去,也能吩咐家里亲人们一点什么事。” 蒂丽丝一听,眼睛顿时湿润了,赶紧摇头:“我不写了,我的亲人是伊布,可惜他已经不在了···我对于别的亲人,几乎没话可说了。” 钱冲又把本子和笔递向了鲁清玄:“鲁警官,看您的年龄应该成家了吧?就给家里的太太和孩子们写几句话吧。” 鲁清玄接过小本子,他苦笑道:“我是要写明一些事情,但是写给我的组织的。我今年三十多岁了,还是光混一条呢。不怕您笑话。我还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呢。” 当鲁清玄书写的时候,蒂丽丝不由得用异样的眼光凝视着他。 钱冲的目光落在了鲁清玄的肩伤上,不由得讲道:“鲁警官还受着伤,也应该是重点照顾对象,等一会,要安排一个强壮的男子照顾他才好。” 鲁清玄正在写着,当听了钱冲的话,就不以为然道:“钱先生,请您放心吧。我是一名联邦特警。身手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虽然受伤了,但现在好多了,创口也不疼了。不需要别人照顾的。” 钱冲摇摇头:“那可不行!咱们已经讲好了,要两个人一组。再说,您在攀越过程中,还要悠着点劲儿,千万不要把伤口撕裂了。” 蒂丽丝突然表示道:“钱先生放心。!我来跟鲁警官分一组,到时候会照顾他的。” 钱冲有些惊讶道:“可你是一个女孩子,万一鲁警官不慎失足滑落下去,你能拽住他的身体吗?” 第61章最后午餐 面对钱冲的质疑,蒂丽丝自信一笑:“钱先生请放心吧。我虽然拉不动鲁警官的垂直向下的身子,但李先生不是说了吗?那是一个斜坡,而且还长满了荆棘的杂草和灌木,就算是鲁警官不慎失足了,也不会产生太大的下坠拉力。我倒可以帮助他牵引一下。而我从小就是登山爱好者,从那样的山体滑下来的机率几乎是零。也不会拖累受伤的鲁警官的。” 正在奋笔疾书的鲁清玄抬头笑道:“我虽然一只膀子有伤,但我是受过专业的攀岩训练的。要从一个缓坡和长满植物的山体失足滑落的可能性也几乎是零。钱先生就放心吧。” 过了一会,鲁清玄也把自己的‘遗书’写好了,由于事关机密,他不等钱冲提示,就主动把那张纸撕扯了下来。并把它折叠好了。 钱冲除了接过本子和圆珠笔,又伸手去要他的‘遗书’:“鲁警官,请您把‘遗书’也给我。那东西放在您身上不合适。” 鲁清玄一愣:“为什么?” 钱冲笑道:“假如我们发生意外了,那我们本人的遗体也可能葬身这里了。那身上的‘遗书’不就随着尸体而湮没了吗?所以,我们要把每个人写的‘遗书’集中一起,并妥善保管起来。只要有一个人活着走出去,也不要忘记带着它。” 鲁清玄觉得钱冲讲得有道理,就点点头,立即把折叠好的遗书交到了钱冲的手里。 钱冲接过来,并在那个像纸条的‘遗书’上一角签下了鲁清玄的名字。 那些游客里有会搓绳子的就开始搓身子,也有的着急找配对的搭档,也有人等着写‘遗书’。 现在最着急的就是那位穿短裙子的中年妇女了,她是这些人里面最肥胖的人,那两条大象腿尽显无疑地裸露在短裙外面。她试探接触好几位男性。可是人家一看她的身板,都摇头拒绝了。 她有些沮丧了——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的她不由的抹起了眼泪,哭泣了起来—— 跟她一起曾经丢食物的女伴已经选择好一个搭档了。她看自己的同伴没有人带,就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别着急,如果没有人主动带着你,你就去找‘领导小组’的人。他们已经说好了,不会丢弃一个人的。” 短裙妇女无奈,只好向钱冲走过去—— 她感觉钱冲目前就像大家的主心骨,有很强的说服力,一定会说服别的男人带着自己的。 “美女,怎么哭鼻子了?” 当她一边抹眼泪一边向钱冲身边走的时候,迎面遇到了那个曾跟自己吵架的丢烧鸡的汉子。 也不知道那个汉子是关心还是嘲讽,竟然向她询问,并口称‘美女’。 短裙妇女此刻正无助呢,无论看到任何男子都不感到讨厌了,希望他们中的一个能带上自己。虽然曾跟这个男子吵过架,但人家事后又曾经在自己被大蟒蛇扫落在黑水中时,亲手把自己从水里捞出来,对人家还是心存感激的。 “大哥,没有人肯带着我···呜呜···为什么他们都嫌弃我呢···呜呜···” 那个汉子最后一个采集植物根茎回来的,还没有女人主动联系自己呢。因为跟这个短裙妇女有过两次接触,所以对她印象很深。 当他看到短裙女人哭鼻子时,就忍不住跟她打了一个‘招呼’。 但短裙妇女悲切的哭声牵动了他的恻隐之心,不由脱口道:“美女别哭了,如果信得过俺的话,就由俺带着你吧。” 短裙妇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即瞪亮了眼珠子道:“大哥,您说的是真的吗?不会骗我吧?” 那个汉子虽然有点后悔了,但看到短裙女人眼神里射出了希望之光,就不忍心让她失望了,就硬着头皮点点头。 短裙妇女眼眸里流出感动的泪珠,她对那个汉子深深一鞠躬:“大哥,您···您就是我的恩人。太谢谢您了!” 丢烧鸡的汉子有些不好意思了,便嘿嘿一笑:“美女别客气,假如我能平安把你带出去了,你再谢我不迟。” 这时候,游客们都差不多找好了搭档。但布隆和差旺却无人问津。 尤其差旺感到奇怪,他心里暗道,当地的女人都知道布隆是怎么回事了,但那些中国妇女咋没有人找他呢?难道她们也知道布隆的身份了吗?自己也同样如此,她们为什么都不选择自己呢? 他不由看了看鲁清玄,心里犯起了嘀咕。 除了没有人找他俩,也没有人找老者。 这43人里面,已经男女搭配成了二十对。就单独剩下老者、布隆和差旺。 钱冲轻声问老者:“您可以选择那两个罪犯其中一个吗?他们身体起码跟强壮啊。” 老者呵呵一笑:“小伙子,你就别再为我操心了,别看我年龄大了,但要横过那道山脉的话,不会输给你们年轻人的。虽然我不适合去帮扶一个人,但我如果单身起码能够自保。” 钱冲跟他一起攀越过右侧那道山,也见识了老者身法的矫健,觉得让他单身去穿越那道山腰,可能会让他更加放松。于是,钱冲同意了老者的意见。 他又看了看布隆和差旺,就又蒂丽丝传达一句话——“现在就剩下您们两个人,就自动编成一组吧。” 布隆和差旺对视了一眼,都沉着脸没有做声。 接着,大伙又围拢在分好的食物周围了。 他们一看那些已经摆好的食物,都感到了一丝渴望。 这43堆食物,每一堆的体积都没有一个女人的拳头大。再仔细一看,那些肠子被切成了一块快,就连几块酱肉也被切碎分配每一份食物里。甚至是花生米也也是每一堆食物里都有几粒。但还是分得不够仔细。尤其一些面包类东西,分配得并不够均匀。而钱冲携带的那几个酱猪蹄,因为里面含有骨头的缘故,也无法把块切均匀。明眼人一看,就能分清哪堆食物更丰富一些。 人群中包括差旺和布隆在内的几个人的眼神都盯着那几堆稍微好的食物,只等一声令下,好扑过去哄抢比较多的那堆。 但是,沈君茹已经觉察到人群里的骚动,立即朗声道:“大家先不要着急,不要一起山前拿,想排好队,一个个依次上前拿。向由男人开始···” “小茹,先等一等。为什么要从男人们开始呢?”钱冲一听沈君茹的提议,就赶紧打断并质疑道。 沈君茹白了他一眼,然后大声解释道:“由于时间仓促和条件有限,我们的姐妹们无法把这43分食物分配很均匀。我们女人们都商量好了,先由您们男人挑选。因为您们不仅饭量大,还要照顾我们女人。所以,应该让您们男人先挑选!。” 沈君茹的话,让那些男人们都露出满意的笑容。 但钱冲却不以为然:“不行!任何时候都要讲究‘女士优先’,尤其是在这个艰难的时期,决不能破坏了这个规矩。既然作为男人,任何时候都要去承受更多的困难,甚至是死亡。当年泰但尼克号沉没的时候,都是先由妇女和儿童们先乘上救生艇,最后牺牲的也只有男人。所以,在这个特殊时期,我们现场作为男子汉的大老爷们,都可以把求生的机会让给女同胞,还有谁愿意跟她们争夺食物呢?” 他的话立即引起了现场很多人的掌声。 尤其那个高个子女人还高声叫好。她本身有点‘低血糖’,是最经不起饥饿的人。自从吃过连毛胡子的那根大香肠之外,又经过一天没吃东西了。当一看到这些食物时,眼睛都有些花了。当她听到钱冲提议先由女人挑选食物,岂能不激动叫好呢? 沈君茹俏脸一红,有些不知所措了。 蒂丽丝这时凑过来,并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沈小姐,就依了钱先生吧。既然他让我们女人先挑选,那我们就别争执了。可以跟姐妹们商量一下,我们专挑选食物少的一堆拿就可以了。” 沈君茹觉得有道理,她把手一挥:“各个姐妹们,请您们跟我过来一会,我有话跟您们说。” 她一边说,一边退出了人群—— 那些女人们也都跟了过去。 现场的男人们相互看看,不明白沈君如茹的意思。 沈君茹把那些女人们单独召集在一起,当然是劝说她们先挑小份的食物拿了。 她等众人都围拢过来了,才小声道:“姐妹们,我们其中很多姐妹都无法独自攀越那条山路,需要男人们协助我们。所以,我们要尽量让他们多吃一点,才能够有体力帮助我们。既然他们让我们先拿食物,那我们要讲好了,一定先挑最小的食物堆先拿。大家同意吗?” 当现场大多数女人都点头表示同意时,沈君茹才带领她们再次来到了食物堆跟前。 沈君茹看了一眼钱冲投过来的惊疑眼神,然后从容地向女人们一挥手:“既然他们让我们先挑选,那姐妹们就排好队形,依次去拿吧。” 蒂丽丝看看她们都没有动,就带头走到食物堆跟前。她先打量了一下那堆食物,然后弯腰挑选了比较少的一堆食物拿了起来,并又站在了一边。 女人们一看她起带头作用了,也就依次走过去。她们谁都没有奔比较大食物堆拿。 钱冲看了几个女人取走食物情况后,就立即明白了沈君茹跟她们商量的内容了,就立即高声叫了一声:“停!” 众人一愣,都把眼光瞄向了他。 钱冲显得从容不迫道:“刚才先拿走食物的姐妹们请再回来一趟。” 沈君也感到茹惊讶,因为正在钱冲身边,就小声问道:“钱冲,你捣什么鬼呀?” 钱冲先没理她,而是向蒂丽丝提问:“蒂丽丝小姐,是您第一个拿的食物吧?” 蒂丽丝点点头:“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钱冲微笑摇摇头:“问题倒没有。但我想请您再辛苦一下,帮跟您一组的搭档再拿一份。这样,不就让他省事了吗?” “哦,我可以吗?”蒂丽丝不由瞪大了眼睛。 钱冲有力点点头:“嗯,请蒂丽丝小姐大胆地拿吧。” 蒂丽丝又惊又喜,不由看一眼旁边站立的鲁清玄,然后弯腰在那堆食物里仔细搜索了一遍,并拿起了自己认为最大的一堆食物。 钱冲看在眼里,不由的笑着点点头。 他随即又对那几个已经选好自己食物的女人讲道:“请您们也学蒂丽丝小姐,帮协助您们攀越山腰的搭档们领取一份食物。” 那些女人们同样看一眼她们各自的搭档,在搭档鼓励和感激的眼神下,纷纷去挑选比较大的一堆食物。 当轮到老教师领取食物时,她不由问道:“小伙子,我一个人可以拿三份吗?” “哦,为什么?” 老教师讲道:“除了我和协助我登山的小伙子之外,还想给我老伴拿一份。他没有搭档帮他拿。” 钱冲点点头:“没问题,请您直接拿三份吧。” 等到了最后,除了沈君茹以外,其她的女人们都拿完了。现场还有四堆食物,都是很小的了。只有她、钱冲、布隆和差旺没有拿了。 因为没有女人肯跟布隆和差旺搭档。也自然没有人帮他们领取食物了。他们眼看被人家挑剩下的四堆食物,都阴沉着脸。 钱冲并没有理会他俩,而是微笑对沈君茹讲道:“小茹,该你的了。” 沈君茹被钱冲刚才的巧妙安排惊叹不已。这样做,就能唤起那些协助女人的男人们对自己的搭档心存一份感激。因为,他们可以比较出来,女人给他们领取的食物要比她们自己的少。会更能激起他们的动力。 当她还在感到震撼时,钱冲就提醒她过去领取食物了。 其实,在剩下的四堆食物里,已经没有什么可选择性了。沈君茹走过去,并随便领取了其中的两份。那剩下的两份就由布隆和差旺拿了。 他俩对视了一眼,就同时走过去拿走了食物。 钱冲从沈君茹手里接过了属于他的食物,不由抬头看了一眼高高升起的太阳,然后笑道:“我早晨曾说要在这里吃最后的早餐。现在看来,应该是最后的午餐了。大家赶紧准备,我们要在天黑之前,一定要跨过这道瘴气谷!” 第62章黑子传奇1 大家分到了食物,又听了钱冲一番话后,就相互散去了,都找地方跟自己的搭档分享美食了。 那个短裙女人为了感激丢烧鸡汉子对自己的‘关爱’,不仅把大份的食物交给了那个汉子,而且又把自己分到的小份食物取出一半,也递给了他,并讲道:“这个也给你。你要多吃点。” 那个汉子一愣:“你这是干嘛?本来你肯分给我多一点的那份,我已经很感激你了。你干嘛还要把自己那份食物分给我吃啊?我也知道你饿了一天多了。需要这些食物啊。” 短裙女人叹了一口气:“我要不是因为一会要爬山,就是再饿,也不想吃东西。假如我要能活着出去的话,就一定多饿自己几天,一定想办法把自己身上这堆赘肉都减掉。” 那个汉子打量了一下她的体型,然后宽慰道:“还是别苦了自己了,如果身体富态一点,又有什么不好呢?让男人看到,会更有一番韵味的···” 那汉子一讲到这里,深怕短裙女人感觉自己讲话‘轻浮’,赶紧住口了。 不料,短裙女人却显得很激动:“大哥,您喜欢富态女人吗?” “嘿嘿,是呀,还显得挺性感呢。”那个汉子讪讪地表示道。 短裙女人叹了一口气:“要是他也这样认为就好了。” “谁呀?” “我老公···不,现在应该是我的前夫!” “哦,你们离了····” “嗯,他就是因为嫌弃我胖了,所以才···算了,咱们赶紧吃东西吧,不想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那对新婚小两口也找了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新娘子也同样把手里的比较多的一份交到新郎手里。 新郎赶紧取出一块熟肉再交还给了新娘子。 新娘子急忙把手一推:“不要,这几天你都把吃的留给我了,自己几乎都不吃东西了。咱们一会就爬山了,我还需要你帮我呢。你要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还怎么爬山啊?” 新娘子的话也许说动了新郎,他思索了一下,就不再坚持了,终于把手里的东西填入了口中。 沈君茹手里拿着几乎一边多的食物,她一手一堆,并向钱冲一举:“给,你要哪个?” 钱冲先向四周扫了一眼,发现旁边周围已经没有人注意他俩了,这才嬉皮笑脸道:“嘿嘿,宝贝是让我挑吗?” “嗯!”沈君茹继续双手向前举着食物,并点点头。 钱冲仔细打量了一下她左右手的食物,不由的轻轻摇摇头,他也很难断定沈君茹哪只手里的更多一点。 他缓缓把手伸向了沈君茹左边的一只手,并用手指小心从沈君茹的手心里取出了一块香肠。 “钱冲,你要快一点嘛,干嘛只拿一块?” 钱冲并没有搭话,他把夹起的香肠迅速放到了沈君茹的右手那堆食物里,然后又迅速把她左边的食物抓到了手里。 沈君茹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想回绝他,但知道自己是争不过钱冲的,只好感动地接受了。 那个高个子女人也同样把比较多的食物递给那个连毛胡子的男子,但被对方拒绝了。 连毛胡子笑着对她讲道:“还是妹子吃多一点的那份吧。我之前一直有东西吃,肚子还有底呢。你可能饿坏了吧?应该多吃一点。” 高个子女人又感动了,不由眼睛湿润道:“谢谢大哥,我···我患有低血糖,只要饿一点,就感到晕眩···” 连毛胡子一听,就赶紧又把自己拿到手里的食物又分出一半递到了她的手上。 “大哥,您这是干什么···我···” 高个子女人感到惊异,她张嘴想推辞,但连毛胡子男人已经转身走开了—— 她望着连毛胡子的背影,心里产生里无限的感激。 中年男子被迫跟另一个妇女搭档。他于是毫不客气地从那个妇女手中接受了比较多食物,当他到高个子女人盯连毛胡子的神态,不由得醋意大发。 黑脸汉子从老教师手里接过属于自己那份食物后,就一句话不说,独自走到了比较远的地方坐下来。他背对着大家吃手里的那点食物,神情一直挺恍惚的。 当他把手里的东西填入嘴里都消灭掉以后,依旧没有起身,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前方,甚至还有一点湿润。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背后响起了脚步声。 他头也不回,就很平静地问道:“现在该动身了吗?” 来者是钱冲。 他手里拿着老者的本子和笔,并挨着黑脸汉子一旁坐了下来道:“还不着急,我先让大家再休息十五分钟,等把‘个人事情’都解决了,再动身不迟。” “嗯,也好。让他们把刚吃掉的食物在胃里消化一下。否则,那些晕高的人在攀爬过程中,容易发生恶心想象,会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的。” “哦,是吗?那我这样安排真对了。我早听说晕车会发生呕吐,原来晕高也会呀。” 黑脸汉子扭脸看了他一下,然后淡然道:“个人体质情况不同,有的人会这样。尤其是在瘴气上方,假如空气质量不好。就算不晕高的人也不舒服的。尤其我们还要剧烈运动。” “哦,那好,趁还有短暂的休息时间,您是不是把自己的事情忙完呢?” 黑脸汉子一愣:“我还有什么事情?” 钱冲把手里的本子和笔往他面前一递:“您还没写‘遗书’呢。” 黑脸汉子脸色微变,但随后又不以为然道:“还有很多人都没写吧?你为什么要强迫我写呢?” 钱冲笑着解释道:“这不是‘强迫’,因为您一定有不放心的人。” 黑脸汉子惊异道:“你怎么知道?” 钱冲又嘿嘿一笑:“我这个人会相面,一看您就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黑脸汉子听罢,便又沉默不语了。 钱冲又耐心劝道:“老哥,您还是写几句吧,不要让自己和家人留下什么遗憾。” 黑脸汉子缓缓地从钱冲手里接过了本子和笔,那些难忘的往事又瞬间呈现在自己的眼前—— 黑脸汉子老家在彰新市管辖的一个偏远农村。他还没成年时,就父母双亡了,由于皮肤天生黝黑,村里人都称呼他‘黑子’。 可能自小家里不幸,造就了他孤僻而又火爆的性格。由于没有亲人帮扶,也就没有人帮他说媒,长到二十多岁时,依旧光棍一个。 他后来感觉在农村混下去没有意思了,就跟村里的一个叫齐老二的年轻男子一切去城里工地干活了。 由于他天生力大,而又有胆量。竟然被一支架子工的队伍看中了。收入也就自然很高了。当然,他也不能撇下从一个村里来的铁哥们齐老二。在他的央求下,当时的架子工头也碍于他的情面,把齐老二也招入了其中。 可齐老二既没有黑子能干,也忌惮在高空作业。所以,黑子自然要多照顾他。每次搭架子时,黑子总是让他当自己的小工。自己则多出力,要把齐老二该干的活也都干出来。 后来,齐老二逐渐适应了架子工的工作,也有胆量登高了。他后来觉得老给人家打工没意思。就唆使黑子单独拉一伙人单干。 黑子觉得他的主意不错。就在自己村里和附近的地区招揽了一些年轻的后生们,独自组成了一支施工队。在城里工地各个工地专门从事架子工的工作。 他负责组织工友们干活,齐老二虽然不爱出力,但脑瓜挺活跃,就负责找活谈业务。他俩这样的配合也很融洽。 不到几年,他俩都有了一定的积蓄。 齐老二长得要比黑子白净和斯文,为人也很圆滑。这样的男人自然不缺女人缘。他很快就成家了。娶一个媳妇的模样在那个村里也算数一数二的了。而黑子因为长相粗鲁和性格木讷,依旧孓然一身。 由于他和齐老二长时间工作在城里工地里,齐老二虽然也经常往家里跑,去跟家里的媳妇亲热一下,但工地距离他们的老家毕竟好有好几百里路。齐老二也不可能时常回家。对家里的媳妇既感到有些‘远水解不了近渴’的感觉,时间长了,也有了一定的‘审美疲劳’。他既然算是一个老板了,腰包里也有钱了,自然也不想在‘社会时尚’方面落伍吧? 于是,他工地生活时,就养成了经常出去寻花问柳的习惯。 黑子有些看不惯他这一点,就经常数落他:“老二,你都是有老婆的男人了,咋还总在外面干‘偷鸡摸狗’的勾当呢?要是家里弟妹知道你这样了,该多心寒呀。” 对于黑子的数落,齐老二有些不安,觉得自己能娶到漂亮的媳妇,而黑子至今还打光棍,那他会不会心里不平衡呢?万一他回到村里对自己使坏怎么办? 他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决定也拉黑子一起出去跟自己‘玩鸡’。 但黑子一听他请自己出去干那种事,不但不去,反倒把他臭骂了一顿。 可齐老二不甘心,黑子越不想出去干那种事,他就越不放心。 因为自己毕竟跟黑子是铁哥们,又住在同一个村里。每次工地放假回家,自己的老婆因为黑子是单身,就总张罗请黑子来他家吃饭。时间长了,黑子和自己的老婆之间就互有好感了。 他的老婆背后还经常向他夸奖黑子能干和实在。这更让他心里不爽了。自己如何能把黑子拉进‘鸡窝’呢?只有把黑子也弄一身腥,他才不会好意思对自己老婆讲出自己在城里的所作所为。 有一天,工地的总包商给各个施工队发工程款了。 黑子和他也把领到了工程款直接给手下的工人们发放了工钱。当然,他俩的腰包也鼓起来了。 “黑子,咱们既然今天又获得了一份收获,那今天晚上出去庆祝一下如何?” 黑子白了他一眼:“老二,你家里是有老婆有孩子的。既然挣钱了,就该把钱拿回家里呀,怎么总想在外面挥霍呢?” 齐老二嘿嘿一笑:“黑子,看你说的,谁家过年不吃顿饺子?你是个单身,总挣钱不花,留它们干嘛呀?你都三十的人了。难道还不懂得享受一下生活吗?咱们就是出去大吃一顿而已,也算犒劳一下咱们这段时间的辛苦嘛。” 黑子一听,有些动心了。他平时嗜好喝酒的,平时偶尔出去改善一下,也没什么不可的。 他在齐老二再三相劝下,就终于跟齐老二出来了。 其实,齐老二心里有自己的盘算——自己一定要想法把他灌醉,并趁机把他架入‘鸡窝’! 第63章黑子传奇2 黑子听从了齐老二的建议,要跟他出去喝酒。 可当齐老二看到他穿着一身工作服就想走出工地时,不由建议道:“黑子哥,您宿舍里不是有一套西服吗?赶紧把那套衣服换上。” 黑子诧异道:“我就穿着身衣服,饭店的人还不让咱们进屋吃饭吗?” 齐老二嘿嘿一笑:“这您就不懂了,现在的人都是‘狗眼看人低’,您要穿的太随意了,就算腰缠万贯,也会被人瞧不起。假如您穿戴一身油光水滑的衣服,就算腰包里没钱,那些人也会高看您一眼的。咱们出去享乐去了,可别招到别人轻蔑的眼神才好。” 黑子听了,不由看看自己一身的脏衣服,觉得在公众场合确实有失大雅。于是就回宿舍里换那套新西服去了。 他平时是不穿那套衣服的。因为他是一个施工队的头,也算一个小老板。当跟齐老二出席一些活动时,是被齐老二‘强迫‘下购买的。 他俩到了饭店后,立即点了一桌酒菜,开始推杯换盏地对饮了起来。 齐老二知道黑子的酒量不差,就频频劝酒。当然,他自己也少不了喝一些酒。结果,黑子依旧很清醒,他本人的舌头却有些直了。也忘记带黑子出来的目的了。 黑子一看他有点醉了,就赶紧付了饭钱,便把齐老二搀扶出了饭店—— 因为距离他们居住的工地不是很远,黑子也没有打车,直接架着齐老二往回走。 齐老二腿虽然有些发软,但头脑却突然清醒过来了,他想起了想要去的地方。赶紧停住了脚步。 黑子眉头一皱:“老二,你这是干嘛?” “黑···黑子哥···先别忙回···回工地···我带您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黑子虽然显得粗鲁一点,但头脑并不糊涂,明白了齐老二的意思,不由气愤道:“你都快醉成一团泥了,还想着那码事?赶紧快跟我回工地!再说,下午还要带工人们干活呢。” 但是,齐老二把腿死死钉在了地面上,不想跟黑子往工地方向走。 黑子急了,就狠狠把齐老二的身子一架,想硬把他拖回去。 由于他俩在马路边这么一折腾,齐老二的脚不慎扫到了一个人。 对方发出了一声娇叫:“哎呀!” 黑子一愣,立即放开了齐老二,并顺着声音俯身一看,原来马路旁跪着一个’特殊乞讨‘的人。那是一个女人,虽然看不清头部,但看她的全身着装和头上包裹着一条纱巾就可以断定出来了。刚才齐老二的脚显然是踢到了她的身上,她才发出一声尖叫。但听声音,似乎很年轻。 黑子再定睛一看,只见她跪地的前方有一块方布,上面写着一些乞讨的原因。 他平时是对这样的情况视而不见的,但这次是因为他跟齐老二推搡过程中,不慎碰到了人家。他就赶紧俯身问道:“你没事吧?” 那个女乞丐头脸都被纱巾紧紧包裹住,只露出两只眼睛,显得很有神。她一看面前这两个男人西装革履的模样,就立即哀求道:“求两位大哥行行好,帮帮我吧!” 那个女乞丐声音不仅凄切,也显得细嫩,可以断定她很年轻。 黑子顿时产生了恻隐之心,首先放开了齐老二,并关切地问道:“你为什么乞讨?” 那个女乞丐连连摇头:“大哥错了,我不是要饭的。但需要好心帮助。请您看看这个吧···” 女乞丐语音有些哽咽地用手指了指面前的那块方布。 黑子只好耐心看了几眼,只见上面写的意思是——本人曾经是一个学生,因为患上了一种特殊的麻风病,导致脸部皮肤腐烂,不得不辍学了。而在家里,又被继母所不容。不仅得不到任何经济上的帮助,又被她轰出了家门。本人后来打听到彰新一家专科医院能治疗这种怪病,就千里迢迢过来寻医。可到了这里后,又没有足够的钱医治。本人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恳求各位好心人帮我一把······ 黑子看了一个大概后,虽然不太相信对方的理由,但毕竟刚才碰到了人家,又听出对方的声音非常凄切,就决定施舍对方一点。他的腰包里正好有刚发的工程款呢。 他稍微迟疑地从衣兜里掏出了一百块钱,并递向了那个蒙面女乞丐。 女乞丐被他的慷慨感动了,双手接过黑子递过来的钞票,就对他连续磕头,并口里连声道:“谢谢、谢谢、谢谢大哥···” 齐老二见状,有些看不过去了,不由当场埋怨道:“黑···黑子哥,你傻呀?没···没看出这是行骗的小把戏吗?” 女乞丐听了,不等黑子表态,就连忙解释道:“这位大哥冤枉我了···我···我真是来彰新医院求医的···大夫说,要治疗我这病,需要先交三千元押金···我不得不···这样做的···” 齐老二把嘴一撇:“哼,像你这样骗财的,我都见识多了。你的脸上真烂了吗?快取下头巾让我们见识一下。” 女乞丐连连摇头:“不不不···我怕吓到您们···” 齐老二见对方不肯露出真面目示人,就更加认定对方是行骗的了。他仗着酒劲,就奔向女乞丐,要强行撕扯她蒙面的纱巾。 黑子见状,急忙劝阻道:“老二,快住手!” 但是,齐老二已经对那个女乞丐动手了。凭借他一个男人的力量去扒掉一个弱女子蒙在脸上的头巾,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他瞬间就把蒙在女乞丐脸上的纱巾抓在手里了。 女乞丐的真容也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齐老二再一端详那个女乞丐,就突然神情一变,不由得大叫一声:“妈呀!” 黑子一看,也骇然失色! 那个女乞丐的脸颊和额头都覆盖一层疥疮,甚至都冒脓了,令人目不忍睹! 齐老二赶紧把夺过来的纱巾扔在了地上,他深怕那条纱巾会把女乞丐脸上的病毒传染到自己的手上。 女乞丐心里无比凄苦和委屈,她‘哇’的一声,把脸深深低下去,嚎啕痛哭。 黑子见状,赶紧俯身拾起那条纱巾,并递给了那个女乞丐。 女乞丐心里无比委屈,只顾痛哭,并没有立即伸手去接黑子手里的纱巾。 黑子眉头一皱,他蹲下身子,并把纱巾整理好,亲自帮那个女乞丐把头包裹起来了。 女乞丐终于抬起头来,并歉意道:“对不起大哥!没吓到您吧?” 黑子看着她晶莹的眼神,不由的怜悯道:“你要抓紧治疗,千万别耽搁了。” “嗯···医生也这么说···可是我没钱···只好用这个办法···可···经常遭人欺负···” 女乞丐又泣不成声了,不得不再次垂下了头。 黑子知道自己刚才‘施舍’的一百元钱,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如果靠她这样讨钱方法,那何时能凑够医药费呢?况且,她还是外地人,在这里吃饭住宿都需要钱呀。 黑子此时的恻隐之心油然而生,立即掏出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钱,大略数了一下,也不足两千元钱。 他这时转身面对还惊悸的齐老二道:“你别傻站着了,赶紧把你身上的钱都拿出来。” 齐老二愣住了。他的酒劲也完全消失了,不由诧异道:“黑子哥,您这是干嘛?要发善心呀?这可是咱们血汗钱,都给她了,那咱们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黑子可是一个急性子的男子,他一看齐老二不肯掏钱出来,就一步窜上来,他强行从齐老二身上搜钱。 “黑子···您·这是干嘛呀···难道还明抢吗??”齐老二拼命地挣扎。 黑子力气大,很快把齐老二腰包里的一把钱都强行掏了出来,并粗略数了一下,也有一千元左右。 他这时郑重对齐老二讲道:“这些钱算我借你的。等下回拨工程款。我一个子都不拿。” 当黑子把那一大把钞票都递到女乞丐面前时,让对方几乎惊呆了,迟迟没敢接黑子手里的钱。 黑子于是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对方的一只小手,感觉还有些细滑。他心里一动,把她的手抬起来,并把自己另一只手里的钱往她的手里一压道:“你别犹豫了,把这些钱都收好了,赶紧去医院交押金吧。” 女乞丐虽然手里接触到了那些钱,但显然还不完全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把另一只手也抬起来,并双手捧着那些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黑子这时已经站了起来,拉着齐老二就要走开。 不料,那个女乞丐突然用膝盖当脚走,几步就奔到了黑子跟前,并连续对他磕头,却哽咽一句感谢话也讲不出来了。 黑子见状,也感到动容。他是一个硬汉子,是轻易不会激动的。这时候的眼睛也湿润了。 他一边制止女乞丐不要这样,一边看看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心里又产生一丝警觉——那些人看到她手里的钱,假如趁自己离开后,要来抢夺怎么办? 他这时已经强行把女乞丐从地面上扶了起来,并关切道:“你不要这样了,赶紧去医院交押金吧,需要我送你去吗?” 不料,女乞丐误会了他的意思,立即回答道:“我保证不是欺骗大哥。您要是不相信的话,就跟我去医院吧。等我病好了,挣到钱了,就一定会把这些钱都还给大哥的!” 第64章黑子传奇3 黑子是一个很火爆性格的人,一听那个女乞丐讲出这番话,立即把脸一沉,并几乎厉声道:“我好心帮你,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我假如怀疑你什么,就不会资助你这么多钱了。我提出送你去医院,还不是担心你带着这么多钱不安全吗?” 女乞丐见他发火了,立即晓得他是一个有性格的男人,自己的话也许触及到了对方的自尊心,就立即慌乱道:“对不起大哥,我知道您诚心帮助我的。但怕您不信任我···是我错了···我···我现在确实需要有人帮助···但怕拖累您太多···” 黑子一看她有些诚惶诚恐的样子,心里的一丝怨气顿时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他心里暗想,自己不应该拿钱帮助她了,就感觉高她一等,而可以对人家随意发脾气。 他于是缓和的语气:“你不要紧张,我就是这样性子的人,容不得别人质疑我。你如果真需要我,那我就陪你去医院吧。” 女乞丐连连点头感谢。 黑子便回头对齐老二讲道:“现在距离工地不远了,你自己赶紧走回去吧。我把这个女人送到医院去。” 齐老二此时的酒劲确实全都醒了,他对黑子把他俩分得工程款都拿出来交给一个丑陋的女乞丐,感到万分的惊讶。 他赶紧拉住了黑子的胳膊质问道:“黑子哥,难道您脑袋进水了吗?这笔钱可是咱们哥俩这几个月刚拿到的血汗钱呀!您怎么能···唉,您不会看上她了吧?我知道您一直缺少女人,才想拉您去那个地方享乐一下···您就是想怜香惜玉···也不能看上这样的女人呀!” 齐老二因为对黑子很生气,于是讲起话来,嗓门很大,也不怕那个女乞丐听到。 那个女乞丐听了他这番话,浑身不由得颤动了一下。 黑子听了他的话,却不以为然,反倒训斥齐老二:“难道你少碰几次女人就不能活吗?与其去糟蹋这些钱,还不如先管好自己的裤腰带,去帮助一个需要帮助的人。你放心吧,你的钱就算我借的。等下次再拨工程款时,我会一个子不少地还给你。” 齐老二知道他的脾气,不敢再跟他争辩,眼睁睁看着黑子带着女乞丐离开了—— 他望着黑子他们远去的背影,不由叹了一口气。因为自己腰包的钱都被黑子搜走了,想找地方放松自己的裤腰带,都办不到了,只好先回工地了。 再说黑子跟随女乞丐走进了一家专科医院—— 这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上班的时间,女乞丐来到了住院部交款处,先把一张医院开过的单子,和黑子交给她的钱一齐递了进去。 里面的人把那些钱整理了一下,然后认真数了一下,便送了话来:“张若云,您的押金还差100多,但我先帮您把入院手续办好了,您要及时把钱补齐呀。” “嗯嗯,我一定会的。”女乞丐喏喏连声。 黑子这才知道她叫张若云——一个很不错的名字。 当黑子送她进病房的时候,一个护士模样的人请她兑换饭票。 张若云摇头道:“我把钱都交了押金了,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护士眉头一皱:“假如您嫌我们医院食堂饭菜不好,也可以由家属每天从外面带进来。” 她说完,又看了一眼黑子。 黑子立即醒悟这个叫张若云的女子恐怕连午饭都没有吃,于是就对护士表示道:“我一会就会来送钱的,她还是吃您们医院食堂的伙食吧。” 护士脸色一缓,便点了点头。 黑子此时早不认为张若云是‘乞丐’了,就温和的语气道:“妹子你先在床上休息一会吧。我立即回工地帮你筹齐一些钱过来,再顺便把押金补齐了。” 他话音刚落,就大踏步往病房外面走,也不等张若云有任何的表态。 当黑子回到工地时,躺在宿舍床上的齐老二立即坐了起来道:”黑子哥,你真送那个‘女花子’去医院了吗?她半路没把您甩了吗?“ 黑子并没有搭理他,而是对这间宿舍里的其他两名工人道:“你们每人给我拿出二百元钱。” 那两个人一愣:“黑子哥,您要钱干什么?” “我有急用。不是刚发过你们工资吗?等下次再发工资时,会把钱还给你们的。”黑子一副颐指气使地表示道。 那两个工人自然不敢不借。黑子顺利拿到钱后,就又赶回了医院。 他不仅帮助张若云换取了饭票,还买了一个大煎饼给她吃。 面对黑子的慷慨,张若云无比的感激,当要表现出‘感激涕零’时,黑子连忙摆手:“妹子别跟我来这个,我可不习惯这一套。” 在之后的日子里,那个女子很顺利地接受了专业治疗,并且治疗很成功。她的病情逐渐好转起来了。 她也成为了黑子的牵挂。黑子在探望过程中,跟她聊起了各自的身世,彼此都对各自的不幸遭遇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可是,当后来黑子再来医院探望她时,随着她脸上的疥疮逐渐淡化,她呈现黑子眼球中的模样越来越楚楚动人。 黑子每一次来医院见她一次,心里都感到一丝触动。 直到张若云完全病愈出院时,她完全变得脱胎换骨了,就连那家医院的医护人员都由开始的歧视眼光而变得惊叹和羡慕。 虽然她的变化在黑子面前并不是突然的,但黑子等接她出院的时候,竟然感觉有些自愧形秽了。他几乎垂着头,不敢跟她对视了。 “妹子,你打算去哪?”黑子等走出了医院,不由对她发问道。 他的眼光始终不肯与张若云对视,而是回避着她的目光,一直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 此时的张若云完全把黑子当作自己唯一的亲人,于是毫不犹豫讲道:“黑子哥,我现在没有家和任何亲人了。您走哪,我就跟您去哪。您不会嫌弃妹子吧?” 黑子的脸顿时红了,由于他的皮肤黝黑,整个的脸涨得发紫。他完全没有刚见到张若云的豪气,不由得诺诺道:“妹子说哪里话?我也置身漂流在外,怎么安排你呢?” 张若云固执道:“我不管,您要去哪,就必须带我去哪。您不能眼看着我无处容身吧?” 黑子不禁好奇道:“妹子,那你没住院之前,在哪住了?” “我···我就住火车站候车室···”张若云垂下了头。 黑子一听,眼睛不由湿润了,当初她满脸疥疮时,呆在那个地方也许是安全的。如今她再露宿那里的话···后果不堪想象。 黑子寻思了良久,才又问道:“妹子会做饭吗?” “我今年都二十了,难道还不会做饭吗?” 黑子听了,心里暗道:原来她才刚二十岁呀!不由得偷看了她几眼。 张若云确实一副青春靓丽的面容,正像刚刚绽开的鲜花一般年龄。 黑子心里明白眼前的姑娘要对自己以身相许了,可是,他1迟疑一下,终于表态:“妹子现在完全好了,又出落得这么水灵。还是挑一个条件好一点的···” “黑子哥,您说这个干什么?我现在的一切都是您给的,我必须要报答您!”张若云急忙打断道。 “唉,我是一个粗人。妹子要是跟了我,就会委屈了妹子的。” “不,您是好人。我只认您···我想为您做一辈子饭!” 黑子听了,赶紧解释道:“我刚才问你会不会做饭,是想帮你去工地找一个事做。” 张若云眼睛一亮:“您让我去工地做饭吗?” “嗯,但我看妹子这样‘娇贵’,我怕去那个地方做这件事,委屈了你···所以,你应该找一个工作环境好的工作。” “不,我只要能跟您在一起,每天都能看到您,我就不会计较任何工作的。” 黑子见她态度如此坚决,就不好再有异议了。但又打量了一下她的衣服,依旧是刚见面的那套旧衣服,虽然已经洗得干干净净了。却显得很土,跟她的靓丽容貌无法匹配。 黑子把她领到工地之前,先带她去了一趟百货商场,除了给她购买了一套新行李之外,也购买了一套新衣服。 当张若云换好那套衣服,并往黑子面前一站时,看得黑子心脏都扑腾的厉害。漂亮的女人即使在很粗野和鲁莽的男人面前,也会产生一种不可抗拒的杀伤力的。 黑子就这样带着她,走进了自己所在的工地大门。 整个工地人的眼光都聚焦在了这个出水芙蓉般女孩身上—— 黑子的脸更发紫了,带着张若云就是在众人眼光护送下,从工地的大门,一直走进了自己宿舍的房间里。 齐老二还躺在床上,别的工人都出去干活了,只有他才去享一份空闲。 “老二,我回来了!” 黑子带着张若云一走进宿舍,就立即跟他打了一个招呼。 齐老二嘴里‘嗯’一声,他的眼光随意扫了黑子一下。 可是,当他发现黑子身后的张若云时,不由得惊讶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第65章黑子传奇4 在工地这个地方,就是一片男人的沙漠,女人在这里是很罕见的。当某一个女人偶尔走进这里,足以让那些挥汗如雨的男人们挺起腰板瞭上几眼。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更让他们的眼神一路跟随着她的芳踪。 齐老二做梦没有想到,平时根本没有女人缘的黑子居然能带来一个仙女般的姑娘。他从床上翻起来,站在地上惊呆地打量着张若云—— “老二,你发什么愣呀?她已经完全好了。”黑子见他有些失态了,就大声提醒道。 齐老二根本不会把面前的这个姑娘跟当初遇到那个令人作呕的女乞丐联系在一起,他惊问道:“黑···黑子哥,她是谁?” 黑子哥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张若云,然后再面对齐老二笑道:“哈哈,你不敢认了吧?她就是我帮助的那个女孩呀!” “啊···啊···啊?”齐老二更加嗔目结舌了,“黑子哥,她···她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 张若云还认识齐老二,想到对方曾经给自己的侮辱,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但她毕竟因为自己奇迹般复原了,这样的欣喜足以化解任何一种怨气。尤其,她还是一个待人宽厚的女孩。 “二哥您好!我就是您和黑子哥帮助过的女孩,又来给您们添麻烦来了。” 张若云用一种细细的、轻柔的声音招呼着齐老二,这时又显得极为腼腆。 齐老二听她的声音依稀像当初的那个奇丑的女乞丐,看她的身形也有那个女乞丐的影子。 他不再怀疑了,此时面对张若云,立即把自己的脸色全变了。这时再让张若云见到的不是当初的冷漠和刚才的惊诧,而是完全是一种满腔热情。 “哦,你就是当初那位患病的姑娘啊···我···我还跟黑子哥商量想去医院看望你的···真不可思议,你居然完全好了···真是太好了!” 黑子听了他的忽悠,不由得用惊疑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但他完全不顾黑子的感受,立即把自己的床铺很细致整理一下,然后对张若云一挥手:“姑娘累了吧?快来坐一会吧。” 张若云打量了一下这个屋子,一共有四张床铺。但数齐老二的床铺干净整齐,而其他三个都破烂不堪,不仅被子没叠起来,而且被子也是脏兮兮的。散发出一种难闻的气味。 张若云首先向齐老二表示感谢,然后仰头问黑子:“黑子哥,哪张是您的床铺?” 黑子有些不好意思了,没有预想会把张若云领到自己的宿舍来,平时不修边幅的他对自己的床铺更懒得去整理。尽管他并不是一个懒惰的人,但他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工程上。他此时在一个花容月貌的姑娘面前,才醒悟过来,自己平时睡觉的地方太狼藉了。 “黑子哥,您睡哪张床?”张若云又询问一遍。 黑子有点不好意思指了指最邋遢的那张床。 齐老二见状,立即上前讲道:“黑子哥,您的那张床有点太‘那个’了,怎么能让姑娘在那儿休息呢?” 他再次满脸堆笑面对张若云:“请姑娘在我这张床坐吧。” “二哥,谢谢您了,我不累,现在帮黑子哥收拾一下。” 张若云说完,就很自然走近黑子的床铺前,并开始抖动他的被子—— 她并没有嫌弃什么,知道一个没有女人照顾的男人,生活方面会一塌糊涂的。她有信心把黑子的生活调理好。 黑子见状,立即走过去伸出胳膊拉住了她:“妹子别忙了,我马上‘搬家’了。” “搬家?” 张若云和齐老二同时一愣:“要搬哪里去?” 黑子这时面对齐老二命令道:“老二,你快把何六和陈明都叫回来,让他们把自己的床铺都搬到隔壁去。我们俩也搬过去。这间房就留给妹子住。” 齐老二愕然道:“咱们四个人都挤进那间房吗?也放不了那么多人呀。” 黑子不以为然:“我们可以睡上下铺。目前工地板房紧张,我们的架子工班只分了两间房,只能相互挤挤了。” 齐老二迟疑了一下,但看看明艳动人的张若云,就立即表示道:“好的,就把这间好房子留给这位姑娘住。咱们住哪都没有问题。” 张若云愣住了:“黑子哥,您···您要让我独自在这么大房间吗?” “嗯,工地里并没有别的女人跟你作伴。你晚上害怕吗?” “不!可是···您这样的安排···会让我过意不去的···” “哈哈,也不白让你住。你以后要给我们几个人做饭。这间房还要兼做厨房和餐厅。这没问题吧?” 张若云连连摇头,表示没有意见。 正在收拾自己床铺的齐老二一愣道:“黑子哥,咱们以后不吃甲方食堂了?” 黑子摇摇头:“甲方食堂的饭菜太难吃了。还卖得很贵。咱们从明天开始,自己单独起伙。等咱们搬完东西,我就出去购置炊具和做饭的原材料。” 张如云就这样住进了工地。黑子的架子工队伍只有八个人。她做这些人的饭菜可以说游刃有余,做出的饭菜也特别有滋味,这让这些男人们都赞不绝口。 当然,张若云也不安心简单做点饭。她想再帮黑子等人做点小工活,比如去帮帮传递卡扣等。但黑子坚决不让她靠近自己施工的现场。毕竟,架子工的工作是一项高危职业。 张若云没有办法,只好在宿舍里帮他们这些男人们缝缝补补。 齐老二并不怎么干活。他每次都是有意无意地接近张若云。 通过接触,他了解到了张若云的一些喜好,就经常花钱帮她买点穿的和用的小礼物。 张若云虽然每次都拒绝不收,但实在又拗不过齐老二。 有一次,她郑重对齐老二讲道:“二哥,请您不要在我身上花钱了。您挣钱也不容易,还是多给家里的老婆和孩子买吧。” 齐老二脸色这时略显激动道:“若云妹子自从遇到你以后,我才明白,今生最大的错误就是结婚太匆忙了。我···我真的太喜欢你了···假如你能跟我的话···我会为你离婚的···” 张若云听罢,不由得俏脸一红:“二哥,请您讲话要自重一点。我心里只有黑子哥。就算您家里没有老婆,我们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齐老二没料到她拒绝得如此干脆,不由得尴尬道:“若云,我知道黑子哥对你有恩,但你俩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你显得文静和贤淑,而他却是一个大老粗。并且一点情调都没有。你要是嫁给了他···那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吗?” 张若云一听,不由的俏脸一沉道:“二哥,请您说话要自重一点,黑子哥毕竟跟您是好兄弟。哪有你做兄弟的这样讲究自己的好哥们的?” “唉,我讲的都是大实话的。你要真嫁给了他,那会后悔的。” 张若云态度显得很坚决:“我自从重获新生后,这辈子就认定了黑子哥了。从此以后,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决不会后悔的!” 齐老二一脸苦笑道:“若云,你还真是太年轻了,想法真是太肤浅了。难道他帮过你一次,你就要委身报答他一生吗?那你这辈子岂不太亏了吗?” 张若云正色道:“您这说什么话?我因为喜欢他,才想跟他在一起。我跟他在一起,只会感到幸福,哪里有的委屈?” 齐老二有些黯然道:“黑子哪一点值得你喜欢?就是因为他帮过你一次吗?唉,那时候我是喝醉了,所以没有主动帮助你···这是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 “二哥,请您不要说了。我早忘记当初的事情了。”张若云显得很淡然。 齐老二连连摇头道:“我知道你没有忘记。否则,你就不会如此拒绝我了,也不可能会认准黑子了。但你可要擦亮眼睛好好比较一下我们两个人···无论是性格和长相,我哪一点不比他强啊?就说个人生活习惯吧,他如此粗鲁怎么能让你适应呢?你俩在一起,根本就不般配呀!” 张若云不以为然,并最后警告道:“请您不要再讲这种话了。假如您还当黑子哥当作哥们的话,就应该成全我们,祝福我们。否则,要让黑子哥知道您的所作所为。那可能对谁的面子都过不去了!” 齐老二见她有些动怒了,就不敢再言语了。他也只能把一份心痛埋藏在心里了。 这个工程结束后,当黑子等人回到老家时,自然也带上了张若云。 当张若云出现在那个村子里时,却让整个村子都炸了窝一样—— 那些村里的乡亲们都以为黑子的脾性是找不到女人的,都认定他会打一辈子光棍了。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黑子竟然领回来一个仙女般的美女! 在黑子家的三间旧房子的窗前,那些村民们都争先目睹张若云的风采。 就连齐老二的媳妇也好奇过来看,当她目睹张若云的芳容后,也不由得称奇。等她回到家里后,对着躺在床上的齐老二讲起了她见到张若云的情况。对她的音容笑貌几乎是赞不绝口。 齐老二心情正沮丧呢,当听媳妇连声夸赞张若云时,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本来,他的媳妇在这个村里,是算是数一数二的美女了,可一旦跟张若云比起来···唉,那还值得一提吗? 他冷脸质问媳妇:“那个女孩有你好看吗?” 齐老二的媳妇毫无芥蒂:“呵呵,俺可跟人家没法比。那个女孩还是一个高中生呢,讲出的话也蛮有水平的。黑子哥真是有福气啊。” 齐老二听了,就更加沮丧了,他嘴里不由喃喃道:“唉,真是应了那句话了,‘好汉无好妻,懒汉娶花枝!’黑子咋那么走运呢?” 可他过后又一想——黑子怎么能配上她呢?她也就是一时感情冲动。哼,等她不能容忍黑子的脾性了。那自己岂不还有机会吗? 第66章黑子传奇5 黑子和张若云的婚礼终于举行了。 黑子显得既兴奋又不安,兴奋的是上天为他送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女神,不安的是感觉自己无论从各个方面都配不上人家,一种自卑的心理油然而生。 在新婚前一夜,黑子跟她郑重地交谈了一次—— “若云,明天我们就要大婚了,我总觉得咱俩不太般配,你···想好了吗?” 张若云听了黑子的不安,她扑哧一笑:“咱俩的婚事已经箭在弦上了,我现在还有其它的选择吗?” 黑子愣了一下,立即表示道:“没关系,只要你不同意了,咱们的婚礼立即取消,我会跟村里人解释的···” “黑子哥,你别说傻话了!我嫁给你并不是只是报恩,是因为你心地善良和仗义,在我心目中就像一个大英雄一样。我有一种安全感。只要你能做到宠着我···我就会无怨无悔的···”张若云讲到这里,不由得把娇躯贴在了黑子的怀里。 黑子感到了她的体温和身体散发的幽香,但他并没有激情地跟她拥吻。因为,他是一个太保守的男子,只有等到新婚之夜的时候,才能跟她‘那个’。 第二天,婚礼正式举行了—— 当黑子和张若云身穿新郎和新娘的衣裳并排站在一起时,让前来参加婚礼的乡亲们感觉他俩反差实在太大了。 他俩一黑一白,一个显得粗野豪气,一个翩翩可人温柔似水。 那些村里老辈子人见状,不由的纷纷感叹——:“黑子憨人有憨福啊!” 也有人议论——“就凭黑子这样,却能娶到一个天仙般的妹子,肯定是他的父母在天显灵了,保佑他们的孩子大富大贵。” ”是啊,黑子家真是时来运转了,不仅日子过好了,又娶到了漂亮的媳妇,真是祖上积德呀···“ 齐老二也夹在人祝贺的人群里,心里颇不是滋味。等到婚宴开始时,他就一杯一杯地喝起闷酒来了··· 当跟他同桌的客人谈论起新娘子的美貌时,其中有一个中年村民有些喝多了,就有些管不住自己的舌头了:“黑子···娶的媳妇确实是百里挑一···不,是万里挑一···但,要分对谁···对黑子未必是一件好事····” 那个中年村民旁边的一个后生嘲讽道:“王大叔,您老可别吃不到葡萄却嫌葡萄酸了。漂亮的媳妇有啥不好的?任何男人都喜欢漂亮女人嘛。” 那个中年村民还是坚持道:“俺知道自己的老婆丑···但丑妻却是家中宝,俺去哪都能放心···黑子以后再出去打工,他能放心把这样漂亮的媳妇放家里吗?” “嘿嘿,人家哪会放在家里呀?肯定会带在身边的。”周围人插嘴。 “哼,像那样漂亮的女人,无论去哪里,都会有男人惦记的。我···我敢断定···黑子迟早要戴绿帽子的···” “嘿嘿,可我还是羡慕人家黑子哥,要是我能娶上他那样漂亮的媳妇,我就是戴上绿帽子也心甘情愿的。” “你这个小子真没出息,难道光带绿帽子就没事了吗?她迟早跟那个有钱有势的男人跑了···黑子生性粗鲁,我怎么看他都养不住这样漂亮的女人···” 齐老二默默无语,但他一直听着同桌的他俩的对话,心里难免不打起小算盘。 婚后,黑子果然把张若云带去了工地。 可是,张若云很快就不能跟随黑子走了,因为她怀孕了。 黑子虽然舍不得,但也只好把她放在家里养胎。张若云当然感觉郁闷了,这时候正是农忙的时候,张若云也出生农村,对种地有相当深厚的兴趣。 她不由问黑子:“村里人家家都地种,咱家咋没有呢?” 黑子解释道:“咱家倒有几亩地,但我在外面忙,又没时间种,就给别人种了。” 她又问道:“地租多少钱呢?” 黑子不以为然:“什么地租?我是白给人家种的!” “啊?那太不合算了,你赶紧把地收回来吧。” 黑子一愣:“收回来干嘛?” 张若云眉毛一扬:“我要这样呆在家里,会闲出毛病的。所以,我想在家种地,这样就可以增加一份收入嘛。” 黑子疑惑道:“就凭你这么弱的身子骨,能种地吗?再说,你还怀着身孕呢。” 张若云不以为然,立即解释道:“我不能总怀孕吧?再过几个月就能把孩子生下来了。到时候,不能每天就带着一个孩子吧?起码要找一个营生啊。再说,种地的活又不需要每天都忙碌。等春种秋收的时候,你可以回来帮忙的。我平时管理一下就可以了。” 黑子虽然并不指望几亩地能给家里带来效益,但也不想违背娇妻的意愿。就收回了自己家的土地。 张若云在家没事,平时在田间做一些管理,到也其乐融融。 她生下了一个女儿,长得像她一样白白净净的,这让黑子喜出望外。他暗自庆幸——孩子没有像自己一样黑。 可正因为这样,反倒遭来村里那些平时爱嚼舌头根子的闲言碎语:“你们看,黑子家的生的孩子跟黑子一点也不一样,会是他的种吗···” 当然,也不怪一些村里女人们乱嚼舌头。黑子的家庭渐渐不太和睦了··· 首先,黑子平时邋遢的生活习惯始终改变不了,这让一向干净利索的张若云很难接受。她以为自己能改变黑子,可是,随着日子过下来,无论她怎样鞭策黑子,但黑子依旧是我行我素,甚至在生活细节上,也不拘小节。他俩的争吵自然就少不了了。 黑子是一个内向的男子,平时不爱说话,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喝酒。而张若云比他小了整整十岁,平时很活泼,自然希望有更丰富的业余生活。她希望黑子能经常陪她去城里玩,甚至也能享受城里年轻夫妻花前月下的浪漫。可是,当黑子闲下来时,就是在家里舒服的抽烟喝酒,享受自己的生活。对于张若云的请求,根本是充耳不闻。 有时候喝酒,他一看自己的女儿好奇望着他,他就用筷子沾一点酒,凑到孩子身边,惹得孩子‘哇’的一声大哭。 张若云对黑子很不满,她也无法接受黑子抽烟酗酒的毛病,就上嗔怪道:“你是怎么回事?自己是一个大酒鬼不说,难道还要把这个不良的习气传染给宝宝吗?” 黑子性格很倔强,他并不会对媳妇说软话,便寸舌不让道:“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就喜欢喝酒呀,你当时怎么没嫌弃我呀?现在怎么骂我是酒鬼了?是不是感觉我不顺眼了?” 张若云见黑子一点也不懂得让着自己,不由得气得直哭,她感觉黑子不可理喻,就一气跑出家门去发泄。 虽然外面天已经黑下来了,黑子心里虽然惦记媳妇,但他故作强硬,看着孩子呜呜直哭,就不由得心烦的吓唬道:“你再哭,我就把你扔出去喂狼!” 孩子被他的气势吓住了,果然不敢再哭了。 可是,黑子也因为跟媳妇语言不和,而感到惆怅。他当时虽然已经三十好几了,但还不懂得如何经营一个家庭。 再说张若云生气跑出来,就一气跑到了村头的小树林里。因为那里肃静,没人会听到她把内心的委屈发泄出来—— “若云,你要珍重,可别哭坏了身子!”就在这时,一个男人声音从附近传过来。 张若云吓了一跳,不由得低声喝问:“谁?” “是我!”齐老二这时候从暗处走了过来了。 张若云有些惊讶道:“原来是二哥呀,您怎么会在这里?” “哦,我刚才在村里看到你哭着跑出来,就不放心你···所以,就跟着你过来了。” 张若云心里凄苦,对于黑子不担心自己晚上跑出来,更加心酸,虽然对齐老二的关怀有些感动,但依旧保持一丝机警:“我没事,您还是请回吧。” “唉,这深更半夜的,你一个女孩子跑到这里来,我能放心吗?还是让我陪你一会吧。你要有什么委屈,就痛快地跟我讲出来吧。” 张若云因为他是黑子的好哥们,就把自己对黑子种种不满讲给了他听,心里希望他能多劝劝黑子。 可是,齐老二一直对她念念不忘,他每次跟黑子回村时,就经常晚上来她家窗前偷听。 每当听到黑子跟她争吵,他心里就有说不出来了惬意。当这次发现张若云赌气跑出来时,他就不失时机地跟了过来。 “唉,黑子哥就是一个浑人!我早就说你俩在一起,是不合适的。你应该找一个懂得生活情调的,并且非常疼爱你的男人。当初下嫁给他,真是太委屈你了。” 齐老二此时不但不说劝和的话,反倒添油加醋地替张若云鸣不平。并且暗含埋怨她当初不听自己的劝告。 张若云经过一番宣泄后,心情好了很多,她毕竟对黑子有很深感情的,听了齐老二讲出贬低黑子的话,她自然是不爱听的。 “二哥,您什么都不要说了,当初的路是我选择的,无论对或错,我都无怨无悔···” “若云,你要听我的话,还是趁早离开这个男人吧。你当初明明选择了一条错路,如果不懂的迷途知返,还继续走下去的话···那会是很危险的,可能会让你痛苦一生的···” “二哥,请您不要再说了!还是请回吧,我想独自静一静。” “不,还是让我多陪陪你吧。我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呢?” 张若云见他纠缠自己不放,心里有几分慌乱,就赶紧讲道:“那我赶紧回去了。小芹(她和黑子的女儿)在家里没人照顾呢。” 张若云说罢,就拔腿往回走—— 齐老二无奈,只好悻悻地跟在后面走。 当张若云走回家时,发现满桌狼藉,女儿眼泪巴叉蜷缩一旁,而黑子则泰然酣睡过去了。 她只能长叹了一口气。 又过了几年,女儿渐渐长大了,并且上了村里的小学。 黑子依旧带着一支架子工队伍穿梭于城里的各个工地,有时候农忙期间,他也顾不得回家。把家里的一切都扔给张若云一个人了。 而齐老二则经常往家里跑··· 有一次,黑子和齐老二同村的一个架子工何六回家忙几天农活后,就比齐老二早几天返回了工地。他看黑子的眼神有些怪怪的,总有欲言又止的样子。 黑子渐渐感觉出来了,他有些好奇地质问道:“何六,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啥事想对我说呀?” 何六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道:“黑子哥,我本来不好意思告诉您的···但您一直把我们当亲兄弟。我要是不说···就是对不起您···” 黑子一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何六终于下定决心——“您···您·家的嫂子跟齐老二搞到一起了!” 第67章黑子传奇6 黑子听了何六的一番话,立即怔住了,等他反应过来时,就很气愤地抓住了对方的衣领子吼道:“若云根本不是那种女人,你为什么要像村里娘们那样乱嚼舌头根子?” 何六有些慌了,赶紧解释道:“俺回去好几天了,是亲眼目睹啊。我···我要是讲一句假话···黑子哥您就把我舌头割下来好了···” 黑子听罢,神情惊呆了。 他几乎六神无主了,用一种悲凉的目光颤抖的质问:“你···看到他俩钻一个被窝了吗?” 何六赶紧赶紧摇头:“那倒没有。但我却看到齐老二几乎每天都在您家进出···他还把自己的老婆打发走了,并且还带着嫂子娘俩出去旅途。当我来工地的时候,在村口的等车地方,是我亲眼所见他们三口登上了开往陈遥景区的客车。” 黑子目瞪口呆,他的身子一晃,无力地放开了何六。 他愣了一下,立即掏出自己的手机,想打给张若云。但他思索了一下,又停了下来。 工人们都上工了,他独自坐在宿舍里沉默了良久,最后决定亲自回自己的村里看一个究竟。 他安排好工地的事情后,第二天上午,就坐上了回老家的班车。 等他回到村里时,已经是中午了。他急匆匆往家里走。 当他刚靠近自己的家门前,就闻到了一股馨香,并传来了张若云个那个齐老二觥筹交错般的欢声笑语。 他已经气愤到了极点,立即破门而入—— 屋里的场面让他心里像着了火。 只见张若云炒了一桌子菜正在款待齐老二,他俩几乎坐在一起···不,他俩中间还夹着小芹。俨然就像是一家三口人。 当看到黑子就像一尊凶神恶煞般闯进来时,齐老二和张若云都惊呆了。 小芹也感到突然,但还不明白大人之间事,便立即惊喜道:“爸爸回来了!” 她立即离开座位,并奔到了黑子跟前。她以为黑子会像以往一样,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先抱抱自己。 但是,黑子铁青着脸,不但没抱女儿,反倒一摆手,把她闪到了一边。 女儿愣住了,她抬头看看黑子,又回头看了看妈妈和那位叔叔,有些不知所措了。 齐老二心里更加慌乱,知道黑子嫉恶如仇的性格,很怕黑子突然发作,会对自己不利。惊愕片刻后,他也立即起身,并满脸堆笑:“黑子哥···您怎么回来了?” 黑子毕竟当着女儿的面,极力克制了自己一下,并冷冷地回答道:“这里是我的家,难道不该我回来吗?是不是冲了你们的好事了?” 张若云开始很慌乱,但很快平静了下来,她咬住了嘴唇,并没有出声。 齐老二干笑了几下:“哈哈,黑子哥说哪里话?小芹昨天是双休日,听说陈遥开了景点,就一直缠着她妈妈想去那里玩一玩。毕竟有好几百里呢。我担心若云带她不安全。就陪她们娘俩去一趟。今天上午刚刚回来。” “哦,原来你们昨晚在外面过夜呀?” 齐老二尴尬道:“昨天太晚了,耽误了回来的班车,我们就在宾馆住了一宿。” 齐老二讲到这里,发现黑子的目光似乎能杀人,吓得有些魂不附体了。他赶紧又讲道:“您···您还没吃饭吧?赶紧坐下来吃饭吧。我···我该回去了···” 黑子见他想溜,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领子道:“老二,你别走。我听说你这些天一直陪着若云,一定很辛苦了。我应该好好‘酬谢’你一番才好啊!” 齐老二听他的语气充满了尖刻,甚至还有些恶毒,有些吓坏了,立即表示道:“我···我已经吃好了···就不影响您们了···先回家休息了···” 但是,黑子并没有松开他的大手,齐老二哆嗦得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 张若云有些看不下去了,立即站起来道:“二哥别走。您下午不是还答应把我收玉米吗?” “不··不了,黑子哥回来了···就由他干就行了。” 黑子一听媳妇还想当自己的面挽留这个‘第三者’,不由的松开紧抓齐老二的大手。 齐老二趁机向外紧走,连头也不敢回一下了。 张若云有些怅然若失了,她一屁股又坐了下来。 黑子又把怨恨的目光射向了她的身上,并一步步逼近—— 小芹毕竟已经读小学一年了,多少也明白了一些事情,当看到爸爸恶狠狠地奔向了妈妈时,她有些害怕了,立即拼命拽住黑子的一只手,并大声叫嚷:“不许您欺负妈妈!” 黑子一愕,低头看看女儿,在女儿的小脸蛋上出现了一种惊惧的神态,她明显是被吓到了。黑子不忍,一股烧膛的怒火逐渐消退了。 张若云觉察到黑子似乎要对自己实施‘家庭暴力’,但碍于女儿在场,似乎不好动手。她这些年来委屈坏了,已经不惧面对黑子对自己怎么样了。 她不想让女儿做自己的挡箭牌,于是就温言哄女儿道:“小芹,你快放开爸爸,他不会欺负妈妈的。你先出去玩一会,妈妈要跟爸爸谈一些大人之间的事情。” 小芹有些惊疑的眼神看看妈妈,也抬头望望爸爸。 黑子的表情也温和了一下,他掏出十元钱递给了女儿:“小芹,快去村头的超市给爸爸买一瓶‘二锅头’,爸爸有些饿了。” 小芹这才相信爸爸不会对妈妈怎么样了,也知道爸爸吃饭时离不开酒,就接过十元钱,放心地走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黑子和张若云了。 黑子的眼神重新变得恐怖起来了,他再次迈步逼向了张若云—— 张若云没有害怕,更没有躲避,而是站起来,从饭桌的后面绕到了饭桌的前面,并勇敢地跟黑子面对面相持着。 黑子见她表现出一种‘视死如归’的气概,倒颇显意外。他距离张若云一尺远的地方,不得不停住了脚步。 张若云面对黑子愤怒的眼神,心里不由得有些发颤,眼睛有些湿润了,不得不闭上了眼睛,任凭黑子的发落。 黑子并没有先动手,而是冷笑道:“你现在终于意识到这样做的严重后果了吧?早干什么了?” 张若云听了,不由的睁开了眼睛,并凛然道:“我并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假如发生什么‘后果’,也是你强加给我的。” 黑子一愣:“你都跟齐老二关系发展到这步了,还竟敢说没对得起我吗?都已经被我堵在家里了···你的脸皮可真够厚的。” 啪! 张若云听了,不由得杏眼圆睁,她却趁黑子不备,狠狠抽了他一记耳光。 黑子眼看她在自己面前,就像一块放在案板上的肉,等待着自己宰割···却没料到,她对自己竟先动气手来了,不由的大出意外。 张若云的小手力道虽然撼动不了他,但也让他向后退开了一步。 他简直有些恼羞成怒了,眼前的女人都落到这步田地了,居然还这样猖狂? 他立即举起了自己一只粗壮的胳膊,那只蒲扇一样的大手就要砸向张若云纤弱的身躯。 张若云凛然不动,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但也难掩豆大的泪珠从眼角里滑落下来—— 黑子一愣,他高举的大手并没有立即砸下来,他俩夫妻快十年了,他还没有动过她一手指头呢。 张若云见黑子的手没拍向自己,就哀怨道:“黑子哥,你打吧。我的这条命早就是你的了。你还是把它收走吧···免得我受这份折磨···” 张若云的话还没讲完,就泣不成声了。 黑子惊异道:“谁折磨你了?要不是老子当年救你,你能有今天的好日子吗?你居然忘恩负义,趁我不在时,还敢勾结齐老二,给我戴绿帽子···” “你放屁!我跟齐老二是清清白白的!”张若云愤然打断道。 黑子气哼哼道:“哼,都被我堵在家里了···你还敢大言不惭吗?” 张若云冷笑道:“你堵我们干什么了?就因为他在咱家吃饭吗?” “哈哈,难道把你俩堵在被窝里,才肯认账吗?” 张若云听了,气得俏脸通红,她抡起小手又要扇黑子··· 但黑子已经有了防备,一抬手,便擒住了她的小手,稍微一加力紧握,张若云就疼的受不了了。 “混蛋···你快放开我···呜呜···” 黑子一看张若云痛苦的表情,心里虽然愤怒不平,但也动了恻隐之心。他仿佛看到了初遇她的情景,那种凄苦和无助的样子历历在目··· 他终于放开了她。 “呜呜···” 张若云一得到了解脱,就立即掩面大哭! 黑子一皱眉道:“俺还没动手打你呢,你哭什么?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赶紧把你和他的‘奸情’讲清楚了。免得受皮肉之苦。” 张若云这时候紧抹了几下眼泪,再次直面黑子道:“我再向你郑重说明白一点:“我跟齐二哥是清清白白的,并不像村里那些长舌妇所传的那样。” “哼,你因为我是听信了那些妇女们的话吗?你经常把他请到家里是真的吧?你又跟他出去鬼混,甚至去宾馆开房···是真的吧?” 张若云凄然一笑:“我是常常在家招待齐二哥。但却没留他过夜。他到现在也没有动过我一手指头呢。” 黑子又气红了眼睛:“你为什么对他这样好?对我都没这样呢!” “哈哈,你配我对你好吗?你早把这个家忘了。家里有多少活,你伸手干过吗?当地里活忙的时候,我的身子又突然来事了···都是齐二哥跑前跑后帮我分担。你当时跑哪去了?人家帮我出那么大的力,我别的无法报答人家。还不能请他过来吃吃饭吗?” “哼,你以为这是理由吗?那你们出去鬼混,又怎么解释?”黑子再次发现了质问。 这时候,小芹抱着一瓶白酒回来了,不等妈妈开口,就先插嘴道:“爸爸,是你错怪妈妈了,这都是我缠着妈妈去的。” 黑子对她一瞪眼:“你不好好读书,为什么要这样做?” 第68章黑子传奇7 小芹面对黑子的斥责显得特别的委屈,不禁撅嘴道:“陈遥开发了旅游景区,我的同学们都被他们爸妈们陪着去玩了。我对您央求了几次了,可是您总推说没空。而齐二叔却满足了我的心愿,可您对人家还这么凶···” 黑子几乎被气红了眼道:“他为什么带你们去?他算你们什么人?” 张若云面对黑子的叫嚣,已经是忍无可忍了,又对女儿命令道:“小芹,你快出去玩一会,我跟你爸爸有事情要说。” 小芹见妈妈也动怒了,再也不敢再停留在家里了,只好转身走出了家门。 张若云等女儿走出去了,立即过去关严了家门。 黑子冷冷地看着她:“难道你自己也觉得自己身上‘皮子’紧了,需要我特殊帮你‘梳理’一下吗?” 张若云冷然道:“你没有资格打我!” “哼,你觉得你和小芹的解释就能遮掩自己的丑事吗?齐老二为什么要对小芹这样好?是不是他俩有某种关系呀?现在村里都谣传孩子不像我的种···” “你放屁!别人瞎猜疑,我管不了那么多。难道你的脑袋是一个木头疙瘩的吗?孩子是不是你的,难道你心里没数吗?再说,是我一直想出去玩一玩,可你却不能满足我这一个小小要求。齐二哥这次带我们娘俩出去,多半是为了我···” “哈哈,他为了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为了讨好你,竟然把自己的老婆给打发走了。” 张若云略显迟疑,但还是坦然道:“我承认齐二哥的老婆出走跟他对我的示好有关。我也知道他对我一直有感情···可是,我也有我的需要和抉择。” “你抉择什么?还算顾忌村里人的眼光,没在村里同居。可你俩已经在外面开房了。”黑子忿忿地指责。 张若云俏脸一红:“我是带着孩子去的,怎么能跟他干得了那事?请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哼,带孩子又能怎么样?小孩子晚上睡觉死,她能知道你俩半夜做什么吗?再说,这个孩子本来更像齐老二···” 张若云听了,表情露出了一种愤怒和绝望,不由凛然道:“本来我想跟你正式谈一谈···可是,现在真的没有什么必要了。我们还是离婚吧!” 黑子听了她这句摊牌的话,立即由愤怒转变成了震惊。 他愣了半晌,才黯然道:“你还是想跟他在一起过日子吧?” 张若云苦笑道:“我开始很反感齐二哥,尤其当初在我无助的时候,他甚至还侮辱过我···但是,他当时是因为怀疑我的动机,最后不也是身上的钱倾囊而出吗?我承认他做人不如你,缺乏一种正义感。但是,他却懂得一个女人的心,知道女人心里想什么,需要什么,也懂得如何去为了心爱的女人去付出···” 黑子不以为然,他冷笑地打断:“齐老二除了会勾引女人,还有什么本事?你要觉得他好,当初为什么不选择他?” 张若云苦笑道:“我当初知道你比我大很多,人长得也很粗鲁。但我因为被你的正义感所感动了,感觉你是一条汉子,能够去爱护一个满脸疥疮的丑女人,将来会更加呵护自己的老婆的。所以,我选择你,并不是为了单纯的报恩,也是跟你在一起,有一种安全感。还记得咱们婚前那夜我对你说过的话吗?我对你的要求并不高,只希望你能够好好珍惜我,好好地疼爱我····可是···你根本不配做一个合格的丈夫。上天就应该让你这样的男人去打光棍。我确实错了,因为这个选择的错误,险些要搭进自己的一生···我在读高中的时候,同班里的女同学就偷偷谈论过将来嫁人的事情。记得有一个女同学曾经说过,‘婚姻就像一个冒险的游戏,假如嫁错了郎,就会耽误女人一生的幸福’。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了这一点,终于醒悟到自己选择一条错误和危险的道路。自从有了孩子之后,你就一直把我憋在了这个僻静的村落里,却从来不带我出去玩一玩,转一转。一旦有了工程,就长时间不回家,对家里的事情更加不管不顾···我毕竟是一个需要精神生活的女人啊!” 黑子听了她一顿数落后,心里自然不服气:“我当初就是这样的人,没有你们年轻人玩浪漫。我虽然帮助了你,当时也没有图你的报答,是你一心要嫁给我的。可我们现在连孩子都有了,你既然想不负责地说散就散吗?你是不是被那个齐老二灌什么迷糊药了?” 张若云苦笑道:“我早就有离开你的想法了,这跟齐二哥没有什么关系。至于我会不会跟他走到一起,那就顺其自然吧。但我实在没有勇气跟你继续过下去了···但我知道我这条命几乎就是你给的,你要打要骂,甚至对我要杀要剐,都随你的便···” 黑子愕然地打断道:“你这么说,就是宁可死,也不想跟我在一起了吗?” 张若云身体颤抖了一下,终于含泪摇摇头。 张若云的一番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深深刺痛了黑子的心! 他脸上的肌肉扭曲了几下,终于让自己静止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饭桌上那瓶女儿刚买回来的酒,立即冲过去,拧开了酒瓶盖子,并端起它,仰起头来狠狠灌了一口。 他也许喝得太急了,被这烈性的白酒呛住了,不由的眼里流泪,并且连连咳嗽。 啪嚓! 他把手里的酒瓶狠狠砸在了张若云的脚前,酒味立即弥漫了这个房间。 张若云巍然不动,平静地等待着黑子对自己的惩罚。 可是,黑子并没有动她,她嫁给他快十年了,虽然发生过无数的争吵,虽然他的脾气很粗暴,但他还从未舍得动她一手指呢。今天,他也没有例外。 黑子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走出了家门,当他感到一丝清醒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坐上了返回城里的客车。 等客车把送到终点站彰新市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了。 他没有再转车回工地去,而是徜徉在彰新的街道上。 他的脑海里一直回想张若云决定要离开自己的事实,心里感到了无比的凄凉和无助。他黑子并不是放不开的男人,但却无法承受没有老婆的日子了。 当年没结婚时,他可以习惯过单身生活,可是一旦结婚了,而且拥有了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娇妻,还能再习惯过单身的生活吗? 当张若云习惯地缠绵自己身边时,他感到的是一种自然和平常,但一想到以后就要失去她时,才意识到自己就要失去一件不可或缺的稀世珍宝。 他还能放得开吗? 一切都是那个齐老二,他才是造成自己目前痛苦的始作俑者。自己是一个响当当的男子汉。岂能咽下这口气呢? 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可他竟然打了若云的主意··· 齐老二可恶,齐老二该死! 黑子此时想到,既然自己就要失去老婆,甚至还要失去女儿了,那岂能让那个平时就耍滑的齐老二捡一个现成的吗? 一个罪恶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生成了—— 他黑子是一条有血性的汉子,不能为这件事忍气吞声,更不能做缩头乌龟···他,要报复! 当然,他还是法律常识的,知道杀人要偿命。 他这时候想到了死亡···· 对于死亡,他并不惧怕,开始舍不得张若云和女儿。可既人家要跟自己一刀两断了,自己就算活着,那岂不要因为思念她们娘俩而煎熬一辈子吗? 唉!老婆觉得跟自己这样生活下去,对她是一种折磨,但他一旦失去她,那自己的人生岂不更是一滩死水吗? 这个世界对自己没有意义了,还是尽早解脱吧。当然要拉着那个破坏自己幸福的罪魁祸首一起走! 就当黑子想到这里时,不经意走到了五洲旅行社的门口,当看到旅行社窗口上张贴着一张旅游海报时,就又想起了那个齐老二竟然带着他的老婆孩子出去游山玩水。 他感觉自己这辈子有些亏了,自己的前半生只顾埋头干活,却没有享受人家那种怡然自乐。如果在离开这个世界时,也能好好出去放纵一下自己,岂不也算不白来这个世界一回吗? 他想到这里,就信步走进了那家旅行社—— 很快,他就办理好了出国去N国旅游的手续。 接下来所发生的故事,读者们都已经看到了。 当钱冲看出他是有‘故事’的人,并希望他能为家里亲人留下几句话时,他心里百感交集,终于向钱冲敞开了心扉,讲述了他的那段传奇的婚姻,以及频临破碎的现状。 钱冲没有想到黑脸汉子身上竟然藏着这样的故事,开始接触黑脸汉子时,就感觉对方情绪粗暴和古怪,一直认为他是一个‘不安定的分子’,果然他心里已经产生了那种极端的想法。 他这时好奇地问黑脸汉子:“老哥,您家的嫂子一定很漂亮吧?您的手机里有她的照片吗?” 黑脸汉子既然把钱冲当作了倾述的对象,自然不想再隐瞒什么,他伸手往自己怀里一摸,但掏出来的不是手机,而是一张张若云的照片。他居然把老婆的照片珍藏在自己怀里。 钱冲好奇接过来一看,不由惊讶道:“她还是人吗?” 黑脸汉子一听他这样讲自己的老婆,不由得气愤道:“她咋不是人了?你凭什么···” 钱冲连忙笑着一摆手:“老哥请先别发怒,先听我把话讲完。” 黑脸汉子依旧气鼓鼓的,他要听钱冲接下来要再讲些什么。 第69章爱要表现 钱冲看着张若云的照片,略显惊叹道:“她哪里像一个凡人呀?分明就是一个仙女下凡啊!” 黑脸汉子听了话语一转,表情才缓和了下来。 钱冲又端着照片跟黑脸汉子并排比一比,就又不禁说道:“老哥,您俩假如站在一起,哪里有夫妻相啊?假如称为父女,也有人相信啊!” 黑脸汉子听了,不由脸一沉:“连你也向着她说话,认为我们非要散不成吗?” 钱冲嘿嘿一笑:“老哥,我并没有说没有夫妻相的夫妻就不会幸福啊。现在一个丑的搭一个俏的也有很多,但一个丑男既然无法用自己的外表去取悦一个女人的话,而又让对方死心塌地跟随着自己,但他就要靠自己的爱心和智慧了。而您曾经用自己的爱心征服了我这个小嫂子,但娶到手后,您表现出珍惜她了吗?” 黑子汉子一愣,随即又辩解道:“我怎么没有?自从娶了她以后,我在外面更加努力挣钱了。从来没有在外面胡来过,而那个齐老二经常在外面寻花问柳。她却觉得他比我强。” 钱冲显得很叹息地摇头道:“老哥,您今年已经过四十了吧?为什么还不懂得经营一个家庭?我刚才听了您的传奇经历后,感觉您和那个小嫂子是有爱情的。她对于您的慷慨相助,能够以身相许,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并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孩,而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奇女子。虽然您这个人外型并不是女孩所欣赏的类型的男人。但如果让一个女人去欣赏一个外型平庸的男人,那就要靠对方表现出足够的爱。我当然不否认您很爱她,居然能把她的照片珍藏在自己身边。可是,您却做不到去表达。您还真不懂跟您生活十年的女人心里渴求的是什么东西。这真是可悲呀!” 黑脸汉子奇怪道:“你觉得我哪一点做得不对呢?” 钱冲苦笑摇摇头:“我虽然没有成过家,也也明白夫妻之间会在日常生活中,出现什么样的磕磕碰碰。但是,作为一个男人,只要永远把跟自己相守的女人当作孩子一样去迁就和呵护,就可以解决一切的家庭矛盾。” 这回,轮到黑脸孩子苦笑了:“她已经给我生了一个女儿了,难道我还要把她当作女儿吗?” 钱冲歪头反问道:“难道这样不好吗?有人说‘女儿就是前世的情人’,我认为,今世的爱人也许就是前世的女儿呢。有人说,‘儿不嫌母丑’,那是母爱让她的孩子早已经淡化的她的容貌。而男人要想让他的女人始终不嫌弃,那就要表现出父爱般的亲情。那男人无论长什么样子,都会是对方百看不厌的。” 黑脸汉子依旧想不通,他苦恼道:“可我对她已经足够好了,但她总是嫌弃我这样那样的毛病···唉,恐怕我俩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哈哈,假如您真对她足够好了,就不会再让她挑出自己任何毛病了。因为,您虽然心里有爱,但却不能充分表达自己的爱。” 黑脸汉子困惑道:“那我该怎么去表达呢?” 钱冲又打量了他一眼,然后郑重地讲道:“老哥,就像您这样的,光靠‘表达’是远远不够的,为了爱情,您应该去付出,甚至是牺牲。可正因为您没有做到这一点。所以,才成为她要离开您的症结所在。” 黑脸汉子实在弄不明白钱冲的话中含义,他只好闷头不语,听钱冲继续向下侃—— “老哥,我小时候平时喜欢吃西红柿,有一年春天,我在自家的小花园里播种了一粒西红柿的种子,结果真长出了一棵小苗。我当然非常开心呀,于是,每天都去给它浇水,并向大人们请教如何对它施肥和剪枝。本来,我是一个很懒惰的孩子。但为了让那棵小苗能结出西红柿,我是不辞辛苦,甚至是煞费苦心。当它终于结出又大又红的西红柿时,我欣慰极了,当张口品尝西红柿时,感到分外的开心和幸福。所以,从这件事上,我明白一个道理——要想收获一份喜悦,就要去付出甚至要克服自己平时一些懒惰的习惯。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一份真正的幸福回报。我们都是很普通的男人,都会有一些缺点和毛病,甚至是一些恶习。假如自己的另一半反感这些习性的时候,那就看自己能不能去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思考自己了。” 黑脸汉子抬起头来,并好奇问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钱冲立即回答道:“您要去克服那些让爱人生厌的习性。这就是所谓的‘牺牲’,把您以前那些所谓很舒服的,但她却反感的习惯去改变掉。其实,这种‘牺牲’是很很容易做到的,又不是要献出自己的生命。只不过是约束一下自己不良的行为罢了。” 黑脸汉子听到这里时,脑海里立即呈现出张若云平时跟自己吵闹时的琐事··· 钱冲见他表情上产生了一丝愧意,就又趁机讲道:“作为男人,除了要懂得‘牺牲’外,更要懂得怎么付出。比如您刚才讲的那个齐老二,也许您对他很不屑一顾,但他自身也有值得您学习的东西。您难道没想想吗?当初他对您家小嫂子很冷酷,可他俩为什么又突然走得近呢?他一定有感化异性的东西。这种的‘感化’就是要做出一定的付出。请问,您老哥在这方面做得够吗?” 黑脸汉子听到这里,不由得汗颜地垂下头。 钱冲又继续发表着他的‘演说’:“我一个同学在民政局上班,他专门帮人办理结婚证和离婚证的工作。有一天晚上聊天时,他告诉我说,今天来结婚的和离婚的都是50对,正好‘收支’平衡。我听了,就很有感慨。有人把婚姻比喻成一座围城,圈里的人要无奈杀出去,圈外的人要奋勇冲进来。其实,婚姻家庭到底是枷锁还是幸福的港湾,这要取决于人的主观和客观。人的心态就是一面窗户,怀着不同心态的人就会有不同的婚姻。只有智慧的人才能懂得如何经营自己的婚姻,才能懂得如何驾驭自己的幸福。而那些不懂经营的婚姻的庸者,只能感觉婚姻给自己造成了不幸,甚至把它形容是沉重的枷锁。所以,老哥您要改变自己一些跟时代格格不入的性格。要有一个正确的家庭观念。只有认识到了这一点,您才有可能把自己的娇妻的心再争取回来。” 钱冲的一番话令黑脸汉子百感交集。他回顾往事,想到了张若云曾在自己面前流过的心酸和痛苦的眼泪,不由得无比的自责。 他仰头长叹:“媳妇,我对不起你呀!” 钱冲见自己的话彻底打动了黑脸汉子,不由得十分得意,但又不失时机道:“您根本不用再找那个齐老二晦气了,因为他并不是您的竞争对手,您的对手只有您自己。所以,您只有战胜了自己,才能重新获得小嫂子的芳心。才能让您的家庭处处充满幸福的欢笑。” 黑脸汉子这时很动情地把手搭在钱冲的肩膀上,用很诚恳的语气问道:“兄弟,你讲得太有道理了,请你教教我,该怎么做?” 钱冲嘿嘿一笑:“您如果还爱着她,那就去把自己的爱表现出来,而不是像珍藏照片一样,把爱也埋藏在心里。您以后不仅要改掉她不喜欢的习惯,更要做一些她喜欢的事情。男女之间相悦相爱,首先就是投其所好。您要让她感觉到您的爱,她又是一个如此重情义的女子,岂能不再被您感动呢?” 黑脸汉子完全被打动了,又显得很懊悔道:“当我懂得这些时,恐怕什么都来不及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去了···” 钱冲一听,就又把日记本和圆珠笔递了过去:“老哥,还是为她留下几句话吧,让她知道您是多么爱她。这样,即使咱们真无法活着出去了,我们的‘遗书’却死不了,它们迟早会被传递出去,只要让她看到了,那对自己也不存在遗憾了。” 黑脸汉子终于接过了钱冲手里的本子和笔,然后郑重地讲道:“我写!” 钱冲见自己感化这个曾经的‘不安定分子’,心里是无比的惬意。他不方便把目光落在黑脸汉子书写的本子上,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 当他偶尔一回头,不由得愣住了——沈君茹正站在在他和黑脸汉子的身后不远处,她显然已经听到了许多他和黑脸汉子的对话,感动的泪水还在她漂亮的脸颊上哗哗流淌。 “小茹,你怎么来了?”钱冲见她躲在自己的身后,不由的异常惊讶。 沈君茹已经过来很久了。因为大家都吃过‘最后的午餐’了,已经准备动身了。她发现钱冲和黑脸汉子距离人群很远处交谈,就过来招呼他俩的。但她竟然被黑脸汉子的故事和钱冲一番对婚姻的诠释所震撼了。她没有打扰他俩的谈话,一直默默地聆听着,直到让自己的热泪夺眶而出··· “小茹,你怎么哭了?”钱冲见她不答话,一直抹眼泪,就又问道。 沈君茹极力克制住了自己的表情,并用很掩饰的语气道:“现在时候不早了,我过来催您们动身的,但无意之间听到了这位李大哥的经历,很是感动···所以,就情不自禁流泪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被我的话感动了呢。嘿嘿···” 钱冲对自己刚才所讲的那番‘大道理’,很有成就感,也不禁有些得意。他对沈君茹又恢复了嬉皮笑脸。 但沈君茹的内心却泛起了涟漪,钱冲刚才开导黑脸汉子的话句句在耳边回响—— 她对于钱冲那句‘爱就要表现出来’的话深有感慨,想他对以前对自己所做的一切,甚至这次为了自己,竟然身陷到绝境,这些不能不让她百感交集。钱冲的这番表现,感动了自己吗? 第70章爱心纽带 钱冲见沈君茹泪眼八叉,又心事重重的样子,并猜不透她是怎么想的。但是,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太阳快爬到正上方了,他放眼望望那群人,都有些急不可耐的样子。他和黑脸汉子刚才这样的相互的‘触膝谈心’已经耽搁很长的时间了。 他知道时间紧迫了,不由回头看看黑脸汉子,见黑脸汉子还在奋笔疾书,于是就对沈君茹笑道:“先让这位老哥把‘遗书’写完,咱们先过去布置一下,准备出发。” “嗯。” 沈君茹怀着一颗复杂的心情跟钱冲一同回到了人群。 “喂,小兄弟,您们这是干嘛呢?我们这些人可都等您们呢。”有些人早已经不耐烦了,见到钱冲终于过来了,就披头责备道。 沈君茹见状,刚想张口为钱冲辩解几句,但钱冲猜到了她要说话,就赶紧向她摆了摆手,然后又微笑歉意道:“对不起,耽误大家宝贵时间了,我跟那位黑脸大哥谈论了一点私事,却不曾想耽误许多时间。” 老者有意为他打掩护,这时突然开口道:“现在太阳当头,也是阳光最充沛的时间,正是动身的时候。因为瘴气是惧怕强光的。经历一上午照射后,在谷底上方弥漫的瘴气就会很稀薄了。所以,这个时候动身不算晚,而且是最适合的时间。” 钱冲一听,就趁机道:“大家已经等我们这么久了,想必已经完全准备好了。那我们就把这些用植物茎条搓成的绳子彼此拴住一起吧。” 大家已经都配好了对,并且已经并肩站在一起了。他们听了钱冲的话后,就相互看看,竟然没有一个人好意思首先用绳子相互连接起来。 钱冲看看大家都没有反应,就侧脸对沈君茹笑道:“看样子大家都有些难为情,那咱俩先给大家做一个表率吧。” 钱冲一边说,一边从那堆搓好的绳子里随便挑选出一根。 沈君茹并没有表示异议,知道时间紧迫,必须要在日落之前纵向穿过这道瘴气谷的,于是就很配合地接过绳子的一端,并扎在了自己的纤细的腰肢上。 “小茹,一定要系死扣,因为这种绳子太光滑了,一旦受力了,就很容易脱扣的。” 钱冲一边系着自己这一头,一边笑着提醒她。 沈君茹点点头,说了句‘我知道了’,并连续打了三个结。 大家一看他俩系好了,也纷纷效仿。就连布隆和差旺也用一根绳子系好了。 钱冲这时又笑着调侃道:“咱们绝大部分都是男女配对的。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希望在登山过程中,也能体会到这样的动力。这根小小的绳子不仅仅是一条‘安全绳’,也是我们彼此互助的‘爱心纽带’。所以,大家一定要相互检查一下,千万要把绳子系结实了。 听了他的一番言论,大家真就相互检查了一下对方。尤其是比较弱势的女性方面,生怕对方故意把绳子系得很松,会在关键时候抛弃自己。所以,检查得格外仔细。有的妇女恨不得多帮对方系上几个死扣。 人群中只有老者和他的老伴还没有系绳,因为老者要单独一个人攀越,而他的老伴当然要等黑脸汉子。 黑脸汉子并不善于书写,所以写得很慢,但也终于写好了‘遗书’,并且靠了过来。 他看大家都相互系好了,就对老教师讲道:”阿姨,该咱们俩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本子和笔递给了钱冲。 钱冲一看他写的东西并没有撕下来,也没有特殊的折叠。就趁黑脸汉子系绳子的功夫,把他写的‘遗书’撕扯了下来,并且折叠好,并注明黑脸汉子的名字。 他做好这些后,就牵扯着沈君茹(他俩已经被绳子连接好了)来到老者面前,并把黑脸汉子的纸条、本子和笔都递给了他,并郑重地讲道:“老伯,我们大家的‘心声’可就都拜托给您了,请您要妥善保管好了。” 老者点点头,小心接过来,并在老教师的帮助下,整理好那些遗书,并放在一个专门的小包里。 他随后把那个小包对着众人举了举道:“大家请看好了,我已经把咱们的集体遗书都存放在这个小包里,等攀越这道山腰时,先由我保管。我会走在队伍前面的。万一我不慎失足掉下去,请大家不要管我了,但一定要接过这个小包继续前进。” 高个子女人一直感伤中年男子的欺骗,默不作声很久了,当听到老者这番话后,就好奇道:“大伯,那个小包就带在您的身上。万一您不慎失足掉下去了,那小包岂不也跟着下去了吗?后面的人怎么接过去呢?” 老者呵呵笑了:“这个姑娘提问得好,我正想向大家解释呢。” 他一边把那个小包的背带搭在自己一个肩膀上,并解释道:“我在攀爬的时候,不会把这个小包套在身上带着的,就这样搭在一侧。假如我真掉下去了。就会让小包跟我分离的。你们也看到了,这个小包里面就存放了一个本子和大家的‘遗书’。是很轻的。当它离开我而滑落在那个山腰时,因为那里的坡度和长满的植物,都会托着它不会跟我一起滑落谷底的。” 大家觉得老者讲的有道理,那个飘轻的小包在那个长满荆棘的半山腰,只能被枝条挂住,不会一马平川地滑落谷底的。 等黑脸汉子和老教师也系好了绳子后,就要动身了。 老者看看老伴和黑脸汉子,就建议道:“小伙子,你带着我的老伴呢,还是走在我前面吧。我在后面还能辅助你们一下。” 还没等黑脸汉子回答,老教师连连摇头道:“这样不行。我和这个小伙子要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老者惊疑道:“这是为什么?” 老教师笑着解释道:“咱们这些人里面,可能就数我最笨了。因为我年纪大了,这里的人最贴近我和你岁数的人,也要比咱俩小过二十岁。所以,我可能爬山很慢,本来已经拖累这位小伙子了,怎么能影响大家的进度呢?万一我累了,要在山腰上停下来喘口气时,后面的人又可能无法超过我们。” 老教师讲得有道理。老者也看出了这一点,于是就讲道:“那好吧。我也在后面,可以照顾到你。” 老教师表情微变道:“这决定不行的。你还是走到队伍前面吧。” “可为什么呢?”老者诧异道。 “因为···这并不是走普通的路,我们谁爬越这样的坡道都会很危险很吃力的。假如我们彼此亲眼看到对方爬越这样危险的路,就会为对方捏一把汗的···我尤其又是心脏病,难道你想让我看到你冒险爬山时,而紧张得心蹦出来吗?” “这···” 老者很纠结,他何尝不为老伴捏一把汗呢?但他如何要是看不到老伴的话,心里又怎么能踏实下来呢? 黑脸汉子已经跟老教师拴住一起了,一见这样情况,就立即对老者表示道:“您放心在前面走吧。我会照顾好阿姨的,一定争取把她带过去的。如何您们二老要走在一起,真的不太合适,假如始终为对方揪着心。那对自己的动作会产生影响的。” 钱冲也看出了这一点,就立即表示道:“老伯,我会靠近阿姨走的。您老就放心走在前头吧。” 老者眼含着热泪,先拍了拍黑脸汉子的肩膀,又拍了拍钱冲,然后凝重的语气道:“我把老伴托付给你们了···拜托了!” 他讲完这句话,就要转身去登山—— “老范!” 老教师突然叫了他一声。 老者回过头来:“你还有事吗?” 老教师深情地望了他一眼,然后语重心长道:“你要多加小心,珍重自己!” 老者有力地点点头,并非常乐观道:“我们明天就是结婚纪念日,我们都要平安过去,一起在瘴气谷那一端共度我们俩的金婚纪念日!” 老者的话感染了沈君茹,立即朗声道:“到时,我们大家都会为您们二老庆祝道喜的。加油!!” 老者不再言语,而是熟练和自信地率先登上了山腰。 大家一看老者七十多高龄了,身法依旧麻利和矫健,都惊叹的同时,也给自己注入了一份信心。他们在钱冲的安排下,就要陆续往上爬。 可钱冲等老者已经爬到那条‘绿色通道’的高度了,并开始横向攀爬时,他把目光对准了蒂丽丝和鲁清玄这一对身上:“蒂丽丝小姐,请您跟鲁警官第二上吧。” 蒂丽丝心想,自己和鲁清玄早晚都要上,钱冲吩咐他们第二上,并也没有多想,就用手拉了一下鲁清玄道:“我们上吧。” 鲁清玄会意地向钱冲点了下头,并朗声用华语道:“钱先生,我们前面见!” 鲁清玄的肩部子弹已经取出来了,虽然伤口未愈,但他丝毫不介意伤口疼痛了,动作比蒂丽丝都快。蒂丽丝稍微一迟疑,自己的身子反倒被他带起来了。她也连忙跟上了,并高声劝道:“您慢一点,当心伤口!” 钱冲等他俩攀登上去后,就又吩咐中年男子跟另一个妇女上。 等已经陆续登上一半人时,他又通过沈君茹做翻译,让布隆和差旺这一对上。他此时心里就担心这两个人。所以,就把他俩编排在中间了。 等到高个子女人和连毛胡子男人蹬上去时,下面就剩下钱冲、沈君茹、黑脸汉子和老教师四个人了。 钱冲用商量的语气道:“阿姨,还是您们先上吧。我和小茹在后面照顾着您。” 但老教师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不行!咱们已经说好的事情了,决不能再变了。” 钱冲见老教师执意不肯,就对黑脸汉子挥了一下拳头:“老哥,加油!” 黑脸汉子性格依旧表现很内向,只是淡淡点点头。 钱冲眼神与沈君茹一对:“小茹,该咱们上了。” “嗯。” 沈君茹为了不向钱冲示弱,她率先开始往上爬—— 那段绳子还有两米多的距离。钱冲等她刚爬上两步后,也跟着往上攀登。 黑脸汉子一看只剩下自己和老教师了,他想帮老教师检查一下她系扣的情况,但老教师摆手拒绝了:“小伙子,请你放心吧。我系得结实着呢,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黑脸汉子不好勉强,就只好讲道:“好吧,阿姨您先爬。我在后面推着您。等到了那道山腰时,我会在前面拉着您走的。” 老教师仰头看了看眼前的陡峭的山坡,稍微一犹豫,但还是咬牙往上爬了—— 第71章峭壁穿行 当轮到老教师攀越时,感觉明显吃力,要不是黑脸汉子连推再拽的话,她几乎是寸步难行。 由于她身材略显臃肿,要带动她的身体穿行这样的峭壁,需要消耗太大的体能。黑脸汉子算是攀爬高手,也远远落后与其他人之后了。但他还是努力坚持带簇拥着老教师前行··· 再说老者负责在前面开路,开始的路段,正是他们目测到的,感觉无论坡度和植被茂密情况,都是很理想的穿越途径。可是,当走过一段顺利路径后,他担心的情况发生了。 山腰的地形毕竟不是平原,而是千变万化的,他们所到之处,有的地方很平坦,植被也茂盛,甚至可以坐下来歇息,但有的地方却是岩石突翘,坡道几乎变成了峭壁。而且植被也稀少了,不仅难以寻到踩踏之处,就连用手抓的地方也没有受力的植被,只能去抓握突兀的岩块。 老者首当其冲,当他经过这里时,不由眉头紧皱,虽然自己冒险能过,却担心后面的队伍。尤其是自己的老伴,那个黑脸汉子能顺利把她带过来吗? 由于他身后就是鲁清玄和蒂丽丝一对,他立即回头提醒他们:“你们要向后面传一个话,当遇到容易通行的地方,可以两个人一起爬行。可遇到难度大的地方,两个人要交替通行。就是利用你们双方那根绳子的长度,一个人稳定住身子不动,掩护另一个人通行两步,然后对方稳住身子,再接应另一方前行几步。只有这样做,才能做到保险一些。” 鲁清玄点点头:“我明白老先生的意思。会把这个办法向后面传递的。” 蒂丽丝发现老者正努力通过一处陡峭的地方,便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 当老者有惊无险通过后,她才松了一口气。但她发现,老者在没有把握时,就把搭在肩膀的装‘遗嘱’的小包挂在身前一处峭壁的植物细枝上,等自己整体身子紧贴着峭壁移动过去后,才又回手把落在身后的小包摘下来,重新挎在了肩头。 当蒂丽丝这一对经过时,她先跟鲁清玄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等鲁清玄抓好固定物,并稳定住身子后,她才学着老者的样子,去通过那处危险的峭壁··· 鲁清玄同样紧张注视着她,并尽力把自己的身体牢牢固定在峭壁上,做好了救援她的准备。 还好,蒂丽丝不愧是一位女杰,她凭勇气和灵巧的身子,也顺利地通过了那个难点。这时,连接他俩的绳子已经绷紧了。她同样把身子牢牢稳定在坡度稍微平缓,并且抓住有受力强的植物枝条,准备接应鲁清玄通过。 当鲁清玄通过时,他先回头叮嘱等待的中年男子和另一个妇女所组成的一对:“先生,您要按照我们的办法通过前面的那处陡峭的地方。并且依次传达给后面的人。” 中年男人和那位妇女已经注意到前面遇到难点了,他们也看到了老者和蒂丽丝怎么过去的,就连连点头。 鲁清玄终于开始通过了··· 蒂丽丝跟他间隔只有两三米长的绳子距离,紧张地注视他通过的过程。因为,要想翻过那出陡峭的地方,必须需要双手同时受力,而鲁清玄左膀子刚取出子弹头不久,他能行吗? 但是,让她颇感意外的是,鲁清玄那条受伤的臂膀在攀越过程中显得异常从容,几乎像正常的手臂一样。他也很顺利地通过了。 当他的身子又跟蒂丽丝紧紧贴在一起时,才感觉他浑身都是汗,不由心里一动,眼睛顿时湿润了。她心里明白,鲁清玄并不是累出汗的,而是疼出汗的。但他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却忍受剧痛,表现出一股奋不顾身的精神。 当他俩顺利通过这处难点时,前面的路又好走一些了,老者已经攀爬挺远了。 蒂丽丝等鲁清玄喘息片刻后,就对他讲道:“我们快走吧,要给后面的人腾出这个地方。” 但是,鲁清玄并不放心后面的人,并示意蒂丽丝往前移动一些,并固定好自己的身体。自己则让出了半米的距离后,也稳稳固定好自己身体。 蒂丽丝不懂他的意思,就好奇问道:“鲁警官,您这是做什么?” 鲁清玄紧紧盯着中年汉子开始攀越这处难点,顺口回答道:“咱们要接应一下后面的人。” 当中年男子也学着鲁清玄的样子穿越那处难点时,虽然他的四肢健全无伤,但由于体态比较富态,行动倒显得比鲁清玄吃力。最后,鲁清玄探出一只手,把中年男子硬拽了过来。 中年男子身子刚一到安全的地方,他腰间栓着那根绳子也陡然紧了。 他赶紧对那个妇女一摆手势,让她赶紧通过。 那个妇女平来就晕高,再一看前面地势惊险,吓得不敢迈步了,但由于被腰里的绳子拉拽,她想退缩都不行了。 “我说姐姐,您麻利点行不行?没看后面的人再等您吗?”中年男子有些不耐烦了,不由得连声催促道。 由于他和那个妇女之间绳子稍微短一些,他的脚只能搭在比较安全地方一角,他的另一只胳膊还需要依靠鲁清玄的拉拽呢。 “大姐不要怕,这个地方距离很短,只需两步就迈过来了。您要勇敢一点。”鲁清玄一只手拽着中年男子不放,并不断鼓励着那个胆小的中年妇女。 在中年妇女后面的那对人也不断敦促:“请您要快一点呀,时候可不早了。” 那个妇女终于咬咬牙,胆战心惊地往另一边移动··· 可是,她越胆小就越谨慎,行动也就不自由,当她略显肥胖的身躯刚挪动到那个难点一半时,终于失足往下滑落—— “啊!” 她绝望地惨叫一声,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 鲁清玄见状,他一边使劲拽中年男子,一边大声提醒他前后的中年男子和蒂丽丝:“大家一起用力,把她拽上来!” 中年妇女是身子刚下坠不到两米,就立即被那条‘安全绳’给拉住了。她的身体顿时挂在了峭壁上。 中年男子要不是有鲁清玄在后面紧紧拽着他,也会被那个妇女拉下去的。但他此时一只手被鲁清玄紧紧拽住,而腰里的安全绳又把他的身体往下拖。顿时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鲁清玄所处的位置虽然好一点,但他也无力同时拉起中年男子和那个悬着的妇女。还好,在他腰里系着的安全绳也给了自己身体一定的拉力。 蒂丽丝所处的位置更安全一点。她不仅用自己身体的力量控制那条安全绳,也能腾出一只手来,拼命去拉拽那条绳子,尽量给鲁清玄更大的支持。 此时的鲁清玄明白——假如自己一松手,中年男子个那个妇女都会葬身下面瘴气谷底的。 所以,他一边拼命拉拽中年男子,一边提醒悬在峭壁的中年妇女:“大姐,您要用力往上爬,我们都在帮助您!” 那个中年妇女开始吓傻了,当自己的身子悬挂一会后,脑袋逐渐清醒了一些,在鲁清玄的提醒下,她终于知道该怎么做了。在求生的意念坚持下,她用双手竭力抓附在峭壁上能受受力的地方,自己的双脚也乱蹬了几下后,也终于踏到了一点受力的地方。 这时候,中年男子和鲁清玄才感觉压力倍减,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当他们都喘息几下后,鲁清玄继续鼓励那个妇女道:“大姐,请您用力往上爬,我们再使一把劲,就可以把您拉上来了。” 蒂丽丝也在背后大声鼓励道:“我们一起喊一、二、三,加油往上使劲!” 那个吓破胆的中年妇女通过自身的努力,又在中年男子、鲁清玄和蒂丽丝三个人联手协助下,终于把自己的身躯攀爬到了安全地点。 中年男子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了,心里暗自咒骂那个笨女人。也暗自哀叹自己竟然选择了她做帮扶对象。 当然,他是对鲁清玄充满了感激,不住地对感谢对方的救命之恩。 鲁清玄立即表示道:“先生,咱们大家是一个整体,我助您一臂之力是应该的。您先不要谢我了,还是要像我刚才那样,去帮助下一对过来的人吧。” 中年男子连连点头:“警官先生,您说得是,我会向您学习的。要把这个‘帮、扶、带’的精神传递给后面的人。” 鲁清玄听他这么说,不由欣慰一笑,他立即跟蒂丽丝继续前进了—— 中年男子果然效仿鲁清玄那样,协助下一对人通过了那个难点。 当然,会经常有人在那里失足滑落,但都是有惊无险地被拉了上来。 当轮到布隆和差旺一组通过了那个难点后,差旺看了看前面帮扶自己的那一组人已经走来了,就小声对布隆嘀咕道:“布隆,咱们需要帮助后面的人吗?” 布隆一愣:“假如我们不帮,后面那组人真难以通过的。” 差旺又回头瞥了一眼刚才帮扶自己的那组人远去的背影,就又小声提醒道:“你可以假装去拉那个人,但趁他的脚还没落到这个安全的地方,几把他往下推。那他不仅会掉下去,跟他相连的那个女人也会一同摔下去的。” 布隆惊讶道:“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差旺狞笑道:“你还看不出来吗?不仅你暴露了,就连我也被他们怀疑了。我们必须趁机除掉他们。而这里,咱们就可以把后面的人都统统干掉的。” 布隆也看出来了,这里确实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别说他要使坏了,假如不伸手拉对方一把,那对方也很难顺利通过。 第72章杀心暗藏 差旺和布隆后面的是两个当地的人组成的一对。 他们出发的顺序都是钱冲有意安排的。也许钱冲无法预料到这条‘绿色通道’前面会遇到什么样的复杂情况。但他感觉差旺和布隆这两个危险分子搅合在一起,会给大家带来不安定的因素。由于他俩对话只有当地人能听懂。所以,钱冲安排一对当地的男女紧跟在他俩之后,就是怕他俩在谈论什么时,会毫无忌惮。 当他身后那位当地男子一看自己通过那处难点需要那个罪恶分子帮助时,心里不由紧张起来了,他表现出了极大的恐惧。这也让布隆心里犯起了犹豫。他知道那个当地男人担心什么。 差旺也看出了这一点,因为布隆在他后面,是需要直接帮助后面的那组人的。不管他是否暴露了,但布隆的身份和罪行起码已经暴露给当地人了。对方又是当时在场的当地人,有所顾忌是难免的。 差旺这时敦促道:“后面的先生快一点过呀!到底需不需我们帮忙啊?” 那组人心里更加矛盾了,既盼望布隆距离自己远一点,但也希望自己通过这处危险的地段能到别人的帮助。 差旺一看这样僵持着,就假意对布隆讲道:“既然后面那位先生不敢通过了,那咱俩也不能就这样干等着吧?赶紧往前走吧。前面的人已经把咱们落很远。” 他一边说一边回头向前行的方向瞭望一眼,但他的话还没讲完,就立即惊愕地停住了。 因为前方那组曾经帮助他俩的那组人已经不往前走了,正距离他和布隆三十多米处停了下来,眼睛正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俩前面的那组人里有那个黄衣男子。他和钱冲在大巴车里就一起负责监视过布隆。钱冲其实对布隆和差旺有所防范的。他除了安排一组当地人跟在他俩后面以外。等安排黄衣男子出发时,就用他俩听不懂的‘加密语言’(华语)叮嘱黄衣男子,让他们这组人对后面的这对家伙留一个心眼。 黄衣男子在帮助布隆和差旺通过后,本来急匆匆追赶前面的人了。但走了一会,跟他一起的那个妇女回头看了一眼,就提醒他:“大兄弟,那位钱先生不是让咱们监视后面那两个人吗?咱们不需要再等等他们吗?” 妇女的话提醒了黄衣男子。他回想自己刚才都不情愿帮助那两个家伙过来,而对方会不会对需要他俩帮助的人不利呢?于是他赶紧停了下来,并在距离他俩几十米的距离处盯着他俩的动向。 差旺本来打算利用这个有利的地形除掉后面的二十来号人,但一看自己前方的那组人正盯着他俩,万一自己这么做了,那么,前方那组人一定会通另外的二十来号人。 他想到这里,又赶紧对布隆低声提醒道:“布隆,一定要把他们拽过来,取消原计划!” 差旺怕后面那组人听到,所以说话声音很小,仅限于布隆听到。 但布隆听得不够清楚,他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差旺。他的神情立即由惊疑变成了紧张,因为也看到了黄衣男子那组人正在远远望着他俩。 他跟差旺一样的心思,不敢有那种罪恶想法了,就诚心等着帮助后面的那组人。 “喂,前面的先生,您都快走啊。后面这些人可都等您呢。” 那组人后面的人里也有当地人,当看到前面这组人犹豫不前,便着急催促道。 那组人无奈,只好把心一横,心里暗道,豁出去了,死就死! 他一咬牙,就硬着头皮试探攀越那处难点—— 终于有惊无险,那组人在布隆和差旺的诚心帮助下,也顺利通过了那个险关。 当轮到那个身体肥胖的短裙子女人通过时,她也‘不出意外’地失足了。 由于她的体重将近一百五十斤了,这让那位跟她同组的丢烧鸡汉子和前面那组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侥幸地把她救上来。 那个女人因为侥幸捡了一条命,在侥幸同时,对救助自己的丢烧鸡汉子更加感激涕零了。她一再感恩戴德讲要报答他,这让丢烧鸡汉子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本来刚才也很害怕和绝望,现在显得无所谓道:“妹子别跟我客气了,我只是举手之劳,小事一桩而已。” 当轮到钱冲和沈君茹这组通过这个那点时,接应他俩的是高个子女人和连毛胡子。他俩同样有惊无险地通过了。 高个子女人向沈君茹一挥手:“妹子,你俩等后面的人吧,我们先走了。” 沈君茹点点头:“姐姐快去追赶他们吧。我们随后就会撵上的。” 等看到高个子女人和连毛胡子走远后,她再往后看,黑脸汉子和老教师那组人竟然是踪影皆无。 她不由再回头看看钱冲,不由得吓了一跳,只见他双眉紧锁,满脸焦急的样子。 “钱冲,你这是怎么了?”沈君茹诧异地问道。 此时的钱冲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嘻嘻哈哈称呼她‘宝贝’,而是神情凝重道:“小茹,我们可能犯了一个错误,光顾往前走了,竟然疏忽了后面的黑脸大哥和那位老阿姨了!” 沈君茹一听钱冲这样说,也顿时醒悟道:“是啊,咱俩走这样的山路,都异常吃力呢。那位老大娘年迈已高,身体又很臃肿,还有许多老年病。唉,那位黑脸大哥该怎么办?咱俩用不用再回去寻找他们呀?” 钱冲苦笑道:“傻丫头,你忘记刚才咱俩是怎么样费力过来的吗?你有能力再翻回去吗?” 沈君茹一看那处令人生畏的难点就又蹙眉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钱冲无奈道:“我们只能静下心来等候他俩了。毕竟咱们前面走过的路虽然有几处不好走,但都没有这个地方凶险。我相信黑脸大哥一定有办法把老阿姨带到这里来。我们再齐心协力帮助她老人家吧。” 沈君茹别无办法,只好听从了钱冲的建议。 等人是很心焦的,沈君茹往后呆望了许久,也看不到黑脸汉子和老教师的踪影,不由的焦急万分。 钱冲也很焦急,但一看沈君茹的样子,就赶紧压抑了自己的情绪,开始安慰起她了··· “小茹,你不要这样站在伸脖等了,咱来在这里坐一会,积蓄一下体力,一会帮助老阿姨时,可能会用得上。” 沈君茹听了钱冲的建议,便‘嗯’一声。 由于他俩所处的难点这边地形稍好,他俩可以蹲坐下来,于是就并肩坐在一起了。 钱冲看看沈君茹神态不安的样子,就故作放松道:“宝贝,咱们聊会天吧,这样等人的时间会快一点。” 沈君茹心急火燎道:“可我现在哪有心情聊天呀?” 钱冲神情有些凝重道:“还是有机会聊一会吧,咱们还不知道前面地形会是什么样呢?还能不能走出去,也是一个疑问。也许···我们以后想聊天···都没有机会了···” 沈君茹听了,不由得百感交集,她满怀歉意道:“钱冲,是我拖累你了···要不是为了我,你就不会出来旅行···也不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宝贝···请不要这样说···是我拖累你了!要不是我对你死磨硬泡···你也不会总换工作,最后选择导游这个职业。所以,我必须尽我切力量,把你救出去···以后,我就再也不纠缠你了···” “怎么?难道你要放弃追求我了?” “嗯,其实那个王洪明挺好的。你要跟了他,一样会幸福的。我早不该这样死缠着你···害得你跟他···” 钱冲本想说‘生死相离’的话,但又止住了。 沈君茹的眼睛湿润了,她自己也不清楚是因为被钱冲之前的执著所感动了,还是因为可能再见不到恋人而难过。 钱冲看了看她黯然的表情,就又讲道:“咱们还是换一个话题吧,别再提这些沉重的东西。” “嗯。” 沈君茹点点头,突然想到了钱冲对黑脸汉子讲的那番话,就不由好奇问道:“钱冲,难道你结过婚吗?” 钱冲一愣:“宝贝咋会这样想?我今年才多大呀?刚认识你的时候才二十一岁吧?那时才大学毕业没多久呢。这三年,我不都围着你转吗?” 沈君茹又不禁费解道:“可你对黑脸大哥所讲的那番夫妻双方关系的道理,就感觉你像‘过来人’一样。怎么会分析那么透彻呢?丝毫看不出你还是一个‘小屁孩’呀。” 钱冲嘿嘿一笑:“我虽然经历得少,但学得却多呀。你别忘了,我可是一个‘博览群书’的人。” 沈君茹又好奇道:“你不就是看过一些学习管理的那些书吗?可你所讲的那些话里,在那些书上有啊?《管人三十六计》里面有吗?” 钱冲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可是我家的经历。” 沈君茹眼睛一白:“你还真结过婚呀?” 钱冲嘿嘿一笑:“我倒没结过婚,但我老爸结过婚!” 沈君茹鼻子一哼道:“废话!” 钱冲收敛了笑容,有些感叹道:“其实,我对黑脸大哥讲的那些话,有一大半都是我老爸告诉我的。” 沈君茹瞪着好奇的眼光问道:“他为什么要对你讲这些呢?” “因为他和我妈妈有故事呗。我小时候就感觉老爸任何事情都让着妈妈···哪怕是妈妈做得不对,老爸也会向妈妈认错的。后来。我长大了,有一次,我们爷俩谈话,当我问起他问什么这样迁就妈妈时,他才意味深长地跟我讲起了如何去做好一个丈夫和父亲。他说我妈妈是一个好女人,平时就有些任性。所以,他要因循利导地改变妈妈···” 沈君茹听了钱冲的讲述,不由得对钱父充满了敬意,又继续问道:“他后来改变你妈妈了吗?” 钱冲得意一笑:“妈妈现在可是老爸事业上的好帮手。帮老爸分担了不少事业上的事情。所以,他们才不着急让我加入公司。” “哦。” 沈君茹略有所思点点头。她的目光又往过来的路上瞥了一眼。 “钱冲,你快看,他们过来了!”沈君茹突然喊道。 钱冲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是黑脸汉子和老教师在向这里移动—— 但是,他和沈君茹的表情很快又欣喜变成了惊慌! 第73章瘴谷飘魂 由于这条山路不仅崎岖,也更加曲折,绝非是一条笔直的通道。所以,这些涉险者只能看到前后几组人,无法看到更远的情况。 当沈君茹和钱冲发现黑脸汉子和老教师赶过来时,已经相隔不到十米远了。但是,他俩的状态却出乎了钱冲和沈君茹的意外! 因为他俩并不是像旁人一样牵带的关系。黑脸汉子竟然是背着老教师攀爬这样的陡峭的山路··· 钱冲被震撼了,他自己单身通过都是颇费体力,别说要背上一个大活人了。因为攀爬这样的山路,整个人还不能垂直走,要倾斜着身体,有时候要四肢并用像壁虎一样。而黑脸汉子自然也要倾斜着自己的身躯,如果再背上一百多斤的人,那种艰难是可想而知的。 事实上也是如此,黑脸汉子居然万幸没有失足掉下下去,但他的体力已经完全透支了,整个身上的衣服就像刚从水里打捞上来一样,完全被汗水浸透了··· 钱冲和沈君茹再看那位老教师,她呼吸急促,脸白如纸,一副痛苦万状的模样。 当黑脸汉子发现前面到了一个无法逾越的险关时,稍微一泄气,再也无法坚持了,不得不把老教师放下来。 这时候,他也距离那处‘难点’前面的钱冲等人不过几米之遥了。 “老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钱冲惊异地发问。 黑脸汉子依靠在峭壁上连续大口喘气,直到过了好大一会,才有气力回答道:“阿姨···实在走不了了···她的高血压也犯了···我···我只好背着她走了···” 沈君茹终于明白最后面这组人姗姗来迟的原因。她看老教师也依靠在那里没什么动静了,就急忙大喊道:“大娘、大娘您怎么样了?” 老教师几乎快休克了。但她被沈君茹唤醒了,勉强睁开眼睛道:“姑娘,我是不行了,你们快走吧,不要再管我了。这个黑脸小伙子说啥也不肯丢下我,强行背着我···你们看把他累的···我不能再拖累你们了···” 钱冲见状,有些惭愧道:“阿姨,都怪我考虑不周,居然没有顾及到您。但您不要说丧气的话,再往下走,我和小茹也会加入帮助您的行列当中。您老人家千万不要放弃。” 老教师静养了一会,身体也好一些了。她用胳膊支撑自己的身子,往钱冲等人方向看了看,当看到那处不可能逾越的‘难点’时,不由的摇摇头道:“孩子们,你们的心意,我已经心领了。但我绝对无法通过这里的。你们快帮助这个小伙子通过吧。” 钱冲再一看黑脸汉子,他虽然休息了一会,但依旧无法恢复透支的体力,就算他单独通过这里,也都不可能的。 沈君茹见黑脸汉子居然流了这么多的汗,恐怕都把体内水分流干了。本来他们喝水已经成问题了。在出发时,不仅食物不够吃,就连水分都供应不足。虽然他们当时都随身携带了多多少少的瓶装水或者饮料。但经历几天消耗后,都基本用光了。 她知道,假如不给黑脸汉子补充一点水分的话,他是根本无法恢复过来的。更没有力气能攀越这处险关。 她急忙把手探进自己身上的行囊··· 过了一会,她终于从里面摸出一只纯净水的瓶子,里面仅有少量的一点水。 其实,这点水也是她咽着自己唾沫节省下来的。因为,他们缺得不仅是食物,更加需要水。 她再无任何犹豫,郎声对‘难点’另一侧的黑脸汉子讲道:“大哥,您一定渴坏了吧?快接住这瓶水,把它喝干了,才有力气攀越过来。” 她一边说,一边打算把水瓶投掷过去,虽然他们距离不过四五米远,但她还是怕失手,举着水瓶子犹豫了。 钱冲见状,立即从她手里接过了水瓶子,并对她讲道:“小茹,咱俩这个地方还算宽敞一点,现在咱俩交换一下位置,由我在后面接应他们。” 沈君茹知道自己这组必须竭力支援黑脸汉子他们,才有可能帮他们通过。自己的力气毕竟小,在首当其冲的位置确实怕耽误事,就同意跟钱冲交换了彼此的位置。这样,钱冲就换到了后面,他直接能面对黑脸汉子和老教师这一组。 他借助腰里绳子的牵引力,尽量把身子往黑脸汉子那边靠,并伸出长长手臂,把那半瓶水递向了黑脸汉子。 黑脸汉子确实已经饥渴坏了,现在有一点水摆在他面前,就等于救他的命一样。他精神一振,也效仿钱冲的样子,靠在那处‘难点’另一侧的边缘,也探出了自己的长臂。 这处‘难点’的距离刚好是两个男人的隔壁叠加一起的长度。钱冲手里的瓶子终于传递到了黑脸汉子的手里。 黑脸汉子接过水瓶子后,再小心翼翼地收回身子,又倚靠在峭壁上。 他端着水瓶又深深吸了几口气后,才拧开了瓶盖。他又看看老教师,先把水瓶子往她面前一递。 老教师苦笑摇摇头,拒绝了黑脸汉子的好意。 黑脸汉子并没有再勉强。因为他的身体现在太需要水了,于是就把瓶嘴放在嘴里,并一饮而尽。 虽然那一点水还无法满足黑脸汉子的身体需要,但也极大缓解了他身体的透支情况。他逐渐恢复了一点体力,已经不在喘息了。 钱冲见他终于缓和了过来,也松了一口气。他深知此地不可久留,就鼓励道:“老哥,您立即试探攀爬过来,然后咱们三个合力再把老人家拉过来。 黑子观察了一下地势,也知道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他于是扶着老教师的身子,让她尽量靠近难点的边沿。这样,他们之间牵连的绳子才有足够的长度让他身子攀越过去。 此时的黑脸汉子虽然体力有所恢复,但比起平时的他,还差得很远,他现在攀越那处‘难点’,都不及其他人了。 钱冲看到他吃力的样子,也把自己的心提到嗓子眼了,知道假如黑脸汉子失足了。那他本人和老教师就算交待了。他吩咐沈君茹在后面牵引好绳子,自己争取最大程度把身体探过去,为的就是助黑脸汉子一臂之力。 黑脸汉子虽然感到力不从心了,但当他看到前面钱冲伸出来援助之手和那双鼓励的眼神,让他振作起精神,拼着刚才恢复过来的一点点体能,奋力地在那处‘难点’爬越—— 终于,他的手搭在了钱冲的手上,他的一只脚也也蹬到了‘难点’另一端的能受力的地方。 钱冲在身后沈君茹的协助下,奋力一来,黑脸汉子的身躯终于被带过来了。 钱冲长出了一口气,他和黑脸汉子都倚靠在峭壁上喘息了几口气··· “钱冲,您们快看!绳子···”沈君茹突然神色惊慌往后面一指,并失声叫道。 黑脸汉子和钱冲都是一愣,当他们再顺着沈君茹的手指观察老教师时,都不由得嗔目结舌——老教师已经把拴在自己腰间的绳子解开了,并把那一端的绳子头扔掉了,绳子顿时垂直耷了在黑脸汉子的身体下端。 “阿姨,您要干什么?”黑脸汉子和钱冲几乎同时问道。 他们被老教师的举动完全惊呆了。 其实,老教师当初系绳子时,就考虑到了自己可能过不去。所以,她系绳子时,就打了个活扣。当她看到自己发病了,差点连累黑脸汉子失足坠落下去时,就决心不再走下去了。 老教师面对他们,神情坦然道:“孩子们,你们快走吧,就不要管我了。你们是带不走我了,刚才差点让这个小伙子送命。我不会再拖累你们了!” 沈君茹连忙表示讲道:“大娘,您这说什么话?我们是一个整体,您就是我们的亲人和长辈。我们做晚辈的,咋能丢下您不管呢?” 钱冲也附和道:“就是。您家的老伯还在前面等您呢。明天就是您们老两口的金婚纪念日。我们还要为您俩庆祝呢。您千万不要放弃呀!” 老教师微微一笑:“孩子们,谢谢你们了。我今年七十三了,已经活得值了。我的孙女也有姑娘你这般大了。我已经享受过了天伦之乐了。就算是现在走了,也没有任何遗憾了。” 沈君茹湿润着眼睛摇摇头:“不,您千万不要这样想,人的生命在任何时候都是最宝贵的东西···您无权利放弃它!” 钱冲也劝道:“阿姨,您只要再接住绳子,并把它重新系在腰上。不需要您做任何配合,我们三个人就一定能把您拉到这一边来的。” 老教师苦笑道:“就算这样过去了,又能怎么样呢?咱们现在恐怕连一半的路程都没走到。我目前一步都爬不动了,如果被人背着爬,那是不可想象的事情。我本来开始已经放弃了。但这位黑脸小伙子执意不肯丢下我。我不得不顺从他的意思。但这一路爬过来又怎么样?他有好几次差一点滑落下去···一个多么强壮的小伙子,差一点没被累垮了···他已经带不动我了。你们谁还有他这样好的体力?” 沈君茹赶紧表示道:“大娘,我们是背不了您。但我们现在是三个人照顾您了,就算抬,也要把您抬出去···” “姑娘,你别说傻话了。”老教师打断道,“这里不是平地呀,在这样的地形背一个人都很难,哪能允许你们展开手脚抬我这个老太太呀?” 黑脸汉子这时候讲话了:“老人家,我已经把您背出这么远了,现在我的体力已经恢复了,一定还能继续背您走的。现在又有这对‘小两口’帮忙。就一定能带您出去的。您快接住这绳子吧。”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把绳子的另一头导到了手上,并把它扔给了老教师。 可是,老教师并没有用手去接它。结果,绳子的另一端又跌落下来了。 黑脸汉子急了:“老人家,您这是干嘛呀?难道需要我再回去帮您绑上绳子吗?” 黑脸汉子一边说,一边作势要往回翻越的样子。 老教师急忙一摆手:“你别过来!否则,我···现在就跳下去···” 黑脸汉子只好停止了动作。其实,他现在根本没有能力再爬回去的。 沈君茹见状,不由得把心一横道:“大娘,您要是拒绝我们的帮助的话,那我们也不走了,就在这里陪您老人家,直到您同意跟我们走为止!” 钱冲态度也坚决道:“对,我们真要把您抛弃了,也无法向老伯交待。咱们要走,就一起走,要留,就一起留!” 黑脸汉子也毫无异议,他们都用殷切的眼神等待老教师的表态。 老教师显然被感动了,但她心意已决,绝不可能再连累眼前这些可敬的孩子们了。她知道,假如自己就靠在这里,对方是不会走的。只有自己··· 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做出决定了,于是动情道:“孩子们,我谢谢你们了!你们真的都是我的亲人。我是无法跟你们走了···请你们帮我向老范捎带几句话···就说我跟他过了这五十年···很开心很幸福···让他珍重身体,不要为我难过了···让他一定要活着走出去!因为国内的亲人还需要他···” “大娘,您千万别这样说···” 沈君茹见事不好,她知道老教师下一步要做什么,想过去拦住老教师,可恨上天没让她生出一双翅膀! 老教师又向他们一摆手:“你们听我把话说完···请不要为我难过···只要你们都平安脱险···我走得就无怨无悔···我的灵魂就飘留在这里了,它会保佑你们大家离开瘴气谷的!” “大娘!” “阿姨!” “阿姨!” 伴随沈君茹、钱冲和黑脸汉子的失声叫喊,老教师纵身跳下了瘴气谷底—— 第74章毒火山喷发 老教师是从‘难点’处跳下去的。那个‘难点’从上到下几乎没有什么植被,就像把那条绿色通道断开一个缺口一样。由于她又是向外倾斜跳下去,并不是失足滑落的。所以,她的身子不是沿着坡道滚落,而是像自由落体一样的加速度往下坠—— 由于距离谷底仅仅有十几米的距离,所以她的身子经过与峭壁的坡度经过一次碰撞并弹开后,只用了不到两秒时间就砸到了谷底,她仰着面,一动不动了。 瘴气基本都浓缩在谷底以上两米处,形成了一片朦胧的气雾,钱冲等人透过气雾依稀可以看清老教师的安详的容貌。 黑脸汉子悲痛的表情一闪,立即想沿着脚下的覆盖一层植被的坡道滑下去救老教师上来,可是身子一动,就被钱冲伸出左臂拉住了。 “你放开我!”黑脸汉子有些急道,并试图摆脱钱冲的手。 钱冲眼里噙满了泪花,并摇头道:“老哥,已经来不及了。您下去,不但救不上来她,也会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还是让她老人家走得心安一点吧。” 沈君茹仅仅向下望了一眼,就再也目不忍睹了。她‘哇’的一声,把脸埋藏在钱冲的怀里嚎啕大哭··· 钱冲后背紧紧贴靠在峭壁上。他的左手依旧拉着黑脸汉子不放,右臂轻轻揽住了沈君茹,并仰头发出了感慨:“谁说自杀是一种懦弱的行为?有时候,为了顾及别人的安危,而勇敢地结束自己的生命,也是一种勇敢的行为!” 他再一次低头凝视着谷底老教师的遗体,然后哽咽的语气道:“让我们向老人家做最后的告别···再擦干眼泪继续前行···前面的道路还艰险···” 当他们三人最后向老教师垂首默哀后,沈君茹终于擦干了眼泪,并动情地对钱冲讲道:“有人说,贪生怕死是一种可耻的行为。但我却并不这样认为,因为生命是最宝贵的财富。它并不仅仅属于自己个人。自己好好活着,既是对关心自己亲人的眷顾,也是对家庭的担当和责任。所以,在我们今后的旅程中,假如谁要是像老大娘那样走不了,那也要像她那样不去拖累别人。” 钱冲一愣:“小茹,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君茹显得很坦然:“钱冲,咱们都处在这种凶险的环境里,男女求生的能力是有差别的。跟你相比,我毕竟是一个弱女子。假如,我也走不动了,而你还有能力走出去的话···请你不要顾及我。因为我并不是你的全部,甚至是亲人。在你的家里,一定有很多亲人殷切盼望你能平安回家···” 钱冲不等沈君茹讲完,就立即打断道:“小茹,你什么都别说了。假如我们两个人只能一个人活着离开的话,那一定是你。我就算为你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沈君茹急道:“钱冲,求你不要这么傻了···你家里的父母就你一个儿子,他们都需要你啊!” 钱冲凄然一笑:“可我今生最爱的人如果不在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沈君茹表情一呆,刚想要再说些什么,但钱冲又抢着话头继续道:“可你不同,你的父母需要你的赡养,外面···还有你的最爱···” 黑脸汉子听他俩讲话有些‘悲情’又有些‘卿卿我我’的样子,表情便有些铁青道:“别再说丧气的话了,我们赶紧走吧。估计已经被他们落很远了。” 沈君茹听了钱冲的一番话,感到很纠结,正不知如何回答好,当听了黑脸汉子的敦促后,就立即平静了一下表情道:“我们快走吧。他们要是看我们没跟上去,该着急了。” 他们三人终于上路了—— 黑脸汉子体力逐渐恢复,由于没有老教师拖累了,他们三个人速度自然快了起来。钱冲因为身后有黑脸汉子照顾,他又跟沈君茹调换了位置,继续走在了前面。沈君茹夹在中间。黑脸汉子在后面殿后,在不好走的地方,也能伸手推扶沈君茹一把。 由于他们三个人不是年轻就是体壮,所以沿着前面人踏过的路攀爬很顺利。 又走了三四里山路后,走前面的钱冲终于发现了高个子女人的身影,便回头兴奋地对沈君茹讲道:“咱们快追到他们了!” 沈君茹也很兴奋,但又有些疑惑道:“看样子他们也都没有穿过瘴气谷,不知道还要走多久?” 沈君茹又不由回头看了一眼黑脸汉子。 可是,黑脸汉子突然紧皱眉头,并把耳朵紧紧贴在峭壁上,一动不动。 “李大哥,您这是怎么了?” 沈君茹感到无比的惊异,不由得好奇问道。 黑脸汉子没有回答,只是向她做了一个贴耳的举动。 沈君茹的问话让钱冲也回过头来,当他发现黑脸汉子停步不前,并屏气凝神地把耳朵贴在峭壁时,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他也感觉到了有点不对劲,便也把耳朵贴上了峭壁。 沈君茹再回过头来,看钱冲也是如此,更加感到蹊跷了,也好奇地把耳朵贴了上去。 隆隆隆隆隆··· 一种奇怪的动静从山体中传出来,虽然很轻微,但它却是是存在的。 沈君茹更加惊奇:这是什么声音?难道这座山是空的吗? 正当她感到不解的时候,突然黑脸汉子发出了一句变调的声音:“你们快看!” 钱冲和沈君茹闻声同时向后瞭望··· 他们的脸色全都变了! 只见他们身后的山谷,一种像浓烟一样的东西,正铺天盖地向他们这里席卷过来—— “李大哥,那是什么东西?”沈君茹感到了一丝恐惧,惊慌地问道。 钱冲不等黑脸汉子回答,就脸色一变道:“不好,是火山又喷发了。它们是从山脉那一面漫过来的火山灰!” 沈君茹听了钱冲的回答,顿时醒悟了——原来,她刚才听到了动静是远处火山喷发时传过来的声波,因为火山口正处于他们攀爬的这道山脉上。 钱冲急道:“小茹,我们快往前走,那种火山灰里一定掺杂有毒的气体,如果漫过了我们···就活不成了!” 钱冲反应还算很快,他一面往前拼命爬,并带动着那条‘安全绳’。 沈君茹听了他的提醒,也紧忙加快了动作。 但是,欲速则不达,她一着急就失去了方寸,脚下一打滑,差一点滑落到山谷里去。 钱冲赶紧回身把她拉了上来。 黑脸汉子并没有动。他的表情由惊恐又变成了苦笑,并大声叹息道:“我们来不及了!” 钱冲紧紧搂着惊魂未定的沈君茹,再一看后面的火山灰——它们就像蝗虫一般,以极快的速度向他们袭击过来。别说他们爬行在山路上,就算在平地上奔跑,也逃不过火山灰弥漫和扩散的速度。 不仅他们三个人发觉了火山灰蔓延过来的场面。他们前面所有人都发现了这一情况,包括走在最前面的老者。 当他发觉后面的火山灰漫过来时,脸色也变得异常惊恐,但已经无能为力了。他还不知道自己老伴已经不在了,但想到她落在最后面,可能要第一个被火山灰吞噬了,不由得大叫一声:“老伴!” 在他身后的鲁清玄和蒂丽丝一看,也露出了绝望的神情。他们知道无处躲避了,只能面临死神来临。 蒂丽丝想到了几天前被泥石流吞噬的伊布,不由暗自苦笑——自己马上就要随他去了。 她再无求生的意愿了,不等火山灰吞噬自己,就要效仿老教师一样,想纵身跳下瘴气谷。 但是,她忘记了自己腰里还拴着一条与鲁请玄相连接的‘安全绳’,当她身子一动,腰里系的绳子就惊动了鲁清玄。 鲁清玄明白了她意图,以为她是因为恐惧,于是就伸出一只胳膊抓住了蒂丽丝,并把她的娇躯揽入自己的怀里。 他希望,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做鬼时,也不会孤单上路。 当这片火山会即将吞噬这群人时,在等死过程中,大多数的组的人都选择抱在了一起,既像相互壮胆,也像临死时也不要太孤单。 穿短裙的女人主动投入了丢烧鸡汉子的怀里,并绝望地叫道:“大哥,您快抱紧我。我好怕···” 丢烧鸡的汉子毫不犹豫地紧紧把她搂抱在怀里,当感觉到她浑身散发的女人味道时,不由得苦叹道:“我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沾过女人,没想到在临死时,上天终于眷顾我跟一个女人贴在了一起!” 在队伍中间的布隆和差旺,当看到浓浓的火山灰席卷过来时,便知道无法幸免了。他俩虽然都是男人,但吓得几乎尿了裤子,都用自己的双臂紧紧抱住自己的头,尽量把整个的脸埋藏在身体里,也似乎要把恐惧埋藏在内心深处。 距离钱冲等人最近的高个子女人一见铺天盖地的火山灰,脸上除了露出了绝望,也悲叹自己的苦涩的婚姻,她清楚自己就快死了,但自己落到了这种地步,都是那个绝情老公所赐,不由得仰头狂笑道:“杨少石,我就要死了···您满意了吧!” 那个连毛胡子男子正惊悸望着即将吞噬自己的火山灰,当听到高个子女人发疯的话后,就趁着火山灰没吞噬自己之前的生命残余之际,一把抓住了高个子女人的手臂,并急切地讲道:“嫂子,您误会少石了!他是最在乎您的男人···” 第75章公布噩耗 高个子女人对连毛胡子突然称呼她为‘嫂子’,又突然讲出那句话,虽然有些吃惊,但她眼看自己火山毒气即将吞噬自己。在死亡威胁面前,她的神经几乎错乱了。 的确,当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在面临让她长时间惊魂不定的环境里,她的心态早已经扭曲,神经也到了崩溃的边缘。当清楚自己命运马上就有了结时,岂能不让她冲动和疯狂? “哈哈,这个冷漠的世界···永别了!”她一面惨笑,一面要摆脱连帽胡子的手,并往下跳。 她临死前不想让那些又脏又恶心的毒气和灰尘侵袭自己,还不如先跳下瘴气谷主动了断。 连毛胡子见她精神有失常了,自己虽然也惊恐万分,但也不忍心眼看她香消玉殒,于是不仅没放手,相反把高个子女人身躯死死贴峭壁按住,并把自己的胸部盖住高个子女人的脸部,自然是不想让她吸入涌过来的毒气,想让自己的身体做她的防毒面具。 其实,并不只是他想做别人的防毒面具,在他后面的钱冲也是如此。 他眼看像沙尘暴一样的火山灰已经近在眼前了,想到将死之时心愿未了,就一把搂住沈君茹道:“宝贝,能跟我接吻吗?让我们临死之前···结合在一起吧。” 沈君茹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当想到了在这座山脉后面那些陈列的数以千计的遗骸,七十年后,自己也即将步入他们的后尘,她跟高个子女人一样,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当钱冲把自己的身躯紧紧搂住时,她有了一种灵魂皈依的感觉,丝毫犹豫都没有,主动向近在眼前的钱冲嘴巴张开了自己的嘴巴。 钱冲也立即张开自己的嘴巴跟她交合在了一起,并用自己的两只胳膊死死罩住了她的头部,在品味心爱女孩同时,也想做她的防毒面具。 “洪明,对不起了···咱们来世再做夫妻吧···”沈君茹脑海里瞬间的念头想到了王洪明,当她跟另一个男人接吻时,不由得喃喃表示道。 黑脸汉子就处在他俩的咫尺之遥,眼看后面的毒火山灰已经迫在眼前了,而另一面的那对‘恋人’用亲吻的方式去迎接死亡时,他的神情也表露出了淡淡的悲伤。在生命弥留之际,他自然想到的是远在祖国的亲人。 “若云、小芹,你们要珍重自己,好好生活下去!”他停顿了一下又喊道,“若云,我知道配不上你···你可以再找一个好男人嫁了,但千万别选择齐老二!他更不配!” 此时的黑脸汉子仿佛已经大彻大悟了,使劲扯着嗓子向祖国方向呼喊,仿佛想让自己的声音穿透火山灰形成了黑雾,传递到近万里的家乡。 再说尕那方面的艾斯拉达显得极为轻松,既然芦松山脉传来自然灾害消息,他身为整个尕那地区的首席部长,当然例行公事般地排遣局援队勘察灾情和搜救工作。 当勘察结果出来——发生泥石流的地区是无人区,但被泥石流隔断的山路留下一些车辙印迹。 他立即交待下面的部门——“立即对车辙做出技术分析,并在整个尕那进行普查,看看是否有失踪者。” 当他把这表面文章做足后,自己背地里不由惬意一笑,他比谁都明白那些车辙印迹是怎么回事。 他坐在办公室里,把那位千娇百媚的女秘书支出去之后,就立即给祖亚打去了电话:“祖亚先生,看样子是上天都帮助我们呀,现在基本可以肯定,那些知情者都葬身于这场天灾了。” 不料,话筒中传来了祖亚忿忿的声音:“部长先生,看样子您很幸灾乐祸呀?但别忘了,葬身那里的,除了那些该死的游客之外,还有我的很多亲信。我这次可是亏大了!” 艾斯拉达脸色一变:“祖亚先生,您不要太感情用事了。虽然牺牲了几个人,但却消除了您我的隐患。这才是最重要的。您的人差点把我们干的那点事曝光了,既然上天帮助我们摆平了麻烦,难道不值得万幸吗?我这算‘幸灾乐祸’吗?” 祖亚沉吟了一会,然后回复道:“好吧,部长先生,祝您从此高枕无忧。再见!” 艾斯拉达手握着已经被挂断通话的手机还没放下,就从手机里传出了一曲悦耳的音乐。原来,又有电话打进来了。 当他接通电话后,话筒中立即旅游局长焦急的声音:“部长先生,告诉您一个很不幸的消息——一支来自中国方面的旅行团失踪了!” 艾斯拉达听了,故作惊讶道:“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在尕那什么地方旅游?会不会落入那些恐怖分子手里了?” “不可能。他们的旅行路线是尕那至伊甘达。这是一条治安非常好的路线,跟那些恐怕分子是挨不上边的。” “哦,那他们最后一次踪迹是在尕那还是伊甘达?”艾斯拉达继续装腔作势。 “都不是,而是在这条路线上。他们失踪时,还有尕那旅行社的一辆大巴车,其中包括司机、导游和我们当地一些游客。如今,导游和司机的电话都打不通了。” 艾斯拉达故作姿态:“那赶紧继续追查呀,您们有什么线索吗?” 旅游局长的声音:“我们通过调取司机和导游失联时的手机通话记录,发现司机伊布很可疑,在他的手机最后的通话记录正是该车开往伊甘达方向的。而且他们双方通话时间高达一个多小时。” “哦,既然有这样一条线索,那赶紧通知警方对那个号码做调查呀。”艾斯拉达故意表示道。 “部长先生,没用的。跟司机联系的号码是一个黑号。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旅游局长无奈的语气。 “哦,看样子司机跟这支旅游团失联有密切关系。我立即通知尕那市警察局,让他们对司机家里进行彻底调查!” 艾斯拉达刚刚打发了旅游局长不久,他的手机又响起来了——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打来电话的是总统! “总统先生您好!请问您打电话过来,有什么公干吗?” 他的手机话筒里传来总统的声音:“艾斯拉达先生,难道您那里目前很太平吗?” “哦,连您也知道了。在我所管辖的地区,发生了一起自然灾害。不过,那只是在芦松山脉发生的一次普通泥石流。而那里又是无人区。估计没什么人员和财产的损失吧?” 总统声音显得非常凝重道:“可据我了解,在事发时间,有一辆载有很多中国游客的大巴车突然经过那里。他们很可能出事了!” 艾斯拉达故作惊讶:“啊?会有这事吗?刚才我的旅游局长向我汇报,有一辆载有大多数中国旅客的旅行巴士突然神秘失踪了。据初步调查,那个司机嫌疑很大。我们正在对其本人调查。” 总统的声音:“对嫌疑人当然要调查。但那辆旅行巴士擅自改变行车路线,开往了那处无人区,却是事实。请您立即组织力量去那里搜救吧。我已经委派了一只联邦救援队赶赴尕那,协助您们做善后工作。” “总统先生,这件事由我们尕那救援力量就足够了。我们就不麻烦联邦政府了···” “不行!”总统坚决打断道,“因为里面牵扯几十名外国游客的生命安全,这涉及国际影响。我们联邦政府必须要出面,这是责无旁贷的!” 艾斯拉达虽然不情愿让联邦政府插手此事,但总统的指令,他还是不敢违抗的。 结束与总统通话后,艾斯拉达暗自吸了一口冷气——总统怎么这么快就掌握所有情况了?要知道,自己的政府还没进行正式调查那辆失联的旅行巴士和下任何结论呢。 他无暇考虑总统如何得到消息的。但既然得到了总统的吩咐,就必须去做一些表面文章了。 他又立即通知当地警方和搜救队立即在发生泥石流的现场调取那些车辙印的情况。 联邦政府也迅速派出一支调查队伍赶往了事发现场—— 带头的正是跟鲁清玄联系的上线——德罗老先生! 在联邦政府和尕那当地政府合力勘察下,很快就得出了一个结论——那辆失联的旅行巴士确实在距离盘图不远的岔路人为改变了方向。并且在发生泥石流的时刻,那辆车又刚好出现在了那里。整个旅行团连同那辆大巴车,都已经被泥石流埋葬了! 这条爆炸性新闻一经传出去,立即引发了一场轰动··· 由于尕那岛是中国游客的集中地区,当地跟中国方面的经贸联系,也是很紧密的。所以,中国政府在当地是设有领事馆的。 当领事官负责人冯伯春得到这个噩耗后,立即把这条噩耗传递给了中国政府驻N国大使馆,并再通过大使馆,汇报给了中国政府的有关部门。 冯伯春很快得到了祖国的指示——立即参与当地政府,对所有的失踪人员展开搜救行动! 冯伯春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已经担任驻尕那领事馆负责人三年了,对那里是非常了解的。他接到中国政府指示后,立即把中国政府的态度传递给当地和联邦政府的救援队伍——要不惜一切代价,对失踪者进行全力搜救。只要他们还有一丝生存希望。就要百分之百的努力! 面对中国政府的态度,作为联邦政府搜救队负责人的德罗老先生无奈耸了一下肩膀道:“领事先生,恐怕要让您失望了。他们不仅仅单纯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泥石流吞没了。而是被一座移动的大山给压在下面了。根本不可能存在生还者了。” 此时,冯伯春领事、德罗老先生和当地搜救队的负责人吉布提正在围坐在一起,商谈搜救的方案。 冯伯春已经勘察过现场情况了。但他依旧抱着一丝希望质疑道:“您们难道就凭几道车辙印就能断定他们都葬身泥石流中了吗?有没有可能,在泥石流爆发之前,他们已经通过事故现场呢?” 给读者的话: 本人登陆3G一年,已经在3G发表6部作品,请多关注我其它作品。 第76章不放弃 当冯伯春提出这样的质疑后,在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吉布提插话道:“根据我们的现场勘查,这次泥石流的规模是史无前例的,它的延伸宽度足足有二十多公里。他们是很难逃过这样的灾难的。” 冯伯春不以为然摇摇头:“这也未必!他们毕竟是乘坐一辆大巴车的,对于仅仅二十公里的距离,大巴车可以在短时间内通过的。再说,他们也不可能碰巧在泥石流发生的阶段正好处在这个路段。” 吉布提又解释道:“就算他们侥幸通过泥石流发生的地段,前面也是死路一条。” 冯伯春惊异道:“您为什么这样说?” 吉布提凝重道:“因为在泥石流发生的地段,正好是通往天狼山的边缘地带。他们就就算侥幸逃出泥石流的袭击,但进入了天狼山,也毫无生怀的可能。” 冯伯春听了吉布提的论断后,稍微思考一下,然后继续讲道:“天狼山毕竟在尕那岛里,那里究竟暗藏什么玄机?为什么就会是生命禁区呢?再说,就算是生命禁区,但它毕竟跟我们这里同属一片蓝天,不可能人一进去就送命吧?况且他们是一支几十人组成的队伍。即便遇到某种危险,也可能通过集体的力量化险为夷···” “哈哈,冯先生讲话太天真的。您是外国人,根本不知道天狼山有多么危险和诡异。我国政府当年为了考察天狼山的情况,曾两次派直升机对其俯瞰观察。结果···那两架直升机都是有去无回。您说说看,就连天上飞的直升机都已经在它的上方折戟坠毁了,那地面的任何生命还不是有去无回吗?” 吉布提非常自负地打断冯伯春,并讲出了上面那些话。 但是,冯伯春依然坚持道:“我代表中国政府在尕那工作快三年了,关于天狼山的传说,也有一定的耳闻。但它大多数因素是因为当地的习俗和宗教对它自身秘密无法揭开,而产生的一种敬畏。但现在科技高度发达的今天,我们应该有能力去了解它的真相。” 德罗这时接口道:“那贵国政府的意思是非要弄出一个结果吗?” 冯伯春斩钉截铁道:“不错。不管他们是生是死,我们一定要寻找到他们的下落。也就可以弄清大巴车为什么改变行车路线的原因。我国政府对生命搜救的态度一直是本着‘不放弃’的原则。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 吉布提又为难道:“目前通往天狼山唯一的通道已经被泥石流添满了,甚至又隆起了一座新山。我们没有能力通向那里了。” 冯伯春思索了一下,然后讲道:“我也看到那里的情况。虽然看起来像是一座山横在了我们面前,但却是泥石流的废墟构成的,它并不是一个坚固的山体。所以,只要有足够的大型挖掘机,就完全有可能打开一条通道的。” 吉布提一愣,立即表态道:“可这样做,代价太大了。我们当地政府恐怕没有这样的实力。” 德罗也附和道:“是啊,这样做就太劳民生财了。我们整个的N国还不富裕。也拿不出这样的巨额费用的。” 冯伯春依然坚持道:“这是我国政府的态度。希望贵国政府尊重我国人民的意愿。毕竟,这件事情牵连到我国数十名同胞的生命。不过,我会把贵国的困难通报给我国政府的。” 吉布提叹息道:“就算我们挖掘开这条通道,也要需要数十天的时间。就算他们真没有淹埋在泥石流里面。也会活活饿死在那一侧了。” 冯伯春眉头一皱:“那里又不是地狱。起码跟这边是同一片天空。难道贵国不该派直升机进行搜索一下吗?假如在泥石流另一端发现了他们,既可以为他们空投食物。也可以把他们都空运回来。” 吉布提苦笑道:“自从发生两次直升机坠毁事件后,还有谁敢再飞过去巡查呢?再说,我国技术力量有限。在尕那并没有直升机可派遣了。” 冯伯春并不以为然。他冷笑道:“贵国难道就这么漠视数十条鲜活的生命吗?不会连一架直升机也出不起吧?再说,派遣直升机只需要在泥石流的另一端做一下考察就行。又不需要深入天狼山腹地。有什么可怕的?” 德罗听了冯伯春的质疑后,脸色微微一红。他沉吟了一下,然后表态道:“我是代表联邦政府的,一定把贵国的意愿通报给联邦政府。即便我们没有空中力量,也会请求我们的盟国协助的。” 冯伯春的眼眸转了转道:“您所说的‘盟国’就是U国吧?” “是啊,在全球范围内,只有他们才有这个力量深入任何地方。” 冯伯春犹豫了一下,然后表态道:“那好吧,我也希望他们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能够派遣一支空中力量进行搜救。” 当他们三人结束会谈后,冯伯春立即返回领事馆。他要把这里的情况再向国内有关部门通报。 吉布提面对冯伯春离去的背影,不由的鄙夷道:“他不过就中国是驻尕那的一个小小领事,凭什么对我国指手画脚的?明明那支旅游团已经葬身山底了。还有什么搜救的价值呢?” 德罗白了他一眼,然后郑重道:“人家有二十多名同胞不明不白葬身这里,就有权力提出自己的诉求。我们应该尊重他们的诉求。我立即向联邦政府通报这件事情。您也别发情绪了,赶紧向您们地方政府通报吧。” 德罗回到自己的住所后,立即秘密联系了N国总统—— 总统听了他的陈述后,沉吟了一会,然后问道:“德罗先生,您怎么看这件事?” 德罗明确回答道:“我觉得中国领事先生分析的有道理。大巴车在泥石流发生之前,通过了那里,不是没有可能的。所以,我们有必要组织力量进行大规模搜救。这不仅关系到中国二十多名游客的生命安全。我国同样也有二十左右同胞的人身安全。” 总统附和道:“我完全同意您的意见。这不仅关乎那些游客的安全,那里还有揭露艾斯拉达罪行的证人。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他们。” 德罗点点头:“那我们必须马上行动了。由于当地政府对搜救表现不积极。所以,还是请总统先生向艾斯拉达施加一点压力才行。另外,我们也需要外国的空中力量介入搜救。” “好的,德罗先生,您就代表我们联邦政府全权处理那里的搜救和善后的工作。我马上给艾斯拉达打电话。同时跟U国政府联系。请求他们驻扎我国的军事基地启动飞机进行空中搜索。” 德罗听了总统的表示,显得很振奋道:“如果这样,就简直太好了。我们都希望那辆巴士能过逃避开这场天灾。” 再说艾斯拉达得到吉布提的汇报后,就很生气道:“他们说得轻巧,要想打开通往天狼山的通道,就等于把一座山豁开一条口子,这怎么使得呢?我们是没有这个力量。假如中国政府想执意这样做。那就让他们派人带设备来掘山好了。” 他的话音刚落,自己的手机铃声就响起来了。 他接通一听,竟然是总统亲自打来的。 “总统先生,您又打电话,有什么公干吗?”艾斯拉达转动几下眼珠,并试探地问道。 话筒中的总统声音很平和:“艾斯拉达先生,中国方面已经提出的搜救建议,您考虑得怎么样?” 艾斯拉达显得很气愤道:“这明明是中国政府为我们出了一个难题。那些游客早已经深埋在大山之下了。难道让我们劳民生财地挖开大山吗?简直是痴人说梦!” 总统的声音变得很坚决道:“艾斯拉达先生,没有人让您去把大山翻一个底朝天。只是希望您在新形成的大山上,开辟一条搜救通道。这不仅仅是中国方面的建议,也是联邦政府的意见。希望您能服从这一点。” 艾斯拉达不屑道:“可他们已经葬身山底了,还挖掘通往天狼山的通道有必要吗?” 总统反问道:“艾斯拉达先生,您就这么肯定他们就葬身这场泥石流当中了吗?难道他们不会在泥石流来临之前,已经通过那段路吗?请您不要再有任何抱怨了。请您立即执行我的命令吧。” 艾斯拉达显得很无奈道:“那好吧。但我无法保证搜救的进度。很可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总统声音显得很淡然:“艾斯拉达先生,您只要做好尽到力就行了。我们起码要给中国朋友一个交代嘛。当然,我也清楚,失踪者就算还活着,也挺不过打通那条‘生命通道’的。我已经联系了U国政府。他们已经许诺向我们提供空中搜救。他们的飞机很快就会降临在尕那的军用机场。请您做好接待工作吧。” 艾斯拉达应诺道:“好吧,我会执行您的命令的。” 总统欣然的声音道:“那就好。假如U国的飞行员真能够在泥石流另一端发现了幸存者,并有能力把他们都空运救出来的话。也就省了很多麻烦了。” 艾斯拉达听了这番话,表现就如同死灰一样! 艾斯拉达结束与总统通话后,立即联系了祖亚:“祖亚先生,由于失踪者里包含二十多名中国游客。不论是来自中国方面,还是联邦政府方面。都给我很大压力。我需要立即跟您商量一下对策。” 祖亚不以为然道:“这怕什么?就算搜到那些游客的下落了,也都是一具具死尸了。难道他们还能张口说话吗?” 艾斯拉达有些紧张道:“我倒不是担心这一点。而是担心那些游客真会在泥石流发生之前,通过了那里。假如他们就在泥石流那一端等待救援的话,那很可能会被搜救的直升机发现的!” 第77章一拍即合 L 1.0 Transitional//EN” ””> <html x/1999/xhtml”> <head> <=”text/html; charset=utf-8” http-equiv=”Content-Type”> <title>系统发生错误</title> <style type=”text/css”> * { padding: 0; margin: 0; } html { overflow-y: scroll; } body { background: #fff; font-family: '微软雅黑'; color: #333; font-size: 16px; } img { border: 0; } .error { padding: 24px 48px; } .face { font-size: 100px; font-weight: norm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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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又有一名当地记者质疑道:“部长先生,有没有有可能旅行巴士遭到了劫持,司机被迫的呢?” 艾斯拉达很沉着道:“并不排除这种可能。我们警方除了把司机作为重点调查对象外,也通过旅行社递交的游客名单,对其他的游客进行调查。当然,也包括那二十几名中国游客。我们已经通报给了中国政府方面有关部门。请求他们的配合。” 那名中国女记者闻听,立即又反驳道:“那些中国方面的游客怎么会无缘无故来几千里之外的尕那劫持一辆大巴车呢?再说,他们已经乘机而来,已经通过了有关方面的安检。也没有可能携带任何威胁司机和乘客的凶器。如果说中国游客劫持了大巴车,这恐怕不符合逻辑吧?” 艾斯拉达听了女记者这番质问,他的下眼袋的肌肉不由跳动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常态:“记者小姐,在事实真相没有查明之前,任何可能都有可能发生。我们必须要缜密地对待每一名乘客。” 这时,又有一名外国记者提问:“根据现场勘查情况得知,除了那辆大巴车途经泥石流发生的地方之外,现场还有很多的车印。有的甚至已经进入了泥石流淹埋的地段。请问,贵国政府方面有跟旅行巴士一起进入灾难区的车辆消息吗?” 艾斯拉达摇头道:“很遗憾,由于现场车印很混杂,我们的技术力量有限,还不能确定是什么型号的车辆跟那辆旅行巴士一起进入了灾难区。目前也没有报失的车辆。” 那名记者又问:“那些神秘车辆会不会跟旅行巴士改变行车路线有关系呢?也许是后面车辆的人劫持了大巴车的可能?” 艾斯拉达脸色略显难堪,他无奈回答:“也不排除有人武装劫车的可能。毕竟,在尕那地区存在一些与政府作对的恐怖分子。” 这时,又一名中国记者追问道:“可是,那些政府的反对派都盘踞在东部的泰水山区。他们怎么会在政府方面牢牢控制的地区出现呢?” 艾斯嘿嘿一笑:“我们政府军虽然对那些恐怕分子进行了封锁和围剿,但尕那的地形实在太复杂了。也不能排除有少部分恐怕分子穿过政府军的封锁,出现在其它地区兴风作浪吧?” 这时,那名中国记者又质疑道:“部长先生,您刚才说失踪的旅行巴士已经被泥石流淹埋住了。难道就凭它的车辙印消失泥石流吞没的地方,就可以确定他们都遇难了吗?我国政府已经提出异议了,认为那辆车也有可能在山体滑坡前,通过那个出事的路段。贵政府没有考虑到这种可能吗?“ 艾斯拉达很镇定地解释道:“我们当然尊重中国政府的看法,并且已经不惜人力和物力,对出事地点进行大规模挖掘了。我们是尊重每一个生命的,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也会投入百分之百的努力的。” 刚才第一个提问的中国女记者冷笑道:“部长先生,贵政府真的做到百分之百的努力了吗?那么大面积的山体滑坡,如果光靠地面的挖掘,那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挖掘开一条通道呢?贵政府为什么不采取空中搜救呢?” 艾斯拉达早已经考虑到记者会提出这个问题。所以,他无奈苦笑道:“由于泥石流的另一端就是天狼山,由于那里奇特的地理环境,是不适合空中搜救的。我国曾经有两架直升机坠落在那里。目前我们现存的几架直升机由于年久老化了。是不能再冒险进行搜救的。我们已经通过中国驻本地领事馆的冯领事对贵国政府进行了解释说明。” “可虽然贵国没有能力进行空中搜救,但U国已经派遣先进的侦查机来到了尕那,目前飞机正停泊在尕那机场。他们怎么没有搜救行动呢?”中国女记者又质疑道。 艾迪拉达故作玄虚,他反问道:“记者小姐,您知道泥石流的另一端是什么地方吗?” “听说已经靠近天狼山了,这又怎么了?” “嗯,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们已经有两架直升机在那里摔了。现在还有那个胆大的飞行员会去那里冒险呢?天狼山是尕那所有山脉中最高和最险峻的山峰。如果空中搜救的危险性是不言而喻的。人家U国飞行员的生命难道不值钱吗?” 女记者立即反驳道:“天狼山再高,也没有通天。它相比中国境内的珠穆朗玛峰海拔要低得多。而珠穆拉玛峰还能通过飞机航拍呢。那个天狼山咋就成了飞行的禁区了呢?这是根本说不通的。” 艾斯拉达嘿嘿一笑:“记者小姐讲这番话真是太幼稚了,对于那些飞行危险空域并不是因为高山峻岭。您一定听说过百慕大吧?那里还是开阔的海洋呢。不是也传说很多飞行器在那片空域离奇失踪吗?这可能是一个科学界的问题。在浩瀚的宇宙里,还有许多吞噬恒星的黑洞呢。在这个地球上,如果某些地方存在类似的‘黑洞’,也不足为怪吧?” “部长先生,我不想跟您讨论天文想象。尕那是包含在这个星球上的,在这个方圆不是很大的海岛上,居然出现这样神秘的地方,贵国政府难道没有对它科学的验证吗?” 艾斯拉达很淡定道:“已经有国外的专家对天狼山作过分析了,认为那里火山频发,而且可能把地壳中一些有机成分也喷发出来,形成了有毒气体。所以,那里无法适合靠氧呼吸的动物存在。而飞行器为什么会坠毁,是因为那里有超强的地磁感应。会让飞机的发动机和其它零部件产生异常反应,最终使飞机失去控制而坠毁。” 又有一名记者发问道:“请问部长先生,您的这些解释经过实际验证了吗?” 艾斯拉达沉吟了一下,就狡辩道:“这是国外一些专家的看法。并不是我的认为。” 中国女记者又追问道:“既然没有任何科学认证,只是人为猜测,难道就因为担心飞机会再坠落,就不采取空中搜救吗?” “当然不是!我已经跟U国军方协商好了,为了飞行员的生命安全。决定不派遣有人驾驶的飞机去搜救。但U国正在从他们国内调派无人侦查机过来搜救。只要等到无人侦查机一到,就会立即启动空中搜救。我跟在座的各位有同样急迫的心理,但也只能安心等待。” 面对媒体记者的质疑,艾斯拉达使出了浑身解数进行狡辩··· 他直讲得苦干舌燥,但媒体发布会并没有专门准备任何饮料。他不想再回答任何问题了,就对现场组织者使一个眼色。 组织者立即朗声宣布道:“艾斯拉达部长还有许多公务。新闻发布会到此结束···” “请等一等,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不等组织者把话讲完,那个中国女记者就高声打断道。 艾斯拉达见这位中国女记者麻烦最大,不由蹙眉道:“好吧,我再回答您最后一个问题。” 中国女记者继续发问:“既然有这么多来自中国的旅游者在尕那遇险,目前生死未卜,请问贵国政府会采取什么措施安抚那些失联游客的家属呢?” 艾斯拉达很淡定回答道:“那些失联的中国游客都来自中国的彰新市。我们已经请求当地政府有关部门,对那些失联的游客家属进行联系。会对他们有一个满意的补偿。如果他们想来尕那的话,我们也会积极做出安排的。” 艾斯拉达撂下这句话后,就立即转向了后台—— 再说中国的彰新市,当得知旅行团遭遇意外的消息后,整个的五洲旅行社先炸了窝。 政府部门立即派调查人员进驻了该旅行社。并质疑该旅行社——尕那地区治安不稳定,国家旅游局已经发布了旅行预警。可为什么还要组团去那里旅游? 旅行社的有关负责人对这次意外事故始料不及,无论怎么辩解,也难以挽回那二十多名的游客的人身安全。 在此事牵连下,该旅行社立即被勒令停业整顿。其实,就等于要破产了。 当然,旅行社的工作人员继续忙碌善后的工作。他们把那支失联的旅行团名单递交给了政府有关部门。并对那些游客登记时所填写的‘紧急联系人的电话号码’,进行了逐一通知···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支中国旅行团在国外集体失联,不仅震动了彰新市,也惊动了全国。很多媒体都把这件事情作为了焦点,进行了重点跟踪和报道。 当然,通知失联者家属的工作,也让那些失踪游客的家属们都惊恐万分! 第79章初次邂逅 旅行社的于主任也是负责通知失踪者家属之一的人。她第一通知的就是沈君茹的家属,因为她是旅行社的员工,也是这次带团的导游。可她知道,沈君茹老家距离彰新市很远,也不清楚怎样联系她的父母。当她查阅沈君茹的‘紧急联系人的号码’的名字叫王洪明,就试探地打了过去。结果对方果然是王洪明。 再说王洪明自从沈君茹走后第二天,就感觉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他因为给城建局的局长开车,要经常跟随领导下乡。这也多少分散了他思念沈君茹的注意力。等又过了一天,他就给沈君茹打去了电话。 可是,此时的沈君茹已经联系不上了! 他开始虽然担心,但还不算太紧张,毕竟知道沈君茹这次是出国,也许通话有障碍。他以后又打了几次,都是同一个结果。他终于有些坐不住了,情绪也高度紧张起来了。 就当他惶恐不安的时候,旅行社的电话打过来了。 “您好,请问是王先生吗?” 于主任一看沈君茹留下的紧急联系人的名字,就知道他是沈君茹目前的男朋友。 “是的。您是哪位?”王洪明诧异地问道。 “我是君茹公司的同事···” 王洪明一听到这里,神经就突然绷紧了,感到无比的紧张——她的同事给自己打电话干嘛?莫非··· 事情已经不容他多想,于主任继续说下去:“君茹她在尕那遇险了,目前生死不明···王先生,您怎么了?” 王洪明听到她那两句话后,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就连手机都握不住了,失手掉落在了汽车座位下。他几乎就快崩溃了! 此时,他本来陪同局领导到下面的乡镇开会,自己正守在车里,当得知这一‘噩耗’后,立即启动汽车,直奔彰新市的五洲旅行社开来—— 他居然把领导丢在那里不管了。 他的精神有些错乱,在路上,有好几次差一点没跟其它的车辆撞上。好不容易赶到了五洲旅行社,他立即疾步闯了进去—— 旅行社方面已经做好了迎接失踪者家属的工作。王洪明就是第一个到达的。 “王先生,请您先不要着急,我们正跟当地政府保持着紧密联系,一旦有了失踪者的下落,就一定会第一时间得到这个消息的。”于主任立即安抚他的情绪。 王洪明无法接受旅行社方面的敷衍,几乎用变调的语音道:“小茹到底遭遇到什么危险了?请您们给我一个明确的回答!” 在接待失踪游客家属的人员里,有一位当地政府的官员告诉王洪明道——“旅行团在尕那旅游途中,所乘坐的大巴车突然遭遇到了泥石流,具体情况还在调查中。N国政府已经在本市的天都大酒店设立了办事处,专门接待这次我国失踪游客家属的。他们在该酒店设立的联络官员,可以解答家属们的所有问题。我们会派车把您送到那里休息。进一步等候消息吧。” 王洪明听了,就冷冷地讲道:“好吧,我现在就去天都大酒店。不用您们派车送了。我自己有车···” 就在这时候,他的手机响起来了—— 他掏出一看,竟然是局领导打来的,这才想起自己独自开车回到市里,已经把领导们丢在那里了。 “喂,小王,你在哪呢?”某领导的声音质问他。 王洪明此时心急如焚,言语之间毫无愧疚道:“我已经开车回来了,我的女朋友出事了···” “什么?你···你···你竟然把我们扔到这里不管了?你好大的胆子!” 王洪明哪里还顾及到领导们的感受?他一听到领导的斥责,也拉高了嗓门:“我就把您们扔下了,又能怎么样?我女朋友出事了,难道我会无动于衷,而继续伺候您们吗?” “好、好、好,你要知道这样做的后果!”领导有些恼羞成怒了。 王洪明愤然地还击:“哼,老子以后不伺候您们了。还有比这更糟的后果吗?” 平时一向斯文的王洪明气血攻心,脾气也坏到了极点,他此时哪里接受得了任何一方的斥责? 他顶撞了自己顶头上司之后,就立即挂断了电话,要立即赶往天都大酒店,去找那个N国方面的联络官理论。 可他刚走出旅行社的大门,就跟迎面急匆匆赶来的一个女孩撞了一个满怀。 由于事发突然,他身子往后一个趔趄,后背撞到了旅行社钢化的玻璃门上。他感到脊背和后脑勺产生了极大的痛感,让他再也包住火了:“你瞎眼了吗?往哪撞呢!” 他还来不及看清女孩的模样,就出口不逊地大骂道。 由于对面那个女孩是主动冲击的一方,她的身子只是晃了晃,并没有摔倒。但自己的脑门也被撞得不轻。 她一边用手捂着脑门,一边娇斥道:“你凶什么凶?已经把本姑娘撞到了,还敢这样嚣张!” 王洪明站稳身形,仔细打量了一下对面的女孩,不由得眼睛一亮——好靓丽的女孩! 这个女孩就是程雪松。 美女效应的确是很神奇的东西,也让此事怒火万丈的王洪明冷静了下来。他收敛起了刚才的桀骜不驯的模样,脸色略显温和道:“小姐,您没事吧?” 程雪松也看清楚了王洪明,心里不由一动,面前这个男人不仅高大,而且又是一表人才。 帅哥的效应也同样把她的火气压抑了下去,并有些嗔怪道:“明明是您撞了我嘛?干嘛对我这么凶啊?” 由于对方是漂亮的女孩,这让王洪明赶紧展示一下男人的风度:“对不起啊,我的一个朋友在国外遇险了,我心里烦,才没控制住自己的火气。请你不要介意。怎么样,你还疼吗?” 程雪松一看对方由粗暴转变成了斯文,心情也好受了很多。她立即表现同情道:“是吗?您不要太难过了,希望您的朋友能逢凶化吉。” “谢谢你,你不要紧吗?” “没事,现在已经不疼了。” “哦,那就再见吧,我还有急事。” “嗯,那您请便吧。” 王洪明跟程雪松告别后,就匆匆下了台阶,开车真奔天都大酒店了—— 再说程雪松。她也随后走进了五洲旅行社。 她是怎么来的呢? 她并不是接到旅行社通知才来的。因为钱冲把紧急联系人的号码写的是沈君茹。旅行社自然无法及时通知到他的亲属。 程雪松是因为钱冲走了以后,感到有些无聊。便想给钱冲打电话聊聊天,并询问一下他在尕那游玩的情况。可不料想。她始终无法打通钱冲的手机。 她感到有些紧张,就跟钱冲的妈妈讲了这件事。钱冲的妈妈并没有当回事。她还以为钱冲是故意把手机做了特殊的设置,目的就是躲避她呢。便敷衍了她几句。 程雪松知道钱家父母平时工作都很忙,也不方便打扰人家,就不停地联系钱冲。 由于一直无法联系上钱冲,这让程雪松感到了惶惶不安。 她今天早上,从电视新闻里得知本市一支旅行团在尕那出事了,心里就是一惊,不知道是否牵连到了钱冲。她来到五洲旅行社,就是为了想通过该旅行社,打听一下钱冲是否出事了。 旅行社正为联系不到钱冲的家属为难呢,当程雪松来打听钱冲时,立即把她认作了钱冲的家属,并把旅行团遇险的情况都通报给了她··· 程雪松闻听,也跟王洪明有一样的反应,就如同遭到晴天霹雳一般。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心理,当场就嚎啕大哭起来了。 旅行社的工作人员慌了,赶紧过来安抚她:“姑娘别太难过了,别哭坏了自己的身子。” “呜呜····”程雪松哪里顾及这些,依旧痛哭不止。 由于旅行社对钱冲的情况非常了解。尤其于主任感觉他好像没有任何姐妹,当看到程雪松哭得如此伤心时,就好奇问道:“姑娘是钱先生的什么人呀?” 程雪松一边摸眼泪,一边用哽咽的语音告诉于主任道:“钱···钱冲是我的男朋友···他要是没了···我该怎么活呀···呜呜呜···” 于主任暗自一惊,她知道那个钱少爷一直追求沈君茹,才成为该旅行社的‘VIP'会员的。原来他已经有了女朋友了?! 于主任最后安慰她说,旅行团的人目前生死不明,还不能断定已经遇难了。并告诉她作为失踪者的家属,先去天都大酒店等候尕那方面搜救的进一步消息。 程雪松此时六神无主,自然听从了旅行社方面的安排。她第一个念头就是把这个消息通知钱冲的爸妈。所以,当她坐在旅行社等接送她去天都大酒店的专车时,就拨通了钱冲的妈妈手机—— 此时的钱冲妈妈正在跟客户谈判,当她接到程雪松的电话后,还以为程雪松为了家里的琐事呢,根本没有料到自己的儿子会出事。 她于是接通电话后,也不等程雪松说话,就率先讲道:“雪松啊,我和你钱叔叔正在谈项目呢。中午都不能回去吃饭了,你如果有什么事情,等我们晚上回去再说,好吗?” 程雪松由于刚哭完,嗓子还有些沙哑。所以,她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到了钱冲妈妈的这一番话。 她本想把这个坏消息告诉钱冲妈妈,但想到钱冲的情况还没有最终确定,而一旦告诉钱冲父母了,可能会影响到正在洽谈的项目。所以,她’嗯‘一声,就把要说的话咽下去了。 她随后跟其他两名失踪者的家属一起坐上了去天都大酒店的专车。在那里,她又将跟那个在门口相撞的英俊男子邂逅··· 第80章监视 程雪松被有关部门派车由五洲旅行社送到了天都大酒店的一个会议大厅。那里已经除了有失踪者的家属外,也有部分媒体记者,因为有N国的对外联络官会向他们介绍尕那搜救进展。 程雪松眼泪巴叉地走进来,立即有酒店的工作人员走过来询问:“美女,您是失联者的家属吗?” 程雪松连连点头:“嗯,我的男朋友失踪了···” 工作人员同情道:“您先找一个座位休息一会吧。马上就有N国当地的官员向您们介绍失联者有关情况的。” 程雪松虽然心怀忐忑,但也得揪着心等待,就决定找一个座位坐下来。因为这个会议大厅有可以容纳数百人乘坐的椅子。 她刚要选择一个空旷的地方坐下来,偶尔一眼瞥见了刚才在旅行社相撞的英俊男子。他正蜷缩地坐在一个比较肃静的地方坐着,满脸焦虑和无奈。 此人就是早一步赶到酒店的王洪明。由于那位外国联络官还没有到,他也只能心急如焚地等待着。 程雪松心里一动,难道他的朋友跟钱冲是一起失踪的吗? 就当她的眼神落在王洪明身上时,王洪明偶尔一抬头,正好跟她的目光相对。 由于刚刚邂逅不久,彼此印象还是蛮深的,他立即有礼貌地向程雪松点点头。 程雪松由于六神无主,她不像一个男人那样,在心慌时会选择一个偏僻的地方呆着,而是想找一个身边有人可以给自己打气的人。 她迟疑了一下,就迈步走到了王洪明的位置旁边。 王洪明见她走近了,就赶紧一伸手:“美女请坐吧。” 程雪松挨着王洪明身边坐了下来,并好奇的目光盯着他问道:“您的朋友也是去尕那旅游失踪的?” 王洪明心里正泛酸,没有吱声,只是痛苦点点头。 此时的程雪松产生了跟他同病相怜的感觉,不由得双手合十,放在胸口默默祈祷着。 王洪明嗅到了她满身的香水味道,不由的侧脸端详着这个眼圈红肿的姑娘,从他的内心深处也产生了一种共鸣,让他与这个姑娘惺惺相惜。他不由得问道:“美女,失踪者跟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男朋友···我现在害怕极了···”程雪松害怕得语无伦次了。 王洪明看着她六神无主的样子,就抑制着自己内心的恐惧,首先安慰起她——“你不要太担心了,有你这样牵挂着他。他一定会吉人天相的。也许是一场虚惊呢。” 程雪松此时迫切希望有一个主心骨为她打气,听了王洪明的安慰,让她内心升腾起一丝温暖。 “谢谢您,也希望您的朋友平安无事。她是您的什么人?” 王洪明黯然叹道:“跟你的关系一样,她是我的女朋友。” 程雪松默然了,过了好一会,才低声道:“想不到我俩目前同病相怜。” 王洪明无法再控制脆弱的情绪,不禁掩面抽泣道:“我···我刚才还安慰你呢···但我现在心里也是怕极了···真怕一会那位外国‘新闻官’会宣布···” 王洪明不敢再想象下去了,他俯下身子,把自己的头部深深埋下去了。 程雪松不由百感交集,不由得伏在王洪明的肩头又抽泣起来了··· 就在这时,会议厅门外又走进一个男子。他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模样,满脸儒雅之气也难掩充满血丝的焦虑双眼。一个本来非常精神和充满气质的男子却表现出一副不同寻常的憔悴。不用说,凡是走进这个会议厅的人,不是媒体记者,就是失踪者家属。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一名失踪者的家属。 他走进会场后,跟那些已经早到的失踪者家属们交换了一下忧郁的眼神,又留意一下蜷缩在一起的王洪明和程雪松后,就找一个靠边的座位,坐了下来。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支旅游团成员之一高个子女人的法定丈夫——杨少石! 他怎么来的呢? 当然不是接到旅行社的通知。因为高个子女人也不会把紧急联系人的号码写成他的。他是因为无法联系到了高个子女人和随行的另一个男子,再通过新闻得知一支彰新的旅行团在尕那出事了,才意识到情况不妙。当他来到五洲旅行社一打听,结果也被请到了这里。 他在等候尕那方面再传来的消息同时,痛苦地闭上了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他可能好久没休息好了,一副疲惫的模样。 其实,杨少石自从高个子女人出国旅游前两天回来后,就一直没有再去工地。因为,高个子女人反常的行为,已经引起了他的警觉。 他回家的第二天就暗自去了五洲旅行社。通过跟旅行社方面的沟通,他终于得到了妻子要去尕那的情况。但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妻子本人还没有来过,是另一个人帮她报的名。这更让他疑惑不已。 从旅行社出来后,他独自走在大街上想了想,决定要跟踪妻子。但自己肯定不行,必须要派一个生面孔才行。 他于是开始琢磨人选了,很快想到了曾经跟他是战友,并且在同一处工地工作,而且一起回来的同事黄涛,也就是旅行团里的那个连毛胡子。 这个黄涛在工地是他的副手,他原来在中国援外的工地做技术员。等到回国后,就意外地跟杨少石联系上了。杨少石因为他曾经是自己的战友,感情又很不错,就利用自己项目经理的权力,把黄涛聘请到了自己的工地。由于他来杨少石的工地时间还不长,杨少石因为跟妻子‘冷战’,也没有把他请到自己家里。既然他没有跟自己妻子见过面。又对自己家庭情况比较了解。岂不正是监视妻子的合适人选吗? 黄涛正在家里修饰自己的美须呢,就被杨少石一个电话叫了出来。 此时快到中午了,杨少石把他请到了距离五洲旅行社不远的一家小饭店里。两个人边吃边聊—— “少石,看你心事重重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杨少石跟他是无话不谈的好哥们,早就把自己跟妻子的矛盾透漏过。他因为要求黄涛帮忙,就直言不讳地把妻子出国旅游的情况介绍了一遍··· 黄涛听了,便又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兄弟,我想请你帮一个帮。” “什么忙?” “我想让你也去参加那支旅行团,帮我监视她。因为她还不认识你,不会起任何疑心的。” “监视她什么?” “监视···监视她跟哪个男人有密切接触。既然怀疑她已经‘出格’了,就得抓到证据才行。” 黄涛思忖了一下,就又讲道:“我帮这个忙倒可以,但假如发现了什么,你预备怎么办?” 杨少石默然了,他的表情肌跳动了几下,却难掩痛苦之色。 “少石,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还放不下她?” 杨少石嘴唇动了动,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操起桌上杯中的残酒,并一饮而尽。 黄涛顿时明白了什么,立即神态凝重道:“你如果心里还有嫂子,就应该跟她好好谈一谈了。有的时候,抓到了对方的把柄,并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听你所讲的以前事情来看,假如没有当初婚礼上的那场风波,你们也许是很恩爱的一对。可目前一切都变了···” “你别说了,这一切都是她犯的错,难道不该受到一定的惩罚吗?我如果还一意讨好她,那我的男人的尊严往哪里摆?” 黄涛叹息地摇头道:“少石,可我一听到谈及她时,你就一直闷闷不乐。我知道,假如你心里没有她,可能早就离了,就不会跟她拖这么久,但你却明显很难受,这又是何苦呢?我假如再发现什么,只会让你承受更难受的消息啊!” 杨少石虽然难掩悲情之色,但态度依旧很果断道:“黄涛,你什么都别说了,如果还算是我兄弟的话,就赶紧拿上你的有效证件去对门那家旅行社报名吧。那支旅行团明天就要出发了。再晚去,就错过报名时间了。” 黄涛见他依旧很倔强,也只好点点头:“好吧,假如我真发现了什么,希望你到时候有一颗强大的心脏。” 黄涛就这样接受了杨少石的委托,匆匆搭上了报名去尕那的末班车。 果然不出杨少石所料,就在妻子到了尕那的当天半夜,他就接到了黄涛打来的电话:妻子跟一个土豪般的中年男子发生‘那事’了! 杨少石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样的消息,依旧感觉到了‘五雷轰顶’。 他拿着手机,喘息了半天,才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并平静地告诉黄涛道:“你不要先回来,要继续盯着他们。我要知道他们后面还能演出什么‘节目’来。” 等挂断了黄涛的电话后,杨少石在家里彻底爆发了—— 家里的一切物件都成了他发泄的道具,不到一刻钟,家里一切陈设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也累得气喘吁吁了。 他仰靠在沙发上,平喘了半天后,就又奔进了卧室—— 第81章心声 杨少石奔进卧室后,是冲着妻子私人物品去的。 他发现妻子那侧的床头柜的抽屉是一直上锁的。平时疏忽妻子的他自然也不会留意她的私人物品。现在既然已经获得了妻子‘红杏出墙’的证据,那他一定要再把妻子所藏匿的‘隐秘物品’翻出来看一个究竟才行。 他无法查找到开抽屉的钥匙,就取来工具,破坏性地撬开了抽屉。 当他打开抽屉一看,不由愣住了——里面除了一本日记之外,几乎没有其它的物品。 他的目光就聚焦在了那本厚厚的日记本——难道里面会记录她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吗? 杨少石心里一动,好奇地翻开了日记的头一页—— 当他的眼眸盯在日记本里的内容后,就瞬间被吸引了,再也无法离开它了。里面果然记载了妻子许多跟其他男人有染的事情,但妻子的心理活动也表现在了上面。他翻动着日记本的每一页··· 随着里面的内容深入,他的表情也变得五味杂陈。一直跟他生活好几年的妻子心扉,仿佛一下子被他打开了! 高个子女人在这本日记上,首先记录了在职场上,为了自己前途所遭到上司领导的‘性扰’,的过程。而下面有附加了自己的心理活动,那是一段赤裸裸的内心告白—— “我自从把自己的贞洁给了老色鬼那一刻起,就感觉自己的纯贞的灵魂也被烙印上重重的污点。我付出了这样宝贵的代价而换取了一个城里人的身份和一个公务员,却不知道这样做值不值?唉,我想找一个人倾吐我内心的委屈和挣扎···但又却羞于把自己这种龌蹉的行为告诉别人,哪怕是自己的闺蜜。我只能悄悄记录在这里,算是对不公平的社会发一声呐喊。唉,很久就听闻职场潜规则,现在却论到自己身上了。对于一个女孩在职场上站稳脚跟,更加艰辛和不易,甚至比男人要付出更多的东西。” 杨少石读完妻子的这段心声,眼眶里也闪动着泪花,他是同情还是怜惜?自己都说不清楚。 他继续往下看—— 当日记里提到自己时,心里不觉一动,便又瞪大的眼睛,几乎一字不落地查看妻子记录与自己刚见面时的心里感觉和在自己家里过夜的每一个细节··· 杨少石没料到妻子如此心细,居然能把自己和她‘第一次’的过程描写得如此淋漓极致。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欣慰,脑海里迅速升腾起那时的场面··· 接下来,又是一段妻子的心声—— “自从那个老色鬼退休以后,我终于解脱了。回想这几年里,自己的青春被无情的摧残,我的内心是无比的黯淡。可他突然出现了,刚看他第一眼,我浑身就有了触电的感觉。他就像一盏启明灯,照亮了我的昏暗的情感世界。当我把自己毫不保留地献给他时,是无怨无悔的,并感觉无比的幸福。他,会是我生命中的男主角吗?可惜,我已经失去了贞洁,不能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留给他。不过,他看起来很宽容,并没有介意我已经失去了第一次,并坦然自己也有过去。听了他的表白,我又感到无比的欣慰。今后终于能踏进爱河,并脱胎换骨做人了。” 杨少石读到这里,豆大的泪珠终于夺眶而出了—— 接下来,高个子女人又记录了婚礼被老局长搅局的过程和新婚之夜。 杨少石无情地离开了她,让她感到精神崩溃的时候所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呐喊—— “那个老色鬼在我脱离他后,竟然在我婚礼的现场上。当他厚颜无耻地提起当让我蒙羞的往事时,我感动周围人的目光都变了,包括少石。当时我就像被人扒光了衣服一样,并被牢牢绑在一根耻辱柱上。多希望有人站出来维护我呀!可是···我把自己一切幸福都寄托给的他,竟然也做到了落井下石!他在我痛苦和精神无助的时候···竟然无情地指责我!并且把我丢在冰冷冷的婚房里···他怎么这样对我?难道当初显得宽容的他去哪了??” 杨少石读到这里,悔恨的泪水就像开闸的洪水,夺眶而出—— 在往下,高个子女人提到了杨少石对自己的漠视,但却不提出离婚。她自己也恐惧离婚。因为刚结婚就离婚,自己就无法在单位了抬头见人了。她只有维护形式婚姻的面纱,为自己遮挡一下羞辱和尴尬。 高个子女人当提到杨少石对自己的冷战的情况时,形容他对自己实行家庭冷暴力。 她别无选择,只好每天承受精神上痛苦、无奈和挣扎··· 当她记录自己无意间偷窥到杨少石手机里的‘秘密’时,内心里表达出强烈的愤怒和绝望—— “当看到他的初恋王丽君发给他的短信息,我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了。他已经给那个女人的感情死灰复燃了,可他为什么还不抛弃自己?可能是因为那个女人还家庭问题,还不能暂时在一起。但他们一定已经在一起了。现在可以解释他为什么很少回家。说不定已经跟那个女人在外面已经组建了另一个家庭。等到他俩解决一切问题时,在正式像自己摊牌,并最终把自己卷地出门。可他既然已经心里没自己了,却为什么不早点提出离婚呢?原来,他居心险恶,自己既然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却要把我栓着不放,不仅仅对我施行家庭‘冷暴力’,还想利用这个枷锁消耗光我的青春。他,一直再惩罚我!我觉不会让他的阴谋得逞!我要报复!!” 杨少石看到这里时,脸上露出苦笑和无奈,他心里清楚,妻子完全误解了。但似乎不能怪她,当自己拒绝跟她坦诚沟通时,一切的误会都可能发生。 夜已经很深了。 他完全被妻子这本日记所牵绊,完全没有睡意,于是打起精神,继续浏览下去—— 但是,高个子女人接下来就讲述了跟那位年轻同事的情感故事··· 杨少石一边看,脸色随之露出了骇然的表情。他没有意料到,妻子已经跟其他的男人有染了,决不是刚刚在尕那才发生的。 当高个子女人把跟那位大学生所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包括性爱都详细描写出来时,杨少石由骇然变为了愤怒。 啪! 他无法在看下去了,狠狠把那个日记本摔在了地板上。他的双手掩面抽泣··· 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恐怕做不到饶有兴趣地欣赏自己妻子和别的男人情感片段。他杨少石也不例外! 他终于平静了下来,并仰头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再低下头,目光落在了地板上那本日记上··· 他还有许多内容没有过目呢,既然已经‘闯进来’了,那他必须要了解到一个结果。 接下来的内容让他有些触目惊心。 高个子女人又把那个玩弄她的大学生离开她,而选择了局长的女儿情况后,她拿着菜刀,想一刀割断自己的筋脉时,杨少石又惊出一身冷汗。他没有料到,妻子差一点没有自杀。 “我不能死,这跟勇气没有关系。因为我还没有得到过真爱!他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生活,我凭什么就这样结束自己呢?我才刚过三十,依然是一个女人的花样年华。我一定要继续鼓起勇气去追求属于自己的真爱。虽然我目前很凄惨,但我还没有输掉整个的人生!” 当再看到妻子这番心理活动时,杨少石的心里五味杂陈。他的表情又由愤怒转变为凄凉,最后又呈现出一丝怜惜。他心里暗道,其实对他和妻子来说,‘真爱’早已经出现了,只是彼此都没有珍惜。‘真爱’就这样被毫无知觉地流逝了。 不,应该是自己没有珍惜。可当懂得珍惜时,那份真爱还会再来吗? 最后,高个子女人把情感投入了网络之中,当与那个‘一马平川’由相识到熟悉,以及最后的‘热恋’··· 杨少石目睹着这些记录,让他惊悚不已。他自己虽然不涉及网络,但清楚知道网络里要比现实更为复杂,网络里的人更加良莠不齐。难道跟妻子那个男人是她的网友吗? 当他把日记最后一章看完后,终于弄清楚了:目前跟妻子在一起的男子,就是那个‘一马平川’,而且他们之前还没有见过面! “他,热情稳重,虽然一直是网聊,但他一点也不轻浮。当我大胆把自己过去讲给他听时,他丝毫没有嫌弃我,表现的只是同情和怜悯。他告诉我,做一个好男人,首先要有一颗宽容的心。那个杨少石根本没有资格拥有我···他犹若深窑里的酒,虽隐而不露,却能让我闻香而醉。” 这是他看到的妻子对网络恋人的评价。引发了他的一番叹息。 他无力地合上了日子,心痛和悔恨溢于言表。 他之前一直认为妻子是跟现实的相好男人出国旅游的。现在才弄清楚原来是一个没有现实接触过的网友。即便是那个男子在网络里善解人意,安抚了妻子一颗受伤的心。可现实的他会向网络里所表现得那样吗? 夜已深,整个小区都沉睡在寂静的暮色里,唯独他家依旧灯火通明。 他站起来,在卧室里来回踱步··· 此时的杨少石由痛惜怜悯又衍生了一丝担忧。妻子跟一个网络男人漫游在异国他乡,假如再遭受感情伤害,结果会是什么样呢? 第82章发布会 杨少石读完妻子的日记后,心里有些百感交集。他在屋里不停地踱步,不知道是该对妻子充满了爱还是恨?但有一点可以证明,他现在担忧着妻子这样草率的举动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难道那个网友真像妻子在网络里的印象那么好吗?人们常常描述网络是‘虚拟的’,并非说是里面的人物不是现实存在的,而是网络会使那些人掩饰一些东西,而又表现一些东西。网络的面纱完全可以把人从现实中的品性完全伪装起来。 杨少石想到这里,不禁更加担忧:妻子跟这样的网友在一起,所造成的任何后果都有可能。当初她遭受年轻大学生同事的伤害,就差点让她结束自己的生命。难保这个网络人会比那个同事更虚伪,甚至是一个阴险的男人。 目前他对妻子的担忧压过一切态度和想法。他苦于自己已经跟妻子相隔万里,无法去当面向妻子解释、表白和忠告。不过他毕竟还有一个好兄弟在帮他看护着她···不,好兄弟是替他监视妻子的。 他此时做出了一个宽广胸襟男人该有的姿态和抉择,立即抓起了电话,并拨通了黄涛的手机··· 可是,黄涛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他这时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尕那跟北京的虽然间隔了好几个纬度,但经度却相差无几。那里的时差跟中国差不多少。此时那里的夜色正浓呢,黄涛一定正在熟睡中。 他想等到天亮再联系黄涛,但此时心情无法平静,涟漪又起,跟妻子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又浮现在他的眼前··· 当初正因为妻子的热情服务和善良的品行打动了自己吗?自己既然已经掌握她的心理了,岂能还无动于衷呢? 他无法再忍耐到了天亮了,必须要把自己内心的东西倾吐出来,既然黄涛目前关机不能通话。那他决定给黄涛发去一个手机短信,把自己的态度和对妻子的担忧都传递给了好兄弟。 他眼眶里噙着泪水,端着手机,挥动拇指,点击着手机小键盘··· 等他发完这条长长的信息,已经快天亮了。他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睡意顿时涌上来了。 他身子一栽,仰面躺在了床上。 等他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上午八点钟了。他想到今天工地还有重要的事情,就赶紧洗漱。等收拾完毕后,他急匆匆出了门··· 当他搭乘上开往工地方向的公交车后,心里依旧放不开妻子,于是又掏出手机,想跟黄涛询问一下妻子目前的情况。 可是,此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当时承载高个子女人和连毛胡子的旅游巴士已经驶入了尕那当地的芦松山脉,手机信号彻底中断了。 本来忧心忡忡的杨少石心情陡然紧张起来了。他迟疑了一下,又拨打了妻子的手机··· 但是,竟然是同一结果! 当他到达工地后,就从来没有中断过给妻子和黄涛拨打电话,但他们的手机都是无法拨通,他的表情一直是焦虑的。 在工地短短两天,他悬着的心一直无法放下来。当第三天仍然没有联系上妻子时,他再也按耐不住了,立即安排好工地的事情后,再次回到了彰新市里。 他刚回到家里,就首先知晓了中国旅游团在尕那失联的新闻,这无疑给了他当头一棒。他立即来到了旅行社··· 结果,他被旅行社方面安排来到了天都大酒店。 他坐在酒店会场的一个边缘的位置上,几乎跟程雪松和王洪明同样的心理,既希望尽快得到妻子准确消息,又怕得到的是噩耗··· 就当他跟程雪松和王洪明等人同样伤感时,门外又陆续走进来失踪者的家属和媒体记者··· 其中,还来了一组由中青年组成的一个庞大的家庭,他们就是旅行团成员里的老者夫妇的儿女和下一代。他们送老者夫妇出国旅行,本来是为老人庆祝金婚的。谁知道却传来这样的坏消息。他们几乎举家过来听消息。他们为首的是一个穿棕色西服的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是老者夫妇的长子。在他的引领下,这支家属团显得比较有秩序,并没有引发情绪骚动和喧哗的场面。几乎所有人都揪着心,屏气凝神等待N国当地政府给他们家属一个说法。 直到临近中午时,那位N国的联络官才在有关方面人员陪同下,步入了发布会现场··· 此时,那些黯然垂头的家属们立即抬起头来,并瞪大了眼睛。那些媒体记者也都精神一振,赶紧调好了镜头的焦距··· 这位联络官员是一名华裔,看起来是一个五十左右岁的高个子男人。他长期担任驻中国方面的联络官,很了解中国人的人际关系和亲情。当他目睹就坐的很多双焦虑的眼神,他心里也倍感压力,自己并没有获得来自尕那更多的消息,但必须要给失踪者家属一个当面的答复。与其说他是来对失踪者家属发布消息的,还不如说是接受来自那些家属们的质疑和发泄的。 当他缓步来到会场前面的最中央的位置上,虽然为他安排的座位,但他岂能坐得下? 他直面那些家属们,首先对他们深深地一鞠躬,然后用非常沉重的语气讲道:“各个女士们、先生们,我现在一非常沉重的心情向您们通报···在本月7日,我国的尕那邦芦松山脉因突降特大暴雨,而造成了大面积的山体滑坡,并引发了强烈的泥石流。载有您们亲人一辆车牌号为QG-3577的旅行巴士由于误入那里,不幸失踪了···我代表N国政府,对于发生这样不幸的事件深感遗憾,并对在座有亲人在那辆车上的女士和先生们深感同情和慰问。” 他刚讲完这段开场白,不等有家属质问,就有一个当地媒体记者首先发问:“请问,现在能够证实那辆旅游巴士已经被泥石流淹埋了吗?” 那位联络官沉吟了一下,然后谨慎地回答道:“自从灾害发生后,我国的尕那当地政府正在事发现场搜救,目前可以证实那辆失联的巴士确实驶入了被泥石流吞没的地区。但还无法证实它已经被泥石流淹埋了!” 此时的家属们听完那位联络官的通报,已经引发了情绪上的骚动,谁都无暇顾及质问他什么,倒是那些媒体记者们开始轮番发问··· “请问贵国政府采取什么力量进行搜救的?” “请问那辆巴士为什么会误入那里?” ······· 正当那位联络官应接不暇的时候,在座的老者家属们开始哭泣··· 老者的长子一边安抚自家的亲人,并红肿着眼睛大声质问道:“我父母因为庆祝金婚才去尕那旅游的,他···他们是游玩的,又不是‘探险’的,怎么会跑到山里呢?既然那里发生了极端天气,那旅游巴士为什么还往那里开?您们为什么不采取一些应急措施?为什么如此不注重安全防范···” 他的话音未落,情绪激动的王洪明也站起来大声喊道:“是啊!旅游车为什么在暴雨中行驶?这本来就太不安全了!请您们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定要给我们受害者家属一个说法···” 那些失去亲人的家属们都纷纷站起来,对那位联络官发动了一波强烈的质疑和谴责。 维护会场秩序的有关部门的人员赶紧劝导:“大家先不要激动,请安静!听N国的代表把事情解释清楚!” N国的联络官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液,然后无奈的表情道:“贵国自古有一句俗话叫‘天有不测风云’。由于事发当地是一个海岛,那里经常有台风光顾。并经常带来意想不到的大风和暴雨。所以,对那场大暴雨估计不足是难免的。请在座的各位家属朋友们理解这一点。至于那辆车为什么会改变路线驶向了无人区···由于目前还没有掌握任何证据,还不能轻易下结论。但尕那当地警方正在积极调查出事车辆的司机和导游,以及每一名乘客。如果在座的家属们如果了解到您们的亲人情绪有任何反常举动。就请向我们提供线索,也有助于帮我们解开大巴车改变路线和失踪之谜···” 一直沉默的杨少石听对方对中国方面的游客持怀疑态度,就不等其他人表态,他率先答复道:“这位先生,我们中华民族是一个友善的民族,从来没有对外扩张过,我们的亲人也不会在外面搞恐怖主义。请贵国收回对我们亲人的怀疑,还是找找您们国内的原因吧!” 联络官表情略显尴尬道:“这位先生不要误会。我本人对贵国的游客并没有任何怀疑的态度。但任何事情都不排除‘万一’。为了对事件的真相负责,我们应该把事情调查得更细致一些才行。” 这时候,中国方面一位官员立即当众表示:“各位亲友团的同志们,您们现在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为了尽快弄明白事件真相,如果您们哪位亲人出国时有反常的举动,就请及时向我们有关部门反馈。希望大家都能配合N国政府对事件调查···” 那位老者的长子也是一个国家干部,但失去亲人消息的焦躁已经让他无法平静了。他这时激动道:“我不知道别的家庭亲属出国是处于什么样的心情,但我的父母是出国享受天伦之乐的。他们根本不会有任何偏激行为。况且,他们的年事已高,根本也做不到左右一辆载有几十人的大巴车行驶路线。所以,作为他们二老的子女,我们急于想知道当地政府的救援情况和力度。并且什么时间能勘察到最后的结果?” 联络官沉吟了一下,然后表示道:“由于事发地点毗邻天狼山,那里的情况非常复杂,对于当地政府的搜救有很大的难度。所以,短时间恐怕不会有结果的。但是,我国政府已经向国际友好国家发出了请求。他们会协助我国政府尽快查明事件的结果的!” 杨少石面带苦笑质问道:“贵国政府搜救的行动让我不敢恭维。要知道失踪的是一辆在地面行驶的客车,又不是天上的飞机。难道查明它的下落这么难吗?” 第83章出国寻亲 联络官面对杨少石的质疑,再次重申道:“因为泥石流已经阻断了道路,我们国政府正加大人力物力,争取尽早开通一条搜救通道···” “够了!泥石流再大,它也只能阻断地面的路,难道空中的路也能被堵死吗?贵国政府没有采取空中搜救吗?假如只采取地面搜救的办法,那等找到了他们,恐怕黄瓜菜都凉了!” 杨少石毕竟是搞工程的。他知道挖掘泥石流的工作量,不等联络官把话讲完,就大声打断了对方。 联络官满脸无奈道:“我刚才已经向诸位介绍过了,发生泥石流的前方就是天狼山了,那里情况相当险恶复杂。我国曾经有两架飞机在那里坠毁。目前尕那政府的几架飞机早已经老化了。如果再盲目飞越其上空,会面临很大的风险···” “难道就因为惧怕风险,就放弃最便捷的救援方式了吗?”老者的长子按耐不住心里的焦虑,就又打断了联络官。 中国方面负责的官员见状,赶紧朗声道:“各位家属们,我完全理解您们的心情,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请您们要保持冷静。这样的激动是于事无补的。请让N国的朋友把话讲完好吗?” 家属们见政府的人表态了,就只好暂时平静了下来。 N国的联络官见会场肃静下来了,就继续解释道:“虽然我国政府没有能力进行空中搜救,但我们已经请求了国际援助。目前U国的侦查机已经飞临尕那机场。他们会协助搜救的。这就大大地增加了搜救的速度。请诸位稍安勿躁,我把跟进的消息在第一时间内,通报给您们。” 他的话音刚落,有一名远道来的家属疑惑道:“难道我们就在这里苦等吗?外一不能马上得到消息,就这样耗下去,那我们该怎么办?” 联络官立即表示道:“请家属们放心。我国政府已经在这家酒店为诸位开了大量的客房。如果您们家里距离比较远的。可以在客房休息并等消息。我们也为诸位提供了免费的每天三餐。您们就可以放心呆在这里了。” 一直沉浸在悲痛中的程雪松听罢,立即站起来抽泣道:“谁稀罕呆在这里?现在时间流逝的每一刻,都让我们心急如焚。我想亲自去尕那找我的男朋友···呜呜···” “对!我也要去尕那,要距离我的亲人更近一些!”程雪松身旁的王洪明也是同样的心理,就大声附和道。 联络官沉吟了一下,然后表态道:“在没有确定失踪的情况者之前,我国政府会尊重每一位家属的意愿。如果想在这里等消息,我们会为您们提供最好的食宿条件。但如果要去尕那的话···我们也会做出安排的。” 有些家属听了他这样的表态,就纷纷表示道:“我们不再这里等,要去亲人出事的现场!” 联络官连忙点头道:“那好吧,如果想去事发现场的家属就请拿来有效证件来登记一下。我们会安排最近飞往尕那的航班的。但每位失联的家属不许超过两个人。” 老者的长子看看自己家里庞大的家属团,就又大声问联络官:“我们家一起失踪了两个人,是不是可以去四个人呢?” 联络官点头道:“按规定是可以的。” 于是,那些想去事发现场的家属们在相关人员的指引下,纷纷去报名登记—— 王洪明、程雪松、杨少石和老者的长子以及他经过商量选出的其他三名亲属做代表,都报了名。现在家属们大多数都愿意出国寻亲,只有极少数人因为家里的情况,选择留在了酒店。 在有关部门的协调下,很快确定了明天上午飞往尕那的航班来运送这批失联者的家属。 程雪松趁这个时间,并没有留宿在酒店。她要回钱冲家里,准备一下出国的物品,并顺便跟钱冲父母告别。 她刚走出天都大酒店的正门,就看到王洪明在不远的停车处打开一辆汽车的车门。王洪明偶尔抬头跟她眼光相碰,就向她招了一下手。 程雪松见他是开车来的,心里不由一动,赶紧凑了过去—— 王洪明已经上车了,正要启动汽车,可一看她走近了,就只好把手停了下来,并探出头来问道:“你需要我帮忙吗?” 程雪松已经走到了汽车跟前,并停住了脚步。她试探的语气问道:“您···您送我一趟吗?” 王洪明已经跟她有点惺惺相惜了,就不忍心拒绝她,于是爽快道:“那你快上来吧。” 程雪松立即打开另一侧车门,并坐上了副驾驶位置上。 王洪明等她坐好后,便扭脸问道:“你的家在哪?” “我的家在陈安市!” 王洪明一愕,连忙讲道:“那太远了,我这车又是公家的,马上就要还给单位的,不可能送你那么远的。” 程雪松见他误会了,就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让您送我回自己的家,而是回我男朋友的家。我自从爸爸调走后,就一直住在他的家里。”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你男朋友家住哪呢?” 程雪松回答道:“花园街26号的锦绣花苑!” 王洪明比较熟悉那里,不由得心里一动。他一边启动汽车一边随意讲道:“哦,那里可是豪宅区呀,看样子你男朋友家很有钱啊!他出国旅游,怎么没带你一起去呢?” 程雪松很委屈道:“他···他还没接受我呢。” 王洪明听了,就有些匪夷所思道:“既然他没接受你···你为什么还要跟他同居呢?” 程雪松脸色绯红,并嗔怪道:“您知道什么呀?他家房子多得是,难道住他家就非得跟他‘同居’吗?” 王洪明有些不好意思道:“也是,可既然他允许你住他家了,说明对你还是很认可的。” 程雪松又痛苦摇摇头:“不是他认可我,是他的爸妈同意我住在那的。我爸爸调走后,就把我托付给了他的爸妈。”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你爸爸是一个官儿吧?他做什么工作的?” “他以前在彰新市做市委书记,现在调到陈安做市委书记。”程雪松轻声回答道。 王洪明本来很平稳地驾驶着车辆,当他一听身旁的美少女竟然是堂堂的前任市委书记的女儿,不由得心里一震,手里一抖,差一点没让汽车跑偏。 程雪松觉察到对方有些失态,不由侧脸问道:“您怎么了?”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意外。”王洪明连忙掩饰。 程雪松不再理他,又把眼睛凝视前方,陷入了对钱冲的深深思念当中··· 回到钱冲家里后,已经快到傍晚了。她在天都大酒店足足呆了大半天。 钱冲的父母还没有回来。程雪松知道他们正忙于一个大项目,也就没有打电话再催问,而是呆在自己居住的客房里,把自己的随身衣服收拾了一些,并装进了一只皮箱里。 她是一个很执着的姑娘,自从认准钱冲后,就把感情一下子都陷入了进来。如今得知钱冲遇险,并且生死不明,这不能不令她再次潸然泪下··· 笃笃 伴随着轻微的敲门声,外面传来了保姆的声音:“雪松,先生和太太已经回来了,他们叫你出去吃饭呢。” 程雪松赶紧擦擦眼角的泪珠,然后开门出去了—— 钱家父母在饭桌上依旧讨论着某个项目合同的事情,并没有特别留意她。 她默默地吃着饭,几次想把钱冲出事的消息告诉他们,却怕影响到他们的生意,就忍住了。但忧伤的情绪依然写在了脸上。 “雪松,你这是这么了,好像挺不开心的?”钱冲妈终于注意到了程雪松的表情不对,连忙关切地问道。 程雪松的心里正在纠结中,被钱冲妈的询问的话惊醒了。她愣了一下,连忙掩饰道:“没···没什么!我···挺好的···” 钱冲妈跟老公对视了一眼,又疑惑道:“是不是冲儿欺负你了?” 虽然钱冲已经离家好几天了,但由于儿子经常为追随沈君茹的旅行团而经常不在家,钱冲的父母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们因为生意上的事情,早已经疏忽了儿子,更不会想到儿子正遭遇极大的凶险。 程雪松犹豫了一下,想把实情告诉钱冲的父母,但考虑到钱冲的下落还不明确,现在讲出来,只能引起他们的惶恐和不安,对于钱冲的安危是于事无补的。所以,她欲言又止。 钱冲爸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他立即停下筷子问道:“雪松,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如果真有事情,就赶紧讲出来。千万不要憋在心里。” 由于钱冲爸平时一直把她当女儿看待,让她感受到除了自己亲爸之外的亲情。所以,当她听到钱冲爸关切的询问后,不由得眼圈一红,泪珠也在眼眶里打转··· 钱冲爸一看她这副样子,脸色的神情顿时凝重了起来。他继续发问:“丫头,你到底怎么了?快跟我们讲出来,是不是跟冲儿有关?” 第84章互述衷肠 程雪松面对钱冲爸的追问,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没有把实际情况讲出来。 但她话题一转:“我想我爸爸了。” 钱冲爸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啊。你爸爸也很想你,经常给我打电话问起你呢。” 程雪松眨眨好奇的眼睛:“哦,那他问我什么了?” “哈哈,当然问你在我家里是不是很乖呀。我当然回答你特别乖了,并说我和你阿姨都快离不开你了。” 钱冲妈也赶紧附和道:“就是。雪松给咱们这个家带来了不少乐趣,就像我们的亲生女儿一样。” 程雪松听了,心里更加难过。她是因为钱冲才不肯跟爸爸走,而住在钱家的。万一钱冲发生不测,她还能继续在这里生活吗? 钱冲妈看她垂头不语,并不晓得她的心理活动,就顺口道:“孩子,你要是实在想你的爸爸,那就回陈安一趟吧。在那里多陪你爸爸呆几天。” 程雪松赶紧顺势道:“嗯,那我明天早上就回陈安。” 她为了不让钱冲爸妈在钱冲生死不明情况下就悲伤难过,所以先决定暂时隐瞒,并以回陈安为借口,干脆把出国的事情也隐瞒下去了。 由于她的理由很充分,并没有引起钱冲父母疑心,他们只是相互看一眼。 第二天,程雪松谢绝钱冲爸开车送她去火车站,自己打车走了—— 钱冲父母也因为公司的事情太多,也没有过于坚持,只好把她送到了小区门外,并眼睁睁看着她乘坐出租车离开的背影消失在车流中··· 钱冲妈在回家的路上对老公道:“她是一个多好的孩子呀,可咱们的冲儿···唉!” 钱冲爸也忿忿不平道:“哼,冲儿完全被那个女保安迷失了眼睛。等他在外面碰一鼻子灰了,才会懂得珍惜雪松的。” 钱冲妈赶紧劝慰道:“你也别太着急,咱们只能耐心等待。生活会为他们的结果做出结论的。” 不提钱冲父母,再说程雪松乘车来到天都大酒店后,看到一辆大巴车已经停在酒店门口了。里面已经坐上了部分失踪游客的家属。她知道这辆车是送他们去机场的。所以,她跟现场的组织者打了一个招呼,先由他们把自己的行李箱塞进行大巴车李箱里,然后就登上了大巴车。 王洪明早已经来了。由于惦记沈君茹,他几乎一夜都没睡好,眼里充满了血丝。 当他看到程雪松走进车厢时,又勉强装出一副笑脸,对程雪松示意了一下眼神。 程雪松毕竟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有些惧怕孤单,尤其又是出国。她跟王洪明毕竟比较熟悉了,当看到王洪明旁边的座位还空着,就信步走近,并挨着王洪明坐了下来。 王洪明同样怀着一颗孤单的心,当昨天跟自己惺惺相惜的美少女又贴近自己时,不由得滋生了一丝欣慰。他立即招呼道:“你过来了?” “嗯。”程雪松点点头。 “怎么就你一个人呢?你的男朋友父母没有谁跟你来吗?” 程雪松摇头道:“我没有跟他们说。” 王洪明一愣:“这是为什么?失踪的人毕竟是他们的儿子,他们有知情权的。” 程雪松黯然道:“我懂得这个道理。但他们目前真是太忙了,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公司里有一大摊子事都要由他们处理。我···我怕这件事对他们打击太大,影响到公司大事。毕竟···我男朋友情况不明。我决定等水落石出时再告诉他们不迟···” 王洪明听了,不由欣赏地点点头道:“你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但现在要把一切痛苦由自己一个人来扛了。真是难为你了。” 王洪明的一席话让她百感交集,不由得又低头垂泪··· 王洪明看她又落泪了,迟疑了一下,便从自己手包里取出一打纸巾,并用手指拈出一张,递给了她。 “谢谢!” 程雪松顺手接了过来,并在眼角处轻轻擦拭··· 她情绪稍缓,就扭脸打量一下王洪明——焦虑、不安、恐惧! 这是她从王洪明眼神里读到看内容。 她不由问道:“您看起来很害怕,对吗?” 王洪明坦然道:“是的。我不敢想象假如要失去她,会让我的人生变成什么样子。” “唉,看起来您对女朋友用情真的很深,真是一个痴情的男人。” “过奖了,你不也是很挂念男朋友吗?” 程雪松又黯然道:“我是很挂念他,甚至是很崇拜他。可是···唉,不多说了。” 王洪明看她脸色很纠结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一动,心里暗道,这个女孩的男朋友一定是个富二代,可为什么抛弃女朋友,自己单独出国旅行呢?从昨天她陈述的情况看,是她男朋友的父母认可她而已。她的男朋友似乎心有所属了,恐怕是带着别的女孩出国玩了。 他想到这里,不由的仔细打量起程雪松——聪慧、娇美、可爱动人! 这是程雪松带给王洪明的印象。 他转念又一想:面前这个女孩相貌如此美丽动人,恐怕都不输于自己的小茹,为什么没有纳入那个男人的眼界呢?难道还会更有魅力的女孩‘勾引’住了那个男人吗?唉,人家是富二代,世上的女孩还不由人家谁便挑吗?居然都看不上如此出色的官二代的女孩。 “您也是独自一个人吗?”程雪松突然一句询问,打断了王洪明的遐想。 王洪明醒悟了过来,连忙点点头。 “那您的女朋友的直系家属没有谁跟来吗?” 王洪明叹了一口气道:“我和女朋友的老家距离彰新市很远。她的父母还不知道这件事。我跟你的想法一样,等把事件结果弄清楚了再说吧。” 程雪松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现在距离发车时间还早,王洪明显得很无聊,就继续跟程雪松聊起了家常—— “美女既然是程书记的女儿,那你的芳名是?” “我叫程雪松!您就叫我‘雪松’好了,不要称呼‘美女’,我不习惯。” “哦,这个名字好。” 程雪松听他夸赞,就好奇问道:“哪里好了?” 王洪明饶有兴趣道:“雪松就是茫茫雪原里挺立的一棵青松,这表明你的父母希望你拥有傲霜抗风雪的意志品质。这个名字用在女孩身上,就是有巾帼不让须眉的含义。” 程雪松不由苦笑道:“我可没有那么坚强,现在听到他出事了,我现在几乎六神无主了···” “不。我倒觉得你已经表现足够坚强了。” 程雪松一愣:“您为什么这样说呢?” 王洪明神情郑重道:“当这样坏消息传来时,我都几乎快崩溃了。而你不但挺住了,居然还没把这个‘噩耗’告诉他的父母,独自承受这一切,这可不是一番女孩能做到的。要是换作普通的女孩子,肯定要死要活地向他的父母哭诉,并希望得到人家的安抚啊!” 程雪松小嘴一撅道:“呸呸呸!他和您的女朋友现在只不过是‘失踪’,怎么能算是‘噩耗’呢?难道您认为没希望了吗?” 王洪明恍然道:“对不起,是我用词不当。我当然希望他们都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了。” 程雪松心里难受,觉得跟身边的人聊聊天,会减轻自己内心的惶恐,于是就又问起王洪明了:“请问您的大名?” “我叫王洪明!可没有你的名字响亮。” “哦,也蛮响亮嘛。您做什么工作呢?” 王洪明黯然道:“我之前给一个机关的领导开车。不过···因为女朋友的事,我目前已经失业了。” 程雪松惊呀道:“这是怎么回事?” 王洪明叹息着把之前跟局长闹的不愉快讲一遍···· 程雪松同情道:“您的那位领导也真是的,简直就是官僚主义,一点不懂的体恤你的痛苦。假如我爸爸还在彰新的话,我一定劝他帮您撑腰的。” 王洪明苦笑道:“我就是一个小老百姓,怎么敢劳驾你爸那样的大官呢?谢谢你的好意了。” 程雪松沉吟了一下,又安慰道:“您不要太难过,等咱们回来之后,我会帮你讨回公道,会让那个局长亲自向您赔礼道歉的。” 王洪明立即表示道:“我并不看重自己的工作。只要我的女朋友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强。万一她···那再好的工作···我也干不下去了。” 程雪松听了他的表态,不由的露出赞赏的目光。 他俩就这样聊着,彼此都缓解了内心的焦躁和压力。 其他失踪者的家属们在这个时间里,都陆续上了车··· 杨少石来了··· 老者夫妇的家属们也来了··· 就当那位联络官核对好人数,准备要发车时,突然,一辆出租车从远处疾驰过来,并拦在了刚要启动的大巴车前面。 司机一惊,赶紧鸣了一下车喇叭,但出租车并没有挪开,车门迅速打开了··· 司机注目一看,竟然从车里首先跳下来的是一个美丽的少妇! 第85章两难选择 从出租车里走下来的美丽少妇却是一身村妇打扮,并且满脸阴云。她走下车后,并没有立即关闭车门,而是从里面接出一个十岁左右的女童。在出租车的副驾驶车门处,走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他身穿一套西服,打扮颇为时尚,相貌也算是在男人堆里数得上的美男。 王洪明正靠车窗处坐着,当探头一看他们拦住了大巴车的去路时,不由思忖他们可能也是失踪者的家属,尤其看那个少妇焦虑的模样,就可以断定,失踪者可能是女方的直系亲属。而那个男人表情显得比较平静,看样子失踪者跟他的关系是不痛不痒的,一定是陪那位少妇来的。那位跟少妇一样神情的女童一定是少妇的女儿。难道他们是一家三口吗? 出租车接过那位男子付款后,就把出租车开走了。少妇却并没有闪开,而是牵着女童的手直奔大巴车迎面走过来—— 司机因为已经到了出发时间了,立即对她鸣喇叭,示意她立即闪开。 但她挡在大巴车的车头不动了,并大声询问道:“师傅,您是去机场吗?” 司机摇开车门玻璃,探出头回答道:“是的。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您要干什么?” 那少妇立即招手道:“我是李文其的媳妇,要跟您们出国找老公。” 少妇这句回答,彻底否定了跟陪同来的男子是一家人的可能。 但司机疑惑道:“李文其是谁?” “他···他不是出国失踪了吗?” 司机一听,便证实了她也是失踪者的家属,便回头请示那位N国联络官和中方的相关官员。 联络官和中方官员相互看了一眼,就都先后走下车,直奔少妇而去—— 这位少妇正是黑脸汉子的媳妇张若云,那个女童当然是他们的女儿小芹。那个陪同她们来的却是黑脸汉子曾经的哥们齐老二。 张若云是怎么知道黑脸汉子出事的呢?这话还得从黑脸汉子愤怒离家说起—— 当初黑脸汉子突然从工地回家,正好把齐老二堵在自己家里,齐老二虽然借故狼狈离开了,但黑脸汉子却和张若云大吵了一架。委屈的张若云把压抑多年的郁闷狠狠向黑脸汉子倾诉了一遍,并绝情地提出了‘离婚’。 黑脸汉子当时从家里出走了。她也逐渐冷静了下来,看着旁边吓得哭泣的女儿,便把她搂在怀里,回想往事,不由得百感交集。 她当初嫁给年龄比自己大许多,相貌更不般配的黑脸汉子,决不是一时心血来潮,黑脸汉子金子般的品质深深打动了她,让她在择偶方面有了一个清晰的路标——嫁人就嫁给一个有优良品质的男人,决不会选择一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尤其她拿跟黑脸汉子一起的齐老二相互比较,更加坚定了自己嫁给黑脸汉子的决心。 可是,男女之间相悦相爱并不能只靠其中一方的感恩,尤其像黑脸汉子这样的男人只有保持适当距离,才是最好的。 当他俩真正生活在一起时,黑脸汉子所暴露出的男人缺点决不能只用‘粗枝大叶’来形容。他除了在生活上的邋遢之外,并且酗酒、不懂男女之间的情调,缺乏浪漫,让整个家庭都死气沉沉的。这对于风华正茂的张若云来说,这样的家庭就像地狱般难熬。 就在这时候,那个曾让她不屑的齐老二却频频出现在她的眼前。黑脸汉子所不具备的优点却在齐老二身上体现出来了。 当张若云受到委屈时,总会得到齐老二的安抚。 做人方面,她尽管知道齐老二跟她的黑子哥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当初的黑脸汉子是在她危难之时挺身而出,才赢得她的芳心。但是,家庭里夫妻关系更多的时候是平平淡淡的日常生活。需要彼此‘挺身而出’的证明机会并不多见。黑脸汉子在危急之时表现得像一个英雄,但在生活方面,却像一个白痴。 相比之下,齐老二却懂得如何在日常家庭生活中,去博得对方的赏识和芳心。他逐渐淡化了张若云对他当初的坏印象。 俗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当然,这种‘坏’要‘坏’在点子上。齐老二对她循序渐进的感情渗透,让她更加感觉到了黑脸汉子不是她生活中的理想伴侣。相反齐老二,虽然他自身缺乏发光的东西,但却能从缺憾中体现一个男人的完美。她该何去何从呢? “若云,黑子哥呢?”就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刚才狼狈逃窜的齐老二又回来了。他心神不定地打量着她家的情况,并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张若云醒悟了过来,赶紧推开搂在怀里的女儿小芹,并柔声道:“快到上学时间了吧?你赶紧走吧。” 小芹抬头看了一眼齐老二。 齐老二报之一笑:“小芹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小芹的目光停滞了一会,才略带幽怨地离开了,并转身去了里屋,背起书包走出了家门—— 齐老二目送小芹离开家门,才把目光又转移在张若云的身上,并又问道:“若云,黑子哥去哪了?” 张若云表情很坦然道:“我刚才跟他大吵了一架,已经把他气走了。” “哦,黑子哥可是一个火爆脾气的男人,怎么会被你气走呢?” 张若云苦笑道:“本来气走的人应该是我,可我除了这个家,就没别的地方去了。所以,只能走的是他。” 齐老二一愣:“你们都吵些什么,至于让他刚回家就又离开的?” “我···提出了离婚!” 齐老二一听,便难掩喜悦道:“他···他同意了吗?” 张若云沉默了一会,才轻声道:“我和他都需要一段时间考虑这件事···” “若云,既然你已经提出这样的要求了,就千万别心软啊!黑子哥可是一个嫉恶如仇的男人。” 张若云神情难掩一丝凄苦,垂头不语。 齐老二感觉机会来了,趁机把自己的双手扶住了张若云的肩头,并动情道:“若云,你不要太难过,只要你能勇敢走出这一步,那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张若云抬头白了他一眼:“我要去你家了,那你的媳妇答应吗?” 齐老二脸色稍显尴尬,但态度随即很诚恳道:“若云,只要你答应跟我在一起了,我就立即提出跟她离婚。其实,我早已经把她打发到娘家去了,就等你的态度了。” 张若云迟疑了一下,立即抬起胳膊把他的两只大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挪开,并毅然道:“二哥,请你快回工地吧。” 齐老二一愣:“为什么?黑子已经不在家了,我正好能好好陪陪你···” “二哥,现在还不是我们谈婚论嫁的时候。黑子哥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他干的又是那么危险的工作,你们毕竟还是工作上的搭档。请你立即回去看好他,不要让他出现任何意外。” “若云,你怎么还放不下他呀?” “他毕竟是孩子的爸爸,也是我的恩人。就算我要离开他,也希望他会好好的生活。” 齐老二虽然想趁机占有张若云,但经过这些年的了解,很清楚张若云的脾气和性格。他知道要想征服她,就不能急于求成。一定要顺着她的意愿。所以,他立即表示道:“好吧,我见他时,再跟他好好谈谈。希望他能想开一些。” “嗯,如果发现他情绪不好,千万劝他不要上架子。”张若云不放心地叮嘱道。 就这样,齐老二也离开了村子。 张若云在惶恐不安中默默等待着··· 她希望黑脸汉子能够理解自己跟他吐过的委屈,能够理性对待这件事情。 当然,她的情绪异常纠结,不知道是希望黑脸汉子会成全她离婚的意愿,还是能够幡然醒悟,从此改变对自己的态度。 她不否认黑子哥是一个好男人,但好男人未必就能成为一个好丈夫。她张若云也是一个小女子,需要一个能每天把她捧到手心的好丈夫。齐老二近年来对自己的频频表现,更像自己理想中的丈夫,虽然他曾经在自己危难之中有过‘落井下石’的举动。 此时的张若云陷入一片迷茫当中,不知道自己今后的人生该何去何从? 可是,当等到第三天的时候,齐老二又回来了··· “二哥,你怎么回来了?他怎么样了?” 当齐老二一走进张若云的家,正在做晚饭的张若云感到很惊异,立即质问道。 齐老二一看她满脸关切的模样,不由叹了一口气道:“黑子出事了,他压根没回工地!” 正往饭桌拿餐具的张若云闻听,心里一惊,手里的碗筷不由失手滑落下去了——啪嚓! 有两只碗被摔成了几半,和筷子散落了一地。 “二哥,到底怎么回事?请你别吓我!”张若云花容失色地望着齐老二,用几乎变调的语音询问道。 齐老二也许是着急赶路,显得有些苦干舌燥。他先用水瓢在水缸里舀了一些水,并灌了两口后,才继续回答道:“我回工地后,本来打算跟他心平气和地谈一谈的。可是,他并没有回工地,而是给何六打了电话,把工地的活都托付给何六了,他对何六在电话里说要出去散散心。我得知这个情况后,更加气不过了,他还不完全是一个生活上的白痴,也懂得出去享乐一般,但却不带上你···” 张若云听到这里,便打断道:“二哥,你说什么呢?他一定是心里郁闷,才出走的,怎么算是出去‘享乐’呢?” 齐老二一怔,但随后继续讲道:“我怕你担心,就没有给你打电话,在工地等他回来。不料,在今天中午的时候,何六突然接到一家旅行社的电话,被告知黑子参加了该旅行社的出国游,并在国外遇害了···” 张若云听到这里,不由得眼冒金星,身子晃动了几下,随即晕倒在地! 第86章焦虑 “若云,你快醒醒,千万别吓我···” 张若云闻听噩耗后,经过了短暂的休克后,被齐老二的呼唤下,慢慢睁开了眼睛。 当她发现齐老二紧紧抱着自己的时候,连忙打起精神,并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若云,你不要动,好点了吗?” 齐老二好不容易有机会把心爱的女人抱到怀里,当然不肯轻易放开她。 张若云虽然在无比孤独的情况下,对他产生了一丝情愫,但是,那种情愫还处于朦胧之中,尤其她得到黑脸汉子的不幸消息,黑脸汉子曾经对她的好瞬间占据了她整个脑海,这样的好让她不敢想象要失去他,又让她如何心安理得接受齐老二的感情施舍呢? “二哥,求你放开我···我没事了···”她奋力要挣脱对方。 齐老二见她态度很坚决,就不敢违背她的意思,立即把张若云放到了椅子上,并扶着她的肩头动情道:“若云,你千万要节哀,保重自己啊。” 张若云如何能控制住自己?她的眼泪瞬间如同开闸的洪水一样,沿着美丽的脸颊,滚落下来—— 齐老二见状,想用手去擦拭她的俏脸,但被她伸手隔开了,并哽咽的语音道:“二···二哥···他到底怎么‘遇害’的?” 齐老二摇头道:“旅行社就是通知何六,黑子哥在尕那乘车旅游时,突然遭遇泥石流了,目前失去了联系,具体情况并不太清楚。” 张若云惊疑道:“那你··你怎么断定他‘遇害’了呢?旅行社是这样讲的吗?” 齐老二显得很有把握道:“听何六转达旅行社的意思,黑子极有可能被泥石流活埋了。哪还能有生还的可能吗?” 张若云疑惑道:“旅行社为什么会通知何六,而不是通知我?” 齐老二也很不解,他猜测道:“据我了解,参加旅行社团体游的人,在报名登记时,要留一个家属号码。黑子可能不把你当家属了,就没有填写你的号码。当然,他也没有通知我,却把工地的活托付给何六了,当然就填写了何六的号码了。” 张若云听到这里,就又问道:“二哥,你没有去详细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吗?” 齐老二摇头道:“没有。我一听何六告诉我这件事,第一个想通知你,但觉得在电话里通知你不妥,怕你承受不了。所以,就急忙赶回来当面告诉你。” 张若云有些埋怨道:“二哥,你还没把黑子哥情况了解清楚,就怎么向我‘报丧’呢?” 齐老二一愣:“我也不想黑子出事,可这毕竟是残酷的现实啊。难道你不清楚吗?在咱们国内许多地方,也曾经多次发生泥石流的自然灾害。但凡是出现失踪的人员,几乎没有生还者,这比在地震中被淹埋情况糟糕很多的。” 不料,张若云连连摇头道:“你别这样说了。我不相信黑子哥会这样离开我···只要没发现他的遗体,就不能断定他已经···我现在要亲自跟旅行社联系一下。你有他们的电话吗?” 齐老二见她如此执着,便继续劝道:“若云,请你要理智一些。黑子也是我的好哥们。我也希望他好好活着。我明天会亲自陪你去那家旅行社的,到时再向他们讨一个说法吧。黑子决不能白死,一定要让他们赔偿···” “请你不要这样说了!我现在要跟旅行社联系一下,需要了解黑子哥的详细情况。假如他真的出事了,就算他们给再多的补偿,也都是无济于事的!”张若云此时非常焦躁,无法听进齐老二的那些话,不能他讲完,就很烦躁地打断道。 齐老二见状,不敢再说可能刺激她的话了。 他自然不知道旅行社的电话号码,但想到旅行社曾经跟何六联系过,于是先给何六打了电话,并通过何六,了解到了旅行社的联系电话。 张若云获得该旅行社的联系电话后,立即拨了过去—— 当她向旅行社的值班人员表明自己是失踪者李文其的家属后,对方马上安慰了她几句。并说明失踪者还没有遇难的消息。目前正在搜救中。 张若云本来忧伤的心立即升起了一丝希望,通过电话,向对方表明自己想亲自去搜救现场去找老公的心愿。 对方很爽快答应道:“您的亲属出事的国家已经在彰新市天都大酒店准备了房间,专门接待您们家属的。另外,明天上午十点有一趟飞往尕那的航班,一些想出国寻亲的家属已经报名搭乘那架飞机去事发地点。您要是想出国,就赶紧联系他们吧。” 张若云一听,就有些急道:“可我目前在农村呢,距离彰新市很远呢。无法赶到那里,更不知道联系他们的方式啊。” 旅行社值班人员犯难道:“那该怎么办呀?现在天已经黑了,您要立即赶到这里,可能性不大呀。” 张若云用几乎哀求的语气道:“先生,我求求您了,请帮帮我吧。我明天早上一定想办法到达那里的,一定要出国寻找我的老公···” 值班人员沉默了一下,然后讲道:“那好吧,我设法帮您联系一下,请您把您的姓名和身份证号告诉我。” 张若云赶紧找出自己的身份证,并通过电话,把自己的姓名和身份证号码都告诉给了对方。 张若云结束与旅行社值班人员通话后,已经没有心思吃饭了,尽管齐老二在,女儿小芹也回来了。她全然不顾,只是埋头不安地等待着。 小芹刚才出去到同学家写作业。当她回来吃饭时,就发现了齐二叔在自己家里,又看到妈妈神情反常地正在打电话。 她从来没见过妈妈如此焦虑的表情,不由得惊异万分,虽然连声问妈妈发生什么事了?但妈妈始终没有回答。一是顾不上回答她,二是没法回答她。 旅行社终于又来电话了。那个值班人员告诉她道:“张女士,我已经帮您报了名了,希望您明天早上八点之前赶到本市的天都大酒店,到时会有一辆大巴车从那里出发,直接去机场。希望您能及时赶到那里。” 张若云眼睛一亮,表示一定会及时赶到那里,并千恩万谢地跟那位值班人员告别了。 她放下手机后,才郑重地对女儿讲道:“小芹,你爸爸在国外出事了,你准备一下,我要带你出国找爸爸。” 她并不多向女儿解释,又把目光转向了一直陪在身边的齐老二身上:“二哥,现在麻烦你赶紧帮我们找一辆去彰新的车,越快越好。” 齐老二看一眼已经暮色降临的窗外,不由犯难道:“若云,你何必要出国呢?就是留在国内,也能解决问题。” 张若云眼睛一白:“解决什么‘问题’?” “当然是这件事情的善后了。” 张若云断然摇摇头:“我不相信黑子哥肯定出事了,请你别再提什么‘善后’了。我必须要亲自去那里把他找回来。” 齐老二叹了一口气,但又为难道:“若云,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咱们村里也没有私家车,怎么去彰新呀?” “这我不管,你一定想办法让我赶上明天在天都大酒店去机场的车。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理你的···” 齐老二一看张若云又要哭了,就赶紧表示道:“好、好、好,我马上出去想办法,请你不要太激动了。” “那你好不快去?” “好,我现在就走。” 齐老二看了看已经摆在桌上的饭菜,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他自从得知黑脸汉子出事的消息,不知出于什么心情,中午饭都没有吃,现在已经饥肠辘辘了。可张若云不挽留,他又如何厚着脸皮提出吃饭呢? 张若云送走齐老二后,等再进屋时,小芹用一种恐惧的眼神瞪着妈妈。 “小芹,你怎么了?担心爸爸吗?” 小芹不答反问道:“妈妈,是不是齐二叔把爸爸害了?” 张若云一惊:“孩子,你怎么会这样想?” 小芹颇有根据道:“因为齐二叔喜欢您呀。我在学校听同学们说,女人相好的为了得到她,就必须除掉她的男人···” 张若云羞怒地打断道:“你怎么能胡说八道?我和你齐二叔并不是那种关系。再说,你爸爸是在国外出事的,跟你齐二叔一点关系都没有。” 小芹听了妈妈的嗔斥,便垂头不语了。 张若云冷静了一下,然后抚摸了一下女儿的脸颊道:“孩子,你千万不要有那样想法。就算是齐二叔喜欢妈妈,妈妈也不会让爸爸有事的。你赶紧吃饭吧。你看,饭菜都快凉了。” 小芹点点头,独自来到饭桌跟前,可她发现碗筷已经落地,并且摔成了几半。她看妈妈情绪很不好,没有收拾的意思,就自己亲自动手,那摔破的饭碗收拾好了。又重新端上了碗筷, “妈妈,您怎么不吃?” 张若云摇摇头道:“孩子,你自己吃吧,妈妈吃不下。” 张若云在紧张和焦虑不安中,等来了齐老二的消息:“若云,我已经租到了一辆车,但现在太晚了,要明天起早过来接我们。” 张若云急道:“那还来得及赶上那辆去机场的车吗?能不能连夜走啊?” 齐老二在电话里劝慰道:“如云,你放心吧,不到五点就亮天了,那位司机告诉我,明早五点就感到在咱们村了。从咱们村到彰新市区只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肯定能在八点前赶到天都大酒店的。你就安心在家里休息一夜吧,明天还要长途旅行呢。” 可是,张若云安顿好女儿休息后,她自己如何能入眠呢? 第87章事发现场 这一夜,张若云躺在辗转反侧··· 她未尝不懂得自己和女儿明早就要长途颠簸了。她需要一定的睡眠,去积攒一些体力。但是,她心里经历这么大的事情,又如何让自己安枕呢? 她再也躺不住了,立即翻身坐了起来,看看旁边熟睡的女儿,就轻轻为她掖一下被子,然后自己披上一见外衣,轻轻下了地。 她徐步走到窗前,透过窗户玻璃,仰视室外夜空中的点点星光,不由的心乱如麻。 黑脸汉子的身影又闪现她的眼前,思绪又把她带回了十年前的跟黑脸汉子邂逅的场景··· 回想往事,不禁让她感慨万分,假如当初没有黑子哥救助她,她能有今天吗? “上天啊,我求求您了,千万不要让他出事···一切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跟他闹,他也不会离家出走,更不会出国旅游的。假如他能平安无事···我一定好好待他···不会再跟他任性了···” 她双手合十,泪眼模糊地望着星空叨念着。 第二天,齐老二果然带着一辆出租车开到了她家门口。 一夜无眠的张若云已经唤醒了女儿,正在紧张的忙碌着,当齐老二举手拍响了她家大门时,她们母女基本收拾好了。张若云立即走出屋子,打开大门放进来了齐老二。 齐老二一看她的气色,不由吓了一跳,有些惊讶道:“若云,你的眼睛咋肿了?难道哭一宿吗?” 张若云立即转身往屋里走,并随口应付道:“没事,只是有点休息不好。” 齐老二跟着她往屋里走,伸手想触摸她的身体,但看到屋里的小芹的小脸探了出来。他迟疑了一下,便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但他嘴里却没闲着,不住地劝道:“若云,无论结果怎么样,你都要珍重自己,就算黑子走了···你还有女儿和我呀。我们都会让以后幸福的···” “二哥,请你别这样说了。”张若云不耐烦地打断,“我现在的心思全在黑子哥身上,最大的心愿就是把他找回来。其它的事情,我并不想过多的考虑。” 齐老二又碰了一个软钉子,还想更深一步劝说,但他们已经走进了屋里,当面对小芹时,不得不收敛了想说的话。 “小芹,你都准备好了吗?我们该走了。”张若云又直接面对女儿。 小芹点点头,她背起了自己书包,当然,里面已经不是装着书本,而是她的一些日常用品。 张若云也把一些出门需要携带的生活用品都装入了一个旅行箱里。她正要弯腰去提起它,但被齐老二抢一步提在了手里。 “若云,如果没有别的事了,咱们就走吧。” 张若云冲齐老二点点头:“好,你们先走,我锁一下房门。” 虽然他们出发不算晚,但等到了彰新市区时,已经是七点多了,他们遭遇了当地的交通早高峰,所以,等出租车行驶到了天都大酒店时,距离八点出发的时间已经不到几分钟了。 当张若云拦住正要启动的大巴车时,N国的联络官和中国方面的负责官员都下了车,通过跟张若云交涉,并凭借张若云递交的个人证件,很快就确定了她也是出国寻亲的失踪者家属。 “张女士,请您赶紧上车吧。”中国方面负责的官员一边接过齐老二手里的旅行箱,并把它塞入大巴车下面的行李箱里,一边示意她赶紧上车。 张若云顾不上跟齐老二告别,就牵着女儿的手,往大巴车上迈—— “张女士,这个小女孩不能跟您走。”N国的联络官一看张若云要带着小芹上车,就立即在后面喊道。 张若云本来已经把女儿带上了车,自己的一只脚也蹬上了大巴车,但听到联络官在后面喊话,就停下了身子,回过头来,有些惊疑的神情问道:“为什么?她是我的女儿,怎么不让她去?” N国联络官有些歉意道:“我们不管她跟您是什么关系,但我们要按照预先登记的家属人数去尕那。但这里面的名单并没有您的女儿。” 张若云有些急道:“我是昨晚通过电话请旅行社的人帮我报名的。难道这么大的孩子也需要报名吗?” N国联络官点点头道:“当然了,就算她是刚出生的婴儿也需要登记的。” 张若云一脸焦急:“可我疏忽了她,但我必须要带上她,求您们补办一个手续吧。” “这···不好办吧···”N国的联络官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但他也不敢表示强硬拒绝。 就在这时候,那位中国方面的负责官员讲道:“我看还是带上她吧,毕竟是一个孩子。否则,她们母女目前能离得开吗?咱们到机场后,再为她补发一个签证就行了。” 联络官自然也不敢违背中国当地官员的面子,毕竟,人家的亲人是在自己国家里遇险的。只要那些悲痛过度的人不把愤怒的毛头指向自己就好。他只有畏首畏尾地处理情况。 张若云在他们的许可下,终于可以带女儿一起前往了。 齐老二一直目睹大巴车从酒店门口驶向了机场方向,一直看不到踪影为止。 当大巴车启动时,他还向大巴车连连挥手,希望能得到张若云的共鸣。但是,张若云的此时心思完全不在他的身上,他干摆了几下手,发现张若云的坐在大巴车里,目光再没有向外投射一眼,不由怅然若失地垂下了手臂。 此时,他心里泛起了阵阵酸意,心里暗道:“到底人家是两口子,自己巴结她这么多年了,现在落到啥了?” 不过,他随后又一想:黑子目前凶多吉少,张若云迟早是自己的。自己稍安勿躁,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不提齐老二骨子里想什么。再说大巴车载着二十多名失踪游客的家属一路直奔机场,不到半个小时,就顺利地到达了那里。 由于有关出入境的手续办理一路绿灯,他们没费多大周折就都顺利登机了。 再飞往尕阿途中,民航客机要经历中国南海,如果透过飞机舷窗俯瞰,南海旖旎风光可以尽收眼底。但是,座舱里的乘客们都心事重重,他们对亲人的担心让他们难掩内心的伤痛,谁都无心向外面望一眼。 民航客机就在众人忧伤的气氛下,徐徐降落尕那机场—— 此时,已经下午了,如果按照失踪者家属的意见,恨不得马上就去事发现场。但考虑如果立即动身去那里,到达事发现场,恐怕已经到天黑了。由于那里自然环境复杂,条件也很艰苦,这对于经历长途跋涉的家属们是一件极其辛苦的事情。所以,在尕那官方的劝阻下,先安排他们在一家酒店休息一晚。 虽然尕那为中国始终游客家属提供的酒店很豪华,接待的规格也算很高了。但是,那些家属们依旧难以体会到舒适感,当他们一想到自己的亲人可能会长眠在这块土地上了,就都感到心里发堵。 张若云虽然昨晚都几乎没睡,又经历了长途颠簸,但她依旧难以入睡。内心烦乱的她带着女儿走出了房间,想出去透透气。可当走到大厅时,却发现一路同行的家属们都不约而同聚集在那里,他们也都跟张若云同样的心理,都需要排遣内心的焦躁。所以,当他们走出各自的房间,在大厅邂逅时,就相互搭讪起来了,毕竟,在这一路上,他们彼此都熟悉了。有的人,相互已经交流过了。 张若云同样如此,当她看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正跟一个相貌俊朗的小伙子同坐在一个长椅子上交谈着,她就带着女儿凑了过去—— 因为,在这群家属里,跟她年龄相仿的年轻女性只有那个女孩了。 那个女孩正是程雪松,跟她一起的小伙子就是王洪明。当她看到那个最后搭上大巴车的美貌少妇带着女儿靠近时,就主动把身子往椅子中间凑了凑,并略带一丝笑意:“姐姐坐这歇一会吧。” 张若云点点头,就坐了下去,并让女儿坐在自己的腿上。她试探问道:“妹子的什么亲属失踪了?” “我是找我男朋友的。” 张若云一愣,她看了看椅子另一头的王洪明,不由得悄声问道:“难道这位先生不是妹子男朋友吗?” “不,他是寻找自己女朋友的。” 张若云感到一丝尴尬。觉得这对青年男女很般配,交谈得也很融洽,但他俩却各自有了伴侣,又都一起失踪了。她心里不由一阵暗叹——看样子世间不如意的伴侣并不只自己和黑子哥。他俩的各自伴侣不也都抛开他们,独自出国旅游吗? 程雪松一见张若云俊俏的模样就喜欢上了她,就暂时放弃了跟王洪明的交谈,摸了摸她怀里小芹的脸蛋,并跟她攀谈起来了。 此时,那些家属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凑在一块交流着,他们相互介绍自己失踪亲人的情况,并相互安慰着。其中,杨少石也跟老者长子一家人凑到了一起。双方的脸色都露出了惺惺相惜的表情。 第二天,这些家属们终于被送到了事发现场。那里已经聚集了六辆大型的铲车,正在像愚公移山那样,不停地挖掘,试图开通一条道路。 杨少石见状,不由皱起了眉头,并大声问现场负责人:“这段泥石流的深度大约是多少?” 那位负责人通过翻译告诉他:“大概有几十公里。” “另一端的情况怎么样?” 那个人摇摇头:“由于没有道路,我们无法了解另一端的情况。现在不正在开通道路吗?” 杨少石又仰头看了看数十米高的废墟,不由皱眉道:“就凭您们这样一点点像蜗牛一样的进度,什么时候能到另一端啊?您们的搜救力度真是太糟糕了!” 第88章搜救进行时 那位负责人面对杨少石的指责,显得无可奈何,只好耐心解释:“我完全能理解您作为失踪者家属的迫切心情。但您也看到了,我们的工作面太小了,又面临如此庞大的工作量。我们已经是24小时不间断施工了。” 杨少石摇摇头道:“我并不是指着这一侧的情况。您们在另一侧也同样搜救了吗?” 那个人耸了一下肩膀道:“先生,假如我们有办法到那一段,未必就在这里白费力气了!” 杨少石惊异道:“难道您们还没勘察到另一端的情况吗?” 那人摇摇头:“在另一端就是天狼山的一侧了,那里是生命禁区,平时连飞鸟都没有。这里是唯一通向那里的路···” “既然地面无路可走,为什么不采取空中力量搜救呢?”杨少石愤然打断道。 “先生,您是刚从中国赶来吧?我们的艾斯拉达部长先生已经召开了发布会。由于天狼山方向山势险峻,普通的飞机飞越那里有很大的危险。我们曾经派过两架直升机勘察那里,结果,都莫名其妙的坠毁了。” 杨少石很惊疑道:“这怎么可能?就算这里的山脉再高,还能高过我国的珠穆朗玛峰吗?就算是那里,都可以穿越普通的飞机,并进行航拍呢。这里怎么会如此诡异呢?” 那人又耐心解释道:“先生,对于一个地区上空是否适合飞行器通过,并不完全取决于险峻的高山,还有许多未知的因素。比如一片汪洋的百慕大不也频频出现飞行器坠落的事件吗?您还是对天狼山不够了解。目前还没有一个进入的探险者活着出来的例子。” 杨少石的两条眉毛几乎皱到了一起。他质疑道:“难道就因为这些原因,而放弃空中搜索吗?” 那人摇摇头:“我们不会放弃对生命搜索的。虽然我国的空中力量薄弱,但我们的盟国已经应诺我们进行空中搜救。目前,他们正在加快部署无人侦查机来尕那。估计空中搜救马上就开始了。您和其他的家属们就耐心等待结果吧。” 杨少石不再跟那个人交流了,仰头观察那座由泥石流废墟隆起的新山,简直有些不寒而栗,很难想象妻子居然在这里。 感到焦虑和恐惧的并不只他一个人。赶到现场的其他家属面对这样的情况,也都惊惧万分,之前怀着一丝侥幸心理的家属一看到搜救现场情况,这才体会到了以前听说的失踪人员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无奈。有些家属想象自己的亲人就葬身其中时,都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了··· 张若云一只手紧紧握着女儿的小手不放,当她得知黑脸汉子就消失在眼前这座山底,也不由得悲从心起,无力的双腿再也站不住了,就噗通跪倒在了现场。 小芹已经知道爸爸就在这里出事了,当一看妈妈哭着跪倒了,也跟着跪下了。她对着那座像巨坟一样的新山大呼:“爸爸,您在里面吗?我和妈妈来了···您快出来见我们呀···” 她的几句哽咽的呼喊换来了张若云的嚎啕大哭。 程雪松一直跟王洪明在一起,当得知钱冲可能就被压在这座山底,她也情不自禁大哭道:“冲哥,你在里面吗?快回答我···你千万不要吓我呀···呜呜···” 陪在她身旁的王洪明还算坚强,但想到心爱女孩的娇躯可能已经被这座巨山吞噬了,也是悲痛不已,泪水如滔滔江水,夺眶而出—— 悲伤就像传染病一样,侵袭着到达现场的每一个家属。整个的现场顿时哭天动地了。 就连显得最为理智的杨少石也被其他家属的哭喊所感染了,他脑海里放映着妻子高挑的倩影,不由得双眼模糊了。 现场那些施工人员见状,都不由得停下来,观看那些来自中国的失踪者家属像是为失踪者叫魂的悲伤场面。 杨少石虽然湿润了双眼,但他并没有失去理智,当一看到这样的情况,就赶紧走到他们的面前,并大声劝慰道:“各位家属们,现在还不是我们伤心的时候,我们亲人的下落还不明朗,现在还不能放弃希望。我们先擦干眼泪,为亲人们祈福吧。” 老者的长子也是经过世面的人,不由擦擦自己的眼睛,也劝慰包括自己一起来的其他三位家属在内全体人员:“大家先不要难过了,赶紧离开这里。否则,影响人家的救援进度了。” 陪同家属们过来的中国方面负责人和当地政府的官员也纷纷去劝慰那些悲伤过度的家属们。 王洪明也缓解了一下悲伤的心情,当他看到身边的程雪松还跪在地上抽泣,就赶紧拉起了她:“雪松,咱们就听他们的吧,先不要难过,等待搜救最后的结果吧。” 程雪松虽然站起来了,但依旧对着泥石流废墟哭喊道:“冲哥,你为什么要跑这里来?难道就是为了躲避我吗?好,我···我现在就答应你···只要你能好好的回来···我保证不纠缠你了···从你家里搬出去···你听到了吗?一定要活着回来呀···” 王洪明在旁听得心酸,也被程雪松的痴情感动了,虽然自己还处于悲痛中,但也对她起了怜悯之情。他用自己的有力的胳臂揽住她的娇躯,并动情地劝慰道:“雪松,你要坚强一些,你我都有亲人失踪,但我相信,我们对他们的真情和爱心会打动上天的,一定会让他们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好人一定会平安的。” 程雪松依旧情不自禁,把俏脸埋藏在王洪明的怀里,抽泣不已··· 杨少石强忍悲痛之情劝慰着其他的家属。当他看到张若云母女依旧跪伏在地面上,无助地相拥痛哭,不由得起了怜悯之心。张若云是最后一个赶到的家属,她跟N国联络官交涉的情况都被他看在眼里,知道失踪者里有她的老公,也完全理解她此时的心情。 他缓步来到张若云母子跟前,用一只手架着张若云的胳臂,另一只去拉拽小芹,试图把她俩都搀扶起来。 但小芹哭得更厉害了··· 张若云也不肯顺势站起来。 杨少石只好蹲下身子,他用一只胳膊抱起了小芹,另一只胳膊拍拍张若云的肩头道:“大嫂,您不要这个样子。别忘了,您还带着孩子呢。为了孩子,也必须坚强一些。现在还不能断定您的丈夫就遇难了。” 杨少石的实际年龄跟张若云差不多,都刚三十出头。杨少石并不断定她年龄比自己大,但人家都有一个十来岁的女儿了。而自己还没有孩子。所以,他看在小芹的份上,就尊称张若云一声‘大嫂’。 经过他的相劝,张若云果然稳定了一些。她也不情愿相信黑脸汉子已经遇难了,就在杨少石的搀扶下,终于从地面上爬了起来。 她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看到杨少石已经抱着自己的女儿站直了身子,便想从他的怀里接过女儿。 杨少石一看小芹已经不小了,但目前哭成了一个泪人,所以就没有放下她。可看到张若云要接过她,也没有把她交给张若云。因为他觉得张若云身子很娇弱,再抱一个十来岁的女孩,会很吃力的。 “大嫂,还是让我带着您的孩子离开这吧,不要影响救援人员施工。” 杨少石一手抱着小芹,一手拉着张若云往后面走—— 张若云一看杨少石很热心对待她们母女,心里感到一丝欣慰,就跟在他往后面走。但小芹在杨少石怀里挣扎道:“不,我不走···我要爸爸···” 张若云一看女儿还平静不下来,就劝慰道:“小芹不要哭了,咱们听这位叔叔的话,先离开这里。你爸爸会没事的···” 杨少石一听张若云叫自己怀里的女孩‘小芹’,也随即劝慰道:“小芹别难过,你的爸爸只是失去联系了,叔叔向你保证,他一定会回来的!” 小芹在妈妈和这位叔叔劝导下,也消停了下来,伏在杨少石怀里乖乖不动了,并把小脸贴在了杨少石的肩头。 尕那方面的官员们等失踪者家属们勘察完出事现场后,就大声建议道:“各位家属们,您们已经看到了事发现场的情况了。现在可以回酒店等候消息了···” “不!我们不走,就要呆在这里,要跟我们的亲人在一起!”其中一个家属显得很激动,他义愤填膺地打断了那位官员的话。 那位官员显得很为难道:“可这里条件太艰苦了,也缺少水和食物。我们的施工人员都只能住在临时帐篷里。实在是无法安顿您们的。” 中国方面的负责人也朗声劝道:“各位家属们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我们还不能完全确定失踪者就被淹埋在这里了。所以,您们等在这里是徒劳的。我国政府已经跟当地政府交涉了,他们向我们保证,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会对各位失踪的亲人进行百分之百的搜救的!大家先回尕那酒店等候最后消息吧。” 家属中的王洪明质疑道:“既然还不确定我们的亲人被掩埋在这里,但他们还会在哪?” 负责人立即解释道:“他们也可能在泥石流爆发之前,万幸地通过了这里,现在的失踪,是因为泥石流隔断了道路。” 王洪明惊异的眼神眨了几下,随即问起杨少石同样的问题:“既然地面无路可走了,那当地政府为什么不派飞机,进行空中搜救呢?” 负责人叹了一口气:“由于一些复杂的因素,暂时还没有采取空中搜救。但等条件成熟,很快就会采取空中搜救的。我们正在跟当地政府磋商此事。请您们要相信我们的政府救助自己同胞的决心。” 由于挖掘机清理废墟时,激起了大量的灰尘,现场被弄得乌烟瘴气的。家属们经过一阵折腾,都已经疲惫不堪了,确实感觉这里并没有立足之地了。在组织者的劝说下,他们相互扶携着,纷纷登上了大巴车。 就在这时候,那边挖掘废墟的人员突然发出了惊呼。 由于他们发出的声音是当地的土语,大巴车里的家属们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了。 在大巴车里,还有陪同家属过来的当地官员,他们听懂了施工人员的话语,不由脸色一变:“他们说发现了被掩埋的失踪者了!” 大巴车里的家属们一听,不知道这算是好消息,还是噩耗,相互愣了一下,便都发疯地往车门处涌去—— 第89章死者之谜 泥石流废墟隆起的小山边缘还是比较低的,但土石量也不少,救援队伍已经在这里工作三天了,也只是向里面延伸了十多米而已。但就在这十多米,就居然挖掘出一个‘失踪者’,更确切地讲,那是一具遇难者的遗体。面部无法辨认,在被泥石流冲压之下,整个身体完全血肉模糊了。 那些失踪者家属们闻讯后,就一窝蜂地从大巴车里跳出来,并快步奔向了现场—— 可是,当他们赶到跟前,一看那具尸体恐怖的模样,都感到惊悚不已。其中几位女人都恶心的干呕起来了。 那是一具男尸,张若云勉强用眼睛余光盯了几眼后,就立即否定了他就是黑脸汉子。因为黑脸汉子皮肤黝黑,这具男尸皮肤清晰可见。虽然已经看不出白净了,但起码跟黑脸汉子有一定的区别。可是,既然已经挖掘出第一个‘失踪者’了,那距离其他失踪者还远吗? 张若云干呕了几下,身体又摇晃起来了,女儿小芹压根没敢看一眼,紧紧抱住妈妈,把小脸埋藏在妈妈的胸口,显得无比的恐惧。 张若云心跳加剧了,一看身旁,那位安慰过自己的男子也站在他附近,正皱着眉头盯着那具男尸。 他就是杨少石。根据性别,他自然否定了挖出的这个‘失踪者’是自己的妻子。可要继续挖掘下去的话,又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他不敢想象,心也提到嗓子眼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背部一热,有一个人的靠在自己的后背上。他稍一回头,就感觉到了那是自己刚安抚过的那位美丽少妇。 他急喘了几口气,极力掩饰自己的恐惧,然后把完全无助的张若云揽入自己的怀里。 他这样做不仅仅是单独为别人壮胆,自己也需要找一个可以依托的东西相依。毕竟,恐惧的阴霾也笼罩在他的脸上。 其他的家属何尝不是如此? 程雪松担心那个人就是钱冲,她虽然不得不多注视几眼那具惨不忍睹的男尸。她站的距离比较远,自然无法确定那具已经变形的男尸是否就是钱冲。她惊恐到了极点,不得不把自己的娇躯埋藏在王洪明的怀里。 王洪明跟杨少石同样的心理,既然第一位‘失踪者’已经找到了,那他的女朋友小茹还会远吗?他伸出胳膊紧紧拥着这位‘投怀送抱’的女孩,他俩相互借助对方,要把自己的恐惧埋藏在内心深处。 其他的家属都没有靠近那具男尸,因为他们都感觉自己失踪的亲人似乎无法跟那具男尸联系起来。 由于救援现场,已经停泊了几辆救护车,也有法医出现在那里,就是为了如果发现遇难者,立即提取他们是DNA。他们在家属们惊愕的时候,立即采取了行动。对那具男尸做了一些处理工作后,再准备移走他。 可是,那位法医突然叫道:“怎么会是这样?” 旁边的助手惊疑问道:“怎么了?” 法医用手指了指男尸的头颅道:“您们看,他的眉心居然有一个窟窿。” “那这个窟窿是怎么造成的呢?”旁边负责的官员好奇道。 “这并不是泥石流造成的,他在被掩埋之前,已经中枪毙命了。” 他们讲的是当地官方语言。中国游客大多数都听不懂,但里面也有懂英语的人。其中程雪松就听明白了他们交流的意思,不由的惊呼道:“天啊,他们说那个人是中枪死的!” 家属们顿时骚动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中枪呢?” “天啊,这恐怕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是啊,否则他们怎么会好端端被人家弄到这里?这其中到底含有什么阴谋??” “我们是不是被当局欺骗了?赶紧向他们讨要一个说法!” ·············· 现场的中方负责人见状,立即朗声劝道:“大家先不要激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一定会弄一个水落石出的。” 那具男尸被装入一个盛尸袋里,随后搬走了。 由于挖出了一具遇难者,这给了那些现场救援的队伍很大的鼓舞。他们立即建议那些喋喋不休的家属们后退,并马上进行下一步的挖掘工作。 中方负责人和当地官员立即规劝情绪激动的家属们往后退。 家属们都再无心思回酒店休息了。当地官员只好让他们回到大巴车上休息。那辆大巴车也就成了家属们临时的休息场所。 由于这里属于山区,普通的手机信号传不出去。当地电视台的电视转播车也已经撤走了,也就没有卫星信号传递消息了。中方负责人安顿好国内家属后,就立即乘车离开了这里。他并不是回尕那市,因为现场还离不开他。他只是找一个手机信号好的地方,把这里的重要发现通报给中国驻尕那领事馆的冯伯春。 由于国内的游客在这里出事了,身为驻当地领事的冯伯春自然肩负起处理失踪者的善后工作了。当他接到事故现场负责人的电话后,就陡然一惊。他预感到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那辆旅行巴士莫名其妙改变行车路线,开往通向天狼山的绝路。目前又发现那里挖掘出有中枪的遇难者。这其中一定包含着巨大的阴谋。 他立即给尕那有关部门打了电话:“我要立即见艾斯拉达部长先生!” 再说艾斯拉达也在第一时间,得知挖出了‘失踪者’的消息,但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消息。因为他明白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假如从那些人身上搜寻到有关自己的证据,那可是大大不妙的。 他立即跟祖亚取得了联系—— “部长先生,您是怎么回事?本来所有的一切都被那场泥石流掩埋了。可您为什么这样多事?派什么救援对去挖掘现在呢?”祖亚一听到艾斯拉达介绍完情况后,心里也很紧张,不由得开口埋怨道。 艾斯拉达带有苦衷道:“这场事故毕竟涉及到二十多名中国游客。他们政府坚持要我们进行现场不放弃的搜救。我身为本地的最高行政长官,当然要有一个姿态,并做出一些样子吧?本来组织那支救援队伍在是否地点挖掘几天,就是要搞一些表面文章,也是给中国政府和那些赶来的中国游客家属们做做样子而已。随料想刚向前推进了比较肤浅的地方,就居然发现了遇难者?” 祖亚一听艾斯拉达的解释,也就没什么抱怨的了。本来他也清楚在事发现场,有搜救人员的存在。但他们这么快就挖掘到了‘失踪者’者的遗体。也大出他的意外。 “艾斯拉达先生,那您现在预备怎么样?”祖亚沉吟了一会,就又问道。 艾斯拉达不由得苦笑道:“天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现什么?我心里实在不托底,才想跟您商量一下。” 祖亚思索了一下,然后建议道:“那您今晚再来我的寓所吧。我再把李先生找来,咱们一起商量一下。” “那好吧,我今晚七点到。” 艾斯拉达刚结束与祖亚的通话后,就又接到中国驻当地领事冯伯春先生要求会见的请求。 他现在非常厌恶冯伯春,要不是他代表中国政府,强烈要求不惜所谓的‘任何代价’进行现场搜救。也不至于出现这样的罗乱。但他又不敢拒绝冯伯春的要求。毕竟,自己管辖的地方,欠下了人家二十多条人命呢。 在尕那当地政府安排下,冯伯春很快出现在艾斯拉达办公大楼的会客厅里。 “部长先生,我知道您目前日理万机,现在唐突地打扰,实在是迫不得已。”冯伯春与艾斯拉达握手时,首先客套道。 艾斯拉达显得很友善地一笑:“冯先生客气了,对于贵国有那么多的游客在我国的一场自然灾害中失踪,我感到非常遗憾和痛心。配合您的工作,是我责无旁贷的职责。” 冯伯春与他寒暄过后,就直接进入主题:“部长先生,根据我们中方在搜救现场的负责人汇报,目前已经挖掘出一个遇难的遗体。您想必也知晓了吧?” 艾斯拉达点点头:“是的,既然我们很顺利地挖掘出第一个‘失踪者’,那距离发现其他的人应该不远了。我已经敦促现场搜救人员加快挖掘进度了。” 不料,冯伯春继续讲道:“根据对挖掘出第一具遗体的检查,发现他是中枪而死的,并不是死于泥石流。您清楚这个细节吗?” 艾斯拉达一愣:“我不知道,当现场刚挖掘出来一具遗体,我就接到现场发来的消息。但还没有收到后续报告。” 冯伯春接着说明道:“根据现场法医鉴定——挖掘出的第一具遗体是一名男性,虽然其他特征还有待甄别,但死者额头有中弹的伤口。您能解释这个现象吗?” 艾斯拉达的脸顿时拉长了,不由耸了耸肩道:“我哪里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是刚刚从您的嘴里得知这一情况。还没有得到下面有关部门的汇报。” 冯伯春立即表态道:“那好。我希望您马上组织警力对这件事情彻查。那辆旅游车居然改变路线,转到了那个地段,已经很蹊跷了。如今又发现中弹的遗体。我认为在泥石流发生之前,那里一定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件。” 艾斯拉达马上应诺道:“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严查此事,争取尽快把事情弄一个水落石出。” 冯伯春见他如此表态了,就又交待了几句话后,告辞出来了。他现在还要把这件事情向国内有关部门做汇报。 等送走了冯伯春,艾斯拉达额头冒汗了,一直担心会在挖掘出的遗体里发现一些不利于他的证据。现在居然得知挖掘出的第一具遗体就是中枪死的。那还能跟祖亚派出的杀手脱离干系吗? 第90章沙盘推演 当天傍晚,艾斯拉达准时出现在了祖亚的那座寓所里。 当他跟祖亚寒暄了几句后,就环顾了一下周围,然后疑惑道:“李先生呢?” 祖亚随口道:“李先生去接陈菲克了。他们一会就到。” 艾斯拉达惊疑道:“为什么让那个家伙参加我们这样机密的事情?” 祖亚苦笑道:“一开始他已经参与进来了,现在只能跟他绑在一块了。再说,他是咱们尕那的‘活地图’,对于泥石流现场要比较熟悉一些。李先生得知已经挖掘出一具尸体了,为了了解泥石流发生前的那里地形。所以,他亲自去接陈菲克了···” 笃笃··· 他的话音未落,会客厅的房门已经被敲响了。 “请进!” 伴随着祖亚的叫声,房门被推开了——李邵隆率先走进来了,紧跟在他身后的,就是那位旅行社主任陈菲克。 “部长先生,您早到了?”李邵隆先礼貌地向艾斯拉达打了一个招呼。 艾斯拉达点点头,并寒暄道:“李先生辛苦了,快坐吧。” 李邵隆微笑摆摆手:“先不忙,我现在请来了陈菲克先生,请他在这里制作一个泥石流发生之前的芦松山脉的地形沙盘。目前,管家已经带人已经准备沙土了,随后就到。” 祖亚一愣,立即站起来质问道:“李先生,有这个必要吗?” 李邵隆点点头:“我刚才跟陈菲克谈了一路了,他曾经亲自去过泥石流爆发之前的那里。如果我们了解那里了,就可能预判出救援队是否能挖掘出那辆大巴车。” 就在这时,寓所的管家带领两名下人背着沙袋走进来了—— 祖亚和艾斯拉达相互诧异对视了一眼。祖亚只好表态道:“那好吧。” 李邵隆随即向陈菲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陈菲克先生,请开始吧。” 陈菲克自从上次遭到祖亚的斥责后,如今再次面对祖亚,就像耗子见了猫一样。他先赔笑地向祖亚和艾斯拉达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吩咐管家:“请您把沙土都倒在地板上好了。” 管家点点头,又对那两个下人一挥手。 其中一个下人刚想把背负的沙袋里的沙土往地板上倒,但李邵隆突然发话道:“慢!” 那个下人立即停下来了。 管家一愣:“李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李邵隆嘿嘿一笑:“地板太低了,既不方便陈菲克先生作业,也不方便我们观察。还是拿到桌面上吧。” 管家环视客厅,能称为桌面的就只有茶几了。 他用手指了指茶几道:“难道要倒在那上面吗?” 祖亚和艾斯拉达一听,便都拉长了脸。 李邵隆立即责怪道:“那里是会客的地方,怎么能倒上这些东西呢?我的意思是你们把这些沙土倒在隔壁的台球案上。那里要宽阔得多。” 管家听了,就赶紧歉意一笑:“哦,我知道了。” 当陈菲克、管家和下人们带着沙袋进入隔壁的娱乐厅后,李邵隆这才靠近祖亚身边坐了下来。 艾斯拉达知道他平时主意多,就迫不及待地讲道:“您们还有所不知,现在挖掘出的遇难者身上发现了枪伤。现在整个尕那的舆论都指向了那里。恐怕事情会越闹越大。今天我是找您们商量一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祖亚一听,便露出惊异的神色道:“怎么会有这种事呢?” 艾斯拉达苦笑道:“当然是您手下人的‘杰作’了。” 祖亚眉头微蹙道:“西蒙尼向我们汇报袭击方案时,是要把随身带的手雷都抛入大巴车里,让那些游客都炸死在车里,并没有迫使那些游客走出来,挨个枪杀啊?” 艾斯拉达鼻孔哼了一下道:“会不会是您的手下人见财起意,觉得把那辆旅行巴士逼到了一个信号都不通的无人区了,就无所忌讳了,就决定把劫持游客们的随身财物搜刮干净,然后再进行屠杀。结果,那些游客就在您手下人对他们枪击时,四散逃命。其中有一个游客跑到泥石流爆发前的边缘地区,才被击中身亡呢?” 祖亚一听,就立即反驳道:“这怎么可能?西蒙尼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他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艾斯拉达不以为然道:“这可不好说,尤其他们知道车上有许多外国人,断定他们身上一定有些珠宝首饰。所以就改变了原来的方案。” 祖亚还想继续争辩,但却被李邵隆打手势劝阻了。 李邵隆头脑显得很冷静道:“在情况不明下,我们都不要妄自下结论。所以,这样争论下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其实,能在挖掘一开始就发现‘失踪者’遗体,也并不完全是坏事。” 祖亚和艾斯拉达又相互对视了一眼,几乎同时发问:“为什么?” 李邵隆接下来分析道:“这起码说明在泥石流爆发之前,西蒙尼他们已经对那辆大巴车采取了行动。而且,又是发生在泥石流发生的这一端。那么,我们曾经假设大巴车可能在泥石流爆发前通过泥石流发生的路段就不成立了。” 艾斯拉达信服地点点头:“李先生分析得有道理。但如果他们被掩埋在泥石流废墟的这一端,也不是一件好消息。救援队有可能会发现更多的遗体,甚至是那辆大巴车。” 李邵隆此时大惑不解。他好像自言自语道:“按道理说,那些游客都该死在大巴车里面。为什么会有一具尸体落在外端呢?假如是西蒙尼的人,那又怎么会中枪呢?他们面对的游客可都是手无寸铁呀。” 祖亚这时耸了一下肩膀:“只有鬼才知道!” 李邵隆突然眼眸一转,又向艾斯拉达发问道:“部长先生,您了解那具发现的尸体中弹情况吗?他什么部位中枪了?” 艾斯拉达回答:“听现场传来的消息,他好像是额头中弹!这又有什么问题吗?” 李邵隆沉思了会,才又讲道:“我不愿意做任何假设,但我现在还是得假设一下,那具尸体可能就是差旺!” “为什么?” 听了李邵隆的这句假设,艾斯拉达和祖亚又几乎同时惊疑道。 李邵隆很冷静地分析道:“因为他是额头中弹,起码否定了部长先生刚才假设的他是一个逃跑的游客。因为假如是游客,他中弹的部位应该在身体后面···” 李邵隆分析得很有逻辑性,令艾斯拉达也信服点点头。 李邵隆继续分析道:“在车里的游客中,只有差旺知道西蒙尼等人跟着大巴车。他发现车辆行驶到了那个绝境,便猜到了西蒙尼等人就要动手了。为力避免自己遭到误伤。他又用了原来的方法,借口下车解手。等大巴车一停,他就跳下来,并直奔后面跟随的西蒙尼的车队。可是,西蒙尼事先已经得到了我们的指令。车上所有人都不留活口。他等差旺靠近自己,就不得不掏枪,并击毙了差旺。随后,他立即指挥手下弟兄对前面停泊的大巴车展开了攻势!” 祖亚听了,就又跟艾斯拉达交换了一下眼神。他接着问道:“那后来呢?” 李邵隆继续猜测道:“当西蒙尼等人正在对大巴车里游客开展攻势,或者已经结束了,但还没来得及撤回来处理差旺的尸体,泥石流就突然爆发了。” 艾斯拉达沉寂了一会,才缓缓讲道:“但愿就像李先生所估计的那样。” 就在这时,陈菲克走进来了。他对着大家微微一欠身道:“我已经弄好沙盘了。您们可以过来看一看了。” 李邵隆等人相互站了起来,一起奔向了隔壁的娱乐厅—— 李邵隆在车上已经听陈菲克简单介绍了一下那里的地形。当看到那里的地势模型后,就又发问道:“陈菲克先生,请您把泥石流发生的地段标明一下。” 陈菲克立即用两根火柴棍插在了沙盘上显示的一条山路上。 李邵隆眼睛一亮,他先把火柴盒放在了泥石流发生的路段上,并对艾斯拉达等人讲道:“假设这个火柴盒就是那辆大巴车。它正处于泥石流爆发的路段。在泥石流爆发之前,它的一侧是陡峭的高山,而一侧却是深深的山沟。当那侧山体滑坡时,会是什么样子呢?” 他于是伸出大手,把陈菲克标明的泥石流所发生的路段一侧高高隆起的沙土往火柴盒处一摊。流动的沙土迅速把火柴盒和低洼的山沟填埋了。 他这时微笑着问艾斯拉达:“部长先生,您现在猜测一下,那个火柴盒还在原来的地方吗?” 艾斯拉达眼睛紧盯着沙盘,并摇头道:“不可能了,它一定被流下来的沙土冲到山沟里了。” 李邵隆听罢,立即探出手,并从原来标明山沟的地方,把火柴盒摸了出来。 “部长先生分析得很对。火柴盒在一侧下滑的沙土作用下,根本在原来的山路上立不住脚的。根据这个沙盘所显示的情况看,那辆大巴车在一侧泥石流强烈的冲击下,还会停在那条山路上吗?”李邵隆一手举着火柴盒,一边振振有词分析道。 祖亚听了,又质疑道:“可那具尸体为什么没被冲走呢?” “这不难解释。因为他在泥石流爆发前,就已经毙命倒地了。由于他的重心已经贴近地面了。当泥石流发生时,他的身体侧面受力远不如上面的压力大。所以,另一侧的山体滑坡并没有把他冲走。” 艾斯拉达表情终于露出了一丝兴奋模样道:“这么说来,救援队不可能在那条挖掘的通道上发现任何痕迹了?” 李邵隆点点头:“按道理应该是这样的。” 艾迪拉达满意地一笑:“假如他们都统统被冲到原来的山沟里了,就简直太好了。这样一来,他们都被埋在更深的下面了。救援队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们了。” 李邵隆轻松道:“部长先生,您可以请求U国的飞机对泥石流的另一端进行空中搜救了。当无法搜索到那辆失踪的大巴车时,您就可以宣布所有的失踪者都遇难了。” 艾斯拉达爽快道:“好的,我回去后,马上就联系U国空军的威廉少校,请他们尽快进行空中搜索。这样,就可以尽快把这个事件定结论。至于那具尸体嘛。就算存在再多的疑点,也无法查证了。” 祖亚担忧道:“假如那具尸体真是差旺的话,又中了枪。他们如果查明差旺的身份,会不会怀疑我的头上呢?毕竟差旺是我的人···” 第91章德罗推断 艾斯拉达听了祖亚这样的忧虑后,不由诡谲一笑:“祖亚先生,这是一个最简单不过的问题了。您就问问您的智囊该怎么办吧?” 祖亚一愣,又把目光瞄向了李邵隆。 李邵隆眼眸转了转,就随即恍然大悟道:“我明白部长先生的意图了。” 祖亚依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禁惊疑问道:“什么意思?” 对于自己的主子,李邵隆是不敢‘卖关子’的。他立即朗声讲道:“祖亚先生,只要事情真相能按照咱们刚才沙盘推演的过程,那就很好办了。部长先生就可以代表尕那地方政府发表官方姿态了,可以说这辆失联的旅行巴士在途中遭遇恐怖分子劫持,才该变行车路线的,并一直驶向人迹罕见的天狼山方向。可途径泥石流发生的地段时,由于车里的游客中有反抗的人,他们就枪杀了他,并把他抛尸车外,并继续行驶。而挖掘出来的尸体,就是被害的乘客。而大巴车随后行驶过程中,被突然的泥石流吞噬了。” 听了李邵隆的介绍,祖亚神情未定地把目光转向了艾迪拉达:“是这样吗?” “哈哈哈···”艾斯拉达放声大笑道,“李先生真是聪明的人,跟我的意见是不谋而合!” 祖亚依旧不解道:“难道公众会相信这种解释吗?” 李邵隆看了看艾斯拉达,并用敬畏的语气道:“如果换作普通的民众这样说,自然难引起公众的信服。但部长先生是尕那政府首脑,是代表官方的定论,有绝对的话语权。就算别人有不同的看法,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艾斯拉达也露出得意的神色:“嘴是长在咱们的身上,假如现场再无任何发现,我就会代表政府作出这样的结论。到时,依旧可以把责任推到图布亚身上。” 祖亚的脑袋也开窍了。他兴奋道:“对,就说是那些恐怖分子干的。艾斯拉达先生可以趁机发动民众,对反对派进行口诛笔伐。那个图布亚是有嘴难辩的。” “哈哈哈···”现场的人都会意地大笑起来了。 但是,事情的发展并不会是像他们预想的那样。 那个跟鲁清玄联系过的上线德罗也闻讯赶到了现场。由于他是代表联邦政府,是具有绝对权威的。所以,当他提出亲自再勘察挖掘出的尸体时,没有遇到太大的麻烦就办到了。 由于等着接下来的发现,那具尸体并没有马上运回尕那,而是盛放在一辆冷冻车里。 德罗佩戴上透明的胶皮手套,对那具尸体进行了详细的检查··· 等检查结束后,他又吩咐现场的挖掘的人员:“您们要抓紧挖掘,除了找人之外,还要注意物品,尤其是遇难者的随身小件物品。所以,必要的时候,要勤动手,不能让小件物品随废墟清理走了。” 施工人员不解道:“遇难者的随身小物品对搜索有帮助吗?” “有,它们可能会成为了解这辆旅行巴士改变路线和车里究竟发生什么事的重要线索。” 听了德罗的坚毅姿态,现场的挖掘工作的施工人员相互看看,没有再提出任何异议。 德罗叮嘱完施工人员后,又转到了那辆载着失踪者家属的大巴车旁。 他随即蹬上了大巴车。当看到车厢里一片凄凉的气氛时,不禁劝道:“您们先不要难过,在没有最后结果时,还不能断定他们已经遇难了,也许您们的亲人能死里逃生呢。” 他的这番安慰,显然并没有起多大作用。家属们对这位外国老者的话都无动于衷,依旧相互倚靠着流泪··· 悲痛的情绪笼罩着每一名家属的脸上。 德罗这时想到了什么,就立即下了车,并乘坐自己的专车暂时离开了现场—— 大概行驶了十多公里后,他把车停到了一次地势平坦的地方。这里可以接受到手机信号了,他可以通过手机跟联邦政府方面联系了。 当他拨通手机后,立即神情庄重道:“总统先生,救援现场有新发现了,已经挖掘出遇难者的遗体了。” 手机里传来了总统的声音:“我知道了,艾斯拉达刚刚向我汇报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我们不愿看到的。” 德罗眉宇间透出一丝诡秘:“总统先生,我刚对尸体做了勘察,他可能不是车上的游客。” 手机沉默了一会,才又发出总统的声音:“那他会是谁?” “我猜测他是一直跟踪旅行车的杀手!” “哦,您有什么根据吗?” “因为他是中弹死的,而且从弹孔看,很像鲁警官的配枪口径。所以,我猜测他是被鲁警官击毙的杀手。” “那除了弹孔,还有其它的证明东西吗?” 德罗摇头道:“暂时还没有!但我已经交待了现场挖掘的施工人员进行仔细搜索了。并且我会亲自盯在现场的。不过,就算没有其它的证据,我依然断定他是杀手,而不是乘客。” “为什么?” “因为鲁警官在跟我最后一次联系时,就向我汇报了车后有两辆越野车跟踪。在爆发泥石流的时候,那两辆车也是有去无回的痕迹。再说,他们应该是跟踪旅游车的后面。现在先挖掘到的,也极有可能是跟踪的杀手。我再从死者中弹的情况分析,鲁警官在爆发泥石流之前,一定跟他们交火了。” 总统又问:“德罗先生,您能说得再详细一点吗?” 德罗点点头:“我们可以对当时的情景推演一下,当鲁警官发现联系不到我时,再发现跟踪者要对旅行车展开攻击时,他一定不会坐以待毙。他利用自己的配枪就对追袭的杀手展开了还击。由于他借用旅行车为屏障,也可能得到了车里其他游客的帮助。这就完全有能力阻击追杀的人。而且,他还是一个神枪手,对追杀者会造成很大的杀伤的。所以,他极有可能凭借一己之力,摆脱了追杀者。” 总统沉吟了一会,就又开口道:“德罗先生,您是联邦政府的老侦探了。我完全相信您的判断。但就算他们摆脱了人为的攻击,也难逃那场天灾啊。” 德罗不以为然道:“总统先生,事情未必像您想的那样。那辆大巴车在泥石流爆发时,极有可能通过事发地区,而进入天狼山腹地。” “哦,您有什么根据?” 德罗又分析道:“当大巴车跟后面追杀的车辆对峙枪战时,一定会加大油门行驶的。以它的速度,不会超过半小时就能脱离泥石流发生的地段。所以,大巴车避开泥石流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德罗先生,那您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总统先生,请立即展开空中所搜救。要依靠地面挖掘的话,恐怕几个月都打不通那条道路。那些幸存的游客即便侥幸躲避天灾人祸,也可能在那个生命禁区的天狼山腹地活活饿死的。” 总统沉吟了一会,就又解释道:“其实,事发时,我就敦促艾斯拉达立即展开空中搜救。可他借口当地政府的几架空警直升机已经老化了,如果巡航天狼山空域会很不安全。我又向U国驻军发出了请求。他们已经派两架侦查机飞往了尕那。但在艾斯拉达的阻挠下,那两架侦查机迟迟没有任何行动。他们借口为了飞行员的安全,不能贸然飞临事发的莫测空域。并等待无人侦查机部署到位呢。” 德罗一听,立即急道:“总统先生,艾斯拉达就是这个事件的始作俑者。他当然怕空中搜索会给他带来不利的因素。您一定要要想点办法才行啊。” 总统立即表示道:“我会再联系U国驻军的负责人,敦促他们立即展开空中搜救的。” “可假如艾斯拉达仍然找借口阻挠呢?他可是这里的土皇帝啊。”德罗不禁担忧道。 “德罗先生,您请放心吧。我估计他这次不会再阻挠了。” “为什么?” “因为在泥石流的一端就发现了遇难者。我估计艾斯拉达会跟我有相同的判断,一定因为游客们不会逃脱出这场天灾了。他还会介意空中搜救吗?” 听了总统的话,德罗也恍然道:“您讲得很对。对于艾斯拉达来说,当然希望这个事件立即有一个结论。否则,他既要接待失踪者的家属,又要不惜人力物力盲目搜救。所以,他如果认为失踪者已经被泥石流掩埋了,就会同意派飞机在泥石流的另一端进行搜寻一遍,可以给最后的结论提供有力的证据。” “哈哈,德罗先生,您讲得对极了。虽然他并不希望挖掘出失踪者,但目前挖掘出的遗体,反倒能麻痹他的紧张神经。” 德罗先生不由感慨道:“这还要感谢中国朋友。正是他们的强烈要求,才开展这次挖掘工作的。我们起码已经知道了,在泥石流爆发之前,这里曾经发生了些什么。” “嗯,德罗先生,请您代表我们N国政府,要对现场的中国失踪者家属给予最周到的安抚工作。并密切注意接下来又会有什么重大发现!” 德罗立即表示道:“总统先生,请您放心吧,我会尽力的。” 德罗与N国总统通话后不久,在挖掘现场,果然又挖掘出了第二具遇难者的遗体··· 第92章新的发现 救援队所发现的第二具遇难者遗体是距离第一具遗体不到三米远的地方。但却花费了一天多的时间。这是因为越往里面挖掘,废墟的土石方就越大。废墟已经厚达数十米了,当挖掘下面时,上面的土石就自然坍塌下来。激起了极大的灰尘,把现场方圆数十米,弄得乌烟瘴气。 德罗急于搜寻到更多的现场证据,所以就不惧灰尘,一直坚守在现场。当废墟中露出第二具遗体时,他立即一挥手,让所有的铲车都停止了作业。 他和自己的一个助手靠近裸露出来的遗体,并佩戴手套,亲自用手小心翼翼地清理遗体周边的废墟··· 当整个遗体呈现出来时,他的眼前顿时一亮! 这具遗体跟第一具有明显不同,因为他身上着装竟然是一套迷彩服,根本不像旅游者。德罗又查看他身体情况,虽然快被坍塌下来的废墟砸成肉饼了,但他胸口处清晰呈现一处弹孔。 德罗仔细一鉴别,他的弹孔跟第一具遗体的弹孔雷同,基本可以断定,他俩是被同一型号手枪击毙的。 德罗正在勘察那具遗体时,蜷缩在大巴车里的失踪者家属们闻讯又一窝蜂地涌了出来。他们虽然不忍直视那具早已经变形的尸体,但关心各自亲人心切,都用眼睛余光扫了那具遗体一眼。 可是,他们不需辨别死者容貌,就都否定遗体跟自己的失踪亲人有关。因为那是一具年轻男性尸体,又是穿着一套军用迷彩服。脚下的军用皮靴也清晰可见。根本不像一个旅游者,跟自己的亲人更沾不上边。 德罗一看亲属们聚拢过来,便赶紧向他们一挥手道:“请大家先回车里吧,这个人不是游客,更不是您们的亲属。请您们别影响到我们的勘察工作。” 听他这么一说,家属们都不约而同地后退了。 德罗等家属们一撤走,就对身边的助手命令道:“快,赶紧找一把扫把过来。” 助手一听他要扫把,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现场清理如此细致,但只好照办。 等助手从救援队居住的帐篷里借到一把扫把回来时,不由得惊异地看着德罗手里的家伙。 原来,德罗在用手清理遗体周边废墟时,居然从废墟的碎石里捞出一把手枪。 德罗仔细查看了那把手枪,立即就确定这型号的手枪并不是联邦特警鲁清玄的配枪,一定就是这具尸体本人的。德罗表情暗自流落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事情的发展跟自己的预判是吻合的。 他等助手靠近了,便把那把手枪交给助手,并吩咐道:“把这支枪放入塑料袋里收好,它是重要的证物。” 德罗随即接过助手手里的扫把,沿着遗体四周清扫了起来··· 当他清理完遗体四周的废墟后,这条山路的原来地面就呈现出来了。 德罗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把放大镜,贴着地面慢慢搜索着··· 旁边的助手被德罗的举动弄愣住了。他等德罗搜索完毕,并吩咐可以挪走遗体,进行下一步挖掘时,才好奇问道:“头儿,您刚才在找什么呢?” 德罗先看了一眼四周,才轻声回答道:“我是勘察死者的死亡的时间与发生泥石流时间的时间差是多少。” “哦,难道您通过观察死者四周地形就能判断出来吗?” “是的,我已经做到了。”德罗得意地点点头。 助手瞪着惊疑的目光道:“您能详细说说吗?” 德罗因为他是自己的亲信,就毫不隐瞒地说道:“我从死者四周几米远的地方,都发现了暗红的颜色,那是血迹无疑。这就说明,在死者中枪后,又经历很长时间,才被泥石流掩埋的。” 助手恍然大悟:“对!您说的太有道理了。假如他刚死就遭遇泥石流的吞没,那他身上的血就不会流出很远。” 德罗点点头:“当时还下着雨,他身体伤口处流出的血在雨水的冲刷下,被冲到了很远。所以,我可以断定,在鲁警官击毙他后的短时间里,并没有发生泥石流。由此可以断定,旅游车还有冲出这片泥石流路段的机会。” 助手眼神重新恢复了迷茫:“头儿,难道他们会是鲁警官击毙的吗?” 德罗神色凝重质问道:“当你看到这两具尸体中枪的部位,难道没有一点判断吗?” “杀他们的人枪法很好。”助手不假思索地回答。 “嗯,这两具尸体都只有一处枪伤,说明他们都是被一枪毙命的。鲁警官可是我们联邦特警中最有名的神枪手。除了他能在高速行驶的汽车上做到弹无虚发,还能有谁办得到吗?” “可鲁警官为什么要杀他们?” “这很简单,当然是他们威胁鲁警官在内的游客们安全了!” “难道他们是恐怖分子吗?” “不,他们更像是杀手···” 德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中方留在现场的负责人向他走过来,就立即住嘴了。 这位中方负责人叫许栋,负责在现场安抚家属们的工作,刚才一直观察德罗的勘察工作。当他把家属们劝回大巴车里后,就又回头来询问德罗了。 “德罗先生,我们中方家属们不能确定那具遗体跟他们有关。您对他勘察如此细致,能透露一下发现了什么吗?” 听了许栋的询问,德罗淡然一笑:“死者是一个武装分子,当然跟失踪的游客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许栋惊讶道:“难道您识别他的身份了?” 德罗反问道:“先生,您在现场不是也注意到他的穿着了吗?您认为会有游客穿他那样的服装吗?” 许栋摇摇头:“从他的服装看,确实像一个武装人员。” 德罗点点头:“不错,现场发现的这两具尸体都不是失踪的游客,更不是搭乘大巴车的。他们极有可能是跟大巴车一起小时在泥石流的越野吉普车的主人。” 许栋疑惑道:“那大巴车会在哪?我们家属已经等得焦头烂额了。” 德罗看了停在远处的大巴车一眼,然后对许栋讲道:“我们一起过去劝劝他们吧,现在留在这里毫无意义。” 许栋点点头:“好吧。” 德罗在许栋的陪同下,再次蹬上了那辆大巴车。 当他看到每一名家属们脸色表现得萎靡情况时,就借助许栋的翻译,对大家朗声讲道:“各位家属们,您们对自己亲人的牵挂之情是可以理解的。但我负责地告诉您们,之前挖掘出的两具遗体都跟您们的亲人无关。他们也不是失踪的游客。至于什么时间找到您们的亲人,恐怕还需要相当长的时日。您们辛苦呆在这里,不但饮食不方便,也不能安稳躺下来休息。还是请您们听从我们安排。先回尕那酒店等候消息吧。” 程雪松已经疲惫不堪了,始终跟王洪明坐在一起,昏沉的脑袋不由得依靠在王洪明的肩膀上。而王洪明也心乱如麻,当一个娇柔的异性贴近自己时,便产生了一丝慰藉。他的精神需要跟程雪松相互依托。 德罗的一番话让程雪松从朦胧中清醒过来。她直起身子,并质问道:“难道您们不能抓紧时间清理废墟吗?” 德罗苦笑道:“您们都身处在现场,也都看清楚了现场废墟的程度。那两具尸体相距不过几米远,我们救援人员就花费一天多时间清理。而您们亲人乘坐的大巴车距离这两具尸体不知道有多远呢。到底需要消耗多少时间,能不能找到他们。您们心里难道没数吗?” 杨少石一直陪着张若云母女。当他看到张若云和小芹疲惫不堪的样子,心里不忍,就站起来跟其他家属商量道:“咱们就听他们的吧,先回酒店里等消息。如果总守在这里,我们吃住都成问题,再加上精神上的负担,会把自己身体弄垮的。” 他的话立即引起家属们的响应,大家都太疲倦了,需要一张舒服的软床休息。 德罗和许栋见说服家属们了,都赶到送了一口气。 再说艾斯拉达认为旅行巴士和里面所有的人都葬身泥石流中了,当然同意进行空中搜救了。可他还没有来得及通知U国驻尕那的空军负责人威廉少校,那个威廉少校已经来拜访他了。 虽然他是堂堂的尕那首脑,而对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U国空军少校,但平时亲U的他还是以很高的礼节接待了威廉少校。 他们见面寒暄几句后,威廉少校立即讲道:“部长先生,我国的无人侦查机已经部署到位了。贵国的总统一再敦促我的上司尽快投入空中搜救行动。我想听听您的意见,觉得目前那里的天气适合空中搜救吗?” 其实,什么样的天气能制约飞机起飞,威廉少校是心知肚明的。他不过是为了试探一下艾斯拉达的态度。 不料,艾斯拉达立即表态道:“既然贵国的无人侦查机已经运来了,那就赶紧投入空中搜救吧。” 威廉少校颇感意外,但随即站起来,并淡然一笑道:“那好,我就不打扰部长阁下了,立即回去抓紧部署。” 艾斯拉达赔笑道:“那就辛苦您们了。其实,我们的总统麻烦贵国空军是多此一举的。我们的地面救援队已经在泥石流的这一端发现失踪者的遗体了。估计您们在另一端不会有什么发现了。只是走走形式罢了。” 威廉少校听了,立即心知肚明,也笑道:“既然上司交待了这个任务。我们只好例行公事了。” 威廉少校回到驻地后,立即部署无人机进行试飞,并投入了空中搜救的行动中—— 第93章空中搜救 就当艾斯拉达同意进行空中搜救不久,关于泥石流搜救现场挖掘出第二具尸体的详细消息也传到了他的耳里。 这条消息就像一枚重磅炸弹一样,完全在他的心里炸开了锅··· 他立即给祖亚打去了电话:“祖亚先生,在救援现场又有了新发现。我必须要跟您当面谈谈。” 祖亚听出对方的语气很急迫,便预感事情不妙,立即答复:“好,半个小时后在老地方见面。我把李先生也请来。” 半个小时后,他们三人准时在祖亚的那处寓所里见面了。 “艾斯拉达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您这样慌张?”祖亚见面后,顾不得寒暄,就抛出了一句质问。 艾斯拉达脸色显得很凝重道:“现场刚刚又挖掘出第二具尸体。” 祖亚和李邵隆相互看看,然后惊疑问道:这又说明什么问题呢?” “可我的手下向我汇报说,那具尸体并不是车里的游客。” 祖亚眼神紧紧盯着艾斯拉达,并追问道:“他们如何断定不是失踪的游客呢?” 艾斯拉达的眼眸也一刻不离祖亚道:“因为死者身穿一套迷彩服,而且还搜寻到一只手枪。联邦政府方面的人在现场认定他是一个武装人员。” 祖亚‘哦’了一声,回头问李邵隆:“李先生,西蒙尼的人有平时穿迷彩服的吗?” 李邵隆脸色也很凝重:“有的。西蒙尼在军队里服过兵役。他平时训练手下弟兄们时,完全按军训的模式。他平时不穿迷彩服,但要求手下都穿那种衣服。尤其参加某种行动时,他的手下都会穿那种制服的。” 祖亚倒吸一口冷气道:“本来想嫁祸给图布亚的人,但现场居然这么快就发现我的人了。这确实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艾斯拉达哭丧着脸道:“还有更可怕的事情。” 祖亚一愣:“还有什么?” “您的手下并不是死于泥石流。他在被泥石流掩埋之前,已经中弹身亡了。” “啊?” 祖亚和李邵隆闻讯,就如同晴天霹雳一样,都目若呆鸡地杵在原地不动了。 李邵隆反应过来了,便惊异道:“这怎么可能?他是被谁开枪射杀的呢?难道是兄弟们的误伤?” 祖亚眼睛白了他一眼,并哼道:“他们都是被西蒙尼训练多时的精干人才,怎么会发生这样低级错误?这决不可能!” 李邵隆神情纠结道:“可他们是面对的那些手无寸铁的游客,怎么会中弹呢?莫非他们手里的家伙被游客们抢夺了。” 艾斯拉达不耐烦地打断道:“既然祖亚先生说您们的人都训练有素,那岂能有跟游客们贴身肉搏的机会?他们不是要堵着游客不下车,一通手雷扔进车厢里解决问题吗?恐怕现场发生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祖亚看看艾斯拉达,又看看李邵隆,然后惊疑道:“还会有哪些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李邵隆低声回答:“艾斯拉达部长意思是旅游车里也有武装人员。他们跟西蒙尼等人交火了,才···” 祖亚感到难以置信,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可能,决不可能!您们别忘了,在那辆旅行巴士里还有我们的内线。假如车上有武装人员。他会第一时间通报我们的。” 艾斯拉达脸色阴沉道:“他开始是为咱们通风报信,可自从发生了包裹爆炸的事件后,他很可能猜到我们连他一起除掉。为了保命,他完全可能跟那些游客达成一致,对我们反戈一击的。” 祖亚表情疑惑了一下,但又否定道:“您这样的设想也不存在。因为差旺并没有配枪。他有什么办法射杀西蒙尼的人?” 李邵隆也讲道:“是啊!我比较了解差旺,他平时很机灵。假如他发现我们对他不利,就会想办法脱身离开大巴车的。他决不敢对西蒙尼他们反戈一击的。所以,事情并不像部长先生设想的那样可怕···” “哈哈哈···” 艾斯拉达一阵苦笑地打断道:“我现在根据现场发现的情况,是用最好的结果设想这件事。” 祖亚一惊:“难道还会有更糟糕的结果吗?” 艾斯拉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讲道:“自从那辆旅行巴士失踪在泥石流现场后,联邦政府显得异常关注。总统居然派一个经验很丰富的联邦老特工来调查这件事。您们觉得正常吗?” 李邵隆质疑道:“难道您怀疑我们的人被射杀是跟联邦政府特工有关系吗?” “我不愿意这样想。可事情发展的迹象,让我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李邵隆的三角眼转了转,然后一皱眉头道:“那事情就复杂了,挖掘出的第一具遗体也可能是我们的人···” 祖亚的表情更加显得惊骇:“您为什么这样判断?” 李邵隆又扫了一眼艾斯拉达,才缓缓地回答道:“按照部长先生的猜测,在那辆大巴车极有可能有联邦警察。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那辆大巴车上?不可能去游山玩水吧?车里肯定有他们感兴趣的目标啊。” 祖亚的脸色陡变:“他们会针对谁,难道是布隆吗?” 艾斯拉达顿时拉长了脸:“假如布隆被联邦政府盯上的话,那一定是针对‘普必蓬自杀’的事件。看样子总统一直对这件事请耿耿于怀。” 李邵隆点点头:“是啊,我们通过布隆了解到普必蓬一直跟总统有密切的联系。假如普必蓬有自杀倾向的话,总统一定会知晓的。而普必蓬就这样突然离奇跳楼了。总统产生疑心是肯定的。” 艾斯拉达阴狠的神色道:“普必蓬生前就是因为得到了总统的支持,才敢跟我角逐尕那首脑的竞选的。看样子,总统不把我赶下台是不罢休的。” 李邵隆低头沉思了一会,才仰头安慰道:“部长先生不要担心,虽然总统想把您赶下尕那首席部长的宝座。可尕那毕竟是自治区。您是由尕那民众选举出来的。他假如不能掌握您的任何把柄,就没有能力动您的。” 艾斯拉达又苦笑道:“可现在他了解了什么,只有鬼才知道!” 李邵隆沉吟道:“我估计他还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否则,他不会亲自出面邀请U国进行空中搜救的。目的就是幻想能从那辆失踪的大巴车找到他需要的证据。” 艾斯拉达叹了一口气:“我已经同意U国进行空中搜索了,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发现什么?” 李邵隆顿时紧张道:“假如那两具遗体都是我们的人,但说明旅游车里肯定有枪手。他们也可能已经通过泥石流了···我们必须有所行动了!” 艾斯拉达脸色略显慌乱:“那···我···我们该怎么办?” 李邵隆又沉思了下,然后冷静地讲道:“我们目前兵分两路。请部长先生立即亲自去U国空中搜索指挥部去一趟。我也亲自去地面搜索现场一趟,确认一下第一具尸体的身份!” 艾斯拉达一愣:“我去他们指挥部,能做什么呢?” 李邵隆解释道:“您可以在那里第一时间了解到泥石流另一端的情况。二来可以提示U国空军,让他们‘点到为止’,不可以深入地搜索!” 祖亚一愣:“U国空军是总统请来的,他们会听艾斯拉达部长的吗?” 李邵隆态度很肯定道:“他们会的,因为他们目前有求于部长先生!” 艾斯拉达点点头:“他们想在我们尕那倪基港建立一个军事基地,目前正在跟我协商此事。假如没有我的许可,他们是办不到的!” 李邵隆附和道:“我们前几天已经讨论过这件事了,倪基港是一个深水港,可以停泊大型驱逐舰和航母等军舰。是一个很理想的军用码头。U国军方对那个港口是势在必得。他们没有立即空中搜救,而是借口等无人机过来,其实就是给了部长先生面子了。” 祖亚恍然道:“那样最好了,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行动吧。” 艾斯拉达从祖亚的寓所里出来,直接乘着他的政府车队直奔U国在尕那设立的临时空中搜救指挥中心··· 再说U国空军方面,在获取艾斯拉达许可后,他们的无人侦查机已经在机场跑道上起飞了··· 这架无人侦查机名字叫‘猫头鹰’。它自身重量是94千克,翼展长达8米,上面安装了大量拍摄装置,是目前世界最先进的无人机之一。 就当艾斯拉达的车队赶到那里时,‘猫头鹰’已经起飞了。艾斯拉达亲眼看到它在地面操控人员指挥下,真向天狼山方向飞去··· 艾斯拉达的到来,立即惊动了在指挥中心的威廉少校和汤姆上尉。他们立即出来迎接艾斯拉达:“部长先生,您怎么过来了?” “哦,我想了解一下贵国的搜索情况!” “我们的无人机刚刚起飞不久,这个机场距离搜索的目标直接距离200多千米。我们的无人机需要四十多分钟才能飞到目标上空。您来得太早了。” “哈哈,我今天没什么事?想参观一下贵国无人侦查机工作的情况。不知能否进入您们的指挥中心呢?” 听了艾斯拉达的请求,威廉少校和汤姆上尉相互看了一眼。 威廉少校沉吟了一下,立即爽快地讲道:“部长先生是我们U国的老朋友了。我们的指挥系统对您没有秘密。您请吧!” 艾斯拉达在他们陪同下,进入了搜救中心的指挥室··· 第94章搜寻结果 空中搜救的指挥室设在一所小角楼里。艾斯拉达一迈进来,就发现了U国空军的一套监控设备已经安装完毕,一名专业操控人员正在一处显示屏前移动鼠标··· 艾斯拉达一看显示屏上只是一些卫星似的图像,根本看不懂什么,就皱眉道:“请问,怎样才能观察到地面物体呢?” 汤姆上尉在一旁笑道:“部长阁下稍安勿躁,目前飞行器正根据卫星导航,自动飞向事故现场。如果到了事发现场,那么,飞行器的拍摄系统会自动打开,会对那里进行全方位的俯拍。” “哦。”艾斯拉达有些心照不宣地应道,“那架飞机能持久在那里搜寻多久呢?我看那架飞机体积不大,能携带多少燃油呢?” 汤姆很自豪地回答:“别看它携带燃油不多,但它是我国新一代无人机。续航能力是非常强的。除去了来往的航程,它依旧能够在那里持续低空搜索4小时。完全可以把那座神秘的天狼山搜索得清清楚楚。” 艾斯拉达听罢,不由打了一个冷战。虽然他也想把那里情况搞清楚,但现在情愿那里的谜团永远别被揭开。 他一边跟威廉等人闲聊着,一边心里揣摩着。 大约过了四十多分钟后,就听到显示屏发出一声清脆的‘滴滴’声,整个显示屏顿时漆黑一片。 艾斯拉达惊疑道:“怎么了?” 汤姆看了,就笑道:“飞行器已经到了事故现场了,航拍系统已经自动打开,目前正在切换画面。”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一个俯瞰的画面就呈现在显示屏上··· 艾斯拉达立即停止了聊天,并把目光紧紧锁定在显示屏上,甚至呼吸都停止了。 进入他眼帘的,首先是泥石流这一端的救援现场。通过无人机的摄像镜头,可以清晰看到地面上一些人员和大型机械设备工作的场面··· 艾斯拉达并没有去过现场,当他看到画面显示的场景,就认定不可能挖掘出任何幸存者了。他此时悬着的心完全在泥石流的另一端。 无人机在泥石流这一端,几乎没有停留,就穿越了泥石流废墟所形成的‘小山顶’。 艾斯拉达心怦怦直跳,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蹦出来了。旁边的人都看出了他的神情极度紧张,似乎非常牵挂失踪者,实则是另一种心思。 当无人机飞越到泥石流另一端时,操作员口头宣告:“我们的目标飞行器已经通过了大约16千米的泥石流废墟,到达了它的另一端。” 威廉少校感叹道:“这场泥石流的规模真是不小,幸亏这里是无人区,否则,它足以毁灭一座城市。” “能否确定有一辆旅行巴士通过那里呢?” 艾斯拉达并不关心这场泥石流的规模,而是在意的是自己的‘眼中钉’。 威廉少校立即命令操控员:“降低无人机的高度,在泥石流的边缘地区仔细搜查。” 无人机在操作员的控制下,在泥石流那一端的边缘地带横向搜索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目标。但却发现了被泥石流切断的山路。 威廉的目光也紧紧盯在显示屏上。他思索了一下,就立即命令道:“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立即沿着那条路纵深搜索。” 那条所谓的‘山路’非常崎岖不平,之所以称之为‘路’,完全是相比它的两端复杂险峻的地形而言。 可是,当无人机向纵深飞行不到1千米,那条‘路’就完全消失了,它的堵头是一处缓坡,在往前搜索,就是茂密的热带丛林了。 威廉少校扭头看了一眼艾斯拉达,然后定下了结论:“部长阁下,非常遗憾,前面已经没有路了,但并没有发现任何车辆。” 艾斯拉达依然悬着心问道:“那···那能证明旅行巴士并没有通过泥石流发生地段吗?” 威廉少校肯定道:“部长阁下,我起码可以肯定,那辆大巴车并不在泥石流的这一端。您也能清楚看到,泥石流的那一端已经没有道路了。别说是一辆庞然的大巴车,就算是一辆轻型的摩托车也休想再往前开了。” 艾斯拉达心里一喜,但依旧悬着心道:“既然肯定那辆失踪的旅行巴士不会在那里了,为什么还要往前搜索呢?” 威廉少校心里一动,便模棱两可的语气试探道:“那我们还搜索···还是停止呢···” 艾斯拉达立即表示道:“我们这次搜救的宗旨是寻找那辆旅行巴士。既然已经判断那辆失踪的车辆并没有通过灾害的路段,而且在另一端已经挖掘出失踪者的遗体了。那么,那些失踪者是不会扩散到16千米远的另一端的。所以,再往前搜索是毫无意义的。” 威廉少校沉吟了一下,就立即表态:“部长阁下,这是您的地盘,就由您做主。既然您认为再继续搜救下去,没有任何必要了,那我们就可以收工了。” 艾斯拉达赶紧点头道:“只要您给我一个失踪的车辆并没有通过事故区的结论就足够了。我现在需要给公众们一个交代。“ 威廉少校为了迎合他的态度,立即对操作员下达命令:“收工!” 艾斯拉达眼看对方已经停止搜索了,顿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又对威廉等人客气了一番,然后才如愿以偿地告别了·。 等送走了艾斯拉达,汤姆上尉有些惊讶问道:“威廉,难道我们的任务就这样简单地结束了吗?” 威廉眉宇之间露出一丝得意:“汤姆,难道这样不好吗?我们简单了,也给他们的总统一个交代了,更让这位部长先生满意。这是一举多得的好差事。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汤姆苦笑摇摇头:“可我觉得我们并没有尽到全力,对于这样草草的搜救过程。会让我感觉内不安的···” “算了,上尉!我们是军人,就要服从上司的意图。假如您有一点良心不安的话,但就去主的面前忏悔吧!我们作为军人的一生,即便从事的是罪恶,也要不得已而为之。” 汤姆无奈道:“好吧,作为一名飞行员,我起码没有像我们的伙伴们去别国投弹杀戮,已经感觉够心安理得了。但愿我们这次草率的敷衍,没有错过对生命的搜救。” 再说艾斯拉达乘车在回政府大楼途中,眉毛舒展了很多。他坐在车里,回顾整个过程,心里不禁又有些遗憾,不由叹了一口气。 本来没有发现失踪的大巴车,他应该心应该像一块石头落地了。但还是担心有幸存者脱险进入天狼山腹地,就只好阻碍U国无人机继续纵深侦查。其实,他也很有兴趣想借助U国的高科技手段,了解一下天狼山里面的真实情况。但他心中的隐忧战胜了他的好奇心。 嘟嘟嘟··· 他刚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屁股还没有坐稳,自己手机的铃声就响起来了。这是他私人号码,很少有人知道。只有一些涉及自己隐私和绝密的事情,才通过这个号对外交流。 他没看来点显示,就知道是祖亚打来的。因为他知道祖亚的人正去调查遇难者遗体的事情。 “喂,祖亚先生,我正想给您打电话通报一下空中搜救的结果。” “艾斯拉达先生,您先听我说吧!李先生从事故现场传回来了消息,证实那两具尸体都是我的人。挖掘出来的第一具尸体就是西蒙尼本人···恐怕要出大事了!” 艾斯拉达听了祖亚心急火燎的一通话,倒显得比较冷静道:“祖亚先生,您先别着急,据说挖掘出来的尸体不是早已经面目全非了吗?李先生怎么会这么快就认定他们的身份呢?” 祖亚唉声解释道:“西蒙尼的右手小指短了一截,李先生根据这个细节,才断定他就是西蒙尼本人的。” “祖亚先生,请您先不要着急,请听我说···” “艾斯拉达先生,这件事情能不急吗?李先生刚才在电话里的声音都变调了,他正在赶回来,今天晚上会到达我的寓所。您到时也过来吧。这是他要求请您过来研究对策的。” 艾斯拉达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自己办公室里,那个女秘书扭着肥大的屁股来回出入着。他不方便再跟祖亚详细交代自己的发现,就顺口回道:“好吧,我下班后会直接去您那里,请您预备晚餐吧。我们该痛快喝一回了。” 祖亚一听艾斯拉达这样讲,不由得一嗤鼻子,心里暗道:艾斯拉达咋如此沉的住气,难道他那面会有‘好消息’吗? 当天晚上,艾斯拉达、祖亚和李邵隆又在老地方见面了。 李邵隆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平稳,神色很焦虑地率先讲道:“从我对咱们人的尸体情况分析,在那辆大巴车上肯定埋伏着狙击手。让西蒙尼等人猝不及防地中招了。目前情况真的麻烦了。” 艾斯拉达依旧显得很沉着道:“李先生,那请您判断一下,车里为什么会有狙击手呢?难道我们的敌人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知道我们会对那辆车下手吗?就算知道了,他们还会允许司机把旅行巴士开到那个绝地吗?” 李邵隆黯然道:“部长先生,我在回来的路上一直思考这件事情。经过反复思量,终于设定了这样一个环节——布隆早就被联邦警察盯上了。这次布隆去伊甘达旅行也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他们也像差旺和布隆一样,去旅行社报名参加了伊甘达之行。由于他们并没有掌握布隆的确凿的证据,所以只能对他暗中监控。当布隆在大巴车上跟祖亚先生通话时,那些酒后失言的内容也自然被他们听到了。他们并没有马上对布隆采取行动,是因为当时旅行巴士还在尕那,还属于部长先生的地盘,他们当然不敢轻举妄动了。可是,我猜测,他们一定在去伊甘达的某段道路上,已经布控好了,只能大巴车自钻罗网。可是,咱们利用陈菲克先生,把旅行路线改变了。他们因为是联邦特警,对尕那地区周围地形不熟悉。跟普通游客一样,并没有觉察到大巴车行驶的路线被改变了。当他们觉察到时,大巴车已经行驶到那段不归路上了。他们立即晓得上当了,并对后面跟踪的西蒙尼等人采取了行动···” 祖亚一直紧绷着脸,当听到李邵隆讲到这里时,不由得打断道:“李先生请等等,他们怎么会知道旅行车后面会跟踪我的人的?” 第95章公布噩耗 李邵隆回答道:“这一切都源于部长先生通过军方送到大巴车上的爆炸物···” 艾斯拉达一听,脸色微变,但他并没有发作,而是听李邵隆继续讲下去—— 李邵隆接下来讲道:“但我们从西蒙尼那里得知爆炸物在他们的车后爆炸了,一定是车上联邦警察产生了疑心,并处理了那件爆炸物。当被他们扔下来的爆炸物爆炸时,不仅西蒙尼等人听到了,大巴车上的联邦警察一定也听到了。当他们在注意车后方时,就发现了一直紧咬他们的吉普车。差旺也当然听到了爆炸声,当他得知咱们对他也要除掉时,就不再跟咱们联系了。而且可能与车上的联邦警察合作了···” 祖亚听到这里,就连连摇头:“这不可能,假如车上的人对爆炸物产生警觉的话,那后来陈菲克与旅行巴士司机交流时,司机为什么不向陈菲克反映这个问题?就算司机对陈菲克产生了怀疑,那他为什么还按照陈菲克的指示,改变行车路线呢?” 李邵隆真被这句话给问住了。他沉吟了片刻,继续分析道:“可能联邦警察在车上的力量比较小,估计只有一两人。当他们觉察咱们对大巴车下手时,又发现了跟踪他们的西蒙尼车队。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惊动游客,还是保持缄默。所以,司机并不知道当时的情况。而且,当司机改变行车路线时,就连车里的导游都没通知,那些不识路线的联邦警察自然不知。他们只能暗暗对后面的西蒙尼车队保持警惕,并等待大巴车行驶到他们设伏的地点···” 本来一头雾水的艾斯拉达听到李邵隆分析到这里时,立即茅塞顿开道:“李先生分析对极了!车里虽然有联邦警察,但他们人数不多,虽然发觉了跟踪的西蒙尼车队,却也无可奈可。他们一来要监视车里的布隆和差旺,又要注意后面跟踪的西蒙尼车队。所以,对司机突然改变行车路线是一无所知。等他们醒悟过来了,那辆大巴车已经行驶到泥石流爆发区了。如果按照这个逻辑分析,就完全对上号了。” 这时祖亚也醒悟道:“当时,突然下起了暴雨,他们又行驶到了无通讯信号的地区,接下来,西蒙尼想超车收拾他们时,他们就与西蒙尼交火了。” 李邵隆连连点头:“就是这么回事。由于西蒙尼对大巴车里情况估计不足,结果产生了轻敌,最终吃了大亏。” 祖亚脸色异常难看,不禁忧虑道:“大巴车既然有联邦警察,那么,他们会不会击溃西蒙尼后,把车开出泥石流的爆发区呢?我估计他们当时一定会加大油门行驶的。” 艾斯拉达这时很从容道:“我可以告诉你您们后面的答案了。” 一直紧锁眉头的李邵隆突然眼前一亮:“部长先生的意思是U国空军已经完成空中搜索,并且已经有了结论了?” 艾斯拉达哈哈大笑:“您说得对极了。” 接下来,艾斯拉达就把无人机空中搜救的情况讲述了一遍。 祖亚和李邵隆都屏气凝神听着艾斯拉达的讲述,偶尔他俩相互交换一下眼神。 “不论他们在那里发生了怎样的过程,都无足轻重了。现在的结果是,他们统统同归于尽了!”艾斯拉达一讲完,又不禁得意地宣布道。 李邵隆依旧神情凝重道:“可U国空军只是断定那辆大巴车不能驶入天狼山的原始丛林就停止搜查了,这并不能排除那些游客徒步进入啊。” 艾斯拉达不以为然道:“我开始也有这个担忧,所以,就按照您交待的那样,让U国空军‘点到为止’了。可我在回来途中又仔细想了想。感觉那些游客徒步进入天狼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李邵隆一愣:“部长先生为什么这样说呢?” 艾斯拉达颇有自信道:“根据观察泥石流另一端情况分析看,那辆旅行巴士未能开到那条山路尽头,这说明他们没有时间逃出那片泥石流爆发区。就算他们摆脱了后面的追兵,并在泥石流没有马上爆发。可那辆旅行巴士为什么没行驶到山路尽头呢?一定是没有燃油或者由于某种原因。车辆无法再向前行驶了。当时又下着雨。他们只能继续留在车里。因为,他们都是凡人,有谁能意料到那里会突然爆发如此天灾呢?所以,那些游客弃车徒步进入山区丛林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祖亚也附和道:“部长分析得对。西蒙尼那些人也不是吃醋的,在与大巴车交火时,也一定重创了他们。别忘了,他们手里还有手雷。可能把大巴车在西蒙尼遇难附近炸毁了。就算车里的幸存者弃车出逃了,也逃不到泥石流的另一端了。” 李邵隆脸上的忧虑也一扫而光。他兴奋道:“退一万步讲,就算还有人侥幸逃到了天狼山。可只要咱们中断了空中搜救,那幸存者也是死路一条。因为,光凭地面挖掘出一条通道的话。起码还需要几个月时间。” 艾斯拉达不由冷笑道:“就算地面搜救,我也想尽快停止了。我明天就召开新闻发布会。对媒体正式宣布,在泥石流的另一端没有任何发现,所有的人都遇难了,已经没有继续搜救的价值了。” 祖亚疑惑道:“可怎么解释有武装人员在现场呢?” 艾斯拉达两眼一眯道:“当然还是原来的口径,他们是恐怖分子,是他们把旅行巴士劫持到这里来的。” 祖亚立即附和道:“对!咱们虽然肯定那些尸体是我的人。但外人要想调查他们的身份,会非常艰难的。我们只要不报我们的人失踪。联邦政府就很难找到我的头上。” 艾斯拉达又冷笑道:“就算联邦总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那场泥石流已经彻底吞噬了一切对我不利的证据。他也是有苦难言了。” 李邵隆哈哈大笑道:“这用中国的一句歇后语,就叫‘哑巴吃黄连’。” 祖亚心里的阴霾似乎一扫而光了,立即张罗道:“既然问题已经解决了,那咱们就庆祝一番,痛快地喝几杯吧。按照部长先生的吩咐,我已经准备一桌酒席。” 他们认为危机已经解除了,就肆无忌惮地庆祝起来了。 在酒席间,他们又协商了一些细节—— 李邵隆又提醒艾斯拉达:“部长先生,您在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调查结果之前,是否应该跟中国官方负责人和失踪者家属们通一个气呢?” 艾斯拉达傲慢道:“没有这个必要。让他们从我在新闻发布会上得到这一消息吧。” 第二天,艾斯拉达立即发布消息——对于失踪者的空中搜救已经结束。对所有的失踪者搜救已经有了结论。本政府将于中午12点,在政府新闻中心公布最后的结果! 再说中国领事馆方面的冯伯春领事得知此消息后,感到很惊讶。此事件是由N国联邦政府、尕那当地政府和中国方面三方联合调查。艾斯拉达凭什么在不通报自己,就擅自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所谓的结果呢? 在新闻发布会召开前夕,他终于通过电话联系到了艾斯拉达本人:“部长阁下,现场的搜救还在进行中,您为什么不经我们同意,就要擅自召开新闻发布会,并作出结论呢?请问您要做出什么样的结论?” 对于冯伯春的指责,艾斯拉达歉意般地解释道:“很不好意思,我最近被这次事件忙糊涂了,忘记了提前通知贵领事了。但我也迫不得已呀。目前在舆论的压力下,我们政府必须要给公众一个交代呀!” 冯伯春抑制住自己的情绪,继续质问道:“请问部长阁下要给公众一个什么交代?” 艾斯拉达本来不想预先通知冯伯春,就怕他不认可自己的结论。但现在被冯伯春追问,不得不讲道:“U国已经派出先进的无人侦查机对泥石流的另一端进行了详细勘察。我亲自在那里全程关注。但是···结果让人失望。那里根本没有任何人的踪迹。为了对死者负责,我必须要把真相通告媒体和公众了。” 冯伯春听了,心里不由一沉。但他又质疑道:“可是,只要没有发现失踪者的遗体,就能认定他们都遇难了吗?” 艾斯拉达苦笑道:“冯先生也是一个很理智的人,我们政府已经连续在那里挖掘好几天了。只不过挖掘出两具尸体而已。您觉得还会存在生命奇迹吗?” 冯伯春又沉吟了一会,然后又表示道:“不管怎么样,这件事请还存在很多疑点。如果这样下出结论,会很草率的。我代表我国政府,对您即将公布的‘结论’持保留意见。” 艾斯拉达又强词夺理道:“我能理解您的心情,是不情愿接受这样的结果的。那些失踪者···不,应该是遇难者的家属也不情愿接受自己亲人罹难的事实。但与其让家属们这样一天天的煎熬下去。还不如给他们一个明确的结果。让他们早日接受一切,也早日走出痛苦的阴霾,这难道不好吗?” 冯伯春依旧坚持道:“可我国政府对搜救生命的原则是不放弃任何希望。我本人也很难接受贵国政府这样及早下结论。还请部长先生三思啊。” 艾斯拉达对电话里的这位小小的中国领事已经失去了耐心。他冷笑道:“冯先生,什么都不必要说了,我身为尕那政府的首脑,要为这里的人民负责,必须给他们一个明确的结论,不能因为贵国政府的态度,而再把这件事情含糊下去。” 他不等冯伯春回答,就不客气地挂断了电话。 这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他知道那些地方的,联邦的,还有那些国外的媒体正在新闻中心翘首以盼呢。他带着一丝自信,昂首出现在新闻中心会场的讲台上··· 面对众多的话筒和摄像镜头,他首先清了请嗓子,然后郑重宣布道:“各位记者朋友们,中午好。接过我们尕那政府的几天挖掘搜救情况以及U国的空中搜救情况分析。我很遗憾向您们宣布一个噩耗——那辆失踪的旅行巴士已经葬身泥石流了,并且没有任何幸存者的生命迹象了!” 第96章掩饰狡辩上 艾斯拉达的这短短几句话,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让整个新闻中心的媒体记者们骚动起起来。还好,这里并没有任何失踪者家属,还不至于因为情绪激动而发生失控的事情。但艾斯拉达代表官方做出的这样结论立即引起了众多的质疑声—— “请问部长先生,所有的遇难者的遗体都找到了吗?”当地电视台的记者跟主持新闻发布会的官员最熟悉,她有绝对的优先提问权,当得到那位主持官员的许可后,立即抛出了这样的质疑。 艾斯拉达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问题,便从容不迫地回答:“根据现场的勘察,大部分的遇难者都庞大的泥石流废墟深埋在原来的山脚下,甚至被冲道更下面的山沟里了。如今,压在他们上面的是最低几十米,甚至上百米厚度的废墟土石方。所以,能把所有遇难者遗体都挖掘出来,是一件很不现实的事情。” 艾斯拉达刚回答完整个问题,又有众多记者举手争先提问。 组织者看了艾斯拉达一眼,见他没有异议,他就把手指向了现场一个中国女记者。 那名女记者正是上次媒体会上向艾斯拉达提问的那位女孩,当得到许可后,立即站起来发问:“请问部长先生,目前现场的搜救才刚刚开展几天,您现在就贸然宣布所有失踪者都遇难了,是否过于草率了?就算证实他们都被掩埋下面了,但也不能证实他们都已经死亡了。有的人因为地震而被埋到废墟中十几天,还生还的记录呢。” 艾斯拉达迟疑了一下,又辩解道:“我当然知道这样的情况。但是,废墟和废墟不同,记者小姐所说的被掩埋十几天的废墟是坍塌的房屋,失踪者被掩埋后,会因为一些大块的废墟而形成一些大大的缝隙。那里不仅通风,甚至还有水源。我举一个例子吧,曾经有一个人在楼房卫生间,该楼房被突来的地震坍塌了。而他虽然被深埋住了。但被卫生间四周瘫倒的墙面支起了一个小空间,他不仅能呼吸,甚至还能喝到卫生间水管里残存的水。如果是这样情况,他就能多坚持很多天。但是,我们这次搜救的失踪者却都被掩埋在山体坍塌而滚下来的土石方。不仅下泄的冲力大,而且也不可能产生什么空隙。就算是当时挖掘出来,生还的希望也不大。我们可以设想,当失踪者被山上飞泻下来的石块砸到时,还可能仅仅被掩埋住那么简单吗?我们救援对已经挖掘出两具遇难者的遗体了。他们早已经血肉模糊了。” 那位女记者不等组织者发话,就继续追问道:“根据对挖出的那两具遗体鉴定,他们在泥石流爆发前,都已经中了枪,有的还排除了是失踪游客的可能。请问部长先生,这又作何解释呢?” 艾斯拉达没想到挖掘出来的尸体信息已经外泄出去了,不由怔了一下,就继续讲道:“是的,他们为什么中枪,除了失踪的游客,现场还有些什么人,这些都还是待解的谜团。但是,在这之前,更加蹊跷的事情,就是出事的那辆大巴车为什么会改变行车路线,突然把车行驶到那里呢?根据我们的调查,该车驾驶员对尕那至伊甘达的路线非常熟悉。不存在走错路的情况。我们已经对司机展开了调查,但目前还没有结论。不过,从现场挖掘出武装分子的遗体看,那辆旅行巴士极有可能遭到了恐怕分子的武装劫车。才被迫行驶到那里的。那两具遗体中枪,当然跟恐怖分子有关了。” 那位女记者还想继续质问下去,但组织者已经不给她机会了,又把手指一个西方的男子道:“请那位先生提问吧。” 那位西方记者站起来发问:“部长阁下,您口口声声提恐怖分子劫车,请问您能说出是哪些恐怖分子呢?可有组织声明对这次事件负责?他们劫持游客的目的是什么?” 艾斯拉达早已经对这个问题做好了准备,于是淡定地回答:“在我管辖的尕那地区,所谓的恐怕分子当然就是以图布亚为首的恐怖团伙了。他们除了袭击政府搞破坏意外,还经常绑架,索要赎金。我们认为,他们劫持旅行巴士自然是除了劫财之外。还要游客扣为人质。索要大量的赎金。不过,由于突发泥石流。结果,绑架者和游客都葬身泥石流之下了。他们的组织既然没有达到目的,当然不会跳出来承认这件事了。” 艾斯拉达回答完这个问题,就立即向会场主持人递了一个眼色。 会场主持人会意,立即高声宣布道:“现在时间不早了,新闻发布会到此结束。祝大家午安!” 他的话音刚落,会场上的记者立即骚动起来了,记者们份份站了起来,他们对这次新闻发布会如此草率收场,而大惑不解。 现场几位中国记者更是不能接受,他们纷纷涌上去,并提出了质疑:“部长阁下,您很多问题都没交待清楚,怎么就草草收场呢?” 艾斯拉达之所以把时间定在中午12点,目的就是因为临近午饭时间,记者们不会有太多的问题。自己甚至预想新闻发布会只举办五分钟,等自己宣布结果后,在简单回答记者几个问题就应付过去了。 可是,当看到那些以中国记者为代表的媒体对自己提出抗议时,不得不听住了脚步,并大声道:“记者朋友们,我已经把事情讲清楚了。您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部长先生,以图布亚为首的反对派武装是盘踞在东部泰水山区的,他们怎么会来到西部政府控制的范围劫持旅行车呢?他们既然想把车上的游客扣为人质,可为什么把车弄到那个绝境呢?” 艾斯拉达镇定一笑:“这个问题很好解释,因为恐怖分子无法把旅游车劫持到恐怖分子的大本营,因为有政府军的层层封锁。他们之所以把车劫持到天狼山附近,那是因为那里偏僻,还没有通讯信号。不容易被外界发现。” 他一边回答并一边往外走—— “部长先生,您还没有回答,既然是反对派要劫持他们做人质,可现场为什么会发生枪战?” “反对派虽然做过绑架的事件,但他们的之前目标都是政府要员,怎么会对平民下手呢?” “部长先生,您既然认定失踪者都遇难了。那还会对现场进行搜救吗?” “现在很多中国失踪者的家属已经来到了这里,您会怎么样安置他们?” ······ 第97章掩饰狡辩下 艾斯拉达几乎被记者们围住了,真是举步维艰。那些频频的提问更让他感到焦头烂额。 他的保镖赶紧过来‘救驾’,竭力把涌上来的记者挡住。 他好不容易突围出了人群,并等他本人彻底跟记者们分隔开了,才回头最后交待道:“广大媒体朋友们,尕那政府会积极稳妥处理这件事,我们还会坚持对事故现场进行搜救一段时间,争取挖掘出更多的遇难者遗体。恐怖分子这次为什么对平民下手,这个问题,您们得去问图布亚。至于事故现场发生了枪击事件,那是再明白不过了,一定是绑架者跟游客发生了冲突。当然,在泥石流发生之前,那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我跟您们一样拥有一颗好奇心。但非常遗憾,这个谜团可能永远埋藏在地下了。至于对待那些遇难者的家属们,政府会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根据他们本国的风俗,即便不能发现遇难者遗体了,也会最周到地安排他们在事发现场进行一些祭奠活动。” 艾斯一气交待完这些提问后,就立即回身从会场的侧门溜走了—— 联邦政府的德罗得知艾斯拉达发布这样的消息,就第一时间跟N国总统进行了沟通··· 等他把艾斯拉达在记者会的情况报告完毕后,又气愤道:“总统先生,艾斯拉达这么快就代表尕那政府下了这样调查结论,不仅是为了栽赃嫁祸,也是为早日平息公众和媒体对这件事情的关注度。是别有居心的。” 电话另一端传来了总统无奈的口气:“我当然清楚艾斯拉达的用意。但U国军方已经向我汇报了空中搜索的情况。现在可以证实在泥石流的另一端基本没路了,那辆失踪的大巴车不可能侥幸逃离事故区了。如果不存在幸存者了。那我们就没有任何证据起诉那个老狐狸了。” 德罗依旧显得义愤填膺道:“总统先生,我不会放弃的,继续在事故现场挖掘一切物证。就算再找不到幸存者了,但只要能继续挖掘出他们的尸体。也能从尸体上找到一些线索,甚至是对艾斯拉达不利的证据···我们不能让艾斯拉达逍遥法外,也不能让我的伙伴白白牺牲。” 总统又叹了一口气:“好吧,我也知道您能让‘死人说话’的本事,会继续对艾斯拉达施加压力,敦促他继续对事故现场进行挖掘。希望您能好运,继续有新的发现。” 德罗点点头:“是的,我会坚持下去的。并且还要查明挖掘出来的尸体的真实身份。并揪出他们幕后的主使者。” 再说冯伯春领事。他跟艾斯拉达交涉后,简单吃了一点午饭,就立即乘车来到了安排中国家属们休息的酒店。他必须要当面把艾斯拉达公布的‘噩耗’告诉他们每一个人。 家属们刚刚在那家酒店好好休息了一宿。虽然内心的恐惧和焦虑无法打消,但毕竟几晚都没有好好休息了。他们精神上疲倦已经到了一定的极限。 这家酒店规模很大,整个二层总共有二十多间客房,正好容纳了来自中国的二十多名失踪者家属。 当然,他们不可能一人一间,大部分都是两人甚至三人共用一间客房。除了张若云和女儿小芹之外,老者家属四人也只占了两间客房。 程雪松冒充钱冲的家属孤身前来,她目睹事故现场的恐惧,心里充满了无助。还好,王洪明就住在她对门的客房。她除了睡眠时间,基本是在王洪明的客房里。她需要一个男人对她心理开导和慰藉··· 王洪明自从得住沈君茹出事后,也感到内心无比煎熬。他也需要一个像程雪松那样的温柔可人的异性女孩跟自己惺惺相惜。他和程雪松就像一对患难的知己,相互安慰着,鼓励着··· 就在家属们下榻酒店的第二天下午,也就是艾斯拉达召开新闻发布会的一小时后,冯伯春领事就赶到了那家酒店。 可在酒店门口,他还没等进去,就发现了一辆尕那政府的车辆也行驶过来,并紧贴着他的车停下来。 冯伯春驻足一看,从车上下来的正是艾斯拉达处理这个事件的全权代表。 那位官员一看到冯伯春,就赶紧微笑挥手致意。 冯伯春一看他来了,立即明白他是来干什么的,不禁心里充满了忧虑,那些家属们听到这个结果,会承受得了吗? “冯先生,您好!”那位负责人走近冯伯春,并很热情伸出了右手。 冯伯春知道他叫辛迪,是尕那旅游局副局长。他在这次事件之前,就认识对方。所以,他也同样笑脸相对:“辛迪先生,您辛苦了。” 辛迪一脸歉意:“唉,我们国家的这场天灾人祸,给贵国带来了巨大的人员伤亡,我对此感到非常遗憾,也像贵国人民深表歉意。” 冯伯春一脸苦笑:“请您把这些话留着说给那些家属们吧。您到这里,不就是要宣布这件事吗?” 辛迪先是点点头,接着又表示道:“既然冯先生也来了,请您多帮做做家属们的工作吧。” 冯伯春又是一脸无奈:“连我本人都无法接受艾斯拉达先生政府的这个结论,又让我如何去安慰他们呢?” 辛迪立即解释道:“请冯先生要理解艾斯拉达的决定。他身为尕那地区的行政首脑,已经背负了很多压力,所以才想尽快解决这件事情。” 冯伯春想要再反驳几句,但觉得跟这位跑腿的官员说什么,都等于对牛弹琴。所以就把胳膊向酒店大门一探:“您请吧。” 辛迪立即躬身客气道:“还是您先清。” 冯伯春身为中国驻尕那地区的领事,算是这里的客人,所以就没有再谦让,率先走进了酒店的大门—— 那些家属们都三三两两地集中在几间客房里。他们相互聊着一些家常来打发无聊苦闷的时光。可这时,酒店的服务员立即通知他们立即去一楼大厅集合,并声称尕那政府有事情宣布。 家属们一听,不由得紧张起来了,他们不知道这个事情对他们每一个人来讲,是凶还是吉? 程雪松正跟王洪明在一起聊天。当他们得到通知后,程雪松的脸色立即变了。她颤抖的语音问王洪明:“王大哥,您猜他们要告诉我们什么?难道已经挖掘出他们···了吗?” 王洪明自然也悬着心,但一看跟前的女孩惊恐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立即宽慰道:“咱们刚从现场回来一天多,他们是不会这么快就挖掘到他们的。一定是其它的事情。你先别紧张。” 程雪松依旧惊疑道:“除了找到了他们,那还会有其它什么事呢?” 王洪明低头仔细一想,然后猜测道:“咱们离开现场时,听那里搜救负责人说很快就投入空中搜救,我猜测他们可能已经进行空中搜救了,并且已经有结果了···” “王大哥,您是说飞机已经从泥石流的另一端发现他们了?”程雪松惊异地打断道。 “哦···”王洪明含糊道,“有···有这种可能···” 程雪松黯然的眼神里突然射出一丝希望之光,立即拉了一把王洪明道:“那咱们就赶紧下去吧?” “好!”王洪明答应着,顺势跟随程雪松离开了房间。 在通往一楼大厅的走廊里,家属们从各个房门走出来,不期而遇了。他们大多数表情都充满惶恐不安,当然,也有抱一丝希望的人。 他们彼此见面,虽然彼此都很熟悉了,但谁都没有主动打招呼,都是心照不宣地往外走—— 接待他们的,除了冯伯春和辛迪之外,还有两名留在酒店陪同家属们的当地官员。他俩是家属跟当地政府的联络官,负责传递政府搜救信息和把家属们的意见和要求反馈给政府。 “冯领事,发生什么事了?”家属中的杨少石一见到冯伯春,就忍不住发问道。 冯伯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其他家属们的殷切眼神,不由得心里暗自哀叹,故作平静地挥了一下手:“您们先坐下吧,先听他们讲。” 冯伯春的表情虽然有所掩饰,但杨少石也预感到可能要接受一个不祥消息,哪里还能坐得下? 不仅是他,其他的家属没有一个安心坐下的。他们陆陆续续从楼上走下来,便围在了冯伯春和当地政府官员周围。 辛迪一直看再没有人从楼上走下来,便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家属们,然后对身边那两位联络官员问道:“他们都到齐了吗?” 那两位联络官员用目光对家属们扫了一遍,然后点点头。 辛迪又看了一眼冯伯春。 冯伯春沉默不语,更没有理会辛迪递过来的征求表情。 第98章惊雷 辛迪无奈,他只好把身子退到一个屏风后面,不想让自己‘腹背受敌’。因为他担心自己一公布这一个残酷事实,那些家属们的情绪会失控,有可能会群愤激昂地攻击自己。 等他感觉自己的位置相对比较平安了,才朗声用英语宣布道:“各位女士们、先生们,我国政府在国际援助下,对事发地区进行了空中搜索,但结果令人失望。现在已经得出最后的结论,所有的失踪者都在这场巨大规模的泥石流灾害中,都已经遇难了!我们对这样残酷的事实感到无比的痛心,对每位遇难者家属表示无比的同情···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每一名家属做好善后工作,并尽快拿出对每一名遇难者的赔偿工作!” 他其实是懂华语的。否则艾斯拉达不可能派他做处理这个事件的负责人。但他怕自己一旦用华语宣布,会被那些无法接受事实的家属们打断了。他就把这个直接跟家属们交涉的‘球’踢给了另外两名联络官员。他们负责家属们的沟通工作,自然都能讲一口流利的华语。 他宣布完这个结论后,就把目光放在其他两名联络官身上。 那两名联络官面面相嘘。他们明白辛迪是让他俩来‘顶雷’了,但也无再回避这件事了。其中那个华裔官员硬着头皮刚想把辛迪的话翻译过来,但家属中的程雪松突然‘哇’的一声,把身躯蹲下去,并掩面痛哭起来了··· 在家属当中,唯有她懂得英语,基本听明白了,当听到所有失踪者都遇难了,那她的钱冲自然也包含其中,岂能不让她肝肠寸断? 她这样的表现,让身旁的王洪明大惊。他跟程雪松交流过了,知道她曾留过学,懂得英语。 他通过程雪松的情绪失控,立即醒悟到那位官员宣布的是一个噩耗。他的脸色陡然变了,立即俯身板住程雪松的肩膀,并急迫地问道:“雪松···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呜呜···他们···他们全死了···呜呜···” 程雪松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把‘结果’告诉了王洪明,也等于告诉了其他家属。 她断断续续哽咽的话,依旧像一声炸雷一样,立即在家属们中间炸开了锅! 杨少石亲临过现场,明白假如失踪者真被泥石流掩埋了,那绝无生还的可能性。目前唯一的念头和奢望就是妻子能在泥石流爆发前,能侥幸通过事发的路段。但听道程雪松的哭诉后,他的脑袋‘嗡’的一下,就像遭受一次重击,差一点晕倒。 他定了定神,立即颤声质问旁边的冯伯春:“您··您告诉我··他们怎么认定失踪者都···都不在了?对泥石流另一端进行空中搜索了吗?” 冯伯春眼睛湿润道:“当地政府正是通过空中搜救,发现在泥石流的另一端,并没有任何生还者,才做出所有失踪者都葬身泥石流的结论···请您们要节哀呀。” 杨少石一怔,得知自己最后的希望破灭时,还没有把悲痛的情绪发作出来,就听到身旁传来‘噗通’一声,紧接着女孩的哭叫声:“妈妈,您怎么?呜呜···” 杨少石侧脸低头一看,跟自己相伴的美貌少妇突然昏倒了,她的女儿扑在她的身上嚎啕大哭··· 何止是她们?整个的家属团都是悲恸惊天动地,整个的酒店大厅宛如一个葬礼的现场。 杨少石顾不得自己发作出来,因为他是一个男人,就必须承受能承受的,也必须承受不能承受的,赶紧蹲在身子,伸手把昏死过去的张若云托在自己的怀里。并不停地呼唤着她··· 此时的杨少石只能把失去妻子的悲痛压抑在心里,因为他不能不管这对无助的母女,虽然现场还有很多家属,但他们都相互抱作一团痛哭,谁也无法顾及张若云和小芹了。 冯伯春已经预料到这样的场面了,他只能对那些悲伤过度的家属们劝慰着··· 辛迪见状,立即晓得自己错了。当家属们得知这个噩耗后,自己悲伤还来不及,哪有人顾得上把悲伤发泄在自己的身上? 他丢掉了满口的英语,而是操作一口流利的华语,跟着那两位联络官员一起,来回安抚着悲痛欲绝的家属们,并频频讲道:“请节哀,保重身体···” 王洪明脑海里一直闪现着沈君茹的音容笑貌,更无法接受心爱的女孩就这样无情地离他而去了,一种孤独的悲伤侵袭他的心头。他并不是一个坚强的男人,也需要有一个感情依托的对象,于是就跟同样无助的程雪松相拥而泣··· 杨少石抱着张若云,一边呼唤着她,并一边安慰着旁边泣不成声的小芹:“孩子别哭,妈妈没事···” 他仔细观察张若云,发现她虽然还没清醒过来,但呼吸均匀,并无大碍。也许她根本不想清醒地去面对眼前这一切。 杨少石一看现场如此嘈杂,虽然有官员和酒店工作人员过来安慰那些情绪表现强烈的家属,但却无人去顾及不省人事的张若云了。他眉头一皱,不想再呆在这个环境里了,于是就抱着张若云,并领着小芹回二楼的房间了—— 杨少石把已经因伤心过度而晕厥的张若云抱回了二楼她的房间,并轻轻放在床上。 他的心情同样悲伤,想走回自己的房间,在一个没有旁人的地方,好好发泄一番。 “杨叔叔,请您不要走···呜呜···妈妈怎么了···我怕···呜呜···”小芹一看妈妈不清醒,有些吓坏了。一看杨少石要离开,她更加害怕了,就不顾一切地抱住他的大腿,痛哭地哀求着。 杨少石眼里噙满了泪水,同样是悲痛欲绝。但他眼看跟前这对可怜的母女,心里不忍,把大手搭在小芹的头上,轻轻抚摸着··· “小芹别哭了,要乖!妈妈没事,她是累了,只想睡一会。小芹要是不想让叔叔走,叔叔就留下来陪陪小芹。”杨少石抱起了小芹,也是泪眼面对孩子,尽量柔声安慰着她。 张若云慢慢缓和过来了,但她用两只胳膊遮住了脸,并不理身边一直呼唤她的女儿,想把自己的悲伤一直掩藏在内心深处。 “若云,你要是心里还难受,就再哭出来吧,不要憋在心里。” 杨少石坐在她的床前,一边拥着小芹,一边对掩面不肯见人的张若云轻轻劝慰着。 他通过跟张若云之前的交流,不仅知道她的芳名,也知道她的年龄要比自己小两岁。所以,他把‘大嫂’的称呼,改成了‘若云’。 此时的张若云悲痛的同时,也充满了悔恨,在短时间里,哪里能平复过来? 杨少石一看她这副模样,担心她一个女人的心理,会因为悲伤过度而想不开,所以更不敢离开她了。 他不停地宽慰着张若云,也能从中抚慰自己这颗失落的心。 这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了。杨少石听到了房间传来了服务员通知去吃饭的声音,就低头问小芹:“你饿了吧?” 小芹轻轻点点头。 杨少石又继续劝慰道:“若云,为了女儿,你也不能倒下,一定要振作起来。孩子都已经饿了,需要你带她去吃饭呢。” 张若云缓缓移开了两只胳膊,把一副泪脸露了出来,看看杨少石,又看看小芹,然后颤声讲道:“杨大哥,请您带我女儿小楼吃饭吧,我不想动,也不想吃。” 杨少石有些为难了,很怕自己带小芹出去吃饭,没人看护的她会做出什么事来,所以,他犹豫了。 张若云看出了他的心理,于是就又表示道:“您放心带她去吃饭吧···我···我不会有事的···” 杨少石看看她的情绪还极不稳定,依旧不敢放把她独自留在房间里。 他想了想,就对小芹吩咐道:“小芹,你先陪着妈妈,叔叔去下面给你和妈妈打饭上来。好不好?” 小芹扬起小脸盯着他说话,并连连点头。 杨少石来到一楼的餐厅,跟餐厅服务人员简单交流了一下。餐厅的服务人员立即理解,并用餐具打好了一些饭菜,想亲自送到张若云的房间。 第99章忏悔 “谢谢,请您交给我好了。” 杨少石谢绝了服务人员的上门服务,而是从她的手里接过了盛饭菜的餐具。 当他离开餐厅时,不由得把目光扫向了就餐的大厅—— 那里空旷旷的,并没有任何人就餐。这跟他们今天中午云集在这里就餐热闹的场面,完全是大行径庭。 他心里暗想,别的家属未尝不跟自己和张若云的同样心理,当闻之这样的噩耗,谁还有心情过来吃饭呢? 他拿到房间里的饭菜,只有小芹吃了一点,他和张若云都没有动筷。 不过,张若云虽然没有吃饭,但情绪却平静了许多。她盯着杨少石,并细微的声音道:“谢谢您能陪着我们娘俩。要不是有您,我和孩子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杨少石苦笑摇摇头:“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虽然是我一直安慰你,但也通过这样的方式,缓解了自己。只要我们彼此都振作起来,比什么都重要。” “杨大哥··” “嗯?” “您能坐下来,陪我聊聊吗?”张若云征求地眼神望着他。 杨少石一怔,随即明白了,张若云毕竟是一个女人的心理,在伤痛和失落之余,需要找一个知音倾诉和抚慰。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他又坐在张若云的床边,先讲了些为了孩子,要如何坚强下去,珍重自己的话。 张若云听着听着,热泪有禁不住滚落下来了··· 杨少石见她对老公如此痴情,不由得深受感染。 他很动情道:“你真是一个痴情的女子,孩子爸假如知道你对他用情这么深,就算是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走的那一天,生命的长短也许不能由我们决定,但在短暂的生命里,能够诠释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彼此都不留下任何遗憾了···” “不!杨大哥···我和他并不是您说的那样···是我把他逼走的···是我害了他···呜呜···” 杨少石一愕,沉吟片刻后,立即给张若云倒了一杯水,并递到她的手里。 “若云,请不要激动,有话慢慢说。” 张若云接过水杯,稍微滋润了一下嗓子,就继续讲道:“我当年嫁给黑子哥——就是孩子的爸,完全是出于一种报恩。” 杨少石好奇的眼神盯着张若云,并惊疑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郁闷和压抑已久的张若云,终于向杨少石打开了心扉,把当年黑脸汉子如何救助自己的经过统统讲给了杨少石··· 杨少石听完了张若云的讲述,不由的肃然起敬道:“你的老公真是一个好男人。他是值得你爱的呀。” 张若云黯然道:“我当时也是这样的想法,尽管当初不喜欢他的外表。但认为男人的品质才是第一位的。我当时就义无反顾地把自己献给他了。可是···” 杨少石一看张若云的语态,立即明白了什么,就接口道:“可是在一起生活时,感觉他并不是一个好丈夫。对吧?” 张若云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又继续讲道:“当初我刚遇到他时,自己正蒙着长满疥疮的脸,对着路人乞讨呢。他跟另一个男子出现了···跟他相比,另一个男人不仅长得文质彬彬,也很白净帅气。跟黑子哥简直是天壤之别···如果是让我一见钟情的话,当然更喜欢另一个男人。可是···那个男人当时对我表现非常冷酷···甚至是当众羞辱了我···我当然对他痛恨极了。不过,在黑子哥的坚持下,那个男子也对我倾囊而出了。之后,当我的容貌恢复后,再遇到那个男子时,他对我的态度完全跟当初不一样了。不仅对我体贴,而且对我拼命示好···尽管他已经有了家室,但他为了娶我,宁愿跟老婆离婚···” 杨少石听到这里,不由打断道:“若云,你是一个明白事理的女孩子,一定要擦亮自己的眼睛啊。” 张若云缓缓点点头:“我当然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我清楚黑子哥长相跟他无法相比,也知道他对我动了真感情。可我通过第一次见面时,自己落难的情景,更能感觉他俩谁更可靠。我当然选择了内在美的黑子哥。这也许不是单纯的报恩。我当时认为,自己跟其她的女孩子并一样。宁愿选择一个品质好的丑男人,也不选择一个品质差的帅哥。可是···正像您刚才讲述的那样···黑子哥并不是一个生活的好伴侣。跟他一起生活了十年。我···我不知道自己吞了多少委屈···咽下多少苦涩的眼泪···可就在我感情无助的时候,那个曾经被我拒绝的男人出现在我的面前。跟黑子哥相比,他是如此善解人意···给了我太多的慰藉···” 杨少石听到这里,不由得黯然叹了一口气,想打断她,自己说点什么。但他终于忍住了,继续听张若云讲下去—— “我通过这些年的生活经历,终于认清一个道理。黑子哥虽然是一个好男人,但不一定就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那个男人虽然做人无法跟黑子哥相比,但他却是值得托付的···他虽然比黑子哥小,但比我大了八九岁,当我受到委屈时,他就像一个大哥哥那样,给了我许多无私的安慰。我当初是不是真的错了?” 杨少石终于忍不住了,他提醒道:“若云,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你的老公当年毕竟是单身,而那个男人已经有家庭了。你不可以做破坏人家家庭的第三者。” 张若云苦笑道:“您这样的想法,可能就是我当年的想法···但是,我现在不这样认为了。” “那你是怎样想的?” “我觉得凡是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能打光棍吗?我认识他和黑子哥时,他们都是年过三十的成熟男人了。为什么他能找到老婆,而黑子哥就只能打光棍呢?这恐怕并不完全取决于男人的长相吧?” “这···” 杨少石欲言又止,接着听张若云说下去—— “我终于明白了社会上的一些同龄的女孩为什么对已经有家庭的男人感兴趣了。也许我应该像她们那样,既然能做好丈夫的男人没有了,那还不如从别的女人手里抢一个丈夫过来···我于是就对那个有妇之夫产生了好感。” 杨少石终于明白了,他醒悟道:“所以,你就跟孩子爸摊牌了,让他难以接受,就离家出走散心去了。” 张若云又是泪流满面点点头:“要知道他会经历这样的不幸···我怎么能这样刺激他呢?假如没有他当年为我挺身而出,倾囊相助···我岂能活到今天?我本来是为了报恩···却没想到竟然把他给害了···呜呜···” 张若云讲到这里,忏悔的神情溢于言表。在旁边默默听着的小芹也陪着落泪,她把小脸埋藏在妈妈的怀里。 杨少石腾地站了起来! 他在屋里踱步,当来回走了几趟后,终于停了下来,并对张若云责备道:“你真是一个傻姑娘,自己的想法完全错了。你当初嫁给小芹爸爸,也根本不是为了报恩!” 第100爱的理解上 张若云被杨少石这几句话弄糊涂了。她惊异的眼神望着他:“杨大哥,您为什么这样说?” 杨少石叹息道:“唉,你当初肯嫁给他,完全是出于爱,虽然骨子里有‘报恩’的念头,但你当时年龄太小,恐怕只有二十上下吧?还是处于一种青春萌动期。因为你得了那种病,处处遭人白眼。当有一个男人没有嫌弃你,并给予了你无私的帮助时,你的那颗感情萌动的心就已经倾向于他了。他比你大了十岁多,当他为你付出,给予你关爱的时候,让你感觉到一种父爱般的亲情。有这样一句俗话‘子不嫌母丑’,那是因为崇高的母爱让她的孩子审美观念完全超越于她的外表。而你的感觉是他给了你一种重生的亲情···当亲情升华为爱情时,你早就不顾及他的长相了!” 杨少石讲到这里时,张若云默默无语,她的思绪又回到了当初与黑脸汉子交流时的情景··· ———————————————————————————————— 杨少石见她没有开口,就接着讲道:“若云,人们常说‘一见钟情’,虽然你第一眼未必认可他,但你当时完全处于一种无助的困境。当你的老公和那个让你形容‘美男子’的男人同时出现时,你老公对你的同情和爱护,再相比较那个男人的冷漠和嘲讽。你当时的感觉一定是认为老公要比那个男人英俊得多吧?从此以后,你在接受老公帮助时,越看他越顺眼,回想那个男人当初表现的态度,就会感觉那个男人让你憎恨和恶心。当老公完全帮你治好了病,你对他的感情也到了情不自禁的火热之中···” “杨大哥···我?” 杨少石讲到这里时,让张若云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她的美丽脸庞再次滑落忏悔的泪滴。 杨少石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讲道:“你既然是为了爱情才嫁给了他,当然对他要求是很高的。因为他比你大很多,你除了希望他能当爱妻宠爱你,也希望他能把你当孩子一样呵护,并每天都能像对稀世珍宝一样,把你捧在手里。” “杨大哥,真是这样吗?” 杨少石反问道:“假如你当初对他没有感觉,嫁给他完全是因为所谓的‘报恩’那话,那你还在乎他对你的态度和感受吗?‘报恩’就是要给他‘做牛做马’,还能嫌弃他吗?而你并不是这样,而是希望从他的身上索取更多。当他不懂得如何做一名让你称心的好丈夫时,你对他的爱也就发生了变化。你从此越来越看他不顺眼了,而当初你曾鄙视的一个男人,却趁机给你了一丝温暖。你就立即对他改变印象。” “杨大哥您···您真是看透了我···”当杨少石揭穿张若云纠结情感的窗户纸后,更让她百感交集。 杨少石继续讲道:“我再谈谈你所谓的‘有家庭的男人才能托付终身,而没家庭的男人就不能托付终身’的话题。假如你还是当年刚遇到老公时的那个情感朦胧的小姑娘,如果有这样的幼稚想法,倒也能够理解。虽然你现在年龄也不大,但毕竟有一个九岁半的女儿了。怎么看不出人间世故呢?你的那种从别的女人手里抢一个老公的想法,仅仅是当今社会一些无知的少女的荒诞想法。难道就没想想看,假如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那他会移情别恋吗?当他对你投入一份感情时,却无情伤害到了另一个无辜的女人。这是女人心中的好男人吗?” 张若云一愣,赶紧解释道:“我跟黑子哥提出离婚,并不是为了那个男人。请您要相信我,虽然那个男人对我几次示好,但我并没有把自己身子给他。但他在我感情最无助的时候,给了我很大的心灵慰藉,在其它方面,也为我付出了很多。我在这种情况下,确实对他萌生了一种情感。当然也知道他不是一个完美的男人,尤其是他当初对我的伤害。他事后对我做过多次解释,也说过许多忏悔的话···我···我也知道要找一个十全十美的男人是办不到的,只能用完美的眼光去欣赏不完美的他···” “若云,你既然知道他不完美,而你现在的法定老公也不完美,那你为什么不把这个想法用在自己老公身上呢?” “这···” “若云,他俩同样不完美。但他是在你衣食无忧的情况下,给了你一些精神上的安慰。而你的老公却是在你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候,为你伸出了无私的援手。他俩一个是为你‘锦上添花’,而另一个却是为你‘雪中送炭’!你可以好好掂量一下,你的这一颗芳心应该属于谁?” “杨大哥···” “若云,你先听我说完,当你的老公给不了那个男人给予你的东西时,你再看那个男人,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憎恨,而是感觉他越看越顺眼了。再相比较自己的老公则是越来越不堪入目了,尤其是那他的那些不良的生活习惯。所以,你在没有生存危机的情况下,需要一个在生活上充满情调的男人。觉得跟那个男人生活在一起,才感觉自己今后的日子会舒坦和幸福。但是,我要提醒你一点,人生就是一场旅途,当你想选择最舒坦的一条路走时,它可能就是一条错路。会把你置身于一场危险的旅途当中!” “杨大哥,您为什么这样说?难道那个男人今后会对我···” “若云,请你好好想想看,当初他对你那样态度,现在却对你穷追不舍。难道不是因为你的美貌吗?” 张若云嘴唇一咬,垂头不语。 杨少石继续讲道:“他本来是有老婆的,既然看不上那个女人,那他当初为什么娶人家呢?难道不是看到你比那个女人年轻貌美吗?既然他能厌倦了结发妻子,那对你···我承认,你比他小了八九岁,应该算是‘老夫少妻’,你距离‘年老色衰’的时间还早着呢。但他能保证对你就永远没有‘审美疲劳’吗?请你别忘了这句话,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如果让他得到了你,你能确定他对你始终如一的爱吗?不过,你毕竟是一个有文化有良知的女孩子,目前对老公还没有完全丧失信心。否则,你不会因为他的出事而这样悲痛欲绝了!” 张若云叹息道:“您说得很对,我对那个男人的感情还是很纠结的,所以,很难迈出这一步。我对黑子哥可能从骨子里还是爱的。否则,当感觉失去他时,我不会这样控制不住自己···” “是的,尽管你已经向老公提出了离婚。但对他还是不舍的。虽然他不是你理想中的老公,但你却奢望他能像那个男人一样,在各个方面给你温情。” 张若云黯然道:“可这一切都不可能了,他已经走了,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 第101章爱的理解下 杨少石神色凝重道:“其实,他是非常爱你的,只是他可能因为性格问题,不会像那个男人一样,善于表白和对你投其所好。” “杨大哥,您为什么这样说?您了解他吗?” 杨少石苦笑道:“傻妹子,你难道感觉不到吗?他既然是一个不懂生活情调的男人,那为什么会心血来潮,出国旅行呢?” “当然是因为我提出了离婚···他···他心里接受不了呗。” “既然你知道了这一点,难道还怀疑他对你的感情吗?” “这···” “若云,你根本不懂一个男人的胸怀。假如他不是因为自己内心的痛苦实在难以排遣,能够想出国散心吗?我自从听你讲完他出国的原因后,就产生一个可怕的念头。他为什么要出国?会不会心理产生了一些极端?” 张若云瞪大了眼睛惊疑道:“他···他会有什么极端想法?” “他可能因为要失去你了,就产生厌世的想法,尤其对一个性格很内向的男人来说,极有可能产生因爱生恨的不理智的冲动。所以,他可能想在做出极端行动之前,就先彻底放纵一下自己,完成自己生命最后某种的心愿。” 张若云听了,不由哭泣道:“我对不起他···他对我怨恨是应该的。就算他真想对我那样的话···我宁愿他能平安回来亲手毁了我···我也不希望再也看不到他。” 杨少石叹息道:“你别难过了。他当时并没有对你发作,说明他还是很理智的。通过出国旅游,足以冷却他那颗愤怒的心。也许,他能大彻大悟,并彻底放开了。” “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 杨少石眼睛突然湿润道:“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假如能重新再来一次的话···我们都会懂得珍惜了···” 张若云在悲痛之余,看到杨少石情绪也突然伤感起来了,不由一愣:“杨大哥,莫非您的家庭也···也有类似的不幸吗?” 杨少石沉默了一会,然后苦笑道:“若云,请你想想看,你的老公单独出去散心排解,是因为你们之间发生了问题。那我的妻子既然跟别的男人出国游玩,还不能证明一些什么吗?” 张若云这时止住了眼泪,并诧异看着杨少石痛苦的模样。 过了一会,她试探问道:“杨大哥,能跟妹子讲讲您们之间的问题吗?” 杨少石因为她已经向自己敞开了心扉,自己也毫不犹豫地把跟高个子女人之间故事详细地告诉了她—— 张若云一边听,一边惊讶地张开了嘴,杨少石的经历更加让她震撼。 杨少石讲完自己跟高个子女人爱情和婚姻经历后,也懊悔道:“自从我看到她的日记后,才醒悟到她每天生活在痛苦和挣扎之中···我真是悔恨极了。当你刚才讲起你老公是怎么对待你的···可我刚才能够跟你讲出那么多道理···却连他都不如!” 张若云顿时又流出了热泪:“杨大哥,您也是一个好人,但您对嫂子的态度真是错了。她虽然有错,但她毕竟是一个弱女子,需要一个男人来包容她,体贴她···您俩是一见钟情的爱情,她肯嫁给您,就是把您当作她今生的主心骨了。可当她在婚礼上遭受那么大屈辱时,多么希望您能跟她站在一起,给她安慰给她力量啊···可您··却跟别人一样···对她···落井下石!” 杨少石此时也深埋下了头颅,自己刚刚给张若云‘上完课’。现在,该轮到张若云给他‘上课’了··· “杨大哥,虽然她现在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但并不完全是她的错,因为她以为您已经跟您的初恋和好如初了,并不爱她了,还要对她进行感情上的惩罚···她有被爱的权力呀!” “若云,请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假如上天再给我一个机会的话,就让她再活过来···我不会介意她又跟过哪个男人,一定要发自内心地跟她好好爱一把···” 咚咚咚··· 一阵急促地敲门声,打断了杨少石的话。 杨少石和张若云都是一愣,天色已经很晚了,会是谁呢? 张若云赶紧擦了擦脸颊,并向女儿是一个眼色。 小芹会意地跑过去开门—— 从门外走进来的却是王洪明,他的神色焦虑地走了进来,并惊讶地打量了一下房间。 “您···您来我房间干嘛?有事吗?”张若云对他并不熟悉,便有些警惕地问道。 王洪明立即解释道:“我是来找雪松的···就是那个黄头发的女孩,我以为她会来找您···” 张若云曾跟程雪松在一起交流过,当看到王洪明焦急的神色,不由得惊讶道:“那个女孩怎么了?难道不见了吗?” 王洪明黯然点点头:“她···她失踪了!” 原来,王洪明一接到尕那政府正式通告后,就等于判了他心爱女孩的死刑。他的精神世界顿时坍塌了。他比杨少石小了五六岁,意志力远没有杨少石坚强,当得知这个噩耗后,就跟现场的其他家属一样悲恸震天。由于他是单一的家属,没有别的依偎的对象,只能跟同样无助的程雪松紧紧哭拥在一起。 不知过来多少时候,他被现场的工作人员劝慰下,跟程雪松分开了,但他脑子里异常恍惚,眼前也朦胧一片。他不知不觉回到了二楼自己的客房里。 他来到床边,就是一个俯冲,重重地把自己摔在了床上,把自己的脸紧紧埋藏在床头的行李里···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了服务人员挨个房门传唤开饭的声音。但他跟其他家属一样,哪有心情去餐厅吃饭? 他坐起来,回想跟沈君茹相识相恋的整个过程,心里不由得百感交集··· 此时的他多么希望身边能有一个红颜知己来抚慰他那颗凋零和破碎的心啊! 他百无聊赖的时候,突然想起了程雪松。自己自从下午跟她在酒店大厅里痛哭相拥后,不知怎么分开的。她现在心情好受一点了吗? 可王洪明随后又一想:不会!就连自己一个男人,一时都无法走出去,她一个心理脆弱的女孩子如何能尽快摆脱心理的阴霾呢?可她今天为什么没来找自己聊天呢?尤其经历这么大的噩耗,她岂不更需要身边有人劝慰呢? 王洪明想到这里,就立即站起身来,此时他的心情在为沈君茹悲伤的同时,也为程雪松担忧着。他打开自己的房门,出现在了走廊里。 程雪松的客房就在他房间的对门,他迟疑了一下,就立即抬手对着那间客房的房门‘咚咚’地敲了起来··· 可是,房间里并没有任何声息。王洪明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急得大叫起来了:“雪松,是我,王洪明!你在吗?” 然而,房间里依旧没有任何声息。 王洪明又连续呼喊几声后,就感到事情不妙。他最担心程雪松会想不开,于是就跑下楼去找酒店的服务人员。 第102章雪松出走 服务人员闻讯赶来,当她经过敲门询问无果后,就果断打开了房门。 可是,客房里并没有程雪松本人。 “先生,这间客房的客人是不是出去了?您也不用太担心。” 王洪明一看服务员并不显得着急,并轻描淡写应付自己,不由急道:“她是一个女孩子,刚刚得知自己男朋友遇难了,这时候不见了,会发生什么后果,您能想象得到吗?” 服务员一看王洪明急了,她的神经也绷起来了,立即表示道:“先生,您先别着急,我立即去保安监控室,看看有没有她出门的录像。您在问问其他房间的客人。她也许孤单,去其他客房里串门了。” 王洪明等服务员一离开,便心里盘算道:程雪松最近只跟自己接触得多。而其他家属几乎都是成双来的,单个的并不多见。除了自己这里,她还会去哪里呢? 他脑海里对这些家属放映了一遍后,立即把目标定在了张若云身上。她虽然有十来岁的女儿了,但年龄看起来不比雪松大多少。而且同样是美貌的女子,她俩也显得投缘,在一起也交流过。目前那个美少妇因为失去老公,肯定正处于悲痛中,跟雪松在一起相互依托安慰,是极有可能的。 他立即去敲了张如云的房间—— 结果,张若云正由杨少石相陪呢,并没有程雪松在。 张若云得知程雪松不见了。她本来坐靠在床头,就立即把双脚往床外一伸,并探进了自己鞋子里。 “若云,你要干嘛?” 杨少石一看她突然下了地,就惊讶地问道。 张若云已经站了起来,并往外走道:“雪松妹子不见了,咱们还不赶紧帮忙找?” 杨少石点点头,但又不放心道:“可你的身子?” 张若云摇摇头:“我身体没事,精神也好多了。可雪松妹子是一个挺脆弱的女孩子,她更容易出事。” 杨少石看看她,又看看一旁显得焦急的王洪明,然后果断的语气:“好,我们一起下楼找!” 于是,张若云领着小芹,跟随着杨少石和王洪明一起离开了房间—— 王洪明一边下楼梯,一边告诉他们:“我刚才已经通知酒店方面了,他们说调取门口录像看看雪松是否离开饭店了。” 杨少石点头道:“好,咱们先去监控室看看,咱们比酒店的人更熟悉那个女孩。” 他们先到了保安监控室,那里的工作人员正调取录像排查呢··· 当监控视频闪过一个镜头时,小芹用小手指一指:“妈妈,您们看,那个就是雪松阿姨!” 王洪明等人也看到了,一个染着金黄色头发的女孩离开酒店的背影,一看她的身材和衣着,不是程雪松是谁? 杨少石一看视频画面显示的时间,距离现在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了,不由担心道:“凭她一个女孩子,在这么晚出去,又是在治安环境还不是很稳定的陌生国家里,一定很不安全。” 王洪明也急了:“咱们该怎么办?雪松最近一直跟我有接触,她的情绪一直不稳定,今天下午又经受这样大的打击。就算没遇到坏人,也可能会出事的···” 张若云也露出惊慌的神情道:“那怎么办?咱们需不需要报警啊?” 杨少石显得很冷静道:“那个女孩才出去不到两个小时,这时候报警,还为时太早。警方也未必能受理。从视频看,她是独自一个人走出去的,并没有跟陌生人出去。咱们还是耐心等一下吧。” 王洪明显得异常焦虑道:“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都出去这么久了,能去哪呢?” 张若云也显得很焦躁道:“我们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呀?我的心都快蹦出来了。” 杨少石知道她的心理,就又提出道:“要不,咱们一起出去找找那个女孩?” 王洪明立即附和:“好的,咱们在酒店这样等,就等于煎熬一样。还不如出去碰碰运气。” 张若云看了看楼上,然后建议道:“咱们动员所有的家属一块出去找吧?毕竟人多力量大呀。” 杨少石摇摇头:“咱们对这里情况都不熟悉,假如分散去找,别没找到人,自己再搭进去。再说,大家心情都不好,就不要惊动更多人了。我和这位兄弟在附近找找就行了。你也不能出去。” 张若云有些急了:“杨大哥,您们为什么不带上我?我···我不想单独留下来。” 杨少时叹道:“你毕竟是一个女人,而且还带着一个孩子,出去太不方便···” “不,我呆在这里,心里不踏实,一定要跟着您们走!”张若云任性地打断道。 王洪明见状,立即劝道:“您们别吵了,就一起去出去找吧,要抓紧时间呀。” 杨少石无奈,又低头看了看小芹。 小芹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立即仰头对杨少石表示道:“杨叔叔,您们就带上我和妈妈吧。我也想尽快看到雪松阿姨。” 杨少石苦笑一声:“好吧,那咱们一起出去找。” 此时这些家属,也跟那些被困的游客们一样,在特殊的环境里,彼此的心都拧成了一股绳。大家都是一个心愿:希望彼此平安。 再说程雪松接到关于钱冲的噩耗后,痛哭得差一点像张若云一样被过气去。幸亏身边有王洪明做依靠,她才把王洪明做当发泄的道具。可是,悲伤过后,她又恢复一片空虚和迷茫。 事到如今,她已经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了。只有通知钱冲的父母了。 她回到自己客房后,就直接拨通了钱冲妈的手机—— 尕那的经度跟北京差不多,时差也几乎一样。此时的彰新市也正是灯火辉煌的时刻。 钱冲的爸爸叫钱明仁,妈妈叫韦晓棠,由于他们公司正处于开展新项目的关键时期,就忽略了经常不在家的儿子。 他俩刚刚从公司忙碌完回家,正在一起吃晚饭。程学松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韦晓棠一看是未来的儿媳妇打来的,就放下筷子,立即接通了:“喂,雪松你回陈安好几天了吧?你爸爸还好吗?” 电话里传来了程雪松哽咽的声音:“阿姨···我···我没有回陈安,而是出国去尕那了···” 韦晓棠一听程雪松语气不对,立即紧张起来了:“孩子,你一个女孩家,去那里干什么?” “我是来找冲···冲哥的···他就是来这里旅游的···” 韦晓棠一听,不由叹了一口气:“那你找到他了吗?你是不是哭了?难道他欺负你了吗?” “阿姨,不是这样的。他···他出事了···” “啊?到底出什么事了?” 本来心不在焉的钱明仁眉头一动,也紧张地看着妻子的通话。 程雪松事到如今,已经无需隐瞒了,就抽泣着向韦晓棠把她为什么来尕那,以及刚刚接到的事故结论通报都告诉了钱冲妈。 韦晓棠闻听,如同五雷轰顶,半晌没有发出声音来。 程雪松紧张起来了,立即哭着连声追问道:“阿姨、阿姨您怎么了?快跟我说一句话呀···呜呜···您可别吓我呀···” 话筒里突然传来了钱明仁的声音:“雪松,你别哭了,你阿姨没事。我们明天就赶到那里。你不要太悲伤了,一定要珍重自己。” 程雪松哭着点点头:“嗯,我会好好的等您们来。” 程雪松跟钱冲父母通完电话后,心里就像开了锅一样,无法平静下来。此时,夜幕已经降临了。她既吃不下饭,更无法入睡。她离开自己的房间,在走廊里想敲对门王洪明的房门。但刚伸出手,就又缩回去了,心里暗想,人家刚刚失去女朋友,还哪有心情安慰自己呢? 她决定停止打扰王洪明,但心里的憋屈实在难以排遣,就信步走下了楼梯,来到了酒店的大厅。大厅里这时候空无一人。那些家属们早都哭累了,闹累了,各自回客房休息了。她一个人觉得呆在大厅里也没啥意思,于是就迈步出了酒店。 但是,她也许不知道,在这个人地两生的尕那,危险正慢慢地靠近—— 第103章身陷阴局 程雪松内心的郁闷难以排遣,就走出了酒店的大门。她本想在门外透透气,但一看灯火阑珊的尕那市区夜景,相比较国内的彰新市,也算是别有风光。 酒店前的这条街道似乎是一条步行街,当夜幕降临时,来往的机动车寥寥无几了,但熙熙攘攘的行人却是络绎不绝。街道两旁的商铺的霓虹灯和路灯把整条街道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 程雪松有点心血来潮,就信步奔向了街道的一头—— 她一边走一边左右环视街道两旁的商铺,虽然它们的灯箱牌匾变幻的灯光很吸引行人的眼球,但程雪松却无心走进去浏览。 她不知道自己走出了多远,看看周围不同肤色的行人,听着那些杂七杂八的语言,让她感觉出来的陌生感愈加强烈,决定往回走了。 就在这时候,她的眼前突然一亮,一个汉字牌匾映入她的眼球,这应该是华人开的店铺吧?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程雪松刚才一直行走在陌生的环境里,这时看到了熟悉的文字,不能不让她感觉有几分亲切。她立即走进了那家店铺,这当然还有一个原因——自己还没吃晚饭,那家店铺刚好是一家饭店。 “小姐几位?”一个当地模样的侍者凑了过来,并用英语热情地发问。 程雪松一愣,这里不是华人饭店吗?怎么里面的服务员不讲华语呢? 不过,这也没什么,她的英语底子很好,做一些简单的交流一点问题都没有。 她用英语回答道:“就我一位,您们这有什么吃的?” 侍者微笑道:“我们这里都是地道的中国菜!小姐您也是中国人吗?请看看菜单,是否有您满意的菜肴?” 程雪松接过菜单一看,上面都是用中英文两种文字列举的中国式的菜名。她于是用手指点了上面两道菜道:“我就要这两个!” 侍者记了下来,并微笑地把她让到了一个小桌面的位置。 程雪松看看挺肃静的,在她的邻桌,只有一个白人在用餐,程雪松发现那个人正打量着自己,当自己的目光扫过去时,那个人就含笑对她点了一下头,然后就低头吃饭。“ 程雪松只是好奇看了他一眼,就背着他坐了下来。她弄不清楚这个白人男子是欧美裔的当地人,还是跟她一样是外国人。但他居然喜欢吃中国菜,这倒是让她感到很意外的。 当她点的菜上来时,程雪松拿起筷子夹了几口后,却觉得心里发堵,也没吃出菜是啥滋味,尽管肚子还是处于饥饿状态。 “Waiter!”她抬头对侍者打一个手势,并朗声叫道。 侍者赶紧靠了过来,依旧保持微笑的模样:“小姐,您还有什么吩咐?” “您们这有酒吗?” “哈哈,我们这里是餐厅,怎么会缺少酒呢?” “那好,请给我上酒!” “请问,您需要和什么品牌的酒?” “随便!” 侍者愣了一下,觉得她是一个女孩子,就给她上了一瓶度数不高的红酒。 程雪松袋侍者打开以后,就迫不及待地倒满了杯子,并仰脖灌了一大口! 由于喝急了,她感觉有点呛着了,就联系咳嗽了几声。整个酸的、咸的、苦的、辣的都一起涌上了心头。 她流着泪,脑子里也不断地放映着跟钱冲在一起时点点滴滴的片段··· “冲哥···你就这样讨厌我吗···我知道你经常出去旅游···是因为不想呆在家里面对我···这下好了···你彻底摆脱我了···呜呜···是我把你给害了呀···”程雪松一边流泪喝着红酒,一边低声哀怨道。 就在这时候,她感觉眼前突然出现一座‘高塔’,连忙抬头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背后邻桌的那个白人转到了自己的前面来了。 当这个白人站起身来时,让程雪松感到很震撼,眼前这个白人身材恐怕超过一米九了,而且长得膘肥体壮。如果立在程雪松面前,把他形容成一座高塔,完全不过分。 那个白人一看程雪松用惊讶的眼神盯着自己,就微笑道:“小姐,您这样喝法,是很伤身体的。如果心里有什么委屈的话,还是找一个人倾诉一下比较好。” 程雪松一听他开口讲话,就更加显得惊讶了!因为,对方的长相虽然没有一点中国的元素,但却是一口很流利的华语。 “您···您懂中国话?” 那个白人一听程雪松发问,就贸然地坐了下来,又用很亲切的语气道:“我曾经在中国生活了好几年,非常喜欢中国的文化和那里的人民。所以,当一看到来自你是一个东方血统的女孩子,就有一种亲切感。就像是见到家乡人一样。” 程雪松本来因为看到这是一家中国餐馆,才进来就餐的,目的也是希望看到中国老乡,能够有交流的对象,借此排解一下内心的忧伤。可谁知在这里除了有熟悉的饭菜之外,并没有熟悉的肤色和乡音。当看到这位‘老外’居然满嘴流利的中文,态度也显得异常和蔼。这让她也萌生了一丝亲切感,并没有排斥他坐在自己的对面。 程雪松好奇问道:“您去过中国那些地方?” 那位‘老外’信口讲道:“我去过北京的长城和故宫,也去过西安的兵马俑,还去过太原的双塔寺···” ‘老外’掰着自己手指头,如数家珍地向程雪松讲述自己所去的地方,还不时赞几句溢美之词。 程雪松不禁脸红了:“您去的地方可真多。就连我这个地道的中国人,都没走遍这些地方。” ‘老外’一看打消了程雪松的陌生感,就一边打量着她,一边试探问道:“请问小姐的芳名?” “我叫程雪松!”程雪松对他没有任何敌意,顺口回答道。 ‘老外眼睛一亮:“真好听的名字,就像您本人一样漂亮。” 程雪松俏脸有些发烧道:“您过奖了!请问您怎么称呼?” ’老外‘神情很得意道:“我有一个中文名字,您就称呼我’艾黄‘就行了!” “艾黄?” “是的!怎么样?” “嗯,不错!” 程雪松感觉这个名字有点不伦不类,既像中文名字,也像外文的译音。但这都不管自己的事,没有必要费神分析他的名字。 艾黄这时候又趁机讲道:“程小姐,咱们在这里相遇,也算是一种缘分。您介意跟我喝一杯吗?” 程雪松见对方态度很真挚和诚恳,就不好意思拒绝,轻轻点点头。 艾黄顿时精神一振,他也向垂立旁边的侍者打了一个手势,并用英语朗声道:“请给我上一瓶白兰地。” 程雪松吃了一惊,连忙表示道:“我这里有红酒呢,您干嘛还再要酒呢?” 艾黄眼神轻描扫了一眼那瓶红酒,然后即兴讲道:“既然我请您喝一杯,当然是要用我的酒了,您的这种酒清淡得就像水一样。喝着不痛快。” 程雪松还想反对,但侍者已经上来了一瓶白兰地。 艾黄接过来,不容分说就让侍者启开了瓶塞,再亲手接过来,先给程雪松已经喝光的酒杯子斟满了酒,然后自己也斟满了。 程雪松一看杯中的白兰地酒的颜色,它不同于红酒,当然也不是无色的白酒,它的液体呈金黄色,澄清透明有光泽。她平时很少喝酒,自然不懂白兰地是什么味道,眼神里充满了一种好奇的目光。 艾黄端起了酒杯,并向程雪松一举:“程小姐,为了我们的相识,干杯!” 程雪松为了不失礼,也只好端起了酒杯。 艾黄探出长长的胳膊,把手里的酒杯跟程雪松手里的酒杯轻轻撞了一下,然后再收回来,张开大嘴,杯中酒顿时一言而尽。 程雪松一看对方很痛快地干了,她以为白兰地跟啤酒差不多呢,也好强地杯底朝上往小嘴里灌下去··· 可是,当杯中的酒一入口,成雪松就感觉口感很不对劲,一种又涩又辣充斥着自己的口腔和食道。没等把杯中的酒完全喝光,就连续咳嗽起来,差一点把酒呛了出来,俏脸也涨得通红。 “艾黄先生,您这是什么酒,咋这么大劲儿呢?”程雪松一边用餐巾纸擦拭着嘴巴,一边皱眉问道。 “哈哈哈,这种酒比较温性的,哪像您感觉的这样夸张啊?” 程雪松摇头道:“我可不是装的,感觉这种酒的烈性并不亚于我们国内的白酒啊。” 艾黄不以为然道:“那是您还没喝惯这种酒,它虽然比您刚喝的葡萄酒的度数高一点,但比起威士忌等其它的类型的酒,还差远了。我们刚才可能喝得太急了,这种酒需要慢慢品尝,才能慢慢品味到它的精髓。来,咱们慢慢喝!” 艾黄又抄起酒瓶子,再次给程雪松那只还剩有残液的酒杯斟满了金黄色的液体··· 程雪松眉头一皱:“怎么,还要我喝呀?对不起,我不能奉陪了。” 艾黄一看程雪松站起来要撤,就赶紧又变了一个话题:“哈哈,程小姐先别急着离开。我知道您一定有很堵心的事情,所以想陪您聊聊。而喝酒只不过是发泄郁闷的工具而已。我知道您们中国人是很讲究酒文化的。涌现许多关于酒的诗篇。‘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是借酒抒怀的一样体现吧?也许您眼前的酒能帮助你摆脱一下挥之不去的心里阴霾。您何必要放弃这样的机会呢?” 程雪松听了,不由得又坐了下来。刚才的酒精已经刺激了她的神经,并把她的内心所有的委屈、烦恼和悲情都推到了风口浪尖,哪里能在抑制下去呢? 艾黄见状,不由心里暗喜,他在中国生活多年。对中国的女人多接触和琢磨。如今在这里遇到了一个貌美的少女,他要用自己对付女人的办法,争取把这个女孩拿下。 程雪松精神一直处于迷茫之中,此时遇到一个满嘴流利的中国话而有善解风情的’老外‘,自然有一种相逢知音的感觉。但她哪里知晓对方竟然是一个‘盗猎’的老手,而且是专门猎取年轻的中国女孩! 第104章劫持 艾黄待程雪松又重新坐好后,就笑着对她讲道:“程小姐,我知道你们中国人来到这个海岛的目的几乎就是两个,一个是旅途来的,另一个是做生意。但我看你的情绪如此糟糕,应该不是旅游的吧?您的心里到底有什么委屈,能跟我这个半个中国朋友讲讲吗?” 艾黄故意显得很关心程雪松的样子,并趁机套套近乎,从而消除她对自己的戒心。 程雪松也跟‘老外’打过交道,否则,也不会如此娴熟掌握英语。她并不反感外国人,在自己内心如此煎熬下,对艾黄完全失去了应有的警惕。她断断续续地讲起了来尕那的真实原因··· 艾黄一边聆听,一边不时地对她劝酒。程雪松讲到情绪激动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频频举杯··· 艾黄等她讲述完了,才显得很惊讶道:“原来您是中国旅行团失踪的家属啊?我真为你感到不幸!但希望您能够看开一点,不要烦恼憋在心里才行。” 程雪松疑惑道:“您也知道这件事吗?” 艾黄微微一笑:“这个事件已经惊动了整个世界,别说这个小小的尕那了。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国政府也投入力量帮助寻找失踪者了。” “您们国家?请问您是哪个国家的公民?” 艾黄显得很自豪:“我是U国人,对您们中国女孩来讲,那里就是一个天堂般的国家!” 程雪松鼻孔不由哼了一下:“是吗?我也是中国女孩,但对您们的国家怎么不敢兴趣呢?您说所有的‘中国女孩’只不过是少数人而已。” 艾黄脸色不以为然道:“您要对我的国家不感兴趣,那才是少数人呢?我在中国生活了好几年,凡是接触过的中国女孩,对我都是极为热情。她们很讨好我,希望我能把她们带到U国···” “哈哈哈,您们的U国哪点好啊?难道去了那里,就可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吗?我不管其她的中国女孩是怎么想的,但我只喜欢生活在自己的祖国。” 艾黄脸色略显尴尬,随即解释道:“我们的国家可是自由世界,也是世界的领导者···” “狗屁!”程雪松已经呈现醉意了,不由吐出一句脏话。 她勉强张开‘打架的眼皮’,并嘲讽道:“您觉得您的国家那么好,怎么长期生活在别的国家呀?您以为我不了解您们U国吗?那里因为种族歧视而产生的暴力事件频发,每天都有枪击事件发生。还时常有外国留学生遭抢劫和被杀害的消息。哼,假如移民那里去···那···就是一条危险的人生旅途···” 程雪松这时候舌头有点发硬了,讲起话来也连不成句了。但她的头脑还保持几分清醒,知道自己已经醉了,想躺下来休息。目前最想去的地方,当然是那家酒店了。 “好了···不多说了···我···该走了···回见···”程雪松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并抬手招呼侍者,“过来···我要结账···” 当侍者走过来时,艾黄一边用手扶住程雪松,一边很绅士地对侍者讲道:“这两桌的账都由我来付了。” 程雪松并不想领他的情,尤其听他刚才吹嘘自己的国家,有诱惑自己的意味,就有些反感他了。她想争先付账,但一摸身上,顿时傻了。由于她自己是不由自主走出来散心的,根本就没带自己的钱夹。 她等艾黄结完账后,就舌头发硬地讲道:“我···我居住的就店距离这里不远···您能送我回去吗···我到家再把钱还···还您···” 艾黄刚才灌了她不少酒,就连他自己也有三分醉意了,酒精的作用下,勾起了他身体里的欲火,立即假意答应道:“好、好、好,我现在就送您回去!” 他架着程雪松的一只胳膊,并走出了饭馆··· 这时候,街道的行人已经散了,偶尔有零星的行人经过。虽然这里是艾斯拉达控制下的首府尕那市,但由于图布亚领导的反对派武装在东部泰水地区活动频繁,艾斯拉达政府已经把他们妖魔化了,称之他们为恐怖分子。尤其那辆旅行巴士改变路线行驶到了一条死路。这更成了艾斯拉达栽赃的对象。这让生活在首府的民众也是人人自危。一般都不敢夜间在外面停留太久了。所以,此时街道几乎一片死寂了。 艾黄一架程雪松出来,就像那家酒店的相反方向走—— 程雪松发觉方向不对,立即停住了脚步,并对他讲道:“错了···我···住在另一头···” 艾黄看她明明已经醉了,却居然还能辨别方向,暗自感到奇怪。但他此时已经由不得程雪松了,依旧强行架着她往自己的住处走···· 程雪松一看他强行往酒店相反的方向拖自己,不由吃了一惊,酒劲儿也醒了一半,立即质问道:“艾黄先生,您···您要带我去哪里?” “哈哈,宝贝别怕,我带您去我住的地方。那里很舒服的。” 身材又高又壮的艾黄架着身材娇小的程雪松,无异就像拎小鸡一样轻而易举。 程雪松的身子被他强拖着,自己的脚都几乎脱离地面了,已经没有支撑力对抗他了。 “您放开我!我不会跟您走的。”程雪松高声喊叫,并不断手舞足蹈般地挣扎着··· “哈哈哈···” 艾黄哪里肯放开到手的‘猎物’,不由淫笑道:“宝贝别怕,难道您不喜欢我吗?我可是一个U国男人啊。” “呸!你是U国人就有什么了不起吗?我讨厌你!你再不放开,我可喊人了···” 艾黄一看程雪松实在是不乖,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道:“小姐,您还是放明白一点吧,您看街道上还有人吗?您结算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敢出来救您的。您最好还是识相一点。我在中国时,睡过中国女孩无数,还没有人说讨厌我呢!” “救命啊!救命···” 程雪松靠自己根本无法摆脱这个恶魔,只能奋力高声呼救。 艾黄一看她实在不老实,知道她这样喊叫会很麻烦,他于是一只胳膊夹着程雪松的娇躯,另一只大手则高高举起,并握紧了拳头。他要对程雪松的后脑重重一击,只要她失去知觉了,那就可以任由自己摆布了。 “住手!” 就当艾黄扬起拳头刚要砸下来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一个男子用华语的高声断喝。 艾黄一惊,立即挟持着程雪松回过头来,只见一个年轻的华人男子正在靠近自己··· 当自己回身面对他时,那个男子也刹住了脚步,距离他不到咫尺之遥怒目相视。 “你是谁?最好少管闲事!”艾黄依旧显得很傲慢道。 他仗着自己身大力不亏,似乎并没有把那个男子放在眼里。 那个男子虎目圆睁:“你是谁?为什么劫持她?” 艾黄显得不屑道:“你这个家伙哪只眼看到我劫持她了?她是我的女朋友,我们刚在一起喝过酒,她有些喝醉了,正跟我耍酒风呢。我现在要带她回去醒醒酒···” “洪明哥,千万不要听他胡说!快救我···” 艾黄听她这样称呼那个年轻男子,不由一愣。敢情他俩认识。 来者正是王洪明。 原来,王洪明和杨少石等人走出酒店后,由于不知道程雪松往哪个方向走了,他们都有些犹豫不决起来了。 最后,杨少石果断地讲道:“王先生,咱们现在必须兵分两路了。我向左边找,您去右边找。” 王洪明道了一声:“好!” 他立即向右边奔去—— 张若云和小芹只能跟着杨少石朝左边搜寻了··· 程雪松所走的方向,正是在酒店的右边。当王洪明在那条街道走出几百米后,正遇到一个白人劫持着的程雪松。 他自己也是一个高个子,但一看那个白人居然比自己高半头,还粗壮一圈,不由暗暗心惊,但程雪松既然落到他的手里,自己焉能袖手旁观? 当跟艾黄简短交涉以后,那个也有几分醉意的艾黄用轻蔑的眼神瞄着王洪明道:“小子,我今天就是要定她了,只要是我看上的中国女孩,还没有逃出我的手掌心的。你有本事救她吗?” 王洪明看着他一只粗壮的胳膊紧紧夹着程雪松的娇躯,让她动弹不得。而用另一只手指着自己叫号。 他也挺忌讳对方的大块头,不由看看四周,远处到有行人往这边瞩目,但谁都不肯靠近过来,更不需说过来帮忙了。目前能救程雪松的,只能靠他自己了! 当他看到艾黄轻蔑的眼神看着自己,再也忍无可忍了,立即向那个大块头冲了过去。 艾黄的一只胳膊还仅仅控制着程雪松。眼看王洪明来势凶猛,他根本无需放开程雪松,而是扬起他的另一只又长又彪壮的胳膊对着王洪明狠狠一击··· 王洪明毕竟是一个文弱的书生,他的手还没碰到人家,自己的胸口就重重遭受人家重重的一拳。 他的前胸就像被铁锤重重砸到一样,异常疼痛,就连呼吸也岔了气。他整个的身躯向后一个趔趄,几乎摔倒在地。 “哈哈哈,你们中国男人一个个真是没用!就凭这两下子,还想玩‘英雄救美’吗?” 王洪明捂着阵痛的胸口,听了那个大块头如此污蔑的口吻,他不仅自己脸面无光,更感觉为中国男子汉们抹了黑。他大叫一声,又疯狂地扑向了艾黄! 艾黄仗着酒劲,很是托大。他依旧没有放开程雪松,而另一只手和脚可加了力,频频攻击王洪明··· 在艾黄‘泰山压顶’般的攻势下,王洪明是一个跟头又跟一跟头被摔倒··· 他脸上也被艾黄的拳头击打的口鼻流血,淤肿不堪。 程雪松的身体虽然被艾黄控制着,但这一切都被她看在眼里。 当王洪明为了救自己,面对身高马大的艾黄一次次前赴后继,又一次次地被重重的击倒,她的心里既心疼又感动,不由失声痛哭道:“洪明哥,您就别管我了!” 王洪明再一次缓慢地从地面爬起来,他的浑身几乎没有好地方了,用‘遍体鳞伤’形容他,是毫不过分的。但他眼看程雪松伤悲的泪眼,就再次鼓起了勇气。 “我跟你拼了!” 他再次用自己的血肉之躯迎着艾黄的‘铁拳’冲了上去—— 第105章逞凶 艾黄凭借自己身大力不亏,虽然对付王洪明是绰绰有余,但因为怀里还搂着一个姑娘,毕竟有些活动不便,在与王洪明斗殴过程中,身上也挨了几下,尤其王洪明对他发动搏命的打法时,让他感到很被动。 当看到王洪明伤痕累累,依旧拼死向前时,他不得不推开了怀里的程雪松,专心对付王洪明。 王洪明早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当艾黄跟他放手一搏时,他在顷刻之间又被打翻在地。 这次,由于艾黄已经腾出身子来了,就向前一步,不容忍王洪明再爬起来反击自己。 王洪明本想再爬起来,但被艾黄一个下劈腿,重重地砸在后肩膀上,身子再次跌倒,并被死死钉在了地面上。 “小子,你还逞能吗?服不服?”艾黄一只叫踏住王洪明,并用胜利者的姿态质问道。 “呸!你这个侍强凌弱的洋鬼子,就算你打死我,也不会服你的。” 程雪松被他重重地推了一把,身子连续向一旁趔趄几步,才跌倒在地,当一看王洪明情况危急,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就立即爬起来,用自己的柔弱娇躯去拼命撞击艾黄,试图把他的高大身躯撞开,从而解救王洪明。 但艾黄早有准备,他把一只手臂一扬,让过程雪松的娇躯撞向自己的侧胸,再落臂重新把她搂住。 娇小的程雪松体重还不及艾黄体重的一半,当她和艾黄身体相撞时,就像撞到了一堵墙一样,自己被撞得眼冒金星,但却没撼动对方丝毫。 艾黄又得意哈哈大笑:“宝贝,你是舍不得我吧?刚把你放开,就这么快对我投怀送抱啊?” 程雪松又怕又气,但她对艾黄无能为力,只好语气一软道:“艾黄先生,请您放开他,我跟您走好了···” “雪松,不要向这个畜生屈服···我···我没事···” 王洪明被他踩在地上,虽然身体受制,但精神意志并没有屈服。 “洪明哥,都是我不好···把您也连累了···”程雪松低头看着狼狈不堪的王洪明,语气哽咽道。 艾黄手臂夹着程雪松,脚下踩踏着王洪明,脸上充满了胜利者的得意。他哈哈狂笑道:“你们中国男人都是废物,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难怪中国女孩都喜欢嫁给我们‘老外’···” “呸,士可杀不可辱,你这个洋鬼子有本事就杀了我。我决不会对你屈服的!” 看到自己脚下的王洪明宁死不屈,艾黄有些狞笑道:“好,那我就成全你!” 他一边说,一边很阴毒地脚下加了劲儿,狠狠碾轧着王洪明的身躯。 艾黄的庞大身躯再加上程雪松的体重,如何能让王洪明承受得了? 他虽然咬牙忍受着,但还是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哎呀!” 程雪松实在不忍心了,只好再次向艾黄求饶道:“求你您别折磨他了···我···我跟您走···还不行吗?” 艾黄此时很有快感,又低头嘲讽道:“小子,你听到了吧?你的命运要靠一个女孩献出她的身体来拯救。你现在如果答应给我磕头,并叫我三声‘洋爷爷’,我就放过你···” “好大的口气!” 突然一个男子的声音从附近发出,让他们三人同时一震。 他们同时抬头一看,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干男人正站立在他们几米处的地方。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美丽的少妇携着一个女童急匆匆奔过来··· “杨先生!”王洪明和程雪松几乎异口同声道。 来人正是杨少石。 在他的身后奔过来的,也正是张若云母女。 原来,杨少石带着张若云母女奔了另一个方向去寻找程雪松。可是,当他们行至不到一里地时,就走到这条街道的尽头,一个丁字路口了。 杨少石站在路口环视左右,发现那是一条公路,只有一些车辆来回经过,行人寥寥无几,就连照明的路灯也稀稀松松。整个道路相比较他们经过的街道,是非常的暗淡。 张若云一手牵着小芹,也随着杨少石的目光来回看看,并询问道:“杨大哥,咱们该走哪个方向啊?” 杨少石分析了一下,然后摇头道:“那个女孩子不可能走这里。就算她开始奔向这里了,但看到这样的路况,凭她一个女孩子家,是不可能继续走下去的。” 张若云立即附和道:“是啊,要是换作我,也不敢单独走这里的。” 杨少石随即讲道:“那我们往回走,去追那位王先生,并一起朝另一个方向找。” 张若云立即点头同意。 当他们再次经过酒店时,杨少石又对她征求道:“若云,你们累不累?要不先带孩子回房间休息吧。我一个人过去找找吧。” 张若云因为还承受着失去亲人的痛苦,现在又牵挂着程雪松的安危,此时的心情充满了痛苦、忧虑和忐忑不安。如何能安心在房间里呆下去呢? 她此时已经把杨少石当作自己的精神支柱了,一刻也不想离开他,于是连连摇头道:“我不累!我···我不想回到房间。我···有点怕···” 杨少石又低头看看小芹:“那孩子呢?” 小芹也自然不示弱道:“杨叔叔,我不累!” 杨少石自己心情也很发堵,也自然能体会张若云内心难以排遣的忧伤。如今把精力去牵挂另一个安危未卜的女孩,也未尝不是一种内心伤痛的一种排泄。 他于是带着张若云母女沿着王洪明搜寻的路径追下去—— 杨少石他们很快发现前方发生的冲突,张若云眼看王洪明和程雪松被一个外国男人欺负着,就赶紧敦促杨少石道:“杨大哥,您快去帮忙!” 杨少石也看得真切,不由的异常惊怒,待张若话音刚落,就如同离弦之箭冲到了艾黄的面前。由于他的动作太快了,以至于他发出声音,才让艾黄等人觉察。 艾黄一听程雪松和王洪明同时叫那个男子,就知道他们是一伙的,但一看只来了杨少石一个男人,后面跟过来的,只是一对母女,这让他的不安心稍定。 “小子,你也想自寻苦吃吗?”艾黄依旧保持傲慢的神情,冲着杨少石叫嚣道。 杨少石不明白他们因为什么起的冲突,但看到那个外国人一只胳膊像夹着程雪松就像夹小孩一样,就晓得对方是一个恶棍,不由得火冒三丈道:“洋鬼子,我限你三个数,放开他们。否则,我就不客气了!一···” 艾黄一看杨少石身后的张若云由远到近,并不理会杨少石的警告,而是蓝眼珠子放光道:“又来一个东方美人送上门来,真是太好了。我要把你这个不堪一击的中国男人打趴下,再把那个美人也一起带走···” 张若云一见这个身材魁梧的‘老外’满嘴中国话,但却如此出言不逊,不由得银牙紧咬,杏眼圆睁,不由娇声呵斥:“你放屁!” 杨少石本来想从一数到三,可听到那个‘老外’如此大言不惭,就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来了,不等数到三,就扑向了艾黄—— 艾黄一只胳膊夹着程雪松,一只脚踩踏着失去反抗能力的王洪明。他依旧剩余一只手去与杨少石周旋。当他一看杨少石攻击自己的姿势几乎跟刚才的王洪明同出一辙,也就依葫芦画瓢来一个迎头炮。 他满以为自己这一招趁着杨少石扑上来的身躯,可以结结实实地击中杨少石的胸口。可是,让他没有料到的是,自己的铁拳头还没沾到杨少石的衣角,就感觉对方旋风般的一脚正击中自己的小腹··· 杨少石这一脚借着身体前冲的惯性,力量非比寻常,震得艾黄腹部里的肠子和膀胱都错了位置。他整个人的精力也像一个泄气的皮球··· 毕竟,人体腹部是一个要害部位,一旦那里遇袭,会让人瞬间失去反抗能力。 艾黄再也控制不了怀里的程雪松了,不仅被迫放开程雪松,自己庞大的身躯也腾腾腾向后倒退几步,但还是无法站立住··· 噗通! 他跌了一个大腚堆,身体里的五腹六脏也像翻了一个个般难受。 他一副面孔几乎都皱成一团了,但咬着牙赶紧从地面上爬起来,准备对杨少石反击。 可是,杨少石一脚踢翻艾黄后,并没有打算收住身躯,又是一个箭步逼向了艾黄··· 艾黄的身躯刚站立起来,还立足未稳,杨少石的飞脚就又踢到了。 艾黄猝不及防,又被重重地踢翻在地。 他又羞又痛,一咬牙又想翻身站起来。但杨少石的第三次攻击又进行了··· 原来,杨少石本是军人出身,跟黄涛是战友。几年的军旅生涯也铸就了他一身的功底。他眼看那个洋鬼子比自己都高大。假如让他站起来摆好架势跟自己硬碰硬,那自己未必能占到多少便宜。所以,他就利用对方因为身材高,身体重心不稳定的劣势,连续地出脚,让对方根本没有爬起来的机会。 果然,艾黄在承受杨少石的’八步赶铲‘攻击下,很快丧失了斗志、丧失了爬起来的能力,就像一条被打瘫的落水狗一样,仰面栽倒在地,一动也不敢动了。 王洪明这时在程雪松和张若云的搀扶下,已经从地面上站了起来。当他看到杨少石已经彻底驯服了那个洋鬼子,不禁又惊又喜,想到对方刚才给自己的屈辱,不由得恨得钢牙紧咬。他挣脱张若云和程雪松的搀扶,并一步步逼向了坐以待毙的艾黄。 第106章悲情迷茫 杨少石一看那个洋鬼子认怂了,就停止了攻击。他立在艾黄身旁,并抱着膀子轻蔑道:“洋鬼子,你咋不起来了?还敢轻视中国男人吗?你现在已经败倒在一个中国男人的脚下了!” 艾黄被杨少石的一阵飞脚踹得岔了气,但依旧危险的语气道:“你···你竟敢殴打一个堂堂的U国人?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的话音未落,王洪明已经奔到了艾黄身边。他虽然已经遍体鳞伤,但都是中的拳脚,并没有遭受钝器的皮外伤。所以,当他缓过来之后,迅速恢复了一定的攻击能力。当听到艾黄口称‘U国人’自居来威胁杨少石时,就冷笑道:“是吗?原来您是‘堂堂的U国人’啊?那可是全球警察呀!我们真的好怕呀···” 他的话音未落,就照着艾黄的头部狠狠踢出了一脚··· “哎呀!” 他的硬皮鞋底子正踢中艾黄的面部,痛得艾黄赶紧用双手捂住了嘴脸,但依旧有鲜血从指缝里渗了出来··· 杨少石一想到对方刚才怎么欺负程雪松和羞辱自己的,就怒不可遏,因为他还承受着失去恋人的痛苦。这时候,终于可以冲一个恶棍发泄一下了,所以,他模仿杨少石对付艾黄的样子,把倒地的艾黄就像踢足球一样频频出脚··· “啊!啊!啊···” 艾黄虽然长得彪悍,他的浑身的肌肤软组织哪里经受得住王洪明的坚硬的皮鞋底子?他就像一只皮球一样,来回在地上翻滚着,并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 程雪松也恨透了艾黄,也本想痛打这个洋鬼子几下,好好出口恶气。但没等她动手,就看到王洪明对这个洋鬼子一番暴打,已经惨不忍睹了。她心里一软,再也下不了手了。 “洪明,别再打了!”程雪松最后看不下去了,连忙去拉拽王洪明。 王洪明依旧不肯罢休,一边不顾程雪松的拉拽,继续猛踹艾黄,一边恨恨地讲道:“雪松你别管,让我宰了这个混蛋算了,他不知糟蹋了我们中国多少姐妹了···他该死!” 艾黄实在扛不住了,便由哀嚎改成了求饶:“求中国大爷别再打了···哎呀···我没有‘糟蹋’哪位中国女孩···都是她们自愿跟我好的···” “妈的,你还敢信口雌黄?刚才你欺负雪松,也是她自愿吗?” “哎呀···中国大爷···我···我讲的都是实话···这里是尕那···我才有所放肆····如果在您们国家地盘···我哪敢用强啊···啊···” 杨少石一直冷眼旁观王洪明痛打艾黄,可当听到艾黄的哀求和嚎叫的语音都变了调,担心这样下去,会出了人命,这才开口道:“王先生,不要再打下去了,给他一定的教训就行了。” “不行,我要为那些被他欺负的祖国姐妹们报仇!”王洪明虽然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但依旧不肯收腿。 张若云见状,连忙一捅程雪松道:“咱们赶紧把王先生拉开吧,如果为了这个家伙而在这里吃了官司,是不值的。” 程雪松醒悟过来了,虽然对王洪明的正义感充满了敬佩,但真怕他弄出人命来,就点头道:“行,若云姐,咱们一起拉开洪明。” 于是,程雪松和张若云分别拽住王洪明的一只胳膊,生硬地把他拉开,跟那个奄奄一息的艾黄保持了一段距离。 杨少石一看旁观者多了起来,虽然他们远远看热闹,也担心警方会闻讯赶来,招惹更大的麻烦。毕竟,现场的情况好像是他们以多欺少。于是,他靠近王洪明,并伸手一推他的肩头:“王先生,此地不可久留,咱们赶紧离开这里。” 王洪明在他们三人推搡拉拽下,终于离开了现场。杨少石回头望望倒地装死的艾黄,又朗声丢下几句话:“U国佬,你听好了。你们的国家搞世界霸权,但我们中国政府决不会屈服你们的。我们的国家逐渐在强大,我们的人民在世界各地也是扬眉吐气的,绝不允许受欺凌的!如果敢在中国人头上作威作福,只能是你这样的下场。” 张若云听了杨少石的一席话,不由大声赞道:“杨大哥,讲得好!” 他们一行人终于回到了酒店门口。 杨少石一直暗暗留意后面的动静,一看平安无事,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洪明,你身体要不要紧?需要去医院吗?”程雪松望着王洪明满脸伤痕,不由心疼道。 王洪明显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着安慰道:“雪松,你看我刚才没把那个洋鬼子揍得半死吗?这像是身体有事的样子吗?你别担心。我只是受点皮外伤罢了。” 程雪松两眼湿润道:“您都是为了我才弄成这个样子···我真过意不去···您让我怎样谢您呀?” 王洪明苦笑道:“你千万别这样说,我被弄成这个样子,都怪我不争气。你要谢就谢这位杨大哥吧。如果没有他,我俩都···” “王先生,您千万别这样说。您明知不敌对方,却仍然去拼命救人。这样的品质是更可贵的。”杨少石打断了他,并由衷地表示道。 张若云见状,就赶紧讲道:“您们都别客气了,咱们是同胞,如今面对共同的遭遇,就更要团结起来,相互帮助。如果这样客气下去,反倒会显得生疏的。” 程雪松本想再向杨少石和张若云等人客气几句,但一听张若云这样讲,就只好激动道:“好吧,小妹就不多少感谢的话了,这叫‘大恩不言谢’。我一切都记在心里了···” 杨少石看看王洪明的脸,不仅青一块、紫一块的,而且嘴鼻的流出的血迹还残留在上面,并已经干涸了。 他便讲道:“王先生,您赶紧回客房吧,好好处理一下脸上的伤,别长时间呆在外面。” 杨少石的话提醒了程雪松。她挽着王洪明道:“洪明,您快跟我回客房吧,我帮您处理一下脸上伤。” 此事的程雪松对王洪明充满了感动,很亲切称呼他为‘洪明’。 张若云也附和道:“是啊,您赶紧进去处理一下吧。” 王洪明点点头,任由程雪松把自己搀扶进了酒店。 张若云一只手牵着女儿,一看杨少石并没有跟着进去的意思,就惊疑地问道:“杨大哥,您不回房间吗?” 杨少是仰望了一下繁星点点的夜空,略有所思道:“我回去也无法休息,还不如在外面走一走,透透气。你跟孩子先回去吧。” 张若云连忙摇头:“不,我也是,一呆在那个像监牢的房间,心里就郁闷极了。我一个人带孩子又不敢在外面走,由您陪着,真是太好了!” 杨少石听了,又看了一眼她的女儿:“小芹,你困吗?” 小芹连连晃动小脑袋道:“不,我想跟妈妈在外面玩一会。” 杨少石露出了一丝苦笑,他本想独自一个人在外面静一静,一看张若云感情无助的样子,只好讲道:“那好吧,咱们就一起在外面散散步。” 今天尕那官方公布事情结果,让他们这些承受剧痛的家属们根本无法入睡的。他们徜徉在茫茫的夜色里,也是一种比较好的排遣方式。 杨少石陪同张若云母女溜达了很久,他和张若云都保持了沉默,彼此思念着自己遇难的亲人。 杨少石对高个子女人怀念和忏悔的心情终于舒缓了许多。他低头问张若云:“妹子,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张若云等程雪松的事情平息之后,又重新唤起了对黑脸汉子的思念。杨少石下午对她讲了一番话,依旧震撼着她的心灵,让她终于意识到跟黑子哥的结合,就是因为爱情。而自己居然逼走了他··· 杨少石的话打破了她的冥思苦想。她轻声讲道:“对于黑子哥的死,我会抱憾终身的,现在只能设法接回黑子哥的尸骨,并带回老家安葬,然后好好把我们的女儿培养成人,再孤老终身。” 杨少石摇头苦笑道:“若云妹子,你还这么年轻,若不是领着小芹,看起来就像二十几岁的姑娘,距离你的‘孤老’还有很漫长的一段岁月呢。假如孩子爸爸泉下有知,也不会希望你苦了自己的。所以,你还要追求属于你的幸福。” 张若云低头看了看女儿,小芹抬着小脑袋跟妈妈的目光相对。 张若云冲女儿笑笑,然后抬头讲道:“其实,我也不会‘孤老’的,因为我还有女儿。她是我今后唯一的精神寄托。” 杨少石也低头看了小芹一眼,也报之一笑道:“小芹真是一个乖孩子。你为你的黑子哥生了这样聪明可爱的女儿。让他走时也会无憾了。但是,小芹就像一只小鸟,不可能总栓在你的身边。你要给她更广阔的天空翱翔。我想,她的爸爸一定希望你有一个新的寄托。” 杨少石的话让张若云心里泛起了一丝涟漪··· 她沉默了一会,然后仰头反问杨少石:“杨大哥,那您呢?会这么快忘记她,而投入一段新的感情里吗?” 杨少石顿时默然了,又仰头瞭望星空,高个子女人的音容笑貌又闪现在眼前··· 正当他和张若云的情感在逝者和新知间纠结同时,在酒店的客房里,彼此失去恋人的王洪明和程雪松的情感,却发生了悄然的升华··· 第107章两情相惜 再说已经回到酒店的程雪松。她对为他受伤的王洪明充满了感激,直接就把王洪明带进了自己的客房。 她请王洪明坐在床上。自己则去卫生间沾湿了一条湿毛巾,又重新走出来,并亲手为王洪明擦拭脸上的淤血。 王洪明有些不好意思,想从程雪松的小手里接过毛巾,但被程雪松制止道:“洪明哥,您千万别动,还是由我来帮你擦吧。” 两个人面对面,并贴的如此之近,让王洪明感觉到了程雪松身上的气息。 当她身体里散发的一股少女的馨香飘入王洪明的鼻孔时,不由得让王洪明心里一动,那种异性相吸的感觉令他又回味起跟沈君茹在一起的情景··· 他眼睛有些湿润了,表情也变得异常黯然。 程雪松捕捉到了他异常的情绪,不由停下手来问道:“洪明哥,您···您还疼吗?” 王洪明轻轻摇摇头道:“不。” “那你为什么掉眼泪?” “你看我哭了吗?” “嗯。” 王洪明立即掩饰道:“你对我真好。我是被你感动了。” “哪里?您刚才为了我而奋不顾身,是我遇到的最好的男人。我为您做这点小事,难道还不应该吗?” 王洪明又有些不好意思道:“你说哪里话?假如你的男朋友在场,他一定比我更勇敢地帮你。” “唉,那真不好说。我住他家这么久···对他一直细心体贴···可他对我一直很冷淡···假如我需要他为我挺身而出的时候···真不好说会是什么样?” 程雪松讲到这里,心里又勾起了无限的委屈,不由得潸然泪下。她回想自己刚才遭遇的情况,假如现场由王洪明换作了钱冲,那他会像王洪明一样为自己奋不顾身吗?? 王洪明有些惊讶道:“你是这么好的女孩,他怎么能不珍惜你呢?可你为什么这样为他死心塌地呢?” 程雪松又黯然道:“这也许就是命吧?我自从第一眼见到他,就喜欢上他了,感觉自己的魂都被他勾走了···为了爱情,我不得不对他低声下气···可是,他还是不顾我的感受,明知道我需要他,可···却撇下去一个人经常出去旅游···” 王洪明一听,立即为程雪松不平道:“你是一个好女孩,但却爱得这样傻呀?我真为你感到不值。” “唉,这也许是上天冥冥注定啊,他可能因为我在家纠缠他,才经常旅游躲在外面···结果他···也许我的爱害了他···” “雪松,你不要太难过了。这并不是你的错。你是一个如此优秀的女孩,而他竟然不懂得珍惜···是他的错。” 程雪松得到了王洪明的宽慰,回想到他刚才为了救自己奋不顾身的精神,突然意识到了他是一个很善解人意的男人。 “洪明哥,谢谢您帮了我这么多。通过这件事,我知道您是一个很懂得怜香惜玉的好男人。您的女朋友虽然不在了,但她生前一定得到过您的呵护。她生前得到一个好男人的眷顾,也不会再有任何遗憾了,要比我这个可怜的丫头强···” “雪松···唉!” 王洪明一听程雪松这样描述自己,不由得重重叹了一口气。 程雪松一愕:“洪明哥,怎么了?” “雪松,咱俩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程雪松惊讶地盯着王洪明痛苦的表情,立即醒悟道:“她也是把您撇下了,单独出国旅行。难道她也不认可您,而处处冷淡您吗?” 王洪明又叹了一口气道:“她跟你的男朋友不一样。因为她的工作是一个导游,并不是旅游的,而是工作的。可是···” 程雪松看他欲言又止,不由好奇追问道:“可是什么?洪明哥,我都把我和他的事都讲给你了。现在也请您讲讲您们之间的故事,好吗?” 王洪明黯然道:“实不相瞒,我对她单相思的时候多,遭遇也不必你好多少。我和她相恋已经一年了。可她···至今没让我碰过呢···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男女之间只有投缘,相恋几天后,都可以闪婚。就别说发生男女方面的那种事了···我不知道她是思想太保守呢?还是另有理由?我只能无怨无悔地等着她···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可没能跟她好一次,恐怕是我今生最大的遗憾了。” 王洪明讲到动情之处,不由的潸然泪下··· 他的话立即引起了程雪松的共鸣,此时感觉到眼前的男人真是跟自己同病相怜。她是眼泪也瞬间涌了出来—— 她又抄起毛巾,并没有为自己擦拭,而是再次触到了王洪明的脸颊上,并为他擦拭眼角的泪水··· 王洪明抬起头来看着程雪松。她同样是一副泪流满面··· 他心里不由一动,回想眼前这个女孩子竟然为了一个冷淡她的‘冷血’男子,竟然如此痴情,一种怜惜之情油然而生。他不由站起身来,那双大手不由抬起来,触摸到程雪松的脸颊上,轻轻擦拭着她脸颊的泪水。 他俩就这样面对面去抚慰着对方。彼此是如此惺惺相惜,以至于两颗心脏相呼应地狂跳不止。 最后,他俩终于抑制不住内心迸发的激情,彼此拥抱在了一起。 他们都闭上了眼睛,彼此感受这对方的心跳和体温,那种异性相吸的激情让他们再难以分隔开。 “洪明哥,您···您现在感觉我像她吗?” 程雪松把俏脸埋藏在他的怀里,并发颤的语音问道。 “像谁?” 王洪明用自己的下巴颏轻轻摩擦着她的秀发,有点明知故问道。 “您的女朋友?” “嗯,感觉真像···让我感到···温馨极了···” “那就好···我希望用这样的方式帮您减轻痛苦···” “雪松,谢谢你!请你也把我当他吧,希望···也能减轻你的痛苦。” “洪明哥,您已经做到了。我感觉现在的感觉很美妙,似乎已经盼望很久了···” 情感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它不仅能给人们精神上带来愉悦,也同时能麻木一下受伤的心灵。 他和她就这样,在承受失去恋人的痛苦时,却在另一个人身上体验一下并没有从恋人身上没有感受到的东西。他俩彼此需要尽情地放纵一下自己,为了一种‘渴求’而过把瘾。 人和人是不同的。 有的人在失去挚爱的亲人时,会选择承受,并用一颗坚强的心去经受情感痛苦的阴霾。他们不想走出去,哪怕是痛苦的,煎熬的,不想接受一份新的感情,新的寄托。 而有的人,却截然相反。虽然同样失去挚爱的亲人,他们的脆弱的心灵无法去承受孤独和痛苦的阴霾,需要渴望一份新的情感安抚。王洪明和程雪松都没有一颗坚强的心脏。他们通过纵情地交融在一起,来彼此抚慰各自孤寂和无助的心。 就当他俩从对方获取从思念的恋人身上得不到的东西时,他俩的身外的恋人也正在一起呢,并挣扎在生死边缘··· 再说瘴气谷。 当那些身陷绝境的失踪者们身处瘴气谷异常的山腰上,正面临滚滚而来的毒火山灰吞噬时,奇迹的一幕发生了! 一股清凉的风从他们行进的前方徐徐吹来—— 当然,这只是自然的天象,但对于这些命悬一线的人们来说,这无异于是一场拯救生命的‘东风’。 黑脸汉子和钱冲以及沈君茹处于这支队伍的最后面的方阵里,当火山灰距离落在最后的黑脸汉子仅咫尺之遥时,那些像黑云一样的毒火山烟雾突然静止了下来,当它们相持一会后,又在那股突然刮起的凉风作用下,逐渐往回缩去。 黑脸汉子已经仰头发出了所谓的最后‘祷告’,正准备接受死亡时,但死神迟迟没有跟他邂逅。 他慢慢睁开了眼睛,忽然看到那些来势汹汹的毒雾突然变淡并逐渐远去时,不由得惊讶不已。 他张大了嘴巴,愣愣地盯着那些威胁他们的毒雾远去··· 他迷茫了一会,慢慢醒悟过来了,不由得又惊又喜。当他回头再看钱冲时,不由露出了苦笑。 钱冲正抱着沈君茹,他的嘴巴还紧紧堵着沈君茹的小嘴。人一旦面临生死的最后时刻,能够跟心爱的人同生共死,未尝不是一件幸事。他俩拥在一起,不理会奔袭过来的毒火山灰,不在顾及周围事,似乎要把所有的恐惧都抛到身外。 第108章情动瞬间 “喂喂,这里可不是适合亲热的地方,你俩能不能打住一下?” 黑脸汉子一看钱冲和沈君茹一直保持那个动作,似乎是没完没了了,就只好张嘴‘骚扰’他俩一下。 当恐惧和激情同时侵袭钱冲和沈君茹心头的时候,他俩早已经处于‘忘我’的境界,哪里意识到时光的流逝?再漫长的时间在他俩处于‘生离死别’的时刻,都显得那么短暂。他俩仿佛要把这种激情从阳世带到了阴间。 所以,当黑脸汉子讲话制止他俩的时候,他俩已经听不出黑脸汉子的声音,以为是黑白无常要拆散他俩,而分别‘上路’呢。钱冲抱沈君茹的臂膀更加紧密了! 黑脸汉子倒不是存心打断他俩这样的温存,但他俩挡住了自己前行的路,此地又不可久留,所以必须要制止他俩。 “喂,我说的话,你俩听到没有?你们小两口别在这个地方‘儿女情长’了。假如走出这个该死的地方,你俩这样的机会多着呢。你们再不停止,就把我堵在这里了!” 黑脸汉子这次提高了声音分贝,又高声敦促道。 这回,黑脸汉子的话终于把钱冲从冥想中拉回了现实··· 他的嘴巴终于缓缓离开了沈君茹的小嘴,并慢慢抬起头了··· 当他看了一眼黑脸汉子有些嗔怪的表情,再看看后面,不由得愣住了。在一阵清风作用下,那些铺天盖地的烟雾已经远离了他们,并且浓度也被逐渐淡化。自己和怀里的恋人还处于朗朗乾坤的光天化日之下。 钱冲瞬间清醒了过来,赶紧把怀里的沈君茹往上一扶:“小茹,你快看···我···我们没事了!” 当看到那些魔云般的毒火山灰即将吞噬自己时,沈君茹立即联想到火山口下面的那些白骨,这让她不寒而栗,自己终要步入那些日本兵的后尘了。她在一个将将有立足之地的山腰上,只能把颤抖的娇躯蜷缩在钱冲的怀里,那里是她唯一能够让惊恐的灵魂得到抚慰和皈依的港湾。 就当她还处于恐惧和激情交织的梦幻当中时,钱冲把她摇醒了。 她迷茫地睁开眼睛,在钱冲的扶持下,歪着脑袋往后面一探头··· 当看到一切都将烟消云散了,不由得困惑道:“这是怎么回事?” 黑脸汉子有些不耐烦了,立即高声回答:“妹子别怕了,咱们都死不了了。那些火山灰已经被突变的风向卷走了!” 沈君茹惊喜交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了。她颤声道:“这是真的吗?我们真的脱离那些火山灰了吗?” 钱冲此刻百感交集,并朗声道:“小茹,这是真的!我们获救了!这是上天不想让我们死!” 沈君茹不由得喜极而泣。她面朝后面,并双手合十道:“这不是上天拯救了我们···是那位大娘救了我们···” 黑脸汉子一听沈君茹有些哽咽的话,不由惊异道:“妹子咋这么说呢?她老人家早已经不在了呀!” 钱冲明白了沈君茹话中意思,一听沈君茹激动得有些泣不成声了,就朗声道:“小茹说得对!她老人家临终前曾说她的灵魂会保佑我们走出这片瘴气谷。她老人家一定是显灵了!” 黑脸汉子一听,也不由回过身来,对着后面肃然起敬。 钱冲和沈君茹也默默地向后面祷告了几句··· 风,还继续刮着··· 钱冲这时候仰头看看天空,一片乌云从对面的山顶涌了上来,虽然它们没有刚才见过的黑夜烟雾恐惧,但如果在这样环境上淋雨,会很危险,也会让这条羊肠的山路变得湿滑。他于是敦促道:“小茹,咱们快走吧,争取在雨来临之前,走出这个片瘴气谷!” 沈君茹感到‘大难不死’,就更增加了求生的勇气。她精神一振道:“好,我们立即走。只要有大娘她老人家保佑我们。我们就一定能走出去的!” 于是,钱冲在前开路,沈君茹跟在后面,黑脸汉子殿后。他们三人加快了速度··· 在他们前面的高个子女人在夹带火山灰毒烟迫近时,也惊恐得几乎精神失常,但那个连毛胡子男人用自己的身体死死按住了精神几乎崩溃的她。当她无力挣脱这个曾经让她生厌的男人,并逐渐泄劲后,那一场虚惊也随之结束了。 连毛胡子男人用自己的胸部压住了高个子女人的面部,有想通过自己的身体,阻止她吸入有毒烟雾的意思。但他匆忙对高个子女人解释几句后,就把面朝外,注视着逼近的烟雾··· 可是,那些烟雾还没有吞噬落在最后的黑脸汉子,就已经打退堂鼓,往回返了,就当然也没威胁到他们。 连毛胡子一看烟雾没有上来,并在反向风的作用下,逐渐远离了他们,同样是又惊又喜。他起身放开了高个子女人,并对着几乎窒息的她兴奋地讲道:“你看,起风了,那些毒雾被刮走了,威胁不到我们了!” 连毛胡子身体一移开,高个子女人气息顿时通畅了,并在一阵阵清风作用下,头脑也逐渐清醒了。 她把紧贴在峭壁的身体立起来,并顺着连毛胡子手指的方向一看,那些烟雾果然距离她越来越远··· 连毛胡子和她相视看了一眼,相互喘息了片刻后,就张罗道:“我们赶紧走吧,争取天黑之前,离开这片瘴气谷。” 高个子女人情绪稍定,但并没有做声,只是轻微点点头。 他们前面的游客都跟他们有类似的惊魂一刻,在预感到被毒雾吞噬时,都相互无助地拥抱在一团。可等一场虚惊过后,他们又如释重负地分开了,并都庆幸不已。 那对新人在分开时,新娘子心有余悸道:“老公,难道咱们不用死了吗?” 新郎惊魂未定,但他在新婚娇妻面前,勉强装作淡定道:“我们怎么会死呢?我们正度蜜月呢!幸福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新娘子摸了摸胸口道:“好险呀!如果不是刮起这阵风,我们就被那些黑烟毒死了吧?” 新郎淡定地笑道:“就算那些黑烟经过了这里,也未必有事。它们是一些烟雾夹带一些火山灰,里面未必有什么毒气。也许是那个老头危言耸听呢。” 新娘子闭眼仰天道:“真吓死我了···虽然它们并没有威胁道咱们,但我依旧希望它们只是像一些沙尘暴那样,不会真能要了我们的命。” 新郎这时面带愧疚道:“老婆,你刚刚嫁给我,就让你承受这么多的折磨···我真对不起你!” 新娘子一看新郎难过了,就笑着安慰道:“老公你不要难过,旅行结婚的主意是我提出来的。虽然这一路惊险不断,但只要我俩能始终在一起。我就无怨无悔了。” 新郎被新娘子的话感动了。他又情不自禁抱住了她:“老婆,你真好!” 新娘子这时笑着调侃道:“老公,假如咱们能最后平安回家,那我们对家里的那些亲朋可有吹的了。因为恐怕再无第二对新婚旅行的伴侣能有我俩这样惊险刺激的过程!” 新郎也不禁苦笑:“是啊,人家都是新婚蜜月游玩,咱俩是新婚蜜月历险。真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呀!” 新娘子的惊惧早已经过了头,她现在不仅需要给自己打气,也要给老公打气,就莞尔一笑道:“好啊,咱们赶紧上路,继续我们的新婚历险吧!” 再说那对丢烧鸡的男子和穿短裙子的妇女。他俩在死亡迫近时,也情不自禁拥抱在一起。当然,丢烧鸡的男子在与那个胖女人拥抱时,脑海里浮想联翩。当虚惊过后,他俩也不得不分开。 穿短裙子的妇女心怀感激道:“大哥,谢谢您了!” 丢烧鸡男子一愣:“你谢我什么?” 穿短裙子妇女脸一红:“当然谢您在我无助的时候,给予我的温暖拥抱啊!” 丢烧鸡的男子的脸也通红道:“不用你谢。我更应该感谢你呀···”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一个还没品尝过女人滋味的老光混了···在经历刚才死亡威胁时,你却让我感受到了女人的味道···我···我都没抱够你呢···” 丢烧鸡的男子壮着胆子讲出这些话后,不由得羞涩地垂下了头。 穿短裙子妇女并没有动怒,而是鼓起勇气道:“大哥,只要您能平安把我带出这个鬼地方。我一定会嫁给您的,让您对我抱个够,亲个够!” 丢烧鸡的男子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立即抬起头对她惊呼:“妹子,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穿短裙妇女湿润了眼睛,并肯定点点头:“大哥,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的老公已经另有新欢而不要我了。只要您真心对我,我就一定会以身相许的!” 丢烧鸡男子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但他立即擦拭了一下眼睛,并很坚定地讲道:“妹子请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安全带出去的。刚才咱们大难不死,我想老天爷一定会眷顾咱们的。我们继续走,要尽快走出去!” 走在队伍前面的鲁清玄在火山灰毒眼烟奔袭过来时,算是他们当中最冷静的一个人了。他把因情绪失控而要跳下瘴气谷的蒂丽丝拽住,并把她揽入怀里,并把目光紧紧关注着弥漫过来的毒烟。 当那些毒烟停滞并最后退后散尽时,他紧张的神情终于舒缓过来了。并低头对紧贴在自己怀里的蒂丽丝兴奋地讲道:“那些烟雾并没有冲过来,我们没事了···” 可是,他的话还没讲完,就戛然而止! 蒂丽丝伏在他的怀里,已经人事不省了,就像一个熟睡的婴儿··· 第109章继续向前 鲁清玄一看蒂丽丝的样子,先是一惊,随后感觉她的呼吸还算均匀,就知道她刚才因为情绪上的波动,造成了暂时的昏厥。 “蒂丽丝小姐,快醒醒!” 鲁清玄一边摇动着怀里的蒂丽丝,一边不停地呼唤着··· 蒂丽丝逐渐睁开了眼睛,当发现自己就像婴儿一样蜷缩在鲁清玄宽阔的胸怀时,不由得一愣:“鲁警官,我···我这是怎么了?” “蒂丽丝,刚才后面的火山灰席卷过来,它们可能带有剧毒的气体,你因为情绪激动,就昏倒了!” 蒂丽丝挣扎地从他的怀里站了出来。她的思绪也回顾着苏醒后的记忆最后时刻··· “鲁警官,难道我们没死吗?怎么看不到那些‘魔云’了?” 鲁清玄苦笑道:“刚才太惊险了,连我都被吓坏了。幸好突然改变的风向,那些黑色的烟雾并没有侵袭到我们身边,就被风给吹回去了!” “难道是上帝在保佑我们吗?” “算是吧!咱们真的化险为夷了。” 蒂丽丝又点点头:“我猜测自己也没死成。否则,我应该看到的是他!” 鲁清玄一愣:“蒂丽丝,你说的是谁?” 蒂丽丝自然想到的是伊布。刚才当遭到死亡威胁时,让她立即想起了惨死的伊布。一时间气血攻心,才产生了跳下去的举动,在遭到鲁清玄的阻止后,就又被过气了。 她此时当然不想对鲁清玄讲起伊布,而是掩饰道:“不提这个了。我刚才是因为受到了惊吓才弄成这个样子吧?多亏您救了我···” “哈哈,傻姑娘别跟我客气了。咱俩现在被拴在了一起,命运就是相连的。我救您,就是等于救自己一样啊!” 蒂丽丝听了,又惭愧道:“我刚才真的很失态。您会不会觉得我很懦弱?” 鲁清玄微笑摇摇头:“我怎么会呢?您在这之前的表现,让我是万分钦佩的,您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姑娘···” “鲁警官和那位女孩抓紧时间赶路吧。现在毒火山灰的危险解除了,但看现在的天气,恐怕要下雨了。我们必须在大雨来临之前,要走出这片瘴气谷。” 打断他俩交谈的是老者。 最前开路的老者已经完全镇定了下来。他经历这充满变数的一幕,在深感侥幸的同时,又审时度势地敦促后面的队伍抓紧行动起来。 鲁清玄也仰头望望天空,虽然刚过半个下午,距离傍晚的时间还早,但天色已经被乌云压得很黑暗了,大雨随时都可能不期而至。他不由得眉头微皱道:“老先生,刚才真是太玄了,假如不变风向的话,我们恐怕都难逃一劫了。” 老者点点头道:“是啊!我刚才也估计一下,除了这股风帮助了我们之外,那股火山灰奔袭到这里时,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老先生,为什么呢?” 老者为了满足鲁清玄和蒂丽丝的好奇心,就简单交待道:“我之前已经勘察过这座山梁那侧的火山口了。由于它们高度远低于这道山梁,并且还有一定的距离。不仅它们喷发的熔浆不能流淌到这边来。就连那些毒气因为比空气重,不会在空中飘浮很高,也就不会扩散很远。所以,它们必先充满了山梁那侧的山坳里,才会继续溢过山梁,漫过瘴气谷这边来。但相比较那侧的山坳,涌过这面的,毕竟算是少量的了。再说,这次火山喷发的强度也未必是史上最强烈的一次。” 鲁清玄听了老者的分析后,终于明白了,但依旧侥幸道:“还是多亏了这阵风···” “不!这不是普通的风,一定是山神吹的仙气。这才让我们死里逃生!” 蒂丽丝双手合十,表现得很虔诚道。 “孩子们,现在还不是我们感谢谁的时候,先抓紧时间离开这里再说吧。” 老者一边做出动身的架势,并再一次督促他们。 鲁清玄不由往前望一眼。但由于这里山路非常婉转,他依旧望不到头。 “老先生,您不是说瘴气分布面积不会很大吗?咱们已经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通过这里呢?” 面对鲁清玄的质疑,老者解释道:“只要谷底的地势高起来,那些瘴气就不会继续扩散下去了。我一直关注下面的。根据我的目测,目前的咱们下面的瘴气厚度已经必开头的少了一半。这说明前面的地势在逐渐提高。估计距离瘴气谷的尽头不会太远了!” 老者的话深深鼓舞了鲁清玄和蒂丽丝。他俩立即表示:“那就太好了,咱们立即动身,争取一气走出去!” 老者点点头:“好,你俩敦促后面的人,并逐步传下去,让他们赶紧动身。” 老者于是继续动身向前走了。鲁清玄后面的人就是中年男子和另一个妇女。 他们同样经历了一次惊心动魄的时刻。中年男子此时是后悔不迭,自己因为贪恋高个子女人的美色,为了讨好她,竟然把自己置身于万劫不复的危险之中。他全身的骨头都软了。虽然危险解除了,但他和那个同样失魂落魄的女伴依靠在山路的峭壁上,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直到听到鲁清玄的通知,他俩才勉强打起精神来,按照鲁清玄交待的那样,通知了一下后面的人,然后紧随着鲁清玄动身了··· 当出发的通知传输到布隆和差旺那里时,他俩同样从刚才的恐慌中缓过神来。 在刚才火山灰弥漫过来时,只有他俩并没有相互拥抱在一起,不仅仅是只有他俩完全是男性的组合,可能有一种同性相斥的物理效应。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生性冷血,既不懂得安抚别人,也想不到从对方那里获取什么。但他俩当时的恐惧不亚于任何一组人,他俩不敢面对直面扑来的毒烟雾,都不约而同地掩面冲着峭壁,并吸附上面,瑟瑟发抖··· 等通知传到高个子女人和连毛胡子男人那里时,高个子女人已经稳定了许多。当她想通知后面的沈君茹和钱冲一组时,依旧没有发现他俩的身影。 连毛胡子深感担忧道:“他们虽然都年轻,但可能因为照顾最后一组中的大娘。不知道已经被落多远了···” 高个子女人紧张地打断道:“他们会不会遭遇到了刚才的那些黑烟灰?” 连毛胡子男人双眉紧锁地摇摇头:“这也不好说,我感觉那些东西(火山灰)距离咱俩并不是很远,才停止的。他们恐怕不好说会怎么样了···” “妹子!妹子···” 高个子女人心系沈君茹,不由向后面放声高喊起来了··· 当一直听不到回音时,连毛胡子男人紧张道:“他们恐怕出事了,咱们别在这里等他们了。你看,咱们前面的那组人都走得不见人影了。” 高个子女人对他眼睛一白道:“大哥,请您有点爱心好不好?他们目前生死不明,我们怎么能安心离开呢?” 连毛胡子男人感觉她有些不可理喻,不由得苦笑道:“我怎么就没有爱心了?你难道没看出分食物时,我把自己携带的所有食物都捐献出来了吗?我们等在这里,对后面的人一点帮助都没有。如果在天黑之前,我们还停留在这道山腰的小路上,就会很危险的。况且,现在好像要下雨了。要是冒雨通过这里,就会更加艰难···” “好了、好了,不管您说什么,我还是要在这里等他们。您要是担心这个那个的,就把腰里的绳子解开,自己先一个人追前面的人吧!” 高个子女人主意已定,不再听连毛胡子男人解释。 连毛胡子男人一看她要一意孤行,显得毫无办法,只好沉默下来,陪高个子女人起等后面的人。 高个子女人虽然因为自身的遭遇,而性格变得异常偏激。但她毕竟曾经是一个充满爱心的女孩。否则,也不会因为热心帮助过杨少石,而跟对方相识相爱,并最后步入婚姻的殿堂。如今,她善良的本性支撑着她执着的心,一定要顾及后面的沈君茹等人的安危。 她回头看看连毛胡子这时默不作声地陪着自己等待,就不由得讲道:“喂,您听明白我刚才的话吗?” 连毛胡子男人一愣:“您说什么了?” “我不是让您解开绳子,自己先走吗?” “嫂子···您这是说什么话?我怎么能丢下您不管呢?假如您要是有什么意外的话,那让我···岂不内疚一辈子吗?” 高个子女人感觉对方比自己年龄大,但竟然叫自己‘嫂子’,而且听他讲的话里也有弦外之音,这是怎么回事? 她惊愕的同时,脑海里又闪现在遭受毒火山灰威胁时,那朦胧了一幕··· “喂,您究竟是谁?为什么叫我‘嫂子’?” 连毛胡子自觉失言,就赶紧赔笑道:“我看您是已婚的女人吧?所以就按照您的老公那里论,而叫您一声‘嫂子’罢了。请您不要介意···” 高个子女人充满戒心并冷眼质问道:“您跟我老公是什么关系?” “哈哈,我跟他又不认识,又何谈是什么关系呢?” “不对!在刚才我想跳下去的时候,您阻止我的同时,好像···好像称呼过他的名字?” 连毛胡子男人一看高个子女人吃不准了,就赶紧辩解道:“妹子,您在火山灰涌过来时,情绪非常激动,神情也特别恍惚,口里称呼一个叫‘杨少石’的男人名字。我觉得那个名字就是您的老公,而且您们好像有什么误会。于是在阻止您跳下去的同时,也顺嘴安慰您几句···” 高个子女人并没有因为连毛胡子的解释而对他掉以轻心,依旧充满戒备的神情道:“不对!我感觉一开始,您就特别注意我了。为什么偷偷送给我两跟香肠,而又不敢承认?您···您这次出国旅行···是不是就冲着我来的?” 第110章走出瘴气谷 连毛胡子男子面对高个子女人的质疑,不由得迟疑了一下。他本想讲出自己是受她的老公杨少石的委托,来保护她的。但一考虑到她跟那个中年男人干出‘那种事’,假如自己现在就对她说实话,恐怕会让她难堪,继续刺激到她。于是,他必须还要继续隐瞒下去。 他这时露出一种羡慕的神色:“大妹子靓丽的容貌难道不会吸引我的眼球吗?您怎么就感觉我在关注您?咱们旅行团里哪个男人不垂青于你?虽然团里还有别的美女,但你可是其中最美丽的一枝花呀。我偷摸给您送香肠吃,也是一种‘怜香惜玉’的表现罢了。” 他讲到这里时,看到高个子女人的脸颊有些涨红了,就又表示道:“大妹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请您不要介意别人对您的赏识才行啊!毕竟,‘暗恋’不是错呀。” 连毛胡子的一番借口还真搪塞过去了。高个子女人对自己一直有一种‘红颜薄命’的感觉。当被连毛胡子一番恭维,让她的心情开朗了许多。但她脑海里又想到了沈君茹,不由得质问道:“难道那个导游小姐不美吗?您怎么不关注她?” 连毛胡子愣了一下,随即表示道:“那个女孩是很美,但您跟她比起来,不仅身材高挑,也性感成熟了许多。所以,她根本无法跟您相比。” 高个子女人是很爱听这些话的,她在离开家之前,随身携带了许多打扮自己的物品。这不仅是为了给那个邀请她的网友中年男子看的,也是想让自己耀眼整个旅行团。 但她看到美丽的女导游沈君茹之后,有一种嫉妒的感觉。自己已经年过三十,而人家不仅正处于花一般的年龄,容貌也似乎比自己甜美。她特别想到跟自己在一起的中年男人一看到那个女孩,眼睛就立即放电。甚至在尕那市的宾馆之夜,他跟自己做完‘那件事’后,还居然想在自己眼皮底下,要打正在‘昏睡’沈君茹的主意。 她当时很恼火,虽然中年男人解释是开玩笑,但也给她心理埋下一层阴影。如今听连毛胡子男人对自己的恭维,让她有一种飘飘然的快意,对连毛胡子的戒备之心也瞬间化作了乌有。 “陈姐姐,您们咋还停留在这?” 正当她闭目享受连毛胡子那番话时,耳畔突然想起了沈君茹的甜美的语音。 她睁眼侧头一看,原来后面的钱冲和沈君茹已经跟上来了。她还看到了最后的黑脸汉子。 “妹子,我一直等你们呢。一直没发现你们跟上来,让我很担心的。刚才那些乌烟瘴气的玩意没影响到你们吧?” 沈君茹听了高个子女人的表白,感到很欣慰。虽然她对高个子女人如此‘随便’如此‘游戏人生’感到很反感,但人家的心肠还是很热情的。自己居然得到了她的牵挂。这让她对高个子女人产生了一些好感。 “谢谢陈姐姐了。那些烟雾刚贴近我们,就又退走了。” 高个子女人听了,有些后怕道:“那真的很悬呀,幸亏你们快了一步····喂,那位阿姨呢?” 高个子女人突然发现最后的黑脸汉子是单着的,不由的话锋一转,面带惊异地问道。 黑脸汉子一听高个子女人问到了老教师,不由得垂下了头,无言以对。 钱冲回头看沈君茹也垂头不语,因为高个子女人提到老教师而难过又要落泪时,就略带沉重的语气替她回答道:“那位阿姨因为身体原因,实在无法攀爬了。她老人家为了不连累我们···就解开绳子跳下去了···” “啊!” 高个子女人和连毛胡子男人同时一惊,他俩不由得相互对视一眼,都感觉难以置信。 高个子女人顿时垂泪道:“她老人家是多么慈祥的老人呀···没想到···” 钱冲回想老教师跳下去的情景,也不由得伤感起来了。但他为了安抚黑脸汉子和又触情生情而悲伤的沈君茹,就立即表示道:“是的,她不仅是一个慈祥的老人,也是一个有爱心的老人。正因为她的舍身,也挽救了我们三个人。否则,我们会被落得更远。就会被刚才涌过来的火山灰波及到了。她老人家用自己的命拯救了我们三个人!” 高个子女人得知了事情的真实情况后,也像沈君茹一样,抽泣起来了··· 连毛胡子男人一看天气变化很快,他们拖后的人已经被前面的人落得很远了,就赶紧讲道:“她老人家真是有一颗无私的心。我们要尊重她老人家的生前意愿,化悲痛为力量吧。我们要打起精神,立即前行,尽快追上前面的人,尽快走出瘴气谷!” 钱冲知道他们这些人还处于险地,多在这里停留一刻,都会有不可预知的危险。他立即附和连毛胡子的话:“这位大哥说得对。我们一定要排出万难,都安全走出去。这才不会辜负她老人家临终的遗愿。” 沈君茹听他俩这样一说,也平静了下来了,立即回头对还处于自责的黑脸汉子讲道:“李大哥,他们说得对,我们一定要争取活下去。我记得刚才火山灰涌过来时,您似乎呼唤您的妻子女儿吧?现在只有活着走出去,才能够见到她们,并更好地珍惜她们,爱她们!” 沈君茹的话立即勾起了黑脸汉子对张若云母女的思念,他知道自己刚才呼喊的话,被沈君茹和钱冲听进去一些,尽管他俩刚才也乱了方寸。黑脸汉子暗道,不管怎么说,自己必须争取活着走出去。才有可能给妻女最好的安排,假如自己遭遇不幸,就把她们娘俩扔给齐老二了。这是他最不放心的。 沈君茹一看黑脸汉子神情坚毅地要动身了,这才回身捅了一下钱冲:“咱们走吧。” 连毛胡子男人也带着高个子女人率先动身了··· 他们五人已经被队伍落得很远了,但由于他们都年轻,而且身体也比较灵活。所以,在前面的人已经为他们踩好的一条‘小道’上,快速通过··· 再说最前面的老者一边带头开路,一边惦记这支队伍最后的老伴。他心里清楚这条所谓的‘山路’是多么难走,自己的老伴是绝对无法行走的,难道那个黑脸汉子能把自己的老伴平安带到吗?刚才的火山灰也让他心里犯起嘀咕——不知道老伴他们被落多远,能否不受那些带有毒气体的烟灰侵害? 但他也明白,就算自己再牵挂老伴,也不可能立即返身回去找她。现在只能尽力把队伍带出瘴气谷。 他年过七旬,虽然长期在野外工作,是一个出色的攀爬能手。但毕竟年事已高,自己的双腿越走越软,就连呼吸也急促了许多。但他咬牙坚持着。 在他身后紧随的是蒂丽丝。当她看到老者攀爬的步履有些蹒跚了,就向前喊道:“老先生,您累了吧?需要休息一下吗?” 老者确实有些坚持不住了,更担心自己疲惫的身体会一不留神,就失足跌下去。当听到蒂丽丝的提议后,刚想表示同意,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眼前一亮,因为前面的一处山岗映入了他的眼帘里—— 那个山岗就像是他们在遭遇泥石流前发现的一样,只不过,这个山岗也许是同样救命的,因为,它正好横在了瘴气谷的前面,也似乎跟他们行进的山腰小路相交在了一起。 老者瞪着眼睛观察了好一会,直到确定了以后,才回头对着蒂丽丝兴奋地向前一指:“姑娘你看!” 蒂丽丝的眼神可要比老者强了很多,开始没有注意,当经老者提醒后,不由放眼一看,就立即喜形如色。 她回头兴奋地告诉鲁清玄:“鲁警官您快看,我们就要走到瘴气谷的尽头了!” 此时的蒂丽丝兴奋无比,要不是身处陡峭的山腰上,她几乎想兴奋的跳跃起来。 鲁清玄的视力更不差。他也兴奋道:“太好了,我们终于快走到尽头了。我们就要脱离险地了!” 本来打算歇息一会的老者,这时候改变了主意,立即振作精神,要一鼓作气走完这最后的一小段山路。 当他的脚终于迈到山岗上时,激动得热泪盈眶。他虽然十分疲惫了,但并没有因为到了安全之地还坐下来休息,而是迎着山岗与山腰小道结合部,去迎接后面到达的每一个人··· 当蒂丽丝赶到时,他立即热情主动地伸出手,并跟蒂丽丝的小手紧紧相握,并顺势把她身体拽上了上岗上。紧着着,他又迎向了紧跟蒂丽丝后面的鲁清玄··· 每当一组游客踏到上岗时,他都像迎接自己离家已久的亲生儿女一样,一个个跟他们握手,把他们一个个拉到了安全地方。 不仅他如此,其他的游客当一起踏到了平安之地,又相聚在了一起,他们无不兴奋异常。蒂丽丝这时才像快乐的小鸟一样,欢呼雀跃··· 游客们眼框里都闪着激动的泪花,有的相互紧握双手,有的甚至紧紧拥抱,都感觉彼此就像劫后重逢的亲人一样。 就连布隆和差旺也受到了这样的礼遇。无论中国游客,还是当地人,都暂时忘却了他俩是危险分子,同样把他们当亲人一样握手相拥··· 老者激动之余,也注意盘点每一组脱险过来的游客··· 当发现他们都相安无事,并没有中途坠落的,更是欣慰不已。 当然,他激动的同时,自己的那一颗心依旧悬着呢,自己的老伴还在后面呢。只有自己的手最后跟老伴牵在了一起,那才是最圆满的。 可是,当他等不到后面的人时,还差三组人没有踪影。 老者一盘算,除了自己老伴和黑脸汉子那最后一组之外,还有领导小组成员的沈君茹和钱冲。另一组就是那个高个子美女和一个连毛胡子的男人。他们咋还不到呢? 中年男子到达后,他也牵挂高个子女人,当看到后面再没有人攀越过来时,不由皱眉自语:“她会不会出事?怎么还没过来呢? 就在这时,天空积压的乌云终于化作了一场雨,淅淅沥沥地淋在每一个人身上。大家兴奋过后,就都挺立在风雨中,翘首等待着··· 蒂丽丝也担心起来了,轻声问身旁的鲁清玄:“他们会不会出什么事?” 鲁清玄神情凝重道:“那位老人家行动肯定不快,不知道他们是不是···” 蒂丽丝见他欲言又止,不由好奇道:“您想说什么?” 鲁清玄担忧道:“我担心落在后面的他们遭遇到了那些毒烟雾···” “啊!” 蒂丽丝一声惊呼,几乎泪眼望着后面的山腰—— 最揪心的莫过于老者了。他迎着风雨,一双焦急的眼神仅仅盯着那条被他们踩成的山腰小路—— 他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了,再过了今晚,明天就迎来了他和老教师的金婚日子。他迫切希望扑捉到老伴的身影··· 千万不要留下任何遗憾啊! 第111章悲情告别 雨不停在下,不大不小,众人都置身风雨中,都没有顾及它的存在,都是把心思投到了他们曾经走过的陡峭的山腰小路上,很多人再目睹那条不是路的路,都为自己居然能从那里穿行过来,而感到无比惊讶。 他们也许不知道,因为强烈的求生勇气让他们有些人忘记了恐高,也克服身体的障碍。 他们此时都在为后面的人鼓劲,希望他们都安然无恙地脱险。 “您们看,是他们!” 蒂丽丝眼尖,她通过雨幕,已经捕捉到了队伍最后一个集团方阵中的第一个人的身影,不由得兴奋地用手一指道。 其他人也陆续都看到,有些人立即欢呼起来了,都立即冲着那里高喊:“加油,加油···” 其实,队伍最后方阵中的钱冲等人并没有落到很远。只是他们不像前面队伍的游客运气好,在雨来临之前,就刚好到达了安全地方。所以,当风雨来临的时候,他们脚下变得异常湿滑,于是相互提醒着,并放慢了追赶前面队伍的步伐。 不过,他们一行五人出现在前面已经平安着陆’的众人眼球中时,也仅仅跟前面队伍最后一个人迈向平安地方间隔一刻钟而已。可这一刻钟对于老者来说,是显得那么漫长。他的心脏几乎承受不了这样的煎熬。 老者也随着众人的高呼兴奋起来了,当他也发觉落在后面的人影时,立即问身边的另一个女孩‘新娘子’:“姑娘,你的眼神好,看看他们是几个人?” 新娘子用小手抹了一些满脸的雨水,再定神一望,只看清五个人的身影。她立即把这个情况告诉了老者。 老者的心立即悬起来了。连忙对新娘子讲道:“不对,应该还有六个人才对。姑娘再好好看看。” 这时候,后面的五个人已经越来越近了,他们发现了前面的队伍,而且惊喜地发现,他们都集中在一起,并朝落在后面的他们呐喊助威。 走在最前面的连毛胡子男人立即回头兴奋地说:“前面的人已经平安无事了,他们正招呼我们呢?” 后面的高个子女人、钱冲、沈君茹和黑脸汉子也看到了,听到了,他们的精神无比倍受鼓舞。对刚才因为遭受风雨的恐惧已经一扫而光了。腿上也都加了力。 他们近了,更近了··· 就连老者也清楚地看到了他们几个人。 “爷爷,就是五个人···怎么没有奶奶···”新娘子话到这里,立即打住了。 老者满怀希望的心,立即就像被这场风雨淋到了一样,彻底挖苦冰凉! 他似乎明白一切,本来翘首以待的身躯,变得异常软弱无力了,身体突然要往下栽倒—— 那对新娘和新郎距离他身边最近,当新郎没有发现老者的老伴,也意识到了什么,就一直留意老者,当发现老者要跌倒时,他手疾眼快,立即探出双臂扶住了老者。 “大爷,您要挺住!”他一边拖着老者的身躯一边呼喊着。 新娘子也从另一侧协助老公架着老者。 新朗的呼喊也惊动了其他的人。他们也都发现最后的队伍中缺少了老教师,当都闻声发现老者已经站立不住时,就不约而同聚拢了过来。 鲁清玄和蒂丽丝首当其中拨开众人,来到老者的跟前。 “老先生,请您千万要挺住了啊!等他们到达安全区时,再问问他们情况···” 鲁清玄一边用双手搀扶着老者,一边安慰着··· 当不见了老伴,老者整个的脑袋就像被炸开了一样,但在雨水的沐浴下,迅速让他清醒了过来。 他勉强促使自己镇定下来了,并挺住了身躯,轻声地地围拢的众人讲道:“我不要紧,你们赶紧接应一下他们,现在那条坡道异常湿滑,不能再让任何人出事了。” 众人看老者情绪冷静了下来,除了鲁清玄和蒂丽丝一左一右守护老者外,其他的人继续为继续艰难攀爬的五个人助威打气。 钱冲等五个人在众人的鼓励下,终于到达了山岗。 黑脸汉子最后一个迈山岗。当然,他第一要面对的就是老者了。当看到老者被鲁清玄和蒂丽丝看护下,正神情凄惨盯着他时,他的心又像被锋利的刀子剜割一样。 他摆脱众人伸出热情拉拽他的胳膊,而是迈着沉重的步履一步步靠近老者—— 众人也都瞬间静止了下来。他们都清楚是这个黑脸的男人协助那位老教师的。如今,老教师不见了,黑脸汉子必须要给老者一个解释。 老者一看黑脸汉子走近自己,他想摆脱身体左右的鲁清玄和蒂丽丝,可是,自己的腿有些不争气了,恐怕无法支撑自己颤抖的身体,不得不接受别人的帮助。但他的表情肌却不停地打颤,眼眸也暗淡而绝望。 黑脸汉子的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巨石一样。他不敢面对老者的面孔,当一靠近老者的面前,就耷了着脑袋,‘噗通’跪在了老者的脚前。 老者什么都明白了,可无力去搀扶黑脸汉子,只能强忍悲痛,颤声讲道:“你请来吧,有什么话···就站起来说吧···” “大爷,我对不起您!我没有把大娘带出来···”黑脸汉子刚讲到这里,顿时哽咽起来了。 钱冲知道黑脸汉子不可能把情况讲清楚,便悄悄捅了一下沈君茹。 当沈君茹把目光投向他时,他便轻声道:“小茹,还是您跟老伯讲吧。” 沈君茹明白了钱冲的意思,虽然也难以面对,但也不得不鼓起勇气走近了老者。 “大爷,请您听我说···大娘是一个非常勇敢的老人。当她刚爬上这条坡道不久,就因为突犯老年性疾病,就寸步难行了···多亏了李大哥背着她走了很远的路,李大哥累得全身都湿透了···可走到那处地形险恶的地方时,李大哥不得不放下她老人家,在我和钱冲协助下,率先过来了。可是···大娘她···趁这个机会就解开了绳子,说什么也不肯走了···她老人家最后为了不连累我们,就···就舍身跳下了谷底···” 沈君茹语音也哽咽着,把情况一五一十当着老者和众人的面,基本讲清楚了。 众人一听,都不禁唏嘘不已。 老者深知老伴的为人,沈君茹的一番讲述,不能不让他相信。他老泪横流,低头看看还跪倒在地面的黑脸汉子,想亲手把他拉起来,可却没有了这份力气。 他只好把脸冲着旁边的人恳求道:“我老头子恳求各位,把这位小伙子帮我扶起来吧。” 其实,钱冲趁沈君茹流泪向老者讲述事情经过时,已经试图拉拽黑脸汉子起来。但黑脸汉子无动于衷,把自己的膝盖死死钉在了湿漉漉的地面上。凭钱冲的力量还真无法架起黑脸汉子一百五六十斤的体重。 当老者一发话,就又有旁人过来协助钱冲。 “孩子,请你起来吧。在这么危险的道路上,你居然背着我的老伴走···虽然还是没能把她带出来···我依旧感激你···我代表我的全家都感激你···” 在老者的动情呼唤下,黑脸汉子才抹了抹满脸的泪水,在众人的协助下,缓缓站了起来。 钱冲等黑脸汉子一起来,就立即对老者讲道:“老伯,大娘她老人家在跳下去前,给您留下了几句话···” 老者昏暗的眼神突然放出一丝光芒:“她···说了些什么?” 钱冲继续讲道:“她老人家说,她跟您老一起走过了五十年,过得很开心,很幸福,请您老保重身体,不要为她难过了,并希望您一定要走出去,您国内的亲人还需要您···” 钱冲后面的话哽咽了。而老者听罢,悲痛的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 钱冲也流下了热泪,又动情地讲道:“我们当初不想放弃她老人家,一直恳求她老人家走过来,并一直没按照她老人家的意见,离开那里。她为了不拖累我们,为了让我们能安心离开,才当着我们的面跳下瘴气谷的···是她老人家拯救了我们···要不是她跳下去了···我···我们几个人都可能被火山灰毒气···” 钱冲激动得再也讲不下去了。但他的话让现场所有的人动容。他们都对老教师肃然起敬! 老者终于摆脱了鲁清玄和蒂丽丝的搀扶。他磕磕绊绊向着坡下的瘴气谷底走了几步,然后‘噗通’跪下了双腿,对着瘴气谷的另一端悲声高呼:“老伴!” 众人都相继对着瘴气谷跪下来了,不仅向老教师做最后告别,也是老教师舍己救人的精神而敬仰。那些当地人也在蒂丽丝的翻译下,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他们跟中国游客们一道对着瘴气谷的另一端,对着老教师罹难的地方跪拜祷告··· 天上的风雨突然加重了,他们都跪倒在雨水里,脸上的泪水和雨水混杂在了一起。老天爷这时候也似乎跟众人的心情一样,向老教师泪别! 沈君茹突然想起了明天就是老者和老教师的金婚纪念日,便立即朗声动情道:“大娘的灵魂还没有走远,明天就是她跟大爷的金婚的日子。让我们提前庆祝他们天上人间各守一方的金婚庆典吧···” 众人无声地附和着沈君茹,一次次对着那一方叩拜··· (这些可怜的旅行者在接下来又会遭遇什么呢?当他们面临没有食物的绝境,能表现出什么心态?当遭遇更大危险时,又是谁能力挽狂澜?当他们被作为当局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时,又是谁能挺身而出?这群旅行者经历千辛万苦和九死一生,各自又感悟到了什么?接下来的故事会帮您逐一解析谜团。请书友们订阅下面的VIP章节。保证不会让您失望。如果了解我作品的书友知道,我总是会把最精彩的部分留在最后。) 第112章篝火 雨,终于慢慢变小了,并逐渐停了下来。 天,也变得越来越暗,拨开云雾,可以仰头看到点点闪烁的星光。 大家经过一番折腾,都已经疲惫不堪了。他们全身湿漉漉的,就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由于体内饥饿,他们身体都相继打颤,尽管东南亚的热带雨林气候并不很冷。 老者终于从悲痛中平静了下来,立即对着那些虽然脱险,但有些不做所措的游客们大声讲道:“咱们都没有体力继续往下走了,但现在必须想办法点燃一堆篝火。否则,我们都得生病。” “唉,刚刚下过雨,如何能点着啊?”一些人嘀咕道。 老者态度很坚决道:“点不着也得点!假如不烤干我们身上的衣服,我们就无法在这样潮湿的丛林中宿营,那就不仅仅是生病的问题了,也会给我每个人带来生命危险。我们当中,已经走了两个人了(指司机伊布和老教师),逝者已逝,我们活着的人就要努力活下去!” 听了老者沙哑的嗓音,钱冲首先站了出来,朗声对大家命令道:“各位兄弟姐妹们,我们现在是一个整体,每个人一定要听从命令和指挥。我现在命令所有的男人立即去周围折断一些树枝,最好要粗壮一些。越多越好!” 大伙虽然都特别疲倦了,但刚刚从绝境中走出来的喜悦又给大家带来了无穷的动力,他们纷纷行动起来了—— 这块山岗还继续向上延伸,也布满了灌木杂草。但那些粗壮的树枝不仅坚硬,也非常有韧性,如果靠徒手,很难折断它们。 “为什么要求折断粗一些的树枝呢?”有的人对钱冲的吩咐不解,不由嘀咕道。 旁边有明白的人立即解释道:“因为刚下过雨,那些细枝条刚被水淋过,是很难燃烧的。而粗一些的树枝除了外面挂一些水珠外,里面基本不受雨水影响。所以,它们更容易被燃烧。” 不明白的人立即被折服了,都尽力去折断那些粗壮的树枝。 当他们把一些粗壮的树枝带回来,并集中一起时,摆在他们的难题又出现了——该如何点燃它们呢? 钱冲因为老者还沉浸在失去老伴的悲痛中,就他必须要站出来指导一切,于是又朗声道:“凡是有打火机的男士们,都把打火机拿出来交给我。” 大家相互看看,又按照钱冲的吩咐做了。那些经常抽烟的男人几乎身上个个都带有打火机。不一会,钱冲的手里就集中十几个打火机了。 钱冲从树枝堆里挑选了一个比较发脆的粗壮树枝,并去掉了它上面附带的一些湿漉漉的叶子。然后请身边的黄衣男子和连毛胡子男人帮忙。 黄衣男子手里握着树枝,钱冲和连毛胡子男人都是双手各拿着一只打火机,分别点燃了,并对准了那个树枝的被折断的横截面。 当头四只打火机无法坚持继续燃烧了,他们又换了另外的四只打火机。 当到了第三拨打火机去点燃树枝时,它终于燃烧了起来—— 一直围拢四周的女人们一看,都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了。 这时候,又过来几个男人。他们手里都选择好一个粗壮的树枝,并都集中在那个被点燃的树枝的火苗上··· 那一点星星之火终于越变越大,也越变越旺,形成了多支火把。 大家不等钱冲吩咐,就把手里的燃烧的树枝对准了那些堆积在地面上的树枝。 经历一番周折后,那堆树枝终于燃烧起来了,虽然因为潮湿夹带了大量的浓烟,但大家感觉到火势对自己湿漉漉的浑身烘烤,依旧兴奋不已。有了这堆篝火,大家在这一夜,不会太遭罪了。 中年男子并没有参加这次篝火行动,因为他一直在粘着高个子的女人。 当其他男人都去采集树枝时,他就拉着高个子女人的一只细嫩的胳膊,并一直远离众人来到了丛林深处—— “老王,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高个子女人一直被他拖拉着,虽然不情愿跟他走,但也经不住他强拉硬拽。 中年男子觉得已经把她带到了远离人群的僻静地方,才放开她,并喘息道:“宝贝···” “请你嘴巴放尊重点!我不是你的宝贝!” 听了高个子女人嗔怒,中年男子不得不改口道:“好吧,那我就叫你‘小雪’吧。” “老王,你拽我出来,究竟要干什么?” 中年汉子哭丧着脸道:“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气。其实,连我也恨自己,当初因为饥饿,欺骗了你。但我知道自己错了,你可以不原谅我,也可以打我,骂我。但你不能不理我。要不是为了你,我能来到这个鬼地方吗?看在我为你付出这么多的份上,你也不应该如此惩罚我。” 高个子女人冷笑道:“这能怪我吗?我是要求你带我出国玩,但没要求你带我来这个地方。你把我弄到了这个地步,难道我还要感谢你吗?” 中年男子苦笑道:“咱们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只不过是运气不好罢了。其实,出去旅行本来就存在各种变数,这并不光是刺激、好玩,也当然存在风险。当咱们差点遭受火山喷发的毒气侵袭时,跟我同行的那个女人就扎在了我的怀里。你难道不清楚我的感受吗?我多么希望怀里抱的是你呀!就算当时死了,也毫无遗憾了···” 中年男子讲得有些动情了,不由得抽泣起来了。 高个子女人见他这副模样,不由的心软了。眼前这个男人毕竟在网络里给了自己太多的安慰和爱,就是见面后,也带给自己久违的激情。看样子,他是爱自己的,只不过,他的爱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伟大。但世间还能找到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情吗? “好了老王,请你别再难过了。我不怪你了···” 高个子女人一放下软话,就被中年男子紧紧抱住了娇躯,并对着她的美丽脸颊和嘴巴拼命吸吮了起来··· 高个子女人被他弄得有些透不过气来,但也只能在他的纵情下乖乖‘投降’了。 直到他们看到透过丛林的篝火的亮光,彼此才停止了下来。 高个子女人赶紧把中年男子解开的衣服扣子重新系好了,并对他建议道:“既然他们已经点起火了,那咱们就过去烘烤一下衣服吧。我全身被这身湿衣服沓得难受极了。” 中年男人因为重新获取了高个子女人的芳心而感到了满足。虽然因为周围的环境所限,他无法很高个子女人好好纵情一下,但毕竟来日方长嘛。他于是对高个子女人搭肩勾背,一起走回到众人身旁。 高个子女人在走靠近篝火之前,就下意识地挣脱了中年男子的‘束缚’,并很自然地走到了沈君茹身边。 沈君茹刚才的注意力都在那堆篝火上,并没有在意周围人的动向。当看到高个子女人突然出现在自己视野里时,不由问道:“陈姐姐,您刚才去哪了?” 高个子女人一愣,并不知道沈君茹发现自己走开多久了,一时间没有合适的理由,就急中生智道:“我来‘事’了,找一个地方处理了一下···” 她讲话声音很轻,只希望沈君茹不对自己产生疑心就好。 沈君茹信以为真,不由蹙眉道:“目前处在这样环境下,您来的‘那个’可真不是时候···那赶紧靠近火堆旁烤烤吧。” 其实,这些人里面还有关注她的,那就是连毛胡子男人了。他刚才响应钱冲的号召,先去采集一些树枝,又帮着点燃了树枝,等他忙完这一切,就已经找不到高个子女人的踪影了。既然发现不了高个子女人,他的目光当然去捕捉那个中年男人—— 直到他俩一同回到大家周围时,他悬着的心才放下。不过他看看中年男子得意的表情和高个子女人心照不宣的掩饰,他黯淡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奈。 这堆篝火让这些在沉浸风雨许多的人们来说,无疑就像一个温暖的大阳一样。他们四十多个人在篝火旁围成了一周,都坐下来,相互倚靠栖息着。 因为地面潮湿无法让他们躺下来安睡,就只能三两个一群,相互背靠背打盹。 沈君茹因为高个子女人‘来事’了,就主动跟她靠在了一起。钱冲自然不好意思插进来,但他很快有了新的目标,那就是那位老者。他今天刚刚失去了亲人,已经没有人跟他搭档依靠了。 钱冲觉得自己有责任和义务去跟老者相伴,就主动走到了老者身边:“老伯,今晚咱们爷俩搭一个伴吧?” 老者明白钱冲的好意,不由问道:“你不用照顾那个姑娘吗?” 唐腾不由看了一眼距离不远的沈君茹和高个子女人相依在一起的身影,然后笑道:“老伯您看。人家已经有伴了,我这个‘孤家寡人’只能来投靠您了。” 老者没有言语,但等于默许了钱冲。 钱冲并没有跟他背靠背休息,而是坐在了老者的对面。因为他知道,刚刚失去老伴的老者,是不可能安然入睡的。他也许需要跟一个人聊天来排解内心的悲痛和孤苦。 “老伯,您家里还有什么亲人?” 老者一天钱冲要跟自己聊家常,就顺口回答:“我跟老伴一共生了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如今他们都成家了,也都各自有了自己的儿女。最大的外孙女也都嫁人了。” 钱冲听了,不由得恭维了老者一番,说一些‘多子多福’之类的客套话。 由于提到了自己的儿女,老者心情开朗了许多,跟钱冲讲起了自己每个儿女成长的故事··· 钱冲自然不耐其烦地听老者敞开话匣子,这不光是打发时间,更是排解郁闷。 夜已经很深了,钱冲有些坐累了,不由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但他看到篝火四周相互倚靠打盹的‘驴友’们。 中年男子跟高个子女人拆帮后,就跟那个还他项链的黄衣男子凑到了起,相互背靠背打盹。那对新婚夫妻依旧亲密如初,新娘子安逸地躺靠在新郎的怀里,新郎依旧无怨无悔地搂抱着她,为了她,不惜疲惫着自己的身躯。令钱冲意想不到的是,那个丢烧鸡的男子居然跟那个穿短裙的女人亲密地相依在一起了。他俩曾经因为穿短裙子女人的同村伙伴丢了食物,而吵得不可开交。唉,真是不打不相识啊!那个穿短裙子的女人把自己的身子完全倾给了丢烧鸡的男子。那个跟她相依的女伴只能跟别人搭伴了。黑脸汉子没有跟任何人结伴,他不顾地面泥泞潮湿,很泰然地仰卧在上面入睡。 钱冲扫视完全体的‘驴友’后,就又坐下来问老者:“老伯,咱们已经征服瘴气谷了。接下来不会再发生什么危险了吧?” 不料,老者神情凝重道:“不一定,我们今后恐怕会遇到更大的麻烦!” 第113章又临绝境 钱冲对老者的话感到跟诧异。他沉寂了一下,才质疑道:“难道我们现在处境不是很安全吗?” 老者通过刚才跟钱冲拉了许多家常,虽然对老伴的怀念并没有停止,但起码已经淡化了内心的悲痛。 他很冷静地告诉钱冲:“小伙子,咱们目前仅仅是越过了瘴气谷。并不意味着已经走出天狼山了。难道你没看出来吗?咱们前面的地势还继续向上延伸,这意味着什么吗?” 钱冲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道:“这说明我们还继续向上爬,而不是正在下山!” 老者神情严峻地点点头:“是啊!这说明我们还没有走下山的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知。” 老者的话又让钱冲的内心沉重起来了。他现在心里清楚,目前这些人已经缺吃少喝的了,可以仰脖灌几口雨水来解渴,因为这里是热带雨林,从来就不缺乏雨水。但食物怎么解决?他们这一天,直到中午出发前,才每人分到星星点点的食物,经过半天的攀爬,可能每个人的体能都消耗殆尽了。如果还没走出天狼山,即使已经摆脱毒活火山的威胁,但那他们同样面临饥饿的威胁。尤其对于他们这些靠体力跋涉者,如果没有了食物,恐怕要坐以待毙了。 老者一看钱冲无语,便盯了他一眼,通过篝火,可以清晰看到钱冲双眉紧锁的样子。 老者知道他正犯愁接下来该怎么办,便安慰道:“小伙子,现在恐怕已经到后半夜了,你也抓紧时间打个盹吧。否则,明天赶路就得头撞墙了!” 钱冲点点头,当他看到篝火里的树枝已经燃烧差不多了,就又站起来,把放在一旁的待用树枝又往里填了一些。这才安心地跟老者背靠背仰靠在一起。 因为树枝都是潮湿的,也影响了它们燃烧的速度。所以,当钱冲又一次添加很多树枝后,足以让他安心休息一段时间了。 第二天清早,篝火还未完全熄灭,依旧冒着袅袅青烟,大家也相继醒过来了,都陆续站起身来活动一下浑身的筋骨。毕竟,他们只是休息一会大脑和双腿,对于身体其它部位,反倒疲惫不堪,尤其他们的脖颈,都感觉异常不舒服。 沈君茹主动凑到了钱冲身边,并轻声问道:“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呀?” 钱冲一看她竟然主动来找自己商量,不由得很兴奋,因为这足以证明她把自己当作主心骨了。 他于是振奋精神,并朗声道:“咱们自从被迫进入天狼山以来,一直是往一个方向走的。目前咱们的位置是处于瘴气谷和三面环山的包围中。我们身后的瘴气谷是不会再考虑了,而左右的山脉的依旧陡峭和险峻。这也是我们不能考虑的。目前只能不改变方向,继续向前面的方向走了!” 他这些话不仅仅是给沈君茹一个人听,也是说给周围的‘驴友’们的。 沈君茹这时候倒有一丝顾虑道:“咱们目前呆的地方好像又回到原来的地方了···” 钱冲一愣:“小茹,这怎么可能呢?” 沈君茹赶紧解释道:“我说是’好像‘!你难道没看出来吗?这里地形和长满的丛林,就像咱们几天前刚刚通过泥石流时落脚的山岗。我们还在往高处走,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再遇到什么···” 钱冲略带苦笑打断道:“如今,我们已经断了食物了,往前走,虽然是爬山,但毕竟是缓坡,而且还充满了丛林。这对于咱们这样一只正在挨饿,没有任何体力的队伍来说,是唯一可以行军的出路。难道我们谁还有本事去攀越左右两边的陡峭山脉吗?” 老者这时也插嘴道:“咱们一开始进入天狼山的时候,左右的山脉就平行夹着我们。我们通过瘴气谷之前,已经爬上一侧探路,但那里除了发现许多火山口以外,就是山叠着山了。我们当时都没有能力翻越,现在就更不能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走能走的路。” 这时候,其他的游客们也都趁着黎明观察着四周地形。并都做出了最后结论,目前他们只有前面一条路,别无选择! 中年男子满脸愁容困惑道:“尕那这个地方,毕竟是一个面积较大的海岛。它的面积恐怕都没有咱们国家的台湾岛大。可咋这么多该死的山峰呀?” 老者叹息道:“尕那这个岛屿就是高海拔多山的地方,因为有许多奇特的地理景象,这才吸引世界各地的旅游者呀···” 中年男子眉头一皱:“早知道这里情况是这样,打死我也不跑到这个鬼地方来,这里应该是探险者寻找刺激的地方才对。咱们可不是那种人!” 蒂丽丝有些反感中年男子的话了,立即辩解道:“这位先生,咱们身陷的地方,只是尕那的一部分,也是唯一一个无人区的天狼山。而我们尕那其它大部分地区都很美的。等我们走出这里了,您就会欣赏到其它地方旖旎的景色了。” 中年男子把嘴一撇:“小姐,请您饶了我吧!假如我能捡一条命出去,就赶紧回国,从此在家里老老实实地呆着,可再也不出来’探险‘了!” 高个子女人又不乐意听中年男子的牢骚话,但也不好当众跟他吵,就伸出小指头在他背后偷偷捏了一把,并低声嗔怪道:“就你话多!” 钱冲觉得中年男人的话有些顶撞那位当地的导游小姐了,就接口道:“其实,人的一生经历一些’探险‘也没什么不好。如果没有’探险‘精神,也就错过了许多风景了。我认为,通过我们这次的’探险‘,一定会给我们每一个人留下一个深刻的记忆,甚至是一笔’财富‘!” 钱冲讲完这句话,就把目光投向了沈君茹,期待她回一个赞赏的眼神。 沈君茹一听钱冲讲这样的话,再看他盯自己的眼神,就预感到他的话是针对自己。不禁想起了当火山灰奔袭过来时,她居然跟他长吻··· 她回想到这里,并没有用赞赏的目光去迎合钱冲,而是俏脸一红,躲开了他的眼神。 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她这时候朗声对众人讲道:“咱们不要再讨论什么了。现在准备一下,赶紧上路吧。我们目前没有了食物,就必须抓紧时间离开这个无人区!” 大家都已经饥肠辘辘了,尤其是高个子女人,因为她患有低血糖,一旦失去了食物,全身都不舒服。当听到沈君茹的建议后,就开始整装待发了。 蒂丽丝想起了鲁清玄肩上的枪伤,不由问道:“鲁警官,你身上的伤口怎么样了?” 由于时间长了,她疏于防范,竟然用当地语言称呼起了鲁清玄。 虽然她的话音不大,但也被附近的当地人听到了,他们才晓得这个为保护他们受伤的人并不是旅行社的保安,而是一名警察。不过,正处于险地的他们对鲁清玄的身份已经不在意了。可蒂丽丝的话也让一个不该听到的人听到了,他就是那个贼眉鼠眼的差旺。 当他听到了蒂丽丝的称呼后,先是一惊,而后就悄悄地躲远了一点。 鲁清玄一听,立即用华语道:“蒂丽丝,您···您不能这样称呼我!” 蒂丽丝终于醒悟了过来,她赶紧用目光扫了一下周围,那些当地人似乎并没有在意她的话,她再看了一眼布隆和差旺。他们好像注意力也没在她这里。 她于是对鲁清玄改用华语道歉:“鲁警官,真对不起,我···我刚才太大意了···” 鲁清玄又责怪道:“您既然不小心说出口了,就不该把眼神再向四周环视,这更会让咱们队伍里的危险分子警觉。” 蒂丽丝赶紧表示道:“我下次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不过,我刚才观察了一下,好像没有人注意我刚才用英语讲的话。” 鲁清玄沉吟了一下,就又告诫道:“蒂丽丝,请您以后不能再称呼我为’警官‘了,无论用哪种语言,要防止下回再说露嘴!” “好吧,我就称呼您’先生‘吧!” 蒂丽丝平静了一下,就再次问道:“您的伤口怎么样了?还疼吗?” 鲁清玄摇摇头:“我现在一点也不感觉疼了!估计很快就会好了。” 蒂丽丝质疑道:“可是,您昨天攀越瘴气谷时,做了很多剧烈的活动,昨晚又淋了这么长时间的雨···伤口能不发炎吗?” 鲁清玄淡然一笑:“那位老先生给我敷的草药真管用。估计药效还在。虽然攀越瘴气谷时,伤口因为胳膊活动有些疼痛。但只要停止下来,就一点事都没有了。至于昨晚的雨嘛···哈哈,我在下雨之前,已经用一个塑料袋把伤口罩住了。一点雨水都没渗透到伤口上。” 蒂丽丝听了,不由的俏脸一红道:“还是您想得周到。在下雨时,我都没想到用一个防水的东西包住您的伤口···” “哈哈,您就别自责了。我毕竟受过野外生存训练,尤其受伤的时候,知道怎么样照顾自己。您预想不到,也是正常的嘛。” 蒂丽丝依旧有些自责道:“我还是对您关心照顾不够····” 鲁清玄这个时候看到众人在钱冲的组织下,已经列好队形要出发了,就赶紧制止道:“蒂丽丝,请不要在埋怨自己了。我们该走了。” 钱冲还是按照一开始的队形顺序,把所有的人排成了两行,他和老者又走到队伍的最前面。 在他的带领下,这支队伍就又出发了··· 由于沿途都是原始丛林,让他们对前面的目视距离不远,只能像摸着石头过河一样,走一步算一步了。 可是,他们沿着这个充满丛林的缓坡行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后。走在前面的钱冲和老者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当他俩一停下来,整个的队伍也就动不了了。 沈君茹和蒂丽丝正在后面的妇女队伍里,当看到前面不走了,以为又遇到什么障碍了呢。就立即赶到了前面··· 可是,当她俩跟钱冲等众多男人并排停住时,都不由得大惊失色。 前面倒是没有任何’障碍‘,但却是道路的尽头,再往前迈一步,就是悬崖了! 第114章翻越悬崖 当所有人目睹这样的情况后,无不大惊失色。尤其那些妇女们,有的吓得惊叫起来了—— “上帝呀,看样子,我们已经走到了绝路上了!” “唉,看样子我们在劫难逃了!” “呜呜···我招惹谁了?老天爷非要把我往死路上赶!” 就连那些当地的妇女甚至是男人,也用他们当地的土话或者官方的英语叽了咕噜着··· 老者并没有慌神,俯身仔细往下观察,虽然是悬崖边上。但还算不上‘万丈悬崖’,起码还能清晰看到底部。 他又向两旁看看,依旧是向前延伸的山脉。 他这时双手左右一摊:“大家先不要吵了。这个悬崖对我们未必就是坏事。” 由于老者的丰富经验,一直让众人对他马首是瞻。当他突然一表态,立即给那些绝望的游客们的眼神里,重新焕发了一种希望。 一直沉默不语的钱冲立即问道:“老伯,您的意思是我们要是能够翻下这个山崖,就能走出天狼山了吗?” 老者点点头:“我其实已经意料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了。因为我们一直往高处走,这根本不是好现象。” 沈君茹在旁也附和道:“是啊,这里虽然断路了,但起码是向下了。” 黑脸汉子通过仔细观察后,立即表示道:“从这里距离悬崖底部,目测距离不过百八十米。咱们通过瘴气谷时,编织的那些‘绳子’还没有扔掉。它们足可以帮助咱们下去。” 听了这几个人的表态,现场的那些惊魂不定的游客才平静下来,都聚精会神望着下面。 老者此时已经把目光通过底部延伸到更远的地方。可以判断,下面又是呈现像瘴气谷一样的地形。只不过两旁的山脉距离更远。下面的山谷要比瘴气谷宽阔很多。再往远处看,依旧迷茫看不到尽头。 老者神情依旧很凝重,不由轻声道:“不论怎么样?我们必须放下人到下面打探一下了。否则,等在这里,就等于等死。” 他说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因为现场每一个人饥渴交加。几乎不堪忍受了。因为是求生的欲望,才让他们每一个人暂时克服了饥渴。 黑脸汉子首先自告奋勇道:“大家赶紧把那些短绳子连接在一起,先把我放下去看看。” 钱冲望了他一眼,立即表示同意:“这样也好,这位老哥攀爬能力强,由他为咱们探探路,算是最好的人选了。咱们大家赶紧行动起来吧。” 大家听了钱冲的一声招呼,就立即把绕在身上的那些‘绳子’都解下来,并由善于系扣的人把它们逐一连接起来··· 鲁清玄这时对老者赞叹道:“还是老先生高瞻远瞩啊,在出发时,没让我们把那些绳子扔掉。” 老者回头谦笑道:“你不也是赞成保留那些绳子吗?看得出您也有野外生活经历吧?” 鲁清玄因为跟老者讲中文,也就毫不忌讳地回答道:“我是联邦特警,曾经在野外拉练过。懂得一点常识。但可没有您老经验丰富。” 当那些绳子统统连接成一条时,延伸开来,足足有一百多米长。 蒂丽丝秀眉微蹙道:“不知这根绳子是否能够通到下面?” 黑脸汉子有高空作业的经验,便满有把握道:“根据我的目测,这上面到崖底,垂直距离大约八十米左右。这根绳子距离足够了。咱们把它拴在上面一个固定的地方,就把绳子另一头放下去吧。” 老者立即赞成黑脸汉子的话:“不错,咱们这里的高度,依旧比左右的山脉的山梁低很多。那里的山梁距离山脚,垂直距离也不过一百多米。估计咱们脚下的山崖不会超过一百米。你们看,下面的植物都清晰可见。” 大伙于是沿着悬崖边寻找可固定绳子的东西。终于在一个地方,发现一块突兀的岩石。 老者眼前一亮,用手一指:“就是它了,把绳子一头就栓在上面吧。” 等绳子一头在岩石上拴好后,黑脸汉子就要把绳子的另一头扔下悬崖··· 钱冲制止住了:“老哥请慢!” 黑脸汉子一愣:“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钱冲点点头,并解释道:“老哥,咱们毕竟摸不清下面的情况。万一要像瘴气谷那样,该怎么办?您等脚落地后,发现情况不对,想再往上爬,恐怕没有任何机会了。所以,还是把绳子系在您的腰上,由我们上面的人慢慢把您放下去。这样,才能保险一些。” 沈君茹听了,也立即附和钱冲的话:“李大哥,您就听钱冲的吧。您在通过瘴气谷时,已经消耗了大量体力。如今一天过去了,您一口东西都没吃,体力肯定到了一定的极限。如果再消耗体力顺着绳子往下滑行的话···就难保绳子不会脱手。” 黑脸汉子听他俩这样一劝,也觉得有道理,自己目前不仅仅是饥饿,体力也确实大打折扣了,于是笑道:“那就听你们小两口的。” 当黑脸汉子把绳子的另一端往腰上系的时候,沈君茹的俏脸涨红的就像一朵绽开的桃花一般。回想自己在黑脸汉子跟前,跟钱冲嘴对嘴的长吻,就更加羞愧不已。 钱冲听了黑脸汉子的话,倒是脸不红不白的,他偷眼看了沈君茹一眼,显得颇为得意。 黑脸汉子系好绳子后,就开始往下滑行了—— 钱冲指挥几个体力好壮汉站在悬崖边,一点点往下放绳子··· 老者也在一旁提醒道:“你们要辛苦一些,千万不要让绳子跟悬崖边的岩石棱磨擦。否则,绳子用不了几次,就被磨烂了。 听了老者的吩咐,包括连毛胡子、中年男子、差旺和布隆等比较强壮的男子就都咬着牙,尽力让自己辛苦一点,也不让绳子跟悬崖边接触。因为,这根绳子是跟他们每一个人的性命攸关。 黑脸汉子经过几分钟的下滑,终于脚落实地了。他感觉一下底部的空气,感觉还很舒畅。立即兴奋地解下腰间的绳子。 就当他把绳子解开的一刹那,绳子突然被拽了起来。 他想大声向上面喊,但恐怕声音传不上去。于是就赶紧往后退了十几米。这样,他就可以仰望到悬崖上面的情景了,立即向上拼命招手··· 再说悬崖上面的情况。当众人还没把那根绳子完全放到头,就感觉没有份量了。钱冲等人先是一喜,这说明黑脸汉子已经落到悬崖底部了。他们握着绳子等候黑脸汉子传递消息。可是,这根绳子并不是一直垂直悬空的,悬崖峭壁许多凸起的部分都紧紧贴着绳子。就算黑脸汉子想摆动或者拉拽绳子向上面传递信息,都很难传递到上面。 钱冲担心下面情况会跟瘴气谷一样,黑脸汉子一落到下面,就会人事不知。于是,在稍等片刻后,他就招呼众人往上拉绳子。 可是,当他们用力一拽时,绳子变得很轻了,已经毫不着力了。 正当他们感到惊愕的同时,却看到黑脸汉子已经跑到了他们的视野范围之内,他的身躯刚显得比蚂蚁大一些,但却很健康地朝他们挥动着手臂。 众人见状,都同时大喜。这说明悬崖下面不仅是安全的,也是他们可以能够下得来的深度范围之内。 由于看到黑脸汉子已经平安‘着陆’,这给悬崖上面的众人极大的信心。 钱冲思索了一会,立即表示道:“咱们还是按照放黑脸老哥那样,让大家都按照这个办法下去。现在先把女人们放下去,男人要留在最后再往下放。” 他讲得自然有道理,假如先让身强力壮的男人先下去,那最后由谁在悬崖边牵引绳子呢? 大伙都没有异议,于是,妇女们被逐一被放下去了。黑脸汉子正好在下面接应她们。 当沈君茹等全部的女人被放下后,钱冲就开始在男人中挑年龄大的和体质弱的人先下。老者成了除黑脸汉子以外,第二个下去的男人。 紧接着,就是一只手臂还受伤的鲁清玄··· 当最后剩下四个人时,他们分别是钱冲、布隆、差旺和那个连毛胡子男人。在这之前,他们刚刚把中年男子也放下去了。 此时的布隆和差旺心里都直打鼓,他们不明白这个中国小伙子干嘛把他俩安排在最后。 其实,钱冲自然有他的心眼,因为知道最后下去的人因为要牵引绳子,消耗体力最多。他也知道这两个‘丧门星’才是让他们这支旅行团走到了绝路的边缘。他就是利用这个机会,要累一累这两个家伙。 等绳子头再拉上来时,钱冲这时看看那两个家伙疑虑的眼神,觉得是时候把他俩也放下去了。因为如果让他俩来殿后的话,可能还会发生不可预知的变故。 钱冲虽然没有沈君茹的英语流利,但也能讲几句日常用语,于是用手一指布隆:“Godown!” 布隆见钱冲终于让自己下了,略微松了一口气。他看了看旁边的差旺,才把身子小心翼翼贴在悬崖的峭壁上··· 等放下布隆后,钱冲又向差旺打了一个手势。 差旺心里有些不放心了,因为上面就剩下钱冲和连毛胡子两个人了。他俩能拉住自己吗? 可是,他此时也毫无办法,他现在似乎明白钱冲为什么让布隆先下,因为布隆块头大。他们三个用力牵引容易一些。而自己体重比较轻。估计上面两个人还能拉得动自己,不至于对自己使坏。 等把差旺也放下去时,钱冲有微笑向连毛胡子男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料,连毛胡子男人微笑一摆手:“还是请‘领导’先下了,留下我断后好了。” 钱冲一愣,连忙表示道:“我把您留在最后,是因为您不仅有把力气,体重也比较轻。而我直到放最后两个人时,才伸手帮一下忙。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攒着力气呢。就是等待我最后自己顺着绳子滑下去。” “哈哈,我早明白您的意思。否则,就刚才不会让我停下来休息了。不过您放心,我不但可以把您安全放下去,也能自己顺利沿着绳子滑下去的。请您就先行一步吧。” 钱冲疑惑道:“可您毕竟消耗很多了,还能行吗?” 连毛胡子男人神秘一笑:“我也是练过的,做这点事情,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钱冲一看连毛胡子男人如此有自信,不由得想起几天前,他们刚经过瘴气谷时,为了救布隆,他和这个连毛胡子下去拉布隆上来时,自己差一点没背过气去。而眼前这个连毛胡子男人却定气神闲,就像没事人一样。看样子他真的有两下子。 钱冲于是不再跟连毛胡子男人争了,自己也仿照其他人一样,沿着峭壁滑下去—— 那个连毛胡子男人果然不简单,很从容地把钱冲放到了悬崖底部。 沈君茹一落下来,就一直关注着上面陆续放下来的人··· 可是,钱冲迟迟没有下来,这让她担心起来了。她知道钱冲一定会好强留在最后下来。可也明白,最后一个人不仅在帮助前面人吊下来时,会消耗大量的体力,还必须在没有帮助下,自己慢慢沿着绳子滑下来。就凭钱冲的单薄身子骨,能够安然无事吗? 等她看到钱冲倒数第二个被吊下来时,不由得松了口气。 连毛胡子男人等钱冲落地后,自己就立即抓稳绳子,独立沿着绳子,从悬崖的峭壁往下飞快下滑—— 下面的钱冲等人一看,都不由的赞叹不已。这个连毛胡子男人不知道以前是干什么的,还真有两下子! 他们终于在悬崖下会师了。可是,他们已经没有像脱离瘴气谷时的喜悦了,都显得筋疲力尽,一个个都瘫坐在地面上。在他们的前面又是一片看不到头的原始丛林。凭借他们的虚脱的体力,还能走出这里吗? 第115章大饥荒 他们经过翻越山崖的一番折腾,已经又过午了。他们最后一番进食已经超过了24小时,而且每个人只吃到一口多的食物。如今,经历瘴气谷的攀爬和再翻越悬崖,都似乎把所有的体力都消耗殆尽了。一个个就像泄气的皮球一样散步在悬崖底下一块面积大不的区域里。 老者因为年事已高,身体更加疲惫,但他毕竟头脑清楚,勉强歇息了一个多小时候,就挣扎站起来道:“大家···大家不能呆在这里,必须努力走出去···” 他身边的一个中年妇女哀怨的表情道:“大叔···我是走不动了···您们谁有力气就自己走吧···” 钱冲这时候也挺着站起来了,也感觉浑身无力。他开始觉得很奇怪,在没翻越山崖时,感觉身体状态还可以呀,刚才翻越山崖也没有像穿越瘴气谷那样消耗啊,可怎么身体变得如此不堪了呢? 他再一看周围这些横七竖八瘫倒的‘驴友’们,各个都是精神萎靡不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他开始怀疑这悬疑底下的空气缺氧,但又很快意识到,大家因为长时间断了食物,又经过如此消耗,体力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只是因为强烈的求生愿望而憋了最后一口气。如今,当翻越这一道难关时,这口气已经泄掉了。现在大家都已经完全虚脱了! 钱冲站着摇晃走几步,不知道是饥饿还是体力透支,他的脚步都有些蹒跚了。 他不由看了看身旁的沈君茹,只见她的身体已经坐了起来,但也似乎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他先俯下身子关切问道:“小茹,你还能走吗?” 沈君茹很坚强点点头:“没问题!” 钱冲心里一宽,他伸手把沈君茹拉了起来。 这时候,一些体质好的游客都已经站起来了,但大多数是那些青壮年的男子。比如:中年男子、连毛胡子男人、黄衣男人、鲁清玄和那两个‘危险分子’等人。 钱冲这时对那些还没起来的人喊道:“也许我们再穿过这片丛林,就能走出这片无人区了,也就可以找到食物了。大家再坚持一下,千万别泄劲呀!” 游客里有人苦笑道:“本以为过了那片瘴气谷就能脱险了呢,可谁知还是走不出这片死亡地带···鬼才晓得前面又会遇到什么?” 老者这时候打起精神反驳道:“不管前面还会经历什么,但如果停滞不前的话,那我们只有等死了!” “可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还咋往前走呢?” 钱冲这时候一咬牙道:“不管怎么说,我们必须要往前走。只有不断向前,才有求生的希望。如果有人实在走不了了,那我们再发扬穿越瘴气谷的精神。由体力好的人扶着没有力气的人走···” 沈君茹这个时候也打起精神道:“钱冲说得对,我们是一个整体,决不允许让任何人掉队了。请大家帮助扶起那些体力差的姐妹们,继续上路吧!” 钱冲这时候继续给大家打气:“只要我们再支撑一下,就可能在天黑之前,寻找到人家了。我们就能吃饱东西,睡在床上了!” 他所说的‘吃饱东西、睡在床上’的话太有吸引力了,果然让那些悲观绝望的人眼神里又迸发一丝希望。又有很多人都坚强地站了起来··· 可是,还有一个人是无法站起来了,她就是高个子女人! 高个子女人因为患低血糖,不仅一天三餐不能少,平时还不能断了零食。 可是,她携带的零食在刚进入天狼山不久,就跟中年男子分食光了。对于她这种病,一旦缺少了食物,就等于是致命的。 在她身边除了那个中年男子,就还有连毛胡子男人。他们因为高个子女人倒地不起,都感到束手无策。 钱冲知道高个子女人跟中年男子关系近,就对中年男子下命令的口吻道:“她既然走不了了,您就是扶着她,也要带她走下去!” 中年男子苦丧着脸道:“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怎么扶着走啊?” “那就请您背起她走!” 中年男子又不禁苦笑道:“我现在也是浑身没劲,连我独立走路都打晃呢,怎么能背得动呢?” 高个子女人虽然神智有些不清了,但依旧明白目前的处境。她深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发出沙哑的声音道:“老···老王···你不能丢下我···我···我不想死在这里···” 连毛胡子男人目睹她的惨象,眼睛有些湿润了。他这时鼓起勇气道:“我的身体情况还可以,由我来背着她吧!” 钱冲对于连毛胡子男人如此关心高个子女人,感到有些诧异,但既然有人肯为高个子女人站出来,当然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 “那辛苦您了!” 钱冲道完这句话,就冲那个不能负责的中年男子命令道:“您,快点把她扶起来,放在这位先生的背上。” 中年男人虽然对连毛胡子男人对高个子女人频频示好,感到很蹊跷,但目前在自顾不暇的处境下,也不无意深究此事了。 他和钱冲一起,把高个子女人的身体扶起来,并搬到了连毛胡子男人的后背上。 还有几名体质弱的女性游客并没有像高个子女人那样站不起来,但在体力好的游客搀扶下,勉强能行走。 黑脸汉子就主动承担搀扶一个身体羸弱的女子。 老者体力已经不行了,但他并没有用别人搀扶着走,自己用也个树枝当手杖,在队伍中艰难行走··· 时光一点点流逝,饥饿感越来越刺激着每一个人的身体,行走也消耗着每个人身体里最后一丝体力··· 连毛胡子男人终于支撑不住了,行走不到几里路,就‘噗通’摔倒在地,也把后背的高个子女人掀翻在了地上。 由于他俩这一倒地,立即在众人面前发生了连锁反应,他们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也纷纷瘫倒在地··· 此时,他们的体能已经消耗到了极限,钱冲那句‘吃饱东西睡在床上’的诱惑力再也无法对他们发生作用了。 老者也早已经走不动了,他挣扎着,尽量不让自己身体快速跌倒,而是在手杖的帮助下,慢慢地坐到了地面上。 “小···小伙子···别走了···让大家歇歇吧···” 老者终于对钱冲发出了求软的话。 钱冲跟沈君茹相互扶携着,他们的双腿早就像灌了铅,此时,每走出一步,都是拼出来的毅力。 但是,他们还是帮连毛胡子男人把摔倒的高个子女人身体摆放平稳了,才瘫坐在附近。 中年男人虽然独立行走,但经过好几里地的跋涉,身体也像快散架了一样,哪里还顾及到高个子女人? 鲁清玄一直跟蒂丽丝在一起。他虽然还算是伤号,但毕竟是皮外伤,凭借自己的强壮身体的底子,反倒比蒂丽丝状态好很多。 当他把疲惫不堪的蒂丽丝扶坐下后,自己刚想顺势坐在蒂丽丝身边,但他的眼神突然瞥到了旁边树丛里穿过一个毛茸茸的小动物,凭借他的眼神,立即辨别出是一个灰色的野兔子。他心里一喜,下意识地从自己后腰掏出了手枪,并快速把枪口对准了那只野兔子奔逃的踪迹··· 很多人被鲁清玄这个突然的举动震惊了,他们顺着鲁清玄手枪指的方向一看,那支狂奔的野兔子还没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外。 钱冲一发现小动物了,不由得又惊又喜道:“鲁警官,快开枪啊!” 鲁清玄慢慢看着野兔子终于消失在树丛深处,不由得沮丧地放下了枪口。他哀叹道:“假如我的枪里要有子弹的话,那只兔子就决不会跑掉的!” 钱冲一听,立即醒悟过来了。他回想起当初在大巴车上,当鲁清玄受伤后,那个黑脸汉子就拾起他的手枪,对着后面追兵一阵乱射,终于耗光了枪里所有的子弹··· 他想到这里,不由扭头看了黑脸汉子一眼。 那个黑脸汉子也累得不行了,仰面栽倒在草地上,闭目对周围事物不闻不问。 钱冲的视野离开了黑脸汉子,再环视一下周围的‘驴友’,他们的形态各异,但那几对伴侣依旧显得缠绵。不用说新婚小夫妻相互倚靠在一起,就连那个丢烧鸡男子怀里也倚靠着穿短裙子女人。但那个中年男子已经顾不是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高个子女人了,而是神情沮丧地坐在一旁,并没精打采地耷了着脑袋。蒂丽丝虽然屁股坐在了地上,但由于身体虚弱,她的上身也靠到了刚刚坐下来休息的鲁清玄怀里··· 钱冲心里暗想,对于他们这些身处绝境中的‘驴友’们,当徘徊于生死边缘的时候,能够跟自己心仪的伴侣一起休戚与共,也未尝不是一种慰藉。 他不由想到了沈君茹,自己何不跟她守候在一起呢? 当他刚想靠近沈君茹坐下时,又不由停住了身子。他的脑海里闪现出一个问题:假如自己现在也放松下来,那谁来组织大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呢? 他想到这里,便把目标由沈君茹转向了老者··· “老伯,我们现在终于发现有其它动物了,这证明我们可能远离那个生命禁区了。这应该是一个积极信号吧?” 老者已经浑身无力了,当听了靠过来的钱冲讲话,便强打精神回道:“唉,我们其实并没有在‘生命禁区’环境下。即使没有动物,也还有植物啊。现在就算发现有别的动物了,我们也没有猎取它们的力量。目前大家都饿得不行了。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有人烟的地方。” 钱冲不由环顾一下周围的丛林,又不由问道:“我们虽然抓不动动物,难道就不能找一些植物来充饥吗?当年红军长征时,不也经常挖野菜吃吗?” 老者苦笑道:“小伙子,这里可不是草地,你看,都是一些灌木丛林,很难发现贴地生长的野菜。更别说发现可以食用的野菜了。” 钱冲看出了老者悲观的神态,又问道:“那您还有什么办法吗?” 老者黯然道:“目前,咱们队伍里很多人都走不动了。如果没有食物,就算休息再长的时间也没有用。现在唯一的办法···” 老者话到嘴边,又住了口。 钱冲眉头一动:“老伯,您有什么建议,不管能否行得通,但说无妨。” 老者目光向众人扫了一眼,然后虚弱的声音讲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那些还能走路的游客们自行逃命去···假如要顾及那些走不了的人···那我们就得全部报销在这里···” 救命骨头 老者的话令钱冲无比诧异,一向稳重冷静的老者为什么说出这样绝望的话呢? 他不由得专注地打量着老者—— 老者的神态显得很萎靡,由于几天没有好好进食了,又经过如此剧烈的运动,他脸部的肌肉深深凹陷进去了,眼神也黯淡无光。 钱冲豁然明白了,目前就连自己的状态都已经极度虚弱了,那对于一个跟自己处于同样的经历,而又年事已高的老者来说,这又意味着什么呢?他恐怕已经到了油枯灯灭的边缘了,根本已经做不了这支队伍的主心骨了。 钱冲现在对他能做的就是尽量安抚他:“老伯,您现在太累了,就躺下来歇歇吧。我们会安然无恙的。” 钱冲站起来,又巡视一下众人_ 此时,无论是体质好的,还是体质差的,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全都是萎靡不振。对于缺少食物又连续经历剧烈运动的他们来说,刚才虽然打起精神坚持走了几里路,但就像正常体力的人走出数十里、上百里一样。他们谁都不想再动身了。 钱冲的表情露出了一丝悲哀——难道我们旅行团的所有人就都要葬身这里吗? 他拖着极度疲惫的身躯来到了沈君茹身边,假如让他一卧不起了,那他当然会选择跟沈君茹在一起。 沈君茹一直仰靠在一棵灌木枝干上,她经过短暂的休息,体力上没有多大改观,但起码精神上振作了一点。讲话也不喘了。 “钱冲,大家都实在走不了了,你就别逼着我们走了。现在天气也不早了,我们就在这里宿营吧?” 沈君茹等钱冲一靠近自己坐下来,就用依旧很虚弱的声音建议道。 钱冲终于点点头:“好,我们哪也不去了,今晚就呆在这里。” 钱冲一看只有一个灌木枝干可以依靠,就探出双臂,把沈君茹的娇躯移动过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而自己则把背部靠在那里。 沈君茹丝毫没有异议,完全凭钱冲对自己的摆布。她感觉钱冲的怀里要比那棵枝干舒服多了。 她闭着双目舒服地躺靠着像温床一样的钱冲胸怀,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肢体上,都有一种安逸的享受。 “钱冲?”沈君茹突然发出声音。 钱冲眼睛一亮:“嗯,宝贝有事吗?” “你刚才去那位大爷身边商量下一步怎么办了吗?” 钱冲黯然摇摇头:“他老人家恐怕已经挺不住了。现在咱们这些人的安危是依靠不了他了。” 沈君茹把大眼睛一睁:“难道他就没有什么建议吗?” 钱冲苦笑道:“他的建议是,让那些能走路的人去找机会自己逃命,不能再管那些走不动的人了。否则···咱们都得死在这里的。” 沈君茹的眼眸中也露出了一丝的苦涩,寻思了一会,才轻声讲道:“大家自从被迫走进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谁都没吃过一顿饱饭,最近一天多,大家更是空着肚子再赶路。如果继续勉强走下去的话,那有些人就真的会把生命消耗殆尽了。假如,身体不动呆在这里,反倒能再支撑一两天···” 钱冲叹息道:“可如果守在原地不动,跟等死一样,就算再多挺一两天,那有什么意义呢?” 沈君茹也点点头:“是啊,如果我们就这样呆在这里,心怀绝望坐以待毙的话,恐怕距离死亡这段时间,任何人的心情都会处于极度恐惧当中。” 钱冲附和道:“嗯,那怕让他们怀着一线希望等待死神,也不会让生命最后阶段很痛苦。” 沈君茹的大眼睛又眨了眨,然后又轻声跟钱冲商量道:“要不,咱们就接受那位大爷的建议吧?” 钱冲一愣:“宝贝?这可不像你说的话呀。” 沈君茹苦笑道:“咱们如果谁也不动了,那真的就如同等死一样。在这个没有人烟的地方,你觉得会有奇迹发生吗?假如有人出去帮助大家找出路或者寻求外界的援助。那起码会让那些走不动留下的人,心里就会产生一线希望吧?” 沈君茹的话立即提醒了钱冲。他又不禁看了看已经扎进西面山梁下的夕阳残光,然后坚定点点头:“好,就按你的意见办。但等大家再休息一夜再说吧。” 傍晚山里的气温下降很多,钱冲等那些人休息得差不多了,就又重新站了起来道:“现在还有力气的人立即去周围采集树枝,我们要尽快升起一堆篝火。假如在冰冷的环境里过夜。会让我们体内消耗更多能量的。” 他的话立即得到了反响,因为体内无食的人们更不耐清凉的夜晚。那些身体还算强壮的男人们都纷纷起身,去附近采集树枝等可燃物··· 就连其中的布隆和差旺也参加了。他俩的命运目前只能跟大家牵连在一起。 一堆篝火终于形成了。 他们又拖着疲惫的身躯聚拢在篝火旁。一个个都打不起精神来,相互倚靠,也甚至独自躺卧在冰凉的地面上。那些体力刚刚有所恢复的体质强壮的一些男人经过采集树枝和点燃篝火,体力又重新变的疲惫不堪了。而那些体质差的人来讲,只要没有东西填肚子,那恐怕永远也无法恢复气力了。 钱冲又跟沈君茹重新偎依在了一起,沈君茹感觉饿得眼前直冒金星,把自己的娇躯无力地投靠在钱冲的怀里。 她这时仰面看看上面钱冲同样疲惫的面孔,不由得哀叹道:“钱冲,我感觉自己饿得快死了···” 钱冲赶紧把她抱得更紧一些,并低头把嘴巴贴近她的脸颊:“宝贝,请不要瞎说。根据科学,人们可以连续七天不吃饭,依旧能保持生命特征。咱们距离七天,还早呢。” 沈君茹苦笑道:“假如我们都一动不动躺在一个舒适的地方,兴许还能支撑几天。可我们只要不死,就必须还要活动啊?” 钱冲又轻声安慰道:“宝贝啥也别想了。我已经盘算好了,一切等明天再说。你不要动,也不要说话,要尽量保存体力。” 沈君茹都懒得点头了,默不作声地闭上了双眼。乖乖地睡在了钱冲的怀里··· 钱冲身后堆积一些树枝,当发现篝火燃烧得差不多时,就回手取几根再投入篝火里··· 他事前这样安排,也是为了尽量不起身,能保持自己的一些体力。 可是,当他摆动手时,偶尔跟自己的衣角碰了一下。 “嗯?” 他感觉自己衣服下面的口袋有些硬邦邦的。他好奇地把手伸进了衣服口袋里。 他的眼前顿时一亮,并小心翼翼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碎东西——它们就是那些被沈君茹扔弃的,又被钱冲重新捡回来的猪蹄的碎骨头! 时隔几天,钱冲几乎把它们忘记了,如今重新发现了它们,让钱冲兴奋不已。 他紧张地看看自己的左右,那些‘驴友’都像死人一样,一个个闭目没有任何动静。 他偷偷摇了摇怀里的沈君茹··· 沈君茹因为腹内饥饿异常,根本是睡不着的,只是闭目眼神罢了,等什么时候困意战胜了饥饿感再说了。所以,当钱冲轻轻一摇她时,就立即睁开了眼睛,好奇地盯着脑袋上面的钱冲面孔。 “宝贝,你想吃东西吗?” 钱冲又把嘴巴贴近了沈君茹的脸颊前,声音就像蚊子发出的动静一番。 沈君茹苦笑道:“我当然想了。刚才还想这些树枝外面的树皮是否能食用?我都想啃它们几口了。” “嘿嘿,咱们不用啃树皮,万一它们有毒呢?你···看这是什么?” 钱冲一边轻声说话,一边把手里攥着的小骨头在沈君茹面前一展示。 沈君茹立即认出了那些东西,立即问道:“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钱冲诡秘一笑:“难道宝贝忘记了吗?” 沈君茹皱了皱眉头,立即想起了他们过瘴气谷之前,在一处树丛里,她和钱冲所发生的故事··· “难道你还留着这些东西没吃?” “嘿嘿,你不是一直跟我在一起吗?我哪有机会‘偷吃’这些东西呀?” 沈君茹两只大眼睛紧紧盯着那些诱人的小骨头,并极力克制道:“钱冲,当初我比你多吃了很多东西。如今,你要比我更饿。就赶紧吃了它们吧。” 钱冲又偷眼盯了左右一眼,然后才笑嘻嘻道:“我这里有一大把呢,咱们一起吃,好吗?” 钱冲一边说,一边把一块小骨头生硬是塞进了沈君茹的嘴巴里··· 沈君茹真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了,她张开小牙一咬! 可是,她突然眉头一皱,赶紧伸手把小骨头从嘴里取了出来··· 钱冲一愕:“宝贝为啥不吃?” “骨头太硬,我咬不动。” “唉,这是真空塑装的酱猪蹄,它的骨头跟肉罐头差不多,根本没有那么硬,只要用力咀嚼,就会感觉它们跟酥脆的。” “唉,可我现在咬东西的力气都没有了···” 钱冲沉思了一下,又笑嘻嘻道:“也好,你就别勉强咬它们了,千万别咯坏宝贝的小白牙。由我来咬,当把它们嚼碎后,再吐出来喂宝贝好吗?” 沈君茹一听,俏脸不由涨得通红,可她没有对钱冲发火,他们彼此都到了这样的处境,哪里还能忌讳什么呢? 钱冲一看沈君茹不语了,就知道她已经默许了,就把一块小骨头放在自己嘴里,用力把它咀嚼碎了,真想把它下咽进去,可当看到沈君茹期待的眼神时,他不由得关闭了自己体内的食道。 他自己的肚子早已经‘闹革命’了,但那种‘革命’还无法摧毁他的爱情信念。他,应该把这些东西吐给同样需要食物的心爱女孩! 他此时把咀嚼碎的骨头轻轻对准了沈君茹的小嘴,就像喂没长牙齿的婴儿一样,把自己口腔里的食物毫不保留地吐进了沈君茹的口腔里··· “宝贝,好吃吗?” “嗯,没想骨头这样好?我是第一次吃骨头呢。” “嘿嘿,好记得我以前说的话吗?” “你说什么了?” “我当初把它们捡回来时,曾告诉过你,这些东西在关键的时候,能救命的!” 沈君茹听了钱冲的话,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即低声敦促道:“钱冲,请不要再说话了,赶紧把这些小骨头都咬碎吧。” 钱冲一愣,以为她是饥不可耐了,于是又用力咀嚼第二块骨头了··· 等他再次把咀嚼好的碎骨头要喂进沈君茹的小嘴里时,沈君茹却用小手一挡:“请你把它们吐在我手里好了。我···我不适应你口对口来喂我···” 钱冲以为她有些难为情,也就没勉强她,当把咀嚼好的碎骨头吐在她的小手里后,就继续咀嚼下一块骨头··· 当他把咀嚼好的碎骨头再一次吐给沈君茹时,发现她手心里的前一口的碎骨头还在。 “宝贝,你不是饿坏了吗?怎么不赶紧吃呢?” “现在看着你咀嚼的样子,我···我还是下咽不了,能你把所有的骨头都咀嚼好了,我再一起吃吧。” 钱冲先是一愣,当看到沈君茹眼神不定,并闪烁其词的模样。他立即全明白了! 第117章兵分三路 钱冲眼睛有些湿润了,但他按照沈君茹的吩咐,把手心的那些散猪蹄骨头逐一放在嘴里,并把它们咀嚼碎了,再吐在沈君茹的手心··· 当他把剩下的最后的一块小骨头也嚼碎并吐出后,就默默地看着沈君茹··· “钱冲,还有吗?”沈君茹一见钱冲停下来了,就不由地问道。 钱冲黯然摇摇头:“宝贝,这些是全部了。再也找不到能吃的东西了!” “哦。” 沈君茹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手掌里的有些粘胶壮的碎骨头攥紧了,并从钱冲的怀抱里‘腾’地坐直了身子,并用另一只手扶地,慢慢地站了起来··· 钱冲也随即站了起来,并默默注视着她。 沈君茹看了一眼钱冲,用一种不安的语气问道:“钱冲,我想把这点食物送给更需要它的人服用···你同意吗?” 钱冲苦笑道:“宝贝,我既然把它们都吐在了你的手里,那它们就属于你的了。你有绝对的分配权力。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见。” 沈君茹表情很诚恳道:“那位陈姐姐患有严重的低血糖,如果她再不进食的话···” “宝贝,请你不要再说了···她的情况,我一直关注呢。可是,我实在没有办法救她···我衣兜里这些猪蹄小骨头,是刚才偶尔发现并想起来的···” 沈君茹双眼不禁模糊了,并很动情地讲道:“钱冲,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我也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男人,当发现有人需要这点食物来救命时···不会再有任何私心的···” “小茹,什么都别说了···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沈君茹深情凝视着钱冲,在这一刹那,钱冲的形象在她的心目中又豁然崇高伟大! 钱冲被沈君茹的眼神盯着有些不好意思了,便一挥胳臂道:“宝贝走吧。我···陪你过去看看她。” 当他俩走近高个子女人身边时,高个子女人仰面躺在距离篝火不远的一侧,她身子下面铺着几件衣服,就权当作褥子,来抵挡地面散发的潮气。那些衣服除了有她换穿的行头,也有连毛胡子男人和中年男人的上衣。从他俩裸露这膀子,就可以证明这一点。 高个子女人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了。旁边的连毛胡子男人和中年男子都神情焦虑地守候在她的一左一右。可面对高个子女人状况,他俩都束手无策。 沈君茹靠近高个子女人身旁,并蹲下身子,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高个子女人的额头,并轻轻叫了一声:“陈姐姐!” 可是,高个子女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她的嘴唇都漂白并且干裂,整个脸部在篝火的映照下,宛如僵尸一般。 沈君茹一看无法唤醒她了,就干脆再把手里的碎骨头填入自己的嘴里一些,并用自己舌头搅拌了几下,再把自己的小嘴贴近了高个子女人的干裂的嘴唇··· 当沈君茹把嘴里又经自己唾液搅拌而变得黏黏糊糊的碎骨头,通过舌头的助推下,都传送进高个子女人嘴里时,本来已经毫无反应的高个子女人的舌头和喉咙都动了起来—— 中年男子和连毛胡子男人都不禁又惊又喜。这不仅仅是因为沈君茹突然找到食物来喂她,更因为她有了反应。 钱冲站在一旁,低头看着高个子女人的神态。他知道,此时高个子女人身体对食物的需求达到了极点。当一旦有食物入口时,就立即产生了条件反射,这完全超出意识之外。她,其实还是处于昏迷状态的。 沈君茹很缓慢又小心地喂着她,深怕浪费一粒骨头渣。 等她把手心里那些食物分十多口喂进高个子女人嘴里后,高个子女人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咳。 钱冲在旁提醒道:“小茹,要再喂她一点水。” “水?” 沈君茹立即把目光向周围的游客扫视:“您们谁还有水?能给这位姐姐喝一口吗?” 周围的游客都已经注意到沈君茹一口一口喂高个子女人食物了。虽然他们不知道那些食物究竟是什么,但一看人家还有的吃,就更加感到自身的饥饿难耐,他们满脸羡慕和嫉妒的神色。当沈君茹大声问他们时,都默不作声。 连毛胡子男人和中年男子也起身对周围游客恳求道:“您们谁还有水?就请帮一下忙吧!她患病了···” 钱冲这时也朗声道:“各位‘驴友’们,我们大家在困境下,一直在相互帮助。我知道,我们目前不仅没有食物,也找不到水喝。可是,昨晚刚下过雨。我亲眼看到很多‘驴友’都拿盛水的杯子或者瓶子来接水。假如谁还有水,就奉献出一点吧,哪怕就一口水呢?我们口渴,还能忍耐一阵子,但她假如喝不到水,就恐怕醒不过来了···她这些天一直跟我们共患难呀。就像我们的亲生姐妹一样···” 这时候,萎靡多时的老者突然插话道:“孩子们,咱们现在缺食少水。能不能找到食物,我不敢说,但我可以保证,大家一定会有水喝的!因为这里是热带雨林,最多不超过三天,就会降雨的。而且,昨晚刚下过雨,在地面低洼处,也能找到存积雨水的地方。” 经过他们轮番的动之以情或者晓以利害地劝说,终于有一个当地人高举起一个水瓶子。 在蒂丽丝的翻译下,那只水瓶子终于传递到沈君茹的手里。她仔细一观察,瓶子里只剩下刚好覆盖瓶底的一点水了。 沈君茹道谢后,就把那仅有的一口水也缓缓灌进了高个子女人嘴里··· 第二天,高个子女人经过昨晚的一点食物和水的补充后,居然睁开了眼睛。 在她的身边,依然守候着中年男子和连毛胡子男人。当发现她的脑袋一动,就都惊喜道:“你醒了?” 高个子女人迷茫地转动脑袋望望四周,想起身,但虚弱的体力根本无法支撑起她的身躯。 “我还活着吗?”她终于有气无力地蹦出了一句话,眉头依旧紧皱。 连毛胡子男人连忙告诉她:“昨晚幸亏导游小姐寻到一些食物,亲自口对口喂给了你。” 高个子女人一醒过来,就立即感觉饥饿难捱,便无法耐心听连毛胡子男人把话讲下去,就赶紧抬起虚弱的手臂一推身边的中年男子:“老王,既然那位妹子能找到食物,那你也帮我找一些去吧···只要能吃,无论什么都行···快去···” 中年男子满脸无奈:“小陈,这里荒无人烟,你让我去哪里找吃的东西?” “我不管···你快去给我找···否则,我就要死掉了···”高个子女人有些歇斯底里般语音敦促着中年男子。 钱冲刚打了一个盹,就被吵醒了,当一看这种状况,就对中年男子偷偷打了几个手势。 中年男子明白了钱冲的意思,就赶紧对高个子女人讲道:“你想别着急,我马上给你找食物去!” 他起身离开了高个子女人,并在钱冲的手势指挥下,把自己遁入了旁边的丛林中。 钱冲也跟了进去,等找到中年男子,才低声对他讲道:“昨晚那点食物,只是帮她恢复一点元气,但根本解决不了她的饥饿,请您要理解她。” 中年男子面带委屈道:“难道就她饿吗?我们谁不饿?假如能找到吃的东西,还能赖在这里不动吗?” 钱冲又解释道:“她毕竟是一个女子,在病情发作情况下,心里会非常烦躁的。如果有人能去为她寻找食物,她会因为心怀一些希望,而稳定下来。假如没有人给她去寻找食物的话,她会更加绝望的。” 中年男子不由苦笑道:“难道就为了让她心怀着一丝幻想,而让我总躲着她吗?” 钱冲淡然一笑:“您先躲在这里,稍等片刻。一会我们一起出去找食物。” 中年男子一愣,刚想追问下去,但钱冲已经转身走出了树丛。 他来到已经熄灭的篝火堆旁,看到那些人还懒洋洋栽倒在原来的地方,一动不动的,就高声宣布道:“请大家精神一些。咱们再共同商量一下吧。” 有些人因为身体已经极度虚弱,当预感死神来临的时候,已经不想听他的召唤了。很多人只是睁眼白了他一下,就又心灰意冷地闭上了眼睛。 当然,,也有一些人围拢了过来—— 他们是鲁清玄、黑脸汉子、黄衣男子、丢烧鸡汉子、沈君茹和蒂丽丝等人。 连毛胡子男人也想凑过去,但他不放心躺在身边的高个子女人,只好定神远远听钱冲讲话。 钱冲知道,大家距离都集中在一堆篝火周围,不用集中过来,就都听得到他的讲话,于是就朗声讲道:“自从咱们被迫进入天狼山以后,我一面希望靠我们自身的努力走出绝境。当然,心里也怀着一份幻想,那就是当局会派飞机来搜救我们。可是,我们的头顶上,始终没有发现任何飞行器。估计奇迹不可能发生了···” 这时候,蒂丽丝赶紧插嘴辩解道:“我国政府方面可能以为咱们都葬身泥石流了。所以,才没有进行空中搜救。况且,咱们的大巴车不就被掩埋住了吗?他们如果搜索不到那辆庞大的汽车,就会更加认为我们都···” 钱冲这时候把手一摆:“蒂丽丝小姐,现在不是寻找借口,深究理由的时候。我们主要的精力要想办法如何继续自救。” 蒂丽丝肩头微微一耸:“钱先生,那您接着说吧。” 钱冲继续讲道:“目前大家身体情况都不好。假如再硬撑着走下去的话,那些体质弱的人就会因为身体枯竭而亡的。所以,他们必须呆在原地不动,尽量节省体能。这样才能多靠几天···” 黄衣男子不由打断道:“头儿,那您的意思是还能走路的人接着走呗?” 钱冲表情也露出一丝无奈:“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由体力还能撑得住的人继续寻找生机,假如能找到食物或者外界的人,就再来救守在这里的人。” 黑脸汉子立即附和道:“这个办法好。假如由体力最好的人尽快走出去,那可能会给其他人带来希望的。” 钱冲这时把目光直接对准了他,并试探地问道:“老哥,您的身体情况怎么样?” 黑脸汉子明白了钱冲的意思,立即表示道:“我虽然饿了几天了,但身体还没问题。估计再走几十里没有问题。” 钱冲兴奋点点头:“那好,就请您立即单独往前面走。如果发现出路就立即走出去。这里毕竟是一个海岛。不可能走不到尽头的。也许在走出几里路,就会有所发现。” 黑脸汉子很爽快答应道:“那好,我马上就动身。您们都守在这里千万别动。” 看着黑脸汉子跃跃欲试的样子,钱冲很欣慰。他在这一路上,经历了这么多,早已经对黑脸汉子产生了极大的信任。 不等黑脸汉子动身,钱冲又对其他人讲道:“除了这位老哥继续向前找出路,我们还要再分出两路人马向左右搜索···” 黄衣男子疑惑道:“凭咱们目视情况下,左右还都是延绵的山脉,根本看不到出路啊?” 钱冲不以为然摇摇头:“这可不好说。这里的山脉都是相互重峦叠嶂的,如果我们贴着它们附近搜寻,也许能发现有缺口的地方呢。” 这时,在一旁的老者附和道:“那小伙子讲得对,这两边也许有错位的山谷。” 钱冲又补充道:“当然,我们这两路人马除了碰运气找出路以外,就是把其他‘驴友’们的杯子和瓶子带几个,要是发现水源就带水回来,当然,如果发现能吃的东西,就更好了。” 沈君茹双眼一眨,就立即表态:“我同意钱冲的意见,其他还有体力的人就向两旁搜索。” 鲁清玄也点头道:“是啊,我们不能只依靠李先生,也要同时找别的办法。就按照钱先生的意见办吧。” 蒂丽丝这时质疑道:“那我们往这两路派谁呢?” 第118章绝谷断肠 钱冲思索了一下,然后回答蒂丽丝的问题:“去两侧搜索的人最好要两个人以上。因为跟第一路不同,并不是一条直线往前面走。两侧搜索的人等到了两侧山脚下后,根据那里的情况不同,可以分散搜索,就算不分散,也能多一双眼睛去寻找生机。” 鲁清玄立即点头同意:“钱先生想法很周到,就按照您的意见办吧。那我算一个吧?” 不料,钱冲连连摇头:“鲁警官,您不能动!” 鲁清玄一愕:“为什么?难道因为我有伤?” 钱冲解释道:“并不完全为了这个。因为,您们当地人当中,除了您以外,就数那两个危险分子长得强壮。他俩似乎因为我们之前的一些安排,已经对我们产生了疑心。如果这次再把他俩排除在搜救人员当中,就会更让他们疑心,从而增加咱们这支队伍的不安全因素。” 沈君茹也点头道:“钱冲说得对,我们就算再缺人手,也决不能让他俩参加。鲁警官守在这里,也可以起到震慑他俩的作用。” 蒂丽丝也附和道:“就是。我们当地这些人里面,除了布隆和差旺以外,再也难找出一个体力更好的人了。干脆,当地人并不参加任何行动。” 由于他们讲的都是华语,蒂丽丝也不可能把涉及布隆和差旺的谈话内容翻译给当地人听。布隆和差旺相互看看,都莫名其妙地听着他们的‘加密语言’。 沈君茹这时看了看围拢过来的几个身体状态还不错的男人,就又问钱冲:“那你觉得派谁去两边搜索合适呢?” 钱冲苦笑道:“我们每一个人都几乎体力透支了。但我和那个王先生算一路人马,就按照他隐蔽的左侧搜寻,至于右侧嘛?那就希望现场的中国人当中自告奋勇了。当然,前提是他的身体必须还能扛得住···” 那个丢烧鸡的汉子不能钱冲话音落下,就立即举手自告奋勇:“小钱,那算俺一个,俺觉着自己身体还能坚持一下。” 钱冲一看他身体比较强壮,精神状态也不错,就立即点点头:“那好,辛苦您了。但您一个太孤单,还需要再加一个人手,两侧搜索的队伍必须要两个人以上。” 钱冲说完这些话,就把目光落在了不远守候在高个子女人身边的连毛胡子男人··· 连毛胡子男人明白钱冲的意思,但他低头看看又昏睡过去的高个子女人,脸色有些犯难道:“我的身体出去搜索也没有问题。但是···陈雪的状态很糟糕,那位照顾她的男人已经被派出去了,她身边不能没人照顾啊?” 钱冲觉得连毛胡子男人身体很不错,应该是出去搜索的最好人选,可一听他这样表态,也不由都默然了。 就在这时候,那个黄衣男子也举手道:“我的身体也还好,就跟这个大哥一组吧?” 钱冲看了他一眼,对他之前一些行为也很钦佩比如协助自己监视布隆,又在捐献食物时,毅然把那条价值不菲的金项链还给了中年男子等。这让钱冲对他的信任要超过那个丢烧鸡的汉子,于是点头同意:“那好,就由您俩组成一支搜索队伍向右侧搜寻。” 等这三路人员敲定以后,钱冲立即宣布:“那我们就动身吧。” 就在这时,已经毫无精神的老者昏暗的眼神突然闪了一下,他沙哑的声音对黑脸汉子道:“那个小伙子,请你过来一下···” 黑脸汉子一愣,立即靠近了老者道:“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老者黯然摇摇头,但把身边一个小挎包拿起来,递到了黑脸汉子跟前,并用微弱的声音道:“请你把这个带上,千万不要弄丢了···” 黑脸汉子和周围的游客都知道小挎包里装的是大家的遗书,看样子,老者已经怀着必死之心了,现在只是希望黑脸汉子能够走出去,把这些遗书带给世人。 黑脸汉子明白老者的意思,这是用这些遗书来鼓励自己一定要走出去。他虽然一副铮铮铁骨,也不由得热泪盈眶,但一句话也没说,就郑重接过小挎包,把它背在身上。 周围的游客见状,他们的心里都笼罩了一层灰色。 黑脸汉子就要动身了,先向大家一拱手:“各位老少爷们安心呆在这里,等待我的好消息吧。” 那些已经疲惫动不了的游客们已经把他这一路看作了唯一的希望。而对另外两路人并不抱什么希望,那两路人假如能给他们带来一点水和食物就算不错了,至于出路?根本不可能从连绵的山脉中找到出路的。所以,当黑脸汉子跟他们一打招呼,大家也不约而同举手示意。这完全是对黑脸汉子寄托极大的希望。 这时候,其中一个游客突然把一支水果刀扔向了黑脸汉子。 黑脸汉子一愣,赶紧用手接住,并用惊疑的眼神望着那个人。 那个人故作诙谐一笑:“假如遇到野兽了,您可以拿它护身。但千万别放跑野兽啊。我们这些人都想肉吃了。” 黑脸汉子从大家的举止中,深深懂得自己肩上的责任,这就是承载着大家求生的希望。所以,他身上顿时升腾起无穷的力量。作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急转身之后,就大踏步向钱前走去··· 另外一路的丢烧鸡的汉子和黄衣男子也相互对视了一眼,当带上几只其他游客的空瓶子后,便同时往右侧迈步了··· “大哥,请您等一下!” 那个穿短裙的女人挣扎着站起来,并步履阑珊靠近了丢烧鸡的汉子身边。 丢烧鸡的汉子眼神湿润地望着她道:“妹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穿短裙子的女人同样一双泪眼凝视着他,并轻声讲道:“大哥,您要多加小心···我···现在就全靠您了···” 丢烧鸡的汉子勉强克制自己激动的情绪,使劲点头道:“妹子乖乖呆在这里吧···我一定能把你带出去的。” 丢烧鸡的汉子瞬间激起了万丈豪情,对着黄衣男子一挥手:“兄弟,咱们走。” 最后剩下的钱冲也带着几只瓶子,要过去跟隐藏左侧丛林里中年男子汇合,并往那一侧搜索。但是,他临出发前,目光突然落在了沈君茹的身上。眼神里露出了不舍。 沈君茹先是一愣,立即回想昨晚他俩说的话,并意识到这次可能要跟钱冲生离死别了。 她就立即站起身子,并失声道:“钱冲···请你等一下,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沈君茹这一表态,让大家都是一愣。 蒂丽丝就跟沈君茹坐在一起,当沈君茹一站起来表态,就抬手拉拽了一下她的衣角:“沈小姐,你是一个女孩子,身体还吃得消吗?” 沈君茹虽然身子发虚,但她依旧逞强道:“没问题,我身体还挺得住!” 她说着,又把期待的眼神投向了钱冲··· 钱冲的眼框瞬间湿润了。他勉强控制自己的情绪,并冲沈君茹轻轻点点头。 沈君茹跟钱冲一道,来到那处丛林,跟守在那里的中年男子汇合了。 钱冲一只手挽着沈君茹的手臂,想通过自己的拖架,能帮助沈君茹节省一点体力。他对坐靠在那里的中年男子讲道:“我们刚才开会的内容,想必您已经听到了吧?咱们现在是其中的一路,去这一侧搜索一下吧。” 中年男子虽然并没有抱多大希望。但对于钱冲的安排,他也不敢有什么异议,只好苦笑道:“也好,趁着身体还能动,那我们就四处找找,这总比坐着等死强吧?” 于是,他们这路成了三个人,钱冲携着沈君茹走在了前面,中年男子耷了着脑袋,无精打采跟在他俩后面,一起向左侧出发了··· 再说黑脸汉子深知道自己的责任重大,所以,他鼓起最大的勇气快速向前—— 可是,当走出几里地后,那股超越体能的勇气终于撑不住了,脚下开始磕磕绊绊了,眼前也阵阵发黑··· 他也立即知道,自己的体力已经是外强中干了,刚才一阵急行军,差一点让他背过气去。他只好坐在一快岩石上喘息··· 他这时,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虚弱,很想躺在一个舒服的地方好好大睡一觉。但是,当他产生这种念头时,但又感觉身后还有那无数双希望的眼睛盯着自己···自己毕竟大家求生的希望啊! 他不敢再坐下去了,假如自己意志稍微松懈一些,就有可能走不下去了。 他四处寻觅了一下,终于发现一个很合适的树枝,他用那个游客扔给他的水果刀削断那根树枝,并刮得干干净净,把它当作自己的第三条腿。这样,能增加身体的平衡性。 他再次出发了,但这次学乖了,身体不敢再继续发力了,而是几乎蹒跚前行··· 又走了不知道多远,他感觉自己浑身骨架子都快散了。实在有些支撑不下去了。 疲惫至极的黑脸汉子又产生了一丝惶恐,难道自己真要到了穷途末路了吗? 他又站住喘息了一会,并又摇摇牙,心里不断告诫自己,决不能倒下去,否则,那些人的活路就会因为自己的倒下,而彻底断送了。 但是,他此时又饥又渴,身体又严重透支,光靠自身的意志品质,又如何能继续支撑下去呢? 当他又拖着沉重的腿向前挪动几步后,突然眼前一亮。原来,在不远处,有一个小水洼,由于前晚下了雨,那个水洼最深处居然还附着一层泥水。 黑脸汉子顿时打起精神,紧走几步,并俯身爬在了那个小水洼旁边,把自己的脸部扎在水洼里,尽量用自己的舌尖舔舐那薄薄的一层泥水··· 等他把那层泥水彻底吸干后,才慢慢地爬了起来。这一点泥水让他虚脱的体力有了一定的缓解,就抖擞精神,又上路了—— 可是,他的路终于很快走到了尽头——又是一道山脉无情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黑脸汉子远远看到时,惊愕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他拼劲最后一丝体力靠近后,终于看清楚了,前面的这道山脉已经横向跟两侧的延绵的山脉交汇在一起了。 他和守候在后面的旅行团彻底被困在了四面环山的绝境之中了! 他的身体本来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完全是心怀一线希望,并撑着一口气,才坚持走到了这里。但绝望笼罩在他的心头时,他甚至都没发出任何的悲观表情,就一头栽倒了! 第119章右路遭遇 再说向右侧搜索的丢烧鸡的汉子和黄脸男子。 他们离开人群后,就一直往山脉那处行走。由于又饥又渴,所以,当他们一旦让身体活动起来,就加速了身体的消耗。黑脸汉子很彪悍的体质况且如此,他俩身体都远不及黑脸汉子,所以,行不远,就需要相互搀扶往前走了··· 虽然这个山谷要比他们之前经历的瘴气谷宽阔几乎一倍,但右侧的山脉距离人群也只不过一里多地。 但就是这一里多地,他俩也几乎行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达山脚下。 黄衣男子仰头看看陡峭的山坡,不由苦笑摇摇头:“咱们就算体力充沛,要想从这里翻过去,都是不可能的。恐怕咱俩这一路算是白跑了!” 丢烧鸡的汉子因为带着穿短裙女人的寄托他身上的希望,当然不会这么快就泄气的。他依旧显得很耐心道:“你先别这么悲观,咱俩再沿着山脚继续搜索一下,即使找不到出路,假如能找到一点水源也好啊。” 黄衣男子也欣然同意:“嗯,咱俩既然好不容易走到这里了,也不能一无所获呀,但咱们就分别往两边再搜索一下吧。” 丢烧鸡的汉子苦笑道:“兄弟,您觉得咱俩分开合适吗?” 黄衣男子一愣:“为什么不合适?起码能增加一些发现的概率呀!” 丢烧鸡的汉子苦笑道:“我不知道自己身体还能撑多久,刚才咱们这一道还需要相互搀扶才走到这里来的。万一分开了,能否再见到···都不好说呀···” 他的一番话顿时引发了黄衣男子的同感。他也感觉自己随时会倒下,万一身边没人···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黄衣男子于是改变主意:“那我们就沿着一处走吧。这样,无论遇到什么,都能一起面对。” 丢烧鸡的汉子立即附和:“就这么办。” 黄衣男子又一皱眉头:“那我们该往哪个方向走啊?” 丢烧鸡的汉子立即决定:“当然是沿着那位黑脸先生的方向走啊!假如我们运气好,说不定会走出这个山谷呢。” “好的,我听您的···” 黄衣男子遇到这种处境,根本没什么主意了,因为丢烧鸡的汉子比自己要大几岁,就当然一切都听他的。 丢烧鸡的汉子因为跟穿短裙女人发生了恋情,所以,当穿短裙女人在自己身上注入希望时,他的劲头要比黄衣男子足一些。 他俩于是又相互扶携着,在距离山脚几十米远的地方,沿着他们曾经前进的反向蹒跚前行。 当饥渴交迫的时候,只要一动用体力,就很快表现要透支了。他俩的眼前都直冒金星··· 黄衣男子有些扛不住了,就气喘嘘嘘建议道:“大···大哥···我有点挺不住了···快停下来休息一会吧···” 丢烧鸡的汉子也同样如此,但他因为心里有一份来自穿短裙女人的动力,于是咬牙道:“兄弟,咱们才走多远呀?再坚持一会,你的眼神要盯好右边的那一侧,千万别错过任何东西。我的眼睛搜索左边,范围要比你大多了···” “大哥,您以为您是救世主啊?咱们这一路根本没戏···左···左边那一路也不行···现在咱们的希望都寄托在前面的那位黑脸先生身上了··他···他身体比咱俩好···估计能走得更远一些···” “兄弟···别说了···就保存一点体力吧···咱们再坚持一会···” 他俩就这样踉踉跄跄往前移动··· 就当丢烧鸡的汉子也支撑不住,想放弃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右侧有一块凹陷的地方,看起来像一个小坑。 他立即精神一振:“兄···兄弟···咱们···去那里看看···” 黄衣男子顺着丢烧鸡的汉子手指的方向一看,也眼前一亮,心里暗想,如果那里是一个坑洞,但愿能发现水,假如要是一个老鼠洞就可好了。没准能挖出老鼠的崽子来充饥呢。 他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却没气力说什么,就跟丢烧鸡的汉子相互扶携着,一步步捱到了那个‘特别的发现’··· 等他俩靠近了,并低头一看··· 他俩的表情凝一下凝固住了,眼神开始发呆,随即满脸都是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 这确实是一处坑洞,而且直径达三四米,深度也达到一米左右,但最关键的是,里面居然保留一些水,虽然可以见底,但那些水足有一尺深的样子。这对于几乎到了饥渴达到一定极限的他俩来说,就像遇到了救星一样, 他俩因为被这样的意外惊喜一下子呆住了。直到沉默了两三分钟,他俩才彻底爆发了,都不约而同地把上身扎进了坑里··· 直到他俩痛饮一番后,才心满意足地把头探出了水坑··· 黄衣男子终于有气力说话了。他双手合十地仰头祈祷:“感谢上苍让我们遇到了水,这等于救了我们一命啊!” 丢烧鸡的汉子也灌了一肚子的水,但渴止住了,饥饿的滋味更加显现出来了。他苦笑道“兄弟,就凭这点水,你就忘乎所以呀?假如能让我们发现食物的话···那才是老天爷眷顾我们呢。” 黄衣男子依旧心怀侥幸道:“咱们哥俩能找到水喝,就已经是万幸了。假如连水都找不到,咱们不仅白带了这么多的杯子和瓶子,恐怕咱俩都无法走回大家的驻地。” 黄衣男子一提到‘大家’,让丢烧鸡的汉子立即想到了还处于饥渴交迫的穿短裙的女人。他立即解下挂在身上的一些水杯和水瓶子··· “快,这坑里的水还在往下沉,咱们赶紧把这几个盛水的东西都灌满水!” 丢烧鸡的汉子一边自己这样做,一边有敦促黄衣男子。 他俩这一路搜索分队,连杯子带瓶子总共带了五个。当最后把它们都盛满水后,那个坑里的水也所剩无几了。 他俩这才痛快地坐下来歇息一会。 黄衣男子这时候问到:“大哥,咱们还继续往下找吗?” 丢烧鸡的汉子皱眉道:“唉,虽然咱们找到了水,可却没有发现任何能食用的东西。更没有发现走出山谷的出路,这能算完成任务吗?” 黄衣男子苦笑道:“大哥,难道您还不知足吗?在刚才没发现这个救命的水坑之前。我还以为咱俩得‘报销’在这里了呢。现在起码还能再撑一时。您觉得咱们能在这个无人区找到一家饭店吗?或者粮店吗?要想找到食物,就算在理论上,也是不可能的!” 丢烧鸡的汉子显得很悲观:“难道我们就这样回去不成吗?” “这样回去不好吗?我们起码做到了给他们带回一些水···” 黄衣男子又瞥了一眼水坑,这时,他发现还仅剩下的一点水都渗入泥里了··· 他赶紧捅了一下丢烧鸡的男子:“大哥,您看到了吧?假如站俩再晚发现两个小时,别说给他们带回一点水了,就连咱俩也只能灌点泥汤了。” 丢烧鸡的汉子眼看着逐渐干枯的水坑,不由得叹息道:“看样子,我们必须得回去了。否则,我们如果继续搜索下去,就得继续消耗···那我们就带不回这些水了!” 黄衣男子附和道:“就是!我俩只是补充了一些水,根本没有力气再走下去的。等刚积攒的一点体能再消耗掉了,那这瓶子里的水就算我们想留下来带回去,也做不到啊!” 听了黄衣男子的一席话,丢烧鸡的汉子终于下定了决心:“那好吧,我们现在就往回走。先把这些水送回去再说!” 他俩有‘勾肩搭背’站在了一起。 “兄弟,咱们往哪个方向走?” 黄衣男子手指着来的方向道:“当然从原道返回呀!” 丢烧鸡的男子思索了一下,然后讲道:“咱们要是再从来的路线回去,那会绕弯的。就不能直接走回去吗?” 黄衣男子望了望了遍地都是一人多高的灌木丛林,就不由得质问道:“大哥,难道咱们斜着穿越丛林,您能保证直接奔到咱们的驻地吗?” 丢烧鸡的汉子连连摇头:“我在这里连东南西北都辨不清,哪里能找到回去的方向呢?” 黄衣男子苦笑道:“既然您都做不到,就以为我行吗?万一咱俩走错方向了,就可能跟他们错过了,甚至再也找不回去了!” 丢烧鸡的汉子无奈道:“那好吧,就听您的,咱们就按照原路返回。那条路线起码对咱俩来说,还有一定的印象。” 他俩于是就不惜绕弯,又从原道返回了··· 虽然他们比出来时,补足了水,但那些毕竟是穿肠而过的东西。并没有提供一点能量。所以,他俩回去的路显得更加辛苦。 他俩咬着牙,相互扶持着,磕磕绊绊地往回走,实在累极了,就停下来喘口气··· “大哥···” “嗯?兄弟···想说什么?” “咱们这一路算是如此了,但希望另外那两路能够给大家带了希望···” “唉,但愿如此吧···咱们相反的那一路估计没戏···他们····他们要是像咱们哥俩这样弄到一点水,也就‘阿弥陀佛’了···” “那我们现在就全依靠黑脸先生的了···” 他俩喘息了一阵,相互聊上几句后,就又继续前进了··· 再说驻地的游客们。那些体质弱的,就干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刚才那几个比较活跃的体质不错的人也渐渐地支撑不住了。因为,不仅饥饿威胁着他们,现在的干渴也让他们头晕眼花。还好天气是阴云遮日,假如是烈日高照的话,恐怕更会加速一些人逼近‘死神’··· 鲁清玄也渐渐感到体力不支,没有了食物还能支撑一阵子,现在他体内严重缺水了。他已经无力照看别人了,只能依靠在一棵灌木枝干上,眯着眼睛去尽力减少体内的代谢。 但由于他的面朝一侧面山脉,当偶尔抬一下眼皮,突然模糊间有人影奔过来··· 他不由一惊,立即瞪大了眼睛,并用手撑起地面,让自己的身躯站立了起来! 第120章分水 鲁清玄因为饥渴导致眼睛有些模糊,直到那人影靠近了,才看清是两个人,并且认出他们是前往右侧探路搜索的一路人。 他这时不由对其他人大喊道:“我们有一路人回来了!” 他这一声,立即然那些瘫倒在地,等死的游客们都睁开了眼睛,并不约而同坐起身来,并顺着鲁清玄注视的方向张望··· 他俩正是丢烧鸡的汉子和黄衣男子。虽然已经跟大家近距离很近了,但依旧很缓慢地往他们这里移动··· 大家因为一直窝着没动,都还有力气站起来,当看到他俩的样子,就都感到沮丧。估计他俩这么快回来了,肯定会一无所获。 蒂丽丝也勉强站起来,她等他俩靠近,立即虚弱的声音问道:“您们两位没什么发现吗?” 丢烧鸡的汉子指了指背上搭着的鼓鼓塑料袋道:“这一侧根本找不到出路···我···我俩给大家弄回一点水···” 大家目前都在承受无比难熬的干渴,一听丢烧鸡的汉子说带回来了水,那几个身体还算强壮的游客立即靠了过来,打算去‘争夺’他俩身上的水,其中就包括布隆和差旺。 丢烧鸡汉子自然不会把水先给他们喝。他和黄衣男子同时推开了他们。 丢烧鸡的汉子从塑料袋里取出一只茶色的旅行杯,它是穿短裙女人交给他的。他毫不犹豫地那杯子递到了已经坐起身子,并怀着殷切眼神盯着他的穿短裙女人。 “妹子,我们找回一些水,给你带回来···但是···我没有力气再搜索下去了···” 丢烧鸡的汉子虽然递给了她装满水的杯子,但表情依旧显得很愧疚。 穿短裙女人正干渴难耐,当一接到装满水的杯子,她的眼泪立即涌了出来:“谢谢大哥!您···您已经为我做得很好了···” 穿短裙女人拧开旅行杯的盖子,痛快喝一口后,立即把它交给跟前的同村姐妹··· 蒂丽丝见状,立即高声制止道:“先不要喝,请您们等一等!” 那些被丢烧鸡的汉子和黄衣男子拿走杯子或者瓶子的游客都纷纷向他俩索要属于自己的东西。其他没有杯子或者瓶子的人也急了,纷纷聚拢过来讨水喝。蒂丽丝毕竟是负责人,在钱冲不在的情况下,她必须占出来维持秩序。 大家都没什么力气,听到她的喝止,都自觉停了下来。 蒂丽丝先用华语竭尽自己的气力朗声讲道:“大家不要抢水,我们现在是一个整体。这两位先生带回来的水有限,我们首先先让那些身体挺不住的体弱的人渴,然后再轮流渴一口,但都不能喝太多!” 那位从穿裙子女人手里接过杯子的女人听了蒂丽丝的制止,就没好意思扬起脖子往嗓子里灌一口,就赶紧又把杯子交还给了穿短裙子女人。 蒂丽丝这时又讲道:“请您们把所有装水的杯子和瓶子都交到我这里来,由我为大家分配。好吗?” 穿短裙子女人又赶紧把从女伴手里接过的杯子递还给了丢烧鸡的汉子,并向他努了一下嘴。 丢烧鸡的汉子和黄衣男子相互看了一眼,才缓慢地走到蒂丽丝跟前,并把他们手里共计五只杯子或者瓶子往蒂丽丝手里一递。 蒂丽丝双手接过来捧在一起,并把它们小心翼翼放在了地上··· 大家都用一种近乎于贪婪的目光盯着那些水。每个人都到了渴不能耐的地步了。 这时候,连毛胡子抢先挤到蒂丽丝的前面,并用商量的语气哀求道:“导游小姐,那位陈小姐身体已经扛不住了。现在又处于昏迷状态了···请马上给她水喝吧···” 蒂丽丝自然明白高个子女人的情况。她果断点点头:“好,就先喂她水喝!您们谁还有水杯?赶紧拿过来一只!” 一个当地人为了尽快能喝到水,立即送过来一个空塑料瓶子,她此时心里非常懊悔,早知道外出的人能带水回来,那自己还留着空瓶子干嘛? 蒂丽丝觉得瓶嘴太小,很怕倒水过程中,会不小心流出外面一滴,就又向有水果刀的游客借来了水果刀,她用刀子把那只瓶子中间断开,让那个瓶子下面那半截变成了一个水杯。 她这时,把其中一个装满水的瓶子口对着那个临时做成的杯子,并在’杯子‘外面靠底部的一个部位,又用刀子划了一道线。 不用她介绍,大家都明白了,她是想在分水时,要以那个记号为标准。 她这时又声明道:“刚才带回水的两位先生,想必已经喝过水了,那位女士也刚才喝水了。他们三人排除在外,其余的人都有份。这样可以吗?” 那个被她排除在外的三个人都点头表示没意见。 她这时才往里’杯子‘里倒入了一定量的水,并交给了连毛胡子男人。 连毛胡子男人一看蒂丽丝倒入的水量太少了,就立即摇摇头:“导游小姐,请您行行好,她身体太缺水了。这一点哪管用啊?” 蒂丽丝显得很无奈:“先生,您看现在有这么多人等着喝水···我因为她的情况特殊,已经多分给她一些了,您没看到我这次倒的水已经超过那个记号了吗?” 连毛胡子男人又表示道:“小姐,请您务必再多倒一点,我自己的那份也给她喝!” 蒂丽丝眼睛不由湿润了。她又看了一眼躺在不远处的高个子女人,才又倒入了一些··· 差旺感觉蒂丽丝倒得太多了,就赶紧用当地语言道:“小姐,请您别再倒了!您倒的那些水都超过那个记号的三倍多了。剩余的水,还够我们大家喝吗?” 蒂丽丝白了他一眼,然后用当地语音解释道:“我倒的第一杯水,除了那位处在昏迷的小姐之外,还有这位先生和我的。我和他要分的水都在其中了。您觉得还算合理吗?” 差旺露出了一副悻悻的表情,不再言语了。 蒂丽丝把那只倒入水的瓶子交给连毛胡子男人:“请您赶紧把水喂给她喝进去。我们还要继续使用这个分水的东西!” 连毛胡子男子赶紧接过‘水杯’,紧走几步到了高个子女人身边,他怕高个子女人被水呛着,就把她的上身扶起来,并仰靠在自己的怀里,并把‘杯子’里的所有的水都慢慢灌入了她的嘴里··· 另一个渴得难受的游客等他把‘杯子’里的水倒光了,就赶紧过去从连毛胡子男人手里接过‘杯子’,并送到了蒂丽丝的手里。 连毛胡子男人一看高个子女人饮水后,不仅面部和喉咙有了一下反应,就连呼吸也加重了。他心头不由一喜,知道她的情况又得到了暂时的稳定,再小心翼翼把她的身体放平··· 蒂丽丝倒入的第二杯水,水位正好达到了那个记号处。 不过,她并没有把‘水杯’还递给那位急于喝水的游客。而是那‘水杯’对着附近的鲁清玄道:“鲁先生,请您把它给那位老先生送去!” 鲁清玄明白了蒂丽丝的意思。那位老者年事已高,已经没有力气聚过来喝水了。他更有优先喝水的资格。 于是,鲁清玄接过‘水杯’,径直来到了靠着栖身的地方··· 老者正依靠在一棵灌木上。他对右侧这一路人带回来的水,显得漠不关心,眼神很黯淡地仰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 鲁清玄靠近他,并蹲下身子,把‘水杯’往他面前一递:“老先生,请您喝了这些水吧?” 老者低下眼皮扫了一眼‘杯子’底部那点水,然后摇摇头道:“我···不想喝了···你把它拿回去,给···给那些更需要它的人喝吧···” 鲁清玄惊异道:“老先生,您这说什么话?您这把年龄了,更需要喝水来维持生命啊!” 老者苦笑道:“我···我恐怕不行了···这把老骨头将要扔在这里了···就不要浪费这点水了···” 蒂丽丝等人距离老者并不太远,相距不过六七米的样子。老者的话也让她和聚拢周围的游客听到了耳里。 蒂丽丝当即尽量提高声音的分贝:“不行!老先生您必须要喝掉属于自己的这一份水···我们不能失去您···要生就一起生···要死就一起死···” 鲁清玄也眼睛湿润地劝道:“老先生,您是我们大家的主心骨,这个时候,千万别说放弃呀!请您快喝了这点水吧···否则···我们因为等这个‘杯子’···都喝不成了!” 老者热泪盈眶,知道如果自己不喝,会让大家为难的,只好用颤抖的双手接过鲁清玄手里的‘杯子’,并把杯底那点水一饮而尽! 分水继续进行着··· 那些喝过水的游客并没有立即离开,他们都眼睁睁看着那些水的变化,都不清楚这些水按照蒂丽丝的分法,是不够呢?还是会有剩余? 当蒂丽丝要分给鲁清玄喝水时,他把手一推:“我不着急,先由他们喝吧。” 蒂丽丝心里明白,他是怕这些水分到最后,会不够分,所以坚持让别人先喝。 她尊重了鲁清玄的意见,同样湿润着双眼继续给大家分水··· 等到最后剩下鲁清玄分到水时,蒂丽丝也倒光了那些水,‘杯子’里剩下的水,仅仅比那个记号低出几乎是一根头发丝的直径差距。 现场的众位游客不仅嗔目结舌,他们被蒂丽丝如此分水的精度折服了。有一些幻想能得到第二次分水机会的人,都悻悻地离开了··· 蒂丽丝等大家都离开了,把那剩下的最后一点水递到了鲁清玄的面前:“鲁先生,这回该轮到您了!” 鲁清玄故意问道:“为什么轮到我了?” 蒂丽丝一愣:“只有您没分到水喝了···” “难道你喝到水了吗?” 蒂丽丝苦笑道:“我刚才不是跟那个家伙说明白了吗?分给那位病重小姐的水里,有我的那一份···” 鲁清玄摇头道:“不行!我···我不同意!” 第121章神经错乱 蒂丽丝一见鲁清玄如此表态,不由一愣:“鲁先生,您究竟是什么意思?” 鲁清玄神情凝重道:“就算给那位病重小姐多喝一点水,也不能牺牲你一个女孩喝水作为代价。这应该由大家共同承担···” 蒂丽丝苦笑地打断道:“咱们就这么一点水,怎么能让大家共同承担?再说,也不仅仅我一个人没喝水。那位中国先生不也是没喝水吗?” 鲁清玄又表示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要像那位先生一样,放弃分享这点水的权益。” 蒂丽丝手里端着那‘杯子’看了看,不由困惑道:“那这点水由谁喝呢?” 鲁清玄淡然一笑:“当然由你来喝呀。首先,你是带队的,应该要保持一份体能。其次,你是一个女孩,体质要弱于男人。就算做出个人的‘牺牲’,也应该由我们男人们来承担。” 蒂丽丝立即反驳道:“既然我是带队的,就更应该先人后己,这跟我是男人还是女人没有关系。假如您还认可我是这里的‘首领’,那就听从我的命令,立即喝下这口水!” 大家都没有解渴,当看到他们二人为这点水让来让去时,都不禁愕然和感动了。 鲁清玄这时又表示道:“蒂丽丝,请你听我说,我受过身体极限训练,完全可以忍耐一时的饥渴。而你不同,现在连站都站不稳。身体更加需要补充水分···” “不!您是一个大男人,身体消耗要比我们女人大。这点水还是由您来喝!” 鲁清玄见她如此固执,就又建议道:“我说我身体没事,还不需要喝水,可你就是不信···我看这样好不好,咱俩都站起来,围着大家走几圈,假如谁坚持不了了,这点水就由谁喝?” “这?” 蒂丽丝不语了。她目前站起来的力气都几乎没有了,如何能够绕着众人走几圈呢?恐怕没走上一圈,就得摔倒了。 他俩这番交谈是用华语。那些中国游客都听明白了,都为他俩的精神所感动着。 精神一直萎靡不振的老者突然缓缓讲道:“你们就别再互相推让了。难道看不出来现在是什么样的天气吗?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下雨了。” 鲁清玄和蒂丽丝都不禁抬头仰望天空,果然云层越压越重,一场大雨随时可至。 鲁清玄这时候又提出一个折中的建议:“如果等下雨时,这点水还保存着,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我俩干脆把这点水平分了吧?” 蒂丽丝一愣:“怎么平分?” 鲁清玄快速出手,把蒂丽丝手里的‘杯子’接过来,并凑到自己的嘴唇边,扬起脖子,让那点水轻轻湿润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然后再把‘杯子’递还给她:“蒂丽丝,我已经喝一口了,剩下的水由你喝吧。” 蒂丽丝接过来一看,那点水几乎不见减少。她的眼框湿润了,知道再争执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只好让那点水缓缓流入自己干渴得快冒烟的嗓子眼。 大家又恢复了平静。 穿短裙子女人一看丢烧鸡的汉子跟自己保持了一段距离,垂着头,呆坐在地,就凑到了他的身边:“大哥,难道你讨厌我了吗?” 丢烧鸡的汉子连连摇头:“我没有。你千万不要这样想。”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我···我没有不理你呀?” “你现在都不守在我的身旁了···还不算不理我吗?” 丢烧鸡的汉子几乎快掉眼泪了,有些愧疚道:“我觉得自己真没用···不能让自己···喜欢的女人摆脱饥渴和困境···” 穿短裙子女人眼睛一亮:“你···你真的喜欢我吗?” 丢烧鸡的汉子略带羞涩点点头:“是的。自从爬瘴气谷时···我···我俩那样了···我的心就全在你身上了···” 穿短裙子女人立即回想起在穿越瘴气谷时,当那些骇人的毒火山灰即将侵袭过来时,他俩紧紧拥抱的场景··· 她想到这里,又看了一眼附近的紧紧相依的那对新婚夫妻,于是鼓起勇气道:“大哥,你已经尽力了,并且为我带回来了水。我不会怪你什么的。我们可能都会死的,但如果临死前,能跟自己心爱的人守在一起,也是不枉来此一生。你如果还想抱着我,那就继续抱吧。” 丢烧鸡的汉子听罢,不由感动不已。他的泪水夺眶而出,并缓缓向穿短裙子女人伸出了胳膊··· 穿短裙子女人根本不需要顾忌散落在周围的游客,义无反顾地靠着丢烧鸡的汉子身边坐下来,并把自己的肥胖的身躯倒在他的怀里。 坐在不远处的蒂丽丝见此情景,也感觉自己虚弱的身子需要一个有力的臂膀来依靠。她不由看了看正依靠在一棵灌木树干上,闭目养神的鲁清玄,然后轻声叫了一声:“鲁先生···” 鲁清玄立即睁开了眼睛:“蒂丽丝,你有事吗?” “我···我想跟您靠在一起···”蒂丽丝的话讲到这里,就羞涩而止了。 鲁清玄自从跟这位导游小姐相处这些日子里,也深深为这个勇敢无畏的姑娘折服了。当一种爱慕之情涌上他的心头时,就情不自禁地向蒂丽丝敞开了臂膀。 蒂丽丝不断挪动着自己的身躯,终于贴近了鲁清玄,并把自己的娇躯投向了他的怀抱··· 鲁清玄一看蒂丽丝挪动自己身体时吃力的样子,就知道她的身体虚弱得达到了一定程度。但刚才居然还费神为分水,不由得又敬佩又怜悯。 “蒂丽丝···” “嗯?” “你就踏实在我怀里睡吧,这样可以保持体力,减少消耗。就能挺到有人来救我们。” “谁会救我们?您说那位黑脸先生能为我们找来救援队吗?” “我也不清楚。但除了那位李先生之外,还有钱先生和沈小姐那一路。我觉得他们很机敏,也可能会给我们带来好消息。” 蒂丽丝轻轻摇摇头:“我觉得另外的两路人,只有那个黑脸先生才有可能给我们带来转机。至于钱先生和沈小姐他们嘛···跟回来的这一路差不多。不能对他们抱有什么希望的。”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突然刮起了冷风,鲁清玄低头看了看闭目养神的蒂丽丝,不由得把她抱得紧一点。他深知道,这个时候能够保持体温,也是减少身体消耗有效的手段。 可是,他突然觉得脸颊一凉,随即一些雨点散落下来—— 真的下雨了! 蒂丽丝立即坐直看身子,并把面部朝天,张开了嘴巴··· 这场雨也让其他人活跃起来了,有接水东西的,就赶紧接收雨水··· 当然,大家都几乎同一个动作,都张开了干裂的嘴唇,要让清凉的雨水去滋润干燥的嗓子。 虽然无法吃到食物,但起码先痛快痛饮一回雨水,这也能让身体好受一些。 高个子女人也被雨水淋醒了,她身体还是缺水,立即张嘴仰面接着雨水··· 这场雨在持续半个多小时候,终于逐渐停了下来。 它虽然让游客们解决了干渴,但也加速了他们体表温度的散发,空腹饮水后,更加剧了每个人的饥饿感。 高个子女人已经无法再躺着了,因为雨水完全浸湿了她的衣服。让她感到阵阵寒意同时,饥饿更加让她无法忍受下去了。 “老王呢?”她一边想挣扎坐起来,一边眼神四顾道。 连毛胡子男人知道她的‘床铺’完全湿透了,再躺下去肯定不好受,于是就顺势扶着她坐了起来。 “老王呢?他给我找到吃的东西吗···我要吃东西···”高个子女人坐好后,再一次虚弱的语气问起了中年男人。 连毛胡子男人一看她情绪有些激动,一再提起中年男人,就只好回答道:“他外出找食物还没有回来。请你先克制一下···” “不、不···我实在坚持不住了···已经等不了他了···您···您还有香肠吗?快给我吃一点吧···求求您了···” 连毛胡子男人用双手压住她的肩膀,以免她的身体失控,并解释道:“妹子,我真的一点吃的也没有了,就算是魔术师,也不可能给你变出香肠了。请你先克服一下···” “不,我真的受不了了···您就是一个魔术师···一定能为我变出食物来···” 高个子女人情绪焦躁到了极点。她想挣扎站起来,但苦于被连毛胡子男人按住了肩膀。 她眉头一动,突然把双手放到了前胸··· 连毛胡子男人一看她正在解开胸前的衣服扣子,很快里面白嫩的肌肤就裸露出来了··· 连毛胡子男人赶紧握住了她的手腕:“妹子,你这是要干什么?” 高个子女人几乎神经错乱了。她依旧脱着自己的衣服,并喘息道:“大哥···我知道您喜欢我···只要您能给我一口吃的···我立即把身子给您···” 第122章带着希望死去1 连毛胡子男人见高个子女人如此发飙,不由得大惊,想极力制止她这种行为。但是,高个子女人这时候的力气出奇的大。就凭连毛胡子的手劲儿几乎控制不了她。 众人此时都眼看着高个子女人疯狂的这一幕,有人想过去帮助连毛胡子男人,但都有心无力。就连蒂丽丝想起身过去,可屁股刚离地,就又摔下来。 鲁清玄立即扶住蒂丽丝,并低声劝道:“蒂丽丝,请不要动。” “那位···那位小姐是怎么了?”蒂丽丝惊问道。 她希望身边的男人能想出一个办法来。 鲁清玄观察了一下高个子女人的身体,不禁担忧道:“她可能已经神经错乱了。恐怕···” “恐怕什么?” “她恐怕很快会力竭而亡!” “赶紧制止她···” 鲁清玄不愧是一名特警。他在众人无力帮助连毛胡子那人控制高个子女人时,突然一跃而起—— 他眼看高个子女人拼命把身体往上窜,而胸前的衣服已经扒开了,若不是还有一层胸罩遮掩,恐怕早已经春光外泄了。 “大妹子,你要冷静一下!吃的东西很快就会有了···” 连毛胡子男人此时完全慌了手脚,极力阻止高个子女人的疯狂,但却无济于事。 鲁清玄已经靠了过来,并对准高个子女人的后脑海,高高举起手掌··· 随着他的手起掌落,精神显得异常亢奋的高个子女人立即失去了知觉,并随即倒了下来。 “您···您要干什么?不要伤害她!”连毛胡子男人一边赶紧扶住高个子女人下坠的身体,一边对鲁清玄怒喝道。 鲁清玄赶紧解释道:“先生请不要激动,我这是在帮她。假如不让她立即停下来,她恐怕很快力竭身亡的。” 连毛胡子男人一愣,随即醒悟到了鲁清玄的善意,当看到高个子女人虽然昏迷了,但生命特征还算平稳,便不由松了一口气。 “鲁警官,她这是怎么了?”连毛胡子随即问道。 鲁清玄叹息道:“我虽然不太明白她出现的这样症状,但了解到她是低血糖患者,便猜测她因为缺少食物而促使体内血糖值迅速走低,这让她的体内环境发生了不正常,从而导致了她的代谢紊乱,也导致了她的神经错乱。” 连毛胡子男人听了鲁清玄的分析,就更加不安了,立即对着蒂丽丝喊道:“导游小姐,你那个药箱里有治低血糖的药吗?” 鲁清玄不等蒂丽丝回答,就苦笑道:“那只是一个急救药箱,还只剩下一些治疗急性心脏病的药物,怎么会有缓解低血糖的慢性药呢?现在能帮助她的,就是尽快让她能进食。” 连毛胡子不安地看了看昏睡的高个子女人,突然站起身来,并对鲁清玄交待道:“麻烦您们照顾她···我去给她找食物去。” 鲁清玄一看连毛胡子男人要离开,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先生要冷静一下,在这个没有人烟的地方,上哪去找食物啊?况且这里遍地都是灌木丛林,并没有一条通畅的路,要穿越这些丛林,很消耗体力的。您恐怕有去无回呀。” 连毛胡子男人何尝不明白鲁清玄的话中道理,可看到高个子女人已经走向了死亡的边缘,不由痛惜道:“可我不能眼看着她死,而无动于衷吧?” 鲁清玄对此也无可奈何,只能宽慰道:“我们还有两路人在外面,他们一定会给我们带来希望的。我们就安心等待吧。” 此时,大家都心知肚明,又经历了一天没有进食,他们身体虚弱得已经达到了一定极限,现在困在这里,完全没有自救能力了。只能依靠还没回来的人给他们带来奇迹了。 可是,等高个子女人平息还没过多久,黑脸汉子就回来了··· 此时的黑脸汉子完全没有了出发时的精神抖擞的样子,身体已经极为虚脱,他满身泥水,这一路上不知摔了多少跟头了。几乎把身体重力依靠那根‘拐杖’上了。 当他的身影狼狈而又蹒跚出现在众人面前,让整个的群体都为之一震。因为他们知道,这位黑脸汉子是承载着大家最大的希望。他怎么这副模样回来了呢? 那些还有一些体力的游客立即迎了过去,希望黑脸汉子能给他们带来哪怕一点点的希望。 鲁清玄一看黑脸汉子实在疲惫到了极点,立即把他扶坐在地上,并等他喘息片刻后,才发问道:“李先生,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有什么发现吗?” 此时的黑脸汉子不仅身体虚弱到了极点,就连精神也近乎崩溃了。 他本来没有力气回来了。由于下起了雨,雨水让他头脑冷静了许多,也想起自己身上携带的那些‘遗书’,赶紧打开那个小挎包一看,原来里面的装着的老者的笔记本和那些像请假条似的‘遗书’都被塑料袋包裹好了。 老教师是一个细心的人,她考虑到可能因为下雨而弄湿那些东西,于是就用食品袋妥善保管好了。 黑脸汉子一看这些保存完好的‘遗书’,深怕因为在自己身上,而让它们湮灭在尘世间。于是,终于振作精神,又回到了众人身边。 当他听到鲁清玄的问询后,就黯然回答道:“从这里往前走不到···不到十里地···就被一座大山拦住了出路···那···那座大山高···高不可攀···要不是这些丛林遮挡了视线···从这里就能望到那座山了···” 鲁清玄等人听了,无不感到惊骇。 鲁清玄不像其他人那样立即表现出绝望,而是极力克制情绪,并又提醒道:“李先生,您难道没去它的两侧看看吗?” 黑脸汉子摇摇头:“我···我倒是没有横向走···可是,我远远看到那座高山已经跟两旁绵延的山脉相交了···” 鲁清玄故意摇摇头:“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除非去跟前观察,否则就不能认定那座高山会跟两旁的山脉汇聚成一体。” 黑脸汉子一愣,顿时显得很愧疚道:“当我发现前面的路被那座山完全挡住···身体就已经虚脱了···后···后·来什么都不知道了···再后来,下了一场雨···才把我淋醒了···可我实在没有力气再横向搜索了···因为我身上的‘遗书’···我怕自己的‘失踪’也牵连这些东西···才拼劲全力回到这里的···” 连毛胡子男人听了黑脸汉子的陈述,就更加焦急了,立即表示道:“那我再去勘察一次吧?” 鲁清玄苦笑摇摇头:“先生,您的精神虽然可嘉。但是···现在再过去,实在无济于事了···这位李先生临走时多好的精神状态呀?可现在勉强回得来···虽然前面距离不算很远···但凭借您的体力,就算是走平坦的路,都未必走一个来回,就别说要穿过这茂密的丛林了。” 连毛胡子男人不由回望了一下奄奄一息的高个子女人,不由绝望道:“难道我们这些人就在这里坐以待毙吗?” 鲁清玄眼神里也掠过一丝悲哀,但他又望了望大家同样的绝望表情,也关注了一眼蜷缩在一旁的蒂丽丝,就终于又讲了最后一句安慰性的话:“还有一路人没有回来呢。也许···他们会给我们带来希望···” 他话音到此就打住了,又缓步回到蒂丽丝身边,把已经没有力气起身的蒂丽丝扶起来,又平放在自己的怀里··· 面对这个局面,他只能放弃任何主观的抗争,一切都顺其自然了。至少,在生命临近终点时,能跟一个女孩缠绵在一起。这,对于一个单身男人来说,也算是一个值得欣慰的人生归宿。 第123章带着希望死去2 由于鲁清玄最后提到了钱冲等人,也带给那些绝望的游客们一点点的慰藉。如今,也只能依靠那一路人去为他们的生存去创造奇迹了··· 再说钱冲、沈君茹和中年男人这一路人前往左侧的山脉搜索···· 他们这一侧的丛林要比相反一侧的黄衣男子和丢烧鸡的汉子茂密很多。所以,他们三个走起来更加艰难。 钱冲在前面开路,他把那些横向生长的树枝拨开,让后面的沈君茹能够顺利通过。假如遇到了很粗壮的树枝拦路。钱冲等自己先爬过去或者迈过去后,就回身再接应沈君茹。 沈君茹身体到底不及钱冲和中年男子。她只能在钱冲和中年男子前后协助下,通过了一处又一处的障碍··· 沈君茹因为身体虚脱得厉害,她感觉这一路的疲劳程度,并不亚于通过瘴气谷的那道山路。 等他们终于赶到了左侧山脚后,都已经疲惫不堪了。 中年男子和沈君茹都先后瘫倒在地面上,呼呼直喘气··· 钱冲并没有那他俩那样不堪,但也累得不行了,便扶着一棵高一些的灌木上喘息了一会。 他等体力稍有恢复,就开始观察前后左右··· 当他发现旁边山脚比较平缓时,就振作精神,开始往上攀爬—— 沈君茹还一屁股坐在附近地面上呢。当她发现钱冲正往山腰上攀爬,不由吓了一跳,立即惊疑问道:“钱冲···你还有力气爬山呀?还能爬到山顶吗?” 钱冲回头答道:“我要爬到山顶是不可能的。但我想站得高一点观察周围情况。否则,我们如果在这丛林里乱闯,就像走迷宫一样。不仅一无所获,也会把我们的命搭在这里的。” 中年男子还在呼呼直喘气。他不由得对钱冲一伸大拇指:“小兄弟···还是你年轻啊···我是一步也爬不上去了···” 钱冲对中年男子实在没有好印象,之所以跟他一起出来,也是迫不得已的。这完全是为了让高个子女人感觉到一点希望。所以,他并没有理会中年男子的话,继续向上攀登··· 等到了十多米处时,他感觉上面更加陡峭了,就只能见好就收了。 这时候,他站在山腰处,回过身来,并向周围察看—— 他通过站在高处,已经瞭望到了黑脸汉子遭遇到的那座高山。不由大吃一惊:原来前面的路也被堵死了。他们这些人已经完全被困在这个四面环山的‘绝谷’里了。 “钱冲,你发现什么了吗?”沈君茹并没有看清钱冲的表情,一看钱冲呆立在山腰上,不由得仰头问道。 钱冲先没有回答,而是小心翼翼地滑下了山坡。 当钱冲靠近沈君茹和中年男子时,不由让他俩都惊异无比。因为,钱冲的表情里透出了一丝绝望。 钱冲迟疑了一下,终于把他看到的情况对沈君茹和中年男子讲述了一遍··· 沈君茹惊讶道:“按你这么说,那位黑脸大哥是走不出去了?” 钱冲黯然点点头:“是的。他假如到了前面,也会跟我们一样,有高山拦路。” 沈君茹悲叹道:“唉,可咱们距离近很多,已经看清这是一条延绵的山脉了。可当他走那么远了,才发现高山拦路,岂不比我们辛苦多了吗?” 中年男子也绝望道:“难道我们都得困死在这里,插翅难逃吗?” 一向稳重乐观的钱冲也垂下头:“这也许是我们厄运吧?无论怎样努力,也终究逃不出去。” 中年男子垂头丧气地沉默一会后,就站起身来要往回走··· “王先生,您要去哪?”钱冲一看他站起来要走,就立即质问道。 中年男子黯然道:“既然了解这里情况了,我们当然要回到驻地呀!” “那您回去该怎样说呢?” “这···当然是实话实说了···” “难道您忍心把残酷的事实告诉大家吗?” 中年男子一愣:“就算不告诉他们实情,又能怎么样呢?” 钱冲思索了一下,然后大声讲道:“我估计黑脸老哥会回去告诉他们一切的。所以,我们无论如何不能再回去了···” “为什么?”沈君茹和中年男子几乎同时问道。 “因为当另外两路人无功而返时,只有我们能给他们带来希望!难道您们想让他们见到我们也空手而归,都绝望离开这个世界吗?” 中年男子一听钱冲这样的话,不由鼻子一嗤:“小伙子,你觉得这样把自己隐藏起来,就是像菩萨一样对他们显得仁慈吗?你这纯属是一叶障目,自欺欺人!” 钱冲眉头闪动了一下,然后很平静道:“王先生,那位陈女士是跟您一起的吧?她目前急需要食物来救命,也知道您出来为她找吃的东西了。假如您这么空手而归,那让她怎么熬下去剩余的时间呢?不仅仅是陈女士,还有其他的‘驴友’们···当其他两路人带给他们绝望时,难道我们也这样做不成吗?” “可是···我们顾及他们了···难道我们就该独自感受死亡前的绝望吗?就算一起绝望了,也该让大家一起来承担这个过程···” “够了!” 钱冲不等中年男子讲完,就愤然打断道:“王先生,做人不该太自私。假如我们三个人把所有的‘绝望’承担下来,而让其他人带着希望离开这个世界···这也是一份功德!” 钱冲的话引发了沈君茹的强烈反响。 她虽然因为身处绝境而悲观绝望,但钱冲一番正义凛然的话语让她产生了一丝视死如归的豪情。 她动情地附和道:“钱冲说得对!人固有一死,但我们在临死时做一些能够帮助到别人的善事,也算死得其所了···” 中年男人不由冷笑道:“笑话,难道让那些人临死前还奢望我们回去救援他们,就算是善事吗?” 沈君茹表情显得很激动。她缓缓地讲述着··· 当年在汶川发生大地震时,有一个小女孩被深深掩埋在废墟中了。其实,对于地震遇难者来说,假如在地震中突然丧生,倒也不会很痛苦,最痛苦的莫过于自己还暂时保持清醒,但被压在深深的废墟中,一点点地去迎接死亡···那么,他(她)在弥留世上的每一分钟都是最痛苦的煎熬···而那个女孩虽然也遭此厄运,但她知道外面一定有救援队伍在挖掘废墟搜救,于是就怀着希望去等待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了···等到救援队把发现她时,时间已经过去一周了。这对于正常生命来说,早已经超过了生命的极限。可是,那个小女孩还居然有生命特征。经过抢救后···她终于苏醒了···当她接受记者采访时说,虽然她被深埋着,但一直坚信自己会被救出,正是因为这样乐观的求生信念,才让她的生命顽强坚持着···直到她终于坚持不住,将要失去知觉时,她还这样认为自己等‘睡醒’后,就一定会躺在舒服的医院病床上···结果,她乐观的人生态度帮助她战胜了死神,创造了生命的奇迹!” 中男男子鼻子冷哼一声:“沈小姐,您讲的这个故事跟我们现在的情况有关系吗?” 沈君茹很坚定地回答:“当然有了!我们和他们目前身处绝境,这也无异于就像被深埋废墟里一样。我们既然都无法自救了,就需要盼来外界的救援队伍···假如,我们回去不能带给他们好消息,那不等于让他们身陷绝望之中吗?我们目前已经体会到了现实的残忍,难道还要把残忍带给他们吗?” “哼,我承认咱们不出现,也许会让他们能心怀一些侥幸。但是,就算我们躲着他们,也让他们难逃一死···” 钱冲这时打断道:“王先生请不要再说了!如果他们迟迟等不到我们,就会认为我们可能遭遇到什么事了,在这个特殊时期,只要是能遭遇点事儿···不论是好还是坏···这都比什么都发现不了强。小茹讲得对,如果让他们这时候对我们还抱着一线希望的话,就算他们最后失去了知觉···还能够期盼会有人出现把他们救醒。让他们心里始终保持一点希望,只要求生的念头依然存在,就能够多延长他们生命的时间···还不很煎熬···就算是离开了这个世界···也不会很痛苦的!” 钱冲讲完这番话,跟沈君茹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是一种惺惺相惜的眼神。当有一种心有灵犀的默契彼此生成的时候,足以让他俩能够相濡以沫地承受一切绝望和痛苦··· 中年男子悲观沮丧极了。他虽然并不苟同钱冲和沈君茹的那番道理。但知道就算自己回去,当面对高个子女人时,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他回想自己为了猎取美色,居然把自己弄到了一种‘万劫不复’的地步,这时才感叹‘美女就是红颜祸水’,但为时已晚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也等来了雨··· 第124章罪恶的念头 钱冲和沈君茹立即把从游客那里收集的几个杯子或者瓶子的盖子打开,在自己饱饮雨水时,也不忘去把那几个能盛水的东西,灌满水··· 雨停了。 钱冲等人通过雨水的洗礼,虽然饥肠辘辘,但起码缓和了一些疲惫。 沈君茹因为衣服全湿透了,感觉浑身有点冷了,就主动靠近钱冲,要把自己的娇躯投到钱冲的怀抱里,她想趁自己身子还能动弹,也把自己最后的‘归宿’安置在一处能安抚自己心灵的港湾。 钱冲明白沈君茹的意思,虽然她在外界有自己的恋人,但命运却把她跟自己紧紧相连在了一起。现在过来投向了自己,这起码也算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其实,沈君茹心里也迷茫,此时要说钱冲和王洪明谁在自己心里更重要,真是讲不清楚了。但绝不像钱冲认为了‘退而求其次’的那样想法。 中年男子独自蜷缩在一旁,当他看到钱冲和沈君茹相依在一起时,就更加忿忿不平了,那个小子说得轻俏,要由他们三人去承担所有的绝望和痛苦,可是,此时他能怀抱美女,哪里还会绝望和痛苦呢?上天把一切不平和报应都强加在自己一个人身上了··· 由于这样的心理作祟,让他也像高个子女人一样,几乎丧失了心智。 他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既然是等死了,那就算犯任何罪恶也无所谓了,现在法律根本管不了自己了。哼,既然自己得不到外界的救援,但更得不到外界的惩罚了。那自己还顾及什么呢? 当罪恶的念头升起的时候,他不由从身上摸出一把水果刀,仔细端详了一下,感觉它太小了,不会有多大的杀伤力。他又环顾了一下左右,终于发现距离自己不远,有一块石头。他犹豫了一下,就立即起身拾起了那块石头,并把眼神里的一道寒光射向了背靠自己的钱冲和沈君茹··· 他慢慢地把罪恶的脚步缓缓迈向了他俩··· 在这短短几米的距离里,他的脑海里闪现出无数个念头—— 念头一:自己只要到了钱冲后面,趁其不备,这一石头砸下去,就可以结果了钱冲,那沈君茹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自己就算死,也要做一个快活鬼! 念头二: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体力了,还怎么享受眼前的美女呢?要是能吃饱肚子···艾?这个小子不就是自己现成的食物吗?自己先弄死那小子,再擒住这个美女,等利用那小子身上的肉填饱自己的肚子,自己就有精力玩弄这个小美女了。 念头三:自己只要恢复了体力,岂止是仅仅有力气玩弄这个美女?假如最后再把美女也吃了,自己可以多生存很多天呢,兴许最后能找到一条离开的出路呢?就算找不到出路,只要用他俩的身体做食物,把自己养的强壮一些,寻找一处比较容易攀越的山路,也许能脱离这个绝境呢。 当贪婪和求生的欲望占据他的心里时,他的罪恶意识就更加强烈了。握石头的手也抓得更紧了,慢慢接近了钱冲的后脑—— 再说驻地,跟中年男子有同样罪恶念头的还不乏其人,他们就是布隆和差旺。 他俩当面临绝境时,精神同样濒于快崩溃的边缘。但是,他俩暂时还保持着冷静,当别人折腾时,他俩都心照不宣地保持着自己的体力。 他俩本非善类,当绝望侵袭他们心头时,那什么事还做不出来呢? 当一个人要实施一项罪恶时,除了贪婪和仇恨之外,还有一种因素,就是绝望。这种境况已经让他俩做任何罪恶都肆无忌惮了。 不过,他俩相比众人的力量,毕竟还是薄弱的。所以,想依仗自己的比别人突出的体质去等待别人灯尽油枯之时··· 布隆有些捱不住了。他向差旺投一个眼神,然后慢慢坐起身子,并仔细观察众人··· 当发现所有的人都像死人一样昏昏沉沉躺卧在地上一动不动时,布隆终于从怀里探出一把刀具。这是他平时的防身武器。 他的眼神最后落在了距离他和差旺比较近的一个中年妇女身上。她身材显得很富态,是很理想的‘食材’。 他发现周围人都像死人一样了,饥不可耐地握着那把刀缓缓靠近了那位毫无觉察的中年妇女—— “先生,您要干什么?” 还没等布隆动手,他的耳畔就响起了一个响亮的声音。 他做贼心虚,被吓得一哆嗦,立即滑倒在地,差一点压在那个昏沉的妇女身上。 等他回头把目光投向声音源头时,却发现是鲁清玄正侧脸怒视着他。 虽然身处绝境,但鲁清玄依旧保持着几分机警。他背靠在一棵灌木树干上,虽然怀里躺在蒂丽丝,但身边有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脱离他的感觉。尤其,他的第六感官一直注意这布隆和差旺的一举一动··· 布隆有些害怕了,知道那些人都还有活动能力,假如自己这时候再用强,恐怕只会被那些人一哄而起,把自己活剥了不可,弄不好自己就变成了别人的食物了! “我···我···有点冷,想砍点树枝生一点火···” 布隆因为自己已经露出刀具了,就赶紧找出这样一句借口。 鲁清玄又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语气带着一丝威严道:“先生,您还是省点力气吧!现在刚下过雨没多久,那些树枝都湿漉漉的。就凭您一个人之力,是生不起火的。” “哦···好,我听您的···”布隆又老老实实地回到了原处。 差旺一看鲁清玄注意这里了,就赶紧闭上了眼睛。他心里埋怨布隆有些操之过急了,现在可是比耐力的时候。 再说钱冲搂抱了一会沈君茹后,突然对她讲道:“宝贝,你听说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句话吗?” “嗯,怎么了?” 沈君茹点头答应了一声,却没有睁开眼睛。 钱冲又讲道:“假如我俩始终这样呆在一起,会让我感觉很幸福,很‘安乐’,但恐怕只能距离死亡不远了。” 中年男子手举着石头已经靠近钱冲的后脑海了,当听到钱冲这样一句话,惊得他倒退了一步,心里暗道:难道他脑后长眼了,已经发现自己要对他下毒手吗? 沈君茹这时候惊异地睁开了眼睛,闪动着眼眸问道:“你为什么这样说呢?” 钱冲解释道:“我们如果就这样放弃了,不仅对不起大家,也对不起我们自己。假如我们还有一息尚存,就应该继续为大家找出路。” 沈君茹一愣:“你刚才不是讲这里是四面环山的绝谷吗?我们还有必要做无谓的努力吗?” 钱冲沉吟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长道:“这里看起来是四面‘天堑’说包围着,但一切天堑可能是通途的伏笔,一切的绝路并非绝对不通。其实,所谓的‘绝境’就是死对生的追逐。只要我们的信念还没有流失,就很能有奇迹来眷顾我们。” 沈君茹眼睛一亮道:“是啊,人类最大的智慧就是等待和希望。我们既然已经为他们保留了这份希望,但我们也应该努力去延续我们的希望才行。” 钱冲试探询问道:“那你同意我们继续下去吗?” 沈君茹已经在钱冲温暖的怀抱里得到了养息,她这时精神一振地从钱冲怀里挣脱出来,并站起身来道:“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不放弃地继续搜索吧···” 她刚讲到这里,猛然发现在钱冲背后,手握石块呆立的中年男子,不由失声道:“您···您要干什么?” 第125章暗访祸心 中年男人本来是一个自私狭隘的男人,也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通过网络把感情空虚的高个子女人哄得团团转。但是,他还不算是一个穷凶极恶之徒。虽然身处绝境让他几乎失去了人性。但他的胆量却无法跟身在驻地的布隆和差旺相提并论。 当他胆颤的手里石块还没有决然砸向钱冲的后脑时,被钱冲突然讲出的一番话给震慑住了。他心虚得预感到钱冲已经掌握了自己一举一动,自己这一击能如愿以偿吗? 他想到这里,那只要行凶的胳膊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几乎不受自己的大脑控制了。直到沈君茹回过身来,他依旧没有做出下一步的反应。 当沈君茹发出惊呼后,他更加紧张,那块石头不由得滑落在地。 钱冲刚才对身后也有一种预感,但不会料到中年男人会这样罪恶的念头。当听到沈君茹的惊呼,就立即转过身来,发现了面如土色的中年男人正站立在距离自己不到一米之遥的地方。 他又看了看掉落在地面的那块石头,眉头一皱道:“王先生,您这是干嘛?” 中年男人终于从惊愕中缓过神来了。他知道凭自己正面对付钱冲和沈君茹已经没有任何胜算了,就赶紧掩饰道:“我···我刚才突然发现你俩身后草丛晃动,以为又是兔子···就摸到一块石头想···” “哦?那兔子呢?”钱冲打断道。 “可我刚悄悄一靠近···就把它惊跑了···” 钱冲紧皱的眉头突然松弛下来了,并哈哈一笑:“就凭您已经饿得发虚的手,还想飞石打兔子?就别幻想了!就算兔子出现在我们眼前,我们也对它也是无能为力的。” 中年男人也尴尬一笑:“没办法···我只是想碰碰运气···” 钱冲又看了一眼沈君茹,发现她也平静下来了,于是又转头问中年男人:“王先生,我和小茹刚才讲的话都被您听清楚了吧?您打算跟我们再继续搜寻下去吗?” 中年男人一看对方好像听信了自己的谎言,已经放松了对自己的戒心,就赶紧表示道:“我同意。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继续搜索一下,碰一碰运气。” 钱冲这时一只手挽住沈君茹的胳膊,然后对中年男人一挥手:“趁着我们还有一点体力,就赶紧动身吧。” 钱冲有意让中年男人走在前面。但中年男人有些心虚,深怕钱冲会在自己背后对他下黑手。当他自己心里萌生罪恶念头的时候,也自然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于是也挥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还是您俩继续走在前头吧?” 沈君茹白了他一眼:“为什么非得我俩走在前头?” “嘿嘿,你俩年轻啊!眼神···眼神要比我好···” 钱冲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扫视了中年男人下,然后用手轻轻一拽沈君茹的胳膊:“那咱俩就在前面走吧?” 沈君茹迟疑了一下,还是听从了钱冲的建议,默然跟钱冲转身并继续沿着山脚,向纵深行进—— 由于山脚处的丛林密度要稀疏一些。所以,钱冲就携着沈君茹沿着山脚向前搜索前行。中年男人在他俩身后不足三米的距离跟随着。由于饥饿难捱,他那种罪恶的念头依然存在,只是暗中寻找合适的机会。 钱冲此时对中年男人有了一种预判,可他为什么要对自己下黑手呢? 他携着沈君茹一路上思考着··· 当行走一段路途后,他豁然醒悟了——当某些人濒临死亡边缘时,他那些与生俱来的龌龊念头和罪恶感也会因为精神的崩溃而膨胀起来了! 钱冲又想到,目前中年男人的情绪已经发展到很危险的阶段,刚才没有对自己果断下手,是因为缺少胆量。可如果再没有任何发现,并失去任何希望时,他还可能会对自己和小茹采取孤注一掷的攻击! 钱冲不由回头望了中年男子一眼,然后又看了看精神有些紧张的沈君茹。他也知道沈君茹也预感到了这一点,心里就更加不安,自己跟小茹面临险恶的自然环境,不仅要积极寻找出路,还要时刻堤防后面的中年男人。 钱冲清楚,既然已经知道中年男人暗藏祸心了。那么,自己跟他可能迟早会有一场生死一战! 做贼心虚的中年男人当看到钱冲回头投射过来的戒备眼神,就惊得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步伐的频率,他不敢跟钱冲贴得太近了。如果自己实在迫不得已对钱冲实施致命一击的话,也要趁他完全没有防范的时刻。 他们三人就这样心照不宣地行走着,沈君茹和钱冲都很少说话,她的一根神经不得不提放跟在后面的中年男人。 再说尕那方面,守候在酒店里的程雪松终于接到钱冲父母来尕那的消息和航班到达的时间。 她当然要去机场去迎接他们。王洪明自从前晚的教训,自然不放心她一个人去接站。毕竟,钱冲父母这次来尕那,已经不是N国政府的安排了。 “雪松,还是我陪你去接他的父母吧?” 程雪松那晚在神态模糊情况下,已经跟王洪明发生了那种关系。随之而来的感情也加深了。尽管他俩都为彼此发生那种事而诚惶诚恐,但那种不安的心早被迫切的相互感情的依赖冲淡了。对于同时失去恋人的他俩,如今能够身心交汇,是对痛苦的最好麻醉。 程雪松听了王洪明的请求,知道他把心思全放在自己身上了,也清楚他的担忧。但她有所顾及,并不是怕带他去面对钱冲父母,而是因为他的皮外伤,尤其面部还没有完全消肿。如果外出见人,实在有些不雅。 她开始拒绝道:“洪明,我知道你不放下我。可是···你身上的伤还没好,还是呆在酒店比较好···” 王洪明连连摇头:“不!我的这一点小伤根本不要紧。这里治安好像很乱···我···我已经失去小茹了···就再也承受不了再失去你了。” 程雪松望着王洪明动情的样子,不由得更加感动了,只好讲道:“那好吧,现在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动身去机场吧。” 王洪明点点头:“我们怎么去?” “当然打车去了。” “可我们不懂当地语言,还是请尕那驻酒店的联络官帮忙联系车吧?” 程雪松淡然一笑:“这你不用担心。我的英语水平还不错,跟当地人沟通不成问题。如果有你保护我,就更万无一失了。” 王洪明一听程雪松懂英语,立即回想起自己跟沈君茹相处的时候,她用功进修英语的往事··· 他就更加感到一丝伤感了。 程雪松并没有注意到王洪明的表情变化,因为他的脸部瘀伤表现不出他的喜怒哀伤的变化了。她在带他去机场接钱冲父母之前,要首先掩饰一下王洪明的受伤的脸部。 她在酒店附近小摊上,很顺利地买到了一副口罩,还有一副墨镜。因为王洪明的眼眶和腮帮子都因为瘀伤而红肿,口罩和墨镜正好遮住了这些部位。 当他亲手帮王洪明戴上口罩和墨镜后,这才满意一笑:“这下没事了,咱们可以去机场了。” 这时的季节还是盛夏,尤其在气候潮湿闷热的尕那,要戴这两样东西,确实感到有闷热难耐,但王洪明也没有办法,即便再不习惯,也只能挺着。 程雪松的英语跟当地出租车司机交流,果然没有任何问题。她和王洪明很快到达了机场。 在等航班下降过程中,王洪明突然有些不安了,不由小声问道:“雪松,等一会见到他的爸妈,你该怎样介绍我呢?” 程雪松不假思索道:“当然实话实说了。你不也是失踪者家属吗?” 王洪明依旧显得有点谨慎:“那他们看到由我陪着你来接机,会不会产生什么误会啊?” 程雪松一愣:“你指什么?” “他们会不会怀疑你刚失去他们的儿子····就移情别恋呀?” 程雪松叹了一口气:“我俩已经好了,对他们没什么可隐瞒的。” 王洪明一惊,赶紧劝阻道:“雪松,那件事可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啊!” 程雪松惊疑道:“这有什么可怕的呢?” 王洪明觉得程雪松有点太单纯的,不由得嗔怪道:“傻丫头,你怎么不站在他们角度想一想?人家刚失去儿子,儿子的女朋友就立即跟别的男人好上了。这···对他们打击太大了吧?” 程雪松听了王洪明的担心后,很不以为然道:“洪明哥,你不了解冲哥的爸妈,他们待我就像亲闺女一样。因为冲哥对我冷淡,他们经常训斥冲哥的。而且,冲哥的妈妈曾说过,假如她的儿子实在不开窍,就给我找一个更好的男人,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嫁出去。” 王洪明听了,不由心里一动:“他的妈妈真这样讲过吗?” 程雪松肯定地点点头:“我骗你干什么?他的妈妈跟我暗示很多次了。是我···心里实在放不下他···才拒绝他爸妈的好意的。” 王洪明听到这里,心里略感踏实了。 程雪松终于明白了他的担心,就安慰道:“洪明哥,你就放心吧,等一会见到他的爸妈,千万别拘束。我跟他们的关系真的就像父女和母女的关系。他们如果发现你对我好,反倒会很欣慰的。” “那就好!” 王洪明不安的心终于放松了,带着一丝平静等候航班的降落··· 第126章移情 航班终于降落了,在旅客出口处,程雪松终于盼来了眼睛红肿的韦晓棠。 “阿姨!” 当她们在出口邂逅时,程雪松情绪激动扑了上去,她们顿时抱成了一团,也哭成了一团··· 其他无论是出来的乘客,还是接站的人都对她俩的举动感到惊异,陆续投来好奇的目光。 王洪明在旁也百感交集,人家悲伤自己的儿子或者是自己前男朋友,他对沈君茹的哀思也油然而生,不由得摘掉墨镜,擦了擦湿润的眼睛。 “孩子,让你受委屈了···”韦晓棠终于从悲痛中解脱出来了。她抑制住自己的悲伤,一边亲手擦试程雪松的眼泪,一边很同情道。 程雪松的情绪也缓和了很多,并淡淡摇头道:“我没什么,这几天幸亏有洪明哥在身边陪护我。” 韦晓棠一愣,不由看了看站在程雪松身边那位妆扮奇特的男子,然后问道:“雪松,这位先生是谁?难道他陪你来尕那的吗? 程雪松苦笑摇摇头:“不是···我和他是同病相怜的人···他···他也是遇难游客的家属···” 韦晓棠听罢,再次打量了一下王洪明,不由暗想,这个男人为什么把面部包裹这么严实?难道也因为悲伤过度哭伤了眼睛?但把口鼻捂那么严实干嘛? “阿姨,叔叔呢?” 正当韦晓棠感到诧异的时候,程雪松也留意到自己眼前只有韦晓棠一个人,而钱冲的老爸居然没出现。 韦晓棠黯然解释道:“你的钱叔叔因为公司的事,并没有过来,我是一个人来的···” 程雪松略感惊讶道:“钱叔叔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公司的事情比儿子的事更重要吗?” 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当钱明仁和韦晓棠接到程雪松传来的噩耗后,韦晓棠痛子心切,立即哭晕过去了。 钱明仁虽然也沉浸在痛苦的深渊里,但他要比韦晓棠冷静很多,先通过电话稳定住程雪松的情绪,然后再抱住晕厥的妻子,连呼带摇,终于把韦晓棠弄醒了··· 韦晓棠又发泄一通后,才又抽泣道:“我···我要立即出国看儿子去···” “晓棠,你要冷静一点,就凭你这样的状态,咋能出国呢?” “我···我没事···什么时候有飞尕那的航班?” “你···你先别着急,我马上通知陈秘书,让他赶紧预定最近一次的航班机票。” 钱明仁等妻子冷静下来,立即拨通了公司陈秘书的手机,先跟他说明自己儿子在国外出事了。并让他立即预定两张飞机票。 陈秘书接到电话后,感到很惊讶道:“钱总,后天就要跟外商签署合同了。您这个时候怎么能离开呢?” “现在管不了这些了。你赶紧订飞机票吧···越快越好。” 等了一会,陈秘书打电话回复道:“钱总,明天上午有一趟飞往尕那的航班,但只剩下一张机票了,还订不订?” 钱明仁迟疑了一下,然后果断道:“订!” 老公和陈秘书的谈话都被旁边的韦晓棠听得清清楚楚。她不由问道:“就一张机票,我们该怎么办呀?” 钱明仁这时冷静道:“晓棠,我明天去尕那,你要留在公司···” “为什么?我此时的心已经飞到那里了···我还怎么踏实呆在公司?” 钱明仁立即劝慰道:“晓棠,冲儿是我们钱家的独苗,对于他的遇难···我心里更不好受。可是···就算我们俩都去尕那了,也接不回来咱们儿子了。逝者已矣,我们活着人的生活还要继续,你要是去那里了,只能徒增伤感,而留在公司,可以继续跟外商谈合作。毕竟,我们这些天的协商结果在后天就落实了,我们不能因为冲儿的离开,而断送了我们努力的成果···” “不!假如你觉得合同比儿子重要,假如咱俩只能去一个,那也是我去,你留下来比我更好···”韦晓棠打断道。 钱明仁黯然道:“晓棠不要意气用事,咱们的儿子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可是,他毕竟不在了···我们就是去再多的人,也只不过处理他的后事罢了。你这样的情绪单独去那个地方···怎么让我放心呢?” 韦晓棠也平静下来了。她一直钦佩丈夫遇事的冷静,也知道他讲的道理是对的,于是回答道:“你就让我去吧,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再说,到了那里,还有雪松呢。” 他们又经过一番磋商,最后钱明仁终于让步让妻子先过去。自己先留在公司把合同签了,如有必要,他再稍后几天过去。 当然,钱明仁再送妻子登机前,一再叮咛:“晓棠,你此去的目的主要是接雪松回来,在有可能的情况下,再设法接回冲儿的骨灰。” 韦晓棠答应着,就这样来到了尕那··· 面对程雪松的质疑,韦晓棠只好回答道:“你叔叔本来想陪我一起来的。可是,我们订票时,这趟航班只剩下一张机票了。他本来想先过来,但没争过我!” 王洪明感觉程雪松的话有些偏激了,也连忙表示道:“这样不幸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即使来再多的人也无济于事了。对于我们活着的人来说,不能因为对死者的过度悲伤,而失去了自我。” 韦晓棠觉得他讲话的口气跟自己老公很相似,不由又盯了他一眼。但是,他的面部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 韦晓棠不由对王洪明产生了一丝好奇:“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王洪明见这位美丽的贵妇人注意到自己了,心里不免有些紧张,赶紧回答道:“我叫王洪明···请您不要称呼我‘先生’了,就叫我‘小王’好了···” “哦,那您是哪位亲属出事了?” “我···我的女朋友!” 韦晓棠听了,又看了看程雪松,心里暗道,他俩还果真是同病相怜。 在回酒店的路上,王洪明一看已经过午了,就建议道:“阿姨一路奔波,一定饿了吧?用不用找一个地方吃些东西?” 韦晓棠自从听到儿子的噩耗后,就一直没有吃什么东西,经过一番奔波后,真的产生了饥饿感。她又因为这个小王在失去自己恋人情况下,还能陪护雪松来接自己,就感觉有些过意不去。她于是果断地讲道:“好,咱们先不去酒店了,找一家饭馆吃点东西。” 出租车把他们三人送到了距离酒店不远的一家当地餐馆··· 由于程雪松懂英语,所以,他们跟当地人沟通不成问题。 王洪明主动要求进一个雅间用餐。原因是他就餐时,就不能再佩戴墨镜和口罩了。担心周围的客人看到他这副尊荣,会影响到韦晓棠和程雪松的颜面。 尽管如此,当他终于摘下墨镜和口罩后,让一直留意他的韦晓棠大吃了一惊。 “小王,您这是怎么弄的?” 程雪松不等王洪明回答,就抢先讲道:“他···他弄成这个样子···都是为了救我。” 韦晓棠闻听,就更加吃惊了。她预感到程雪松孤身来到这里,一定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于是就急切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雪松,你要如实告诉我?” 程雪松对昨晚的事情还记忆犹新,于是湿润着眼睛,把自己如何心情不好,离开酒店的遭遇都跟韦晓棠讲述了一遍··· 韦晓棠听了,不由得既感动又后怕。等听完程雪松讲完后,她立即充满感激地答谢王洪明道:“小王,真的太感谢您了。要是没有您···后果不堪设想···” 王洪明面对韦晓棠这位中年美妇,一直产生一种拘谨。他感觉面对不是程雪松前男友的妈妈,而就像她的亲妈一样紧张。当韦晓棠由衷像他表达感谢时,让他被打花的脸又增添了一道羞涩。 他赶紧不安表示道:“阿姨不要谢我!其实真正就雪松的是另一名遇难者家属!而我···真的不中用,让那个U国佬打成了这样···” “不!洪明哥是好样的,要不是他拼死缠住那个坏蛋。也等不来杨先生过来帮助。” 程雪松这时突然动情道。王洪明在她的心里,俨然就是一个能为红颜付出和牺牲的英雄硬汉。 韦晓棠是一个非常细心的女子,当目睹王洪明和程雪松的神态,立即意识到了什么。 “雪松、小王,你俩先坐着,我要去一趟卫生间。” 韦晓棠趁菜还没有上来,就站起来讲道。 程雪松也跟着站了起来,并询问道:“阿姨,我陪您一起去吧?” 韦晓棠伸手搭在程雪松的肩膀上,并重新把她按在了座位上:“不用了。你还是在这里好好陪着小王吧。” 韦晓棠独自一个人来到了女卫生间。她立即从自己挎包里取出了手机,并拨通了国内老公的电话··· “喂,我已经到了尕那。” 手机里传出钱明仁的声音:“那就好,见到雪松了吗?” “嗯。” “她的情绪好点吗?” “她的情绪好多了。因为有一个男人陪着她···” “晓棠,这是怎么回事?” 韦晓棠于是就把见到程雪松和王洪明见面交谈的经过向老公详细讲述了一遍。 她最后又断然道:“明仁,我猜他俩关系不一般了,肯定有事!” 第127章爱情接力 钱明仁听完了妻子的一番话后,略微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反问道:“晓棠,那你怎么看?” “明仁,咱们的冲儿已经走了···雪松还有爱和被爱的权力。但是···” 钱明仁听妻子的话有些卡住了,就顺着她的话意思道:“你想说咱们家的冲儿‘尸骨未寒’,而她又觅‘新欢’了,对吧?” 韦晓棠不语,但泪水却夺眶而出—— 钱明仁继续讲道:“晓棠,你也是从一个少女走过来的,当然,现在也不老,应该能体会到一个女孩的心理。对于一个情窦已开的女该来说,她的感情正是丰富和多梦的年龄。所以,在爱情方面也是疯狂,没有理智的时期。就拿雪松这孩子来说吧,她明知道咱们的冲儿心里没有她,可还是在感情上如此执着。她的这种精神都感动了你我,让冲儿也无所适从。所以,冲儿也怕自己的感情堡垒被这孩子攻破,才想跟他的心仪女孩保持在一起。如今,冲儿遇难的消息对感情上一向很执着的雪松来说,就等于精神世界都快坍塌了一样。她为此差一点出事了。幸亏遇到了那位男生的相救。而那位男生也因为同样的遭遇跟雪松邂逅在了一起···他俩相同的遭遇、相同的伤痛、相同的感情世界的空虚,就足以能产生惺惺相惜的情感。他俩如果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和环境产生了感情,往往会更加牢固。这种共患难的感情完全是可以理解的。晓棠,你是一个明事理的女子,千万别觉得雪松又另觅‘新欢’了,因为咱们冲儿生前从未给过她什么了,算不上她的‘旧爱’。对于雪松和那位男生来讲,他俩是感情在沉浸痛苦时,彼此成为了慰藉的港湾,而还体会不到新的感情带给他俩的甜蜜。因为,他俩起码现在还没从失去爱侣中走出来。所以,他俩之前还算不上‘新欢’。你此时要理智看待这件事。雪松从小就失去了妈妈,在咱家生活这段时间里,一直把你当妈妈看待。所以,你现在一定要把她当亲生女孩对待,要做一些鼓励她接受一份新感情的勇气···” 韦晓棠的右耳贴着手机,静静地聆听着老公的这番推心置腹的话语,泪水依旧流个不停。 “晓棠,你能理解我的话吗?”钱明仁听妻子没有任何反应,就立即询问道。 韦晓棠擦了擦眼泪,尽量平静了一下自己的语音,才表示道:“明仁,请你放心吧···我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钱明仁点点头道:“晓棠,我相信你能处理好这件事,冲儿既然已经离开我们了···那我们就该为活着的人着想,让他们失落的感情尽早有新的归属。” 韦晓棠终于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了—— 韦晓棠刚离开时,王洪明就不安地对程雪松讲道:“雪松,看样子她已经怀疑咱俩的关系了···我真的不该陪你来···” “洪明哥,千万别这样说。我现在需要你陪在我身边···我会对阿姨解释的。” 他们点的饭菜早就端上来了。程雪松和王洪明分别坐在餐桌的两头,都低着头,既不交谈,更没有胃口吃饭。他俩都明白了韦晓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彼此心里都很忐忑等候着。 韦晓棠见状,连忙紧走几步,并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 她这是强装笑颜:“我刚才跟你的叔叔通一个电话,耽误了一些时间。咱们赶紧吃饭吧。” 程雪松和王洪明终于抬起头来,他俩同样对韦晓棠报之一笑,但谁都没有动筷。 韦晓棠为了打破沉闷的气氛,就抬手把服务员叫过来,并对程雪松讲道:“雪松,你对她说,给咱们上一瓶啤酒吧。我要答谢小王对你的照顾。” 程雪松愣了一下,但还是按照韦晓棠的话,用英语向服务员表达了意思。 王洪明在旁一听这话,心里就更加惶恐了。他此时感到昨晚跟雪松做那件事太荒唐了,这种通过‘移情别恋’的方式去摆脱失去原来恋人的心里阴霾,这会不会是一种错爱呢? 韦晓棠等服务员呈上来一瓶啤酒,并启开瓶盖后,就从她的手里接过来了,并亲自给王洪明倒酒。 王洪明有点受宠若惊了,赶紧伸手阻挡:“大姐···不,阿姨,还是我来吧。” 韦晓棠并不理会他的阻挡,执意给他面前的空杯子里倒满了啤酒,啤酒花从杯子口溢出来··· 韦晓棠紧接着,又亲自给程雪松面前的杯子倒了啤酒··· 程雪松没有任何反应,有些发呆的眼神望着韦晓棠的一举一动。 韦晓棠最后也为自己倒满了一杯啤酒,然后就端起了酒杯对着王洪明道:“小王,这杯酒由阿姨敬你!” “阿姨···这···这怎么使得呢?” 韦晓棠郑重道:“小王,先干了这杯酒,阿姨还有话跟你说!” 她接着又对程雪松一使眼色:“雪松,你也把酒喝了。” 程雪松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地端起了酒杯。 韦晓棠这才把手里的杯子口对着嘴唇,并一仰脖,杯子里的啤酒迅速倾倒入了口中。 程雪松和王洪明相互看了一眼,也都陆续把杯中酒喝干了。 韦晓棠把空酒杯往桌上一放,就开始对王洪明试探问道:“小王,你跟雪松一起相处好几天了,又救过她。那你对她印象怎么样?” 王洪明感觉到韦晓棠就要涉及敏感的话题了,心里更加七上八下的,惶恐了一会后,才低声答道:“她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 韦晓棠点点头:“她当然很优秀,不仅有学历,英语又讲得这样好。但你知道她为什么放弃去陈安发展机会,而执意要留在彰新,留在我家吗?” 程雪松没想到韦晓棠会跟王洪明提及这些事,不由得涨红了脸,垂下了头。 王洪明虽然跟程雪松谈及了一些话题,但一些具体的情况并不清楚。他于是轻轻摇摇头。 韦晓棠于是就把程雪松为了追求自己的儿子,所做出的种种付出都详细讲述了一遍。 程雪松听了,就更加尴尬了,也为自己居然这么快就跟王洪明发生那种事而羞愧不已。 韦晓棠刚把情况介绍完,就又话锋一转:“小王,通过我跟你讲的这些事情,你难道看不出雪松这丫头对爱情是非常执着吗?她把爱情看作比什么都重要。你说,这样的女孩值得爱吗?” 程雪松听了韦晓棠的讲述,不由得百感交集,充满辛酸和苦涩的泪水顿时夺眶而出—— 王洪明看在眼里,也疼在心里,不由得坚定回答道:“她很值得爱!值得所有的男人去珍惜她!!” 韦晓棠不由叹息道:“可是,上天对她并不公平,让她在追求真爱的道路上走得太辛苦了。我的儿子并没有珍惜她,甚至拒绝着她的爱。这就是造化弄人。我的儿子最终没有福气得到这样重情重义的女孩子···” 韦晓棠讲到这里,不由得哽咽了。 王洪明和程雪松都低头不语,餐桌上又恢复了一片平静。 韦晓棠缓和了一下,就又讲道:“小王,当雪松听说我儿子在旅游途中遇险,为了不让我们做父母的担心,她一个女孩子代替我们来到这里,甚至遇到了危险。她这样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付出了这么多。假如能遇到一个能珍惜她,疼爱她的男人的话,她一定会成为一个最好的妻子的。你相信吗?” 王洪明赶紧点点头:“我相信。” 韦晓棠从王洪明的眼神里读出了一种渴望,立即猜测他早对程雪松动心了。她于是又讲道:“小王,我知道你也正承受刚失去女朋友的痛苦。跟我们的雪松可以说同病相怜。我不知道你对遇难女朋友的爱有多深。但你如果能够通过一段新的缘分介入,而让你减轻痛苦。那我希望你能够珍惜我们的雪松,把对遇难女朋友的爱转移在雪松身上。不要让那些真挚的爱流失掉,而是让这种爱情由雪松接力下去!” “阿姨!您···您都说些什么呀?我···” 程雪松没有料到韦晓棠会有这样的表态,不由得呆在了。 韦晓棠这时候坦然对她讲道:“雪松,当我知道小王为了救你,而受到了这么大的伤害。他如今又不放心你,陪你一起来机场接我。这些都说明他已经把你当作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了。我刚才跟你的叔叔通电话介绍小王了。他对于你俩如果能走到一起表达的理解和支持。雪松,你从小就失去了妈妈,而我也没有女儿,,在你生活在我们家里时,我的娘俩的关系就像亲生母女一样。我也说过,假如冲儿不珍惜你。我会把你当女儿一样许配给一个更好的男人。如今,我已经失去儿子了,那么,我只能希望自己的‘女儿’获得幸福,这才是对我失去儿子后的最好告慰!” “妈妈!”程雪松听了韦晓棠一番动情地讲述,感动得离开座位,跪在了韦晓棠旁边动情呼叫。 韦晓棠赶紧起身离座,并扶起了程雪松。 她俩激动得拥抱在了一起! 王洪明见状,也激动得落泪了。但他平静片刻,才喏声道:“不行···我···我不适合雪松···” 第128章爱的诠释 王洪明的话让还相拥在一起的韦晓棠和程雪松同时一惊。 韦晓棠等跟程雪松分开后,便向也同样站起来,表情显得惶恐不安的王洪明问道:“小王,你为什么这样说呢?” 王洪明看了一眼程雪松嗔怒的表,立即表示道:“阿姨,我知道雪松是一个好女孩,也特别喜欢她。可我?” 韦晓棠目光直视着王洪明:“难道你暂时无法放下你的前女朋友吗?” “也不是···您对我还不了解···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人,是一个外地来彰新的打工仔。如今,因为为了女朋友这件事,连工作都丢了!恐怕给不了雪松什么···” 程雪松忍不住问道:“洪明哥,难道你以为我是一个很虚荣的女孩吗?” “不,我从来没这样想。不过,我的地位跟你相差太悬殊了···我怕委屈了你···” 韦晓棠顿时明白了王洪明的担心,她先扶程雪松坐好,然后也对王洪明一摆手:“小王,咱们坐下来,慢慢谈吧。” 王洪明等程雪松和韦晓棠都先后坐下来了,才忐忑不安地跟着坐了下来。 韦晓棠这时候直言道:“小王,你是不是觉得雪松的生父是市委书记,而现在又成了我这个家庭的义女,感觉她的地位太特殊了,让你感到有自卑感了?” 王洪明没有回答,但却低下了头,等于对韦晓棠的话默许了。 韦晓棠这时候叹息道:“小王,你看起来是一个80后吧?而雪松已经是90后了。难道在择偶方面还讲究门当户对不成吗?雪松并不是世俗的女孩子,她当初喜欢我的儿子,决不是因为因为我们的家世,完全是她的感觉。通过我们短暂的接触,已经感觉到你俩经过这几天的感情患难,已经惺惺相惜了。你也是一个有文化的男生吧?难道不明白世间即使有卑微的男女,但绝没有卑微的爱情吗?” 王洪明没料到眼前这位打扮得像姐姐的美貌贵妇人居然谈吐不凡,回想自己乡下的老妈跟她简直有天壤之别,就更加有自愧形如的感觉。 他不得不担忧道:“阿姨,雪松能够义无反顾追求您的儿子,除了他是一个很优秀的男生外,您的家庭氛围也很适应雪松生活。而我···真正的家却在距离彰新几百公里以外的偏远农村。我的父母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庄稼人,恐怕雪松也不适合跟他们相处呀。 韦晓棠本来一直很忧伤的表情被王洪明的一番表述后,不由得弄笑了:“小王,你还是觉得自己的家庭跟雪松不能门当户对呀。那我要问你一句,男女之间要能走到一起,最基础的因素是什么?” “当然是感情了。”王洪明不假思索地回答。 “难道这一点还不能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吗?雪松的爸爸可是一个很开明的政府官员。他在彰新担任市委书记多年。我们都是很了解他的。你们之间即使有爱情上的阻碍,也不存在‘封建家长’的阻挠。假如你还是感觉你们之间有障碍或者鸿沟的话,也是你的思想作祟。” 王洪明听到这里,心里终于敞开了一扇窗。但他又看了看对自己有些嗔怪神情的程雪松,不由得又喏喏道:“可我···不知道雪松是怎样想的···” 韦晓棠这时又把目光投向了程雪松:“闺女,你就表一个态吧。” 程雪松沉默了一会,突然站起身来,并伸手抓住王洪明的一只胳膊:“洪明哥,我想跟你借一步说话。” 王洪明愕然看了一眼她,又用征求的眼神看了看韦晓棠。 韦晓棠也不知道程雪松是什么用意,只好对王洪明一挥手:“那你跟雪松走吧。” 王洪明站了起来,并像被程雪松牵马一样,被拽到了卫生间的门口··· “雪松,你这是干什么?” 王洪明等程雪松终于停止了脚步,才壮着胆子问道。 程雪松依旧一脸嗔怒地质问道:“我俩昨晚既然好过了,那我就是你的人了。既然我‘妈妈’都想成全我俩,可你为什么要推三阻四的?难道对你的行为不想负责吗?” 王洪明显得诚惶诚恐道:“雪松,你误会我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挚的,从来没有游戏的念头。昨晚的事情实在是情不自禁呀。我怕通过昨晚的事情就能彻底拥有你,这对你可能不公平!” 程雪松一愣:“你为什么这样说?” 王洪明满脸涨红道:“雪松,我知道你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子,在爱情方面也是认死理的。但你知道我昨晚为什么会跟你产生那种关系吗?” 程雪松并没有做声,而是一脸茫然地等待着王洪明的自问自答。 王洪明于是讲起了他对沈君茹的相爱一年时间的感受,并坦然道:“我当时爱她的感觉一点也不比你爱他差,总是想立即占有她。可是,每次总是被她拒绝了。我当然没有灰心,殷切等待洞房花烛夜的那一刻。不料,她竟然就这样离开了我。却给我留下终身的遗憾。当我把那份无助的感情投奔给你时,就立即想到了跟她在一起的遗憾。我就情不自禁地···” 程雪松脸色显得苍白道:“难道你把我当作她的影子了吗?” 王洪明连连摇头:“不是这样的。因为我觉得只要两个人相爱的,就该爱得痛痛快快,爱得死去活来。当我把感情投向你时,就联想到跟她的遗憾。所以,就情不自禁地跟你好了。” 程雪松又不解道:“既然你是这样想的,那刚才讲的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王洪明苦笑道:“雪松,我跟她毕竟有一年的感情了,即便感情发展很平缓,但时间的积累已经让她在我心里根深蒂固了。我跟你的恋情因为特殊的情况和环境里产生的。恐怕我的心理真有把你当作她的影子。所以说,我怕对你不公平。” 程雪松沉思了一会,然后坦然地讲道:“洪明哥,其实我俩是一路人,都是在爱情方面认死理的。我能理解你对她的心情,因为我也曾经迫切想从冲哥身上得到爱,当我知道永远失去了这种可能后,也同样把你当作了他的影子···洪明哥,想不到我俩昨晚的行为,都是借助对方,满足自身的某种需求。不怪你对我俩的感情不自信了。” “雪松···” “洪明哥,请听我把话讲完。” 程雪松打断了他的话头,显得动情道:“我‘妈妈’刚才讲得很对,我们如果把对彼此之间的恋人感情传承给对方,让那种执着的爱彼此接力下去。那么,我们既是对逝者的告慰,也能对得起自己对之前爱情的付出···请你就不要有顾虑了。” 王洪明这时显得很自卑道:“雪松,我除了这方面的因素,也有像刚才阿姨所讲的那样···我目前就是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拿什么给你幸福啊?” 程雪松看着王洪明自愧形如的模样,不由得笑了:“洪明哥,我当初爱冲哥,并不是因为他是一个富商的儿子。而是跟他初次相遇时,他身上某些东西吸引了我。而我现在跟你好了,也不会在意你是富有还是贫穷。我认可你的唯一理由就是你在我感情最脆弱的时候,带给带来的无私呵护,和为了保护我,而产生的那种奋不顾身的精神。你虽然工作没了,但你毕竟年轻力壮,还怕今后找不到工作吗?而我因为自家条件不错,也不会给你带来任何经济压力。因为我不并不在意你为我提供现在许多女孩都梦寐以求的房子啊!” 王洪明被程雪松的一番话感染了,当初他追求沈君茹的时候,知道有一个富少也对沈君茹穷追不舍。这给自己造成了无形的压力。他知道沈君茹的家境不好。自己为了婚房问题,是倍感焦虑。 如今,眼前的程雪松论模样不在沈君茹之下,而且还能在物质方面为自己的压力松绑···这是上天对他在婚姻爱情的渴求的眷顾啊! 他想到这里,不由动情呼唤了一声:“雪松?” “洪明哥!” 程雪松动情地回应着,他俩都情不自禁地在公众场合里相拥在了一起。 当他俩再次回到餐厅去面对韦晓棠时,彼此都无比轻松。 韦晓棠一看他俩的样子,就明白了一切。她什么都没有问,但她的表情却由衷地绽开了笑容。 当他们三人吃完饭后,就立即回到了酒店。 这时候,呆在酒店的家属们都用完了午餐。由于彼此心情都是沉重的,他们都没有胃口去大吃酒店为他们提供的免费午餐。 张若云领着小芹,还是跟杨少石在一起形影不离。当她发现程雪松和王洪明不见的时候,不由担心问杨少石:“杨大哥,他俩会去哪了?” 由于程雪松和王洪明离开酒店时,并没有通知任何人,杨少石自然也是一头雾水。他猜测道:“那位王先生昨晚受的皮外伤不轻,当时他没有去医院,是不是昨晚一宿出现什么问题了,那个女孩就带他去医院了呢?” 张若云质疑道:“如果是这样,那他俩为什么不通知我们呢?” 杨少石叹息道:“他俩也知道咱们每一名家属心情都不好受,就不好意思打扰我们呗。” 张若云有些黯然了:“他俩怎么能这样?正因为咱们彼此遭遇都相同,才跟应该相互关照才对呀。” 他们一边说,一边跟随其他家属们离开了餐厅。 张若云因为近期的奔波和精神压抑,显得很不舒服。 杨少石一看她秀眉微蹙,不由关切道:“若云,你怎么了?” “杨大哥,我感觉头有些发胀,不想呆在死气沉沉的房间里了。您能陪我去外面走走吗?” 杨少石了解她的心情,需要在一个敞亮的环境里缓解内心的苦闷。他点头同意了。 就当他陪着张若云和小芹走到酒店门口时,就与往酒店里进的韦晓棠、程雪松和王洪明不期而遇了。 第129章执着 当张若云一看程雪松和用口罩和墨镜遮着脸的王洪明居然陪着一个穿着时尚的美妇正走进来,不由惊疑道:“雪松妹子,你们这是去哪了?都急死我们了!” 程雪松一看到她和杨少石,立即醒悟还有关心她的人,不由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和洪明哥去机场接我的‘妈妈’了。当时没有打扰你们。却又让你们为我们担心了···对不起···” 杨少石一看那位中年美妇看起来四十上下的模样,虽然面容很憔悴,但却丝毫不掩饰她那种与生俱来的魅力。她看起来也哭过。杨少石立即猜测出她的身份。 张若云也把目光聚焦在韦晓棠身上,觉得她似乎大不了自己很多,但人家却是程雪松的‘妈妈’,自己该怎么称呼呢? 就当张若云发呆时,杨少石赶紧招呼道:“您来了?请您节哀,快去客房休息一下吧!” 程雪松见杨少石也开口了,就韦晓棠一指他:“妈妈,他也参加了救我。并帮我教训了那个坏蛋!” 韦晓棠立即感激道:“先生,谢谢您了!” 杨少石谦逊一笑:“我只是举手之劳,您不要客气了。王先生为了您的儿子的女朋友付出才多呢。” 杨少石的话令旁边的张若云暗吃一惊:雪松明明叫这个美女为‘妈妈’,杨大哥怎么说她是雪松的男朋友的妈妈呢? 王洪明这时表示道:“还是杨先生身手好,不仅为我和雪松雪耻了,也为咱们中国人出口气。” 程雪松一看杨少石又要带张若云母女出去,不由问道:“若云姐,你们要出去呀?” 张若云连连点头:“嗯,我在这里实在闷得慌,想请杨大哥陪我出去透透气!” 韦晓棠开始以为杨少石、张若云和小芹是一家三口呢。但听张若云这样一说,才知道不是这样情况。她听程雪松称呼她为‘若云姐’,就不由问道:“若云,你是哪位亲人在这里遇难了?” 张若云眼睛顿时湿润了,轻声答道:“是我的老公!” 韦晓棠又把目光转移到了杨少石的身上:“杨先生,那你的亲人是?” 杨少石黯然道:“我的妻子也在这次事故中遇难了···咱们都是同命相连的人!” 韦晓棠也暗淡点点头:“是啊,我们在这个时候,就应该相互安慰,相互照顾才对。” 杨少石也点头认可道:“您说得对,我们都面临这个处境,不是亲人,也胜似亲人了。相互之间牵挂一下,照顾一下都是应该的。” 张若云一看自己和女儿以及杨大哥堵住了人家去路好一会了,就拉着女儿为他们闪开一条路,并表示道:“雪松,你的妈妈长途跋涉来到这里,你先带她去客房休息一下吧。我和杨大哥出去散散心···” 还没等张若云讲完,韦晓棠打断道:“咱们作为家属总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呀!迟早都会憋出病的。” 杨少石苦笑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要尽最大的努力把亲人的遗骨带回祖国呀···” 韦晓棠又沉吟了一下,然后问道:“当地政府的挖掘进展有多大了?已经挖出多少遇难者的遗体了?” 杨少石回答道:“当地政府在酒店设有联络官员,他们会随时向我们通报挖掘的进展情况。不过,自从挖出两具不是遇难游客遗体外,还没有更新的进展!” 韦晓棠听了,立即对程雪松讲道:“雪松,咱们先不休息了,我想跟那位联络官谈谈。” 程雪松点点头:“好吧,他们好像在酒店大厅的右侧的小间里办公。咱们现在就找他们问问吧。” 韦晓棠立即对杨少石表示道:“杨先生就陪若云出去吧。我们先去找那位联络官打听一下。” 张若云听了,立即改变了主意:“不,我们也过去问问吧。” 于是,他们一行六人来到了联络官办公的一间偏室··· 尕那当局派了两位联络官轮流在酒店值班。他们都能讲一口流利的华语。 韦晓棠等人这次见到的联络官还是一个华裔。他听到敲门声,不知道门外是何人,先用英语讲了一句:“Comein!” 当房门推开,他看到进来的是游客家属时,立即改用华语道:“请问,您们有事情需要帮忙吗?” 程雪松对着那位华裔联络官一指韦晓棠道:“这位是我的妈妈,她今天上午从中国赶过来。请您向酒店方面交代一下,要给她安排客房。 那位联络官一看韦晓棠,不由得眉头闪动了一下,但他很快掩饰了自己的失态,保持一副热情的微笑:“这没有问题。不过,按照我国政府失联者家属的承诺,每名失联者可以允许两位家属免费一切费用。不知这位太太是否已经超标了?” 程雪松立即回答道:“没有!算上我妈妈,我们家属才两位。她这次是自费过来的。您们还要给报销飞机票吧?” 联络官立即表示道:“只要您的证件和手续齐全,我可以向我国政府提交申请的!” 韦晓棠并不计较这些,她更关心挖掘遗体工作的进展,于是朗声道:“先生,我从中国飞过来的目的是为了我儿子的下落。请问贵国政府有新的进展吗?” 联络官显得很无奈道:“非常遗憾,虽然我国政府昼夜不停地挖掘,但除了在现场挖掘出两具不明身份的遗体外,还没有新的发现!” 韦晓棠眉头微蹙道:“既然一直挖掘不到有关于失踪游客的遗体或者其它证物,就能肯定他们都葬身那里了吗?” 联络官连忙表示道:“关于这个问题,太太可以放心。我国政府根据空中和地面的全方位勘察,证明那辆旅行巴士就被掩埋在泥石流的废墟里。这绝对不会有偏差的!” 韦晓棠听罢,顿时恼怒道:“您是怎么说话的?难道证实我的儿子葬身于泥石流中了,我就该‘放心’吗?” 联络官晓得自己口误了,立即道歉道:“我非常抱歉,刚才是我表达有误,请您原谅。我是对这样的勘察结果表示遗憾而已···” 韦晓棠不等对方讲完,就有打断道:“请问,贵国还要我们等待多久呢?” 联络官显得很为难道:“这可不好说···那里的废墟规模真是太大了,就算把那条出事的路打通了,也要需要半年时间。这还不能保证挖掘到越难者···” “先生,这么一说,您们是不能保证把我们亲人的遗骨找到交给我们了?” “是的!他们可能深埋在废墟之下了···而那个废墟,其实就是新隆起的山脉···这不是靠付出一些人力物力就能立刻办到的···” 张若云在旁听了,不由插嘴道:“就算您们把那座山搬走了,也要交还给我们亲人的遗骨。这是不容商量的!” 联络官苦笑道:“好吧,我会向我国政府及时传递您们的诉求。” 韦晓棠眉头紧皱道:“我今天刚来,想去现场看看。即便不能马上发现我儿子的遗体,我也想在那里祭奠一番。” 联络立即应允道:“这个没有问题!我国政府随时对家属们去事故现场拜祭做出最周到的安排。” 韦晓棠跟联络官交涉完毕后,就在程雪松和王洪明的陪伴下,直接上二楼客房休息了。 张若云领着小芹则在杨少石的陪同下,来到了酒店外面的街道上··· 杨少石一边走,一边若有所思地问道:“若云,你跟她们去现场祭奠吗?” 张若云黯然摇摇头:“不!我一到那里,发现那个揪心的场面,就难过的不行···但我会等到发现黑子哥的时候···” 杨少石惊讶道:“假如不能短时间发现他们的遗体···你真要在这里等下去吗?” 张若云眼中含泪道:“无论等多久,我都一定要把黑子哥的遗骨带回家乡去。一定要把他埋葬在李家的祖坟旁···这是我欠黑子哥的,必须要为他做到这件事!” 杨少石一看张若云如此执着,不由的黯然叹了口气。 张若云这时问起了他:“杨大哥,您是怎么打算的?” 杨少石苦笑道:“妹子都这么执着,我也不想就这样无果而退。那里除了我的妻子外,还有我一个战友。他就是为了我才出事的。” 张若云已经了解杨少石的故事了,不由问道:“那您的战友的家属没来吗?” 杨少石叹息道:“我的那位战友身世很坎坷,是一个无家的男人。本来刚有一个女朋友,还没有享受过家庭的天伦之乐呢!” 张若云好奇道:“那他的女朋友没来吗?” 杨少石摇摇头道:“他的女朋友是我介绍的,她目前正在外地参加会计师的培训。本来等她结业后,我就会张罗让她跟我的战友完婚。可是,却因为帮我的忙,而遭此横祸···” 杨少石的语音也几乎哽咽了。 张若云又问道:“那她是没办法来吗?” 杨少石解释道:“不是她没办法来,也不是不想来,因为我还没通知她呢!” 张若云惊异道:“那您为什么不通知她呢?虽然他俩还没结婚,但她有知道真相的权力啊!” 杨少石表情显得很纠结道:“我战友的未婚妻也是经历很多坎坷的女孩子。我因为还不能确定我妻子和战友真的不在了,而起,他俩的感情还处在磨合期。所以,就没有告诉她。还有···我不想刚给她带来幸福的希望,就又无情地让她的希望破灭···” 张若云此时眼前一亮:“杨大哥,您所说的战友女朋友是不是您妻子误会的那个女人呢?” 杨少石沉默了一会,终于黯然点点头··· 张若云这时眼睛泛红道:“杨大哥,我看得出来,您是很在意那个女人的。您当初是因为有了现在的妻子,才无法接受她了,并把她介绍给自己的战友了。如今,您的妻子和战友都不在了···您是否会跟她‘破镜重圆’呢?” 杨少石脸色有些尴尬,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看了一眼身旁楚楚动人的张若云,不由得反问道:“若云,你现在已经失去你的黑子哥了,那你能接受那个对你频频示好的男人(指齐老二)吗?” 第130阴谋盘算 张若云面对杨少石的反问,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告诉他一件事:“杨大哥,我昨晚虽然睡觉晚,但却做了一个梦,梦见黑子哥了···” 杨少石一怔,立即问道:“难道他跟你交待什么了吗?” 张若云低头看看女儿扬起的小脸,显然也对她的梦产生了很强烈的好奇心。 张若云于是继续沉浸在她的梦境里——”当时,他站在距离我很远的地方,并后背对着我。我立即连声叫喊他,可他并不理我。我于是就拼命往他那里跑。可是,我的腿发软,没跑几步,就摔倒了。我感觉自己无法站起来了,就慢慢往他站着的地方爬,当时好像预感到自己就是在梦里,而他是想给我托梦。所以,我就怕他会突然消失,就一面爬一面继续不停地呼喊他,‘黑子哥,请你不要离开我····’当终于爬到他附近时,他突然慢慢转过身来,对我咧嘴笑了笑。我当时拼命对他叫喊着‘黑子哥请别离开我,我需要你’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讲话了···” 小芹看着妈妈表情又陷入了沉思,不由好奇问道:“妈妈,爸爸跟您说什么了,您还记得吗?” 张若云的眼泪唰地流下来了,并哽咽道:“你爸爸告诉我说,他不能陪我了,要远去另一个地方了···他希望我把你好好养大···再嫁给一个好男人···但决不能选择齐老二···我立即哭着告诉他,我不会再搭理齐二哥的,希望他不要离开···他这时笑了···若云,我虽然走了···但你要珍惜眼前人···他这句话刚讲完,就突然不见了···” 张若云的话让杨少石心里怦然一动。他心里思忖:难道上天冥冥之中已经都做好了安排了吗?王洪明跟那个女孩明显在感情上越走越近。自己好像对跟前这位漂亮的年轻妈妈越来越有感觉。 张若云一讲完梦,就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杨少石身上。当看到他神色有异时,不由叫了一声:“杨大哥!” 杨少石顿时醒悟过来了。他试探再问道:“若云,你会听从他在你梦里交待的话吗?” 张若云黯然道:“杨大哥,您可能体会不到我目前的心情,这几天我一直回想起刚与他相识时的场面,当时他对我的关心和齐二哥对我的冷漠,都记忆犹新。我不禁想到,假如我的容貌并没有恢复,或者我的旧病复发的话,黑子哥一定不会嫌弃我的。而齐二哥恐怕就不会·再理我了。也许真正的爱情并不是传说中的甜言蜜语和花前月下,而是一份真情实意的关心和牵挂。” 杨少石感觉张若云终于觉悟了,不由感叹道:“若云,你终于成熟了,真正的爱情也许没有那么多的动之以情的话语,而是需要一颗无言而执着的心。就像他当年对你最艰难的时候的坚持和付出,不计得失,细致而热情。他作为那为男人和丈夫也许不够优秀,可能在爱情表达的言语是笨拙的。但是,他那颗执着不变的心,足以让你踏实一生。而另一位男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吗?其实,爱情的盛宴只有用心才能做得出来,她的甜美芬芳也只有用心才品味得出来。而那些所谓的甜言蜜语并不是爱情的真谛所在,它只能算是爱情的润滑剂。而平平淡淡的才是真。” 张若云动情地点点头:“杨大哥,您讲得太好了!现在该明白我的选择了吧?” 杨少石也点点头:“你是一个懂事的女孩,无需别人劝你什么,当通过经历一些事情,你本身就具有了对真理的感悟!” 小芹夹在张若云和杨少石之间,她扬起小脸好奇地看着妈妈和杨叔叔的侃侃而谈,神态之中透着几分迷茫。 杨少石低头看了看小芹,让他突然感觉一种莫名的亲情感,不由得拉起她的一只小手,并对张若云建议道:“咱们走走吧?” 张若云也握住女儿的另一只手,他们并排徜徉在异国的街道上··· 张若云行走在异国的街道上,与陌生的行人擦肩而过,望着陌生文字的街道两旁的门店牌匾,甚至遇到一些不怀好意的眼神窥视着她这位中国美女,这让她感觉这里一切对自己来说陌生而不安全。不过,因为跟杨少石同行,让她内心的一切担忧都荡然无存。因为杨少石此时就是自己和女儿的保护神。有了他在,自己才不会发生昨晚的程雪松那番遭遇。 这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立即侧脸向杨少石问道:“杨大哥,您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杨少石也正想着心事,被张若云的话一打断,不由一愣道:“你问什么事呀?” 张若云有些嗔怪道:“您怎么忘了呢?我刚才问您是否能跟当年的那位女同学‘破镜重圆’了?您却反过来问我的事。现在该您回答我了吧?” 杨少石思索了一下,随即淡然道:“我的妻子正是因为误会我跟她的关系,才做出一系列背叛我的事情。其实,我跟那位女同学的关系早已经翻过去了。我们各自走的路已经错过很多了。即便心能够回头,但路已经无法重新回头再走了。” 杨少石虽然回答很含蓄,但聪明的张若云已经听明白了他的态度,不由得心里一宽。 当王洪明和程雪松因为痛失恋人而彼此失落的情感交织在一起时,她和杨少石也都是拥有七情六欲的正常人。当一段感情,哪怕是刻骨铭心的感情失去的时候,那么,另一段崭新的情感也在彼此宽慰中悄然产生了—— 再说艾斯拉达方面,他为了顾及国内和国际的舆论影响,不得不做一些表面文章。对事发地区的泥石流废墟进行了搜救式的挖掘工作。可是由于祖亚手下西蒙尼和另一名小喽啰毙命处距离泥石流爆发的边缘太近。结果,他们的尸体没经过两天,就被挖掘出来了。不仅给世人带来更多的疑问。他本打算做做样子的挖掘工作不得不继续下去。 他为此异常恼怒,但也无可奈可。 在挖掘现场,联邦政府的代表寸步不离,这让他担心挖掘工作会有新的发现。 还好,又经过两昼夜的挖掘,那条通道又前进的好几米。终于没有发现新的遇难者和任何线索。可他的不安的心依旧不敢放松。由于恐惧,他跟祖亚的联系从没有间断。 这一天,他又出现在祖亚的寓所里··· 祖亚、李邵隆和他都闷头坐在沙发上,整个会客厅的气氛几乎凝固住了。 艾斯拉达闷头抽完一支烟后,终于打破了僵持的局面。他把话头对向了李邵隆··· “李先生,关于这件事情的破绽越来越多,您倒是拿出一个主意来呀?我们该如何应付下一步的局面?” 李邵隆沉思了良久,才慢吞吞道:“部长先生,现在您首要做的,就是尽快停止事故现场的挖掘工作。如果这样继续下去,再发现什么东西,那可是我们无法预知的结果了。其次,要动员您在图布亚那里的内线,想方设法把矛头指向那些恐怕分子!” 艾斯拉达一惊:“李先生怎么知道在恐怖分子那里,会有我的眼线呢?” 李邵隆坦然道:“您部长先生您亲口告诉我们的!” 艾斯拉达愕然道:“我是什么时候讲过这话?” 李邵隆淡然一笑:“部长先生难道忘记了上次利用军方的亲信向那辆旅行巴士里投放邮包炸弹吗?您当时曾经讲过,那本来是为图布亚准备的。假如他身边没有部长您的人,怎么能够做到这一步呢?” 艾斯拉达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李先生不愧是祖亚先生的智囊啊?果然是聪明过人!” 李邵隆谦逊一笑:“部长先生过奖了!这件事情并不难判断。” 祖亚这时候插话道:“李先生,那您能否帮助我们的部长先生做到这两步呢?” 艾斯拉达也投过来期待的目光—— 李邵隆沉吟了一下,然后讲道:“我先谈谈第二点,要想把这次事件的元凶向图布亚身上转移的话,那就利用您的内线,让那些恐怖分子近期要活跃起来。部长先生也要通过在军方的亲信,多向那些恐怖分子卖一下破绽,也就是要多向那些恐怕分子撒一下诱饵。只要那些恐怖分子一活动,部长先生可以趁机大造舆论声势。虽然不能把这次事件完全嫁祸给那些恐怖分子,也能起到混淆视听的作用。” 当祖亚听完李邵隆讲完这一点后,立即兴奋地一敲茶几:“好!这个主意好,只要那些恐怖分子近期能屡次作奸犯科的话,就算他们否认旅行车事件跟他们有关,也难逃嫌疑。” 艾斯拉达脸色略一沉:“如果这样做了,那就不得不给他们一下甜头了。这也意味着我要‘破费’一些···” 祖亚不等艾斯拉达讲完,就不耐烦打断道:“我为了这件事,都搭进去了一些很重要的亲信。您堂堂的尕那邦的首席部长,难道就舍不得一点点的利益吗?” 艾斯拉达沉吟了一下,终于点点头:“我会考虑这件事的。那么,李先生能否讲一下第一点呢?用什么理由停止继续挖掘工作呢?” 李邵隆嘿嘿一笑:“您是尕那的政府首脑,只要接下来几天没有任何发现,就完全有理由停止一切行动!” 艾斯拉达苦笑道:“毕竟遇难者多数是中国人,如果他们坚持‘死要见尸’的话,我为了国际影响,也不得不遵从他们的意愿。我的联络官告诉我说,那些来尕那的一些家属坚持要收回他们亲人的遗骨,才肯罢休。” 李邵隆又思索了一下,又讲道:“虽然有一下家属会‘闹事’,但那些人只是一些小老百姓而已。只要部长先生能够买通一个人,就万事大吉了。” 艾斯拉达和祖亚同时好奇问道:“谁?” 李邵隆眼神透出几分阴沉:“冯伯春!” 第131章贿赂 艾斯拉达顿了一下,然后惊疑地质问:“为什么是他?他可是一个相当麻烦的家伙呀!” 李邵隆淡然一笑:“原因很简单,他不仅是中国驻尕那的最高官员,也是这次联合搜救的中方方面负责人。假如他能帮助我们配合我们,并说服那些家属们。我们就可以对这个事件早一些盖棺定论了!” 艾斯拉达表现很悲观道:“李先生讲得虽然很有道理,可是···那个冯先生并不是好好对付的家伙。关于前段时间的搜救工作。他可跟我们分歧不小。假如让他顺从我们的意愿。并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啊!” 李邵隆不以为然道:“中国有一句俗话,叫做‘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们已经给了世人空中搜救的结论,相信他也对这次搜救有了一个新的认识。现在的挖掘工作早已经不是‘搜救’了,就算打通一条通往天狼山的道路已经于事无补了。他的信心能难道还没有动摇吗?部长先生只要跟他认真谈一次,并晓以利害,必要的时候,也给他一些‘甜头’的话···那他也许会为我们工作。由于他代表的是中国政府,那些中国老百姓岂能不买他的帐?” 祖亚听罢,也不住点头:“李先生本来就是中国人,他对中国人的性格是很了解的。我们只要能买通那位领事先生,真的就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艾斯拉达沉吟了一下,然后终于做出了决定:“那我就尽量去试一试吧!” 再说冯伯春。 他也一直关注着废墟现场的挖掘情况。由于连续几天没有更新的进展,让他也倍感疲惫。这一天,他刚刚从事故现场驱车返回了领事馆。正想跟国内连线,就接到尕那当地政府的通知,要求他去尕那政府的办公大楼一趟。 冯伯春感觉一定跟这次事故有关,于是立即从领事馆开车来到了尕那当地政府所在地。 艾斯拉达这次会见,一改往日骄慢态度,亲自走出大门口,笑脸相迎冯伯春··· “冯先生辛苦了!” 他主动伸出手与冯伯春相握,并率先寒暄道。 冯伯春在尕那工作多年,深知这位首席部长的为人和口碑。他不卑不亢地回复道:“部长阁下才辛苦的!在您日理万机的情况下,突然召见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艾斯拉达嘿嘿一笑:“先不忙,咱们进去慢慢说!” 冯伯春一见艾斯拉达反常的态度,就猜到了几分。他微笑向前一挥手:“部长阁下先请吧?” 艾迪拉达连忙赔笑道:“冯先生不要客气,咱们一起走吧!” 他俩于是在尕那政府其他官员陪同下,并肩走向了会客大厅··· 当宾主先后落座后,冯伯春开门见山地问道:“部长阁下这次突然传召我前来,不知有何见教?” 艾迪拉达还没开口回答冯伯春,而是先对其他的官员一摆手:“您们都请先下去吧,我想单独跟冯先生谈一谈。” 其他的官员还没等落座呢,一听部长如此发话,都不明所以,但也知趣地相继离开了会客厅··· 偌大的会客大厅,只剩下艾斯拉达和冯伯春两个人。由于冯伯春能熟练用英语跟他交谈,他俩之间连翻译都没有。 冯伯春此时读出了艾斯拉达眉宇间的几分神秘感,不觉一愣。他静等对方的表态。 艾斯拉达显得很沉稳,先跟冯伯春拉起了家常:“冯先生代表贵国政府来我们尕那工作多久了?” 冯伯春不明白这位首席部长为何问起了这些,只好回答道:“已经整整五年了!不过,我开始过来时,只不过是一名随行的参赞!” “哦,已经这么久了?这里都算得上是冯先生的第二故乡了嘛?哈哈!” 冯伯春也报之一笑:“是的,我对这里真是充满感情了。喜欢这里的风土人情和人民了。” 艾斯拉达点点头:“这就好!除了您的太太也在这里生活,不知您其他的家人在不在呢?” 冯伯春含笑回答道:“我的家庭除了我的太太之外,就还有一个儿子了。他目前在欧洲留学呢!” 艾迪拉达听罢,立即表现出极大的兴趣道:“真的吗?那太好了,等他毕业后,就不要回中国了,完全可以在我们尕那发展嘛。我会为他按最重要的人才领进,并回给予最丰厚的待遇···” 冯伯春朗声笑着打断道:“哈哈,部长阁下真能抬举小儿了。不过,谢谢您的好意了。他是不可能来尕那工作的,就连我也恐怕过不了几年就要回国的。” 艾迪拉达赶紧表示道:“冯先生不要走啊!您虽然为贵国政府工作,但却为贵国与鄙邦的友谊和交流做了大量的工作。我正考虑授予您为尕那市荣誉市民呢,并还要向您颁发象征城市的金钥匙呢!” 冯伯春淡然一笑:“部长阁下真是高抬我了。我只是一个区区的领事而已,实在不敢当!” 艾迪拉达嘿嘿一笑:“我知道所谓的‘荣誉市民’和‘城市金钥匙’都是一些象征的东西而已。我还要私自送您一件最实在的礼物呀!” 冯伯春感到无比惊讶道:“不知部长阁下要送我什么呀?” 艾斯拉达先没有回答,而是先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并递给了冯伯春。 冯伯春好奇地接过来一看,照片里面是一栋海滩别墅,可以算是蔚为壮观了。 冯伯春看了一眼后,不住地点头道:“这里真是很漂亮。应该是在伊甘达那里吧?” 艾迪拉达赞叹道:“冯先生不愧是尕那通了,一看照片,就知道是什么地方。” 冯伯春朗声笑道:“尕那虽然四面环海,但只有伊甘达这个地方才有如此的海滩美景和别墅洋房啊!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艾迪拉达趁机问道:“冯先生觉得这栋别墅怎么样?喜欢它吗?” 冯伯春不明白艾斯拉达的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好点点头:“这里的别墅区在整个的尕那岛算是最顶尖的豪宅了。能有谁不喜欢呢?” 艾斯拉达突然露出一丝神秘的模样,并悄声道:“如果冯先生喜欢,我就把照片里那栋别墅划在冯先生私人名下如何?” 艾斯拉达的话令冯伯春无比的意外。他惊疑道:“部长阁下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冯先生在尕那工作多年了。为了我们两国人民的友谊和交流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我谨代表尕那人民赠送您一套别墅,也是情理之中的嘛。” 冯伯春听了艾斯拉达一番冠冕堂皇的话,不由淡然一笑:“谢谢部长先生的厚爱了,我这些年只是做了自己分内的事情。我们中国有一句俗话叫‘无功不受禄’!所以,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不会接受您这份大礼的!” 艾斯拉达赶紧讲道:“冯先生要想心安理得接受这栋别墅也不难,只要帮我一点小帮就可以了。” 冯伯春好奇道:“不知部长阁下要求我做些什么事?” 艾斯拉达诡秘一笑:“冯先生只需凭您的身份和影响,去安抚一下那些遇难的贵国游客家属们的工作就可以了!” 冯伯春坦然一笑:“对于我国同胞所承受的苦难,我自然会责无旁贷地做家属们的安抚工作,这并不算是帮您什么忙吧?” 艾斯拉达觉得时机已到,就赶紧表示道:“我想跟冯先生商量的是,我们准备停止对废墟的挖掘工作了。只要作为另一方的贵国政府也同意这种做法,就算帮我们大忙了!” 冯伯春很诧异地打断道:“这是为什么?” 艾斯拉达显得很无奈道:“冯先生您这几天经常光顾事故现场吧?已经好几天没有任何发现了。我们估计所以的遇难的游客都被泥石流冲得很远了。所以,再挖掘下去是徒劳的!” 冯伯春沉吟了一下道:“部长阁下,这样做恐怕不妥吧?即便不能发现幸存者了,即便无法找寻都他们的遗体了。但是,这件事情还有很多的疑点无法解开。而目前所有的线索都被埋在废墟下。贵国政府如果贸然停止挖掘工作。不但所有失踪者的家属们不答应。恐怕也无法向国际舆论交待吧?” 艾斯拉达苦笑道:“我地方政府正在收集那些恐怖分子参与这个事件的证据。根本无需再从废墟中挖掘任何线索了。而那些家属们的要求也是我们无法满足的。您知道吗?我地方政府财政本来就紧张。如今,已经向事故现场投放十多辆大型的机械和上百名搜救人员。每天要消耗大量的财力。这些都是我们财力无法承担的···” “部长先生,此言差矣!我国有二十多名同胞莫名地葬身在那里,如果不能尽快查明原因,怎么向那些家属和我国人民交代呢?虽然您口口声称是反对派所为。但我国政府相关部门已经做了分析。那些反对派是盘踞在泰水山区的,跟事发现场正好相隔一座人迹罕至的天狼山。那些反对派为什么会劫持一辆装满平民的旅行车呢?为什么要把大巴车劫持到那里?这些都是讲不通的逻辑。更主要的是,反对派还没有对此事有任何表态。您在没有任何证据情况下,怎么就把此事归咎于反对派呢?” 冯伯春的一席话弄得艾斯拉达嗔目结舌! 第132章不欢而散 艾斯拉达被冯伯春的一番话弄得哑口无言,愣了好一会,才又辩解道:“关于这个事件的真相,我们还要继续追查,一定会给受害者的家属们一个满意交待。可是,获取线索并不一定要靠那堆土石方庞大的废墟,那简直比大海捞针还艰难。我虽然听说过贵国古代的‘愚公移山’的传说,但敝国政府却没有这个能力把那么大的一座山翻一个底朝天啊!” 冯伯春并不为艾斯拉达的话所动,依旧坚持道:“可从目前的情况看,在没有甄别出挖出的两具武装分子尸体的身份之前,只能继续通过挖掘废墟来获取线索。而能否把所有遇难者的遗体挖出来,也要尽人力而凭天命。在我们中国有一句流行励志的话,叫做‘不放弃、不抛弃’!所以,我恳切请贵国地方政府要体恤受害者家属们的心情,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尽百分之百的努力!” 艾斯拉达见冯伯春如此固执,就用手指了指那张海滩别墅照片,然后表示道:“冯先生,道理是这样说,可敝国经过几天的努力,再没有发现任何收获。我们已经尽到力了。但请您放心,我们尕那地方政府保证会给全世界关注这件事的所有人一个‘真相’。现在我也肯请冯先生作为贵国的代表,同意我们停止继续徒劳的挖掘工作,并做好安慰受害者家属的工作。只要您肯帮这个忙,就等于帮我们节约了大量的财力成本。那接受这栋别墅的话,也是当之无愧。” 冯伯春终于明白了艾斯拉达的意图。他又低头看了一眼放在沙发一侧桌面上的照片,不由的淡然一笑:“非常遗憾,我身为中国调查组的负责人,是不会擅自同意停止现场搜索的。我也理解我的同胞们接回他们亲人遗骨的心愿,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劝他们放弃自己的诉求。” 冯伯春的话又如同一盆冷水泼在了艾斯拉达头上。他的脸颊肌肉不由跳动了几下,但又不甘心道:“冯先生,我对贵国的文化又一定的了解。您们的先人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叫‘青山处处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的句子吗?在事故现场的废墟,就是一座大山,也是一座天然的大坟。只要贵国受害者家属肯放弃索回亲人遗骨的念头。我许诺会在事故现场搭建一个临时祭台,并承担家属们每年来祭拜的全部费用。您看,这样总该可以了吧?” 冯伯春听罢,不由哈哈大笑道:“部长阁下还是不了解这些句子的出处和含义。其实,这是来自两首不同的诗句,第一句的‘青山处处埋忠骨’是出自‘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这是刻在杭州西湖岳王墓石柱上的一副对联。而下句的‘何必马革裹尸还’则来自徐锡麟《出塞》“军歌应唱大刀环,誓灭胡奴出玉关。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这都是歌颂忠臣烈士的诗句,即便他们的尸骨葬在哪里,都会被视为当地的英魂。这跟我国受害者葬身异国他乡不可相提并论。他们可享受不到在贵国的英雄般礼遇。我想,那些受害者的亡魂都不想自己的遗骨被遗弃在陌生的地方吧?” 艾迪拉达感觉自己受到了冯伯春的嘲讽,不由得恼羞道:“冯先生,我不想跟您探讨贵国的历史文化。但我对您以及那些受害者家属开出的条件,应该是很有诚意吧?我希望您能识时务。” 冯伯春轻蔑一笑:“对于您对我本人的这番好意,我拒绝接受。至于您对受害者家属们的承诺,那也要等挖掘工作有了一定结果时再说。” 艾斯拉达再也按耐不住了。他由恼羞变成了愤怒:“冯先生,在尕那,毕竟是由我说得算。我可以再继续挖掘几天,假如因为我们资金的困难,而被迫停止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冯伯春反齿相击:“假如出现那样的情况,我将会代表我国政府向贵国提出严厉的交涉。贵国政府没有理由不尊重我国政府和人民的意愿。” 艾斯拉达冷笑道:“假如贵国还要求我们做一些徒劳的事情,那请贵国提供一笔赞助资金好了。” 冯伯春立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并从旁边桌面上拿起那张别墅照片向艾斯拉达晃了晃道:“部长阁下,您口口声称没有财力继续支撑下去了,可您预备送我的这栋海滩别墅起码要价值上百万美元吧?如果您们政府实在拿不出钱,就把它拍卖了吧。” 艾斯拉达听罢,气得胡子都倒撅了起来。 冯伯春随即又讲道:“我还有事,假如您没有别的事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艾斯拉达对待冯伯春早已经没有了刚迎接他时的热情,而是嘴里冷冷地吐出了一句:“不送!” 冯伯春一走出政府大楼,脸色顿时聚满了疑云。他感觉艾斯拉达如此拉拢自己,一定是事出有因。难道这次旅行车出事,跟当局有关系吗?他决定立即赶回领事馆,并把这些情况向祖国相关部分汇报! 艾斯拉达等冯伯春一离开,就拨打电话联系了祖亚。 艾斯拉达先垂头丧气地把接见冯伯春的过程跟祖亚介绍了一遍··· 他然后又不解道:“我还见过当官不为自己敛财的人。可是,我刚才却遇见了这样的‘疯子’!” 再说事故现场,那上百号的搜救队员们依旧忙碌着,那十几台大型的挖掘机械也轮班运作着··· 韦小棠在程雪松和王洪明的陪同下,已经来到了那里。 当韦晓棠目睹庞大的泥石流废墟,联想到自己的爱子就葬身其中,就又潸然泪下了··· 王洪明和程雪松这次来之前,已经准备了一些祭品和一些烧纸。虽然是异国他乡,但因为这里华裔很多,所以,并不难买到关于中国元素的祭品甚至是烧纸。 他们选择了一个比较僻静的平地,把那些祭品摆放好了,并点燃了烧纸··· 他们一边往火堆里填烧纸,一边默默对曾经的恋人祷告着··· 其实,在王洪明和程雪松心里都还有一个结,就是在彼此恋人尸骨未寒的情况下,自己却又接受了新的恋人,展开了新的恋情。这对于刚刚离开旧恋人是否尊重?所以,他俩在祷告时,也心照不宣地祈求逝者的谅解。 可是,他俩并不知道,他们正在祭奠的恋人并没有死,而且,他们正在一起,还在生死边缘徘徊着··· 再说钱冲携着沈君茹拖着几乎虚脱的身子还在为大家寻找生机。而那个中年男子跟在他俩后面,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并伺机对钱冲发起突然袭击。 中年男子的心理虽然因为绝望的环境而变得扭曲了,但他也晓得钱冲并不是容易对付的‘对手’,虽然对方的身板不如自己魁梧。但人家毕竟比自己年轻了很多。又有那个女孩在旁相助。假如自己再偷袭不成,如果跟对方展开正面的遭遇战。那胜负指数就很难讲了。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顾虑,让他频频不敢出手,也错过了许多看似的‘机会’。 又向前搜索了一段距离,已经快接近挡住黑脸汉子的那道山脉了。中年男子渐渐感到体力不支了,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惊恐,自己的仅存一点体力就要消失殆尽了。如果再不出手,恐怕自己已经跟不上钱冲他们了,更别说发动闪电般袭击了。 他的呆滞的目光四处搜寻,终于发现了一块合适的石头。他走近那块石头,并深吸了一口气,显得异常艰难的拾起了那块石头··· 他把石头握在手里,并加快了‘拌蒜’的步伐,希望靠近钱冲···再靠近一点··· 他虽然丧失了心智,但头脑还是很清楚,他只要把这块石头砸到钱冲的后脑,哪怕力量不大,也足以让体力同样枯竭的钱冲倒下去。他到时再面对体质已经异常羸弱的沈君茹,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现在最主要做的,就是自己一击成功。 再说走在前面的钱冲虽然知道中年男子对自己起了歹意,并也暗中提防着他。可是,随着自己的体能逐渐耗尽,已经没有精力防备后面的中年男子了。甚至都无力回头再看一眼了。 他的身体本来就已经虚脱了,再搀扶着走路像梦游的沈君茹,就更加剧了他的消耗。 即便中年男子的石头还没砸下来,他已经感觉到天旋地转了,随时都要摔倒了。 中年男子已经贴近钱冲的背后了,而钱冲浑然不知。即便是开始对他有所戒备的沈君茹,状态要比钱冲还要差。她几乎都睁不开眼睛了,全靠钱冲搀扶她慢慢往前移动脚步。 中年男子已经觉察到前方的目标已经对自己失去了提防能力。他再不能犹豫了,于是高高举起了手里的石头,并对着钱冲的后脑海,要实施致命的一击! 第133章绝谷木屋 “宝贝快看!” 本来已经虚脱欲倒的钱冲突然惊叫一声,并摇动一下并肩扶携的沈君茹。 沈君茹几乎要昏昏欲睡了。她的体能几乎已经耗尽了,若不是有钱冲的帮助,她早已经倒下去了。 当钱冲突然的召唤,立即让她精神一振,并勉强抬起了眼皮。 这时候,钱冲把搀扶她的胳膊慢慢下放,让她的身体慢慢蹲下去,自己当然也下蹲了下去··· 中年男子本来已经想发动袭击了,但又被钱冲突然的一嗓子吓了一跳,由于握石头的手一哆嗦,就又不慎脱手落地。 原来,在钱冲发现跟前有一堆烧尽的灰烬,面对这样的新发现,足以让他感到意外和激动。 沈君茹开始发现那堆灰烬,并没有任何表情,以为只是自燃引起的。但是,她很快发现情况不对,那些灰烬是散落在脚下的杂草中的,当用手轻轻一扫,就发现灰烬覆盖的下面,依旧是鲜嫩的绿草。这可以证明,这些灰烬是被人为倒在这里的。 这时的沈君茹才眼前一亮:“钱冲,难道有人在附近点燃过篝火吗?” 钱冲仔细察看了一下那些灰烬的形状,发现都是粉末状的,就不由摇摇头:“这不像是篝火!因为这些灰烬一定是有规则的干木材燃烧形成的。更像是被人家倒掉的垃圾。假如是篝火,也不可能被转移到这里。” 沈君茹立即兴奋点点头,本来残喘的身体陡然升起了一线生命的活力,就像全身被打了一针兴奋剂一样。 她用几乎发颤的声音问道:“钱冲···难道···难道附近有人居住?” 钱冲这时显得非常老成道:“通过这些灰烬分析,一定是这样的!而且,这些灰烬倒放的时间还不长,并没有随风扩散到很远,仅仅是那场雨之前倒过的而已。” “难道这里最近真住着人?” 钱冲兴奋点点头:“这是肯定的。而且,他们生活的地方距离这里一定很近。” 中年男子也围拢在那堆灰烬旁边,经过他的观察,也肯定了钱冲的意见:“没错。这些灰烬一定是干柴燃烧产生的。假如要是由这些正生长的树枝燃烧产生的,就不会是如此碎面的状态。好像有人在这里做饭或者野炊。” 钱冲摇头道:“临时野炊也不可能,一定是长期有人长期生活。否则,就不会有被晒干的柴火。” 沈君茹激动得热泪盈眶,立即兴奋道:“那咱们赶紧找到他们···无论他们是谁,只要在这里生活,就一定有粮食。我们大家就有救了···” 中年男子面对新发现,立即打消了对钱冲下毒手的念头。因为不仅这样的发现给他带来了生机,假如自己再对钱冲行凶,也会暴露自己的罪行。 他们三人都重新焕发了活力。 钱冲和沈君茹相互扶持下,终于又站了起来。中年男子也同样如此。他们的目光很雪亮地向四周扫射着··· 但由于这里充满了灌木丛林,目测的距离很短,很难发现什么。 钱冲立即分析道:“虽然我们还发现不了有人踩过的道路,但咱们要挑最丛林最稀松的地方走,倒这些灰烬的人也一定是沿着容易走的地方,把这些垃圾灰倒在这里的。” 中年男子兴奋地一点头:“好,那咱们就挑最稀松的地方走。” 他为了早一眼发现‘救星’,就自告奋勇地走在了前头。 钱冲则搀扶着沈君茹跟在他的后面,这里最稀松的丛林路径居然是通向前面山脚的。钱冲就更加有信心的,他希望能在山脚下发现叠嶂的峡谷或者岩洞。 他们三人磕磕绊绊地又摸索了十多分钟时间,终于靠近山脚了,也走出了灌木丛。 当他们三人出现在一片开阔地时,不由惊呆了! 这片开阔地一直延伸到了山脚处,几乎是寸草不生。但是,这片开阔地显然是人为造成的。有人之前把这里所以的灌木丛和杂草都铲干净了。在周围的灌木丛林映衬下,这里更像一座院落。因为,有一栋小木屋依山而建。 他们就是因为发现了这里有人造的房子才惊呆不已,尽管他们已经意料到这里附近可能有人家,但真正发现了房子,还是呆住了。 他们愣了一会后,就不约而同地奔向了那座小木屋—— 可是,当他们还没迈出几步,就感觉不对劲了,都同时感觉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当脚踏在那块空旷的地面上,就像脚踩到了棉花一样。更让他们感觉不好的是,那座清晰的木屋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了,并且突然翻了起来··· 噗通、噗通、噗通! 他们几乎同时倒地了。 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他们在发现灰烬之前,体能就已经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正是那个发现,才让他们迸发出超越体能极限的动力。又继续支撑了一会,直到发现了这座木屋。 可是,当奇迹出现在眼前时,他们的精神却一下放松了下来。 正是这样的‘如释重负’,让他们已经超负荷的虚脱身体终于拖垮了他们意志力。 钱冲慢慢苏醒过来了,想动一下自己身体,都感觉极其困难。但是,那座木屋并没有任何动静。假如他继续躺在这里,就像等待死神的来临了一样。 求生的意志再次让他克服了一切。当他晃动脑袋,观察一下躺卧在他左右的沈君茹和中年男子。他俩都陷入了昏迷中。 “小茹··快醒醒···” “王先生···不要睡了···” 他挣扎着,艰难地伏在地面上,摊开双臂,分别摇动沈君茹和中年男子··· 不一会,沈君茹和中年男子相继苏醒了。 “钱冲···我们这是怎么了?” 沈君茹的身子一动也不能动,只有一点气力说话。 那个中年男子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体刚翻一个身,就像骨头散架子一样。晕眩的感觉让他实在支撑不起自己的躯体。 钱冲清楚他们三人体能已经彻底透支了,恐怕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再向前迈出一步了。 “宝贝···我们的体能已经消耗殆尽了···已经没有力气向前了···”钱冲同样是有气无力地回答道。他并不停地喘息着。 沈君茹挣扎着抬起自己的脑袋,冲着那座木屋观察着,并气喘嘘嘘道:“这里怎么看不到人?” 中年男子连脑袋都懒得抬起来了,他的头紧贴在地面,并扬起了喉咙,让自己也能够目测到那座木屋。 “是啊···太···太奇怪了···难道里面已经人去房空了吗?” 钱冲又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座木屋周围的情况··· 随即,他轻微摇头道:“不会···你们看···这栋房子旁边有几个敞口的大塑料桶···估···估计是收集雨水的···你们再看它前面的有一个灶台和上面的铁锅···还有房子侧面的木材堆···这都说明有人正住在这里···” 沈君茹也附和道:“是的···咱们观察那堆灰烬,也是时间不长时···倒在那里的···” 中年男子猜测道:“难道···里面的主人正在睡觉吗···” 钱冲这时表示道:“咱们···咱们不能再等下去了···既然没力气走进去了···就赶紧招呼里面的人吧···” 沈君茹疑惑道:“那我们该怎么招呼?” 钱冲思索来了一下,然后讲道:“我们···我们都快没有力气高声叫喊了···就一起齐声向里面喊‘救命’吧···只要把咱们三个人声音合起来···会有效果吧···” 于是,他们三个人都深吸了一口气,并在钱冲的协调下,竭力齐声呼喊:“救命···” 可是,他们连续喊了几遍后,屋里没有任何反应。 他们又泄劲了,又不停地喘息了几口。 沈君茹眉头一皱道:“咱们喊中国话的‘救命’,估计里面的人听不懂。就改用英语喊几遍试试吧···” 钱冲苦笑道:“就算里面的主人听不懂咱们喊的是啥···但起码能听懂人声吧···要是听到了···也该出来看看吧···” 中年男子此时眉头紧皱。他无奈道:“既然我们没力气走过了···就换个呼救方法吧···用当地语言怎么···称呼‘救命’?” 沈君茹喘息道:“就···就是···‘HEIP’···咱们再紧喘几口气···再喊‘HELP’试试吧···” 他们三个人用喘息了几口,才又奋力高喊:“HELP···” 可是,他们连续高喊几遍后,直到力竭喊不出声音来,但木屋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钱冲有些沮丧了,并虚弱的声音道:“也许···里面的主人···已经出去了···” “可是···他会什么时间回来呢···” 沈君茹一脸沮丧,感觉盼到的希望又黯淡了。 钱冲有思索了一会,才又断断续续猜测道:“我···我估计屋里主人离开这个山谷了···虽然这里看起来被四面环山包围得死死的···可是···通过这个木屋就可以···可以证明···这个所谓的‘绝谷’一定有通向外界的渠道···这个屋里的主人可能碰巧离开这里了···” 中年男子听罢,不由惊异道:“他···他为什么要离开呀?” 钱冲苦笑道:“我···我不知道屋里的主人为什么隐居这里···但他要在这里生活···就必须有吃的和用的呀···这里虽然能收集雨水···但毕竟不长粮食···主人一定出去弄粮食了···他也许很快会回来···也许要耽搁几天再回来···” 中年男子顿时傻眼了:“假如···屋里主人再拖几天回来···那我们还能活到那个时候吗?” 钱冲不由看了看沈君茹。此时的沈君茹双眉紧锁,哀伤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钱冲这时果断地讲道:“现在我们求人不如求己···不能再指望有人过来帮助咱们了···咱们就再憋一口气,一定设法自行进入这栋木房子里···只要主人能遗留下一点食物···都能救咱们一命···” 第134章食物 沈君茹虽然感觉钱冲讲得有道理,但她虚弱得无法动弹自己的身子了,甚至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发出轻微的声音告诉钱冲:“我···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你···们···想···办···法···” 钱冲通过自己的感觉就能体会到沈君茹的情况了。他眼睛湿润道:“宝贝···你什么···都别说了···我会想办法的···” 中年男子看着那栋外面收拾干干净净的小木屋,觉得并不像久无人烟的样子。尤其发现之前发现那堆灰烬就可以证明了。他知道只要能往自己嘴里舔一点食物,就等于一个病得快死的人,遇到了灵丹妙药一样。他也感觉钱冲的话有道理,于是打起精神,想争先进入小木屋。万一屋里能侥幸有一点食物,也不会被钱冲等人抢走。 他想到这里,突然使了一个激劲儿,腾地站了起来。 钱冲一看他似乎还有劲,这时突然‘奋勇’起来了,立即明白他的心意,不由得苦笑一下,也慢慢起身··· 中年男子站得有点猛了,立即感觉天旋地陷的,可他看到钱冲也慢慢起身时,就再也不敢耽误了,就强行迈出自己的步伐,要抢在钱冲前面进入木屋里寻食物. 可是,当他踉踉跄跄迈出几步后,终于体力不支了,就在距离木屋不到十米处,重重地摔倒了,再也爬不起来了。 本来,他知道自己可能会摔到,所以,竭力往屋里奔,哪怕迈进屋里再跌倒,也无所谓了。可是,上天就是不遂他的这一点点愿望。 由于他刚才运动得猛了,又摔得重。当脑袋着地后,差一点没晕过去。但也像一个只还有意识的瘫痪的废人一样了,恐怕短时间是无法指挥自己身体各个零件了。 钱冲就在中年男子拼命往小木屋奔入时,自己也慢慢靠近那里··· 他每迈出几小步,都要停顿一会,急促深呼吸一下。 当发现中年男子猝然倒地时,他也差一点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跟着跌倒。但由于他行动慢,身体一边消耗一边得到缓解,才有体力支撑没有摔倒。 他又停顿了一下,并缓缓回眸看了一眼沈君茹。 沈君茹此时彻底没有体力了,她之前跟两个男人一起搜索这么久,早已经消耗尽了自己本来纤弱的体能。但她并没有放弃生命,她的眼神里依然发出一丝希望的光芒望着缓缓靠近木屋的钱冲。 当钱冲的眼眸与她的眼眸相碰到一起时,沈君茹心里顿时为钱冲鼓劲。钱冲也像心有灵犀般感受到了一股力量,又继续向木屋挺进了··· 也许这屋的主人没有估计这个绝谷里不会有陌生人出现,所以,他离开时,自然不会锁门,又经过外面风的作用,本来虚掩的门被吹开一道门缝。 钱冲已经通过了中年男子摔倒的地方,并且一点点靠近了木屋的房门··· 当他的手终于接触到房门时,不由得精神一振,并不费吹灰之力就迈进了木屋。 中年男子此时跟沈君茹一个状态了,只能眼巴巴看着钱冲只身进入了小木屋。 他心里懊恼的同时,也暗暗悲叹,为什么那小子还有力气进入呢? 再说钱冲当一进入那栋木屋后,便一手扶住门框,一边打量着屋里情况。 他发现这是一栋隔断成三间屋的房子,自己处于的外屋,左右还有两间。虽然没有门,但那两间门口都布帘子遮挡着。 他顾不上去察看左右房间的情况,就已经被外屋里的摆设震撼了! 这间面积不大的,但里面不仅有木制的桌案,还有两把木凳。桌案面积不小,上面摆放着一些餐具。甚至一个一个碗里还装着半碗水。 在对面的一侧墙面上,居然被一些木桩支起了一个货架子,在货架子上面有两个袋子和一些副食调料瓶子,以及切菜用的刀具和案板··· 一看这里的情况,钱冲立即断定这就是一间厨房兼餐厅。如果不是因为这是一栋木制建筑,屋子主人才不得不把灶台转移到了屋子外面。而在这栋木屋四周被铲平为平地,屋子主人也是惧怕山火波及到这栋房子。 钱冲无暇再多想。他首要的目的就是找吃的东西。当看到对面墙木架子上的东西后,目光立即锁定在了那两个袋子上了,因为它们都鼓鼓的。其中的一个还显得凹凸不平,看起来装了一下块状物体。钱冲因为它们跟那些做饭的调料瓶和一些厨具陈列在一起,立即对袋子里的东西充满了期待! 他的手离开了门框,并慢慢向对面靠过去··· 他每走一步,整个的胸膛都被期待而又不安的心脏‘噗噗’地撞击个不停··· 他的两只手分别触到了两个袋子上,凭借他的手感,顿时让他激动不已。 因为他感觉那个感觉里面散落颗粒的袋子里像是米,而另一个块状的袋子里的东西似乎是马铃薯之类的东西。 他先急迫地解开了捆绑并不紧的装着颗粒的袋子。 他的兴奋的泪水‘唰’地流下来了——里面居然是满满一袋子的白米! 他抓起一把白米,并用力攥了一下,此时恨不得立即把它们填入自己的口中。 但他迅速冷静下来了,把白米放下后,又去解开那袋子块状物的袋子口。 里面的东西很快呈现出来了—— 钱冲的眼珠子都几乎瞪出来了,因为里面的东西更让他兴奋——那是一袋红薯! 钱冲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情绪了,立即从袋子口操起了一个大红薯,立即举在嘴边狂啃起来了··· 虽然是生的红薯,但他的吃相是如此疯狂,甚至把整个的红薯都塞进了嘴里并咀嚼下咽完毕了,才感觉噎得不行。 这时的他,立即转身来到了桌案边,又端起那半碗水并一饮而尽! 一个生红薯显然还不能阻止他数日的粒米未进饥饿感,但却在他浑身升腾起一股无穷的动力。 他暂时再忍耐一下,先把那些红薯都煮熟了再吃,他自己可以吃生红薯,但怎么舍得让他的‘宝贝’也一样啃生红薯呢? 可是,他还需要积攒一点力气做这些事,立即坐在了桌案边的木凳上。 他需要调息一下,要等肚子里的那个大红薯化作能量,补充一下他的体力。 然而,他在木屋里的这段时间,让在外面等候的沈君茹感到无比的漫长。她几乎望眼欲穿了,不知道钱冲在屋里有什么遭遇?为什么没有动静了呢? 中年男子也同样好奇着钱冲。他对于钱冲迟迟不露面,产生了两种判断——第一种可能是钱冲一无所获,因为绝望了,而像自己一样瘫倒在屋里里。第二种可能是钱冲找到了一点残余的食物,自己正悄悄在里面独享。 他一设想第二种可能,就更加焦急了,他想爬进屋里,但只爬了两下,就不得不放弃了。他的体重足有一百八十,如果在地面上摩擦下滑动,可能比行走到更消耗体能。 但他的嘴里却有些说话的气力,并颤声向屋里喊道:“喂···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钱冲正在积蓄一下体力,准备要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当他听到中年男子从外面发来的微弱声音后,立即想到了正焦急等待的沈君茹。他于是尽量提高自己声音的分贝回答:“王先生、小茹,你们耐心等一下。我已经找到食物了,等我养足了体力,再出去分给你们吃!” 由于他已经进食了,所以,他说话的底气也足了,语音丝毫不打颤了,从声音就可以断定,他的身体状态已经发生明显变化。 沈君茹听了,不由的惊喜交加,因为感觉钱冲说话有劲了,肯定吃到东西了。那么,他说的‘已经找到食物’决不是谎言安慰自己了。因为钱冲这句话给她增添了巨大的动力。足以让她有耐力等下去! 中年男子距离木门门口只有几步之遥。当然听得更清楚,更能断定钱冲已经吃到了食物。这让他无比的懊恼,心里咒骂上天真是对自己不公。 他心里暗想,现在食物就是救命的东西,比任何东西都珍贵,那个钱冲既然捷足先登吃到食物了,那他还能跟自己分享吗?恐怕连后面那个女孩也没有分了。人家已经吃饱了,有力气了,假如不分给自己,自己也没有力气去争夺呀? 中年男子此时悲叹自己的生与死都在于刚才的猝然摔倒,假如自己能先于钱冲进入这栋木屋里,那自己的命运就能改写了。可是,现在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正当他陷入极度悲观和绝望时,钱冲突然从屋里走出来了,并且手里端着一个盆子,里面装满了红薯,因为冒尖了,也让远近倒伏在地的沈君茹和中年男子看得清清楚楚。 当沈君茹看到钱冲几乎体力如常地端着一盆红薯出来,不由得悲喜交加发出了一声:“钱冲!” 钱冲这时候体力逐渐恢复,并笑着对沈君茹讲道:“这屋里的食物都是生的。我刚才吃了一个生红薯,为的就是积蓄一点气力。我现在先把它们都做熟了再吃。小茹你再安心等待一会吧。” 沈君茹此时真正意识到了钱冲就是自己生命的保护神。她双眼流泪,使劲地点头,但没有说话。这因为是激动后的哽咽,也是没有什么气力。 中年男子正趴在门口不远,当看到钱冲从自己旁边经过,并把那盆红薯倒入打开盖子的铁锅后,立即挣扎地讲道:“小···小钱,我也不怕吃生的···求您给我一个生红薯吧···” 钱冲把红薯倒入铁锅后,就又去用盆子舀塑料桶里的水··· 他笑着回答中年男子:“王先生,您就先省省力气吧,耐心等一会。还是把它们煮熟了吃合适。我刚才吃了一个生红薯,差一点没把我噎过去了。” 中年男子不是无法再忍耐一会了,可他看到钱冲只靠吃了生红薯,身体就‘生龙活虎’了,不由得无比的羡慕。他因为自己龌蹉的念头,也怕钱冲跟自己一样想法。于是就急迫地讲道:“小钱···求求您···就扔给我一个生红薯吧···” 钱冲已经舀来的水倒入铁锅里了。他对中年男子带着几分讥笑道:“您是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还不如一个女孩有耐心?您就在等等吧,小茹还没先吃呢。我怎么会先给您吃呢?” 中年男子听罢,立即涌现一种不祥的预感,赶紧挣扎着把自己脖颈上的那条金链子摘了下来,并对钱冲晃了晃道:“钱···钱先生···我现在用这条金项链换您一个红薯行吗···求求您了···” 中年男子是想通过这条金项链的引诱,来扰乱钱冲的预判。只要对方肯让他吃一个生红薯,那他就有力气跟钱冲争夺其它的食物了。 第135章潜在危险1 钱冲对中年男子越来越生厌,对他这样的举动更加感到可耻,不由的厉声呵斥道:“老王,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不给你吃?我这次煮了这么多的红薯,不仅有你的份,就连咱们这个整体的人都有份了。” 中年男子此时抱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想法,如今钱冲已经掌握了生存的主动权,他会好心跟自己分享生存的食物吗?他可能会留着那个女孩,让她陪着他过小日子,可他再关照自己还有什么用呢? 他因为饥饿,因为死亡的威胁,已经让他心态早已经失衡了,不仅对别人产生了罪恶的想法,也预感别人也会伤害自己。他完全忘记自己还是一个人,而是视为了一个为了争夺食物而残酷绝情的野兽。 他清楚等到那些红薯煮熟了,还需要一段时间,万一钱冲的心思改变了,那不仅不给自己红薯吃,甚至会残忍把自己···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已经恬不知耻地哀求道:“钱先生···钱大爷···您老就行行好吧···就发发善心赏赐我一个红薯吃吧···” 沈君茹被他的举动惊呆了,也有些不忍了,于是也劝道:“钱冲···既然他实在坚持不了了···就先给他吃一个嘛···我没事···还能坚持住···” 本来,中年男子越是这样,钱冲越是不屑分给他红薯吃。可是,沈君茹都发话了,他不能卷了心爱女孩的面子,狠狠瞪了中年男子一眼后,终于扔给他一个比较小的生红薯。 那个红薯扔在了距离中年男子两米远的地面上,中年男子浑身顿时升腾起一股力量,快速爬几下,拿到了那个红薯,并疯狂地啃起来··· 钱冲这时已经用干木材做燃料,并用自己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了火。 在煮红薯过程中,钱冲的体力又恢复一些,这时,他看着沈君茹的身子还蜷缩在原来的地方,就趁机走了过去,他为了不让沈君茹的身子继续贴在凉地面上,也不想让她看到中年男人狼狈的吃相,就要抱沈君茹进屋。 沈君茹一看他俯下身子,把自己的上身扶起来,就明白他的心意。她此时并没有半点羞涩感,而是心疼道:“钱冲···你体力刚好点···能抱得动我吗···” 钱冲因为环境发生了变化,顿时恢复极其乐观的心态。他嘿嘿一笑,并掷地有声道:“宝贝请放心,如果让我抱起一袋几十斤重的米袋子,我可能抱不起来,但如果抱宝贝的娇躯,就算再重,对我也不成问题。因为,这不仅靠我自身的气力,还有一份爱的动力。” 他此时一手托着沈君茹的后背,一只胳膊操起她的双腿,并双膀一较力,已经让沈君茹的娇躯离开了地面。 他面不改色,又把自己的身躯往上一挺,就横抱着沈君茹站立了起来,并迈步向木屋里走去—— 沈君茹此时毫无力气,身子软绵绵地躺在钱冲的怀里,就像一个婴儿躺在摇篮里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钱冲抱着沈君茹迈入小木屋后,本想把她放在外屋木凳上扶好了,但他不由瞥了一眼左右挂着布帘子的房间,就好奇地抱着沈君茹奔向右首的房间。 当他穿过布帘子进入后,不由得异常惊喜,里面竟然是一间卧室,一张木板床上铺着厚厚的床垫子,而且还有一套行李。 钱冲立即把沈君茹轻轻放在了床面上,并亲手脱去她的鞋子,并让她的头枕上枕头··· 他这时对着眼眸也对他看的沈君茹微微一笑:“宝贝就在这里好好休息,等我煮好红薯后,再进来给你送吃的。” 沈君茹并没有答话,但湿润的大眼睛却盯着钱冲的身影离开了这间卧室。 当钱冲再次出来给铁锅加柴添火时,中年男子早已经吃完了那个红薯,并且已经坐起了身子,正慢慢恢复体力。 钱冲对他充满了鄙夷,来回经过他的身旁时,对他也是熟视无睹。 当铁锅沸腾了,并散发出阵阵香味后,中年男子已经站起了身子,并破不及待奔向了铁锅,就要伸手打开锅盖。 钱冲正在灶台前添火,一看中年男子的举动后,立即伸手一拦,并冷冷地讲道:“老王,请你要讲点礼貌。锅里的红薯还没完全熟透,而且也不属于你一个人的。你现在最好老实呆会,等待分配。” 中年男子刚才吃了钱冲扔给他的一个小红薯,只增加了他一些体力,丝毫没有缓解他的饥饿感,当铁锅里散发的香味扑鼻时,已经让他按捺不住了。所以,当钱冲阻挠他享受美食时,他的眼里几乎喷了火,跟钱冲怒目相向。 钱冲感觉到了中年男子‘来者不善’,但他丝毫没有退却,而是跟中年男子冷目相对! 中年男子因为比唐腾吃得晚,红薯的个头也小,他恢复的体能还不足以跟唐腾叫板。最后,他终于收敛了贪婪和愤怒的目光,悄悄地退开了身子。 钱冲直到确认铁锅里的红薯都煮熟了,才熄火开锅。 等到锅里的热气散尽后,他才伸手把那些煮熟的红薯都一个个捡在盆子里,那个中年男子过来想伸手帮忙,他都摇头拒绝了。 等铁锅里还剩下一个红薯后,钱冲才端着盛满熟红薯的盆子离开了灶台,并对旁边的中年男子一努嘴:“你的红薯还在锅里,自己去拿吧!” 钱冲不再理会中年男子,当把盆子端进外屋后,想把它放在桌案上,但又不放心中年男子,就干脆把它直接端进了沈君茹所在的卧室里··· 沈君茹还在忍受饥饿等待着,红薯的香味早就传到了她的鼻孔里。当钱冲把盆子放到床边时,她也突然振作地坐起身来。 钱冲放好盆子后,立即用单手扶住沈君茹的身子,并用另一只手去搬那套被子,并把它靠在沈君茹的后背上。 沈君茹伸出无力的双手想去拿盆里热气腾腾的红薯,但被钱冲拦住了,并亲切叫道:“宝贝,你不要伸手,由我来喂你吃。” 他先去外屋倒一碗水端进来,然后坐在床边,并用另一只手拿起一个熟红薯。他先把盛水的碗贴近沈君茹的红唇边,等她喝了一小口水,然后再把红薯喂她吃··· 此时的沈君茹有一种别样的享受,在她的印象里,只有她的老爹在她小时候喂过她吃东西,钱冲是她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 钱冲一边喂食给她,一边还不时柔声劝慰道:“宝贝慢点···别噎着···” 沈君茹等自己的胃里有些底了,就赶紧劝钱冲:“你不要管我了,我自己能行了。你也赶紧吃呀?” 钱冲听沈君茹的语音有底气了,知道她的体力已经开始恢复了,这才把手里的碗和红薯交到她的小手里。 他此时也饿得不轻,必须要尽快再吃东西,尽快恢复体力。这样,他才有力气把这些红薯送到停留在驻地的那些‘驴友’们。 第136章潜在危险2 沈君茹一看钱冲也吃了起来,心里感到一丝欣慰,自从误入绝境以来,钱冲把一切吃的东西都可她吃,而她却从来没讲过钱冲一次痛快吃东西。 因为钱冲正守在她身边吃红薯,她于是就把自己手里的半碗水端在钱冲的面前:“你也喝口水吧?” 钱冲正大口咀嚼红薯,当看到沈君茹居然亲手喂他喝水时,不由得一愣,立即产生了一种受宠若惊般的感觉。 他怕沈君茹的小手无力,赶紧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握住沈君茹端碗的小手,并深情地看她一眼,然后把自己的嘴巴凑到碗边,再痛快饮一口水。 中年男子吃完钱冲送给他的红薯后,立即进了屋里,并向钱冲继续索要红薯。 钱冲把眼睛一白,并回绝道:“老王,你已经吃了两个红薯了。这些红薯要分给驻地的大伙吃的。再给你吃,恐怕不够分了。” 中年男子苦丧着脸道:“我已经饿了好几天了,这两块红薯怎么能解饿呢?这盆里还有这么多呢。你就让我吃一个痛快吧。你们也饿了这么多天了,难道不想吃个饱吗?” 钱冲显得无奈道:“老王,假如只有咱们三个人的话,我会让你吃个痛快的。可是,咱们别忘了在驻地还有另外的四十来号人呢。他们正殷切盼望咱们带食物过去救命呢。我在煮红薯时,就是按每个人吃两个的数量数的。如果再给你吃一个,那其他的人就要少吃一个了。” 中年男子惊异道:“难道你还要把这些红薯送给他们吃吗?现在天气都快黑了,还能找到回去的路吗?” 钱冲无奈道:“老王,你觉得自己饿得不行了,难道他们不觉得饿吗?假如再让他们等一宿,就说不上会发生什么事呢?所以,这盆里的熟红薯必须要留给他们吃。” 沈君茹这时已经吃掉了两个红薯。她也不再伸手拿第三个了,并也表示道:“钱冲说得对。等咱们体力再恢复一些,就立即把这些红薯给大家送去。虽然天快黑了,但实际这里距离原来的驻地并不是很远,估计只有几里地。等我们休养一会,身体有劲了,就会很快到达那里的。” 中年男子见无法说服他俩,又不敢硬来,只好又退了出来。 他已经有力气四处活动了,先去了对面那间房看看,发现跟沈君茹住的房间几乎一样,也是一张床和一套行李。 他接着又开始巡视外屋··· 只有这屋里有食物。他也看到了那袋白米,又看看那大半袋的红薯,就立即伸手拿起一个生红薯又放在嘴边啃起来了··· 钱冲吃完红薯后,又休息了片刻。发现窗外天快黑了,屋里的光线也暗了下来。 他觉得自己体力恢复差不多了,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于是对沈君茹讲道:“宝贝,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我要跟老王带这些红薯回驻地去···” “不行,你不能把我扔在这里···我也要跟你们去!”沈君茹哪敢自己独自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立即表示反对。 钱冲微笑劝慰道:“宝贝请放心,我估计这个时候了,屋里的主人是不会回来了。我发现外屋还有一盏油灯。等一会把它点亮了,你就不会感到屋里黑了。再说,我把食物送到后,就立即返回来陪你。由老王等他们吃了东西,恢复了体力,再带领他们一起过来。以后,咱们再没有寻到出谷的路前,这里就暂做咱们的驻地了。” 不料,沈君茹依旧摇头道:“不!我不想再跟你分开了,哪怕一会都不行···”沈君茹脱口讲出这样的话,不由得俏脸绯红了。 钱冲心里一热,不由得紧紧握着了沈君茹的小手:“宝贝,我也舍不得把你独自留在这里。可是,你的体力能行吗?” 沈君茹活动了一下身子,并把自己的双腿往床边移动··· 钱冲立即站了起来,很小心地把沈君茹搀扶下了床。 沈君茹站在床边深呼吸几口后,并推开钱冲的两只胳膊,然后表示道:“我现在身子没事了,可以跟你们走回驻地了。” 钱冲听沈君茹不仅说话有劲了,身体也确实硬朗了许多,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低头看看这盆熟红薯,然后讲道:“咱们不能端着盆走。我出去找找袋子,如果实在找不到袋子的话,那就用床单布包裹它们。这样带着它们才方便。” 沈君茹点点头:“好,那我陪你出去找,也好好参观一下外屋的情况。” 当钱冲和沈君茹相拥挑开布帘子来到外屋时,不由得大吃一惊! 那个中年男子正堵在外屋门口,手里提着一把菜刀。对他俩虎视眈眈! 沈君茹见状,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把自己的娇躯下意识地扎向了钱冲的怀抱。 钱冲早已经预感到中年男子会对自己不利,所有一直暗中提防着。但这时有了食物,对方却来了一个‘穷图匕首现’,倒让他颇感意外。他之前甚至也没做任何防范。如今,自己要赤手空拳应对手持利器的对方了。 不过,钱冲很快镇定下来了。他用一只胳膊揽住沈君茹的后背,并用手轻轻拍拍她的肩头:“宝贝别怕,有我在呢···” 中年男子并没有立即发动攻击,而是手里紧握菜刀,神色紧张地跟钱冲对峙着。他做贼心虚,虽然自己具有绝对优势,但依旧感到心虚,并瑟瑟发抖。 相比之下,钱冲倒是显得坦然若之,并平静地质问道:“老王,您这是什么意思?” 中年男子铁青着脸,并声音打颤道:“我···我现在要跟你最后谈一次···” 钱冲淡然一笑:“谈话好啊!目前咱们都身处绝境,就要多多沟通嘛。可是,您手握利器跟我谈话,有些不合适吧?” 中年男子勉强镇定看下来,并眉毛一挑,鼻孔发出一声冷笑:“哼,假如你要不识时务,非要作死,那我就不得不成全你!” 第137章权衡利弊 钱冲眼眸闪动了一下,已经明白了中年男子的用意。 但他立即哈哈大笑道:“老王你错了!咱们大家自从处于这样的绝境,都是靠我的应对,才能坚持到现在。要不是我的坚持,咱们会找到这个地方吗?我现在的思维比任何人都清晰,怎么会‘不识时务’呢?” 中年男子又冷笑道:“哼,假如你真是一个聪明人,就不该现在要做傻事。” 钱冲故作一愣:“我哪点做得不对?老王您不妨说说看?” 中年男子阴沉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他振振有词道:“小伙子,你现在有点当局者迷呀。请问你考虑过当前的形势吗?考虑过后面如何脱身吗?可你现在的做法就等于绝了可能的活路。” 中年男子一番话,让惊魂未定的沈君茹感到很蹊跷。她终于把埋藏在钱冲怀里的俏脸转过来了,带着惊疑的眼神盯着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一看她惊惧和疑问的目光,不由安慰道:“丫头,请你不要害怕。我这是针对鬼迷心窍的他,并不想伤害你。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会把你安全带出去的!” 钱冲不等沈君茹回话,就好奇问道:“我怎么‘鬼迷心窍’了?请您指点迷津吧?” 中年男子以为钱冲就要屈服了,不由得意一笑,继续朗声道:“小伙子,别看你以前耍了一点小聪明,可到底是毛嫩呀。可能你还没有仔细观察这里情况吧?那我就提醒你一下吧。” 钱冲赶紧点点头,示意对方讲下去。 中年男子接着讲道:“这栋木屋分东西两个卧室,对门那间房跟你们刚出来的这间房里布局几乎是一样的,可以证明这里曾经住着两个人。而这里的粮食只有一袋米和一袋红薯。虽然可以让他们生活一段时间了,但却没有任何肉菜了,只剩下一些油盐酱醋的调味品了。我估计这屋的主人是出去购置这些东西了。可是,他们什么时候走的,又什么时候能回来,这都是一个谜。刚才你不肯多分我红薯吃,是因为考虑那些人。但你考虑过没有?假如把大家都引到这里来,这一袋米和一袋红薯顶多能让大家坚持两天。可我们现在还无法找到离开山谷的出路。接下来的日子怎么办?” 沈君茹不等钱冲回答,就抢先讲道:“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这些粮食起码能缓解大家饥饿的燃眉之急呀!就算咱们一时找不到离开山谷的出路,但可以等这屋里的主人回来呀?” “哈哈哈,你这个丫头真是太幼稚了。” 中年男子又是一阵冷笑,并继续讲道:“假如咱们把大家都引到这里来,那目标岂不就太大了吧?当屋里的主人从某个秘密出口转回来时,发现他们的家突然出现这么多的不速之客,那他们还敢现身吗?如果能大家把这一点粮食消耗光了,却不能找到出谷的路,那岂不是继续等死吗?” 钱冲冷静地盯着中年男子,并疑问道:“那您的意思是不把大家带过来,就由我们三个人独享这些粮食吗?” 中年男子点点头,并继续提醒道:“假如只有咱们三个人,那活着走出山谷的机会就大多了。首先。这些粮食能让咱们支撑一段时间了。我们可以趁这段时间,对这片山谷的每一个角落进行详细的排查。这就有充足的时间寻找出山谷的路。而那些人,如今没吃到粮食,恐怕现在谁也动不了了。完全威胁不到咱们了。而这里只有咱们三个人的话,目标就小了很多,就有可能堵着屋里的主人回来。而这个丫头又懂当地语音。就能跟他们交流。最终由他们把咱们带到安全的地方去···小伙子,你现在想明白了吗?” 钱冲不由得哈哈大笑道:“您刚才说不会伤害小茹,原来是想让她做你的临时耳朵和嘴呀?其实,等您脱身后,还是不会留她活口的。” 中年男子脸上的横肉不由抽搐了一下,但很快又显得坦诚道:“我也不想这么做。可如果你们肯听我的话,放弃救援他们。那我们就是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那我们脱险后,就彼此都没有把柄了,也不需要自相残杀了吧?” 沈君茹这时惊怒的眼神瞪着中年男子,并怒斥道:“王先生,您这样做还有一点人性吗?简直是连禽兽都不如!” 中年男子有些恼羞道:“不要跟我谈什么‘人性’!我的人生观就是首要让自己如何生存下去,假如那些跟自己不相关联的人侵占了我的生存空间···那我只能抛弃他们。这就是包括我们人类在内的所有动物的生存本能。如果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时,再去谈什么所谓的‘人性’的话,那未免太天真了吧!” 沈君茹又愤然地质问道:“在那些人当中,可还有跟您有关的陈姐姐呀!她可是对您报着希望的···您难道连她都忍心抛弃不管吗?” 中年男子的脸上的肌肉不由得滚动了几下,但也难掩悲哀的神色。他不由哀叹道:“你们以为我是铁石心肠吗?如果有一线可能的话,我会丢下她不管吗?我现在为了‘大局’,只能忍痛割爱了···” 钱冲一看中年男子悲痛的表情,不由嬉笑道:“嘿嘿,您其实不用难过。您要是爱着她,也不用舍弃她。您可以偷偷接近驻地,趁大家都饿得昏迷时,再把她偷偷带走了···” 中年男子眼睛一亮:“小伙子这个主意不错!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我估计那些人现在都饿得起不来了。我们三个再饱餐一顿后,就可以过去接她过来了。没有任何人阻挡得我们。咱们这栋房子正好有东西两间卧室。你们小两口睡一间,我跟她睡一间。等我们彻底养足了精神。就有精力离开这里了。” 钱冲眼皮突然跳动了一下,又不由嬉笑道:“您这个想法真是太浪漫了!我们在这个生与死的边缘,能过几天舒服小日子,真是美妙极了。” 中年男子以为钱冲动心了,不由垂下了持刀的胳膊,并继续畅谈道:“就是!就算以后这几天,我们无法找到出谷的路。我们也不必慌张。因为我已经盘算好了,咱们先吃那些大米。等吃完那些大米后,还没有发现出路或者还等不到木屋主人回来的话,那我们就再把那些红薯一起煮熟了,并把它们分到我们四个人身上。我们再选择一处比较平缓的峭壁爬越···而这些红薯足以让我们坚持几天,就算我们再走弯路,也能摸出这个死地方的。” 沈君茹惊异地摇动脑袋望着钱冲跟中年男子一唱一和的侃侃而谈,不由得万分愤慨。 她以为钱冲屈从了中年男子,就愤然地挣脱了他的怀抱,并手指着他俩道:“你们的想法真是太让人恶心了。我是坚决不同意你们这样做的。除非···你们把我杀了···” 中年男子以为钱冲已经心动了,但沈君茹似乎不知好歹,不由得冷笑道:“小丫头,你以为你是谁呀?不就是他的女朋友吗?可假如你挡住了我们的活路,就算你是我俩的亲妈,也必须得死!” 沈君茹惊惧地看了一下中年男子,又疑惑地望一下钱冲,神情终于显得坚决道:“钱冲,就算你把我杀了,我也不会同意你与他同流合污的···你要是觉得我挡了你的活路,那就请你动手杀了我吧!” 中年男子不等钱冲答话,就抢先冷笑道:“小丫头,你别以为我们不敢!就算钱兄弟下不了手,那就由我来···” “老王,这样做不合适吧?” 钱冲不待中年男子把话讲完,就用诡异的眼神打断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难道你还舍不得她吗?” “哈哈,您刚开始还说不会伤害她,会带她离开这个地方。因为她您的耳朵和嘴呀!”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随即又讲道:“假如你肯舍得她,我们还可以找别人做我们的耳朵和嘴。” “哦,除了她,还有谁能行?” “就是那个当地导游小姐呀!她不也懂中国话和当地语言吗?我们可以把她从驻地弄回来。我相信,假如我们救了那个导游小姐一命,她会诚心帮住我们的···” 中年男子讲到这里,又突然眼睛一亮:“对了,那个小妞模样也未必比这个女孩差,论身材,那个显得更性感。老弟要舍了这个女孩,就可以得到另一个。这也不错嘛!” 沈君茹越听心里就越惊跳个不停··· 她用一种哀怨的眼神望着钱冲,并语音哽咽道:“钱冲···我就是死···也不会跟他合作的···你要是这个想法···就亲手杀了我吧···死在你的手里···我才安心一点···但我不想死在那个臭男人手里···” 第138章晓以利害1 钱冲一看沈君茹表现得如此伤心欲绝,再也没心思继续与中年男子调侃下去了。 他立即恢复了原来的庄重,再次把沈君茹揽入怀里,并动情道:“宝贝别担心,我是不会同意他的做法的,也决不会对那些‘驴友’们置之不理的,” 沈君茹本来不想顺从他,正想挣扎,当听到钱冲这番话,心里才一松,并把俏脸贴在钱冲的胸怀里抽泣。 中年男子脸色一变,立即又把菜刀端了起来,并威胁道:“钱兄弟,看样子你还是‘不识时务’啊。难道不怕我冲过去把你剁成肉酱吗?” 钱冲一边紧紧抱住沈君茹发抖的娇躯,一边从容淡定地讲道:“老王,目前您手里握有菜刀,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我如果跟你单对单的话,唯有通过转身逃跑,才能跟您周旋。可是,我要保护身边的小茹,就不可能回避您的刀锋。您要对我发起攻击,可以说是稳操胜券···” “哈哈哈,你小子能意识到这一点就好,可为什么还执迷不悟呢?” 沈君茹听了他俩的对话,也醒悟过来了,立即又从钱冲怀抱里挣脱出来,并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钱冲的前面,并果断地讲道:“钱冲,你不要管我,赶紧快跑。决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中年男子听了,立即要做出发动袭击的态势,但感觉自己的手哆嗦得厉害,几乎难以控制自己的行动。 钱冲见状,立即对中年男子朗声道:“老王,请您先冷静一下,能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中年男子本来并不是天生的心狠手辣之人,他只是因为贪生和自私才被这种险恶的环境逼成了心态扭曲,如今要对钱冲面对面的攻击,他的胆怯控制着他的每一根神经,让他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当听到钱冲的话,终于把蠢蠢欲动的身子稳定了下来。 “你···还有什么遗言?就请说吧!” “哈哈,我说给您讲一个故事,并不算‘遗言’。” “哼,你最好别忽悠我···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钱冲一边把挡在前面的沈君茹拽到了自己的身体一侧,一边神情自若地笑道:“我要告诉您一件真实的事件,因为觉得这个故事能对您产生一个启迪。您有兴趣听下去吗?” 钱冲的话让沈君茹都产生了好奇。沈君茹扬起脑袋看了看钱冲的表情,那是一副淡定和从容的面孔,这让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又不禁把娇躯紧紧靠在他的身上。 中年男子眼神里也闪烁着好奇的目光,但并没有言语,等于默许钱冲把故事讲下去。 钱冲于是讲述起来了··· “在南太平洋上,有一艘商船突然意外触礁了,船体被撞开一个大洞。汹涌的海水瞬间涌进了船舱里。船长在向外界发出救援的信号后,立即组织手下六个船员弃船,并登上了一条救生艇。可是,由于那里的海况复杂,商船在向外发出救援信号时,又弄错了商船的准确的经纬方位。结果,搜救的船只在那片海域里搜寻了五六天,才终于寻找到了那条小艇。可是,小艇上只有一个叫查德的船员了。当救援船把他救起后,询问船长和其他的船员时,他悲痛地告诉救援人员,因为他们撤退匆忙,没有来得及搬运商船上的食物和淡水,结果,在这些天的海面颠簸中,船长和其他的船员因为饥渴,都先后遇难了。当时,大多少救援队员都信以为真,因为,毕竟错过了五六天,人们很难在这烈日无遮挡的海面上平安度过这些天。但是,救援队员里有一个退役军人去看出了破绽。他于是悄悄报了警。当救援船靠岸后,警方就立即把那个幸存者带走了···” 沈君茹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道:“那个退役军人到底发现什么破绽?为什么要报警抓那个幸存者呢?” 钱冲淡然一笑:“其实道理很简单,因为他们找到那个幸存者时,他的意识特别清醒,生命体征也特别正常。其他人都遇难了,就算他有幸存活下来,也不该是这个状态吧?” 沈君茹顿时恍然大悟道:“对呀!其他人都饥渴死了,他就算不死,也一定奄奄一息了。他又不是超人,不可能会把身体状态保持这么好的。” 钱冲点点头:“就是这个道理。后来,那个家伙终于承认为了独享船上的水和食物,于是就趁夜里,其他人睡觉时,把他们一一杀害,并沉尸大海。当发现救援船只时,他又把剩余的水和食物都统统沉入海里了。让世人相信那些人是因为饥渴而死的。” 中年男子听完钱冲这个故事,顿时陷入了沉默当中··· 钱冲这时趁机讲道:“老王,这是一个真实事件,那个‘幸存者’头两天还能跟其他人‘同舟共济’,可在茫茫大海上漂泊了两天之后,由于救生小艇上的水和食物越来越少,他也因为身处绝境而对形式发生了误判。结果一念之差,犯下了滔天大罪。他最后的下场可想而知。您不觉得自己跟他有相同的地方吗?” 中年男子嘴巴动了动,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脸上的肌肉频频跳动,一副悲观和绝望的神色。 钱冲这时又朗声道:“老王,请您再听听我对目前的情况分析吧。即使您有能力把我和小茹杀死,并独享这里的一切。假如您最后安全出了这个山谷,可您又该如何面对世人呢?这里还不是浩瀚大洋,无论您怎么说辞,都会有人来验证您的话。您觉得自己有逻辑能圆全自己的谎言吗?您千万别以为自己做什么事,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的这个道理。俗话说得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您到时还敢面对世人吗?” 中年男子眼珠子转动了几下,立即阴沉的口气道:“就算我以后不能光明正大的做人,但即便苟延残喘也比丢掉性命强。俗话讲得好,‘好死不如赖活’呢。” 钱冲不禁哈哈大笑道:“老王呀,您才是幼稚呀。这里是什么地方?国外呀!岂能容得下您这个外来客吗?只要您出去面对外界的人,就很快被人发现的。你对当地语言又不通,就算给这里做一个乞丐,也无法做不到。要想‘赖活’恐怕都做不到呀!” 中年男子脸上顿时冒汗了,他心里暗想,自己要想‘苟延残喘’下去,除非躲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永远都不出去了。 第139晓以利害2 钱冲这时有话锋一转:“老王,我前面所讲的是您有幸出去,但假如您把大家抛弃了,那就凭您一个人或者我们三个人,也不会像您刚才预想的那样,能够走出山谷。要想能够活命。还是要依靠大家的力量!” 中年男子一愣:“你为什么这样说?” 钱冲哈哈大笑道:“您刚才通过这个木屋的布局,只猜测出这里住着两个人。但您猜测出他们的身份了吗?” 中年男子迷茫道:“难道你知道吗?” 钱冲冷笑一声:“这里既没有水源,只能靠接雨水。更不长粮食,为什么会有人躲在这里居住呢?您觉得他们会是在这里隐居和修仙的世外高人吗?” “那你觉得他们是什么人?” 钱冲冷笑道:“从这两个人分别住在不同的房间来看,他们肯定不是异性,也不可能是女性。所以,我猜测他们是两个强壮的男人。可他们为什么躲在这里呢?那原因就只有一个,外界已经容不了他们了。” 中年男子疑惑道:“你认为他们是当地的通缉犯吗?” “哈哈,这可是您说的。但我也觉得他们绝非是善类。” 中年男子又低头沉思了起来··· 钱冲又朗声讲道:“如果等他们回来后,发现自己的‘领地’被外人发觉了,他们会怎么样做?只能在这里大开杀戮,把知道他们的行踪的人灭口。还能像您天真想的那样,好心地送您出山谷吗?” 中年男子掂量了一下自己手里的菜刀,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哼,假如真是那样,到时候死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哈哈,老王您别太自信了。能够敢跟当地政府对抗的人会是等闲之辈吗?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我们三个人,也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因为,并不排除他们携带枪支呀。” 中男男子听了,不由浑身又是一震,他已经听鲁清玄讲过当地枪支管控情况了。就算普通人都可能私藏枪支,更别说那些对抗政府的逃犯了。 钱冲一看中年男子已经心虚了,就又趁机道:“我们现在最好的选择并不是您刚才的那番逻辑,而是继续依靠咱们集体的力量。只有把大家都带到这里来,利用这些食物让大家都恢复元气,才不会畏惧这里的主人。而且,大家再一起寻找山谷的出口,才能事半功倍呀!” 中年男子的气焰终于消退了,他持刀的手终于又无力地垂下去了。 钱冲又不失时机开导道:“老王,只要您能悬崖勒马,改变初衷的话,我和小茹就当之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那位漂亮的姐姐还殷切等您带回食物救命呢。当咱们把食物带给他们时,不仅那位姐姐对您的感情会更死心塌地的,就连众人都会感激你的。假如,我们日后都平安脱险了,您也算是一个拯救大家的英雄啊!” 中年男子狐疑的眼神盯了一眼钱冲,又看看沈君茹,然后试探质问:“你们能保证不把刚才的事情不讲出去吗?” 沈君茹一直默默听着钱冲对中年男子晓以利害的谈话,当听到中年男子质疑时,立即抢先表示道:“王先生,请您放心。我和钱冲可以向天发誓,我们会对您刚才的行为守口如瓶的。如今,您是要走钱冲所提供的阳关大道呢?还是要走向极端?这完全凭借您的一念之差!” 中年男子此时不太饿了,因为他刚才又偷吃了三个生红薯。因为暂时脱离的死亡的威胁,才让他淡化了曾经极端狂躁的心态,情绪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他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选择就是极其冒险的行径,甚至是一条不归的死路。钱冲的这番道理终于让他的理性又重新回归了。他握菜刀的手突然一松··· 咣当! 菜刀立即砸到了石板的地面上。 中年男子终于说出了一句脱胎换骨的话:“好吧,我听你们的。遵从你们的决定,跟你们一起送食物给他们。” 钱冲见中年男子终于屈服来了,不由得跟沈君茹相视一笑。 沈君茹目睹钱冲说服了要走极端的中年男子,不由得对他又敬又佩。 钱冲和中年男子那那些煮熟的红薯分成了两份,并找了两块布单包裹起来,背负在了身上。沈君茹也不想空手跟他们走。便把那些游客的水杯都盛满水,也挎在了身上。 这时候,夜幕已经完全降临了。但是,今晚的月光很好,他们借助明亮的月光向驻地摸索着走过去··· 自从早上离开,到现在的繁星满天。他们已经出来了整整一天了。驻地的大家到底怎么样了?还能坚持下去吗? 中年男子当那份未灭天良回归时,对高个子女人的牵挂又重新占据了他的心。他心里暗想:她早上时就已经因饥饿近似于崩溃了。她还能挺这一整天吗? 可是,中年男子虽然恶念消除了,但在驻地还有两个天生就是穷凶极恶的家伙。他们正在那里,趁着黑幕,要对那些无辜的,已经饿得没有任何反应能力的游客下手了—— 再说驻地方面,自从黑脸汉子和黄衣男子等两路人马铩羽而归后,绝望就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此时的他们身体上已经承受饥饿很久了,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极限。谁都没有精力再去寻找生路了。 虽然还有一路搜寻的队伍没有回来,但最有希望的黑脸汉子一路都无功而返,那最后的那一路能为他们创造奇迹吗? 不过,大家心里都清楚,钱冲等人的那一路人是奔向他们目视范围内的连绵山脉而去的。要是能寻找到生路,那几乎比登天还难。 大家就这样懒懒地躺靠在一个相对舒服的地方,尽量不去动弹自己的身体。 唯有连毛胡子男人不能心安理得地躺着休息,因为他要照顾高个子女人。 在前一晚上,高个子女人虽然得到了沈君茹喂她的一口食物,但对于她整个身体的生理需求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她神经质般的发作之后,又昏死过去了,并长时间不醒。这已经超出了连毛胡子不得已击昏她的范畴了。她的生命体征已经让她濒临死亡的边缘··· 可以说,这些人当中,她应该是距离死亡最近的人。还好,他身边有连毛胡子的照顾。他不停地喂她水喝,虽然不能补充到什么能量,但起码缓解了她体内紊乱的代谢。 由于最后一路人始终没有回来,这也给他们带来了理论上的希望,尤其是连毛胡子男人。他知道,假如高个子女人今天无法进食的话,那她恐怕已经睁不开眼睛见明天的日出了。他心里的焦急可想而知。虽然他痛恨那个勾引高个子女人的中年男子,但他此时也只能把希望押在那个男人身上,奢望那个男人能给高个子女人带来食物。 第140章密谋行凶 夜幕要降临的时候,再没人去为大家收集树枝,点燃篝火了。尽管他们当中还有几个身体稍好一点的青壮男子。 鲁清玄也渐渐感到体力逐渐虚脱了,开始还能留意布隆和差旺的动向,但临近黄昏时,他也没有精力去注意那两个家伙了。蒂丽丝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她已经嗅到了‘死神’的临近,只能把自己虚弱而发颤的娇躯深深埋藏在鲁清玄的怀里。这样,在迎接死亡的时候,才不至于太凄惨。 那对新婚夫妇也同样如此。新郎仰面躺在一块稍微平躺的地面上,新娘则趴在他的怀里,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既然上天已经无情地断了他们的活路,那么,只有相互偎依在一起,才能坦然一些去面对接下来的死亡。 老者一直闭目养神状态,自从老教师遇难后,他的乐观情绪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再加上年老体弱,他的身心也到了一个节点,假如没有外力帮助,他也无法再睁开眼睛了。可是,这些人当中,已经没有谁有能力去关照他了。除了高个子女人之外,他恐怕是距离‘死神’最近的人了。 黑脸汉子则仰靠在一块突兀的石头上。自从那座山挡住了他求生之路后,他已经对求生不抱有任何希望了。他选择好一个身体姿态,就是希望死后的遗体不会太狼狈。这是继上次火山灰的侵袭,他再一次迎接死亡。只不过,这次要远比上一次漫长和煎熬。 很多人因为最后一路人还没有回来,这让他们躺着等死时,又萌发了一种联想,那就是幻想最后一路人找到了救援的队伍,等他们再睁开眼睛时,能够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舒适的病床上了。这也是钱冲和沈君茹之前所设想的那样,即便死亡,也不能让他们带着极度的绝望。如果能带着希望死去,到也是一种欣慰的生命归宿。 在饥饿威胁生命的最无助时,能够想到用其他人的肉体来充饥的,也只能是布隆和差旺了。他俩因为忌惮鲁清玄,所以只能盼望天黑再下手。正是因为他俩有这一套求生方案,所以才让他俩比其他人都多了一份精神动力。他俩默默地躺着,一边等太阳下山,一边积蓄体能··· 这一天的阳光让他俩感到有生以来的最漫长的一天。终于捱到天黑了,他们觉得动手的时机已经快到了。 布隆早就按捺不住了,看看躺在一旁的差旺还无动于衷,就用手摸到身边一个小石块,并扔向了差旺··· 差旺知道天黑后要动一些力气,所以就一直闭目养神,当布隆扔的小石块落到身上时,他立即睁开了眼睛。 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眼前的天空是众星伴月。他转动脑袋观察了一下周围躺着的游客们,每个人的轮廓都清晰可见,因为夜空中的星光和月光就像给地面上万物洒下了一层霜。 他再看一眼布隆,借着月光的映射,他可以辨清到布隆眨动的双眸。 他清楚这是布隆在暗示自己,于是他立即坐了起来。 布隆一看差旺站了起来,就等于接到了号令一样,也随即坐了起来。 他俩都坐在原地调息了一会,因为长时间静止躺着,当身子一旦活动,就立即引起一阵晕眩。毕竟他们饥饿很久了,体力几乎耗尽了。 他俩缓和了一阵后,便不约而同地奔向了对方—— 由于他俩都没有站起来,几乎是爬向对方的。还好,他俩也相距不远,身体仅仅挪动了一下,就靠近在了一起。 布隆等跟差旺一贴近,就立即悄声道:“现在时候差不多了,咱们可以动手了吧?” 差旺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其他的游客,不由谨慎道:“不知道那个旅行社的保安怎么样?他好像一直留意着我们。” “你放心吧,我也一直偷偷盯着他呢。他跟那个导游小姐一直在一起呢,已经半天没有动静了,估计没什么精力了。” 差旺借助身体抬高,又仔细观察了一下鲁清玄。果然发现他正跟蒂丽丝搂抱在一起,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饿晕了,他们就跟死了一样。 布隆一看差旺还显得很谨慎,就又悄声道:“没事了,我们可以行动了吧?” 差旺又悄声问道:“不知道其他人情况怎么样?” 布隆回答道:“就那个满脸胡子的中国人显得挺活跃,经常起身去照顾那个漂亮的中国妞。其他的人就都跟死人一样了。” 差旺摇摇头:“你别太大意了,还是谨慎一点好。咱们之前不也像死人一样呆着吗?我看那个大胡子并不简单,万一这里还有比咱俩身体还壮实的男人呢?弄不好,咱们还没吃到别人,就被他们给活剥了?” 布隆眉头一皱:“既然你前怕狼后怕虎的,那我们还动不动手了?假如再拖下去的话,我们恐怕再动身也没有力气了。” 差旺把牙一咬:“你说得对,咱们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尽快吃到人肉,这才能活下去。” 布隆听了,立即搜索了一下猎物,他又把目光对准了白天想动手的那个富态的中年妇女。 他立即用手一指道:“还是吃她吧,不仅看起来肉质好,而且距离咱们最近。” 差旺打量了一下那个妇女,也表示满意,就又问道:“嗯,她的肉够肥的,不知道她现在精神状况怎么样了?会不会做出什么反应而惊动了众人?” “嘿嘿,她就躺在我身旁,今天几乎就像一头死猪一样,就剩下鼻孔能喘气了,我估计就算咱俩不动手,她恐怕也活不过明天了。” 布隆见差旺已经默许了,就又抽出那把匕首,对准中年妇女的胸膛就要捅下去··· “布隆,且慢!”差旺突然紧张地制止了布隆。 布隆已经举起了匕首,还没有落下,不由皱眉道:“又怎么了?” 差旺低声提醒道:“咱们虽然处在这些人的边缘,但毕竟在大家眼皮底下。外一咱们发出了动静,被人发现了,那就不可收场了。你要知道,既然咱们还有力气,那现场很多人都能动的。” 布隆觉得差旺讲得有道理,不由询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差旺和布隆处于众人堆里的右侧,他回头看看右边稍微茂密一点的灌木丛,就立即建议道:“咱来干脆把她弄到那边丛林里再动手。这样才能吃得安稳一些。” 布隆抬头看了看那侧的灌木丛,距离他们这里并不远,不到十米,于是点点头:“嗯,这个主意不错。” 布隆先收起了匕首,并挣扎站起来··· 差旺同样如此,当身体站起来后,由于腿发虚,他俩又静止了一会,等待双腿适应了上身的重力。 这时候,他俩一人拽住了那个妇女的一只胳膊,并猫着腰拖着她的身体往丛林里移动—— 那个中年妇女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了,虽然被人拖动了身体,却无法苏醒过来,但鼻孔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 虽然那句呻吟很轻微,但也把他俩吓得心惊肉跳,立即停顿了一下。 还好,那个妇女再没有反应了。 布隆不放心,又抽出了匕首,打算让那个妇女断气了,再继续拖走。 差旺见状,又赶紧用一只胳膊挡住了:“布隆,你疯了?” 布隆不以为然:“她早晚得死,万一再发出动静怎么办?” 差旺依旧疑虑道:“你在这里杀她,虽然保证她不再发出声音来了,可她的血也流淌在这里了。要是天亮了,那些还硬朗的人发现了,该怎么办?” 布隆‘哼’了一声:“那怕什么?到时候咱俩已经饱餐人肉了,他们的人就算再多,在咱俩面前,也是一个个等待屠宰的羔羊。” 差旺连连摇头:“布隆,你真是一个猪脑袋,这些人虽然不可怕了,但别忘了,还出去三个人呢。万一他们找到什么东西吃了。恐怕他们比咱俩精力还好呢。” 布隆又不以为然:“哼,就算被他们侥幸找到一点吃的东西,难道还能比咱们吃人肉有劲儿吗?” 差旺不敢跟布隆再啰嗦下去了,立即一摆手:“请你少说两句吧。咱们还在大家的视野范围内呢,还不赶紧继续拖着她走?” 他俩停止了低声的争执,又齐心协力拖那个妇女往丛林里走了··· 那个妇女再没有发声,布隆也就暂时停止了行凶。 他俩拖着妇女进入丛林后,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都先后跌坐在地面上,不停的喘着粗气··· 过了好半天,布隆才缓解过来,又一次抽出了匕首道:“我实在受不了了···再不吃东西···我就得死掉了···” 第141章绝处逢生1 差旺这时候不再阻止布隆了,因为他也想尽快吃到人肉。不过他觉得先吃人肉时,必须要滋润一下嗓子。便又吩咐布隆道:“你不要乱刺,先割断她的脖子上的大动脉。咱们先喝点她的血滋润一下嗓子。” 布隆不解道:“你不是带水过来了吗?怎么不喝水滋润嗓子呢?” 差旺立即解释道:“虽然咱们现在饥不择食,但我怕刚吃到生人肉时,会因为它的腥味而恶心。所以,咱们先喝点人血,可以解一解腥气。” 布隆一撇嘴:“嘿嘿,你还挺懂嘛。假如咱们把人肉烤熟了吃就好了。” 差旺叹息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一来咱们恐怕没有力气点燃一堆火,二来是为了不惊动其他人。咱们今晚能喝点血,吃一点生肉,就可以挺过这一夜。等到明天天亮了,就可以随心所欲了。因为到了那时候,那些人就对咱们构不成半点威胁了。” 他俩这时候讲话底气还很足,完全可能是因为要有人肉吃了,而产生无穷的动力。讲话的音量也不像刚才在人堆里时,那样蚊子般的细声了。而且,他俩也没把跟前这个昏睡的妇女当作一个活人,而是一块可以任意宰割的肉了。 布隆这时不再讲话,而是借着月光,摸到了那个妇女的细嫩的脖子,先不急扒掉她的衣服,而是把匕首对准了她的脖子上跳动的颈动脉。此时他俩因为环境所逼,已经变成了两个野兽,只要能自己活命,即便对方是自己的亲人,也毫不犹豫地要下手了。 就在这危急时刻,突然从斜刺里穿出三条人影,其中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高声怒叱:“你们想干什么?” 布隆已经把匕首的刀锋贴在了妇女的脖子上,还没有来得及发力,就被这突来的情况吓懵了,赶紧一缩手,却拿捏不住手里的匕首了,一下子甩在了身旁的草丛里。 差旺一看逼近的三条人影颇像今天早上出发的最后一路人马,尤其那个声音正是发自那个中国女导游。他也一时惊呆了! 来的这三条身影正是沈君茹、钱冲和那个中年男子。 原来,他们从小木屋出发,也是按照原来走的路线向驻地摸索。但木屋距离驻地的直线距离不足五六里路,即便他们绕了弯子,也超不过十里。他们毕竟吃东西了,再加上救人心切,所以行进速度很快,尽管他们的体力依旧没有如常,可他们谁都没有提出来歇一会,而是咬牙往这个方向摸索—— 由于驻地没有点燃篝火,这让他们既不容易径直摸索过来,也让他们心里产生了一层阴影,就更加担心大家的情况了。 可当他们还在驻地附近的灌木丛中摸索时,就听到了布隆和差旺讲话的声音。 虽然他们讲话的声音不大,但在夜深人静时,依旧传得挺远,也让沈君茹等人听到了,并循声找过来了。 由于他俩讲的是英语,因为饥饿无力,吐字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沈君茹并没有听清楚他们讲话的内容。她虽然通晓英语,但毕竟理解能力跟自己的母语不能相提并论。 不过,他们靠近布隆等人时,立即看到了坐在地面上的两个男人身影正在摆弄一个倒地的女人的身影。因为即便认不清他们的容貌,但身影轮廓却在月光下反射在每一个人的眼球中。 中年男子已经辨清了那两个男人身影正是那两个当地的罪犯,因为听他俩刚才叽咕的不懂的话语就晓得他们不是自己的同胞。 “你们要干什么?” 中年男子也大喝一声,他自己因为有吃人肉的念头,所以立即判断出跟前这两个家伙要对那个倒地的妇女‘分而食之’,并对他俩分别踢出一脚··· 噗通、噗通! 那两个家伙此时的体力如何能跟中年男子相比?就像两个稻草人一样,被中年男子发力并不是很足的两脚踢翻在了地上。 “哎呀!” 这两个家伙忍不住嚎叫起来了,他们没有料到中年男子会有如此的‘神力’? “兔崽子们,你们竟敢做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简直是作死!” 中年男子此时是嫉恶如仇,指着那两个家伙,并用华语大骂道。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的所为了,还要对那两个家伙大打出手··· 由于那两个家伙并听不懂中年男子的话,立即用英语哀求:“求您不要再动手了···疼死我们了···” 沈君茹刚才喊出的一句话是用母语。这时候,她向中年男子一抬手,先制止了他继续发飙,然后用英语朗声质问道:“你俩要对这个女士做什么?” 差旺又挣扎坐起身来,当他发现布隆手里已经没有匕首时,立即灵机一动道:“我们能对她做什么?当然是帮她呀。” 沈君茹俯身对那个妇女身上摸了摸。发觉她还要气息,身体也挺热乎,并没有什么伤口。这才心神稍定,并继续质问道:“你俩把她弄到这里来,到底是什么目的?” 差旺眼珠子一转,赶紧辩解道:“我们目前都饿得没力气了···哪里弄得动她呀···白天发现她过来‘方便’···却一直没回去···我···我们哥倆是爬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就发现她···躺在这里不动···我们发现她还有呼吸···就想喂她一点水···结果您们就···” 差旺一边喘息着解释着,一边对沈君茹高举着那个水杯。 沈君茹知道他俩是什么样的人,自然不会相信他们的话,但既然那位妇女安然无恙,也不便过多计较,于是又问道:“大家现在在哪···” 她的话音未落,就从不远处传来了鲁清玄的声音:“是沈小姐回来了吗?我们还在这里呢。” 钱冲一直没有说话,一听鲁清玄的声音就相距不远,他立即绕过一棵灌木一看,驻地就呈现在眼前了,在横七竖八躺着的人堆里,鲁清玄已经站了起来。 原来,沈君茹等人的高声讲话已经传到了众人耳里,鲁清玄其实还保存一些体力。当听到沈君茹充满底气的讲话,立即精神一振,先放下怀里的蒂丽丝,并挣扎站起来招呼。 钱冲一看大家就躺在眼前,于是就大声喊道:“大家都在吗?赶紧都醒醒!我们给大家带食物回来了!!” 第142章绝处逢生2 虽然钱冲喊话的声音并不算特别洪亮,但在这夜深人静,且死气沉沉的驻地上空,无疑就像一声炸雷一样。让那些神智还清醒的人都同时睁开了眼睛。 这句‘带回食物’的话所产生的动力是不可评估的。那些无论是否还有体力的人,都相继坐起来,一些稍显强壮的人还站了起来。 鲁清玄听了,不由大喜过望,他因为钱冲讲的是华语,对当地人触动还不大,立即又用英语朗声叫道:“大家快振作一些,中国朋友给我们带食物过来了。” 当地人刚才不知道他们讲什么话,但看到最后一路人回来了,而且讲话底气十足,就猜到他们肯定吃过东西了。就已经睁开眼睛,并试图往起爬。可当听到鲁清玄翻译的这句话后,他们就像被打了一针兴奋剂一样,立即活跃起来了。 刚才还像死人堆的驻地,刹那间被生命的光芒点燃了,除了极少数人还昏迷不醒,大多数人不是坐求起来了,就站起来了。他们做梦没想到居然等到了奇迹的降临。 钱冲刚想走过去,不料在这颗灌木的另一侧突然闪出一个人影,并急迫叫道:“食物在哪?赶紧给我!” 钱冲一愣,并没有想到在这棵灌木后还藏着人,凭借月光可以看清他就是照顾高个子女人的连毛胡子男人。 钱冲无暇考虑他为什么躲藏在这里,一看他伸手要接自己身上的包裹,便笑着阻止道:“您想别着急,我们带很多食物呢,大伙都有份···” “那你赶紧先分给我···陈雪···快挺不住了!”连毛胡子急促道。 正在怒视差旺和布隆的中年男子听了这句话,就像触电一样,整个身躯就是一震。他突然发疯似的向人群里奔去—— 连毛胡子一愣,也随即跟了过去。 由于中年男子跑开了,在灌木后面,仅剩下沈君茹面对差旺和布隆了。 差旺刚才听到了鲁清玄的喊话,不由轻声问沈君茹:“小姐,您们真带回食物了吗?那可太好了。” 沈君茹因为钱冲的注意力也集中在驻地的人群里了,似乎对这两个家伙不感兴趣了。她也就想不出什么办法对付这两个家伙了。不由蹙了一下眉头,才对那两个家伙表示道:“你俩既然说是帮这位女士的,那就赶紧把她唤醒,一起过来分食物了。” 沈君茹讲完这句话后,也跟着钱冲奔向了大家—— 差旺和布隆相互看看,都哭丧着脸,布隆刚才被中年男子踢得很重,一直痛得讲不出话来。 这时候看他们都奔向大家了,这才忍痛爬起来,并从草丛里摸到自己的匕首,然后再藏回了身上。 “喂,咱们该怎么办?”差旺一看没人注意他俩了,就低声问布隆。 布隆还捂着被踢疼的肋骨,一副无奈的表情道:“还能怎么样?咱俩就算想逃命也没有力气跑啊?赶紧把这个女人弄醒了,再一起去分食物。” 他俩虽然不知道再回到大家身边会是什么后果,但食物的诱惑让他们无法不按照沈君茹的吩咐去做。 他俩立即把那个昏死的妇女上身扶起,一边给她灌水喝,一边拼命摇晃拍打她··· 再说中年男子找到昏死的高个子女人后,立即把她的上身抱在了怀里,并眼睛湿润地讲道:“小雪,我回来···已经给你带吃的东西了···你快醒过来吃东西呀!” 可是,高个子女人始终没有苏醒过来。 连毛胡子男人在旁边提醒道:“她已经昏迷快一天了,无法苏醒了,只能按照昨晚的办法,把食物咀嚼碎了,喂她吃···” 中年男子听罢,立即解下了身上的包裹,并从里面取出两个个头很大的红薯,并一口咬下去,拼命咀嚼起来了··· 连毛胡子见状,立即建议道:“还是由我来吧···” 中年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并用胳膊一使劲推他。 连毛胡子男人立即摔了出去—— 他又惊又怒,立即爬起来,刚要再奔向中年男子,却被从后面赶过来的钱冲拦住了:“先生,请您由他吧,赶紧拿起那个包裹,帮忙给大家分食物,要记住,每个人只能分两个红薯!” 连毛胡子男人眼看中年男子口对口喂着高个子女人,虽然心里不甘,但也无可奈可。只好按照钱冲的吩咐,拾起了中年男子扔在地面上的包裹。 由于中年男人吃得最饱,他的力气当然高出众人很多,无疑是这些人当中的‘巨无霸’,已经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毫无顾忌地专心喂高个子女人吃东西··· 沈君茹一看钱冲和那个连毛胡子男人正在挨个给大家分食物,立即朗声宣布道:“大家听好了,我们已经为大家找到有食物的地方了,因为不能带过来太多,所以,今晚先给每人分两个红薯。等养足了精力,我们再带着大家一起过去。请大家不要争抢食物,那些没有力气吃东西的游客也需要你们有精力的帮住一下。大家觉得可以吗?” 沈君茹的话再一次给大家注入了一剂强心剂,都纷纷表示同意。因为只要有了食物,大家都不会死了,还能计较一时饥饿吗? 鲁清玄因为蒂丽丝体力差,就带她用英语翻译给当地的游客听。 沈君茹这时见其他的人都能起来,或者得到旁边人的帮助,但发现老者依旧仰面躺在那里,并且一动不动了。 她心里一惊,立即奔过去了,使劲把老者的上身扶起来,并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嘴里不停呼叫着:“大爷,大爷您快醒醒!” 可是,老者只有鼻孔里呼出微弱的热气,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沈君茹想起自己身上的包裹里有几只装满水的杯子或者瓶子,就立即取出一只杯子,并拧开盖子,把杯里的水一点点注入了老者的嘴里··· “大爷,您醒一醒!我们带吃了回来了···” 沈君茹一边给老者灌水,一边不断地呼叫着··· 可是,老者始终没醒。 沈君茹几乎哽咽的语音道:“大爷,您一定要挺住呀!大娘临终时叮嘱您一定要活下去,家里的孩子们需要您···” “钱冲···你快过来···帮帮大爷···”沈君茹最后无奈,只好叫起了钱冲。 第143章纯真爱情1 钱冲正在给游客们发放红薯,他已经听到沈君茹一声接一声呼喊老者了,当听到沈君茹最后无奈地向自己求援时,他也快发放完毕了。便把剩下几个红薯交给了连毛胡子男人道:“老兄,麻烦您受点累了。” 连毛胡子显然还有一些体力,也看出老者的情况不好,便接过来道:“你放心去吧。我不会落下每一个人的。” 钱冲刚要离开,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对连毛胡子讲道:“您还得交还我两个,我把老大爷那份拿过去。” 连毛胡子赶紧拿起两个,并塞到了钱冲的手里。 钱冲这才飞快地奔到了沈君茹和老者的身边。 当他看到沈君茹正用弱小的身体吃力地托着老者的身躯时,立即把老者扶到了自己的怀里,并伸出拇指,用力掐老者的人中··· “嗯···”老者嗓子里终于哼了一下,呼吸也加速了。 沈君茹一喜,赶紧继续摇动老者的肩膀:“大爷,请您别睡了····快起来吃东西吧!” 老者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里露出了一丝迷茫:“这是哪呀?” 老者突然能讲话了,这让沈君茹一喜一惊,喜的是老者终于缓过来了,惊的是老者似乎糊涂了。 她赶紧质疑道:“大爷···您终于醒过来了?咱们还在这个山谷里呀···您难道都忘记我们之前发生什么事了吗?” 老者愕然了半天,才重重叹了一口气,不由悲叹道:“我的老伴···” 沈君茹一看他提起了老教师,立即劝道:“大爷,您老要珍重身体呀···大娘叮嘱我们要照顾好您···一定要活下去见到家里的亲人呀!” “老伯,请您快吃点东西吧。我们给大家带回食物了!”钱冲一边说,一边把那两个红薯递到了老者的面前。 老者并不为眼前的食物所动,而是继续沉思于自己的思绪中:“孩子们,我刚才见到我的老伴了···” 钱冲一愣,但随即明白了:“老伯,您刚才是做梦吧?” 老者眼前迷茫道:“唉,可能是吧?但感觉那么真实,我和她似乎回到了结婚之前的情景了。” 钱冲立即来了兴趣:“哦?那您说说看,到底梦到了什么?” 老者略有所思道:“我梦到我和她谈恋爱的情景了,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沈君茹好奇道:“大爷,您们结婚五十年了,那个时代也讲究谈恋爱吗?” 老者的思绪似乎又回到了五十年前,不由回忆道:“是啊。我们之间没有媒人,完全是自由恋爱。当初,正是国家三年自然灾害···我和她在同一座城市的两所不同的大学。当初,学校的食堂无法供应足够的食物。我们是饿着肚皮上课···” 老者的话让钱冲和沈君茹想起了目前的处境,他俩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由得一阵心酸。 老者继续讲道:“我因为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几乎一天都吃不到东西。后来有一次,我实在支撑不了了,就离开学校,去郊外想找一些能吃的树皮来充饥···结果,我因为体力不支,就晕倒在郊外了···后来,我也是被人叫醒了···当我睁眼一看,我眼前出现了一个穿花格衣服,并留着大辫子的姑娘···她不仅长得像一朵花,而且···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关切···” 沈君茹略有所思道:“难道她就是当年的大娘吗?” 老者点点头:“她也是那座城市里的师范大学在校生,由于她父母都是革命军人,尤其父亲,还是军队的师级干部。所以,她家的经济条件是我无法相比的···起码在那个年代,她能吃饱饭。后来,我知道,她的学校当时放假,就跟几位女同学去郊游···正好遇到了我昏倒在那里···其她的同学都对我熟视无睹···都想拉着她离开我···可她没有放弃我···当得知我也是大学生,是饿成这样的···就毫不犹豫把自己书包里的吃的东西拿出来喂我吃···” 沈君茹显然被老者的故事感染了,又忍不住问道:“您们从此就好上了吗?” 老者的思绪已经完全回到了当时的纯真年代,已经完全忘记了目前的饥饿,又滔滔不绝道:“是啊,是她当初救了我一命···我们从此就有联系了···她知道我家里情况不好,为了帮助我完成学业,她就自己节省吃东西···却把食物悄悄带给我吃···我们每次在校外见面···她都是例行给我带各种好吃的东西。当时有馒头、窝头、饼干···” 老者这时老泪横流道:“当初如果不是遇到她···我不仅不能完成学业,恐怕早已经饿死了···她不仅家庭出身好,人长得也漂亮···是那所师范学校的校花···追求她的男生无计其数···可是,她只选择了我···我们恋爱了····而且爱得死去活来···毕业后,她不顾家里的反对,就跟我结婚了···我们就在现在的彰新市定居了。她在一所中学里任教···而我···因为专业是地质勘探,多数时间跟她两地分居···可她从来是无怨无悔···我们很快就有了共同的儿子···后来···文革爆发了···她的父母被波及到了···被造反派打入了牛棚···由于她是父母的独生女儿,也被殃及到了···” 钱冲这时惊异打断道:“老伯,她的父亲不是部队干部吗?怎么会被造反派抓到呢?” 老者黯然摇摇头:“假如她的父母还留在部队就好了。毕竟,军队里并没有地方乱。可她的父母早都转业了。她的父亲就是彰新市当年的老市长啊!” 钱冲听了,终于恍然大悟,不由又问道:“后来呢?” 老者回忆起往事,仿佛激起了无穷的动力,又继续简述道:“她后来也在校校里遭到了批斗,并被一些造反派关押在学校里。我由于勘探工作被迫停止了···只能在家照顾两个孩子···但我每次都尽量去学校探望她···她当时在学校遭了很多罪···有一次···她流着泪告诉我:‘小范,咱俩离婚吧?’我当时吃了一惊,问她为什么?她流着泪道:‘我现在拖累你和孩子了,你的家庭是贫农,只有跟我划清界限,才能过上正常的日子呀!’我也流泪了,拼命摇摇头,并明确告诉她,无论今后的路多么艰难,我都会陪着她,跟她共同面对···” 第144章纯真爱情2 沈君茹听到了这里,不由的热泪盈眶。钱冲也激动道:“老伯,您真是一条重情重义的汉子,我为您点赞!” 老者谦虚摇摇头:“要不是她当年救我,我早饿死了···又是她给了我一段纯真的爱情···她对我的恩情大如天···我···就是为她粉身碎骨···也无以回报啊!” 沈君茹听到这里,都忘记了让老者进食,又好奇道:“那后来呢?” 老者沉思了一会,继续讲道:“她当时听了我的话,顿时扑到我的怀里哭了···我也流泪了···并紧紧抱着她纤弱的身子不放···后来,我又接受她的委托,去探视了她的父母···她的母亲因为不堪忍受折磨···最后自杀了···但她的父亲却活了下来···由于我的照顾···他终于在极度险恶的情况下···活了下来···并终于盼到了云开雾散的那一天···” 沈君茹听到这里,一边抹眼泪,一边欣慰道:“大爷,当她的父亲得到了您的照顾,也一定为当初反对您们而懊悔万分吧?” 老者又苦笑摇摇头:“我后来跟她的父亲接触后,才从他的嘴里得知···这次把他搞得这么惨的是当时彰新市的文革主任···他的儿子一直追求他的女儿···因为最后鸡飞蛋打了···才对她的父母记恨在心···趁着那次运动···就公报私仇···其实···还是我连累了他家···” 钱冲听了,不由得义愤填膺道:“太可恶了!这样的人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老者苦涩的脸色又露出一丝欣然:“是啊,那个文革主任和他的儿子最后终于受到了应有的处罚···我和她连同她爸住在一起···她爸官复原职后,就一直干到了退休···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才走完了人生最后的旅途···” 沈君茹虽然脸颊的泪水未干,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道:“大爷,他老人家的晚年一定很幸福,足以抚平当年很多的遗憾了!” 老者的泪水又流了出来了。他喃喃道:“我跟我的老伴风雨同舟走过了多少磕磕碰碰的艰难岁月···正当我们颐养天年时···她却离开了我···我本想带她去四处开心玩玩···却没想到···” 钱冲的眼睛早已经湿润了。他看了看旁边几乎哽咽说不出话的沈君茹,才安慰道:“老伯,人的生命其实都是这个大自然的过客,它是很短暂的。您们二老已经风风雨雨走过了五十载,其中包含了多少欢笑和泪水,这都是您们二老一生里的财富。只要经历过了,已经不枉来这个世界一回。她虽然离开了您···但是,她却为您留下了儿孙满堂,您只有跟您的儿孙们好好生活下去,才能告慰她老人家的在天之灵!” 老者这时又黯然道:“恐怕我也无法再见到我的孩子们了···” 沈君茹这时候缓和了过来,立即表示道:“大爷,我们已经在这个山谷里有新发现,不仅发现了一栋房子,而且还发现了许多粮食。我和钱冲都断定一定有出路离开这里的。” 老者惊喜道:“是吗?你们详细跟我讲一讲···” 钱冲一看老者语音异常虚弱,这才意识到他还没有吃东西。立即把红薯再次举到了老者面前:“老伯,您先吃东西,等您先养足了一些精气神,我再把情况详细告诉您!” 老者因为讲述了许多当年的往事,似乎给他带来了一些精神动力。他接过钱冲手里的红薯,并放在嘴边,咀嚼起来了··· 沈君茹又把水杯凑到老者的嘴边,并不时喂他一点水··· 就在这个时候,布隆和差旺突然磕磕绊绊走了过来,他俩哭丧着脸对沈君茹讲道:“沈小姐···请您赏赐给我们哥俩一点吃的吧···就我俩···没吃东西了···” 沈君茹一愣,立即用英语问道:“那个连毛胡子男人没发给你俩红薯吗?” 差旺苦笑道:“那位先生无论我俩怎么哀求,就是不给我们吃的···” 沈君茹听了,立即把手里的杯子递给了钱冲,由他照顾老者继续进食,自己则奔向了正在吃红薯的连毛胡子男人··· “大哥,难道红薯不够分了吗?” 连毛胡子一边吃红薯,一边向沈君茹展示一个包裹里的几个红薯:“够啊!还有几个剩余呢。” 沈君茹好奇道:“那您为什么不分给那两个人呢?” 连毛胡子蔑视的目光瞟一眼布隆和差旺,不由愤怒道:“他俩刚才差一点没把那个女人生吃了,难道我还会给他们吃东西吗?” 沈君茹愣住了,看了看跟过来的布隆和差旺之后,并用‘加密语言’(华语)问道:“您怎么知道他俩要害那位姐姐?” 连毛胡子男人也冷眼扫了一眼他俩,并轻蔑道:哼,就凭他俩这点伎俩,岂能瞒得过我吗?” 沈君茹回想刚才的情景,自然知道布隆和差旺想对那位妇女做什么,因为之前中年男子在没有找到木屋和食物前,似乎也想对自己和钱冲不轨,但连毛胡子既然发觉布隆和差旺要对那位妇女动手,那他为什么不阻止呢? 沈君茹又回想起连毛胡子突然从那棵灌木后穿出来的情景,就不由得问道:“黄先生,如果我们不及时赶到的话,他俩就把那位姐姐给害了。您为什么不及时阻止,而是眼睁睁看着他俩下手?难道···” 连毛胡子脸色露出凄凉的苦笑:“我不知道你们这路人会为大家带来希望,又眼看陈雪奄奄一息,也想让她吃到一点的东西呀!哪怕是人肉···” 沈君茹不由打了一个冷战,她嗔怒道:“黄先生,他俩就是畜生,而您是一个正直的人呀!岂能跟他们同流合污?” 连毛胡子无奈的冷笑道:“我岂能跟他俩沆瀣一气?但只要他俩下手后,我也决不会让他俩嘴里沾到一点肉味的···” 沈君茹立即打断道:“所以你就偷偷跟上他们,并埋伏在那棵灌木后面,对他俩实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 第145婚礼仪式 连毛胡子面对沈君茹的指责并不否认:“沈小姐不要介意,人如果被逼到一定程度,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沈君茹点点头:“黄先生,我知道您很关心陈姐姐,也相信您选择这样做,决不是为了自己能活命。可是,我们现在既然已经找到食物了,就应该收起那些不轨的心态。毕竟,以后的路还需要我们同舟共济。可您为什么不给他俩吃的呢?” 连毛胡子男人冷然道:“他俩早该死了,假如食物有限的话,为什么还要让他俩浪费大家的口粮呢?” “不行!他俩决不能出事!”没等沈君茹回答,鲁清玄突然从一旁奔过来,并用华语表示道。 连毛胡子男人冷冷看了他一眼,然后鄙夷的语气道:“他俩为什么不能出事?难道他俩的命很值钱吗?” 鲁清玄解释道:“我知道他俩罪恶滔天,也是把我们逼到这种地步的始作俑者。可是···把咱们害成这样的并不是他俩,而是想让他俩死的人。所以,只有他俩活着,让能不利于害我们的那些人,才有可能把这件事情的真相公布于众。我其实也留意到了他俩刚才的举动。但是···我们都做不到依靠相互残杀来活命。既然他俩有这样活下去的办法,我们为什么不能做出一些‘牺牲’呢?您们有所不知,我们联邦政府已经得知了他俩的情况。假如他俩能脱险离开这里,那就是把害我们的人绳之以法的最重要的人证啊!否则,我们这些人要是都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能够瞑目吗?” 鲁清玄讲话声音不大,但周围依然有中国游客们听到了,他们觉得鲁清玄讲的有道理,所以就没有挺身反对给布隆和差旺食物吃。 布隆和差旺距离更近,可是,他俩是大眼对小眼,对于他们之间的争执,是一句也听不懂。 沈君茹这时候又表态了:“黄先生,咱们先不管鲁警官的这番道理。就单从人道主义出发,难道我们会像他俩一样,不讲人性吗?就算他俩有一万个该死的理由,但也不是我们该决定他们生死的。况且,就算是临刑前的死刑犯,也有饱餐一顿的权力吧?您必须给他们食物吃!” 沈君茹一看连毛胡子沉默不语了,就伸手从他手里接过装红薯的包裹,里面还剩下六个红薯。 沈君茹立即拿起其中的两个,并递给了连毛胡子。 “我的那份已经领了!”连毛胡子男人并没有伸手去接,淡淡地讲了一句后,就径直走开了。 沈君茹一愣,随即把手里的两个红薯交给了差旺,又随后取出两个递到了布隆的手里。 这时候,鲁清玄也散开了。沈君茹手里握着剩余的两个红薯望着周围进食的游客,有些迷茫道:“您们谁还有分到食物?” 大家都忙着进食,并没有人回答她。 沈君茹不放心,便从每个人身边巡视了一遍··· 她并没有发现有人因为昏迷,没人照顾。包括那个差点没被布隆割颈的妇女也醒过来,并舔嘴巴舌地吞咽着红薯··· 钱冲这时已经照顾完老者进食了。他冲着沈君茹一挥手,示意她不要再巡视了。 沈君茹立即奔到他的面前,并疑惑道:“难道是你有意多数两个呢?还是数差了?” 钱冲淡然摇摇头:“都不是,因为这两个红薯是那位老阿姨的···我一直当作那位老阿姨还在咱们这个集体里。” 沈君茹听了,立即回想起老教师临终前的悲壮场面,也想起了刚才老者用虚弱的语音讲述的他们当年那段纯真岁月,立即双眼湿润了。 由于月光比较微弱,钱冲并看不清她脸庞滚落的泪珠,而是对她讲道:“大伙刚吃到东西,是不可能立即赶路的。咱俩还是再拢一堆篝火吧。然后我们再用这两个红薯去祭奠和告慰一下老阿姨的在天之灵。” 沈君茹不语,但却使劲点点头。 他俩于是刚才收集树枝,连毛胡子吃完那两个红薯后,发现中年男子还抱着高个子女人不放开。他心里虽然有气,但也无可奈可。当看到钱冲打算点燃一堆篝火,也过来帮忙。 钱冲知道他身体能力超常,在这些人当中,都不输于鲁清玄,自然乐意让他帮助。 当一堆篝火熊熊燃烧起来时,这让那些刚吃完东西,精神稍好的众人来说,都感觉眼前一亮,因为他们的希望也重新点燃了。 钱冲牵着沈君茹的小手,悄悄离开了众人。他俩奔着翻越的悬疑方向走了一里多地时,钱冲回头望望像烛光一样的篝火,终于停住了脚步。 唐腾这时候放开了沈君茹的小手,并从衣兜里取出了那两个红薯,选择了一块平坦的地方,把它们放了下来。 沈君茹在旁呆呆望着他,不懂得他用什么方式来祭奠老教师。 “宝贝,快跪下!” 钱冲一只手又牵住沈君茹的一只小手,来到了那两个红薯跟前,并用另一只手按了一下她的肩膀。 沈君茹依言弯腿跪在了红薯跟前,钱冲也跟着跪了下来。 沈君茹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用一双好奇的目光盯着钱冲的一举一动。 钱冲这时双手合十,嘴里轻声叨念道:“老人家,您在天堂可好吗?由于得到了您的庇护,我们终于走出了瘴气谷。目前又到了另一个‘绝谷’中。本来以为我们都得饿死。可上天冥冥之中安排我们发现了一栋木屋和一下粮食。这让我们又看到了新的希望。老人家,我们从没忘记您是我们当中的一员。所以,把离开瘴气谷之后的第二次分配食物,也再分给您一份。希望您老能够继续庇佑我们最终脱离绝境。” 沈君茹等钱冲讲完这番话,也双手合十,并动情道:“大娘,我们都舍不得您离开···但是,您却用自己的死,来换取我们更多人的生···您死得崇高伟大!我刚才听了大爷讲述您们当年的那段纯真情感···我真是感到极了···我为您们喝彩!您们二老在风风雨雨中,相濡以沫五十载,这是很多家庭都不可及的。您可以无憾地走了···” 钱冲听完沈君茹带着哽咽的语音讲完这段话后,又对老教师遇难的方向表示道:“老人家,小茹刚才讲得对,您们二老虽然之差一天没有共同度过‘金婚’。但您们的事迹依然是我们后辈追逐的目标。老伯虽然用沙哑的声音简单介绍您们当年的一段往事,但我可以猜测到,您们二老当年的恋情一定坎坷、动人和丰富多彩。我们这些人还没有最终脱困,也不清楚能不能离开这里。所以,我们只要有能够做到的事情,就不要留下任何遗憾了···” 沈君茹一听钱冲最后的这段话,感觉他话里有话,不由得用惊异的目光盯着他。 果然,钱冲继续讲道:“您老在天之灵要为我们作证。我想跟小茹在这里举行一次特殊的婚礼。即便不能像您们二老那样持续五十年,但只要我们能做一天夫妻,也会无悔今生了···” “钱冲,你瞎说什么?谁说要嫁你了?”沈君茹越听越惊,终于忍不住打断道。 钱冲这时不再双手合十,而是突然握住了沈君茹的双手,并动情道:“小茹,我暗自叫你快三年的‘宝贝’了,真希望你会成为我一生的宝贝!如今,我们无法预测未来会再发生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所以,我想趁这个机会,跟你结成连理之好。就算我们无法活着离开了···也会彼此欣慰了···只有给你一个名分,我们才能在临死前,紧紧相拥在一起···” “钱冲,请你不要再说了!” 沈君茹把头深深埋了下去,她心里百感交集,一时间是酸甜苦辣都涌了上来。 钱冲一把把她揽入怀里,让她的泪脸贴在自己的胸口。 “小茹,我也不想这样委屈你。但是···在未来的情况无法预知下,我俩让天上的月亮和老人家的灵魂为我俩见证一段婚姻,即便是最短暂的···但即便是一刹那,也会成为我们生命的最后永恒!” “呜呜···钱冲···我听你的···”沈君茹用泣不成声的语音答应了钱冲。 钱冲又把沈君茹的身体扶正,并对沈君茹讲道:“小茹,你就学我的样子,我说什么,你就跟着说什么就好。” “嗯!” 钱冲再次郑重地仰望星空,并朗声宣读婚姻誓言—— 第146章爱情誓言 钱冲神情郑重地仰望远方的星空,并朗声道:“苍天在上,在我和沈君茹身处绝境,前途未卜的情况下,愿意在此非常时期结成夫妻···” 钱冲的话讲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他侧脸看着沈君茹,示意该她说了。 沈君茹的芳心七上八下的骤跳不停,脸色纠结了一会,还是模仿钱冲刚说的的句子:“苍天在上,在我和钱冲身处绝境,前途未卜的情况下,愿意在非常时期结成夫妻···” 钱冲听到这里,露出欣慰的一笑,于是继续讲道:“我们从此互爱共存,休憩与共,珍惜上天给予我们分分秒秒的相处时光!” 沈君茹听到这里,心酸的泪水又夺眶而出,对于人家的夫妻,相处的时光可以用岁岁年年来形容,可对于他俩来说,假如找不到离开绝谷的路,就只能用‘分分秒秒’来形容了。她虽然伤情,但忍住自己的悲声,坚强地模仿钱冲的话语讲述了一遍。 钱冲这时又侧脸对沈君茹问道:“我们的爱情誓言讲这几句就足够了,现在我俩开始拜天地吧?” 沈君茹头脑完全迷茫了,钱冲怎么安排,她就怎么应。 钱冲一看沈君茹点头了,就吩咐道:“我俩现在就向前方共同磕三个头,算是拜天、拜地和老阿姨。” 沈君茹这时奇怪问道:“难道我们不拜父母吗?” 钱冲赶紧摇摇头:“现在不能拜!因为他们都健在呢,这样空拜不吉利。如果见到本人了,再拜也不迟。” “嗯。” 沈君茹觉得钱冲讲得有道理,就跟随钱冲对着前方磕了三个头。 钱冲等这个仪式完毕之后,就扭转身子,正对着沈君茹道:“宝贝,咱俩该互拜了,也要磕三个头,好不好?” 沈君茹没有任何异议,她很顺从地附和钱冲,又完成了三次叩首。 钱冲等走完这个形式之后,立即用膝盖向前移动几步,紧紧贴住了沈君茹,并用双臂紧紧抱住了她的娇躯。 他把嘴附在沈君茹的耳边悄悄讲道:“宝贝,你从此就是我钱冲的人了,我俩可以做别的夫妻能做的事了。你愿意吗?” 沈君茹紧紧闭上了泪眼,没有答复钱冲的话,但心里却忐忑极了。 钱冲的脸紧紧贴住沈君茹的俏脸,感觉她脸颊上湿漉漉的,知道她在这过程中一直流泪,是激动还是不安呢? 他本想趁这个机会跟她狂吻一番,但感觉她的胸部‘噗噗’敲击的动静时,他立即回想起三年前把沈君茹第一次领回家的情景,便抑制住了自己的激情,只是把沈君茹长时间抱在怀里,像是爱抚,又像是安慰。 不知过了多久,钱冲感觉沈君茹像睡在了自己的怀抱里,不由轻声问道:“宝贝睡了吗?” 沈君茹立即产生了反应,但她没有吱声,却把埋藏在钱冲肩窝里的脑袋摇了摇。 钱冲这时候把一条腿的膝盖缓缓抬起来,并让脚着地了,然后在抱着沈君茹缓缓从地面站立了起来··· “宝贝,我真想这样一辈子都抱着你不放。可是,我无法做到这一点。现在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沈君茹心里一紧,立即问道:“咱们回哪?” 钱冲望着远处的篝火,然后回答道:“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咱们还是回到大家的身边吧。等天亮后,咱们再带着他们去木屋那里。” 沈君茹听了,倒是长出了一口气。因为她担心钱冲趁这个机会会把自己带回木屋,把那里当作他俩的‘新婚洞房’。 “好,我们快走吧。”沈君茹心神稍安,立即对钱冲建议道。 钱冲知道沈君茹内心的纠结和挣扎,自然不想勉强去占有她,于是就牵着她的小手,又回到了篝火旁。 此时,大家依旧七零八落地躺靠着,但已经不像当初那样死气沉沉的了。 连毛胡子男人因为中年男子抢走了他对高个子女人的‘监护权’,只能靠在他俩不远处生闷气。 中年男子早已经喂完了高个子女人,但依旧把她搂在怀里没有放下。 钱冲和沈君茹见状,不由得相视摇摇头。他俩感觉到了中年男子对高个子女人的一片真情,可他在生死攸关时,为什么会把这种恋情甩在一边呢? 就等他俩巡视众人一圈后,也想选择一个地方休息时,突然听到高个子女人鼻孔中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呻吟。 他俩听到高个子女人有知觉了,都并不由靠了过去了··· 中年男子一看高个子女人有反应了,也不理会周围人的感觉,就一边轻轻摇动高个子女人的脑袋,一边急切地喊道:“宝贝,你醒了吗?快睁眼看看!” 连毛胡子男人一听他喊高个子女人‘宝贝’,不由得鼻孔哼了一下。 钱冲听了,不由得佩服起中年男子了。他心里暗想,自己叫小茹‘宝贝’时,要背着别人偷偷地叫,而这个家伙可比自己勇敢多了。而且所称呼的女子又不是他的老婆。 高个子女人又是沉睡一天了。她得到中年男子的口对口的喂食后,吞咽下的食物已经在体内发挥作用了,由于有能量补充了。她的低血糖得到了一定的控制,体内的代谢也逐渐恢复正常了。 她慢慢睁开眼睛,借着旁边篝火的照耀,她第一眼就看到了中年男子关切的眼神。 她不由虚弱的声音问道:“老王,难道我没死吗?” 中年男子一看她神智恢复过来了,不由得悲喜交加,赶紧动情道:“宝贝,你活的好好的。我已经帮你找到了食物,并把你救活了···” 高个子女人听了,不由得眼前一亮道:“是吗?食物在哪?” 中年男子知道高个子女人还有饥饿感,就从口袋里拿出半个红薯来。原来,他喂食高个子女人时,并没有把两个红薯都喂食完,还剩下半个。 高个子女人一看有食物了,想伸手去夺,但苦于四只无力,但眼神露出一丝苦笑:“难道就这点食物吗?” 中年男子赶紧表示道:“宝贝,不是这样的。我在附近发现了一个藏有很多粮食的地方,不会再让你挨饿了。我在你昏迷时,已经喂过你食物了。这只是剩下的食物。否则,你哪里能醒过来呢?” 高个女人听了,双眼顿时流出了感动的泪水,几乎难以置信道:“老王,你说的是真的吗?不是骗我吧?” 中年男子嘿嘿一笑:“小傻瓜,你要是不信的话,等天亮后,我就带你去那个藏粮食的地方。那里不仅有吃的,还有住的地方。虽然只有两张睡觉的床。但我会让你睡一张的。还有食物,也一定可你吃饱,别人谁都没想跟你争。” 高个子女人显得不安道:“这样做合适吗?” 中年男子神态很坚决道:“那个地方是我发现的,也是我带回食物救了大家的命。我如果不是因为你,就可以不选择回来救大家,而是独享那些东西了。他们都是借你的光才能吃到东西活命。谁有资格跟你去争?” 钱冲和沈君茹就立在中年男子身边,等听到他如此大言不惭,把所有的功劳都归到自己一个人身上,不由得都感到一丝的愤怒。 尤其是沈君茹,当回忆起当初的情景时,更加感觉到是钱冲挽救了大家。要不是钱冲当初的不放弃,恐怕他们到死都寻找不到那里的,而这个老王要不是钱冲的施舍,能有现在的样子吗? 她想到这里,不由得把身子又靠近一点,打算当众驳斥中年男子的谎言。 但旁边的钱冲一看她的举动,就猜出她要干什么了,连忙伸手拽了她一把,当她回头看自己时,再轻轻对她摇摇头。 沈君茹一看钱冲对中年男子的话无所谓的样子,不由得暗自钦佩他的高风亮节。 其实,钱冲早已经品出中年男子的为人,是不屑跟他论短长的。 中年男子之所以当众讲出这番话,第一目的是为了取悦高个子女人。毕竟,因为金项链换香肠的事件被揭露后,他在高个子女人面前很跌份。急于要找回这个面子。其次,他毕竟先扫视了一下那栋木屋,感觉那里的粮食无法为这四十多人提供更多的时间。所以,他讲出这些话,就是警示众人,不要跟自己和高个子女人争抢食物。而且,那里有限的两张床,也该有自己和高个子女人一份。为此,他还顾得上钱冲和沈君茹的感受吗? 现场的很多游客都清晰地听到了中年男子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讲的话。他们无暇猜测中年男子讲述的真假,但毕竟是包括中年男子在内的三个人带回的食物。中年男子的话也给他们带来了一种威慑。其实,那两个红薯虽然让他们暂时脱离了死亡,但却无法缓解连续几天不进食的饥饿感。而以后能否吃到食物,似乎都要看中年男子的脸色了。他俨然成为了大家的救世主和发号施令的老大! 连毛胡子男子听了这番话,脸色抽搐得更加难看,也同时发出了一声的叹息。 高个子女人听了,则显得无比激动。如今中年男子在她眼里,就是能保护她、拯救她的独一无二的男子汉。同时也是能挽救大家的英雄! 她眼含热泪道:“老王,你对我真好,我终于没有看错你,跟着你···我真的很幸福。不过,我现在还是感到很饿,你能继续喂我吃东西吗?” 中年男子点点头:“宝贝今晚先凑合吃了这半个红薯,等到了天亮,我就把你带到有吃有住的好地方了。” 由于高个子女人已经醒了,中年男子自然不需要再像之前那样口对口咀嚼喂食了,而是用手把红薯凑到高个子女人嘴边,通过这样方式一点一点喂食她··· 当他看到高个子女人吃得津津有味时,不由得动情地表示道:“宝贝,无论今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对你不离不弃,要跟你互爱互存,休戚与共。珍惜今后的每一分时光···” 钱冲本想拉着沈君茹离开,当听到这个虚伪的中年男子讲得这番话,竟然跟自己和沈君茹刚才讲的爱情誓言如此惊人相似,脸色不由得异常尴尬! 第147章爱情的诠释 高个子女人对中年男子的表白自然是感动万分,但钱冲在旁听了,却是异常懊恼。他本来挽着沈君茹的手臂要离开了,但听了中年男子的一番话,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回头瞪中年男子的眼神就像喷了火。 钱冲刚才跟沈君茹‘拜堂’时的那简短的爱情誓言是根据目前险恶的环境下讲出来的,自以为会是别人无法提及并独树一帜的,却不料这么快就被一个虚伪的男人给‘山寨’了。这对他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讽刺。他感觉中年男子用自己几乎同一套说辞去哄高个子女人,也淡化了自己对沈君茹的真挚感情。 这让沈君茹怎么想呢? 沈君茹一看钱冲停住了脚步,并用一种愤怒的眼神盯着中年男子的‘表演’,便猜到了他的心思。 她担心钱冲会冲过去揭露中年男子,赶紧拉了他一把:“钱冲,我们赶紧走吧,别理他怎么说,好吗?” 钱冲自然不想多事,却觉得心里憋屈,中年男子刚才跟自己‘抢功’的事,自己可以忍受,但感觉自己和沈君茹的爱情誓言却被这个自私、虚伪的男人给玷污了。 不过,他还是咽下了这口气,他不能在沈君茹面前失去应有的男人风度。 沈君茹和钱冲相拥挑了一个距离篝火比较远的人群边缘地带,那里也有小土坡,正好可以倚靠在上面。 沈君茹这次又主动把头靠在了钱冲的肩窝上,看看钱冲脸色还是阴沉沉的,不由的扑哧一笑:“喂,你干嘛生那个老王的气呀?刚才他大言不惭讲发现食物和木屋都是他的功劳,你又不允许我跟他理论,可自己为什么放不开呢?” 钱冲把头仰视着茫茫的星空,思索了一下,才缓缓回答道:“咱们目前只要能找到活路,无论是谁发生的作用,这并不重要,我其实挺看淡名利的,那个家伙想哗众取宠,就由他显摆好了,只要不再打什么歪脑筋就好。可是,他哄骗那个高个女子时,居然复制了我俩的爱情誓言,我觉得他玷污了这几句话,才感觉心里发堵,真想立即向那个可怜的女人揭穿那个男人之前的恶性。让她及早看清那个家伙的真是嘴脸。” 沈君茹听了钱冲一番话,不由得呵呵笑了:“你呀,咋变得这样小心眼了?陈姐姐一看就是一个性情的女子,在这样的处境中,她的情绪稳定很重要。你要把老王的劣迹揭露出来了,不是在她的心头捅刀子吗?所以呀,咱们还是要沉住气比较好。” 钱冲依旧忿忿不平:“我之前不让你跟那个家伙理论,就是为了保持大家的稳定,可这家伙竟然还当众欺骗人家的感情。” 沈君茹又笑了:“我刚才也是考虑不周,幸亏你提醒我了。现在我想清楚了,你却沉不住气了,难道就是因为人家讲了一些跟咱俩类似的话吗?” 钱冲眼神很疑惑道:“咱俩刚才距离他们这么远,感觉那个家伙像是一个顺风耳,居然剽窃了咱俩的爱情誓言。” “呵呵,看你说的?只要不是你剽窃他的就好。” 钱冲一愣:“宝贝你说什么呢?” 沈君茹赶紧解释道:“钱冲,你可别小看那个老王,他可能是因为之前的绝望才几乎失去了人性。如果是平常的话,人家可能是一个情圣呢。” 钱冲低头看了沈君茹一眼,然后质疑道:“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觉得他是你们女孩子喜欢喜欢类型男人吗?” 沈君茹断然摇摇头:“我不会喜欢他的,而却难保其她女孩子们喜欢这种男人。” “哦?那你说说看,到底是为什么?” 沈君茹扬起脖子,偷偷望了中年男子一眼,发现他还抱着高个子女人吗,正对她爱抚着,缠绵着··· 她觉得跟他保持的距离足够长,自己和钱冲的讲话不至于被他听到,这才低声讲道:“钱冲,你没看他把陈姐姐哄得团团转吗?我也不清楚他是怎样跟陈姐姐认识的。但可以猜测他一定跟陈姐姐讲了一大车的甜言蜜语。他平时哄女孩的话,恐怕比你讲得还肉麻。就拿他刚才讲出几句话,也同样是根据目前的处境而设计的‘台词’罢了。你可能是绞尽脑计想出来的爱的告白,对于他来说,恐怕是信手拈来。所以啊,他在言情方面,可以做你的老师。” 钱冲脸不由红了:“宝贝,我啥时讲肉麻的话了?” 沈君茹嗔怪道:“你跟我认识三年了,对我的表白还少吗?可我对你动心了吗?我虽然是一个女孩,也想被男人哄着。但我却不喜欢看言情剧。在爱情方面,我不是看对方怎么说,而是看他怎样去做。所以,那个老王那点伎俩,对本姑娘是不好使的。陈姐姐有朝一日,也会看清他的本来面目的。” 钱冲脸色很尴尬,不由辩解道:“宝贝···” 沈君茹随即打断道:“你认识我没几天,就称呼我‘宝贝’,还说自己讲话不肉麻吗?” “宝···可我只对你这样称呼啊,对其她的女孩,一次这样称呼都没有啊。” 沈君茹哼了一声:“我当时哪里了解你呀?甚至在这些旅途之前,我都不敢相信你。” 钱冲心里一动,赶紧问道:“那你现在认清我了吗?” 沈君茹低头迟疑了一下,才委婉的语气道:“俗话说,‘日久见人心’,光靠几件事情的表现,还是不能锁定一个人的品质和人性。” 钱冲苦笑道:“我以前追求你时,可并不是光靠嘴巴哄你呀,难道你就没看出我拿出实际行动吗?” 沈君茹回想往事,不由黯然叹息:“钱冲,我当时拒绝你时,就已经跟你讲明白了。你对我的好,都是凭借你家的财势,是靠物质基础堆积起来的。却一点也反映不出来你个人的光芒。其她的女孩可能对你表现的‘行动’惊喜万分,甚至是梦寐以求的。可我的爱情观是找一个踏踏实实的男人,是靠彼此的双手来创造属于自己的财富,不想做任何坐享其成的事情。” 钱冲听了,不由得把搂沈君茹的胳膊更用力了。他这时轻轻问道:“宝贝,你知道我喜欢你哪一点呢?” 沈君茹俏脸微红:“当初我骑车不小心碰到了你的豪车上,你当时的表现,就像一个猎色的高手,自然是垂涎我的容貌呀。可是···后来就说不清楚了···” “嗯?为什么说不清楚了?” 沈君茹眨动着明亮的双眸,稍微思索道:“因为你有如此显赫的家世,什么样的女孩得不到呢?就算比我漂亮十倍的女孩也不在话下呀。比如,那天在旅行社门口送你的女孩虽然打扮妖艳一些,但她本人一看就很漂亮,又是一个官宦家庭···你怎么不动心呢?” 钱冲这时叹息道:“我当初见到你时,确实是因为你的美貌,可以说是一见钟情。可是,你明知我家如此有钱,却依旧把我拒之千里之外。就是因为你跟其她的女孩如此不同,我才更加难以把你割舍。假如得不到你,会是我钱冲这一生的遗憾。所以,我在追求你过程中,因为太在意你了,却紧张得屡屡失态。可你每拒绝我一次,我就更爱你一分。因为,对于一个富家男人来说,找一个美女不难,但找一个重情轻物质的女孩就太难了。宝贝你就是我今生苦苦追求的爱情奇迹呀!” 钱冲这一番动情的话,让沈君茹百感交集,不由得把俏脸深深埋藏在钱冲的怀里,不停地抽泣起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钱冲突然用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并试图把她从自己怀里挪开。 沈君茹一愣,立即直起身子,并顺着钱冲的眼光一看,原来是蒂丽丝向他俩走过来了—— “钱先生、沈小姐,我打扰您们了吧?”蒂丽丝在距离他俩不到两米的地方停住了脚步,并显得很不安道。 钱冲赶紧表示道:“没有,没有!您身体恢复怎么样了?” 蒂丽丝面带感恩道:“多亏您们为大家带回了食物。否则,我之前感觉自己都快死了,不过现在,身体已经好多了。” 钱冲显得憨厚一笑:“蒂丽丝小姐不要太客气了,我们是一个整体,也是‘一家人’。就应该有难共担,有福也共享嘛。” 蒂丽丝动情地点点头:“嗯,钱先生说得对。能够遇到您这样的朋友,真是我们大家的福气。” 沈君茹跟这个外国导游小姐很是投缘,早想跟她说话了,可是,之前分配红薯时,发现她太虚弱了,就没有多打扰她。当发现她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并且能够自由走动了,感到很高兴,立即招呼道:“蒂丽丝小姐,看到您身体恢复不错,我真的很欣慰,快过坐坐?” 蒂丽丝回头望了一眼不远处的鲁清玄,才又试探地讲道:“鲁警官一直很好奇您们这次的收获,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所以让我过来问问您们方便讲一讲吗?” 钱冲听罢,立即醒悟道:“是啊,我是应该跟咱们领导小组成员们通报一下情况了。只是刚才看到您们都挺虚弱的。所以,想等明天告诉您们。既然您们身体恢复挺快的,那就集中一起开一个会吧。” 钱冲讲完这几句话,就站了起来,并也把沈君茹拽了起来。 蒂丽丝不好意思道:“我只是过来询问一下您们方便吗?不想麻烦您们过去,我还是叫鲁警官过来听吧?” 沈君茹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老者,发现他的精神也好了很多,借助篝火的照映下,他正凝视着夜空,仿佛在捕捉老伴的在天之灵。 沈君茹见状,立即表示道:“蒂丽丝小姐,我们不去您们那了,您们也不用来我这了。咱们还是去老先生那里集合吧。他老一直是我们的主心骨。应该当着他的面讲吧。” 蒂丽丝立即点头表示同意,并回去通知鲁清玄了。 钱冲则拉着沈君茹的手,走到了老者的身边—— “大爷,您现在感觉好点吗?” 沈君茹一走近老者,就蹲下身子,把自己的双手搭在了老者的一只臂膀上,就像一个女儿般亲切。 老者的思绪被打断了,他看了看围拢过来的沈君茹和钱冲,然后微微点点头:“我没事了,现在感觉好多了。” 就在这个时候,蒂丽丝和鲁清玄也靠了过来—— 老者一看大家都围拢过来,立即好奇道:“你们咋不休息,到我这里干嘛?” 钱冲笑道:“我们看您老精神挺好的,就过来向您汇报一下我们发现的具体情况啊。” 黑脸汉子身体比较壮实,当吃了两个红薯后,体力也恢复很快。当他听到钱冲的话后,也立即起身,向他们靠拢了过来—— 那个连毛胡子男人一看中年男子一直抱着高个子女人不放,如今他们好像相拥睡着了,顿时气得不行,但又发作不得。当看到大家都往老者那里集中,他因为无聊,也围拢了过去—— 老者身边的人数一下子多了起来。 钱冲本来是想开一个领导小组会议,结果,却变成了一个扩大会议。 钱冲知道大家的精神好了,又都好奇自己这一路人的奇遇,于是就对他们讲述起来了··· 第148章预防变数 钱冲在众人面前,把发现那栋木屋和里面的粮食储存情况,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当然,他对于跟中年男子发生的矛盾只字不提,因为他和沈君茹已经向中年男子做了保证,要隐瞒对方曾经的不轨行径。 鲁清玄听完了钱冲的描述,就率先疑惑道:“这真是太神奇了,在这个四面环山的绝谷里,怎么会有人居住呢?而居住的人此时又去哪了呢?” 连毛胡子男人也惊奇极了,不由得好奇道:“难道那是一座传说中的驿站吗?” 蒂丽丝本来很惊奇,但听连毛胡子男人这么一说,不由得把俏脸转向了他,并质疑道:“您说的驿站是什么意思?” 连毛胡子男人随即解释道:“我当年在中学语文课本里读过这样一篇课文。有的好心人在前不着村和后不着店的山路上盖一个房子,里面添置了许多粮食和一些生活用品,就是为那些在天黑时无法穿过那里的行人提供食宿地方。所以,那栋为行人提供半路打尖和住宿的房子,就是驿站!” 蒂丽丝听了,几乎难以置信道:“哇,在您们中国真的有这样的地方吗?或者仅仅是传说呢?” 沈君茹这时接口道:“在中国历史上,确实有很多的驿站,它们一般设立在官道上,为那些政府机构通讯时提供吃饭、休息和换乘马匹等服务的场所。因为在过去没有现代化的传输工具,都是靠骑马传递各地方情况或者军情的。” 钱冲这时笑道:“在中国历史上,曾经有许多关于驿站的诗句。不过,我们遇到的地方绝对不是一个驿站,而像是一个避难所!” 鲁清玄的目光又转向了钱冲,并蛮有兴趣地问道:“那里这里为什么会有避难所,请钱先生说说自己的高见吧?” 钱冲很直观分析道:“因为这里是被群山说包围的‘绝谷’,并不是一条山道,可以说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怎么会有驿站呢?当然这里也不是我国古代所传说的世外桃源。因为这里就是一处荒野,也不产粮食,甚至饮水要靠雨水。人是不能长时间居住这里的。必须要靠从外界运输粮食和一切的生活用品。既然如此生活不方便,那为什么有人居住在这里呢?答案只有两个,第一个就是当地政府在这里设立的一个科考站。其次,更有可能的就是被当地政府通缉的罪犯隐藏的避难所!” 这时候,老者突然接口道:“我就是一个老地质勘查工作者,曾经辗转过很多国内的科考站。但是,在这个弹丸之地的山谷里,当地政府不可能设立所谓的‘科考站’。所以,我认可小钱的第二个假设。” 蒂丽丝不由蹙眉道:“既然那里的主人是跟政府作对的,那决不是什么善类。他们这时候会去哪呢?” 鲁清玄也思索道:“他们会不会因为我们的出现,而躲藏起来呢?这里可都是原始丛林,一旦隐藏起来,是很难被发现的。” 钱冲连忙摇摇头:“我不这样认为,咱们虽然人多,但没吃到东西时,个个都没有力气。能躲在这里生活的人,一定是身强力壮的男性。尤其当我们这一路人摸索到那栋木屋时,体力已经是灯枯油尽了。假如木屋主人在场的话,他们完全可以干掉我们灭口,从而继续保持那里不被外界发现。” 连毛胡子男人不由疑惑道:“既然木屋主人在这里避难,而且那里又不缺乏粮食,那他们会去哪呢?” 钱冲回答道:“这里看似是一个’绝谷‘,但一定有通往外界的秘密通道。我通过对木屋的粗略观察,确定对方起码有两个人,而从床铺上看,显得比较邋遢,应该都是男子。那里虽然有足够的两个人的口粮。但是,他们不可能只吃主食吧?而我发现那里除了粮食,就是一些做菜的调料,却没有什么蔬菜肉蛋等副食。所以,我认为他们一定通过‘秘密通道’去外界采购副食去了!” 钱冲的话得到了大家认可,也更让大家希望倍增,虽然木屋的粮食有限,但起码可以断定,这里并不是无路可走的‘死谷’,凭借这么多人的力量。一定会找到通往外界的路。 不料,老者却眉头紧皱道:“目前的形式很微妙,必须马上派人回到木屋里去,否则,经过这一夜,会增加很多的变数的!” 众人都把惊疑的目光聚焦在老者身上,都不明白老者担心什么。 沈君茹愣了一会,然后好奇道:“大爷,您担心什么?” 老者凝重的神情低声回答道:“假如就像小钱说分析的那样,木屋的主人会随时回来的。而且,他们很可能通过黑夜从外界潜回这个山谷。当他们通过这堆篝火发现了我们,或者回到木屋后,发现里面的情况有变的话,就一定会把木屋里的粮食都转移走,并且隐藏起来。我们目前靠食用两个红薯不会坚持多久的。如果明天一旦吃不到东西了,我们每个人刚刚恢复的一点体力,就很快消耗殆尽的。还有什么力气寻找出路呢?” 老者的话顿时让钱冲等人醒悟了。钱冲气得一拍自己的脑门,并懊悔道:“我真是糊涂,竟然忽视了这个环节。目前我必须要赶回木屋里去!” 钱冲说完,就腾地站了起来。 沈君茹也随着站了起来,并毫不迟疑道:“我跟你一起回去!” 钱冲自然舍不得丢下她,但考虑自己这次回去,不知是否会遭遇到木屋的主人,于是就劝阻道:“你还是留在这里吧,等天亮了,大家的体力都恢复一些了,再带领大家一起过去。我先回去的目的,就是提防木屋主人突然回来,并隐藏粮食。” 沈君茹听钱冲这么一说,就更加不放心了,立即表示道:“不行,你一个人去了,我会不放心的。必须要跟你在一起。大家明天可以由王先生带领去那里嘛。” 钱冲见沈君茹如此关心自己,心头不由一热。他眼睛略微湿润道:“我万一遭遇木屋的主人,会随机应变与他们周旋的,假如带上了你···反倒让我束手束脚的···” 沈君茹不悦道:“你就认为我是一个只会拖累人的废物吗?” 钱冲脸色尴尬道:“宝···不,小茹···现在木屋的主人对我们来说,还是很神秘的,这次回去,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你一个女孩子跟着我,确实不方便呀。” 钱冲讲完这几句话,就把目光投向了老者,希望他能帮自己劝说沈君茹。 老者明白钱冲的意思,可刚要开口,一直闷头不语的黑脸汉子突然表示道:“既然担心遭遇危险,那就多几个人过去嘛,我算一个。” 连毛胡子男人也表示道:“我也提前过去。就算遭遇到了木屋主人,咱们也不用怕他们了。” 老者也立即点头道:“这样最好了,我们毕竟人多力量大嘛。” 鲁清玄也表示道:“既然如此,我也跟着第一批过去吧。” 钱冲这时开口道:“由这两位老哥陪同我去,就足以了,他俩的体力在咱们这些人当中是最好的。鲁警官毕竟有肩伤,不宜参加这次行动。” 沈君茹也附和道:“是啊,鲁警官还是别动,争取养好了伤口,以后,我们还说不一定再遭遇什么突发情况呢。” 鲁清玄听了他俩的劝阻,不由得抚摸了一下自己肩窝的伤口,便沉默不语了。 沈君茹这时问钱冲:“既然有这两位先生陪同,你该不反对我跟着去了吧?就算遭遇什么意外情况,您们这些大男人还保护不了我吗?” 老者这时也劝道:“就由这姑娘跟你们一起去吧。万一遭遇到木屋的主人,如果跟对方交流时,她还能帮住你们翻译。” 蒂丽丝听了,也赶紧讲道:“那我去就更合适了。我不仅能说英语,也能讲我们当地的土著语。” 钱冲终于表态了:“还是小茹跟我们去吧。蒂丽丝小姐还是留下来组织当地人合适。” 沈君茹也赶紧劝阻:“蒂丽丝小姐,您还是留下来照顾鲁警官吧,由我跟他们去就行了。” 蒂丽丝听罢,不由看了一眼鲁清玄,就不再坚持了。她确实离不开这个男人了。 等一切都敲定之后,钱冲又牵着沈君茹的手,快速向木屋方向行进—— 黑脸汉子和连毛胡子男人也紧紧跟在他俩后面,并紧张地观察周围的情况。 钱冲因为已经走了一个来回了,对木屋方位已经了然如胸了,并没有再绕弯路,而是径直穿过原始丛林,直奔木屋方向。 沈君茹知道钱冲是为了节省时间,尽快赶到那里。但她有些紧张,就怕他们这些人在这茂密的丛林里失去了方向。 可是,她的担心是多余的,钱冲带着她很快来到了木屋的附近。 沈君茹一看木屋里面黑漆漆的,不由松了一口气道:“还好,好像没什么情况。” 但是,钱冲并没有盲目带他们靠近木屋,而是紧张四处观察着··· 黑脸汉子和连毛胡子男人是第一次见到木屋,他俩好奇地观察着在月光下显得死气沉沉的木屋。 钱冲观察了几分钟后,终于做出了决定:“您们先隐藏在这里别动,由我先进去查看一下虚实。如果一切情况正常,我会点亮木屋里的那盏油灯的。到时候,小茹再过去。而您们两位老哥千万别动,要在这里辛苦一宿了。” 沈君茹脸色微红,但也难掩好奇:“这是为什么?让他们也进木屋不妥吗?” 钱冲沉吟道:“就算木屋主人这个时间没回来,也难保他们后半夜也不回来。万一是那样的话,我们几个就被人家‘包了饺子’了。” 连毛胡子男人很理解钱冲的做法,立即表示道:“小钱的提议是对的,咱们就分一明一暗两组,你俩在明处,万一木屋主人回来,就可以第一时间吸引他们,我俩再从暗中策应你俩。” 黑脸汉子也点头道:“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俩守在这里一宿是没什么的。” 钱冲这时又说道:“就算我和小茹进木屋里去,也不会踏实入睡的,一定会睁一只眼睛留意外面的情况,等大家天亮都过来后,就能踏实了。” 钱冲把一切都交待好以后,就孤身走向了黑漆漆的木屋—— 沈君茹一看那木屋显得阴森恐怖,不禁为钱冲捏了一把汗。她几乎不敢想象,万一木屋里有什么情况的话,会是什么后果? 第149章洞房花烛 不提沈君茹有多担心,钱冲在靠近黑森森的木屋时,同样感觉紧张,这跟他们白天第一次光临木屋的情景是大相径庭的。 当第一次光临这里时,是因为绝望无助的时刻。如今,通过冷静的分析后,觉得自己等人就是被木屋主人视为侵犯他们领地的不速之客,假如他们回来了,那会采用什么手段去捍卫自己的领地呢? 他想到这些,胸膛里的那颗心脏跳动得更加厉害了,而且他的脊梁骨像是掠过一丝凉气,浑身的汗毛都发乍。 他想到自己身后的沈君茹,就不得不壮起了胆子,并且从地面拾起一块石头,紧紧握在手心里,用以预防不测。 他终于来到木屋旁边了,当发现木屋的门还是自己临走时的样子,虚掩着,并且露出一道门缝,外面的月光照进屋里,可以清晰看到留在屋里石地板上的一束光线。 钱冲心神稍定,并大胆地把房门全部推开,让屋外的月光完全洒进屋里。 由于他白天已经莅临这里了,所以对外屋的摆设很熟悉了。他的一只手握着石头没放下,但用另一只手从衣兜里摸出一只打火机,并按动拇指,让打火机窜出火苗··· 他无暇借打火机的光亮观察屋里的情况,而是先奔向那盏油灯,并用打火机的火苗点燃了油灯的灯芯。 油灯立即被点燃了,整个外屋顿时灯火通明,钱冲这时才扫视了一眼,发现屋里一切情况如旧。 他又谨慎地来回看了一下左右屋,发现床上的铺盖同样如旧。他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并快速走出屋外,并向黑暗处的沈君茹等人栖息处招了招手··· 沈君茹虽然隐藏在暗处,但她的那颗心同样是悬着的,尤其是钱冲的身影潜入黑洞洞的木屋里后,她紧张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可当钱冲点亮了木屋的油灯了,她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当钱冲走出来向自己这里招手时,她再无犹豫,立即从暗处跳了出来,并快步向钱冲奔去—— 钱冲直到沈君茹到了跟前,并伸手牵住她的小手,才又返身进了木屋,并又把木屋的门关得严严实实。 在外面暗中潜伏的黑脸汉子和连毛胡子男人不由相视了一眼,彼此都想到,这小两口倒是有福气了,今晚可以安榻在屋里了。自从他们遇险进入天狼山后,已经在外面风餐露宿多日了。 再说沈君茹被钱冲拉进木屋里后,便甩开钱冲的手,先检查一下屋里的粮食,发现原封未动,这才松了口气。她心里明白,这袋米和那大半袋的红薯可是他们这些人的救命粮食呀,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钱冲检查了一下房门,发现它里面并没有插销。估计木屋主人猜测这里绝不会有外人出现,这里又没有任何野兽,所以才没有设置任何防范措施。 钱冲由于担心木屋主人会突然回来,所以,就把屋里的木凳搬到门口,并利用它倚住了房门。 这时候,已经到了后半夜,钱冲知道沈君茹已经一天没睡了,就立即上前拥抱住了她的娇躯,并恢复了往日笑嘻嘻的模样:“宝贝,今晚可是我俩洞房花烛夜呀。咱俩是不是借此良宵美景纵情一下呢?” 沈君茹虽然没有挣扎,但心里陡然紧张起来了,芳容也呈现出纠结的表情,并没有显露出丝毫的喜悦。 钱冲拥抱了一会沈君茹后,感受一次她娇躯里散发气息后,才把自己的另一只胳膊往下一探,顿时抄起了她的双腿,把她的身体横抱在怀里,然后再走进白天呆过的右首的房间里。 沈君茹下午时,也是这样被他从外面更远处抱入那间卧室的。可是,当时她饿得几乎失去知觉了,根本不会往男女事情方面想。如今,自己已经跟钱冲私自拜过天地了,自己以后真要成为他的人了吗?她的内心无比的迷茫和纠结。可是,她不想做任何挣扎,全凭钱冲对自己的摆布。在她看来,自己跟钱冲这样,虽然未必合适,但自己的命是钱冲救的,他为自己付出得太多了,就算把自己要了,也是理所应当的。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资格拒绝人家了。 她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心里就是还放不开,当钱冲把自己平放在床上,并把身子压向自己时,她的眼眶里又不禁涌出了晶莹的泪花,并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钱冲看出了她的紧张和纠结,不由一愣。他迟疑了一会,只是用嘴唇轻轻吻了一下沈君茹的额头,便慢慢把自己的身体从沈君茹的娇躯上挪开了。 沈君茹本来已经闭上了双眼,当发现自己的身上一轻,不由得再次睁开了眼睛。 钱冲这时候脱掉了沈君茹脚上的旅游鞋。嗅到她脚上有些异味了,就知道她已经连续多日没有洗脚了,肯定会很难受。 他立即转身去了外屋—— 沈君茹的俏脸两颊泪水未干,但不知道钱冲为什么会走开,这让她心里暗生一丝恐惧,立即从床上坐起身来。 就在这时,钱冲又返回了卧室,他一手提着油灯,一手端着一个盆子,里面还盛放一些清水。 钱冲一看沈君茹已经坐起来了,便把那盏点燃的油灯放在地面的一个角落里,并把那盆清水放到了床边的地面上。然后起身把沈君茹的双腿移动到了床边,并让它们垂到了床下。 沈君茹猜到了钱冲的意图,但还是疑问道:“你这是干嘛呀?” 钱冲嘿嘿一笑:“宝贝,趁大家还没来呢,咱们就先搞点特权吧。赶紧洗洗脚,等天亮他们都来了,就不可能再洗了,甚至这张床也要让出去。” 沈君茹已经在野外摸爬滚打多日了,她岂止想洗脚,甚至想痛快冲一个澡了,但哪有这样的条件呢?当看到今晚有机会洗洗脚了,自然欣喜异常。 可她一看钱冲已经把自己的双脚按入水里,并亲手为自己洗脚,不由俏脸通红道:“你不要管···还是我来吧?” 钱冲一看沈君茹要俯身,连忙用一只手挡住了她的身子,并柔声道:“宝贝别动!你现在有老公了,伺候宝贝洗脚,是作为老公分内的事情嘛。” 沈君茹知道拗不过钱冲,只好乖乖听从钱冲的吩咐,静坐在床沿上,眼眶里又充满了泪花··· 钱冲给沈君茹洗过脚后,并用床上的一条单子把她脚上的水珠擦拭干净后,再亲手把她扶着躺下了。然后又给他盖上了被子,这才端着水盆走出去。 沈君茹虽然躺下了,但瞪着两只大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不知道他该何时跟自己‘圆房’了。 钱冲端着水盆刚到卧室门口,又突然停下来了并转过身子对沈君茹笑道:“宝贝赶紧睡几个小时吧,要感觉身上的衣服不舒服,也可以脱下来。由我在外屋帮你站岗。保证让你平安睡一个好觉的。” 沈君茹一听,不由愕然道:“钱冲,难道你不陪着我吗?” 钱冲显得一脸无奈道:“今晚可是咱俩的‘洞房花烛夜’,我是特别想陪宝贝睡觉的。可是,咱们还身处在一个危险莫测的环境里。必须要睁开一只眼睛,去提放可能发生的一切变故。所以,我要负责警戒,是不能入睡的。” “可在外面不是还有他们吗?”沈君茹露出不解的眼神。 钱冲苦笑道:“宝贝难道不清楚这样一个道理吗?求人不如求己。我并不是怀疑他俩。他俩虽然在外面监护,但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万一木屋主人突然回来了。而他俩又迷糊过去了。屋里的我们俩岂不被动了?所以,我必须把安全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感觉踏实呀。” 沈君茹听了这话,不由对钱冲又钦佩了一分,别看他以前给自己的印象是游手好闲和不谙世事。但在关键时刻,眼里真是不揉沙子。真能给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的女孩们一种踏实感。 她虽然清楚钱冲今晚不会占有自己了,但内心并不感到轻松,反倒产生一丝失落和寂寞。她立即任性道:“钱冲,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间屋里,让我怎么能安心睡觉呢?你必须留在这个屋里陪我···否则,我是不会睡的。” 钱冲惊异道:“宝贝,你这屋里有油灯照耀,还有什么可怕的?再说,我还守在外屋,能保证你的安全呀。” 沈君茹不由抬头看了一眼这间卧室的窗口,其实那就是一个半米见方的洞口,也没有什么窗户扇,并用一片塑料布遮挡着,能模糊看到室外夜空。 她这时突然指了一下那个窗口,然后质疑道:“我这屋照得这么亮,外面一旦来人,就能清楚看到我在屋里睡觉。而你又在外屋守着,万一对方破窗而入的话···我岂不危险了?” 钱冲看了一眼那个窗口,然后建议道:“要不,咱们就把油灯熄灭了吧?这样外面的人就发现不了里面的情况了···” 沈君茹不等钱冲把话讲完,就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我要一个人睡在漆黑的屋里,就更害怕了!” 钱冲又显得一脸无奈道:“宝贝,那你该让我怎么办?” 沈君茹这时突然垂下通红的俏脸,并轻声讲道:“你必须要在这屋里陪着我···” 钱冲显得为难道:“假如这样的话,我就把自己暴露给外面了。还怎么起到保护你的作用啊?” 沈君茹一指地面的油灯:“你可以把它熄灭,或者拿到外屋啊。” 钱冲一看沈君茹有些离不开自己了,显得倒很欣慰。他低头想了一下,然后讲道:“我看这样吧,我把油灯在移到外屋去,而我守在里屋陪你,你可以踏实了吧?” 沈君茹奇道:“你怎么不熄灭油灯呢?” 钱冲解释道:“咱们屋外还潜伏着两个伙伴呢,假如让这里漆黑一片,会让他们无法观察周围情况。甚至会产生什么误判。万一木屋主人回来了,结果他俩没先发现人家,反倒让人家发现他俩了,情况可能就糟了。” 沈君茹没有多加思索,立即点头同意了钱冲的做法。 等钱冲再把油灯转移到外屋,再返身回到卧室时,却发现沈君茹把被子紧紧包裹在身上,甚至把头也蒙住了。 钱冲接着窗外朦胧的月光和外屋洒进的一点灯光,依稀观察到了这一切。 他心里有些纠结地坐在床边,想伸手撩开蒙在沈君茹头上的被子,但他的手刚接触到被子时,又停下来,并收回了手。 他现在明白沈君茹的意图,既然希望自己陪同在她的身边,又不想让自己碰她。 他于是就规规矩矩地坐在床边,并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就在天色快拂晓时,从这个绝谷一侧的山脚下,突然钻出了两条人影··· 由于月光比较微弱,无法看清这两个人的面孔。但从他俩的身形上看,是两个强壮的男子无疑。而更让人显得惊悚的是,他俩身影上,除了每人背着一个大包裹,而且还支着一个长家伙。对于一个有军事常识的人看来,那个家伙就是一支长枪,而且像是能连发的那种冲锋枪。 第150木屋主人 那两个黑影一潜入谷中,就先奔向木屋方向,可是,其中一条黑影突然望到了火光,急忙停下来,并拉了一把另一条黑影。 另一条黑影也戛然止步,并愕然地望着远处的火光··· 开始发现火光的黑影用当地土话惊疑道:“吉姆,那里究竟会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烧起来了?” 那个叫吉姆的黑影沉默了一会,随即摇摇头道:“鬼才知道!。这几天并没有雷电天气,而且,那处火都集中一点,也不像自燃的呀?” 那条黑影先把背上的包裹放下来,并喘息了一阵,然后讲道:“我当然知道那不是自燃的呀。咱们必须马上过去查看个究竟,万一有外人闯进来,那我们必须要干掉他!” 那个叫吉姆的黑影也放下后背上的东西,并把肩膀上挂着的长枪扶正,并发出来拉枪拴的声音。他随即附和那条黑影的话:“索亚,你讲得对极了,我们决不能让闯入者活着离开这个山谷,必须采取行动。” 这两个黑影也是把他们从外面带回来的东西都集中在一起,藏在了一个比较茂密的灌木下,并端着他们手里的长枪,向那堆火光处摸索前进··· 那处火光自然是游客驻地的篝火,它在鲁清玄等人不断添加树枝情况下,持续燃烧着。 当那两个人靠近篝火后,不由愣住了。因为在这处篝火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很多人。借着火光,可以看清里面的男女几乎各占一半。 那两个黑影本意是冲过去解决闯入者,但一看对方如此庞大的人群,就赶紧隐蔽在暗处,紧张地观察着众人的情况,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一会,那个叫吉姆的家伙对另一个叫索亚的家伙打了一个手势。他俩就心照不宣地悄悄退离了篝火处。 当他俩躲到一个距离篝火比较远的地方,这才停住了脚步。 那个叫吉姆的黑影几乎惊呼道:“上帝呀,咱们这里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的陌生人,难道他们是从天而降吗?” 索亚也百般不得其解,但他责怪道:“胡说,他们又不是神,岂能是从天上来的?” 吉姆惊疑道:“那他们会是从哪来的?我敢保证,他们绝对不会知道那条通道的。” 索亚冷笑道:“咱俩刚通过那里,并没有外人的痕迹。当然,他们当然发现不了那里。但不排除他们从哪座山上下来的。” 吉姆更加好奇道:“他们是些什么人?怎么会陷在群山中呢?” 索亚摇摇头:“鬼才知道这是怎么回。!不过,他们既然下得山谷来,想再翻越山脉出去,可就千难万难了。” 吉姆立即附和道:“你说得对,我一看这些人,并不像登山高手,而且看到他们像死人一样,一定是在山里折腾够呛了。他们既然下来了,就别想活着再攀上去了。” 索亚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即对吉姆吩咐道:“走,咱们快回住的地方。看他们在这里休息,说明他们还没有发现咱们的住的木屋。我们先一步要把里面的粮食埋藏起来,决不能给他们留下一口吃的。” 吉姆也醒悟道:“索亚,你讲得很对,既然咱们枪里的弹药不足以消灭他们,那就让他们活活饿死在这里吧。” 这两条黑影立即返身奔木屋方向而去—— 当他们穿越丛林,刚要踏上木屋周围的开阔地时,突然刹住了脚步,并俯身趴在了地面上,把枪口紧紧对准了木屋··· 因为,他们发现了木屋里的灯火,这就说明,里面已经住进了人。 索亚这是低声道:“糟糕,看样子他们已经发现木屋了。” 吉姆有些紧张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索亚思索了一下,然后讲道:“看样子来木屋的人并不多,里面的粮食未必被他们转移走。咱们还不如穿进去把里面的人干掉。再把粮食转移走。” 吉姆听了,不由得摇摇头:“这样不好吧?万一咱们开枪了,就势必会惊动那些人,他们会闻讯赶来的。我们根本没有时间杀人后,再转移粮食啊。” 索亚在月光照射下的眼神里冒出一束寒光,并冷笑道:“假如我们没有时间转移粮食了,也能趁那些人没赶到之前,把粮食烧毁了。假如没有粮食了,咱们俩是饿不着,那这些人是在谷里坚持不了几天的。到时候,不需要我们俩动手,他们就···” 吉姆点点头:“好,咱们就这么办,准备行动。” 他一边说,一边准备往起爬··· 索亚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拽了一下吉姆,让他重新再趴在了地上。 吉姆一调头问道:“索亚,你搞什么名堂?” 索亚低声道:“我觉得情况不对头呀···恐怕其中有诈呀!” 吉姆又惊疑道:“你担心什么?” “我想,既然他们已经发现这里了,为什么不都集中在这里呢?会不会有别的企图呢?” “那你的意思是?” “吉姆,咱们毕竟离开这里三天了。在这三天里,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他们也许早就来到了这里,并吃掉了我们的粮食。可是,他们却无法找到出去的路。所以,就都撤离了这里,目的就是引出我们。” “那他们为什么这样做?” “哼,目的当然只有一个,逼我们供出离开这里的秘密通道。他们要想活命,就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呀。” 吉姆立即醒悟道:“你分析太对了,咱俩差一点没上当。也许他们也有枪呢。到时候,我们跟他们遭遇了,可一点便宜都占不到。” 索亚点点头:“就是。他们这么多的人,咱们留下的粮食只能够他们吃两天的。等他们断了粮食,还不是慢慢困死在这里吗?咱们只要有耐心,就一定把他们都消灭在这片山谷里。” “好的,那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索亚建议道:“我们要把那个秘密入口遮挡好,绝不能让他们发现。那他们就是瓮中之鳖了,一个也休想活着出去。然后,咱俩就利用刚带回来的食物,跟他们在这里周旋。直到把他们都耗死为止。” 吉姆兴奋点点头:“好主意,我们就这么办!” 索亚抬头看了看天边一侧已经发白了,就又讲道:“我估计他们在周围会埋伏人,咱们干脆就选择一个隐蔽的地方,观察这里的一举一动!” 这两个黑影通过这番对话后,就又悄悄移动了身子,把他们栖身在更茂密的丛林里··· 就在这两个家伙藏匿的不远处,就是黑脸汉子和连毛胡子躲藏的地方。因为是天太黑,周围又都是茂密丛林。他们谁都没发现谁。 黑脸汉子开始还专注在那里蹲坑,但经过后半宿后,精神上有些松懈了,不由得打了一个哈气。 连毛胡子见状,立即对他表示道:“李先生,您要是困了,就眯一会吧,这里还有我照顾呢。” 黑脸汉子一看天色快亮了,就显得懈怠道:“天都快亮了,估计这里的主人是回不来了,咱们还是进木屋里休息吧?” 连毛胡子连连摇头:“不可以。咱们必须守在这里,一直等咱到们的‘大部队’到来。” 黑脸汉子一愣:“您怕咱俩会影响到那对小两口吗?” 连毛胡子凝重地解释道:“既然木屋主人一直没有现身,那么,每一时刻,都可能发生意外情况。我们必须要沉住气。” 黑脸汉子一见连毛胡子神情非常专注地留意四周情况,就像一个专业的狙击手一样。他有些不以为然了,但也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只是把头靠在一个粗壮的灌木上,独自打起盹了··· 再说木屋里的情况,沈君茹经历数天后,终于放松地躺在一个舒服的床上睡觉了。 她开始担心钱冲会侵犯她,就把自己的头也蒙住了。可是,这里的气候毕竟是炎热和潮湿,她蒙了一会头,就憋出一脸汗了。不得不把俏脸露了出来。 当她发现钱冲虽然坐在床边,但却面朝着外面,并神情专注地留意外面。她又扫视了一下床边,接着外面照进来的微弱光亮,中年男子曾经威胁他们而用过的菜刀也被钱冲放在了床边。看样子,只要钱冲听到外面传来一点动静,就立即回抓起菜刀,准备自卫。 沈君茹一见钱冲紧张地如临大敌,感觉不以为然。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可以睡得更踏实了,钱冲如此关注外面,就不会对自己伸手了。 “啊!” 就当天色已经大亮了,沈君茹突然发出一声大叫,并突然从床上坐立了起来。 钱冲闻声立即回头,不由一愣。 此时卧室里已经大亮了,可以清楚看到沈君茹满脸虚汗,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钱冲立即把双手捧住了她的湿乎乎的俏脸,并关切地问道:“宝贝···你怎么了?” 沈君茹慢慢明白过来了,脸色也逐渐恢复了平静。她沉默了一会,才低声告诉钱冲:“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哦,是一个噩梦吧?” 沈君茹眼睛湿润了,但她却坚决摇摇头。 钱冲嘿嘿笑道:“看把你吓成这样,难道还说不是噩梦吗?” 沈君茹想开口解释什么,但欲言又止,一副很纠结的模样。 钱冲弄不明白身旁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心理,并没有有追问她梦里的情景,只是询问道:“宝贝睡好了吗?” 沈君茹一看外面已经大亮了,就点点头:“嗯,我睡了很久了吧?” “也不算很久,咱们到这里时,都快后半夜了。估计你睡了五六个小时吧。” 沈君茹低头又看了看床边的那把菜刀,不由露出一丝笑意道:“看你紧张的,还把它拿过来了,木屋的主人怎么会在半夜回到这里呢?再说,还没弄清人家的身份呢,而你居然用菜刀准备迎接他们。就像一个强盗嘛。” 不料,钱冲眉头一锁道:“宝贝,凭我的预感,他们好像就在附近。我们可能犯了一个错误。” 沈君茹一听,立即紧张地发问:“我们···我们哪点做得不对?” 钱冲一边思索,一边分析道:“从咱们开始发现这栋木屋,再重新回到这里。可以说明木屋主人不在。可是,咱们不该在大家的驻地点燃篝火,也不该再回到木屋时,点亮这盏油灯。” 沈君茹不解道:“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钱冲解释道:“假如他们后半夜真的回来了,那么,这些光亮就一定惊动他们了。假如他们是凶恶的人,就一定不会露面了,而是可能会在暗中准备对付我们!” 第151章一触即发1 沈君茹对钱冲的担忧有些不以为然了,不由打断道:“钱冲,你是不是最近一段时间,把神经绷得太紧了?简直有点草木皆兵了。昨晚你摸进这个黑漆漆的木屋时,我也感到一丝紧张。但直到这一夜平安无事,我心里轻松多了。尤其咱们的队伍就要开过来了,无论木屋主人是什么样的角色,我们都不用怕他们了。” 钱冲表情依旧凝重道:“宝贝不要太大意了,我有一种预感,在昨晚有一种危险围绕着我们,才让我绷紧了神经,并一直坚持到现在也不眨眼。我的预感一向是很准确的。” 沈君茹忘记了自己刚才的梦境,却对钱冲的话产生了好奇,不由问道:“你既然说自己预感很准确,那你就说说看,有灵验的时候吗?” 钱冲点点头:“那好,我就说两件事给你听听,这都是围绕咱们这次旅行的事。比如第一件事是关于咱们刚从尕那市出来不久,遇到一些所谓的军人委托蒂丽丝捎带一件密封的包裹。当时,我的眼皮就莫名地跳动。后来鲁警官说那件包裹有问题。我更加感觉那件东西是不祥之物了,不仅支持鲁警官的判断,还亲手把它扔下车。结果,咱们再行驶没多久,就听到后面巨大的爆炸声。我估计是包裹引爆了···” 钱冲刚讲到这里,沈君茹也回想起当初的情景,不禁有些后怕了。一种惊惧附在了她的俏脸上,立即追问道:“那第二件事呢?” 钱冲沉吟了一下,就继续讲道:“当我们摆脱追杀我们的暴徒后,旅行车最后因为没油而抛锚在半路上,当时天气还在下雨。咱们队伍中的那位老先生说那个地段很危险,容易产生山体坍塌。我当时也自然不愿出去遭雨淋。可是,不祥的预感又涌现在我的脑海里。并立即支持了老先生的主张。结果,果真爆发了规模巨大的泥石流。” 沈君茹一边听钱冲讲述,一边回想当初惊悚的情景,依旧不寒而栗。 “钱冲,那你昨晚真又预感到了危险了吗?” 钱冲点点头:“是的,我感觉木屋的主人就在木屋附近对咱们虎视眈眈呢。甚至要做出对我们毁灭性的攻击,就像当初咱们在旅行车时,遭遇的那些追杀的暴徒一样。” 沈君茹眨了眨惊慌的眼神,然后又质疑道:“钱冲,你可别吓我,既然你的预感是准确的,那木屋主人怎么没向咱们攻击呢?” 钱冲眯了一下眼睛,然后又讲道:“昨晚回到这里时,我就主张点亮屋里,就是希望木屋主人回来时,发现他的家被侵占了,会好奇靠近这里来一个抵近侦察。那么,即便我们在屋里感觉不到,暗藏在附近丛林里的两位驴友也会发觉他们的。因为咱们照亮了木屋,光线也照亮了木屋外面一定的范围,咱们那两位驴友可以清楚地观察到对方。可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只能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可能?” 钱冲分析道:“第一个可能,就是我确实像你刚才讲的那样,有些神经过敏了,才产生了错误的预感。而第二种可能···就是木屋的主人比我们预先估计的还要狡猾和莫测。因为不仅仅他们对咱们来说是神秘的。咱们刚刚进谷,对他们来说,也是神秘的。他们可能事先通过篝火发现了咱们驻地的情况,再潜回这里,发现这里已经被咱们发现了。他们可能识破了咱们的意图。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并没有贸然靠近,而是埋伏在暗处,对咱们伺机而动。” 沈君茹对钱冲的分析,不由得有些嗔目结舌了。她捂了一下自己骤跳的胸口,然后讲道:“但愿是第一种可能吧。你最近太累了,一直因为照顾我而休息不好。现在我休息好了,你也赶紧躺床上打一个盹吧,松弛一下神经。” 钱冲观察了一下屋外已经升起阳光了,就苦笑摇摇头:“我还哪有时间休息了?大家都快过来了,咱们也应该预先做点准备了。” “哦,咱们应该准备什么?” 钱冲这是看了一眼沈君茹,然后反问道:“宝贝现在饿吗?” 沈君茹立即点点头:“自从我刚才醒了,就饿得肚子咕咕叫。” 钱冲感叹道:“是啊,咱们已经饥饿好些天了,就昨天吃了两个红薯,还能坚持多久呢?当‘驴友们’跋涉到这里时,是不是会更加饥饿呀?而要做熟这么多人的饭,可不是短时间办到的呀!。” 沈君茹醒悟道:“你分析得对!咱们必须要保持体力,必须要让他们一到这里,就有饭吃。那咱俩就提前给他们做吃的吧。” 她说完,就立即从床上翻下身来,并从地面上拾起自己的旅游鞋往脚上套。 钱冲这时也站起来,并伸了一下懒腰,然后讲道:“我先出去生火了。” 沈君茹看他提着菜刀走出去了,就随即跟了出去,并征求他的意见:“钱冲,咱们还给他们煮红薯吗?” 钱冲摇摇头:“咱们先吃米饭吧,那些红薯可以做干粮。留着我们以后离开时携带食用。” “哦,那我们用外面那口大锅给大家熬粥吧?” 钱冲回头笑了一下:“还是焖米饭吧。” 沈君茹不解,随即又表示道:“这里虽然有一大袋米,但咱们人太多了。还是熬粥省粮食···” 钱冲不等沈君茹讲完,就打断道:“宝贝,你要喝粥是否需要餐具呢?” 沈君茹用杏眼白了他一眼,然后嗔怪道:“看你说的?我当然得用碗了。难道你让我用手抓粥喝吗?” 钱冲嘿嘿一笑:“宝贝很聪明,但其他人也不傻。假如每个人都抢碗喝粥的话,那这里的几只碗够大家用吗?” 沈君茹听罢,不由看了看外屋桌子上的那几只碗,不由得默然不语了。 钱冲这时又笑道:“虽然不能用手抓粥吃,但可以用手抓干饭吃呀。再说,无论是熬粥还是焖米饭,都是那些米。也都是为大家补充那些能量。大家要想多撑起一点肚皮,可以边吃饭边喝水。” 沈君茹的俏脸又涨红了,不由喏喏道:“还是你想得周到,我···我跟你一比,简直就是白痴···” 钱冲赶紧过去拍了拍沈君茹的肩膀,并用抚摸了一下她的脸蛋,并笑着安慰道:“宝贝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女孩,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其实,还是你们女孩心思缜密。但在大局观方面,我们男人应该具有优势。男女之间生活相处,其实就是取长补短嘛。” 沈君茹表情又显得很纠结,立即甩头摆脱了钱冲摸自己脸蛋的大手,然后去操起后墙木架上的一个大盆,想去盛米。 钱冲急于要去外面生火,便又叮嘱了沈君茹一句:“宝贝不用洗米了,直接把大米倒进外面锅里就行了。” 沈君茹惊异道:“为什么不洗洗呢?这也不卫生呀?” 第152章一触即发2 钱冲本来已经移开支门的木凳,就要打开房门迈出去了,听了沈君茹的这句质疑后,不由得回头苦笑道:“宝贝,咱们这是在非常时期,就不要太讲究了。你难道不知道在洗米过程中,会流失很多大米的营养吗?再说了,那些接雨水的塑料桶也有限,我们还要节省用水。” 沈君茹此时感觉钱冲处处比自己考虑得面面俱到,不由得更加自愧形如了。 钱冲并没有过多顾及沈君茹的感受,自己第一个迈出了户外,又对着刚刚升起了太阳,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当钱冲一走出来,暗藏在丛林里的两伙人都精神一振。 连毛胡子依旧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木屋依旧周围的情况。当发现钱冲从屋里走出来时,他不由的眼前一亮,身子也稍微抬起了一下。但看钱冲并没有向自己这里招手示意,他又回头看了一下身后靠在灌木枝干上打盹的黑脸汉子,就依旧决定按兵不动。 而昨晚那两条黑影也终于在日光下,现出了本来面目。这时候,只有一个人紧握着一支连发的冲锋枪监视着木屋。他头发长长的,下巴上又长满了胡子。就像一个野人一样,也无法断定他的真实年龄。但从身形和动作看,应该年龄不超过中年。当他发现本来属于自己的家里,终于走出了陌生人,也把好奇的目光聚焦在钱冲身上。 当他发现钱冲是一个年轻男子,不由得鼻孔哼了一下,并把冲锋枪的准心瞄准了钱冲··· 钱冲一走出木屋,就先用眼神扫视了一下木屋三面的灌木丛林。不仅发现不了陌生人虎视着自己。就连连毛胡子和黑脸汉子潜伏地方,也在茂密的叶子遮挡下,发现不了任何破绽。 他并没有打算招呼连毛胡子等人过来,自己做了一个深呼吸后,就去木柴堆去拿那些已经晾干的树枝。 潜伏那个家伙就是昨晚叫索亚的黑影。当看到钱冲侵占了自己的家园,自然是胸中怒火万丈,他用枪口瞄着钱冲,并随着钱冲身形移动,也缓缓移动着枪口··· 索亚本来是一个很沉得住气的家伙,否则,他就不会忍耐这一宿。但对于敢于占领自己巢穴的外来者,他几乎抱着零容忍的态度。又发现钱冲正抱来干树枝要生火做饭。俨然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家,就更加怒不可遏了。 他的枪口始终没有离开钱冲,并把右手的食指紧紧勾住了冲锋枪的扳机,想随时对钱冲来一个点射。 钱冲对于木屋主人可能就暗藏在周围的丛林里有预感的。但他不会想到对方不仅手里有枪,而且还要对自己下毒手。 他把一些干树枝塞到铁锅下了灶台里后,又打开了锅盖,把里面残余的一点锈水倒了出去。 就在这时候,沈君茹也端着满满一盆大米走出了木屋··· 索亚本来注意力都集中在钱冲身上,准备伺机射杀他,为自己出一口恶气。但随着沈君茹走出来,他的眼神顿时花了。 “这些外来人中竟然会有如此美女?” 他心里暗道,也几乎把这句话脱口而出。他的眼神立即离不开沈君茹的身姿了。 钱冲一看沈君茹端着满满一盆米,显得很吃力,就不等生着火,先过去接了过来,并心疼道:“宝贝干嘛一下子端出这么多的大米呀?你要慢慢来,千万别累着。” 沈君茹本来比他大两岁,但对方处处把自己当孩子,俏脸又不由羞红了。她把那盆米交给钱冲后,也不由好奇打量了一下木屋三面的茂密丛林,不由问道:“那位李大哥和黄先生在哪?怎么没过来呢?” 钱冲先把大米缓缓倒入铁锅里,然后轻声回答道:“他们没过来的原因有两种。” 沈君茹一听钱冲把声音压得很低,且显得很神秘,不由低声问道:“又是哪两种原因呢?” 钱冲把眼神又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灌木丛林,然后分析道:“第一种原因是他俩睡着了,所以,不知道我们出来了,也不能走出来。而第二种原因就是他们嗅到了周围情况不正常。所以,就潜伏不动。” 沈君茹神情又露出一丝担忧:“会有第二种情况发生吗?” 钱冲把米倒入锅里后,一看大米吃锅的部位,就先对沈君茹讲道:“这些大米够焖一锅米饭了,咱们再填满水就行了。” “好,你先办法点火吧,由我慢慢舀水。” 沈君茹拿过水盆后,就去木屋一侧的敞口塑料桶里去舀水··· 当沈君茹把舀起的半盆水倒入锅里后,钱冲也顺利点着了火。他这时慢条斯理道:“我也不希望出现第二种情况。但咱们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假如木屋主人真的回来了,并掩藏在附近的话,那他们决不能容忍咱们侵占他们的领地。当发现木屋里只有咱们两个人时,就可能对咱俩发动袭击呢。所以,你的神经也要绷紧一点,万一发现情况不对,就立即往木屋里面跑。里面毕竟还有菜刀等防身工具呢。” 沈君茹本来想回身再次舀水,但听到钱冲的危言耸听后,又有些失色地嗔怪道:“钱冲,你真坏,明知道我胆子小,却处处吓唬我!” 钱冲眉宇间掠过一丝苦笑。虽然他做饭的动作挺从容,但内心的担忧并没有放松。 再说躲藏暗处了索亚,一直盯着沈君茹,并不由流出了口水··· 就在这个时候,昨晚的另一条黑影也出现了,他偷偷地潜伏在索亚身边,也观察着木屋前面发生的情况··· 索亚并没有回头,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君茹,当感觉有人贴到自己身边时,就低声问道:“吉姆,你都把事情做好了吗?” 那个叫吉姆的打扮几乎跟索亚一样,同样是长发和满脸络腮胡子,看起来很久没有捯饬自己了。当他听到索亚的问话,就低声回答道:“你放心吧,我已经把那个秘密洞口档得严严实实了。他们保证发现不了。另外,把咱们带回来的食物也盖了盖,他们也休想发现。” 索亚满意地点点头,并看着沈君茹问身后的吉姆:“你看那个小妞怎么样?” 吉姆仔细看了一样,眼神里同样射出两道淫光:“哇塞,她真的太美了!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在这岛上见过这样标志的美女。” 索亚也发出一声感叹:“咱们哥们自从做了那件事后,就每天暗无天日地活着,我们已经两年没沾女人味了。你一直想从外界绑来一个娘们。但我考虑咱们要经过那些家伙的领地,绑一个大活人进来太不容易。所以,我不敢冒这个风险。现在,居然有美女送上门来了。但我们还有什么客气的?” 吉姆又看了一眼正蹲下身子烧火的钱冲,便不由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索亚不假思索道:“我已经观察很久了,咱们的家里好像就这两个男女,假如周围要暗藏其他人的话,也该露面了。他俩好像在给那些人做饭。我们现在就射杀那个男的,再冲下去绑走那个美女。等那些家伙赶到这里时,就已经来不及了。” 吉姆一听,立即赞同道:“好主意,他们是外来客,咱们却在这谷里呆两年多了。谁都不如咱们熟悉地形,咱们就算随身带着那个美女跟他们周旋,也不会被他们找到的。” 索亚露出一副奸笑:“那好,既然你也赞同我的意见了,那我就该射杀那个小子了。” 索亚再次把枪口对准了钱冲,并把枪口准心瞄在钱冲的头部。然后,他缓缓地扣动扳机··· 第153章疑兵怯敌1 “哈切!” 就当索亚即将扣动扳机的一刹那,突生变故。一个男人洪亮的大喷嚏的声音从附近传来,他和吉姆都大吃一惊,他的食指一软,并没有勾动扳机。 这个喷嚏声真是太大了,就连在木屋前的灶台上忙碌的钱冲和沈君茹也听到了。他俩不由得像丛林处望了一眼。 喷嚏正是黑脸汉子发出来的,他的身体很结实,可以在任何环境里入睡。包括在这叶茂林密的丛林里。由于他睡着了,就忘乎所以了。自然无法控制自己打喷嚏的动静。但是,他这个巨大的喷嚏声让索亚投鼠忌器,也无意中救了钱冲一命。 索亚再也不敢把注意力放下钱冲身上,他跟吉姆骇然对了一下眼神,心里暗想,对方果然有潜伏的人,就是自己当场击毙了那个小子,那自己和吉姆也暴露了。妈的,原来木屋里住的那对男女仅仅是诱饵! 连毛胡子依然中规中矩潜伏在那里,那黑脸汉子突然发出一声巨大的喷嚏声,也把他吓了一跳。立即回身捅了一下黑脸汉子。 黑脸汉子已经醒了,心里暗中嘀咕:会是谁在背地里骂我呢? “李先生,您要轻一点,好不好?”连毛胡子有些嗔怪地提醒道,并同时警惕聆听周围的动静。 黑脸汉子一看木屋前的钱冲和沈君茹都出来了,好像正在生火做饭,就不以为然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咱俩这一晚蹲坑算是白忙了。还是下去吧。” 连毛胡子一看黑脸汉子就要起身,就急忙拉拽了一下道:“请您再等一等吧,我好像听到附近有动静,也嗅到一种异样的气味。最好先不要现身,一直等到大家都聚齐再说。” 黑脸汉子不由打量了一下这个形象很突出的男子,不由发问道:“我怎么什么也没感觉到?您莫非长了一个狗鼻子吧?” 连毛胡子男人并没有动怒,只是向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就不再搭理他了。 黑脸汉子一看他依然执着的坚持,也拿他没办法,只好坐在原地没有动弹。 其实,他们的潜伏处只跟索亚和吉姆潜伏地仅仅相距三十多米,一伙在木屋的左侧,一伙靠近木屋的右侧。由于之间丛林很密集,他们倒是都没有发现对方。 索亚和吉姆更显得‘做贼心虚’,他俩连低声交流都不敢了,只是通过眼神的交流,就悄悄往后退出了一定的距离,很怕被潜伏在丛林中的另一伙人给逮个正着。 沈君茹猜到了打喷嚏的声音是自己人发出来的,就对低头烧火的钱冲建议道:“黑脸大哥他们蹲了一夜的坑了,一定辛苦坏了,就赶紧招呼他们去木屋里的床上歇息一会吧。” 钱冲看看逐渐升起的日头,便断然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一直预感自己的脊背凉飕飕的,好像一直有人盯着咱们。但又不像来自自己人。也许他们坚持守在那里,会给我们带来安全感呢。所以,在咱们的‘大部队’没到来之前,就让他俩做为‘疑兵’吧。” 沈君茹一愣:“他俩既然是潜伏,为的是提放木屋主人的突然回来,现在咋算是‘疑兵’了呢?” 钱冲苦笑道:“刚才他们那发出这么大的动静,既然咱俩都清晰听到了,那假如木屋主人正躲在暗处偷窥我们的话,岂能听不到吗?万一他俩这时候过来了,那岂不让木屋主人了解到我们的虚实吗?” 沈君茹又不以为然道:“那怕什么?就算木屋主人真躲在周围,当发现只有咱俩时,都没有轻举妄动。就算再发现了他俩,也不会拿咱们怎么样的。” 钱冲并不认同沈君茹的话,并连连摇头道:“我一直猜测木屋的主人不是善良之辈。他们虽然是我们出谷的希望,也同时对我们构成潜在的威胁。他们假如现在回来了,没有现身,那并不是惧怕我俩,而是担心我们的埋伏。假如对方有武器的话,一旦发现我们的虚实,就可能趁咱们的‘大部队’到来之前,对我们几个人发起攻击。刚才他俩打的喷嚏已经打草惊蛇了,这对木屋主人来说,就更不敢轻举妄动了。所以,他俩算是保障我们安全的‘疑兵’。” 沈君茹被钱冲这番分析唏嘘不已,也说不清楚钱冲真是深谋远虑呢,还是有点患得患失?不过,她现在值得肯定的是,钱冲应该是一个勇敢的男人,绝不是一个胆小如鼠之辈。也许,他的顾虑也许有道理。 沈君茹不好再坚持了,已经快把铁锅填满了水了,就不再往里面续水了。因为她知道,等米焖熟之后,还要有所膨胀呢。 沈君茹一边盖锅盖,一边惋惜道:“吃米饭时,最好有菜,可惜,咱们连一点咸菜都没有。只能淡着吃了。” 钱冲这时终于把火调得很旺了。他笑嘻嘻道:“宝贝假如不想淡着吃,那我有办法呀。” 沈君茹眼睛一亮:“你会有什么办法?快说!” 钱冲于是讲道:“木屋主人虽然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副食,但起码还有调料吧?我就发现了油盐和其它一些看不懂的当地调料。 宝贝如果嫌米饭太淡,就可以往锅里撒一些盐,在搅合均匀了,吃起来就有滋味了。” 沈君茹觉得钱冲的主意不错,立即返身回到了木屋,很快找到了一袋食盐,并往铁锅里撒了一把,再用一个铁勺不停的搅拌着··· 钱冲又往灶台里塞了一些干树枝后,也站了起来。他一看沈君茹用细嫩的胳膊搅合一锅的米和水有些吃力,就立即从她的小手里接过了铁勺。 当他搅合了几下后,就又嬉笑着对沈君茹讲道:“假如宝贝再往锅里添加一些食用油,那焖出来的米饭就更香了。” 沈君茹白了他一眼,并用小手指狠狠掐了他肋部一下。 钱冲一痛,就赶紧一缩身子道:“我做错什么了,宝贝就对我这样凶?” 沈君茹一边又往屋里走,一边嗔怪道:“谁让你刚才不一起说了,害得我还要再跑回去一趟?” 钱冲赶紧回头冲着沈君茹背影解释道:“我不是诚心‘遛’宝贝的,也是刚想起来嘛。” 再说驻地方面,大家傍晚吃了两个红薯后,又经过一夜的休养,等到天亮后,就又感觉到饥肠辘辘了。不过,他们的体力和精力却恢复了不少。 就连虚弱的高个子女人也清醒了,并能坐起身子了。 第154章疑兵怯敌2 她一看中年男子寸步不离照顾自己,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感动。但她不争气的身子又迫使她命令中年男子:“老王,感谢你救了我一命···可我还是饿得难受啊···快去给我找吃的东西吧?” 中年男子紧紧拥着她,并表示道:“宝贝先忍一忍,等咱们到了那栋存粮食的木屋里,就有吃的东西了。” 高个子女人一听,立即挣扎地往起站立··· 中年男子赶紧用双手紧紧按住了她,并关切道:“宝贝要干什么?” 高个子女人用沙哑的声音回答道:“既然有那样一个地方,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去那个地方吧。” 中年男子赶紧表示道:“宝贝别着急,我跟大家商量一下。看他们能不能都行动···” “跟他们商量什么?我们走我们的吧。”高个子女人打断道。 “唉,目前只有我知道木屋的方位。假如不带上他们。他们不就困死在这里了吗?”中年男子故作仁慈。 中年男子因为钱冲和沈君茹都不在这里了,这才敢大言不惭讲这些话。其实,他昨晚就对自己吹嘘了一番。只不过,钱冲和沈君茹没跟他一番计较罢了。 高个子女人听了,更对中年男子钦佩得五体投地了,在她眼里,中年男子不仅拯救了自己,也是挽救大家的英雄。 中年男子起身后,立即奔向了老者—— 老者的身体因为昨晚吃的红薯补充了一定的能量,目前情况要比昨天早上好了很多。 中年男子因为钱冲和沈君茹不在,他又不屑去理会当地的蒂丽丝和鲁清玄等人,于是就过来询问老者:“老人家,您的身体恢复怎么样?现在能走吗?” 老者虽然已经过了古稀之年了,但身体平时一向很硬朗。他一看中年男子来征求自己的意见,为了不影响大家,立即站了起来,并朗声回答道:“我没事了,看看大家现在都能走吗?” 目前驻地的众人感觉还是一个字——‘饿’!所以,当老者一起来张罗,他们也都纷纷站起身来答应道:“没问题,我们都能走了。” 其实,大家虽然身体还无力,但想到要去的地方有吃有喝,就算再不愿意走,也要动一动了。 鲁清玄和蒂丽丝主动靠近老者,并小心翼翼询问:“老先生,您身体没事吗?能走得动吗?” 老者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会爽快地回答:“没问题!孩子们都能行吗?我们就上路吧。” 蒂丽丝依然不放心老者,她把自己手里的一个‘拐杖’交给老者使用。那个‘拐杖’是鲁清玄昨晚用短刀削光一个树干,特意制造的。他因为蒂丽丝昨天表现太虚弱了,打算给她使用。但蒂丽丝今天又转送给了老者。 老者为了不辜负蒂丽丝的一番好意,就顺手接过了那把‘拐杖’。 这时候,大家基本都起来了,有个别生病体弱的游客也有旁人相互扶携照顾。但唯有高个子人起身还很吃力。 中年男子毫不犹豫走过去,立即把高个子女人背负在自己的身上。 高个子女人依靠在他的后背上,感觉到了一种踏实。 就这样,中年男子在前面带路,大家跟在他的身后,有秩序地排成一行,向木屋方向摸索前进—— 中年男子因为没有路,遍地都是浓密的丛林,并没有走钱冲昨晚行走的捷径,而是老老实实地走他们原来的弯路··· 本来他们的驻地距离木屋的直线距离不足三里地,但由于他们不仅绕弯,又因为体弱,难以很顺利地清理前面挡路的杂草和树藤。所以,他们拖拖拉拉行走了接近一个小时,才靠近了木屋附近。 中年男子虽然昨天吃得最饱,体力比较充沛,但背负一个女人,又行走在没有顺畅道路的丛林里,时间长了,已经累得一身大汗了。 高个子女人身子伏在他的背上,一感觉他的后背湿漉漉的,就知道他累得不轻。她赶紧问道:“老王,你要累了,就放下我吧。” 中年男子也是真心喜欢高个子女人,更想在她心目中竖立一副崇高形象,立即显得大义凛然道:“我没事,哪怕这辈子一直背着宝贝,也不会感觉累的。” 高个子女人又感动了,一边流泪,一边探出小手,轻轻擦拭中年男子额头和鬓角的汗水··· 跟在他后面的人都累得受不了了,其中的鲁清玄从队伍后面赶到中年男子面前,并试探问道:“我们还要走多久啊?要不,大家先休息一下吧。” 中年男子不是很擅长记道,只知道木屋的大体方位,毕竟是靠着右侧的山脉,但具体的位置也搞不清了。他这时也累得不轻了,就含糊回答:“这里丛林这么茂密,哪容易发现那里呢?估计不远了吧?” 鲁清玄一看中年男子已经浑身大汗了,毕竟,这些人当中,只有他背负一个大活人。 他刚想劝中年男人先把高个子女人放下来休息一下,但突然鼻孔一动,并且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这时候,不仅鲁清玄露出惊喜的表情,中年男人和他背上的高个子女人,以及后面所有的人都呈现出兴奋甚至是贪婪的神情。 因为,一股食物的飘香被一股清风送到了他们每一个人的鼻孔里。 鲁清玄率先兴奋道:“咱们已经快到了,他们一定为我们准备早餐···我们再加把劲儿走!” 他的话音刚落,排在后面的游客就像一股潮水一番从鲁清玄和中年男人身边涌出去—— 其实,根本不用鲁清玄动员,这些饥肠辘辘的游客们一嗅到米饭的馨香,哪里还控制住自己的行为? 中年男子几乎走到最前面,偶尔需要跟随旁边的黄衣男子为他清除前面路障。但是,由于他背负着高个子女人,现在反倒落在了后面。大伙已经不需要他在前开路了,而是朝着香味奔过去—— 高个子女人闻到香味后,就顾不上心疼中年男子了,而是敦促道:“老王,快走啊!我都快饿死了···” 第155章分饭煽情1 中年男子本来累得不行了,这时候的他又振作了一下精神,用双手把高个子女人的屁股往上抬了抬,才沿着众人踏出来的道,大步向前··· “宝贝别着急,如果咱们不到,他们谁敢先动手抢食物?”中年男子一边走,一边安慰高个子女人。 其实,还有人没有扔下他俩,他们分别是鲁清玄、蒂丽丝和老者。 蒂丽丝也安慰高个子女人:“陈小姐您不用着急,咱们马上就到了。” 果然,他们沿着众人的足迹再行不到一百米,终于来到那片开阔地,那三间木屋也呈现在眼前了。 只是,那些先行过来的游客并没有过多留意木屋,而是里三层外三层地把灶台围拢得水泄不通,也包括其中的钱冲和沈君茹。 只听人群中间的沈君茹朗声高喊:“大家请不要乱,米饭刚刚焖好了,大家先用房门前的盆子洗洗手,等米饭稍微冷却一下。因为没有太多的餐具。只能让大家用手抓饭吃了。” 落在后面的中年男子也听到了这番话,他的表情不由露出一丝惬意。因为他知道,只要有沈君茹等人把持大局,就不会发生哄抢食物的现象。所以,他并没有先理会灶台旁的情况,而是先把高个子女人背进了木屋,并放到了跟沈君茹曾睡的相对的卧室床上。 时隔多日,高个子女人也终于躺到了舒服的睡床上,但她目前最紧要的是填饱肚子。 等她的娇躯一沾到床上,就迫不及待地敦促道:“老王,快去给我弄吃的。” 中年男子喘息了几口粗气,并用床头的一条干毛巾擦了擦汗,才对高个子女人讲道:“宝贝别急,我马上出去给你盛饭去。” 他说完就又走出了卧室,发现那些游客正挤在木屋门外的一个盆子边洗手··· 原来,沈君茹知道木屋里的碗不多,就预先准备了一盆子清水,想让大家洗手后,用手捧着米饭吃。 当然,人到这个时候,那还顾及到卫生呢?只有少部分还讲究的游客过来洗手,其他的人都围着灶台没动。 中年男子也没有跟那些洗手的人争抢盆子,而是拿起了外屋桌子上的为数不多的几个饭碗中的两个,然后从容走出外屋,并挤过人群,径直靠到了灶台的铁锅旁。 此时,米饭已经焖好了,钱冲已经撤了灶台里的火,并打开了锅盖,才使铁锅里的米饭飘香到了很远,也迅速招来了快迷路的游客们。 不过,钱冲因为铁锅里的米饭热气还正浓,担心怕烫伤游客们的手,于是也劝慰挤在跟前的游客:“驴友们请稍安勿躁,咱们这一大锅米饭呢。我们会均匀分配的,保持大家都有饭吃。请大家再坚持一下,等米饭再冷却一下,我会按顺序分给大家米饭的。” 由于钱冲成功地组织了大家没通过瘴气谷前的食物分配。所以,他的威望在众人面前很高。由他再组织分配食物,自然让游客们心悦诚服。他们只能忍耐一时饥饿,等待着钱冲把米饭分到他们每一个人手里。 就在这时候,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两只碗,已经挤到了跟前,他看了一眼已经胀满铁锅锅沿的白花花、香喷喷的米饭,再看了看正主持秩序的沈君茹和钱冲。当发现沈君茹手里握着一把铁勺子,就把手里的饭碗向前一端:“沈小姐,快给我盛饭,小陈已经坚持不了了。” 沈君茹明白高个子女人的情况,自然要最先优惠给她了,于是就用铁勺舀起铁锅里的米饭,把中年男子手里其中一个饭碗盛得满满的米饭。 “王先生,请给陈姐姐端过去吧。咱们大家都要先可病人先吃饭。” 沈君茹盛满一碗米饭,就不再给中年男子盛第二碗了,并高声劝道。她当然也是说给众人听的。 不料,中年男子把另一只手的空碗又往前一凑:“沈小姐,那我的一份呢?难道我还要再回来领一次吗?” 这时,钱冲看看米饭已经冷却得差不多了,就不等沈君茹表态,也对沈君茹讲道:“小茹,咱们可以分配了,就给老王那份米饭盛出去吧。” 沈君茹虽然鄙夷中年男子的为人,但钱冲讲的话又不能不听。她白了中年男子一眼后,就用铁勺在锅里盛了一勺饭,一看有些起尖了,就用另一只手里拿的筷子,把勺子里的米饭抹平了,再倒进中年男子的另一只空碗里。 中年男子一看仅仅是半碗饭,就板着脸质问道:“为什么不给我盛满?” 沈君茹并不理会中年男子的表情,而是又朗声道:“因为陈姐姐的身体情况特殊,我才分配给她一整碗米饭,至于其他人嘛,就要一视同仁了。我跟钱冲商量过了,假如每人分配一平勺米饭的话,就都有份了,但如果分配一碗米饭的话,恐怕这一锅米饭无法够四十碗的。” 钱冲也高声附和道:“就是,假如都按照那位陈女士的饭量分,恐怕论不到第三十人就分没了,咱们这支队伍可有四十多人呐。” “对呀,这个勺子挺大的,能分到这一勺饭就不少了···”周围的人也纷纷插嘴道。 他们希望中年男子快走开,别影响接下来给他们自己分饭。 中年男子虽然不满意,但也无可奈可,只好一手端着满满一碗饭,另一只手端着半碗饭,悻悻地退出了人群。 当他端着米饭进入高个子女人所在的卧室后,便把盛满米饭的饭递给了她。因为钱冲和沈君茹刚才讲话调门挺高,就是有意让屋里的高个子女人听到。此时中年男子想再买她的好,也办不到了。 高个子女人自然感激沈君茹和钱冲的安排。她接过中年男子递过的满碗米饭,刚想用手抓着吃,又突然停下来了,并轻声问中年男子:“老王,能再帮我找一双筷子吗?” 中年男子立即想到外屋桌案上除了放几只碗以外,也有一些竹筷子,就先放下自己手里的半碗饭,然后快速返身出去。 还好,由于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外面的铁锅米饭上,还没有谁走进屋里来,并没有人来跟他争夺那有限的几个餐具。 中年男子立即选择好两双筷子后,再次返回了里屋卧室,并把其中的一双递到了高个子女人手里。 高个子女人接过筷子后,就趁中年男子还没端起自己的半碗饭,就把自己的满碗饭凑过去,把一些米饭拨到了他的碗里··· “宝贝不要!我···我半碗饭就足够了···” 当中年男子看到一向视食物如生命的高个子女人居然主动给自己拨饭,有些受宠若惊了,连忙假意阻止道。 高个子女人已经给他拨了一大筷子米饭,这时候,她并没有对米饭立即狼吞虎咽,而是先保持了一丝平静,先动情地对中年男子讲道:“老王,在我生命快到尽头时,是你及时找到了食物,把我从鬼门关拽了回来,如今,不惜自己身体的消耗,把我从那么远的地方背过来了。你···你·也需要补充大量的能量啊。刚才小沈的话让我听到了。既然你不能多享受一口食物,那我当然要责无旁贷地让你多吃一口啊!” 第156章分饭煽情2 中年男子听罢,回想自己之前的自私和龌蹉行经,不由得惊悚地暗冒冷汗。 但他是一个能左右逢源和见风使陀的男子,很快掩饰了内心的虚伪,并慷慨地表示道:“宝贝,你是我这辈子最疼爱的女孩,我宁愿舍弃自己的生命,也不会对你置之不理的。当初,我率先发现这里时,并招来附近搜索的那对小两口。他俩当时因为这里粮食有限,怕救不了大家,就跟我商量,打算不再回去,而是让我们三人独享这些粮食···我当然不同意,因为他们当中有宝贝呀,我当时义正言辞地驳斥了他俩。后来,我说服了他俩,并保证不把他俩的当初意见透露给大家。他俩才不得不屈服的。” 高个子女人一惊:“原来还有这码事?我觉得小沈妹妹是一个挺善良的女孩呀!怎么会···” 中年男子一愣,担心自己的谎言会露馅,赶紧又解释道:“那个女孩倒是挺单纯的,都是她旁边的小子使坏,你没看出来吗?那个女孩对那小子马首是瞻吗?你别看那个小子对大家吆五喝六的,其实,他一肚子的坏水,咱们可不能被那小子蒙骗了呀。” 中年男子在高个子女人面前编造这套谎言,不仅仅是为了抬高自己而贬低别人,也有因为钱冲太出彩的表现,引发了他的妒忌。更因为刚才钱冲和沈君茹不肯多分他一口吃的,而心存怨恨。毕竟,他也是发现这里的有功人员之一吧?凭什么不能比别人多吃一口呢? 中年男子的话果然让高个子女人产生了误判。她沉吟了一下,才又动情道:“老王,谢谢你为了我而做出的努力。我现在能否活着出去,只能依靠你了。我以后不会再离开你了···” 中年男子一听高个子女人哽咽的话语,心里十分得意。他一边安慰高个子女人别哭,还一边信誓旦旦地讲道:“宝贝放心吧,只要有我老王在,就一定会平安带宝贝离开这里的,再也不会让宝贝受一点苦了。” 高个子女人虽然饥饿难耐,但她还是坚持把自己心里话都讲出来,于是又双眼流泪道:“我以前以为自己很能干,不想去依附任何男人,而独立打拼一片天地。结果,我为了自己的前程和仕途,竟然做出了许多不耻的行径···” “宝贝,都过去的事了,就别提了。赶紧吃饭吧···” 高个子女人满脸泪水摇摇头:“老王,请你听我说完···我现在才意识到了···即使我没有钱,我没有工作,我没有了我现在的一切,我只要有一个能日夜陪伴我的人就足以了···” 高个子女人此时的泪水都一滴一滴落入了下面的饭碗里··· “宝贝请放心吧。无论以后再经历什么,我都会对你不离不弃,永远照顾你、呵护你、保护你!” 中年男子也表现出一副激动的神情,并不时安慰着高个子女人。可他的内心却异常得意,自己不仅征服了高个子女人的肉体,也彻底征服了她的心灵。完全消除了‘香肠事件’给自己带来的负面影响。 可是,他真能实现自己的承诺,真能承受后面又发生的残酷考验吗? 就当中年男子正跟高个子女人相互煽情之际,室外分饭的行动也如火如荼地展开着··· 钱冲和沈君茹忙活了一早上,早已经饥肠辘辘了。可是,他俩依旧坚持先给其他游客们分完再吃。直到现场的最后一名游客已经领到米饭了,在铁锅里,还剩下十来勺左右的米饭。 一些游客虽然分到了米饭,但并没有离开铁锅很远,他们一边双手捧着米饭放在嘴边,小心翼翼舔舐着,很怕有一粒米饭从手上脱落下来。另一方面,他们也对铁锅虎视眈眈,希望能多剩余一些,来一个二次分饭。 当发现铁锅里还剩余少许米饭时,有些人立即围拢过来,目的是为了再分一点羹。 但是,钱冲却朗声对靠近的游客们笑道:“驴友们都找地方休息一会吧,这点饭还没分完呢,不可能第二次分饭了。大家赶紧储备一点体能,一会还要有重要行动呢。” 丟烧鸡男子平时也是一个吃货,感觉这一勺米饭还不够自己塞牙缝的,就不由质问道:“那锅里还剩一点米饭呢?” 钱冲也正好要向周围不肯离开的游客们解释呢,于是又讲道:“您们都吃到米饭了,可我和小茹还没打牙呢。再说,还有两位执勤人员也没吃到呢。” 丢烧鸡男子一愣:“还有谁呀?” 钱冲这时朝丛林一侧大喊道:“两位老哥,您们的执勤任务完成了,快出来吃饭吧!” 其实,在分饭的时候,黑脸汉子和连毛胡子男人都眼巴巴地看着。黑脸汉子几乎快流口水了,要不是被连毛胡子男人阻拦着,他早冲过去了。 连毛胡子一再劝阻道:“咱俩要坚持站好最后一番岗嘛,只要他们不招呼咱俩,那咱俩决不能主动出去!” 黑脸汉子见连毛胡子男人的纪律性如此强,不由狐疑道:“您在国内是干什么的?怎么如此守规矩?” 连毛胡子低声道:“咱俩其实是同行,我现在也是一名建筑人。” 黑脸汉子来了兴趣:“哦,那您是干什么工种的?” 连毛胡子男人摇头道:“我什么工种都不是,而是在项目部工作,是为各个工种服务的。” 黑脸汉子有些肃然起敬了:“哦,原来您是领导呢?失敬了!” 连毛胡子男人哈哈笑道:“什么领导呀?咱们现在都是‘驴友’,还是患难与共的‘难友’啊!” 因为木屋前分饭时产生了嘈杂的声音,也让周围失去了宁静,连毛胡子男人也不再大气都不敢出了,现在能低声跟黑脸汉子交流一下了。 就当他俩谈论工程方面事情时,就听到了钱冲的高声招呼。 连毛胡子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并微笑对黑脸汉子讲道:“好了,我俩也功德圆满了,可以下去吃饭了。 当那些正吃饭的游客们发现他俩突然从丛林深处冒出来时,都不觉一愣。丢烧鸡男子也恍然想起了他俩,不由疑惑道:“他俩刚才怎么不在这里?去执什么勤了??” 钱冲一看周围游客们惊异的目光,就笑着看着走近的他俩,并解释道:“他俩在木屋周围负责警戒任务,已经蹲守一宿了。目的就是为大家保护这些粮食不被木屋主人转移走。可以说是劳苦功高啊。大家觉得是不是应该让他俩多吃一口啊?” 第157章罪恶图谋 钱冲讲话调门很高,连毛胡子男人和黑脸汉子自然也听的清清楚楚。他俩对钱冲不失时机地对大家褒奖他俩,感到了一丝欣慰。 黑脸汉子有些不好意思了,立即表示道:“我俩也没做什么,什么也没有发现,还是跟大伙一样标准吧(他指分饭的饭量)?” 钱冲依旧坚持道:“两位老哥虽然没有什么发现,但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嘛。这一宿里,别人都能安详入睡,但您们却尽心潜伏守候,应该多吃一口,来补充体内能量。” 他随后又扭脸对沈君茹吩咐道:“小茹,给他们盛满满一勺米饭,不要把冒尖的米饭抹平下去了。” 沈君茹立即点点头。她心里明白,除了黑脸汉子和连毛胡子男人之外,钱冲也是一宿无眠。她想到这里,眼睛不由湿润了。 连毛胡子一看沈君茹真把上尖的一勺米饭倒入自己手掌里,刚想再谦让一下,钱冲这时低声道:“您们别客气了,一会可能还有重要任务辛苦二位呢。” 连毛胡子和黑脸汉子一听钱冲如此一说,也就不再坚持了。 鲁清玄一边吃着米饭,一边好奇审视着木屋周围环境,他是警察出身,自然对这绝谷里突然出现这样一栋神秘的木屋,充满了疑惑。 当他听到钱冲介绍黑脸汉子和连毛胡子昨晚的任务时,就不由靠了过来,并用华语问道:“两位昨晚没听到什么动静吧?” 黑脸汉子连连摇头道:“什么都没有!” 但连毛胡子男人却皱了一下眉头,好像思索着什么··· 他的这一举止并没有逃过鲁清玄的眼睛。鲁清玄立即靠近了他一步,并低声问道:“这位先生,您感觉到了什么吗?” 连毛胡子手里捧着米饭,当他听到鲁清玄的提问,就并没有急于吞咽手里的米饭,而是略有所思道:“我昨晚到时听到了一点树枝的抖动声音,但声音太小,无法辨别方向,感觉就靠近木屋。” 黑脸汉子也分到了米饭,当听连毛胡子男人这么一说,就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呀,也许是风吹树叶的声音呢?” 不料,连毛胡子表情很凝重道:“我有一种预感,在这木屋周围的丛林里,除了我俩之外,好像还有其他的生命体存在。所以,我就一直不敢贸然现身。” 钱冲这时候也跟沈君茹各自分了一勺米饭,他看铁锅里还剩少许米饭,就立即盖上了锅盖,然后掉头对连毛胡子讲道:“我跟您有同感。这一宿,甚至到天明出来为大家做饭时,总觉得头皮有些发乍,好像木屋的主人就在暗处监视着我们。” 鲁清玄眉头跳动了一下,然后轻声道:“假如木屋主人真的就在附近的话,他们不敢现身见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打扮的外来人,就说明他们心里有鬼呀。” 钱冲也点点头:“我早预料到了,躲匿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山谷里生活,肯定不是善类,假如他们发现我们侵入他们的家,分食他们的口粮时,依旧能沉住气,就更说明他们把我们当做了敌人,很可能会对暗中对我们不利的。” 鲁清玄已经把手里的米饭吃完了,但因为钱冲等人才刚要吃,就打住了话头:“您们先吃饭,等一会我们再一起分析一下。” 再说躲藏在丛林里的木屋主人吉姆和索亚虽然被黑脸汉子的喷嚏声音惊动了,并向后悄悄退开了一段距离。但木屋前情景依然没有脱离他俩的视线。 当看到那些语言听不懂的’天外来客‘正津津有味地吃属于他俩的食物时,他们再也沉不住气了。索亚对吉姆打了一个手势。 吉姆见了,就点了一下头。他俩立即很默契地相互配合着,缓缓远离了木屋··· 但他俩确定到了安全区域后,索亚一拍吉姆的肩膀:“走,咱们也吃饭去!” 吉姆因为远道背食物潜入这个山谷,又折腾了一夜,当看到那些不速之客在自己家里聚餐时,也饿得流口水了,自然赞同索亚的意见。但他又不放心道:“那这些人怎么办?” 索亚回顾了一下木屋方向,不由轻蔑道:“先不要理他们,谅他们也逃不出去!” 他俩一前一后,又回到了埋藏食物的地方。 吉姆扒开灌木丛,并拽出一个行李包裹,这个行包暴露在日光下,就是一个丝袋子。他迅速解开了袋子口,从里面摸出一个塑料桶,并用拿出一个个塑料袋。 索亚接过其中一个塑料袋,并打开了它··· 里面竟然是一只烧鸡。 吉姆也相继打开两个塑料袋,里面都是火腿等熟食类东西。 索亚撕下一只烧鸡大腿,并张开大嘴,狠狠咬下了一块鸡肉。 吉姆也毫不客气,伸手拿起一个火腿往嘴里塞,并用力地咀嚼着··· 他俩的早餐明显要比木屋前游客们吃的东西,丰富得多。 索亚有些吃噎了,就拧开塑料桶的盖子,尽情地喝了一口里面的液体,然后递给了吉姆。 吉姆也喝了一口后,不由一皱眉:“妈的,这种酒比上次的酒劲大多了!” 他俩就像钱冲所预料的那样,因为家里没有副食了,自然不想吃平淡的主食,所以就一同偷偷出谷,去外界搞酒肉去了。 索亚这时懊悔道:“看来这些外国人并没有什么武器,而且,潜伏暗处的只有两个赤手空拳的家伙。早知道这样,我们就该行动了,不仅可以毁了那锅米饭,也能带走那个漂亮小妞···唉,都怪我太谨慎了,失去了这个机会了。” 吉姆不以为然道:“这也没什么,咱们家里就那么多的粮食。可他们足足有四十多人,能够他们吃几天的?等咱们跟他们周旋几天后,就可以活活耗死他们不可。” 索亚点点头道:“可惜我们弹药不足,不能够冲上去一阵爆射解决了他们。但我们可以各个击破,不一定等到他们饿死的时候。” 吉姆一愣:“咱们怎么’各个击破‘呢?” 索亚白了他一眼,然后冷哼道:“难道他们会聚集在木屋附近不出来吗?我估计他们是山里迷路了,不知从哪一侧山上滑落下来的,但他们还有本事攀登上去吗?他们既然知道这个山谷里有我们存在,就一定断定有出口。所以,他们肯定会找出口的。假如他们分散行动时,我们岂不有机会了?” 吉姆不顾自己油乎乎的手,立即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道:“好主意!如果等到他们把咱们的粮食都吃光了在让他们慢慢死去,那就太便宜他们了。最后等他们分散了,再一个个收拾他们。” 索亚两眼一眯:“当然,我们也不能把他们都赶尽杀绝···” 吉姆不解道:“难道你还想怜悯他们不成吗?” 索亚又白了他一眼,然后训斥道:“你真是一个榆木脑袋,难道你舍得让那个差一点没勾走你的魂的小妞死吗?” 吉姆顿时醒悟了,立即眼冒淫光道:“除了那个小妞以外,我还发现好几个美女呢!到时候,咱们俩也不要为一个小妞争抢了。” 索亚又仰头喝了一大口酒,然后抹了抹嘴角道:“咱们把那几个美女留下享受一番,其他的人就必须死!” 吉姆这时候,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脸色一变道:“索亚,他们既然来到咱们的家,就肯定会仔细搜查的,会不会发现咱们的宝贝呀?” 索亚也是脸色一变,立即放下手里还没吃光的鸡肉,并赶紧讲道:“咱们别吃了,赶紧再过去查看那里的动静。” 吉姆也慌张地把拿出来的食物都塞回了袋子里,并把它重新掩藏好了,再整理了一下自己是枪械,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索亚也同样如此,又拉开了自己的枪栓后,再对吉姆一摆手:“我们走!” 第158章木屋秘密1 就当索亚和吉姆持枪再次返回木屋途中时,木屋方面的鲁清玄等人也正对木屋进行彻底的勘察··· 原来,鲁清玄跟众人一样,对这个四面环山的绝谷里竟然矗立起一个人工建筑物感到无比的惊奇同时,也触动了他作为一名特警的嗅觉神经。 他等钱冲吃完饭后,便问道:“钱先生,您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钱冲自然有自己的考虑,但他首先考虑自己毕竟是‘领导小组’成员之一,还必须海纳百川地听取别人的建议。便微笑地对鲁清玄表示道:“咱们的队伍目前又暂时得到喘息,接下来我们当然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呀。所以,我想再召开一次领导小组会议,希望大家都发表一下意见。” 鲁清玄点点头:“好的,那咱们就赶紧商量吧。” 钱冲一看大家都已经吃完了早餐,虽然都没有填饱肚子,但很多人的精神状态已经神采奕奕了,绝不像昨天早上那样萎靡不振了。他知道,自从发现这栋木屋后,不仅是自己,在这支旅行团所以成员中,对能走出这个山谷充满了信心。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老者的身上,发现他吃完饭后,拄着蒂丽丝送给他的拐杖,正在那些接收雨水的敞口塑料桶附近转悠呢。好像对那些东西充满了兴趣。 钱冲立即对他高喊了一声:“老伯,您能过来一下吗?咱们大家再开一个会,一起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吧?” 老者显然也有话说,立即点头道:“好的。” 当老者靠近时,钱冲除了他们三人组和鲁清玄之外,又招呼了一下连毛胡子、黑脸汉子等人一起围拢过来。毕竟,通过这段时间的考验,他们是绝对值得信任的,已经是这支旅行团里的骨干力量了。 当然,还有其他一些游客也自发过来了,虽然没有发表意见,但也要聆听一些会议内容。 由于是用华语交流,这让那些当地游客只能东倒西歪地散在周围,因为他们听不懂那些外国人讲的‘天书’。 布隆和差旺同样如此,他俩交换了一下眼神后,就直奔木屋里去了··· 钱冲目光留意到了他俩,便有些放心不下,立即对黄衣男子讲道:“那两个危险分子进屋了,麻烦您也进去,要留意他俩的一举一动。” 黄衣男子很感谢钱冲的信任,爽快地答应一声:“好嘞。” 不料,鲁清玄突然摆手道:“不可!” 正当钱冲等人感到诧异时,他又用英语对已经进入木屋里的布隆等人喊道:“那两位先生,请您们先出来。目前大家都不要进入木屋。我们还有许多工作要做。” 布隆和差旺刚迈进木屋,就被鲁清玄叫停了。他俩因为中年男子已经带高个子女人入住了。但鲁清玄却阻止他俩进入,自然是十分难堪,但他俩知道自己已经是众矢之的了,哪里敢违抗?他俩只好悻悻地走出来了。 钱冲对鲁清玄的举动感到很惊异,不由问道:“鲁警官,您这是为什么?我们派人悄悄盯住他俩就行了。” 鲁清玄解释道:“我现在不是担心他俩有什么不轨行为,毕竟,他俩还是依靠我们的。但是,我想一会对木屋彻底勘察一下,也许能有关于木屋主人的线索。” 钱冲恍然大悟了,人家毕竟是警察,对于一些陌生可疑的东西,始终保持着好奇和警觉。 他立即附和道:“鲁警官说得对,我们虽然已经在这里住一夜了,但始终没有详细察看这里,木屋主人确实是我们亟待了解的。您是警察,也许能从木屋里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 沈君茹听罢,就对鲁清玄讲道:“那您现在就进去好好看看吧?” 鲁清玄摇摇头:“现在先不急,还是等开完会议,咱们多进去几个人吧。” 钱冲不想多耽误时间,也是就讲道:“好的,咱们简单商量一下,很快就能开完这个会议的。” 他这时把目光首先停在老者的身上:“老伯,您根据现场情况,有什么高见吗?” 老者也不客气,立即回答道:“我觉得这个山谷可能有通往外界的秘密隧道。所以,我们要多组织力量去找到它的入口。” 蒂丽丝一愣,并不解道:“老先生为什么这么说呢?虽然我们知道这里一定有通往外界的通道,但难道不会是山路吗?” 老者断然摇摇头:“不会的。你们看那些塑料桶和铁锅等大件物品了吗?它们份量虽然不是很重,但体积过于庞大,如果靠走山路把它们从谷外运输进来,是多么艰难的事情啊?再说,根据咱们的目测情况看,这四面的山脉都很陡峭,很难有供人上下的缓坡。所以,如果不能发现有隐蔽的峡谷的话,那一定有隧道。当然,从现场看,有峡谷的概率也不是很高。” 钱冲点点头:“我同意老伯的看法。因为,我们昨天搜索过程中,发现这两侧山脉交汇处,就像一个整体一样,根本就没有什么叠峦错位的痕迹。所以,基本可以排除还有峡谷的可能。我召集大家,就是商量再分派几组人,沿着山脚进行逐一勘察,只要仔细搜索,就一定会找到出口的。” 沈君茹非常认同钱冲的见解,立即附和道:“那好啊,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分派人手进行搜索吧!” 钱冲点点头道:“这次再派出搜索人员,跟上次完全不同了。上次是我们刚下入这个山谷里,大家都是两眼一抹黑,又饿得不行。现在咱们都有饭吃了。而且,铁锅里还剩余少量的米饭。我打算把它们再分给出去探路的人。毕竟,出去寻找隧道洞口是消耗体力的。” 丢烧鸡男子立即举手道:“那好,我和那位兄弟再分一组,不找到出口,就决不罢休!” 他讲完这句话,又把目光对准了黄衣男子。 黄衣男子冲他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话。 这时,黑脸汉子也表示道:“我上次无功而返,辜负了大家的信任。所以,这次我还要参加行动。” 钱冲看看他,又看看连毛胡子男人,然后讲道:“为了尽快早到出去的洞口。我们这次必须组织更多的力量出去搜索。但咱们队伍里青壮年男人不是很多。而且还有危险分子。所以,您们二位虽然昨晚辛苦了一宿了,但今天依旧是出去寻路的主力军。这也是我之前为什么让您们二位多比别人吃一口饭的原因了。” 连毛胡子男人也慷慨表示道:“我也没问题。” 第159木屋秘密2 蒂丽丝也表示道:“我看这个山谷方圆不是很大。左右的距离都是目测可见的,不过三四公里罢了,而前后也不超过十公里。我们女人也可以参加行动啊。” 不料,钱冲连连摇头道:“女人们最好呆在这里,就算出去,也要跟男人编成一组。而且,每组人数不要少于四个人。” 沈君茹愣住了:“钱冲,这是为什么?” 钱冲脸色凝重道:“因为木屋的主人!” 钱冲一看沈君茹等人不解的表情,就进一步解释道:“我们目前已经估计木屋的主人有两个。而且,从他们把这么东西从外界运进来的情况看,他们还是很强壮的男人。假如我们派出任何一组人与他们遭遇了,就可能发生不可预知的后果。所以,我们派出去的人也应该是强壮一些的男人,而且,还要保持人数上的优势。” 蒂丽丝一边思索,一边问道:“那每组需要几个人呢?” 钱冲回答:“每组不少于四个人,而且,还要安排一个您们当地的人。” 蒂丽丝点点头:“钱先生想得很周到。您担心遭遇木屋主人时,会产生语言沟通障碍。所以,需要每组搭配一个懂我们当地语言的人。” 钱冲露出无奈道:“木屋主人对我们来说,一直是一个谜。我已经嗅觉到了他们距离我们并不远。他们既然不敢现身,就一定是心怀叵测的危险人物。我们必须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啊。” 鲁清玄听到这里后,立即表示道:“我的肩伤已经差不多恢复了,也参加这次行动吧。钱先生打算分几组人呢?” 钱冲思索了一下,然后回答道:“争取分三组人吧!如果分组少了,就减少发现那个隧道入口的概率。如果分组多了,咱们有缺少足够可靠的人。而且,咱们这个新驻地也需要足够多的人留守。” 鲁清玄思索了一下,然后表示道:“好的,就按照钱先生的意见办吧,我算一个,请蒂丽丝再去挑选两个当地人吧。当然,那两个危险分子除外。” 蒂丽丝点点头:“好的,这个没问题。我马上去做他们的工作。” 就当分组工作进行时,鲁清玄又把目光聚焦在木屋上。他于是征求钱冲的意见:“钱先生,在我们出去搜寻之前,能否先检查一下木屋里的情况?” 钱冲立即点头道:“好的,我虽然粗略地观察了一下里面的情况,但由于不懂本地人的风俗。对于里面的一些布局不太懂。当初,我的目标就是对粮食使劲了。对于其它的,都忽略了。” 鲁清玄于是一摆手:“那我们一起进去吧?” 钱冲点点头,示意鲁清玄先请,他则跟在了鲁清玄的后面。 鲁清玄也不客气,立即率先迈入了木屋的外间—— 在这间外屋,可以明显地听到左首房间里高个子女人和中年男子聊天的声音,当他俩听到外屋传来脚布声时,便压低了声音。 钱冲心里不由苦笑,知道那个中年男子又在哄骗高个子女人开心了。不过,他此时只能表现得无动于衷。 鲁清玄显然没受到那间卧室里传来的悄悄话的影响。他的精神都专注在外屋房间的每一个细节上··· 钱冲这时惊讶地发现,这位鲁警官并不是一般的走马观花般的浏览。他没观察一处,都做到了细致入微。就像勘察案发现场一样,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由于木屋的墙体是由不规则的檩条排列而成的。难免会产生很多缝隙。木屋的主人对内墙做了一些简单的装饰,就是在内墙上贴上了一层塑料膜。这样可以遮风挡雨的。 鲁清玄则用手仔细摸索着那层塑料膜,仿佛预感到里面夹层里暗藏有价值的东西似的。 钱冲开始感觉鲁清玄简直有点大题小作了。但后来看到鲁清玄一丝不苟的样子,又不由得有点肃然起敬了。他认为这许是一个职业警察应该具有的素质。 鲁清玄把外屋彻底搜寻了一遍,可一无所获。 钱冲这时开口道:“鲁警官,我看这栋木屋不会有什么秘密吧?” 鲁清玄思索了一下,然后回答道:“这里没电又没水,如果有人长期生活在这里,简直比坐牢都难受。木屋的主人既然是很健康的人,怎么会安心生活在这里呢?他们决不是为了‘避难’那么简单吧?” 钱冲不解道:“除了避难,他们还有别的目的吗?” 鲁清玄又解释道:“假如是避难,他们也可以躲在外界呀。您没听说过中国古代名言‘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吗?他俩就算躲藏在外界茫茫的人流中。又有何难呢?况且,他们还要经常去外界采购食物,并不是对外界不了解吧?” 钱冲眼睛一亮:“难道您认为这里会暗藏宝藏吗?” 鲁清玄神情依旧很凝重道:“这可不好说。但他们既然甘心守候在这里,甚至是同出同归,就说明他们生活在这里,就一定有他们所盼望的念想。” 这时候,他已经勘察完了外屋,由于左首房间里有高个子女人和中年男子。他便走进了右首房间。 这间卧室是昨晚钱冲和沈君茹呆过的地方。钱冲也立即跟进了··· 卧室里除了一张床外,几乎没有什么摆设。 鲁清玄又对墙壁摸索了一遍··· 紧接着,他又俯身往床底下观察··· 在床底下,由一些石板铺垫着,而那些石板比较平滑,一看就是加工过的。 鲁清玄又回身看看屋里其它地方的地板,除了有些地方铺垫了石板外,还有一部分是裸露的土地面。 鲁清玄突然灵机一动,立即对钱冲吩咐道:“请您帮一下忙,咱俩把这张床移开!” 钱冲惊讶道:“床底下什么都没有啊,移动它干什么?” “我想撬开床下的石板看看!” “难道您认为石板下面埋藏什么东西吗?” 鲁清玄疑问道:“钱先生,您没看出来这些石板是木屋主人费力从谷外运输进来的吗?” 钱冲点点头:“是的,因为木屋主人找不到合适铺地的东西,就从外界运进来一些薄薄的大理石板。” 鲁清玄又疑问道:“可他们运进来的石板很有限,估计是太劳神费力了。可屋里其它显著位置都没有完全铺上石板,而在卧室的床底下,他们为什么还要在这个阴暗的角落浪费石板呢?” 钱冲面对鲁清玄的疑问,也感到很蹊跷,立即同意了鲁清玄的建议。 他俩合力把那张木制大床抬到了卧室另一个角落。 鲁清玄又返回了外屋,很快拿着那把菜刀回来了。 他先利用菜刀的铁把挨个敲击着石板··· 突然,他感觉其中一块石板动静有异,立即把菜刀的刀锋插入了石板间的缝隙里,并很小心地慢慢往上一撬。 石板顿时被撬动起来了··· 钱冲赶紧伸手帮忙,协助鲁清玄把那块石板挪开··· 当他俩再往下一看,都是目瞪口呆! 第160木屋藏宝 在他俩搬走的石板下面,是一个坑洞。在坑洞放着一个帆布旅行包,就是那种便携式的行包。旅行包的块头不是很大,但却鼓鼓囊囊地充满了东西。 钱冲精神显得异常紧张,心里也砰砰直跳。他很难猜测在那个旅行包里是什么东西,万一是碎尸也不无可能。他已经听说了许多关于藏匿尸体的传闻,有很多人杀人后,又把尸体大卸八块,再塞进包裹里,埋藏在家里某个角落。 鲁清玄表情也很凝重和紧张,几乎屏住呼吸地伸手把那个旅行包从坑洞里提了出来··· 钱冲是不敢用手接触它了,甚至稍微后撤了一点距离。 鲁清玄显得比他老道一些,对旅行包里面装着什么东西的想法也比较丰富。他先把手通过帆布触摸了一下旅行包里的物品。他的眼神突然一亮,立即拉开了旅行包上面的拉锁··· 当旅行包被打开的一刹那,在鲁清玄和钱冲脸上突然被一种光芒照亮了,也照映他俩又紧张又惊奇的表情,甚至最后演变为兴奋了。 在旅行包里面,装满了珠宝首饰,黄金钻石制品等各式首饰,真可谓琳琅满目。 钱冲用几乎发抖的声音惊呼道:“没想到这里真的暗藏宝藏啊!” 鲁清玄对于有这样重大发现,显得也很兴奋。他把手伸进那些珠宝里摸索了一下,可是他的眼神又突然一变,从那些珠宝首饰边缘处,拿起了一间金属物品。 钱冲一看,那件物品可不是什么珠宝首饰,而是一只子弹夹。 鲁清玄仔细端详了一下子弹夹,然后又在那些珠宝首饰里摸索了一下,直到确定没有第二个子弹夹,才又把手收了回来。 钱冲眉头微蹙道:“难道木屋主人是江洋大盗吗?” 鲁清玄用双手熟练地把弹夹里的子弹退出来,仔细数了一下,里面整整有八发子弹。 他这时一边往里装子弹一边对钱冲讲道:“假如他们是江洋大盗的话,那怎么会有武器呢?这只子弹夹是装备在KA90式自动步枪上的。它的杀伤力是很大的。” 钱冲又猜测道:“难道他们是武装劫匪吗?” 鲁清玄果断点点头:“目前只有这样一种合理的解释。” 钱冲的眉毛几乎拧到一起,并忧心忡忡道:“发现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我们很可能因为它们而引火烧身呀?” 鲁清玄这时把子弹夹重新放回旅行包里,再重新拉好拉锁。但没有把旅行包放回原处,而是示意钱冲帮忙,要把石板重新放回原处。 钱冲惊讶道:“鲁警官,难道您真要取走这些珠宝吗?” 鲁清玄点点头:“这些东西并不属于木屋主人的,我们理当把它们交还给真正的主人。” “那您知道它们的主人吗?” 鲁清玄没有先回答钱冲的疑问,等把石板重新铺设好以后,就站了起来,并又吩咐道:“钱先生,咱们赶紧把木床抬回原处吧?” 钱冲满腹疑问,但现在只能按照鲁清玄吩咐的去做。 当他俩重新把木床归到原位时,鲁清玄用手提着那只旅行包,并又对钱冲吩咐道:“咱们再去另一间房里查看一下。” 鲁清玄说罢,就率先提着旅行包走了出去。 钱冲心里七上八下的,也只好跟随鲁清玄经过外屋,再进入另一间卧室··· 高个子女人正躺在那间卧室里的床上,中年男子则坐在床边,俯身对着高个子女人,并用他的大手轻轻抚摸着高个子女人秀丽的脸颊。 当中年男子发现鲁清玄第一个闯入时,不由惊怒道:“您要干什么?没看到这间房已经被我们占用了吗?” 鲁清玄并不想开罪中年男子。他略显歉意道:“对不起,您能带着这位小姐去另一间卧室休息吗?我和钱先生要在这里办一点事情。” 这时候,钱冲也跟了进来。他也附和道:“老王,您就带这位姐姐去另一间房休息吧?那里的光线要比这间房好。更有利于她身体的尽快恢复!” 中年男子这时候注意到了鲁清玄手里提着的旅行包了,不由得一愣。他心里暗道:他们是在哪发现的?里面又装着什么东西呢? 高个子女人身体虽然还虚弱,但神智已经很清醒了。就当中年男子迟疑的时候,她却动了一下身子,打算从床上坐起来。 “宝贝,你要做什么?” “老王,咱们就听他们的吧!带我去对门房间休息吧?” 中年男子虽然不知道鲁清玄和钱冲到底要搞什么名堂,但高个子女人既然对他们妥协了,他也就不好坚持了。尤其是面对钱冲,他就更不敢争执了。别看他在高个子女人面前颠倒黑白,但自己毕竟在钱冲面前理屈。他有些羞于面对钱冲,所以就避开他的目光,低头抱起高个子女人,再走出了房间··· 鲁清玄等中年男子抱着高个子女人一离开,就低头往床下瞥了一眼,几乎跟对门房间床下是一样的。 他于是对钱冲使一个眼色。钱冲会意,立即动手协助鲁清玄移开了那张床。 他俩很快从那张床底的石板下掏出了几乎一样的旅行包,而里面的珠宝数量也惊人相似,并且同样有一个子弹夹。 鲁清玄这时对发呆的钱冲讲道:“我已经知道木屋主人是谁了···” 鲁清玄话还没讲完,沈君茹就从外屋走了进来,当看到屋里的两只旅行袋,还有移动的床,不由惊异道:“这是怎么回事?您们从哪里发现它们的?” 钱冲神情显得很凝重道:“它们分别被埋藏在两侧卧室的床下!你能猜到里面是什么东西吗?” 沈君茹得知木屋里面还埋藏着东西,就更加好奇了。但她却讲道:“既然它们被木屋主人埋在地下了,就不能是食物了,现在任何东西都没有食物重要!” 沈君茹这番话的含义,不可谓不深刻。但钱冲还是微笑道:“这两个包里虽然不是食物,但里面的东西可以换来咱们旅行团所有成员的一生的美味佳肴!” 沈君茹一愣:“难道里面是宝藏吗?” 钱冲立即拉开了其中一个旅行包的拉锁,一边把里面的珠宝示意给沈君茹看,一边兴奋道:“你猜对了,这里的东西确实是价值连城的宝藏!” 鲁清玄这时赶紧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示意钱冲。 钱冲一愣道:“难道还怕外面的人知道吗?” 鲁清玄点点头:“我们现在虽然是一个整体,但每一个成员背景并不一样。除了那两个危险分子外,也难保不出现其他见财起意的分子。假如这些东西宣扬出去,会给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带来不可预知的隐患!” 钱冲表情显得为难道:“可是,光凭借咱们三个人,是隐瞒不住这个秘密的呀?” 鲁清玄思忖了一下,然后讲道:“咱们再召集几个可靠的人进来商量一下吧?争取拿出一套稳妥的方案!” 沈君茹这时讲道:“我和蒂丽丝小姐已经在外面编制好了三个搜寻小组了,难道咱们先不出去搜寻出口吗?” 钱冲苦笑道:“现在情况有变,我们不能急于派人出去了。” 沈君茹眨了一下眼眸:“那召集他们谁进来商量呢?” 钱冲思索了一下,然后讲道:“还是以咱们领导小组成员为主吧。” 鲁清玄附和道:“对。只要再把那位老先生和蒂丽丝招进来就可。” 沈君茹点点头,并转身出去了。 钱冲这是又问鲁清玄:“鲁警官,您刚才说已经知道木屋主人的身份了,那他们到底是什么来路呢?” 鲁清玄笑着回答道:“钱先生先不要着急,咱们先把这张床回归原位,等咱们的人到齐后,再详细告诉您们。” “好吧。” 钱冲暂时按捺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又协助鲁清玄把大床回归原位了。 第161章夺宝枪战1 不一会,沈君茹便把老者和蒂丽丝带进了房间··· 鲁清玄一看老者的精神状态还不是太好。毕竟,他的年纪已高,无法经得起如此的颠沛流离。 “老先生,您请到床上休息吧?” 鲁清玄一边劝,并主动过来把老者往床上搀扶。 老者显得很倔强道:“我身体没事,外面有好几个女病号呢,还是这里留给她们休息吧!” 鲁清玄这时笑道:“老先生,只有您在这屋里休息,我们才能安心离开。” 老者一愣:“鲁警官这是什么意思?” 鲁清玄扶老者坐好后,再把其中的一只旅行包提到床上,并打开了上面的拉锁··· 老者和蒂丽丝一见,都露出诧异的目光。 蒂丽丝顿时好奇道:“这是从哪里发现的?” 这时候,钱冲率先把发现这两包珠宝的过程详细跟他们讲了一遍,并对鲁清玄的细心由衷夸赞了一番。 蒂丽丝听了,就更加惊异道:“没想到这三间简陋的木屋里,居然暗藏着价值连城的宝藏···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沈君茹满脸困惑道:“木屋主人到底怎么弄到这些珠宝呢?他们为什么不卖掉它们,而埋藏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山谷呢?” 鲁清玄冷笑道:“因为木屋的主人就是劫匪,这些珠宝就是他们打劫的赃物。目前整个的尕那还在通缉他们。他们既不能脱身离开,更不能变卖这些东西!” 鲁清玄的话让后进屋的三个人同时大惊失色。钱冲知道鲁清玄就要讲出木屋主人的背景了,于是就专注聆听着··· 鲁清玄这时问蒂丽丝:“您一直生活在尕那吗?” 蒂丽丝一番吃惊的表情过后,便点点头:“我在这里是土生土长的,长这么大,就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海岛!” 鲁清玄又问道:“那您一定清楚三年前轰动整个N国的尕那市珠宝抢劫案了?” 蒂丽丝又惊讶道:“当然知道!您是说木屋的主人就是?” 鲁清玄点点头,便回顾起三年前那起惊世的大案了··· 三年前的尕那岛就已经是东南亚旅游热点地区了。艾迪拉达也算是有战略眼光的。虽然他为官一方,主要是为了建立自己的小金库。但对于整个社会的建设也并非毫无作为的。正可谓贪官也是靠业绩的。否则,他拿什么做中饱私囊的资本呢? 由于他的积极倡导,尕那各地的旅游景点如同井喷一样相继建立起来了。首府尕那市也成了一座新兴的旅游城市。外来的游客逐渐增多起来了。 当时的东南亚珠宝大亨瑞蒲克看到那里的商机,立即在尕那市开了一家大型的珠宝商场。他所经营的都是世界级的名贵珠宝饰品,用来吸引世界各地去尕那休闲观光的阔佬们。 那家珠宝商场坐落在尕那事的一条繁华商业街上,跟它相毗邻的都是一些高档的商业门面。 艾迪拉达自然对那里的治安不敢大意。由于警察局距离那里比较远,他于是在那条商业街上设立了一个固定的治安岗。治安岗距离珠宝商场不过二三百米距离。里面常设四名警员留守。而且,还有一辆治安巡逻车在那条街道上来回游弋。 可是,尽管如此,做为珠宝商场老板的瑞蒲克依旧不敢太大意,毕竟尕那奢华治安不是太稳定。他在商场不仅安插了四名保安,而且还有两名持枪的协警长期驻扎在那里。他以为这样,就可以万无一失了。可是,商场里陈设的价值连城的珠宝还是吸引了那些贪婪者的目光,更有气焰嚣张的不法之徒,为此要铤而走险。 这一天上午,珠宝商场正常开张营业。首先进来了一些慕名而来的欧洲游客。商场的四名保安笔直地站立在商场大门入口处,警惕地注视着进出的游客。那两名协警也荷枪实弹地门里门外地巡视着··· 街道外面的治安巡逻车也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从珠宝商场的门口经过一次。这一切都显得安全稳妥和万无一失。 可是,突然开来了一辆面包车,正好停靠在距离商场十多米的斜对过。的由于安装的是茶色玻璃,外面的行人无法观察到面包车里面的情景。 让人意料不到的是,面包车里面乘坐这五个手持长短枪械的亡命之徒。他们是一个犯罪团伙。带头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且长着一脸横肉的家伙。他的名字叫陶利尼,是一个整天靠刀尖舔血为生计的家伙。 他对那家珠宝商场觊觎已久了,虽然知道那里面戒备森严,但巨大财富的引诱,最终让他选择了极端。 当然,他也不是盲目冒险的家伙。不仅联合了四名可靠的兄弟,而且,不惜重金,从一个走私的军火商那里购买了精良的武器。他也对珠宝商场内部防卫和周围的警力布置了如指掌。在万事俱备的情况下,他今天要对珠宝商场动手了! 他们在面包车里全神贯注地盯着外面的动静,等待着下手的时机··· 当治安巡逻车刚跟他们的面包车擦肩而过,陶利尼立即对那四名弟兄下达了指令:“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动手!” 车里的那几个家伙立即佩戴上了面具,并紧紧盯着珠宝商场的大门··· 这时候,那两名配枪的协警在大门外面溜达了一会后,就转身往门里走··· “行动!” 陶利尼正等着这一时刻,趁协警转身进门时,他立即下达了行动的命令。他之所以等协警进入后再动手,就是把一切的武力冲突都压缩在商场里面。他要来一招‘关门打狗’! 那个开面包车的司机早已经启动了汽车,一听到陶利尼的指令,就立即松离合踩油门,并猛打方向盘··· 面包车立即由静止状态猛地窜了出去,并横穿街道,拐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急弯后,正好堵在了商场的门口。 陶利尼和司机没动,但车厢里的其他三个蒙面家伙立即手持连发的自动步枪从车里跳了下来,并快速冲进了商场。其中两个家伙分别冲向那两名协警··· 那两名巡逻的协警刚进入商场,就感觉身后的大门动静异常。可还没等他俩转过身来,腰里就分别被一个硬梆梆的家伙给顶住了··· “别动!” 还没等协警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人缴了械。 商场里的四名保安见到突然冲进三名蒙面持枪的家伙,都大吃一惊,还没等他们做进一步的反应。另外一个持枪的家伙把步枪对他们一指:“想活命就不要乱动!” 那四名保安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都手足无措地杵在了那里。 这时候,那两名被制服的协警被那两个蒙面家伙一推,也加入了四名保安的方阵里。 “你们赶紧抱头蹲下!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另一个家伙用枪口对保安和协警来回扫视着,并大喊命令道。 第162夺宝枪战2 保安和协警知道遇到了亡命之徒。他们就连眼神也来不及交换一下,就赶紧抱头蹲下来了。 商场里有十多名顾客和十多名的营业员。当他们看到这样突发的状态也都吓傻了,有一个女营业员想要按警报器。但那两个给协警缴械的家伙已经能腾出手对付他们了。 其中一个家伙一看那个要按警报器的女职员行为不轨,就毫不客气对她扣动了板机··· “砰!” 女职员胸口立即中弹,连哼一声都没发出来,就倒地殒命了。 “谁要是不老实,就是她的下场!” 那个刚射杀女职员的家伙又把还冒烟的枪口扫着其他人,并恶狠狠地威胁道。 他这招杀鸡儆猴的伎俩立即奏效了。其他的商场职员都被震慑住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了。那些顾客们更是惜命的,谁敢动反抗的念头? “我们今天只求财,只要你们乖乖地配合我们,我们是不会杀生的。你们要是识相,就赶紧到这里集中!” 另一个蒙面家伙一手端着短枪,另一只手端着长枪,把顾客和商场的职员们都往拘押保安和协警的角落里赶。 商场的大堂经理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性。她虽然在生意场的交际上如同行云流水,但面对恐怖暴力却缩成了一团。她带头按照蒙面劫匪的指定的地点移动颤抖的身躯。 商场几组柜台里的营业员一看带头的领导已经屈服劫匪了,他们更不敢抗命了,都乖乖地走出来,并用手抱着头,走向了那个角落··· 那十几名顾客更是如此,保命对他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不到五分钟,冲进商场的三个劫匪就控制了局面。 那三个劫匪一看如此顺利,顿时欣喜若狂。他们其中一个人站在门口处,用枪口对着那些‘人质’。而另外两位就取下随身携带了两个便携式的帆布旅行包,开始收敛各个柜台的珠宝首饰··· 由于他们之前已经很了解该商场的珠宝分布情况了。所以,他们的目标是从最贵重的珠宝柜台下手。 啪嚓! 他俩用枪托直接把柜台的玻璃击碎,然后伸手抓起那些珠宝往旅行包里塞··· 那些商场的保安、协警已经营业员等人在另一个劫匪的枪口震慑下,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另外两个家伙贪婪地‘吞噬’着珠宝··· 等他俩把最贵重的饰品柜台的首饰都掏空了,已经又过了十分钟了。这已经到了在外面望风的陶利尼规定的时间上限了。 可是,那两个家伙太过于贪婪了,因为看到两个旅行包还没装满珠宝,于是又奔向了比较贵重的珠宝柜台··· 再说外面的陶利尼,一边紧张地注视着外面周围的情况,一边看着自己的手表··· 当发现自己规定的时间已经超时了,就感觉自己的手下可能说太贪心了,也就从副驾驶座位上走了出来,并打算进去敦促手下人快撤。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前面街道上奔过来四个警察。 他大吃一惊,立即从腰里掏出了一把手枪,并向已经逼近的警察开火了··· 那四名警察正是治安亭留守的人员。虽然商场里的报警没有发出去。但由于这些劫匪的动静太大了。尤其面包车快速靠近珠宝商场的门口,并有蒙面人持枪冲进去,已经让不少行人看在眼里了。他们不清楚这是在拍戏还是搞演习,都不敢靠近那个门口了。而是绕开了走··· 当然,其中也有头脑清楚的人感觉情况不对,立即掏出手机报警了。 报警电话首先由服务台转到距离珠宝商场最近的那个治安亭里。 那四名留守的警员得知有不明武装分子闯入了珠宝商场,都大吃一惊,立即荷枪实弹地冲向了几百米外的事发现场··· 砰砰砰! 他们还没等靠近商场门口,就遭到门口那辆面包车跳下来的家伙开枪袭击。 那四名警员正快速奔跑过来,没料到会遭遇伏击,顿时被打一个猝不及防。跑在最前面的两名警员立即中弹倒地。 后面的另外两名警员见状,立即向街道一旁的建筑物躲去,并开枪对陶利尼还击··· 陶利尼丝毫不惧。他一出手就撂倒两名警员,显得很得意。他这时又从腰里抽出一把手枪,也没有把身体躲在街道旁边的建筑物里,而是双手端枪,左右开弓地向另外两名警察隐秘处爆射。他要用自己的火力压制住对方。 那两名幸存的警察果然被他压制得不敢露面了。 街道的行人则四散奔逃,躲避着这个恐怖的火爆场面。 再说商场里正在大肆收敛珠宝的劫匪听到了外面的枪声,就知道情况不妙。这时候,他们再贪心也不敢逗留了。不过,两个旅行包也快塞满了珠宝了。他俩于是匆忙拉上旅行包的拉锁,就跟门口策应的家伙往外跑··· 而在外面,情况又发生骤变。那辆治安巡逻车听到总部的紧急指令后,赶紧掉头奔珠宝商场开过来。他们并没有比治安亭的警员慢了多少。而且是跟治安亭的警员正好是反方向。 当他们的巡逻车距离珠宝商场不到几百米时,就听到了枪声。他们一看街道中央站着一个家伙,正背着他们向街道另一侧射击。还隐隐约约发现那个家伙前面躺着两个穿制服的同行。 他们见状,并不等巡逻车再靠近一点了,就立即向那个背影开火了··· 陶利尼注意力还在治安亭的警员身上,对于身后的情况估计不足。而他们的面包车正背对着治安巡逻车,当那个司机从反光镜里发现治安巡逻车开过来,再想提醒陶利尼,已经有晚了··· 叭叭叭···砰砰砰··· 不同型号枪械的子弹呼啸地射向了陶利尼,他的后背顿时被击中了两处。 他听到后面传来了枪声,并随之背后一痛,就知道不好。他的身子向旁边一个趔趄,就坐倒在地面上。 他这时忍痛回头对着飞奔过来的治安巡逻车开火了··· 砰砰砰··· 警车的前挡风玻璃立即被他的子弹打爆了。开车的警员下意识地一低头,并踩下了刹车。 这时候,治安巡逻车已经接近珠宝商场前门了,车里的几名警员迅速跳下车来,对该商场门口的面包车和倒地的陶利尼同时开火··· 就在同时,进入商场打劫的三个劫匪已经满载而出了。可是,当他们一露面,等待他们的就是呼啸的子弹。 那个负责看押人质的家伙立即中弹倒地了。 另外两个负责掠取珠宝的家伙赶紧把身子缩回去了,他们愣了片刻,便举枪对着治安巡逻车方向还击··· 砰砰砰···叭叭叭···· 整条商业街顿时被珠宝商场门口的枪战掀开了锅,完全乱套了··· 第163横冲直撞 当那两个背着旅行包的劫匪发起还击后,立即压制住了治安巡逻车那一侧的警员们。 因为他俩使用的是连发的冲锋式的步枪。它的火力远非警员们手里的短枪所比拟。那里的警员已经有受伤的了,只好暂避锋芒。 可是这时,在面包车前面的那两个幸存的警员却有了喘息机会。由于跟他俩相持的劫匪头子陶利尼已经重伤倒地了,而且注意力也得到了分散。他俩趁机露头,并继续向已经没有反击能力的陶利尼和面包车射击。 陶利尼伤势极重,已经奄奄一息了。这时候,躲在珠宝商场门口,那两个背装满珠宝的旅行包的劫匪虽然压制住了治安巡逻车那一侧的警员火力。那另一侧的两名警员突然攻击,这让陶利尼肩头中弹,勉强支起的上身顿时摔在了地面。而旅行车的前挡风玻璃也被子弹击中瞬间被击得粉碎了。 那个司机在治安巡逻车方向的警员们开枪射击时,因为是背对着他们,警员们的子弹只击碎了后挡风玻璃。由于车里有层层座椅的靠背阻挡,他暂时是安全的。可是,当前面的两个警员迎面开枪后,他可吃不消了,立即低下头,并对躲避在门口的两个劫匪大声提醒道:“前面!前面还有警察!!” 其实,那两个劫匪因为压制住了后面警察的火力后,刚想再冲出去,也突然感觉到了来自另一侧的枪声。其中的一个劫匪立即调转枪口。向那两个警员开口了··· 由于那两个警员都已经露出了身子,其中一个开枪向珠宝商场门口的劫匪射击,另一个还想试图把中弹的两个同伴拉拽到街道的一旁。可是,当那个手持冲锋步枪的劫匪一阵爆射后,结果,那个开枪掩护的警员的胳膊中弹,立即忍痛缩回去了,而另一名警员躲避不及,也倒在血泊中,跟其他两位警员躺在一起了。 这时候,治安巡逻车方向又传来刺耳的警笛声,一队警车从远处呼啸而来—— 开车的劫匪赶紧招呼大声那两个前后射击的劫匪:“快,快撤!” 那两个劫匪一看警方的援兵到了,哪敢继续恋战?立即从倒地的同伴身边迈过去,并冲上了面包车的后门··· 那个中枪的同伙见状,立即向他俩伸出一只手:“你···你们帮帮我···” 其中一个劫匪一看同伙还活着,想跳下车过去救援,但被另一个劫匪拽住道:“你别犯傻了,咱们能不能脱身还不一定呢,你再去帮他,那咱们谁都逃不了了。” 那个劫匪听了,只好停住了身子。他把背上的旅行包摘下来,并把枪口继续对着面包车后面窗口射击··· 因为那里的挡风玻璃已经被击碎了,正好成了他射击点,而面包车的后车厢也成了他的掩体。 另一个劫匪也已经把背上的旅行包卸下来,放在车厢里,并前后观察一下,立即敦促司机道:“达维,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开车呀。” 司机看了一眼面包车前面的陶利尼,他正倒在街道中间,已经奄奄一息了。司机对那个催促他开车的劫匪道:“咱们的老大还没上车呢,你快去帮帮他?” 那个劫匪眼看后面的警车已经逼近了,哪里还容自己再下车救人,于是就气急败坏命令道:“老大已经不行了,你想让大家都跟他死吗?” 那个司机透过已经打碎挡风玻璃的窗口,发现陶利尼已经身中数弹了。但他还意识清醒,并看着面包车里的同伙,想努力爬起来··· 司机见状,有些不忍了。 那个劫匪一看司机迟迟没有启动汽车,就大声呵斥道:“混蛋,你再不开车,想跟老大一起死在这里吗?从现在起,我就是咱们的老大了,命令你马上开车!” 另一个劫匪一边向后面射击,一边也敦促道:“快开车,他们越来越近了,我快顶住不了。” 司机眼含热泪,只好一踩油门,面包车终于窜出去了—— 就当面包车开到前面三个中弹警员倒卧的地方时,他毫不犹豫地开车碾压过去了··· 那个胳膊受伤的警员正躲避在街道一旁的门店入口处,眼看面包车冲过来,并对倒地的同伴碾压过来,就持枪对着面包车的驾驶室连续射击,直到把枪膛里的子弹射光为止··· 面包车驾驶室的车门玻璃也被击碎了,司机的靠车门的一侧的肩头和肋部同时中弹,但他已经顾不得伤痛了,开车全速冲了过去—— 珠宝商场的枪击案也惊动了艾斯拉达,震怒之余命令警察局长:“芦图,请您不惜一切力量,立即把劫匪消灭在尕那市区,决不能让他们逃出去!” 警察局长得到艾迪拉达的电话指令后,立即表示道:“部长先生,请您放心吧。我的人已经紧紧咬住了他们,而且,我的警力已经布满了他们前进方向的每一条街道。谅那伙劫匪插翅也难逃!” 警察局长结束跟艾斯拉达通话后,立即直接指挥着警方围捕劫匪的行动。 这时候,他接到手下人报告:“在珠宝商场附近的枪击过程中,有一个珠宝商场的女职员和三名警员都遇难了。还有几名警员受伤。劫匪方面,已经是一死一伤,另外还有三个劫匪再逃!” 警察局长一听手下伤亡惨重,不由得咬牙切齿道:“要在那辆劫匪车辆前进的方向层层设卡。一定要把那些落网的劫匪拿下来!” 这时候,面包车里的两个持枪的劫匪一个人把长枪架在了前面驾驶室的窗口上,另一个家伙则继续对着后面紧追不舍的警车开枪射击··· 关注前面的劫匪一面督促司机加大油门快开,一面对后面的劫匪命令道:“吉姆,你要狠狠给我打,务必要把警察们甩掉。我们如果一直被他们跟踪,会很麻烦。” 那个叫吉姆的劫匪这时候撤掉了打光子弹的弹夹,又从腰里摸出一个弹夹重新装备到了步枪上,并一边射击一边回答:“放心吧,他们是不敢靠近咱们的。” 可就在这时候,他们的前方也出现了警车,正冲着他们迎面疾驰过来··· “索亚,怎么办?” 司机一脸紧张,并满头大汗地问道。 索亚把牙一咬:“跟他们拼了。你就直冲过去!” “可再冲就跟他们撞上了?” 索亚眼珠一转:“你改变一下车道,从他们的右侧冲过去。” “可那是人行道···” “唉,我们自己都顾不上命了,难道还需要顾及行人吗?听我的命令,快冲!” 司机一咬牙,并不减速,而是一打转向,面包车顿时错开了车道,它的半个车身已经驶入了人行道上··· 那些行人已经被街道上的情况惊呆了,当发现那辆因枪击而面目全非的面包车冲上人行道时,都惊慌地躲避着··· 面包车借助半条人行道,终于跟警车错开,并擦肩而过··· 索亚在吉姆开枪阻击后面的警车同时,也不断地对前面拦截的警车开火。 结果,后续阻拦的警车只好主动躲避其锋芒。 索亚这时看到了一丝求生的希望,立即又命令司机:“达维,不要顾及前面的任何阻拦,你就开车直接往上冲,挡我者死!” 司机也豁出去了,他驾驶着几乎快要失控的面包车不管前面是行车的街道,还是步行街闹市,一味地开车猛冲! 第164章声东击西1 有的躲避不及的行人被撞得血肉模糊,那些摊位也是七零八落的。 由于面包车上的劫匪在尕那市区街道上横冲直撞,加剧了一些无辜行人的伤亡和一些财产的损失。艾斯拉达得知情况后,立即又给警察局长打去了电话,并跟他进行了紧急磋商。 “卢图,目前劫匪肆无忌惮地大闹我的市容,这样下去,即便最终拿到了劫匪,也会给我们尕那带来无法估量的损失的。所以,请您们警方不要把他们逼得太紧。” 警察局长一脸无奈:“那您让我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让他们逃走吗?” 艾迪拉达思忖了一下,然后讲道:“如果在闹市区继续跟劫匪缠斗,不仅加剧了无辜市民和外来游客的伤亡,也会给我们尕那带来无法挽回的灾难性的影响。所以,您是不是考虑把劫匪的车放出尕那市区,等他们开到了郊外,再对他们实施最后的围歼?” 警察局长显得很为难道:“我们在尕那市郊外并没任何布置,假如让他们逃出市区,就很容易让他们逃脱的。” 艾迪拉达脸色一沉,并质问道:“目前他们在市区里横冲直撞,您们不也是拿他们没办法吗?” 警察局长无奈道:“劫匪们手里有重武器,可以肆无忌惮向我们警方射击,而我们怕误伤市民,有些投鼠忌器。” 艾斯拉达眉头一扬:“既然如此,就更应该把他们放出尕那市后再行动了。对方乘坐那么大的一辆面包车,难道您们警方害怕失去目标吗?再说,等到了人迹稀少的郊外,您们警方也可以趁机开枪啊。对方虽然有重武器,但您们警方人多势众,还怕不能把他们打成筛子吗?” 警察局长还在犹豫,但艾斯拉达果断命令道:“请您要听从我的命令,立即执行吧!” 警察局长在指挥中心放下电话后,立即发出了命令:“撤销一切阻拦,放对方车辆出城,后面跟踪的警车跟目标保持安全距离。其它警车立即奔目标车辆行驶的方向迂回包抄。争取等目标车辆驶出市区后,再进行最后的围歼!” 再说那辆面包车,由于司机玩命地开,索亚用步枪不停地射击,终于冲破了几道阻碍。 索亚这时又把打光的弹夹撤掉,又换上了一个压满子弹的弹夹,准备新一轮的射击。看样子,他们之前做好了跟警方交火的充足准备,已经带足了弹药。 可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寂静下来了,而后面追击的警车也放慢速度,跟面包车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司机这时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 索亚迟疑了一下,立即明白了警方的意图。他冷笑道:“咱们已经把尕那市闹了个底朝天了,警方拿我们没有办法了。他们试图等我们把车开到无人区时,在对我们展开行动!” 负责殿后的吉姆皱眉道:“我们在市区,到可以跟警察周旋。因为警察怕误伤旁人,不敢对我们开枪还击。可我们一旦开到了郊外,那也等于失去了‘保护伞’啊!” 索亚沉吟了一下道:“不管怎样,我们的目标还是要离开市区的···” 他这时又果断对司机下命令道:“达维,你立即改变方向,把车往尕那市东郊开,并适当放慢车速!” 司机一愣:“可我们预先制定的撤退路线是尕那市西郊的山区啊?” 索亚双眼一眯道:“可是,现在情况是顺其万变,警方既然想把咱们放到郊外再围歼。那我就跟他们好好玩一玩!” 劫匪中的头领已经丧命,司机此时没有了主心骨,尤其他的枪伤也不轻,脑袋一片混沌,只好听命于那个叫索亚的劫匪。他对尕那城的街道已经了如指掌。知道后面有警车跟随,想直接调头往回开是不可能,于是就在一个岔路口突然转向··· 他要通过一条胡同开到另一条平行的街道上,再转向往东郊方向开。 由于前面没有警方阻拦了,索亚也把枪放下了,他的身子探过副驾驶座位的靠背,把脑袋伸进了副驾驶。在前挡风玻璃后面的工作台上,本来有一张尕那市的地形图,因为挡风玻璃已经被打碎了。那张地图被车速带起的风刮到座位上了。索亚的目标就是那张地图,他发现后,就立即拾起了它,并把身子回归原位,仔细审阅着它。 负责警戒后面的吉姆偶尔回头一看,不由惊疑道:“索亚,我们早就制定了逃离路线,你现在既改变方向,又看地图的,难道还想重新选择一个逃生地点吗?” 索亚眨了一下狡黠的眼神道:“我们制定的逃生地点是唯一可行的,可是,我们既然被警方咬住了,就无法直接奔向那里了。既然无法直线到达目的地,那我们就走一条曲线,也未尝不是聪明的选择。你只要阻止后面警察靠近就行了,现在一切都要听我的。” 那个叫吉姆的劫匪也没有什么主意了,只好认同索亚当自己的新老大了。他再次把注意力凝聚在后面跟随的警车。 劫匪的面包车在尕那市的街道上行驶,当然跳不过警方的视野。警车局长正坐镇尕那市区的交通指挥中心,正关注着劫匪车辆的一举一动。当发现那辆车突然通过一条胡同而改变行车方向时,不由得惊异万分。 就在他感到困惑的时候,艾斯拉达亲自来了。 原来,尕那邦的行政大楼距离尕那市的警察局并不远。艾斯拉达在他的办公室里当然坐不住的,于是就乘车亲自感到警察局所属的交通指挥中心。他要亲自坐镇指挥。 “卢图,现在情况怎么样?您都布置好了吗?” 艾斯拉达跟警察局长一见面,无需一句寒暄,他的话直奔主题。 警察局长一皱眉道:“我正指挥警力沿着劫匪逃向的西郊布置,可那些劫匪突然反向向东了。” 艾迪拉达沉吟了一下,然后问道:“那您认为他们为什么会改变方向?” 警察局长略有所思道:“我猜测那些劫匪本来的逃跑路线就是市区的东郊。可由于被我们警方前堵后追的,他们慌不择路,才被迫往反方向行驶。如今,我们放松了对劫匪的堵截,任由他们穿越市区。他们就又重新选择了向东。” “卢图先生,此话谬也!” 艾斯拉达不等警察局长把话讲完,就断然打断了。他这时靠近指挥中心的一侧的大屏幕前,那里显示的正是尕那市区道路交通图和主要的区域的分布情况。 他拿起一根讲解员用的木制标尺,对着那个大屏幕比划道:“卢图您看,我们的尕那市是一座依山靠海的城市,在西郊是地形复杂的山地,那里才是那些劫匪最理想的逃跑目的地。所以,他们开始逃离的方向是对的。可是,当警方停止了对他们的追逼后,他们立即意识到了警方的意图,就是把他们放出去再打。他们可不想自投罗网。所以,就不得不临时改变路线!” 警察局长愕然道:“那他们逃离东郊的意图又是什么呢?” 艾斯拉达显得很自信地一笑:“相比较人烟稀少的西郊,尕那市的东郊因为临海,是一处热闹的旅游景点,劫匪们考虑我们在市区不敢对他们动手了。当然要再把车开到人流众多的旅游景区了。他们认为我们依旧会对他们投鼠忌器。而且,他们又可以趁机制造混乱。达到趁机逃脱的目的。而且,在最东的海滩码头,聚集了很多汽艇和游艇。他们可能试图抢劫一艘快艇,从海上出逃。” 警察局长对于艾迪拉达的分析不敢持有异议,便沉吟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艾迪拉达显得很果断道:“趁劫匪的车辆还没到达那里之前,我们立即要对那里的游客进行紧急疏散,绝不能再有任何人伤亡了。同时,请您立即对布置在西郊的警力立即都调往东郊。要在那里布一个口袋,专等他们钻进去。” 警察局长虽然还有疑虑,但时间急迫,已经容不得他再有考虑的时间了,他现在唯一聪明的做法就是一切都听从艾迪拉达的。万一有什么闪失,就由跟前这位部长来承担吧。 他于是通过话筒,一边命令驻扎在东郊旅游区的警力立即疏散那里所有的游客,同时对正赶往西郊的所有警力立即掉头奔向东郊,争取在劫匪的车辆没赶到之前,他们的警车能抢先到达那里,并严阵以待。他还专门对一起行动的特警做了特别的交待,那就是让特警狙击手们选择好的伏击地点,一旦等劫匪们赶到,立即击毙对方。 第165章声东击西2 当警察局长的命令一下达,那些正全速开往西郊山区的警车都紧急刹车,并都调头反向行驶。他们在总部的敦促下,有些质疑了,他们能抢在劫匪车辆到达东郊旅游景区前,而率先到达那里吗? 身在指挥中心的艾迪拉达和警察局长也有此疑虑。可是,当跟踪劫匪车辆的警察向指挥中心汇报说劫匪的车辆行驶不快,不知道面包车是因为遭受枪击或者一系列的碰撞,而发生了什么故障,还是其它原因? 艾迪拉达当获悉这个消息后,顿时释然道:“那辆车一定出现了某种故障,所以开不快了。这也能解释劫匪为什么改变方向了。他们知道自己的车跑不过警车。所以,不敢把车开到原计划的地点,因为那就等于送死一样。他们知道人流密集的地方,警方是不会向他们下手的,因为流弹随时可能伤到无辜的人。他们这才改道往旅游景区开。不仅想让警方投鼠忌器,也想趁着人多制造混乱,让逃脱的机会的增大。” 警察局长此时脑袋就像一团浆糊,虽然不敢苟同艾斯拉达的判断,但也不得不恭维道:“还是部长阁下高瞻远瞩,见解精辟啊!” 此时的艾斯拉达就像胜券在握一样,有些飘飘然了,不禁得意地冷笑道:“等到劫匪开车赶到旅游景区时,等待他们的不是能为他们提供保护伞的游客,而是警方严阵以待的枪口。那他们的如意算盘就全泡汤了。” 他话锋一转,又命令警察局长:“请您立即对劫匪行驶的街道进行清场,不能再让他们有伤害无辜市民的机会了。同时,让他们前行方向的所有路口都亮起绿灯。不让他们跟横向的行人和车辆有接触的机会。我担心劫匪们如果遭遇行人,极有可能下车去抓人质,那我们会很被动。我们已经付出很大的代价了,现在一定要做到‘零伤亡’来解决劫匪。” 警察局长充满疑虑道:“如果这样做了,会不会给对方留下其它的什么机会呢?” 艾斯拉达不以为然道:“您没听跟踪他们车辆的警员汇报吗?劫匪的车辆已经开不快了,对于那辆蜗牛速度的车辆,我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同时告诫跟踪的车辆,为了防止对方的射击,一定要跟劫匪的车辆远一些。只要起到监视就足够了。等解决劫匪时,要靠特警的狙击手,而不是他们。” 警察局长只好按照艾斯拉达的意见,又对下属下达了指令。 在旅游景区负责治安的警员们接到总部通知后,立即开始紧急疏散那里的游客··· 游客们不知发生什么变故,开始显得很慌乱,差一点发生踩踏的悲剧。但后来在警方的协调下,才有秩序地沿着一个方向撤离,并向景区一侧的建筑群跑过去—— 当看到局面得到了控制,负责治安的警察正副所长才松了一口气。 他俩并肩站在着,并看着下属们正竭力疏导游客,有条不紊脱离景区时的情景。 这时,其中一人疑惑道:“陈所长,劫匪为什么会选择这里作为逃离路线呢?” 另一个人是华裔,也是这里的治安头儿。他也大惑不解道:“在尕那城西侧,就是山区了。劫匪们难道吃错药了吗?他们怎么会选择这里逃跑?” 那位副所长眼睛眨了几下,不由担心道:“目前尕那所有的警力都向这里赶来,劫匪们不会给我们来一个‘声东击西’吧?” 陈所长眉头皱了皱,随即讲道:“不排除这种可能。咱们是不是应该向上司反应一下咱们的意见?千万别中了劫匪们的诡计···” 副所长连忙摇摇头:“咱们哥俩位轻言微,最好别自讨没趣。万一劫匪们是‘声东击东’呢?我们可就在同僚面前落下笑柄了。” 陈所长沉吟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您说得对。这些确实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情。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就足够了。” 再说劫匪的所乘的面包车还在沿着那条街道向东不快不慢地行驶着··· 这时候,司机发现前面的街道已经完全被清场了,甚至连各个路口都变成了绿灯。整个一条街道就他们一辆车在行驶···当然,在他们后面很远处,跟着几辆警车。 司机这时惊慌地问索亚:“警方是什么意思?他们把这条街道的车辆和行人都疏散了,会不会要对我们动手了?” 索亚思索了一下,然后摇头道:“一看警方把道路清理得这么干净,分明是引导我们向东郊的旅游景区进发。我估计没错的话,那个景区也被警方清场了,而且他们会在那里布置一张大网,等待我们钻进去呢。” “那他们为什么不在这里动手?而要费力把我们引到那里呢?” 索亚一边观察着前方的情况,一边猜测道:“警方之所以不会在这里动手,一来是担心双方一交火,咱们会把车拐向其它人流和车辆密集的街道。因为这里路口很多,咱们一遭到攻击,就很快能拐进下一个路口。另外,警方虽然有时间疏散这里的行人和车辆,却未必有时间布置伏击。所以,我们暂时没事。他们要等我们驶出了市区,甚至进入景区后,再对我们动手。” 这时,负责监视后面警车的吉姆回头问道:“既然警方已经在前面布置好了,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往回走了?” 索亚显得很胸有成竹道:“你们不要担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下。我们再给警方一点时间,然后见机行事。” 此时,警方的车辆已经陆续到达了景区。他们把警车摆开一个扇形,完全把劫匪可能逃窜的路线彻底堵死了。而特警的狙击手们也各自摆好了位置,正严阵以待··· 当面包车就快经过下一个路口时,一向沉稳的索亚突然命令道:“达维,立即掉头往回开!” 司机一愣,他看了一眼汽车的反光镜,发现后面至少跟踪着两辆警车,不由惊愕道:“可后面有警车呀?” 索亚不以为然道:“后面的警车只是负责盯梢的,不会有什么战斗力。由我和吉姆两条冲锋步枪就足以压制住对方的火力了。而且,警方已经把这条街道清理这么干净。我们在这样宽阔的街道上行驶,还怕不能突破后面几辆破警车吗?快按照我的命令办。” 司机别无选择,只好按照索亚的命令办。他连续打转向,终于让这辆面包车在空空的街道上急速拐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弯。 “达维,你要全速往前冲!”索亚一边架好枪,一边大声鼓励司机。 这时候,吉姆也调转枪口,对准了已经变成迎面的警车。 正在跟踪的警察已经明白了上司的意图,并没有做好充足的战斗准备,只是远远地盯梢。当他们发现目标车辆突然掉头向他们冲过来时,顿时惊呆了! 哒哒哒··· 索亚和吉姆各自手持冲锋枪,对着即将靠近了警车开火了,他们的枪就像两挺机关枪一样,子弹密集射向了警车。 警车里的警察见势不好,有的抱头往座位下躲避,有的则跳出车外,躲避在警车的另一侧。 就在这一瞬间,劫匪的面包车终于跟那几辆警车擦家而过了··· 第166章金蝉脱壳 索亚在对警车射击中,并没有完全像吉姆一样,目标是警车里的警察。当他与警车擦肩而过的瞬间,把枪口一压,对警车的车轮胎展开了射击··· 当他们的面包车呼啸而过时,三辆警车中的两辆被他击中了轮胎,而且,还有三名警察中弹受伤。艾斯拉达所谓的‘零伤亡’理论彻底破产了。更重要的是,劫匪的‘声东击西’也彻底打乱了他的部署。 当他得到负责跟踪警察的报告,目标车辆已经调头往西狂奔了,而且又重创的他们时,他大吃一惊,立即对旁边汇报情况的警察局长命令道:“快让他们再咬住劫匪车辆!” 警察局长哭丧着脸色道:“部长先生,我派出三辆警车负责监视和驱赶嫌疑车辆,不但我的下属中数人中了枪,就连警车也被打废了两辆···” “那不还有一辆吗?快命令他们跟上那辆车。” 警察局长无奈地耸了一下肩膀:“部长先生,不用您吩咐,我的属下已经那么做了。不过,恐怕已经晚了,等我们那辆幸存警车再调配警员,并从被打废的警车中调头回追,目标车辆都快无影无踪了。” 艾斯拉达诧异的眼神盯着警察局长:“您的属下不是报告说劫匪车辆已经跑不快了吗?” 警察局长眼色里掠过一丝苦笑:“假的,都是假的。我们都被劫匪蒙蔽了。他们正沿着那条已经被交通管制的街道全速向西奔逃。” 艾迪拉达立即提醒道:“那赶紧命令您的人赶紧都回追呀?” “可是我们大部分车辆已经赶到了东郊的旅游区,还有少量的警车也快赶到那里了。而尕那城的西部,已经完全空虚了。” 艾迪拉达眼神几乎冒火了。他气急败坏道:“可恶!这些劫匪真是狡猾···那也不能让他们阴谋得逞。您赶紧调动尕那西郊附近的所有警力,一定以最快的速度向劫匪的车辆靠拢。对方是一辆面包车,如此明显的目标。不会轻易逃离您们警方的视野吧?” 警察局长在艾斯拉达的敦促下,不得不又做了一番指令。他命令那些已经赶到东郊旅游区的警车或者还在路上的警车立即再次往西郊回追。又对西郊附近的警戒哨所发出协捕命令··· 当他做完了自己能做的事情后,再次面对艾迪拉达:“部长先生,我们都低估了劫匪的智商,他们竟敢在我们意想不到的方式抢劫时,并不像我们之前认为的那样鲁莽。他们的冒险行为不仅打了我们一个出其不意,而且他们还做出了周密的撤退方案。我们都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请您别说了!目前还远远没有结束。到底谁输谁赢,还没有定论呢。但是,我坚信他们是逃不出我控制的地盘的。” 艾迪拉达又气急败坏打断警察局长,并恨恨地表示道。 再说劫匪方面,他们趁着这条街道还空荡荡的时候,一马平川地超高速疾驰··· 在这十几公里长的街道上,他们仅用了短短几分钟就开出了尕那市区。 司机这时候不待索亚吩咐,立即把车驶入了一条山道。因为,他们现在行驶的路线就是事前设计好的。 索亚等面包车行至比较隐秘处时,发现后面的警车还没有跟上来,就立即下达了弃车的命令:“达维停车,我们从这里钻入右侧的密林里,目前我们的逃出去胜算已经很大了!” 达维立即踩了刹车! 当面包车一停下来,车厢里的吉姆和索亚立即把装满珠宝的旅行包再次跨到了肩膀上,并持枪跳下了车··· “达维,你怎么还不下车?警车马上就跟上来了!” 吉姆发现司机还坐在驾驶室里不动,立即大声提醒道。 可是,司机依然没动。 索亚急了,立即过去打开驾驶室的车门,厉声道:“你还磨蹭什么?” 达维凄然一笑:“索亚···吉姆···我恐怕逃不了了···你们赶紧走吧···我负责帮你们引开警察···” 吉姆和索亚相互惊异地对了一下眼神。 “达维,为什····” 吉姆话没讲完,就立即惊讶住了口。 原来,他这时才发现司机的半条身子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了。由于他的肩头和肋部都中了弹,又没有及时处理,已经快把体内的鲜血流干了。他完全靠一股毅力才坚持到现在。 吉姆跟达维素来交好,立即眼睛湿润道:“达维,请你放心,我们不会扔下你不管的。我来背你走吧?” 达维苦笑摇摇头:“吉姆,谢谢你了···但我真的不行了···你们赶紧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吉姆两眼流泪,不由痛苦叫了一声:“达维!” 索亚见状,只能选择放弃。他也显得激动神情道:“达维,谢谢你。你永远是我们的好兄弟···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我们一定帮你完成夙愿的!” 达维这时又艰难地讲道:“我···我之所以同意参加这次行动···完全是因为的老婆患了尿毒症···我需要钱救她···求你们···” 索亚赶紧表示到:“达维,请你放心吧!我和吉姆一定照顾好弟妹的。我们劫来的财产一定会分给她一份的。” 索亚一看吉姆的一只手还紧紧握住驾驶室的车门,就赶紧伸手把吉姆的手生硬地从车门分开。 达维这时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伸手把车门重新关上,并用期待的目光瞥了吉姆和索亚一眼,然后启动面包车继续向前开了—— “达维!” 吉姆满脸流泪,并悲痛地大叫一声。 索亚这时向后面张望,已经瞥到警车的影子,便一手抓住吉姆的胳臂,拼命把他往一侧山坡的密林里拉拽··· 由于达维继续驾驶面包车行驶,这就完全吸引了从后面追赶过来的警车注意力。他们继续咬住了面包车,并不断地逼近··· 由于山路狭窄,警车虽然逼近了面包车,但却无法超越。他们只能不断向面包车背后开枪··· 当然,索亚和吉姆此时已经金蝉脱壳了,警方并没有遭到对手的还击。 后面警车里的警员虽然感觉前面面包车里情况有些不对,尤其面包车背后的玻璃早就不存在了,最前面警车里的警员能依稀观察到面包车厢的情况。 可是,他们还不敢断定有的劫匪已经下车,因为并不能排除劫匪受伤倒卧在面包车里了,一切都等截住面包车再说。 面包车沿着崎岖的山路越爬越高··· 达维的生命已经到了一定极限了,他已经无法辨别前面的情况了,而是两眼模糊了。但他的手脚还坚持控制着面包车。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处断崖。 面包车丝毫没有停顿的迹象,一直向那里开了过去—— “啊!” 达维在面包车坠崖的一霎那,终于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他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大叫。 第167可怕对手1 后面的警车立即刹住了车,警员们眼看面包车坠崖了,都面面相觑。 艾迪拉达还在交通指挥部里不停地踱步··· 他的糟糕和羞愧的心情难以言表,自以为精明的他却不料被几个劫匪耍得团团转,这是他无法接受的耻辱。 警察局长和后续赶来的一些尕那政府官员都聚集在他的身边,连大气都不敢出。 警察局长终于收到了下属们的汇报,他握着话筒,不停地点头··· “卢图先生,到底是怎么情况?” 艾迪拉达等警察局长放下话筒后,不等他先开口,就迫不及待地发问道。 警察局长脸色显得很纠结。他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回答:“有一个好消息···那辆面包车没有最终逃掉,已经坠入西部山区的一处山崖了···” 艾迪拉达一听,立即兴奋地拍了一下桌案:“好!这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些劫匪自以为聪明,但还是难逃覆灭的命运···” “部长先生···我的话还没讲完···” 艾迪拉达一愣:“赶紧又问道:“难道寻找劫匪们抢劫的珠宝有难度吗?” “不是···” “卢图先生,您不要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就痛快地讲!” 警察局长的态度依旧显得很谨慎道:“那些珠宝已经不住车上了···而且还少了两个劫匪···” 啪嚓! 警察局长的话音未落,艾迪拉达就气得把桌案上的一个茶杯狠狠摔在了地板上。它发出破碎的声音也把警察局长接下来要讲的话顶了回去。 警察局长只好垂头不语。 艾迪拉达满脸的横肉不停都跳动着,并一手扶着了桌案,防止自己因为精神上的崩溃而波及到身体。尤其在众多的下属面前,他必须尽量掩饰自己的狼狈相。 他沉重地喘息了好几口,才终于手指着警察局长大骂道:“你们警方个个都是废物!一帮没有的东西!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让几个劫匪逃之夭夭了···我限你两天之内,立即把落网的劫匪抓捕归案。并把被劫持的珠宝如数追回!” 他不等警察局长再表态,就垂头快步走出了交通指挥中心··· 那些后面陆续过来的政府官员们还不清楚之前艾迪拉达做过了什么,也认为劫匪的逃脱跟艾斯拉达没有什么关系。警察局长的直接上司~尕那市长和司法厅长也训斥了警察局长几句后,都灰溜溜地离开了警察局···· 啪嚓! 受够窝囊气的警察局长等这些政府们的高官一离开,也气得把另一只茶杯狠狠摔在地板上。 他同样喘了几口粗气后,不由得忿忿骂道:“你算什么狗屁部长啊?要不是你瞎指挥,劫匪们能这样轻易逃脱吗?现在,你他妈的把屎盆子扣到了老子的头上···可恶!” 在这间大厅里,也有他的一些下属,包括几名女警员。她们目睹上司大发雷霆时,都知道他针对的是艾斯拉达。但没有人敢劝他,而是垂头把地板上打碎的茶杯小心翼翼地收拾起来··· 警察局长发了一顿牢骚后,也逐渐平静了下来,他观察了一下尕那的地形图后,立即对匆匆赶来的副局长下达了命令:“现在由您亲自负责追捕工作,要控制好整个尕那岛所以的码头,以防止劫匪外逃。并对劫匪发出悬赏,不惜一切代价,务必把他们缉拿归案!” 副局长一看上司把这个‘球’踢给了自己,便赶紧为难道:“可是,我们并不掌握劫匪的任何线索呀?怎么通缉和盘查呢?” 警察局长把眼睛一瞪:“你真是一个废物!我们手里不是有一个受伤的劫匪吗?务必要撬开他的嘴!” 那名受伤的劫匪就是跟随索亚和吉姆一起入室抢劫的劫匪,而劫匪头子陶利尼由于身中数枪,流血过多,已经不治身亡了。 副局长亲自来医院突审那个劫匪··· 劫匪醒过来之后,由于痛恨同伴扔下他不管,就很干脆地对警方来了一个竹筒倒豆子,把所有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讲了一个清楚。 警方根据劫匪提供的供词,不仅证实了漏网分子的名字分别叫索亚和吉姆,也知道了他们的家庭情况以及已经毙命的劫匪家庭情况。 副局长一面组织警力严密监控劫匪的家眷,另一面把漏网的两名劫匪照片分发整个尕那岛的每个角落。 警方还严控各种销赃渠道,让漏网的劫匪既不能挟珠宝外逃,也不能就地销赃。 由于这件事情闹得太大,整个的尕那的警方对两名劫匪地毯式搜索缉拿,这让劫匪插翅也难逃尕那岛。不过,由于尕那地区地形复杂,并且山区丛林密布,两名劫匪在那里跟警方周旋,就如同鱼入大海,要想抓住他们,也非容易的事情。 一晃三年过去了,那两名劫匪就像人间蒸发一样,虽然警方严控车站、机场和各个码头,劫匪要想出逃绝非容易的事情。可是,自从去年当地一个土著民族公开跟政府对立,并拉起了反政府的武装。政府的控制范围逐渐缩小,对劫匪的追捕就只好陷入了停顿状态。 艾迪拉达无奈,最后在媒体上宣布,当年的劫匪就是当今分裂分子成员。他们所劫持的珠宝已经用作分裂分子的经费了。并且,把劫匪和反对派武装列为了恐怖分子的黑名单。 蒂丽丝向钱冲等人讲到这里时,还心有余悸道:“当时,我正在尕那东郊的旅游景区带欧洲的一支旅行团。当时警方对旅游区进行紧急疏散时,我都惊慌得不得了,当时很多成员都跑散了。后来,得知劫匪突然使了一招声东击西。这让我们很多人都惊叹不已。” 鲁清玄也感慨道:“这件事情也惊动了我们联邦政府。我当时作为联邦特警也秘密来到尕那配合当地警方的调查。并连续明查暗访多日,最后也是无果而返。可是,在今天,我却无意中发现了劫匪们的藏宝。而且,预感到他们就在我们的附近。” 钱冲此时的眉毛已经拧成了一团。他神情紧张道:“我没有想到木屋的主人竟然是如此狡猾和凶恶的罪犯。他们目前已经对我们构成了最严重的威胁···” “钱冲,你最好别吓我!”沈君茹感觉钱冲的话有点危言耸听了,不由惊慌地打断道。 钱冲神情依旧严峻道:“小茹,我并不是想吓你。这件事情确实很麻烦。我们现在不仅侵犯了当年劫匪的藏匿的地点,还侵占了他们存粮,如今又发现了当年的赃物。你觉得木屋主人会放过我们吗?” 沈君茹又不服道:“你通过蒂丽丝和鲁警官讲述的当年血案,就能断定木屋主人就是漏网的劫匪吗?” 钱冲指了指那两包珠宝:“这些赃物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沈君茹摇摇头:“事情也许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毕竟距离珠宝店抢劫案已经三年了。这三年里,时时刻刻都可能发生不可预知的事情。我承认这些珠宝就是木屋主人藏匿的。但也不能武断他们就是当年的武装劫匪呀!也许,这些珠宝经历了三年时间,已经几易其主了也不一定呢。” 老者这时也沉吟道:“小沈丫头讲得也有道理。这些珠宝当时不能出手,它反倒会是拥有者的灾难。所以,它们是否已经易主了,还真不好说。” 钱冲这时把目光瞄向了鲁清玄:“鲁警官,您怎么看这个问题?” 第168章可怕对手2 鲁警官沉吟道:“就凭借漏网劫匪的狡诈,别人要想从他们手里夺宝,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他们遇到了更可怕的对手。不过,我还是认同钱先生的推断,木屋主人是当年漏网的劫匪可能性最大!” 钱冲这时忧心忡忡道:“咱们目前发现了这些珠宝,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兆头。先不要说木屋主人时刻威胁着我们。就连咱们队伍里的危险分子和其他的驴友知道情况后,都可能产生极端的想法。” 蒂丽丝点点头:“是啊,人为财死嘛。咱们最好先对大家隐瞒这些珠宝的存在,以免发生骚动。” 沈君茹苦笑道:“蒂丽丝小姐,哪有你想象得这么容易?这两大包珠宝,能逃过众人的眼睛吗?” 沈君茹的话提醒了钱冲。他立即提起一个旅行包,并把它塞入了床底下,紧接着,又把另一个旅行包同样塞了进去。 蒂丽丝愣住了:“钱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钱冲解释道:“咱们几个人在这间屋里一直商议,尤其听完了您和鲁警官讲述当年的案情,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了。我担心外面的驴友们等急了,会有人闯进来。所以,在我们还没离开这里之前,就要暂时对大家保密。” 鲁清玄点点头:“我同意,这是必须的。” 沈君茹有些迷茫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钱冲思索了一下,然后回答道:“由于之前对木屋主人不了解,我差一点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现在,我们的方案必须改一改了!” “怎么改?” 钱冲回答道:“因为木屋主人有枪,而且还是能连发的自动步枪。所以,为了防止他们对咱们来一个各个击破。就必须把咱们的人抱成团!” 蒂丽丝惊疑道:“难道我们就不派几个小组出去搜寻出口了吗?” 钱冲苦笑着回答道:“当然得出去!我们这里就这么点粮食,如果不动的话,就等于坐以待毙!” 沈君茹迷茫道:“你既然担心木屋主人对咱们来一个‘各个击破’,又不想在这里‘坐以待毙’,那究竟该怎么办?” 钱冲坚定地回答:“我们要把分成的三组人改成一组。而且还要增添几个人手。这样,我们才会对木屋主人保持绝对的人数优势。让他们不敢对我们轻举妄动!” 鲁清玄点点头:“钱先生讲得很对,对方虽然有武器,但考虑他们出谷,并不是为了战斗,不可能携带多余的弹夹的。而这种型号的弹夹最多能顶上十发子弹。所以,面对咱们人数上的优势,他们不敢对咱们轻举妄动的。” 沈君茹听到这里,感觉自己的头皮有些发乍,不由反驳道:“听您俩话中意思是木屋主人就在附近似的。是不是您们的神经过于敏感了?就算木屋主人就是当年的劫匪。可是,在这个山谷里既没有电也没有任何能娱乐的东西。他们能在这里耐得住寂寞吗?尤其他们还把珠宝都埋起来了。这可能说明一个问题,就算他们只是把自己作为藏宝的地点,而在这里的生活时间不是很多···” “小茹,你的想法完全错了!” 钱冲不等沈君茹把话讲完,就断然打断道。 沈君茹因为钱冲打断了自己,显得很不悦,不由撅起小嘴道:“我哪里错了?” 钱冲看出沈君茹不开心了,就赔笑道:“小茹你先别生气,听我说一说···” 当看到沈君茹恢复常态后,钱冲这才继续讲道:“假如他们在这里没有宝藏,倒是有可能在外界多停留几天。可是,既然他们把这多宝藏留在木屋里,那他们还能在还能在外面呆得踏实吗?再说,他们如果真的就把这里当作藏宝的地方,那他们为什会把珠宝藏在容易发现的木屋里呢?在木屋外面,那么大的灌木丛,他们要是把珠宝埋在任何地方,有谁会发现呢?” 鲁清玄点点头:“钱先生讲得有道理!我也认为木屋主人是短时间出去。因为,他们携带的枪支是长枪,并不容易隐藏。除非他们也把枪支留在木屋里,否则怎么能在外面停留时间太久呢?” 钱冲也点点头,表示赞同鲁清玄的判断,并继续讲道:“小茹,你听说过在我们中国有这样一个故事吗?过去有一个地主老财,他积攒了很多宝藏,并把它们埋藏在自家的后花园里。可是,他心里老是不踏实,每天晚上都因为担心自己的宝藏被别人挖走。所以,每到半夜的时候,他总是偷偷来到后花园,把他的宝藏挖出来,并仔细检查一遍后,再重新把它们掩埋好了,这才安心回屋睡觉。长此以往,他埋宝藏的地方终于被一个半夜起来方便的长工发现了,真的就把他的宝藏都挖走了。” 沈君茹听了,立即附和道:“对,有一篇外国小说《吝啬鬼》也有这样的记载。他每天都定时去检查埋藏的宝贝,结果终于让他的下人发现了。” 钱冲淡然一笑:“你知道这样的故事就好。木屋的主人也有同样的心理。他们即便在外界情况比山谷里再好,也不会踏实呆下去的。这里虽然很寂寞,但因为有这些宝藏每天陪伴他们,就让他们感觉在这里呆着比外面好。再比如说,他们为什么把珠宝分成两份埋藏在各自的床底下呢?就是因为珠宝在自己的睡榻之下,才能睡觉安稳呀!所以,我可以断定,木屋的主人不会离开太久,也许,他们已经暗藏在我们周围了!” 蒂丽丝听了钱冲的推断,不由惊慌道:“这太可怕了!如果真是这样,我们的命运岂不被人家攥在手心了?” 鲁清玄笑着安慰道:“你也不要紧张,情况并没有这样糟糕。我们毕竟人多势众。而他们只是两条人枪。我们即便跟他们遭遇了,也不落下风。” 老者这时忧虑道:“可关键是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这对我们很不利。” 钱冲点点头:“面对如此可怕的对手,我们必须要谨慎行事。否则,就可能发生灾难性的后果。” 鲁清玄很欣赏钱冲的判断,立即表示道:“钱先生想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钱冲面对危局,自然是当仁不让。他首先对老者吩咐道:“老伯,您就装病呆在这间屋子里,主要任务是看护这批珠宝。大家知道您老病了,就不会跟您争这张床了。也就减少了发现珠宝的可能。另外,这间屋子只有小茹和蒂丽丝可以随便进出。对其他人要禁止,理由就是不能打扰老伯!” 老者明白钱冲的意图,立即表示道:“行!我保证负责看好这些东西。” 钱冲又对鲁清玄讲道:“咱们组织一部分人一起出去寻找山谷的出口,这里留下小茹和蒂丽丝小姐负责。当然,还要留下一些男人。防止木屋主人趁咱们离开时,会对这里的女人们不利。” 鲁清玄点点头:“那是当然的,留下谁好呢?” 钱冲迟疑了一下,然后讲道:“木屋主人虽然只有两个人,但他们不仅有枪,而且又是极其狡诈和凶残的家伙。当初,他们能逃出警方布置的天罗地网,就已经说明了他们的可怕。所以,我们出去寻找出路的人和留守木屋的人的力量要平均一些。这样才能稳妥一些。我建议,这里除了所有的妇女留下来,还要把那位黑脸老哥和长胡子大哥等人留下来保护她们。而对于那两位危险分子,我们必须带上他们。防止他们在这里有什么不轨的举动。” 鲁清玄点点头:“您想得很周到,就按照您的意见办!” “钱冲,你昨晚一宿没睡觉,难道不应该留下来休息吗?” 沈君茹一听钱冲也要出去,却把自己留下来,有些不是心思了。 钱冲苦笑道:“我本来是请黑脸老哥等人辛苦一趟的。可是,当得知我们周围有很可怕的对手时,岂能安稳休息呢?我们由于分一组人搜索了,就需要有一定的组织和遇事应变的能力。我怕鲁警官一个人力量单薄。而且还要时刻留意那两个危险分子。所以,我把比较强壮的黑脸老哥等人留下来保护你们。我要带队出去,以防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 沈君茹虽然已经对钱冲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但是,她感觉钱冲刚才分析问题太武断。就好像什么情况都料到了一样。而且,他现在又极力‘标榜’自己。这让她有些抵触的情绪了。在她看来,情况不会像钱冲设想得那样严重。 然而,正是由于她的懈怠,无意中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第169章防范布置1 钱冲等人把事情商定以后,就把老者留在屋里,其他人都走出来面对木屋外的所有的游客。 沈君茹经过外屋时,不忘去对门看一眼。高个子女人已经平躺在床上,中年男子则坐在床边。他的一只手紧紧握着高个子女人一只小手,另一只手则轻轻抚摸着她的俏脸,一副怜香惜玉的样子。 沈君茹因为看透了中年男子的为人,对他这副假惺惺的样子很反感。但她抑制住了内心的不满,站在门口向床上的高个子女人发问:“陈姐姐,你好点吗?” 高个子女人因为之前听信了中年男子的胡言乱语,对沈君茹产生了一丝敌意。她鼻子一哼,并没有搭理沈君茹。 沈君茹一愣,开始不明其意,只好又对中年男子讲道:“请王先生出来一趟吧?我们要召开一个全体大会。” 中年男子也不屑搭理沈君茹。皱了一下眉头,并瓮声瓮气道:“你们开你们的吧,我虽然在屋里,也听得到你们说话。” 沈君茹对他俩的态度显得很不满意,但也不屑跟他俩计较,就二话不说,最后一个走出了木屋。 她直到走出屋外,才意识到中年男子担心自己和钱冲揭露他的无耻行径,可能对高个子女人来一个恶人先告状了。 钱冲这时又表现出大家的领袖姿态,刚一走出木屋,就朗声对那些散在四周的游客们讲道:“各位‘驴友’们都过来集中一下,我们要再召开一个全体大会,把木屋主人的情况通报给大家。” 大家听说钱冲已经知道木屋的主人身份了,就都好奇围拢了过来,那些被沈君茹和蒂丽丝编排的三个搜寻小组成员正等在木屋前面没动。他们也往钱冲等人身边靠了靠。 当然,当地听不懂华语的游客也在沈君茹的翻译下,也都围拢了过来,其中包括布隆和差旺。 钱冲为了让大家提高警惕,决定要把木屋主人就是当年抢劫珠宝店的劫匪通报给大家,但他却又低声转告蒂丽丝:“我一会向我国‘驴友’们讲述木屋主人来历时,请你不要翻译我的话。” 蒂丽丝一愣:“这是为什么?咱们只要不说‘其它’的事情,把木屋主人的身份让大家都知晓了,也好让大家都有一个心理准备呀。” 钱冲又低声解释道:“恐怕您们人中的那两个危险分子听到了,会有不稳定的因素。再说,您告诉您的人同时,也可能别潜伏周围的木屋主人听到。他们很可能就知道我们的虚实了,也会猜测到咱们已经发现他们匿藏的珠宝了。” 蒂丽丝点点头:“还是钱先生想的周全。” 不过,她又蹙眉道:“那我该怎么向我们当地人翻译呢?” 钱冲眉头动了一下:“您就随便说几句,既做到符合我的意思,又做到不泄密就行。” 游客们都聚拢了过来,当看到钱冲和蒂丽丝正在低声耳语,都感到莫名其妙。 这时,钱冲才大声讲道:“刚才我和鲁警官对木屋仔细勘察了一遍,通过发现的一些‘物证’断定木屋主人就是当地的通缉犯。他们三年前参与了一起恶性抢劫事件。而且,他们手里有枪支。假如发现我们侵占了他们的隐藏地点,很可能会对我们大家产生不利。” 钱冲讲到这里,便稍微停顿了一下。他要给蒂丽丝翻译的时间。 不过,那些中国方面的游客一听钱冲通告了木屋主人真实身份后,便起了一丝波动,一种不安的情绪笼罩在每个人的脸上。 正在木屋里守候高个子女人的中年男人听了,不知道钱冲讲话的真假,但他在右首卧室里时,已经听到钱冲和鲁清玄勘察时所产生的动静,并还因为搜查卧室,还迫使他把高个子女人转移了房间。难道他们讲的是真的吗? 中年男子回想到自己当初想吃独食而跟钱冲等人的‘交锋’时,不由得毛骨悚然。因为,他心里清楚,假如木屋主人真是穷凶极恶的劫匪,那自己当初那么做了,会遭到什么样的下场? 蒂丽丝则含蓄地对当地人翻译道:“经过我们的初步认定,躲藏在这里的木屋主人可能是政府追捕的逃犯。所以,大家都要保持警惕···” 钱冲等蒂丽丝住了口,就继续朗声道:“鉴于对方是警方都无可奈何的劫匪,我们要提高警惕。今后凡是行动,都要集体参与。决不能给对方任何可乘之机。因为,我们猜测木屋的主人可能已经又潜入这个山谷了。他们正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对我们虎视眈眈呢。” 蒂丽丝则翻译道:“我们侵占了木屋主人的粮食,可能会引起他们的报复,所以,大家以后要集中在一起,千万不要落单。” 钱冲等蒂丽丝翻译完后,又安慰性地讲道:“不过大家都不用担心。因为对方只有两个人,他们虽然手里有武器,但也奈何不了我们这么多的人。所以,我们只要不给他们留下任何的可乘之机,就会保证我们自身的安全的。我现在决定,咱们兵分两路,一路是沿着这个山谷的四周山脚处寻找秘密出口。另一路要留守木屋,保护这里的粮食。” 蒂丽丝依旧很含蓄对当地人翻译道:“钱先生讲,咱们要分两组人,一组去寻找出口,另一组留在木屋保护粮食。” 钱冲等蒂丽丝对当地人交待完毕,又宣布道:“我们刚才已经安排三路搜寻小组,这样的安排很危险了,所以要重新改变一下了。我们要把三组人合成一组。而且,还要调换一下人手。我方的李先生(指黑脸汉子)和黄先生(指连毛胡子男人)将不参加出去搜寻行动。他们要负责保护留守木屋的女同胞们。而当地那两个危险分子则要被我们带出去,以免让他俩留在这里,会对留在木屋的妇女们不利。” 蒂丽丝一听钱冲这么一讲,她当然更不可能实话翻译了,于是就用英语讲道:“钱先生为了防止大家走散,决定把刚才分出的三组人合并成一组。我们当地的所有男人都要参加行动。他们的人留下几位男人来保护我们妇女。” 布隆和差旺听到这里,不由得对视了一眼。他俩刚才想进入木屋查看,却被那个鲁清玄给制止了。刚才的分组也把他俩排除在外,他俩都意识到了自己已经成为大家防范的对象了。当听到蒂丽丝的翻译之后,又决定带上他俩出去搜寻出口,他俩都感到意外。现在他俩的心思就由对木屋里的好奇转变成了如何脱离大家。他俩都心照不宣地打算,万一让他俩先发现了出口,就不管众人,先行逃命。 第170章防范布置2 再说木屋的主人索亚和吉姆因为心系屋里的宝藏,已经悄悄逼近了木屋··· 他俩因为木屋外的游客聚集,自然不敢靠近木屋,而是潜伏在昨晚的地方,就像狙击手一样卧倒,并把枪口瞄准着木屋前来回晃悠的游客。 当钱冲走出木屋召集大家开会时,他们虽然距离稍远一点,但也侧耳使劲去听。 他俩当然听不懂钱冲讲的华语。但蒂丽丝的英语翻译,他们却听懂了。 他俩开始听到这些不速之客已经猜到他俩是通缉犯,不由暗暗心惊。尤其听到他们的布置,就更加沮丧。因为这样的安排打乱了他俩制定的对这些入侵者的‘各个击破’的图谋。不过,让他俩感到欣慰的是,这些不速之客看样子没有发现木屋里暗藏的宝藏。 钱冲把情况大体安排完毕后,就又要求大家都从那垛干柴堆里挑选一个合手的树枝,把它当作防身武器,这样总比赤手空拳要好一些。 正当大家都做这方面的准备时,钱冲趁机把黑脸汉子、连毛胡子男人、蒂丽丝和沈君茹等骨干召集在了一起,并告诫他们:“这里就都交给你们了,千万不要大意。要约束大家不要离开木屋周围空地的范围,就算是想’方便’,也不能进入丛林里去。” 沈君茹觉得钱冲此时神经太敏感了,还有点像爱唠叨的长舌妇一样,尤其听他叮嘱不能去丛林里去‘方便’,就更加脸红了。她有些不耐烦道:“钱冲,你讲话要用点脑筋行吗?这里男女都有,我们要’内急’了,不去丛林里解决,难道还要当众‘撒泼’吗?” 钱冲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解释道:“我可没要求你们这样做。你们可以选择去木屋后面呀。那里跟山脚还隔有一道狭窄的缝隙呢。足可以容纳你们在那里上厕所。” 沈君茹哼了一声,小嘴一撅,但也没有再驳斥钱冲。 蒂丽丝这个时候对钱冲表示道:“钱先生请放心吧,我们会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 连毛胡子男人也表示道:“小钱真是一个帅才,把所有的事情考虑得很周详。我们都照做就行了。” 钱冲赞许地对他点点头。他虽然看连毛胡子外表显得很茹莽,甚至曾经偷窥过高个子女人和中年男子在丛林里干‘那种事’,但以后所表现的机警和沉稳,足以让钱冲刮目相看。 他于是又郑重地向他和黑脸汉子表示道:“这里的一切都委托黄大哥和李老哥了。” 就在这时候,丢烧鸡的男子走了过来。他低声对钱冲讲道:“我不想跟您们出去了。” 钱冲一愣:“这是为什么?” 丢烧鸡男子解释道:“我刚才听您一讲木屋主人是一个亡命之徒,就为这里的女人们担心。我想留下来保护她们。” 钱冲听了,心里暗暗好笑。丢烧鸡男子跟那个身材很富态的穿短裙女人的亲密,已经都被他看在眼里了。丢烧鸡男子之所以不肯出去,完全是舍不得离开那个女人了。 钱冲想了一下,觉得驻地安排太少的男人也不合适,就点头同意了丢烧鸡男子的请求。当然,他也不忍心让那对新人分开。同样把新郎留了下来。 等确定好的搜寻人员要出发时,钱冲又跟鲁清玄商量:“咱们要把大家排成‘一字长蛇’阵型,请鲁警官在队伍前面,我来殿后。咱们重点搜索迎面的那座山脉的山脚。来一个拉网式的搜索。” 鲁清玄立即点头:“好,我们听您的!” 钱冲因为知晓了木屋主人的真实面目,所以他心里一直绷得很紧。在出发前又提醒大家:“咱们之间都保持一米左右的距离。万一谁需要‘方便’的话,也不要独自离开。谁都不许消失在大家的视野范围里。而且,咱们当中的人一旦遇到了枪击,其他人立即迅速躲避附近的丛林里。不用顾及中弹的‘驴友’,但要暗中搜寻打黑枪的人。” 中方游客因为钱冲之前把木屋主人的真实情况讲过了,所以,对钱冲的叮嘱并不感到意外。可是,当鲁清玄把钱冲的叮嘱翻译给本地男人时,又让他们产生了一阵波动。布隆和差旺被夹在队伍中间,听了鲁清玄的翻译后,不由对视了一眼,心里都犯起了嘀咕。 沈君茹等钱冲等人一离开,发现妇女队伍里有两个妇女都发高烧了。蒂丽丝还携带着那个小急救药箱。里面倒是还剩下一点感冒药。蒂丽丝只能继续给她俩服用感冒药,来维持她们的病情。 沈君茹知道她俩需要舒服一些的床休息。于是就吩咐连毛胡子男人和黑脸汉子道:“麻烦您们把这两位生病的姐妹搀扶进木屋里吧?” 黑脸汉子和连毛胡子都是一愣。他们心里暗道:这里还有那么多的妇女,干嘛让他们两个男人搀扶生病的女人呢? 不过,他俩也没什么异议。就一个人架起来一个,把生病的妇女连架带抱,在沈君茹的引导下,走进了木屋··· 沈君茹一走进木屋,就掀起了右首房间的门帘,对着还向高个子女人献殷勤的中年男子命令道:“王先生,请您出去吧,这间房留给女病号们住!” 不料,中年男子把眼睛一瞪:“丫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沈君茹因为他之前的恶劣表现,虽然瞧不起他,但也有几分忌惮。不过,她把连毛胡子男人和黑脸汉子带来了,完全可以给她撑腰,于是冷峻的眼神直对着中年男子道:“陈姐姐可以留在这里,但您必须出去,这里做女病号们的病房了。” 中年男子一看沈君茹不屈服的表情,就知道她不肯买自己的帐,尤其看着搀扶两个生病女人的连毛胡子男人和黑脸汉子也眼神不善地瞪着他。 他顿时语气软了下来,但还赖着不肯走,于是嘀咕道:“对面不是还有一间房吗?你们为啥非要把病号往这间里塞呢?” 沈君茹因为有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在身边,自然对中年男子毫不退让,并冷冷地回答:“我刚才已经讲过了,这里做女病号的病房。对面那间是男病号的病房。您难道还没听明白吗?假如您也是病号的话,经过我们鉴定以后,可以安排您去对面的房间。” 中年男子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欲留不成,欲走又感觉失面子。 正当现场气氛陷入僵持的时候,高个子女人开口了:“老王,就让那两位姐妹来床上休息吧?您不要管我了。我已经好多了。” 中年男子终于找到了台阶下了,便又假惺惺道:“好吧,看在你的面子,就可怜一下这两个女人了。你要有什么需要,就喊我。我在屋外守着。” 他讲完这些话,就恨恨地瞪了沈君茹一眼,然后很不情愿地离开了。 再说那两个木屋主人目睹这些不速之客组成了一只十多人的男人队伍离开了木屋,就猜到他们去寻找出谷的密道了。 吉姆知道索亚足智多谋,就征求他的意见:“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索亚看了看木屋周围以女人为主的不速之客,然后对吉姆一摆手:“我们先不要理这里的人,谅这些娘们也逃不出咱们的手掌心。咱们先悄悄跟上那些男人。一是防止他们找到出口;二是找机会逐一消灭他们!” 第171章教训1 L 1.0 Transitional//EN” ””> <html x/1999/xhtml”> <head> <=”text/html; charset=utf-8” http-equiv=”Content-Type”> <title>系统发生错误</title> <sty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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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毛胡子男人很从容地走出了丛林。他来到木屋前,看到黑脸汉子正坐在灶台旁,就想凑过去跟他坐在一起。因为木屋里外都是一些妇女,那个丢烧鸡男子只跟穿短裙妇女黏糊在一起,并不理睬大家。那对新人也同样躲在一个角落里热聊着。因为他们都感觉有希望走出绝境了,所以彼此的表情都不错。 就当他靠近黑脸汉子就要坐下来时,蒂丽丝跟沈君茹并肩从木屋里走出来了··· 原来沈君茹刚刚安顿好生病的妇女,又去老者住的房间查看了一下。蒂丽丝这时过来找她商量:“沈小姐,他们都走了,咱俩既然负责这里,是不是召集大家开一个会?毕竟钱先生临走前有过吩咐。” 沈君茹有些不以为然道:“他呀,就是太紧张了。事情哪有像他想象的那样?我们中国有一句成语叫‘草木皆兵’。他简直太敏感了。” 蒂丽丝思索了一下,然后讲道:“沈小姐,假如木屋主人就是当年从警方手里脱身的劫匪的话,那他们可是很可怕的人,就连那些警察都拿他们没有办法。咱们怎么对付得了他们呢?我们还是谨慎一点好,就按钱先生的吩咐办吧?” 沈君茹一听蒂丽丝也这样说,就点头道:“好吧!那咱们就把留守木屋的人都召集在一起,共同商量一下吧。” 沈君茹一走出木屋就先用华语讲了一句:“大家都过来一下,我和蒂丽丝小姐有话跟大家讲。” 蒂丽丝同样用英语跟当地人把沈君茹所讲的意思重复了一遍··· 刚想坐下来的连毛胡子男人见状,就没有继续往下蹲身子,而是拉了黑脸汉子一把:“我们过去吧,听听她们是什么意思?” 黑脸汉子还沉浸在对张若云的思念当中,尤其自己在经历生死考验的时刻,就更加想自己的娇妻了。可是,他还能不能活着出去跟她在一起,还依旧是一个未知数。 他在连毛胡子男人提醒下,也站起身来,跟连毛胡子男人一起,随着那些妇女们向沈君茹和蒂丽丝所在位置靠拢··· 沈君茹等大家都围拢在一起了,就稍微留意一下在场人的人数。她首先发现中年男子并不在人群里。因为现场就为数不多几个男人,一旦少一个男人,就能很明显感觉到。 “王先生呢?” 沈君茹一看不见中年男人,就立即对大家问了一句。 可是,周围的人都没有反应。 沈君茹只好大声喊道:“王先生!王先生您在哪?” 连毛胡子男人一看中年男人还没敢现身,不由得鼻子一嗤道:“那位老先生可能躲在哪里‘方便’去了。你就不要浪费大家时间了,有什么指示就赶紧讲吧。” 沈君茹听了,不由得蹙眉不语。她担心中年男子又耍什么幺蛾子。 蒂丽丝一看沈君茹不言语了,就接口道:“刚才钱先生叮嘱我们,木屋的主人可能会对大家不利,所以提醒大家千万不要相互离开视野范围,就算是上厕所的话,也不能进入周边的丛林里,大家可以去木屋后面解决问题。” 她用华语讲完后,又用英语重复了一遍。 大家一听仅仅是这件事,都有些漫不经心了。 黑脸汉子还不想从对老婆的思念中走出来,于是就问道:“我们知道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可就散了。” 沈君茹赶紧又叮嘱道:“由于咱们这里男人少,所以请您们几个男人要负起责任,轮流警惕周围的动静,保护我们姐妹们的安全。” 连毛胡子男人立即表示道:“沈小姐放心吧。我们会留意周围丛林里的动静的,直到那一路搜寻出口的人回来。” 沈君茹听了,不由欣慰点点头。但她也同时勾起了对钱冲等人的牵挂。他们到底能不能为大家寻找到出路呢? 再说那一路搜寻出口的队伍。他们一直保持一字长蛇的阵形沿着山脚往前搜索··· 鲁清玄走在队伍最前面,他拿出勘察木屋时的精神仔细扒开山脚处的灌木和杂草,对每一个细节都做到了滴水不漏。 由于他已经做到了周到细致,跟在他后面的人倒显得无所事事了,就随着他的节奏走,走走停停地向前延伸着··· 跟在他们后面的索亚和吉姆一看这些男人如此小心仔细,也不由暗暗吃惊。索亚对吉姆一皱眉道:“看起来这些人比咱们预想的要难对付。” 吉姆也为难道:“那我们该怎么办?需要开枪解决问题吗?” 索亚轻轻摇摇头:“不行,他们这伙人共计16人,而且手里都拿着家伙呢。咱俩两只枪恐怕一时不能消灭他们。” 吉姆惊疑道:“为什么?我们子弹足以能消灭这些人呀?” 索亚眼睛一瞪:“你真是一个猪脑袋!咱俩弹夹里的子弹总共只有20发。在这个丛林里,能做到白发百中吗?尤其,当我们射杀第一个人时,其他人会等着我们挨个射杀吗?其余的人就可能散在丛林里的。这样一来,我们在明处,对方在暗处了。” 吉姆挠了一下头:“我们可以连发呀,在他们没散入丛林之前,迅速把他们都撂倒在山脚处。” 索亚听罢,又气得骂道:“我说你是‘猪脑子’,可一点也没说错。你怎么会想到这个馊主意?难道你看到他们每人之间间距一两米吗?他们这一行16人足足拉出三十多多米。我俩如果对他们连发射击,那命中率就大大降低。等我们把这20发子弹都打光了。对方最多能倒下一半人。剩下的一半人怎么办?他们会用手里的家伙把我俩乱棍打死的。” 吉姆又犯难道:“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索亚脸色阴沉道:“我们暂时先沉住气,紧紧咬住他们。我相信他们并不是铁板一块,只要稍微露出一点破绽。我们就有机会干掉几个,达到慢慢消耗他们的目的。” 吉姆听了,立即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来,然后兴奋地讲道:“你这个主意好。我们偷偷跟上他们,从最后的那个家伙开始动手。趁前面的人不注意,把落在后面的人一个个用匕首干掉。这样一来,既不惊动前面的人,又能节省我们的子弹。” 索亚听了,眉头才稍微一展:“吉姆,你的脑袋总算开窍了。咱们就这么办!” 第173探看虚实1 索亚和吉姆想好策略后,就利用丛林的掩护慢慢靠近这支搜索队伍的最后的成员··· 走在队伍最后的一个的人正是钱冲。他请鲁清玄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就是利用鲁清玄观察能力强的优势。他认为凭借鲁清玄的精细,决不会错过任何蛛丝马迹的。而这支队伍的其他人,都成了为鲁清玄保驾护航的人。钱冲把自己留在队伍的最后面,也自然有他自己的考量。 钱冲心里明白,目前木屋主人的底细只有自己和鲁清玄知道。所以,他会提起一万分小心,来提防木屋主人在暗处的袭击。而其他的人由于意识不到木屋主人的可怕。恐怕会产生大意和麻痹的思想。 他因为清楚木屋主人要想消灭他们,就不可能从正面强攻。他们有可能先采取偷袭的战略。那么,从背后下手,是对方最佳的选择。钱冲意识到了这一点,就由自己来殿后。 当然,他并不是不怕死,而是要利用自己的机警来杜绝给对方任何机会。 他手里持着一根结实的木棍,并不是把注意力放在前面,而是一直留意着最后。 由于他的谨慎,这让跟随在后面的索亚和吉姆很难办。因为贴山脚处,丛林并不是很稠密。由于钱冲又偶尔回头留意身后,这很难给他俩靠近的机会,更别说摸上去杀人。 夹在队伍中间的布隆和差旺对于钱冲这样的安排感到很诧异。本来,他俩被获准参加搜索出口,就暗自决定一旦自己找的出口,就撇弃众人,撒丫子自行逃命的。可是,他们身处的位置很难有这样的机会了。 再说鲁清玄走在前面,虽然自己身后跟随十多人呢,但他知道后面的人多半是负责警戒的。假如自己错过了暗藏山脚处的秘密出口,那后面的人也很难发现。所以,他只能谨慎!再谨慎!! 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候,他们才摸索了三四里地。众人都有些烦了,因为他们摸爬滚打了好些天,从昨晚到今天早上,都只吃了半顿饱饭。他们的体力都有些吃不消了,彼此的表情疲态尽显。 钱冲落在最后,时刻绷紧着自己的神经,自然更不轻松。他感觉自己精力逐渐下降,不由得担心起来了,于是冲着队伍前方大喊:“鲁警官,停下来休息一会吧?” 鲁清玄也累了,听到了钱冲大喊后,立即停住了脚步,并直起了腰。他也正想歇一会。 钱冲等前面的队伍都停住了脚步,立即叮嘱自己前面的黄衣男子:“你要面朝后休息,一定要注意后面的动态。我去一趟前面,等出发时,再返回来。” 黄衣男子不知道钱冲为何如此谨慎,但知道钱冲一定有他的道理,就点头道:“小钱请放心吧。在你回来之前,我会眼睛不眨地帮你看住后面的风吹草动的。” 钱冲欣慰一笑:“那有劳你了。” 大家相继都坐了下来。 钱冲在去前面过程中,发现一个队伍成员一边解裤带一边往丛林里靠近,立即拉了他一把:“喂,我之前已经交待过了,无论大小便都不能藏进丛林里,要就地解决。咱们都是男人,不要有什么害羞的地方。” 那个人不由苦笑摇摇头,但也按照钱冲的意见办了。 队伍中间的布隆和差旺虽然听不懂钱冲跟那个中国游客讲什么,但看他制止的动作,就清楚不让那个人进入旁边丛林里去。他俩都有一颗做贼的心,难免有些心虚。 钱冲这时已经走到了鲁清玄的休息处,紧靠着鲁清玄坐了下来,并询问道:“鲁警官,您觉得会在这里找到出口吗?” 鲁清玄低头思索道:“这不好说,我虽然不清楚这里的地理情况。但据我的感觉,这里假如能有出口,就肯定是一个通向外界的山洞。但是,洞口有多大,就不好说了。” 钱冲也沉思了一会,然后猜测道:“估计洞口很小,尤其是另一头的洞口。假如洞口很大,那木屋主人就不会把这里当中最保险的藏身之处了。” 鲁清玄点点头:“钱先生讲得有道理。我估计对方一定用山石把洞口掩盖住了。所以,我特别留意这样的情况。发现有能活动的石头,总是要移动一下。” “嗯,我相信鲁警官是不会错过洞口的···” 钱冲讲到这里,又压低声音道:“因为凭借您的细心,就连木屋藏宝都没逃过您的眼睛,这个洞口就更不在您的话下了。” 鲁清玄神情郑重严肃摇摇头:“这可不好说,毕竟木屋范围小,容易发现蛛丝马迹。而这里地形太复杂了。这跟我平时勘察案发现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您还是提醒后面的人多留意一下,假如错过了洞口,就不容易再往回找了。” 钱冲刚想张嘴再说什么,猛然发现队伍中间的布隆和差旺一起走了过来—— 他赶紧闭住了嘴,并用警惕的眼神盯着他俩的靠近。 布隆和差旺由于跟钱冲语言不通,他俩先对鲁清玄讲道:“先生,我们可以提点建议吗?” 鲁清玄不由一愣,并没有先回答他俩的问题,而是用华语对钱冲翻译道:“钱先生,这俩个家伙口称提点建议!?” 钱冲恍然明白了,便对鲁清玄讲道:“他们俩感觉自己被咱们夹在中间,有被控制的感觉了,可能想建议咱们队伍分散搜索。这样一来,他们就有趁机逃跑的机会了。” 鲁清玄愕然道:“会是这样吗?” 钱冲淡然一笑:“您可以问问他们什么建议嘛。” 鲁请玄于是调头问道:“钱先生问您们有什么好主意吗?” 差旺赶紧讲道:“我们这么多人扎堆搜索,效益实在太低了。假如分组搜索,就会事半功倍的。请您们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们的建议?” 鲁清玄一听他俩果然是钱冲预判那样,不由得对钱冲更加钦佩。 当钱冲听完鲁清玄的翻译后,就对鲁清玄表示道:“请鲁警官转告他们。我们之所以扎堆搜索,就是不给周围暗藏的敌人任何的机会。假如要把队伍分散了,就有可能被人家一口一口吃掉的。我们采取这样的办法,虽然进程比较缓慢,但由于这个山谷方圆并不是很大。而且方向肯定不是我们过来的地方。我们再经过两三天,就可以把可能暗藏洞口的地方,都能搜索一遍了。请他们不用担心,我们目前有为大家提供的三天口粮。” 鲁清玄听钱冲讲完,就轻轻点点头,把钱冲的话中意思对他俩翻译了一遍。 第174章探看虚实2 差旺一看自己的建议被驳回了,不由得跟布隆对视了一眼,彼此默不作声地退回原来的位置了。 钱冲等他俩退开后,不由皱眉道:“看样子,这两个家伙有点不老实啊。我们还要提防一些。” 鲁清玄赶紧摇摇头:“不可,请告诉您们的人,不要对他俩监视太紧,万一要打草惊蛇就糟了。他俩脱离咱们的视线是很容易的。只要往丛林一跑,我们就很难控制住他俩了。而且,他俩一旦逃离我的视线,就可能遭受那两个劫匪的毒手。目前,他俩对我国政府很重要,决不能让他俩有任何意外。” 钱冲点了点头:“您讲的话,能让我理解。目前,我们最大的敌人是木屋的主人。我为了应付他们,已经快把自己的神经绷断了,实在没有过多精力‘照顾’他俩了。” 索亚和吉姆一直紧密跟踪着这支‘神秘’的队伍,当对方休息时,他俩却没有松解,一直设法捕捉消灭对方的机会。可是,他俩发现这支搜寻队伍是如此谨慎,他们的注意力对于搜寻出口要比防范周边环境更集中。这让他俩无计可施。 吉姆有些累了,不由沮丧道:“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路?他们好像知道我们正在跟踪他们一样?” 索亚也是眉头紧皱道:“岂止如此?他们好像意识到我们要对他们下手,竟然防范如此严密。看样子,我们遇到了一伙非常狡猾的对手。” 吉姆犯难道:“那我们该怎么办?他们不会猜到我们是谁吧?” 索亚把牙一咬:“我们继续缠住他们。对于狡猾的对手,我们要有足够的耐心。直到把他们拖垮为止,决不能让他们任何人活着离开这里!” 就这样,他俩又跟随了这支队伍··· 大约又搜寻了二三里地,索亚和吉姆悬着的心在这支搜索队伍经过一个令他俩紧张的地方后,终于放了下来。 索亚这时面带不屑的眼神道:“看样子我们高估了他们。虽然他们料事在先,但毕竟不是神。他们要想找到出口,恐怕要比登天还难了。” 吉姆也松了一口气:“你说得对。按照他们这样搜索的方法,直到他们困死在这里,也休想发现秘密洞口的。我们可以踏实地跟他们周旋了。” 再说走在队伍最后面的钱冲,感觉这一侧的山脚已经过半了,但依旧一无所获。他不禁有些焦急了,甚至有些不祥的预感。他的耳朵一直留意身后的动静,当他们经过比较茂密的丛林处时,他总感觉距离自己不远处,发出哗哗的响动。 他心里一动,暗暗思索着对策。 当走到另一个丛林茂密处时,他突然停了下来,并低头像解裤子‘方便’的样子··· 一直跟踪他背后苦苦寻找机会的索亚和吉姆一看最后一个人终于落单了,感觉机会来了。索亚立即对吉姆是一个眼神。吉姆立即拔出匕首,悄悄向钱冲身后逼近··· 钱冲虽然后背对着他俩,甚至还低着头,但他的眼珠子一直不停地转悠着,运用他的第六感官去判断逼近的危险。 就当吉姆高举着匕首,距离他不过咫尺之遥时,钱冲听到了背后丛林的树叶哗哗响动,突然把身体往前一窜,并迅速转过身躯。 吉姆眼看就要得手了,突然发现目标的身子往前一动,让他吃了一惊。正当他惊愕的时候,钱冲已经把脸转了过来。 他一看钱冲转身,就下意识地把身子往一旁的茂密的丛林里闪。 可是,他身体再快,也快不过钱冲如电的目光。在他把身躯隐蔽在丛林之前,已经暴露在钱冲面前了。 钱冲一看有一个人影在距离自己几米处突然闪进了丛林里,就立即把手里的木棍挥动起来了。 吉姆知道钱冲已经发现自己了,就赶紧借助丛林的掩护,往索亚那里逃窜—— 钱冲看清一个满脸胡须的男子,甚至比他们队伍里连毛胡子男人的胡须还要长,就猜到了对方就是木屋主人。他刚才突然靠近自己的目的也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钱冲想追过去,但意识到对方有枪支,而自己已经跟搜索队伍落下一段距离了。他担心自己把对方逼紧了,会让对方狗急跳墙,所以,赶紧打消了追过去的想法。并抽身往回跑—— 吉姆等跑出几步后,就通过了索亚藏身处。他这时才回过身来,当发现对方的人并没有追上来,这才心里松口气。 “索亚,刚才那个‘瘦猴’好像已经发现我了···这可怎么办?” 索亚一看吉姆吓得紧张的样子,不由骂道:“你真是笨死了!为什么吓得往回跑?” “可那个家伙已经觉察了,并回过身了···” “呸!难道你敢背后下手,当面就怂了吗?这下可好,我们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已经彻底暴露了我们。” 吉姆也显得很沮丧,不由忿忿道:“那个‘瘦猴’真是太狡猾了。刚才的举动好像就是引咱们上钩。” 索亚回顾了一下刚才的情景,不由两眼一眯道:“有这种可能。否则,他的反应不会这么快。” “现在怎么办?还要继续跟上去吗?” 索亚摇摇头:“既然他们已经发现咱们了,那再跟踪下去,就对我们很不利了。” 吉姆这时突然蹲坐在了地上,并略显疲态道:“不跟踪也好,反正可以断定他们找不到出口了。还担心他们跑掉吗?咱们忙活大半天了,也该回去吃东西了。” 索亚又思索了一会,突然伸手一拽吉姆的衣领子:“你快给我起来。咱们马上走。” 吉姆一愣:“我们去哪?” 索亚一字一板回答:“回咱们的家。” “去那里做什么?” 索亚解释道:“我感觉对方来者不善,趁他们没返回我们的木屋前,咱们立即过去对那里人展开行动!” 吉姆一愣:“可···可那里的人也不少啊···咱们能有胜算吗?” 索亚眼神阴沉道:“那里女人多,而且防范不会比出来的这些人严密。我预感一定会有机会的。” 吉姆点点头:“我也感觉木屋里的人比较容易对付。关键我们的珠宝还在那里放着。如果不把珠宝拿到咱们手里,这一宿又会让咱们失眠的。” 索亚不由白了他一眼,然后敦促道:“别啰嗦了,咱们赶紧行动!” 第175章回马枪1 正当索亚和吉姆持枪奔向游客们的木屋驻地时,钱冲已经跑回了搜索的队伍当中··· 黄衣男子处在队伍中的倒数第二个,当听到后面急促的脚步声,就立即回过身来。 他一看钱冲神情紧张的样子,立即质问道:“小钱,你告诫我们大家不能离开队伍半步,可你自己咋溜出去了?” 钱冲来不及理会他,而是高声大叫:“大家都别走了,原地不动!” 这支队伍的首尾不过三十多米的距离。钱冲在队伍尾部高喊,走到最前面的鲁清玄自然听得很清晰,立即停住了脚步,并惊讶地往后张望··· 钱冲等整个队伍都静止下来,就几个箭步跃到了队伍最前面的鲁清玄的面前。 鲁清玄惊疑的眼神望着他:“钱先生,难道您发现了什么吗?” 钱冲长长吁了一口气:“鲁警官,我已经看到木屋主人了。” 鲁清玄脸色陡变,立即把目光向四处扫射,稍后又疑问道:“在哪?他们在哪?” 这时候,那些中方游客们都率先涌到了钱冲周围,因为他们能听懂钱冲的话,得知这个情况后,就率先好奇地聚拢了过来。他们的长蛇队形也瞬间散了。 钱冲这时候抑制住自己的心跳,压低声音对鲁清玄和凑到身边的游客们讲道:“我这一路上,总是感觉背后有人盯梢,于是就停下来假装‘方便’,突然感觉背后产生明显的响动,我就立即往前一跳,并回身查看,发现一个大胡子正手持一把匕首。他跟我面对面时,先是很惊慌,然后就闪入丛林里跑开了。我不敢追过去,就立即返身来找您们了。” 鲁清玄眉头一皱:“我也早就预感周围有陌生的眼睛盯着咱们大家。看样子木屋主人真的回来了,而且想伺机对我们下手。” 旁边的中国游客都莫名其妙地盯着他俩说话,其中的黄衣男子问道:“这是真的吗?木屋主人为什么对咱们下毒手?” 钱冲还不方便把木屋里暗藏宝藏的事情讲出去,只是淡然道:“我们这些外来的不速之客闯入了他们的领地,而侵占了他们的粮食。这个理由就可以促使他们有杀死我们的想法了。” 鲁清玄神情异常凝重,等沉思一会,就又问道:“钱先生,您看清楚袭击您的人只是手持匕首吗?” 钱冲摇摇头:“对方想贴近袭击我,自然不能用枪支了。但我发现他的身上挂着一支长枪,就像是当年U国大兵的卡宾枪一样。” 钱冲的话音一落,立即引起了中国方面游客的一片喧哗··· 包括布隆和差旺在内的当地游客都大眼瞪小眼相互望着,根本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鲁清玄哪有时间向当地人翻译?他这时对中国方面游客朗声道:“大家请静一静!” 等大家都鸦雀无声了,鲁清玄才安慰道:“请大家不要慌乱,木屋主人虽然有枪,但他们弹药不足,没有一口气消灭我们的实力。所以,他们想对我们采取逐一暗杀的办法。只要大家还是保持在一起,那他们就没有下毒手的机会。” 人群中有人突然问道:“木屋主人到底什么来路?您们好像早就猜到他们是谁了。否则,您们不会这样紧张的,也不会这样谨慎地安排大家?” 钱冲赶紧解释道:“我和鲁警官通过对木屋的勘察,已经认定木屋主人就是三年前被当地警官通缉的武装暴徒。所以,才会处处小心。” 鲁清玄这才有机会向当地的游客解释了几句。 鲁清玄解释过后,又问钱冲:“您发现对方的长相了吗?” 钱冲略有所思道:“那个家伙虽然只是晃了一下,但我还是大概有一点印象了。他除了留着长长的胡子,头发也是很长,打扮就像一个野人差不多。” 鲁清玄有沉思了一会,然后讲道:“我当初见过通缉他们的照片,并没有留胡子的。我估计他们因为不跟跟外人接触,自然不敢去理发。当然,他们故意留着长胡子,就是为了化妆改变自己的原来的样子。让人们认不出来他们。” 黄衣男子一想到大家一直被荷枪实弹的暴徒跟踪,就有些不寒而栗。毕竟,他和钱冲一直在队伍后面。暴徒如果发动袭击,不仅仅钱冲是首选目标,自己也同样是首当其冲的。他于是心有余悸道:“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还继续搜寻下去吗?” 鲁清官也拿不定主意了,就把征求的目光落在了钱冲的身上:“钱先生有什么打算?” 钱冲一直皱眉思考着对策··· 他思考了一下,突然对鲁清玄疑问道:“鲁警官,您猜测他们既然已经暴露了,还能继续跟踪我们,采取暗中袭击的办法消耗我们吗?” 鲁清玄也思索道:“他们之前一直没有机会,目前他们的行踪和意图已经暴露了。他们如果再墨守成规地来这一招,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钱冲点点头:“是啊,他们是很狡猾的对手。当年能从警方的包围中全身而退,足以说明他们老谋深算。” 黄衣男子又紧张道:“他们如果因为偷袭不成,会不会跟我们明着干呢?” 鲁清玄立即安慰道:“他们如果有这样的实力,就不会跟咱们耗这么长时间了。” “那他们也不能继续跟踪我们了,下一步会怎么做呢?” 钱冲一听黄衣男子的疑问,立即头脑里闪出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即变色道:“不好,留守木屋的人有危险!” 现场的中国游客都是浑身一震,不禁齐声问道:“为什么?” 钱冲解释道:“木屋主人知道已经暴露给了咱们出来搜索的队伍,但还没有暴露给驻地的那些‘驴友’呀。他们既然晓得对咱们没有下手的机会了,那会不会来一个回马枪去对付防范比较松懈的留守木屋的人呢?” 黄衣男子立即点头附和道:“小钱分析得对。留守木屋的人数虽然不少,但他们大多数是妇女,而且,大多数都是‘老弱病残’的人。他们有可能返回去给那里的留守的人一个冷不防。” 鲁清玄这时候也紧张道:“不好,木屋主人既然暴露了行踪,也知道我们知道他们的意图了。他们会不会因为做贼心虚而担心我们对他们的老巢进行仔细搜查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就一定会趁我们回去之前,对木屋采取行动的。” 鲁清玄的话只有钱冲能充分理解。他立即想到了留守木屋的沈君茹,立即变色道:“那我们还等什么?立即赶回木屋去。” 鲁清玄自然也有关心的人在那里,立即像当地男人一摆手,并用英语讲道:“请大家都跟我们回到木屋那里去。” 当地人依旧搞不清什么状况,但一看队伍的两个首领都焦急地往回赶,他们也只好跟在了后面··· 第176章回马枪2 再说木屋方面,中年男子虽然只遭受连毛胡子男人的两招,但每一招都很重。他足足躺在地面上‘装死’了好半天,直到沈君茹等人组织大家开过会后,才姗姗地从里面走出来··· 沈君茹立即迎了上去:“王先生,您干嘛去了?” 中年男子首先用眼睛扫了一下周围,发现连毛胡子男人正坐在木屋旁边的木柴堆前,正用一双警惕的眼神警戒着周围丛林的情况。而对于他,却是一副漠视的态度。 他见连毛胡子不继续找自己的晦气,自然不敢对沈君茹揭开这层伤疤,只是含糊敷衍道:“我···我没事···只是随便走走···” “王先生!”沈君茹一听中年男子居然去丛林里‘闲逛’,就忍不住大喊了一声。 中年男子被她的高声吓了一跳:“沈小姐···您这是?” 沈君茹用训斥的口吻道:“我请您一定要遵守我们的纪律。决不能一个人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希望您能下不为例。” 中年男子被连毛胡子男人打怕了,面对沈君茹的教训,就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 其实,沈君茹并没有意识到木屋周围有多危险。她担心的是中年男子有其他的不轨行径。毕竟,她已经清楚地了解了中年男子的为人,对于这个损人利己的家伙,万一趁大家不备,把木屋里的粮食偷运出去藏起来怎么办? 她教训完中年男子之后,就赶紧返回了木屋,在外屋里,她发现装红薯和白米的袋子似乎并不见小,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她找一根小绳子,把那两个袋口仅仅捆绑起来。以防有私心的游客会趁机偷拿。 中年男子自然不能守在外面,又进入木屋里,并去了右首的卧室里,探看一下高个子女人。 高个子女人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因为那两个病号里也有一个国内游客,她就跟她热聊了起来··· 当中年男子走进来后,高个子女人正跟那个患病妇女聊在兴头上,只是随便瞥了他一眼,但并没有停下话题。 中年男子感到很失落,只好主动向前问道:“小陈,你感觉怎么样?” 高个子女人不想让他打断自己,就赶紧向他摆摆手:“我挺好的,你不要惦记我。我要是有事,就会喊你的。” 中年男子一听高个子女人这样说,感觉自讨没趣。因为屋里还躺着其她的妇女,他不宜久留,只好悻悻地退了出去。 但他也没有再走出木屋,而是坐在了外屋桌案傍边的一个凳子上。这样,他就信守了为高个子女人守在外屋的承诺。实际上,他是为了躲避连毛胡子男人。 留守木屋的其他人就把木屋前面这块空地当作了以往的宿营地,都席地而坐,相互倚靠着,或者面对面交流着,尤其在那对新婚夫妇和丢烧鸡男子和穿短裙的女人那对‘新知’更是有谈不完的话,他们因为盼到了生机,所以,彼此的脸上荡漾着幸福的欢笑。 转眼几个小时过去了··· 沈君茹有些沉不气了,就跟蒂丽丝商量:“他们已经出去那么久了,肯定够累的。咱们赶紧做饭吧?让他们一回来就能吃到热乎乎的饭。” 蒂丽丝立即点头同意:“好的,我们这些呆着的人都感觉饿呢,就别说那些动体力的人了。” 沈君茹立即张罗妇女们起来做饭了··· 当她首先掀起锅盖时,发现那些剩饭还留在铁锅里。原来,钱冲预备把它们留给搜索出路的人,但等他们走后,竟然把这事给忘了。也许,钱冲觉得派出去人多了,无法分吃这点东西了。所以,就不再提分吃铁锅里的剩饭了。 沈君茹想了一下,立即吩咐蒂丽丝进屋取出四只饭碗。并把那些剩饭均匀地盛在了饭碗里··· “沈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沈君茹端起其中两只饭碗,并让蒂丽丝端起另外两只饭碗,并对她解释道:“还是把这些饭给屋里的病号们吃吧。只有让病号们多吃一点,才会让他(她)们尽快恢复过来。等离开这里时,才不会牵连大家。” 蒂丽丝当即点头同意。 沈君茹和蒂丽丝把这四碗米饭分给了左首房间的老者和右首房间的高个子女人等三个妇女。 其中,老者想推辞,但沈君茹坚定地劝道:“大爷,您老年纪大了,身体精力下降了。只有多吃东西,才能有力气带领大家走出去。” 老者实在推脱不了,又念及沈君茹的一片爱心,就只好接受了。 沈君茹再出屋时,那些妇女们就自发开始忙着生火焖米饭了。 沈君茹有些伸不上手了,也知道大家肚子都很饿了。所以才抢着做饭。 她和蒂丽丝都无所事事,就不觉牵挂起出去搜寻出路的钱冲等人了。 她有些迷茫地对蒂丽丝道:“不知道他们目前在哪?什么时候能回来?” 蒂丽丝也关切道:“希望他们一切都顺利。争取早点帮大家找到出谷的密道。即便晚一点回来,也是无所谓的。” 沈君茹又问蒂丽丝:“你觉得他们今天能找到出口吗?” 蒂丽丝思忖了一下,然后点头肯定道:“我觉得能。因为有鲁警官呢。他可是大家能否出去主心骨,而且又那么精干。” 沈君茹一看对方抬高了鲁清玄,却忽视了曾经起重要作用的钱冲,心里顿时感觉有点不平衡了,不由得有些酸意道:“蒂丽丝小姐,您对您的鲁警官可真是有自信呀,觉得只要有他在,就什么困难都没有了吧?” 蒂丽丝一看沈君茹俏脸有些变了,就感觉自己言重了,赶紧又表示道:“沈小姐别误会,您的钱先生也是很精干的男人。有他俩共同努力,就一定把大家救出去的。” 沈君茹这才心里舒坦了一点。她看蒂丽丝也焦急地望着钱冲等人离开的方向,就故意问蒂丽丝:“您现在想鲁警官吗?” 蒂丽丝似乎被说穿了心事,俏脸不由一红,但随即反问道:“沈小姐,难道您不想念您的钱先生吗?” 沈君茹听罢,先是有些害羞的样子,立即嗔怪了蒂丽丝几句,但很快又表现得很黯然了。 不过,沈君茹恢复平静之后,还是惦记他们目前在哪,到底怎么样了? 可是,面对浓密的丛林,如何能观察到他们的身影呢? 她不由回头看看木屋依傍的高山,立即想起了当初钱冲登上山坡俯瞰整个山谷的情景。 她顿时有了主意,立即拉了一把蒂丽丝:“咱们选择一块比较的平缓的山坡登高看一看吧?俗话说,站得高才看得远嘛。” 蒂丽丝觉得她这个主意不错,立即同意了。 她俩于是手拉手沿着木屋一侧的山脚走过去··· 依靠在木屋旁的连毛胡子男人一看她俩沿着山脚往丛林里去了,就不由的问道:“两位大小姐干嘛去?” 沈君茹立即回头解释道:“黄先生别担心。我和蒂丽丝寻找一个比较平缓的山脚,想登高观察一下出去搜寻的队伍。不会离开太远的。” 连毛胡子男人因为一直没有观察到反常情况,所以警觉的心也松懈下来了,就没有理会那两个女孩离开自己的视野,走进了一侧的丛林里。 可是,索亚和吉姆已经潜回了木屋附近,正观察着木屋前的情况,并考虑对木屋采取突然袭击。当看到这群人中,有两个女孩单独离开了,都感觉机会到了! 第177章前尘往事1 索亚和吉姆刚偷偷潜回木屋不久。当他们仔细观察木屋情况后,发现这里也不是他俩想象得那样简单。那些以妇女为主的不速之客大都集中在木屋前,并且围着那个灶台和木屋里外走动着,并没有任何人靠近丛林。 在木屋两旁,分别坐靠着两个男人,就像是为那些妇女们警戒一样,眼神不停地往包括他俩栖身处在内的丛林里扫射。 索亚认出了那两个男人,就是昨晚在木屋外潜伏的人。看样子,对方是有准备的。 索亚知道自己这一方虽然有枪,杀伤力也大。可是,对方人数太多了,就算把枪里的子弹一发发都击中目标。恐怕也不能消灭这里所有人。况且,对于连发的枪械,也不可能弹弹击中目标。假如对这么多的人一一瞄准点射,恐怕,刚射杀两个,其他的人就会蜂拥进入木屋躲避起来的。 索亚面对跟前的情况,做了分析之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吉姆有些沉不住气了,不由悄声问道:“索亚,我们动手吗?” 索亚苦笑反问道:“你觉得目前的机会好吗?” 吉姆沉吟了一下道:“是不乐观。假如再发动总攻之前,能首先用刀子悄悄干掉几个人就好办了。可是,这里人的戒备也很严啊。” 索亚点点头:“假如我们不能一举全歼,攻击还有什么意义?假如把我的子弹消耗尽了,那我们就没有优势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 索亚还没等回答,就突然发现这群不速之客中的两个年轻女子突然沿着木屋一侧的山脚,一直往前摸索前进,并且跟在丛林的遮掩下,已经逐渐离开了守候木屋一侧的男人的视野。 索亚心里不由一动,感觉终于发现对方的破绽了。他于是对吉姆打了一个手势。 吉姆会意,立即跟随他悄悄往后退了几步,再利用丛林的掩护,向那两个女子的方向包抄过去··· 再说沈君茹和蒂丽丝沿着山脚寻找比较容易攀岩的平缓峭壁,可是,走了几十米,都没有发现适合攀爬的地方。 蒂丽丝有些气馁了:“沈小姐,这里的山脉峭壁真是出奇的陡峭。咱们还要往前走吗?” 沈君茹又往前望了望,发现不远处好像有稍微平缓的山坡,就对蒂丽丝鼓励道:“咱们不能半途而废呀?只要再往前走一段,就一定能找到登高的地方。” 蒂丽丝无奈,就只好随着沈君茹的性子,不过她半开玩笑道:“沈小姐,您违背了钱先生的嘱咐。如果让他知道咱们擅自外出,会不会遭他责骂呀?” 沈君茹把小嘴一撇:“他敢?咱们这样做也不是贪玩,还不是惦记他们吗?” 蒂丽丝有几分感叹道:“是啊,您心里是太放不下钱先生了。” 沈君茹俏脸一红:“蒂丽丝,您瞎说什么呢?” “呵呵,难道不是吗?我们刚见面时,就感觉他就像您的跟班。从后面发生的事情看,您俩也是不离左右。肯定是一对非常恩爱的恋人吧?” 面对蒂丽丝的调侃,沈君茹的表情不由得陷入纠结当中。她心里是啥滋味,只有自己清楚。 她无法跟蒂丽丝解释,但随即反问道:“蒂丽丝,你肯跟我一起违反咱们自己定的纪律,难道不也是牵挂鲁警官吗?” 蒂丽丝一听,脸色跟沈君茹一样纠结起来了。 “喂,您皱什么眉头?难道我说错了吗?” 蒂丽丝纠结一会后,然后低声道:“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这样?但我心里确实放不下他了。” 沈君茹心里大吃一惊,蒂丽丝的心思跟她自己有多么惊人相似啊。 她的眼睛眨了几下,便好奇问道:“蒂丽丝,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蒂丽丝是一个性格很率真的女孩。她很坦然回答道:“我怕这样做,会对不起伊布!” 沈君茹听蒂丽丝这样一说,立即回想起当初泥石流爆发时的情节。蒂丽丝在伊布连同那辆大巴车被泥石流吞噬时,蒂丽丝激动又疯狂的表现又浮现在沈君茹的脑海里··· 她于是试探问道:“蒂丽丝,难道那个司机才是您的男朋友吗?” 蒂丽丝眼睛顿时湿润了,沉默了好一会,才语音哽咽道:“他从来没向我表白过···可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沈君茹听到这里,立即晓得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故事,就好奇问道:“蒂丽丝,能对我讲讲您们的故事吗?” 蒂丽丝的眼神呆呆凝视着前方,终于向沈君茹讲起了她跟伊布的往事—— 早在一年前,蒂丽丝带着一支旅行团去N国的另一个海岛游玩,在当地一家具有特色的餐馆里,她跟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相识了。他就是伊布,那家饭店就是他家的。他毕业后,就接管了父母的饭店。 当时,他对蒂丽丝一见钟情。当然,蒂丽丝对他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但也不讨厌他。 他俩在交谈的时候,伊布半开玩笑地问她:“蒂丽丝小姐,您能换一个工作吗?比如做这家饭店的老板娘?” 蒂丽丝淡然一笑:“我喜欢做导游的工作。可不稀罕做什么饭店的老板娘。” 伊布顿时尴尬不语了。 等蒂丽丝用餐后,就要带着旅行团成员离开时,伊布突然追了上去,并试探问道:“蒂丽丝小姐,您还能再来吗?” 蒂丽丝微笑摇摇头:“不可能了!” “为什么?难道您讨厌我吗?” 蒂丽丝一听,不由捂嘴笑道:“先生,您想哪去了?这里的景区并不是我的主管的线路。我是临时替同事顶班的,以后不可能有机会再来了!” 伊布露出了一丝伤感,不由动情地问道:“那我可以去找您吗?” 蒂丽丝虽然知道对方对自己有情,但彼此毕竟是茫茫人海中擦肩的过客,就含蓄地笑道:“欢迎您去尕那旅游。到时,我们也许就能意外邂逅呢。” 伊布望着蒂丽丝离开的倩影,不由得略有所思··· 没过多久,蒂丽丝所工作的‘新视角旅行社’突然新添了一辆大巴车加盟。而蒂丽丝惊奇发现,大巴车的车主就是那个伊布! 当他俩再次邂逅时,蒂丽丝感到无比的意外,用一双诧异的眼神盯着伊布。 伊布则显得很幸福地微笑道:“蒂丽丝小姐,很高兴这么快就跟您‘邂逅’了。” 蒂丽丝依旧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不由惊讶道:“伊布先生,您干得饭店好好的,怎么加盟我们的公司了?” 伊布很动情地笑道:“你既然不喜欢饭店的工作,我自己干也索然无味,就把饭店卖掉了,买了这辆大巴车。这样,我俩就可以做同事了。” 第178章前尘往事2 蒂丽丝用一双警惕的眼神瞪着他:“伊布先生,难道您只想跟我做同事那么简单吗?” 伊布这是突然低声结巴道:“我知道配不上您···但能够做您的同事,每天都能看到您的笑脸···我就知足了。” 蒂丽丝被他这些动情的话感染了,不由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感觉并不深刻的男人。 她又看了看那辆崭新的大巴车,不由问道:“您买了这辆车,一定花了不少钱吧?” 伊布苦笑道:“可不是嘛。我已经把包括饭店在内的所有家当都变卖了,才换来这辆大巴车。” 蒂丽丝一听,不由得浑身一震,立即转身走开了—— 从此,蒂丽丝每次带团在尕那各地方转悠,都离不开伊布的大巴车了。因为伊布跟旅行社签署协议的前提就是为蒂丽丝所带的旅行团服务。 蒂丽丝感觉自己就像亏欠伊布一样,可也不想这样就被伊布给征服了。她每次都小心地跟伊布保持一定的距离。 在旁观者看来,他俩的关系就是导游和司机的普通同事关系。但他俩内心都有旁人所不能觉察的东西。 伊布每次跟蒂丽丝在一起,总是不动声色关心着她。比如,他了解到蒂丽丝喜欢吃什么零食,就每次开车出发时,就买一包零食或者一瓶饮料偷偷塞进蒂丽丝的旅行包里··· 蒂丽丝开始并不习惯,甚至还当着伊布的面,把他送的东西扔出了车窗外。可是,伊布痴心不改,依旧无怨无悔地给蒂丽丝偷送东西··· 蒂丽丝终于心软了,并开始习惯地接受他送的东西了。 她虽然对伊布第一印象没有感觉,但俗话说,日久生情。她终于慢慢开始接受伊布了,并期待伊布会向自己表白。 可是,伊布好像已经满足跟她做同事的关系了,并没有对她讲过什么动之以情的言语。这让她困惑不解。 她终于有一天试探问伊布:“您有女朋友了吗?” 伊布脸色有些发烧,喏喏地回答道:“没···没有!” 蒂丽丝白了他一眼,又继续问道:“那你有喜欢的女孩吗?” 伊布抬头偷偷看了她一眼,立即点点头。 蒂丽丝又故意问道:“那您向那个女孩表白了吗?” 伊布连忙摇摇头:“我···我还没资格向她表白···” 蒂丽丝心里一荡,立即暗示道:“那您该向对方表白了。难道怕对方拒绝您吗?” 伊布又摇头道:“不完全是这个问题。” 蒂丽丝一愣:“哦,还有什么原因?” 伊布苦笑道:“我要是向她表白,就该有能给她带来幸福的物质基础。可是,我目前除了拥有一辆大巴车以外,还没有其它的东西。所以,我要拼命攒钱。直到有一天能有资格向她求婚。” 蒂丽丝听到这里,不由得哑然失笑了,心里暗骂一声:“傻瓜!” 不过,由于大巴车每天能给伊布带来丰厚的利润。蒂丽丝只能耐心等待伊布向自己表白的那一天··· 不料,伊布在这次旅行中,遭遇到了不测。他和他的大巴车都葬身于浩瀚的泥石流中了。蒂丽丝永远等不到他向自己表白的那一刻了! 当蒂丽丝流着泪向沈君茹讲述这段故事后,也给沈君茹带来了极大的内心震撼。她不由想到了钱冲··· 她心里暗道,钱冲跟伊布的性格是完全相反的男人,虽然都有心爱的女孩,但钱冲却很直接和强烈地表白,深怕留下一点遗憾。可是,他几乎带有‘占有欲’的追求,却让自己心里产生不踏实的感觉。钱冲的一些努力,却在自己感受中适得其反。但是,通过蒂丽丝今天所介绍的伊布情况看。假如一个男人能勇敢地向心爱女孩表达爱意,是多么可贵呀!难道说自己以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吗?可是,如今再想珍惜的时候,这一切还来得及吗?” 沈君茹想到这些,不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当她感觉到钱冲对自己珍贵的时候,自己和他之间已经耸立起一座高山了,那就是王洪明! 沈君茹等心绪平复一些后,就对还处于懊悔的蒂丽丝开导道:“伊布先生是一个好男人。可是,他既然已经不在了,您再伤感,也无济于事了。逝者已逝,咱们活着的人应该珍惜现在和将来的一切。请您就把对伊布的怀念埋藏在心里吧,并带着一颗渴望的心去诠释崭新的情缘。” 蒂丽丝依然纠结道:“可伊布刚走···我就对鲁警官动了心思···我是不是太滥情了···” 沈君茹赶紧劝慰道:“您千万不要这样想。正因为您失去一个深爱您的男人,才渴望得到另一份情感去平复您内心的伤痛。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也许无法留在爱人,但不能就彻底失去爱呀!” 蒂丽丝听到这里,不由得百感交集,突然扑到了沈君茹的怀里··· 沈君茹轻轻拥着她的身体,用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并又讲道:“蒂丽丝,在西方有这样一句格言,‘上帝如果为你关闭了一扇门,那他一定会为你敞开一扇窗’。所以,请您不要因为沉湎于过去的感情,而错过了眼前的东西。” 由于蒂丽丝对沈君茹讲述了她跟伊布那段情感经历,却不知不觉消耗了很多时间。她俩置身于远离木屋的危险区域,完全疏忽了防范。索亚和吉姆也趁机对她俩产生了合围··· 沈君茹听完蒂丽丝的故事后,又劝慰了一番后,她俩已经脱离众人的视线时间不短了。 “沈小姐,我们还继续往前走吗?” 沈君茹这时候心里也不踏实了,听了蒂丽丝的询问后,立即摇摇头:“算了,咱们还是回吧!如果他们发现咱们长时间不回,就该担心了。” 蒂丽丝立即附和道:“就是!咱俩毕竟还是这里的负责人,如果脱离大家的视线,让他们感觉我们言行不一至了。” 沈君茹自嘲道:“可不是嘛,我们约束了别人,自己却犯了‘自由主义’了。以后再要求大家一点事,恐怕难以服众了···” 沈君茹的话音未落,突然脸色一变! 原来,在旁边的丛林里发出了哗哗的响动,好像有人从里面奔过来。 “谁?” 沈君茹一边拽住了蒂丽丝的手,一边紧张地大声喝问道。 她的喝问很快就有了反应。索亚和吉姆随着她的话音一落,就已经从丛林里窜了出来,并一前一后把她俩堵住了。 第179章劫持 沈君茹开始以为是连毛胡子男人过来找她俩呢,可是,她做梦没想到,会突然出现两个面容狰狞的‘野人’。这两个‘野人’穿着跟丛林颜色相近的迷彩服。还算比较整齐。但他俩的尊荣有点太邋遢了。不仅头发和胡须连成一片了,而且污头垢面的,让她们女生一看,就感到无比的惊悚和恶心。 蒂丽丝见状,也同样花容失色,不由得跟沈君茹抱成了一团。 索亚和吉姆并不敢停顿,刚一露面,就分别扑向了沈君茹和蒂丽丝,就像饿虎扑羊一样。 沈君茹和蒂丽丝都惊恐得忘记了呼救。当对方扑过来时,再想到呼救,已经来不及了。 “救···” 沈君茹刚吐出这一个字,就被索亚的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同时,自己的娇躯也别他的另一只胳膊牢牢控制住了。 沈君茹的口鼻被对方同时捂住,别说呼救,就连呼吸都无法进行了。 她身体挣扎了一番后,终于一软,并且什么也不知道了。 蒂丽丝也同样被吉姆弄昏迷了。 索亚和吉姆看看两个已经被制服的‘猎物’,没有立即动手杀害她俩。如果换成其他人,他们可能毫不犹豫用随身匕首结果了对方。他俩刚才之所以没有使用利器,完全因为‘目标’是两个花季少女。 正当他俩思忖如何处置人事不省的沈君茹和蒂丽丝时,就听到从木屋方向传来了呼喊:“小茹!蒂丽丝!” 索亚一看有人追寻过来了,就赶紧对吉姆做了一个撤退的手势。 这句呼喊声正是来自钱冲。 当他感觉木屋主人对自己偷袭不成,可能会返回木屋时,就立即停止了继续搜索,并带领大家急匆匆赶回来。 可是,他们还是晚了一步,当赶到木屋时,只发现一些妇女们正烧火做饭。但却不见沈君茹和蒂丽丝。 木屋周围的人一看搜寻的队伍早早回来了,以为已经找到出口了呢,立即兴奋地围拢过来—— 由于钱冲比其他人早一步到达了木屋跟前,所以大家都围住了他。 “您们回来了?情况怎么样?找到出口了吗?” 钱冲开始看到木屋情况正常,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先没有回答众人七嘴八舌的提问,而是用目光搜索沈君茹··· “小茹呢?” 他一边询问,一边闪开众人往木屋里走去,并要把发现的情况当沈君茹的面讲出去。 连毛胡子男人也聚过来了,一看钱冲并不先回答大家的问题,而是想先见到沈君茹,于是就喊住了他:“小钱,沈小姐并不在屋里。” 钱冲一愣,立即停住脚步问道:“那她在哪?” 连毛胡子男人用手指往木屋的右侧一指:“她刚才跟当地的女导游往那个方向去了。” 钱冲一听,立即吃惊不小。因为他相信,想偷袭自己的人一定就隐藏在周围。那两个女孩竟然脱离大家的视线,便意味着什么。 他立即对随后赶到了鲁清玄等人大声讲道:“不好了,小茹和蒂丽丝不见了。大家赶紧跟我去找!” 鲁清玄一听蒂丽丝居然失踪了,也顿时惊呆了。他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立即紧跟钱冲奔着那个方向跑去—— 现场的其他人见状,有的犹豫未动,有的则跟着钱冲和鲁清玄离开了。 钱冲心系沈君茹等人的安危,他一个人冲到最前面,并一边沿着木屋一侧的山脚跑,一边高声呼唤沈君茹和蒂丽丝的名字。 可是,他带着一部分人追出了很远,既没有发现沈君茹和蒂丽丝的踪影,也没有听到任何回复的声音。 鲁清玄感到情况不对,立即从钱冲后面大声道:“钱先生,别再往前找了。” 钱冲终于停住了身子,并气喘嘘嘘回头问道:“为···为什么不找了?” 鲁清玄解释道:“她俩会走出这么远吗?一定是出事了!你再往前找,是徒劳的。” 钱冲听罢,表情立即露出一丝悲哀:“鲁警官···您是说她们已经···” 鲁清玄此时也是心急如焚,但看到钱冲已经吓得面如土色了,就安慰道:“钱先生,您先别着急,咱们既然没发现她俩的尸体,就说明她们目前还活着···” “那她俩人呢?” “咱们还是往回慢慢找找吧,一定会发现她俩的线索的。” 鲁清玄这时候对后面赶过来的人吩咐道:“大家都别往前追了,立即沿着回去的路仔细搜索,要注意看脚下,不要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连毛胡子男人也跟着追过来了。他非常懊悔刚才没有及时制止沈君茹和蒂丽丝,也猜测她俩不会走出这么远。所以,他率先转身往回搜索··· 鲁清玄一看钱冲身子没动,但已经六神无主了,就赶紧拉了他一把:“钱先生,请您稍安勿躁。这样对她俩是无济于事的。” 钱冲如何能平静下来? 他站在原地,并绝望的语音向丛林深处高喊:“小茹!” 鲁清玄一看他情绪太激动了,就赶紧拽着他的胳臂:“钱先生,请您冷静一下,她俩肯定遭到了劫持了,不可能回答您了。咱们要沉住气,想想该如何搭救她们呀。” 钱冲喘息了一会,才沮丧道:“这么一大片丛林,都不知道她俩在哪,怎么搭救呀?” “可您现在着急也没有用,这样做只能是耽误时间,还是静下心来搜寻他们会带她俩去哪?” 钱冲虽然无比焦急,但毕竟没有失去理智。他沉思了一会,就立即抓住了鲁清玄的胳臂道:“鲁警官,您既然是特警,就一定掌握跟踪术吧?请您赶紧帮住搜寻他们的踪迹吧?” 鲁清玄点点头:“我会尽力的。但您也别太冲动了。咱们相互配合一下好吗?” 钱冲心神稍定,默默地跟着鲁清玄往回搜索··· “鲁警官,小钱,您们快来看!”连毛胡子男人的声音突然从前面传了过来。 钱冲和鲁清玄听了,都同时心里一震。他俩猜测连毛胡子已经有了发现,但不知道这个‘发现’对他们会意味着什么? 当鲁清玄和钱冲三步并两步赶到连毛胡子那里时,却发现他手里提着一只鞋子。那是一只女式旅游鞋。 鲁清玄见状,立即从连毛胡子手里夺过来,并惊道:“这是蒂丽丝的鞋。您是从哪发现的?” 连毛胡子用手指了指一侧的丛林:“就在这个边缘。” 鲁清玄思索了一下,立即判断道:“她俩就是在这里遭到了袭击。劫匪一定把她俩从这里带进丛林深处了。” 钱冲听了,立即从那处向丛林里挺进。 鲁清玄又拉住了他的胳膊:“钱先生,请您不要着急,咱们先商量一下。” 钱冲回头急道:“还有什么可商量的?赶紧追吧!再晚了恐怕来不及了···” 鲁清玄耐着性子对钱冲解释道:“钱先生,您的心情可以理解。我目前的焦虑一点也不比您少。但咱们不能因此乱了方寸呀。” 钱冲听了,又逐渐冷静了下来,并问道:“那您说该怎么办?” 鲁清玄分析道:“对方能同时带走她俩,就说明他们肯定不少于两个人。而且对方还有匕首和枪支。就凭咱们这几个人追上去,肯定讨不到任何便宜。所以,咱们必须先回到木屋,发动大家一起过来找。另外,木屋方面还要做一番安排。” 钱冲自然知道鲁清玄的话在理,可他依旧不安道:“假如我们行动慢了,她俩会不会遭毒手啊?” 鲁清玄冷静地分析道:“假如劫匪要存心杀人,会就地把她俩杀害了,就不会掠走她俩了。” “那他们掠走她俩的目的···”钱冲此话还没讲完,就不寒而栗。 鲁清玄猜出了钱冲的意思,立即摇头道:“劫匪一定先要盘问她俩一些问题的。毕竟咱们对他们来说,就像是一群天外来客一样。所以,她俩暂时应该没事。” 钱冲感觉鲁清玄讲话在理,立即敦促道:“那咱们赶紧回去安排吧。” 现场留下了连毛胡子男人作为引导,其他的人又跟钱冲和鲁清玄返回了木屋。 木屋前的那些人正惊魂未定,一看钱冲的等人回来了,就都立即迎了上去··· “小钱,发现沈小姐她们了吗?”黄衣男子刚才没有及时跟过去找人,就率先提问道。 钱冲此时表现出足够的冷静:“她俩已经被木屋主人劫走了。不过,我们已经找到了追寻的方位了,现在回来请大家集体去救人。” “啊?那咱们赶紧快动身吧。” 钱冲这时对围拢过来的大家高声命令道:“全体的妇女留守木屋,并做好警戒。以防木屋主人会趁虚而入。其他的男人都跟我们去搜救她俩!” 大家此时已经以钱冲马首是瞻了,现场的男人们一听到他的命令,就立即行动了。其中包括布隆和差旺。只有中年男子和留在左首卧室的老者没有参与行动。 钱冲和鲁清玄带领大家又来到了原地,与留守那里的连毛胡子男人汇合了。 这时候,钱冲把期待的目光转到了鲁清玄的身上:“鲁警官,我们该怎么做?大家现在都听您的。” 鲁清玄这时候吩咐道:“由于这里留不下脚印。咱们既要保持人员集中不分开,又要扩大搜索范围。所以,咱们大家在一字排开。从这里并肩向丛林里面搜索。并时刻留意脚下的痕迹。他们背负着人穿过这里,即便没有脚印,也会留下其它痕迹的。比如被踩倒的杂草或者被刮断的树枝等。” 钱冲听了鲁清玄的吩咐,立即张罗大家一字排开,并从山脚处作起点,朝着丛林的纵深方向搜索过去了··· 钱冲和鲁清玄被夹在队伍中间,因为他们前进的方位能依稀找到木屋主人走过的痕迹。尤其鲁清玄算是专业人员,任何细微的痕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钱冲一边带领大家向前搜索,一边暗暗祷告着··· 第180章劫匪企图1 再说沈君茹慢慢地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了··· 她感觉自己身子很不舒服,稍微一动,就觉得自己的双手被紧紧勒住了,当仔细感觉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反绑的双手,正侧倒在草丛里。 这里是哪?自己怎么会这样? 她慢慢梳理一下自己最后有意识的一幕··· 难道自己已经被‘野人’绑架了吗? 她慢慢翻动身体,终于发现蒂丽丝同样被反绑的双手,也紧闭双眼躺在自己的身旁。 她心里一凛,又往周围观察··· 终于看到距离自己和蒂丽丝几米远处,正坐着两个男子吃东西。 她定睛一看,那两个男子正是袭击自己和蒂丽丝的‘野人’,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和蒂丽丝已经落到了这两个男人手里了。难道他俩就是木屋主人吗?一种恐惧的情绪笼罩在沈君茹的心头——他们会怎么处理自己和蒂丽丝?钱冲他们怎么样?能过来救自己吗? 索亚和吉姆成功把沈君茹和蒂丽丝制服后,因为钱冲等人找了过去,他俩就把弄昏的两个女孩分别扛在了肩膀上,并匆忙返回了匿藏食物的地点。 他俩跟那支搜索的队伍转悠了好几个小时,又把‘猎物’扛着带出了二三里地,也累得不轻。他俩把还处于昏迷的两个女孩用随身携带的细鞋带反绑双手后,才坐下来吃东西。 他俩一边喝酒,一边啃着烧鸡,同时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 吉姆填了一下肚子后,就问索亚:“我们该怎么办?” 索亚又吃喝了几口后,然后表示道:“那些人已经知道我们正暗自监视他们了。所以,我们寻机消灭他们的计划可能行不通了。估计他们发现自己人失踪了,很快就会找过来。” 吉姆不以为然:“他们要是找过来,并不可怕。因为我手里有枪。而且还有丛林掩护。他们是奈何不了我们的。” 索亚为难道:“如果只咱们俩跟他们在这里周旋,自然没有问题。可咱们现在还带着两个‘累赘’呀。这就妨碍了我们的机动能力了。” 吉姆这时扫了一眼不远处的‘猎物’,然后讲道:“要不然咱俩把她俩‘办了’后,再弄死算了,这就不影响我们了。” 索亚白了他一眼:“这么漂亮的女孩,你难道只贪图‘一次’吗?我们已经观察那些女人了,只有她俩算是最漂亮的。也许是上天眷顾我们哥俩在这里过没女人的日子,才安排她俩撞到我们的枪口下,那我们岂能白白浪费掉?” 吉姆犯难道:“可是那些人会善罢甘休吗?他们会把这里搜翻天的。这里毕竟面积不是很大。我们要带着这两个小妞跟他们打游击,实在不方便呀?” 索亚思索了一下,然后讲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带着她俩离开这里。等这些人把那点粮食消耗尽了,自生自灭后,我们再带着这两个小妞回来过日子!” “难道我们要出谷吗?” “哼,何必出谷呢?我们只要守在那条隧洞里,他们就奈何不了我们了。” 索亚讲到这里,又看看那两大包食物袋子,并又冷笑道:“哈哈,咱们拥有的这些食物,足够我们四个人吃十天的。咱们只要在隧洞里忍耐七八天,就可以出来给那些人收尸了。” 吉姆有些担忧道:“你这个办法是不错。可是咱们那些珠宝还在这里,总让给我不踏实啊。” 索亚白了他一眼:“看你这点出息?真是有点杞人忧天!” 吉姆耸了一下肩膀:“难道你不担心咱们的珠宝吗?那可是用几条兄弟的命换来的呀。” 索亚冷笑道:“你真是够笨的。咱们的珠宝又没放在明面的地方。谅他们也发现不了。换句话讲,就算被他们发现了。又能怎么样呢?他们连人都要全部搭在这里了,还用担心他们能把珠宝带走吗?” 吉姆一听,不由茅塞顿开道:“看我这‘猪脑子’!他们可以吃掉我的粮食,难道还能吃掉我们的珠宝吗?他们到时别说带不走咱们的珠宝,就连尸骨也都要留在这里。” 索亚两眼一眯:“你才开窍啊?咱们赶紧吃,然后带这两个漂亮的妞离开这里。喂,你看好这两个妞中的哪个了?” “嘿嘿,她俩都很好。不过你肯让我先选择的话,我还是认可那个白皮肤的妞(指沈君茹)···” 沈君茹暗中听着他们的交谈,可是由于对方用当地的土话,她连一句也听不懂。 她这时又留意一下身旁的蒂丽丝。她已经呈现昏睡的样子。 她的双手虽然被绑,但身子还能移动,于是就用自己的身子挤了挤蒂丽丝的身体,并轻声道:“蒂丽丝?” 不料,蒂丽丝突然双眼一睁,并低声道:“沈小姐,你醒了?” 沈君茹点点头:“嗯。您醒多久了?” 蒂丽丝闪动了一下诡秘的眼神:“我压根就没昏迷。当那个家伙想把我弄昏时,我就将计就计,提前装昏迷了。结果,真骗过那个家伙了!” 沈君茹不解道:“你既然没有昏迷,那为什么不呼救,却甘心让他们把咱们劫持到这里呢?” 蒂丽丝眉宇间露出一种无奈:“沈小姐别太幼稚了,我们既然落到他们手里了,凭我一个弱女子能对抗得了吗?我已经听到钱先生呼喊咱们了。但我没敢应声求救。因为我看到这两个家伙都有枪。钱先生即便听到我的呼救冲过来,也未必救得了咱们,而且可能发生伤亡。再说,他们决不会允许我发出第二声的呼救。” 沈君茹觉得蒂丽丝讲得有道理,不由黯然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蒂丽丝无奈道:“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待救援了。” “可这里丛林茂密,他们能找到我们吗?” 蒂丽丝又讲道:“当那两个家扛着我们离开的位置时,我故意甩掉自己的一只鞋。希望他们能发现,并确定搜救咱们的方向。” 沈君茹点点头:“还是您聪明。” 沈君茹这时又听那两个‘野人’叽里咕噜讲个不停,不由问道:“他俩是什么来头,不知道讲得是什么‘鸟语’?” 181劫匪企图2 蒂丽丝又轻声告诉她:“他俩讲得是当地的土著语。我能听得懂,并一直再听。” 沈君茹好奇道:“哦,那他们都讲些什么?” “他们刚才谈话的意思,就是把咱俩押进出谷的秘密隧洞里。能熬上数日后,等待大家都粮尽而死的时候,再出来收拾残局。” “那他们会怎样对付我们呢?” 蒂丽丝眼睛冲沈君茹一眨:“那您说呢?” “他们既然想让咱们大家都死,既然也不会留着咱们了。” 蒂丽丝苦笑道:“哪有那么简单?他们在这个寂寞的山谷里熬着,能不苦吗?他们要想让咱俩死,就不会费劲把咱俩弄到这里来了。” 沈君茹一惊:“那他们要对咱俩做什么?” “他们留着咱俩,当然是让咱俩做他们的‘性奴’了。” 沈君茹听了,立即不寒而栗。 她焦虑一会后,然后表示道:“我俩决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一定想办法然钱冲他们找到咱们,并通过咱们找到出谷的密道。” 蒂丽丝眼睛一亮:“难道您有办法了吗?” “嗯,等他们押解我们去密道的路上,我们想法沿途做标记,把钱冲他们引导到密道的位置。” “可是,我们被绑着,怎么能做标记呢?” 沈君茹低头看看自己脚上的两只鞋,又看看蒂丽丝只剩下一只鞋的双足,然后讲道:“还是按照您的办法。我们的手虽然不能动,但双脚是自由的。我们还剩三只鞋子。到时候,我们趁他们不备,偷偷把鞋子留在沿途上。钱冲他们就一定会按照我们留下的线索找到那个秘密出口的。” 蒂丽丝一听,不由兴奋道:“沈小姐聪明!您跟我想到一块了。” 由于蒂丽丝的声音不小心提高了,这让索亚和吉姆也听到了。但是,由于蒂丽丝和沈君茹讲的是华语。他们也是一句也听不懂。 索亚这时候靠近了她俩,并嘿嘿一笑:“你俩醒了?” 沈君茹听不懂他的话,自然露出迷茫的表情。蒂丽丝这时也装糊涂,但却用英语问道:“先生,您说什么?” 蒂丽丝为了麻痹对方,故意表示自己不懂当地的土语。但她知道,对方一定懂英语。因为那是当地的官方语言。 索亚果然上当了,立即改用英语质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蒂丽丝觉得隐瞒自己这些人的身份没什么必要,为了拖延时间,就把这支旅行团的遭遇详细告诉了木屋主人。 吉姆听得嗔目结舌道:“难道你们这些人是从天狼山方向下来的?” 由于他也讲英语了,所以蒂丽丝点头道:“是啊。我们受尽了千辛万苦,终于才逃离了天狼山那个是非之地了,幸亏遇到了您们的家,才暂时存活了下来。” 吉姆神情一愣:“你怎么知道木屋是我们的家?” 蒂丽丝解释道:“这里虽然脱离了天狼山了,可是依旧处于一个几乎无路可走的绝谷里。您俩是这里唯一的人,那栋木屋当然是您们的呀。” 蒂丽丝为了跟对方套近乎,又调侃道:“您们为什么隐居这里?难道是休闲养性吗?幸亏我们遇到了木屋,否则,我们就无法支撑到现在了。您们就是我们的恩人。我代表旅行团的全体成员要谢谢您们了。” 索亚是一个心思缜密的家伙,否则,他当初也不会从容从警方的包围圈里逃脱的。感觉他们在这里耽误太久了。那些游客很可能随时找上来。于是皱眉道:“吉姆,别跟她啰嗦了。他们是从哪来的,并不重要了。只要不能活着离开这里就好。我们赶紧带她们上路吧。” 吉姆看看那两个装满食物的大包,又看看躺倒在地上的两个女孩,有些为难道:“咱们恐怕一趟走不了啊!还是分两趟走好了?” 索亚眼睛一横:“为什么?” “我们俩既要扛着食物,还要带着小妞。恐怕走得太辛苦了。” 索亚眼睛一瞪:“不行!那些人因为她俩被咱们俘获了,就不会善罢甘休的。说不一定马上会摸过来。咱们假如先扛着这两个小妞走了。那恐怕再回来,就跟他们遭遇了。而且,这两包食物也可能被他们搜走的。” 吉姆一耸双肩:“那你说该怎么办?” 索亚盯着那两个已经意识清醒的女孩,然后建议道:“既然她俩已经苏醒了,那就不用我们再背着走了。干脆押着她们走。” 吉姆转动了两下眼珠子,感觉索亚的主意不错,立即点头同意了。但是,他突然向沈君茹扑过来,并动手要撕扯她的衣服··· “你干嘛?快放开我!” 沈君茹开始用华语惊叫,而后又改成了英语。并拼命扭动娇躯,试图摆脱吉姆的两只大手。 索亚也是一愣:“吉姆,你这是干嘛?快住手!” 吉姆回答淫笑道:“看着这么标致的小妞,我已经忍耐不了了,咱们先在这里‘干一下’再说···” “蠢货,你真是色胆包天呀!难道不要命了?”索亚不禁嗔怒道。 吉姆解释道:“我们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索亚摇头道:“那也不行!我们已经在这里耽误太长时间了。那伙家伙现在一定在拼命搜索咱们,说不一定会很快搜索到附近的。万一她要喊起来,很快就还把那些人引来的。” “她要喊,我就立即把她打昏的。” “你要把她弄昏了,那她还咋跟咱们乖乖走呢?” “这···” 索亚这时讲道:“老子现在也想干,可是,再着急也不能急于一时。等咱们把她俩弄进隧洞里,那怎么尽兴就怎么来了。” 吉姆听罢,就立即抓着沈君茹的衣领子,并把她整个身子从地面上提了起来。 等沈君茹已经站稳了,他才又俯身背起一个包裹。然后,他用一只手握住沈君茹的一只臂膀,并狞笑道:“现在暂且不动你,等老子把你带进隧洞里再好好玩玩。” 沈君茹听罢,一股寒意从头凉到了脚。 索亚这时又吩咐道:“快把她的嘴堵上,不要让她发声示警!” 第182章秘密洞口1 沈君茹并不懂索亚对吉姆讲的什么话,但她发现吉姆从怀里掏出一副蛇皮手套,并要往自己的嘴里塞。 她心里一惊,想趁地方没堵住自己的嘴之前,率先大喊一声救命。可是,她突然发现蒂丽丝频频向自己使眼色,稍一犹豫,便没有喊出声来。 蒂丽丝的制止她的目的很明确,目前还不清楚旅行团那些人怎么样了,是否已经靠近了?如果此时贸然呼救,可能会激怒这两个可恶的‘野人’。 她的嘴也被索亚用他的手套给塞住了。原来,这两个家伙长期生活在这丛林密布的山谷里,要经常动手拨弄那些带刺的枝条。所以,他俩都配有抗摩擦的蛇皮手套。 索亚因为吉姆选择了沈君茹,所以他只能选择了蒂丽丝了。他也背起了另一个大包,并一手架着蒂丽丝的胳膊道:“小姐,假如你要不想吃什么苦头的话,最好乖乖地听话。” 蒂丽丝点了点头,然后顺着索亚架她走的方向迈出了步伐。 由于她的一只鞋子已经失去了,赤脚在丛林里走,对足部的剐蹭是可想而知的。但她为了给搜救她俩的人留下线索,刚走出几步,就悄悄用脚把另一只鞋子给踩掉了,并拨到一个容易被发现的杂草稀疏的地方。她然后又回头向沈君茹示意了一下眼神。 沈君茹明白了她的意思,接下来,该效仿蒂丽丝的办法了。 由于她俩脚下都是杂草丛生,几乎把膝盖淹没了。所以,索亚和吉姆都没有留意蒂丽丝已经赤着脚走了。 沈君茹也效仿蒂丽丝,当被吉姆推搡走出几十米时,也趁对方不注意,偷偷踩掉了自己的一只鞋子。 再说钱冲等人一字排开继续搜索前进··· 就当沈君茹等人被架走十几分钟后,他们也摸索到了木屋主人吃东西的地方。 善于观察的鲁清玄立即发现了劫匪和沈君茹等人停留过的痕迹。因为那里的杂草被压倒了,有的还没有复原。 他立即停下来,并对大家讲道:“他们好像在这里歇过脚,大家一定要低头仔细观察,千万不要错过任何的蜘丝马迹。” 由于大家的队形是一字排开的,搜索的范围比较大。在鲁清玄和钱冲右侧的一个男子突然喊道:“快来看,这里还有一只鞋子。” 鲁清玄和钱冲一听,立即和众人涌了过去。 鲁清玄从那个男子接过鞋子一看,立即认出这是蒂丽丝的另一只鞋。 他立即兴奋道:“这一定是蒂丽丝故意留下的线索。她俩目前是安全的。大家赶紧改变方向,向这个方向加快脚步搜索。” 大伙已经有了明确的方向,搜寻的脚步在加快··· 又走出几十米时,沈君茹踩掉的鞋子也被他们发现了。 钱冲自然认得沈君茹的鞋。他眼睛湿润地从被发现鞋子的男人手里接过来,并把手探进鞋里,发现还有一丝余温。 他立即激动道:“这只鞋刚脱下来没多久。大家加快往前走。很快就追上她们了。” 由于大家的队形就像一张网,搜寻的范围足够宽阔。所以,并不担心会错过劫匪和被劫持的沈君茹等人的留下的任何痕迹。大伙搜寻的脚步继续加快了··· 相反,索亚和吉姆由于背负着沉重的大包,又要架着他们的‘猎物’走。而沈君茹和蒂丽丝又不配合他俩,故意把脚步放得很慢。他们不得不频频推搡她俩,并嘴里骂骂咧咧的。 当沈君茹踩掉自己另一只鞋子不到三分钟。它就落到了钱冲的手里。 钱冲心里已经雪亮,对方就在眼前不远处了。就不再顾及队形了,一路小跑往前跑。 鲁清玄见状,也随即紧紧跟上··· 当他发现前面丛林有响动时,就立即拉住了钱冲的胳膊。 钱冲惊异地回头看他。鲁清玄立即对他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钱冲立即明白了。劫匪就在前面了,假如自己的动作再大,就肯定会被劫匪发觉的。 他于是放慢了速度,并把手向后一摆。 后面的游客已经不再保持横向并排的队形了,而是变成了一个纵向队形了,他们都悄悄跟随在钱冲和鲁清玄的后面。 钱冲和鲁清玄沿着前面丛林响动的方向,再往前悄悄地跟随一段距离后,终于发现了这两个劫匪押着沈君茹和蒂丽丝往前走的身影了。 当他看到最后吉姆的背影时,立即预感到这个人就是曾经想偷袭自己的人。虽然他没有正面观察,但通过侧面,他已经看清了对方的野人般的尊荣。 他再注意沈君茹时,心里不由一酸,因为他心爱的女孩被捆绑着,并且步履蹒跚地被推搡着往前走。 由于下面杂草中有许多扎脚的植物,她和蒂丽丝的脚都用被扎破了,甚至流出了血。她俩行动缓慢不仅仅是故意拖延时间,也因为双脚的疼痛。 钱冲见此情景,恨不得马上扑过去救人。但又极力克制住了。 黄衣男子一看前面的钱冲和鲁清玄都放慢了脚步,并不急于冲过去救人。而是跟劫匪们保持了一定距离,只是远远地监视他们。他于是紧走两步,靠近了钱冲和鲁清玄,并低声道:“咱们赶紧趁他们不备,立即冲过去救人呀!您们咋变得犹豫起来了?” 钱冲低声解释道:“咱们既然已经咬住他们了,还怕他们跑了不成?由于这里没有路,都是丛林,咱们只要靠近他们,就会因为丛林的阻碍而发出声响,一定会打草惊蛇的。更别说靠近他们救人了。” 第183章秘密洞口2 黄衣男子低头从杂草中拔掉一棵带有血迹的带刺的藤叶,并提醒道:“我们这样跟着他们不行动,岂不苦了那两个姑娘?她们可是赤脚走这样的地面。恐怕已经双脚都烂掉了···” 钱冲接过那片藤叶,看到一滴血液吸附在上面,顿时双眼湿润了。他用食指轻轻沾了一下那点血迹,也不知道是沈君茹脚上流出来的,还是蒂丽丝的。但是,他此时的心也在流血。 “我们别犹豫了,趁他们都背对着我们,我们一起冲上去,就一定有把握制服他们的。” 鲁清玄在旁边立即否决了黄衣男子的提议:“不行!这样太冒险了。对方手里有枪,没等我们靠近他们,他们一定会狗急跳墙地回身开枪的。再说,他俩手里还有沈小姐和蒂丽丝。这也是他们跟我们对峙的筹码。” 黑脸汉子这时也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他目睹那两个‘野人’押着沈君茹和蒂丽丝往山脚处走,不由犯难道:“那我们该怎么办?不能眼看着他们劫持沈姑娘她们,而无动于衷吧?” 钱冲虽然心急如焚,但因为已经找到了沈君茹的下落,他极力保持着冷静。 他一边监视着前面的劫匪的动向,一边轻声讲道:“大家不要着急,我们必须要沉住气。看他们行进的方向是奔山脚走的。他们可能把小茹和蒂丽丝劫持出谷。我们这样跟踪他们,也许能趁机找到出谷的密道。” 黑脸汉子一愣:“小钱,你怎么断定他们要出谷?” 钱冲冷静地分析道:“您们想想看,对方劫持着两个女孩跟我们在这山谷里周旋,是多么碍手碍脚呀?他们的选择只有钻回密道并把小茹她俩藏在那里,这才是最妥当的办法。所以,我们目前决不能惊动他们。等他们把我们引到密道处,再见机行事。” 鲁清玄立即赞同道:“我同意钱先生的看法。这两个家伙劫持着两个女孩,肯定不敢在这里跟我们绕圈子。他们可能通过密道把沈小姐和蒂丽丝小姐偷运出去。我们趁机跟着他们,再寻找密道,就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大伙觉得他俩分析有道理,就不再坚持了,而是继续跟踪着对方。 快接近山脚处时,钱冲有些诧异道:“不对呀?这里好像是咱们搜索的地方?” 鲁清玄深吸了一口气:“这没什么可奇怪的。我们当初可能忽略了密道出口。幸亏他们把我们引过来。否则,我们恐怕永远都找不到出口的。” 就在这时,他们已经靠近山脚了,由于那里的地面杂草比较稀少,一些石块裸露出来了。吉姆偶然一低头,不由神情大变:“你俩脚上的鞋呢?” 此时的沈君茹和蒂丽丝的双脚都踩在裸露的石块上,但都已经血肉模糊了。 索亚也低头一看,顿时满脸怒色,他一把抓住蒂丽丝的衣领子,拔掉塞在她嘴里的手套:“你快说!这是怎么回事?” 蒂丽丝赶紧掩饰道:“我的鞋在丛林里穿行时,不慎被刮掉了!这有什么稀奇?” 索亚哪里肯相信蒂丽丝的谎言?他眼里冒火道:“臭丫头还敢骗我?你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鞋子掉了就甘心让这里的苔藓植物扎自己的脚吗?为什么不对我们讲出来?” 吉姆也大声嚷道:“她是骗人!我们经常在这里走动,也没有发生刮掉鞋子的问题。她们一定是有意脱下来的。” 索亚气急败坏地抽打蒂丽丝一巴掌。蒂丽丝的弱小的身子自然经受不了,立即重重地摔倒在地。 隐蔽在丛林里的鲁清玄见状,不由得又气又怜,要不是钱冲在旁制止,他一定会冲过去的。 这时候,吉姆也气得揪着沈君茹的长发,也同样取掉她嘴里的手套,并大吼道:“你快说,把你的鞋都脱到哪里了?” 沈君茹被对方抓到头发,虽然很痛。但她咬牙并不开口。 索亚又气得埋怨吉姆:“你现在问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吗?你拖在最后,为什么不注意她俩搞小动作?” 吉姆一脸无辜道:“我刚才几乎在没膝的草丛里走,哪里注意到她们的脚下?咱们是否需要回去把她俩的鞋子找回来?” 索亚往丛林里望了一眼后,就连连摇头道:“恐怕来不急了。我已经嗅到了对方的味道。咱们趁机赶紧进洞口吧。” 吉姆点头道:“也好,只要咱俩守住洞口,就算他们找上来,也对咱们毫无办法。” 索亚点点头:“你快找几个包装袋,先把这两个小妞的四只脚包裹起来。不要让她们脚上的血继续往外流了,要尽量减少目标。 吉姆点点头,他已经放下背上的大包,并从里面找去一个装食品的塑料袋。 他接着又把沈君茹的身子放倒了,在把两个食品袋分别套住了她的两只血糊糊的脚上。她由于双手还被反绑着,一旦被吉姆放倒了,就无法再站起来。只能乖乖地躺着。吉姆用同样的办法,把已经倒地的蒂丽丝的双腿操过来,再用食品袋去包裹她的双足。 索亚趁这个机会,也放下肩膀上的包裹,突然沿着山脚一处往山坡上攀爬··· 在丛林里密切监视他的钱冲等人都大出意外。他们心里暗想:难道他们是从山上通行的吗? 钱冲仔细观察索亚攀爬的地方··· 他突然眼睛一亮,什么都清楚了。 原来,索亚攀爬的山脚底部坡度比较平缓,而且长满了树藤和杂草。如果向上延伸五六米处,才是裸露和陡峭的山腰。 当他向上爬到四米左右时,突然停了下来,并活动那里的山石··· 大家都瞪着眼睛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终于发现他移动的山石后出现了黑乎乎的洞口。 索亚又继续移动石头,洞口的面积也越来越大··· 鲁清玄立即醒悟了——原来秘密的洞口不是在山脚处,而是在靠上一点的山腰处,那里还有一些灌木坐掩护,是很难被发现的。 钱冲见状,也不禁感到庆幸,如果不是跟踪这两个劫匪,他们就是沿着这个山谷转一圈,也休想发现那处隐秘的洞口。 不过,就下来让他犯难了。对方既然已经扒开洞口了,下一步就是把沈君茹和蒂丽丝弄进去了。如果自己这些人不趁机下手,就彻底失去营救的机会了。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那个洞口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可是,对方有枪,自己要这样贸然靠过去,就会酿成不可想象的后果! 正当他着急的时候,那个已经扒开洞口的索亚突然把背在背上的长枪握在了手里,并对下面的吉姆吩咐道:“你把那两个小妞和咱们的食物都一一扛上来了。我负责为你警戒。” 第184章攻心战1 大家一看那个扒开秘密洞口的劫匪居然持枪对着丛林,并不再下来取东西了,都感到很惊讶。他们有些人赶紧缩头,担心被劫匪发现了,会给自己来一梭子子弹。 钱冲和鲁情玄都急得额头冒汗了,他们虽然侥幸找到了洞口,没想到结果是这样的。 钱冲眼看那个劫匪居高临下,对着丛林方向虎视眈眈,就知道他已经怀疑他俩被跟踪了。可他们竟然如此狡诈,想利用自己手里的火力控制自己这一方不敢逼近,等另一个家伙把沈君茹和蒂丽丝,以及那两包东西一一弄进洞口后。他们再封住洞口,并坚守在那里,让外面这些人活活困死。 钱冲眼看事到如今,不能眼看这样的情况发生了,只好放手一搏了。 他立即来了鲁清玄一把,并低声道:“鲁警官,现在就要全靠您了!” 鲁清玄也正在焦急,一看钱冲略带恳求的语气对自己讲话,不由莫名问道:“我该怎么办?” 钱冲先问道:“您不是知道这两个劫匪的名字吗?” 鲁清玄点点头:“他俩已经被通缉三年了,我当然记得。别看洞口旁边的那个家伙已经面目全非了,但看他的眼神就是通缉照片里的索亚。” 钱冲听罢,立即对鲁清玄和靠过来的黑脸汉子和连毛胡子男人等吩咐了一番··· 再说下面的吉姆,一听索亚不肯下来了,却让自己把两个‘猎物’和两件大包东西扛上山腰的洞口里,不由得惊疑道:“索亚,我没听错吧?你竟然让我一个人把人和东西都背上去?你以为这是平地呢?不怕累死我吗?” 索亚冷冷一笑:“你以为我怕累吗?真是一个十足的傻瓜。我现在已经嗅到了那些人的味道。所以,必须要安排一个人来警戒。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你要不想遭到他们突然的围攻,就受点累吧。” 吉姆这时又商量道:“既然需要安排一个警戒,那等我运完两趟后,就在洞口负责警戒,其他的两趟有你来吧?” 索亚一看吉姆一点‘亏’都不肯吃,居然跟自己讨价还价,心里自然很愤怒,可目前失态很紧急,也顾不是跟吉姆争论了,就咬牙点了一下头:“好,就听你的。” 吉姆这才心满意足地要干活了。他看了看躺在地上被捆绑的两个女孩,又看了看那两包东西。感觉这四样份量都差不多。但扛着女人的感觉会有一定的动力,也不会感觉很累。所以,他决定先扛那两个女孩,而把两包东西留给索亚来扛。于是,他率先奔向了沈君茹··· 沈君茹虽然没有听懂他俩讲话的内容,但一看那个秘密洞口居然在山脚上面的半坡上,而看那两个劫匪的架势,就是想把自己和蒂丽丝弄进去,在封死洞口。这决不能让对方得逞。她虽然也猜测钱冲他们正满山谷地寻找自己。可是,他们目前在哪?距离自己有多远? “钱冲,我在这里!救命啊!” 当她一看那个‘野人’首先走近自己时,就情急之下,大声呼叫起来了,目的就是向钱冲等人示警。 吉姆一看刚才因为盘问她而取出了塞在她嘴里的东西。结果,那个女孩不老实了,居然在山谷里大喊起来了,并引发四处的回音··· 他心里恐惧了,立即又拾起旁边的手套,按住沈君茹,并一只手捏住她的两个腮帮子,并把手套往她嘴里塞。 旁边的蒂丽丝一看沈君茹的高喊居然在山谷里产生这样大的反响。由于她并不知道营救她们的人就在眼前的丛林里了,所以趁吉姆去对付沈君茹的时候,她也用华语高喊:“救命!” 这时候,吉姆已经塞住了沈君茹的嘴巴,并刚要把她扛在肩膀上,却听到蒂丽丝也高喊起来,就气得骂咧咧地去堵蒂丽丝的嘴巴··· “SHOP!” 就在这紧急时刻,从丛林里传来了一声英语的‘住手’。 吉姆还没来得及堵住蒂丽丝的小嘴,就被这突然其来的大喝给惊住了,顾不得堵蒂丽丝的嘴了,而是直起腰,并下意识地把挎在腰里的长枪翻到胸前,并把枪口对准了丛林方向。 索亚同样大惊,他的枪口始终对准着丛林里。这时,他把枪口转移到了发声的那一点。 喊这句英语的正是鲁情玄。他根据钱冲的主意,还没现身就开始对这两个劫匪发动心理攻势,于是趁两个劫匪惊愕的时候,又用英语朗声道:“吉姆、索亚别来无恙啊?” 他这样的一句话更让山脚的吉姆和山腰洞口处的索亚大吃一惊。 他俩虽然意识到喊话的是这支误入这里的旅行团的人,但没想到对方知道自己的来路。这更让他俩吃惊不小。 索亚惊奇之下,更不敢贸然对着发声的丛林处开枪,而是用英语质问道:“你是什么人?如果不现身,我可就开枪了!” 鲁清玄哈哈大笑道:“索亚,您手里的步枪型号是KA90式的自动步枪,不仅单发精准,而且连发射程也远。可是,在您的弹夹里只能容纳10发子弹。就算加上吉姆的,也不过20发而已。您知道我们有多少人吗?” 索亚没有料到对方居然讲出这样专业的话,就更加惊悚不已。他又厉声问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敢现身吗?” 由于鲁清玄是用英语跟劫匪交流的。所以众人当中的布隆和差旺也听的明白。他俩不清楚鲁清玄等人发现珠宝的事情。对鲁清玄居然知道劫匪的底细,都惊诧不已。 鲁清玄知道自己如果不现身,就不会震慑劫匪就范的。他刚想走出去,却被钱冲拦住了。 钱冲对身边的连毛胡子男人和黑脸汉子以及黄衣男子讲道:“我们几个做鲁警官的‘盾牌’,只有这样,才能让劫匪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几个人一听钱冲的吩咐,都毫无畏惧地点点头。 这时候,钱冲走在最前面,黄衣男子、黑脸汉子、连毛胡子男人依次跟在了后面,在他们四人最后,才是鲁清玄。不过,鲁清玄手里持着他的配枪,正向山腰洞口旁边的索亚瞄准着—— 第185章攻心战2 索亚一看对方是四人并成一行出来的,前面几个人手持树干改成出的木棍,而最后一个人居然手里有枪。这让他吃惊不小。 钱冲交待鲁清玄一开始就揭穿对方的身份,就是让对方有所忌惮而不敢贸然开枪。当发现对方果然惊愕在那里了,就对隐藏在丛林里其他游客们大喊:“各位‘驴友’们都出来吧。大家都不要怕。我们人多,对方不敢贸然开枪。” 他虽然喊的是华语,那些听懂他的人自然也跟着现身了,也带动那些听不懂他话的当地人。他们一看钱冲等人出去了,对方并没有立即开枪,胆子也都壮了起来,其中包括布隆和差旺。 当那些游客呈扇形现身并围拢过来时,惊得下面的吉姆大叫:“快站住!否则开枪了!” 钱冲让大家一起出来,就是为了震慑劫匪。当然,他也不想逼得劫匪狗急跳墙。立即首先停住脚步,并向众人一摆手。 大家都在距离吉姆已经沈君茹等人不足五六米处停了下来。 沈君茹和蒂丽丝见状,都不禁又惊又喜。 站在最高处的索亚有些懵了,他惊疑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我们的身份?” 此时的鲁清玄为了让对方投鼠忌器,只好实话实说:“我是联邦特警!已经追踪您们二位三年了,现在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居然在这里遇到您俩了。您们的画像在尕那的每一个角落,难道留起了头发和胡子,我就认不出您们了吗?” 鲁清玄的话虽然是为震慑劫匪,但语气之中还保持着一定的客气。 当地游客直到这时,才了解鲁清玄的真实身份,他们不由一阵骚动,其中包括布隆和差旺。他俩相互对视了一眼,脸色都绷得很紧。 鲁清玄哪里顾及到暴露自己的身份?他目前最主要的敌人就是眼前这两个劫匪。 索亚等人一听,果然表现出一丝恐惧。但他看清那些围成的半周的男人,除了鲁清玄手里有枪之外,其他的人要么赤手空拳,要么就是手持树枝,唯有那位跟自己交谈的男子手里有一把手枪。 索亚等看清一切情况之后,不由冷笑道:“警官,虽然我们还是被你们发现了。可是,你们手里只有一把手枪,而我们手里是两把连发的自动步枪。如果我们一旦交起火来,谁谁胜谁负还看不出来吗?” 鲁清玄哈哈大笑道:“索亚,您们虽然有两个火力点,而且火力也比我一个火力点强。但是,难道您没看出来吗?在我身前有三位先生替我掩护。您们虽然有两处火力点,但很难顷刻击毙我。而我,身为联邦特警,枪法自然受过专门训练,无论出枪的速度和准度都能至少击毙您。而一旦咱们一交火。那我们其他人就会蜂拥而上。虽然我们会伤亡一些人。但起码找到了生路。所以,我们即便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却为幸存者提供了生机。而您俩即便能杀死我们一些人,却最终也活不成了。” 鲁清玄的话让山坡上的索亚和山脚处的吉姆都不寒而栗。 吉姆面对包围自己的游客,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手里虽然有枪,但会向谁开火呢?假如自己板机一动,其他人就会冲上来把自己活剥了不可! 他不得不用求助的目光上上望了一眼索亚。 索亚根据目前的态势,也暗暗思考着对策。他知道自己只要能把唯一持枪的鲁清玄干掉。那就可以掩护下面的吉姆安全退进山洞里。可是,对方却如此狡猾。已经有三个人甘愿做他的人体盾牌。自己就算跟吉姆同时开火,也无法顷刻击毙隐身在三个男子身后的鲁清玄。这该怎么办呢? 索亚眼珠子转了转,然后质问鲁清玄:“警官,您预备怎么办?” 鲁清玄此时用一把无子弹的空枪跟对方对峙,心里要比对方更紧张。可是,他故作平静,不能让对方发现一丝破绽。因为他心里明白,眼前的劫匪绝非等闲之辈。自己在与对方博弈过程中,如果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鲁清玄这时朗声微笑道:“索亚,我想跟您做一个交易。您同意吗?” 索亚立即回答道:“好啊!您不是为了救这两个小妞吗?我把她俩还给您们好了。然后,我俩就离开这里。咱们各走各的,好不好?” 此时,索亚语气对鲁清玄客气了一些,把‘你’也变成了‘您’。 鲁清玄哈哈大笑道:“索亚,您真是一个绝顶聪明的男人,难怪当初把尕那警方耍得团团转。不过,您今天聪明得过头了。难道我要允许您俩进入洞口。那还能容我们进去吗?” 索亚冷眼道:“那您想怎么办?非得要我俩束手就擒吗?” 鲁清玄立即表示道:“索亚,只要您俩现在投降。我可以代表联邦政府对您俩当初的罪行进行减轻处罚。除此之外,您现在别无选择!” 索亚冷笑道:“我要不这样做,您难道敢对我开火吗?” 鲁清玄假如枪里有子弹,那还用现身跟那两个劫匪相对峙吗?凭借他的枪法,早就可以暗中解决了这两个劫匪。可是,他现在简直有点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必须跟眼前这两个狡诈和凶悍的劫匪展开攻心战。 他于是又冷笑道:“我们彼此的食指都紧紧扣在扳机上,假如对方的枪一响,自己枪里的子弹也决不会延迟半秒钟就会发射出去的。但是,我身前可有三个先生的身体作为射击的掩体。而您们二外,可都全身暴露在我的枪口下了。所以,我难道还怕您们吗?” 索亚也是一个老谋深算的家伙,隐隐约约感觉哪点不对,但也说不好。 他这时狐疑的眼神盯着鲁清玄质问:“请问,您的枪里有子弹吗?不会拿一只玩具枪再吓唬我们吧?” 鲁清玄一听,心里顿时冒出一丝凉气,但他故作平静道:“您怎么问这个幼稚的问题呢?您们也是常用枪的男人。难道看不出我手里的枪是真是假吗?” 索亚鼻子一哼:“那您为什么不暗中对我们开火,而非出来跟我面对面呢?除非您的枪里没子弹。否则,就不会甘愿冒着这些人的生死不顾,而出来跟我对峙!” 鲁清玄听罢,心里更是吃惊。他心里暗道:对方果然老奸巨猾,已经觉察到自己这样的举动很不符合逻辑,这该如何是好呢? 第186章智斗1 钱冲也略通英文,但仅仅是课本的东西,如何能懂得对方的对话呢?但他却紧张地听着,因为心里明白,自己这一方只要露出一点破绽,那两个劫匪都会逃之夭夭。甚至还要射杀一些‘驴友’们泄愤。 当索亚眼神露出怀疑的模样,而鲁清玄又一时语塞了,连忙低声问道:“鲁警官,他刚才说什么了?” 鲁清玄正感到为难,一听钱冲询问,就赶紧用华语回道:“那个家伙特别狡猾,已经怀疑我拿的是空枪。否则我为什么当面吓唬他,而不背后开枪?唉,我要是先向天发射一颗子弹,可以解除他们的怀疑,可是···” 钱冲一听,也觉得劫匪怀疑得有道理,但如果自己这一方再犹豫下去,无意会露出更多的破绽。 他于是提醒鲁清玄:“您对那个家伙说,我是警察,而你是罪犯。作为警察就要当面抓人,岂有背后打黑枪的道理?” 钱冲的提醒顿时让鲁清玄茅塞顿开。他又朗声道:“索亚先生,您的怀疑确实有根据,刚才档在我身前的先生也建议我从背后先干掉您们其中一个人。但是我是警察,假如对您们不名正言顺抓捕,而暗中打黑枪,既违反了作为一名警察的职业道德,也是违背我们纪律的。所以,我并没有这样做。再说,我刚才不从背后下手,也是为了让您们把我们吸引到这个秘密洞口啊。” 索亚的狐疑眼神一直紧紧盯着鲁清玄,当他发现鲁清玄低声跟挡在最前面的‘瘦猴’交流几句后,居然讲出这样一番话。依旧是半信半疑。 鲁请玄刚才故意提到钱冲,就是因为自己是经过钱冲的提示的,而自己暗中跟钱冲的交流,岂能逃过对方的眼神?他于是借此掩饰。 吉姆在山脚处也听得明明白白,对鲁清玄的话有点相信了。毕竟,自己偷袭那个‘瘦猴’未果。当自己反被对方盯住后,对方提议暗中射杀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所以他抬头对索亚讲道:“我们该怎么办?到底打不打?” 索亚心里清楚,就算自己先开火,也未必击中对方持枪的警察。而对方一反击,起码是自己先完蛋。假如自己现在想往洞口里钻,但如何能快过对方的子弹? 不过,他是一个心思缜密的家伙,突然把枪口抬高,并扣动扳机··· 砰! 伴随一声枪响,一颗子弹被他射出了枪膛。 下面的众人见状,都吃惊得向后退了一布。有的人还想把身体躲进丛林里。 钱冲也吃惊不小,但他在紧急关头,比任何人都沉得住气,于是高声提醒大家:“‘驴友’们不要怕,对方不知我们的虚实,不敢贸然先开枪的。咱们要沉住气,千万不要露出任何破绽。 留守木屋的女人们和中年男子已经也走出室外的老者听到了枪声后,都大吃一惊。他们知道自己一方只有一把空枪,那开枪的只有劫匪了。不知道有谁惨遭毒手? 索亚这时候又把枪口对准了鲁清玄的方向,然后阴险地讲道:“警官,您看到了吧?我这支枪可是充满实弹的。您是否也向天发射一颗子弹,来证明您手里的是真家伙” 鲁清玄已经预料到对方不情愿相信自己手枪里有子弹,必定想让自己证明。所以,他并没有半点胆怯的样子,反而朗声大笑道:“索亚,我知道您们二位是极其聪明的人。您觉得我有可能会手持一支没有子弹的空枪对准您们吗?” 蒂丽丝的嘴还没来得及被吉姆堵住。她仰面看看立在身边的吉姆,然后有华语提醒鲁清玄:“鲁警官,我已经把咱们的具体情况都如实告诉对方了。希望您要跟我口径一致。” “臭娘们别说话!”吉姆一看蒂丽丝跟对方讲自己无法听懂的话,担心对自己不利,就踢了她一脚,并喝止道。 索亚当然也不能明蒂丽丝跟对方透露了什么信息,于是并不理会,而是继续催逼鲁清玄:“那您为什么不空发一发子弹呢?” 鲁清玄因为通过蒂丽丝的提醒,了解对方知道了自己底细,于是笑着解释道:“不瞒您们二位说,我这支手枪也是内装8发子弹的‘勃朗宁’手枪。因为之前跟一伙武装暴徒遭遇,我击毙了对方几个人,才掩护大家脱离了危险。目前我的枪膛里仅仅还剩下两发子弹,假如再空放一枪的话。还有本钱跟您们谈判呢?” 索亚听了,立即想起蒂丽丝跟自己讲述时,是提到过跟一伙武装分子交火的事情,在他们队伍里确实有一个警察开枪射杀了几个暴徒后,才摆脱追杀的。这足以证明那个人就是警察,他手里的枪肯定是真家伙。不过,里面有没有子弹,可不是他们想象得了的。 吉姆这时冷笑道:“如何能证实您说的话呢?也许您的枪里只剩下一发呢?或者根本已经打光子弹了?” 夹在鲁清玄和钱冲之间的黑脸汉子听了,不由垂下了头。当时枪战时,鲁清玄受伤了,是他拾起鲁清玄的枪,把枪膛里的剩余子弹都打光了。谁料想后面又遭遇这样情况,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鲁清玄依旧很淡定地回答:“您是吉姆先生吧?您的判断也许有道理,但那都是假设,就算我的枪膛里仅剩下一发子弹了。但我也会把它射向第一个对我们开枪的人。而如果您们认为我枪膛里没有子弹了,想铤而走险的话。那您们可能要付出输不起的代价。” 索亚站立在山腰洞口,位置虽然比吉姆好,但鲁清玄的枪口是紧紧瞄准自己的。凭对方握枪的姿势,一看就可以断定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枪手。自己即便先开火,也未必逃出对方的子弹。假如下面的吉姆能先开枪就好了。他可以立即吸引鲁清玄的注意力和枪口,自己才有机会躲进洞口里,立即借助那个屏障跟外面的人周旋。可是,吉姆处境更是不妙,他背靠山脚,已经被人家围城了半圆。他的枪口只要射向一方,那一方就会蜂拥而上的。 他们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索亚等人是忌惮如果动手,会酿成两败俱伤的后果。自己这一方虽然可以给对方造成极大的杀伤。但他俩付出的代价也是两条人命。这就足以让他们全军覆没了。所以,即便对方付出的代价是己方几倍,但人家依旧是胜利者。 他们就这样僵持着··· 鲁清玄也不想这样的局面持久得太久。可是,他们并没有任何主动权。现在除了通过这样方式震慑住劫匪,再别无他法。 索亚当然不会束手就擒,也不敢冒险一击。他的眼珠子飞快转动着,正思量一个两全之策。 钱冲也何尝让自己的大脑神经放松?他通过对待迟疑的时候,悄悄跟鲁清玄沟通着,也大体明白了刚才交涉的内容。他觉得鲁清玄基本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否则,对方不会如此投鼠忌器。但又如何破解这个困局呢? 索亚知道鲁清玄不开火是不招惹自己开火还击,毕竟自己有两个火力点。对方作为警察,岂能让无辜的平民为自己当挡箭牌呢?如何让对方不率先向自己开枪,又能让自己顺利走入洞口呢? 他突然生出一条毒计,立即用鲁清玄能听懂的英语对山脚处的吉姆吩咐道:“吉姆,下面的女人和食物都不要了,全都留给对方。你的枪口要保持对着下面那些人,并试图侧身爬上来。对方的唯一枪口对着我,你不会有事的。” 索亚的意图很明显,他当然不敢下命令让吉姆先开枪。再说,吉姆也不可能听他的。他这样劝吉姆脱身,也是同样让吉姆来吸引鲁清玄的枪口。他早已经盘算好了,只有吉姆跟自己处于同一个位置,鲁清玄的注意力势必会分散了。到时候,他和吉姆并肩居高临下面对地对方的一把短枪,那自己这一方就会处于主动的位置了。 第187章智斗2 吉姆本来就感到自己位置最不利,虽然对方的唯一枪口是对准上面索亚的,但自己在下面直接面对的可是那些手持树枝木棍的一帮男子。他们可以在瞬间发动对自己的围攻。所以,当听到索亚的提示,立即就照做了。 由于他经常攀爬这短短四米左右的稍显平缓的山坡,所以,并不需要正面去攀爬。他根据索亚的提醒,一边半侧着身子往山腰洞口处移动,而另一只手紧扣着步枪的扳机,对着一侧的游客。 下面的游客眼看他也要逃,都很焦急,不禁往上移动了一下身子··· 那个吉姆见状,立即停住了身子,并大喝道:“你们谁敢动?如果不怕枪打出头鸟,就过来送死吧。” 他的话让当地的游客听明白了,那几个男子不敢再往前逼近了,反倒后退了几步。中国方面游客见状,也不敢再往前移动了。 鲁清玄急了,他心里清楚假如让那个吉姆跟上面的索亚汇合了。那他俩就都会退入洞口。那自己的人再多十倍,也无济于事了。目前只有一条路了,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进行强攻了。 他这时对钱冲急切讲道:“钱先生,对方要溜了,咱们还是强攻吧,即便牺牲一些人,也能为后面活着的人抢出一条生路啊。” 钱冲一直观察眼前的动态,当他看到这个架势,不由摇头道:“您的枪里毕竟没有子弹,咱们就是拼着性命不要,顶多能摁住下面这个家伙。而上面的家伙依旧可以安全退入洞口,并死死卡住洞口的。所以,我们决不能强攻!” “那该怎么办?下面的家伙马上也上去了···” 钱冲这时对鲁清玄讲道:“我要直接跟他们交涉,您给我翻译,好吗?” “好!” 钱冲等鲁清玄话音一落,突然向前紧走几步,并对着还要继续往上爬的吉姆大喊:“你不要命了?赶紧站住!” 吉姆因为顾及下面的人,自己又是侧身爬山,所以,他还没爬到两米高。当听钱冲一吓唬,就赶紧再次停止,并把枪口对准了钱冲的胸口。 沈君茹把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她眼看钱冲要上来‘送死’,急得连连摇头,可是嘴里发不出声音来。 钱冲距离她倒地的位置不过两三米了,但他的注意力是在上面,不敢往下瞥一眼了。 鲁清玄不知道钱冲要干什么,但按照钱冲的吩咐,立即把钱冲的话翻译给了吉姆。 吉姆听了鲁清玄的翻译,不由冷眼盯着这个外国的‘瘦猴’,并恶狠狠地威胁道:“假如你不往后退几步,那死的就是你。” 钱冲听了鲁清玄的翻译,立即高举双手对这两个劫匪同时喊道:“你俩最好都不要轻举妄动,我有话对你们讲。” 吉姆听了翻译后,只好原地不动了,其实,钱冲已经逼近了,他既不敢贸然开枪,更不敢侧身再往上爬。索亚奔来利用吉姆来吸引对方,自己好有机会躲进山洞里。当看到一个外国人过来指手画脚的,他也感到一丝困惑,也想听听对方要讲一些什么东西。 钱冲一看对方被自己的话镇住了,就更加自信了。他利用鲁清玄做翻译,首先对吉姆警告道:“我方目前对你俩保持克制,是因为你们并没有采取茹莽的行为。可是,你现在敢往洞口去,就等于向我们开枪了一样。因为,我们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们从洞口逃之夭夭的。其实,你们逃了,本来跟我们没关系。但也断了我们的生路。如果换成是你们,能继续无动于衷吗?” 索亚和吉姆听了鲁清玄的转述后,都抖动了下枪口,并恶语回答:“那你们就开枪试试?” 钱冲等鲁清玄翻译完了,不禁仰头哈哈大笑道:“这两位朋友,除非您们要对我们下毒手。否则,我们不会主动开枪射杀您们的。因为,您俩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钱冲讲到这里,语气显得客气了一些。 鲁清玄翻译完钱冲的话后,又补充一句:“我当初也考虑是您们留在木屋里的粮食。才不想不问青红皂白偷袭您们。希望您们心里要有数。” 钱冲又讲道:“从目前的双方所处的位置看,您俩是绝对休想逃入洞口的。因为我们不可能让您俩把我们的活路堵死了。可是,我们也会因此付出惨烈的生命代价。所以,我们即便是最后的胜利者,那也是一种惨胜。惨胜犹败的道理,大家都是懂的。我并不想任何人有事。假如我们能合作的话,这样的悲剧就可以阻止了。” 钱冲的话当然不能让两个劫匪无动于衷。他俩几乎同时问:“怎么合作?” 钱冲等鲁清玄翻译后,便坦然相劝:“请您俩带我们走出这个山谷,并去警方那里自首。这样一来,您们的罪行可以减轻了,我们也会把您俩当做救命恩人一样。向警方求情的。您们当年虽然犯罪了,但今天拯救了我们四五十号人。这样的功德难道还抵不过当年的罪过吗?” 索亚听了,不由冷笑道:“您的想法未免太天真了。我们根本不在于自己有罪或者无罪。就算政府赦免了我们的话,我们必须要如实上缴当年打劫的所有珠宝。这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吗?要知道,为了这些珠宝,我们搭上了三个弟兄。” 钱冲听了鲁清玄的翻译后,又不禁仰头大笑道:“我听说您们当初机智地逃脱警方的天罗地网,还以为您们很聪明的。谁知道,您们的想法既然如此愚蠢。” 索亚和吉姆听了翻译后,都同时一愣:“我们哪点做得不对?” 钱冲回身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游客,然后讲道:“首先,我们这些人是不会允许您们逃进洞口的。虽然您们手里有武器。但我们为了活命,是不惜鱼死网破的。您们今天不向我们妥协的话,还能够全身而退吗?” 索亚贼眼一转,也嘿嘿冷笑道:“是吗?那我就看看他们谁敢冲上来为别人档子弹了。您们虽然人多势众,但也未必是件好事。刚才摆的架势虽然很足,但我们的枪口一吓唬,就有人悄悄后退了。所以,谁愿意为其他人去送死,而当‘出头鸟’呢?” 钱冲又指了一下鲁清玄,然后又提醒道:“可我们并不都是手无寸铁的平民。难道没看到有一只枪口紧紧对着您吗?” 索亚冷笑道:“即便我们交火了,虽然他身前还有人为他挡子弹,但凭借我们两只连发的自动步枪。依旧可以在牺牲一个人的前提下,杀死你们好些人,其中包括那个警察。” 索亚不等鲁清玄翻译,又对鲁清玄讲道:“警官,既然您了解我们的底细,想必也清楚当年我们的一位兄弟是因为掩护我们而献身的事情吧?我们都是讲义气的人。如果我俩今天能存活一个人,就不算失败。而您们,势必会活活困死在里面。” 鲁清玄苦于枪里没子弹。否则,他有很多的机会突然射杀这两个劫匪,而让他们没有还击的机会。可是··· 他现在能做的事情,就是把劫匪的话翻译给钱冲听。希望钱冲能拿出制服劫匪、拯救大家的良策。 钱冲听完翻译后,又从容大笑:“您们现在不肯就范,不就是为了那些珠宝吗?如果是这样的想法,真是太愚蠢了。我今天就算把您俩都放了,您们还能得到哪些珠宝吗?” 吉姆听完翻译,便是一惊,不由脱口问道:“难道你们发现珠宝了?” 第188章降服1 钱冲为了破灭对方的侥幸心理,就只有把发现宝藏的消息告诉对方,于是坦然笑道:“是的,我们在您们二位的床底下,分别起出了两包珠宝,里面还有您们手里枪支配用的子弹夹。” 钱冲的话还没被鲁清玄翻译之前,让现场除了沈君茹之外的所有中国游客们都大吃一惊,他们回想钱冲几个人在出发之前在屋里蹊跷的停留,甚至不让别人走进木屋,原来他们几个领导成员竟然发现了木屋藏宝! 黑脸汉子回头和连毛胡子也相互对视一眼,都倒吸一口凉气。他俩心里都暗想,怪不得钱冲等人会如此谨慎,似乎早就预感一旦遇到木屋主人,就势必是一场火拼。 中国游客的惊讶的表情还没有平息。鲁清玄又把钱冲的话翻译成了英文··· 这次,轮到当地游客吃惊了,其中包括布隆和差旺。他俩也同样对视了一眼,都暗暗思考着什么。 当然,索亚和吉姆更是吃惊不小。他们没有预料得到,钱冲他们这么快就发现了宝藏。他俩一个眼神向上,一个眼神向下,也相互对视了一眼,不过彼此神情中透露着沮丧。 钱冲观其色,就猜到他俩是舍命不舍财的主儿,于是又朗声道:“二位先生,就算我们避免留流血,决定放您们走。再假如您们把我们堵死在这山谷里,可是,您们就失去了宝藏。这样一来,您们以后继续生活在山谷里,还有什么意义?而您们失去了主动自首的机会,外面的世界也不允许您们存在。恐怕只能孤老这里终生了。而且,您们二位一旦有了重病,都无法就医啊。” 鲁清玄很佩服钱冲的攻心策略,在翻译钱冲这番话的同时,根据自己所掌握的他们的家属情况,又加了一些话:“索亚,我知道您有一个十二岁的儿子,由于警方对您家属的监控,您是永远无法见到他和任何家人的。他因为您是通缉犯,无法像正常的孩子一样读书和生活。难道您就不能自新,也给儿子一个挺起胸脯做人的机会吗?” 鲁清玄讲到这里,又把目光瞄了一眼下面的吉姆:“吉姆先生,我知道您是一个孝子,您家里还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娘吧?因为她见不到您,很关心您的生死。如今,她整日以泪洗面,都快哭瞎了双眼。您如果还要继续这样生活的话,岂不留下太多的遗憾吗?” 鲁清玄这时候对两个劫匪打出了亲情牌,也起到了瓦解对方心理的作用。吉姆想到自己老娘每天悲伤的样子,也不由得垂下了头。 索亚这时候缓和了过来,并对吉姆劝道:“咱们不要中了对方的诡计。现在想想咱们当初为什么要打劫珠宝店吧?不就是为了过上人上人的日子吗?为了这样的日子,我们就算付出一些代价,甚至失去一些亲情又能怎么样?” 索亚又冷对鲁清玄:“看样子您真是调查我们的警官,居然了解我们的底细这么清楚。但是,您休想用这一招瓦解我们的意志。我们是不会上当的!” 鲁清玄已经看出立在高处的索亚更加狡诈,要想打动他非常不易。他在没有太好的办法情况下,就把索亚的原话对钱冲翻译了一遍··· 钱冲听了翻译后,就手指索亚哈笑道:“哈哈哈,索亚先生,我见过蠢人,但却没见过您这样的蠢人!” 钱冲讲完这段短暂的话后,就又一回头对鲁清玄讲道:“先把我这段话翻译给他听。” 鲁清玄知道钱冲要继续向对方发起心理攻势,于是就大声把钱冲的原话翻译给了索亚和吉姆。 索亚一向自负,当听到下面的这个‘瘦猴’三番五次轻蔑自己,不由得气得胡子都快撅起来了。 钱冲观察到对方的情绪被触动了,便不等对方的反应,又继续讲道:“索亚先生,难道您以为我在诋毁您的智商吗?错了!因为您现在正要做一个失去重新做人的机会!我刚才讲过了,一旦您们二位跟我们合作,再把那些身外之物还给当局的话,您们二位就会一定得到赦免的。可是,您们一旦不想这样做的话,那您们可又背上了一个谋害一支旅行团的罪名了。恐怕,您们就永远做不回正常人了!” 索亚听完鲁清玄的翻译后,也不由仰头大笑:“我们当初之所以铤而走险,就是不想做‘正常人’,而是‘人上人’!我们之前杀人劫货,罪名已经够大的了。难道还在意谋害您们这些人吗?再说,有谁知道您们会死在这里呢?” 钱冲听完翻译后:不由得继续冷笑:“索亚,您让我怎么说,您的榆木脑袋才能开窍呢?以前,您们二位悄悄躲藏在这里,是因为靠着天狼山的腹地,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如今,我们这些人失踪了。当地政府和我们中国政府能无动于衷吗?既然我们能摸到这里,搜救我们的队伍也会很快赶到的。因为,我们毕竟是一个群体,沿途留下了太多的痕迹。所以,您们就算把我们困在这里,也可能有获救机会的。而您们,就算再侥幸逃脱警方的追捕。也不仅失去了这个栖息之地了,也失去了财富,那就等于出去像过街的老鼠一样了。” 索亚虽然心里也在犹豫,但表面不露声色道:“先生,您既然认为有人会来搭救您们,那您们还需要付出流血的代价去争夺这个洞口呢?咱们可以赌一把吗?” 钱冲听完翻译后,眼神冷静地盯着对方:“索亚先生打算怎么赌?” 锁亚阴森一笑:“我们把这里一切都交给您们。您们让我俩全身而退。但要想从这个洞口脱困,是做梦都别想的。您们别看洞口不是很大,那里面是一个容积很大的空鼓山洞。里面还有很多碎石,我们只要有一个人守在洞口,都不需要动枪,只有里面的石头就完全可以挡住您们。等我们在外面呆上半个月后,再进来。到那时,您们真要脱险了,就算您们赢了。如果没有外界力量来救您们。那我们俩就不辞辛苦,来给您们挨个收尸···先生,您敢跟我们赌吗?” 钱冲听完了鲁清玄严峻的表情翻译完这段话后,便对索亚冷笑道:“索亚先生,看样子您真不是聪明人,难道不觉得这个赌对您来说,一点胜算都没有吗?” 索亚等鲁清玄翻译话音刚落,就狐疑的眼神质问:“您怎么就觉得我没有胜算呢?我只要赌没有外界力量来搭救您们,这难道不是我赢了吗?” 钱冲冷笑面对:“假如我们被外界搜救队找到了。那您们不仅失去了珠宝,等回谷后,又是自投罗网。我方可以做最坏的打算,即便我们真被困死在这里里面了。那您们不还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吗?” 索亚听了翻译后,不由冷笑道:“看样子您的脑袋才不开窍。我在意这谷里的不是食物,而是珠宝。您们可以吃光我们的食物。可惜,那些珠宝可是您们吃不了和带不走的呀?哈哈!” 吉姆在下面也冷笑道:“到时候,您们骨头都得烂在这里,更别说拿走我们一样珠宝了!” 钱冲这时表情显得很黯然:“我以为您们都是聪明人呢,才苦口婆心劝了您们这么半天,没想到最后都是‘对牛弹琴’了。您们难道不能用最笨的脑袋想一下吗?假如我们真都困死这里了,难道会把那些珠宝留下来,让您们拿回去吗?” 索亚等翻译过后,又是冷冷地一笑:“我刚才的弟兄已经讲过了,您们到时连自己尸骨都要葬送这里的,能带出去我们珠宝吗?” 第189章降服2 钱冲听了翻译后,也继续报以冷笑:“到那时,我们是带不走那些珠宝。但是,我们岂能容它们再落入您们手里吗?即便我们带不走它门,难道不可以把它们藏起来吗?请您们好好睁眼看看这个丛林茂密的山谷,假如我们把那两包珠宝埋藏在某一个地方,您们能轻易找到吗?” 钱冲的这句话把当场的人都点醒了。不仅两个劫匪有点目瞪口呆了,其他游客们也都纷纷嚷起来了。尤其包括布隆和差旺在内的当地游客们可以跟劫匪直接交流。他们七嘴八舌着—— “你俩要想让我们死,我们不仅不让你们找到一件珠宝,还要烧毁这里的一切···” “我懂得做机关,当你俩幻想挖出珠宝时,就会遭遇到我们布置的机关和陷阱···” “哼,您们既然不想让我们好活,那我们也让你俩不得好死···” 钱冲虽然听不懂当地人嘴里吆喝什么,但也猜到了他们是集体给这两个劫匪施压。 等他平静一下后,就低头对卧倒被捆的蒂丽丝讲道:“蒂丽丝,我接下来的话,由您对他们翻译,好吗?” 蒂丽丝跟沈君茹不同,她的嘴巴并没有被布隆及时堵住。所以,她点头道:“好的。” 钱冲又抬头冷冷地对索亚讲道:“您现在还不认为自己是个蠢材吗?您所谓的这个‘赌’,无论是向何处发展,您们最终都是一无所有的输家。不但失去了珠宝,甚至连做回正常人的机会都没有了。请您们再考虑一下吧。我现在不阻拦您们自行离开了。但是,我可不敢保证别人会怎么对付您们。那位警官先生是否会趁您们转身钻入山洞前,从您们背后打黑枪呢?现在也说不好了。毕竟,人要是被逼到绝路时,什么样的举动,都能做得出来。” 钱冲这番话讲出来,又无疑给对方制造更大的压力。鲁清玄暗自佩服他的攻心战略。但涉及自己那段,由自己翻译,似乎不太合适。正当他迟疑的时候,蒂丽丝已经开始向两个劫匪翻译起来了··· 索亚等蒂丽丝的话音一落,便和吉姆交换了一下黯然的眼神。他俩都明白了,自己无论怎么做,都是输家了。 吉姆心理防线已经崩溃了。鲁清玄刚才提及他的老娘,不能不对他有说触动,于是对索亚建议道:“索亚,咱们真的没有太好的选择了···就跟他们讲和吧?” 索亚脸上的表情肌连续蹦跳了几下,也终于没啥脾气了。不过,他犹豫了一下,就对钱冲讲道:“我可以跟您们讲和,并带您们离开山谷。但是,我怎么能相信政府会赦免我们呢?” 鲁清玄听罢,就知道事情已经柳暗花明了,来不及对钱冲翻译了,就直接向索亚和吉姆承诺道:“只要您们跟我们合作,不仅可以把以前的罪行一笔勾销。而且,您们二位还立了大功。即便您们无法在尕那居住了。N国联邦政府会安排您们两家人去首都,或者其它的地方居住。哪怕是出国也没有问题。” 由于鲁清玄顾不得为钱冲翻译了,只有下面的蒂丽丝把索亚的质疑和鲁清玄的承诺一一翻译给钱冲听··· 钱冲得到这些内容后,心里顿时有底了。 他微笑对吉姆一挥手:“请您上去跟索亚商量一下吧?我们会给您们时间的!” 吉姆此时敌意也减轻了,便把枪口移开,并继续往上爬··· 钱冲劝走吉姆的意图是为了救助跟前的沈君茹和蒂丽丝。 他等吉姆回身往上爬时,就俯身先解开了蒂丽丝,又奔向了沈君茹··· 蒂丽丝一被松绑,也不顾脚伤,也跟钱冲过去帮助沈君茹。 沈君茹对他们跟劫匪的‘交锋’听得明明白白,当目睹钱冲和鲁清玄联手瓦解了穷凶极恶的劫匪时,不由得悲喜交加。她落入劫匪手里这段时间,所受到的惊吓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如今,自己终于又回到了亲人的怀抱,,如何不让自己激动万分呢? 她把俏脸埋藏在钱冲的怀里,激动的泪水浸湿了钱冲的衣襟。 钱冲抱住了她,已经腾不出手为她解开绑绳了。还好蒂丽丝帮忙,才顺利解开了沈君茹。 钱冲知道自己已经做了该做的事情了,就抱着沈君茹回到了自己队伍中去了。 鲁清玄眼看蒂丽丝双脚也是带伤了。他因为还要跟劫匪们商量,不方面去帮助蒂丽丝,于是就对附近的游客们问道:“您们谁去帮助一下蒂丽丝小姐?” 除了黑脸汉子和连毛胡子男人之外,黄衣男子距离鲁清玄是最近的。他因为两个劫匪还没决定投降,鲁清玄用枪瞄准着对方。而他也同样需要他俩做为掩护射击的掩体。于是,黄衣男子就主动靠过去,把已经站起身的蒂丽丝再横抱起来。这样,就不让蒂丽丝无鞋且带伤的脚着地了。 索亚和吉姆自然不会顾及下面干什么了,他俩经过低声密谈后。索亚最后对鲁清玄讲道:“警官,我们经过商量,可以跟您们合作。但是,我们能提出一些条件吗?” 鲁清玄此时心里明白,自己这一方已经彻底赢了。对方的所谓条件,不过就是想得到一些更优惠的待遇。于是朗声讲道:“我是联邦政府的特警,可以向您们做出艾迪拉达无法做到的承诺。您们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 索亚又跟吉姆交换一下眼神后,就开始谈及了自己的条件··· 索亚高声讲道:“警官,我们答应跟您们合作,但目前并不会向您们缴械投降。您能答应这个要求吗?” 鲁清玄一惊:“索亚,您的要求未免太苛刻了吗?您这样做,会随时威胁我们这些人的安全。毕竟,除我有枪之外,他们可都手无寸铁呀!” 索亚冷笑道:“警官,这您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您不是很清楚吗?我们枪里的子弹是不可能消灭您们的。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杀掉部分人,又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 鲁清玄也冷冷地质问道:“那请问您不交枪的理由是什么?” 索亚很沉着地讲道:“首先,您虽然是警官,但还不能代表政府来赦免我们无罪。除非我能亲自听到联邦总统亲自下达赦免我们的命令!” 鲁清玄皱眉道:“索亚,您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咱们这里是没有任何无线电的信号,我要想联系总统,也办不到啊?” 索亚嘿嘿一笑:“那好办呀,等咱们离开这个山谷,在往下走十几公里,就可以接收到手机信号了。您到时候在通过手机跟政府联系。假如我们亲耳听到总统本人亲口许诺不追究我们的刑事责任了。我们再把枪交给您们。而在这之前,我们必须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鲁清玄沉思了一下,然后建议道:“索亚先生,您们二位能把我们带出山谷,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不论您们之前做出了什么事,我们起码不会恩将仇报的。您现在先把枪交给我们。等我跟政府联系后,假如总统不能给予您们二位安全保证的话。那我们不但把枪归还给您们,而且还把珠宝交给您们拿走。您看这样可以吗?” 索亚迟疑了一下,便点点头:“您这办法很不错。这也是我和吉姆的底线。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就更不会把枪先交给您们了。” 鲁清玄一皱眉道:“难道您还不肯信任我们?” 索亚很冷静地反问道:“您们不是也不信任我们吗?否则,为什么介意我们的条件呢?” 鲁清玄一看索亚太狡诈多疑了,不由再跟钱冲商量:“对方暂时不交枪,我们该怎么办?” 钱冲还紧紧抱着被惊吓过度的沈君茹,并轻声安慰着。当听到鲁清玄的询问,于是问道:“他们不交枪的理由是什么?” 鲁清玄就如实回答了刚才交谈的内容··· 钱冲这时很坚决道:“鲁警官,不要再犹豫了,答应他俩的要求。只要那些珠宝在我们手里,他俩是无法做到抢回那些珠宝的,我们只要不让他俩接近木屋就行。他们拿不到珠宝,就没有意义再冒险做出极端的举动的。” 鲁清玄眼看天色就要黑了,如果继续跟劫匪相持下去,也是很不利的。于是,他接受了钱冲的提议,并朗声对劫匪讲道:“好,我答应您们的这一要求。您们还有别的要求吗?” 索亚这时露出了一点胜利者的姿态,不过又讲道:“再遇到政府派来的接应人之前,您们必须听我们的指挥。” 鲁清玄这时眉头拧成了一股绳:“索亚,只要我们通过这个山谷,您们必须接受我们的领导,尽管先允许您们持枪。” 索亚听了,又冷笑道:“警官,您知道一旦走出了山谷,我们到哪了吗?” 鲁清玄疑惑地摇摇头。 索亚又讲道:“出了山谷之后,依旧是像这里一样的丛林,不过,那里可不是无人区了。而是有另一伙武装分子活动。我们跟他们周旋很久了,知道如何能避开他们。我要求您们听我的,难道不对吗?” 鲁清玄一愣:“外面怎么还会有武装分子呢?” 吉姆这时插话道:“不但有,而且他们还很强大。外面相当大的范围之内,都是由他们控制的。我们之所以选择躲避这里,就是利用这里是政府搜查的死角!” 蒂丽丝已经被黄衣男子抱到了一个高台处坐好了,并在擦拭自己脚上的血迹。当她听到他们这番对话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即插嘴道:“难道出了这个山谷,我们就到了泰水山区了吗?” 第190章又现迷局 吉姆嘿嘿一笑:“小姐,算让您给猜着了!” 蒂丽丝立即紧皱眉头对鲁清玄道:“那里是以图布亚为首的反政府武装盘踞的地区。没想到,我们必须要经过那里。” 鲁清玄自然知道图布亚正跟当地的艾斯拉达当局对抗的事情。他心里便是一沉。 索亚一看他的神情,便笑着安慰道:“请警官不要担心。我俩虽然长期隐居这里,但没隔半个月,都会秘密出去采购食物的。我们知道图布亚的人活得规矩。会安然避开他们的视线的。只要您们服从我们的管理,我们就会利用夜幕掩护,通过一条捷径,安全离开图布亚控制的区域的。” 鲁清玄觉得索亚讲得有道理,但又质疑道:“当初您们被艾斯拉达当局逼得无路可逃时,怎么不投靠图布亚呢?难道不怕被他们抓到吗?” 索亚很坦然回答:“我们如果投靠了图布亚,那这珠宝不就变成他们的了吗?那我们当初冒那么大风险打劫珠宝店还有什么意义了?虽然,在这里跟他们暗中周旋会有很大风险,但还好我们已经掌握他们活动规律了。所以,每次都能顺利通过他们的控制区域。当然,由于这里是政府军不能涉及的范围,我们也沾了图布亚的光,能安然生活在这里。后来,我们无意找到了一个秘密洞口。并把我们引到了这个山谷中···” 鲁清玄又把情况跟钱冲商量了一下··· 钱冲得知一离开山谷,就要进入反对派武装的控制范围,心里也是极为紧张。但他思考片刻后,就毅然对鲁清玄讲道:“我们对图布亚的情况不了解。我们就听从他俩的安排吧。现在只能信他俩一回了。” 鲁清玄担忧道:“万一他们使诈怎么办?” 钱冲反问道:“您担心他们会利用反对派武装来消灭我们吗?” “嗯,钱先生真是一点就透!” 钱冲思索了一会,然后又表示道:“根据我的了解,图布亚是一个政治人物,他组织的武装是为了政治诉求,并不是一般的土匪。所以,他们不可能对我们平民下手的。再说,我们只要掌握了珠宝,这两个劫匪就不会敢贸然这样做。” 钱冲一看鲁清玄还在迟疑,就又讲道:“鲁警官,我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只要我们今后见机行事。就一定会化险为夷的。” 沈君茹和蒂丽丝都认可钱冲的建议,也都表示道:“一切都按照劫匪的要求办吧!” 鲁清玄这时候收起了手枪,并对还矗立在山腰洞口的两个劫匪道:“两位先生可以下来了。我们的合作已经开始了!” 索亚和吉姆相互对视了一眼,便都慢慢走下了山腰。不过,他们是手里并没有离开枪。 鲁清玄等他俩下来后,才奔向了坐在一旁的蒂丽丝··· 他先检查了一下她双脚的几处划伤,还好伤口都不深,只是一点破了一点皮。 “蒂丽丝,你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蒂丽丝是很坚强的姑娘。她微笑摇摇头:“我没事,这点小伤不碍事。快把我的鞋还给我。” 蒂丽丝的一双鞋已经被鲁清玄掖入怀里里了,可他并没有把鞋还给蒂丽丝,而是表示道:“你现在最好别穿鞋,天气挺热的,万一捂出汗了,皮肤就该感染了。等回到木屋后,由那位老先生给你敷一些草药,养一宿就好了。” 蒂丽丝眉头一皱:“那我怎么回到那里呀?” 鲁清玄微笑道:“当然是我背着你呀!” 在一旁守候沈君茹的钱冲也点头道:“鲁警官的办法好。我也背着小茹走。等到木屋敷点药,休养一两天,再穿鞋行走吧。” 索亚和吉姆已经来到众人附近了,但他们跟其他人保持一定距离,深怕那些游客会趁他俩不备,来一个蜂拥而上。 其实,游客中的连毛胡子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他不断地跟黑脸汉子等人交换眼神,就是想趁其不备下手的。 索亚因为跟钱冲语言交流不便,所以就问鲁清玄:“警官,您们打算什么时候让我们带您们出谷?” 鲁清玄犹豫了一下,便又反问他俩:“您俩经常在这里进出,觉得什么时间出去,才能避开那些反对派的武装呢?” 索亚回答道:“我们每次都是黑夜行动。因为,通过他们控制的区域要借助夜幕的掩护,才是最安全的。现在,天气已经快黑了,正是出发的机会!” 鲁清玄苦笑道:“现在还不行,我们最快也要明天这个时候走。” 索亚一愣:“为什么?” 鲁清玄解释道:“在木屋那里,还有我们很多人呢。目前,很多人因为长期缺吃少喝的,不仅体力虚弱,而且还有很多病号。今天被您们绑架的这两个姑娘的脚伤也要休养两天。所以,我们现在还不能马上出去!” 索亚点点头:“也好,我们昨晚又带进来两包食物,再加上木屋留下的,足够在您们饱餐两三天的。等大家体力都养好了,可以更方便通过图布亚的控制区域。” 鲁清玄一看索亚讲话倒是很实在,不由微笑点点头,但一看他的一只手并不离开步枪的扳机,便一皱眉道:“您们二位能放松一下,好吗?这样总端着枪,万一不慎走火怎么办?” 索亚苦笑道:“我们也没有办法。算警官您不想对我们不利,可难保这些人会突然下手啊?” 沈君茹此时已经被钱冲背起来了。她自然能听懂索亚讲的英语,便蹙眉道:“索亚先生,我是这支旅行团的导游,我可以约束我们的成员不对您们有任何不利的举动。您要是不相信,可以跟我们保持一段安全距离。这样,谁都没有靠近您们夺枪的机会了。但您不可以持枪对着我们。” 索亚明白目前双方都是相互提防的,这样紧绷着神经,对谁都不好受。于是就答应道:“那好,我们保持十米的距离。” 他和吉姆主动远离了大家几米后,也终于把枪放下了,但依旧背在身上。看样子,他俩都不会让枪离身了。 这时候,鲁清玄背着蒂丽丝,钱冲背着沈君茹。而另外两包食物也被大家合力抬着一起往木屋方向走去··· 索亚和吉姆则跟在队伍后面,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钱冲心里并不踏实。他问清楚鲁清玄跟两个劫匪谈判情况后,就吩咐身边的连毛胡子男人和黑脸汉子道:“他俩目前依然是我们最危险的敌人。请您们一定要轮班盯着他俩。” 连毛胡子男人等点点头,他们悄悄转到了队伍的后面,并按照提防着索亚和吉姆··· 再说木屋方面,自从那里的人听到枪声后,就迟迟不见任何动静。都不免焦急起来了。 老者因为木屋的男人几乎都走光了,也就无心安于呆在那间卧室里了。不过,他已经把那两包珠宝塞到了床下的最里面。即便偶尔进人,也不能轻易发型它们。其实,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外面,那些妇女们已经把米饭做熟了,都对去搜救的队伍翘首以盼呢。 当然,除了老者,其中还有一个男人在她们其中,他就是中年男子。 当搜救队伍迟迟不归时,他的心理则是另一番的想法··· 第191章暗中戒备1 中年男子认,既然这个看似绝谷里有人居住,那肯定能出得去的。可是,自己之前在钱冲和沈君茹面前说表现的恶行会迟早暴露于天下。 如今,那个小丫头被掠走了,这正和他的心意。假如那个小子救她心切,而奋不顾身的话,那么,刚才的枪声最好是射向他的。假如,那个一直在众人面前指手画脚的小子和小丫头要都不在了,那他才感觉是最完美的结局。 他既然是这个心思,就当然跟老者和众人的焦急心态都不相同了。后来,他又想到了连毛胡子男人,心里暗道,最好他也遭遇不幸。 正当他在木屋里外穿梭的时候,却发现钱冲背着沈君茹在众人簇拥下,已经回来了。当然,在他的身边,还有背着蒂丽丝的鲁清玄。 老者和那些妇女立即迎了上去—— “这两位姑娘怎么了?” 老者手里还拄着那根拐杖,奔到钱冲等人面前,神情焦急地问道。 沈君茹和蒂丽丝是脚上只是划伤,别无大碍。她俩都立即表示道:“我们没事,就是脚被丛林划伤了!” 钱冲一看老者已经走出了那间卧室,心里有些不踏实,立即停下来问道:“老伯,您身体好了吗?怎么不卧床休息?” 老者明白钱冲的顾虑,于是表示道:“小钱你放心吧,我这一切都好。现在让这两位姑娘去那间房里休息吧?” 钱冲听罢,正合心意。他心里明白,那两包珠宝是唯一能牵制木屋主人的筹码,决不能有失。 他于是对鲁清玄建议道:“咱们就把她俩安排那间房里养伤吧?” 鲁请玄的想法跟钱冲不谋而合,立即点头赞同。 钱冲背着沈君茹和鲁清玄背着蒂丽丝先后进入了木屋左首的卧室里··· 老者和另外两名妇女跟了进去,其他人则停留在外面。 索亚和吉姆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他俩靠着木屋空地的边缘停了下来,这样,就始终跟众人保持一定距离。 连毛胡子男人和黑脸汉子等都知道他俩的重要性。所以,他们就紧紧盯着他俩,既要防止对方趁大家不备,会产生不良的举动,也担心他俩会改变主意,偷偷独自离开山谷。 再说钱冲安置好沈君茹后,立即问老者:“老伯,您看她俩的脚伤是否需要上点草药呢?” 老者仔细检查了一下两个女孩的脚,然后表示道:“她俩的脚伤不碍事,但最好敷点草药才恢复快。我现在趁天色还没全黑,立即去附近去找找。” 钱冲又立即对进屋的两位妇女讲道:“麻烦两位大姐也跟老伯去找吧?现在天很快就全黑下来了,相互之间小心照顾一下。” 两位妇女也爽快答应了。 老者临出屋前,有意拍了拍床边:“你们放心吧,一切都平安无事!” 钱冲明白老者的意思,知道那两包珠宝还安全放置在床底下。 他虽然想陪沈君茹在屋里多呆一会,但因为外面还一大摊子事情,只好先走出来安排一下。 他当然最担忧的是那两位木屋的主人。当看到他俩持枪挺立在丛林一侧时,就跟旁边的鲁清玄耳语了几句··· 鲁清玄点点头,一边掏出自己的手枪递给了钱冲,一边从容地走向了他俩。 索亚一看那个警官朝自己这面走了过来,便于吉姆紧张对视了一下眼光,都充满戒备的神情盯着靠近的鲁清玄。 鲁清玄为了打消对方的心里疑虑,故意摊开了双臂:“您们二位不要紧张,我已经把配枪交给其他人了。” 索亚眉头一动:“警官是一个很聪明的人,空手过来,一是为了安抚我们,二来也怕我们会夺走您们唯一的一把手枪吧?” 鲁清玄哈哈大笑:“您们也很聪明。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这样,我们才能更有理智地处理矛盾和分歧,也能更好地合作。” 索亚微微点点头:“但愿我们都不要做出两败俱伤的行为。” 鲁清玄又笑道:“起码我们不会,也相信您们也不会选择任何冒险的行为。” 吉姆在旁好奇道:“您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鲁清玄回身指了指众人,尤其那些正用惊讶眼神盯着这两个陌生的‘野人’的妇女们,然后对他俩讲道:“我们一会要在这里开一个会议,目的就是消除其他人对您们两位的敌意。所以,请您们二位也不要太敌视我们。毕竟,我们现在需要风雨同舟,才能达到彼此的目的。” 索亚眉宇之间露出了一丝淡定:“嗯,这是应该的。” 鲁清玄又继续讲道:“由于我们这里女人多,病号也多,所以,我们的人就占用本来属于您们的木屋了。只能请两外在外面委屈一宿了。” 索亚显得毫不在意道:“这倒没什么。我俩昨晚已经在这里守候一夜了。” 鲁清玄听罢,不由暗自心惊,怪不得钱先生预感到周围暗藏危险,他俩果然昨晚就潜回来了。如果当初大家走错一步,就完全不是现在的局面了。 鲁清玄虽然心里暗自感到庆幸,但表情显得很淡定的样子,又微笑道:“我们现在就开会了,您们二位也可以听听。” 鲁清玄又回到了钱冲跟前,并向他点点头,表示已经跟木屋主人沟通好了。 这时候,大家都很饥饿了,一锅米饭早已经焖熟了,里面散发的香味让大家饥饿感更难以忍耐。 钱冲因为老者带着两位妇女正在找草药,先不急于开饭。他朗声对大家道:“咱们马上就开饭了。可在开饭之前,我们还要集体开一个会。请大家都靠近一点。” 鲁清玄随即把他的话翻译成了英语。 钱冲等大家都靠拢过来了,才把索亚和吉姆的情况对大家讲述一遍。 现场的人,尤其是那些妇女们这才知道这两个持枪‘野人’的来历。当然,那些男人们也更加清楚这两个神秘家伙的根底了。 鲁清玄在翻译时,为了顾及索亚和吉姆的感受,要把钱冲讲的内容用一种很含蓄的形式表述出来。 第192章暗中戒备2 钱冲向大家介绍完木屋主人后,又谈到了出谷的计划:“各位‘驴友’们,如今我们在木屋主人的帮助下,可以走出绝境了。但是,由于我们还要通过当地政府的反对派武装所割据的地区,所以,我们还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因为,咱们队伍里的很多成员在经受饥饿和颠沛流离后,很多人的身体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病了。鉴于这样的情况。我们需要在这一两天,把身体都尽快地调养好。如今,木屋里的粮食和木屋主人又带回来的食物足够我们大家饱餐几顿了。所以,从今晚开始,咱们吃饭不限量了,谁能吃多少就吃多少。而明天开始,我们就可以吃三顿饭了。争取明天晚上,大家体力都恢复如初,能够一口气走出山谷,走出反对派控制的地区。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大家的这段危险的旅途就彻底结束了!” 钱冲的这一番话彻底鼓舞了大家,还没等鲁清玄把他这些话翻译成英语。在场的中国方面游客都热烈鼓起掌来了。 就连躺在屋里床上的沈君茹也禁不住激动起来了,她跟蒂丽丝彼此都爬起来,相互热泪拥抱。 老者已经采药回来来,他正在木屋外间捣碎那些入药的植物,当听到钱冲这番话时,也不由百感交集。 中年男子得知就快脱离险境了,也情不自禁地跑进木屋右侧卧室里,也顾不得床上还坐在其她两个妇女,跟同样无比激动的高个子女人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索亚和吉姆听完鲁清玄的翻译后,又看到那些游客们先后欢呼雀跃,也不禁受到了感染,他俩又相互对视了一眼。 钱冲虽然给大家打了一剂兴奋剂,目的就是鼓舞大家的士气,能够更好地听从自己的指挥。可是,他心里依旧隐隐不安。一是担心那两个木屋主人情绪会有反复。二是听他俩介绍要通过反对派的领地,让他感到有极大的隐忧。 当开饭的时候,铁锅里的米饭和木屋主人所带回来的两大包裹食物足以让他们饱餐一顿了。当然,由于那两包食物都是一些副食,在分配给大家时,还是需要定量的。而铁锅里的米饭就可以随便吃了。 钱冲用一个盆子装上一些米饭和木屋主人带回来的熟食类的食物进入了木屋左首卧室里,他要跟包括沈君茹在内的领导小组成员们一起进餐。 沈君茹和蒂丽丝的双脚都已经被敷上了草药,这样,就不至于让伤口处感染了。 老者告诉钱冲:“如果伤口合拢得好,明天晚些时候,她俩就可以穿鞋走路了。” 钱冲听了,感到无比欣慰。因为,这样一来,就不会影响他明晚出谷的计划了。 此时,沈君茹和蒂丽丝坐在床里面,钱冲和鲁清玄坐在床边,老者则坐在了床边的一个木凳上。那盆食物正摆在他们五个人中间。 由于餐具很少,除了老者和沈君茹使用筷子以为,钱冲等人都直接动手抓饭吃。 大家经历千辛万苦后,这时候围在一起吃饭,心情都很放松。 不过,钱冲还略有所思,眉头还时常皱一皱。 沈君茹看在眼里,心里不由一紧,便问道:“钱冲,你目前还有什么担心的吗?” 钱冲沉思了一会,然后抹了一下嘴角的米饭道:“只要我们还没有确定最终脱险,就会存在许多不可预知的变故。你说我能不担心吗?” 鲁清玄这时候停止了咀嚼,不由问道:“钱先生,您还担心那两个人吗?” 钱冲点点头:“他俩是我们始终不能放松的人。毕竟,我们是靠虚张声势才让他俩屈服的。假如,他俩的想法发生了变化,就会随时对我们展开不利的动作。” “那该怎么办?” 沈君茹和蒂丽丝彼此对视一眼,眉头也都紧锁。 鲁清玄思量了一下,然后建议道:“要不,我们再组织几个人,趁半夜他俩不备时,率先对他俩展开行动吧?否则,就让他俩拿枪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的,会让大家心里都恐惧不安的···” “不行!”钱冲断然否决了鲁清玄的提议,“假如我们这样做了,一来成功的可能性并不高。二来,我们在出谷的时候,还需要他俩给我们引路。” 鲁清玄淡然一笑:“我们所谓的对他俩展开行动,又不是要了他俩的命。只是想办法解除他俩的武装罢了。到时候,还可以利用他俩带路啊。” 钱冲略有所思道:“鲁警官,通过您之前描述他们当年如何逃出警方的包围圈,再加上我们跟他们的直接交锋。可以看得出来,那个叫索亚的家伙异常狡猾。我们即便没有动他俩的念头,他俩就已经全神戒备我们了。万一我们失手了。就可能给我们带来灾难性的后果。所以,我们必须要稳住他俩。” 蒂丽丝一愣:“钱先生,您所说的我们‘失手’是指什么?” 钱冲叹看一口气:“无论是伤到对方还是我们自己人,都算是失手。” 沈君茹惊疑道:“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了洞口,还怕伤害他们吗?” 蒂丽丝也附和道:“是啊。就算是除掉他俩,也总比他俩拿着枪,时时刻刻威胁着我们强吧?” 钱冲苦笑道:“我们虽然找到了洞口,但对洞里的情况和外界的情况都一无所知。所以,我们目前必须要依靠他俩的帮助。” 老者这时心里一动,便问道:“小钱,你担心洞里会出现什么情况?” 钱冲回答道:“我担心洞里会有岔道。到时候,我们就像走迷宫一样被困在洞里走不出去就糟糕了。” 老者一拍大腿:“小钱担忧的有道理呀!我是一个地质工作者,要经常钻山洞的。很多山洞都不简单的,往往有很多岔道和分洞口。所以,我们可千万不能大意啊。” 鲁清玄等人一听,都对钱冲流落出钦佩的目光。 钱冲并没有因为老者的夸赞而沾沾自喜,又紧皱眉头道:“除了洞里情况之外,我更担心走出洞外后,我们可能要面临的危险。” 蒂丽丝惊问道:“钱先生,难道您担心会遭遇那些反对派武装吗?” 钱冲感叹道:“我们这次旅途,已经遇到了很多不该遇到的东西。目前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千万不要怀着侥幸的心理。我们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就是一旦遇到反对派武装,我们该怎么办?” 沈君茹一听,不由花容失色道:“钱冲,你最好别吓我。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们不就死定了吗?” 钱冲沉吟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讲道:“我们已经遭遇到了许多可怕的天灾,不都已经化险为夷了吗?我们只要做好心理准备,才可能应付接下来不可预知的事情。” 鲁清玄点点头:“钱先生讲得有道理。我们既要预防反对派武装,还要提防这两个劫匪随时可能出现的反常举动。” 钱冲思索了一会,然后问蒂丽丝:“您既然一直生活在这个岛上,对这支反对派武装了解多少呢?能简单介绍一下他们吗?” 蒂丽丝迟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我们尕那是由很多移民组成的多民族政府。其中也包括许多当地土生土长的民族。葛僗族就是其中一个。他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泰水地区。由于那里交通比较闭塞,所以经济发展很缓慢。艾斯拉达掌管尕那政权后,对那里的投入又不高。所以,那里的民怨很深。而艾迪拉达又对那里的歧视政策,更加深了他们对政府的矛盾。几年前,那里爆发了反艾斯拉达政府的游行示威。结果,艾迪拉达命令泰水当地军警进行了镇压。当时,抓捕了许多游行的组织者。可是,突然有一天,有一支非法武装分子袭击了政府驻扎那里的军营和警察局。不仅击毙了很多军人和警察,而且还俘虏了绝大多数的军警。后来,那支武装利用俘虏的军警跟艾迪拉达政府交换了被政府抓捕的反政府游行的骨干分子。从此,在泰水地区,政府的所有行政部门都被当地的葛僗族取缔了。他们建立了一个独立的政权。艾斯拉达当然不会承认这个自治政府。可由于他手里的警力有限,就向联邦政府申请派军队镇压。我们N国政府为了维持国家主权,当然派来了军队。可是,由于那些反对派武装不拿武器就是平民。泰水地区又是山高林密。这样政府军队很难锁定攻击的目标。所以,政府军已经连续围剿多年了。可一直无法剿灭这支武装。后来了解到,这支武装的头目叫图布亚,是一个非常会带兵打仗的高手。政府军虽然强大,但跟他打了几仗后,不仅没有重创他们,他们反而得到了壮大。因为他们得到了整个葛僗族的支持。后来,我听说我们的总统要求艾迪拉达不要对反对派武装保持强硬的态度了。希望他能跟图布亚进行和谈。可是,艾迪拉达是一个强硬的独裁者。他知道葛僗族对他本人的积怨很深了。一旦讲和了,会影响他在尕那的连任。所以,他拒不执行总统的命令,并把图布亚定性为恐怖分子。并派军队对整个泰水地区进行了封锁···” 第193章移花接木 钱冲听了蒂丽丝的简单介绍后,便点点头:“既然图布亚是针对艾迪拉达的。我们也是艾迪拉达的受害者,这也许对我们有帮助。假如万一跟他们遭遇了,他们念及我们是旅游的外国平民,不会为难我们。” 不料,鲁清玄连连摇头:“钱先生此言差矣。我们万一遇到了他们,那就会凶多吉少啊!” 钱冲、沈君茹和老者都同时一愣,不由齐声问道:“为什么?” 鲁清玄解释道:“图布亚是一个很谨慎多疑的人,把整个泰水当作了他们葛僗族的地盘。并且对外宣称,如果没有他的许可,任何外族人敢擅自进入这个地区,无论对方是平民或者军队,都会被视为一种侵略。他们会毫不留情地消灭掉的。” 沈君茹惊讶道:“难道连老百姓都不放过吗?” 鲁清玄点点头:“据说是这样的。他们把泰水地区当中他们葛僗族的圣地,从来不让外族人染指。” 蒂丽丝又讲道:“艾迪拉达为了刺探反对派武装的情况,曾经排遣大量特工人员进入泰水腹地进行抵近侦察。结果,被图布亚的人抓了不少,并都处死了。所以,艾迪拉达这两年再也不敢排遣特工了。” 钱冲这时又问道:“木屋的主人不是葛僗族人吧?” 鲁清玄摇摇头:“他们不是!” 钱冲点点头:“这么说就好办了。” 沈君茹疑惑道:“为什么?” 钱冲笑着解释道:“对于劫匪索亚和吉姆来说,他俩也是不受图布亚欢迎的人。他们当初被警方追捕得紧,在无处容身的情况下,就冒险逃到泰水地区附近。目的就是在图布亚和艾斯拉达两大势力抗衡中获得左右逢源的机会。虽然,他俩落到任何一派手里,都在劫难逃。可是,他们却利用这一夹缝生存机会,得到了喘息。所以,他俩不可能利用图布亚的反对派武装对付我们。因为,那就等于引火烧身一样。” 鲁清玄也醒悟道:“是啊,当初他们虽然抢劫珠宝成功。但由于一个落网劫匪的出卖。他们的底细就彻底暴露了,在整个尕那成了过街老鼠一样。而且也没有机会出逃。这可能是他们不曾想到的后果。为了不落入警方手里,他俩只能携带珠宝冒险进入反对派控制的泰山地区。就是想利用反对派跟艾斯拉达政府的矛盾。并利用珠宝作为筹码,随时想投靠图布亚。但是,他们却意外没有被反对派武装发觉。又让他们意外发现了这个秘密的山谷。所以,他们就趁机隐居在这里。” 钱冲点点头:“鲁警官分析很对。他俩在这两三年,通过与反对派武装周旋过程中,汲取了大量的经验。也获悉了反对派武装活动的规矩。所以,只要他俩肯诚心与我们合作。就可能顺利带我们大家顺利脱离反对派控制地区。” 沈君茹蹙眉道:“通过大家的分析,这两个大胡子劫匪是我们能否脱险的关键。可谁知道他们正在打什么算盘呢?” 钱冲又感叹道:“我们大家能否安全脱险,目前都在这两个劫匪的一念之间呀!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如何让他俩不对咱们产生任何的歹意!” 鲁清玄眼睛一亮:“钱先生这样一说,一定是有想法了吧?” 钱冲迟疑了一下,然后表示道:“其实,能左右劫匪的‘一念之差’的就是这两包珠宝。假如我们不给他俩任何抢夺珠宝的机会。那他俩就能乖乖地顺从我们的!” 沈君茹这时压低声音道:“我就是担心这一点,我们携带珠宝上路后,他们假如带我们到达某一个地方。突然用枪威逼我们交出珠宝。我们该怎么办呀?” 钱冲这时也压低声音道:“那我们就好好盘算一下,如何让他俩没有这个机会!” 蒂丽丝悄声问道:“钱先生有什么好机会吗?” 这时候,他们五人已经把盆里的食物吃得差不多了。 钱冲擦了擦手,并透过卧室的塑料布窗口向外面瞭望了一下,然后讲道:“大家既然还要在户外过夜,我一会就出去张罗大家利用那堆木柴再点燃一堆篝火,而篝火正好可以挡住那两个劫匪与咱们木屋的视线。” 蒂丽丝一愣:“钱先生这是何意?” 钱冲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有叮嘱鲁清玄:“鲁警官一会就再去跟那两个劫匪交流一下,跟他们打听一下外面的路径。争取时间越长越好。” 鲁清玄眉毛一动:“钱先生的意思就是让我稳住他俩吗?” 钱冲点点头:“这是一个方面。另外,我们确实需要了解一下泰水地区的具体地形。我估计他们此时不会隐瞒的。” 沈君茹一看钱冲神情显得神秘兮兮的,惊愕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失口叫道:“钱冲,难道你对他们使一个‘移花接木’吗?” 钱冲这时又看看惊讶的蒂丽丝等人,然后含笑点点头:“小茹很聪明,猜对了!” 钱冲走出木屋后,大家都已经饱餐一顿了,都找地方靠坐在一起。他们脸上的表情已经充满光彩了,有的还嬉笑热聊着··· 钱冲瞄了一眼索亚和吉姆。他俩依旧身不离枪地蹲坐在一个角落里。刚才也没有吃饭。因为他俩肚子根本就不空。 钱冲向鲁清玄是一个眼色。鲁清玄立即会意地走近了他俩,并跟他俩搭讪起来了··· 钱冲这时候才组织大家在木屋前空地的一处堆上木柴,并很快点燃了篝火。 由于大家已经不缺食物了,夏天的夜晚也不是很凉。所以,即便篝火点燃了,大家已经不是靠得很近了。 钱冲因为鲁清玄已经去‘照顾’索亚和吉姆了。他于是又把连毛胡子和黑脸汉子召集过来,并和老者一起,悄悄地耳语了一番··· 鲁清玄确实想了解一下外界的地形,他已经跟索亚和吉姆‘打成一片’,并向他俩详细打听外界的情况··· 第二天,已经休息一宿的人民都清醒过来了。大家都相继站起来,并伸伸懒腰,有的进入丛林里方便一下。 鲁清玄一直陪着索亚和吉姆在一起。他也毫无防范地打了一个盹。这也减轻了索亚和吉姆的防范之心。 钱冲这一宿几乎没睡多少觉,不过他心里消除了一个隐患,还是显得很精神饱满。 沈君茹和蒂丽丝的脚上经过敷了一些草药后,伤口的炎症已经不见了,甚至伤口的皮肤也基本合拢了。这让钱冲和鲁清玄都喜出望外。 高个子女人也好起来了,已经不安心躺在床上了。她在中年男子陪伴下,在户外不停地走动着··· 连毛胡子男人和黑脸汉子昨晚似乎没休息好,他俩都坐靠在木屋的屋檐前,打起盹来了。 钱冲又探望其她几个女病号,她们精神都好了起来。 钱冲这时兴奋地通报大家:“各位‘驴友’们今天要好好养足精力,今晚我们就要离开这个绝谷了。大家可以在离开之前,好好在这附近转一转了,但可不要走开太远。万一需要召集大家的时候,都要及时返回来。” 钱冲此时心里的踏实也是来源于那两个劫匪的情绪稳定。他俩并没有采取什么贸然行动,似乎已经诚心归顺了。 鲁清玄这时也给钱冲一个定心丸:“索亚已经向我表示,他俩在这三年中,已经通过无数次图布亚领地了。他们已经找到一条秘密离开的通道。只要趁黑夜掩护,就可以保证我们大家万无一失地通过了。” 钱冲此时心里就像敞开了一扇窗,他又走进卧室,打算再跟沈君茹交流,可是,他刚走到门口,就发现沈君茹已经穿鞋下地了。 “小茹,你咋下地了?” 沈君茹淡然一笑:“我已经没事了。咱们晚上就要行动了。我怎么也得该活动一下了!” 钱冲一听,立即讨好道:“那我陪你四处走走吧?” 沈君茹神情很郑重道:“好啊!我正好有一件事情要跟你好好谈一谈呢。” 钱冲感觉沈君茹神情有异,就感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第194章爱的割舍 沈君茹刚从那间卧室里走出来,蒂丽丝也跟出来了。老者正坐在外屋,当看到她俩先后从左首房间里出来,他不需吩咐,就起身进入了那间房,并跟沈君茹和蒂丽丝先后传递了一下眼神。好像示意是‘交班’了。 钱冲一看沈君茹神情很凝重的样子,就感觉她想要对自己谈的,未必是自己能接受得了的。他不由心里一沉,但他表面不露声色,含笑点点头:“好吧,我正好陪同你再好好参观一下这里。” 沈君茹轻微点点头,就与钱冲并肩走出了木屋··· 蒂丽丝也跟了出去,正在负责稳住索亚和吉姆的鲁清玄见状,便微笑对索亚道了一句:“对不起,我先失陪一会。” 索亚不以为许,任由鲁清玄走开了。 鲁清玄心里自然不踏实,又用华语高声对木屋前正在打盹的黑脸汉子道:“李先生,请您负责关照一下这两位先生!” 黑脸汉子闻言,立即睁开了眼睛,并捅了一下旁边的连毛胡子男人。 连毛胡子男人只是轻微抬了一下眼皮,然后轻轻讲道:“咱俩不用动,只要远远盯着他们就行了。” 黑脸汉子点点头:“好,那您再歇着吧,我先负责看着他俩。” 鲁清玄很殷勤地迎向了蒂丽丝,并关切询问:“蒂丽丝,你的脚没事了吗?” 蒂丽丝点点头:“嗯,一点也不感觉疼了。” 鲁清玄欣喜道:“那就好,我们可以按计划今晚出谷了。” 蒂丽丝道:“嗯,我在那屋里已经呆半天一宿了,真是闷死了。你能陪我在这附近转一转吗?” 鲁清玄笑道:“好啊。咱们就快离开这里了,还没有好好看看这里周围环境呢。” 蒂丽丝一看沈君茹在钱冲的陪同下,走向了木屋左首方向,她不好跟过去凑热闹,就在鲁清玄的陪同下,走向了木屋右首方向。 再说钱冲先陪同沈君茹从大家休息处经过。毕竟,他俩是负责管理大家的,一切要费神照看一下大家的情况。 这时候,高个子女人在中年男子陪同下,走向了附近的丛林里转悠。丢烧鸡的男子也陪着穿短裙女人坐下距离大家比较远的一处树丛旁边说着悄悄话。而那对新婚夫妇也徜徉在周围树丛里时隐时现。他们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很愉悦,似乎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 沈君茹见状,也露出一种轻松的神色。但她心中有事,又很快被一层阴霾笼罩着娇容。 钱冲陪她并肩走着,一看她的脸色有些纠结,不由小心问道:“宝贝,大家因为就快脱离险地而欢欣鼓舞,你怎么却显得心事重重呢?难道还有什么隐忧吗?” 沈君茹摇摇头:“一切可能的隐忧都被你‘未雨绸缪’了。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那你这是···” “钱冲,我心里有些郁闷,你陪我往远处走走好吗?” 钱冲一看她神情,就知道她有心事,想远离众人跟自己倾诉。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索亚和吉姆,感觉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就放心陪沈君茹离开了。 由于遍地都是丛林,他俩自然无法走直线,有些七拐八拐地绕着弯走。 沈君茹几次想停下来说话,但总是欲言又止。 钱冲洞察了这一切。他终于主动地建议道:“宝贝,你的脚伤还没有完全长好,咱们还坐下来歇歇吧,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讲吗?” 沈君茹轻轻咬了一下嘴唇,但还是停住了脚步。 钱冲打量了一下四周,便拉着沈君茹的胳臂,把她带到一块突兀的石头上,并按着她坐下去,自己则垂立在她的旁边。 “钱冲,你也坐一会吧?” 沈君茹一边说,一边挪动了一下屁股,尽量为钱冲腾出一个地方来。 钱冲本来不想坐,但发现沈君茹的表情,似乎不想正面对自己讲话,就只好侧身跟沈君茹挤在一起坐下来。 沈君茹又犹豫了许久,终于开口了:“钱冲,咱们认识多久了?” 钱冲思索了一下,然后肯定回答道:“从第一次‘车祸’算起到今天,已经是三年零十七天了!” 沈君茹心里一震:“你记得真清楚,没想到咱们已经认识已经超过三周年了。” 钱冲感叹道:“是啊,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时,我的梦就已经开始了。” 沈君茹双眼顿时湿润道:“可惜,我并没有珍惜这段时光,在这三年中,我一直戒备你,躲着你,并没有把自己的感情投入在你的身上。” 钱冲苦笑点点头:“我知道,因为我的家世,反倒成了你接受我的障碍。正因为你跟别的女孩不一样,我才义无反顾地追求着你···甚至不怕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沈君茹黯然道:“当初正因为你是一个富二代,又显得玩世不恭,这让我对你产生了误判。不敢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你了。” 钱冲点点头:“我知道,因为我的家太富有了,一切没有让我表现出除物质方面的其它机会。我对你的追求只能靠‘砸钱’来证明我的诚心。可是,我却没有料到这让你更加忌讳。我最后只好使用‘死磨硬泡’的办法。我知道这样做不可能让你对我回心转意,但起码证明我是爱你的,也可能寻找到证明我爱你的机会。” 沈君茹略有所思:“所以,你就参加我每次带队的旅行团。希望能找到这样的机会?” 钱冲又点点头:“嗯,我知道在追求你过程中,自己因为弄巧成拙而遭到你的反感。而且,你又有了新的男朋友。我如果不时常出现在你的视线里的话,就恐怕永远没有机会了。” 沈君茹落泪了:“钱冲,正是因为你的不舍,让我感到一丝迷茫,对洪明也保持着几分距离···跟他好了一年··却一次没让他真正得到过···” 钱冲听了,立即动情道:“宝贝,这说明你心里并没有真正放下过我。现在,通过这次危险的旅途。你该真正了解我了吧?” 沈君茹百感交集,她的泪水就像开闸的洪水一样,沿着俏丽的脸蛋滚落下来了—— 第195爱的割舍2 她几乎哽咽的语音道:“这次如果没有你···我···我恐怕早就死了···我亏欠你的···恐怕这辈子都弥补不了了···” 钱冲见状,立即把沈君茹抱到了怀里,并用手轻轻擦拭着她满脸的泪水,并嗔怪道:“傻丫头,千万不要这样说,只要你嫁给我了,就不会亏欠我什么了。我反倒需要为你付出更多,去回报你的爱。” 沈君茹在钱冲怀里抽泣了一阵后,终于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并站了起来,背朝着他痛苦道:“恐怕已经晚了···” 钱冲一愕:“宝贝···这是为什么?你跟王洪明还没有成为事实婚姻啊,这一切都来得及呀!” 沈君茹这时缓缓转过身来,并泪眼直视着钱冲:“钱冲,我现在已经真正爱上你了,甚至这辈子都不想离开你了。可是···你知道吗?假如咱俩好了···这会伤害多少人吗?” 钱冲眼神也很凝重盯着沈君茹:“你是怕伤害王洪明吧?” 沈君茹黯然道:“除了洪明,你难道没考虑过程书记的女儿吗?我虽然只见过她一面,但感觉到她把感情完全陷入给你了,你不能太自私了,不能完全不顾她的感受吧?” 钱冲苦笑道:“宝贝,你是一个当代的知识女性,在爱情方面应该做到敢爱敢恨呀!岂能这样患得患失呢?难道我们为了顾及别人的感受,就割舍自己的幸福吗?” 沈君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又彷徨了很久,才又缓缓睁开了眼睛。她这时又对钱冲讲道:“你还记得前天晚上咱俩第一次住进木屋时的情景吗?” 钱冲点点头:“当然记得!我一边警戒外面,一边守候着你入睡。” “那你还记得我被恶梦惊醒吗?” 钱冲立即醒悟道:“我当时问你,你却不肯说,难道你梦到他了吗?” 沈君茹点点头:“我是梦到洪明了,梦到他痛不欲生的场面。” 钱冲一愣:“这到底怎么回事?梦里的他为什么‘痛不欲生’?” 沈君茹的思绪又回到了梦中的情景:“我当时感觉自己已经死了,自己的身子···不,应该是灵魂在黑暗的夜空里飘荡···可是,当我飘啊飘···终于飘到了一个有光亮的地方。等靠近了,才发现是洪明正跪在地上烧纸钱,那些纸钱好像是为我烧的。当我想激动扑过去时,却意识到自己没有肉身了,他根本感觉不到我的存在。我想对他说点什么,可是,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只能眼看着他一边烧纸一边流泪讲话···” 钱冲听到这里,不由打断道:“你还记得他讲些什么吗?” 沈君茹泪水不停,并抽泣道:“他···他正在哭我···责备我不该丢下来孤零零的他···他也不想活了,可是,为了照顾我老家的父母,他只能坚强活下去···并讲道,他会以我的名义经常向我的父母寄钱···钱冲,你知道吗?我父母身体一直不好,我是他们二老后半生的唯一希望。当我听到洪明这番表示后,都感动得不行了···我梦里虽然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孤魂野鬼,但悲切的心情也让我泪如喷泉一样···他在梦里还对我表示,他的这一生只会爱我一个人···我虽然不在了,他也不会再找别的女孩了···他会一直守着我的照片到老···” 钱冲不再继续听沈君茹讲她的梦了,而是急切地打断道:“宝贝,你不能凭借一个梦就把自己再跟王洪明捆绑在一起,好吗?你难道不知道吗?梦可都是反的。” 沈君茹悲切道:“可自从我们跟外界失去联系后。我感到了洪明和你我的很多亲人正因为我们的‘失踪’也悲痛欲绝。也许,当局已经宣布我们葬身那场泥石流了。我们的亲人们正每天以泪洗面呢。假如,我们能活着见到他们了,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惊喜啊?可是,如果我跟你好了,这对洪明他们···又是多大的打击和讽刺啊!” 钱冲默然了。他何尝想象不到那些亲人们此时正肝肠寸断? “宝贝,难道你就因为顾及王洪明的感受,就忍心放弃我吗?” 沈君茹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突然讲道:“钱冲,你知道吗?洪明跟我一样,是从一个穷山沟里走出来的,都是来到彰新来寻梦的。我们因为相同的处境而惺惺相惜。当我们决定在一起生活时,我们在物质方面可以说是一张白纸。于是,我们决定攒钱买房子。这也许对我们两个打工者是遥不可及的事情。可是,我们因为对幸福小家的向往,还是一分分地把节省下来的钱积攒起来了···他生活非常简单,一分钱都不浪费花,每月都把节省下来的钱打入我俩共同的卡里。前些日子,他兴奋告诉我说:‘我们的钱就快够首付了。我们拥有房子的梦想,就快要实现了!’当我看到他开心的样子,心里不由十分感动。这也许就是我需要的生活,在很平淡的生活里,彼此相濡以沫地荡漾幸福的微笑。” 钱冲听了,不由得仰头长叹:“有人说,现在的女孩都喜欢钻石王老五。可在你身上,彻底颠覆了这个观念。我家的财富反倒让我失去最珍惜的女孩了!” 沈君茹听罢,突然又扑入了钱冲的怀里··· 钱冲一愣,随即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她! 又过了良久,他的嘴轻轻附在她的耳边:“宝贝,王洪明不想失去你。我恐怕更离不开你呀!你能不能···” 沈君茹又平静下来了,不等钱冲把话讲完,就推开了他,并动情地讲道:“钱冲,我们彼此都不会离开了,因为我们毕竟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我们就是最亲的亲人了···” 钱冲急切地打断道:“宝贝,我不想咱们只做亲人,而是想做爱。” 沈君茹的神情又变凝重了:“钱冲,我现在爱的是你。之前对洪明的爱已经化作了一份亲情。但是,我和他的那份亲情却无法分离了。所以,我只能忍痛割舍了对你的爱···” 钱冲被沈君茹这一席话弄懵了,愣了好半天才诧异道:“宝贝,你这是什么逻辑?既然你承认跟我是爱情,就应该终生相守才对。岂能为了所谓的亲情而割舍呢?” 沈君茹叹息道:“钱冲,世上为了亲情而割舍爱情的人很多。你听说许多单亲的父母为了自己儿女的感受,而放弃再爱的机会吗?” 钱冲感到有些匪夷所思道:“你这个理由太幼稚了。王洪明并不是一个孩子呀,他更不是你的儿子呀!你既然对他的爱情没有了,岂能为了他的感受而割舍你爱和爱你的人呢?” 沈君茹嗔怪道:“钱冲,你怎么还不明白呢?你所理解的爱情就是单纯的占有吗?世界上有很多的东西是要辩证的眼光看的。比如,有这样的一种说法:有一种失败叫占领,有一种胜利就放弃!所以,在这个世界上,也许有一种爱情叫割舍···” “小茹,请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心里爱的还是王洪明,刚才这番说法,只不过是你的一种委婉拒绝。你因为在这次经历中感觉欠了我情,所以,不想再像以前那样严词拒绝我了。那我告诉你,你大可不必这样,还像以前把我拒之千里之外那样的态度吧!我习惯你那样了,如果用目前的‘婉拒’方式,会让我不习惯···” 钱冲讲到这里,有些难过地垂下了头。他也把‘宝贝’在无旁人的情况下,改称为‘小茹’了。 第196章各述衷情 沈君茹眼泪有喷涌而出,并抽泣道:“钱冲···你知道你在这次旅途中表现多么优秀吗?你已经征服了我,并完全占满了我的心···可是,正因为你是一个如此完美的男人···我才能踏实的放手···因为,即便没有程家的妹子,还会有无数的女孩崇拜你的···我对你来说···只是一棵微不足道的小树···如果你放弃迷恋眼前这棵小树···那么···在你身后还有一片大森林去供你选择···” “小茹,请你别再说了!什么样的鞋合适,只有脚知道。什么样的女孩能走进我的心,也只有我能感觉到···” “钱冲!求你听我讲完好吗?” 钱冲默然不语了,他把脸朝向了一侧的远方。 沈君茹擦了一下眼泪,然后继续讲道:“我跟洪明在一起的时候,他不止一次对我表示过,他已经把自己的全部当作了一个赌注,都押给了我。假如有一天,我万一不理他了···他自己就会生不如死···其实,他跟你比起来,真是太普通了。你可以没有我,可如果他没有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难道你为了得到我,就让我做一个对他寡情薄意的女孩吗?钱冲,我知道你从来不缺少牺牲精神。如今,不能顾及自己而伤害一个无辜的男人吧?他跟你相比,就属于一个很弱势的社会群体中人啊!” 钱冲听罢,沉吟了半晌,才又试探问道:“小茹,那我可不可以找他谈一谈?” 沈君茹一愣:“难道你想用钱来收买他对我的爱吗?” 钱冲愕然了:“我还没说什么···你···你怎么猜到我的意图了?” 沈君茹苦笑道:“我并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但你以前在我面前所表示的爱,就是靠用钱说话的!” 钱冲有些尴尬,但还是表示道:“你不肯放弃他,不就担心他最后一无所有吗?我知道现在的女孩都太‘现实’,对于一无所有的他来说,如果失去了你,就很难再找到合适的女孩了。但我可以给他买一套房子或者给他很多钱,求他把你让给我。只要把对他的伤害减少到最低,你不是就不为难了吗?” 沈君茹这时有些羞怒了,并愤然表示道:“钱冲,假如你真用金钱做筹码跟他去谈判,不仅仅是亵渎了他,也对我是一种伤害!假如当初你不是把金钱作为追求我的筹码的话,也许,我早就是你的人了。就不可能再有认识洪明机会了。” 钱冲赶紧摇头表示道:“小茹,我根本不想侮辱他,虽然他目前是我的情敌。我更没有伤害你的想法啊!我只是想让他有一个不为失去你而痛苦的选择。” 钱冲趁沈君茹没打断自己,就又话锋一转:“也许,他把物质利益看得比你好重要呢?我用钱来解决这个问题,岂不正好成全他了吗?” 沈君茹有些黯然道:“钱冲,假如你真用钱去找洪明‘摊牌’的话,就等于把我当作了可以转手的商品了。难道你觉得自己行为很高尚吗?” 钱冲这时也凛然道:“我本来没有像你刚才描述的那样好。‘高尚’对我来说是一个太神圣的字眼了,我本来就不配用这样的词汇来修饰自己。而且,为了爱情,我甚至可以连性命都抛弃不顾了!” 沈君茹又不由嗔怪道:“傻瓜,假如没有命了,哪里还有爱情啊?” 钱冲这时又恳求道:“小茹,求你让我跟王洪明谈谈好吗?如果他对你的感情无懈可击,那我就死心地放手了,好不好?” 沈君茹神情凝重道:“假如你用钱去做筹码跟他谈判,他一定会让步的。但他未必是为了钱对我放手,也可能是为了爱!他其实早就知道有一个富二代追求我了,心里一直很纠结。我记得他曾经对我表示过,如果那个富二代是真心对我好,并且对我的爱始终如一的话,他为了让我的生活更舒服,会成全我的。可他越是这样,我就更不能心安理得地离开他。” 钱冲听了,便露出一丝苦笑。他知道沈君茹太善良了。这样善良的女孩却让自己可望而不可得。 钱冲此时心里五味杂陈。他没有始料到自己终于赢得心爱女孩的芳心了,而最终接受的是悲情告别。 沈君茹心里又何尝好受? 她感觉自己的情感同样在承受无比的煎熬,这让她几乎快窒息了。 她终于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了,擦干眼泪,并对钱冲讲道:“我们回去吧?” 钱冲心里清楚,他的小茹心里也不好受。自己不能再勉强她了,还是让所有的委屈和痛苦由自己一个人承受吧。 他于是默然点点头,并调头往回走··· 沈君茹迟疑了一下,还是紧追几步,又跟他保持了并肩行走,但彼此都垂着头,都尽量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当他俩回到驻地时,却发现那些游客。尤其那些伴侣们表情都是神采奕奕的。 钱冲放眼望去,那对新婚夫妇和丢烧鸡男子、穿短裙女人那一对都在木屋前空地的不同角落亲昵无间地热聊着。而中年男子、高个子女人那一对还没回来,估计又在大家视野所不及的地方煽情呢。还有鲁清玄和蒂丽丝那一对,虽然不知他俩在何地做什么交流,但钱冲看来,他们都比自己幸福得多。 那个新娘叫小婉,此时正对新婚老公讲道:“道明,虽然咱们这些蜜月之旅过得不仅艰苦,而且还惊心动魄。但我感觉收获很多。” 新郎好奇道:“小婉,你跟着我吃了这么多的苦,遭受这么多惊吓,甚至差点丢掉了性命。我都后悔得不行。你怎么还说‘收获’呢?” 新娘解释道:“道明,现在的婚姻就像是快餐,闪婚和闪离的每天在我们周围不断更替着。有的人在婚前就做了离婚的思想准备,现在像那位爷爷和奶奶能一起走到‘金婚’的时刻,真是太少了。所以,谁都不敢认为自己目前的伴侣能跟自己守候终生。我婚前对你也不够自信。可是,通过这次旅途遭遇,我真切体会到了你对我的呵护和爱。不仅把唯一的一点食物都给我吃,而且,你还不辞疲倦地为我当温床。我生来身子弱,经常爱生病。可是,我经历了这么多天的风餐露宿,居然没有生病。这都是来源于你精心的呵护啊!” 新郎听到这里,不禁脸红了,并表示道:“小婉,你是我媳妇,我不疼你还疼谁呀?照顾你是我天经地义的事情。请你不要为这个感动了。” 新娘继续动情道:“道明,现在很多家庭之所以过不稳定,都是贪心所致。不是有这样一句俗话叫‘人在福中不知福’吗?可咱俩有了这次非凡经历后,等到回到家里后,就会感觉到每一个平淡的日子都是无比幸福的。我们会因为珍惜,而比其他的夫妻,走得更幸福更长久的。” 新郎激动地搂住了新娘:“小婉,你讲得太好了。我们以后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我们时时刻刻的幸福···” 丢烧鸡男子大号叫陈伍科,是一个单身多年的中年男人。他此时正跟那个叫王霞贞的穿短裙女子热聊着··· “霞贞,等回家后,你有什么打算?” 穿短裙女人一听他发问,就不加思索回答:“我自从跟前夫离婚后,已经孤独过一年多了。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嫁人!” 丢烧鸡男子心里一动:“那你想好嫁给谁了吗?” 穿短裙女人突然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傻瓜,当然是你了!” 丢烧鸡男子有些受宠若惊道:“霞贞,我不是做梦吧?你真想好嫁给我了吗?” 穿短裙女子认真道:“我当然想好了!就怕你看不上我呀···” 丢烧鸡男子一听,赶紧伸出胳膊揽住了她的肩膀,并动情道:“我怎么会看不上你呢?只要你能圆我有一个家的梦···我会把你当作我一生的心肝宝贝的!” 穿短裙女人一听,便流泪道:“我年轻的时候,嫁给了一个家里穷途四壁的男人。我把自己最好的年华都献给他了。可是,自从他发点小财后,就看不上我了。后来终于被一个狐狸精给勾走了···虽然,他补偿了我很多钱,可又如何买得了我失去的那些青春呀?我因为一个人守在一个空房子太苦闷了。才约同村一个好姐妹出来旅游的。没想到第一次出国旅游就遭遇了这么多危险的经历。当然,值得欣慰的是,我遇到了你。虽然我们刚开始为了食物差一点打起来。可是,在后面历险中,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现在···只要你真把我当宝贝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了···” 丢烧鸡男子也激动道:“霞贞,你知道我为什么也出国旅游吗?就是在个人问题上一直太坎坷了,一直遇不到肯跟我一生相守的女人。因为我四处打工,身无定所。那些只认车房的女人当然对我不屑一顾。有的工友羡慕我说,你是一个自由人,多好啊。可以随便找女人的。可是,我不想那么做。只想把我的爱给一个肯跟我共度一生的女人。所以,我从来不去找‘小姐’。我后来感觉必须要学会单身的快乐。所以,才异想天开地报名出国,就是想潇洒走一回。如今,上天让我遇到了你,命运终于眷顾了我···我会珍惜这次机会的。我现在向你做一个保证:只要你给我一个家,我会给你一世的爱!” 他俩聊到动情处,也相拥在了一起··· 钱冲目睹那两对的样子,不由对沈君茹感慨道:“虽然这是一次咱们有生以来,最危险的一次旅途。但是,正因为我们经历一次充满凶险、艰苦和考验的环境,有的人因此彼此间收获了信任,也有人收获了爱情,当然,也有险恶用心的人获得了‘猎艳’成功。唯独我们,却收获了‘理智’,就是悲情分手!” 沈君茹脸色一凛:“钱冲,你错了!世上比你痛苦的人还很多。我不跟你讲了,要赶紧去屋里看看老大爷,他在这次旅途中失去了他一生中最宝贵的伴侣···” 钱冲愕然了,他想跟谁沈君茹进屋,但他的目光又瞥到了木屋主人那里··· 索亚和吉姆始终跟众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他俩此时都抱着枪背靠背打盹呢。也许要行夜路,所以他俩想养足精神。 钱冲心里稍微松懈了一点,由于沈君茹刚刚跟他‘摊牌’,让他的心情极为沮丧。除了把注意力集中在木屋主人那里,对于其他人可能带来的隐患,他竟然疏忽了。 此时已经被众人疏忽的布隆和差旺,正蠢蠢欲动··· 第197章阴谋企图1 再说布隆和差旺,自从得知就快脱离险地时,在充满喜悦心情的同时,也预感到后面将面临什么。所以,他俩需要商讨一下对策。 由于游客们被即将出谷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大部分人已经疏忽他俩了,而旅行团中的一些骨干力量又把主要精力用在对付木屋主人的身上。所以,他俩居然从危险分子名单中被暂时消除了。 当他俩见众人似乎都不关注他们了,也趁机躲在了丛林深处开始密谋。 差旺把布隆拉到了与众人足够远的地方,直到感到特别安全了为止。 布隆这时好奇问道:“差旺,你之前一直怀疑他们正在针对咱俩,现在他们已经把矛头指向那两个劫匪了,你现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差旺冷笑道:“他们迫于那两个劫匪的压力,暂时疏忽了我们,但等解除了那两个家伙的威胁后,首先对付的就是咱俩。” 布隆有些迷茫道:“就算我当时在大巴车上酒后失言了,可他们会怀疑你吗?” 差旺苦笑道:“布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那个开始自称为旅行社保安的家伙其实是联邦警察。咱们没上旅行车之前,就已经盯上咱们了!” 布隆一经提醒,立即回忆起鲁清玄当初跟他俩后面上车的情景··· 但他依旧疑惑道:“他是怎么盯上我们的呢?” 差旺苦笑道:“我估计联邦政府的警察从普必蓬死亡的时候,就把你列为了怀疑目标了,并一直盯着你的一举一动。” 布隆吃惊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们根本不相信普必蓬是自杀的。所以,作为他贴身保镖的你自然一直在警方的视线里。” 布隆又不解道:“可我又不是唯一的保镖,还有达圭罗呢?” 差旺分析道:“他当然也逃不出警方的视线。只不过他没有任何反常举动,所以很快即被警方排除了嫌疑。而你,则成了警方重点怀疑对象了。” 布隆不以为然道:“差旺,这一切都是你主观的猜测。达圭罗既然没事,那我也没有任何异常举动啊?警方为什么会盯住我不放呢?你有什么根据?” 差旺苦笑道:“你还需要做什么吗?你投靠了祖亚就是最好的证据了。” 布隆又困惑道:“难道他们怀疑祖亚先生对普必蓬不利?” 差旺点点头:“虽然艾斯拉达政府认定普必蓬是因为‘招妓’视频曝光而羞愧自杀的。可是,联邦政府肯定不认可艾斯拉达的调查结论。他们已经秘密排遣警察调查这件事了。祖亚是艾斯拉达部长的盟友,在整个尕那邦,甚至是全N国的民众都知道这件事。而普必蓬又是艾斯拉达的政敌。他们自然可以设想到,艾斯拉达政敌的保镖原来是他政治盟友的人。就凭这一点,他们自然把调查的视线引到你一个人身上了。所以,当联邦警方认定普必蓬是他杀时,自然当时的你和另一个贴身保镖成为主要嫌疑人了。而他们又查到你跟祖亚的关系,就更锁定你是主要嫌疑人了。” 布隆听了,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我们当时可能疏忽了这个环节。联邦政府怀疑我还是有依据的呀。” 差旺黯然道:“唉,当时祖亚和艾斯拉达可能都疏忽了这个环节。尤其艾斯拉达,他自以为整个尕那就是他自己的,当他代表尕那警方宣告普必蓬是自杀的,就以为可以遮掩一切了。可是,联邦政府并不买他的帐。甚至早就想把艾斯拉达赶下台的企图。所以,就对普必蓬自杀一事揪住不放了。” 布隆点点头:“你分析得很对,联邦总统一直跟艾斯拉达不和。可是,尕那是高度自治邦。首席部长是需要尕那民众推选出来的,而总统无权力任免。所以,他一定会暗中搜寻艾斯拉达的漏洞。” 差旺叹息道:“这就是政治啊!如今,联邦政府的警官就在旅行团里,他已经从你的醉话里掌握了证据。我可以肯定,等咱们一走出险地。他们就可能对我们实行抓捕的。” 布隆又仔细回想一下,才恍然道:“怪不得那个警官一直用我们听不懂的话跟导游和中国游客沟通,又为何突然断定后面跟踪的车辆就是要追杀的咱们的人。这完全因为他不仅从我的醉话中获得了证据,也会料到你会悄悄向祖亚报告。通过这些,就判断祖亚和艾斯拉达会对旅行车采取行动。” 差旺又黯然点点头:“这也不难想象当初他们为什么把那个爆炸物抛出车外的原因了。” 布隆神情立即紧张起来了。他敦促道:“咱们还在这里瞎琢磨什么?趁他们目前顾不上我们了,就赶紧逃跑啊?” 差旺白了他一眼:“请问你想往哪里跑?” 布隆惊疑道:“差旺,难道你被吓糊涂了吗?咱们不是已经知道出谷的秘密洞口了吗?咱俩可以趁机先通过洞口逃离这里啊!” 差旺苦笑道:“布隆,你真是一个猪脑袋!不知当初普必蓬为什么会选中你当他的贴身保镖?” 布隆有些恼羞道:“你凭什么这样说?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差旺冷笑道:“那好,请你再听我分析一下吧。首先,我们虽然知道那个洞口是通向外界的唯一途径。可是那条黑了咕咚的山洞里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俩是一无所知。万一陷在里面怎么办?再说,那两个劫匪可算是特别精明的家伙,万一他们为提放外界人也摸进来,而在通道里设立什么机关呢?再退一万步讲,我们就算侥幸逃出去了,又能怎么办?一定会遭到政府通缉的。我们目前什么都没有,岂能像这两个劫匪一样逃避警方的追捕吗?” 布隆一愣:“即便联邦警方会追捕我们。可尕那的艾斯拉达不可能做这件事吧?他可能会暗中除掉我们,不可能大张旗鼓地通缉我们吧?这里可是艾斯拉达的地盘。联邦政府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抓捕咱俩呀?” 第198章阴谋企图2 差旺听了,不由苦笑道:“现在除了咱俩,那些游客们都知道普必蓬死亡的秘密了。当他们作为证人,联邦政府就可以惩治艾斯拉达了,就算没有主要的物证,也起码以嫌疑对象为由,先解除他的首席部长职位。那么,尕那还是艾斯拉达的吗?而我俩没钱,也没武器,怎么能逃出警方布下的天罗地网呢?” 布隆听了,不由冒出了冷汗:“那依你该怎么办?” 差旺贼眼一转:“只要我们有钱,就好办了。要知道钱可以通天,我们要是有了钱,就可以买到一条活路。” 布隆眼睛一亮:“你是想打那些珠宝的主意吗?” 差旺冷笑道:“既然有这样一个机会摆在我们面前,如果不去把握它,不是太愚蠢了吗?” 布隆也冷笑道:“你就是愚蠢!咱们目前自身都难保,还有机会得到那些珠宝吗?再说,那些珠宝被他们藏得严严实实的。咱们根本都没机会看上一眼,就算想进木屋都不可能。他们岂能让我们得手呢?” 布隆嘿嘿一笑:“我知道很难,但绝不是没有机会呀。尤其,在这支旅行团里,除了那个警官之外,那个挺瘦的外国小子也是鬼机灵的。他们都是我们最难缠的对手。不过,那两个劫匪却是我们的保护伞···” 布隆惊异地打断:“你为什么这样说呢?” “哼,目前他们主要的劲敌是荷枪实弹的劫匪呀。谁还能留意手无寸铁的我俩呢?” 布隆又感叹道:“是啊!我们手里没有实用家伙,所以,要想夺宝潜逃,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也自然不需要过多防范我俩呀。” 差旺又冷笑道:“目前劫匪和以警察为首的旅行团以及我俩,算是三方势力了。在这三方中,要数我们势力最弱小。可是,正因为我们弱小,才会被他们忽视掉。目前他们两强的对峙,就给了我们出奇制胜的机会。只要我们精心谋划,就会有很大胜算的。” 布隆眼睛一亮:“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差旺先警惕地向周围望了一眼,尽管周围都是灌木丛林。但他依旧不放心地把嘴附在布隆耳边,把自己的阴险图谋一五一十告诉了布隆··· 再说中年男子也惦记珠宝的事情呢。由于他当初没有跟着大家去解救沈君茹和蒂丽丝,自然没有听到钱冲跟劫匪们谈论珠宝的事情。但是,那些珠宝也吸引众人的好奇。他们得不到钱冲等人的许可,也不能唐突进木屋去参观珠宝。但大家却在外面议论纷纷。中年男子由于跟黄衣男子混熟了,很快从对方嘴里知晓了事情全部过程。 他又回想起自己陪高个子女人时,所听到的鲁清玄和钱冲在木屋里翻箱倒柜般的动静。甚至还强迫自己抱着高个子女人转移了卧室。难道他们就是从卧室里找到珠宝了吗? 中年男子显得异常懊恼,于是把高个子女人带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很气恼道:“这栋木屋是我最先发现的。可是,居然让他们发现了宝藏,还刻意隐瞒着我。真是可恶极了。” 高个子女人显得不以为然,很淡然道:“我刚才也听众人议论这件事了。可是,那几个人是负责人,如果不把发现珠宝的事情泄露出去,也有他们的道理啊。毕竟,咱们这个集体需要稳定呀。” 中年男子依旧沮丧道:“可是这样,先不说他们几个人是否会独吞一些珠宝,就是等上缴时,也会被人当中英雄一样。这都没有我们什么事了。所有的好处都让他们少数人给占尽了。这真是不公平啊···” 高个子女人赶紧嗔怪打断道:“老王,你咋计较那些身外之物呢?你这次旅途已经‘收获’了我,难道还不知足吗?” 中年男子一愣,随即赔笑表示道:“知足!知足!你是我这后半生最珍贵的宝贝!” 中男男子随即把高个子女人抱到了怀来,并温存了起来··· 高个子女人甜蜜地偎依在他的怀里,并幸福地说:“老王,你真能一直疼我吗?” 中年男子想起了被连毛胡子男人教训的事情,已经预感到那个大胡子肯定跟高个子女人的老公有某种关系。他现在要做的是,一定在这次旅途结束之前,彻底征服高个子女人。 他思忖到这里,于是讲道:“请宝贝不要再怀疑我好不好?我之前要不是为了你,能肯把木屋里发现的食物跟大家分享吗?要不是为了照顾你,能让他们先发现珠宝吗?但我决不会为以前的做法后悔。因为你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你就像我这一生中可遇而不可求的稀世珍宝一样。我会时时刻刻地把你捧在手心的···” 中年男子本来就善于煽情。否则也不会通过网络就征服了精神空虚的高个子女人。当中年男子又讲出这段话后,果然又把高个子女人感动得稀里糊涂的。她把俏脸深深埋藏在中年男子怀里,不停地抽泣着··· “老王···你对我真好···呜呜···” 中年男子立即趁热打铁道:“宝贝,等咱们回国后,你立即离开他,跟我一起过日子,好吗?” 高个子女人的俏脸依旧埋藏在中年男子的怀里,但却连连点头道:“行,我都听你的。” 中年男子面露喜色道:“那咱们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吧?宝贝能立即跟他提出离婚吗?” 高个子女人这时把俏脸从中年男子的怀里抽了出来,并真诚地面对他:“老王,等咱们一回到家里,我就领着你去见他。” “啊?为什么这样?” 高个子女人自豪道:“我要把你隆重地介绍给他。然后再跟他彻底拜拜。到时候,我把属于自己的东西从那个家里都搬出来,直接住进你家就行了。” 中年男子虽然满心欢喜,但有些皱眉道:“这样一来,你就不能要求跟他平分家产了。” 高个子女人眉毛一挑:“那个家本来就不是属于我的。我还有什么留恋的东西呢?” 中年男子苦笑道:“傻丫头,光你们的房子可价值很多钱的。都留给他一个人了,可惜了!” 高个子女人不以为然:“那套房子本来就是他的嘛,我有什么可争的?” 中年男子摇头道:“即便房子是他的名字,但你作为配偶,也有分享一半的权力。” 高个子女人淡然一笑:“算了吧。我只需要一份真挚的感情,不计较那些身外之物了。” 不料,中年男子却讲道:“你陪他过了好几年了吧?岂能白白让他霸占你几年青春好时光?这样一来,真是便宜他了。” 高个子女人闻言,立即花容变色! 第199章爱要表达1 “老王,你这是什么意思?”高个子女人无法接受中年男子这番话,有些嗔怒地质问道。 中年男子立即感觉自己有些失言了,赶紧弥补道:“小雪别误会,我一想到你在他家受了好几年的委屈,就心疼无比,总想惩罚他一下。感觉你这样离开,真是太便宜他了。” 高个子女人听到这里,脸色才有些放晴:“我还以为你嫌弃我不干净呢?” 中年男子赔笑道:“你想哪里去了?你是我的宝贝嘛。我怎么会嫌弃呢?” 高个子女人依旧对他刚才的言论有些犯忌讳,不由得低头沉思。 中年男子见状,又进一步解释道:“宝贝千万别误会我。我决不是想贪图他的家产。那些毕竟都是身外之物嘛。如果宝贝不想计较那么多了,就依宝贝的意见吧。” 高个子女人一看中年男子显得很诚恳,态度也软下来了,郑重地告诉中年男子:“其实他并不是一个坏男人,为人很谦和。虽然对我很冷淡,但毕竟是我有错在先,而他却从没打过我一回。我生病的时候,他也寸步不离照顾过我。现在想起就要离开他的时候,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不过,他毕竟在外有女人。我带你去面见他,就是想当面气气他。我只是想找回一点面子,其实我并不想伤害他太多。” 中年男子有点唏嘘道:“唉,宝贝真是善良,只是想很高傲地离开,却不想跟他计较物质上的东西,有高风亮节!” 高个子女人这是突然想到了杨少石平日对自己的好,虽然那种好很含蓄,甚至有些潜移默化般关心她,但她毕竟已经认定老公外面有那个叫王丽君相好的了。她就忽略了许多东西。如今,联想自己就快离开那个家了,她竟然暗暗有点舍不得了。不过,她目前毕竟有新欢了,不管心里有任何放不开的,都必须放开了。 “老王,咱们回去吧?我的头又有点晕。” 中年男子有点意欲未尽,便捧起她的俏脸:“宝贝不能再坚持一会吗?我想在这里跟宝贝再爱一回?” “唉,先算吧!我身体还不好,你也省点体力等着赶夜路吧。” 中年男子一看高个子女人不情愿了,也就不好勉强了。 在回来路上,高个子女人一看他有些失意,便笑道:“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又马上在一起生活了。你就先忍耐一下吧。其实,我也知道你想多疼疼我的。” 中年男子嘿嘿一笑:“好的,我会尊重宝贝的意思的。” 中年男子终于化解了高个子女人对自己的质疑。他虽然没从高个子女人身上得到更多物质方面的便宜,但能够占有她的肉体,也该满足了。毕竟,自己也是个小土豪,还需要在乎对方一点财物吗? 当他俩来到木屋的时候,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连毛胡子,发现他正在跟黑脸汉子蹲在木屋一侧的房檐前,并热聊着··· 当连毛胡子在中年男子挽着高个子女人的胳膊进入木屋的瞬间,突然扭脸跟中年男子四目相对。 中年男子看看他,又把脸转向了高个子女人,表情泛起了一丝诡谲的神色。 连毛胡子男人目睹高个子女人跟他结伴走进木屋休息,不由黯然叹了一口气。 “老黄,您怎么了?”黑脸汉子一看连毛胡子男人突然神情有变,不由发问道。 连毛胡子男人露出一丝掩饰的苦笑:“没什么,突然想起一点不开心的事情。” 他和黑脸汉子都在建筑工地工作,他在项目部工作,而黑脸汉子却是一个小包工头。虽然没在一个工地打过交道,但明显有了共同的话题。他俩就一边暗中盯着木屋的主人,一边聊着工地方面的趣闻轶事。 钱冲因为沈君茹进木屋探望老者,便独自在木屋前巡视了一遍,发现大多少的游客都在。他便转到了连毛胡子男人和黑脸汉子那里。 “两位老哥没发现他俩有什么异常举动吧?” 他走到他俩面前,并蹲下身子,悄声问道。 连毛胡子男人一脸轻松:“小钱,你就放心吧。他俩看起来并没有任何企图,不像是想强闯木屋抢夺珠宝的样子。” 黑脸汉子也低声道:“就是,看他俩现在的样子好像就等天黑带咱们出谷了。” 钱冲依旧显得很谨慎道:“辛苦两位一定留意他俩的一举一动,决不能掉以轻心呐。” 连毛胡子点点头,并笑道:“小钱你最近太辛苦了,现在千万不要把神经绷得太紧了,赶紧找地方好好睡一会吧。” 钱冲这时候又站了起来,并向四处张望一下,突然脸色一变:“布隆和差旺呢?” 连毛胡子男人立即回答道:“我看他俩先后去右边那个方向了,以为是解手去了,可半天没回来了。我们主要目标是那两个持枪的劫匪,自然无法分心去留意他俩了。” 钱冲听罢,立即招呼一下在附近打盹的黄衣男子:“你先别睡了,跟我去找一下那两个危险分子。” 黄衣男子因为晚上要赶夜路,他跟大多数游客都在木屋前面打瞌睡,一听钱冲召唤,就立即蹦了起来,并揉揉眼睛道:“他俩去哪了,难道会独自跑了吗?” 钱冲知道那两个劫匪听不懂华语,就没有忌讳黄衣男子高声的问话。因为他不必担心劫匪会知道自己的队伍里还暗藏着两个危险的分子。 他这时显得很从容地对黄衣男子讲道:“现在是白天,他俩听说那两个劫匪讲述谷外的情况后,也不敢贸然出谷的。因为,他俩想脱身,还要依靠我们大家的。但我还是担心他俩凑到一块,会商量一些对我们不利的图谋。还是不要大意的好。” 黄衣男子点点头,就跟着钱冲奔向连毛胡子男人所知的丛林方向里行进。可是,他俩刚走进丛林几步,就发现前面丛林里的树枝晃动。很快布隆和差旺的身影先后出现了。原来,他俩商量好对策后,就急匆匆赶回木屋了。他俩也不想因为离开时间过长而再引起这些游客的注目。 由于钱冲跟他俩语言不通,相遇后,只能相互点一下头,就擦肩而过了。 黄衣男子等那两个家伙走向木屋后,就问钱冲:“咱俩也跟着回走吧?” 钱冲思忖了一下,便摇头道:“咱俩这么快就跟回去,一定会引起对方疑心的。所以,暂时不要这样。” “那我们就在丛林里呆一会吗?” 钱冲叮嘱道:“你可以在丛林边呆一会再现身,并还不要松解盯着他俩一举一动。我在附近转悠一会,找找那位警官在哪。” 黄衣男子很敬服钱冲,对他的吩咐毫不含糊地执行。 第200章爱要表达2 钱冲因为心里压着跟沈君茹的事情,当确定局面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时,又显得无比心烦意乱。他自然没有心情去寻找鲁清玄和蒂丽丝在哪了。就是一边在丛林踱步,一边挥手拨打着挡路的树枝。 可是,就在这时候,鲁清玄拉着蒂丽丝的小手往木屋方向走来了,并跟他邂逅了。 钱冲惊奇地发现,鲁清玄和蒂丽丝的脸色都充满了幸福的笑容。 “钱先生,您这是去哪呀?” 鲁清玄一见到他,就热情地找招呼。 钱冲一看他俩幸福甜蜜的样子,就知道他俩刚才一定在一个不被别人发现的地方煽情了。唉,谁都比自己强。 面对鲁清玄的发问,他只能苦笑道:“我能去哪,在这里瞎转悠呗。” 蒂丽丝在一旁插嘴道:“沈小姐没陪着你吗?” “她?”钱冲又苦笑摇摇头,“她在木屋陪老先生聊天呢,怎么能陪我呢?” 鲁清玄看出钱冲有心事,于是就对蒂丽丝讲道:“亲爱的,你先回木屋陪沈小姐吧。我在这里跟钱先生好好聊聊。” 蒂丽丝幸福一点头:“好的,我回去了,您俩慢慢聊。” 由于鲁清玄跟蒂丽丝说话时,没来得及改回英语,钱冲则听得明明白白。他听到鲁清玄居然称呼蒂丽丝为‘亲爱的’,不由得嗔目结舌。他虽然看出来鲁清玄和蒂丽丝惺惺相惜。但没料到他俩关系发展得这么快。 他心里暗道:看样子哪个国家的男女之间的恋情都不像中国人那样含蓄和矜持。人家才叫洒脱和奔放。 钱冲等蒂丽丝离开,就含笑对鲁清玄祝贺道:“恭喜鲁警官能赢得美女的芳心啊!” 鲁清玄有点不好意思问道:“您怎么知道的?” “哈哈,您俩的举止和言谈已经证实了这一点,就连傻子都看得出来。” 鲁清玄嘿嘿一笑:“我俩是有点得意忘形了,但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所以才这样动情。也想把我的幸福跟钱先生您分享。” 钱冲眼睛一亮:“难道她答应您求婚了吗?” 鲁清玄不好意思挠挠头皮,刚才跟蒂丽丝亲密接触的情景又呈现在眼前··· 原来,鲁清玄和蒂丽丝都清楚,只要离开山谷,他们这支旅行团就会解散各奔东西了。所以,他俩要趁着相聚的时刻,把彼此的心声向对方透露。 当他俩相约走到距离木屋很远的地方后,才停下来说话。 “鲁警官,等离开山谷后,您有什么打算?”蒂丽丝首先问道。 鲁清玄笑着回答:“我其实不是旅行的,而是一直执行任务呢。等离开山谷后,要立即联系到我的上级,先解决这两个劫匪特赦的问题。再把另外两个人绳之以法。我就可以回首都复命了。” 蒂丽丝听了,不免有些失落道:“那您还会回来吗?” 鲁清玄凝视着她的俏脸,并动情地讲道:“我以前来尕那都是为了执行任务。可从这以后,我可能会为了私事来这里的。因为这里有你。” 蒂丽丝听了,不由得的欣慰地湿润了双眼。她沉吟了一会,才抬头问道:“你一直没有女朋友吗?” 鲁清玄不由苦笑摇摇头:“我都三十好几了,没有女朋友确实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但真的没有办法。我因为公务,一直在全国各地奔波办案。个人问题肯定顾不上考虑。再者,做我们这一行,要跟形形色色的犯罪分子打交道,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作为这样一个高危职业,有哪一个女孩会喜欢呢?” “我就喜欢!”蒂丽丝不由脱口而出。 她随即俏脸一红道:“我从小就崇拜英雄。我觉得您们做警察的去勇敢地跟犯罪分子做斗争,保护我们老百姓的安危。都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尤其,在这次旅行中,要不是没有您挺身而出,我们这些人可能早都死了。” 鲁清玄淡然一笑:“这就是我们职责。您也不用过于在意。” 蒂丽丝坚定摇头道:“我怎能不在意?您还刻意救了我,结果让自己中了枪伤。要不是您,我也早就死了。” 鲁清玄嘿嘿一笑:“我现在肩伤已经好了,也早就忘记那件事了。” 蒂丽丝双眼含泪道:“您可以忘记,但那次惊心动魄的一幕却是我永远的记忆。您知道吗?当您中枪把我扑倒,并压着我时,我心里就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我就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异性的魅力···” 鲁清玄心里一惊,对蒂丽丝能如此坦诚讲述这样的事情,而感到意外。 他低头沉思了一会,然后问道:“蒂丽丝,您难道还没有经历过男朋友吗?” 蒂丽丝一听,立即想起了伊布,便热泪喷涌而出:“有!那个司机就是···” 鲁清玄一惊,立即回想起泥石流爆发时,蒂丽丝眼看司机和大巴车被浩瀚的泥石流吞噬时,所表现出无比悲痛的样子。 可她既然有过男朋友,却为什么对异性感觉陌生呢? “蒂丽丝,既然你有过男朋友了。看起来对失去他也很悲痛。可您还说第一次感受异性的魅力。难道你对他没有感觉吗?” 蒂丽丝一听,不由黯然道:“不是没感觉,而是压根就没有亲密接触过···” “哦,难道您们认识时间短吗?” 听了鲁清玄的质疑,蒂丽丝只好流着泪把她和伊布的事情都对鲁清玄讲述了一遍。 鲁清玄默然了。他沉思了良久,才叹息道:“他真是一个痴情的男子,可就是太腼腆了。不能像一个男子汉那样轰轰烈烈地去爱。” 蒂丽丝也哀叹道:“我既感动他对我的付出,但也不喜欢他不够勇敢向我表白,给我一点男人的关爱。我心里想要什么,他根本就感受不到。就这样傻傻地暗恋着我。您知道吗?我是一直渴望他向我表白呢。可是,最终没有等到···” 蒂丽丝讲到动情处,更是情不自禁了抽泣起来了。 鲁清玄见状,也情不自禁地一把把无助的她揽入自己的怀里。让她的俏脸扎在自己的怀里发泄个够。 可是,当两个异性的身体又紧紧贴在一起时,彼此双方都产生了莫名的冲动。鲁清玄情不自禁地低头对蒂丽丝狂吻了起来··· 蒂丽丝没有感觉含羞和去回避他的激情,而是尽情地迎合着他··· 第201章感情诠释1 蒂丽丝是尕那当地的差翁族是姑娘,她生性具有那种激情豪放的民族特点,当火热的情感一旦投入进去,就一发不可收。她的香唇与鲁清玄接吻的同时,一双小手也探进了鲁清玄的体内。 鲁清玄一愣。他开始只是想通过激吻蒂丽丝,来安抚蒂丽丝受伤的心灵。可这时被蒂丽丝撩情的举动,便也情不自禁了。他的双手也不知不觉探入蒂丽丝的肌肤最敏感的部位。 最后,鲁清玄把蒂丽丝的身体平放到了地面上,进行着男女之间那点事··· 末了,已经享受到爱的滋润的蒂丽丝心满意足地躺靠在鲁清玄的怀里,并激动地讲道:“清玄,我知道在咱们没脱险之前,还存在许多未知的变数。可是,我今天终于做了一回真正的女人,即便今后要发生什么不测的话···也丝毫没有遗憾了···” 鲁清玄一颗澎湃的心一时无法平静下来,紧紧搂着蒂丽丝,并豪情般表示道:“亲爱的,只要有我在,就会保护你不受任何伤害。你要对我有信心,那就是一定能护着你到达安全的地方去。” 蒂丽丝回想鲁清玄之前勇敢的表现,便使劲点点头:“清玄,我相信你!” 此时,他俩已经不分彼此了,蒂丽丝不再称呼他‘鲁警官’,而鲁清玄则干脆叫蒂丽丝为‘亲爱的’。这就是当地差翁族人对男女爱情最闪电般的表达方式。 鲁清玄等完全恢复平静之后,他一边穿衣服一边问蒂丽丝:“等咱们出去后,你有什么打算?” 蒂丽丝还陶醉在刚才的激情里,有点意犹未尽,她懒懒裸体躺在草丛里,略带嗲气道:“我现在是你的人了。你去哪,我就跟你去哪。” 鲁清玄惊疑道:“真的吗?你肯为我放弃钟爱的导游事业吗?” 蒂丽丝点点头:“通过这次危险的历程,让我深深懂得了,对于一个女孩来说,事业并不是她的全部,能得到一个保护她呵护她的男人,才是最成功的一生。我已经想明白了,在爱情和事业之间,我宁愿选择前者。” 鲁清玄兴奋道:“蒂丽丝,你真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姑娘。但我不会让你失去事业的。等你跟我回到首都后,我会跟我的上司德罗先生讲一下,介绍你参加我们警察队伍。你不是崇拜英雄吗?那就当一名女警员吧,去匡扶社会的正义。” 这次,轮到蒂丽丝兴奋了:“真的吗?我真能做一名警察吗?” 鲁清玄微笑点点头:“我们的警队一直缺少女性警员,而你熟悉水性,又有很强的攀爬能力,真是做警察的好材料。到时候,我们真的就天天不分开了。不仅是生活上的好伴侣,在事业上也是好搭档的。” 鲁清玄的话无疑带给蒂丽是无穷的动力。她立即坐了起来,开始把周围四处散乱的自己衣服收敛起来,并快速一件件套在自己玉体上··· 鲁清玄携着蒂丽丝的手正幸福地往回走时,正好遇到了情绪异常郁闷的钱冲。 鲁清玄很坦然向钱冲承认自己已经跟蒂丽丝好了。 钱冲这时虽然心里苦,但不失风度地向鲁清玄祝贺道:“恭喜鲁警官了,在这次危险旅途中因祸得福,不仅很快平安脱险了,而又为您们的政府立下大功了,更重要的是,能够抱得美人归,这可能是男人一生最得意的事情了。” 鲁清玄被钱冲的一席话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随后很诚恳表示道:”钱先生,这次如果没有您,我们这支队伍也不可能挺到现在。您虽然年轻,但所表现出的大将风度是令所有人望尘莫及的。沈小姐的芳心早已经被您打动了。您不也同样抱得美人归吗?” 钱冲苦笑道:“蒂丽丝跟小茹情况不同。她的那个准男友在这次旅途中不幸罹难了。您在她感情最艰难的时候,不仅救过她的命,也用自己的行为和体贴征服了这个女孩。而小茹呢,她的男朋友可能正对她翘首以盼呢。” “什么?沈小姐还有其他的男朋友?” 钱冲赶紧解释道:“我虽然追求了她三年了,可一直没有得到她的认可。她已经找到了一个令她心仪的男朋友了。而我,只是一直放不开她,所以就苦苦纠缠她。可是,这样的日子就快到头了。” 鲁清玄一听,也陷入了迷茫之中。不过,他很快醒悟过来了,并动情地讲道:“我虽然不知道她认可的男朋友是什么样的男人。但我可以断定,在这个世上,能像钱先生这样优秀的男生恐怕不多见了。沈小姐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应该通过这次旅途更多认识到您的可贵。她心里应该有一杆秤,去好好衡量一下您和她的那个男朋友。但我的印象,您一定会强于那个男人的。沈小姐不会认识不到这一点吧?所以,您不应该放弃!” 钱冲又苦笑道:“我在过去的三年里,从来就没想过放弃她。可是,这次我再要纠缠她的话,就会让她痛苦的。” 鲁清玄惊异道:“这又是为什么?” 钱冲又解释道:“以前她拒绝我,我再怎么纠缠她,也不会让她为难和痛苦的。因为,我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花花公子。虽然,我通过这次历险般的旅途证明了我能力,也证明了对她刻骨铭心的爱。她现在放弃我,就显得很痛苦了。假如我再纠缠她的话,她能不感到为难和痛苦吗?我既然还爱着她,就不该给她出难题,让她难过吧?” 鲁清玄被钱冲一番话弄得有点晕菜了。 他迷茫了一会,才又讲道:“钱先生,我和您虽然是同根同族,但我毕竟不是在中国长大的,也不明白祖国人民有着怎样的爱情观。所以,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考虑,而沈小姐又为什么能够忍心再拒绝您?您们这样患得患失的话,会让双方都痛苦的。” 钱冲黯然道:“小茹就是因为太善良了和不忍心,才不想因为我而断绝跟那个男人的关系。她现在觉得我比那个男人坚强,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而此时她,要已经不顾虑自己的感受了。她虽然表面上很冷酷拒绝我,但她心里的苦也是可想而知的。我如果再不表情坚强和大度,就会让她更痛苦的。” 鲁清玄似乎听懂了钱冲讲的道理。他不无惋惜道:“钱先生,您和沈小姐是多么般配的一对呀,就好像是一对金童玉女。如果走不到一起去,那就太可惜了。” 钱冲难掩内心的失落,眼眶里噙满了泪水,不得不把头转到了一边。 鲁清玄见状,又试探问道:“钱先生,您需要我帮您做点什么吗?毕竟蒂丽丝跟她特别谈得来,需要我请蒂丽丝帮您做做她的工作吗?” 第202章感情诠释2 钱冲黯然摇摇头:“不用了。她早已经认可我了,在这种情况下拒绝我了,已经就够苦了。您们要去做工作,只能会徒增她的纠结和痛苦。” 鲁清玄又黯然问道:“难道您和沈小姐的关系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了吗?” 钱冲沉思了一下,然后讲道:“我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所有事了。既然已经尽力了,也就不给自己留下任何遗憾了。如果要说事情有转机的话···那除非我的那个情敌去犯错误。可是,面对小茹这样优秀的女孩,那个男人要是犯错的话,几乎是不可能的。” 钱冲讲这番话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事情。一直纠缠他的程雪松已经把他的情敌王洪明拿下了。她在这方面,无疑帮了钱冲一个大忙。 钱冲自然不清楚外界所发生的事情。他看鲁清玄还要开导他一些什么,就一摆手道:“鲁警官,谢谢您的好意了。咱们赶紧回去吧。毕竟,在木屋那里,还有许多不安定的因素。” 鲁清玄听钱冲这么一说,也顿时担忧起来了,他跟蒂丽丝纵情那么久,又跟钱冲聊了一会,真担心驻地那里生变。 当他跟钱冲赶回来时,一看那里情况如旧,妇女们正在做午饭。他才松了一口气。 在下午的时候,鲁清玄又跟那两个劫匪打得火热。通过劫匪描述,他又知道外界一些具体情况。尤其对出谷后,如何离开泰水的路线,有了一个朦胧的认识。 当他问及对方有没有听到有旅行团失踪的新闻时,索亚和吉姆同时摇摇头。 索亚回答道:“我们虽然定期出谷弄食物,但是在政府和反对派相互对峙的缓冲地带。那里是三不管的地方。虽然方便我们采购食物,但要打听政府方面消息,却也十分困难。” 鲁清玄见实在问不出外界真实情况,也只好罢了。但他思索一会又问道:“我们自从进入山区后,就一直没有手机信号,那您们知道在哪能有信号呢?” 吉姆在旁告诉他:“只要离开了这个山谷,沿着我们下山的一条秘密的小路向下走出十多里地,就有手机信号了。因为前面没有任何高山了。” 鲁清玄一听,显得很兴奋,只要自己能跟联邦政府联系上了,就一切都好办了。 他们饱餐一顿后,又经过一下午的养息,等到了傍晚后,沈君茹和蒂丽丝又组织妇女们连续做了两锅饭,一锅是米饭,等盛出米饭后,她们又煮熟了一大锅红薯。 钱冲考虑到出谷后,还不知道去哪里吃下一顿饭呢。所以,他要求妇女们把剩余的红薯都煮熟了,平均分配给大家做干粮,以备不时之需。 等到了正式出发的时候,众人因为即将告别险地而都兴奋起来了。那些被折磨得病病殃殃的游客都显得精神饱满。 索亚和吉姆在带领众人临出发时,又问了鲁清玄一句:“那些珠宝呢?您们带上了吗?” 鲁清玄微微一笑:“当然得带上那些珠宝了。它们也能当作为您们二位减罪的最好凭证。” 他随后又用华语对黑脸汉子和连毛胡子男人讲道:“请李先生和黄先生赶紧去把装珠宝的包裹拿出来吧?” 连毛胡子男人和黑脸汉子相互对视一眼,就立即返回了木屋里。 不一会,他俩分别背着一袋装得鼓鼓的旅行包走了出来。一直留守屋里的老者也走出来了。他也背着一个小挎包,就是装有大家集体遗书的那个。 索亚和吉姆一看那两个旅行包正是自己装珠宝的那两个。而且鼓鼓囊囊的,跟原来一个样子。他俩相视一眼,这才都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俩也在见机行事,毕竟,这样乖乖投靠政府,让他俩感到不踏实。假如有合适时机,他俩并不是没有别的企图。 布隆和差旺一看珠宝终于面世了,都露出贪婪的目光。岂止他俩,其他的游客也有这样的心理。只不过大家都先以保命为主,即便有占有珠宝的心思,又岂有这样的胆量?大家就是想好奇看看里面珠宝的样子。可人家封得紧紧的,谁敢贸然提出想见识一下呢? 鲁清玄又笑着对索亚和吉姆讲道:“我们把珠宝交给两个最可靠的人背着,您们二位完全可以放心了吧?” 索亚嘿嘿一笑:“警官这是什么话?本来那些东西已经不属于我们的了。只不过它们是帮我们脱罪的,决不能有失啊。” 在出发时,钱冲又把大家排列成一个队形。不过,由那两个劫匪带路,当然让他俩走到队伍的最前面。自己、鲁清玄和黄衣男子等比较可靠的人距离两个劫匪后面几米远的地方紧紧跟着,而其他人都排成一行跟在后面。布隆和差旺又被夹在队伍中间。由于中间妇女多,他俩前后都是妇女。而队伍最后面,则是丢烧鸡的男子和另外两个男子簇拥着背着珠宝的连毛胡子男人和黑脸汉子。 由于走在最前面的两个劫匪跟背负珠宝的连毛胡子男人和黑脸汉子相距足足五十米,中间又间隔整个一支旅行团的全体成员。所以,索亚和吉姆要想有什么不良的企图。也不得不收敛起来了。因为,钱冲不会给他俩半途突然抢劫珠宝逃跑的机会。 然而,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正当钱冲和鲁清玄等人都全身提防索亚和吉姆有何不轨举动时,来自他们队伍中间的两个危险分子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这支队伍都疏忽了那两个曾经危险的家伙,并很快来到了那个秘密洞口的山脚下。 索亚和吉姆自然先攀爬上去。并钻入了洞口。鲁清玄和钱冲等人就是担心这个时候,两个劫匪会有什么不轨举动。因为山谷内的天气已经黑了。那个山洞里更是黑漆漆的,万一劫匪做点什么文章,该怎么办呢? 他们想到这一点,就不顾危险,紧紧跟着索亚和吉姆钻进了黑洞里··· 嗤! 一个轻微的声响,吉姆点燃了一个打火机,山洞口里面出现了一丝光亮,已经照亮了已经钻进山洞的索亚、吉姆和另外的鲁清玄、钱冲等人。趁着微弱的火光,吉姆从山洞口一角弯腰拾起一盏马灯。并利用大火气的火苗点燃了它。整个山洞里借助那盏马灯的光亮,又亮堂了许多。 钱冲等人心里一动,立即明白这两个劫匪平时通过这条黑漆漆的隧洞,完全是依靠马灯的帮助。 洞外的人一看洞口里面产生了光亮,就陆续爬上四米多高的山坡,并一个个钻进了洞口··· 钱冲担心有人被漏掉,就守在洞口旁接应他们,每一个游客进入洞口,他都伸手拉一把,并查点一下。 索亚等人不能守在洞口附近,因为里面比较狭窄,人一进来多了,就无处落脚了。所以,他们提着马灯继续往前走,但速度不快,就是利用马灯的余光,帮助一下后面的人。 当钱冲把所有人都拉进了山洞,发现一个人也不少,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又交待队伍最后的黑脸汉子和连毛胡子男人:“两位老哥要保持在队伍最后,一定要保护好珠宝,并不让任何人掉队。” 连毛胡子男人点头答应:“小钱你就注意前面就好了。我和老李一定会断好后的。” 第203章出谷1 钱冲已经感觉到了连毛胡子男人的能力,便放心地赶到了队伍的前面。 索亚得知整个旅行团的成员都已经进入山洞了,他和吉姆又继续跟队伍前面的鲁清玄和钱冲等人保持了五六米的距离,才借助马灯继续往前摸索。 钱冲等人一边紧紧跟随着他俩,并不时留意隧洞里的环境。发现这条隧洞就像整个山脉裂开的一条口子。这条通道很不规则,有的地方比较狭窄,只能容两个人并行通过,但有的地方却很宽阔,就像一条走廊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厅。地面当然不是平坦的了,完全是凹凸崎岖不平。而隧洞高度一直很高,不仅人不用猫着腰走路,有的地方还高达几十米,似乎快通到山顶了。 他们就这样走了十几里地,终于穿越了整个山脉的横截面。并看到了前面的堵头了。 钱冲一看就快到尽头了,这过程并没想象中的岔路和分洞口,心里暗道,自己想得有些复杂了。 可是,他的这个念头才刚刚升起,就发现提着马灯走在见面的吉姆突然向后一摆手:“快停住!” 鲁清玄通晓他的语言,不明所以,但还是约束了钱冲等人。 在距离出口不远的隧洞通道处,比较宽阔了。可以容纳很多人挤在一起了。所以,队伍前面的人虽然停住了,但后面的人依旧涌上来,并跟队伍最前面的人并排站在一起。 索亚和吉姆并不理会后面队伍的状况。他俩提着马灯,并俯下身子,正小心翼翼地从地面摸起几根细线··· 鲁清玄虽然距离他俩有五六米远,但也看清楚他俩正在撤引爆的导线,假如有陌生人经过,几会绊到那些导线,从而机会触动启爆机关。 他再借助马灯的光芒往那个貌似出口的左右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原来附近堆集着一些炸药包。他可以清晰的嗅到一股硫磺的气味,就可以断定那些包裹里就是炸药。而且看规模,还不少。足以炸毁整个的出口。 鲁清玄等他俩拆除了所有引爆的导线后,才慢慢靠近过来。此时,索亚开始移动堵在出口的石块··· 很快,外面的月光就照射在隧洞里面了。 鲁清玄压不住内心的好奇,不由靠过去问道:“二位先生为什么要在出口处集中这些炸药呢?” 索亚继续移动石头,让出口的面积慢慢扩大。他无暇回答鲁清玄的提问。吉姆提着马灯在旁守着,只有他有时间回答鲁清玄问题:“警官先生,您难道看不出来吗?这些炸药就是为了炸毁洞口的!” 鲁清玄自然看出来了,但依旧不解道:“您们怕有外人发现这个秘密洞口,并闯进来。所以,就设置了引爆机关。可以炸死闯入洞口的陌生人。但您们放置了这么多的炸药,一旦把洞口炸毁了,那您们还咋出去呢?” 索亚这时候,已经把堵在洞口的石头和一些遮挡物都移开了。他这时接口道:“如果放置炸药过少,虽然可以炸死刚进洞里的人,但后面的人怎么办?所以,必须要炸毁洞口。至于我们,就算困死在山谷里,也比落在那些人手里强!” 他俩的话让那些懂英语的当地人都很惊异。鲁清玄又疑问道:“您们担心的是那些反对派武装吗?” 索亚冷笑道:“警官很聪明,在这个洞口外面经常有那些武装分子的巡逻队。万一让他们发现了洞口,那会让我俩死得很难看。所以,我宁愿自己陪着那些珠宝烂在山谷里,也不会让它们便宜了那些人。” 鲁清玄又不解道:“您们既然是尕那政府通缉的要犯,就不是那些反对派武装的敌人啊。假如您们把珠宝交给他们,还换不来您们两条命吗?何必要玉石俱焚呢?” 这时,吉姆苦笑道:“警官真不是当地的警官,真是太不了解他们的行事作风了。一走出洞口,很大的范围以内,都被他们视为吐鲁教的圣地。一旦有外族或者外教的人闯入,就会被活剥了不可。” 鲁清玄惊讶道:“难道这不是艾斯拉达政府的宣传吗?那些反对派真的那么残忍吗?” 吉姆苦笑道:“有一次我跟索亚潜入洞外采购食物,亲眼看到有三个迷路的人被反对派巡逻队抓到了,结果,他们被反对派绑在树上,并用匕首一点一点割肉,直到他们血流干了,并痛死。我们也是外人,一旦被他们抓到了,就算是珠宝也买不到我们的命的。所以,我们决不想有那样的死法的。” 听索亚一说,当地人都冒出了冷汗,蒂丽丝也用华语把索亚的话翻译给钱冲等人。 中国方面的游客一听,也都吓得毛骨悚然,都纷纷担心道:“我们这些人目标更大,一旦遇到他们该怎么办呀?” 索亚和吉姆显然很有经验了,看到那些游客惊悸的样子,不由淡然一笑:“您们放心吧。我们已经出入这里快三年了,都相安无事。目前外面已经天黑了,巡逻队也得睡觉啊。再说,您们只要沿着我俩经常走的一条通道,就可以安全离开反对派控制的地区的。” 鲁清玄心里暗想,就算离开了反对派控制地区,如果遇到了艾斯拉达政府的人,也未必是件好事,于是又问道:“等走出这个山洞,能打出电话吗?” 索亚白了他一眼:“我已经告诉过您了,要需要走出好几公里呢,等有手机信号的地方,我会停下来,请您跟您的政府通话的。” 鲁清玄又问道:“那里还是反对派控制地区吗?” “当然!要想彻底走出反对派控制地区,还需要走出几十公里呢。但在天亮之前,就能到达那个三不管的地方了。” 鲁清玄听罢,立即敦促道:“那我们赶紧离开隧洞赶路吧!” 两个劫匪并没有先走出洞口,而是一左一右像两个门神样,先等游客们陆续走出去。 鲁清玄知道他们提着马灯是为了给大家照亮。但又担心他们是借故等待队伍最后的背负珠宝的黑脸汉子和连毛胡子男人。所以,他也没有率先出洞,手里不知不觉扣动着那只没有子弹的空枪。 其实,他心里明白,自己的配枪只是用来威慑劫匪而已。 还好,等到黑脸汉子和连毛胡子男人背着装满珠宝的旅行包经过洞口时,那两个劫匪并没有轻举妄动。只是用眼睛死死盯着那两只旅行包一眼。 等所有游客都离开隧洞了。吉姆还提着马灯问道:“咱们还需要把机关重新安置好吗?” 鲁清玄淡然一笑:“这个洞口已经对您们二位没有任何意义了。就不要再安置机关了。如果伤害了无辜的人,可是一种罪过呀。” 第204章出谷2 索亚迟疑了一下,又征求鲁清玄的意见:“那这些炸药该怎么办?” 鲁清玄思索了一下,然后回答:“就让它们先存放这里吧。等我请示了联邦政府再说。” 他随即又好奇问道:“您们是怎么搞来这么多炸药的?” 索亚狡黠一笑:“我们是从那些反对派那里偷来的!” 鲁清玄惊讶道:“您们胆子真大,怎么做到这些的?” 吉姆在一旁得意道:“我俩跟他们在这附近周旋好几年了,对于他们的部署已经有了一些了解了。在距离洞口几公里地方,就有一个他们隐藏军火的山洞。我们趁他们松懈时,就从那里偷来了一些炸药。即便他们发觉了,也不可能报告他们的头领的。” 鲁清玄眉头微皱,心里暗道,对方丢失了那么多的炸药,岂能善罢甘休?说不定正暗中四处查访呢。此地确实不能久留。于是,他立即敦促道:“那请二位赶紧出去带路吧?” 索亚点点头,立即钻出了洞口。鲁清玄个钱冲也随后出了洞口,剩下最后的吉姆吹灭了马灯。然后也出了洞口。 鲁清玄因为洞口里存放大量的炸药,还不想让反对派武装发现洞口,于是就对吉姆建议道:“麻烦您再把洞口遮掩好吧?” 吉姆一愣:“难道还有这个必要吗?” 鲁清玄淡然一笑:“万一您跟联邦政府谈判失败,得不到总统先生亲口下令的赦免。那我们会把珠宝让您们带回来,再继续潜伏这个山谷的。您们既然救了我们。我们就不会做出伤害您们的事情来。” 索亚一听,显得很信服道:“好,就凭警官这几句话,我们就一定把您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去的!” 索亚和吉姆继续持枪在前面带路,鲁清玄跟他俩又保持着七八米远的距离跟随着,钱冲则紧紧贴在鲁清玄的后面。这时候,索亚和吉姆突然拐进一个山沟里。这个山沟并不深,就像一个狭长的沟渠,一直延绵在远方。沟底的植被并不茂密,而沟沿两旁则叶繁枝茂。这看起来既隐蔽又好走。不愧被两个劫匪称为秘密通道。 他们轻松走了很远,根本没有发现任何人烟的痕迹,似乎不存在任何危险。 这个时期正是满月,夜空中的明月异常皎洁。蒂丽丝因为又收获了爱情。她憧憬跟随鲁清玄离开山谷后,会成为一个女警伴随他的左右。她想到这里,心情就格外兴奋。她本来被钱冲安排在队伍中间,但心系鲁清玄,就拉了一下旁边满怀心事的沈君茹,并轻声道:“沈小姐,咱俩去队伍前方,跟他们一起走吧?” 她所提的‘他们’在,自然就是她的鲁清玄和钱冲。 沈君茹也已经从蒂丽丝嘴里得知了她跟鲁清玄已经成为了正式的男女朋友。也知道他目前想渴望跟鲁清玄走到一起。可是,自己呢?一旦离开了这个山谷,就可能投入王洪明的怀抱里,而跟这些天生死相依的钱冲相互劳燕分飞了。 她想到这里,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有时,她突然有这样一个想法,希望这支旅行团多困在这个山谷一些时间。这样,她还能继续得到钱冲的呵护。不仅如此,她还认为钱冲只有在困境中才能表现出从容淡定的大将之风。这正是她所欣赏的男人。而一旦回到了彰新的豪宅里,又变成了整日嬉皮笑脸的富家少爷了。 她想到这里,沮丧的心情跟蒂丽丝的喜悦之情截然相反。可是,她又无法拒绝蒂丽丝的拉扯。她心里知道,蒂丽丝急于想跟心仪的男人在一起。她只好把自己当作陪衬一样,被蒂丽丝拉到了队伍的前面。 鲁清玄知道这里是险地。他跟钱冲等人都丝毫不敢大意,眼神紧紧盯着前方的索亚和吉姆··· 当蒂丽丝拉着沈君茹的手靠近他们时,他们鼻孔里一嗅到女人的气味,就激灵地一扭头,原来是蒂丽丝和沈君茹。 鲁清玄紧张的神经顿时松懈了一些,但有些责怪道:“你俩怎么过来了?前面并不安全,你俩还是呆在队伍中间吧?” 蒂丽丝有些嗲气道:“人家想很你在一起嘛,这里有什么不完全的?只要有你在,我还怕什么?” 蒂丽丝的话让鲁清玄有些不好意思了,同时也有一些自豪感。在这样感觉有点阴森的夜晚,走这如此僻静的山路。有心爱的女孩陪在身边,总会减轻一些紧张和焦虑,而又带有一时愉悦和浪漫的色彩。 蒂丽丝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点太肉麻和露骨了,又拿身边的沈君茹做起了文章:“沈小姐也想多陪陪钱先生嘛!” 沈君茹一听,俏脸顿时红了,她对蒂丽丝拿自己说事感到有些羞怒,但又不好发作。 钱冲到是明白她话中含义,只是偷偷苦笑一下而已。 心情舒畅的蒂丽丝又仰头看看高高挂在夜空的明月,就又不禁感慨道:“咱们的这次危险的旅途就快结束了。现在有明月陪伴我们走完最后一程。也是蛮有诗情画意的嘛。” 蒂丽丝一看他们没有人答话,就又问钱冲:“钱先生,我在导游培训期间,不仅学会了华语,也了解到了很多的中国文化。我特别喜欢中国的古代文化。比如,关于月亮,就有许多美丽的诗句。还听说月下老人为相爱男女牵绳搭桥的事情呢。您能讲一讲吗?” 钱冲心里一直苦苦的,虽然心爱的女孩正行走在自己的身边,但他意识到了,沈君茹的那个男朋友可能已经作为失踪家属来的尕那了,当自己这一行人一旦出现在外界的视野内,她和那个男朋友一定会像劫后重逢一样相拥,并喜极而泣的。当想到这里,他不禁起了诗性,不由低声朗诵道:“人到末途爱不至,月老不牵失意绳。莫道世间红颜少,只叹佳丽属他人。” 当钱冲信口吟诵自己的现编的小诗后,沈君茹顿时明白其意,不由心里一动,眼泪夺眶而出··· 由于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荷枪实弹的劫匪上,还有为自己各自情感所困扰,就完全忽略了夹在队伍中间的布隆和差旺。此时,差旺一看沈君茹和蒂丽丝一离开队伍中间,旅行团的骨干力量都集中在队伍的首尾了。这正是他和布隆的机会了。 他这时故意捂了一下肚子:“哎呀,晚饭吃得实在太多了,肚子又不舒服了。我还得去‘方便’一下。” 由于他和布隆周围都是当地和中国的妇女们,她们的警惕心还不是很强的,当地妇女一听他要去解手,都不以为意。尤其,早在旅行车的时候,差旺就经常表演拉肚子的把戏。妇女们已经司空见惯了。 布隆等差旺爬上沟沿的丛林,也低声道:“我也想‘方便’一下,已经憋了半天了。” 他随着差旺也爬上了沟沿的密林里··· 他俩的擅自离开是借助黑幕,前面的钱冲等人当然看不到。就连殿后的连毛胡子男人等也没有看清楚。 差旺和布隆一看成功地摆脱了大家,都不由一阵狂喜。他俩相互对视了一眼,就沿着沟沿飞快向沟里队伍的前方挺进。要进一步实施他们的罪恶计划··· 第205章突变1 再说队伍前面的钱冲等人一直紧张地跟随着走在前面的两个劫匪。他们一直走了十多里地,发现地势越来越向下,而植被也稀疏了不少,而那两个劫匪似乎并没有搞什么花样的样子。他和鲁清玄等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如果按照现在顺利的程度,应该在天亮前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脱离反对派割据的地区了。 钱冲这时猛然想起了布隆和差旺。他早已经意识到了这两个家伙会寻机会脱离大家,而独自逃命,于是就悄声对身边神色还显得伤感的沈君茹吩咐道:“小茹,你赶紧回队伍中间,组织一下咱们的人盯住那两个危险分子。要预防他俩会寻机逃跑。” 鲁清玄在旁听了,也猛然醒悟道:“对呀,咱们千万别疏忽他俩。我已经暴露了身份。他俩当确定脱离险境了,就一定会设法逃走的。目前那两个劫匪似乎并没有不良的举动。咱们的关注目标重点也该转移到他俩身上了。” 沈君茹的情绪因为一直纠结之中。她不忍心伤害可能正为她悲伤或者苦苦相盼她的王洪明难过,也不想离开已经感情深陷的钱冲。早已经疏忽队伍中间的情况。当他听到钱冲和鲁清玄的提醒,感到他们顾虑得有道理,就点头回身往队伍中间走。 鲁清玄又叮嘱自己身边的蒂丽丝:“你也陪沈小姐过去吧?” 蒂丽丝俨然成为了沈君茹最好的闺蜜,听了鲁清玄的叮嘱,立即也转身跟沈君茹过去了。 她俩来的队伍中间,不由大吃一惊,布隆和差旺原来所在的位置已经看不到他俩了。 她俩便沿着队伍往后寻找··· 可是,直到来的殿后的连毛胡子男人那里,依旧没有那两个家伙的身影。 沈君茹有点急了,不由颤声问黑脸汉子:“李大哥,那两个危险分子呢?” 黑脸汉子一愣:“他们不是走在前面吗?” 沈君茹以为他误会了,就又纠正道:“我是说把咱们带入险地的那个叫布隆和差旺的家伙。不是持枪的木屋主人。” 连毛胡子听了,不由惊讶道:“我们一直殿后,并没有人掉队啊。难道他俩不见了吗?” 沈君茹和蒂丽丝一听,她俩的脑袋全乱了,又赶紧返回队伍中间。蒂丽丝用当地的语言问一个当地妇女:“太太,您看到那两个男人了吗?” 那个当地妇女回答道:“您是说其中有一个给大家带来灾难的家伙吧?他俩早走了!” 蒂丽丝一听,不由花容失色道:“他们怎么走的?你们为什么不报告?” 妇女显得不以为然:“那个经常拉肚子的先生又感觉肚子不舒服了,就爬上沟解手,那个‘灾星’也说憋不住了,就跟那个先生去了。您和那位中国小姐跑到队伍前面了。我跟谁报告去?再说,他们离开了,岂不让大家更省心吗?” 蒂丽丝和沈君茹一听,都预感大事不好,她俩同时一顿足,并赶紧跑到队伍前面去报信。 钱冲和鲁清玄一听,都同时停住了脚步。鲁清玄显得更为焦急:“这可如何是好?咱们真是太大意了。” 蒂丽丝就像犯错误的小女生,低头歉意道:“都怪我,要是我不拉着沈小姐来队伍前面,也不会让那两个家伙轻易跑掉。” 沈君茹也神情焦虑道:“那该怎么办?趁他俩还没跑远,咱们需要把他俩追回来吗?” 钱冲思忖了一下,然后冷静表示道:“我对他俩的出逃也有责任。由于心里有些伤感和对前面的劫匪过于专注,竟然对那两个家伙疏于防范了。本来不该安排他俩走在你们女孩周围。并没有派出更得力的男子去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俩。但我们如果现在去追寻他俩,那就是错上加错了。因为他俩身强力壮,又是利用夜幕和密林的掩护。我们根本没有几个人能追到他们。况且,这里又是反对派的地盘。我们决不能再生任何事端了。” 鲁清玄显得很痛惜道:“唉,我们就快成功了,可他俩偏偏这个时候逃跑了,一切都功败垂成了。” 钱冲安慰道:“鲁警官不要过于沮丧,那两个家伙虽然逃避一时,但只要咱们大家安然无恙,同样可以指认事件的真相。他俩也会遭到贵国政府的通缉的。” 沈君茹听了,也恍然道:“钱冲说得对。不仅仅是他俩,我们大家都可以作证的。” 鲁清玄黯然道:“虽说如此,那艾斯拉达可是在尕那一手遮天的。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就很难扳倒他的。那两个家伙可是最重要的人证啊。” 钱冲这时赶紧又劝道:“鲁警官,请听我再说几句,那两个家伙只能逃得了一时,决逃不了一世。在这里,政府的反对派不会容纳他们。等逃到政府控制的地区。那等待他俩的也是天罗地网,因为他俩的原来的主子也会急于想找到他俩灭口,他们不会不考虑到这一点。如果他俩在毫无援助的情况下,等够逃得了吗?” 蒂丽丝也点点头:“清玄,钱先生分析得对。只要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即便那两个家伙逃走了,但我们大家还都在。只要我们众口一词,也一定会扳倒艾斯拉达的。起码联邦政府会暂时解除他的职务,并让他接受调查的。” 鲁清玄觉得有道理,还没有表态,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索亚和吉姆觉察到后面的队伍都停下来了,还以为对方怀疑自己呢。他俩同时转过身来,并对已经跟自己拉开一段距离的鲁清玄压低声音喊了一声:“喂,警官快过来吧,这里已经有手机信号了。请跟您们的政府联系吧!” 鲁清玄听罢,表情终于露出一丝慰藉。他兴奋告诉钱冲:“他俩说这里可以打电话了。让我过去给我的上级打电话呢。” 钱冲也很兴奋:“那你赶紧让您的政府派人接应我们。” 现场很多游客听说这里通手机信号了,就都掏出自己的手机。可他们都几乎傻眼了。因为他们的手机已经跟他们经历风雨很长时间了。不是受潮不能开机了,就是电量早已经用尽了。现在,只能利用索亚和吉姆的手机了。 第206章突变2 鲁清玄这时已经跟索亚和吉姆保持快五十米距离了。他赶紧迈大步奔向他俩,后面的队伍也跟着他走了过去。大家已经不在列成一行了,利用沟底的宽度,扎堆涌了过来,都想聆听外界传来的声音。 可是,就当鲁清玄距离索亚和吉姆还有二十多米时,突然发现前面有两条黑影迅速沿着沟沿滑落下来,正好奔到索亚和吉姆的身后。他心里一惊,不由大声提醒索亚和吉姆:“二位当心背后!” 然而,他的提醒已经晚了,还没等索亚和吉姆回过头来,那两个黑影就分别扼住了索亚和吉姆的脖子,并用另一只手挥动匕首,恶狠狠地捅入了索亚和吉姆的胸膛··· 包括鲁清玄和钱冲在内的所有游客目睹突发的变故,都惊呆了。他们想冲过去帮助索亚和吉姆,但那还来得及? 索亚在临死时,依旧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遭到攻击,还以为是鲁清玄的杰作,不由用手指了一下已经快靠近了鲁清玄:“你···你··不讲信用···真狠毒···” 他话音为落,就气绝身亡。吉姆同样被刺中要害,身体抽搐了几下,就也倒地身亡了。 鲁清玄急红眼了,立即再奋不顾身扑过去··· 可是,那两个杀手早有准备,就当击毙索亚和吉姆的瞬间,也取下了他俩手里的枪支,并一拉枪栓,对着已经靠近的鲁清玄叫嚣道:“警官先生,您要是识相,就乖乖地举起手来!” 那个杀手声音极为耳熟,已经近在咫尺的鲁清玄借助月光一看,他俩正是刚刚失踪的布隆和差旺! 此时,他俩不仅手刃了两个劫匪,也同时掌握了他俩的枪支,并虎视眈眈对着鲁清玄和后面的游客。 鲁清玄不得不倒退两步,并警告道:“二位想干什么?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你俩要敢开枪,就一定会惊动周围的反对派武装的。” 差旺和布隆虽然脱离了队伍,但他俩却沿着沟沿的丛林已经奔到走在最见面的两个劫匪旁边了。他俩的目的就是找机会杀人夺枪。 结果,由于旅行团的人因为发现他俩失踪了,而被迫停了下来,这也正好拉开了跟两个劫匪的距离。 当两个劫匪转身提示鲁清玄过来打电话时,他俩觉得千载难逢的机会终于等到了,就悄悄滑下山沟,并落到两个劫匪后面,突然发起了致命一击。 他俩身上都携带刀具,所以,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结果了索亚和吉姆,再利用他们手里的枪支震慑鲁清玄等人。 此时,已经处于主动权的差旺冷笑道:“警官,我知道您参加这次旅行团,目的就是针对我们俩的。假如您现在要逼我俩开枪。那我们也顾不得许多了。毕竟,我们手里有枪。就算枪声引来了武装分子,也可能突围出去的。可您们都手无寸铁。您身上那把手枪根本没子弹,吓唬这两个蠢货还可以。但能吓住我们哥俩吗?哈哈···” 差旺的这番话让鲁清玄无比的沮丧。知道自己犯了错误,把那两个持枪的劫匪视为了主要的危险,而疏忽了这两个家伙。自己在与劫匪开展攻心战时,已经把自己的身份泄露出去了。这两个家伙岂能不有所行动呢? 后面的钱冲通过蒂丽丝的翻译,也听明白了差旺的话。但他感觉现在并不是懊悔的时候,就对蒂丽丝吩咐道:“蒂丽丝,您帮我问问他俩,现在想干什么?” 蒂丽丝一看鲁清玄已经进退两难了,就朗声质问差旺和布隆:“您俩既然已经有逃跑的机会了,那为什么不跑?还杀人夺枪干什么?” 布隆这时插言道:“我俩就这样空手逃了,还能逃到哪里呢?不仅警方会通缉我们。我们的原来东家也会暗中派杀手除掉我们的。所以,我们这样身无分文地逃跑,岂能安身于世呢?” 鲁清玄面对对方的枪口,再懊悔也没有用了,听了对方一番言论,便冷冷地质问道:“你们既然抢到了武器。接下来想把我们怎么样?” 差旺这时哈哈大笑道:“警官,虽然您的目标是我们。但念在我们共同患难的份上。只要您们都乖乖配合我们,我们也不难为您们。到时,我们各走各的。” 钱冲一听蒂丽丝的翻译,立即明白对方的目标就是那两包珠宝,心里不由苦笑一声。 果然,当鲁清玄询问怎样配合他俩时,差旺用枪口往队伍最后一指:“请警官吩咐后面的人把两包珠宝带过来。只要您们乖乖地把珠宝献出来。那您们就走您们的阳关道,我俩过我俩的独木桥。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鲁清玄一听,不由回头用征求的目光扫了一眼钱冲。 钱冲早已经猜到对方的意图,等蒂丽丝一翻译完,就对后面的黑脸汉子和连毛胡子男人吩咐道:“两位老哥快把那两包珠宝带过来交给这两个家伙吧。” 此时,所以旅行团面对刚才的突变都惊呆了。如今,他们的对手又换作了差旺和布隆。他俩刚才手刃木屋主人的手段极为残忍,如今用枪口对着他们,这让他们都不寒而栗。 那些胆小的女性都躲在自己伴侣的怀里··· 其中,新郎紧紧抱着花容失色的新娘。高个子女人也吓得附在中年男子身上。就连丢烧鸡男子也搂住了全身发抖的穿短裙女人,不停地低声安慰着··· 连毛胡子男人和黑脸汉子还显得淡定,他俩对视了一眼后,就从容提着两个旅行包走到了队伍最前面。 布隆和差旺一看那两包鼓鼓囊囊的珠宝终于放到自己跟前了,都不禁射出了贪婪的目光。 差旺很谨慎地用枪口逼着放下旅行包的黑脸汉子和连毛胡子男人都后退··· 等那些游客们都退到一定安全距离后,他才靠近旅行包,并用手提起了其中的一只。 可是,当他刚提起来,得意的神情突然一变。原来,他以为这只装满珠宝的旅行包应该沉甸甸的才对,可提到自己的手里,怎么显得轻飘飘的呢? 他用警惕的眼神扫射了一下跟自己已经保持一定距离的钱冲等人,然后放下旅行包,并拉开了它的拉链,他要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珠宝。 可是,当旅行包里的珠宝完全敞露出来时,他和旁边的布隆表情勃然变色! 第207章天堂来电1 那个鼓鼓囊囊的旅行包里,接着月光一看,里面并是不是熠熠生辉的珠光宝气,而是一些被折碎的干树枝和树叶。这不仅让差旺和布隆傻眼了。就连距离他俩十几米处的游客们也始料不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差旺本以为自己的阴谋得逞了。他刚才还为自己出其不意干掉能够把警方都玩弄股掌之间的劫匪感到得意。如今他在三方的博弈中,彻底消灭了一方,并且制服了另一方而沾沾自喜。如今,他并没有得到自己想到的战果,同样不是赢家。 “他妈的,你们竟然敢耍我?到底把里面的珠宝弄哪去了?快说!” 差旺一边喝问,一边又把枪端起来了,并瞄准前面的游客,俨然要对他们进行集体大屠杀。 游客们知道这两只枪落在这两个家伙手里,要跟刚刚死去的索亚和吉姆完全不同。因为,鲁清玄的空枪已经无法抗衡这两个知道底细的家伙。此时气急败坏的差旺和布隆要想杀人泄愤,那就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游客们惊慌了,纷纷后退,希望躲过那两只黑洞洞的枪口爆射出的子弹。 中年男子此时完全没有一个男子气概了,虽然听不懂差旺的质问。但一看眼前的情形,也猜到对方没有得到珠宝而大发雷霆。他先推开依附自己身上的高个子女人,而是凑到了钱冲面前,并颤抖的声音道:“钱···钱兄弟···是您们把珠宝转移了吧?赶紧拿出来吧。大家现在保命要紧···” 钱冲刚才并没有后退一步,而是用自己瘦弱的身躯去遮挡着身后的沈君茹等人。他不等中年男子话音落下,就对鲁清玄讲道:“鲁警官,您就跟这两个家伙说实话吧。他们知道真实情况后,也不敢贸然开枪的。” 鲁清玄点点头,然后很淡定地对差旺和布隆讲道:“我们因为担心这两个打劫珠宝店的先生找机会抢夺珠宝。所以,在出谷的头一晚上,我们几个知情人就来了一个‘移花接木’的把戏。把里面的珠宝都埋藏在木屋附近了。而把一些干树枝折断了,并填充进包裹里,目的就是麻痹被您们杀害的两位先生。因为,他们发现得不到珠宝了,就不会再打什么歪主意了。可谁知半路被您们二位给‘截和’了。” 差旺眼睛一瞪:“我知道你们狡猾多端,怎么能把那些珠宝藏在那个山谷里?难道还有取回来的可能吗?” 鲁清玄苦笑道:“我这时欺骗您们还有必要吗?您们二位可以看看我们随身东西,哪有暗藏珠宝的样子?我们之所以肯把珠宝放到那个山谷一个秘密地点。就算无法从原道穿越反对派的驻地回来取。但可以利用政府的直升飞机穿越山脉。空降在那里取宝贝呀。” 鲁清玄所讲的就是事前跟钱冲等人商量好的方案,是非常符合当时情况和逻辑的。这让差旺和布隆不得不信。 布隆眼看自己这一方空欢喜一场,不禁问道:“差旺,怎么办?我们还能押着他们再回去取吗?” 差旺凑到他的耳边,并小声呵斥道:“蠢货,咱们就这两把枪,能够控制住这么多人吗?假如我们在从原路返回取宝的话,可就留给他们太多的机会了。” 布隆显得有点沮丧了:“那我们还有什么办法?我们既不能开枪射杀他们一部人,或者押着他们全体人回去取宝,这都是冒有极大的风险。难道我们只能善罢甘休吗?” 差旺皱眉道:“我俩就这样身无分文走了,即便走出去了,靠什么生存呀。政府和我们的东家都不会放过我们的。” 布隆惊惧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差旺邪恶的眼珠子转了转:“我们决不能任人宰割,你不是还有艾斯拉达的把柄吗?” 布隆点点头:“是的,可证物都在西贡呢,我怕没有拿到要挟他们的筹码,就被他们灭口了。假如我们落入警方手里。那再拿到证据也只是法办了艾斯拉达和祖亚。但同样救不了我们。因为我俩可都是暗杀普必蓬的直接凶手。” 差旺恨恨地讲道:“就算政府因为我们手里的证据饶我们不死,但也得坐一辈牢的。我的后半生可不想这样活。” 布隆犯难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差旺的眼珠子又转了转:“这里不是能通电话吗?我们就直接联系咱们的老东家祖亚。我们现在可以利用手里的这些人质跟他做一笔交易。” 布隆立即明白了差旺的意思,他从地面上找到了索亚刚才掏出来的手机,一看并没有摔坏,就递给了差旺。 差旺拿到手机后,一看显示屏确实有信号了。可他还是犯难了。 急忙敦促道:“你都快拨号啊?” 差旺苦笑道:“我平时跟祖亚通电话,都是按照我手机里的电话薄名字打过去的,早就不记得他的号码具体数字了。你还记得吗?” 布隆也耸了一下肩膀:“你跟祖亚这么久了,都记不清他的号码了。我才跟他几个月?压根没有用脑袋记过他的号码。” 差旺自嘲一笑:“我们都不是聪明人,都不明白只有把秘密记在脑子里,才更安全更稳妥。一旦自己手机发生问题了,也就失去一切联系了。” 布隆掏出自己的手机,无论这么开机键,都无济于事。他摇头苦笑道:“我的手机这么久没有充电,肯定是开不了机了。不知道你的手机怎么样?” 差旺也从自己身上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发现也是处于关机状态,便苦笑道:“我的手机本来待机时间就短,估计也开不了机了。” 他嘴里这么说,可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按了开机键··· 出乎他和布隆意料的是,他的手机居然开机了,并且电量还充足。 布隆又惊又喜,不由兴奋道:“你是不是提前关机了?真是太好了!” 差旺摇摇头,但他仔细思考了一下,立即明白过来了。当时在大巴车上,他正在给祖亚偷偷发信息。结果,后面传来的爆炸声让他惊得手机滑落地面上了,结果电池被摔了出来,手机在那时就关机了。他虽然拾起来,并又安装好了电池,可再没有开机。没想到,现在终于又发挥作用了。 他这时盯了一眼前面那些‘人质’,就对布隆吩咐道:“你给我看好他们。我要借一步去联系祖亚。” 布隆诧异道:“他们已经被我们控制了,还怕他们听到吗?你要躲开,难道是怕我听吗?” 第208章天堂来电2 差旺又把嘴巴凑到布隆的耳边:“傻瓜,咱们虽然控制住了他们,但能够一举消灭他们吗?有些秘密最好不要让他们知道为好。我不会离开你太远的,会让你听到一点声音的,但最好不让那些家伙听到。” 布隆觉得有道理,就依了差旺。 再说钱冲等人在对方的枪口威逼下,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但看他俩摆弄着劫匪和各自手机,正低声商量着什么,都不知道他俩正在打什么样的算盘。 当钱冲发现差旺掏出来的手机发出了光亮,不由惊叹道:“看样子他的手机还能用。” 当差旺又独自拉大跟他们距离后,并拨打手机时,沈君茹不由从钱冲背后探出脑袋问道:“他们要干什么?” 钱冲毫不迟疑道:“当然是联系他们的主子呀。” 蒂丽丝惊疑道:“钱先生,您怎么知道他要联系自己的主子?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主子也想要他们的命吗?” 钱冲冷笑道:“那个叫差旺的家伙的智商决不比劫匪差。否则,他们也杀不了劫匪的。他们目前要联系他们的主子,自然有筹码跟对方交涉了。您们刚才没看到吗?他们刚才想使用劫匪的手机,结果不行。估计他们记不住他们主子的电话号码了。” “那他们为什么还远离咱们呢?” 钱冲又苦笑道:“因为目前咱们就是他们的筹码。自然要背着咱们了。因为他们没有能力把咱们大家都消灭掉吧?” 鲁清玄这时皱眉道:“万一他们真要向咱们开枪射击的话,我们该怎么办?” 钱冲思索了一下:“他们面对咱们这么多人,不可能逐一瞄准射杀,而连发的命中率不会很高。所以,万一对方想狗急跳墙的话,那我们就立即四散逃开,那么,他们的命中率就会继续下降。我们存活的人数也就会增加了。” 鲁清玄点点头:“钱先生这个办法好,我们如果当时往上冲的话,反倒会增加伤亡。等他们射光子弹了。我们幸存的人就在围拢抓他俩。我们现在就用各自的语言,把这个办法通知后面的人吧。” 不提那些游客们的相互传递的小动作。再说差旺又走开了距离布隆七八米远的地方。那个地方距离游客们已经达到近三十米了。他估计自己的话能被布隆隐约听到,而那些他的人质们已经听不到了。 他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跟祖亚对话了,不由先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从电话簿里找到了‘老板’的字样,并按键拨通了—— 此时,正是后半夜了。祖亚正搂着自己的小妾酣睡呢。他枕边的手机就‘嘟嘟嘟’地响起来了··· 祖亚立即惊醒了,怔了一下,才推开怀里的一丝不挂的小妾,再伸手去抓起自己的手机。 小妾也被弄醒了,她翻了一下身子后,嘴里嘟哝了一句:“谁呀?讨厌!” 祖亚睡眼朦胧的并没有看清来电显示,就接通了电话:“喂,你是哪位?” 祖亚终于听到祖亚的声音了,便冷笑道:“祖亚先生,您没看来电显示吗?这个时候一定惊到您的美梦了吧?” 祖亚一听手机里的声音特别耳熟,不由睁大了眼睛,再仔细看了一下来电显示··· 他不看则已,一看来电显示中的差旺的名字,顿时惊得魂飞魄散,顿时从床上坐了起来:“你···你到底是谁?” “哈哈,老板,您就算以为自己精神错乱了,不相信来电显示了,可我的声音,您总该听清楚了吧?” 差旺嘲讽的话让祖亚确定对方的身份了。他几乎难以置信道:“你是差旺?” “哈哈,老板您总算记起我了,说明您还没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祖亚顾不得差旺的嘲讽,而是无比惊异道:“你···你们不是都葬身泥石流了吗?” 差旺对祖亚十分气愤,要趁这个机会好好惊吓对方一下,于是顺势讲道:“是啊,我们都葬身那场该死的泥石流了,而且死得非常悲惨。可我觉得自己死得太屈了,所以,上帝就允许我找您理论一下。我这是在天堂给您打电话啊!” 祖亚并不是不迷信的人,一听差旺的恐吓,就更加惊慌了,他身子一抖,便从舒服的睡床上滚落到了地板上。 那个小妾听到声音不对,立即睁开眼睛,见状也惊得坐了起来。 差旺通过手机,听到祖亚那里声音异常,不由惬意地笑了。他知道祖亚被吓得不轻。也达到了自己出口恶气的目的了。 祖亚惊魂未定,便对手机求饶道:“差旺,您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从前可从没有亏待您呀。这一切都不是我只愿做的。全是艾斯拉达的主意。求您去找他算账吧,千万别找我···求求您了···我···我会给您立碑的···并善待您的家属···” 差旺一听祖亚被吓成这副德行,便跟不远处的布隆相视一笑。 布隆主要的任务是看押和监视他们的俘虏,但听到差旺恐吓祖亚,也偶尔回头瞥一眼。他同样感到解气。 差旺一听祖亚提到了艾斯拉达,当然知道祖亚无法兑现自己和布隆的要求,肯定需要艾斯拉达的口风。 他于是讲道:“我当然也不会放过那个该死的部长了。可惜,我并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现在请您再拨通他的电话。我们三方要通过电话对质一下。” “好好好!我立即把他的号码告诉您···” “不!麻烦您现在也拨通他的号码。而且,您的手机也要按免提。我们三方要好好谈一谈。” 祖亚浑身还在颤抖,当听到差旺不容商量的恶狠狠的语气,便显得无奈道:“我要不挂断这个电话,又如何能打通艾斯拉达的电话呢?” 差旺冷冷地回道:“难道您是猪脑袋吗?您的身边不可能只一部手机吧?赶紧按我的意见办。再耽误一会,我会就您为自己的迟疑而后悔!” “别别别···我···我马上拨通艾斯拉达的电话···” 他随即命令正坐在床上发愣的小妾:“你还不快把我的另一部手机拿来?” 等小妾披着被单为祖亚找来手机后。他先按了跟差旺通话的手机免提,然后再拨通了艾斯拉达的手机··· 差旺这时可以清晰听到祖亚抖索的手按键的声音,不由得意地笑了。他觉得自己手里的筹码足以震慑祖亚和艾斯拉达,并逼他们就范。 艾斯拉达此时同样搂住一个女孩酣睡呢。当被祖亚的来电吵醒后,便有些不悦道:“祖亚先生,您看这是什么时候了?有什么事情不能等明天再说吗?” 祖亚因为差旺在监听呢,不敢对差旺有半点不敬,于是颤抖的声音解释道:“我···我也不想在这个时间打扰您···可差旺先生非要找您说话···” 艾迪拉达一愣:“哪个差旺先生?他在您那吗?” 祖亚显得哭丧表情道:“差旺先生就在大巴车为我们提供情报的内线,他···” 艾斯拉达吃惊道:“祖亚,您说什么胡话?他不早葬身泥石流了吗?” “可···他是在天堂给我打电话了···想质问您为什么要对付他···” 艾斯拉达听了,眼珠子瞪得几乎冒出来了。他立即也像祖亚反应一样,立即从床上跳了起来—— 第209章邪恶交易1 艾斯拉达的脸上的肌肉跳动了几下,才愤怒地斥责祖亚:“您是不是神经不正常了?那赶紧去看医生吧,不要打电话骚扰我好不好?他已经死了,哪里还能打电话过来?一定是别人冒充他的口音来敲诈您吧?” 祖亚一脸苦涩的无奈:“部长先生,他跟随我多年了,他的口音我最熟悉了。再说,他是用自己的手机号码给我打的。而且,还在与我通话中···” 差旺通过祖亚的免提电话,把他俩的对话听得明明白白,便又故意对艾斯拉达嘿嘿冷笑道:“部长先生,您虽然不熟悉我,但事发当天,还记得我向您和祖亚发去什么信息吧?还用我在电话里重复给您听吗?您们当时对我谎称那个爆炸物会延时很久爆炸,结果,您们欺骗了我。当然,您们还是没有成功,那些跟踪杀我们的人应该向您们通报了吧?” 艾斯拉达居然有听到了另一个男子的声音,不由惊问:“您真是差旺吗?” 差旺冷笑道:“部长先生可以问祖亚先生嘛。” 祖亚赶紧证实道:“艾斯拉达先生,他确实是差旺先生!” 艾斯拉达倒吸一口冷气:“您们在一起吗?到底想干什么?” 祖亚赶紧解释道:“我和他并不是在一起。他刚从天堂给我打了电话。我又用另一部手机联系了您。目前,我把两部手机都按了‘免提’,所以,您们二位才感觉通话的对方都在一起。目前祖亚先生质问您,为什么要连他也要赶尽杀绝?” 艾斯拉达听罢,惊惧的眼珠子迅速转动了几圈后,终于想明白了怎么回事。他不得不干笑几声:“哈哈,原来差旺先生幸存下来了,恭喜您了。其实,我们的目标决不是您。您也应该清楚的。可能是手下执行的人犯了错误。看样子您是误会我和祖亚先生了。” 还没等差旺反应,祖亚先惊疑道:“您···您是说差旺先生没死吗?” 艾斯拉达苦笑道:“请您清醒一下吧。哪有死人会给活人打电话的?我们之前不是怀疑过吗?极有可能有幸存者。差旺先生真是一个聪明人,居然躲过那场天灾人祸。” 差旺这时也冷笑道:“部长先生真不愧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我确实没死。” 艾斯拉达面对差旺的无礼,只能无奈地接受:“谢谢您的夸奖。但您也是一个很有办法的人。居然能幸免于难,可真是奇迹啊。” 差旺哈哈笑道:“我并不算什么,因为除了我以外,布隆先生也活着。那些游客们都活着。泥石流埋葬的都是您们派来的杀手。” “啊?” 艾斯拉达和祖亚闻言,都同时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 差旺冷笑道:“这都是您们居心不良所酿成的恶果。我们现在都在一起呢。您们想不想听听他们的声音呢?” 祖亚这时也确定差旺没死了,便惊恐问道:“差旺先生,您们是怎么逃过那场天灾,给我和部长先生打电话有什么目的?” 艾斯拉达也表示道:“差旺先生,您是一个聪明人,那就直说吧。您们想让我和祖亚先生怎么帮您们?” 差旺一愣:“您们也算不傻,知道我会向您们提一点条件。” 艾斯拉达淡然一笑:“您们既然都幸存下来了,而且居然先给我们打电话,当然是另有所图了。这就算傻子也明白怎么回事。” 差旺哈哈大笑道:“那好吧,我和布隆就向您们提两条要求。第一,立即给我俩准备两千万美元的现金。第二,要给我俩办理出国的护照。我们只要拿到钱,并顺利出国了,那您们也就没有任何麻烦了。” 艾斯拉达和祖亚同时一愣。 艾斯拉达反应还是比祖亚快一步:“差旺先生,您这一点要求,对我和祖亚先生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我们本来就没有想对付您。可我们满足了您俩的要求后,那些游客怎么办?他们都提出什么要求了?” 差旺听了,又得意一笑:“他们虽然都活着,但没有资格提任何要求。因为他们是我和布隆的俘虏。都在我们控制范围之内。” 艾斯拉达听罢,感觉差旺的话简直有点匪夷所思了,沉吟了一下,才质疑道:“差旺先生,看样子我高估您了,您还没有那么聪明。既然您刚才说所有的游客都活着。那么,就凭您俩,都控制住那四五十号人吗?我即便满足了您俩的要求,那我和祖亚的秘密还是会被泄露出去的。” 祖亚也附和道:“就是,如果说那些人控制您俩还说得过去。而您俩能控制那么多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差旺又不禁得意地大笑:“这就是天方夜谭。我是靠自己的智慧创造了这个神话。假如您们要知道我们这段时间的经历,就不会讲出那些天真的质疑了。” 艾斯拉达和祖亚自然好奇他们是怎样脱离险地了,于是同时问道:“那您讲讲吧。我们洗耳恭听。” 差旺便把大巴车摆脱他们派出的杀手后,临近天狼山时,车里断了燃油。由于中国游客里有一个老地质学家,并预感会发生山体滑坡,便动员大家撤离大巴车的情况,都仔细讲述了一遍。 对于在天狼山的冒险经历,他省略了一些。但把遭遇三年前打劫珠宝店的劫匪消息又讲得仔细一点。 当艾斯拉达听到给他带来奇耻大辱的珠宝店劫匪居然藏身在天狼山的附近,不由愤怒地瞪大了眼珠子。他追问道:“后来呢?” 差旺这时又得意道:“后来他俩带我们出谷后,我和布隆就趁机杀掉了他俩,并抢夺了他俩的枪支,把那些游客控制住了。他们虽然人多,可也不敢对抗我们的枪口吧?” 艾斯拉达将信将疑,又质疑道:“这都是您的一面之词。又让我如何相信呢?” 差旺想起刚才劫匪使用的是智能手机。可以在夜幕下拍照的。他于是建议道:“我知道您们不肯相信,因为连我们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和布隆居然做到了这一点。现在,我就用劫匪的智能手机给拍一张那些游客被布隆先生挟持的照片,再发给您们。您们收到彩信后,就自然会有一个判断了。” 艾斯拉达和祖亚同时回答:“好的。” 差旺首先拍下了横卧在血泊里的索亚和吉姆的尸体,然后他靠近了布隆,并低声交待了他几句。布隆点点头,就把枪又举起来,对着那些吓得蜷缩成一团的游客们。 钱冲等人看差旺一直打着电话,久久停不下来,都感觉惶恐不安。 沈君茹惊惧的心情终于平静了许多,她低声问钱冲:“他到底给谁打电话,为什么会这么久?” 钱冲苦笑道:“他当然是给他们的主子打电话了!毕竟要介绍他们生存的过程,时间能短得了吗?” 他刚讲完,就发现差旺用索亚的手机俯拍了索亚和吉姆的尸体,并又轻声道:“您们看到了吗?他为了让他的主子相信,就要拍照片发给人家。他很快会再拍我们的照片的···” 他话音未落,就看到差旺走近布隆,并轻轻耳语了几句,然后又后退几步,并登上了一处的高坡。 第210章邪恶交易2 布隆则又举起枪,对着游客们瞄准, 那些游客们又是一阵骚动··· 钱冲赶紧低声安慰道:“大家别怕,对方只是想拍一张制服我们的照片,再发给他们的主子,好让他们相信他俩已经制服了我们。” 果然,差旺蹬到高处后,就利用手机选择好一个角度,把布隆持枪押解游客们的场面拍摄了下来。 他随后又退回了原处,然后对着正在通话的手机讲道:“我已经用对方的手机拍完照片了,请把您们的号码发给我吧?” 艾斯拉达和祖亚分别说出了自己其中一部手机的号码。 差旺立即把索亚和吉姆尸体的照片和布隆看押游客的照片对他俩提供的号码群发了过去—— 单说艾斯拉达收到彩信后,先看了一眼索亚和吉姆的照片,虽然夜幕下的光线不好,虽然索亚和吉姆都今非昔比,他们留下了长长的胡子,但由于他俩给艾迪拉达带来了有生以来最大的羞辱。艾斯拉达对这两个人的头像的印象可以说是根深蒂固了。他依然辨认出这两个死人就是当年从他眼皮底下出逃的劫匪。 他的表情这时候露出一丝欣慰的冷笑,并低声骂道:“活该,你俩这样死了,真算便宜了!” 当他再看到布隆持枪控制游客的照片时,就不得不信了。虽然照片里的布隆是侧身,但布隆身材很魁梧。艾斯拉达也跟布隆接触过。对于他的体貌特征还是了解。 “二位先生看清楚了吗?您们总该相信我的话了吧?” 差旺发完照片后,又得意地对手机里讲道。 艾斯拉达立即表态:“我相信您了。但您想让我满足您来的条件,就必须先满足我的一个条件。” “哈哈,您不就是想让他们都死吗?” 艾斯拉达点点头:“您真是一个聪明人,能做到这一点吗?” 差旺显得熊有成竹:“没问题!” 艾斯拉达质疑道:“可就凭您俩两条枪,怎么能杀掉他们那么多人呢?当您俩向他们开火时,他们会老实站在等您俩一一射杀吗?” 差旺哈哈大笑道:“部长先生顾虑得有道理。就算他们老实站着等我们射杀,我们不会盲目开枪的。因为这里是反对派的地盘。不仅枪声会惊动反对派,而我们子弹也不够分给这些人的。” 艾斯拉达又发出一句冷笑:“差旺先生,您还算说了句实话。我怀疑您们怎样灭掉这么多人的口?” 差旺也冷笑道:“本人只有妙计。等结果他们后,还会发照片记录这个过程,再发给您们。” 艾斯拉达和祖亚都是一愣。祖亚立即问道:“那您快说说,到底有什么好办法?” 差旺这时候又向后退开了几步,然后又压低声音道:“那些狡猾的游客并没有把珠宝带出那个山谷。我就以索要那些珠宝为名。并把他们都押解到那个秘密洞口。等把他们都逼入洞里后,再炸毁那个洞口。因为,那两个劫匪之前为了防止反对派的人发现洞口,并潜入进去。已经在洞口处设置了机关和大量的炸药。虽然机关已经被解除了。但那些炸药还在。我们等他们都进入洞口后,再引爆洞口处的炸药。那么,洞口一旦被炸掉了。那些人就得活活困死在里面。” 艾斯拉达听了差旺的意图后,不由奸笑道:“差旺先生的主意确实好极了。但您能保证除了那个秘密洞口外,就没有别的出谷路径吗?” 差旺又淡然一笑:“我虽然对那里情况还不很了解。但那两个劫匪可在那里生活快三年了。他们说那个洞口是出谷的唯一途径。这还能有假吗?” “哦,那个洞口位置在哪?” 差旺不明白艾斯拉达为什么盘问得那么细致,但觉得告诉他也无妨。因为这里是他的死对头的地盘。他就算知道自己具体位置,又有何妨呢? 他于是又对艾斯拉达介绍了一下那个山谷是夹在天狼山和泰水地区之间,那个洞口自然是靠近天狼山腹地的。 艾斯拉达听完差旺介绍后,便奸笑道:“差旺先生就赶紧行动吧。等我确定您们彻底解决了那些游客。我和祖亚马上办理您们要求的事情。这对于我们双方来说,是一个双赢的协议。” 差旺结束与艾斯拉达和祖亚的三方通话后,立即靠近布隆,并他们商谈的结果低声告诉了他。 布隆有些担忧道:“他们会不会借刀杀人呢?我们可别被他们利用了。” 差旺自信一笑:“他们自然是这个目的,他们自以为自己很聪明,但岂能瞒得了我?不过,这也是我们需要的。” 布隆不解道:“为什么?” 差旺解释道:“咱们目前夺宝的希望已经落空,现在我们唯一的活路就是跟我们的老东家和那个部长大人进行交易了。那么,他们的秘密是咱们最大的筹码了。假如知道的人多了,那么,这个秘密还有价值吗?我们只要除掉了眼前这些人,那么,世上知道他们秘密的就只有咱们两个人了。我们会巧妙跟老东家他们周旋,完全可以在安全稳妥的情况下,达到我们的目的。” 布隆也佩服差旺的智谋,便点点头:“好,那我就全听你的。” 再说祖亚,等挂断与差旺的通话后,便问艾斯拉达:“部长先生,咱们该怎么办?满足差旺的要求吗?” 艾斯拉达冷笑道:“我们的秘密岂能让外人带走?请您放心,只要那两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一解决掉那些游客。他们的死期也就到了!” 祖亚困惑道:“可他们目前在图布亚的地盘,咱们的手也伸不到那里去呀?” 艾斯拉达冷笑道:“正因为是我的死对头的地盘,他俩才不会防范我们。我们也正好继续再借刀杀人。” 祖亚有些醒悟了:“您是说动用您安插在那里的内线吗?” 艾斯拉达果断点点头:“现在是激活我的内线时候了。他会帮我们摆平一切麻烦的。您请放心。那两个家伙已经活不到明天的日出了。” 艾斯拉达结束与祖亚通话后,立即又用另一个号码拨通了一个神秘的手机号码··· 嘀嘀嘀···· 此时夜深人静,当他拨通的号码铃声正从泰水地区某反对派驻地响起来··· 夜幕下,一个人迅速走出了一顶帐篷,他走到无人处,接通的艾斯拉达的手机:“喂,是表舅吗?这么晚打电话,家里有事吗?” 艾斯拉达立即用急迫的语气回答:“章鱼,我现在‘唤醒’您,实在迫不得以,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您马上去办···” 再说差旺和布隆低声商量了一下,最后由差旺皮笑肉不笑地靠近了游客,不过,他的枪口依旧紧紧对着队伍前面的鲁清玄和钱冲等人。 因为他跟钱冲语言不通,所以就直接对鲁清玄讲道:“警官先生,念在咱们曾经共同患难的份上,我不想对您们大开杀戒。但我们自己也需要生存。如今,我们的情况是非常险恶。只要您们满足我俩的要求。我们决不为难大家。” 蒂丽丝立即用华语向钱冲等人翻译了差旺的原话。鲁清玄则疑问道:“您们想要的珠宝,并没有被我们带出来。现在我们还能为您们做什么?” 差旺嘿嘿笑道:“既然珠宝还留在那个山谷里。我们可以原道返回去拿呀。我们已经熟悉了这条通道和那个秘密洞口。现在返回去并不是一件难事吗吧?” 鲁清玄不解对方的意图,就凭借他俩的两条枪能押解大家安全通过那个秘密通道吗?难道他俩就不怕这一路冒有太大的风险吗? 他于是质疑道:“我们已经走出十多公里了,假如再返回那个洞口,那么天就要亮了,我们还怎么再返回来呢?” 差旺又嘿嘿一笑:“这又有什么呢?我们大不了再呆在那个山谷里一天。我知道,那个木屋里剩有一点粮食。我们可以维持一天,明晚再出谷。毕竟,我们已经熟悉这条路线了。” 鲁清玄弄不懂对方葫芦里卖什么药,难道对方真敢为了珠宝而再回去冒险吗? 他不得不把目光投向了身旁的钱冲。 钱冲通过蒂丽丝的翻译,已经弄清了对方的意图。他这时对鲁清玄讲道:“鲁警官,请您把我的意思翻译给他俩听?” 鲁清玄点点头:“好的,请钱先生讲吧。” 钱冲于是朗声对差旺讲道:“既然您的目的是珠宝,那就由我一个人带您们回去取吧?那些珠宝是我一个人藏的。大家再跟回去,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鲁清玄一听钱冲甘愿一个人去冒险,不由得又惊又佩。但他觉得不该由一个外国人来承担自己国家的事情。 他于是对差旺讲道:“这些珠宝是我藏起来的。就由我一个人带您俩回去拿吧?让其他人继续沿着这个山沟走出去。” 差旺听了,不由连连摇头:“不行!必须大家一起回去,一个人也不能少。” 第211章爆炸 “差旺先生,这是为什么?您俩带我一个人回去多安全呀?难道您俩带我们这么多人回去,不怕因为顾此失彼而产生什么变故吗?” “哈哈,那也没办法,请您要顾及我们的顾虑。万一您们的人先离开这里,会对我们下一步行动产生不可预知的后果。” 鲁清玄见商量不通,只好再面对钱冲。 钱冲的眼珠子飞快转动了一下,感觉对方的意图不良。可是,假如不按这两个家伙行事的话,就很难全身而退,在他的思想里,自己这一方人不能再有任何伤亡了。目前,只能见机行事。 他于是对身后的大家讲道:“这两个家伙口称回去拿珠宝,但他俩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我们不能不按照他们的要求办。现在,我们只能见机行事了。” 大家在人家枪口威逼下,也只能如此,有的人想逃跑,但忌惮对方枪支。他们眼看这两个家伙如此心狠手辣,如今又是枪支在手,谁要想擅自逃跑,但岂能快过对方的子弹? 鲁清玄也只好对差旺屈服道:“好吧,我们答应您们的要求。希望您们拿到珠宝后,不要难为我们。” 差旺嘿嘿一笑:“警官您的佩枪里虽然没有子弹,但人数在这摆着呢,您曾经跟劫匪讲的道理跟我们也适用。我们枪里子弹是不够分给您们每一个人的。” 这时候,差旺又像布隆使一个眼神。布隆会意,立即端着枪,小心翼翼地绕过大家,走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这样,差旺和布隆就一前一后,把大家夹在了中间。 布隆对全体游客们一挥手:“请您们跟我走吧?” 大家毫无办法,只好前队变后队,往回返了,之前一切的希望都化成了泡影。有些人绝望的情绪也席卷到了表情上。 布隆走在队伍前面,但依旧跟走在最前面的游客保持七八米的距离,而且,还侧着身走,这样,既能辨别前面的路,又能提防后面游客对自己产生不利的举动,或者是逃跑。 差旺走在队伍的最后一个,他看看地上的两具尸体,便拔起一些树枝和杂草覆盖在尸体上面。 大家因为又走回了‘绝路,所以都感到忐忑不安,行走的速度非常迟缓。气得前面的布隆不断低声敦促。 走在最后的差旺也威胁前面的鲁清玄:“最好要让您们的人走得再快点。万一被那些反对派发现了,大家可都是死路一条。” 鲁清玄只好用华语敦促一句:“大家快一点走吧。” 等他们再返回那个秘密洞口时,已经接近拂晓了。 然而,他们都没有料到,就在这时候,一伙神秘的持枪武装分子,正在沿着那道山脚来回巡视,当发觉这支旅行团靠近后,就立即分散埋伏起来了。而包括布隆和差旺在内的众人都浑然不知。 布隆一走进洞口,就低声命令大家距离洞口七八米远的地方别动。自己则亲自清除掩盖洞口的石块和杂草··· 洞口很快扩大到最大的程度。他向差旺使一个眼色,然后掏出自己的打火机,点亮后,就置身走了进去。 他先点亮了放在一旁的马灯,借助马灯的光亮,他发现陈列洞口两旁的炸药都还在。便沿着那几根导线,摸索出一颗手雷。 这颗手雷其实就是负责引爆炸药的。当时索亚和吉姆在设置引爆装置时,就是把几颗手雷固定在炸药旁,并用细线绳一头栓在手雷的铁环上,另一头也固定在山洞通道的另一侧,假如有外人绊到线绳后,就会立即触动手雷的铁环,从而引爆了手雷。也就让这个炸药堆产生巨大的爆炸,足以炸毁整个的洞口。 布隆解开栓手雷铁环的线绳,并把手雷偷偷放入自己的裤袋里。由于手雷个头挺大。他不好拿走更多的手雷,觉得就这一颗,就足以引爆这里的炸药了。这是他事前跟差旺商量好的。只要等游客们都集体进入洞口后。他们就拉响手雷,并投进洞口,达到炸毁洞口的目的。而巨大的爆炸声势必惊动附近的武装分子。当他们奔向出事地点时候,他俩正好趁机沿着那条山沟反向逃之夭夭。 布隆感觉万事俱备了,这才提着马灯又走出了洞口。 他把马灯放到了洞口前面,并退开几步后,再一端枪口命令最靠近自己的一名当地男游客:“你,赶紧提着马灯先进去。” 那个游客不敢不从,战战兢兢地弯腰提起马灯,并缓步走进了洞口··· 布隆又对其他游客们吆喝道:“你们还等什么?都赶快给我进去!” 当布隆率先走进洞口,并停留了一会,再走出来时,钱冲立即意识到了什么。但是,他目前只能按照布隆的指示行事。在游客还没走进几个人时,他也钻进了山洞··· 他一走进山洞,并没有像其他游客一样,继续往里面走,而是停在了洞口旁边,并仔细观察了一下堆放那里的炸药包和炸药箱。并借助那个游客提的马灯,发现了有几颗启引爆作用的手雷。 可是,他发现那些手雷都被一种细线绳牵引着,而有一条细线绳是空的。他脑袋反应特别快,立即意识到那颗手雷一定是被刚才进洞的布隆取走了。 这时候,鲁清玄也带着蒂丽丝和沈君茹先后钻进了洞口··· 钱冲一手拿着那条空线绳道:“鲁警官,刚才那个家伙偷走一颗手雷,看样子他们打算炸掉洞口,并把咱们困死在里面。” 鲁清玄惊异道:“难道他俩不想取珠宝了吗?” 钱冲苦笑道:“他们当然想要,但他们也知道,能从咱们这么多人跟前拿走珠宝是不现实的。否则,那个先走进洞口的家伙就不会退出来了。他们之前一定通过电话跟他们的原来的主子达成了协议。就是把咱们大家都灭口了。他们的主子就会满足他俩所提的所有条件。” 鲁清玄依旧不解:“这两个家伙并不笨,难道看不清他们的主子是借刀杀人吗?他俩也绝不会有任何好下场的。” 钱冲苦笑:“再聪明的人都有犯糊涂的时候,难道咱们不是吗?否则,也不会让他俩的阴谋得逞啊。” 沈君茹听罢,立即着急道:“那我们还要让后面的人进洞吗?” 钱冲点点头:“现在别无办法,只能先进来再说了。” “那他们炸洞口该怎么办?我们还能找到别的出路吗?” 钱冲看看看那些炸药,然后分析道:“他要引爆这些炸药,凭借手里的枪是不行的。因为子弹不会拐弯。他们如果走进洞口开枪引爆,那炸死的就首先是他们自己。刚才进洞的家伙已经取走一颗手雷了。他们的目的很明显,等咱们全体人员都进入后,就投入一颗手雷。” 鲁清玄立即点点头:“钱先生分析得有道理。那咱们大家快把这些炸药包和炸药箱都搬走吧?决不能让他俩的阴谋得逞!” 钱冲附和道:“我也是这个主意,所以,请往里走的‘驴友’们赶紧每人带一件炸药远离洞口。” 由于他们几个人堵住了洞口,外面的游客进入的速度更慢了,气得在外面的布隆高声喊道:“你们还不赶紧走?磨蹭什么?” 鲁清玄立即弯腰抱起一只最大的炸药箱,并敦促已经进洞的游客:“大家都赶紧带走一件爆炸物迅速往里面走!” 在他的带头下,那些男游客们都纷纷操起一件爆炸物迅速往里面撤离··· 后面进洞的游客也在钱冲的指点下,操起一件爆炸物走进洞口的深处··· 当所有的游客都进入后,洞口两旁的炸药都被大家搬得一件不剩了。 留在最后的钱冲赶紧也脱离了洞口,并对不远的蒂丽丝使一个眼色。 蒂丽丝明白钱冲的意意思,于是扬起脖子高喊道:“两位先生,您们咋还不进来?” 布隆和差旺眼看自己的预想已经顺利完成,都露出得意的笑容。差旺一边回答“我们马上进去”,并一边向布隆一努嘴。 布隆二话不说,立即掏出手雷,把拉动了铁环,然后在距离洞口五六米远的地方,把手雷投入了进去,然后再返身玩命的逃开。差旺已经远离了洞口。他也同样返身奔逃。因为洞口里存放的炸药数量都被他们看在眼里的。一旦爆炸了,那所产生的威力是他们无法想象的。 轰隆! 手雷在投入洞口不到三秒种就爆炸了。 可是,除了从洞里冒出一些硝烟和粉尘之外,并没有产生差旺和布隆设想的惊天动地的爆炸和洞口崩坍,以及石块四溅的场面。 他俩已经逃离洞口十几米远了。当听到爆炸声就立即向前一扑··· 可是,爆炸的结果让他俩都大出意外。等他们先后爬起来,再观察那个洞口,居然安然无恙。 他俩惊异一会后,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差旺不由恨恨地骂道:“那些家伙真是狡猾,已经料到咱们会炸毁洞口了。所以预先把炸药都转移走了。” 布隆惊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差旺一顿足道:“管不了这么多了,咱们赶紧快跑!这个爆炸声同样可以惊动附近的武装分子。” 他和布隆刚想逃跑,可是周围埋伏在树丛里的武装分子都立即现身了,十几只枪口都对准了差旺和布隆··· 差旺和布隆惊呆了,做梦没想到这里居然已经埋伏了武装分子。他们还没考虑是投降还是依靠手里枪支对抗。可对方已经向他俩毫不留情地开火了··· 第212章屠杀前奏1 砰砰砰···啪啪啪···· 那十几个武装分子的枪在一个头目的指令下,几乎同时向差旺和布隆开火。 可怜的那两个家伙身上快被人家打成筛子了,都同时倒在了血泊中,差旺直到临死时,才意识到了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自己居然把所在的位置,都对艾斯拉达告诉得太详细了。以至于让武装分子很快地把他们包抄了。这些武装分子中,必有艾斯拉达的卧底。 那个头目叫瓦努,当他带领的武装分子一击得手后,就立即围拢了过来,检查差旺和布隆都身中数弹,眼看都活不成了。他的目光又对准了洞口。当发现里面同行情况良好后,就对里面高喊道:“外面的人已经被我们给收拾了,里面的人如果识相,就赶紧出来投降。否则,我们就闯进去大开杀戒了!” 其实,外面刚才密集的枪声已经让躲在洞口深处的钱冲等人感到惊异了。他们不知道洞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当那个头目的喊话传入洞里时,鲁清玄听得明明白白。他立即对钱冲翻译道:“钱先生,看样子武装分子已经把洞口围住了,差旺和布隆肯定已经被他们击毙了。目前他们对咱们下了最后的通牒。假如咱们不立即出洞投降,他们就会杀入洞里的。” 钱冲感到无比惊异。他知道爆炸声可能会惊动外面的反对派武装,但他们怎么会在爆炸声一响,就能转瞬而至呢?当鲁清玄把外面武装分子的最后通牒传递给他时,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连毛胡子男人也在靠外的队伍中,立即表示道:“咱们别听他们的,就利用咱们手里的这些炸药和手雷,在这里构筑一道防线,只要武装分子进洞射杀我们的话,那我们就引爆这几颗手雷,给他们来一个洞里开花。同样可以封杀这个通道···” “不行!”连毛胡子男人的话音未落,沈君茹就表示反对,“假如这个唯一通道被炸了,那即使阻止了外界武装分子进洞追杀我们。但我们也同样无法幸免,非得活活困死在这个山谷里的。” 时间紧迫,已经容不得大家多考虑了。 钱冲也对鲁清玄表示道:“咱们现在别无选择,还是立即出洞吧。毕竟,我们是外国人,是来这里旅游的。他们不一定立即把我们置于死地,完全可以利用我们做人质,向政府方面索要赎金的。所以,如果出去投降的话,我们可能会保留一点生机。否则,我们只有困在这个山谷里等死了。” 钱冲的话立即得到鲁清玄的同意,立即把身上的那把空枪掏出去,并扔在了山洞那些炸药堆里,然后朗声对洞外喊道:“请您们不要轻举妄动,我们立即出去投降。” 他随即第一走出了洞口。 后面的人也在钱冲的带领下,一起战战兢兢地往洞外走。钱冲已经预想到万一遭遇到武装分子该怎么办?他也考虑自己队伍很多人是外国游客。那些武装分子未必会擅自射杀外国人。如今,他虽然心里没底,但也得只能冒险一试,即便横竖都是死,但也要选择还尚存一丝希望的活法。 鲁清玄一走出洞口,当面对十几个武装分子的枪口时,立即高举双手,便高声表示道:“请您们不要开枪,我们只是无辜的平民。其中里面还有许多外国人。” 那个瓦努冷笑一声:“你们究竟有多少人?” “我们共有四十多人,都是旅行者,是因为被当局迫害,把我们旅行车劫持到了天狼山,我们是冒着九死一生,才侥幸通过了天狼山,并误入了贵宝地。请诸位多多担待。” 那些武装分子都能听懂鲁清玄所讲的英语。当听他说是从天狼山翻越过来的,都感到嗔目结舌。有的人不由放下了枪。他们对这些人居然能越过生命禁区,而感到肃然起敬。 只有那个叫瓦努的小头目微微冷笑了一下,并不为所动,他的目光落在陆续走出来的游客··· 第一个走出来的鲁清玄一看布隆和差旺都身中数枪倒在血泊里,不由一阵心寒。他不知道这些武装分子对自己这些人会怎么样,也为这两个重要的人证死亡感到可惜。 他不顾周围的武装分子,首先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差旺。当发现他彻底没了气息后,又奔向了布隆···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布隆居然还有一口气。原来,布隆虽然也身中数枪。但那几处枪伤都没有击中身体最要害的地方。这让他并没有立即死亡。 鲁清玄见状,立即转身对那些武装分子高声讲道:“他还没有死,请您们找医生快救救他!” 他的语音显得如此急迫,因为他实在不想让这样重要的证人死亡。 瓦努冷笑一声,并没有任何表示。他看布隆虽然还有一口气,但毕竟身中数弹,已经没有任何生存的机会了。 “求求您们了···快救救他吧···” 正当鲁清玄低三下气恳求武装分子时,他搭在布隆身上的手突然被已经奄奄一息的布隆攥住了。布隆在生命弥留之际听到鲁清玄不计前嫌地为自己哀求对方,不由深受感动。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遭到袭击,肯定跟自己的老东家和那个艾斯拉达有关系。于是,想在自己临咽气时,要告诉鲁清玄一点什么。 鲁清玄发现自己的手腕一紧,又立即低头观察布隆。 布隆微微睁开了眼睛,并努力张了张嘴。 鲁清玄立即意识到他想对自己讲点什么,就立即把耳朵贴向了布隆的嘴巴前,并急切问道:“布隆,您有话要说吗?” 布隆已经无法点头,但勉强撑住一口气,用虚弱的声音讲道:“对不起···请不要再求他们了···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杀死我们···因为差旺已经把我们的行踪告诉他们(指艾斯拉达和祖亚)了···这些人一定得到了他们通风报信才···我不行了···但要告诉您一件秘密···假如您要能活着出去···就可以···” 鲁清玄听罢,又把耳朵贴近了布隆,并低声道:“布隆,您想说什么?” 布隆有张开嘴唇,对着鲁清玄嘀咕了几句后,就把双眼一闭,再无任何反应了。 “布隆!” 鲁清玄又摇动了布隆一下,当确定对方已经气绝身亡了,才缓缓地站了起来。 此时,武装分子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陆续走出来的游客们。对鲁清玄俯身救治布隆,倒是不以为然。 这时候,鲁清玄立即看出瓦努就是这些武装分子的头目,便不顾周围武装分子的枪口,缓步靠近瓦努:“先生,我们都是无辜的游客,请您们高抬贵手···” “请您快滚到那一边去!” 那个叫瓦努的小头目不等鲁清玄把话讲完,就狠狠踹了他一脚。他要是不顾及洞里的游客还没有完全走出来,就立即开枪射杀鲁清玄了。 鲁清玄被他踹得倒退几步后,就只好回到游客们身边,此时,出来的游客都被武装分子圈在靠山脚的地方,并被武装分子威逼下,排成了一行。 当最后一个游客走出来时,已经过了好半天了。 已经不耐烦的瓦努这时问鲁清玄:“你们的人都出来了吗?” 鲁清玄刚才听布隆一说,就预感到这些武装分子决不是偶然遇到的,一定是艾斯拉达精心设计的陷阱。那么,自己这些人的下场很可能步入布隆和差旺的后尘。他想到这里,真希望自己的人不要都出来了。可是,他一点人数,这支旅行团的全体成员都一个不少地出来了。 他只能对瓦努点点头:“我们的人都在这里了,求您们对我们网开一面吧?” 瓦努冷笑一声:“我才不管你们是政府的人,还是无辜的平民。只要擅自闯入我们的禁地,那结果只有一个字:死!” 鲁清玄已经发觉那个小头目凶恶的眼神里发射出的两道寒光,便知道自己这些人马上会变成对方射击的活靶子了。他对钱冲苦笑一声:“钱先生,他们一定是得到艾斯拉达的报信,才赶到这里的。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生还的机会了。” 钱冲当一走出洞口,发现那些武装分子把自己的人排成一行,就知道情况不妙。但他知道,即使自己通晓对方的语言。但哀求也是没有用的。他趁武装分子没对游客们开火的时候,就紧紧靠近沈君茹,并把她的娇躯搂在怀里,即便是中弹,他也要用自己的身躯先为心爱的女孩挡一下子弹。 不仅他俩如此,那些伴侣们一看那些武装分子都把枪举起来,只待那个小头目一声令下了,就知道死亡要来临,他们已经不是规规矩矩站成一排了,而是相互拥抱成了一团。 第213章屠杀前奏2 瓦努冷笑一声,他把自己的右手高高举起来,刚要一声令下··· “住手!” 就在这些游客们生死关键时刻,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由于是用当地的土语讲话,就连鲁清玄也听不懂。可是蒂丽丝和一些当地的游客却听懂了。 而那些举枪的武装分子一听这个声音,便不等瓦努有何表示,都齐涮涮地放下枪。 蒂丽丝已经蜷缩在鲁清玄宽阔的胸怀。当听到有人来救自己,不由惊喜交加,连忙从鲁清玄怀抱里挣脱出来,并兴奋地用华语讲道:“有人来救我们了。” 其实,大家都寻着声音观看,之见一个三十多少的男子在两个随从簇拥下,从丛林里走了出来。 他身体彪悍,但眉宇之间暗含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那个小头目一见到他,就立即点头哈腰道:“迪鲁先生,您怎么来了?” 那个叫迪鲁的人先看看躺在地面上,已经气绝身亡的差旺和布隆,再看一眼那些被吓成一团的游客们,不由皱眉道:“刚才这么大的动静,能不惊动我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头目赶紧解释道:“我接到山下一个朋友通报,正又一伙来历不明的家伙偷偷潜入咱们的禁地。我于是就带领弟兄们就提前埋伏在这里,正好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迪鲁大惑不解:“瓦努,你既然接到这样重要的情报,为什么不上报给我。你的眼里还有我吗?” 瓦努略显尴尬:“我想这是小事一桩,就不想惊动您的大驾了。” 迪鲁又眉头一皱:“他们是什么来头?不像是来袭扰咱们的人呀?你为什么要处决他们呢?” 瓦努又赶紧辩解道:“凡是侵犯咱们领地的陌生人,就只有死路一条。何必对他们客气呢?这也是图布亚先生定下的法规呀。” 他俩的对话被蒂丽丝听得清清楚楚,顿时感觉这个身份特别高的人不像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就不顾一切冲出了人群,并对那个人就像救星一样奔过去—— 她不顾旁边武装分子用长枪阻挡,以非凡的勇气冲到了迪鲁跟前。 迪鲁一看这个少女不顾危险奔向了自己,大感意外,立即伸手阻止了手下人可能对她产生的不利的举动。 蒂丽丝同样用当地的土语讲道:“谢谢这位先生的不杀之恩。我们都是旅游者,是因为遭遇天灾人祸,才不慎误入贵宝地的。我恳求您救救我们吧。” 迪鲁很冷静地看看蒂丽丝,又看看她身后那些被吓成一团的游客后,才质问道:“你们都是从哪里来的?是怎么闯入到这里的?” 蒂丽丝知道这些人跟艾斯拉达肯定有过节。就把自己这些人因为遭到艾斯拉达政府的陷害,被逼进入天狼山,以及之后一切的遭遇都详细交代给了迪鲁,但把发现珠宝的事情隐瞒了。 当蒂丽丝把所有话讲完之后,迪鲁用冷漠的语气道:“你都说完了吗?” 蒂丽丝用期待的眼神点点头。 不料,迪鲁冷笑道:“既然我已经知道你们的来历了,那再留下你们也就没有什么价值了。” 蒂丽丝脸色顿时一变。 迪鲁已经回头吩咐那些武装分子:“你们可以对他们执行死刑了!” 蒂丽丝对那位身份很高的迪鲁仔细讲起自己这些人的遭遇,目的就是为了唤起对方的同情。毕竟,就当他们刚要遭受乱枪射杀的情况下,是眼前这个人及时出现,制止了那些武装分子。可谁知,当这个人得知自己这些人的来历之后,还是下令屠杀自己这些人。 她顿时傻了,原来这个人并不是心慈手软,而是为了了解自己这些人的底细后,再进行屠杀。 当她被武装分子推搡回游客当中时,不由眼含热泪对鲁清玄和钱冲等人讲道:“我对他们讲述了咱们的遭遇,可他们还是不能放过咱们。看样子,我们非死不可了。” 钱冲等人当看到蒂丽丝用当地土语跟那个武装头目交流时,本来都看到了希望。他们认为,只要对方了解自己这些人大部分是国外游客,即使不能放了他们,但起码可以当作人质,向政府索取赎金。可是,他们没有料到对方还是不给自己这些人任何活命的机会。 钱冲眼珠子转了转,当看到另一个小头目(指瓦努)面部阴险的表情,要再下令手下人举枪射击时,就对蒂丽丝讲道:“蒂丽丝,您快问问他们,为什么要帮艾斯拉达?” 蒂丽丝不明白钱冲到底什么意思,但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还是尽快对那些武装分子翻译了钱冲这句话。 那个叫迪鲁的人表情一愕,立即对手下人一挥手:“且慢!” 他随后缓步走到游客们附近,并面对蒂丽丝讲道:“小姐说什么疯话?我们都是那个独裁者的死对头,您怎么说我们帮助他呢?” 钱冲一看自己这句话发挥作用了,就立即问蒂丽丝:“他讲什么?赶紧对我讲。” 蒂丽丝觉得凭自己的智商无法挽救大家了,就只能依靠钱冲了,便立即翻译了迪鲁的质疑。 钱冲这时候走进了迪鲁一步。然后振振有词道:“我们因为无意之间了解到了艾斯拉达的犯罪证据,才遭受他的追杀。最后,我们才被逼到了这里。您们既然是他的反对者,那为什么帮住他杀我们灭口呢?即使您们是反政府武装,但既然也要对我们赶尽杀绝的话,那起码您们这些人里有他的卧底。” 钱冲讲出这些话,并不是单纯地使出‘激将法’,心里也是有这种怀疑的。他已经预料到了,这些反对派武装能够突然出现,肯定跟死去的差旺半夜的秘密通话有关。而差旺也只能把电话打给他的原来的主子,用自己这些人作为要挟原来主子的筹码。而反对派能这么快闻讯而来,并毫不迟疑地屠杀,那肯定跟艾斯拉达脱不了干系。 果然,当蒂丽丝把钱冲的原话翻译给那些武装分子时,他们都显得愕然了。那个迪鲁眼睛翻动了几下,然后嘿嘿冷笑道:“看样子这位先生是一个聪明人。知道用这种方式来拯救自己。我如果再下令屠杀您们。那真有艾斯拉达帮凶的嫌疑了。” 蒂丽丝一听迪鲁讲出这些话,不由又惊又喜,立即兴奋地把他的话翻译给大家。她完全用华语翻译,但几乎旅行团的全体人员都能听懂。因为那些当地游客不需要蒂丽丝的翻译,也能听懂迪鲁所讲的土话。 本来已经绝望的游客们这时候又看到了生机。他们把期望的目光都投向了钱冲。现在,只能靠钱冲用三寸不烂之舌来说服这些武装分子了。 钱冲此时明白自己讲话的份量,如果稍有不慎,就还会遭至杀身之祸的。 他于是又朗声讲道:“这位先生,这并不是我聪明,我只是讲了最实际的话。如果您们杀了我们,那最高兴的莫过于艾斯拉达了。因为,您们不仅仅帮助灭了我们的口,而且艾斯拉达把我们这支旅行团遇害都归罪于您们。我们这些人大部分都来自中国,当他把您们杀害我们的事情公布于众的话,就会立即震惊整个世界了。到时候,您们不仅仅是艾斯拉达的敌人了,也会成为整个世界的公敌。我们中国政府虽然在原则上不干涉别国的内政。但我们的政府获悉自己国家这么多的同胞遭到屠杀,岂能袖手旁观?我不知道您们对中国了解多少?但我们国家的综合国力和军力都在迅速崛起。如果我们的政府被迫参与进来,那对您们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就请您们掂量一下吧。” 第214章逃过一劫 钱冲这番话被沈君茹等人听得明明白白,还没等蒂丝翻译给那些武装分子,大家都兴奋得要为钱冲喝彩了。因为,钱冲这些话足以震慑住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蒂丽丝也对钱冲这番话佩服得五体投地,立即很有底气地对迪鲁等人翻译了这番话。 正当迪鲁迟疑的时候,那个叫瓦努的小头目悄悄凑到了迪鲁身旁,并贴到迪鲁的耳边讲道:“二首领,别被那个小子诈唬住咱们。他们明知道咱们是反政府的人,所以才故意讲自己是被艾斯拉达政府追杀的人。这里是咱们吐鲁教的禁地,只要有外人闯入,无论是谁,都格杀勿论。我们曾经处决了很多人了,后来查证,其中有不少是艾斯拉达的暗探···” 迪鲁不等瓦努把话讲完,就不耐烦地摆了一下手:“瓦努,不要再说了!你看这些人像是艾斯拉达的暗探吗?不管他们讲的是不是实话,贸然处决这些人是需要慎重的。就连我也不能擅自决定他们的生死,刚才只是吓唬他们一下而已。至于怎么处理这些人,必须由图布亚本人决定才行。” 那些武装分子目睹这些游客里不缺乏美女,本来就对头领们下令开枪射杀执行不坚决。当听完迪鲁的话后,都把端起的枪慢慢放下了。 瓦努自然不敢违背顶头上司的命令,只好悻悻地退到了一边。 迪鲁这时朗声对蒂丽丝讲道:“请这位小姐转告这些中国人,我们并不是滥杀无辜的人,更不是艾斯拉达的帮凶。不过,您们毕竟闯入了我的禁地。我们也不可能轻易放掉您们。现在,我的人要把您们请到我们的一处驻地。至于如何处置您们,要由我的总头领图布亚做最后的决定。” 蒂丽丝刚才听清楚了那个小头目对这个身份很高的人进言,本来又提起了心,当听到迪鲁这番表态后,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她随即把迪鲁的话翻译给了钱冲等人。 钱冲和鲁清玄等人对视了一眼,虽然他们最终还是落到了这些武装分子手里,但毕竟刚从生死边缘转回来,目前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就当他们要被武装分子押走的时候,迪鲁又指着那个已经暴露的洞口询问蒂丽丝:“小姐,这里面还有没有人了,希望您对我说实话!” 蒂丽丝赶紧讲洞里还存放许多炸药,但保证绝无任何人的话,表达给了迪鲁。 迪鲁对手下人把手一挥:“你们进去几个人,把那些炸药都搬出来吧。” 除了五名武装分子持枪看押游客外,其他的武装分子都涌入洞里搬运炸药··· 不一会,那些炸药都被搬到了外面。其中还有鲁清玄的那把配枪。 迪鲁从一个武装分子手里接过那把手枪,仔细观察了一下,然后问蒂丽丝:“小姐,这把手枪是怎么回事?” 蒂丽丝因为对方是反政府武装,自然不敢泄露鲁清玄的身份。她赶紧掩饰道:“这把枪就跟那些炸药在一起了。我们也不知它的来历。” 迪鲁退出弹夹,发现并没有子弹,于是又把形如一块废铁的手枪扔给了那个武装分子。 他然后命令手下人收好还剩下的三颗手雷,然后一指那些炸药箱和炸药包,并对蒂丽丝命令道:“麻烦您们的人带上它们,再跟我们回到我们的驻地。” 蒂丽丝赶紧把迪鲁的意思对大家讲了。 黑脸汉子听完蒂丽丝的翻译后,就主动走近那些炸药,然后率先扛起了一个炸药箱。 钱冲这时朗声道:“请咱们的年轻的男士们都带上一件炸药。” 他的话在所有的游客面前,就像是圣旨,立即得到了响应。就连对他嫉恨的中年男子也主动扛起了一个炸药包。虽然大家最终没有平安走出绝地,但刚才从这些武装分子手里死里逃生,还是心存侥幸的。 就这样,他们被那些武装分子沿着一条小路,向密林深处走去··· 大约走了一个小时左右,终于到达了这些武装分子的一个驻地。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迪鲁完全看清了他的这些俘虏,当目光落在沈君茹身上时,不由眼前一亮。不仅是他,就连那些他手下的武装分子也在看沈君茹时,眼里有些放电。的确,这些人当中不乏美女,而沈君茹又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沈君茹当发现迪鲁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再没离开时,芳心不由一阵慌乱,不由紧紧贴在了钱冲的身旁。 迪鲁终于把目光离开了,并对身边的瓦努吩咐道:“我要立即去向图布亚去汇报这件事,你在我回来之前,必须看好这些人,决不能伤害他们。” 瓦努立即点头哈腰答应:“请您放心去吧,我一定把他们都看好的。” 迪鲁做了一番布置后,又不禁回头瞄了一眼沈君茹,才在两名武装分子的护送下,离开了那处驻地。 等迪鲁一走,瓦努立即命令手下人把‘俘虏’们都圈在一个方圆不到二十多米的空地处蹲坐下来,他按照迪鲁的安排,在四个方向布置了迪鲁指派的人手看押他们,然后才走向了一顶帐篷—— 这个驻地一共有五顶用迷彩布罩着的帐篷。搭在这个密林里,有很大的隐蔽性。 除了有四名武装分子负责看押游客外,其他的武装分子也都钻进了其它帐篷里歇息。毕竟,折腾了一宿,那些武装分子都又累又困的。 游客们当然享受不到去帐篷里歇息,他们也是又累又困的,再加上受到的惊吓,已经疲惫不堪了。还好,他们已经习惯在露宿的习惯。都各自找伴,相互倚靠在了一起。 沈君茹自然又跟钱冲相依在了一起。她回想昨晚惊心动魄的场面,依然心有余悸。她又习惯地靠在钱冲的怀里,有些惊悸道:“昨晚真是充满血腥的一宿,有四个人都送了命。” 钱冲这时表情显得很淡然道:“他们都是坏人,死不足惜。你不要感到有什么惋惜的。” “可我们也差一点送命呀?多亏了你。” 钱冲不以为然道:“是那个武装分子头领及时出现,并拯救了我们。” 沈君茹以为钱冲谦虚呢,就又讲道:“你就别客气了,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呢。要不是你及时说服那个头领,他还是会下令集体屠杀我们的。” 钱冲摇摇头:“那个头领并不是存心想杀我们,他因为不敢过于相信蒂丽丝小姐的话,才有意恐吓我们一下。当我把实际情况又对他阐述一遍后,他就更没有杀我们意思了。真正想要我们命的,其实是刚才进帐篷里的那个小头目。” 第215章阴毒计划1 沈君茹一听,又花容失色道:“那个头领已经走了,这里就剩下那个小头目说的算了。他会不会趁机对咱们···” 蒂丽丝这时也跟鲁清玄相依在一起,但距离沈君茹和钱冲也很近。她听清了钱冲和沈君茹的对话。这时候,她打断道:“沈小姐别担心,刚才那个武装分子头领离开时,已经吩咐那个小头目不要伤害我们了。那个人好像在这些武装分子中,威望特别地高。我估计那个小头目不敢对我们轻举妄动的。” 不料,钱冲神情很凝重道:“我有预感,在这些反对派武装分子中间,一定有艾斯拉达的人。目前艾斯拉达一定知道了我们的下落。他下一步一定会命令他的人不惜一切代价除掉我们的。” 鲁清玄这时插嘴道:“钱先生,您怀疑那个小头目就是艾斯拉达的人?” 钱冲沉吟道:“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自然不敢肯定是他!不过,那些武装分子是如何突然出现在那里的,肯定是那两个已经死去的危险分子的向他们主子通报了咱们的具体方位。他们的主子又通过他们潜伏这里的内线泄露我们的行踪的。” 鲁清玄点点头:“钱先生分析的是,我刚出洞口时,那个布隆还没有断气,他除了向我讲述了一个重要秘密,还认定这些武装分子就是他的原来主子引来的。” 蒂丽丝一听,立即好奇道:“清玄,那个布隆到底向你透露了什么重要秘密?” 鲁清玄觉得有必要把这个秘密多透露给一些信得过的人,于是向钱冲等人讲述了一遍。 钱冲听了,并没有显得足够乐观,而是担忧道:“这样看来,我们的处境就更加不妙了。” 他周围的人都是一惊,并齐声问道:“为什么?” 钱冲解释道:“那个布隆临死时向您交待了什么,艾斯拉达的卧底也一定看在了眼里了。他们既然了解到了这些,就会不惜一切代价置于我们死地。” 钱冲的话虽然让大家感到惊疑,但还没让他们足够的戒备。 此时,一直等待消息的艾斯拉达已经知晓了这些游客的现状,立即通过电话命令他的卧底:“章鱼先生,目前情况相当严重,请您不惜一切代价。务必把那伙人一举铲除!” 艾斯拉达对他的卧底发完指令后,依旧显得惶恐不安。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他没有心思去上班了,立即又联系了同样半宿不眠的祖亚。 祖亚一直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着艾斯拉达的消息,当艾斯拉达的来电铃声一响,他就立即接通了:“喂,情况怎么样?” 手机里传来了艾斯拉达的声音:“有一个好消息是布隆和差旺都已经被恐怖分子射杀了。但还有一个坏消息,那就是那些游客们都还活着!” 祖亚先是一喜,而后一惊:“怎么会这样?” 艾斯拉达显得很无奈:“正当我的卧底快要得手时,恐怖分子中的二号人物迪鲁也听到枪声赶过去了,而且制止了恐怕分子对那些游客们下手。目前,那些游客已经被恐怖分子们押解在他们一个流动的驻地。” 祖亚沉吟了一会,然后问道:“既然我们最主要的麻烦者布隆和差旺已经死了,那些游客们还能给我们带来多大威胁呢?再说,他们既然都落入了那些反对派武装····” “祖亚先生,他们是恐怖分子!”艾斯拉达立即打断祖亚的话,并提醒道。 祖亚赶紧顺势讲道:“对对对,那些游客们既然落入那些恐怖分子手里,那还有多大脱身可能呢?那些恐怖分子会怎么对待他们?” 艾斯拉达首先回答了祖亚的第一个问题:“那些游客们已经知道事情真相了,假如他们安全返回来,肯定对我们不利。那么,他们之前为什么要改变行车路线,为什么会遭到追杀的悬案就公布于天下了。所以,他们必须得死!” 祖亚不解:“既然布隆和差旺已经死了,那最主要的证人都不在了,就凭他们的众口一词,也未必能搬倒您呀?” 艾斯拉达叹了一口气:“即便联邦政府找不到直接的凭证,但我还是逃不掉最大的嫌疑。他们完全可以名正言顺地迫使我停职调查的。到时候,就算他们找不到任何物证,不能让我坐牢,但也不可能继续担任尕那的首席部长了。再说,自从普必蓬一死,联邦警察一直在我的地盘暗中调查他的保镖布隆等人。而布隆却成为了您的座上宾。这就更引起了联邦警察的怀疑。而且,我的卧底还跟我讲,布隆在临死时,好像跟游客中的那位联邦警察讲述了什么,万一他们活着回来了,并且布隆又向那个联邦警察透露了关于您我不利的重要证据,那倒霉的就不只是我,连您也脱不了干系了。” 祖亚一听,不由冒出了冷汗,虽然这个时候正是清早,气温还很凉爽。 艾斯拉达又继续回答他的第二个问题:“由于那些游客们大部分是来自于中国。由于中国奉行的是不干涉别国内政的政策,又不是我国政府的政治或者军事盟友。他们从没有发表过谴责那些恐怖分子的言论,甚至还讲出在尊重葛僗族(反对派的民族)的正当权利的基础上,展开政治和解的对话的主张。所以,那个具有很强政治头脑的恐怖分子头目未必敢对中国游客们不利。否则,他们会受到全世界的谴责和孤立。所以,我估计,他们有可能对释放那些游客的。” 祖亚立即懵了:“那我们该怎么办?” 艾斯拉达又讲道:“我刚才已经向我的卧底发出了死命令,不惜以暴露身份的代价,务必铲除掉那些游客。不过,那些游客们的命真是太大了。该死好几回了,都偏偏死不掉。我对于卧底能不能办到这一点,也持怀疑态度。所以,我们还必须做最坏的打算。” 祖亚虽然惊魂未定,但知道现在必须沉住气。他立即表示道:“那我再把李先生请来,咱们三个人再商量一下吧?” 艾斯拉达答道:“好,咱们一小时后,就在老地方见面。” 再说那个关押游客们的武装分子的驻地,已经疲惫一宿并且担惊受怕的游客们都显得萎靡不振,但大家也都毫无睡意。不知道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武装分子会怎样处置他们。 沈君茹已经心力憔悴了。她的娇躯软软的倒伏在钱冲的怀里。 钱冲一边搂着沈君茹,一边瞪着眼睛,冷静观察着周围的情形。他正思忖脱身良策。他对于那个武装分子身份特别高的的头目突然离开,也产生不祥的预感。虽然他刚才的分析并没有让其他游客们感到情况的严重,但他自己的神经却紧紧绷着··· 就在这时候,那个负责这个驻地的小头目突然从那顶帐篷里走出来,并进入另一顶最大的帐篷里,那些武装分子大部分都在那顶帐篷里休息。 当他走进去时,帐篷里的武装分子都横七竖八地躺着入睡。 他见状,立即喊来了一声:“大伙别睡了,都精神一下!” 第216章阴毒计划2 那些武装分子立即从睡梦中爬起来,有的紧张地问道:“瓦努先生,又有什么情况?” 瓦努嘿嘿一笑:“大家别紧张,我就是进来看你们睡得还如此踏实,感到很好奇。” 那些武装份子都不解地相互看看,其中一个武装份子好奇地问道:“头儿,您这是什么意思?” 瓦努把手一背:“外面的俘虏里有那么多的女人,尤其还有几个突出的美女,你们都见到了,难道裤裆里的那玩意还老实吗?” 武装分子们一听,顿时都眼前一亮:“头儿,您的意思是允许我们拿她们‘放纵’一下吗?” 瓦努点点头:“这些人的命都操纵在我们的手里。让那些女人充当一下我们的发泄的工具,又有何不可呢?” 另一个武装分子眉头一皱,有些担忧道:“我发现这些俘虏中有许多是伴侣关系,我们要去抢夺那些女人,那些男人岂肯善罢甘休?再说,迪鲁先生离开的时候,已经向我们大家交待了,不允许我们伤害他们任何人。我们怎么违背迪鲁先生的命令呢?” 瓦努阴眼一眨:“假如那些男人敢阻止我们拿那些女人们寻乐,那我们就立即把那些男人们统统射杀掉。到时候,迪鲁先生要问罪的话,我会承担一切责任,到时候大家只要说那些俘虏趁我们人少,想企图夺枪反抗,我们为了自卫,不得已才杀掉他们的。” 那些武装分子又相互看看。他们对瓦努这样的举措感到奇怪。 瓦努见他们都沉默不语,便不耐烦道:“我都说过了,如果出现一切后果,都由我一个人承担。你们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其中一个武装分子为难道:“我们虽然很想找那些女人们寻乐,可一旦射杀了那些男人。即便说他们想趁我们不备而暴动。可那些女人们肯定会向迪鲁先生揭穿我们的。到时候,就算您想独立承担责任,也未必办得到啊?” 瓦努显得不以为然:“这还不好办吗?等我们对那些女人们发泄够了,也把她们统统杀掉了灭口。你们都知道图布亚先生在一个秘密地点召开一个会议。迪鲁先生出席会议再返回来,起码要在午后。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把这件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再说,图布亚先生早就交待过了,凡是有陌生人闯入我们的领地,就格杀不论。就算迪鲁先生回来了,也同样会命令我们把这些俘虏们集体处死的。到时候,你们再想玩那些女人,就只能对她们的尸体发泄了,哪有玩大活人痛快呢?” 听了瓦努的一席话,那些武装分子终于蠢蠢欲动了。他们终于达成了一致,在瓦努的带领下,集体涌出了那顶大帐篷—— 钱冲心里正在忐忑不安,当发现那些武装分子突然涌出来,并奔向自己这些人时,就预感不妙,立即提醒周围的游客:“‘驴友’们不好,他们要对我们不利!” 游客们都是一惊,当发现那些武装分子荷枪实弹集体奔过来时,都感到心怦怦直跳···他们同时在想,难道钱冲之前的担忧都是真的吗? 那负责看押游客的四名武装分子一看同伴们集体靠过来,也感到很惊讶。其中一个负责的人立即质问道:“瓦努,您们要干什么?” 瓦努先斜视一下那些游客,然后阴险地回答:“我要带领这些弟兄们从这些人中挑一些女人们寻乐。” 蒂丽丝能听懂他们的对话,立即花容失色地把他们对话内容翻译给了每一个游客。 在场的游客,尤其那些女游客们闻听,都像炸了窝一样。尤其沈君茹,当她发现那些武装分子多数都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自己时,惊吓得把俏脸紧紧贴在了钱冲的怀里。 那个负责看押的武装分子眉头一皱,并向前踏上一步挡在瓦努身前:“瓦努先生,这样做不妥吧?难道您忘记迪鲁先生临走时的吩咐吗?目前这些游客们很稳定。您要让弟兄们这样做的话,就会让局面失控的。” 瓦努有些不屑道:“他们是什么游客?都是我的们的俘虏,对于这样战利品,我们可以主宰他们每一人的命运。如果有人敢轻举妄动,就格杀不论。” 负责看押的武装分子依言不肯让步:“可我们怎么向迪鲁先生交待呢?我必须向迪鲁先生负责!” 瓦努一看那个武装分子横加阻拦,不由恼羞道:“泰雅提,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我才是这里的临时负责人。凡是出现一切后果,我会全权负责的。请你立即走开。” 那个叫泰雅提的武装分子依旧不肯让步:“不行,您们这样做的后果不堪想象,我必须通知迪鲁先生本人。” 他一边说一边取出了手机,打算要打迪鲁的电话。 瓦努没想到遇到自己手下人的阻拦,当他发现泰雅提要打电话通知迪鲁,便立即抢夺下他的手机,并恶狠狠威胁道:“泰雅提,假如你敢向迪鲁先生那里告状的话,不仅我饶不过你,就连这些弟兄们都饶不过你。” 泰雅提一看自己的手机被抢夺过去了,想上前抢夺回来。但被另一个负责看押游客的武装分子拽住了胳膊。 他随后贴在泰雅提耳边道:“算了,只要我们几个人不参与他们的行动。就没有我们任何干系了。” 泰雅提一看除了瓦努之外,其他的武装分子都如同一群虎狼一样,便知道凭借自己和另外三个负责看押的人是很难阻止其他武装分子可能产生严重后果的行为了,也只好退开了几步。 瓦努一看终于摆平了负责看押游客的武装分子,就得意地向其他武装份子一挥手:“弟兄们还等什么?赶紧进去选择自己喜欢的女人吧!” 从帐篷里涌出来的那些武装份子只等瓦努一声令下了。他们等瓦努话音刚落,立即冲进了游客当中··· 顿时,游客群里乱套了。那几名比较耀人眼球的沈君茹、蒂丽丝、高个子女人等人立即成了武装分子抢夺的对象。 瓦努并没有参与行动,他的手却紧紧握着一把手枪,只要遭到游客们反抗时,就要开第一枪。 他心里明白,在把局面搞乱的情况下,只要他的枪声一响,那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了。自己消灭这支旅游团的如意算盘就算达到了。 钱冲目睹乱局,心里立即知道不好。如果自己这些人要进行反抗,就会立即遭到杀身之祸的。可是,假如任由武装分子为所欲为的话,那包括自己心爱的女孩子在内的很多姐妹都会惨遭蹂躏的。现在有四五名武装份子正在从自己的怀里抢夺沈君茹。他把心一横,就算自己死,也决不能眼看心爱的女孩遭受强暴。他立即高呼:“大家就算豁出性命不要,也要保护咱们的姐妹们!” 所有的游客一听他的号令,就真的舍命跟那些武装份子展开了激烈的肢体冲突··· 瓦努一看时机已到,就再无所顾忌了。他觉得钱冲是这些人的领袖。就抬手举枪瞄准了钱冲··· 第217章爱情决斗1 “住手!” 就当瓦努瞄准钱冲的手枪就要扣动扳机的一霎那,一句由当地土著语的喊话突然传入每个人的耳畔。 那些嚣张的武装分子一听到这句熟悉的语音,立即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立即放开拉拽女游客们的手,并乖乖地撤离出去了。 瓦努扣动扳机的食指也是一抖,但终于没敢勾动他的食指,并赶紧放下了手枪。 那些中国游客并没有听懂这句话的意思,但一看那些武装分子都住手了,就知道这是一句喝止他们行为的话,喊话的人也一定大有来头。 所有人寻着声音一看,喊话的人正是那个迪鲁。他一个人匆忙奔到前面,已经把保护他的两个武装分子甩开了一定的距离。 他是听到这里噪杂的声音后,才加快脚步奔过来的,当目睹如此乱局,才及时发声喝止,他的这句话又救了钱冲和众多游客们的命。 瓦努一看功败垂成,不由脸色黯然,并且有些惶恐不安。 迪鲁制止武装份子们的粗暴行动后,就直接来到了负责这个驻地的瓦努和看押游客的小头目泰雅提的面前,并用质疑的语气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报告二首领,瓦努不听我的劝阻,执意要带弟兄们强暴这里的女俘虏。我无法制止,只能任由事态发展。”泰雅提不等瓦努先开口,就率先告状道。 迪鲁听罢,立即把愤怒的眼神射向了瓦努:“瓦努,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请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瓦努赶紧辩解道:“这些外来人闯入了咱们的禁地,就已经是死罪了。既然他们早晚都要死,那么,这里面的美女们能让弟兄们先享受一下,又有何不可呢?我看咱们弟兄们经常在山沟里钻来钻去的,实在太辛苦的。所以想让弟兄们‘开开荤’,但我绝没有任何私心。您也看到了,我并没有参与进去,一切都是为弟兄们着想。” 迪鲁听罢,立即脸色铁青质问道:“难道我离开时的吩咐就是‘放屁’吗?” 瓦努吓得垂下了脑袋:“对不起二首领,我知道您治军纪律严明,弟兄们都自然不敢在您面前放肆。但我看弟兄们平时熬得太苦了,所以想趁您不在时,体贴一下弟兄们。您只要不知情就也不算违背您的意愿···” 迪鲁自然不满意他的回答,又披头质问道:“那你刚才举枪想要杀谁?” 瓦努用手一指刚才因为发生肢体冲突时,一些武装分子脸部的抓伤,然后回答道:“我看这些俘虏们都不肯就范,还敢出手反抗。所以,我想杀一儆百。” 迪鲁听罢,又厉声呵斥道:“瓦努,您太放肆了,在没有图布亚或者我的授权,就敢擅自决定处决他们吗?” “可···可他们伤了咱们的弟兄们,他们的人数比咱们多,我不能眼看弟兄们吃亏吧?” 迪鲁刚想继续发作。就听远处又传来一句声音:“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伤我的人?” 现场的武装分子和游客们循声一看,都吃了一惊。原来,居然有一大队武装分子涌了过来,发声的是为首的四个人中的一个。 在现场的瓦努等武装份子一看到此人,都垂首并双掌合十,从态度上要比对迪鲁更加恭敬。 现场的所有的游客们都惊魂未定,一看又来了比游客人数多出数倍的武装分子,都更加骇然了。 钱冲等人一看这个人不过三十多岁,面相也非常儒雅,可谓是气宇轩昂。但双眸里暗含一种杀气。大家都很惊奇,此人是谁? 可是,答案很快就有了。瓦努等那个人靠近了,立即毕恭毕敬道:“图布亚先生,您怎么来了?” 游客中的蒂丽丝和一些当地的游客都听懂得他们的语言。当蒂丽丝听到迪鲁斥责瓦努时,心里顿生一丝侥幸,看样子这个迪鲁并不是很坏。可当听到瓦努对新来的那个三十几岁男子口称‘图布亚’时,不由惊呆了。她没想到传说中的反对派武装冲头目,被艾斯拉达形容为妖魔鬼怪的恐怖头子居然是一个大帅哥! 当她低声用华语向钱冲等人说明后,包括钱冲在内的所有游客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那个人身上。 此时,图布亚缓缓回答道:“我临时把今天会议地址改在了这里,所以就带着大伙过来了。” 瓦努惊异万分:“这···这小地方怎么能开重要会议呢?您就算不在总部开会,但其它几处据点都可以当作会址啊。” 图布亚哈哈一笑:“我听说你昨晚立了大功,居然抓到了四五十俘虏,所以就好奇过来看看。” 迪鲁也插嘴道:“我把这里的情况向图布亚先生汇报后,他才决定带着参会的所有头领们过来看一下。幸亏我及时返回来了。否则,你就要捅大篓子了。” 图布亚本来跟迪鲁一起过来的,当迪鲁听到这处驻地的动静异常,才脱离众人先赶到一步的。图布亚并没有被拉开太远,已经听到了瓦努和迪鲁的后面对话。 图布亚这时又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你说谁伤害弟兄们了?” 瓦努虽然在反对派武装中的身份低微,但平时颇得图布亚的赏识。他知道图布亚爱兵如子,并且最会收买人心了,于是就趁机讲道:“我觉得咱们弟兄们过着没有女人的日子,真是太苦了。昨天半夜抓到的俘虏中又有许多的美女,所以,想利用这些战利品犒劳一下参加昨晚行动的弟兄们。结果,我们遭到了这些野蛮人反抗。您看看,咱们好几个弟兄刚才都挂彩了。” 图布亚一看,果然有好几名武装份子脸部都有轻微的抓伤,估计是被妇女们的指甲所为。 他这时脸色一沉,并面向了那些游客:“你们都是中国人吗?” 他这时讲的是英语。在他身边还有一个精通华语的华裔武装分子,那个人不等蒂丽丝翻译图布亚的话,就率先用华语翻译起来了。 鲁清玄因为自己也是华裔,当看到钱冲正抱着安抚刚才被武装分子吓破胆的沈君茹,于是就带头答道:“是的。这里绝大多数游客都来自中国。我们是遭到当地政府的迫害,才被迫从天狼山误入到这里来的。” 图布亚眼神里充满了好奇:“你们真是从天狼山过来的?简直不可思议。” 鲁清玄立即附和道:“是啊,我们能侥幸通过那里,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您要对那里感兴趣的话,我们会慢慢把通过那里的遭遇一一讲给您听。” 不料,图布亚冷笑道:“你最好不要跟我套近乎,你觉得我会饶恕你们擅闯我的禁地,并敢对我的弟兄们动手吗?” 第218章爱情决斗2 鲁清玄虽然可以用英语跟他对话,但为了让身边钱冲等人听明白,所以,他就利用自己的一副华人面孔讲起华语跟图布亚交流。 当他听到图布亚讲出这句话后,显得很无奈道:“我刚才讲过了,闯入这里来,实在是身不由己,至于您说伤害了您的弟兄们嘛···这更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因为,我们这支旅行团里的所有女游客们都由她们的情侣们陪同。请您想想看,哪个男人肯舍得让自己的爱侣遭欺凌呢?尤其是中国男人,宁可自己性命不要,也要保护自己的爱侣。” 图布亚这时把眼睛一横:“哦,我对你们中国男人还真不是很了解,你们真肯为自己的伴侣肯献出自己的生命吗?” 当那个华裔翻译那这句话翻译给现场所有中国游客时,不禁让他们心里一凛——那个反对派头目到底是什么意思? 鲁清玄并没有先回答,不由看了看钱冲。 钱冲听完翻译的话,也感觉图布亚目的不善。但至少他可以为了怀抱里的沈君茹去死,于是朗声回答道:“是的。我们中国男人会为自己的爱人负责到底的,除了给她幸福之外,还有给她安全感,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当翻译把钱冲的原话翻译给所有的反对派武装分子时,那个迪鲁不由盯了他一眼,他更在意的是他怀里的那个令人心动的女孩沈君茹。 图布亚闻听后,不由哈哈大笑:“那好啊,今天就有一个证明你们中国男人的机会。” 他趁翻译翻译自己这句话时,又把目光对准了迪鲁和另外三名头领(包括迪鲁在内的四个头领号称他手下四大金刚),然后微笑讲道:“刚才瓦努讲得对,弟兄们跟着我,长期沾不到女人味,我也看到这些人当中有几个美女。您们四位是我们部落的顶梁柱。现在,就请您们四位从她们当中选择四位女人。如果她们的男人不想失去自己的女人,就让他们分别跟您们进行爱情决斗如何?我知道您们四位都是我们葛僗族的勇士。谅她们的男人也奈何不了您们。” 他的话语立即引起了出迪鲁之外的另外三个头领的附和。他们个个虎背熊腰的,早已经对旅游团队伍里的几位突出美女垂涎三尺了。当然,只有迪鲁皱眉不语,但他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盯着沈君茹看。 沈君茹刚才成为了那些武装分子抢夺的焦点,要不是身边的钱冲和其他游客舍命护卫,她早被那些武装分子撕扯碎了。此时,她脸颊泪水未干,还把俏脸紧紧贴附在钱冲的怀里。 图布亚得到他手下的四大金刚同意或默许情况下,立即对游客们朗声道:“你们听好了,我手下四位首领要从你们当中分别挑选一个女人做老婆。如果你们谁敢阻拦,我们就立即射杀他。不过,只要被挑选女人的男人有足够的勇气和胆量,就可以跟挑选她们的男人一对一的公平决斗。假如你们男人打赢了,就可以领回自己的女人。可一旦打输了,那不但救不回自己的女人,还恐怕把自己的性命留下。因为,我手下这四位首领都是我们葛僗族一等一的勇士。” 当翻译把图布亚的话翻译给所有游客时,不由让现在所有人心里一震,尤其那些漂亮一点的女人更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了。 那个穿短裙女人一看那些武装份子如狼似虎的样子,不由吓得瑟瑟发抖。那个丢烧鸡男子立即紧紧搂住她,并表示道:“妹子请放心,他们要选择你,我一定会为了你跟他们决斗的。我首先会不惜自己的性命来保护你的。” 穿短裙女人感动得热泪盈眶,不由把脸深深埋藏在他的怀里。 钱冲听罢,脑袋不由嗡的一下。他心里清楚,他的小茹是这里最漂亮的女孩,肯定是逃不过武装分子的挑选的,就凭自己单薄的身子骨,能救回她吗? 这时候,图布亚立即把目光转向了迪鲁:“迪鲁,您可是除我之外的二号人物了,现在请您先挑选吧?” 迪鲁显然不喜欢这样做,但他对沈君茹一见钟情。实在有一股无法拒绝的诱惑力。再说,即便自己弃权了,另外三位头领还是会优先选择那个女孩的。所以,他沉吟了一会,然后对着还附在钱冲怀里的沈君茹一指:“我就要那位姑娘。” 他的话音刚落,由他直接领导下的武装分子们就立即进入了游客队伍中,并从钱冲怀里强抢沈君茹。 钱冲自然无法在保护心爱女孩,而周围的游客在众多武装分子的枪口下,也不敢再帮忙了。因为,图布亚已经表明态度了,谁敢阻拦,就立即射杀。 沈君茹也看出事情的成破厉害关系了,为了不让包括钱冲在内的人为自己牺牲,她挣脱了钱冲,并任由两名武装分子把自己架出了游客队伍··· 钱冲眼看心爱的女孩被两名武装分子押解出游客队伍,想拼命追出去,但被身边的游客紧紧抱住。因为,他此时冲出去,也只是无谓的牺牲。 图布亚看在眼里,不由轻蔑一笑:“那位先生,请您想稍安勿躁,如果想领回您的女人,等一会就出来跟我们的迪鲁先生公平决斗吧。” 钱冲见状,只好勉强抑制住了,但他的眼神紧紧跟沈君茹的眼神交融着,并显露出一种安慰的目光。表明自己会不惜一切去为她拼命的。 紧接着,另外三个首领也反别挑选了自己中意的女人,她们分别是高个子女人、蒂丽丝和新娘子。 穿短裙女人一看没有谁挑选自己,在庆幸之余,又难免有些失落。 蒂丽丝被武装分子拖出人群时,鲁清玄并没有阻挡,但向蒂丽丝投去一个鼓励和安慰的眼神,他对自己营救回自己心爱女孩,是胸有成竹。 当高个子女人被拖出去时,她挣扎不脱,但向中年男子投去了一个哀求的眼神。此时的中年男子完全没有往日护花使者般的大义凛然,而是哆嗦成了一团。 当新娘子被拖出去时,往日对她无比温柔的新郎也瑟瑟发抖,他既不敢阻拦武装分子拖走他的新媳妇,甚至都低头不敢把目光投向自己的新娘。 图布亚一看自己手下的四大金刚已经选择好了各自的女人,他看了看这四个女孩,也满意点点头。 这时,他坐在一名武装分子从帐篷里搬出的一把藤椅上,然后郑重宣布:“我马上就要见识中国男人是如何为了自己的女人拼命的。现在,这场爱情决斗的游戏正式开始了!” 第219章第一场对决1 选中高个子女人的武装份子头目叫菲庆黎,他年龄不到三十岁,中等身材,但长得异常敦实,可以说是一身横肉。他是除了迪鲁之外,具有第二选择权的四大金刚之一。 他一看美女俘虏中的最美的沈君茹被二号人物迪鲁挑走了,于是便选择了那个身材高挑性感的陈雪。 他可以说是一个急性子,一看高个子美女已经被自己手下人带到了跟前,就想趁图布亚在处置这些俘虏之前,先跟高个子女人发泄一下。 他于是朗声用俘虏中能听懂一些的英语讲道:“你们谁是她的男人?敢出来向我挑战吗?如果没人敢出来,老子就带她进去享受了!” 当他的话再被那个华裔翻译用华语重复一遍后,高个子女人立即花容失色地向游客中的中年男子高喊道:“老王,你快出来救我呀!” 此时的中年男子就像一个霜打的茄子一样,早已经没有往日对高个子女人信誓旦旦的爱情誓言。他在那些武装份子的威慑下,早就被吓破胆子了,把头垂得低低的,哪里敢发声? 高个子女人愕然了,根本没想到此时她一心托付的中年男子此时突然怂了? “老王,您怎么了?快过来救我呀!!” 高个子女人有些急了,眼看选择自己的那个家伙要把自己拖进附近一顶帐篷里施暴,就再次大声向中年男子求救。她之前早已经把中年男子当作了精神支柱。 图布亚一看高个子美女无论怎样求救,可游客中没有任何男人敢出来挑战,便不由一阵冷笑,并对游客们讥讽道:“这就是你们中国男人吗?怎么我没看到有维护自己女人的勇气呢?” 钱冲异常焦急,当听到高个子女人一直呼唤中年男子求救,并听到翻译转述图布亚的讥讽语言,便有心想冲出去,但一来自己的单薄的身子根本对抗不了那个身材彪悍的男子,二来,他的心爱女孩还需要他挺身而出,此时哪里能顾及到高个子女人? 他立即走到中年男子面前,并大声质疑道:“老王,你还算男人吗?你平时怎么对她花言巧语了?此时她需要你去救她,可你为什么现在掉链子了??” “对,你还是男人吗?赶紧出去,别给我们中国男人丢脸···”其他的游客都纷纷向中年男子发飙。 中年男子无法承受众人的责难,只好抬头向高个子女人露出无奈的表情:“小陈,我本领不济,即便出去,也是送死。我要是死了,我的老婆孩子指望谁呀?” 高个子女人惊诧了:“什么?老王你有家庭?” 中年男子无法再隐瞒了,便黯然点头道:“我在乡下有老婆和两个孩子。她们都得指望我。我只是想跟你保持‘这种’关系。请你多体谅我吧···” 中年男子的话不仅让高个子女人无比尴尬和羞怒,就连游客们也都纷纷指责他··· 图布亚通过翻译得知了这些游客们的对话内容,他哈哈大笑道:“看样子所谓的中国男人肯为自己的女人舍命,根本是不靠谱的事情。菲庆黎可以带那个女人去享受了。” 那个菲庆黎早已经急不可耐了,一听自己的头儿发话了,就立即一哈腰,把高个子女人扛起来,便往一顶帐篷里走去—— “救命啊!救命···” 高个子女人被那个家伙扛在了肩上,虽然伸胳膊蹬腿的,但似乎已经是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就在这关键时刻,突然从游客当中跳出一个男人的身影,他的身形如同闪电一样,转眼就冲到了武装分子的方阵当中,并拦住了菲庆黎的去路。 菲庆黎刚扛着高个子女人走出没几步,眼前就突然一闪,一个大胡子的中国男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赶紧停止了脚步,否则,就跟那个大胡子男人碰撞在一起了。 游客们刚才眼睛一花,等再定睛一看,原来是连毛胡子男人。 钱冲顿时眼睛一亮,因为他早就预感到此人一直深藏不露,如果要有他出手,高个子女人获救有望,于是惊呼:“那位大姐有救了。” “你要干什么?” 菲庆黎一看居然有男人为自己肩上的高个子美女出头,颇感意外。 连毛胡子男人并听不懂对方嘴里咕噜了什么,但用手指一点:“请您放下她,我要跟您决斗!” 那个华裔翻译赶紧把连毛胡子的意思转达给了菲庆黎。 其实,不需要翻译,非庆黎也明白连毛胡子的意思,只是他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罢了。 不过,他丝毫没有在意,因为他自恃自己的实力,并没有把眼前这个显得很邋遢的男人看在眼里。他轻轻把即将属于他的女人放下来,因为高个子女人‘不老实’,便对自己手下人吩咐道:“你们帮我看好这个女人,等我收拾了这个大胡子,再慢慢享受这个女人。” 图布亚手下的这四大金刚,每个人手里都有属于自己的一伙直系的队伍。他的话音刚落,立即窜上来两个家伙,分别扭住了高个子女人的两条臂膀,让她动弹不得。 高个子女人一看连毛胡子男人肯为自己挺身而出,不由激动得热泪盈眶。 她几乎用哀求的眼神盯着连毛胡子男人谢道:“大哥,快救我吧···如果我被他们糟蹋了···那就只能一死了之了···” 连毛胡子眼睛湿润道:“你放心吧。少石已经把你的安全托付给我了。我保证不辱使命!” 连毛胡子男人此话一出,不仅令高个子女人震惊,那些游客们也惊讶不已。他们都相互莫名其妙相互看看,难道这个神秘的大胡子男人也是为高个子女人而来的吗?那个‘少石’又是谁呢? 那个中年男人一听,心里什么都明白了。这个连毛胡子男人肯定是高个子女人老公派来的。因为他知道连毛胡子男人嘴里的‘少石’就是高个子女人的目前法定的老公! 第220章第一场对决2 高个子女人感动之余,又无比的羞愧。她现在完全相信了连毛胡子男人就是自己老公派来监视自己的。虽然他好像更多的时候是保护自己。但自己跟中年男子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全被连毛胡子看在眼里了,说不定已经传到自己老公耳里了。她也是一个高傲的女人,一直认为自己老公外面有女人,所以,她一定要找一个比老公强的男人。可是,如今中年男子的表态已经让她彻底失去了尊严。 不提高个子女人此时的心理。单说连毛胡子男人已经跟武装分子头目菲庆黎面对面相持着··· 菲庆黎本想一上来就把那个不知死活的大胡子干趴下。但是,他平时是格斗的高手,临敌经验相当丰富,当一看到连毛胡子男人眼神里射出一道寒光,不由心里一凛。 行家对决,一观察对方的眼神,就可以断定对方的功底。连毛胡子男人的威慑性的眼神已经显露出了他决非等闲之辈。就连性子急的菲庆黎也没有贸然轻举妄动。因为,如果他大举进攻,就会暴露给对手很多的破绽。 两个人足足僵持了五分钟,居然谁都没敢动谁。 那些武装分子素质菲庆黎的本领,一看他居然如此谨慎,都有些沉不住气了。他们纷纷用当地语言叫嚣着:“揍他!揍他!!” 菲庆黎一看手下人纷纷向自己鼓劲,不由得有些脸红了,毕竟在自己的地盘,又有这么多手下人观战,他再不出手,显得就太跌份了。 他于是率先对连毛胡子发动了攻击—— 当他用一套组合拳试探攻击时,连毛胡子一边伸手抵挡,一边步步后退··· 菲庆黎一看对方出手平平无奇,不由暗自惭愧,自己因为高估了对方,居然迟迟不敢出手。 他立即加快了进攻的频率,连毛胡子男人有些应接不暇了,身上和头部接连中了几下。 可惜,菲庆黎因为加快了进攻的频率,出拳的力道减轻了许多。并没有给连毛胡子男人重重的一击。 他善于打泰拳。泰拳分拳法有直拳、勾拳、摆拳。腿法分为踢、蹬两类。膝法有冲膝、侧膝、飞膝、拉颈打膝等。肘法有平肘、刺肘、反肘、迫肘、交肘、叉肘,双肘等。 他自以为连毛胡子男人功夫平平,便对连毛胡子男人展开了贴身的肉搏。想尽量把泰拳的特点一一发挥出来。连毛胡子男人自然不会让对方任意发挥。他身法异常灵活,始终不给对手近身的机会。 菲庆黎一看对方一直退让,始终跟自己保持一定安全距离,这让他很多重拳落空,白白消耗了很多的体力。他有些急了,就又施展开了自己的腿法··· 泰拳的腿法分为踢、蹬两类(其中包括正蹬,侧踹,扫踢和弹踢)。膝法(冲膝、侧膝、飞膝、拉颈打膝等)泰拳的主要攻击手段是肘和膝。 此时的菲庆黎产生了轻敌思想,只是一味地狂攻,全然不防守。 当他的对连毛胡子采取了远踢近击的策略时,自己的体力不仅消耗过大,破绽也就越露越多了。 包括高个子女人在内的所有游客目睹连毛胡子男人一直处于下风,都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 不过,唯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鲁清玄。当他目睹连毛胡子男人跟那个武装分子头领搏击的过程,便安慰周围的游客:“您们请放心,那位黄先生不会吃亏的。那个武装分子的头目很快就要倒霉了。” 钱冲知道鲁清玄是功夫行家,他自己也对连毛胡子男人有很大的信心。所以,当听鲁清玄一讲,悬着的心逐渐放下来了。 果然,那个菲庆黎经过一番狂风暴雨进攻后,始终没有把对手击倒,自己的体力也大大消耗了,不由得有些心急气躁了。他如果再拿不下这个大胡子,不仅得不到性感美丽的高个子女人了,更在自己手下人面前跌份了,于是又采取了搏命式的打法。 连毛胡子男人一看把对方消耗差不多了,而且破绽也越露越多,感觉时机已经成熟。就瞧准对方的一个破绽,突然对菲庆黎的软肋蹬出了一脚。 本来已经气喘吁吁的菲庆黎做梦没想到已经被自己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大胡子会突然发飙。他对连毛胡子这一击根本就是猝不及防。顿时被结结实实地踢中了··· 噗! 伴随一声闷响,菲庆黎顿时感觉痛彻心扉,并且感觉得自己我五脏六腑几乎快翻出来一样。他连续向后倒退几步,并勉强站住了身子。 连毛胡子男人一击得手,就再也不给对手任何喘息机会了,立即纵身扑了上去,并利用自己身子前冲的惯性来了一招通天炮。 若在平时,连毛胡子男人这招平平无奇的招式自然奈何不了菲庆黎,但此时的菲庆黎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哪里还招架得住? 砰! 他的额头被连毛胡子的‘铁拳’重重一击后,再想利用后退稳住身形,已经不可能了。 噗通! 他仰面被连毛胡子男人击倒在地,并且昏迷不醒! 游客们见状,兴奋得想叫好喝彩,但在武装分子团团包围之下,哪里敢有人喊出声来? 那些武装分子都惊呆了,他们眼看自己的头领完全占据了上风,在搏击过程中,已经击中了那个大胡子数下,可人家安然无恙。为什么那个大胡子只反击了两下,他就被击趴下,并且爬不起来了呢? 连毛胡子男人一看对手已经失去了反击能力,他立即把目光对准了图布亚,并朗声道:“这位先生,我已经打赢了,可以领回‘我的女人’了吧?” 图布亚当看到自己手下爱将被击打得倒地不起,心里万分惊异。他虽然坐着没动,但向旁边的人努了一下嘴,那个手下人会意跟菲庆黎手下人一起查看菲庆黎的情况。当得知菲庆黎只是昏厥时,他立即又回到了图布亚身边,并轻微摇摇头,表示菲庆黎并无大碍。 图布亚这才放下心来,已经听完华裔翻译转达连毛胡子男人的话,便对那两个还控制高个子女人的武装分子一摆手:“放掉那个女人!” 那些武装分子虽然心有不甘,但知道图布亚讲话素来一言九鼎。他们自然不敢不听。那两个扭高个子女人胳膊的武装份子被迫放开了她。 高个子女人一看连毛胡子男人有惊无险战胜了那个要霸占自己的家伙,并且自己得到了释放,不由得又惊又喜,立即跑向了自己队伍当中。 连毛胡子男人见状,便向图布亚一抱拳,来了一个中国武林人士的礼仪,然后转身也往自己队伍中缓慢走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些菲庆黎直属的手下武装份子突然一拥而上,向连毛胡子男人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他们手里都拿着长枪,就利用枪托狠狠砸击连毛胡子男人全身各个部位。 连毛胡子男人根本猝不及防,立即被击晕了,并摔倒在地。可是,那些人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对连毛胡子男人往死里打··· 第247章情动病房2 高个子女人知道自己带有神秘感的动作引起了新娘子的好奇,就连忙掩饰道:“没什么,我也出来透透气,小沈也困了,正趴着小睡,我怕出来动静大了,会惊醒她。” 高个子女人这番话既是解释自己刚才小心翼翼的动作,也是提醒新娘子,不要急于返回病房。 新娘子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并没有多想,也没再说什么,而是蹙眉凝视着对面不远的一个砖混建筑物的大房子。 高个子女人也顺着她的目光望着那栋大房子,心里明白她是关注谁。原来,那里是关押游客的地方,其中也包括新郎。新娘子一定被钱冲刚才的话说得心有所动,又不得不思考跟自己的新婚老公做什么样的了断。 高个子女人这时心里不由一阵感慨,眼前这个女孩刚刚表白过的男人正在跟另一个女孩在病房里忘我的亲热,一旦被她看到了,那会多么伤心啊! 她早已经认定沈君茹和钱冲就是一对金童玉女般的恋人,为了成全他俩,她要在病房外拖住新娘子一下,于是就跟她搭讪了起来··· 当然,她们也会带着好奇的目光扫视着这里的一切景物。 这里其实是一个当地葛僗族聚集的村镇,所以,除了有一些木制建筑物以外,还有一下砖混结构的永久建筑物。由于长时间没有遭受政府军的围剿,所以图布亚就在这个村镇建立了一座兵营。这里成里反对派武装分子屯兵和训练的场所。 那栋关押游客的大房子原本是这个村镇的仓储库房,因为它的结构坚固,并且窗口距离地面又高且又小,所以成为反对派武装分子关押战俘的牢房。当然,由于没有任何真正的战俘,它就成了安顿这支命运多舛旅行团的最理想的场所。 钱冲和连毛胡子男人所住的医院是一栋长四十多米的木制平房。这里除了有几间病房外,还有治疗室,以及医护人员休息和工作的房间。高个子女人数了一下房门数量,正好有十间大小不同的隔断房间。他们的病房正好在这栋木制建筑物的一侧。 高个子女人目光离开了那栋牢房,也离开了自己所处的医院,又浏览着其它的建筑··· 除了有限的几座砖混建筑物以为,这里绝大多数都是木制建筑。甚至还有一些大帐篷。可能因为这里驻扎的武装分子比较多,所以才临时搭建了许多帐篷。高个子女人尤其对一顶庞大的帐篷投去了好奇的目光。它被搭建在一个面积很大的空地上,在高个子女人眼里,那就像一个广场。那顶帐篷不仅体积庞大,而且装饰也很讲究。而且,在它的周围有秩序地排列着一些持枪的武装分子。在高个子女人眼里,它就像古代君王出外迅游的行宫。而搭建在这个兵营里,就像是主帅的中军大帐。 高个子女人猜测:这里面一定住有武装分子的重要头目。 正当揣测的时候,突然神色一变,立即捅了一下新娘子:“小妹你看,那是谁?” 新娘子虽然成为人家的媳妇了,但她天生一副娃娃脸,身材又长得娇小。站在高个子女人修长成熟的身材一比,就像一个孩子。 她顺着高个子女人手指的方向一看,也不由瞪大了眼睛。原来,从那顶大帐篷里走出几个男子,当他们一出来,站在门口的卫兵立即有四个跟在他们的身后。那几个男子一走出拿顶大帐篷,就径直奔向了医院这里。他们所到之处,那些站立的或者游动的武装分子纷纷恭恭敬敬地行礼。 新娘子见状,不由紧张道:“他们好像奔咱们来了,究竟想干什么?” 高个子女人又提醒道:“小妹,你看清为首的那个男人了吗?他好像很眼熟···” 新娘子比高个子女人小了七八岁,眼神果然机敏,立即惊呼道:“那个家伙就是他们的头,好像···好像叫什么图布亚吧?” 高个子女人等他们又靠近一点,便肯定点点头:“没错,就是他!” 新娘子有些感叹般的疑问:“没想到这个强盗头子长得这么帅!他奔向这里干什么?难道是冲咱们来的吗?” 高个子女人有些紧张了,她们守在病房里的三个女子可算得上个个都是美女呀。尤其还守在帐篷里的沈君茹。那些武装分子的目光一盯上她,就立即泛起不怀好意的淫光。 高个子女人心里砰砰直跳,因为陪护图布亚身边的,还有那个曾经选中沈君茹,并跟钱冲决斗的头领。他们是不是又不怀好意呢? 她此时不管沈君茹和钱冲在病房里是处于什么状态了,立即拽着新娘子的胳膊,闯进了病房··· 还好,沈君茹和钱冲已经‘冷静’了下来,正在规规矩矩地聊着什么。 “小沈妹子不好了,那些武装分子的头儿奔咱们这里来了!” 高个子女人一进来,就对沈君茹大呼小叫道。 沈君茹一惊,立即起身奔向门口向外一望,顿时柳眉一蹙。图布亚等人已经距离这间病房门很近了,而且方向正是冲着这间病房来的。 她立即回头,并把疑惑和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钱冲:“图布亚过来了,咱们该怎么办?” 钱冲超乎寻常的平静:“你们别怕,他们不会把你们怎么样了,估计是奔我们伤者来的。你们就呆在我们的病床后,不要轻举妄动。” 高个子女人回想当初武装分子把自己从游客里拖出去的情景,依旧记忆犹新。他对钱冲的话不以为然:那些好色的家伙对你俩被打得面目全非的伤员会感什么兴趣? 不过,她还是依言躲在了连毛胡子男人病床后面,希望能再得到这个男人的保护。可是,他已经遍体鳞伤了,哪里顾得了自己? 连毛胡子男人看出了她的不安,不由得安慰道:“小陈,请你放心。他们不会把咱们怎么样的。” 钱冲虽然表面显得平静,但心里也疑惑不已:这里难道是反对派武装的总部吗?否则,图布亚怎么会在这里。他亲自来这里,意欲何为呢? 不过,无论他心里怎么想,还是把安慰的眼神投向了站在床后的沈君茹和新娘子。 砰! 就在这时候,病房的门被撞开了。 首先从外面闯进来两个持枪的武装分子。他们用警戒的目光环视了一下病房的四周环境,然后立即分列在病房的门口的两侧。 紧接着,那个武装分子的二号人物迪鲁进来了。不过,他进来后,并没有往前走,而是把身子让在了一旁,恭候后面进来的人。 图布亚随即迈着健步进入了病房。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华裔模样的武装分子,他就是充当翻译的人。另外,还有两个腰里佩戴短枪的家伙。不知道他们是保镖还是其他的头目。但图布亚麾下的四大金刚,只有二号人物迪鲁陪同他到场。 图布亚用一种莫测的目光,扫视了一下站在病床后面的三个惊魂不定的女孩,然后又把目光射向了仰面躺在病床上的钱冲—— 第221章舍命相搏1 游客们见状,无不大惊失色,已经跑回游客当中的高个子女人,一看救自己的连毛胡子男人正在遭受武装分子的毒手,也不由惊悚万分。她不顾一切又冲了出去,并试图挤开那些正抱团毒打连毛胡子的武装分子们,但她的身躯岂能撞开那些身强力壮的武装分子们? “别打了,求求您们···”高个子女人一边尽力往人群里挤,一边哭着求饶道。 鲁清玄和钱冲等人见状,都不由火冒万丈。 鲁清玄直接用用语质问图布亚:“图布亚先生,您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为什么要出尔反尔呢?” 图布亚两眼一眯:“你小子说什么胡话呢?我何时出尔反尔了?” 鲁清玄用手一指正在被毒打的连毛胡子男人:“我们的人已经在这场决斗中获胜了,他并没有趁势对您的人继续下毒手。可您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图布亚嘿嘿冷笑道:“我的承诺向来是一样九鼎,当那个男人打赢了,我不是已经把那个女人放回去了吗?” “可您为什么不放过为她决斗的男人呢?” 图布亚双眼一翻:“我几时为难那个男人了?那些弟兄是我的那个打输的头领手下,他们因为自己的头领吃亏了,想报复一下,也是情理之中嘛。” 鲁清玄对图布亚的解释感到无比愤怒,但他压制住内心的怒火,继续质问道:“您们自恃人多,殴打一个手无寸铁的外国男人,觉得很光彩吗?中国有句俗话叫做‘愿赌服输’。您们这样残忍地对赢家下毒手,未免太残忍了吧?” 图布亚哈哈大笑道:“我最喜欢能忠于自己长官的士兵。那些弟兄们为了给自己的头领出气,不惜违背我的意愿,依旧是值得我赞赏的。” 鲁清玄几乎两眼冒火道:“可您们就这样打死一个敢为自己女人去拼命的勇士男人,不觉得太不仗义了吗?” 图布亚被鲁清玄的一番质问,也觉得脸色发烧。他再扭头看一看正被毒打的连毛胡子男人,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恐怕继续下去,真要出人命了。 他于是把手一抬:“你们住手吧。打他几下为你们的头领出出气就算了。我还并不想立即处时死这些俘虏。” 那些武装分子也是大累了,一听总头领的号令,就立即住手散开了。 高个子女人这才靠近了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连毛胡子男人身边,并跪在地上,俯身抱起了他的头部,并不停地呼唤:“大哥,大哥您醒一醒···千万别吓我···” 此时连毛胡子男人遭受钝器数十下的重击,全身根本就没有一快好地方了,早已经奄奄一息,惨不忍睹。平时最怕血腥的高个子女人早已经不顾一切了。她怀里抱着连毛胡子男人几乎很狰狞恐怖的头部不放,并哽咽的语音呼唤着他,试图把他叫醒了。 游客当中的黑脸汉子是除了钱冲之外,就是跟连毛胡子男人谈得来的人。他不顾围住他们的荷枪实弹的武装份子,也顾不顾身地冲到了连毛胡子男人身边。他一检查连毛胡子男人还有气息,就立即俯身抱起了连毛胡子男人,要把他抱回自己的队伍里去。高个子女人也想这么做了,可她根本弄不动连毛胡子男人的身体。这时,她协助黑脸汉子把连毛胡子男人弄回游客当中去了。 游客们等黑脸汉子抱回了连毛胡子男人,一检查他浑身的伤势,无不潸然泪下。 老者也俯下身子,帮助高个子女人和黑脸汉子清理连毛胡子男人全身的创伤··· 他包里还保留一些草药,等擦开连毛胡子脸上的血迹后,再往伤口处敷药。因为连毛胡子男人头部和额头有多处裂口,一旦不立即处理,后果是不堪设想。 钱冲和鲁清玄只察看了连毛胡子男人一眼,就立即把注意力转移回了以图布亚为首的武装分子身上。因为那里有他们心爱的女孩需要解救。 果然,图布亚不想再等下去了。他看自己手下的另外外三名头目似乎被刚才中国游客的英勇震慑住了,并没有向游客们叫号,就朗声对着游客们问道:“你们还有谁肯为这另外的三个女人出头啊?” 刚才游客们目睹连毛胡子男人的惨状,都不由心有余悸。他们心里清楚,即便有人打败了对方的人,最终也是连毛胡子男人的下场。 钱冲心系沈君茹,刚要奋不顾身冲出去,但他感觉自己的胳膊突然一紧,并被牢牢攥住了。他回头一看,却是鲁清玄。 鲁清玄不等钱冲问话,就率先答道:“钱先生稍安勿躁,下一阵由我来打。” 他随即对身边几个当地游客耳语了几句,然后缓缓地从游客队伍中迈步出来。 蒂丽丝同样被两名武装分子扭住了双臂。她身边的沈君茹和那个新娘子同样被武装分子控制着,丝毫动弹不得。 当她看到鲁清玄缓步走过来时,想到刚才连毛胡子的惨样,不由高声对鲁清玄讲道:“清玄,请你不要管我,赶紧回去!我···不需要你救···” 鲁清玄并不为蒂丽丝的劝告所动,径直走到她的面前,并动情道:“亲爱的,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虽然自幼犯有心梗,但为了你,我宁可性命不要,也会把你救出去的。” 他和蒂丽丝的对话都是用英语,那些武装分子大部分都能听懂。图布亚不由一愣:难道这个看起来很结实的男子居然有隐疾吗? 还没等他考虑更多,鲁清玄已经用手一指蒂丽丝,并对那些武装分子朗声道:“我现在要救回这位小姐。您们谁敢跟我决斗?” 挑选蒂丽丝的家伙叫脱信,也是图布亚麾下的四大金钢之一。他虽然也练就一身功夫,但可比不过刚才挫败的菲庆黎。他眼看菲庆黎已经栽面了,心里不由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这支俘虏里居然是卧虎藏龙。自己会不会重蹈菲庆黎之辙呢?虽然这个来为他选中的女人决斗的男子口称患有心梗,但谁能保证他不是使用障眼法呢? 其实,不仅仅是他疑心,就连蒂丽丝也诧异万分,鲁清玄怎么没提起他自己患有这种病呢?她知道鲁清玄功底深厚。在这场决斗中获胜的概率是很高的。但即便取胜救出了自己,也恐怕步入连毛胡子男人的后尘。现在连毛胡子男人是否能活过来,还是一件未知数呢。假如鲁清玄真的患有心梗,那岂不自寻死路吗? “清玄,求求你不要管我了,你给我一次爱,让我做一次女人,我已经知足了···” 他们当地人对男欢女爱的事情很张扬的,决不像中国人那样含蓄。沈君茹听懂他俩的英语对话,也听出了他俩已经趁别人没留意的情况下,做出了男女的事情。而自己的‘第一次’难道要给了一个强盗了吗?她有些后悔没跟王洪明好一次,更后悔没把自己早早献给钱冲···但一切恐怕都晚了。 第222章舍命相搏2 不提沈君茹心里怎么想,那个叫脱信的家伙自然经不住鲁清玄的叫板,并立即跳了出来,同样跟鲁清玄面对面。 鲁清玄看对方有点紧张,不由轻蔑一笑,并伸出右手,向对方挥动一下向自己攻击的手势。毕竟,他迫于武装分子的压力,是不能率先出招的。 脱信虽然心里没底去战胜鲁清玄,但好在他手下也一伙亡命之徒,于是转身大声交待他的手下们:“你们要留点神观战。万一我有一个闪失的话,你们千万别含糊了。” 他讲的也是能让鲁清玄听懂的英语,目的就是给对手一种震慑力。也同时向对方传递一个信息——你如果打赢了恐怕比打输了伤得更惨! 鲁清玄显然已经有了应付之策,并淡然一笑:“先生请吧。” 脱信论功夫在这四大金刚里是最差的。他使用的也是泰拳,但功力要远不及菲庆黎。 鲁清玄只跟他过了几个照面,就试探出对方的功底,立即心里雪亮,此人要比跟连毛胡子男人过招的家伙差得很多。 此时,他担心对方一旦落入下风,他的那些手下就会一拥而上。所以,他要在那些武装分子来不及出手援助对手之前,就干净利落地制服对手。 脱信跟他过几招后,感觉对方并没有什么可怕,起码自己并没有落入下风,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 就在这时,他瞧准鲁清玄的一个破绽,突然纵身而上,并俯身用肩膀顶住了鲁清玄的胸腹部位,要给对手一个抱摔。 可是,当他的双手搂住鲁清玄的臀部,想把他甩到自己身后时,却丝毫没有撼动鲁清玄,而自己的后背已经完全‘卖给’了对手。 脱信急了,再使出吃奶的劲儿拼命把鲁清玄的身躯往上翻动。 鲁清玄感觉时机已经成熟了,便把自己是身子顺势往前一个空翻··· 脱信本来正使用吃奶的劲儿往起扛鲁清玄呢,可突然感到对方就像钉在地面的上脚突然像一轻,并且整个身躯已经从他的肩头翻过去了··· 由于他是顺势翻过去的,并不是被对手摔过去的。所以,他很从容地轻轻落地,但脱信用力过猛,自己是身躯被对方来了一个反抱摔,头部肩膀都重重跌砸到了地面! 现在的武装分子和游客们同时一惊,都没想到鲁清玄会如此借力打力,几乎用对方的力量摔倒了对方。 鲁清玄一招得手,就趁摔痛的脱信还没来得及起身,就揪住对方的衣领子一按,趁对方拼命往起起身,在顺势一提··· 结果,脱信的整个身躯被他生硬地提了起来。 旁边为脱信助威的手下们见状,果真蜂拥而上—— 鲁清玄使出平生之力,狠狠把手里的脱信砸向了已经靠近自己的两名武装分子··· 结果,脱信的身躯重重砸到了那两名武装分子身上。他们三个人身躯相撞,都重重摔倒在地。 脱信也连续遭受两次撞击,头脑也晕乎了,再也无力再战。 鲁清玄这个时候趁其他武装分子没攻到自己生身前,就扭头对图布亚质问道:“我已经打赢了您的人,还不命令您的人放了我的女人吗?” 图布亚无奈,只好对那两个劫持蒂丽丝的武装分子一摆手。 那两名武装分子不敢不从,只好心有不甘地推开了蒂丽丝。 此时,脱信的手下跟菲庆黎手下武装分子一样,对鲁清玄采取了围攻··· 蒂丽丝一旦解脱了,并没有跑向游客队伍当中去,而是拼命冲向了正在四面受敌的鲁清玄。 鲁清玄因为之前目睹了连毛胡子男人受到攻击的情景,早做好了准备,一看攻击自己的武装分子有七八人之多。就立即连连闪避,虽然自己身上不断被对方枪托击中,但尽量不让自己跌倒。 蒂丽丝虽然扑向他,想用自己的娇躯跟他共同承担武装分子们的毒手,但可惜,她因为鲁清玄不断的移动和变换位置,而无法跟自己心上人汇合在一起。 鲁清玄跟那些武装分子周旋一会后,突然表情显得异常痛苦,面部一阵抽搐,然后轰然倒地! 那些追逐围攻他的武装分子都是一愕,立即想到了他刚才所讲的患有心梗的事情,难道他在遭受围攻之际,突然发病了吗? 那七八名武装分子已经有一大半停手了,但还有两个武装分子为了给他们的主子出气,已经对倒地的鲁清玄身上‘招呼’着··· 蒂丽丝终于可以跟鲁清玄汇合在一起了。她不顾一切扑倒在鲁清玄的身上,想用自己的身体抵挡对方落下来的枪托和硬鞋底子。 就在这时,游客队伍中又冲出数人奔向了鲁清玄。他们不顾还有武装分子攻击鲁清玄,都像蒂丽丝一样,用身子挡住了武装分子的继续施暴。 其中一个当地游客用英语大叫:“请您们别再打了。他已经死了!” 那个当地游客此言一出,首先吃惊的是蒂丽丝,她赶紧用小手一探鲁清玄的鼻孔,果然感觉不到任何气息。 她的脑袋嗡的一下,看样子鲁清玄之前所讲的天生犯有心梗是确有其事了。 她不由伏在鲁清玄的身体上嚎啕大哭··· 那两个不肯罢休的武装分子终于停手了,并回头看看被摔得半死的脱信和他们的领袖图布亚。 本来稳坐藤椅的图布亚一听鲁清玄突然死了,也大感意外,便腾地从藤椅上站了起来。 他距离鲁清玄倒地的位置并不太远,虽然看鲁清身子一动不动,但依然不敢相信鲁清玄确实死掉了。刚才那个大胡子可比他的伤重多了,现在还没断气呢。这个人所受的伤要比那个大胡子轻多了,怎么会轻易死了呢?难道他的旧病复发吗? 图布亚不敢有任何懈怠,立即回头对一个身穿紫色当地服装的随从吩咐道:“你过去检查一下!” 那个紫衣随从并没有佩带任何武器,因为他是武装分子中的医生。当他靠近鲁清玄,并俯身一探鲁清玄的鼻孔,果然没有了任何气息。他又不放心,想查看一下鲁清玄的瞳孔。但蒂丽丝正紧紧抱着鲁清玄的头部痛哭,他无法做到这一点,只好再搭了一下脉搏,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他于是站起身来,并向图布亚汇报:“他确实死了!” 勇气1 图步亚得到军医的汇报,那个人真的已经死了,不由得又跌坐在了藤椅上。目前处死他的俘虏并不是他的本意。看样子那个中国男子(他把鲁清玄当作中国人了)真是为了他的女人而豁出自己性命不要了。 钱冲见状,也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本来他的注意力都在沈君茹身上,此时得知鲁清玄死了,也冲了出去。当他靠近鲁清玄的遗体旁,仔细检查一下。鲁清玄果然没有任何生命特征了。他抱有的一线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那些冲过来的游客一边安抚着痛不欲生的蒂丽丝,一边把鲁清玄的遗体抬回了游客的方阵里面。 钱冲并没有跟回去,眼看虽然已经救回了两个姐妹,但自己这一方功夫最好的两个人是一死一重伤。付出的代价真是太大了。而自己,根本不会任何功夫,不用说对方有帮凶,就是自己跟那个选中自己心爱女孩的迪鲁单挑,也毫无任何胜算,除非那个迪鲁本事比刚才那个家伙还差。 他知道心怀任何侥幸都是徒劳的,只能为了沈君茹而慷慨赴死了,于是缓步来到了沈君茹面前。 沈君茹也目睹为救高个子女人和蒂丽丝而落得悲惨下场的连毛胡子男人和鲁警官,不由得泪如雨下。她的双臂还被两名武装分子反扭着,虽然身子动弹不得,但眼看钱冲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她只能拼命摇头,并大声制止道:“钱冲,你根本不会打架,赶紧回去,千万不要管我。” 钱冲不为沈君茹的话所动,依旧走近了沈君茹,当他想靠近她,想伸手擦拭她脸颊的泪水时,却被一个武装分子伸出长枪逼住了。他只能跟近在咫尺的心爱女孩四目相视。 钱冲心里明白,就连有如此潇洒身手的连毛胡子男人和鲁清玄都无法幸免,自己一个文弱书生要想全身而退,几乎就是幻想。但他发誓就算自己性命不要,也要把沈君茹救回去。 沈君茹一看钱冲为了自己,真是不要命了,不由得百感交集。 她对钱冲摇头道:“钱冲,我爱的是王洪明。你不是我的爱人,我用不着你来救我。你就是被他们打死了,我也不会领情的。我求求你了,就不要让我以后良心不安了。我的清白就算被他们夺去了,也不会很在乎的,现在的女孩子哪有几个重视自己贞洁的?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性命重要啊?” 沈君茹为了阻止钱冲为自己来送死,可以说是用心良苦地讲出一大堆违心的话。 钱冲淡然摇摇头:“小茹,就算你刚才这番话是你的真实想法,那我也不会退开的。你是我今生的最爱。假如你被他们霸占了,会让我今后生不入死。我知道自己得不到你了,但我希望你能以清白的身子脱险,并最终嫁给王洪明。他虽然是我的情敌,但只要你嫁给他,会感到幸福的话,我就死而无怨了!” “钱冲···” 这场‘爱情决斗’还没有开打,沈君茹就已经痛不欲生了。她拼命摇动自己的娇躯,可是,自己的双臂被武装分子紧紧控制着,根本挣脱不了。 她只好拼命向钱冲摇头道:“你要是被他们打死了,我就算保住了清白,也不会独生的,一定会跟你去的。所以,你难道就为了我的清白,而宁愿我死吗?” 钱冲一愕,但经过短暂的思考后,就立即摇头道:“不,你不能死。因为你的生命里还包括王洪明。难道你想让爱你的人终身活在痛苦的深渊里吗?还有你的父母,他们可就你一个宝贝女儿呀。你曾经跟我讲过,他们为了供你上大学,付出了多少辛苦啊!所以,你不能为了跟我的‘友情’就舍弃自己的爱情和亲情。我之所以喜欢你,就是觉得你是一个负责任的女孩子。请你不要让我失望。否则,我就是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生的。为了我,你一定要珍重自己···” 钱冲讲完这番话时,也情不自禁要落泪了,立即转过身躯,并面对刚才挑选沈君茹的迪鲁。 迪鲁刚才目睹有两个中国男人为救自己的女人而付出的血的代价,心里颇感震动。他很反感那两个同伴手下的无理举动。当他发现即将挑战自己的这个瘦弱的男人跟自己一见钟情的女孩喋喋不休时,就低声请教那个华裔翻译。华裔翻译就用英语把钱冲和沈君茹的对话内容简单地介绍了一遍··· 他一边听,一边点头,并且神情凝重。 当钱冲转身面对他时,他知道该自己出手了。不过,他先回身对自己的手下高声宣布道:“各位弟兄们,假如我跟这个男人决斗时打输了,你们任何人都不要过来帮忙。否则,我决不会轻饶你们的。都听到了吗?” 迪鲁是图布亚手下的四大金刚之首,在反对派武装里,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当他一表态,谁敢不服从? 他吩咐完自己的手下,又对那个华裔翻译道:“张先生,请您把我的原话翻译给这个中国男人,并转告他,只要打赢了我,就可以安全地领回这位美丽的小姐。” 钱冲听完翻译的话后,心里不由一动。他不由仔细审视着这个曾经救过自己和所有游客的武装分子的头目。看样子此人真有一股正义感。可是,他转念又一想,就算那个头领手下人不帮忙。自己又如何能打赢他呢? 沈君茹不等那个翻译讲话,就已经听明白了那个选择自己的武装分子头目的意思,她本来绝望的心又重新升起一丝希望。假如那些武装分子不参加群殴钱冲。那么,钱冲是否会全身而退呢? 迪鲁当走近钱冲一步,并摆好决斗的姿势后,又冷笑地讲出一句:“这位先生,请你听好了。那位美丽的小姐是我认定的女人。为了她,我会全力以赴的,甚至不惜付出一切代价的。你要想领回她,除非你拿出把刚才那两位中国先生更强的本事来!” 当翻译的话一传进钱冲的耳里,他不由一阵苦笑。因为他一看对手的摆出的姿势,就知道是一个练家子,恐怕他的本事还要在被连毛胡子男人打败的家伙之上呢。自己跟他决斗,完全是以卵击石罢了。 迪鲁摆好了决斗的姿势,转等待钱冲出手。可足足对峙了几分钟,他发现钱冲既不进攻,也没有任何防御的架势,不由一愣。 他于是好奇问道:“你既然要救回那位小姐,可为什么不敢出手?” 钱冲听完翻译的转述后,立即淡然一笑:“先生没看清前两阵的情况吗?我们虽然是‘客队’,但中国是礼仪之邦,从来不会主动攻击对手的!” 迪鲁听罢翻译后,立即冷笑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请接招吧!” 他还不等华裔翻译把他的话翻译给钱冲听,就立即身体向前一纵,已经率先发招了··· 砰! 噗通! 当迪鲁来了一招‘白蛇吐丝’,立即击中的钱冲的胸部。钱冲单薄的身子根本承受不了对方的冲击,顿时仰面摔倒在地。 第224章勇气2 “GOOD!” 那些武装分子见状,立即拍手叫好。经过前两阵的较量,虽然死伤的是对方,但输家却是自己。那些武装分子每个人心里都憋了一口气。都为自己一支堂堂的武装,居然打不过一只外国的平民旅行团而蒙羞。如今,自己的头领终于靠一己之力把对方撂倒了,岂能不令他们欢心鼓舞? 就连一向沉稳的图布亚也禁不住鼓起手掌来了。 包括沈君茹在内的游客们都心里一沉。他们没想到一向足智多谋的钱冲居然不堪一击。 迪鲁一看自己居然一击即中,也大感意外。他并没有连续攻击,而是低头质问还没爬起来的钱冲:“你难道不懂功夫吗?” 钱冲刚才被迪鲁一击,几乎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可以说是痛彻心扉,当听完翻译的话后,便勉强爬起来,然后冲迪鲁惨然一笑:“我生活在一个太平盛世的国家里,还需要练功夫防身吗?” 迪鲁刚才通过翻译听到了钱冲跟自己钟情的女孩的一番近乎生离死别的话,还以为对方担心一旦自己打输了,他俩担心会遭到刚才两名中国男人同样的下场。所以,他为了显示公平,就阐明不让自己手下人帮忙。现在才得知,眼前这个瘦弱的男人是根本不懂任何武功的。 他这时感到匪夷所思地质疑道:“你既然没练过任何武功,为什么还出来送死?” 钱冲淡然一笑:“我虽然不会武功,但却从不缺乏勇气。刚才您们的头领不是说要考验一下我们中国男人为维护自己女人的胆量和勇气吗?所以,为了我最心爱的女孩,我哪怕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接受您的挑战。” 迪鲁听了翻译的转述后,不由哈哈大笑道:“先生,你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作为男人,光靠勇气和胆量是赢不来一切的。你今天是无法做到刚才两位先生能做到的事了。如果你还识相,就赶紧滚回去吧.” 钱冲冷峻的眼神瞪着迪鲁:“先生,您可以打败我,但士可杀不可辱。您今天要想得逞,除非打服了我!” 迪鲁一看钱冲不知好歹,就再也不跟他废话了,又纵身上前,对钱冲展开了第二轮的攻击··· 钱冲虽然不懂功夫,但毕竟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也不会甘愿束手待毙的。他一看迪鲁的攻势,就立即拼命抵挡。 迪鲁因为对方不会打架,也不想多浪费自己的体力,只想一招制服对手。他趁钱冲不备,突然俯身把肩膀顶向了对方。他要像刚才打第二阵时,脱信抱摔鲁清玄那样。 他的功底远非脱信可比,而钱冲更不能跟鲁清玄相提并论。结果,钱冲的身躯立即被对方掀起来了,并被远远地抛开了。 迪鲁为了一招制服钱冲,这一招已经使上了全力。钱冲的身躯在沈君茹等人惊呼之下,被狠狠撞向了一棵灌木··· 咔嚓! 结果碗口粗的灌木居然被钱冲的身躯砸断了。再看钱冲,身体抽搐了几下,然后伏在地面一动不动了。他这次遭受的伤害程度可想而知。 “钱冲!” 沈君茹眼看钱冲为了自己而身受重伤,却无法奔过去帮忙,只能无助地哭喊。 迪鲁这时很淡定地转身,缓步来到沈君茹面前,并含笑道:“小姐,那个男子简直太差劲了。你怎么能希望他来保护你呢,以后还是跟着我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沈君茹因为担心钱冲的死活,早已经泪流满面了。她听的懂迪鲁讲的英语,于是就不等翻译,就冲迪鲁呸了一口:“你要想让我屈服于你,简直就是做梦。你既然落到你手里了,就干脆直接杀了我吧。我是宁死不屈的。” 她也同样讲的是英语,这让那个翻译感觉自己是一个多余的人了,便知趣地退开了。 迪鲁一听眼前这位美女居然会讲英语,颇感意外。但对她的娇斥也感到一丝尴尬。 他一伸手,便托起了沈君如的下巴,一边欣赏着她的娇容一边嘿嘿笑道:“小姐,你们女人就是我们男人们争夺的战利品。你根本就没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死。既然那个小子没有本事救得了你,那我们都必须遵守这个游戏规则。你从此就是我的女人了···” “别碰她!” 当迪鲁的话音未落,就从他身后传来一声男人的怒喝。但发出的语音却是华语。 迪鲁虽然没听懂那句话,但也预感到这是一句阻止他的话,就立即放开沈君茹,并迅速转过身来一看—— 他不由惊呆了,喊话的人正是刚才被自己摔晕的钱冲。他已经顽强地站了起来,并对迪鲁怒目相向。 他有些恼怒道:“小子,我刚才并没有对你大开杀戒。你怎么不知好歹?难道真不想要命了吗?” 钱冲刚才受伤不轻,但因为心系沈君茹,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经过短时间昏厥后,便迅速睁开了双眼,并咬牙挣扎爬起来。 他一看迪鲁要对沈君茹动手,就立即鼓起勇气对迪鲁发出了怒吼。他此时听了翻译的话后,便惨笑道:“我知道自己已经败了,但我还没有被你打服。你只有打服了我,再考虑打我的女人主意吧。” 迪鲁惊疑道:“你想让我把你怎么样,才肯屈服我?” 钱冲冷笑道:“就算你把我打死了,我也不会屈服于你的!” 迪鲁又羞又怒:“好,你既然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他的话音未落,就对钱冲发动了第三轮攻击—— 他因为征服不了钱冲,感到在自己手下人面前特别没面子。这次再出手,就是存心让钱冲多吃皮肉之苦。他对钱冲拳脚相加。专门攻击他的痛处。 钱冲一次次被击倒,但又一次次咬牙爬起来··· 现场的所有武装分子和游客们都看在眼里,这第三场决斗,根本算不上‘决斗’,完全是一边倒的殴打。 此时钱冲已经满脸红肿,口鼻也是鲜血直流。但是,他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为了沈君茹不受屈辱,他宁愿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抗击对手的拳脚。虽然只是迪鲁一个人在殴打他,但时间长了,他所受的伤已经不次于连毛胡子男人了。但他每一次跌倒,都挣扎爬起来。因为他心里清楚,如果自己爬不起来了,他的沈君茹就会遭到这个对手的强暴。 沈君茹实在看不下去了。她立即高声用英语喝止:“那位先生,求您别打了。我替他向您认输了。只要您肯放过他···我愿意顺从您···” 第225章男人的意志1 迪鲁眼看钱冲宁死不屈,不由骇然了,出手也逐渐越来越软。当沈君茹一开口求饶,便立即停住了手。 这时候,迪鲁回头对沈君茹讲道:“这位小姐,请您用中国话告诉他,您是一个敬重英雄的人,喜欢的是像我一样的真正的勇士。并不喜欢像他这样一个没有本事,却心血来潮的男人。当然,只要劝他放弃,您怎么说都行。假如他再不放弃,那只有死路一条了。目前,能救他的,也只有您了。” 沈君茹一看钱冲虽然又爬起来,但此时连站都站不稳了。那个武装分子头目别说用拳脚,就是用一根手指,都可以戳倒钱冲。自己决不能眼看钱冲被活活打死。 不过,她首先用英语驳斥迪鲁:“我现在肯屈服于您,完全是因为不想看到一个真正的英雄为了我去死。在我的心目中,一个英雄或者一个勇士并不是他身怀多么好的功夫,而是他有一颗勇敢的心和坚韧不拔的男人意志。当然,我为了让他放弃,会对他讲一些违背自己良心的话的···” 迪鲁听罢,脸上表情不由勃然变色:“小姐,您既然是这样想的,难道不怕我立即出手击毙他吗?” 沈君茹含泪道:“您不会的。因为您的目标不就是想霸占我的肉体吗?现在,我同意把自己献给您了。但假如您再对他下毒手的话,您不但得不到我的心,也同样得不到我的身体了。因为,他如果再倒下了,我就立即咬舌自尽。您觉得只得到我的一具尸体有意义吗?” 迪鲁脸上的肌肉不禁抽搐了一下,不由回过身来再次面对已经被自己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钱冲。此时钱冲虽然连站都站不稳了,但他不屈的眼神依旧直视着迪鲁,一副慷慨赴死的神情让迪鲁感到阵阵的心颤。 他这时无法再坚持占有沈君茹了,眼神虽然盯着钱冲,但他的一只手向后挥动了一下:“把那位小姐放了吧。” 武装分子被他的这一句话弄糊涂了,那两个挟持沈君茹的武装分子更是相互迷茫地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以为迪鲁说错话了。 迪鲁感觉自己身后一片沉寂,自己手下人似乎还没有放掉那位美丽的小姐。否则,她早该立即奔向连站都站不稳的对手了。 他于是又转过身去,用一种严厉的眼神瞪着挟持沈君茹的两名武装分子:“我让你们放了那位小姐,难道你们没听见吗?” 这时候,那个叫瓦努的小头目惊讶道:“二首领,明明您已经打赢了,可为什么还要放掉那位小姐呢?” 迪鲁不由苦笑一声:“不!我输了···我面前的对手用勇气和不屈的男人意志折服了我。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即便无法用武力征服我,但他却令我心服口服。快放了那位小姐。” 迪鲁的话不仅让沈君茹听得明明白白,就连钱冲也听懂了一些。他毕竟也略懂一些英语,当看到武装分子放开了沈君茹,得到解脱的沈君茹发疯一样奔向他时,他的眼前一片朦胧了··· 沈君茹在他即将摔倒的一霎那,终于把自己的娇躯贴到了他的身体上,并把他紧紧抱住了。 再说游客们,有一些人还忙于照顾倒地一死一伤的鲁清玄和连毛胡子男人,而大部分人则关注着这场决斗。当钱冲用不屈的精神终于迫使那个武装分子头领放弃时,都感到无比的意外和惊喜。 “钱冲···你怎么样了···” 沈君茹一边紧紧拥住钱冲,一边急切地询问着。 钱冲完全凭借一股坚定的毅力才撑到现在。如今,他的沈君茹获救了,不需要他再支撑了,让他的身心完全虚脱了。如果不是靠沈君茹用她的身体拥住自己,就会立即摔倒的。 他低头看了看沈君茹仰起的泪脸,只是含笑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要紧。但他的脸已经肿胀不堪了,笑起来显得比较恐怖渗人。 迪鲁在一旁目睹他俩相拥的场面,不由百感交集,便对沈君茹讲道:“这位小姐,您刚才说得对。只有拥有一颗勇敢的心和坚定不拔意志的男人才是真正的英雄和勇士。如今,您眼前的这位男人做到了。请您把他搀扶回去,并好好珍惜他吧。” 迪鲁讲完这番话后,就转身黯然离开了。他虽然打赢了对手,却输掉了心仪的女人,心情同样感到沮丧。 沈君茹无法向迪鲁讲出感激的话,因为正是这个男人把钱冲打得遍体鳞伤的。她想尽快搀扶钱冲回到自己队伍当中去,可是,钱冲的腿发软,一步也迈不动了,凭借沈君茹的力气,根本无法把他架回去的。 游客队伍里的黄衣男子和其他两名游客一同走出来,要帮助沈君茹架回钱冲。 就在这时,迪鲁已经走到了图布亚的一侧。 图布亚一看他沮丧的神情,就知道他还为失去那个中国女孩感到惋惜,不由得疑惑道:“迪鲁,您这是何苦呢?您明明已经打败他了···” “不!”迪鲁黯然摇头否定,“那个男人是我生平遭遇到的最厉害的对手,要比前两个要高明得多。” 图布亚愕然道:“您为什么要这样讲?” 迪鲁沉吟一下道:“对于一个男人来讲,他的厉害之处并不在于他的武功,而在于他的坚强意志。刚才打败咱们菲庆黎和脱信的家伙武功虽好,但在众人围功下,不也是不堪一击吗?所以,一个人无论有多强的武功,都不难征服。但如果他骨子里的意志足够坚强的话,就算有千军万马,也无法让他屈服的。我刚才遇到的对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图布亚听罢,不由信服点点头。他又把欣赏的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钱冲。 可是,在图布亚另一侧又跳出一个人,他就是选中新娘子的四大金刚之一,名字叫做哈利尔。 他眼看自己前三位都没保住他们的女人,心里有些吃不住劲儿了。他决定自己无论如何也要顺利拿下自己挑选的女人,于是就对游客队伍里叫嚣道:“喂,刚才我们在第三阵明明已经打赢了。但我们的二首领宅心仁厚,还是放了那个小子一码。但是,我可决不会放弃我选择的女人。你们当中,谁是这个女人的男人,敢为了她跟我较量一场吗?” 还没等翻译把他的话用华语翻译,他洪亮的嗓音就震得每一个游客耳蜗发麻。众游客再仔细注目这个家伙,都惊讶地吐一下舌头。因为哈利尔在四大金刚中生得最为凶悍。他敞着长满胸毛的前胸,一双环眼咄咄逼人。只需观察他的外表,就知道他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家伙。 此时,本应该是那位新郎出手的时候了。新娘刚才也目睹了为救自己之前三个女孩而死伤的男人惨象而心有余悸,但她坚信自己的老公也决不是一个孬种,一定会为自己而挺身而出的。她把期待的眼神投向了游客当中的自己老公··· 不用说她,就连其他的游客们也都把目光投向了新郎。 可是,新郎此时就像一只缩头的乌龟一样,把脑袋耷得低低的,甚至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的感觉。 第226章男人的意志2 新娘子愕然了,众位游客们也愕然了,因为大家之前一直感觉新郎是一个最体贴媳妇的男子。就连一直对沈君茹献殷勤的钱冲看着新郎和新娘卿卿我我的样子都嫉妒不已。现在的新郎怎么了?难道他被那个凶神吓住了吗? 其实,那个新郎是一个性格很懦弱的男子,虽然对他喜爱的女孩一副疼爱怜惜的样子,但让他去为了女人跟人家拼命,这绝对是为难他的大问题。尤其,他目睹刚才为前面那三个女孩出头的男人的下场,就更让他感到血腥和恐怖。当那个哈利尔跳出来叫板的时候,他偷偷望了一样对方凶神恶煞的模样,早已经是毛骨悚然了。 哈利尔一看游客队伍里没有人肯为自己挑选的女人出头,不由冷笑道:“既然没有人为她出头,那她可就属于我的了。” 钱冲在沈君茹和黄衣男子等人帮助下,已经向游客队伍里挪动了几步了,当目睹这样情况后,就用虚弱的声音问沈君茹:“小···小茹···他在叫嚣什么?” 沈君茹低声回答道:“他看没人出来为那个新娘子跟他决斗,正向咱们叫号呢。那个新郎怎么了?那个新娘子可是他的媳妇,怎么不敢出来呢?” 钱冲听罢,立即停住了脚步,并慢慢转过身去··· 沈君茹见状,立即拉了一下他的胳膊:“你走不动吗?让这几位大哥把你抬回去吧?” 钱冲摇摇头:“我不着急回去,再等一下。” 再说哈利尔一看还是无人出来,就对那个翻译努了一下嘴。 华裔翻译立即用华语把他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新娘有些着急了,立即对新郎高声喊道:“道明,你是怎么了?快过来救我呀!” 游客们也对新郎推推搡搡的:“小伙子,小钱刚才怎么表现的,你难道看不到吗?那个可是你的媳妇呀。你要不敢出去,那还算男人吗?” 新郎已经无法逃避新娘子和周围游客们的指责,但他哆嗦的双腿始终无法迈出去一步,尽管努力尝试了几下,但还是以失败告终。 他现在只好抬头面对自己的媳妇:“小婉,你对我的情况还不了解。我从小就怕疼,如果生病了,都不敢去医院打针。而且,我一见到血腥的场面就害怕。再说,我根本没有什么本事,就算出去了,也根本救不了你的···我是我家三代独苗···如果有一个三长两短的话···我也对不起自己的爹妈呀···” 新郎一番懦弱的话让新娘子惊呆了。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即质问道:“道明,我可是你的媳妇呀。你难道为了自己的安危就不管我了吗?你以前对我的好···都是装出来的吗?” 新郎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眶里的泪水,他有些哽咽道:“小婉···我是真心爱你的···可是···我真的好怕呀···刚才那三位大哥什么下场···你都看到了吧?我···真的做不到啊···” 新娘子的泪水更像开闸的洪水,顺着她的脸颊滚滚流下来。她抽泣道:“道明,你以前可对我讲过···爱情对你来说···可比生命更重要啊···这才讲几天呀···难道你都忘了吗···” 新郎哀叹道:“小婉···我没有忘记···在这之前···我宁可饿死自己···也要让你活下去···我现在也想冲出去救你呀···可我真的身不由己呀···” 现场的游客们听了他俩的对话,无不扼腕叹息。 哈利尔通过翻译,也知道了那个男人不敢为自己选中的女人出头了。他对自己不战而屈人之兵而十分得意,于是就慢慢走近新娘子,然后嬉笑道:“小美人,你就别难过了。那个男人不值得你伤心。还是好好伺候我吧···” 他一边说,一边去抱新娘子··· 新娘子根本听不懂那个家伙嘴里嘀咕什么,当看到他要对自己非礼时,不由失声尖叫:“救命!救命啊!” “住手!” 哈利尔还没有把新娘子抱稳,就听到身后一声男人的怒吼。 他立即意识到终于有男游客跳出来救怀里这个女人了,但丝毫没有畏惧,把新娘子又交到控制她的武装分子手里,然后从容转身··· 然而,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并没有男人从游客队伍里出现。 他不由大叫:“刚才是谁喊叫?” 喊话的人正是还没有返回游客队伍里的钱冲。他这时对黄衣男子讲道:“请你把小茹带回咱们队伍里去,我要为那个小妹妹再打一场。” 钱冲刚才的叫喊已经让沈君茹和黄衣男子等人惊讶了,当他的这话一出口,更让搀扶他的人愕然了。 沈君茹急得摸了一下他红肿的额头:“钱冲,你被打糊涂了吧?怎么能再为那个新娘子出头呢?” 钱冲已经逐渐缓和一些了。他淡然一笑:“小茹,我既然能为你出头,为什么不能为那位小妹妹出一次头呢?” “可你已经受伤了。怎么能再打呢?再说,人家有老公啊···” “小茹,你什么都别说了。你不也有男朋友吗?我刚才为了王洪明打了一架,现在也能替那个不敢出战的新郎打一架。你就别再说了,赶紧回到咱们队伍当中去吧。” 钱冲讲这些话是明显要跟沈君茹拉开距离,也通过这话表明,他钱冲决不是单单为了沈君茹而不惜豁出自己的生命。 沈君茹先是一愣,随后即明白了钱冲的用意,但她死死抱住钱冲不放手:“钱冲,我不管你怎么说,决不会再让你去送死了。这个家伙决不会像刚才那个人仁义,会毫不留情地打死你的。” 钱冲这时候已经听到翻译的转述哈利尔的质问,边一边朗声回答,“是我!”一边对黄衣男子下命令,“老兄,您要还当我是大家的领导,就赶紧把小茹拖回去!” 黄衣男子不解道:“小钱,您都伤成这样了,还为什么为别人出头不可呢?” 钱冲附在黄衣男子耳边轻声道:“那个小妹妹难道不是我们的同胞亲人吗?我们一走出国门,就代表我们中国的形象。那个新郎怯场了,但我们其他人必须顶上去。” 黄衣男子被感动了,立即表示道:“既然这样的话,就由我去斗斗那个家伙吧。你伤得太重了,就赶紧回队伍中治伤吧。” 钱冲摇摇头:“我们当中再没有人是那个家伙的对手了。再看那个家伙的神态,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儿,不论是谁出战,都必死无疑。” 黄衣男子把心一横:“既然我打不过人家,也大不了一死!” 钱冲又打量了他一眼,然后问道:“看您的年龄应该已经娶妻生子了吧?” 黄衣男子点点头。 钱冲于是讲道:“您为了自己的老婆孩子也要活下去。而我,至今还是光棍一个人,没有什么牵挂。现在死不足惜。即便咱们无法战胜那个魔头,救回那个小妹妹。但可用我的命去换回咱们中国男人的尊严。” 黄衣男子和另外两名游客都感动落泪了。沈君茹依旧抱住钱冲不放,她的内心百感交集,并把泪脸深深埋藏在钱冲的怀里··· 哈利尔通过翻译,已经知道是钱冲喊话制止自己的,不由得惊愕地奔到了他的跟前,并恶声恶气道:“小子,刚才我们的二首领心软,饶了你一命,现在你还是不想活吗?” 钱冲这时赶紧向黄衣男子和另外两个男人使一个眼色。黄衣男子只好把牙一咬,跟其他两个游客生硬地把沈君茹从钱冲怀抱里分开,并把她连拖再抱,往游客队伍中奔去—— “你们放开我···钱冲···不要啊···” 沈君茹被三个男子架着身子,身不由己往自己队伍里行进,但她的泪脸对着钱冲,并声嘶力竭大叫着。 钱冲并没有再看沈君茹一眼,对她的叫喊也充耳不闻。他冷眼面对靠近的哈利尔:“先生,您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哈利尔通过翻译后,茫然摇摇头。 钱冲凛然道:“我叫钱冲,就是为了自己的女孩拼命往前冲!” 哈利尔听了翻译转述后,先是一愕,而后冷笑道:“那好吧,既然你肯拼命往前冲,我就立即毙了你···” 他的话音未落,就已经对钱冲发起了攻击—— 他出手异常狠毒,要对已经遍体鳞伤的钱冲来一个致命的一击! 第227章安葬1 哈利尔在四大金刚中的功夫并不是最好的,但却是最心狠手辣的。他平时就争强好斗,只要一出手就是‘不讲理’的招式,根本不怜惜已经只靠一口气支撑的钱冲,一冲上去就来了一招最凶狠的‘黑虎掏心’。 钱冲此时刚刚恢复能够站稳,当一看对方的‘铁拳’带着风狠狠击向自己的胸口,他无论闪避和抵挡都已经做不到了,只好把双眼一闭,咬牙等待死神的光顾··· 迪鲁在不远处观察得真真切切,一看哈利尔要下死手,不由大叫:“哈利尔,手下留情···” 可是,已经晚了! 砰! 噗通! 哈利尔贯于全身之力的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钱冲的胸口。 几乎迎风就能倒的钱冲如何经受得起? 他的一副瘦弱的躯体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几乎双脚离地飞出了一丈多远,在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面。 再看钱冲,就感觉嗓子眼一咸,一口热辣辣的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 武装分子们见状,几乎目不忍睹,都忘记了叫好。 再看游客们,一个个是惊悚和悲痛万分。 沈君茹刚被黄衣男子等人架回队伍里,一看钱冲的如此惨状,就竭力挣脱挟持她的游客,并拼命地跑向了钱冲—— 黄衣男子等人也愕然了,没有再忍心挟持沈君茹不放,自己等也再冲了出去—— 那个新娘子一看为她强行出头的钱冲遭此重击,生死未卜,也突然摆脱正在愣神的武装分子,并向钱冲摔倒处冲了过去—— 黑脸汉子和丢烧鸡男子等人在料理好连毛胡子男人和鲁清玄后,也冲了出去—— “钱冲!” 沈君茹抱起了钱冲的头,声嘶力竭地大叫一声。 钱冲喷出的鲜血灌满了他的脸和上身。当沈君茹抱起钱冲的头部时,他的鲜血把沈君茹的衣服染得雪红。但沈君茹全然不顾了,一边抽泣一边呼唤着钱冲。 再说哈利尔只一出手,就给他的对手来了一招致命一击。但他不肯罢手,虽然见到很多人过来救护钱冲,但他依旧过来叫嚣道:“你们统统滚开,我跟他还没打完呢,如果再护着他,我就连你们一起打!” 黑脸汉子并听不懂那个家伙满嘴讲的是什么‘鸟语’,但看他过来还有要打的意思,就不由得火冒万丈,他看众人已经把钱冲团团护住了,就冲向了哈利尔—— “混蛋,我陪你接着打!” 黑脸汉子虽然没练过什么功夫,但他一副结实的身板,由于长年干架子工,满身肌肉,身法也颇为灵活。他对哈利尔也使出了不讲理的搏命打法。 别看哈利尔是一个练家子,但被黑脸汉子一通不成章法的乱打,也一时没有办法。只好跟他见招拆招,缠斗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候,图布亚再次站了起来,并对哈利尔大声喝止道:“哈利尔,快退下,决斗到此为止!” 他的话就是‘圣旨’。正跟黑脸汉子缠斗的哈利尔立即向后一纵身,迅速摆脱了黑脸汉子。黑脸汉子经过刚才搏命式的攻击,不仅身中哈利尔数拳,自己累得呼呼直喘,也无力再追过去缠斗。 哈利尔转身面对图布亚:“为什么不让我打了?” 他的语音一半是迷茫,一半又像是质问。 图布亚这时用英语朗声道:“现在决斗已经见分晓了。我刚才提出决斗的目的,就是考验这些中国男人会不会为了他们的女人,而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目前已经证明了他们的勇气和胆量。所以,这场决斗就应该取消了。属于他们的女人,就该都还给他们。” 图布亚一发话,那些武装分子谁敢不听?哈利尔虽然不甘心,但也不敢提出任何异议。只能乖乖退到了一旁。 这时候,图布亚又吩咐那个军医:“你去检查一下那个中国小子是否还有救?我还不希望他死去。” 那个军医领命,奔向了众位游客簇拥下的钱冲。 可是,他又如何能靠近钱冲呢? 再说蒂丽丝,此时好像已经从鲁清玄罹难的悲痛中解脱出来了。图布亚的话一字不漏地传入了她的耳里。她立即走过来,并对那些游客们劝道:“您们快闪开,他们的医生要为钱先生治疗。” 此时的钱冲要比连毛胡子男人伤势更重,已经是气若游丝了。那些游客们即便维护着他,但丝毫没有任何办法,当听蒂丽丝一说,就都起身闪开了一个空间。 此时的钱冲身边只剩下沈君茹和那个新娘子了。此时,她俩的身上衣服都被钱冲的鲜血染红了。 那个军医这时才靠近钱冲,先检查一下他的瞳孔,再搭一下他的脉搏。然后,他起身向图布亚汇报:“这个男子内外伤都很重,如果您同意治疗他,那我会尽力而为···” 图布亚不等他讲完,就不耐烦道:“我刚才不是交待过了吗?我不希望他死,你还罗嗦什么?” 军医赶紧欠了一下身子,并从随身的一个小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药盒,并从里面取出一个药丸。 蒂丽丝也挤到了钱冲的身旁,见状立即对游客队伍中喊道:“水,快拿水过来!” 游客们在离开绝谷时,他们随身的瓶子和杯子都预备了饮水。当听到蒂丽丝的高喊,立即有人手里握着一个水瓶子跑了过来。 沈君茹也自然懂得军医和图布亚的对话,知道对方是在救钱冲,就赶紧配合地用她的小手撬开了钱冲的嘴巴··· 军医费了半天的周折,才把那颗药丸喂服进钱冲的胃里。 他观察了一下钱冲的反应,发现他呼吸还在,便又从他的药包里取出两个药瓶,并分别从里面倒出红黑两种药片。他把那两种药片递到沈君茹的手心里,并用英语讲道:“刚才的这个伤者服下去的药丸是治疗内伤的特效药。如果他能挺过去的话,那再过三小时就给他服用这两种消炎片。由于这里条件简陋,无法给他输液,只能先凑合服用一些口服药了。” 第228章安葬2 沈君茹知道钱冲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她的思绪也非常乱,完全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旁边的蒂丽丝急切道:“他伤得这么重,光靠副口服药怎么能行?您们盘踞这里好几年了,岂能没有系统治疗的医院?” 军医抬头看了蒂丽丝一眼,然后慢吞吞道:“我们当然有医院了!只不过这里是临时据点,怎么能把医院设置在这里呢?” 蒂丽丝只好回头问图布亚:“图布亚先生,这位中国先生现在危在旦夕,需要去医院治疗啊。求您行行好,快把他送到医院吧?” 图布亚沉吟了一会,然后跟身边的迪鲁商量道:“您说该怎么办?” 迪鲁思索了一下,然后回答道:“目前他们好几十人,对于我们来说,是不小的负担。再没彻底了解他们背景之前,无论是杀还是放,都是草率的决定。现在,只有咱们的总部才有最好的医院,也有能安顿这些人的牢房。所以,我们应该先把他们转移到我们的总部驻地去!” 图布亚点点头:“您跟我想到一块了。咱们立即分出一部分人,先押着他们回咱们总部的驻地。” 迪鲁一听图布亚采纳了他的建议,就提图布亚回答道:“好的,我们立即把他送到我们总部驻地的医院。当然,那里也有关押你们俘虏的地方。所以,我们马上准备一副担架。由你们的人抬着他走。” 蒂丽丝首先惊讶地质问道:“您们为什么口口声声称呼我们为‘俘虏’?我们都是无辜的平民,并不是您们的敌人,为什么冠以我们这样的称呼?” 迪鲁冷笑道:“不论你们是什么身份,只要闯入了我们葛僗族的领地,就意味着侵犯。对于俘获的入侵者来说,称呼你们为‘俘虏’难道有问题吗?” 蒂丽丝又质问道:“那您们会怎么处置我们?” 迪鲁又冷冷地回答道:“起码现在我们还不想让你们死,但也绝不能释放!” 蒂丽丝苦笑道:“您们与其称呼我们为‘俘虏’,还不如称呼我们为‘肉票’。可以利用这里的中国游客好好勒索一笔赎金了。” 迪鲁又解释道:“小姐,请你听好了,你们并不是我们绑架过来的,而是你们自投罗网。你也是尕那人吧?听说过我们绑架平民吗?就算我们最后向艾斯拉达索要钱财,那也是‘罚金’,并不是‘赎金’!” 蒂丽丝又苦笑道:“艾斯拉达巴不得借您们的手除掉我们。岂能给您们缴纳‘罚金’?” 迪鲁一怔,随即表示道:“可这都是你们一面之词。我们还要详细了解你们的身份。假如你我共同的敌人都是艾斯拉达,并且你们有扳倒他的筹码的话,我们倒是可以合作的。” 迪鲁的话令武装分子中的瓦努表情一紧。 蒂丽丝知道目前的结果已经算是比较好的,虽然自己这方面付出了代价是沉重的。 她于是又朗声请求道:“我们可以顺从您们的安排。但我们队伍中还有一个重伤号,也需要治疗,请您们要准备好两副担架。另外,我们还有一个死者,需要马上安葬。” 迪鲁听了,不由看了图布亚一眼。图布亚点点头,示意他可以酌情处理。 迪鲁先回答蒂丽丝:“好,为你们准备两幅担架没有问题!” 他然后又对武装分子一挥手:“你们快过去几个人,把那位已经死亡的先生就地埋葬···” “等一等!”蒂丽丝不等迪鲁把话讲完,就立即打断道,“他是我的爱人,也是为救我而死的。所以,我要亲手安葬他,决不需要您们的人动手。” 迪鲁又用冷眼扫了一下她,然后质疑道:“就凭你一个女子要埋葬他,需要多少时间?我们可没时间陪。” 蒂丽丝表示道:“您们只需要提供几件工具就行。我可以请我们自己人帮忙。” 迪鲁思索了一下,感觉蒂丽丝提出的条件也是符合情理的,于是点点头:“好吧。” 这时候,游客们中的几乎所有的男子都簇拥着鲁清玄的遗体来到了距离那些武装分子帐篷比较远的一片空地旁。当然,他们是在武装分子押解下的。 由于武装分子经常流动扎营,这里虽然是一个规模很小的流动驻地,但也有两把挖抗埋桩用的铁锨。 游客们接过武装分子递过了铁锨,只是挖了一个浅浅的坑,就把鲁清玄的遗体平放了进去。 蒂丽丝双眼流泪,她轻吻了一下鲁清玄的额头,并把自己的上衣脱下来,亲手盖住了他的整个头部,这也算是对鲁清玄的最后告别。 那些武装分子只是远远监视着他们,并没有过于靠近,当蒂丽丝脱掉外衣,她只剩下一件贴身露脐的内衣了。那些武装分子一看蒂丽丝性感的躯体,都不由吞咽了一口唾沫。 就在要填土时,游客中的老者突然把一个小挎包放到了鲁清玄的遗体上,并把挎包带套在了他的头部。 在场的一些游客不解,因为他们知道那个小挎包里装有大家的集体遗书。老者为什么那它作为鲁清玄的陪葬呢? 在填土的时候,蒂丽丝眼睛湿润地用自己的双手,捧着新鲜的沃土,慢慢覆盖了盖有她上衣的鲁清玄的头部··· 当埋葬完鲁清玄后,武装分子也做好了两幅简陋的担架。 不省人事的钱冲和连毛胡子男人分别躺在了上面,黑脸汉子、丢烧鸡的男子和黄衣男子等人分别抬起两幅担架,在武装分子押解下,沿着丛林一条路径向纵深走去—— 在钱冲的担架两旁,分别陪着沈君茹和新娘子。那个新郎满怀羞愧的心情,几次想靠近新娘子,但都没有鼓起勇气这样做。在连毛胡子男人的担架旁,也陪护着快要流干眼泪的高个子女人。 此时,所有的游客心里都是沉甸甸的,本来已经脱离了绝境,却又落入了一群武装分子手里,等待他们的最终会是什么结果,都不得而知。 图布亚和他手下的四大金刚并没有动身。他们要在这个流动驻地的最大帐篷里,集中开一个会议。其实,他们虽然都在泰水地区,但每个人都带领一支人马盘踞各个据点。他们平时很少能集中在一起的。 再说艾斯拉达跟祖亚联系后,很快就约到那个李邵隆,在他们约见的老地方碰头了。 李邵隆得知那些游客竟然安然无恙,也是无比震惊。 当艾斯拉达和祖亚一起征求他的意见时,他立即摆摆手道:“二位先别着急,我们耐心等一下部长先生安插在恐怖分子中卧底的消息。然后再采取相关的措施不迟。” 艾斯拉达和祖亚相互对视一眼,心里都明白这个智囊正在盘算对策,也只好耐心等待着。 不过,他们没等很久,那个代号为‘章鱼’的卧底就向艾斯拉达传递过来最新的消息—— 第229章信息揭秘1 艾斯拉达一直皱着眉头听完了‘章鱼’的汇报全过程。他最后只淡淡交待‘章鱼’一句:“请您随时跟进图布亚的动态,并及时向我汇报。” 等他挂断手机后,一直瞪着好奇眼珠子的祖亚迫不及待地问道:“到底怎么样了?他完成这项任务了吗?” 艾斯拉达白了他一眼:“那可是一支四十多人的旅游团,他怎么能轻易干掉那些人呢?我们的运气并不好。由于恐怖分子的二号人物迪鲁及时返回来了,他并没有得手。” 祖亚看一眼正在皱眉沉思的李邵隆,然后又问道:“这么说来,我们借恐怖分子除掉他们的计划彻底失败了吗?” 艾斯拉达脸色缓和了一下:“不过,也有一个好消息,那个对我们威胁最大的联邦政府警官已经被他们打死了。” 祖亚眼光顿时放亮道:“那就好,不仅主要的证人死了,之前您所担心的布隆泄密的威胁也消除了。那些平民游客已经不足为惧了。” 艾斯拉达苦笑摇摇头:“祖亚先生,事情远没有您想得那么简单,那支旅行团里的其他成员已经彻底明白是我们派人追杀他们,并把他们逼上了绝路。他们在跟图布亚交涉的时候,已经都告诉图布亚了。并说我们要借刀杀人。这样,那个图布亚就更加谨慎了,绝对不肯对那些人下手了。” 祖亚一惊:“那他会把那些游客们怎么样?难道会利用他们吗?” 艾斯拉达鼻孔一哼:“鬼才知道图布亚心里是怎么想的。” 祖亚心里惶恐不安。毕竟,他跟艾斯拉达是唇齿相依的关系,一旦艾斯拉达倒台了,他祖亚以及他的整个产业也就彻底报销了。 他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李邵隆:“李先生,请您快出个主意吧?” 李邵隆终于开口了:“二位先生,请您们先听一下我的‘下策’。既然那些游客已经身在图布亚的地盘了。那么,部长先生就可以利用在尕那的话语权向全世界宣布,那些游客已经加入了恐怖分子了,之前误入天狼山,最终葬身泥石流都完全是假象。这样,就给了图布亚当头一棒。只要您先入为主,就算那些游客们最后胡言乱语,也就不足为信了。艾斯拉达先生完全可以诬陷···啊不,是说那些游客们已经被恐怕分子们洗脑了,利用他们作为倾覆您的政权的工具。” 祖亚一听,立即一拍大腿:“这个主意好!这也就能解释出图布亚为什么会‘绑架’那支旅行团了。既然主要证人都死了,就凭那些游客们把事情真相说得天花乱坠,也没有人相信的。” 艾斯拉达先是眼睛一亮,而后又顾虑重重道:“这个办法虽好,但现在全世界的人都以为那支旅行团已经葬身泥石流了。假如我们突然口称他们已经落入恐怖分子手里了。一来,极有可能暴露我的卧底,毕竟,只要恐怖分子不发表声明,我们就宣布他们进入了恐怖分子的控制地区,这会让图布亚警觉的。而且,那些游客就会更安全的。而假如等图布亚宣布那些游客已经落入他们的手里了。我们就立即宣布恐怕分子和游客们相互勾结的话,也会世人们怀疑我们‘恶人先告状’的。” 李邵隆这时又表态道:“所以,这个办法利弊都有,是迫不得已的‘下策’。假如事情真到了无法转圜的地步时,才能使用这个办法。目前最好的办法是在那些恐怖分子中制造内乱。那么,那些游客们就会被波及到。他们也就休想活着回来了。” 祖亚疑惑道:“怎么才能在他们中间制造内乱呢?” 李邵隆淡然一笑:“只要图布亚这时候突然被谋杀了,就是最大的内乱。其余的恐怖分子会因为那些游客们给他们带来了霉运,而一气之下统统处死他们的。” 祖亚听了,几乎嗔目结舌道:“这怎么可能呢?图布亚可是部长先生的死对头。部长先生早就有处之而后快的想法,可这么多年都毫无办法。现在又怎么能做到谋杀他呢?” 李邵隆把目光投向了艾斯拉达,并阴森一笑:“自从上次部长先生利用军方塞入那辆大巴车上的爆炸装置,我就知道部长先生已经有了谋杀图布亚的计划了。目前,部长先生已经成功在恐怖分子中打入了一个‘楔子’,就已经具备了谋杀图布亚的条件。” 艾斯拉达听了李邵隆的一番话后,脸上的阴云尽扫,并哈哈大笑道:“李先生真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一下子说中我的心事。的确,我的卧底已经逐渐取得了图布亚的信任。他已经有越来越多的机会接近那个恐怖分子头子了。再过几天,就是图布亚的生日了。我已经给这个死对头准备了一盒寿礼,让他的生日就变成他的忌日了!” 李邵隆点点头:“所以,我开始所讲的‘下策’仅仅是第二套方案。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图布亚死,让恐怖分子发生内乱。这样,那些游客非得被当做替罪羊被集体屠杀的。” 艾斯拉达也点点头:“李先生说得对极了。那些游客擅自闯入他们的禁地,已经犯了他们的大忌。如果图布亚这时候被炸死了,恐怖分子一定会把怨气都撒在游客们身上。那些游客一定会死得很难看的。” 祖亚一听艾斯拉达和李邵隆一来一往的对话,顿时眼睛放光道:“假如是这样的话,就真是太好了。我们的威胁不仅都解除了,部长先生因为成功除掉了恐怖分子一号人物而受到整个N国的追捧的。” 艾斯拉达这时又显得低调和谨慎道:“这虽然是一个好计划,但同时也很冒险。事情的成败就完全取决于我的卧底‘章鱼’先生了。” 李邵隆这时候站了起来,并提醒艾斯拉达:“部长先生在这个时期,必须通过您的卧底了解恐怖分子的一切动向。万一他们要提前宣布游客们已经落入他们手里,我们就要采取相应的对策。” 艾斯拉达点点头:“这我知道。” 祖亚也站了起来,并提议道:“我们现在既然把希望都寄托在那条‘章鱼’身上了。那就共同喝一杯吧?祝愿他马到成功!” 李邵隆在与艾斯拉达和祖亚碰杯喝酒时,又提醒道:“图布亚在处置那些游客之前,一定会调查他们的底细的。虽然在外界不缺乏他们的眼线。但他也可能会排遣重要情报人员出来了解情况的。所以,请部长先生指示巴鲁将军,命令他调动驻守尕那的军队严密封锁泰水通往外界的一切通道。这样,就可以延缓他们调查那些游客的底细,从而延缓做出任何决定。” 艾斯拉达对李邵隆投出赞赏的目光:“李先生真是心思缜密。我会立即通知巴鲁将军,立即对泰水地区进行封锁。” 再说游客们在武装分子的押解下,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大家又是一天没吃东西了,都是又饥又累的。大约走了两个小时,很多人都走不动了。尤其抬担架的人,累得大汗直流。 此时能够跟武装分子交流的只有蒂丽丝了,因为沈君茹的心思和注意力都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的钱冲身上了。 她离开游客队伍,并走到负责押送他们的武装分子头目面前。 她因为把自己的外衣在鲁清玄下葬时,盖在了他的头上,她的上身还是那件没有袖子,露脐和敞口的单薄内衣。那个负责押送的小头目先看看她脖颈下凸出的乳沟,才又盯着她的俏脸,并嬉笑道:“小姐有事吗?” 蒂丽丝感觉到对方不怀好意色眼,但知道对方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她用英语跟那个小头目交流:“您们的驻地还有多远?我们的人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现在累得不行了。您能允许我们休息一下吗?” 小头目思索了一下,然后回答道:“这里距离我们总部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您的人不能再坚持一下吗?” 第230章信息揭秘2 蒂丽丝苦笑道:“我们这些人的体力没法跟您们相比呀。除了老弱妇女,几个体力好的男人还要轮番抬那两幅担架。现在真的走不动。您就让我们休息一下吧?哪怕休息半个小时也成啊?” 那个小头目也走累了,关键他不想驳了跟前这位美女的面子。他迟疑了一下,终于点头道:“好,就给您们半个小时休息时间。我们再一口气走的目的地。” 蒂丽丝听罢,立即向那个小头目一躬身:“谢谢您了。” 那个小头目一看蒂丽丝转身要回到游客队伍里去,就赶紧上前拉住了她的细嫩的胳臂:“小姐别走呀,咱们可以趁机会聊一会嘛。” 蒂丽丝明白那个小头目的企图,便回过头来,对那个小头目冷冷地讲道:“我是您们的‘俘虏’,并不是朋友。我们没什么好聊的,请您自重!” 那个小头目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悻悻地放开了蒂丽丝的胳膊。在押解游客的途中,他虽然有贼心,却没有贼胆。 蒂丽丝回到游客队伍中后,就立即先高声用华语宣布道:“大家都走累了,赶紧停下来歇一会吧?我已经跟他们商量好了。他们会给我们半个小时休息时间的。大家趁这个时间,赶紧吃一些东西吧?” 她随即又用当地语言讲述了一遍··· 游客们立即赶紧停住了身子,并就地坐下来喘息一会。他们在离开绝谷时,已经带上了煮熟的红薯做干粮。可是,由于他们一直经受惊心动魄的过程。谁都没有心情吃东西。如今,他们走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在已经疲惫和饥饿不堪了。 高个子女人因为患有低血糖,此时身子已经虚脱了。不过之前一直关注连毛胡子男人,她一直咬牙挺着。当躺着连毛胡子男人的担架一平放到地上,她体力也虚脱地一屁股跌坐在了担架旁。 她知道自己必须赶紧进食了。可是分配给她的红薯还在中年男子身上。她于是又咬牙起身,并跌跌撞撞地奔向了不远处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此时懊恼的情绪无以言表。他知道通过那场所谓的‘爱情决斗’,自己的那副道貌岸然的面具已经被彻底揭掉了。此时,他就是一个被人人唾弃的伪君子,完全颜面扫地了。他不敢呆在中国游客里面,而是夹在那些当地游客中间。只有他们,还不知自己的底细。 当高个子女人走近他时,他不由用哀求的眼神盯着高个子女人,似乎恳求她能够宽容自己。 高个子女人一副冷面孔对着他,并对他一伸胳膊:“老王,请您把属于我的红薯还给我!” 中年男子立即醒悟到高个子女人必须进食了。他立即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他和高个子女人共同的四个红薯,并毫不犹豫地一起递给了高个子女人。 不料,高个子女人只接过了其中的两个。而另外两个从他俩的手之间掉到了地上。 高个子女人有两个红薯在手,就立即转身离开了—— 中年男子拾起那落地的红薯,并目睹高个子女人婀娜的背影,而黯然叹息着。 高个子女人又来到连毛胡子男人担架旁,并轻轻坐了下来。她先用水瓶喂了连毛胡子男人一口水,然后,自己也仰头喝了一口,并开始咀嚼起红薯来了。 当她还没有吃完红薯,突然发现连毛胡子男人的手指动了一下··· 她眼前一亮,立即停止了吃东西,并赶紧把俏脸凑到连毛胡子男人面前,并轻轻呼唤:“大哥,您醒了吗?” 连毛胡子虽然没有受到太重的内伤,但他的全身外表肌肤几乎都被武装分子打烂了,虽然重要部分已经得到了处理,但依旧伤势严重。他刚才被高个子女人灌了一口水,意识终于逐渐恢复过来了。 当他听到高个子女人在自己的耳边呼唤,终于勉强睁开了双眼。 高个子女人见状,不由惊喜道:“您···终于醒过来了···感觉怎么样?” 连毛胡子男人虽然清醒了,但感觉自己情况并不妙,也许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吧?他要趁自己还有一口气,就必须把一切真相都告诉高个子女人。 他喘息了一会,终于发出了声音:“嫂子···我以前跟你说谎了···我真是少石派来跟踪你的···” 高个子女人听了,不由心酸点点头:“我知道了···但我还是要感谢您···关键时刻救了我···” 连毛胡子男人立即摇头道:“不,是少石吩咐我要保护你···我只是做了一件好哥们嘱托的事情···你···你应该感谢少石才对····” 高个子女人凄然一笑:“他不是派您来监视我吗?怎么会是‘保护’呢?” 连毛胡子男人声音极其虚弱,知道自己无法亲口解释清楚了,于是就对高个子女人讲道:“你快帮我把手机掏出来···它在我右边衣服口袋里···” 高个子女人感觉好奇,不清楚连毛胡子男人手机里有什么秘密,就依言从他的口袋里取出了手机。但发现是黑屏的。她便苦笑道:“您的手机不也没电关机了吗?” 连毛胡子男人摇摇头:“它并不是无电自动关机的。我趁它还有一点电量的时候···就···就主动关闭了它···目的···就是在无法活着走出去的情况下,让你知道少石的为人···” 高个子女人更加惊异了,她立即用拇指按动开机键。 手机果然顺利开机了,虽然,它表示的电量已经不多了。 连毛胡子男人一看她已经顺利开了机,就立即又吩咐道:“你赶紧打开收件箱···里面有少石发来的信息···” 高个子女人好奇地打开了连毛胡子男人手机的收件箱··· 在收件箱的头一个信息表明发信人是杨少石。 高个子女人心里一动,立即打开了内容··· “黄涛,当你向我汇报小雪跟一个中年男人胡来的时候,我几乎快气疯了。但理智告诉我,现在还不是赌气的时候。那个人恐怕是一个感情骗子。所以,我请你继续关注她,必要时要保护她···” 高个子女人看到这一段时,一种羞愧的心情难以言表,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掉落了下了··· 她鼓起勇气继续往下看—— “我这一夜已经无法入睡了,便在盛怒之下去翻她的物品。结果,我从她一个密封的小箱子里发现了她的一本日记。我足足看了半宿日记。终于弄清了她背叛我的症结所在。原来,她因为我的冷淡彻底伤了她的心,后来又误会我跟初恋丽君旧情复燃,认为我不爱她,又不跟她离婚,就是在报复她。通过她的日记,我又了解她跟别的男人恋情。更加了解到目前陪她的男人其实就是没见过面的网友。我在难过的同时,又深刻反省自己,对于她的感情背叛也负有不可脱卸的责任。现在,我请求你不要放弃跟踪她。不过,现在已经不是监视她,而是保护她。她目前跟一个不知底细的网友在异国他乡旅游。我担心她会再受到感情伤害。请你一定暗中帮我照顾她。只要她平安回来了,我会当面跟她把一切情况都解释清楚的。请你一定要照顾好她,我之所以恳求你,就是我目前还爱着她···” 当高个子女人读完自己老公这条长长的信息,终于一切都明白了! 第231章真情告白1 高个子女人此时的泪水又像开闸的洪水一样,从眼眶里汹涌而出。它沿着高个子女人的脸颊汇集在她的下巴上,并又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滴落在手机上和连毛胡子男人的担架旁。 是难过?是忏悔?高个子女人内心百感交集,已经说不上是啥滋味了。 连毛胡子男人见状,立即安慰道:“你···你不必难过了···通过这次教训···只要你能看清那个网络男人并不是你能依靠的男人···而少石才是最牵挂你的男人就值得了···那个王丽君···” 连毛胡子男人虚弱的声音到此,禁不住一声咳嗽,并连续喘息着··· 高个子女人赶紧用水瓶子又轻轻给他喂了一口水,让他的嗓子能够滋润一点,也同是提振一下他的精神。 连毛胡子男人又继续讲道:“她虽然是少石的初恋···但她自从抛弃少石跟别的男人出国后···少石就已经对她死心了···后来少石遇到了你···就把所有的感情用在了你的身上···他是跟我无话不谈的好哥们···关于你俩的事情···他经常跟我提起···每一次···他都显得痛苦万分···我知道···那是他太在意你了···但他确实又很恨你···所以才会那样···可如果没有刻骨铭心的爱···哪有怨恨啊···” 高个子女人一看连毛胡子男人声音又虚弱起来了,但他又想一口气把所有真相都说出来,就赶紧打断道:“大哥,你什么都别说了···这事全怨我···我做出了太多对不起他的事···他怎么怨恨我都不过分。” 连毛胡子男人轻轻摇摇头,有继续讲道:“请你不要再误会少石了···他如果不想原谅你···就不会如此担心你···就不会因为你一宿不眠···并发信息恳求我好好照顾你···就是怕你再受到伤害···” 高个子女人此时心情的懊悔难以言表。她不由抽泣道:“我是一个满身污点的女人···已经不值得他爱了···既然他的初恋回来找他了···他应该跟她破镜重圆才对呀···我真不值得他在惦记了···” 连毛胡子男人痛苦的表情里又挤出一丝苦笑:“少石自从跟你相识后,就没有再把感情投到别的女孩身上···丽君因为盲信那个男子,结果在国外同样受到了伤害···她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不得不回国投靠少石了···少石只是看在当年的情分上···在事业上帮助了她一把···但并没有在感情上接受她···后来,他发现丽君身边确实需要一个男人照顾···而我···还是一个光棍汉···所以···他把我和丽君撮合在了一起···” 高个女人听了,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她没有想到,自己想象中的那位第三者居然是连毛胡子的女朋友了。 她不由惊异道:“这都是真的吗?” 连毛胡子男人尽力点了一下头:“是的···她目前正在外地进修财会···我们一直联系不断···现在真的有点想她了··· 由于钱冲还处于深度昏迷。连毛胡子男人一醒,立即招来了周围的游客。甚至沈君茹也不得不先放下钱冲,而凑到了连毛胡子男人旁边。因为她看到了高个子女人手里的手机。既然那部手机里还有电量,能不能借此向外界求助呢? 沈君茹其实也一直在流泪,她的杏眼已经哭得红肿了。当她靠近连毛胡子男人身旁时,不由先慰问他一下:“大哥,您醒过来了?还好吗?” 连毛胡子男人刚讲了很多话,需要喘息一下,只是向沈君茹回了一个慰藉的眼神。 沈君茹又把目光投到了高个子女人手里的手机上,并轻声问道:“陈姐姐,那部手机还有电吗?现在能用一下吗?” 高个子女人突然醒悟了,赶紧再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然后讲道:“它的电量马上就没了!” 沈君茹焦急道:“现在还能通话吗?这里有手机信号吧?” 高个子女人点点头:“有!” 沈君茹眼睛一亮:“那我们赶紧报警求助吧?” 不料,高个子女人这时问连毛胡子男人:“大哥,这部手机马上没有电了。您有没有想通话的人?现在就赶紧说吧···” 连毛胡子男人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对高个子女人讲道:“你···你快从电话簿里找到丽君的名字···并拨过去···我想跟她最后讲几句话···” 高个子女人使劲点点头,并很快查阅了手机里的电话簿,很快搜到了‘丽君’的名字。她毫不犹豫按键拨通了··· 嘀嘀嘀···· 手机里传来了已经接通的信号。 高个子女人赶紧把手机贴到了连毛胡子男人的脸部的一侧,并兴奋道:“大哥快注意接听,已经拨通了!” 此时,就在国内的彰新市某处公寓门外,有一个三十来岁的俏丽女子正拉着一个行李箱从外面走进来··· 原来她就是王丽君。她刚从外地进修回来,一路颠簸,脸色显得很疲倦。这处公寓里有她的出租房。她需要好好在家休息一下。 可当她刚穿过一栋楼里的走廊,并停在一个房门前,想掏出钥匙开门时,自己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 她只好先停止开门,并从自己挎包里取出自己的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黄涛。 她迟疑了一下,用一副淡然的表情接通了电话:“喂,老黄,你知道我回来了吗?” 连毛胡子男人一听到王丽君的声音,不由得眼睛湿润道:“丽君···你的学业完成了吗···恭喜你···我···并不知道你回来···” 王丽君感觉对方语音不对,立即询问道:“老黄,你还在工地吗?你的声音怎么有些不对呢?是不是生病了?” 连毛胡子男人:“不···我不在工地···而是在国外···我现在生命垂危···恐怕是最后给你打电话了···” 王丽君立即变色道:“黄涛,你瞎说什么呀?这是怎么回事?你千万别吓我!” 连毛胡子男人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丽君···看你这么紧张···说明你还是在意我的···其实···我跟你在一起···一直是很自卑的···因为跟少石相比···他是由大学生入伍的···不仅学历高···而且他又英俊潇洒···我在哪个方面都自愧不如···可是···可自从少石介绍咱俩认识···我真的喜欢上你了···但因为自卑···我一直羞于对你表达···现在···我可能快走到生命的尽头了···所以···我现在趁还有一口气在···要郑重向你表白···我爱你···” 王丽君表情由平静变为焦急,听了连毛胡子男人这些话后,眼泪不由夺眶而出—— 第232章真情告白2 她极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用急切的语气问道:“老黄,你到底怎么了?现在你在哪?到底发生什么事?” 连毛胡子男人虽然对她还有千言万语想讲,但他的手机不断传来电量不足的报警声,所以必须要讲出一句最简捷和重要的话:“丽君···我和国内的一支旅游团在国外遇到危险了···目前落入了一支武装分子手里···我因为保护少石的妻子···身受重伤···我的手机马上没电了···请你立即报警···立即通知少石···快来救他的妻子···” 嘟嘟嘟··· 连毛胡子男人的话戛然而止了。王丽君的手机传来了盲音。 此时的王丽君傻了,如同坠入了云里雾里,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黄涛不是跟自己恶作剧吧? 她仔细回味一下连毛胡子男人刚才的语气,似乎又不像。 她迅速回拨了电话,必须要把这件事弄一个一清二楚。 可是,她再也拨不通连毛胡子男人的手机了。 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她又立即拨通了杨少石的手机—— 杨少石还在尕那,并一直关注着泥石流废墟现场的挖掘情况。救援队又连续施工数天,并没有任何发现。 整个家属团都显得焦虑和迷茫。很多人都快熬不住了。 张若云带着女儿小芹同样如此。她的紧张神经几乎就快绷断了。每天,她都感到一片迷茫,并且手足无措。此时,她和女儿都需要一个主心骨。杨少石无疑就是最佳的人选。 杨少石在这些煎熬的等待日子里,同样是心急如焚。目前,他的妻子陈雪的下落依旧成迷。他在国内工地还扔下一大摊子的事情。这让他焦头烂额,左右为难。 不过,张若云母女每天都依赖着他。这让他和这对可怜的母女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情。 他们相互安慰着,鼓励着,捱过了每一天··· 这一天,他带着张若云和小芹在尕那市区闲逛。由于不想回到酒店去感受那些压抑的氛围。他们并没有回到酒店用午餐。在一处商场门口,他们还跟王洪明和程雪松不期而遇。当然,在他俩身边还多了钱冲的妈妈韦晓棠。 他们闲聊了几句后,就又分头走了。 张若云这时回头望望他们的背影,不由问杨少石:“杨大哥,您说雪松妹子会跟那位王先生会走到一起吗?” 杨少石听罢,也不禁回头看了他们的背影一眼,然后点头道:“极有可能!” 张若云闪动着不解的大眼睛:“为什么?他俩可都刚刚失去彼此的恋人呀?” 杨少石低声解释道:“正因为他俩彼此都刚经历失去恋人的悲痛,才急需要新的一份感情寄托去弥补彼此精神上的空白。尤其,他俩又遭遇过一场意外的变故(指程雪松被艾黄劫持的事),这更让他俩产生了惺惺相惜般的共鸣。雪松妹子前男友的母亲好像也想撮合他俩。看样子,人家也是很开明的家长啊。” 小芹一直听着妈妈和杨叔叔的对话。她已经快十岁了,对许多事情已经很敏感了。尤其自己妈妈每天需要杨叔叔的陪伴和安抚。这也让她幼小的心灵深处泛起了一丝涟漪···· 当她听了杨少石对妈妈讲述的一番话后,不由仰头问杨少石:“杨叔叔,您和我妈妈的关系是不是也跟雪松阿姨他们一样啊?” 杨少石一听,顿时脸色呈现一层尴尬。 张若云的俏脸一片绯红,低头嗔怪道:“你这孩子瞎说什么?从今以后不许再有这种想法了。” 小芹也感觉自己的话讲得太直了,这让自己的妈妈和杨叔叔都受不了了,于是吐了一下小舌头,低头不语了。 其实,小芹虽然惦念自己的老爸。但黑脸汉子由于长期投身于工地。他跟自己的女儿小芹同样聚少离多。那份父爱的深度并非刻骨铭心。当小芹得知自己失去老爸时,也渴望再次得到一份父爱。杨少石的亲和力也给她带来了一份懵懂的情感。这就是眼缘。远非那个齐老二可比。所以,如果她的妈妈再嫁时,她希望妈妈嫁给面前这个男人,而不是那个齐二叔。 小芹的话令杨少石尴尬的同时,内心也泛起了涟漪··· 他不由偷偷打量了一下脸色还红晕的张若云。虽然她是一个快十岁孩子的妈妈了。但看年龄比自己的妻子还稍嫩。在她的身上更能体现一种‘小鸟依人’般的少女情怀。这也是当今男人普遍喜欢类型的女孩。 他不由地暗想,难道自己跟这个年轻的妈妈有冥冥注定的情缘吗? 这也许真应验了一句话——上帝如果为你关闭了一扇门,就会为你敞开一扇窗。 “杨大哥,您怎么不走了?想什么呢?” 正当他联想的时候,张若云突然打断了他。 杨少石醒悟了过来,连忙掩饰道:“没···没想什么。” 张若云又绯红了脸:“杨大哥···小芹不懂事,尽讲一下孩子气的话···您不要放在心上啊?” 杨少石憨厚地笑了笑:“没有,童言无忌嘛。她讲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杨大哥···” 杨少石一看张若云惊疑的表情,顿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他赶紧住口,并把脸转向了街道一边··· 他为了转移目标,就用手一指街道旁的一家饭店:“你们娘俩饿了吧?我带你们吃饭吧?” 张若云虽然没什么胃口,但她心疼小芹,就点头同意了。 当他们刚走进饭店坐好了,王丽君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杨少石听到手机一响,就掏出一看,来电显示是王丽君。 杨少石一看是王丽君打来的,脸色立即表现出一丝纠结。正是这个女子造成了自己的妻子的误会。而且,自己给人家介绍的男朋友又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命丧异国他乡。她这时给自己打电话为什么?难道她联系不到黄涛了,所以,就打电话询问一下自己吗?自己该怎么回答? 张若云一看杨少石端着手机发呆,不由问道:“杨大哥您都快接呀!难道来电不重要吗?” 杨少石已经跟张若云介绍过他跟王丽君的事情,便对她讲道:“这是王丽君打来的。我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张若云点点头:“也许她联系不到您的那位战友了,所以···您还是告诉她吧?” 杨少石摇摇头:“还是先隐瞒一下吧,等回国再跟她讲清楚。” 张若云惊异道:“可人家是恋人呀。您没有权力剥夺人家知情权的。她应不应该过来,也该有一个选择权呀?” 杨少石苦笑道:“他俩···认识时间还短···感情还不算很深,怎么能来这里呢?我只是因为给她介绍男朋友了,可因为我的原因,又把她的男朋友弄没了,不知怎么跟她解释才好?” 他俩说话间,手机铃声已经断了。可马上又响起来了。看样子对方有急事找他。 杨少石还没想好怎么说,就只好先接听了:“喂,丽君你有事吗?” “少石,你在哪呢?” 王丽君在电话里不答反问,而且语气特别急促。 杨少石含糊道:“我···我当然在工地呀。现在特别忙···” “黄涛呢?他在哪呢?” 杨少石一听对方马上提到了黄涛,并且语气更加急迫。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撒谎道:“他也在工地忙指挥浇灌混凝土呢,恐怕现在没时间接电话···” “什么?原来他在工地呀!他刚才讲的一切,都是故意骗我吗?” 杨少石一听,眉毛几乎竖起来了,腾地站了起来,并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丽君,你···你是说黄涛刚才给你打电话了?难道他还活着??” 第233章真相欲出1 王丽君给杨少石带来一个令他无比震惊的消息。令杨少石不仅神态大变,就连语音都几乎跑调了。 杨少石的异常反应不仅让坐在他对面的张若云母女感到惊讶,在电话另一头的王丽君更是摸不到头脑了。 她立即颤声质问道:“少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黄涛真的遇到危险了吗?” 杨少石赶紧做了一次深呼吸,让自己尽量保持平静下来,然后又反问王丽君:“丽君,你刚才说黄涛给你打电话了,这是真的,还是你的幻觉?” 王丽君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显得很肯定:“我的精神又不是不正常,也不是刚从睡梦中惊醒。他的电话我还能搞错吗?不过他的语音很虚弱,并说自己快死了。” 杨少石压抑内心的激动:“丽君,你赶紧把跟他通话的全过程都跟我详细讲一遍,他告诉你他现在在哪吗?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王丽君自然不好意思把黄涛对自己的表白在电话告诉杨少石,于是对杨少石讲道:“黄涛对我说,他目前在国外,同一支旅行团一起落入一支武装分子手里。他为了保护你的老婆而深受重伤,让我立即报警,并转告你赶紧去救你的老婆。他刚说到这里,通话就断了。我当时非常惊异。当即又把电话回拨了过去。结果,黄涛的手机已经关机了。他之前口称他的手机电量不足了,看样子是真的。我搞不清楚状况,才给你打电话核实。” 杨少石听罢,不禁热泪盈眶,就连浑身的热血也沸腾起来了。 他现在对王丽君实话实说:“黄涛确实来国外了,并且跟一支国内旅行团一起神秘失联了。我目前也在国外。因为失联旅行团里有我的妻子。当时,该国发生了强烈泥石流,我们都以为他们在旅行途中葬身泥石流了,因为他们的电话都打不通了···” 王丽君听了,就更加惊异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黄涛怎么会陪你老婆去国外旅游?他们去了哪个国家?” 杨少石赶紧解释道:“丽君你千万别误会。我的妻子跟别人出国旅游。我委托黄涛一起出去,并暗中照顾她的。结果,他们一起出事了。这个国家是N国尕那岛。那是一个旅游的圣地。在彰新有直通这里的航班。我目前正以失联者的家属在这里料理他们的‘后事’呢。谁知他们还活着···” “杨少石!”王丽君听到这里,不由气愤地打断道,“既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干嘛不立即通知我?” 杨少石赶紧歉意地解释道:“丽君···对不起!我···我当时因为你正在外地进修,担心耽误你的学业。所以···” 王丽君不等杨少石说完,就忿然打断道:“你不要再说了!难道我的学业比了解黄涛的事情更重要吗?” 杨少石默然了,迟疑了一下又表示道:“丽君,请你放心吧。我会立即通知有关部门,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他们都救回来的。” 王丽君知道再怎么埋怨杨少石,已经无济于事了。但却表示道:“我也要赶过去,到底需要办什么手续吗?” 杨少石赶紧劝慰道:“丽君,你就呆在国内吧?这里有我呢。” 王丽君含泪摇摇头:“不,黄涛在电话里称他身受重伤,并且奄奄一息了。只是吩咐我通告你赶紧去救你的老婆。他既然都那样了。我岂能还在国内呆得住吗?” 杨少石为难道:“可只有失联的旅行团家属才有资格来尕那。而你···” 王丽君神情坚定道:“我是黄涛的女朋友,也是他深爱的恋人。难道凭这层关系,就去不了了吗?” 杨少石听罢,不由浑身又是一震。 他沉吟了一会,然后对王丽君讲道:“你现在马上以黄涛家属的身份去联系彰新市的天都大酒店。那里还有部分失联者的家属,也有N国联络官员。你通过他们,就可以申请来尕那了。” 王丽君点点头:“好,我马上打车就去那里!” 杨少石在结束通话前又提醒她:“丽君,你还是先报警吧。由警方带你去那里。也给在那里的国内失联家属们一个告慰。他们的亲人可能都还活着。让他们不要在难过煎熬了。我也马上通知来当地的家属和有关部门,请他们竭力去营救这支旅行团。” 张若云和小芹一直呆呆地听着杨少石的通话,虽然听不到电话那一头的王丽君的讲话,可杨少石的讲话一字不漏地传入了她俩的耳里。惊讶和喜悦的表情洋溢在她们的脸上。 张若云等杨少石通话完毕后,立即惊喜道:“杨大哥,这是真的吗?他们可能还活着吗?” 杨少石激动地向张若云点点头。 张若云眼含着热泪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杨少石立即离座并一手拉着小芹的手,另一只手握住张若云的胳膊:“走,我们立即去中国驻尕那的领事馆。把这一重要消息通告给冯伯春领事。” 杨少石领着张若云母女一走出饭店,就立即打了一辆出租车。他先照顾张若云母女上了出租车的后排座,然后自己也上了副驾驶座位上。并对司机讲了一句英语:“PleasesendustotheChineseconsalate!” 他毕竟读过大学,英语水平也颇有基础。 此时冯伯春正在领事馆食堂用餐。这几天他一直奔波于泥石流是搜救现场。虽然这几天一直没任何进展。可他依旧恪尽职守地做好每一步工作。 就在这时候,门卫给他打来了电话:“冯领事,领事馆门外来了三名失联者的家属。他们非要见您,并说有重要情况向您汇报。” 冯伯春感到惊异:失联者家属为什么会直接找到领事馆呢?而且还在这个时候,难道他们有什么重要发现吗? 冯伯春想到这里,立即对门卫吩咐道:“赶紧把他们请进来吧。我立即召见他们。” 他挂断电话后,也不在继续吃饭,立即奔向了会客厅—— 第234章真相欲出2 在会客厅,他接见了杨少石和张若云母女。 此时,杨少石和张若云母女脸上还挂着兴奋和激动的表情。 冯伯春跟杨少石打过交道了,一看他们这副神情,不由眼前一亮:“这不是杨先生吗?您们这么着急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杨少石眼睛湿润道:“冯领事,我刚才接到国内一位失联者的女朋友电话,她告诉我说,她的男朋友,也就是失联者之一的黄涛先生给她打了电话。他和旅行团并没有葬身泥石流,而是落入了一支武装分子手里,目前他们都成了人质。请冯领事赶紧通知有关方面,对他们展开营救吧?” 冯伯春听了,并没有显得很兴奋,反而表情增添了几分凝重。 他一看冯少石和张若云母女风尘仆仆的样子,就先一摆手:“您们别着急,先坐下来喘口气。” 张若云一看冯伯春如此沉得住气,不由惊疑道:“冯领事,这可是天大的事呀,您怎么不立即抓紧时间行动呢?” 冯伯春苦笑道:“现在捕风捉影的事情太多了,关于失联旅行团的消息太多了。已经有很多网络传谣关于旅行团的信息。就有关于失联者跟家属通话的消息。可最后证实都是莫须有的事情。您们说说看,如果再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们能不慎重吗?” 杨少石听了,对冯伯春的质疑表示理解,随即又表示道:“我得知这个消息可不是以讹传讹的事情。真是失联者之一的黄涛打出了电话。目前,他的女朋友已经在国内报警了。而且,也可以调查出通话记录的。这是做不了假的。” 冯伯春又摇头苦笑:“杨先生真是外行了。现在能够复制手机号码的技术并不稀奇。就算那位家属不是故弄玄虚,也难保别有用心的人存心诈骗呀!” 杨少石没想到自己获得的这条振奋人心的消息居然没有引起冯伯春的重视,迟疑了一下,然后又讲道:“我在来领事馆的路上,又试探拨打了黄涛和我的太太的电话。结果,他俩的手机从‘无法接通’都变成‘关机’了。这说明他们开始在没有手机信号的山区。后来又到了有手机信号的地方。可是,他们在外面飘荡太久了。他们的手机因为都没条件充电,而都关了机。” 冯伯春听了,眼神又发光道:“真有这回事?” 杨少石点点头:“我能骗您吗?就算有人克隆了失联者的手机号。可又如何克隆其他人的手机号呢?您还是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再去那家酒店,让所有的失联者家属都给他们的亲人打电话。看看他们手机状态是怎样的?” 张若云一听杨少石一说,也顿时想起来什么,便对杨少石讲道:“杨大哥,麻烦您再用您的手机拨打一下小芹爸爸的手机号码?” 杨少石当着冯伯春的面掏出了手机,并对张若云吩咐道:“请说号?” “18933665151!” 还没等张若云开口。她身边的小芹就率先一口气把黑脸汉子的手机号码背诵了出来。 杨少石一拨过去,果然同样是关机状态! 冯伯春心里不由一动,并在会客厅的地板上来回走动了几趟。 杨少石这时候急道:“冯领事,难道您还不相信我吗?” 冯伯春表情显得很纠结道:“杨先生误会了,现在不是我相信不相信的问题,而是当地政府会不会相信。我因为在搜索问题上,已经跟艾斯拉达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如果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那很难说服他们采取进一步的措施的。” 杨少石也为难了:“可是,现在又失去了跟失踪者的联系。这该怎么办呢?” 冯伯春低头沉思了一下,然后讲道:“如果失联的旅行团真的落入一伙武装分子手里了。那我估计不错的话,对方一定是图布亚为首的反政府武装。他们跟我们国家没有任何政治恩怨,还不至于对我们的同胞下毒手。所以,我们一方面把这一情况通知艾斯拉达政府。另一方面,我们还要秘密接洽那伙反对派武装。” 杨少石眼前一亮:“那我们有跟反对派联系的渠道吗?” 冯伯春摇摇头:“由于我国奉行不干涉别国内政的政策,当然不可能暗中跟反对派联系了。” 张若云这时急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冯伯春思考了一下,然后讲道:“虽然我们跟反对派武装没有任何瓜葛,不过,我倒知道有一个人能够帮我们打探到反对派的动向。” “谁?” 杨少石和张若云几乎同时发问。 冯伯春微笑回答:“她是一名当地一家电视台的女记者,并且跟我很熟悉。” 张若云迷茫道:“那她跟反对派也熟悉吗?” 冯伯春点点头:“是的。她经常深入反对派武装盘踞的地区做采访,甚至能够接触到图布亚本人。” 张若云显得更加惊奇:“她是一个女性,胆子真够大的,难道不怕危险吗?” 冯伯春笑道:“她的身份很特殊,因为她的国籍是U国,首先艾斯拉达对她不敢轻举妄动。她去采访反对派,并把反对派的诉求通过媒体公布出来,也等于充当了反对派的喉舌。而且,据说她很图布亚本人有很密切的私人关系。” 杨少石这时候又表现兴奋道:“既然是这样,那您就赶紧去求她帮忙啊?” 冯伯春点点头:“我会去找她的。不过,既然您们已经把失联者的消息通告了祖国政府了。那我就先去找一下当地的政府。即便得不到什么结果,但也要走一下程序。” 此时,已经过了午时了。他这时问杨少石等人:“您们还没吃饭吧?先去我们的食堂吃一点东西吧,然后再回酒店等消息。” 由于得到了亲人生存的消息,杨少石和张若云都一扫以往的阴霾。他们已经多日食之无味了。如今,都产生了饥饿感。如今,自己祖国的领事馆,就等于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样。杨少石等人也没有客套。立即服从了领事馆的安排,去食堂吃饭去了。 冯伯春安排杨少石等人后,就立即驱车赶往了尕那政府所在地—— 果然不出冯伯春所料。艾斯拉达跟他一见面,首先对讲到冯伯春应该遵从尕那官方的通报,配合他们做遇难者家属的遣返的工作。 当冯伯春讲述失联者已经通过手机联系到了家属时,艾斯拉达先生一愣,随即否定道:“这完全是一件捕风捉影的事情。我并不否认旅游车改变行车路线是跟恐怖分子有关。但是,如果说他们目前还在武装分子手,这绝对是子虚乌有的假设。因为根据事发现场所留下的证据,都足以证明他们和劫持他们的恐怖分子都葬身泥石流了。” 冯伯春反驳道:“目前在搜救现场,还没有任何游客被掩埋的迹象。而失联的游客是否已经联系了家属,这完全可以证实的。所以,我请贵国政府应该立即跟反对派接触和谈判。” 艾斯拉达冷冷一笑:“他们是恐怖分子,无论那些游客是否落到他们的手里。我们决不会跟恐怖分子谈判的。如果那样做了,就等于向恐怖分子妥协了。” 冯伯春一看艾斯拉达的态度,只能会让落入武装分子手里的游客安全更加不利。他愤然驳斥了艾斯拉达几句后,就拂袖而去。 艾斯拉达等冯伯春一走,脸上强硬的态度顿时松懈下来了,经过一阵慌乱的思考后,又立即拨通了祖亚的电话,要把这一突如其来的的新情况,跟祖亚和李邵隆好好盘算一下。 第235章委托1 在祖亚的寓所,应艾斯拉达的要求,祖亚紧急约见了他。当然,李邵隆也在当场。 艾斯拉达阴沉的脸,把自己刚才约见的中国驻当地领事冯伯春的情况详细对祖亚和李邵隆讲了一遍。 李邵隆听罢,脸色也不由阴云笼罩,并眉头紧皱道:“现在情况不妙啊。既然那些中国游客已经暗中联系到了他们的国家。那对我们可能实施的第二套方案是不小的阻力。因为他们既然发出了求救,那我们以后再宣布他们加入恐怖组织就太牵强了。国际社会也不会相信我们的。” 艾斯拉达脸色布满了阴云:“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所以,现在我没有认可冯伯春领事提供的消息,但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 祖亚这时抱怨道:“部长先生,您的卧底并不算很聪明。他为什么不预先没收那些游客的一切私人物品?否则,也不会出现中国游客发出求助的信号了。” 艾斯拉达叹了一口气:“唉,这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现在该怎么办?” 李邵隆转动了一下三角眼,随即表示道:“部长先生刚才对冯伯春的表态很正确。我们现在完全可以以证据不足为理由,否定游客已经落入恐怖分子手里的可能性。这对于外界媒体,也表明您的政府所表现的谨慎态度。接下来,您表面还要加大在泥石流废墟现场加大挖掘进度。这样,我们才能争取时间。” 祖亚一愣:“我们能争取什么时间?” 李邵隆眼神盯着艾斯拉达道:“给部长先生的卧底能够谋杀图布亚的时间。只要图布亚一死,那些还在他们手里的游客,就无疑成为了他的殉葬品。我们才可以宣布,经过仔细调查,最终确定游客们确实遭到恐怖分子的劫持,并最终在恐怖分子内讧中,全部遭到了屠杀。” 艾斯拉达点点头:“李先生的主意确实不错,但我现在面临中国方面和国际国内的多重施压,又该如何应对呢?” 李邵隆淡然一笑:“那就全凭部长坚持自己的判断,只有顶住各个方面的压力,才能做到‘苦撑求变’!” 艾斯拉达黯然叹了一口气:“目前只能如此了。” 李邵隆这时又提醒艾斯拉达:“部长先生,您接下来还要做好两件事。” “哦,哪两件事?” 李邵隆继续讲道:“第一,必须监视冯伯春的举动。” 艾斯拉达一愣:“他是中国驻尕那领事馆的最高长官。我派人监视他干什么?” 李邵隆解释道:“据我所知,他在尕那工作时间很长了,已经在当地的华侨界以及社会各方面的关系中,积累了丰富的人脉关系。既然他已经认定了他们国家的游客已经落入恐怖分子手里,那就可能通过关系,暗中跟恐怖分子接洽。所以,您不能不防。” 艾斯拉达沉吟了一会,然后点头道:“李先生考虑得很周到。我会委派当地特工去暗中监视他的。” 李邵隆又继续讲道:“第二,您要暗中指使巴鲁将军,在封锁恐怖分子盘踞的地区中,只要从那里跑出来任何人,都要格杀勿论。” 祖亚这时糊涂了,不由问道:“这是为什么?” 艾斯拉达冷笑道:“李先生吩咐我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担心那些游客会有人出逃。而我们决不能让他们任何人活着离开恐怖分子控制的区域。” 李邵隆点点头:“部长先生真是英明。当然,这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可以更好地杜绝恐怖分子跟外界的接触。从而为我们最后计划赢得时间。” 就当艾斯拉达等人密谋的时候,冯伯春已经驱车来到了当地一家电视台,并对门卫讲了几句话。 那个门卫点点头:“请您稍等片刻。” 嘀嘀嘀···· 在这家电视台的某办公室里,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女郎正在整理采访稿件,她办公桌上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 金发女郎放下手头的工作,一伸胳膊操起了话筒:“喂?” 话筒中传来了门卫的声音:“艾莉莎小姐吗?有一位先生想约见您,不知您有空吗?” 金发女郎好奇道:“那位先生是谁,您问清楚了吗?” 门卫回答道:“他自称是中国的领事冯伯春。” 艾莉莎听了,眨了眨那双碧眼,然后表示道:“请您把他直接带到我的办公室吧。” 笃笃笃··· 不到三分钟,金发女郎的办公室的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艾莉莎趁这个时间,在一把小镜子的帮助下,又好好捯饬了几下自己的仪容。当听到房门一被敲响,就朗声道:“请进!” 房门随即被打开了,从门外走进来的,正是西装革履的冯伯春。 艾莉莎立即从自己的座椅上起身,并绕出自己的办公桌,对着冯伯春笑脸相迎:“呦,冯先生您好,好久不见了。” 冯伯春从容地伸出手,跟金发女郎象征似的握了握,并微笑道:“是啊,自从上次接受艾莉莎小姐的采访,已经快半年了。没想到艾莉莎小姐更加光彩照人了。” 金发女郎呵呵一笑:“冯先生过奖了。我难得有机会采访您一次,没想到冯先生今天会主动来约见我,不知您有何见教吗?” 冯伯春收敛了笑容,并神情郑重地问道:“我国有二十多名同胞在贵国旅游途中失踪,想必您也知道了吧?” 金发女郎也收起了满脸的春光,带着一丝同情的语气道:“当然知道!我对贵国公民在尕那的遇难表示深刻的同情···” 冯伯春不能金发女郎讲完,就赶紧一摆手打断道:“艾莉莎小姐错了,目前不能证明我国的同胞已经遇难了。” ————————————————————————- 第236章委托2 金发女郎一愣,随即浅浅一笑:“冯先生讲得有道理。我已经去过搜救现场。只要没有挖掘到遇难者遗体之前,那就存在他们还生还的理论性。” 冯伯春微微一笑:“我今天来主动见艾莉莎小姐的目的,首先是想告诉您,我们有了新发现,证实我国在尕那失踪的二十多名同胞并没有葬身那场泥石流当中。” 金发女郎惊异道:“是吗?难道您们已经掌握他们的下落了吗?而您也要向我透露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吗?” 冯伯春坦然道:“我们通过失踪者跟家属的联系,已经确认他们的下落。不过,我来的目的不是向您透露一个猛料新闻的,而是请您帮忙的。” 金发女郎不解道:“冯先生,这就奇怪了。您主动来约见我,并透露那些失踪者来活着。这难道不是向我提供新闻线索吗?而我又能帮您什么忙呢?” 冯伯春看着金发女郎惊疑的表情,不由淡然一笑:“哈哈,目前失踪者还活着的消息恐怕已经在失踪者家属所在的酒店内传扬开了。当然,媒体也会闻讯而动的。所以,当我透露给您时,恐怕已经不是独家新闻了。而我现在告诉您的是,那些失踪者已经落入了以图布亚为首的反对派手里了。” 金发女郎一惊:“情况属实吗?” 冯伯春点点头:“基本确定!” 金发女郎不由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几步,然后来到办公桌前,她从抽屉里取出了一盒香烟。 当她向冯伯春示意时,冯伯春微笑着摆手拒绝了。 她于是给自己点燃了一支,那是一种女士专用香烟。当她吐出一口烟雾时,冯伯春能明显嗅到一种柠檬的味道。 冯伯春并没有再打扰她,而是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她。 她连续吸了几口香烟后,才又就着刚才的话题问道:“冯先生,您想让我帮什么忙?” 冯伯春带着一副诚恳的表情讲道:“我想通过艾莉莎小姐在反对派武装队伍中的影响力,委托您帮我国政府跟他们谈一谈。恳求他们立即释放我国的同胞。” 金发女郎耸了一下肩膀:“第一,我目前还不敢相信图布亚会绑架贵国的游客。因为他们跟政府对抗这几年中,还从未参与绑架外国游客的事件。第二,我只是一名普通的记者,即便贵国的游客真落入他们的手中,我怎么能够左右他们的意愿呢?” 冯伯春立即表示道:“我也不相信反对派武装会主动绑架我国的同胞。他们到底是怎么落入反对派手里的,还需要进一步的了解。但我从泥石流事发现场推断。那些大难不死的游客们可能在摆脱泥石流以后,又侥幸翻越了人迹罕至的天狼山,才误入了反对派的领地的。当然,这些只是我的推测。不过,艾斯拉达先生之前已经把旅行大巴改变行车路线,以及驶入天狼山绝地的责任推给了图布亚先生身上。现在游客们都在他的手里,这就更给了艾斯拉达先生以口实。我希望您能够把这些事情的利害关系通告给图布亚先生。请他以大局为重。” 金发女郎一听,不由眨动了一下碧眼,然后讲道:“如果真是您分析的那样,那么,图布亚就极有可能处死那些误入他们领地的游客,而不是以他们做任何筹码了。这样,就可以澄清自己不是主动出去劫持那些游客了。因为,只要傻子才能认为图布亚会派人劫持游客到他的地盘,再没任何诉求的情况下,而把他们杀死在自己的领地。所以,他只要处死所有的游客,反倒澄清了自己。” 冯伯春苦笑道:“图布亚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而做出了屠杀几十名无辜游客的话,那他就会变得更加孤立。我国政府对于他们对抗当地政府可一直持中立态度呀。” 金发女郎呵呵一笑:“您觉得他会怕贵国政府趁机介入吗?当然,我知道贵国目前的强大。您们的触角几乎遍及了世界各地。就那尕那来说吧。到处都有您们中国生意人的身影。贵国如果感觉可以震慑住图布亚的话,又何必请我这个小女子来帮忙呢?” 冯伯春从容一笑:“中国是一个正在崛起的大国,但还谈不上特别强大。您刚才用语还算恰当,虽然口称我国的‘触角’遍及世界各地,但都是指生意人,而不上军人或者特工。我们中国人去世界各地做生意,并不是去单纯‘捞’那里的钞票,更重要的是给当地的经济繁荣做出了贡献。我国政府一直秉持互惠双赢的经济合作理念。最近提出的‘一带一路’的海上经济走廊更加惠及了尕那岛,乃至整个的亚太地区。不过,我国的军力发展还不平衡,无法为走出去的经济战略保驾护航。所以,虽然我国有二十多名同胞落入了尕那反对派手里。我国政府也未必会武力介入,而是希望和平谈判解决。既然是想以和平的方式,就是希望借助您的影响,达到跟图布亚的沟通。” 金发女郎又呵呵一笑:“冯先生不愧是一名出色的外交家,用了一个‘未必’和‘希望’两个词汇,足以让图布亚先生三思而后行了。” 冯伯春又表现出一副诚恳的表情:“我们中国是一个爱好和平的国家,从来不介入包括尕那在内的世界各地区的政治纷争,针对一切反对派组织都本着和平共处的原则。我国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承认当地反对派为恐怖组织。希望通过您,让图布亚先生了解我国政府的善意。” 金发女郎这时收敛了笑容,显得很郑重的语气道:“好,就凭冯先生的诚意,我就破例去泰水跑一趟。希望能够说动图布亚释放所有的游客。” 冯伯春一听,顿时用充满喜悦的表情感激道:“我知道艾莉莎小姐是一名很有正义感的记者,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无论您此行的成败如何,我都代表我国政府对您表达由衷的感谢。” 艾莉莎又是呵呵一笑:“冯先生过奖了,其实您本人也清楚,我此行的目的也不仅仅是为了贵国游客的生命安全。” 冯伯春立即顺势道:“我当然知道,您也是为了整个尕那地区的和平。” 艾莉莎接受了冯伯春的肯求,决定去反对派控制地区去斡旋了。冯伯春也心满意足地告别出来,并驾车驶往了领事馆—— 可是,当他行驶到领事馆门外时,突然发现附近公路旁边停靠着两辆不明的车辆。 他感到蹊跷:作为一国的领事馆门口附近,是不该停靠任何闲杂车辆的。这是怎么回事? 他停住汽车,思忖了一下,并没有把车开进领事馆的院子里,而是继续往前行驶了—— 当他行驶一段距离后,再通过汽车反光镜一看,其中有一辆车居然启动,并悄悄跟上了他。 他随即明白——自己已经被不明身份的人监视了! 第237章猜想1 到底是谁监视领事馆,并且跟踪自己? 冯伯春一边驾驶着车辆,头脑里也迅速判断着··· 难道是反对派的人吗? 冯伯春仔细一琢磨,完全有这种可能。假如自己国家的同胞落入他们的手里。他们是有可能跟中国领事馆秘密接洽的。如果这样的话,倒也不错。不过,自己目前还需要静观其变。一切都需要验证。 他思忖了一下,决定把车开向安顿有中国失踪游客家属的酒店。 其实,他从艾莉莎那里出来,就打算去酒店跟家属们沟通一下。但又想先回领事馆,通过那里的官方座机跟祖国外交主管部门沟通一下。如今,他只能改变了原来的计划。 他很快开车到了那家酒店,当把车驶入停车场后下来,他也暗中观察到了跟踪车辆也停靠在了那里。 他并没有用目光直接对视跟踪的车辆,只是用自己第六感官去感觉对方的动向。他感觉跟踪车辆也下来一个男子。 当他通过酒店的旋转门进入酒店内部时,才暗中回头留意了一下跟踪者,那是一个穿白衬衣的中年男子。从装束上,倒像一个工作人员。 冯伯春锁定了对方的面相,做到了自己心里有数,这才继续往安顿家属们的二楼房间而去—— 他感觉对方也跟了上去,但自己目前还不想惊动他,于是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在二楼走廊里,他首先遇到了一个失踪者的家属,对方就是老者的长子。他也认识冯伯春就是祖国驻扎尕那的最高官员,便惊喜迎上去问道:“冯领事,我听说失联的游客们可能遭到了一些武装分子的绑架,这是真的吗?” 冯伯春一听,便知道杨少石和张若云母女已经把这个‘好消息’向游客们传开了。可他担心一点,既然反对派武装没有公布这件事,而是暗中联系领事馆的话,那自己把游客们被反对派武装扣住的消息公布出去,是否合适呢? 他一边点头,一边反问对方:“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老者的长子回答道:“我是听另一名失踪者家属(指杨少石)讲的。他刚才通告所有的家属,我们的亲人还可能活着,但落入一伙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手里了。我们觉得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起码我们的亲人活着就好。” 冯伯春听了,顿时精神一振,自己已经告诉武装分子可能是以图布亚为首的反对派武装,可杨少石为什么对家属们讲是‘不明身份’呢?但他这样说,无疑是有利于自己的。毕竟,反对派武装分子可能正要跟自己联系。如果自己这方面草率宣布对方是以图布亚为首的反对派,会可能激怒对方。这也是冯伯春感觉反对派可能主动联系自己后,就赶紧来酒店为这件可能沸腾的事情降温的因素。 他带着笑容回答老者的长子:“目前泥石流现场一无所获,而且有迹象表明,您们的亲人确实落入一伙武装分子手里了。我们正在准备营救,您们就等待好消息吧。” 他的话音很大,也是想有意让跟踪者听到。 他随即又问老者的长子:“刚才向您们宣布消息的游客家属在哪个房间?” 老者的长子思索了一下,然后回答:“他可能在207房间,需要我带您去吗?” 冯伯春微笑摆摆手:“谢谢,我只是随便问问,您忙您的吧。” 老者的长子于是继续往前走了,他跟那个跟踪冯伯春的家伙擦肩而过,并好奇地瞥了一眼对方。 冯伯春跟老者的长子告别后,就直接奔向了207房间—— 笃笃笃··· 他伸手刚敲响207房门,房门很快被打开了,让他颇感意外的是,开门的是一个小女孩,她就是小芹。 “叔叔您来了?” 小芹一看是下午见过的那位领事叔叔,就立即打招呼道。 冯伯春也熟悉她了,便微笑点点头:“小芹你也在这里呀。” 就在这时候,杨少石赶紧靠过来:“您怎么来了?” 冯伯春一看这间房里还是去领事管的那三个人,那位年轻漂亮的妈妈也站直杨少石的身后。他放下心了,并快速关上了房门。 他先没有回答杨少石的问话,而是向他做了一个手势,再奔向远离房门的窗口旁。 杨少石对于冯伯春带有几分诡异的暗示,感到大惑不解。但他也是一个机警的男人,也随即向张若云母女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后,才跟了过去··· 冯伯春等他靠近了,才低声问道:“杨先生,外面有人跟踪我,所以,咱们讲话要低声一些。” 杨少石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冯伯春的用意。对方把谈话地点放在了既远离门口,又靠近窗口的地方,就是不让谈话内容被门外的跟踪者听到。尤其在敞开的窗口处谈话,也能分散一下语音的分贝。 他想到这里,也压低声音问道:“您是外交官,谁会跟踪您呢?” 冯伯春继续低声讲道:“我也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但因为咱们的二十多名同胞正在反对派武装手里,我并不排除对方是反对派的人。” 杨少石面露欣喜道:“如果对方主动联系咱们,并不是一件坏事。” 冯伯春点点头:“对方如果不公开宣扬他们扣押我们的同胞,而是暗中接洽咱们,这说明他们要通过秘密通径解决这件事情。我们如果过分宣称咱们的亲人被他们绑架了,会产生很不利的后果。” 杨少石沉吟了一下,然后表示道:“其实,我并没有把实情告诉家属们,但为了不让他们再受到煎熬,只是说失踪者并没有葬身泥石流,而是落入一伙不明武装分子手里。目前有关部分正在核实这一新情况呢。” 冯伯春几乎难以置信地问道:“我当初在领事馆告诉您说,如果失踪的亲人落入武装分子手里,就一定是以图布亚为首的反对派,而您为什么会对其他家属隐瞒这一情况呢?” 还没等杨少石回答,站在一旁的张若云接口道:“杨大哥担心他的战友传递消息的事情也传到那些绑架者耳里。他为了战友和其他亲人的安全,所以要隐瞒这一情况。可还要给其他家属们带了希望。所以,跟大家宣布这件事时,并没有讲得太细致。” 冯伯春听罢,不由向杨少石投出一束钦佩的目光。 杨少石接着解释道:“虽然我的战友给我们带来了好消息,但我们应该保持低调和谨慎。我自然不能向其他人宣称是当地反对派所为,更不能把您要请一名记者去联系反对派的事情透露出去。” 第238章猜想2 冯伯春听到这里,就再也按捺不住了,兴奋地拍打了一下杨少石的肩膀,不由微笑道:“杨先生,我今天犯了一个错误,当听到您们的通报后,不该直接告诉您们说,这是以图布亚为首的反对派所为,更不该把请一位电视台女记者去斡旋的事情告诉您们。这些消息一旦泄露出去,就可能酿成严重的后果。不过,我很庆幸我遇对了人。您真是一个行事严谨的男人。正因为跟您说了,才没有让我的失误造成严重的后果。” 杨少石被冯伯春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由嘿嘿一笑:“这没什么,我曾经是一名军人,对于需要保密的事情,是很谨慎的。” 冯伯春又勉励了杨少石几句后,就告辞出来了。 如今,他最担心酒店游客泄密的事情解除了。对于祖国方面,他也不必担心,因为凭借祖国外交部门的智慧,也不会轻易正式向外界公开这件事的。他们一定会主动联系自己。所以,他要赶紧返回领事馆,并把自己所做的工作向祖国主管部门通报。 他不再理会跟踪者了,径直把开车返回了领事馆—— 果然,当他刚刚走进领事馆,就接到了大使馆的电话。这是大使亲自打给他的电话。大使在电话中告诉他,经过有关部门的鉴定,那个求救电话信号确实是来自尕那地区。王丽君反映的事情基本属实。 冯伯春随即把自己跟艾斯拉达接触情况,以及委托一名女记者去反对派探底的消息也向大使做了汇报。 最后,大使肯定了冯伯春的行动,并且将通过N国的联邦政府向艾斯拉达施压。不要让他做出不利于营救失踪游客的行为。 冯伯春结束与大使听话后,不由走到窗口沉思起来了··· 那辆跟踪他的车辆已经跟原地车辆汇合了,并且寸步不离地守候在领事馆门外。 此时冯伯春的直觉告诉他——这些监视的人未必是反对派的人! 理由很简单,反对派假如要想秘密接触他,就该尽早发出信号了。比如打领事馆的电话,或者秘密送入一封信件。假如想直接跟自己接触,那自己也给对方机会了。可对方为什么会不漏声色地暗中监视这里呢?这太不符合逻辑了。 他思忖了一下,就派领事馆的一名工作人员开其它车辆出去办点事。他则通过二楼窗口监视那两辆车的一举一动。 结果,那两辆车辆一看不是他的车,就根本没有动窝。 冯伯春此时心里顿时雪亮——对方的目标是自己! 他们到底是谁?跟踪和监视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 冯伯春随即想到:监视者既然不是反对派的人,那也一定跟自己目前负责追查失踪游客有关系。他们的目的是不是监视自己是否跟反对派的人接触呢? 冯伯春这时又想到这两辆嫌疑车辆是自己去见艾斯拉达以及见过艾莉莎之后,才出现的。莫非跟这件事有关吗? 肯定不是艾莉莎,自己跟艾莉莎告别出来,就一刻也不停地返回来了。艾莉莎就算想派人暗中监视自己,也不能这么快就派出两辆车提起堵在这里。况且,艾莉莎只是一个记者,虽然她的背景很深,但也没有理由派人跟踪自己。自己今天去亲自求她,就证明自己跟反对派并没有联系渠道。 难道是艾斯拉达吗? 冯伯春把整个事件过程中的艾斯拉达表现回顾一下后,不由紧张得汗毛都竖立了起来。艾斯拉达在整个事件发生过程中表现太不正常了。难道这件事跟他有关系吗? 冯伯春虽然心里有了这个念头,但还不敢想象艾斯拉达就是幕后黑手。但领事馆门外的嫌疑车辆肯定跟那位首席部长有关。 假如是艾斯拉达,可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冯伯春在尕那工作已经好几年了,对这里的政治大环境可以说了如指掌。 自从图布亚宣布葛僗族人脱离政府独立以来,N国的联邦政府曾支持艾斯拉达政府武力镇压。可是,反对派武装装备不差。而且,凭借泰水地区复杂的地形,以及依靠天狼山的天然屏障,让政府军吃够了苦头。目前政府军跟反对派武装形成了对峙的局面。既然政府军无力攻击,图布亚也守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面。安心做一个山大王。 冯伯春凭借自己多年的政治嗅觉感觉到了N国联邦政府对反对派的态度有所缓和。而艾斯拉达却依旧持强硬的立场。但他坚持对反对派的武力围剿已经得不到联邦政府的支持。与反对派武装对峙的政府军也似乎默然了图布亚自治泰水的事实。这对于把尕那地区当作自己地盘的土皇帝艾斯拉达来说,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实。虽然他口口宣称反对派是恐怖组织。可是,反对派武装除了对抗政府,并没有做出一件可以定性为恐怖主义的事件来。难道艾斯拉达通过一支国外旅行团遇害而栽赃与反对派武装吗? 冯伯春清楚地意识到,只要引发一件与图布亚有关的轰动国际的恐怖事件,艾斯拉达就可以得到N国联邦政府以及整个国际社会的支持。那么,他就会有力量去对付更加孤立的反对派了。 冯伯春继续联想到,艾斯拉达可能参与了游客遇险天狼山的事件,因为突然爆发了泥石流,让所有人无法左右这个事件的结果。而大难不死的游客又误入了反对派的地盘。假如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真是艾斯拉达的话,那他当然不会马上接受和认可自己提供的真实消息。而是采取把整个事件继续搅浑,最终目的就是要借反对派之手,屠杀掉那些无辜的游客! 冯伯春并非凭空猜测,目前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就是自己上述猜想最好的证明。艾斯拉达因为惧怕自己跟反对派暗中联系上,才不惜人里物力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的。 冯伯春心绪难平,不由在屋里来回踱步··· 他暗想,自己去酒店见失踪者家属的全过程都被对方捕捉到了,那么,自己之前去见艾莉莎的行为是不是也被他们了解到了呢? 冯伯春虽然清楚自己一离开艾斯拉达政府办公大楼后,艾斯拉达不可能立即做出了派车跟踪自己的举动。但万一他们了解到自己跟艾莉莎接触呢? 冯伯春想到这里,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艾莉莎跟反对派的千丝万缕关联,艾斯拉达不是不清楚的。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去见艾莉莎的话,那自己的意图就会暴露给对方了!艾莉莎会不会有危险? 第239章起死回生1 冯伯春现在基本断定了在领事馆门外的人是艾斯拉达当局派来的。显而易见,他们是担心自己会跟反对派暗中联系。但自己之前联系女记者艾莉莎的情况是不是被对方掌握呢? 冯伯春不安地在领事馆自己二楼踱着步···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提醒艾莉莎一下,可一旦提醒了对方,会不会出现反作用呢?因为艾莉莎的政治倾向不明。她能利用自己是U国国籍的背景屡屡突破艾斯拉达当局的禁令。而艾斯拉达又对她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是对她有所忌惮呢,还是为了利用她了解反对派的底细,而有意为之呢? 最后,他决定还是提醒艾莉莎一下,毕竟事关艾莉莎的人身安全。 他想到这里,就立即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这是跟艾莉莎分手时,对方送给他的,上面有艾莉莎的联系方式。 他并没有用领事馆的固定座机,也没有用自己的手机拨打,而是借用了领事馆一名工作人员的私人手机拨通了艾莉莎是号码—— “Hello,Whoiscalling?” 手机传来来艾莉莎用英文的问询的甜美嗓音。 冯伯春立即用英语回答:“您好,我是冯伯春。” 艾莉莎此时正裸身披着一条浴巾光着脚走在自己寓所的客厅里,显然是刚刚洗过澡。当接到冯伯春打来的电话,显得很惊疑:“冯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冯伯春迟疑了一下,还是讲道:“我现在通过您跟图布亚接触,可能会引起当局的不高兴的。” 艾莉莎爽朗地一笑:“呵呵,请您放心吧。我会保密的。” 冯伯春听了,心里稍微平静一下,但随即又提醒道:“艾莉莎小姐,您这次泰水之行,可跟以往采访目的不同,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因为我担心当局在这个特殊时间会采取严格的封锁反对派的措施。” 艾莉莎不以为然道:“谢谢冯先生的关心,不过我是U国人,当局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艾斯拉达那条老狐狸虽然恨得我牙根直咬,但也无可奈何。我就以新闻采访为由,谅他们也不会阻挡我。” 冯伯春迟疑了一下,就又建议道:“艾莉莎小姐,您要是能够有秘密途径去泰水,那最好别大张旗鼓去。现在世事难料,人心叵测啊。” 艾莉莎此时去见图布亚,也不是完全没有顾虑,当一再听到冯伯春的提醒后,立即表示道:“好吧,我听您的。我明天凌晨就开车秘密去泰水。争取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冯伯春欣慰一笑:“那就好。那您抓紧时间休息吧,我不打扰您了,最后祝您一路顺风!” “好的,谢谢您的祝福。” 冯伯春在结束通话后,又最后提醒一句:“您如果凌晨出发,估计街道上并不会有太多的车辆,但如果您发现有可疑车辆跟踪您的话,而您又无法摆脱对方的话,就请您立即取消去泰水的计划。” 冯伯春结束与艾莉莎通话后,心里不由长出了一口气。 他心里暗道,就算艾斯拉达当局也监控了艾莉莎,但如果艾莉莎突然在凌晨开车出去,就会给当局来一个措手不及,但愿艾莉莎此行顺利。 就在这个夜晚,在反对派盘踞的泰水山区,一个神秘的黑影正利用夜幕的掩护匆匆地穿梭着··· 看黑影的体型,可以证明对方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性。但身形异常矫健。当他遭遇一支反对派武装的巡逻队时,便机警地避开了。显然,他并不是反对派的人。 他行走的路线也是向脱离反对派盘踞的地区方向。当他躲过反对派所有的哨卡后,才长出了一口气。 当他彻底脱离了反对派控制区域后,已经行走了几十里的山路。而且,天色已经放亮了。 借着晨曦的曙光,他的面部也终于显现出来了··· 不过,可能让很多人意想不到的是——他正是鲁清玄! 此时的鲁清玄连续行走了几十里的山路,已经显得很疲惫了。他知道自己已经到达了比较安全的区域,这里已经是三不管地带了,再往前走,就到达了政府控制的地区了。所以,他可以从容休息一下了。 他选择了一块突兀的岩石坐了下来,此时他背着一个小挎包,那是给他下葬时,老者亲手套在他脖子上的。里面装的都是那些游客写给家属的‘遗书’。在他的肩膀上,还系着一件女式上衣,那是在他下葬时,蒂丽丝脱下来,并亲手遮盖在他的脸上的。他就把那件衣服当作了披肩,牢牢系在了他的身上。 此时,他不禁回头遥望一下反对派的领地,不由惬意地一笑。 他的脑海里不由回顾起当时的情景··· 当时,他击败要霸占蒂丽丝的脱信后,就立即遭遇脱信手下人的围攻。他跟那些人周旋了一阵后,就猝然倒地死亡。 当蒂丽丝和一些当地游客把他的尸身抬回游客队伍后,蒂丽丝把俏脸贴在他的胸部放声大哭···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用手暗中捏了一下她的身体,嘴巴里也发出轻微的声音:“亲爱的,我是诈死。你不要妄动,请听我说话。” 蒂丽丝本来就对鲁清玄猝然死亡,感到无比的惊疑,当听到鲁清玄发出了动静,不由又惊又喜,不由停止了哭泣,并把耳朵贴在鲁清玄的胸口上,果然听到了他的心跳。 她这时也用细微的声音问道:“清玄,你为什么这样做?” 鲁清玄眼睛并没有睁开,等到蒂丽丝把她的脸颊贴在自己的面部时,才又张开嘴回答:“蒂丽丝,你还要继续保持悲伤的样子,现在知道我诈死的人很少,就是刚才抬我回来的游客。我在出战之前,就跟他们商量好了。现在千万别引起远处武装分子的怀疑。” 蒂丽死依言行事,她把自己一侧的耳朵几乎遮盖住了鲁清玄的嘴巴,这样,既可以清楚听到鲁清玄的细微的声音,也可以遮挡住他张合的嘴唇。不过,她依旧流泪··· 这并不完全是为了‘演戏’,也是为鲁清玄的‘生还’喜极而泣。 此时,钱冲正为了沈君茹跟反对派武装的二号人物迪鲁展开一场生死决斗—— 那些武装分子和绝大多数的游客注意力都吸引到决斗场上了,除了蒂丽丝和极少数的游客才把注意力集中在诈死的鲁清玄身上。 鲁清玄这时对耳朵紧紧贴在自己嘴唇边的蒂丽丝讲道:“我从小拜过一个来自中国的气功大师学习气功,掌握了一门闭气的技术。可以在短时间内让自己不呼吸,并且让自己的心跳和脉搏全无。我刚才就用这个方法骗过了对方的医生···” 蒂丽丝心里虽然有许多疑问,但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疑心,她不能再开口问什么,只能耐心听鲁清玄继续往下讲—— 第240章起死回生2 在游客当中,除了几位当地人之外,而有中国方面几个游客围着他们,从而起到了一层遮掩的屏障。这不仅让游客阵容外的武装分子们无法看到里面发生的情况,就连这支游客队伍里的大多数游客也不知道他们队伍里所发生的情况。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钱冲和迪鲁的对决上。因为那是一边倒的较量。钱冲正用不屈的毅力惊骇着他们的眼球··· 鲁清玄利用这个机会才从容向蒂丽丝讲述自己的打算:“我估计他们会把咱们暂时扣作人质。所以,我想利用诈死来先行脱身,这样才能出去找我的上司求救。等一会决斗结束后,无论结果怎么样,你和全体游客都要保持冷静的头脑。并向武装分子头目提出掩埋我的要求。当然,千万不要让武装分子参与,因为我担心自己练习的闭气功有限,不会始终瞒过对方的眼睛。你不要担心会把我憋死。只要把我掩埋的浅一些,争取透点气就行。我会安静在坟墓里呆到天黑。然后会破坟而出,并再把坟墓掩饰好。这样,我们就可以做到瞒天过海了。我之前已经通过那两个劫匪了解到这里的地形。利用夜幕的掩护,我会平安脱离这些武装分子控制的地区。只要联系到我的上级,就可以找到艾斯拉达的犯罪证据和拯救大家···” 当鲁清玄把自己的计划跟蒂丽丝讲述了一遍后,蒂丽丝虽然心里还不踏实,但目前也只能听从鲁清玄的安排了。 接下来,由于钱冲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和坚韧的意志品质,终于折服了那些武装分子头目迪鲁和图布亚。 他们也满足了蒂丽丝的要求。鲁清玄顺利地被掩埋了起来。 蒂丽丝担心土壤会堵塞鲁清玄口鼻,就脱掉了自己能透气的上衣遮盖在他的脸上。 老者也通过蒂丽丝知晓了鲁清玄的计划。既然鲁清玄能够脱身,而大家情况莫测,他于是就把装有集体遗书的挎包套在了鲁清玄的脖颈上。等到他夜晚脱身时,能把这些承载大家‘遗愿’的东西带给他们的亲人。因为,他们虽然还活着,但依旧难以掌握自己的命运。他们的生死依旧由不得自己做主。 鲁清玄想到这里,便精神一振,继续上路了—— 再说艾莉莎已经开车驶出了尕那市,她在天没放亮时就开车出来了。由于自己此行责任重大。她也警觉地观察着车后的动态。 结果,在车辆稀少的拂晓,并没有任何车辆跟踪自己。 她驾车驶出尕那,并行驶在通往泰水地区的公路上后,最后一次观察车后,等确定一切正常后,才长出了一口气。 她在几乎没有车辆行驶的公路上,加大了油门。这样,可以用最短的时间到达泰水山区。 其实,她每次去泰水地区查访图布亚,都是利用这个时间段出发的。等到达了泰水地区,天色也刚刚放亮不久,正是在相持地段的政府军警戒最松懈的时候。 果然,当她急速行驶三个多小时候,天色已经放亮了。她也到地了泰水山区的边缘地带。 想到自己很快见到图布亚了,她这时白皙的脸庞突然泛起了一丝红晕。内心到底是啥滋味,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鲁清玄此时正跟她相对行走··· 可是,当鲁清玄沿着一条公路正向政府控制地区行进时,突然发现前面有一处哨卡。他机警地躲在公路旁的草丛里。 他对于这里突然出现一个哨卡感到无比惊异。因为之前丧命的索亚向他透露,这里是三不管的地段。并没有两派武装力量的存在。这个哨卡到底是哪方的人呢? 他沿着公路旁的草丛慢慢靠近了那个哨卡,等到把那个哨卡一览无余时,才停下来仔细观察。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这个哨卡只要两名武装人员把守。无论他们身上的装束和警戒的方向。鲁清玄都可以断定。他们是政府方面的军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政府军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三不管的地方执勤呢?又为什么只有两个人? 其实,这个哨卡是艾斯拉达紧急通知政府军的头目巴鲁将军安排的。目的就是阻断反对派跟外界的联系。由于艾斯拉达通知的仓促,这让那些已经非常涣散的政府军士兵都措手不及。因为他们大多数都休假了。巴鲁费了很大饿劲儿,才在这个地区临时设置一些哨卡。由于不能及时召集太多的军人。所以,这个小哨卡暂时只有两名军人。其他的军人正陆续接到通知,逐渐向这些临时哨卡集结··· 鲁清玄自然不了解这些情况。但是,政府军个哨卡已经阻断了他通往外界的道路。自己该怎么办? 鲁清玄并不信任这些政府军的士兵。虽然他们隶属于联邦政府,但由于长期驻守在尕那地区跟反对派抗衡,他们很多人都被艾斯拉达收买了。当初,在旅行巴士上安置爆炸装置,就是这些政府军的杰作。可自己要不跟他们打交道,又如何能顺利通过这里呢? 他潜伏在哨卡不远处的草丛里,默默等待着时机··· 其实,他并不清楚,另一批政府军士兵正赶往这里。假如他再潜伏太久,就不是面对区区两名政府军士兵的问题了。 嘟嘟嘟··· 就在这个时候,鲁清玄听到了公路对面传来了汽车的声音。 那两名政府军士兵也听到了。他们的注意力立即转向了反方向··· 可是,等汽车靠近了,他俩都显得很惊讶,因为这不是他们的同伴,而是一辆由妙龄女郎驾驶的私家车。 “您是什么人?赶紧停住!” 其中一名政府军士兵立即举枪对准了对面靠近的车辆。 驾车的女郎正是那位金发碧眼的艾莉莎。她对这一条路早已经轻车熟路了。当顺利通过政府军控制地区后,她做梦没想到在这个两派势力控制的真空地带,居然会有政府军的哨卡。 她被迫脚踩刹车,让自己的车辆稳稳地停在了两名政府军士兵前面。 她随即下了车,并惊疑地问道:“您们为什么拦我的车?” 那两名政府军士兵一看来者是一个高挑性感的金发女郎,都不由瞪大了色眼。其中一个家伙不怀好意道:“这位小姐看起来很眼熟嘛。您要去哪?” 艾莉莎因为对面就快到反对派控制的地盘了,所以,她也没法向两名政府军士兵撒谎,就直言道:“您们应该熟悉我。我是公共频道的记者,经常去采访反对派武装头目的。我这次来到这里,当然是这个目的了。” 那两名政府军士兵确实在电视里见过她,当听她一说,就立即心里雪亮了。 其中一名政府军士兵冷笑道:“我们已经接到上司的命令了,凡是对跟恐怖分子接触的人立即就地枪毙。小姐,您胆子够大的,现在可撞到我们枪口上了。” 艾莉莎一听,不由花容失色。 不过,她很快平静地表示:“我是一名记者,享有充分的新闻采访自由。您们不该对我无礼。” 另一名政府军士兵鼻子一哼:“我们接到上司的命令是,无论擅自通过这里的任何人,都格杀不论。您就算记者,也没有任何特权!” 艾莉莎没想到艾斯拉达动作这么快,已经开始封锁反对派武装了。但她依旧保持平静道:“既然您们接到这个命令,那我就不去那里了,现在返回去,总该可以吧?” 艾莉莎一边说,一边想试图上车,但是已经晚了。 其中一名政府军士兵一看她想上车,就立即冲上去,并把她的娇躯拦腰抱住。 “您们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艾莉莎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失声尖叫道。 那名政府军士兵一阵淫笑:“美丽的小姐,您既然来了,就别想活着离开了。不过,我们哥俩在结束您的小命之前,首先要尽情享受您一下···” “你们真是一伙畜生!快放开我···” 可是,艾莉莎再怎么呼救已经无济于事了。她的身子被那两名政府军士兵横着抬进了公路旁的草丛里施暴··· 第241章决断1 艾莉莎经过一番徒劳的挣扎后,顿时万念俱灰。她没料到自己一个堂堂名记者竟然会毁在两个兵痞的手里,只能任由对方的施暴。 就当她被两名政府军士兵蹂躏着,几乎被对方扒得一丝不挂时,却突然发生了意外情况。 首先一个骑在她身上的士兵感觉情况不对,因为他觉得身后似乎刮起了一阵疾风,刚想转过头观察,就被一个身影飞起一脚,正踢中他的太阳穴··· 啪! 噗通! 这一击的力道太大了,那个家伙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立即从女记者的身上翻下去,并一头扎在旁边草丛里,一动不动了。 另一名正军士兵正在跪在女记者的身旁,是主要负责扒女记者衣服的,刚刚在同伙配合下,顺利扒下了女记者的外套,正当他向女记者的内@衣‘挺进’时,却把女记者用双手攥住了他的手腕。 他一边边摆脱女记者的两只小手,一边继续施暴,正当他整个的精力都完全投入在了这场‘游戏’的时候,突然发现同伴突然从女记者身上跌落下去。 他不由惊异地一抬头,只见一个身穿便装的男人威风凛凛站在他的面前。 他的表情大骇,感觉来袭者可能是恐怖分子,刚想侧身拿枪,可是自己的双手还被女记者死死握住。但他不顾一切地摆脱出来,并伺机取枪。 袭击者正是鲁清玄,他隐蔽在距离政府军士兵几十米的地方。当目睹眼前这一幕后,终于忍耐不住了。 他起身离开隐蔽的地方,低头猫腰靠近了两名士兵。因为女记者的魅力完全吸引了两名士兵的注意力,他才出其不意地偷袭得手。 此时,他哪里还给另一名政府军士兵机会?当看到那个家伙摆脱女记者后,去回身拿枪,就顺势来一个饿虎扑食,一下子把那个家伙控制在自己的身子底下。他抡起拳头,对着那个家伙的脑袋和上身一通暴打··· 那个家伙要比同伴下场更凄惨,虽然他还能发出惨叫,但痛苦的滋味也是常人难以承受的。 鲁清玄恨透了这样的兵痞,出手豪不留情,直到打得对方不再发出任何声息才罢手。 当他搞定两个士兵后,再起来回身去面对救下来的女记者。 此时,艾莉莎利用鲁清玄背对着自己痛打那个兵痞的时候,已经穿好了被扒掉的衣服。正在整理凌乱的头发。 “先生,谢谢您救了我。” 当她看到搭救自己的人面对自己时,就面带感激地道谢。 鲁清玄已经听到了她跟刚才被击昏的两个家伙对话,不由仔细观察艾莉莎,也辨认出她就是经常在电视里崭露头角的美女记者艾莉莎。 当然,在电视台里,美女记者多如牛毛,其中也不乏金发碧眼的女人。但艾莉莎之所以能让人一见就能记住的原因,就是她的工作是不走寻常路的。因为她经常出入让别人谈之色变的恐怖分子控制地区,并且能够顺利采访对方。这种勇敢行为可不是一般女孩能做到的。 艾莉莎一看鲁清玄凝神看着自己,不由内心一阵发慌。她也惊魂未定看着鲁清玄,担心对方跟两个兵痞是一丘之貉。 不过,鲁清玄很快恢复常态,并微笑对她问道:“您就是那位敢‘与狼共舞’的记者艾莉莎小姐吧?” 艾莉莎一看这个华裔模样的救命恩人居然认出了自己,并且神态也毫无恶意了,就嫣然一笑回答:“我就是艾莉莎。” 鲁清玄点点头:“您又去采访反对派吗?” 艾莉莎感觉对方出现得反常,并没有贸然回答,而是反问道:“您是从哪里来的?” 鲁清玄用手指了指过来的方向:“我当然是从那里来的呀。” 艾莉莎又用诧异的眼神打量了他几眼,然后突然发问:“难道您是脱险的中国游客吗?” 鲁清玄一听,顿时惊讶无比,她怎么知道自己是失踪的游客呢?难道她长了一双火眼金睛不成吗? 他这时神情很凝重地质问道:“您为什么这样认为?” 艾莉莎既然认定他就是失踪的游客了,就对他不再怀有任何敌意了,不由咯咯笑道:“我看您是一个华人的模样,而又从泰水方面来的,那里可是葛僗族人生活的地方。那里对于一个外来者是不受欢迎的。我又从您的这身好功夫上断定,您一定是凭借这身功夫摆脱了图布亚的人控制。怎么样,我猜得不错吧?” 鲁清玄更显得惊疑了:“难道外界已经知道反对派武装扣押游客的事件了?” 艾莉莎一听鲁清玄的质疑,就更显得自信道:“我果然没有猜错,外界当然知道这件事了。我也正是为这件事情去的。” 鲁清玄一听,顿时感到很不安。因为他是靠诈死脱身的,所以自己的行踪必须要严格保密。假如这个女记者把自己的行踪透露给了武装分子,那蒂丽丝等人会不会成为武装分子迁怒的对象呢? 他不由思索起来,又看了看停在不远处的艾莉丝的汽车,心里暗自盘算:自己无论如何,是不能杀她灭口的,但是不是可以劫持她,并开着她的车回转呢? 他想到这里,觉得不能放这名女记者去见图布亚。自己应该把她带到自己的上司那里发落。所以,就一步步逼向了艾莉莎—— 艾莉莎一看对方似乎产生了不良的动机,先是一惊,而后又镇定地问道:“先生,您要把我怎么样?” 鲁清玄此时已经扭住了女记者的一只胳膊,并显得很无奈道:“艾莉莎小姐,我本不想为难您。可是,我今天是不会放过您去见反对派武装分子的。” 艾莉莎一看他要把自己押向汽车的方向,不由惊慌地问道:“您为什么不允许我去见图布亚?并要怎样处置我?” 鲁清玄不想让她受过多的惊吓,就解释道:“我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游客,而是混在游客中的联邦特警,目的是为了执行一项任务。我和其他游客们在与反对派武装分子遭遇后,双方产生了一场冲突。我是靠诈死才侥幸脱身的。但假如我脱身的消息传到武装分子耳里的话,那么,那些被扣押的无辜游客们就会受到牵连。因为是他们配合我逃出来的。所以,我为了那些游客们的安全,是不会把你放过去的,但会把你交到我的上司那里,由他们处置你。” 第242章决断2 艾莉莎听到这里,就赶紧解释道:“原来您是一个警察,还是放开我吧?因为我去见反对派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助那些游客早日重获自由!” 鲁清玄在说话间,已经把她押解到汽车旁边,正想把她推进副驾驶车门里,当听到她的这番表态,不由停住了,并疑惑道:“难道您不是采访的?为什么要救游客??” 艾莉莎为了澄清误会,赶紧解释道:“我是受中国驻尕那领事馆的委托,去跟图布亚先生谈一谈,请求他放过那些中国游客。您要是把我带走了,可就耽误了营救他们的大事了。难道您不希望他们尽快脱险吗?” 鲁清玄听了,又质疑道:“游客们已经落入反对派武装手里的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中国政府难道是想通过您还私下跟反对派武装解决游客被扣押事件吗?” 艾莉莎抓紧时间回答鲁清玄的质问:“其实,这个消息还没有公开传开,不过,我听中国的领事冯伯春先生讲,是失踪的游客通过手机向他们的家属求救的。这才证明那些失踪多日的游客并没有葬身泥石流。而是可能穿过天狼山误入图布亚的地盘了。但艾斯拉达当局还没有认可中国政府提供的这条消息。所以,冯伯春先生就找到了我,希望通过我去劝说图布亚先生释放那些游客们。我讲的都是实话,您还不放开我吗?哎呀···您的手捏疼我了···” 鲁清玄并不知道自己脱离游客队伍里后,又发生了什么情况。但他知道,游客们已经进入了手机信号覆盖的区域了。他们跟那些武装分子遭遇后,对方也没有搜查他们的私人物品。假如游客当中还有人的手机有一点电量的话,是完全可以向外界亲人求援的。艾莉莎的解释是符合逻辑的。自己该怎么办? 就当鲁清玄拿不定主意时,他的耳朵突然一竖,感觉在艾莉莎过来的方向又传来了汽车马达声。虽然道路弯曲,他还没看到汽车的踪影。但已经明显感觉到了正有车队行驶过来··· 不好,一定是政府军的车队! 因为直觉告诉鲁清玄,在这个重要的位置,政府军是不可能只派两名士兵把守的,来者一定是他们的援兵到了。自己必须要做出决断了。 他这时终于松开了艾莉莎的胳膊,并急切对她讲道:“您听到汽车声了吧?我估计是政府军的援兵到了。您赶紧上车继续赶路!” 艾莉莎见对方终于要放掉自己了,不由长出了一口气:“先生,您终于相信我了?” 鲁清玄点点头:“但请您不要把遇到我的事情,通报给武装分子头目,好吗?” 艾莉莎嫣然一笑:“请您放心吧。就凭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不会出卖您的。” 她讲完这句话,就迅速回到驾驶室,并启动了汽车··· 鲁清玄等她开车一离开,就迎着反方向猛跑几步。他要迅速脱离那个哨卡。 当快与那支车队碰面时刻,他才隐身于路旁的草丛里。 那支车队从他头顶的公路上行驶过去了··· 鲁清玄观察到这支车对是有三辆军用吉普组成的,共计有十多名士兵。 他心里暗自侥幸,假如自己再晚一步行动,就不可能通过多人把守的哨卡了。 他发现这支车队行驶速度并不是很快。估计并没有发现艾莉莎的车。如果等发现那两名士兵后,再弄清情况,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想到这里,就又爬上了公路,并一路小跑脱离了那里··· 当他又经过十多里的急行军后,终于到达了一个小镇。鲁清玄暗想:这个镇子应该就是那两名劫匪经常出来采购食物的地方。这里是三不管的村镇,曾经是艾斯拉达政府与反对派对峙的缓冲地带,如今,政府军又卷土重来了。不过,目前这个镇子应该没有警察。 他很自然走在镇子的街道上,虽然他是一个陌生人,可镇上的居民对他并没有任何新鲜感,只是偶尔一瞥,就熟视无睹了。 鲁清玄虽然之前听索亚介绍过这里,但他身临其境时,还是感到了一丝惊奇——这里可真算是一个没有法律约束,也几乎没有罪恶的自由世界了。 当然,这个镇实际是由艾斯拉达政府行政控制中的,由于距离反对派太近了,所以,包括警察在内的一切政府公职人员都不敢在这里办公。然而,反对派武装却对这里秋毫无犯。这里的居民虽然被搞得人心惶惶,但几年下来,都相安无事。他们也逐渐安定下来了,即便出现了陌生人,哪怕他是反对派的人,只要是不挑事端。那么,所有人都会熟视无睹的。其实,反对派的人是经常光顾这里的。但他们都是以平民身份来这里购物的。所以,这也从一方面繁荣了这里的经济。图布亚利用这个村镇,反倒获得了物质的补给。 鲁清玄因为自己手机早就没电了。刚才搭救艾莉莎时,因为时间仓促,他也无暇借用她的手机跟自己的上司联系。如今,他殷切地要跟自己的上司联系。 他徒步了半个镇上的街道,终于找到一家有公共电话的杂货铺。 他随身还有一些当地的货币,等跟店主交易完之后,立即操起了那个座机的话筒··· 哒哒哒··· 他的手指按动座机的号码键,立即显示出对于他来说,一串熟悉的数字。 嘟嘟嘟··· 电话顺利接通了··· 鲁清玄抑制住激动的心情,等待对方接通电话。 很快,话筒中传来了一个老者的英语问话:“喂,您找谁?” 鲁清玄立即听出了对方就是自己的上线德罗老先生。他兴奋的表情难以言表。但他稍微平静一下,才低声讲道:“德罗先生您好,我是特警1537!现在要向您汇报···” 他的话音未落,话筒中传来的德罗惊讶的语音:“我的上帝呀!真的是您吗?难道您是从天堂里给我打电话吗?” 第243章新娘子的表白1 鲁清玄在与自己的上线德罗通话时,首先报出自己的警号,这也等于自己身份的验证码,首先要让自己的上线清楚自己的身份。 当他听到德罗在话筒中的惊呼后,不由嘴角一抿,露出了淡淡的苦笑:“德罗先生,我刚刚经历了一场最惊心动魄的危险旅途,曾经距离天堂这么近,但遗憾的是,我还是在尘世里跟您通话。” 德罗依旧显得难以置信道:“伙计,您果真活着吗?要不是总统通知我,那支旅行团的成员可能还活着的话,我突然接到您的电话,就会被您吓死的。” 鲁清玄一愣:“就连总统都知道这件事了?” 德罗回答道:“是的。这是中国方面传递过来的信息。是他们的家属接到亲人的求援后,就通报了他们的政府。经过技术手段核实,求救的手机信号确实从尕那发出的。不过,我因为之前跟您通话,知道您们是遭受艾斯拉达的人追杀。而且一切证据表明,您们就是葬身在泥石流爆发现场,而又怎么会出现在反对派的地盘呢?我几乎难以置信。不过,直到现在接到您的电话,我才相信这个事实。” 鲁清玄听到这里,不由低声苦笑道:“现在我还能够好好的跟您通话,连我自己都感觉做梦一般。” 德罗又好奇地问道:“伙计,您到底是怎样脱险的?” 鲁清玄机警地看了看不远处的杂货店老板,然后轻声回答道:“这事说来话长,我需要当面向您汇报。” 德罗立即应允:“好的,您现在在哪?我马上亲自去接您!” 鲁清玄捂住话筒,向不远处的杂货店老板询问:“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当鲁清玄把从杂货店老板口里得知的地址通告给了德鲁后,德罗立即回复:“我知道那个地方。请您在那里呆着别动,我立即带人去接应您!” 鲁清玄放下电话后,立即走出了杂货店的大门。他放眼观察了一下这条街道,当发现对过不远处的一个冷饮店后,就立即信步走了过去··· 他心里清楚,自己的脱险不仅要对反对派保密,就是对艾斯拉达当局也要保密。虽然这个小镇对外来的陌生人似乎不在意,但如果自己始终在杂货店附近转来转去的,就会引来怀疑的目光。所以,在德罗到来之前,他需要一个能掩饰自己的地方,那个冷饮店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那里距离杂货店不远,一旦德罗的车汽车出现,他会一览无余。 他在冷饮店里一边慢慢品着各式饮料和点心,一边耐心等待着德罗,并时刻警觉周围的环境。因为政府军已经通过这个镇子抵到了前沿,这也会使这个小镇存在不确定的变数。他还需要紧绷着神经,时刻防备着··· 直到两个小时之后,他眼睛一亮。德罗的车终于出现了。 他认识德罗的专车,而且还有另一辆汽车护驾。他不等德罗的汽车在杂货店门口停稳,就几个大步走出了冷饮店。 德罗的车已经为他保留了一个座位,当德罗从后车窗里观察到他时,就立即推开了后车门。鲁清玄会意地钻了进去,随即关上了车门。 德罗的车队立即匆匆离开了,因为这里并不是他们的地盘。 鲁清玄在汽车的后排座位,跟身边的德罗紧紧握手。此时鲁清玄显得很激动,已经把对方当作了久别的亲人,眼角里闪烁着激动的泪花。 德罗也万分激动,当跟鲁清玄湿润的眼神相对时,他安慰地拍了拍鲁清玄的肩膀:“伙计,您能回来就好!” 德罗的车队驶向了盘图,这里有联邦警署的大本营。 鲁清玄在这一路上,已经把自己和那支旅行团的遭遇对德罗讲述了一遍。 当他把惊险的一路旅途讲完后,不仅让德罗感到惊讶,也让前排的司机和另一个随从都唏嘘不已。 德罗等到了盘图之后,立即把鲁清玄安顿在他们的寓所。 鲁清玄在尕那执行任务期间,也曾经来过这里。这里是联邦政府秘密办公的地点,也是他们工作人员的公寓。鲁清玄很满意在这里下榻,因为这里有像招待所一样的房间。 德罗把鲁清玄带进来后,就转身问道:“伙计,您现在一定很疲劳吧?” 鲁清玄点点头:“我在那个小镇上吃了一些点心,但昨晚赶了一宿路,现在特别想睡觉。” 德鲁哈哈大笑道:“您既然已经到家了,那还等什么?赶紧冲个热水澡,再好好补上一大觉吧。” 鲁清玄显得不安道:“我现在休息合适吗?” 德鲁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您就安心休息吧!我会把您所经历的一切事情向总统先生汇报,再研究我们下一步对策。” 鲁清玄依旧不安道:“我虽然脱险了,那那些游客们都还在反对派武装分子手里呢,请您跟总统好好商量一下解救方案吧?” 德罗微笑点点头:“您放心,我们会想办法的。” 鲁清玄已经困乏到了极点,他痛快地冲了一个热水澡后,再舒舒服服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了。这是他在外面风餐露宿多日后,终于住进了温馨舒逸的房间里。这让他感慨万分。可当想象他的蒂丽丝和那些游客们此时境遇时,又让他突然失眠了,蒂丽丝他们到底怎么样了呢? 再说钱冲当再睁开眼睛时,已经躺进了一个木制房间里。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由模糊变得清晰的天花板。当他的脖子稍微一动,立即发现床头上方挂着一个大吊瓶,而自己的一只手背好像插着针头。这里是哪呢? “钱冲,你醒了?” 正当他眨动眼睛时,一个熟悉女孩声音从身边传来。 他又一侧头,沈君茹一副焦虑和关切的娇容进入了他的视线。原来她正坐在自己床边陪伴自己。 终于又看到心爱的女孩了,钱冲内心一阵激动,他的嘴巴一张,动了动喉骨,刚想要说点啥,这时,又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钱大哥,您终于醒过来了?太好了!” 钱冲一愣,原来那个新娘子也在房间里,她只是没有守候在钱冲的床边,可当听到沈君茹的声音后,她就立即欣喜地扑了过来。 钱冲惊愕了一下,又把目光转向了房间周围··· 第244章新娘子的表白2 他发现这间房子里另一侧还有一张床,上面也躺着一个头缠白色绷带的伤号,但面部突出的大胡子证明他就是那位连毛胡子男人,在他的身边也陪护着一个女子。她就是高个子女人。 此时,高个子女人闻讯也离开连毛胡子男人的病床边,向钱冲这里凑了过来。 “这里是哪呀?” 钱冲一边审视陌生的房间,一边问询熟悉的人。 新娘子带着一丝兴奋的笑容告诉他:“钱大哥,这里是医院的病房。您为了救我和君茹姐而受了重伤,一直昏迷了一天一夜了。现在您终于醒了。” 钱冲心里一动,立即又问道:“这里是哪里的医院?我们都脱险了吗?” 沈君茹在旁黯然摇摇头:“这里是那些武装分子控制的医院。我们目前都掌握在他们手里。” 钱冲记起了自己昏迷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他扫了一眼三个女孩的关注的表情,然后又虚弱的声音问道:“他们···在哪?” “谁?” 三个女孩相互传递了一下惊疑的眼神,几乎同时发问道。 钱冲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音清晰一点:“我问其他‘驴友’呢···他们都好吗?” 高个子女人高高挺起了身躯,并黯然道:“既然落入这帮人手里了,还有什么好不好的?大家伙都被他们关押在一间好像是仓库的大厅里了!” 钱冲又显得很惊疑:“那我们为什么会在病房里呢?” 沈君茹抬头看了看新娘子和高个子女人,然后又低头轻声解释道:“因为你和那位黄大哥都身受重伤。那些人倒是显得很人道,并没有把你俩跟大家关在一起。并且允许我们护理。” 钱冲又是不解道:“为什么是你们三个人?” 新娘子一看沈君茹沉默不语了,就接替她回答道:“这一来是我们的请求,二来是因为你和那位黄大哥是为了保护我和两位姐姐受伤的。他们允许您和黄大哥的女人护理您们。” 钱冲这时有些尴尬道:“可事实不是这个样子的。我们根本不是那种关系呀···” 新娘子显得很自然道:“这有什么呀?毕竟您们是为了保护我们的贞洁才受的伤。那些人当然认为我们就是您俩的女人了。” 钱冲又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沈君茹,也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呢。但觉得自己竟然得到两个女孩的照顾,既感到受宠若惊,又感到惶恐不安。 他思忖了一下,然后对新娘子讲道:“小妹妹,你毕竟是有老公的女孩,而且他就在大家身边。你现在过来陪护我,会让他心里怎么想?你还是听我的话,快回到他的身边吧?在这个特别的时期,彼此相爱的伴侣更应该呆在一起呀!” 不料,新娘子一听钱冲的话,不由蹙眉道:“道明已经不是我的男人了。我现在心里已经把他开除了,现在还管他心里怎么想呢?” 钱冲摇头叹息道:“小妹妹,虽然他当初表现得不够勇敢。但你也不能用这种方式来惩罚他···” 新娘子不解道:“钱大哥,我···我用哪种方式了?” 钱冲解释道:“当然是你用我的女人身份陪护我的方式了。” 新娘子苦笑道:“钱大哥,您以为我是为了跟他置气吗?” 钱冲反问道:“难道不是吗?你知道他此时心里会多凄苦吗?” 新娘子刚要开回答,但看了看身边的沈君茹和高个子女人,又暂时把话咽下去了。 “君茹姐,阿雪姐,你们能回避一下吗?我想单独跟钱大哥说几句话。” 新娘子突然转头跟沈君茹和高个子女人商量道,这让钱冲和她俩同时一惊。 高个子女人愣了一下,然后找了一个借口:“你们谈吧,我正要过去再看看黄大哥的。” 等高个子女人知趣走开了,沈君茹也站了起来。她的神色显得很尴尬,但很快平静了下来,随即表示就道:“你们谈!我出去透口气。” 新娘子等高个子女人又回到了连毛胡子病床前,而沈君茹也走出去了,才用凝重的表情道:“钱大哥,我想做您的女人···可以吗?” 钱冲勃然变色:“丫头你瞎说什么?这怎么能行呢?你现在可正跟别的男人度蜜月呢!” 新娘子面对钱冲的嗔怪,并没有显得脸红和介意,而是从容地讲道:“钱大哥,我并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孩。当初同意嫁给他的时候,我的娘家人因为他家里特别穷,都不同意这门亲事。可是我觉得他人好,对我也百依百顺,才不顾一切嫁给他的。在打算蜜月旅行的时候,我本来想跟他在国内玩一玩就可以了。可他觉得这样做就太委屈我了,才报名加入了这支出国旅行团的。可是,通过这件事,我算看清他了。当我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时,而他却只顾自己,不敢为我挺身而出···您说说看,我还值得依赖他吗?而您,在已经受伤的情况下,为了我不受到伤害,依然舍命为我出头。他跟您相比,显得多么渺小啊!” 钱冲听了新娘子的一番话,并不以为然,并随即解释道:“小妹妹,他确实非常爱你。通过这些旅行遇险和患难。他是怎么对你的,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了。你知道吗?我之前还很羡慕他呢,觉得要像他那样疼女孩,才像一个男人。虽然,在接下来考验他胆量的时候,他因为本性懦弱而退却了。可毕竟瑕不掩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跟其他人一样不完美。但现在是和平年代,考验男人不惜付出生命去维护自己女人的机会是多么微乎其微呀!现在包括你在内的许多女孩只需要一个长期呵护自己的柔情男人,而不是一个能石破惊天的硬汉男人。请你扪心自问:现在有多少男人能够做遇到饥荒的时候,甘愿自己一口东西不吃,而把仅有的一点食物都送入自己女人嘴里的?又有多少男人能够做到,当遭遇风霜雪雨,疲惫的无处栖身的时候,却依然挺着疲惫的身躯,甘愿把自己的身体做为他的女人当温床?其实,他已经为了爱情证明许多了。你也不能苛求他太多了!” 钱冲一番话,触动了新娘子一些往事。她不由落泪了。 钱冲趁势又讲道:“你现在回到他的身边吧?我相信,当你在一个无法栖身的环境里疲倦了,他还会继续甘愿做你的温床的。” 不料,新娘子沉吟了片刻后,又突然摇摇头:“不,我跟他不可能了。这不仅是他之前表现的多么懦弱,还因为我遇到了您···” “我?” 钱冲不由惊愕了。 新娘子神情坚定地点点头:“是的。道明虽然跟一般的男孩里还比得出去,但跟您一比,就显得特别渺小了。而我现在知道,君茹姐其实并不是你的女朋友。您当初为我出头时,跟其他游客小声讲的话,我隐约听到了一些,并知道您还孓然一身。道明之前呵护我,是因为我是他的新媳妇。而您不仅能为已经有男朋友的君茹姐出头,也能为我一个有夫之妇的女孩拼命。这充分显得您是多么伟大呀。如果能做您的女人,那该多么幸福啊。所以,只要您不嫌弃我,我就认定做您的女人了!” 新娘子因为情绪激动,语音分贝特别大,这已经不是悄悄话了。这不仅让房间另一侧的高个子女人听得清清楚楚的,就连站在门外,把耳朵贴到门缝的沈君茹也听得清清楚楚。 当沈君茹听到新娘子对钱冲的动情的表白,内心不由百感交集。晶莹的泪珠瞬间从她的脸颊上滚落下来—— 第245章请别崇拜我 钱冲见自己的一席话并没有劝动新娘子,反而招致对方对自己更强烈的爱慕。他此时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他刚苏醒过来,身体需要慢慢恢复元气,于是先缓和了一会,然后对新娘子吩咐道:“小妹妹,我有些口渴了,请喂我一口水吧?” 新娘子急于要表现自己,立即很殷勤地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并把嘴唇凑到杯子边缘,轻轻吹拂着··· 一直到炙热的开水降温了,她才把水杯边缘靠近了钱冲的嘴唇边。 钱冲在她的另一只手的帮助下,慢慢抬起了脑袋,以便于喝到一口水。 当他的嗓子经过一股清泉滋润后,他的思绪里又想到一个能劝说新娘子回心转意的理由。 他于是问新娘子:“小妹妹,你觉得我好在哪?他又差在哪?” 新娘子不假思索道:“这还用问吗?您在关键时刻能为女人出手,而他却连自己女人的死活都不顾。我喜欢的是像您一样的英雄男人,而不是像他一个懦夫。” 钱冲摇头苦笑道:“小妹妹,你觉得一声‘出彩’的男人就算做英雄吗?这样的想法太片面了。” 新娘子不解道:“我哪里想得不对?” 钱冲思忖了一下,然后举了一个例子:“从前有两个消防员,他们在一次扑火中,都表现得很勇敢,可以说是为了抢救人民生命财产,敢于‘赴汤蹈火’了。可是,其中一个消防员不幸遇难了,被政府追悼为烈士。而另一个消防员也身负重伤,但侥幸捡了一条命。你说说看,他算不算做英雄?” 新娘子点点头:“他当然算英雄了!因为他敢于面对熊熊的大火,就跟您敢面对凶恶的暴徒(她指武装分子)一样英勇无畏。” 钱冲点点头:“政府也是这样认为的,给予了他很多的光荣称号。还邀请他去各地做事迹报告。追根溯源,他以前的一些平常琐事,也成了英雄的闪光点。可是后来···” 钱冲讲到这里,不由迟疑了一下。 正听得饶有兴趣的新娘子立即追问道:“钱大哥,后来怎么样了?您快说啊!” 钱冲这时露出了一丝黯然的神色:“可惜他后来在世人的追捧下,变得忘乎所以了。并利用自己身上这层英雄的光环去骗取女孩子们的心。他利用女孩子们崇拜英雄的心理,以搞对象为名,骗取了很多女孩的感情。他不仅骗色,还骗财···” “啊!怎么会这样?” 钱冲听到新娘子的惊呼,不由淡然一笑:“你现在还觉得他是一名英雄吗?” 新娘子愤怒摇摇头:“他哪里算是英雄?简直就是一个恶棍!” 钱冲嗔笑道:“可你刚刚还赞美过他呀?” 新娘子有些羞红的脸,有些纠结道:“可···他确实做过一件英雄事迹啊···” 钱冲叹了一口气:“小妹妹,我之所以给你讲了这个故事,就是向你说明一个道理。那就是,当一个人经历一场生死的洗礼之后,死去的人才是永久的烈士,而活着的人要想维护自己身上的英雄称号,却需要一生的努力维护,这可能比他(她)一时的舍生忘死,要艰难得多。” 新娘子愣了一下,然后试探问道:“钱大哥,您既然明白这个道理,就一定不会是他那样的人,对不对?” 钱冲苦笑道:“这可难说,其实所谓的英雄也是肉体凡胎,也有七情六欲。我因为这件事情的表现如果彻底折服了你,并得到你的盲目追求的话,就可能助长我自身的一种骄奢的思想。就拿刚才你喂我喝水来说吧。刚才你虽然表现得体贴呵护我,可我有可能并不满足。因为我觉得是为了救你才伤成这样的。所以,就会感觉你就应该像奴隶一样伺候我。” 新娘子听到这里,不由芳容变色道:“钱大哥,您···您只是打了一个比方,其实您根本不是那样的男人···对吧?” 钱冲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讲道:“再说你的新婚老公吧。他因为这件事可能会对你内疚一辈子的。假如你能谅解他,他就可能感恩戴德,这辈子为你做牛做马了。所以说,你如果一时感情冲动,而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就可能后悔一生的。” 新娘子听到这里,不由垂下了脑袋。 钱冲一看新娘子终于动摇了,就趁机又讲道:“小妹妹,请你想想看,你对我之前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并不了解,而对他应该知根知底了,因为你刚才说了,因为觉得他人好,才不顾家庭的反对,毅然陪他走进婚姻殿堂的。你假如因为我一时的表现而盲目崇拜我,并以身相许的话,就难保不助长我的优越感。所以说,有一首歌唱得好,‘请别崇拜我,我只是一个传说!’是多么有哲理的话啊!再说他吧···假如,你因为这件事就彻底‘开除’他了,也就失去了让他用一生为你赎罪的机会了。你就很可能彻底失去了一个能宠你一生的男人,这也等于阻断了你的幸福之路了!” “钱大哥···我···” 钱冲一看新娘子愈发显得纠结,就又表示道:“小妹妹,凡事都要从两面看,就拿这件事情来吧,你真觉得能为你舍生一次的男人,就是值得你托付终身的男人吗?你之前一定没有爱过我吧?就是通过这件事情后,才萌生对我的爱意。可你知道有没有的别的女孩之前爱过我呢?” 沈君茹听到这里,心里不由一动:难道他又想起了程雪松吗?其实,他完全可以直接拿程雪松来谢绝新娘子的示好啊。 “钱大哥,难道您是说君茹姐吗?我们刚才聊天时,她谈起了她在彰新的男朋友了。我早看出您单方面追求她了。可她未必爱您呀。” 新娘子一听钱冲话里有话,就立即质疑道。 钱冲叹了一口气,但他并没有提及程雪松,也没正面对答跟沈君茹的情感纠葛,而是又提及了那个新郎:“小妹妹,假如在跟武装分子决斗时,你的老公要换做是我,你心里会有什么感想?” 新娘子一愣:“如果他要像您一样表现得勇敢,我当然会很开心,很幸福啊!” 钱冲点点头,但又追问道:“可假如武装分子的头目并没有选中你,而你的老公就像我一样,为别的女人出头,甚至差点付出了生命,你心里会有何感想呢?” “这···” 新娘子被钱冲质问的嗔目结舌了,根本不敢设想新郎会为了别的女人去跟武装分子拼命。 钱冲一看问到她的要害处了,就又趁势讲道:“假如他这次为了别的女人受了伤,甚至付出了生命。他可能被获救的女人和外人当作了英雄,但在你心里,还会这样想吗?退一步讲,就算你能有一颗宽容的心,但等回国后,你该怎样对亲朋好友们讲?” 新娘子思忖了一下,终于讲道:“假如他要为别的女孩出头送死,我心里会怨他的。因为他毕竟还有我,不该为了救别的女孩,而丢下我不管···等回国后,我也恐怕无颜去面对我的家人。” 钱冲黯然一笑:“小妹妹,谢谢你讲出了一句实话。如果有一个爱我的女孩,得知我为了别的女孩送命了,她会不会感到是一种悲哀?” 新娘子点点头:“也许吧。” 钱冲继续问道:“那就请你换位思考一下,一个为了别的女孩去进行所谓的‘爱情决斗’的男人绝对可爱吗?” 新娘子感觉自己被钱冲给‘绕’里面了,就赶紧表示道:“即便这样的男人不值得托付终身,但他也是一个救人的英雄。” 钱冲这时的精力逐渐恢复,他讲话的底气也足了,不由哈哈大笑道:“傻妹子,你现在以你的角度,认为我是一个值得你托付终身的男人,可如果有倾心于我的女孩,那会让人家多伤心呀!所以说,一个盲目为别的女孩出头的男人未必值得欣赏。” 新娘子嘴巴动了动,想反驳钱冲几句,但却想不好说什么词儿。 钱冲又趁势讲起了新郎的一些优点来了,甚至把他不肯在那关键时刻出手,也当作一个不盲目冲动的理性男人··· 新娘子此时纠结万分,她突然一抱头打断道:“钱大哥···请您别说了···我的头有些发胀···想冷静一下···” 第246章情动病房 在旁边聆听的高个子女人也被钱冲的话感染了。她是一个旁观者,自然很清楚钱冲讲这番话的用心良苦:他不是简单地拒绝新娘子,而是趁机阐明已经‘声名狼藉’的新郎对新娘子依然是最可信赖的。 高个子女低头一看,连毛胡子男人已经睁开眼睛了,也正侧耳聆听钱冲对新娘子讲道理。 “黄大哥,您怎么样,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高个子女人连忙俯身询问。 连毛胡子男人摇摇头:“我没事,已经好多了!” 由于连毛胡子男人和钱冲都受的是皮外伤,虽然严重,但并没有生命危险。尤其是连毛胡子那人,他的皮外伤虽然看起来挺恐怖,但由于他没伤及内脏和骨头,经过连续输液消炎后,症状得到了极大的缓解。他甚至可以能自由支配自己的身体了。 高个子女人一看连毛胡子男人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好,心里十分欣慰,也像新娘子刚才服侍钱冲一样,起身给他喂了一点温开水。 高个子喂完连毛胡子男人喝水,就又沉寂与钱冲刚才开导新娘子的话中··· 她通过钱冲面对武装分子的勇敢行为,以及对新娘子讲淡泊自己名利的话,让她对钱冲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像他这样的男人会是老王形容的那样吗?绝对不会! 钱冲虽然不知道中年男子背着他在高个子女人面前,把发现木屋时,他们所表现的态度颠倒是非了。他也就不能向高个子女人解释什么。但他和中年男子通过这件事情上的截然不同的表现,却让高个子女人心里意识到了,当初钱冲、沈君茹和老王发现木屋时,一定产生了分歧,但绝对是跟老王所描述的相反。自己居然听信了这种男人的鬼话,真是懊悔莫及! 其实,当一个人遭遇误解和污蔑时,也许无需用语言去解释,通过以后的行动,就能更好证明自己。 高个子女人又想到了自己老公发给连毛胡子男人的那条超长的信息,就更加羞愧难当,由于心力憔悴,她不得不把头伏在连毛胡子男人的病床边··· 连毛胡子男人一看她难受的样子,不由心里一动。他虽然一只手还被扎针输液,但用另一只手拍了拍高个子女人的肩头,以示安慰。 沈君茹一听里面的谈话停止了,又在外面犹豫了一会,才又进入了病房··· 新娘子感到病房里的气氛有些窒息了,就趁沈君茹进来后,对她讲道:“君茹姐,请你陪陪钱大哥吧?我去外面透口气。” 沈君茹微笑点点头,一直目视新娘子颓丧的表情离开病房··· 钱冲一看沈君茹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了,不由得精神一振。 沈君茹发现他额头有些汗水,就用毛巾帮他轻轻擦拭着··· “小茹!” 钱冲呆呆望着她,并动情地叫了一声。 不料,沈君茹连连摇头:“钱冲,请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小茹’了···” 钱冲眉头一皱,有些惊疑道:“那该叫你什么?” 沈君茹这时候突然湿润了双眼,并含情脉脉地表示道:“你叫我‘宝贝’吧!我要以后时刻陪护在你的身边,要做你一辈子的‘宝贝’···” 钱冲被沈君茹突然的大转变惊呆了,他愣愣地望着沈君茹,过了半晌,才喃喃道:“难道就通过这样一件‘小事’···连··连你也崇拜我了吗?” 沈君茹听了钱冲的质疑后,并没有表现出嗔怒,而是突然把俏脸贴在钱冲的胸口,让自己激动的泪水浸湿他的身上的被子··· “小···小茹···你怎么了?” 面对沈君茹的突然动情,钱冲有些无措了。 沈君茹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才慢慢地起身,并把擦干的泪眼直视着钱冲:“钱冲,我跟小婉不同,决不是一时的热血沸腾才要做你的宝贝。其实,到底应不应该选择你,在这次来尕那旅游之前,甚至在咱们接触的这三年中,都一直是压抑在我内心的一块石头。当时接受洪明的感情时,也是想尽快摆脱你在我心里的阴影。可是,我还是一直纠结,甚至屡屡拒绝洪明对我的示爱。当然,我一直觉得跟着他生活,心里才感觉踏实,就像我之前一次跟你讲过的话···不过,我现在终于弄明白了,我不能因为良心和道义的不安,而跟自己真正需要的最爱擦肩而过了。我已经不能在顾及洪明哥的感受了,决定跟你在一起。” 钱冲有些诧异了,有些结结巴巴道:“小茹···你上次拒绝我···难道···就是为了对王洪明付良心和道义的责任吗?而心里最爱的人就是我?” 沈君茹坚定点点头:“是的。在咱们来尕那之前,我的情感世界一直很困惑,不知自己的一颗心应该归属谁?也许每一个女孩都会在情感方面犯错误,也包括我。可是,我比她们都幸运,能够在开始判断错的情况下,还能及时回头。当然,这跟你的执着和不放弃有密切关系。当我们共同遭遇这次史无前例的危险旅途过程中,我才终于意识到了你才是我最该依靠的男人。每次遭遇意外的惊吓时,你的怀抱也自然成为了我避难所。我都不知道自己因为精神的恐惧和身心的疲惫而钻入你怀里多少次了。现在真是害怕假如再遇到这种情况,你还在不在我的身边···” 钱冲听了沈君茹的一番告白,内心激动不已。但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便苦笑道:“小茹,我们因为出国,来到了这个动荡的地方,才能让我表现出做一回你的保护神,也能迫使我超水平爆发一个男人的睿智。可一旦回到国内,过起衣食无忧的安逸的日子,我可能还是通过优越的物质方面去取悦于你。我在这里所表现的所有光环可能都会消失。毕竟,环境可以塑造人,也可能消磨人。你现在接受的是一个可能充满血性的硬汉,日后,还可能接受一个还整日对你嬉皮笑脸的公子哥吗?” 沈君茹欣然一笑:“钱冲,通过这次危险的旅途,虽然时间很短暂,但你已经把自己的勇气、胆量、智慧和对我的爱表现得淋漓尽致了。我虽然很感动你的这些,但也无时不刻的担惊受怕。现在更想沉湎于你平时的卿卿我我。所以···所以才想做一个被你时时刻刻宠着的宝贝···” 沈君茹讲到这里,不由得羞红了脸颊,并把自己的目光从钱冲的脸上移开,深深地埋了下去。 钱冲此时却热血沸腾了,突然张起另一只手,并伸向了沈君茹的脸颊。 沈君茹的脸颊被他的大手一带,就顺势贴向了他的面部上。 钱冲动情地亲吻着她·,虽然他有浑身的伤痛,但在这幸福的时刻,几乎全部忘记了。 “小茹···” “不···叫宝贝···” “宝贝··” “嗯。” “我爱你!” “嗯,知道。我也爱你!” 沈君茹的脸颊被钱冲一阵亲吻后,她也开始轻吻着钱冲有些瘀肿的面部。 最后,他俩四唇相交在了一起,动情演绎着那些常人们想看,又很俗套的动作··· 在这间病房的另一侧,连毛胡子男人干脆闭上了眼睛,继续装作昏睡,高个子女人则蹑手蹑脚地离开了病房。 “陈姐姐,你这是干嘛?” 当高个子女人推开房门,悄悄把自己的身体移出外面,再返身轻轻关闭房门时,被正站在门外的新娘子好奇地询问。 由于这间病房里住有特殊的病人,所以,门外由两名反对派武装人员持枪把守着,作为护理人员的新娘子等人虽然可以走出病房,但活动范围却是受限制的。除非她们去上厕所,否则,就只能在距离病房门外的方圆几米的范围内活动一下。 第247章情动病房下 高个子女人知道自己带有神秘感的动作引起了新娘子的好奇,就连忙掩饰道:“没什么,我也出来透透气,小沈也困了,正趴着小睡,我怕出来动静大了,会惊醒她。” 高个子女人这番话既是解释自己刚才小心翼翼的动作,也是提醒新娘子,不要急于返回病房。 新娘子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并没有多想,也没再说什么,而是蹙眉凝视着对面不远的一个砖混建筑物的大房子。 高个子女人也顺着她的目光望着那栋大房子,心里明白她是关注谁。原来,那里是关押游客的地方,其中也包括新郎。新娘子一定被钱冲刚才的话说得心有所动,又不得不思考跟自己的新婚老公做什么样的了断。 高个子女人这时心里不由一阵感慨,眼前这个女孩刚刚表白过的男人正在跟另一个女孩在病房里忘我的亲热,一旦被她看到了,那会多么伤心啊! 她早已经认定沈君茹和钱冲就是一对金童玉女般的恋人,为了成全他俩,她要在病房外拖住新娘子一下,于是就跟她搭讪了起来··· 当然,她们也会带着好奇的目光扫视着这里的一切景物。 这里其实是一个当地葛僗族聚集的村镇,所以,除了有一些木制建筑物以外,还有一下砖混结构的永久建筑物。由于长时间没有遭受政府军的围剿,所以图布亚就在这个村镇建立了一座兵营。这里成里反对派武装分子屯兵和训练的场所。 那栋关押游客的大房子原本是这个村镇的仓储库房,因为它的结构坚固,并且窗口距离地面又高且又小,所以成为反对派武装分子关押战俘的牢房。当然,由于没有任何真正的战俘,它就成了安顿这支命运多舛旅行团的最理想的场所。 钱冲和连毛胡子男人所住的医院是一栋长四十多米的木制平房。这里除了有几间病房外,还有治疗室,以及医护人员休息和工作的房间。高个子女人数了一下房门数量,正好有十间大小不同的隔断房间。他们的病房正好在这栋木制建筑物的一侧。 高个子女人目光离开了那栋牢房,也离开了自己所处的医院,又浏览着其它的建筑··· 除了有限的几座砖混建筑物以为,这里绝大多数都是木制建筑。甚至还有一些大帐篷。可能因为这里驻扎的武装分子比较多,所以才临时搭建了许多帐篷。高个子女人尤其对一顶庞大的帐篷投去了好奇的目光。它被搭建在一个面积很大的空地上,在高个子女人眼里,那就像一个广场。那顶帐篷不仅体积庞大,而且装饰也很讲究。而且,在它的周围有秩序地排列着一些持枪的武装分子。在高个子女人眼里,它就像古代君王出外迅游的行宫。而搭建在这个兵营里,就像是主帅的中军大帐。 高个子女人猜测:这里面一定住有武装分子的重要头目。 正当揣测的时候,突然神色一变,立即捅了一下新娘子:“小妹你看,那是谁?” 新娘子虽然成为人家的媳妇了,但她天生一副娃娃脸,身材又长得娇小。站在高个子女人修长成熟的身材一比,就像一个孩子。 她顺着高个子女人手指的方向一看,也不由瞪大了眼睛。原来,从那顶大帐篷里走出几个男子,当他们一出来,站在门口的卫兵立即有四个跟在他们的身后。那几个男子一走出拿顶大帐篷,就径直奔向了医院这里。他们所到之处,那些站立的或者游动的武装分子纷纷恭恭敬敬地行礼。 新娘子见状,不由紧张道:“他们好像奔咱们来了,究竟想干什么?” 高个子女人又提醒道:“小妹,你看清为首的那个男人了吗?他好像很眼熟···” 新娘子比高个子女人小了七八岁,眼神果然机敏,立即惊呼道:“那个家伙就是他们的头,好像···好像叫什么图布亚吧?” 高个子女人等他们又靠近一点,便肯定点点头:“没错,就是他!” 新娘子有些感叹般的疑问:“没想到这个强盗头子长得这么帅!他奔向这里干什么?难道是冲咱们来的吗?” 高个子女人有些紧张了,她们守在病房里的三个女子可算得上个个都是美女呀。尤其还守在帐篷里的沈君茹。那些武装分子的目光一盯上她,就立即泛起不怀好意的淫光。 高个子女人心里砰砰直跳,因为陪护图布亚身边的,还有那个曾经选中沈君茹,并跟钱冲决斗的头领。他们是不是又不怀好意呢? 她此时不管沈君茹和钱冲在病房里是处于什么状态了,立即拽着新娘子的胳膊,闯进了病房··· 还好,沈君茹和钱冲已经‘冷静’了下来,正在规规矩矩地聊着什么。 “小沈妹子不好了,那些武装分子的头儿奔咱们这里来了!” 高个子女人一进来,就对沈君茹大呼小叫道。 沈君茹一惊,立即起身奔向门口向外一望,顿时柳眉一蹙。图布亚等人已经距离这间病房门很近了,而且方向正是冲着这间病房来的。 她立即回头,并把疑惑和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钱冲:“图布亚过来了,咱们该怎么办?” 钱冲超乎寻常的平静:“你们别怕,他们不会把你们怎么样了,估计是奔我们伤者来的。你们就呆在我们的病床后,不要轻举妄动。” 高个子女人回想当初武装分子把自己从游客里拖出去的情景,依旧记忆犹新。他对钱冲的话不以为然:那些好色的家伙对你俩被打得面目全非的伤员会感什么兴趣? 不过,她还是依言躲在了连毛胡子男人病床后面,希望能再得到这个男人的保护。可是,他已经遍体鳞伤了,哪里顾得了自己? 连毛胡子男人看出了她的不安,不由得安慰道:“小陈,请你放心。他们不会把咱们怎么样的。” 钱冲虽然表面显得平静,但心里也疑惑不已:这里难道是反对派武装的总部吗?否则,图布亚怎么会在这里。他亲自来这里,意欲何为呢? 不过,无论他心里怎么想,还是把安慰的眼神投向了站在床后的沈君茹和新娘子。 砰! 就在这时候,病房的门被撞开了。 首先从外面闯进来两个持枪的武装分子。他们用警戒的目光环视了一下病房的四周环境,然后立即分列在病房的门口的两侧。 紧接着,那个武装分子的二号人物迪鲁进来了。不过,他进来后,并没有往前走,而是把身子让在了一旁,恭候后面进来的人。 图布亚随即迈着健步进入了病房。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华裔模样的武装分子,他就是充当翻译的人。另外,还有两个腰里佩戴短枪的家伙。不知道他们是保镖还是其他的头目。但图布亚麾下的四大金刚,只有二号人物迪鲁陪同他到场。 图布亚用一种莫测的目光,扫视了一下站在病床后面的三个惊魂不定的女孩,然后又把目光射向了仰面躺在病床上的钱冲—— 第二四八政治辩论1 钱冲当看到图布亚的目光锁定在自己的身上时,心里不由一凛,并且也意识到了,自己跟小茹的美满结局还存在变数。因为这场危险旅途远没有结束,自己和小茹以及所有的‘驴友’的命运还操纵在这些心怀叵测的武装分子手里。 他并没有回避图布亚的目光,也是把自己警惕的目光迎了上去,形成跟图布亚四目相持。 图布亚跟他四目相对,足足对峙了好几分钟,这让整个的病房气愤瞬时凝滞了起来。 在钱冲病床一侧的沈君茹和新娘子都紧张地靠在了一起,她俩似乎相互依赖壮胆。 图布亚终于打破了僵局,他发出了一阵爽朗的大笑:“哈哈哈,看你小子精神不错嘛,我当时好以为你被打死了呢!不过,你们这些人确实命大。我已经得到信息,你们真的是从天狼山的另一侧穿越过来的,而且之前还经过了一场规模巨大的泥石流袭击。现在外界人都以为你们死了呢。” 病房里的他们当中,只有沈君茹能完全听懂他的话,但此时她心里因为病房里闯进来的数名武装分子而惊恐,没有敢为钱冲等人翻译他的话。毕竟,有两次差一点没‘牺牲’掉自己。 不过,跟随在图布亚身边的那位华裔模样的武装分子开始翻译了图布亚的一番话。 钱冲听罢,不由心里一动,对方来的目的显然是单纯看自己的,似乎并没有打病房里这三位美女的主意。 他想到这里,浑身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了。他刚才确实惧怕沈君茹等人有闪失。如果那样,自己和连毛胡子男人可无能无力。他刚才的不屈目光也是为了震慑他们。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了。 他这时迟疑了一下,才淡然一笑:“图布亚先生,您既然已经了解我的来历了,就可以证实我们确实不是有意侵犯您的地盘。现在打算要怎么处置我们?” 图布亚的表情发出一声冷笑:“哼,不论你们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中的误入,都是坏了我们葛僗族人的规矩,就必须要受到惩罚!” 钱冲一愣,稍微思索了一下,然后质问道:“您们已经杀了我们三个人了(指鲁清玄、差旺和布隆),这样的惩罚还不够吗?难道您们不肯放过我们这些以老弱和妇女为主的旅行团吗?”(他俩的对话是经过那个华裔翻译进行的) 图布亚耸了一下肩膀,显得有些无奈道:“我图布亚并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对你们中国人也不想大开杀戒。但是,让我们这样轻易放掉你们,也不符合我们的规矩。那三个人的死,还抵不过你们闯入我们禁地的罪过。再说,其中两位还是你们的敌人。他俩的死怎么能帮你们抵罪呢?” 钱冲随即回答道:“您说的不错,那两位被您手下人射杀的人确实是我们的敌人。我们之所以误入到了这里,完全是拜他俩所赐。因为他俩是艾斯拉达的人。” 图布亚还不了解这支旅行团到底怎样误入天狼山的,其中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于是就好奇地发问:“我得到消息说,你们乘坐的旅游巴士擅自改变了行车路线,才闯进了泥石流爆发区。那你能说说看,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钱冲露出一丝苦笑:“图布亚先生,您不是艾斯拉达当局的敌人吗?但您的手下人无意之间,却帮助了艾斯拉达。” 图布亚露出了惊异:“为什么?” 钱冲从容地回答:“因为他俩是掌握艾斯拉达罪证的人。可他们又乘上了我们旅行团的大巴车。艾斯拉达为了灭他俩的口,就派出两车的武装人员追杀。甚至不惜杀掉我们车里的所有无辜的游客。我们的大巴车改变行车路线,也是他们的阴谋。我估计艾斯拉达是想把我们逼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再下手屠杀我们。幸亏我们车上有人识破了这个阴谋,并利用突如其来的大暴雨做掩护,跟他们展开了公里上的追逐搏斗。结果,一场天灾的泥石流虽然阻断了追兵,也把我们彻底与世隔绝了。我们这才误入了被您们称为生命禁区的天狼山。” 钱冲虽然讲的简单扼要,但图布亚基本听明白了。他沉吟了一会,突然又爆发一阵冷笑:“哼!你不仅是一个很有骨气的男人,而且还很聪明。现在拿艾斯拉达说事,就是想说明艾斯拉达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而我们应该成为合作的伙伴,对吗?” 钱冲显得很冷静道:“我们是中国人,不想卷入贵国的政治纷争中。但事实是我们很不走运,被无辜地卷入了贵国的这些政治斗争当中!” 图布亚微微点点头,然后又露出欣赏的笑意:“请问你的名字?” 钱冲感觉这个反对派武装头子不仅长得一表人才,讲话还很文雅,便回答道:“我叫钱冲!” 图布亚听翻译一说,就点点头:“哦,原来是钱先生。” 当初,钱冲为了替新娘子出头,曾经自报姓名为‘前冲’,当时翻译只道了一句‘Frontlash’,图布亚觉得不像人名,就没有用心记住。 图布亚这时继续讲道:“钱先生,当初我为了证明你们中国男人真会他的女人拼命,所以设立了那个擂台。其实,你已经输了,而且几乎被打死了。可我最后还是放掉了您床边的那个姑娘,并对你进行抢救。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钱冲不解地摇摇头。 图布亚表示道:“因为我很欣赏你的勇气和胆量。对于我来说,需要有你这样的忠勇之士。我现在打算把你收入麾下。” 钱冲又是一愣,随即愕然道:“图布亚先生,您不是在开玩笑吧?我可是中国人。又不是您们葛僗族人,怎么会跟着您干呢?” 图布亚一手指着华裔翻译,并哈哈大笑道:“哈哈,这有什么难的?这位张先生也有华人的血统。他不也加入我们了吗?虽然你们都不是葛僗族,但只要加入我们的吐鲁教就可以了。我就会把你视作我的族人,就像对张先生一样。” 翻译带着一种受宠的表情,把图布亚的话为钱冲翻译了一遍。 不料,钱冲断然拒绝道:“图布亚先生的抬爱,让我也受宠若惊。但我不会加入您们的。因为我跟张先生不同。不仅仅是具有华人血统的问题。还因为我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作为我们中国政府都不干涉别国的内政,那我们的人民更不想卷入别国的政治纷争。” 第249章政治辩论2 图布亚这时突然露出一丝鄙夷的讥笑:“哈哈,你觉得做为一个中国人很自豪吗?那你们国家的那些有钱人为什么会争先移民呢?” 钱冲惊疑道:“图布亚先生,难道您很了解我们中国吗?” 图布亚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看样子你还不了解我。我也是国外读过硕士的人。对于各个国家的国情都略之一二。” 钱冲‘哦’一声,又继续问道:“那你了解我们中国吗?” 图布亚有些不屑道:“你们的中国仅仅是少数人掌权,并说得算的国家。难道你有参与国家政治的权力吗?为什么非要当中国人呢?” 钱冲不由淡然一笑:“图布亚先生,看样子您对各个国家的国情确实略知一二,对我们中国也是如此。我首先回答您关于我们中国的富人移民的问题。这个数量确实不少。但比起千千万万富裕起来的中国人来说,他们还是少数的。就拿我来说吧,我父母都是国内有名的企业家。我可以任意移民到任何国家。但我就不走。因为只要生活在国内才是最幸福和安全的。而为什么会有些人非要想出去呢?他们的情况也各不相同。有些富人,比如那些经济犯,他们因为收入所得来得不光明正大,为了怕事情败落后,会受到法律的严惩,才移民出去的。他们移民出去,只是寻找一个容纳他们罪恶之身的栖身地,而决不是向往当事国的所谓的‘自由民主’而投靠的。现在,我国政府正加大力度追剿流亡海外的赃官和其他经济犯,让那些通过出逃而想躲过法律制裁的犯罪分子无处容身。我们再从另一个方面讲,那些利用金钱就可以买到他们国家国籍的国家,算是合法接纳外来移民吗?他们的国家如国成为了外国犯罪分子的避风港。难道不说明他们国家的政治环境也是腐烂的吗?俗话说,只有苍蝇才喜欢往茅房里飞。当然,移民当中也有很多其它因素的。不过,也有很多外国人也加入我们中国国籍的。因为婚姻、工作原因而产生了移民流动也是可以理解的。这也跟该国的政治制度没有任何关系···” 钱冲因为讲话要通过翻译,为了不给翻译出难题,他总是讲一段,就等一下翻译。沈君茹等人听了钱冲的论述,不由都露出钦佩的目光。 图布亚没听到翻译每说一段,嘴角的肌肉都跳动几下,似乎想接过钱冲的话头辩论几句,但都忍住了。 钱冲已经彻底打开话匣子了,继续朗声讲道:“我再回答您关于‘少数人掌权并说得算’的问题。您的意思不过是我们国家领导人并不是我们普通公民亲手选举出来的,没有像其它所谓的‘自由民主’国家的‘人手一票’对吧?那我现在请问图布亚先生,贵国尕那邦的艾斯拉达当局也是尕那全体选民通过选举而产生的。您也生活在这里,请问,您为他投票了吗?” 图布亚听到钱冲的反问,终于有说话的机会了,并不屑道:“艾斯拉达的当选,都是那些无知的选民推举的。艾斯拉达每次竞选演说时,总会花言巧语愚弄各个阶层的选民。我是他的反对者,岂能投他的票?” 钱冲点点头:“其实让很多不懂国家政治的人参与投票,他们选出的领导人未必是最佳的。就比如说一些选秀的节目。有时候,专家的评委和看热闹的观众评委对选手的认可度并不相同。虽然专家评委的见解更科学,但他们毕竟是少数人。所以,他们无法做到真正最好的选手入围。有人说,真理往往是掌握少数人手里,这的确是一句至理名言!选举国家领导人也是如此,越是把那些不懂政治的普通选民拉进来凑数,结果,选出来的领导人就越有问题。因为他们为了获取大多数民众的支持,不惜游说各地,巴结选民,搞拜票行为。这种不惜人力物力的政治内耗更加重了当地的经济负担。他们当时对选民的承诺和当选后举措往往就是两回事。那些不明真相的选民往往受到了愚弄,他们的选择往往带来灾难性的后果。我就举一个例子吧,当年的希特勒也是民众选举出来的领导人。结果,他发动了世界大战。让很多国家饱受战争的苦难。广大的尕那选民选择了艾斯拉达。可他真给尕那带来繁荣和安定了吗?” 钱冲这番话倒是说到图布亚心里了,他不由点点头,表示认可。 钱冲这时又提到了中国的政治制度:“图布亚先生,我承认我国的领导人并不是我们普通民众直接选举出来的。但这并不等于是我们普通中国人的悲哀。因为我们中国拥有近十四亿左右的人口。绝大多数人又是普通的农民。如果让他们充数去直接参加选举。岂不是赶鸭子上架吗?这样的民主难道不是虚伪的吗?我作为中国人感到幸福的原因之一,就是不用自己费劲脑筋参加选举,而国家又能产生一个代表我们普通老百姓利益的政府和领导人。我们中国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是管理国家的最高权力机构。虽然代表有两千多人了,比起十四亿中国人来说,可以说是极少数了。但他们却能代表全体中国人的心声。这还是应了那句话——真理是掌握少数人手里的!所以,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我们的政府到底合不合格,目前我们国家不断崛起和繁容就是最好的证明!” 啪啪啪啪··· 图布亚听完了钱冲一番’演讲‘之后,不由拍起手掌。他哈哈大笑道:“钱先生,您果然是一个人才!像您这样的有政治头脑的人,如果不从事政治,就真的太可惜了。” 图布亚这时对钱冲更加赏识了,他把对钱冲的称谓‘你’也改成了‘您’。 钱冲淡然一笑:“您过奖了,我并不懂政治,也不懂得管理国家。我以为管理国家的人应该是那些系统学习政治理论的资深专家。而不是在虚伪民主外表下的人人可以参选。结果一些所谓的民主国家或者地区选举出来的领导人以前是商人或者是医生。让他们改行管理国家,为人民谋福祉,这多么荒诞可笑啊。” 图布亚突然收敛了笑容,而是恢复了阴沉的语气:“钱先生,我是一个爱才的人。要想在尕那成就一番事业,需要像您这样的人才。即便您不想搞政治,那也由不得您了。因为,这些游客的生命安全就在您的一念之间!” 第250困局解析1 钱冲等人被图布亚的这番话都愣住了。他们茫然地相互望了一眼,都不知所措。 “图布亚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钱冲头脑迅速思索着,并同时质问道。 图布亚向钱冲投去了一幕威严的表情:“钱先生您听好了,凡是我欣赏的人才必须为我所用。否则,他别想活在这个世界上。我知道您不怕死,但是,假如您不肯跟我合作的话,您的那些同伴都会为您殉葬的。请您还是考虑清楚吧。” 钱冲感到莫名其妙:“图布亚先生,我就算不跟着您干,但也不会成为您的敌人啊?您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图布亚仰头冷笑道:“您认为我做事是否太霸道了?我既然已经掌握了您们这么多人的生死,就算为所欲为,又能怎么样?我刚才所讲的话绝非危言耸听。请您好好想一想吧。” 就在这时候,一名医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他是闻讯图布亚过来,就立即过来拜见的。所以,他一见到图布亚,立即双手合十,并俯首行礼。 图布亚一手指着钱冲,并询问医生:“他的伤情怎么样?” 医生恭敬地回答:“这名患者内外伤都有。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比那个大胡子伤者轻,但那个患者只是体表伤···” “请您别废话了。我对另一个伤者不感兴趣,就是问这个人!” 图布亚不能医生继续讲下去,就立即打断道。 “是···”医生随即诚惶诚恐道,“此人虽然受到了内伤,但对内脏器官损害不大,经过我们不断地输液消炎,他的病情基本得到了缓解。既然已经醒过来了,应该没有大碍了。” 图布亚满意点点头,随即又问道:“那他需要多少时间能康复呢?” 医生小心翼翼地回答:“大概两周时间左右吧。” “不行!”图布亚有些蛮横地摇摇头,“再过三天,就到了本人四十岁的生日。到时候,我需要他以贵宾的身份参加我的生日宴会。所以,请您们立即想办法让他尽快活动自由。” 医生脸上先掠过一丝为难的表情,但随即表示道:“假如让他体表的伤痕彻底完好如初,在短短几天是办不到的。不过,他毕竟没伤到骨头,假如让他下地活动的话,再经过两天的治疗,应该可以办到的。” 图布亚点点头:“这样也好。您们就尽力而为吧。” 图布亚跟医生的对话,只有沈君茹能听得懂,而钱冲等其他人,因为翻译不会为他们翻译图布亚跟医生的谈话,所以,只能像被泼了一头雾水一样,愣愣听着他们之间的‘鸟语’。 图布亚这时又对钱冲讲道:“我刚才询问过您的主治医生了。他说您很快会康复的。希望您不要让我失望。” 他刚讲完这几句话,还没等翻译把他的话转述完,门外又匆匆进来一个武装分子,靠近图布亚,并低声讲道:“艾莉莎小姐来了。” 图布亚听了,顿时眼睛一亮,立即兴奋地问道:“她现在在哪呢?” 武装分子讨好地表情回答:“我已经把她安排在您居住的帐篷里休息了。” 图布亚一听,便无暇再呆在病房里了,立即转身出去了—— 沈君茹心里很纳闷——那个艾莉莎小姐是谁?这个武装分子头子为什么听到她的名字,眼神就如此放电呢? 图布亚一走出去,陪同他的迪鲁等人也陆续走出去了。迪鲁在临出门时,又用温情的目光跟沈君茹相对。不过,他很快移开了,并吩咐医生:“请您们要好好治疗他们。要在这间病房里再摆设几张折叠床,不要让他们的陪护人员受罪。” 医生连连点头,并跟着迪鲁等人一起走出去了。 沈君茹又听得清楚,见那个武装分子的二号人物对自己还显得怜香惜玉,内心不由泛起一丝感动。对于他伤害钱冲时的怨恨,也缓解了不少。 “先生!” 沈君茹当他们都走出去时,就突然追到了门口,并在他们背后喊道。 迪鲁听出她的声音,并停住了脚步,缓缓转过身子,温和的语气问道:“小姐,您有事吗?” 沈君茹点点头,并用商量的语气道:“我们旅行团的绝大多数游客还被您们关押着,他们已经很多天吃不好,睡不好了。您能不能帮忙照顾他们一下?” 迪鲁眼看自己心仪的这位中国姑娘对自己很信赖,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他随即表示道:“请小姐不必担心。虽然他们都是我们阶下囚,但我们也懂得实施人道主义精神的。” 沈君茹心里一宽:“那谢谢您了。” 当她再返回这间病房时,这里又剩下他们五个人了。高个子女人等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钱冲依然显得神情凝重。他对图布亚的逼迫他加入反对派,显得一筹莫展。 沈君茹见状,立即问道:“钱冲,你是担心图布亚不会放过你?” 钱冲点点头:“是啊,假如他以咱们大家性命作为筹码,来逼迫我加入他们的组织,这会很麻烦。我目前要考虑如何劝说他放弃这个想法。” 连毛胡子男人这时讲道:“小钱,为了咱们大伙的安全,你就暂时答应他就好了。只要他等放掉我们。你一个人寻机脱身,并不会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吧?” 钱冲思索了一下,随即摇摇头:“这个办法恐怕不妥。我一看那个图布亚,就知道他是一个很精明的家伙。咱们这点小儿科的办法,恐怕瞒不住他的法眼。他会很快识破咱们的缓兵之计的。” 新娘子一愣:“钱大哥,您是说他会继续扣我们大家为人质?” 钱冲摇摇头:“咱们的人太多了,足有四十多号人,他们是供养不起我们的。我估计,他们不会拖太久,就会处置我们的。” 连毛胡子男人不解道:“小钱,既然是这样,你就更应该答应他们呀。即便你陷入这伙武装分子手里了。我们也会对政府说明白的,您是为了救大家,才被迫向他们妥协的。” 钱冲又皱起了眉头,并思考了良久,才慢吞吞地讲道:“我们目前的处境很不利,恐怕是各方面争斗的牺牲品。” “啊!你为什么这样说?” 病房里的人几句同时惊讶道。 沈君茹一看钱冲眉头紧锁的样子,就进一步讲道:“钱冲,你是不是神经太敏感了?目前,反对派武装对咱们还算很客气。另外,我们已经向祖国发出了求救信号了。” 钱冲一愣:“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第251章困局解析2 沈君茹一指连毛胡子男人:“当时你还处于深度昏迷时,黄大哥先醒过来了。由于他在手机还剩有电量时,就主动关机了。并在咱们来到这里途中,已经开机,联系到了他的国内亲人了。并已经发出求救信号了。” 钱冲把期待的目光落在了邻床的连毛胡子男人身上:“黄先生,是这样吗?” 连毛胡子男人略显遗憾道:“我当时把电话打给我的国内女朋友了。可惜我手机里的电量太少了,我当时讲话又很费劲,恐怕还没把话讲完,手机就被动关机了。我还没听到我女朋友的反应呢。” 钱冲又瞪着眼睛思索了一下,突然想起了鲁清玄,并问道:“鲁警官真的死了吗?” 屋里的三个女孩同时一愣:“你为什么这样问?” 钱冲一边回顾当初的情景,一边质疑道:“鲁警官身手很矫健,他的功底未必在黄先生之下。我当初看他受伤远没有黄先生严重。怎么会突然猝死呢?我当时心系小茹,并没有时间考虑这件事。现在回顾起来,感觉很蹊跷。” 沈君茹这时赶紧解释道:“鲁警官在决斗之前,就用英语跟蒂丽丝讲述了他自幼犯有‘心梗’,但为了救她,他不会不惜一切代价的。” 钱冲又陷入了沉思,不过,他很快又问道:“蒂丽丝现在情绪怎么样?” 沈君茹讲道:“她真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孩。当初她悲痛了一阵子,但随后就坚强起来了,还不停地安慰我呢。” 钱冲眼前突然一亮:“鲁警官一定是被她亲手埋葬的吧?” 沈君茹愕然道:“你怎么知道的?” 钱冲点点头:“这么说,是我猜对了?” 沈君茹回顾了一下当初的情况,然后继续讲道:“我和小婉当时的心思都在你身上。而陈姐姐又陪护着黄大哥。所以,并没有参与鲁警官下葬的过程。不过,蒂丽丝当初向武装分子头目提出来由她亲手下葬鲁警官了。那些武装分子也答应了。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钱冲又问道:“接下来,蒂丽丝的情绪很平静了吧?” 沈君茹回忆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她好像彻底走了出来,在我们被押解到这里的一路上,全靠她维护着大家。” 钱冲显得很遗憾道:“可惜我们跟蒂丽丝隔离开了,否则,就能确定鲁警官是否脱险了···” “什么?” 整个病房里又齐声发出了疑问。 钱冲解释道:“鲁警官在决斗之前,突然口称自己自幼患有‘心梗’。可他却用英语讲的,这说明他的这话不是说给蒂丽丝听的,而是说给反对派武装分子听的。” 连毛胡子因为在鲁清玄决斗之前,就已经被打昏了,就不由问道:“小钱,难道你说鲁警官是诈死吗?这怎么能瞒得过反对派呢?” 沈君茹也点点头:“对呀,反对派发现鲁警官倒下后,也曾派医生检查过鲁警官啊。你当时没注意到吗?” 钱冲摇摇头:“鲁警官之所以诈死,就一定有隐瞒反对派武装分子检查的办法的。但他说自己犯有‘心梗’,却是值得推敲的。我还是怀疑他并没有死。” 沈君茹沉思了一下,然后问道:“那你有什么根据吗?” 钱冲看着大家惊疑的面孔,于是解释道:“因为鲁警官之前受到过枪伤。而且,他又在没有麻药情况下,强行请李先生剜出了那颗弹头。假如他身上没有硬功夫,而是犯有‘心梗’的话。那他当时能挺过去吗?所以,他没开始决斗之前,就口称自己身上有隐疾,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就在那些反对派武装分子面前,来一个欲盖弥彰。” 听了钱冲一番分析后,沈君茹等人也感到了可疑。 沈君茹不由懊悔道:“可当初我们几个人不是昏迷不醒,就是把心思都投到你俩身上了。根本就没注意到鲁警官之后的情况。” 高个子女人回忆了一下当初的情景。当时,连毛胡子男人和鲁清玄在游客队伍中相距不远处并排躺着。她可以说是三个女孩中最贴近鲁清玄的人。 她于是讲道:“鲁警官的遗体被那几个本地男游客们抬回来后,那些人依旧把他团团围住,蒂丽丝也被裹在里面。后来,也是那几个当地男游客帮助蒂丽丝埋葬的鲁警官。难道其中真有蹊跷吗?” 钱冲眉宇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既然已经确定鲁警官已经死亡了。蒂丽丝守护在他的身边,倒也无可厚非。可当地那些游客为什么会还围着他不散呢?我还记得鲁警官阻挡我,要先打第二阵的时候,似乎用英语跟当地男游客有过短暂的沟通。当鲁警官一倒下,那几个男游客就立即不顾一切冲了上去。这一切迹象,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新娘子这时疑惑道:“假如鲁警官是装死的话,那蒂丽丝为什么不偷偷告诉我们?” 钱冲沉吟了一下,然后分析道:“鲁警官采用这招,是非常冒险的。所以,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越少越好了。当初,不仅是你们几个女孩,就连咱们大家绝大多数人的注意力,可能都在我跟那个武装分子头目的搏斗上。所以,绝大多数人并不知道鲁警官到底跟蒂丽丝有什么样的沟通。蒂丽丝为了保密,当然不肯主动对其他游客或者还处于悲伤的你们讲出实情了。” 沈君茹点点头:“钱冲分析得对。当我们一被押解到这里,就立即被武装分子隔离开了。蒂丽丝就是想偷偷透露给我,也是没机会了。” 连毛胡子男人听了他们的分析后,就又问道:“钱冲,假如鲁警官趁机脱身了,那么他就会想办法救我们的。难道您还担心我们会成为他们争斗的牺牲品吗?” 钱冲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是的。” 病房里的沈君茹等人相互看看,然后由沈君茹提问:“为什么?” 钱冲继续分析道:“你们也亲眼目睹了这位图布亚了。他看起来决不是一个草莽之辈,而是一个具有极大政治野心的家伙。他虽然是葛僗族人,但凭借这个少数民族的力量,是很难让他称雄尕那的。所以,他就以吐鲁教为名,大肆招募外族人。他其实就是以宗教为幌子,来达到壮大自己的政治力量为目的。他已经跟艾斯拉达对抗好几年了。艾斯拉达肯定趁他招募外族人为他效力的机会,在他身边安插了钉子。所以,咱们队伍里的两个危险分子刚刚联系到了他们的主子,这里的反对派就立即知晓了我们的存在。并迅速准确地摸到了那个秘密洞口···” 沈君茹听到这里,立即打断道:“当初我们落入反对派武装分子手里,就猜到了反对派里肯定有艾斯拉达当局的卧底了。可既然我们已经逃过了那次差点遭到的屠杀了。那么,艾斯拉达的卧底又能拿咱们怎么办呢?他毕竟不是图布亚吧?” 钱冲苦笑道:“你们别小瞧艾斯拉达和他的卧底。他们肯定知道我们目前的情况了,就一定会再想办法结果我们的。毕竟,我们一旦脱险,就会给他带来厄运的。” 沈君茹眨动了几下眼眸,随即讲道:“鲁警官已经从死去的布隆嘴里得知了艾斯拉达的罪证了。那他就可能通过他们的政府立即缉拿艾斯拉达了。那么,艾斯拉达再想办法灭我们的口,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况且,图布亚也不是傻子,不可能被艾斯拉达利用吧?” 钱冲思索了一下,才又略有所思道:“但愿如此吧。不过,尕那在N国的地位特殊,就像中国的香港一样。N国政府就算要法办艾斯拉达,也不会先顾及我们的生命的。他们必须要周密的计划,才可能行事的。所以,我们的安危目前恐怕指望不上N国政府。依旧可能是他们政治角逐中的牺牲品。” 第252章与狼共舞1 钱冲的话令屋里所有人感到诧异和不安。 他们相互沉默了一会,沈君茹还是第一个打破沉默的局面道:“钱冲,你的一些判断确实有道理。可我觉得你有些过于小心谨慎了。从目前看,我们的下落对于外界来讲,已经不是秘密了。而且,我们还是这么一支人数庞大的旅行团。就算艾斯拉达当局盼望我们死,但他毕竟还有上司。鲁警官就是收取艾斯拉达罪证的N国联邦当局的人。他也知道艾斯拉达会采取一切‘借刀杀人’的把戏。所以,他一旦回到了他们的组织那里,就一定会借助N国联邦政府力量,揭穿艾斯拉达阴谋,并拯救我们的。” 钱冲听了,脸色依旧没有放晴。 他皱了皱浓眉,并继续讲道:“你们也许不了解N国跟我们中国的关系吧?那我就告诉你们。N国是一直想抑制中国发展和强大的U国的政治和军事盟友。他们因为依附了U国,所以跟中国的关系是'政冷经热',也就是说,政治上有分歧,但经贸却很活跃。目前,艾斯拉达和扣押我们的反对派武装可能都是他们的心腹大患。但鉴于尕那在N国的特殊地位,他们对艾斯拉达是无可奈何的。所以,即便鲁警官获取了艾斯拉达谋杀他的政敌的证据,N国政府也未必会大张旗鼓地逮捕他。毕竟,艾斯拉达经营尕那多年。虽然他搞得民怨沸腾,但同样维护了一些集团的利益。就是说,他并不乏铁杆的支持者。N国总统不是傻瓜,他不敢轻而易举地公开抓捕艾斯拉达的。可他要想扳倒艾斯拉达,就会希望艾斯拉达犯更大的错误,捅更大的篓子。如今,他们利用艾斯拉达急于想消灭我们这支旅行团的心理,会不会借此做一些文章呢?我们并不得而知。所以,我的预感就是咱们有可能是他们政治角逐的牺牲品。” 沈君茹思考了一下,然后质问钱冲:“你的意思是N国当局可能把我们作为诱饵,等到艾斯拉达犯下更严重的罪行后,再出来收拾残局?” 钱冲果断点点头:“我确实有这方面的顾虑。因为我们旅行团大多数是中国人,而不是他们的政治盟友U国人。他们未必会重视我们的死活的。如果他们掌握了艾斯拉达消灭我们的证据,就会利用这样轰动国际的政治影响,而趁机推翻艾斯拉达的政权。” 沈君茹又思索了一会,并断然摇头:“钱冲,这些仅仅是你的判断,我并不同意你的这些假设。我虽然不了解N国的政府态度,但我相信鲁警官。他跟我们共同患难多日。又跟蒂丽丝产生了爱情。他不会不顾我们生死的。” 钱冲苦笑道:“我并不是怀疑鲁警官,但是,毕竟他在N国的权力有限。而且,他一旦在这个事件中获利的情况下,会不会产生其它的想法,也不得而知。我希望自己的判断都是错误的。” 新娘子文化不高,对于他们的讨论听不出任何头绪,也无法插嘴。但高个子女人却是公务员,对于钱冲的话有一定的理解能力。她这时开口道:“我觉得情况没有那么糟糕。就是N国当局不想法积极营救我们。那么,我们的祖国也会尽力营救我们的。假如N国当局敢把我们这些人的生死当作儿戏的话,中国政府是决不会答应的。” 连毛胡子男人这时插嘴道:“小钱的意思就是说,N国当局会把一切责任都推给艾斯拉达,希望他利用我们犯更大罪行。但我觉得这样情况发生概率并不高。毕竟,我们的生死是掌握在反对派武装手里。艾斯拉达想让我们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假如我们祖国政府跟反对派斡旋的话,就也许能够让我们平安脱险的。” 钱冲听了,不由苦笑道:“可尕那毕竟是艾斯拉达的地盘。假如我们脱离了反对派武装控制,可能处境更加危险。而且,艾斯拉达不是傻瓜,不会轻易让中国政府私自联系到反对派的。” 新娘子这时终于开口了:“请您们不要再讨论了,都把我听糊涂了。我个人感觉目前咱们很安全。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我们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因为我们都是好人。” 就在这个时候,这家医院的医护人员进来了,终于迫使他们结束了谈话。 再说艾莉莎自从得到鲁清玄相救后,几番经过周转,终于来到了图布亚的临时府邸。 这也是一顶帐篷。虽然在这里,不缺乏固定建筑物。但图布亚习惯于住帐篷了。因为他是政府缉拿个暗杀的第一目标。所以,他决不会长期呆在一个固定的地方。要不断改变自己住所的地理坐标。这样,可以有利躲避政府可能采取的空中打击。 不过,图布亚的帐篷可不是普通的帐篷,虽然外表跟其它帐篷区别不大。但里面装饰和布局相当讲究的。假如身在其中,让人不会感觉这是在帐篷里,更像一个艺术的殿堂。因为,里面不仅装饰豪华,在墙壁上,还悬挂着许多世界级的名画。 艾莉莎每次去见图布亚,都会被安排在不同的地点和房间。她此时正出神地对着墙壁欣赏着墙壁上的画卷。 图布亚在众人簇拥下来到帐篷入口时,便掀起帐篷的出入口的那片帘子。通过缝隙,他看到了艾莉莎婀娜的背影。 这时,他对后面的随从一抬手,那些随从就立即背靠着帐篷入口的两侧。而迪鲁等一些头目,则自动散开了,各自回到了自己住所。 图布亚等众人都散了,才蹑手蹑脚地潜入了帐篷里··· 艾莉莎正出神地欣赏着墙壁上一幅油画,对于图布亚悄悄进来,并靠近自己,都浑然不知。 图布亚怀着激动的心情,慢慢贴到了艾莉莎的背后,突然双臂一抱,立即把艾莉莎的娇躯揽入了怀里。 艾莉莎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先是一惊,随即感觉到了地方是谁,并没有任何反抗,反倒闭上了双眼。 图布亚搂抱着艾莉莎,并把自己的探过她的肩头,把嘴巴不停地跟艾莉莎的一侧脸颊和脖颈摩擦着,亲吻着··· 在图布亚的爱抚下,艾莉莎仰起俏脸,尽情地享受着异性的宠爱。她的心跳加剧,呼吸也变得急促和加重了。 图布亚浑身的血液不断地快速循坏着,并几乎达到了‘沸腾’的程度。他突然把艾莉莎的娇躯旋转过来,面对面对狂吻起来··· —————————————————————————————————————— 第253章与狼共舞2 艾莉莎依旧闭着双眼,但她迎合着图布亚的激情举动,并嗓子里发出了轻微的呻吟。 当图布亚把自己的激情调节到一定的高度时,就往下一探手臂,把艾莉莎的身体横抱起来,并慢慢走近自己的睡床。 在这期间,他的嘴巴从来没跟艾丽莎的小嘴分开过。直到他把艾莉莎的娇躯平稳地放到床面后,才抬起头,并快速脱掉裹在艾莉莎身上的几件单薄暴露的服饰。 由于这顶帐篷并没有固定的门,只有一个布帘子。但图布亚的纵情丝毫不怕有人闯进来。因为守在帐篷外的随从保镖牢牢地守护在那里。假如没有图布亚的传令,他们不会放任何人进去,甚至对他禀报。这已经是他每次见艾莉莎时,形成的不成文的规矩。 艾莉莎的尖叫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守护在帐篷外面的四个保镖就像是四尊雕像一样,表情显得如此肃穆和淡定。 不知过了多久,艾莉莎终于从陶醉中清醒过来了。她裸身在图布亚的怀里喘匀了气息后,才挣脱地坐起身来,并撅起屁股开始收集自己的衣服,并从容地一件件套在自己的身上··· 图布亚还显得意欲未尽,他裸露着上身,下身被一个浴巾之类的东西遮挡着。他坐起身来,并突然伸出胳膊再次搂住了还没完全穿好衣服的艾莉莎:“宝贝,急什么?我还没有尽兴呢。” 艾莉莎并没有再从他,而是轻轻扳开他的胳膊,并轻声道:“你急什么?我今天又不走了。” 图布亚眼睛一亮:“宝贝,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愿意一直在这陪我吗?” 艾莉莎咯咯一笑:“我要是在这里不走了,岂不成为了您们的人了?我还怎么在尕那公众和媒体面前有公信力?” 图布亚很纠结的神情道:“宝贝,你嫁给我有什么不好?我年过四十了,依旧没有娶妻纳妾,不就是为了等你吗?” 艾莉莎苦笑道:“我是一个堂堂的名记者,假如嫁给了一个恐怖分子头目,岂不是自毁前途吗?” 图布亚本来喜悦的脸色突然一阴:“宝贝,你这是说什么话?我仅仅是艾斯拉达嘴里的恐怖分子,连你也这样认为吗?” 艾莉莎一嗤鼻孔:“可艾斯拉达代表整个的尕那自治邦。他的话就等于法律了。” 图布亚阴森一笑:“既然你觉得艾斯拉达代表尕那法律了,我就是一个恶魔的话,难道不怕我从此把你强行扣留在这里吗?” 艾莉莎淡然一笑:“你不会这样做的。因为你需要我在外界为你代言。因为我有U国的背景,所以当局又不敢限制我的新闻采访自由。” 图布亚露出轻蔑的神情:“如果不是因为我,你的名气会这么大吗?我既然被艾斯拉达形容为洪水猛兽,那还有哪个媒体记者敢深入这里采访我?” 艾莉莎突然黯然道:“你说的不错,我的同行是不敢接近你。而我每次成功采访你一次,不都付出巨大的‘牺牲’吗?” 图布亚愕然道:“你‘牺牲’什么了?” 艾莉莎冷冷地回答:“你是明知故问。自从你第一次强暴我开始。我每次跟你接触,不都需要首先‘献身’吗?” 图布亚有点哑然失笑了:“宝贝说的什么话?我这是爱你呀。” 艾莉莎又苦笑道:“我的同行和外界民众都形容我是‘与狼共舞’。这句话一点都没错。我每次跟你接触,不仅需要付出我的身体。假如你要发怒的时候,我恐怕还要搭上一条小命呢。” 图布亚态度又变得诚恳起来了:“宝贝,请千万不要这样想我。我除了你以外,不会再对任何女人动心思了。等我势力强大起来了,并控制整个尕那的时候,你就有机会成为第一夫人的。请要对我有信心,好吗?” 艾莉莎略带讥笑的表情道:“你觉得自己真能成气候吗?” 图布亚显得很自信道:“当然!我已经跟当局对抗多年了,并且力量不断地壮大。当局还不是奈何不了我吗?假如我的势力继续发展和壮大,那一统尕那,就指日可待了···” “哈哈哈···”艾莉莎不等图布亚讲完,就大笑打断道,“图布亚先生,你的想法太天真了。你以为联邦政府军队真的奈何不了你吗?那其实是联邦政府故意‘剿而不灭’,目的就是利用你来牵制艾斯拉达罢了。目前,艾斯拉达利用自己在尕那的威信,不断唆使尕那民众搞独立运动。联邦政府对此束手无策。你这时的揭竿而起,正好帮了联邦政府的大忙了。他们不仅以清剿你的武装为名。派军队长期驻守在尕那。但只是象征意义的跟你的部下发生几次局部的交火,就停战了。你真以为联邦军队没有能力剿灭你们吗?别忘了,在他们背后,还有U国的支持。” 图布亚先是一愣,随即不以为然道:“你以为我看不出局势吗?我就是利用联邦政府跟艾斯拉达的矛盾,趁机发展我的政治力量。难道你看不出来艾斯拉达的支持度不断降低吗?假如他的政敌普必蓬不出事,这届尕那政府首脑是否易主,还很难说呢。你可能有所不知,支持我的已经不是单纯的我们葛僗族人了。我们的吐鲁教已经在整个尕那蓬勃发展起来了。我会利用这个宗教平台,来扩大我的影响力。等到吐鲁教成为了尕那甚至N国的国教时,我就是当仁不让的领袖了。” 艾莉莎淡然一笑:“图布亚先生,你的如意算盘很好,但不知道联邦政府给不给你这样的机会?当你的力量假如超过了艾斯拉达,那么,联邦政府军队会无动于衷吗?尤其中国旅游团事件,对你来说,就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弄不好,就是政府消灭你的最好借口。” 图布亚顿时一惊:“你怎么知道我们扣押了中国旅行团?” 艾莉莎哈哈大笑:“不仅是我知道了,整个的尕那,乃至全世界都会知道的。你在外界拥有那么多的支持者和眼线。他们没向你汇报吗?” 图布亚沉吟了一会,才疑问道:“你就是因为这个事件过来采访我吗?” 不料,艾莉莎轻轻摇摇头:“你猜错了。我是受中国政府的委托,就此事件跟你洽谈的!” 图布亚勃然变色:“你什么时候投靠中国政府了?” 第254章获取罪证1 艾莉莎一见图布亚满怀戒备般的质疑,不由嗔怪道:“你想什么呢?我岂能充当中国政府的使者?我只不过受他们的领事委托,来为你们双方做一个中间人罢了。” 图布亚依旧不放心道:“难道就这么简单?” 艾莉莎郑重点点头:“除此之外,难道还会有别的吗?在外界,谁不知道我跟你们的关系?我因为跟这位中国的领事有一些私交,他所以才求到了我。再说,我此行目的并不是单纯为了给他一个人情,也是怕你处理不当,结果会引火烧身。” 图布亚满脸发紧的肌肉终于松弛了下来,随即不以为然:“请你放心,我不是一个茹莽之辈,岂能不慎重处理他们?目前,他们就被关押在这里。我只会把他们当作我攻击艾斯拉达的一手牌,而不会让他们成为一块烫手的山芋的。” 艾莉莎有些不屑道:“图布亚,你真是太自以为是了。你难道不清楚吗?自己早已经是艾斯拉达的眼中钉了。就在那支中国旅行团突然消失在不该经过的泥石流现场的时候,艾斯拉达就代表政府宣称,这个事件可能于你有关。他们目前正在收取证据。如今,那些旅行团到底还是落在了你的手里。你自己已经在这件事情上摘不清了。还谈什么他们是你手里的一把牌?难道你会索要赎金吗?” 图布亚一听艾莉莎还不明白详情,就哈哈大笑:“我的宝贝,你有所不知,那些中国游客们正是被艾斯拉达暗算,才被迫误入天狼山的。他们经过九死一生,终于又侥幸脱离了那里,后来,才辗转进入了我的地盘的。他们可都长嘴了,完全可以向外界解释这件事的。艾斯拉达就算是想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也是办不到的。” 艾莉莎一听,立即好奇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图布亚立即把从钱冲等人嘴里得知的情况又对艾莉莎讲述了一遍。 艾莉莎听了,就紧锁眉头:“这件事情麻烦了。” 图布亚一愣:“怎么麻烦了?” 艾莉莎直言道:“因为那两个掌握艾斯拉达谋杀普必蓬的重要人证都死了。那些游客就算知情了,难道他们的话会被艾斯拉达当局承认吗?作为艾斯拉达来说,反倒可以趁机反咬一口,就说你已经收买了那些游客,甚至为他们洗了脑。这岂不是一笔糊涂账吗?” 图布亚一听,不由哈哈大笑道:“宝贝,你让我感到欣慰的是,你心里确实担心我的。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利用中国游客作为自己手里的牌,并不是想置艾斯拉达于死地。而是让这件事情作为疑案。让他的在尕那的支持度继续降低。” 艾莉莎一愣,随即醒悟道:“你是担心真要搬倒了艾斯拉达,联邦政府就会立即对付你?” “聪明!” 图布亚赞赏地点点头,并继续讲道:“难道我不知道联邦政府是把我当作牵制艾斯拉达的棋子吗?如果不是我揭竿而起,艾斯拉达早就怂恿那些愚昧的尕那民众搞独立公投了。当我一站出来搞我们葛僗族人自治,无疑是给了艾斯拉达当头一棒,彻底击碎了他的美梦。虽然他把我视作了眼中钉。但他也是我生存和暗中积蓄力量的挡箭牌。你觉得我会让他出事吗?再说,我确实想招募中国游客当中的精干的人才为我所用。” 艾莉莎惊愕了一下,然后才点点头:“图布亚,你的政治头脑确实成熟了。艾斯拉达如果在你的力量还没达到足够强大的时候,突然倒下了,你也成为了联邦政府毫无选择的攻击目标。当初,普必蓬在联邦政府支持下,跟艾斯拉达竞选的时候,就提出了解决你的问题。虽然他口称通过民族和解,达到和平的目的。但假如你不妥协,联邦军队会毫不迟疑地剿灭你的。所以,艾斯拉达的存在,确实无意中庇护了你。” 图布亚哈哈大笑道:“艾斯拉达那只老狐狸可能还意识不到这一点。他在军事手段无法解决我的情况下,就只好利用政治手段把我们形容为恐怖分子了。不过,当他把尕那经济搞得一团糟的时候,他的支持率就会继续降低,也是我趁机壮大的时候。所以,我也不希望艾斯拉达这时候暴露出明显的罪证。” 艾莉莎沉吟了一会,依旧理不出图布亚的算盘是否是最恰当的。 她只好又问道:“那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图布亚胸有成竹道:“既然中国政府想暗中联系我,那我就来一个顺水推舟,就把那些中国游客们放掉一些。当然,我还要留下对我有用的人。” 艾莉莎不解道:“你为什么还要留下他们其中的人呢?” 图布亚解释道:“不是我要扣留他们的人,而是他们的人感觉我们的吐鲁教是一个为了天下芸芸众生造福的宗教。我会通过视频向公众展示中国游客加入吐鲁教的仪式的。” 艾莉莎依旧不解:“真的有人愿意加入你们组织吗?” 图布亚哈哈大笑:“这可由不得他了,假如他不按照我的意愿行事,但其他人的生命不仅无法保障得了,而且休想让我释放他们。” 艾莉莎惊异了好半天,才最后吐糟:“图布亚,你才是一只真正的狐狸,不但利用掌握游客们生死大权,被迫他们其中的人加入你们的组织。而且还做到了发展吐鲁教的宣传效果。另外,让那些出去的游客的供词,既让艾斯拉达成为千夫所指的最大嫌疑对象。又给了他一个辩解的机会。因为,既然有中国游客加入了你们的组织。他就可以辩解说游客们已经被你们洗脑了,供词都不可信。而联邦政府要想趁机搞一个一石二鸟的计划,也彻底破产了。” 图布亚淡然一笑:“你是在讽刺我吗?但我并不介意。假如我要没有足够的智慧,就敢轻易把自己置身于风口浪尖吗?” 艾莉莎冷笑道:“既然你有如此的把握,我也不用为你担心了。那下一步,你怎么跟中国政府答复?” 图布亚先问道:“你有那位中国领事的电话吗?” 艾莉莎点点头:“当然有了,人家正等我的消息呢。” 图布亚点点头:“那你就答复他,就说我同意放人了。但他们当中有伤者,需要治疗和休养几天,再放人。” 艾莉莎哼了一声道:“你就是想现在放人,也办不到呀。” 图布亚一惊,立即疑问道:“为什么?” 第255获取罪证2 艾莉莎苦笑道:“我这次过来时,发现政府军已经对你们封山了,而且,对出入的人可以格杀不论。我就差点没牺牲掉。” 图布亚更加惊疑道:“他们连你都敢动吗?你是怎么脱险的?” 艾莉莎想起了鲁清玄的嘱咐,决定不能对图布亚讲起鲁清玄的事情,就掩饰道:“我看情况不妙,当然是紧踩油门逃命了!所以,我刚才说,自己今天走不了!” 图布亚先咬咬牙:“这一定是艾斯拉达做贼心虚,封锁我们的目的,就是怕那些游客们平安脱险。” 他又思索了一下,才冷笑道:“不过这样也好。你就给中国领事打电话,就说因为政府军封山,我们无法保证释放的游客们安全,请他想跟艾斯拉达交涉。我估计艾斯拉达是不会买中国领事的帐的。等他们相互‘扯皮’几天,再由联邦政府表态。就需要几天的时间了。我就可以完成我需要做的事情了。” 艾莉莎心里明白图布亚所指的什么,不由问道:“你现在还没说服中国游客加入你们的组织吗?” 图布亚不屑地一笑:“这件事已经由不得他了。我是因为他受了很重的伤,还需要调养几天,另外,再过两天,就是我的生日了。我的手下都积极帮我筹办这件事情。我打算在生日那天,以贵宾的礼遇招待那个加入我们组织的人,并趁机胁迫他宣誓加入吐鲁教。当然,一切过程都需要拍摄视频,并通过网络公布于众的。” 艾莉莎诧异道:“再过两天。真是你的生日吗?” 图布亚很欣慰地一笑:“我没想宝贝会能这个时候出现,这可是上天送我最好的生日礼物啊。” 艾莉莎俏脸一红:“我懒得理你,现在就跟中国领事联系吧。” 艾莉莎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手机,并一边拨号,一边走出了帐篷—— 再说鲁清玄在联邦政府设立在盘图的秘密住所睡了一天后,终于又焕发了精神。他因为心系蒂丽丝等人,就立即离开自己休息的房间,径直走向联邦特工人员办公的地方··· 他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终于在一间办公室里,见到了那个鹰眼老者。 德罗一见他找上门了,立即起身问候道:“伙计,您完全休息好了吗?” 鲁清玄精神抖擞地点一下头:“是的。您跟总统联系好了吗?” 德罗微笑道:“总统先生听了我的汇报后,对您的神奇的历险感到很惊奇。他说等结束这里的事情后,一定会单独再聆听您的故事。” 鲁清玄显得有些受宠若惊,但又随即表示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警官,岂能劳驾总统先生单独召见呢?现在必须赶紧搭救那些游客吧!” 德罗哈哈大笑道:“图布亚不会把那些包括很多中国游客在内的旅行团怎么样的,起码,他们暂时很安全。目前,最紧迫的事情,就是尽快起获艾斯拉达的罪证。” 鲁清玄点点头:“那我们就赶紧行动吧。” 德罗点点头,并提醒道:“虽然布隆的老家在西贡。但那里毕竟也是艾斯拉达控制的范围。自从普必蓬死后···不,应该是被艾斯拉达谋杀后,那里官员都换成了艾斯拉达的亲信了。所以,我们要秘密行动。” 鲁清玄也点点头道:“当然,现在需要我参加吗?” 德罗表示道:“假如您身体已经休息好了,那是参加这次行动的最佳人选呀。毕竟,布隆临死时所交待的细节,只有你心里最清楚。” 鲁清玄精神一振道:“没有问题,我们赶紧行动吧。” 于是,这些联邦政府特工立即驾车从盘图直奔西贡而来—— 他们疾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西贡市,并根据掌握的线索,很快把车停靠在西贡市郊的一处普通民宅门前。 这是一座普通的老宅院。是布隆家的祖传的地产。由于还没有被开发,所以,它一直被闲置着。布隆自从成为普必蓬的贴身保镖后,就长期住在普必蓬的寓所了。他只是偶尔回来看看。自从普必蓬死后,他就直接投奔到了祖亚的麾下。所以,就移居到尕那市了。 虽然大门和屋门都上了锁,但又岂能挡住这些联邦特工? 在专业的技术人员协助下,鲁清玄带领两名特工潜入进了布隆的内室··· 德罗虽然也来了,但他并没有下车。而是把车停靠在那所宅院的附近,并小心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他其实就是负责警戒的。 鲁清玄第一次来到这个宅子里,自然感到一切都很陌生。他的耳边又响起了布隆临终前的话——“警官···我们被艾斯拉达出卖了···这里肯定有他的眼线···他们借助这些人的手···对我们···假如您要能活着出去的话···就帮我报仇···我手里有跟艾斯拉达和祖亚的会话录音···我已经把录音的内存卡藏在了我的西贡老家···老家卧室墙上的一副山水画的相框里···我老家的地址在西贡郊外的唐里口四十二号···” 布隆撑着一口气,勉强把话说到这里,就咽了气。 鲁清玄回想到这里,立即把目光投向了那三间卧室。 终于在其中一间卧室墙上,他发现了一副镶嵌在相框里的山水油画。似乎是一件西方艺术画。 鲁清玄对书画并不了解。他自然弄不清这副画的出处,但这一切都无关紧要了。 他立即伸手从墙上取下了镶嵌那幅油画的相框,并小心翼翼拆解了那个相框··· 突然,他的眼前一亮,在这个相框里,果然夹着一个薄薄的的纸包。 他又轻轻打开那个纸包,里面仅仅包裹着一个手机内存卡。 鲁清玄手心捧着那个内存卡,心里不由暗道:难道这个卡片真的记录艾斯拉达谋杀普必蓬的证据吗? 鲁清玄的疑惑的念头一闪而过。他既然已经得到了布隆供述的手机内存卡,就应该立即撤离。因为他们是非法侵入的。如果停留久了,就极有可能引起周围邻居的怀疑,甚至是艾迪拉达当局的密探。毕竟,狡猾的艾斯拉达是否会检查过布隆的家,还不得而知。 鲁清玄拿着内存卡匆匆离开了布隆的家,刚一登上德罗的车,就绝尘而去了··· 德罗也心存疑惑,便把鲁清玄递过来的内存卡,小心翼翼地放置在自己的手机里。他要首先验证一下。 结果,布隆的内存卡里居然存着许多的‘黄片’,德罗和鲁清玄相互对视一眼,都落出一副啼笑皆非的表情。 不过,德罗在鲁清玄的提示下,很快播翻到了一段录音··· 汽车还在行驶过程中,车里的鲁清玄和德罗听到内面的对话后,都显得毛骨悚然。里面正在策划陷害普必蓬的全过程。其中还提到了一位叫温妮的妓女,由她假扮成一名女记者,作为勾引普必蓬的诱饵,再由布隆配合完成陷害普必蓬的录像···· 第256章谋略 鲁清玄听出了那个叫布隆的声音就是旅行团里的布隆。而德罗也听出了艾斯拉达的声音。录音里的另一个叫祖亚的家伙,德罗更是心知肚明。 德罗吃惊过后,喜悦的表情也涌上来了。因为他终于得到了艾斯拉达勾结祖亚,并通过祖亚收买布隆,以及策划陷害普必蓬的全过程。他此时完全松了一口气。突然,他狠狠捶了鲁清玄的肩膀一下,同时兴奋地大叫:“伙计,您立下大功了!” 可是不巧,他的重重一巴掌正好拍在鲁清玄受枪伤的肩膀上。鲁清玄的枪伤虽然基本好了,但还是不敢太吃硬。他不由一皱眉头,并疼得叫出声音:“哎呀!您干嘛呀?” 德罗立即醒悟到自己不小心触到鲁清玄的伤口了,立即道歉道:“对不起伙计,我是太兴奋了。既然忘记您受伤的部位了。我是不是有点得意忘形了?” 鲁清玄呲了一下牙,也突然回击了一下德罗。他的拳头击打德罗的肩窝,并大笑道:“哈哈,我们是应该纵情一下了。自从普必蓬被暗杀后,我们经过几个月的艰苦努力,终于得到了汇报!” 德罗虽然也被打疼了,但他全然不顾了,跟鲁清玄相互搭肩搂背,在这一路上豪情大笑··· 等他们兴奋过后,鲁清玄立即询问德罗:“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德罗沉吟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我立即要向总统汇报!一切都由总统来定夺吧。” 鲁清玄急切道:“那您就赶紧快联系总统呀?” 德罗嘿嘿一笑:“伙计,您先别着急。等回到咱们的驻地再打电话。毕竟在车上通话有些不方便。” 鲁清玄一愣,随即明白了:德罗和总统的通话,还不方便让包括自己在内的下属们知道。 他不再多说什么,便把目光投向了前方,心里盼望尽快赶到驻地。 德罗一看他不言语了,就主动表示道:“我们在等总统下达指示之前,还要找到那个视频中的女人。既然知道了她的名字叫温妮,而且职业是一名专业妓女。我们找到她,应该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鲁清玄点点头,随即又问道:“等找到以后,我们该怎么办?” 德罗不假思索道:“立即秘密抓捕,等到审判艾斯拉达时,她就是重要的人证!” 鲁清玄思索了一会,又双眉紧皱道:“艾斯拉达不会把她灭口吧?” 德罗摇摇头:“我想不会!艾斯拉达不会那么愚蠢,会亲自出面唆使那个女人陷害普必蓬的,一定会借助他人的。” 鲁清玄点点头:“您讲得有道理。” 他们一路聊天,终于赶回了盘图驻地。德罗吩咐鲁清玄先回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他则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 鲁清玄虽然一路‘鞍马劳顿’,但他头脑里的兴奋早就冲淡了疲倦。他在属于自己的卧室的地板上,来回不停地踱步··· 快过一个小时了,他决定不再继续等待下去了,立即走出了房间,并直奔德鲁的办公室··· 他来的德罗办公室门前,刚想伸手敲门,房门却从里面打开了,德罗从里面探出了脑袋。 “哈哈,伙计您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您呢。”德鲁一见到鲁清玄,就哈哈大笑道。 鲁清玄倒没显得有多少兴奋,而是急切地问道:“总统先生有什么指示?” 德罗回答道:“我们不需要再停留在盘图了,现在马上要赶往尕那了!” 鲁清玄兴奋道:“难道我们可以逮捕艾斯拉达了吗?” 德罗摇摇头:“您先别着急。要在他的地盘逮捕他,是会冒很大的风险的。我们现在去尕那军用机场去接总统先生派来的特使图瓦猜金将军。他会亲口传达总统先生的指示!” 鲁清玄眼睛一亮:“您说的是联邦陆军参谋长图瓦猜金上将吗?” 德罗微笑点点头:“就是他!” 鲁清玄又兴奋起来了,心里明白:总统排遣这么重要的军方人物前来,肯定要在尕那搞大动作了。 他们于是乘车直奔尕那市而来,于此同时。一架军用直升机也从N国首都军用机场起飞,直飞尕那··· 不到两个小时,德罗的车队和那架军用直升机几乎同时到达了尕那某军用机场。 德罗带领鲁清玄一班人快速下了汽车,立即奔向了刚刚着陆的直升机··· 飞机舱门被打开了··· 鲁清玄举头注目一看,从飞机舱门走下来的是一个大约六十多岁的秃顶军人,他面相看起来是当地族人的血统,身穿这一套上将制服,显得很精神。 德罗跟他是老熟人,当那位陆军上将脚一着地,他就抢步向前,并对陆军上将伸出了热情的手:“欢迎您,图瓦猜金将军。您一路辛苦了!” 图瓦猜金也友好的伸出手跟德罗相握,并微笑道:“我不辛苦,您们才辛苦呢。终于不负总统先生的委托。我代表总统先生,由衷地向您们表示敬意!” 他俩寒暄了几句后,德罗又把自己的随从意义介绍给了图瓦猜金将军··· 鲁清玄自然首当其中。图瓦猜金听德罗介绍他时,图瓦猜金顿时肃然起敬了。他长时间握着鲁清玄的手,着实夸奖了一番。他最后又表示道:“鲁警官年轻有为,如今,又为联邦政府立下大功一件,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鲁清玄得到了军方高官亲自夸赞,有点受宠若惊了。他连忙谦虚道:“哪里哪里,这全靠上司的正确领导,我仅仅尽到了自己本职工作而已!” 图瓦猜金哈哈大笑道:“鲁警官不要太谦虚了。总统先生在我临来时,特意交待我说,要办好尕那的事情,就必须好好依靠像鲁警官这样的忠于联邦政府的功勋人员。我们下一步工作,还需要您鼎力支持啊!” 鲁清玄立即表示道:“请将军和总统放心,我会为政府赴汤蹈火的!” 等德鲁介绍完其他随从人员后,图瓦猜金立即附在德罗耳边道:“我们就在这个机场作为临时指挥中心。现在我要传达总统先生指示了。” 德罗不由观察了一下这座机场周围环境,然后压低声音问道:“这里安全吗?要不再回盘图吧?” 图瓦猜金微笑摇摇头:“您们尽管放心。这里的军方人员刚刚经过了我的调换。艾斯拉达的手掌还暂时渗入不进来。目前,这里绝对可靠。再说,我既然已经来了,虽然没有通知艾斯拉达当局。但起码还要跟他打交道吧?岂能离开尕那市呢?” 德罗一听图瓦猜金讲得有道理,便点点头:“既然这样,我们就去机场调度室吧?那里是这座机场唯一的固定建筑物。” 图瓦猜金微笑用手一指那栋二层建筑的调度室,并肯定的语气道:“我们就去那里开会!” 图瓦猜金的随从人员,都是一些肩头顶星带扛的军官,他们跟德罗和鲁清玄等人一同进入了那栋二层小楼里。 当他们聚集在指挥中心大厅后,图瓦猜金当即宣布:“根据总统先生的指示,我一会就去面见艾斯拉达,向他讲明,中国政府已经照会了我们联邦政府。那支失联的旅行团确实在反对派图布亚手里。我们军方要继续向尕那集中武装力量。准备对反对派进行一场毁灭性的清剿···” 鲁清玄听罢大惊,连忙打断道:“将军阁下,这可万万使不得呀!目前他们手里握有那么多的人质。假如政府军突然对他们展开军事行动,岂不是逼他们产生极端的行动吗?” 图瓦猜金哈哈大笑道:“既然鲁警官也这样认为,那我们的计划就成功了!” 鲁清玄和德罗相互诧异地对视了一眼。他们对图瓦猜金的话弄得摸不清头脑。 第257章分歧1 图瓦猜金于是解释道:“因为艾斯拉达是尕那民选的首脑。假如联邦政府对他采取突然逮捕的话,那不仅仅是他手下的警察部队会阻碍我们的行动。就连他的那些铁杆支持者们也会群涌而起的。他们会在尕那发起一场街头政治游行示威的。所以,我们必须要靠发动一场政变来推翻艾斯拉达政权。如今,我们以清剿反对派武装为借口,向尕那集结大量军队,就可以通过瞒天过海,让艾斯拉达彻底失去戒心!” 鲁清玄不解道:“即便是这样,我们联邦政府目前在尕那已经有了驻军。难道凭借他们的力量,稳定不了尕那的民变吗?” 图瓦猜金黯然摇摇头:“他们已经靠不住了。包括尕那驻军负责人巴鲁将军在内,很多的军人在尕那驻守期间,恐怕都已经被艾斯拉达收买了。假如在关键时候,他们可能会选择效忠于艾斯拉达。所以,在推翻艾斯拉达之前,必须要把这里所以的驻军,尤其是军官们进行大换血!” 图瓦猜金的话立即让鲁清玄联想起一些军人曾把一个爆炸物以托运为借口,安置在旅游大巴上的情景。他于是点点头道:“没错,这里的军人确实让艾斯拉达收买了很多。他们甚至完全服从艾斯拉达的命令。” 德罗有些不安道:“假如我们突然调动大量军队,并对这里的军官进行大轮换的话,会不会引起艾斯拉达的戒心呢?” 图瓦猜金摇摇头:“您您们放心吧,我会让艾斯拉达不会产生戒心的。因为,如果借助政府军之手,帮他消灭了心腹大患,正是他梦寐以求的!” 鲁清玄也不安道:“假如联邦政府摆出了要全力剿灭反对派武装分子的架势,那会不会刺激到图布亚呢?那些无辜的游客可还被他扣押着呢。” 图瓦猜金又摇头道:“这个您不用担心。我们目前调动军队的意图是控制整个的尕那。只要不率先发动对反对派的攻击。他们也不会轻举妄动的!” 图瓦猜金等解除了鲁清玄等人的疑虑后,又笑着对鲁清玄吩咐道:“在我去面见艾斯拉达同时,也麻烦鲁警官利用我的直升机去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 鲁清玄精神一振,立即问道:“什么任务?” N国陆军参谋长面对鲁清玄的疑问,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宣布道:“总统先生在我临来尕那时,便发出秘密指令,解决尕那的问题由我和德罗先生,以及在揭露艾斯拉达罪行过程中立下大功的鲁警官组成领导小组。我任组长,但德罗先生和鲁先生也身处于领导核心!” 啪啪啪啪! 他的话音一落,随即招来了在场的图瓦猜金带来的其他军官和德罗手下的联邦特工们的鼓掌附和。 鲁清玄更加受宠若惊了。他没料到自己会如此被总统看重,居然可以领导这次推翻艾斯拉达当局的行动。 他有些不安道:“图瓦猜金将军,我只是联邦政府麾下的一名普通的特警,怎么有资格担当如此重任呢?” “哈哈哈!” 图瓦猜金含笑拍了拍鲁清玄的肩膀,并用钦佩的语气道:“鲁先生在这次调查艾斯拉达任务中,几度出生入死,为联邦政府立下了汗马功劳。这次出任领导核心成员,也是众望所归。会有谁不服气呢?” 德罗在旁也慷慨道:“伙计您就别谦虚了。我们之所以在尕那取得了这样的重要进展。可以说都是您临危不乱,处变不惊,不仅平安带回了艾斯拉达的罪证。而且,又为联邦政府揭示了天狼山的秘密。并又破获了几年前发生在尕那的珠宝抢劫案。我相信,您这次跟踪任务所创造的丰功伟绩,可以名垂千古啊!” 鲁清玄一听,他们把功劳都算在自己一个人身上了,感到有些不安,刚想开口辩解几句。但被图瓦猜金打断了:“鲁先生,您既然现在作为我们领导核心。那我现在就以组长的身份请您去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 鲁清玄立即表示道:“您请吩咐吧,无论是参加逮捕艾斯拉达,而是其它的艰巨任务。我都会义不容辞地执行!” 图瓦猜金微笑摇摇头:“我们暂时还不能动艾斯拉达。因为法办艾斯拉达时机还不成熟···” 德罗这时接口道:“图瓦猜金将军讲得有道理。目前,艾斯拉达不仅买通了联邦驻军的一些核心骨干,他手下还有一支精干警察卫队,这都不是吃素的。” 图瓦猜金赞许地对德罗点点头,然后面对鲁清玄继续讲道:“总统先生听说您已经发现了当年珠宝店劫匪把劫来的珠宝藏匿的地点了。所以,我委托您利用我的这架专用直升机立即起获珠宝。怎么样?” 鲁清玄自然没有异议,并对图瓦猜金表示道:“您放心,无乱多么艰险,我保证完成任务!” 图瓦猜金哈哈一笑:“您放心,我委托您亲自去起获珠宝,就是因为您是隐藏珠宝的知情人。但不会有任何危险的。因为反对派武装并没有强有力的防空武器。我只要吩咐飞行员把飞机经过反对派领地时,飞跃得高一点,就足够了。” 鲁清玄惊愕道:“将军阁下,我们为什么要飞越泰水的上空呢?” 图瓦猜金一愣:“除了那里,我们还有其它飞行路线吗?” 鲁清玄有力地点点头:“当然有了!我们可以飞越天狼山的。而且,我们还可以把葬身在一处瘴气谷的中国游客遗体运送出来。” 图瓦猜金质疑道:“可是天狼山是生命禁区,我们岂能为一个中国游客的尸体还飞越那里涉险呢?” 鲁清玄摇头道:“天狼山上是生命禁区,只不过是因为那里长期被毒气所笼罩。并在四周高山屏障下,无法扩散开来。我徒步亲身经历过那里了。难道我们的直升机会有危险吗?只要我们事先为机组人员都配一个防毒面具,就可以自由出入那里了。” 图瓦猜金依就固执摇头道:“我们的目标是那些珠宝,并不是那具尸体。所以,我不同意您为了那具尸体还大费周章!” 鲁清玄一看图瓦猜金对中国死难的游客不友善的行径很诧异。但他依旧坚持道:“在天狼山内,除了有一具遇难不久的中国老人之外,还有无数具二战时间,日军侵略者的骨骸。等日后都需要处理的。我本人就是拥有华人血统的N国人,很了解我们祖先的文化。中国有句俗话‘落叶归根’。我听说很多中国游客的家属们都来尕那了。我们既然能做到把他们国家遇难者遗体起运出来,为什么不这样做呢?所以,我们就应该趁这次机会,把遇难的老人遗体找到,移交给等候在尕那的她的亲人和中国政府!” 不料,图瓦猜金依旧不肯让步,他摇头道:“为了区区一个中国人的尸体,我们的直升机要冒险降落天狼山,这太不值得了。而起那里根本不能降落直升机啊!” 鲁清玄一愣,但随即表示道:“那位中国老人遗体在瘴气谷底,自然无法降落直升机。但我可以头戴防毒面具,并通过直升机的钢索,只身下去寻找中国老人的遗体,再通过钢索,把她的遗体拉进直升机里。再说,我们就算去那个绝谷里起获珠宝,不也得用这个办法吗?那个丛林密布的山谷也降落不了直升机的。” 图瓦猜金一看鲁清玄一再反驳自己,不由内心不悦。他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但却向德罗丢过去一个眼神。 德罗赶紧拍了拍鲁清玄的肩膀,并解释道:“伙计,咱们并不是不管中国遇难者的遗体,只不过现在还是以起获珠宝为重。再说,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必须隐瞒艾斯拉达当局的。尤其是您已经脱险了,必须向所有人隐瞒这个真相。假如把那具遗体运出来,岂不引起艾斯拉达的疑心了吗?” 第258章分歧2 鲁清玄淡然一笑:“即便让艾斯拉达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不断向尕那运送兵力,不就是因为得到了中国政府收到失踪者的求援,才要对扣押游客的反对派实施高压打击吗?目前,反对派不是还没发表声明,那些失踪者在他们手里吗?等将军阁下面见艾斯拉达时,完全可以借口说,中国游客在发出求救时,已经讲明在途经天狼山时,有一个同行的游客遇难了。我们派直升机飞往天狼山搜索那具遗体,也是为了证实游客们是否逃出泥石流现场,而又侥幸通过了天狼山的事实啊!” 图瓦猜金听了鲁清玄的话,依旧沉着脸。 德罗这时赶紧又劝图瓦猜金道:“将军阁下,鲁警官讲得也有道理啊!假如咱们的直升机无论从任何方向飞往藏宝的山谷,恐怕都瞒不过艾斯拉达的耳目。假如按照鲁警官的借口,到是一个不错的理由。我们的直升机飞越天狼山,就说是为了证实中方提供的消息是否属实。毕竟,那名中国游客发出求救信号时,跟中国方面交待了多少细节。艾斯拉达是不知道的。” 图瓦猜金思忖了一下,终于点点头:“好吧,就按照鲁警官意见办吧。” 鲁清玄见图瓦猜金终于让步了,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他又跟军方直升机的机组人员商量了一下,就开始做飞往天狼山的准备工作了。 图瓦猜金等鲁清玄等人出去了,不由对身旁的德罗嘀咕道:“这个鲁警官太傲慢了。刚刚任命他为核心成员,就不把我看在眼里了。” 德罗赶紧笑着解释道:“图瓦猜金将军不要见怪了。他自己本身就是华人,对他的祖国有感情,也是能理解的。” 图瓦猜金鼻孔哼了一声:“但愿他不要坏了我们接下来的行动。” 德罗不明其意,刚想开口问询,但图瓦猜金又讲道:“我该去拜会艾斯拉达部长先生了。假如再晚去一会,就会引起他的怀疑的。” 德罗只好暂时打住了疑惑,而是问道:“需要我跟随吗?” 图瓦猜金点点头:“当然!您是联邦政府派遣的处理中国旅行团事件的负责人,必须要到场的。” 德罗立即应声道:“好的,我陪您立即去见艾斯拉达。” 再说艾斯拉达,正躲在他的办公室里惶恐不安。因为他接到了军方的汇报:女记者艾莉莎突然闯过哨卡进入反对派的领地了。而且又不知从哪冒出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打晕了守护哨卡的两名士兵。这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他还不敢想象那个不明身份的人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但那个一向不买他的账的女记者居然这个时候又去了反对派的地盘,会给他带来多大隐患呢? 他于是直接电话联系了祖亚的智囊李邵隆··· 当他把女记者闯哨卡(两个挨打的士兵描述的)的经过对李邵隆讲诉了一遍后,并担心道:“李先生,我觉得那个U国女记者此时去泰水,非常蹊跷。这该怎么办?” 李邵隆思索了一下,然后猜测道:“既然那些游客已经落入恐怖分子手里了,风声肯定已经传出来了。那个女记者当然是闻风而动了。她急于去采访恐怖分子,来证实这件事了。我认为,图布亚一定会安排她采访那些游客,借此对您进行人身攻击。虽然布隆和差旺已经死了,那个警官也死了。但那些游客们还知道多少秘密,我们不得而知。起码,他们会对女记者说,他们落到那里,是遭受了您派人的追杀。” 艾斯拉达表情露出了一丝恐惧:“那我们该怎么办?” 李邵隆阴狠的语气道:“假如您不想让那些游客们活着出来了,那个女记者同样必须死。您就不要顾及她是U国人了。” 艾斯拉达点点头:“当然。我会把他们的死都推到那些恐怖分子身上的。” 李邵隆‘嗯’一声:“现在都要靠您的卧底了。我估计图布亚生日宴会时,那个女记者肯定会到场。正好趁机把他们都一窝端了。” 艾斯拉达的脸色终于放出一丝晴朗:“但愿我的‘章鱼’能干得漂亮。让我们就等他的好消息吧。” 李邵隆又担忧道:“那个女记者在恐怖分子那里,还不算最危险的敌人。可那个帮女记者闯哨卡的神秘人到是我们的隐忧。假如他跟女记者一起去了恐怖分子驻地,倒也罢了。我就担心他是从恐怖分子那里出来的。在接应女记者进入恐怖分子领地后,又秘密潜入了我们的地盘。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出来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必须搞清楚。” 艾斯拉达不解道:“您觉得他一个人会给我们带来威胁吗?” 李邵隆苦笑道:“目前情况对我们很不利。所以,我们决不能发生一丝一毫的判断上的失误。对于任何可疑的情况都不能放松警惕!” 艾斯拉达沉吟了一下,然后表示道:“我知道了,会弄清那个人的底细的。” 艾斯拉达刚刚结束跟李邵隆的通话,那位风情万种的女秘书就扭动着屁股走了进来··· 艾斯拉达心情并不好,并且还要联系他的卧底,就阴着脸道:“我还有事要忙,请你不要过来烦我。” 女秘书把小嘴一撇:“呦,看您说的?您常常侵犯我的身体,还说是我烦您了?” 艾斯拉达一看女秘书要撒娇,就赶紧表示歉意:“对不起宝贝,是我不会说话。但我现在真的有要紧事。等我需要宝贝的时候,再叫你,好吗?” 女秘书依旧撇着嘴道:“我可不是主动想找您的。而是因为有人要见您!他们正在会客厅等您呢。” 艾斯拉达诧异道:“谁想见我?难道不提前预约,就敢擅自闯进来吗?” 女秘书耸了一下肩膀:“他们可是联邦政府的高级官员。还需要预约吗?” 艾斯拉达眉头一皱:“来人是谁?” 第259章瞒天过海1 女秘书这时稍微压低声音道:“他们是军方人士,为首的是图瓦猜金。” “陆军参谋总长?”艾斯拉达这时突然瞪圆了眼睛。 女秘书赶紧点点。 艾斯拉达眼珠子转了转,几乎呆在了那里。 “您是见,还是不见呀?” 女秘书一看艾斯拉达几乎傻了,就连忙提醒他。 艾斯拉达定了定神,然后沉着地回答:“见!这里是我的地盘。难道我怕见他不成?” 艾斯拉达随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领子,然后从容地走出了他的办公室。女秘书自然跟在了他的身后。 再说图瓦猜金和德罗等人正坐在迎宾厅里等候,早已经有工作人员端上了饮料。图瓦猜金带着几分淡定的微笑安详坐在沙发上。 不一会,艾斯拉达从外面走了进来,当然,其他几名政府高官陪同而来。 图瓦猜金跟艾斯拉达打过许多交道了。他这时就像见到很要好的朋友一样,立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并微笑地把手伸向了迎面而来的艾斯拉达—— “哈哈,部长阁下,好久不见,您一向可好?” 艾斯拉达一看图瓦猜金主动热情招呼自己,也定神微笑道:“哈哈,原来是图瓦猜金将军到了,我有失远迎,望求恕罪呀。” “哈哈,部长阁下客气了。”图瓦猜金一边跟艾斯拉达紧紧握手,一边微笑寒暄着。 艾斯拉达突然脸色一变:“将军阁下,您既然来尕那了,怎么不提前通知我呢?我也好亲自去机场迎接您呀?” 图瓦猜金微笑解释道:“我此行带着公务来尕那,就是怕过多的给您带来麻烦。所以,就没有预先通知您。不过,我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地拜访您来了。” 这时候,他们已经先后落座了。 艾斯拉达也没跟图瓦猜金身后的德罗等人打招呼,但他带着诡谲的眼神盯着图瓦猜金发问:“将军阁下到访尕那,不知有何公务?” 图瓦猜金故意皱了皱眉头:“唉,在前段时间里,不是有一支中国旅行团在尕那神秘失联吗?我就是为此事而来的。” 艾斯拉达眉毛稍微跳动了一下,然后故意讲道:“根据我们调查,他们极有可能改变旅途路线,已经葬身在一场突发泥石流当中了。我们已经启动了对遇难者赔偿的程序了。这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图瓦猜金苦笑摇摇头:“唉,事实并不是部长先生认为的那样。中国政府通过外交渠道,已经通告我国政府。那支旅行团里的游客已经暗中联系他国内的亲人。说明他们在泥石流爆发前,已经进入了天狼山了。而且,他们还奇迹般地穿越了天狼山,并且进入了图布亚控制的泰水了。目前,他们已经被发对派武装分子扣做了人质了。” 艾斯拉达故意显得惊讶道:“可目前那些恐怖分子并没有发表任何声明呢。我们怎么能确定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呢?” 图瓦猜金故意发问艾斯拉达:“部长先生认为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艾斯拉达果断点点头:“我们要以证据说话。根据U国空军的空中勘查,并没有发现失踪的旅行巴士通过泥石流喷发的现场。那些失踪的游客怎么会跟大巴车脱离呢?再说泥石流废墟的另一端就是天狼山了。难道他们都长了翅膀飞过被视为生命禁区的天狼山不成?中国领事馆的冯伯春已经找到了我,但我是要根据证据说话,岂能听信于他呢?” 图瓦猜金故意皱眉道:“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中国政府已经确认这件事情属实了。并强烈要求我国政府必须要保证他们的公民安全。我们的总统先生在盛怒情况下,发誓要增大在尕那的军事部署,彻底消灭这支反叛武装,并争取救出那些游客。” 艾斯拉达心里一动,立即质问道:“难道联邦政府要继续向尕那增加驻军吗?” 图瓦猜金立即解释道:“部长先生不要误会,总统先生经过考虑,鉴于在尕那的原来驻军清剿反对派不利,决定继续增派一支生力军,协同原来驻军作战。等一举消灭反对派武装后,再离开尕那。” 艾斯拉达又眨了眨眼睛:“可是总统原来的态度是希望我们跟图布亚的恐怖分子和谈呀。他怎么会突然来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呢?” 图瓦猜金哈哈大笑:“这有什么奇怪的?图布亚之前一直要在泰水搞自治。并没有参与绑架或者其它的恐怖事件。所以,总统先生想政治解决反对派对抗的问题。如今,他们既然扣押了无辜的游客,而且还有许多外国的游客。总统先生趁机声称他们为恐怖分子,并准备大举进攻他们盘踞的地区,这是无可厚非的。” 艾斯拉达眼珠子又转了转,然后继续质疑道:“可目前我方还没有失踪游客落在恐怖分子手里的证据呀。总统先生怎么能不跟我打招呼,就擅自增派军队呢?” 图瓦猜金又含笑着解释道:“总统先生委派我来尕那,不正是跟部长先生打招呼吗?另外,根据失踪游客在发出求救时交待说,他们在经过天狼山过程中,有一个游客已经死在了那里。我已经派我乘坐的直升机飞往天狼山去搜索那具游客尸体了。假如真发现了跟求救游客描述的吻合。那我们就不需要图布亚的声明,就断定游客确实在他手里了。” 艾斯拉达此时心里隐隐不安,如果真如图瓦猜金所说,联邦军队就是专门清剿图布亚的,并事后退出尕那。那对他是求之不得的。可是··· 他这时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立即质疑道:“中国政府的领事只是对我讲,那些游客落入恐怖分子手里,可并没有说游客们是翻越天狼山,并有人已经遇难在天狼山啊?” 图瓦猜金‘哦’了一声,正迟疑该怎么说时,在他另一侧落座的德罗赶紧讲道:“那位领事先生也许还没了解到详细情况,就匆忙通报给部长阁下了。我是代表联邦政府负责善后这个事情的负责人,他还没对我通报这件事呢。” 图瓦猜金趁机讲道:“也许就是这样。他们的政府也未必跟他讲清楚一切细节。” 艾斯拉达无话可说,也只好默然了。其实,冯伯春首先是从杨少石那里得到消息的,而不是从祖国方面。他们自然不得而知。 第260章瞒天过海2 等图瓦猜金等人谢绝了艾斯拉达宴请,并告辞回机场总部··· 图瓦猜金对自己这招‘瞒天过海’的伎俩骗过了艾斯拉达,感到很得意。但他在车里又立即吩咐德罗:“请您立即联系中国的领事,就说我们已经有人脱险了。并告知他一切情况。请他按照我们跟艾斯拉达交待话办,一定要对艾斯拉达保密。” 德罗惊疑道:“难道鲁警官的情况要告知中国领事吗?这可是我们绝对的机密呀!” 图瓦猜金苦笑道:“我也不想这样。可鲁警官执意要找回那具尸体,并移交给中国游客家属。这事要怎样解释清楚呢?再说,我也担心艾斯拉达那条老狐狸会起疑心,再主动找中国领事核实。” 德罗点点头:“将军阁下顾虑有道理。我有那位领事的私人电话,立即联系他。” 再说冯伯春自从发现自己被盯上时,就一直呆在领事馆里没有动弹。他是在等艾莉莎的消息。 滴滴滴··· 他发现自己私人手机铃声响了,立即抓起来一看,却不是艾莉莎打来的。 原来,他首先等到了德罗的电话:“Hello,areyoufeng?” 德罗等接通电话后,立即用英语询问道。 冯伯春听出了是德罗的声音,立即用英语回复:“我就是冯伯春!您是德罗先生吧?” 德罗立即答道:“是的。您那里通话方便吗?” 冯伯春一愣:“我正在我的办公室里,您想要说什么?” 德罗立即表示道:“我有一件绝对机密的事情,要向您通报。希望您身边没有任何人。” 冯伯春心里一动,立即讲道:“德罗先生,我先挂断电话。等一会我再打给您。” 德罗一愣神的功夫,冯伯春已经挂断了电话。 德罗还在车上,只能无奈地向坐在身旁的图瓦猜金耸了一下肩膀,然后耐心等待冯伯春的来电。 冯伯春挂断电话后,立即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并迅速走向了一个同事的房间。那是一名女工作人员。 冯伯春敲门进屋后,立即向她一伸手:“小曲,我借用一下你的私人手机?” 小曲一看上司要借用自己私人手机,也没问原由,立即痛快地递给了他。因为她已经知道自己的上司已经成为了当局监视的目标了(冯伯春已经私下跟领事馆的工作人员开会了,说明自己因为游客事情,成为了当局防范目标了)。 冯伯春拿到小曲手机后,立即又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他才放心地拨打了德罗的手机号码—— 德罗一看冯伯春居然用一个陌生号打过来,立即好奇地问道:“冯先生,您怎么换号了?” 冯伯春平静地解释道:“没有。这是我下属的手机。您不是说有‘绝对机密’的事情吗?我担心自己的手机被监听。所以,就换同事的手机跟您通话。” 德罗一听冯伯春的回答,感觉对方警觉得就像一个间谍,不由得有些晕菜了。不过,他并没有多问什么,立即讲道:“冯先生,您因为贵国游客落入反对派手里。已经见过艾斯拉达部长了。请问,您是怎么对艾斯拉达讲的?” 冯伯春一愣,心里暗道,难道外面盯梢的人是联邦政府的密探吗? 他内心虽然疑惑,但还是平静地把自己见艾斯拉达的经过,对德罗讲诉了一遍。 德罗点点头,然后讲道:“我们已经证实了那些游客是在泥石流爆发之前,及时逃出了那里,并进入了天狼山。目前,他们确实落入了反对派手里了。” 冯伯春一惊:“您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反对派里有您们的卧底吗?” 德罗淡然一笑:“虽然反对派近年大肆招募人员,但那里并没有我们联邦政府的卧底,至于有没有艾斯拉达的人,我们不得而知。但我们在旅行团里有‘卧底’。他目前已经顺利脱险,并向我们通报了一切真相。” 冯伯春更加疑惑道:“德罗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德罗很谨慎地回答:“至于我们为什么派人加入旅行团当中,现在还不是向您说明的时候。但我要把其它情况跟您沟通一下。希望您以后在艾斯拉达面前,跟我们言行一致。” 冯伯春心里一动。他知道N国政府和艾斯拉达当局早已经是貌合神离了,就立即表示道:“好的,您请讲吧。” 德罗于是把鲁清玄介绍游客通过天狼山,以及如何落入反对派手里的一些情况简单向冯伯春讲述了一遍··· 冯伯春听到眼睛瞪得发亮,眉毛也不停地跳动。他的表情既有欣喜,也有遗憾。毕竟,还是有祖国同胞的遇难。 德罗等把该讲的都讲述一遍后,又继续表示道:“我们联邦政府正在调动军队,是为了应付这个事件会产生不可预知的后果。另外,您可以通知家属一下。我们目前正派直升机飞往天狼山去寻找您们国家游客的遗体。希望他们要有一个心理准备。” 冯伯春一看对方背着艾斯拉达,把这个机密告诉了自己。那他也不需要把委派女记者去跟图布亚交涉的情况隐瞒下去了。 他于是讲道:“我已经委托U国女记者艾莉莎小姐去反对派那里疏通了。希望贵国军队不要立即采取对反对派的任何行动。而且,我目前遭到了不明身份的人监控,所以,不敢用自己的手机听您的机密情况。” 德罗一愣:“那会是谁敢监控您呢?” 冯伯春冷笑道:“当然是不希望我跟反对派联系的艾斯拉达先生了。既然您的人已经平安脱险了,那想必已经获得了艾斯拉达先生不轨的证据了吧?” 德罗眼神露出一片迷茫,立即诧异道:“冯先生,您怎么知道的?” 冯伯春平静地解释道:“原因很简单,艾斯拉达先生首先在处理这个事件过程中表现反常。而且,当我向他通报失踪的游客都活着,并落入反对派武装手里时,他做出的决定还是不符合逻辑。另外,他居然派人监视我,目的就是杜绝我就我国游客事件跟反对派取得联系。这说明,这次游客改变行车路线肯定跟他有关。他似乎不希望有幸存的游客。而且,您刚才告诫我说,您们的人平安回来的消息,一定要对包括艾斯拉达先生在内的所有人保密。所以,我断定您们已经取得了艾斯拉达的罪证。而且,您们突然调动军队,也不是专门针对反对派武装的!” 德罗沉吟了一下,然后表示道:“冯先生请放心。我们军队只有确保贵国公民生命安全情况下,才有可能展开军事行动。另外,冯先生既然知道了我国的一些内幕情况。还希望您守口如瓶。” 冯伯春也表示道:“我希望跟贵国联邦政府展开密切合作。决不会透露半点风声···” 嘀嘀嘀··· 冯伯春的话音未落,他自己的手机立即响起来了。 他立即从自己的桌案上拿起一看,来电显示正是艾莉莎! 第261章暗中部署 冯伯春虽然还有话对德罗讲,但感觉艾莉莎这个电话更重要。所以,他果断对德罗讲:“对不起,我现在需要接一个重要来电,一会继续给您打电话。” “好吧···” 德罗的话音未落,冯伯春已经挂断了电话。 德罗对身旁的图瓦猜金耸了一下肩膀,然后讲道:“他还没说完话,但有人找他。” 图瓦猜金皱了一下眉头道:“只要您对他把话讲清楚了,不要让他坏了我们的事就行。我们还要听他讲什么呢?” 德罗嘿嘿一笑:“他毕竟是中方在这里的负责人,也是游客失踪事件善后联合小组成员。” 图瓦猜金鼻孔一阵冷笑:“现在问题不是处理失踪者善后工作了,而是我们N国内部事务。我不希望他对我们今后行动指手画脚的。” 德罗对图瓦猜金的一番话显得很吃惊,又联想到鲁清玄因为坚持寻回中国遇难游客的遗体而跟他闹得不快,顿时明白他是对华不友好的‘亲U派’。 再说冯伯春,同样挂断了艾莉莎的来电,并继续用下属小曲的手机回拨了过去··· “喂,艾莉莎小姐,我是冯伯春。您平安到达那里了吗?我们中方游客是什么情况?” 冯伯春等艾莉莎一接听电话,就立即表明自己的身份,并连续发出提问。 艾莉莎还为冯伯春刚才挂断感到惊讶,当听到他用另一部手机回拨过来时,先没回答他的提问。而是反问道:“冯先生,您干嘛要换手机跟我讲话呀?” 冯伯春耐着性子,只好先解释道:“艾莉莎小姐,我目前已经被艾斯拉达当局监控了。我担心自己的手机号码已经被他们复制了。所以,我只能改用同事的手机跟您通话。” 艾莉莎一听,立即恨恨地讲道:“艾斯拉达这个老狐狸是不是要狗急跳墙啊?我这次来见图布亚,就差点遭到他的暗算···” 冯伯春一惊,立即急切问道:“您没事吧···是···是怎么脱险的?” 艾莉莎呵呵一笑:“您不要担心。本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我现在告诉您说,艾斯拉达已经派军队把泰水封锁起来了。这不利于图布亚释放贵国的游客。我打电话就是通知您,必须让那些该死的兵痞子离泰水远点。否则,不仅您们的同胞不能离开这里,就连本小姐也要困在这里了。” 冯伯春先是一惊,随后又惊喜道:“艾莉莎小姐,难道我国游客们都平安无事吗?” 艾莉莎肯定道:“是的!而且图布亚先生为了表示对贵国的友好,决定不追究他们擅自闯入的责任,已经决定无条件释放了。因为游客当中,出现了一些伤病。图布亚先生决定让他们休养几天,就放他们走了。但在这之前,您必须利用外交手段。迫使艾斯拉达撤兵。” 冯伯春迟疑了一下,立即表示道:“艾莉莎小姐,谢谢您的周旋。我立即跟当局交涉。我想,当局迫于国际压力,不敢一意孤行的。” 冯伯春结束跟艾莉莎通话后,立即又拨通了德罗:“德罗先生,我刚才已经跟女记者艾莉莎通话了。她说我国游客在反对派手里很安全。图布亚已经决定过几天后,就无条件放人了。” 德罗的眉头跳动了几下,随即讲道:“哦,那很好啊。” 冯伯春立即表示担忧道:“可是,艾斯拉达目前已经唆使政府军把泰水封锁了。这不利于反对派释放游客啊。我打算立即跟艾斯拉达交涉。您有什么意见吗?” 此时,德罗和图瓦猜金等人已经回到了军用机场的大本营。德罗为了便于图瓦猜金听到通话内容,已经把手机按了免提。图瓦猜金听到了冯伯春的讲话后,不等德罗回答,就伸手索要他的手机。 德罗知道他要亲自跟冯伯春讲话,于是赶紧对冯伯春讲道:“冯先生别着急,我国陆军参谋长图瓦猜金要亲自跟您通话。” 冯伯春一愣:N国军方人士为什么跟自己讲话? 就在这时,图瓦猜金已经接过手机发声了:“冯先生您好!” 冯伯春虽然感到惊异,但还是礼貌回了一句:“您好,图瓦猜金先生!” 图瓦猜金客套一句话,就立即表示道:“冯先生刚才反映的情况,已经被我听到了。您就不需要再联系艾斯拉达了。因为我已经过来接管尕那所有的驻军了。只要图布亚决定释放人质。我们决不会为难他们的。我现在就要调整尕那的联邦驻军,会尽快取消对尕那的封锁的。只要图布亚确定释放人质的日期。我保证到时不会有一兵一卒阻碍的。” 冯伯春心里一宽,立即回应道:“图瓦猜金先生,我代表中国政府感谢您的承诺。当我获悉图布亚释放游客日期后,会立即通知德罗先生的。” 不料,图瓦猜金随即又警告的口吻讲道:“冯先生,您既然目前被艾斯拉达监控着,所以,在没得到反对派武装释放人质日期前,请您不要有任何动作。否则,都会引起艾斯拉达的怀疑的。这就坏了我们的计划。” 冯伯春不解道:“既然您们已经掌握了艾斯拉达的罪证,为什么不直接对他采取行动呢?难道不明白夜长梦多的道理吗?” 图瓦猜金思考了一下,然后掩饰道:“我也不想让艾斯拉达多一天逍遥法外。但是,他毕竟是尕那民选的地方政府首脑。假如我们拿不出惊天的证据来,就会激发这里的民变的。所以,我们还需要时间,一是继续整理他的罪证。二是我要调整原来在尕那驻军的部署。要严防他们会被艾斯拉达所用。这些都需要时间的。所以,我们还不能马上动他的。” 冯伯春虽然感觉对方讲得有道理,但心里依旧不踏实,刚想再提醒对方几句,但刚愎自用的图瓦猜金已经不道别就挂断了电话。 冯伯春徐徐放下被挂断的手机,心里充满了疑惑。 他此时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对方如果在失踪游客被释放之前,不对艾斯拉达采取行动的话,那会出现什么严重后果呢?毕竟,艾斯拉达还以为掌握他罪证的人都还在反对派手里。他如果继续当权,会眼巴巴地看着游客们从反对派的地盘平安回来吗?冯伯春此时无暇考虑艾斯拉达到底犯了什么罪,联邦政府又掌握了他多少罪证。但艾斯拉达决不会眼看游客们平安回来的。对于联邦政府方面,他们是否能控制住局面呢? 冯伯春想到这里,不由心里一动:N国军方目前不动艾斯拉达,是否是盼望他自己跳出来,采取一些铤而走险的步骤时,再进行行动呢?那会不会影响到那些无辜游客们的安危呢?他又想到刚才图瓦猜金的态度,就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千万不能让祖国同胞成为他们几方政治暗斗的牺牲品! 冯伯春的这个念头一动,感觉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了。可是,自己目前还是被艾斯拉达当局严密监控着。刚才图瓦猜金的警告而在耳边回响··· 冯伯春的神情显露出一丝黯然:那些祖国同胞的命运目前掌握在他们的手里,自己没有能力左右什么。应不应该向祖国求援呢? 他再次端起手机,想拨通中国驻N国大使的电话,但刚拨两位数字,就不由停了下来。 他心里暗想:自己身处尕那,都显得无能为力。而大使身在N国首都,又能做些什么呢?而祖国政府跟N国当局属于政冷经热的关系。虽然中国人在当地经商和旅游的人数很多。但祖国对于他们的安全保障还是显得很薄弱的。所以,祖国政府对于这个事件,除了对当局施加外交压力以外,还能做的事情很有限。 不过,冯伯春最终还是拨通了电话··· 他起码要把实际情况向祖国政府汇报,但把自己的担忧埋藏在了心里。他希望自己的顾虑是多余的。 图瓦猜金挂断冯伯春的电话后,立即吩咐身边人:“现在请传达我的命令,立即召集驻守尕那所有驻军的军事主官都来这里开会!” 德罗一愣,立即询问道:“难道所有的军官都要参加吗?” 图瓦猜金点点头:“当然,不论军衔大小,要统统参加!” 德罗耸了一下肩膀:“目前巴鲁将军掌握尕那所有的驻军。如果调动这些军官,必须要由他点头。” 图瓦猜金毫不担心,立即对手下一名军官命令道:“快帮我接通巴鲁。我要亲自向他下达命令。” 他等手下人帮他接通了巴鲁电话后,立即接过话筒道:“喂,您是巴鲁吗?我是图瓦猜金!” 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子惊讶的声音:“参谋长阁下,真的是您吗?我听说您亲自来尕那了,还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呢。” 图瓦猜金淡然一笑:“哈哈,我是受总统先生委托,过来协助您完成对反对派武装分子的军事行动的。事先没通知您,就是怕您为了亲自迎接我,而耽误了军务。” 那个男子正是尕那驻军的总负责人巴鲁。他立即问道:“难道联邦政府下决心要跟反对派决战吗?” 图瓦猜金郑重地表示道:“当然了!目前他们绑架了一支旅行团。已经引起全世界的公愤了。总统已经下定决心,不会再向他们妥协了,决定继续用武力方式解决问题。” 巴鲁表示道:“总统英明,我们会坚决执行联邦政府的命令的。” 图瓦猜金又讲道:“总统先生担心尕那原来的驻军力量不足,已经由我指挥,又增派了一支精干的部队,进行协同作战。目前,我们需要聚集一下,共同开一个作战会议。” 巴鲁立即应诺道:“好的,我会通知手下校级以上的军官的。但会议地址设在哪里呢?” 图瓦猜金当即表示道:“由于这次作战会议相当重要。光靠校级军官是不够的。请您下达命令,要让所有的军事主官都来尕那军用机场的调度大楼开会。我准备把指挥部就设立在这里!” 巴鲁一听,感到有些诧异。他迟疑了一下,然后为难道:“目前一些军队正在执行对泰水的封锁任务。假如把所有的军事主管都撤下来,会有一些困难的···” 图瓦猜金不等巴鲁讲完,就哈哈大笑打断道:“这没什么关系的。先让我们手下军官安顿好他们的部队,再过来开会不迟。我计划在明天下午三点,您和驻扎尕那所有的军官都聚首在军用机场。” 巴鲁听罢,虽然有些困惑,但也不敢不听图瓦猜金的命令。 图瓦猜金安稳住巴鲁后,立即对手下军官们命令道:“立即把刚进驻尕那的部队调到机场驻防。我要给巴鲁他们摆一个铁桶阵。决不能让他们一个人漏网!” 再说艾斯拉达。 他送走了图瓦猜金以后,愈发感觉自己的眼皮直跳,便感到有些不妙。 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并迅速思索着···· 嘀嘀嘀··· 正当他思绪一片混乱,没有整理出一点头绪的时候,巴鲁给他打来了电话··· “艾斯拉达先生,联邦陆军参谋长图瓦猜金将军已经来尕那了。” 巴鲁等电话一接通,就立即汇报道。 艾斯拉达点点头:“我已经知道了。他刚离开我这里不久。” 巴鲁接下来又讲道:“可他刚才向我发布命令,让我召集尕那驻军的所有军事主官明天下午三点去尕那军用机场调度大楼开军事会议。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呀。” 艾斯拉达一听,他的额头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并瞪大了眼睛。他预感情况不妙! 第262章反制措施 “部长先生,您怎么了,快说话呀?” 巴鲁一看手机里没任何反应了,立即催问道。 艾斯拉达尽了最大的努力,才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的头脑迅速判断着巴鲁汇报的消息。联邦政府竟然对这个事件反应如此强烈。难道他们的意图不是已经昭然若揭了吗?,自己目前该做如何反应,他几乎完全六神无主了。 不过,他毕竟是一个政界大鳄,务必要让自己保持冷静,尤其是在已经被自己收买的联邦政府军方的高级军官面前。 他又迟疑了一下,然后故作淡然道:“巴鲁将军,您不要过于紧张。我刚才在分析图瓦猜金真实的意图。不过,我坚信他并没有抓到我们之间任何的把柄。您千万不要神经过敏。否则,会引起对方的疑心的。” 巴鲁眼神眨动了几下,然后征求道:“您认为我已经按照那位参谋总长的命令行事吗?” 艾斯拉达犹豫了一下,便又讲道:“他不是要求您明天下午把您收下的军官聚集在尕那军用机场吗?我现在立即请人分析一下这件事情的利害关系。您先等候我的指示吧!” 巴鲁放下手机后,表情难掩一丝惊慌。他长期领导尕那驻军,已经被艾斯拉达利用金钱买通了,搞定了。如今,他既然已经上了艾斯拉达这艘贼船,就只能继续与艾斯拉达同舟共济了。 艾斯拉达在电话里劝告巴鲁不要紧张,但他心里已经乱作一团了。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来回走了几趟后,然后果断地拨通了祖亚的手机:“祖亚先生,我立即去老地方跟您们见面,请立即约好李先生!” 艾斯拉达没有讲一句废话,更没有等祖亚有任何答复,就断然挂断了电话,然后立即披头往外走··· 不到半个小时,在祖亚的原来那栋寓所,艾斯拉达和祖亚和李邵隆又聚集在了一起。 李邵隆一看艾斯拉达表情如此慌张,不由惊异道:“部长先生,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了?” 艾斯拉达首先把联邦政府军方的重要首脑人物来突然空降尕那,以及一些反常举动都详细介绍了一遍后,才又不安道:“我现在预感图瓦猜金此行目的并不是单纯为了剿灭图布亚,而是来者不善!” 祖亚对此也暗暗心惊。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李邵隆··· 李邵隆此时也是眉头紧锁,半响没有表态。 “李先生,图瓦猜金到底是什么意图?您都倒是发表一下意见啊!” 祖亚此时显得更焦急,不等艾斯拉达发问,就率先敦促道。 李邵隆这才缓缓地讲道:“我正在考虑联邦政府到地掌握了哪些不利于部长先生的证据。而这些证据会不会让他们有足够的把握对艾斯拉达采取行动?” 艾斯拉达眼珠子转了转,才分析道:“我觉得最坏的结果就是布隆在临死前,已经把我们谋杀普必蓬的整个秘密都告诉了那些游客。而图布亚通过从游客嘴里得到了秘密透露给了联邦政府。于是,联邦政府就以剿灭图布亚的武装为由,实际上是针对我的!” 祖亚这时候惊疑道:“这怎么可能呢?联邦政府怎么会跟那些恐怖分子有暗中勾结呢?” 艾斯拉达冷笑道:“您们以为我们的总统会好心帮我们剿灭图布亚的武装吗?他其实就是利用图布亚来掣肘于我。否则,就不会命令巴鲁停止武力行动,并谈什么通过政治手段解决问题了。如今,他们终于抓到了我的把柄,于是就以剿灭恐怖分子为名调动军队,并想以开军事会议为由,扣押那些已经忠于我的军官们!” 李邵隆立即摇头否定艾斯拉达的判断:“部长先生,图布亚不可能暗中勾结联邦政府的。您的这份顾虑是多余的。” “为什么?” 艾斯拉达和祖亚相互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发问道。 李邵隆显得很平静地分析道:“假如联邦政府跟图布亚有暗中勾结的话,那这个秘密一旦暴露了。不但会引起尕那的民众愤慨,就连整个N国都会炸开锅的。部长先生就可以趁机发动尕那民众,推行尕那脱离联邦,搞独立运动了。作为联邦政府的总统,是不敢冒这种政治风险的。再说,图布亚目前在尕那大搞吐鲁教的推广,甚至影响到了整个的N国,这都是总统不能忍耐的红线。所以,总统先生这次趁中国游客事件为由,决心剿灭图布亚武装,也并非完全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 艾斯拉达虽然对李邵隆所讲的最后一句中国成语不了解,但之前的分析,他还是信服的。 他思忖了一下,然后稍显平静地问道:“按照李先生的分析,总统真正意图就是单纯消灭图布亚了?” 不料,李邵隆又摇头道:“总统真要下决心剿灭图布亚了,那岂不是帮了部长先生的大忙了吗?所以,他既然决心剿灭图布亚了,就一定有了扳倒您的筹码了。他可能趁机发动一场军事政变,把您的政府也一网打尽。所以,明天下午的那次军事会议,可能就是一场‘鸿门宴’!” 艾斯拉达不明其意,立即追问道:“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李邵隆解释道:“部长先生跟联邦驻军打了好几年的交道了。可以说,目前尕那的军方几乎都是部长先生的心腹了。联邦政府岂能不掌握这样的情况?他们要想成心动您,就必须要清除巴鲁将军在内的所有掌权的军官们。” 艾斯拉达早有这种预感,不由皱眉道:“既然这样,那我立即提醒巴鲁,千万不要自投罗网。” 李邵隆摇摇头:“这个办法不妥。巴鲁将军是个军人,他岂能违背联邦政府军方的命令?除非,他发动叛乱!” 艾斯拉达这时咬牙切齿道:“既然联邦政府有不轨的动机,那我就煽动巴鲁将军叛乱,也不会让他们坐以待毙。” 李邵隆连忙摇摇头:“部长先生千万不要冲动。否则,您就会自乱阵脚,让联邦政府有机可乘。” 艾斯拉达冷笑道:“先下手为强,我本来就打算让尕那脱离N国。以前是因为图布亚的搅局。如今,我要被他们逼到了绝路,就一切都豁出去了。” 李邵隆苦笑道:“我想提醒部长先生,您这样做,几乎一点胜算也没有。首先,要想让巴鲁将军率军背叛联邦政府,可能会事与愿违。因为,驻守尕那地区的部队官兵几乎都不是尕那本地人。他们的家眷都在N国,岂能做出这样叛逆之事?他们可以为了经济利益,暗中帮住您干一些违背联邦政府意愿的事情。但在这样惊天的大动作上,他们不会不有所顾虑的。” 艾斯拉达依旧不以为然道:“既然他们人身安全已经受到了极大的威胁,那他们还能坐以待毙吗?” 李邵隆摇摇头:“部长先生您错了。他们目前最大的罪行不过是收受您的贿赂,这还不至于犯死罪吧?联邦政府顶多会以渎职罪名起诉他们。结果也只不过是撤职查办罢了。但如果他们响应您和巴鲁将军搞叛乱,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呀。万一,您要鼓动巴鲁将军起事的话,说不定他们会反戈一击,最后来一个将功折罪呢。所以,我们决不能冒个风险。” 一直皱眉不语的祖亚终于发问道:“李先生,那您说该怎么办?” 李邵隆眼珠子转了转,才继续讲道:“我们刚才分析的是最坏的结果。但也不必太悲观了。只要我们有反制措施,就可能化险为夷的。” 艾斯拉达和祖亚同时眼睛发亮道:“快说说看!” 李邵隆于是建议道:“部长先生可以吩咐巴鲁将军带领部下正常出席图瓦猜金的军事会议。假如他敢趁机扣押所有的人,我们就立即发动尕那的民众,对尕那军用机场进行大围堵。这样,就会立即让图瓦猜金陷入完全的被动当中。他再想推翻您的政权,就根本做不到了。” 祖亚一听,便连连点头道:“李先生说得对。既然联邦政府想搞军事政变的话,那我们就发动尕那民众搞一个街头政治。并以联邦军队搞军事叛乱为由,趁机为尕那独立搞全民公决。这样,联邦政府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艾斯拉达苦笑道:“现在的尕那民众已经不像当初那样拥护我了。目前遍地都是失业者。他们对我们政府的怨气可以说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了。在这个紧要关头,有多少人会站起来跟我保持一致呢?再说,如果不是我失掉了许多民心,也不会谋杀我的竞选政敌普必蓬了。” 不料,李邵隆诡异地一笑:“部长先生错了,只要我们肯来一个‘丢车保帅’的话,还会有成千上万的民众为您请愿的。” 艾斯拉达愣了半天,才吐出一句:“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什么叫‘丢车保帅’呢?您说的是中国象棋吗?” 李邵隆立即微笑解释道:“我说的丢车,就是我们要大把撒钱,保帅就是为了让得到钱的民众捍卫您呀!” 祖亚立即醒悟道:“李先生意思是我们用钱雇那些失业的民众聚集起来,对抗军方可能发动对部长先生的不利行动?” 李邵隆点点头:“正是!假如图瓦猜金真的对巴鲁动手了。那就不等他再对部长先生发起行动之前。我们一边组织尕那民众包围政府大楼,保护部长先生的安全。另一方面,要围困包括尕那军用机场在内的所有尕那军营。这样,那些军队就投鼠忌器了,岂能还能听任于联邦政府的调动?” 艾斯拉达点点头:“您这个办法是好,可我们的钱从哪出呢?” 李邵隆嘿嘿一笑:“部长先生在尕那经营多年,手下的产业颇丰啊,现在处于非常时期,还有什么舍弃不了那些身外之物的?再说,假如您被扳倒了,您名下的那些财产也保不住啊!” 祖亚心里一动,不等艾斯拉达回答,也赶紧表示道:“李先生说的有道理。我和部长先生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我也会出钱出人,立即雇佣那些闲散的尕那民众,让他们为我们出力。” 艾斯拉达听祖亚也做了表态,还是显得很纠结道:“这样能行吗?” 李邵隆胸有成竹道:“一定可以的!那些愚昧的民众哪里懂什么政治?谁给他们好处,他们就会为谁说话。我们现在就要做组织工作了。假如图瓦猜金借助军事会议为名,扣押巴鲁军等人,准备发动军事政变的话。那我们就立即组织民众对他们发难。彻底打乱他们接下来的如意算盘!” 艾斯拉达咬了咬牙,然后狠狠的语气道:“好,就这么办!我会派出手下所有的工作人员去招募那些民众。只要他们肯站出来为我们所用。我就每天付他们一定的工钱。” 祖亚立即附和道:“我也一样,立即发动我手下所有的弟兄,尽快招募更多的民众为我们效力。” 李邵隆这时得意一笑:“我们到时候再暗中派几名狙击手,对请愿的民众射杀。这样,就可以栽赃于联邦政府。只要我们把尕那的水搅浑。即便联邦政府掌握部长先生的一些谋杀普必蓬的人证,也是无处理论了。我们甚至可以说,总统跟恐怖分子是串通一气。” 艾斯拉达一拍大腿:“好!李先生果然高明。咱们就这样安排!” 李邵隆嘿嘿一笑:“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只要巴鲁将军一被扣押,我们立即闻风而动!” 第263接尸起宝 正当艾斯拉达在祖亚的寓所同祖亚和李邵隆秘密研究来自联邦政府威胁,而采取反制措施时,一架军用直升机正在飞越过泥石流废墟的上空。 由于游客已经落入反对派武装分子手里的消息还没有公开,那些救援队依旧正在那里施工。当他们听到机器轰鸣声,并仰头上眺时,那架直升机正从他们施工现场掠过,正向泥石流废墟的另一端,也就是天狼山方向飞行。 现在施工人员都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一架直升机,为什么会往谈之色变的天狼山挺进? 这是一架大型的军用运输机,也就是N国陆军参谋总长图瓦猜金率领一批军事人员搭乘来到尕那的。如今它负担起飞越天狼山起获珠宝的任务。当然,鲁清玄就是机组人员的向导。 由于他的坚持,这架大型军用直升机在飞越天狼山之后,必须要途径瘴气谷,把遇难的老教师的遗体搜寻回来。 鲁清玄透露直升机的舷窗向下观望,回想起下面的地形正是他所在的旅行团通径所在,不由得百感交集。如今,这支旅行团除了他脱险之外,其他人还生死未卜。他不由得湿润了双眼。 当直升飞机接近瘴气谷上空时,鲁清玄立即命令直升机飞行员下降直升机。 机组人员发现下面一片烟雾弥漫,不由得担心道:“鲁警官,下面的环境太复杂了,不适合在这里停留啊。” 鲁清玄显得很固执道:“我已经徒步走过这里了,对这里的情况非常了解。只要把直升机保持在两道山梁之间,就能确保万无一失。您们必须要听从我的命令!” 此时,鲁清玄拿出了自己是领导核心成员的气势来了,机组人员不得不从,只好硬着头皮把直升机缓慢向雾气处下降··· 鲁清玄这时已经准备好了防毒面具。他把它佩戴好以后,又提醒机组人员:“这里的雾气都是有剧毒的,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您们最好也都佩戴上防毒面具。” 机组人员虽然有鲁清玄的保证,但第一次光临这里,还是提心吊胆的。当听到鲁清玄的提醒后,都先后戴上了防毒面具。 在鲁清玄的指点下,直升飞机下降到一定高度后,就沿着瘴气谷中间,沿着直线往前搜索···· 鲁清玄当时沿着山腰行进时,是走在队伍的前面,自然没有亲眼目睹老教师跳下去的过程。但他回想起沈君茹曾经说老教师就在那处缺少植被,又比较光秃陡峭的‘难点’处跳下去的。由于他无法透过雾气直接看到谷底的情况。但他的眼神一直聚精会神地盯着他们所走过的山腰处‘绿色通道’··· 终于,他发现了那处陡峭的山腰处,便立即命令直升机飞行员停止飞行,在上空静止盘旋的同时,并逐渐下降,并缓慢靠近那侧山腰··· 直升机飞行员从未飞过这样的地形,他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并且屏气凝神地小心操控着直升机··· 当鲁清玄感觉位置比较合适时,就果断下达命令:“快打开直升机下口,放我下去!” 机组人员已经帮他绑好了安全带,并在钢索牵引好后,才打开了直升机机舱部的底盖··· 鲁清玄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当他的身体刚刚离开直升机的底部,立即被钢索牵引住了。他立即向头部做了一个手势,钢索就缓缓放下来··· 鲁清玄感觉这里的雾气似乎要比上次沿着山腰通过时,要浓一些。他心里暗想:也许是毒火山喷发时,残余的毒气加重了下面的浓度。不过,他有防毒面具保护,并不惧怕那些毒气了。 他的脚很快就触到谷底地面了。下面的植被比较稀少,在长期被毒雾气笼罩下,不仅没有任何动物,就连植物也难以生存,仅仅有零星生存力强的植物勉强存活。 鲁清玄置身在雾气里后,立即解开了牵引自己的钢索。然后仰头观察一下他们走过的绿色通道的难点位置,然后在谷底小心翼翼搜索起来了··· 由于搜查范围太小了,他很快就发现了老教师的遗体。由于这里没有任何氧气,老教师的遗体虽然在日晒雨淋的潮热环境了,尸身居然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表情也很安详,没有丝毫痛苦万状的模样。 鲁清玄见状,心里明白老教师是主动跳下去了。她为了其他人能活,而走得从容无怨。 他想到这里,更加对老教师肃然起敬,首先跪下来,对着老教师的遗体连续三次叩首后,才从自己身上接下一个包裹,把它打开之后,原来是一个装尸袋。 他很庄重地翻动老教师的遗体,并把她完全套进装尸袋后,再用拉锁把老教师的遗体封闭好了。他然后又把身上一条备用的安全带把老教师的遗体中间缠上了一道,并系好了。 他这时站直了身子,担心头上盘旋的直升机无法透过雾气看到自己,就赶紧登上了山腰处,当他爬了五六米处高度时,就彻底脱离了雾气,这才打手势。他就像指挥一个塔吊一样,让直升机里的机组人员把钢索缓缓放到了指定的位置。等到发现钢索的一头已经接触到了谷底,他这才滑下了谷底,并靠近了钢索。他拾起钢索的那端,再靠近装尸袋。他首先把备用的再用钢索一端固定的两个安全挂钩,其中勾住了绑装尸袋的安全带,另一个勾住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这才又狠狠晃动一下钢索。 直升机上面的机组人员一看钢索被摇动,立即明白下面的鲁清玄已经准备好了。 他们一面缓缓往上升机身,并同时收缩钢索。 鲁清玄的双手紧紧抱着装尸袋,让自己的身体不跟老教师分离。他们被钢索缓缓吸入了直升机内部··· 等把装有老教师遗体的袋子安顿好了,直升机已经飞离了瘴气谷上空。鲁清玄这才摘下了防毒面具。此时,他满头汗水,就像刚从水缸里抽出来一样。 的确,他只身下去为老教师收尸,不仅仅是消耗大量体力的事情,也同时冒着巨大的风险。还好,一切都顺利完成了。接下来去绝谷里寻宝,要轻易多了。 当直升机飞到绝谷上空时,首先盘旋侦查了一番。毕竟,反对派武装分子已经知道了绝谷的秘密入口。他们会不会进来,而知情的游客们到底向他们招供了珠宝事情没有,这都是鲁清玄需要顾虑的事情。 当一切都显示正常后,鲁清玄才指挥直升机盘旋到了那栋木屋的上空··· 他又通过钢索滑落下来了,只不过,他这次不需要佩戴防毒面具了。 当他再次摘掉牵引自己的钢索后,就径直走到了那栋木屋的门口。当想到时隔几天后,他又能故地重游,不由的唏嘘不已。 他的脑海里又回忆起跟钱冲和沈君茹等人商量的情景··· 当时,老者、钱冲、沈君茹、蒂丽丝和他一起在木屋右首卧室吃饭···当他们五人已经把盆里的食物吃得差不多了,钱冲擦了擦手,并透过卧室的塑料布窗口向外面瞭望了一下,然后讲道:“大家既然还要在户外过夜,我一会就出去张罗大家利用那堆木柴再点燃一堆篝火,而篝火正好可以挡住那两个劫匪与咱们木屋的视线。” 蒂丽丝一愣:“钱先生这是何意?” 钱冲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有叮嘱鲁清玄:“鲁警官一会就再去跟那两个劫匪交流一下,跟他们打听一下外面的路径。争取时间越长越好。” 鲁清玄眉毛一动:“钱先生的意思就是让我稳住他俩吗?” 钱冲点点头:“这是一个方面。另外,我们确实需要了解一下泰水地区的具体地形。我估计他们此时不会隐瞒的。” 沈君茹一看钱冲神情显得神秘兮兮的,惊愕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失口叫道:“钱冲,难道你对他们使一个‘移花接木’吗?” 钱冲这时又看看惊讶的蒂丽丝等人,然后含笑点点头:“小茹很聪明,猜对了!” 鲁清玄愣住了:“沈小姐,什么叫‘移花接木’?” 沈君茹微笑解释道:“钱冲为了防止那两个劫匪在半道上利用他们手里的武器逼迫我们交出装有珠宝的两个旅行包,然后再丢下我们,逃之夭夭。为了让他俩的幻想彻底破灭,我们就不能把珠宝随身带走,而是想暂时藏在这里。为了迷惑那两个劫匪,我们可以把那两只旅行包里装进别的东西。假如,那两个劫匪真动了邪念。当发现旅行包里并没珠宝时,就只能就范,继续把我们带出安全的地区!” 鲁清玄立即兴奋道:“这个主意好!等我们平安脱险后,可以让政府派直升飞机过来起获珠宝的。” 钱冲点点头:“我就是这个想法,因为这些珠宝带在咱们身边,别说那两个荷枪实弹的劫匪了,我都怕咱们自己人都打珠宝的主意。所以,必须要把珠宝留下来。还不能让两个劫匪和其他‘驴友’们发现。其实,如果把咱们这一手叫‘偷梁换柱’更贴切!” 蒂丽丝惊疑道:“可我们要做到这些,不需要游客们的配合吗?” 钱冲思索了一下,然后讲道:“我觉得那位黑脸老哥和大胡子先生可以值得信任。只要由他俩暗中配合咱们就好了。等出谷的时候,还要由他俩负责带着旅行包!” 鲁清玄又疑问道:“可我们把珠宝藏在哪里呢?旅行包里又该放什么东西冒充珠宝呢?” 钱冲笑道:“我们就把珠宝装用床单包裹好,继续放在床底下的暗洞里。那两个劫匪就算知道咱们把珠宝藏起来了,也不会想到咱们把珠宝又放在了原来他们藏宝地方。至于旅行包里放什么东西冒充吧?我们不能用石块,因为它们太沉重了,会累坏负责携带它们的两位大哥的。我们就用一些碎树枝和树叶填充在旅行包里吧。它们既占地方,份量又很轻。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我们一定要小心谨慎。我一会出去跟那两位老哥商量办这件事。等到所有‘驴友’们都入睡了,我们才能开始行动。而稳住那两个劫匪的任务,就交给您鲁警官了。” 鲁清玄回想到这里,对大家的牵挂已经超过了起获那些珠宝。可是,他目前做的只能是起获那些珠宝。他终于迈步进屋了··· 在木屋左首的卧室里,他凭借一个人了力量移开了床,并打开了床下大理石板。那个坑洞里已经被塞得满满的了。因为,本来平均安置在两个坑洞里的珠宝都归在了一个坑洞里了。而起,那些珠宝被一个床单包裹着。 鲁清玄动用双手,起出了那个包裹后,再打开一看,一道珠宝的光芒顿时照在了他的脸上。他看着这些两包合一的珠宝,不由得暗自感叹:为了这些珠宝,已经死了太多的人了! 他把珠宝再重新包好,然后捧出了木屋外面。 还在空中盘旋的直升机上的机组人员俯瞰他从木屋里抱出一个巨大的包裹,立即猜出那就是珠宝了。他们相互看了一眼,都表现得很兴奋。这跟刚才搬运老教师的遗体时的情绪完全不一样了。 鲁清玄携带那些珠宝终于被拽进了直升机里,机组人员立即掉头往回飞··· 当直升飞机再飞回尕那那座军用机场后,早已经等候的图瓦猜金和德罗立即迎了上去。他们看到从直升机舱里搬下来的珠宝时,都兴奋得两眼冒光了。德罗又狠狠拍打了一下鲁清玄的肩膀:“伙计,您干得真是漂亮!” 鲁清玄对眼前的珠宝毫无兴趣。他手指着机舱道:“里面还有一位中国老人的遗体呢?” 图瓦猜金丝毫不以为然,他的眼神依旧没离开那些珠宝,但嘴里却讲道:“我已经叫了运尸车了,估计马上就到了。我们把尸体送到殡仪馆的停尸房里,再通知中国领事,让他和那些家属们去处理吧!” 鲁清玄听了,心里不由一动,立即表示道:“我们既然已经找到游客的遗体了,就可以正式向外宣布游客们已经穿越了天狼山,并被反对派武装扣押了。我毕竟是从那里过来的,想见见游客们的家属们,劝他们不要担心。而起,我还有游客们的集体遗书,也想移交给家属们过目···” “鲁警官!” 图瓦猜金不等鲁清玄讲完,就不耐烦地打断道:“难道您疯了吗?您假如现在把遗书交给他们家属,岂不暴露了您的身份了吗?要知道,那位中国领事和游客家属们周围,可都有艾斯拉达的人监视着呢!” 鲁清玄淡然道:“将军阁下请放心。我的身份没有人会知道。我会以联邦政府工作人员会见中国领事和那些家属的。我可以说,这些遗书是在死者身上发现的。毕竟,装遗书的小挎包,就是遇难老人的。” 德罗这时插嘴道:“伙计,您现在可是我们的重要成员,刚才起获珠宝,已经够累的了。再说,我们明天还有重要的行动。” 鲁清玄微笑道:“我跟那些游客出生入死多日,已经结成了深厚的情谊了。如今,他们的家属也像我的亲人一样。我一定要亲自把遇难老人的遗体移交给她的家属们,并告诉他们,他们的另一个亲人还安然无恙。也同时告诉其他家属,他们的亲人还都好好的。毕竟,我们可以公开宣布其他的失踪游客们都活着!” 第264章矛盾纷纭 图瓦猜金听了鲁清玄的一番话,终于迫使自己的目光暂时移开了那些珠宝。他先吩咐手下人把珠宝先弄进机场调度室里,而自己则走到鲁清玄面前,并把他那双带有厉气的眼神盯在了鲁清玄有些激动的表情上。 鲁清玄见状,也收敛了自己的动情,用一种平静的眼神跟图瓦猜金四目相对。 图瓦猜金跟他足足对峙了半分钟,终于开口道:“鲁警官,您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假如您要面见那些家属,会造成什么后果,您能想象得到吗?您要清楚一点的是,在那些家属周围,都是艾斯拉达的眼睛。您的身份一旦暴露了,就会给我的计划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鲁清玄沉吟了一下,随即表示道:“图瓦猜金将军请放心。我是一名职业警察,知道怎样保密自己的身份。您的担心是多余的。” 图瓦猜金鼻孔哼了一下:“您要想让我不担心,就不要跟那些家属们接触。您能做到吗?” 鲁清玄面对上司,丝毫没有让步,而是反问道:“将军阁下,假如您的亲人就在旅行团里,您此时的心情会是怎样?如今那些游客还在反对派武装手里。他们怎样对待游客们,还不得而知。目前,那些家属们已经承受了亲人们的失踪、葬身泥石流的噩耗,如今又传闻落入恐怖分子手里。他们需要有怎样的心脏来承受一连串的惊恐和打击啊!我目前能做到安抚他们,岂能还让他们生活在担心亲人们生死未卜的阴霾中呢?” 德罗这时赶紧过来解围:“伙计,图瓦猜金将军顾虑有道理的。您千万不要感情用事。假如您的身份真的暴露了,这可能会对那些游客安全不利。所以,请您暂时收起您的同情心。” 鲁清玄看看德罗,又看看图瓦猜金,露出一副不解的样子:“您们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呢?我保证能做到既不暴露我自己的身份,又能安抚一下家属们此刻煎熬的心情。毕竟,他们的亲人一分钟不脱险,他们就会煎熬一分钟。” 德罗这时看了看图瓦猜金,然后建议道:“我看这样吧,安抚家属们的工作,应该由中国领事去做。还是让鲁警官去代表我们联邦政府移交那具遇难者的遗体。并且可以私下跟中国领事讲明白事情经过。毕竟,中国领事已经知道我们已经有人脱险回来了。” 图瓦猜金对于鲁清玄的固执显得很无奈,只好让步道:“好吧,就依照德罗先生的意见办吧。” 图瓦猜金撂下这句话后,立即转身走向了机场的调度室。他不放心那些珠宝,要亲自安置它们。 德罗先生这时趁机对鲁清玄讲道:“伙计,您到底还是年轻啊,千万不要心浮气躁。您可以代表我去接触一下中国的领事冯先生。并把您的经历跟他讲述一遍,再设法让他通知家属们。不过,他目前也受到艾斯拉达人的监视。您告诫他,千万要小心行事,不能让艾斯拉达当局嗅到一丝的气味。” 鲁清玄一听让自己跟中国领事打交道,不由心里一动。因为他想到自己搭救女记者的事情了,正好可以向中国领事证实一下。虽然冯伯春已经把委派艾莉莎去见图布亚的事情通报了德罗,但鲁清玄还不知道这件事。 他显得很自信道:“德罗先生,请您放心吧,我会谨慎行事的。” 就在这时,运尸车已经开进军用机场了··· 盛有老教师遗体的装尸袋即将被搬运到运尸车上。德罗这时一抬手:“请先等一下!” 他等工作人员把装尸带停下来,然后又吩咐道:“请把拉链打开。我要把死者的遗容拍下来。” 工作人员依然打开了装尸袋,并把老教师的面部摆放好了角度。 德罗掏出自己的手机,对着老教师的遗容拍照了一下,然后一挥手:“可以了,把死者运走吧。” 鲁清玄不明其意,只能眼巴巴看着德鲁的一举一动。 德罗随即拨通了冯伯春的手机··· 当接通电话后,他不再容冯伯春换手机通话了,而是直接讲道:“冯先生,我们已经找到那名遇难者的遗体了。目前正要运往尕那殡仪馆的停尸房。现在我立即把遇难者的照片给您放过去。请您去找家属们辨认她的身份,然后再去殡仪馆的停尸房认领遗体。我的助手会在那里等候您们。” 冯伯春听了德罗的讲述,语气显得很沉重道:“好吧,请您把照片发到我手机上吧。我立即赶往酒店去找家属们认领。” 德罗跟冯伯春通话完毕后,又叮嘱鲁清玄道:“伙计,您就带着那些遗书去殡仪馆等候中国领事吧。要千万小心!” 鲁清玄微笑点点头:“您就放心吧。” 再说冯伯春收到德罗发来的彩信后,发现死者是一个老太太,他立即断定是失踪游客中的一个叫楚青的老教师。因为他已经掌握了失踪游客的全部信息,知道从死者的性别和年龄上看,都像是金婚旅行的老夫妻之一。冯伯春也跟他们的儿子做过交流。 他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不管怎么说,先把这条信息通报给死者家属。毕竟,还有那么多能看到希望的家属们。他于是就驾车驶往了安置家属们的酒店,对跟踪者也丝毫不需要顾忌了。 再说家属方面。由于杨少石透露了失踪者们可能都活着,并且落入到反对派武装手里。这对于家属们来说,无疑是坏消息里的好消息。起码,目前自己的亲人们有活着的可能就好。可是,毕竟没有任何公开的消息。家属们依旧是半信半疑,提心吊胆地等在酒店里··· 杨少石因为得到冯伯春的警告,也为了自己战友的安全。把知道消息来源讲得含糊其辞。但他心里是有数的。虽然不敢确定妻子和战友等人最最终能平安脱险,但起码证明目前他们还都活着。这也给他自己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在家属中,最纠结的就是王洪明和程雪松了。他俩得知彼此的恋人都可能活着,而他俩又发生了真实的关系。这让他俩感到惊喜同时,又表现的无比的尴尬。 韦晓棠除了有惊喜,并没有他俩的纠结。在她看来,只要自己儿子能活着就好。对于程雪松已经跟另一个男人好了,丝毫没有介意,毕竟自己的儿子不怎么喜欢她。关于这件事,对儿子也许还是好事呢。她于是看到程雪松纠结的表情时,反倒就像母亲对女儿一样宽慰着··· 不过,就在冯伯春到达酒店之前,已经有一个三十来岁俏丽女子搭乘彰新至尕那的国际航班,徐徐降落在尕那民航机场··· 杨少石已经闻讯过来接机了。他这次并没有带上张若云母女,因为有些不方便。 在机场的旅客出口处,他和那个俏丽女子见面了··· “少石!” 那个俏丽女子一见到他,便动情地叫了一声。 杨少石也显得很动容,便轻轻点点头:“丽君,你终于还是来了。” 这个俏丽女子正是王丽君。她按照杨少石的吩咐,向公安部门报警后,立即成为了国内外媒体的焦点。当然,她后来听从杨少石的劝告,并没有向媒体渲染这件事情。甚至躲避国内外的媒体关注。不过,她还是放心不下连毛胡子男人。于是,她同样以失踪者家属身份来到尕那了。 王丽君一听杨少石讲这样的话,不由得嗔怪道:“少石,你太过分了!既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通知我呢?难道你觉得我不该来吗?” 杨少石看了看四周熙熙攘攘的旅客,欲言又止,于是建议道:“丽君,你这一路旅途劳顿,咱们先回酒店休息吧?” 王丽君摇摇头:“我不累!现在想问问你,黄涛为什么会来这里?你的老婆又是怎么回事?” 杨少石赶紧表示道:“丽君你先着急。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可是,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呀。” 王丽君也向四周望了望,然后建议道:“我们找一个地方坐一坐吧?” 杨少石点点头:“既然你不感觉累,咱们就找一个地方谈谈。” 他俩离开了机场,很快选择了附近一家咖啡馆坐了下来。 杨少石这时神情黯然道:“丽君,我现在什么都不隐瞒你了,请你看看这本日记吧。” 杨少石一边说,一边把从自己挎包里的高个子女人日记本递给她过目。原来,杨少石把妻子的隐秘日记也随身带到尕那了。 王丽君一看竟然是杨少石老婆的日记,不由心里一动,就试探问道:“少石,你让我看你老婆的日记,这合适吗?” 杨少石苦笑道:“这没什么了,你要是不看,就不会清楚我妻子和黄涛为什么会来尕那了。而且,这里面还有关于你的内容呢。” 王丽君一愣:“这是你的日记还是你老婆的?她又不认识我?” 杨少石用手指点了一下日记本:“你先看吧,主要看后面内容。你就全明白了。” 王丽君一见杨少石坚持让自己看高个子女人日记,就只好耐心看下去··· 当她看到高个子女人所记载的一些关于自己本人的辛酸史时,她不由心里被触动了。高个子女人遭遇多少有自己当初的影子。她不由湿润了双眼··· 当王丽君看到高个子女人讲述跟杨少石婚后种种的矛盾,以及自己的短信给她带来的误解时,又不由叹息不已。她没想到自己也无意介入了杨少石的家庭矛盾中了。她不由抬起眼皮,向坐在对面的杨少石投去歉意的目光。 王丽君虽然没有仔细看完高个子女人的日记,但她看到高个子女人最后要跟网友出游的内容,就基本明白了。 她这时合上日记本,并猜测道:“少石,当你得知你老婆要出国旅游的事情后,就产生了怀疑,于是就委托黄涛去监视她了。对吗?” 杨少石黯然点点头,并满怀歉意道:“丽君,对不起,也把你牵连到这里边了,而且还连累了黄涛···” 王丽君连连摇头:“我不怕被牵连,要说牵连的话,倒是我牵连你了。要不是我的出现,你的老婆可能不会误会你太多,也不可能干出那么多的傻事!” 杨少石连连摇头:“丽君,我给你看这本日记,并不是责怪你出现的问题,关键问题还在于我。因为我当时不够大度,跟妻子的关系越闹越僵。就算你不出现,她也一定怀疑我跟别的女人有瓜葛。” 王丽君不由感叹道:“当一个家庭如果充满了冷漠和猜忌,那么,就算彼此有情有爱的伴侣也最终会劳燕飞分的!” 杨少石懊悔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少石你···” 王丽君一看杨少石伤情了,不由露出关切的神情。 杨少石痛苦地摇摇头:“我没事,只是恨我自己当初···唉,我怎么会那么傻呀!其实,我早该明白这个道理:当对方在自己的眼里都是污点的时候,也就折射出自己的品德不足···” 第265章诠释宽恕 王丽君听了杨少石这番表述后,不由得百感交集。她眼里噙着泪水道:“有人说,人的最高品质就是宽恕。但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又有几个人呢?我们都不是完美的人,在这个人生事业、爱情和婚姻转圜的社会里,总有需要去宽恕和被宽恕的时候。” 杨少石黯然点点头:“是啊,生活总是在捉弄人,它往往在人们错过的时候,才让人们懂得珍惜。” 王丽君心里一动,随即问道:“少石,当初我回来时,假如你还没有结婚,那还会接受我吗?” 杨少石听了,不由垂下了头。他并没有面对王丽君这个问题。 王丽君随即又问:“假如你老婆在跟你结婚之前,就主动向你坦白了以前的过错,那你还会娶她吗?” 杨少石沉吟了良久,才缓缓回答道:“当初的我未必能够做到。可现在的我一定会懂得宽恕她过去的一切的!” 王丽君点点头:“我明白了,其实你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她。黄涛现在做得比你好。可是他什么时候能再出现在我的身边呀?” 杨少石一怔,随即问道:“丽君,你跟他的感情真的到了瓜熟蒂落的程度了吗?” 王丽君仰头叹了一口气,才动情地回答道:“少石,你知道我的许多过去,可把我介绍给你的战友时,却刻意隐瞒了我许多过去。但我并不是你老婆那样的女人。我有勇气面对过去,并把所有的自己污点都告诉了他。也许,他并不是我特别有感觉的男人,也自然不怕失去他。当遭遇到他后来不冷不热的态度时,我也就抱着一份顺其自然和凭天由命的态度了。可是,他打电话通过我求援时,突然在电话里对我告白。他说他很爱我,以前不敢表白,是因为感觉配不上我···我直到那个时刻,才真正读懂了他的心···” 杨少石听到这里,不由感慨万分道:“是啊···当一个人处于生死边缘的时候,往往最想跟自己所爱的人吐露心声。他第一个想到的是你,并把自己的爱再无顾忌的表达出来,不让自己带着遗憾走···” “少石!” 王丽君突然打断道:“我相信他不会抛下我,就这样走的···他在电话里所讲的那几句哪里够?我要当面听到他说爱我!” 杨少石立即点点头:“你说的对!我们的政府一定会救出他们所有人的。不仅你能听到他的表白,我也同样有机会对陈雪讲出我的‘宽恕’的···” 嘀嘀嘀···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俩的谈话。 杨少石一听是自己手机发出来的,便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本地来电显示,好像是那家酒店的座机。 他立即接听了:“喂,您是哪位?” 手机里立即传来张若云的声音:“杨大哥,您接到她了吗?” 杨少石立即点点头:“是的!我正跟她在一起呢。” 张若云随即讲道:“那您们赶紧快回来吧。” 杨少石眉头微皱:“若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张若云回答道:“刚才我们接到酒店方面的通知:已经找到一具遇难的游客遗体了。目前,咱们领事馆的人正带着遇难者的照片赶往酒店的途中。让咱们都在酒店大厅里集合。” 杨少石听罢,立即站了起来,并紧张的语气问道:“若云···你知道遇难者是什么样的人吗?” 张若云回答道:“我也不清楚,刚才就听到酒店方面用华语通知我们的,但没有说明具体是什么样的人,可能想让我们家属辨别认领···怎么办呀?他(她)会是谁呢?” 杨少石另一只手按了按自己的额头,随即抑制住了自己的不安。他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道:“若云,咱们都别着急。他(她)不一定就是我们的亲人。我和丽君马上赶回酒店去。” 王丽君也听到了张若云话,回想去连毛胡子男人在跟她通话时,说他本人已经为救杨少石老婆受了重伤,并发出的微弱声音··· 她心里不由一震:那具遇难者的遗体会不会是黄涛呢? 杨少石这时已经匆忙到柜台付过款,一看王丽君身子发颤,并有些抽泣般的呼吸,就立即拽着她的胳膊往外走··· “丽君,你千万别紧张。黄涛当年在部队练就了一身硬功夫。他的身体就像是铁打的一样。遇难者决不会是他的。” 杨少石一边拽着她往外走,一边快速地讲话,安慰着她··· 就当杨少石带着王丽君打车赶往酒店途中时,冯伯春已经到了赶到了酒店··· 冯伯春在赶往酒店的路上,担心游客们不能安心呆在酒店里,而自己等死者家属辨认后,还要立即赶往当地的殡仪馆。为了节省时间,他就在路上打电话通知酒店方面,要求他们赶紧组织家属们在大厅里集合。他除了要把这次认领工作完成。还要正式通知其他的家属:他们的亲人都还活着。 冯伯春并没有向酒店方面仔细讲出死者的情况。酒店方面也自然对家属们含糊这一情况。结果,让不仅包括老教师家属在内的所有人感到忐忑不安。 正当他们神情都焦虑地守候在大厅时,冯伯春也赶到了酒店,并推门而入··· “冯领事来了!” 随着一个家属发出声音,其他的家属们立即向冯伯春围拢了过来··· 冯伯春表情显得异常凝重。他的目光迅速扫视着每一个家属,终于寻觅到了那个自称自己的父母去金婚旅游的中年男人(老教师的长子)。 冯伯春这个时候一边向老教师长子那里缓步走,一边操作自己的手机,把刚刚接收不久的彩信照片翻到了手机彩屏上。 老教师的长子一看冯伯春是直奔自己来的,不由心里一紧。他本来是奔向冯伯春的,可此时他反倒停住了脚步。 冯伯春并不理会已经围拢在身边的其他家属们,而是径直走到老教师的长子面前,并把自己的手机郑重地递了过去··· 老教师的长子一愣,随即用哆嗦的右手接过了手机,并瞪大了眼睛凝视手机的屏幕··· 老教师的其他三个家属分别是她的女儿和孙子和一个外孙女。她们也紧张地凑过来观看··· “先生,她是您的母亲吗?” 冯伯春一看对方愕然无语的表情,已经猜到了,可还是小心问一句。 “妈!” “奶奶!” “姥姥!” 老教师的其她三个家属首先失声喊起来了,随即是一片嚎啕大哭··· 由于老者夫妻家里来四个家属,他们可以算是就家属中的最大的群体。当他们四个发出悲恸的哭声时,足以让整个酒店大厅里回响··· 其他的家属们见状,虽然侥幸不是自己的亲人,但当目睹遇难者家属们的悲痛欲绝的样子,也都黯然落泪。虽然死者跟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平时他们家属之间相互鼓励和支持所产生的情感,足以让他们也跟死者真正家属的悲痛产生了共鸣。 他们一边陪着落泪,一边主动去安慰和搀扶这四位家属··· 冯伯春又从老教师的长子手里收回了自己的手机,一边含泪拍拍还算显得比较坚强的老教师的长子肩头:“先生,请您们要节哀呀。要为您们还幸存的父亲保重身体呀!” “冯···冯先生···我妈现在在哪···是怎么找到她的···我爸呢?” 老教师的长子还能勉强控制住自己,他哽咽的语音问道。 冯伯春这时又看看其他的家属,他们无论男女老幼,眼泪都在往下流。他于是朗声道:“您们的亲人都没有葬身泥石流中,这位老人家的遗体是距离泥石流废墟另一端很远距离被发现的。还没有其他人遇难的消息。不过,其他人已经落入了当地一支武装分子手里了。现在已经被扣押为人质了。不过您们请放心,祖国政府一定会尽全力营救他们的。” “这是怎么回事?她是怎么死的?又是怎么被发现的?其他人到底怎么落入‘劫匪’手里的······” 所有的家属们都好奇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冯伯春这时又解释道:“他们具体怎么搜寻到老人家遗体的,我也不十分清楚。不过,这位老人家的遗体已经被当局送到了当地一家殡仪馆里。那里有一个当地负责的官员正等我带领老人家的家属去认领遗体。我立即带家属过去,再详细了解发现老人家遗体的整个过程!” 他的话音刚落,其他家属们立即纷纷表示道:“我们也要去殡仪馆,老人家也是我们的亲人。” “是啊,我们也要当面听当地官员的交待···” 冯伯春一听大家七嘴八舌都要去殡仪馆。他又看看刚刚接到噩耗的四个家属,他们身边都有其他游客的搀扶和安慰。如果这个时候仅仅去死者的四个家属的话,那当他们直接面对亲人遗体时,该有怎样的爆发呢? 冯伯春觉得应该有更多的家属陪同去比较好,所以他于是高声宣布道:“好吧,那我就满足大家的要求,一同陪伴咱们遇难者家属们去殡仪馆。” 冯伯春因为家属共有二十多人,于是立即联系酒店方面。在当地联络官的协调下,他们很快征用了酒店的专用大巴车。 就当他们纷纷上车时,杨少石和王丽君也乘出租车赶到了。 杨少石走下出租车时,顿时发现了游客们正陆续走上一辆大巴车,稍微一愣后,立即领着王丽君走了过去··· “杨叔叔回来了!” 小芹跟妈妈还没有上车,她首先看到杨少石带着一个跟妈妈年龄差不多的女人奔过来,便拽着妈妈的手叫道。 张若云寻着女儿的手势一看,杨少石果然及时赶到了。 “杨大哥,您们回来了?” 张若云因为杨少石不在,就像失去了主心骨一样。所以,她一看到他,就精神一振,并拉着女儿的小手迎了上来··· 杨少石点点头,并用质疑的语气问道:“若云,你们要去哪里?” 张若云立即回答道:“发现的遇难者原来是一位老太太。我们大家陪家属一起过去看看。您们去不去?” 杨少石一看整个家属团几乎倾巢出动了,随即表示道:“既然大家都去了,我们还留在酒店干什么?” 他这时看了看身边稍微心安的王丽君(她因为听到遇难者不是连毛胡子男人),便向张若云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若云,她就是我接来的丽君。” 张若云早已经听杨少石介绍过她了,就微笑朝她一点头:“原来是丽君姐。您一路辛苦了。” 王丽君也礼貌点了一下头,并向杨少石投去了问询的目光。 杨少石随即又向王丽君做了介绍:“丽君,这位妹子叫若云,也是失踪者的家属。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了。” 王丽君‘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若云你好。” 她友好地跟张若云牵了一下手,并仔细端详眼前这位容貌出众的年轻妈妈,心里不由划了一个问号。 就在这时候,其他的家属们都已经上了大巴车。冯伯春因为自己有车,就没有跟大家一起上大巴车。 他跟杨少石等人已经熟悉了,就敦促道:“杨先生,您们赶紧上车吧?” 杨少石一看冯伯春单独驾车,不由心里一动,立即试探问道:“冯领事,我可以搭乘您的车吗?” 冯伯春知道他有事问自己,便点了点头:“可以!” 杨少石随即安排张若云母女和王丽君上了大巴车后,就坐进了冯伯春的小车。 冯伯春对尕那任何地方都不陌生,其中就包括殡仪馆。他于是开车行驶在大巴车的前方。 杨少石趁这个机会要打听一下营救的情况··· 第266章公布遗书 “冯领事,营救的情况怎么样?您委托的人有消息吗?遇难者是怎么回事?” 杨少石等冯伯春一启动汽车,就迫不及待地发出一连串的询问。 冯伯春表情显得很凝重道:“我委托的女记者已经给我带来消息了。她告诉我说,反对派武装分子同意放人了。可是,由于游客里发生受伤的情况,对方要等受伤的游客情况好转,再释放大家。我估计她所指的就可能包括那位为救您妻子的战友。我可她并没有告诉我说,其中已经有人遇难了。关于遇难的老人是怎么死的,我也不得而知。不过,N国的联邦政府在这支旅行团里安插了卧底。这说明游客当中肯定有当局的嫌犯。旅行车突然改变行车路线,可能就与嫌犯有关。如今,那个卧底已经成功脱险了。那位遇难的老人就是他指点下,当局才派直升飞机去事发现场抢运回来的。这可以说明,那位老人可能是通过天狼山时,因为发生意外,而不幸身亡的,而跟那些武装分子无关!” 杨少石紧张的神情终于有所放松,显得很振奋道:“既然反对派同意放人了就好。虽然有个别游客遇难了。但只要绝大多数游客们脱险了,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冯伯春并没有像杨少石显得那么乐观。他显得很谨慎道:“但愿如此吧。不过,事情还存在许多未知的变数。由于当地的政局错综复杂,我们的同胞是否能安全脱险,依旧是扑朔迷离。” 杨少石一愣:“您为什么这样说呢?” 冯伯春露出一丝苦笑:“杨先生,您对这个国家政局还不十分了解。这里的各方面的政治势力都是你虞我诈,正是他们的暗中角逐,才波及到了咱们的同胞。目前,N国联邦政府军队已经对这个地区大兵压境了。他们很可能利用这个事件,采取一项大的行动。到时,我们的同胞能否在在他们的斗争的夹缝里平安脱险,依旧难以预测。所以说,我们不能盲目乐观,一定要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 杨少石一听,神色也黯然下来了。他又紧张地问道:“那该怎么办?我们的政府有没有应对的措施呢?” 冯伯春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表示道:“杨先生不要紧张。我觉得您是一个很精明的人,才把我的顾虑告诉您。但您千万不要把事情还存在的隐患传递给其他的游客。我代表祖国政府,一定会为了祖国同胞,尽力去斡旋这件事的!” 他们一路交谈,不知不觉就开进了殡仪馆的大院里。紧跟他们后面的酒店大巴车也跟着进入,并停了下来。这车里面搭载着来尕那的所有中国家属。 鲁清玄已经在殡仪馆等候他们了。此时的鲁清玄身穿一套上校的军官服装。这是便于他的工作。因为,老教师的遗体毕竟是军方的直升机发现的。他身穿一套军官服装,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当他看到神情忧伤的家属们纷纷下车时,不由想起了那些跟自己一起患难的游客们,就难掩内心的激动。他立即迎上前去··· 他由于事先知道中国领事会亲自来接收遇难者的遗体。所以,当看到那辆显示中国领事馆车牌号的小车走下来两个西装男子时,首先奔向了他俩:“请问,您们谁是领事先生?” 冯伯春一看这个军官一口流利的华语,而且从面相看,也是具有华人血统的,便含笑回答道:“我就是中国领事冯伯春!” 鲁清玄立即热情地伸出了右手,并与冯伯春紧紧相握道:“冯先生您好!我叫鲁清玄,是代表N国联邦政府,把贵国遇难者的遗体正式移交给您和她的家属。” 冯伯春点点头:“好的!” 鲁清玄这个时候看了看那些已经下车的家属们,就又问道:“请问冯先生,您能把遇难者的家属介绍给我吗?” 冯伯春又点点,领着鲁清玄来到老教师的长子等人面前··· 鲁清玄一看他和周围几个眼睛哭得红肿的家属,立即又联想到了那对差一天没过金婚的老者夫妇。他也不由湿润了双眼,并主动伸双手手跟老教师的长子相握,并饱含深情地安慰道:“您是范老先生的儿子吗?请您节哀!您的父母都是好样的。您们要为拥有这样的父母感到骄傲!” 冯伯春就在他的身边,当他听到鲁清玄不称对方是老太太的儿子,而是提起了死者的老伴,不由心里一动:这个军方人士似乎很熟悉旅行团的成员,并且了解一些什么情况。 鲁清玄虽然尽量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但看到老者的儿子和其他的家属如此悲伤,还是忍不住用熟悉的语气安慰道。不过,他也是由衷钦佩老者夫妇。 正沉浸在极度悲痛中的老教师长子自然听不出鲁清玄话里的含义。他含泪点点头:“谢谢!” 鲁清玄又在冯伯春的介绍下,又跟老者夫妇的女儿、孙子和外孙女都逐一握手,并眼里噙着泪水,对每个人都轻声安慰一句。 “先生,我的老母亲呢?” 那位长子等鲁清玄对己方四个家属逐一慰问之后,便向鲁清玄询问道。 鲁清玄向一侧的停尸房一挥手:“请您们跟我走吧!” 鲁清玄亲自在前面带路,引领着老者夫妇的家属和其他的家属进入了停尸房··· 等他们都进入了停尸房,工作人员把盛有老教师遗体的冷藏盒抽了出来。 其他的家属不便于靠近了,但老者夫妇的四个家属不顾一切扑了过去··· 当他们掀开老教师身上的遮盖的单子,对着老教师的仪容嚎啕大哭时,在他们身后的其他家属无不落泪。其中也包括冯伯春和鲁清玄。 鲁清玄等四个家属发泄一番后,立即亲自带头过去劝阻他们继续的发泄。其他家属也纷纷过去,把老者夫妇家属们拉拽开··· 韦晓棠心系儿子,她发现鲁清玄好像很了解旅行团情况的样子,立即走到他的面前,并质疑道:“请问这位先生,我儿子他们下落怎么样了?他们目前到底是生是死?您们什么时候能把他们解救出来?” 鲁清玄看了一眼这位中年美妇,不由问道:“您儿子叫什么名字?” 韦晓棠毫不思索地回答:“他叫钱冲!” 鲁清玄眼睛一亮:“原来您是钱先生的妈妈?” 韦晓棠一愣:“您认识我儿子吗?” 鲁清玄紧张地观察一下进到停尸体房的人。发现那几个尕那的工作人员并没有跟家属们进来。也许他们觉得走进停尸房会很晦气的。 即便如此,鲁清玄还是不敢贸然讲出自己的身份,但又为安抚包括韦晓棠在内的所有家属,于是就从一名随从人员手里接过一个小挎包,那里面装着包括钱冲在内的游客们的遗书。 他手举着那个小挎包,并朗声对家属们宣布道:“大家快看,这是我们从遇难者身上发现的。里面都是每一名失踪游客写给他们亲人的书信。也许他们怕自己不能活着走出去了,所以就给您们家属们留下遗书了。您们快来认’遗书‘吧?” 他此话一出,所以家属的目光都集中在他手中的小挎包上,其中老者夫妇的外孙女惊呼道:“那正是我姥姥的包!” 来停尸房的家属们本来是为了向遇难者遗体告别的,当听到自己的亲人可能给自己留下’遗书‘了,就立即围拢了过来··· “遗书在哪?” “快拿出来看看,有写给我的吗?” 冯伯春见状,赶紧劝阻道:“大家请静一静。这里是停尸房,不能太吵闹。大家还是出去说话吧。” 鲁清玄为了不给守在外面艾斯拉达的眼线留下一丝破绽,于是表示道:“只要大家能安静下来。我会把遗书一一发给大家看。因为我们事先检查这些遗书了。在它们的外面都标上自己的姓名了。我马上按照每一份遗书上的名字读一遍。如果有在场的家属,就过来领取好吗?” 家属们顿时肃静下来了,但他们殷切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小挎包上。 鲁清玄之前已经对这些遗书做了梳理。他把当地游客的遗书已经分出去了,就直接读出那二十多名中国游客的名字。 “范长庆,楚青!” 当鲁清玄读书一封遗书所标注的两个人名字时,老者夫妇的长子立即回应道:“这是我的老父母的遗书···” 鲁清玄立即把那个像请假条一样的遗书郑重递给了他。 其实,鲁清玄从被折叠的遗书外面标注了姓名,就知道这是老者夫妇留下的。他有意让他们的家属首先看到自己亲人的遗书。毕竟,老教师确实走了。她的话真成了遗言。 鲁清玄随即又找到了遗书中的钱冲名字。他看了一眼韦晓棠,然后朗声读道:“钱冲!” 还没等韦晓棠答应,旁边的一个女孩就迫不及待地冲过来,两眼湿润地向鲁清玄探出了小手:“给我吧?” 鲁清玄一愣:“小姐您是?” 这个女孩正是程雪松。她含着眼泪回答:“钱冲是我的男朋友!” 鲁清玄顿时感觉诧异了:那个导游沈小姐不是钱先生的女朋友吗? 他不由看了看旁边的韦晓棠。 韦晓棠本来想亲自接过儿子的’遗书‘,但心情很紧张,结果,她稍微一迟疑,就被程雪松抢先了。 韦晓棠一看鲁清玄投来征求的目光,便对他轻轻点头。表示默许程雪松接过钱冲的遗书。 鲁清玄把遗书交给程雪松之后,立即发现紧挨着钱冲遗书的另一个遗书上标明这沈君茹的名字。 “沈君茹!” 当钱冲朗声读到沈君茹的名字时,陪伴在程雪松一旁的一个年轻男子立即走过来道:“请您给我吧?” “您是?” “我是沈君茹的男朋友!” 那个男子低声回答道。他正是王洪明。 鲁清玄听罢,感觉更不可思议了。他虽然跟家属们短暂接触,但他利用自己职业敏锐的目光发现,在整个家属中,那对年轻男女很引人瞩目,而且他俩几乎形影不离。鲁清玄一直认为他俩是一对恋人,而且是某一个游客的共同家属呢。 鲁清玄带着一丝不解,但还是把沈君茹的遗书递交给了王洪明。 接下来,鲁清玄又看到了李文其的名字。他立即意识到这是黑脸汉子的遗书,立即又喊出了他的名字。 张若云因为带着女儿走进停尸房,立即一直感到有些恐怖,虽然在场有很多人,但她还是带着女儿依附在杨少石的身边。那个王丽君看在眼里,她反倒跟昔日的恋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当张若云听到被叫到黑脸汉子名字时,赶紧牵着女儿的手,带着一丝忐忑的神情走了过来··· 黑子哥当时是负气离家出走的,到底会在遗书中跟她讲些什么呢? 别说是她,当这些遗书内容在家属当中被公开后,在每个人心中,立即掀起了一片波澜······ 第267章遗书内容 张若云虽然晓得她的黑子哥目前还活着,但她从鲁清玄手里接那份遗嘱时,她的小手还是略显发抖。 “您是李先生什么人?” 鲁清玄一看她显得很年轻,一时弄不明白年轻的她跟已到中年的黑脸汉子是什么关系。 张若云正想拿过遗书后,掉头走开,一听这个当地军官又问她跟黑子哥的关系,于是泛红的眼睛回答道:“我是他的媳妇!” 鲁清玄听罢,感到异常惊讶,他感觉自己每跟一个熟悉游客的家属打交道,都有一种震撼的感觉。眼前这个年轻女子不仅年轻,而且美貌几乎不在沈君茹之下。她竟然是那位显得粗枝大叶的黑脸汉子的媳妇?如果真是这样,那位黑脸汉子为什么独自一个人忧郁地去旅游呢? 鲁清玄此时感觉曾跟自己共同患难的中国游客们都太不寻常了。他只好压抑内心的好奇,继续取出遗书,接着往下发··· “陈雪!” 杨少石听了,不由浑身一震,自己的妻子居然也留下遗书了。但是,她是留给自己的吗? 杨少石来不及再思考什么,就赶紧凑过去道:“长官,这是我妻子的遗书,交给我吧?” 鲁清玄知道陈雪就是那位性感而又常发病的高个子美女,也清楚高个子女人跟一个中年男子关系亲密。但当初从武装分子手里挽救她的,却是另一个男人。 当他看到杨少石气宇轩昂的模样,心里又诧异了:这个男子跟高个子女人显得特别般配。可那个高个子女人为啥撇弃他,而跟别的男人··· 鲁清玄越来越感觉不可思议,但他现在只能不露声色继续往下发遗书··· 当他读到黄涛时,王丽君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并以黄涛未婚妻的名义,接过了连毛胡子男人留下的遗书。 正当鲁清玄继续往下发遗书的过程中,那些先领到遗书的家属,已经开始阅读遗书,并为遗书中的内容而动情大哭了··· 首先是第一个领到遗书的老者夫妇的长子。当他打开遗书时,他的妹妹和侄子以及一个外甥女都凑过来一起看··· “家明、家亮、家珍、家慧(老者夫妇四个儿女的名字):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我们可能已经离开了。我们在金婚旅行中,意外遭到了天灾人祸,如今身陷天狼山险地,生还希望渺茫。我们在这种情况下,给你们留下了这封信,就算是我们的临终遗书吧。我们不能回去跟你们团聚了,这对我们来说,是带有深深遗憾的。不过,我们临终前感到欣慰的是,在我们老两口五十年的风雨岁月里,共同哺育了你们兄妹四人。你们是我们爱情的结晶,也是我们引以自豪的婚姻财富。如果你们每个家庭都能开心幸福地活着,就足以告慰地下的我们了。我们虽然走了,但作为长辈,把对自己儿女以及各个孙儿的最真挚的祝愿,永远留在了你们每一个人的身边。我们永远爱你们每一人,请你们不要为我们难过。否则,我们泉下有知,会走得不安的。孩子们,我们希望你们都擦干眼泪,带着微笑和自信去面对未来的每一天···” 老者夫妇的长子等人一边流泪一边读着那份遗书···· 等他们读完了遗书后,先是抱成了一团抽泣,而后又一起跪在了老教师的遗体旁··· 长子代表家属们在老教师遗体旁发誓道:“老妈,您一路走好!我们一定会记住您的话,好好的生活。我的老爸目前还健在。请您老保佑他能平安回到我们的身边。让他也代表您,允许我们再有孝敬您们的机会····” 再说程雪松拿到钱冲的遗书后,立即打开它,并把它展示在韦晓棠的面前。她们一起凝神观看··· “爸爸、妈妈:当您们看到这份遗书的时候,您们的儿子已经走完了人生旅途。我因为还没有报答您们二老的养育之恩,对您们深表歉意。希望您们就宽恕您们的儿子自私地离开吧!除了您们,我也向雪松表示歉意,希望她能尽快走出阴影,能够遇到真正属于她的男人。请您们也不要为我难过。因为我身边有我心爱的女孩,而走得并不孤独。爸爸妈妈,请您们要理解儿子的选择。虽然儿子追求爱情的旅途中,遭遇到了意外的不幸。但我并不后悔走上这次旅途,因为能跟所爱的女孩生死与共,而感到无比的欣慰。当初,小茹拒绝了我的财富,但在凶险的环境下她无法拒绝我的怀抱和保护。我现在才深深懂得了,爱情的基础并不是财富。我为之前在她面前的摆阔炫富,感到无地自容。不过,现在我领悟到爱情的真谛就是无论在任何环境下,能够做到生死相守。如今,我终于做到了除去财富之外,一个男人应该给他所爱女人的东西——那就是陪她相濡以沫、生死相守。我会为此,走得无怨无悔。爸爸妈妈,请您们祝福我们吧···” 钱冲在遗书最后,希望父母把自己遇难后的赔偿金跟沈君茹的一起,都给沈君茹乡下父母。因为他们的日子很艰苦。 韦晓棠看完钱冲这封简短的遗书,不由百感交集。她跟同样激动的程雪松紧紧拥抱在一起。 程雪松此时心里想的是,钱冲,对不起,我当初不该纠缠你的,因为你并不属于我。我感谢你对我的祝福。我想,自己已经遇到了属于我的男人。可是他该如何选择呢? 王洪明同样带着一份纠结,打开了沈君茹的遗书··· “洪明:当你看到这封遗书的时候,我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你。我们相恋一年了,并没有给过你什么。此时,我只能对你表示歉意。也许,我们之间真的是有缘无分。你也不必过于难过,就把对我的怀念永远埋藏在心里吧。我相信,你一定会遇到一个比我更爱你的女孩的。我之所以这样说,是感觉我现在并不是因为没有你的陪伴而感到害怕和孤独。那位一直纠缠我不放的公子哥依旧陪我走上这条危险的行程。每当我遇到险情和恐惧的时候,他的怀抱就是我最安全和温馨的港湾。我直到现在,才感觉他原来就是上天赐予我的保护神。不过,令我感到歉疚的是,我之前一直没有珍惜他。甚至为了躲避他的纠缠,而一味地变换工作。当初选择你,也可能是为了拒绝他,而寻求的一块挡箭牌。可是,也许是造化弄人。当我遭遇命运无法转圜的生死关头,才真正体会到了他的可贵。如今,他因为我而客死他乡。我感到对不起他的父母,也对不起一个深爱他的女孩。我现在要把他家的地址告诉你,希望你能代表我,去他的家带去我的歉意。另外,也对那位痴情于他的女孩表示由衷的歉意。我从他的嘴里知道了,那个女孩名字叫程雪松···” 王洪明读到这里,顿时呆愣在了那里。他不由把目光从遗书上转移到了不远处的程雪松身上··· 程雪松已经读完了钱冲的遗书,正跟韦晓棠相拥在一起落泪呢。 王洪明感到有些匪夷所思,做梦没想到那个平时对沈君茹纠缠不休的富家子弟竟然是程雪松爱慕的男人。如今沈君茹好像已经认可了那个男人。而自己又跟程雪松实际好过了。难道,这本来纠结错乱的情感竟然是真正的缘分吗? 王洪明感觉自己的头有点晕眩了。他勉强定神继续往下看··· 沈君茹接下来的内容就是托付王洪明照顾一下自己远在乡下的父母,希望王洪明能代表她为父母尽一份孝心,就是对她最好的告慰··· 王洪明读完沈君茹的遗书所有内容后,不由垂下了拿遗书的手,并仰头望着停尸房的天花板顶棚,黯然叹了口气。 张若云心怀着一丝不安打开了黑脸汉子的遗书。她心里明白:黑子哥一定会在这封遗书里,发出他的真正心声。他还在生自己的气吗? “若云,我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心里有一万个舍不得。我当初虽然是负气离家出走的,但经过这几天的惊心动魄的危险旅途,让我终于明白了许多道理。我知道自己错了,为以前做了许多伤害你的事情感到十分后悔。我现在才懂得跟所爱的人相处,需要付出很多,并不是物质上就能摆平一切的。虽然我救过你,但不能让它做你一生对我感恩的筹码。我可能因为这个因素,以为不需要再过多讨好你了。现在想起来,感觉自己真是太混了。可是,当我现在懂得怎么做的时候,却没有这个机会了。我本来就配不上你,现在已经为你做不到什么了。但是,我希望你以后能遇到一个比我强百倍的男人,但希望那个人不是齐老二。我临终前最大的心愿就是你和女儿都过得幸福!” 接下来的落款是:永远爱你的黑子哥。 张若云从黑脸汉子遗书中,并没有看到一句责备自己的话,除了表达忏悔,就是对自己的祝福。她不由得掩面抽泣起来了··· 她没想到黑子哥在徘徊于生死边缘的时刻,终于获得了人生感悟。这也许是在平常琐碎的生活里,体会不到的财富。 小芹仰脖看着妈妈读完爸爸的遗书就哭得不行了。她便好奇接过妈妈手里的遗书,也仔细看起来了。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爸爸还活着,所以,很平静地读着爸爸写给妈妈的心里话。 杨少石同样困惑的心情打开了高个子女人的遗书。他不知道妻子这封遗书是不是写给自己的。因为从妻子日记内容和她之前的行为看,不会再在意自己了。她临终前,到底想跟谁说心里话呢? 可是,让杨少石意外的是,高个子女人的遗书就是写给他的! “少石,我之前骗了你,其实,我这次是跟一个网友出国旅行的。不过,很不幸的是,我们遭遇到了危险,恐怕难以活着出去了。这对你来说,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了。当你知道一切后,可能感到羞愤的同时,也解恨了。但是,我不会再恨你什么了。毕竟,我是一个充满污点的女人。当你在外跟那个初恋和好如初的时候,我也同样找异性放纵着自己。对不起,我其实并不想这样,但是我还是这样做了。其实,人生就是一场莫测的旅行,一切都是迷。我们彼此都不要挖空心思去衡量每件事情的对错了。‘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就让我俩一切恩怨是非都随着我的离去,而烟消雾散吧!不过,我还是想最后再跟你说一句,我当初嫁给你是为了爱。你可以不原谅我之前的过错。但你不可以如此残忍地折磨我的感情!” 第二六八章推心置腹 杨少石眼含热泪读完了高个子女人的遗书。妻子最后一句话更是深深触动了他的神经。他心如刀绞一样,再也无法在这间充满悲情色彩的停尸房里停留下去了,而是手里攥着妻子的遗书,快步掩面走了出去。 张若云已经读完了黑脸汉子的遗书,正独自伤感。她的目光又下意识地落到了杨少石的身上。当发现杨少石有些失态地冲了出去,她不由一愣,低头看看女儿还在读着黑脸汉子的遗书,就抛下女儿,独自追了出去。 杨少石冲到外面以后,发现这个殡仪馆大院倒有一处比较静谧的角落,那里还有一些假山和鲜花绿草,便靠过去,把自己的脸面朝那些风景。暗自倾吐自己的感伤。 “杨大哥,您没事吧?” 张若云一路小跑,随即而至。她带着关切的神情询问道。 杨少石一看她跟过来了,勉强抑制住自己的泪水,并轻轻摇摇头道:“我没什么,只是想找一个清静地方,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张若云一愣:“为什么这样说?” 杨少石先没有回答,而是把高个子女人的遗书递到了她的面前道:“若云,请你先看看她的遗书吧?” 张若云迟疑了一下,还是好奇地接过了杨少石手里的遗书。 她匆匆看完遗书后,不由黯然道:“杨大哥,她对您的误会真是太深了。您是多么好的男人啊。可她···” “若云!”杨少石很悲情地打断道,“请你不要指责她了。这都是我不好,当初不懂得珍惜和宽恕,才跟她走到了这个地步。我现在回想起来,她目前经历的这段危险人生之旅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张若云愕然道:“杨大哥,您为什么这样说?请不要都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好不好?” 杨少石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若云,我之前还对丽君说呢,我希望她给我一个宽恕她的机会。可是,我又错了。现在我希望她给我一个宽恕的机会。” 张若云完全被杨少石弄糊涂了。她愣了半天,才有些诧异道:“杨大哥,您虽然不是一个完人,但您其实并没有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来呀?而她却屡屡做出那种事···怎么到头来,需要她宽恕您呢?” 杨少石这时侧身低头直面张若云,并带着叹息的语气道:“若云,你刚才讲得好,我不是一个完人。既然我自己就有缺点,为什么对她的过错就耿耿于怀呢?我很蠢,太顾及自己作为男人的自尊了。当初获悉她的过去后,虽然心里还爱着她,可又真的没法原谅她。我就采取一种家庭冷暴力的方式,来惩罚她。虽然,当时也是给自己一些能接受她过去污点的时间。可是,我完全疏忽了她的角度和立场。其实,当她的伤疤被彻底揭开后,更加需要我的安慰和爱护。可我都做了些什么?我之前对她的冷漠态度就如同在她又裂开的伤疤上撒盐一样···我···我真是太不应该啊!” “杨大哥?” 张若云一看杨少石动情地落泪了,也不由百感交集。 杨少石平静了一会,才又讲道:“我们都是凡人,就算神仙,也可能有犯错误的时候。可当对方出现错误的时候,我们该以什么态度去面对,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其实,即便是掌握真理的一方,也不要太任性。因为,家庭内部,不该多讲道理,而是更多讲爱···可是,为什么直到我们失去了更多,付出了更多的代价后,才能明白这个道理···” “杨大哥!”张若云又百感交集地打断道,“请您不要自责了。您其实已经是一个很有胸襟和体贴的男人了。我一直感觉您是一个很伟大的男人,如果我和女儿不是遇到您,真不知道这些天会怎么熬下去?” 杨少石一怔,随即问道:“若云,在你的眼里,我要跟小芹的爸爸相比较,会是什么样的?” 张若云俏脸绯红了。她低头寻思了半天,才低声说道:“我一直感觉他要能有您一半好,我就满足了!可是···” 杨少石这时一抬手:“若云,他给你留下什么话了?我能看看吗?” “杨叔叔,我爸爸的遗书在我这儿。” 小芹也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出来。她听到杨少时要看老爸的遗书,就不等妈妈表态,立即高举着遗书嚷道。 杨少石立即向张若云投去了征求的目光。 张若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点点头。 杨少石随即接过了小芹手里的遗书,并仔细看了一遍··· 杨少石看完黑脸汉子的遗书,不由湿润了双眼。他仰头思索了一下,然后又面对张若云讲道:“若云,我能明白你之前依赖我的心理。那是因为你刚获悉小芹的爸爸出事后,你完全不知所措的状态,身边急需要一个精神上的依靠。其实,我当初跟你有同样的心理。正是我俩彼此的惺惺相惜,才感觉对方突然占据了彼此的心理。” “杨大哥,难道你也感觉我比您的妻子好吗?”张若云突然眼前一亮,不由开口打断道。 杨少石毫不掩饰地点点头:“是的!有人说,女人的可爱之处,还在于她的小鸟依人般的依附心理。当时,你对我的精神依赖,也让我感觉到了你楚楚动人的别样风采。尤其,当我感觉已经失去她的情况下。内心的情感也潜移默化般地向你倾斜了。” 张若云听到这里,心里不由一动,自己内心又何尝不是杨大哥这样想的呢。 杨少石这时突然叹了口气:“若云,每个人在特殊的环境下,又在特殊的心理作用下,所产生的情愫未必能够永久定格在彼此的心中。其实,当我看到小芹爸爸的遗书后,感觉自己很多方面,可能都远不及他。” 张若云一惊:“杨大哥为什么要这样讲?” 杨少石又仰头道:“你当初需要救助的时候,假如是先遇到了我的话,我未必会像他那样对待你。而且···你也知道我当初对她犯错误的态度。就凭当初自负的我来说,也未必会眼看着自己妻子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而且,又事后不忍心对绝情跟自己提离婚的妻子发作···” “杨大哥!” 张若云几乎惊叫地打断道:“我跟齐老二之间,真的一点出格的事情都没做。我也承认事后跟他提离婚,是有些赌气···难道您若是他,就该对我大打出手吗?您的脾气和休养可要比他强多了呀!” 杨少石苦笑道:“我脾气和休养真要像你形容得那么好,就不会对自己妻子漠视了。你的老公首先在谣言作用下,回去查看虚实,结果,又看到那个男人在你家里。而且,你又跟那个人出去旅游。这些,岂能是一个脾气不好的男人忍耐得了的吗?你口口声声说他太不在意你的感情了。假如他没有对你刻骨铭心的爱,岂能会容忍你这么多,又岂能在自己处于生死边缘的时刻,如此挂念你和女儿的幸福呢?” 杨少石的一番话,终于让张若云茅塞顿开了。她顿时泪如雨下,并哽咽道:“杨大哥···我错了···真不该在他面前那么的任性···您刚才还讲到,即便真理在自己这边,也不能太任性。可我···” “若云!” 杨少石担心她伤情过度,就赶紧打断道:“你千万不要自责。你的老公对你们感情出现的问题也负有责任。其实,他经历这次危险之旅也未必是件坏事。有时,当一个人处于生死边缘的时刻,才能会对世间一切是是非非都大彻大悟了。你俩今后还有相互证明自己的机会。这会足以弥补之前的很多的遗憾。” 张若云听罢,立即抹了一下眼泪道:“只要黑子哥能平平安安地回来。就是让我为他做一辈子的牛马,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杨少石点点头:“只要若云妹子有这样的思想准备,那么,也一定会得到更多爱的回报。因为,我通过这份遗书,已经感受到了他的醒悟和对你执着的爱。” 张若云也点点头道:“我也希望杨大哥和嫂子能够破镜重圆。能够彼此珍惜,痛痛快快地好好爱一场。” 杨少石这时向张若云投去一束深情的目光,并动情地表示道:“若云,你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我真的特别喜欢你。假如他们真的遇难了,我俩也可能像王先生和那个小女孩一样,在相濡以沫的情感下,结合在一起的。可是,我们彼此的爱人既然都还活着。那我们就把自己的爱证明给他们看吧。你也需要向他证明你的贤淑和坚贞。” 张若云又涨红了脸颊。她也动情地讲道:“杨大哥您说得对。我知道自己以后应该怎么做了。您也同样要向嫂子证明您一个男人的伟大胸襟。我们一起加油吧。” “嗯!” 杨少石抬起自己的手掌面对张若云··· 张若云很配合地抬起了她的小手,并跟杨少石的大手掌痛快地对击了一下。 就在这时,其他的家属们都陆续从停尸房里走了出来。大家不管是为遇难老教师的悼念,而是为亲人留下遗书的伤感,彼此的眼睛都是泛红了,泪珠也都是挂在脸颊上的。 杨少石看到了王丽君手里也攥着一张纸,从不远处望着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跟张若云之间正在推心置腹地交流。她一定会奔过来的。 杨少石见状,不由一愣。他赶紧对张若云讲道:“若云,我过去看一下丽君。” “嗯,您就过去吧。” 张若云平静了很多,一边接过杨少石递还给她的遗书,一边点头答应道。 杨少石几个箭步就来到了王丽君的面前,并盯着她泪水未干的脸颊问道:“丽君,黄涛在遗书中对你讲什么了?” 王丽君眼神里露出一丝苦涩,并把那张纸往杨少石面前一递道:“这是他写给你的遗书!” 杨少石一愣,心里有些不解:黄涛在可能跟外界最后一次通话的机会留给了丽君,怎么会把之前的遗书写给自己呢? 他带着疑惑的神情,从王丽君手里接过了遗书,并低头好奇地看下去··· “少石,我受你的委托去照顾陈雪。可是,我们目前陷入了绝境当中。假如你能看到我的这封遗书的话,就证明我和她都可能不在人世了。不过,我要向你说明一点,那就是我已经尽力保护她了。可是,我再尽力,也无法跟残酷的大自然相抗衡啊!我目前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丽君了。她在国外遭遇了那么多的委屈,如今连我照顾不了她了。我真为她感到担忧。不过,我知道她爱的并不是我,未必会对我的离去而多么伤心。但她却失去了一个爱她的人。少石,我知道你对她的过去,还心存芥蒂。不过,当你给我发的信息,委托我好好保护你的妻子的话,让我知道了你的胸襟。既然你能谅解你的妻子了。那为什么不能谅解你的初恋呢?如今,我走了,你的妻子也可能回不去了。你能不能看在我为你而遇难的份上,而答应我对你的唯一请求,那就是重新接纳丽君!她只有重新获得了你的爱,我才能含笑九泉,并在地下为你俩深深祝福的。别不多谈了,再最后请求你:好好替我照顾好丽君!” 杨少石看完连毛胡子写的这份遗书,不由得涟漪又起··· 第269章验证真爱 当杨少石的目光移开连毛胡子男人的遗书,再重新聚焦在王丽君身上时,发现她正掩面哭泣··· 杨少石心里不忍,伸出臂膀,搭在了王丽君的肩膀,并轻轻拍打她的肩头道:“丽君,请你放心,黄涛不会有事的。我已经对你说过,他是一个铁打的汉子,无论受了什么伤,都一定能挺过去的。” 王丽君止住了短暂的抽泣,她慢慢缓和过来,并仰起头来。但她依旧动情地讲道:“少石,既然他们已经从那处绝境里走出来了,我也坚信他不会扔下我不管的。我刚才不是悲伤,而是欣慰。因为我终于遇到了一个值得我托付终身的男人了。” 杨少石一呆,轻轻放开了王丽君,然后点头道:“丽君,你说得很对。还记得你当初回来时,我对你讲过的话吗?” 王丽君也点点头:“当然记得。你说过,虽然咱俩已经不可能了。但我一定会遇到比你更好的男人的。现在终于验证了你的这句话。黄涛虽然在某些方面不及你。但他却有一件让任何男人无法比拟的东西,就是他那颗爱我的心。这对于一个渴望得到爱的女人来说,就是最大的财富。” 杨少石欣慰地点点头:“丽君,你讲得太好了。正当现实中还有许多女孩子因为物质方面的困惑,而在爱情方面陷入迷茫的时候,你却通过自身的体验,验证了什么叫做真爱。当你意识到了这一点时,也让你自身的修为得到了升华。恭喜你了。” 王丽君听了杨少石的一番动情的话,她的喜悦的神情中又透出一丝不安:“少石,我现在很紧张,但愿一切都来得及···” 杨少石一愣:“什么都来得及?” 王丽君仰望了一下天空,然后缓缓地回答道:“但愿我还有能珍惜爱我男人的机会。也但愿你能有当面宽恕你妻子的机会。” 杨少石先是苦笑一声:“我并不是胸怀宽广的男人,现在希望她给我一个宽恕的机会···” 他的话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表示道:“请你放心,我们都还来得及表达自己的爱。上天会眷顾我们的。一定会保佑他们都平安无事。我一会就再找冯领事打听一下。” 王丽君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点点头。 这时候,王洪明手握沈君茹的遗书,神情纠结地出现在了杨少石旁边。他独自走出殡仪馆的停尸间后,也想找一个僻静的地方静一静,尽管假山这边已经有了杨少石、张若云母女以及王丽君等人,但他还是迈步来到这里,把自己这副淡淡忧伤的脸对着假山的奇石异草。 不过,他还没等清静多久,韦晓棠就拉着程雪松的手寻过来了··· “洪明。” 韦晓棠拉着神情忧伤的程雪松在王洪明身后站定后,便对他发出了一声呼唤。 王洪明蓦然回首,先看了一眼垂头的程雪松,又看了一眼面对他的韦晓棠。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发问道:“阿姨···您有事吗?” 韦晓棠看了一眼王洪明手里握着的纸条,然后先问道:“你手里的是她的遗书吗?” 王洪明默默点点头,算是回答了韦晓棠的提问。 韦晓棠神情显得很凝重道:“既然你和雪松相互牵挂的人都还在,可你俩已经好过了···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王洪明露出一丝苦笑:“阿姨,有些时候的许多事情,都是我们不能自主的。我的那位女朋友已经不给我选择机会了。我也知道,雪松其实早就失去您的儿子了。” 韦晓棠和程雪松都愣住了。她俩愕然对视了一眼,程雪松才终于发出一句:“洪明你瞎说什么?他俩都还没有死!” 王洪明知道她俩错会了自己的意思,就赶紧解释道:“我知道他俩目前还活着,但他俩的心在经历特殊险恶的环境下,已经结合在了一起。就像咱俩之前发生的一样···” 程雪松俏脸有些羞红了,但有很好奇地问道:“洪明,你是说她突然把感情给了别人了吗?” 王洪明点点头:“是的,而且那个男人正是阿姨的儿子!” 韦晓棠对儿子追求沈君茹是一清二楚的。她立即嗔怪道:“洪明你别瞎说,你的女朋友就算又把感情投给别人,那也不会是我的儿子。因为我的儿子痴迷那位女导游,不会对任何女孩动心的。” 王洪明听到这里,不由得啼笑皆非道:“阿姨,看样子我们交流还不够,有些情况都没有相互沟通好。我的女朋友就是那位导游啊!” “啊?” 韦晓棠和程雪松几乎同时呆若木鸡地杵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王洪明知道自己一句两句也解释不清楚,于是就把手心里的沈君茹遗书递到了韦晓棠面前:“阿姨,请您俩看看这个吧?” 韦晓棠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接过了王洪明手里的纸条。 当她打开纸条,并跟程雪松并肩读完后,顿时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韦晓棠回想儿子这几年对昔日的美女保安的痴迷追求,没想到通过一场险象环生般的危险旅途,居然能修成正果了。这岂能不让她百感交集? 韦晓棠看了看程雪松神伤的脸庞,再看看王洪明黯然的表情,突然做出一个勇敢的举动。 她的一只手握住了程雪松的小手,而另一只突然抓住了王洪明的一只大手。 王洪明大吃一惊,没有贸然挣脱出来,只是用惊愕的表情望着韦晓棠。 韦晓棠这时很从容地把自己的左右手一合并,也就等于把王洪明和程雪松的手交汇到了一起。 王洪明和程雪松都明白了韦晓棠的用意。他俩彼此心里一热,默默接受了她这一安排。 韦晓棠这时面对王洪明,并动情地讲道:“洪明,雪松从小没有妈妈,自从住进我家后,就把我当亲生妈妈一样了。我也把她视作我的亲生女儿一样。我现在正式把她托付给你了。希望你能够好好待她。” 程雪松带着几分羞涩的感动,垂头不语。 王洪明犹豫了一下,终于握紧了她的小手。 韦晓棠感觉到了,就放心地松开了自己的两只手。 此时,王洪明的手跟程雪松的手在韦晓棠面前,紧紧相连在了一起··· 韦晓棠眼含喜悦的泪水,冲王洪明和程雪松都鼓励般的点点头,然后她转身离开了。她要把属于王洪明和程雪松的空间留给对方。 不过,走开的韦晓棠回想起自己的儿子为了追求那位美丽女保安所付出的辛苦,不由潸然泪下。 她不由想到:冲儿的情感之路也许冥冥注定不是一条捷径。虽然真爱的目标就早已经锁定了。但要想靠过去,需要弯弯曲曲、曲曲弯弯地走。只有这样,才能逐渐靠近他的所爱,否则,就会永远可望而不可即了,就恰如两颗交轨的行星。至于雪松和洪明嘛,他俩在迷情中邂逅在了一起,但在特殊的环境,闪电般结合在了一起。不过,他俩同样相互遇对了人。 再说鲁清玄发完了遗书后,又把那个挎包拿到了守候在一旁的冯伯春面前,然后讲道:“这里还有几封没有到场的家属。您说该怎么办?” 冯伯春接过来看了看,然后表示道:“如果确认写这些遗书的人都还活着,那么,这些遗书就没有让他们家属看上去的必要了。” 鲁清玄立即表示道:“您放心吧,他们一定都还活着。” 冯伯春对鲁清玄射出质疑的目光:“上校先生,您好像很熟悉旅行团的情况啊?” 鲁清玄这时谨慎地向四周望了一下,发现那些家属们一边看遗书,一边都散开了,开始拿遗书的家属,都已经出门了。老教师的遗体又重新推进了冷冻箱里,等待着火化。旁边的几位工作人员也把几个伤痛欲绝的家属搀扶走了。在他俩周围,并没有任何家属了,更没有盯梢的艾斯拉达的人。 鲁清玄这才安下心来,并郑重告诉冯伯春:“我当然很熟悉他们。因为我曾经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并跟他们一起患难了多日。” 冯伯春眼睛一亮:“您就是联邦政府的卧底?” 鲁清玄先是一愣,而后苦笑道:“您这样形容我也可以。我本来是联邦特警,混入旅行团中,是为了执行一项特殊任务。” 冯伯春眼睛紧紧盯着鲁清玄,并试探问道:“我看您好像也是华裔血统,又能讲出这样流利的华语。您到底是不是华侨呢?” 鲁清玄点点头:“算是吧!我的祖籍是中国梅州人。” 冯伯春也点点头:“那就好,我们也算半个老乡吧?您能不能跟祖国的同胞讲实话呢?” 鲁清玄知道他要问什么,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好,请您问吧。” 冯伯春也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反现这停尸间里几乎没有其他人了。但他还是压低声音问道:“您能告诉我,旅行车为什么会改变行车路线?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您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鲁清玄面对冯伯春的质疑,就耐心地把自己如何跟踪两名嫌疑人加入旅行团,以及其中一个酒后泄密等情况都简单对冯伯春描述了一遍··· 冯伯春一直带着惊愕的神情听完了鲁清玄的故事。当鲁清玄讲述完毕后,他也陷入了沉思当中··· 这时,鲁清玄发问道:“冯先生,您们中国政府是否委托一名女记者去反对派那里斡旋呢?” 冯伯春点点头:“是的。她的名字叫艾莉莎。我已经向您们联邦政府负责人汇报过这件事了。” 鲁清玄松了一口气:“这就对上号了。不过,我并不知情。” 冯伯春一愣:“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鲁清玄解释道:“我在逃出反对派控制地区时,在半途中救过她。当时,艾斯拉达排遣政府军封锁了通向泰水地区的所有关卡。她差点遭遇那些士兵的毒手。” 冯伯春神情变得异常凝重道:“现在事情要麻烦了。我从艾斯拉达在这个整个事件的表现看,就断定旅行团改变行车路线,可能是跟他有关。也猜测到这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如今,都不幸被我猜中了。虽然反对派方面打算放人了。可是,艾斯拉达岂能让无辜的游客活着出来?目前,他派人监视我,就是防备和警告我,不得擅自跟反对派谈判。假如他知道了反对派要放人的消息,不知道他会再采取什么极端举动来?这里毕竟是他管辖的地盘呀。” 鲁清玄见状,赶紧安慰道:“冯先生不要担心。艾斯拉达就算再无法无天,但他毕竟是我国一个地区的行政首脑。我国联邦政府不会坐视不管的。目前,正暗自采取积极行动。很快会把他绳之以法的。” 冯伯春神情依旧沉重道:“但愿如此。我现在反倒希望反对派多扣留几天我国的同胞,等到贵国把艾迪拉达法办之后。可是,尕那在贵国的政治版图中的地位特殊。贵国政府要想扳倒他,真的很难···” 嘀嘀嘀···· 冯伯春话音未落,鲁清玄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 鲁清玄向冯伯春道了一声‘对不起’后,就掏出了手机一看:原来是德罗打过来的。 他立即接通了电话,并问道:“德罗先生,您有事吗?” 德罗在电话里反问道:“伙计,您把死者移交完了吗?” “哦,差不多了!” 鲁清玄一边点头答复,一边又看看冯伯春。 德罗立即在电话里急迫地交待:“既然差不多了,就请您尽快回来。十万火急!” 鲁清玄一惊:“有什么紧急情况吗?” 第270章未雨绸缪 德罗在电话里简捷地告诉鲁清玄:“图瓦猜金将军刚才又跟总统取得了联系,他将向我们传达总统先生的最新指示。另外,我们还要预先部署明天下午夺取尕那驻军军权的方案。” 鲁清玄眼睛顿时一亮,立即痛快地答应道:“好的,我马上就回去。” 他挂断电话后,随即又对身旁的冯伯春安慰道:“冯先生您就请放心吧。我们联邦政府马上就取得了尕那所有驻军的控制权了。假如艾斯拉达失去了对军队的调度,他就算再有阴险的图谋,也是无力实施了。再说,我们重新控制这里军队后,接下来,就是发动政变,彻底推翻艾斯拉达政权。贵国和当地的游客就可以平安地回来了。” 冯伯春紧张的心终于有所放松。他感觉鲁清玄是一个很真诚的人,骨子里还是流淌着炎黄子孙的血,便满怀虔诚的讲道:“我国同胞的安全就全依靠您了。请问您怎么称呼,我们可以单独联系吗?” 鲁清玄谦虚一笑:“他们也是我的同胞,经过跟他们这些天的一起患难,我们已经结成了深厚的情谊。营救他们,是我责无旁贷的责任,您就不用跟我客气了。” 鲁清玄接着又把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码透露给了冯伯春,然后就箭步走出了停尸房大厅。冯伯春也自然跟着走了出来··· 鲁清玄又跟冯伯春握手告别后,才登上军车,在几名随从护卫下,驶出了殡仪馆大院,绝尘而去··· 冯伯春等鲁清玄的军车离开自己的视线以后,又暗中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尾巴’,那两个家伙正跟艾斯拉达派到酒店的联络官聊得正欢。显而易见,他们都是艾斯拉达当局的工作人员。 冯伯春看到这里,鼻孔不由冷笑一声。他刚想劝家属们返回酒店等候消息,杨少石便悄悄地靠了过来。他知道冯伯春被人盯上了,但他一看那几名艾斯拉达的人距离他们有一定的距离,便悄声问道:“冯领事,您刚才跟那位军官在里面谈什么了?” 冯伯春一愣,随即醒悟了:自己刚才跟鲁清玄在停尸房里谈了太久了。已经引起了包括杨少石在内的许多人好奇。 冯伯春又不禁瞄了一眼跟踪自己的家伙,发现对方显得心不在焉。原来,那两家伙是依照艾斯拉达的命令,严防冯伯春暗中跟反对派的人接触,刚才冯伯春在停尸房里跟联邦政府的人密谈多时,并没有引起他们的兴趣。 冯伯春心神稍定,又同时感觉杨少石非常精明可靠,便悄悄向他低声透露了一些细节···· 当杨少石听说刚才那位负责的军官居然就是脱险的游客,不由惊诧不已。他暗自后悔,自己没有跟他沟通几句,也许能听到关于自己妻子等人更详细的情况。 不过,冯伯春看出了他的心思,便低声劝道:“既然知道包括您太太在内的游客们还是安全的,杨先生就要有耐心,同时要做好其他家属的安抚工作。要满怀信心等待跟自己的亲人们团聚。” 杨少石兴奋点点头:“冯领事请放心,我知道您现在不方便当众跟大家多讲什么,但我会暗中把知晓的情况透露给大家,让他们都吃一颗定心丸的。” 冯伯春这时神经又一紧,便又提醒杨少石:“不过,您在做其他家属工作时,千万不要吐露已经有人脱险返回来了。目前这件事对于当地政府和反对派武装都是绝密的事情。一旦泄露了,就可能产生不堪设想的严重后果的。” 杨少石又郑重点点头:“请您放心吧,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冯伯春跟杨少石交流完毕后,又当众劝慰了所有家属几句,就请他们坐上酒店大巴车,再回酒店等候消息。 这时候,情绪已经逐渐恢复的老者夫妇的长子询问道:“冯领事,那我的老母亲怎么办?” 冯伯春回答道:“目前,您的老父亲还没有回来,起码要让他见自己的亲人一面吧?所以,我认为还是把老人家安顿在这里一些日子。” 老者的长女这时突然插嘴问道:“那我爸爸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冯伯春当众不能讲出女记者带给他的消息,便含蓄地回答:“目前当局正在为您们的亲人采取营救行动。我估计他们很快就脱险了。请您们要有耐心。要相信当局,更要相信自己的祖国。我们一定会努力营救自己的同胞的。” “冯领事讲的对。大家都快上车吧。” 杨少石这时起到了疏导员的作用。他一面簇拥着靠在自己身旁的张若云母女和王丽君等人,往大巴车方向走,一边朗声劝道。 冯伯春等全体家属们都登上了大巴车,并频频向大巴车挥手,直到它也驶离了自己的视线以后,才坐回自己的汽车。他毫不理会跟踪自己的人了。他清楚,自己目前要做的就是回到领事馆,等待艾莉莎的消息,并把从鲁清玄嘴里获悉的情况通报给祖国政府。 再说鲁青玄驱车返回那座机场后,德罗闻讯亲自出来迎接。他一见面就质问道:“伙计,您怎么去这么久?” 鲁清玄微笑着解释道:“那些中国家属们一见到自己亲人的遗体,情绪自然要非常悲痛和激动了。我作为联邦政府的负责人,当然要耐心地安抚他们啊!” 德罗苦笑道:“您呀,真是一个性情中人。可是,如果过于感情用事,可能会引起很大的麻烦的。” 鲁清玄知道他们的担忧,自然不会把自己跟冯伯春谈话内容告诉德罗,只是淡然一笑:“您就放心吧。我是一名专业警察,不会露出任何破绽的。” 德罗本来跟鲁清玄一起往调度大楼里走。当他听到鲁清玄的话,突然停住了脚步,并神情郑重地盯着鲁清玄道:“伙计,请您现在要记住,您目前是鲁清玄上校,而是一名警官了。您从现在开始,就是联邦政府轮换到尕那驻军的负责人。所以,今后讲话,千万不由漏了口风。” 鲁清玄一愣,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行头,顿时醒悟道:“是的,我现在就是联邦政府排遣到尕那的军队主官。” 德罗这才欣慰一笑:“鲁清玄上校,咱们赶紧进去吧。图瓦猜金将军正等您回来开会呢。” 当鲁清玄跟随德罗步入调度室大楼的一间会议厅时,发现包括图瓦猜金在内的那些刚从N国首都空运过来的十几名军官正在肃然围坐在一个圆桌周围。 图瓦猜金一见到鲁清玄进来,就立即离开自己的座位,并面带微笑地向鲁清玄伸出手去:“鲁上校回来了?一路辛苦了!” 鲁清玄一看自己受到一个堂堂的政府军陆军参谋总长的如此礼遇,不由受宠若惊道:“我不辛苦,让您久等了!” 图瓦猜金哈哈大笑道:“鲁上校目前是我们联邦政府的大功臣。总统先生得知您的事迹后,还要亲自为您授勋呢。” 图瓦猜金话音一落,那些在座的军官们都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鲁清玄脸色涨红道:“将军阁下,您真是过奖了,我只是尽到我的一份责任而已。哪里敢当呢?” 图瓦猜金握着鲁清玄的手没有放开。他这时把目光扫了一下在座的军官们,然后朗声道:“鲁上校置身涉险,不仅获得了艾斯拉达伙同祖亚谋杀他的政敌普必蓬的罪证,而且又连续揭开了天狼山之谜。再破获了三年前震惊东南亚的尕那珠宝店劫案。而且起获了所有赃物。您们请说说看,这样的业绩算不算盖世奇功呢?” “算!鲁上校真是我们的大英雄···” 那些军官们一边鼓掌,一边赞不绝口。 鲁清玄有些不知所措了,连声谦逊着··· 这时,图瓦猜金目光重新射到了鲁清玄的脸上,并郑重地讲道:“只要鲁上校能够诚心效忠总统的话,那将来尕那被我们军方接管政权后,鲁上校可要担当大任啊。” 鲁清玄听了,立即庄严地表示道:“请将军阁下放心,我保证效忠联邦政府!” 图瓦猜金欣慰地点点头:“那就好,只要您以后跟总统先生保持一致的话,就是最大的效忠。现在您是尕那驻军的主要负责人之一。一定要随时听从总统先生的指示。” 德罗这时候也凑过来,拍了拍鲁清玄的肩膀,并奉承道:“鲁上校年轻有为,现在深得总统是赏识,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那些军官一见图瓦猜金和德罗一唱一和地恭维鲁清玄,也都对鲁清玄充满了敬意,表情中都流落出对鲁清玄马首是瞻的神态。 当会议正式开始时,图瓦猜金收敛了笑容,而是神情严肃道:“由于艾斯拉达的收买,明天来这里开会的尕那原驻地的军官大多数对联邦政府有反叛的倾向。为了稳定尕那的形势。我们决定,对明天来开会的所有军官进行集体逮捕。这样,尕那驻军的指挥权就落在了诸位的肩上。您们都是总统先生的支持者和我的心腹。到时一定要坚定自己的立场。为接下来的军事政变来建功立业。” “请将军阁下放心!请总统先生放心!我们一定忠于联邦政府,决不辱自己的使命····” 他的话音一落,在座的所有军官立即起立,并发出了忠于总统的誓言。其中,也包括鲁清玄在内。他现在俨然成为了仅次于图瓦猜金和德罗的三号人物。 图瓦猜金一看自己的话得到了热烈的响应,立即含笑挥手,示意大家都坐下。接下来,他开始布置明天的行动细节··· 转眼到了第二天,驻守在军用机场的官兵已经严阵以待了,专等巴鲁等人上钩了。 再说巴鲁,他身为尕那驻军的总指挥,自然是艾斯拉达主要的收买对象。他很快成为了艾斯拉达的金钱和美女攻势下的‘俘虏’,一心一意地帮助艾斯拉达办事。如今,当联邦政府军方的头号人物图瓦猜金亲自莅临尕那,名义上是为了剿灭反对派武装,但他却已经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跟艾斯拉达的亲密关系,早就被总部掌握了。如今,艾斯拉达处境不妙。如果联邦政府要对他采取什么行动的话,就必须先对自己下手不可。 他头一天晚上几乎没有入睡,虽然艾斯拉达给他打了保票。可是,他的内心还是无法踏实下来,于是又拨通了艾斯拉达的电话··· 他等艾斯拉达一接听电话,就直言不讳道:“部长先生,我已经感觉图瓦猜金这次军事会议是针对我的。所以,我们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思想准备。” 艾斯拉达一愣:“巴鲁将军,您为什么这样肯定是针对您的呢?” 巴鲁分析道:“图瓦彩金身为联邦政府军方的头号人物,为什么一来到尕那,就下榻在那座普通的军用机场呢?我后来了解到,那里的驻军都是刚从首都调派来的。而且,还增加到了一个营的兵力。那里既然是尕那市区,他们为什么如此加强那座机场的保安力量?再说了,我们驻军的总部设在距离泰水山区五十公里的平谷。他为什么不把会议地址选择在这里呢?我猜测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这里的警戒部队都是我的亲信。他不敢来这里对我动手。如今他命令我把所有的军事主官都云集在尕那市郊的军用机场,恐怕要把我们围歼啊。您只靠动员一些普通民众,能够起到预期的作用吗?” 艾斯拉达一听,也陷入了沉思当中。他思考了一会,然后表示道:“巴鲁将军,请您不要惊慌。他们不是约定您们下午到达军用机场开会吗?您和您的手下都不要提前进入那座机场。我现在需要再跟我的智囊们商议一下,再告诉您下一步行动。” 艾斯拉达安抚好巴鲁之后,他的脑海里立即升腾起一个罪恶的念头:既然联邦政府要对自己不利,那么,自己还不如来一个先发制人。 第271章剑拔弩张 艾斯拉达虽然有先发制人的冲动,但也深知此事非同小可,立即又约见了祖亚以及他的智囊李邵隆。 这段时间里,祖亚和李邵隆也为了应对联邦政府可能的发难,而忙于采取他们之前商量好的反制措施。当他们得到艾斯拉达的紧急通知后,都感觉异常吃惊。 还是在他们三人聚首的老地方。艾斯拉达栽倒在沙发里,他的右手几乎掩盖住了前额,并不时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 李邵隆先看了一眼祖亚。祖亚则向他投去一束莫名其妙的眼神。 他于是盯住了艾斯拉达,并诧异地问道:“部长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艾斯拉达虽然心里无比慌乱,但还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他还是阴沉着一张老脸道:“巴鲁将军刚刚跟我通过话,连他都预感到会有大事发生。目前联邦政府的陆军参谋长正频频从首都空降部队。而他们都聚集在尕那市郊的军用机场。并没有对付反对派的意思,反倒是像冲着我来的。今天下午,巴鲁将军就要率领所以的驻扎尕那军队的军事主官,去那里参加所谓的作战会议。我既担心那个军方头号人物会对巴鲁发难,也担心我们之前预定的反制措施不能有效遏制联邦政府的图谋。” 李邵隆并没有坐下来,而是在大厅里来回踱步··· 他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会,然后又问艾斯拉达:“部长先生预备怎么办?” 艾斯拉达这时咬了咬牙:“我打算趁联邦政府的阴谋没有发动之前,就发动尕那民众,提前起事。只要一乱起来,巴鲁将军等人就可以不去自投罗网了。这就给联邦政府来一个措施不及。” 不料,李邵隆连连摇头:“部长先生,千万不可!” 艾斯拉达一愣:“有何不可?难道您让我束手待毙不成?” 李邵隆思忖了一下,反倒坐了下来。他耐心地对艾斯拉达和旁边的祖亚讲道:“目前,联邦政府打着剿灭反对派武装的大旗进入了尕那。他们目前还没有做出不利部长先生的举动,部长先生就要发动尕那民众去对抗联邦政府的军方,这岂不是师出无名吗?” “这···” 艾斯拉达纠结了一会,然后又忿忿道:“假如让他们先动起来了,我们岂不很被动了?” 李邵隆这时冷笑道:“部长先生,您考虑过没有,联邦政府为什么会敢动您?” 艾斯拉达思索了一会,然后讲道:“我估计他们已经抓到了我的把柄。所以,就有借口发动一场军事政变,来赶我下台了。” 李邵隆摇摇头:“部长先生错了,目前直接掌握您秘密的布隆和差旺都已经死了,甚至另一个知情的警察也死了。那些可能知道事情内幕的游客都还在恐怖分子手里。联邦政府总统并不是一个疯子。他就敢凭借这样缺乏物证和人证的情况下,敢预谋推翻您吗?” 艾斯拉达苦笑道:“鬼才知道他们到底掌握了我们多少秘密。万一他们掌握了我们重要的把柄,那就有可能对我们发难。” 李邵隆淡然一笑:“即便他们掌握一些真凭实据,也不敢贸然动您的。毕竟您是尕那民众选举出来的合法地区领导人。即便他们掌握了证据,但如果对您发动军事政变的话,那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如果当时尕那一乱,那也就乱了正常的司法程序。他们所谓的证据也就没了展示的机会了。” 一直坐在旁边聆听的祖亚突然兴奋道:“如此说来,联邦政府就算知道爱上拉达先生犯罪证据,也不敢动手了?” 李邵隆摇摇头:“假如部长先生先挑起尕那的动乱,就不好说了。因为不仅尕那民众在看着,就连那些国外媒体都关注着尕那的政局的动态。假如部长先生公然挑起事端,并把自己的错误展示在全天下人面前。那就失去了所有支持者的民心了。所有,艾斯拉达一定要三思而后行。也许,联邦政府正等着部长先生先跳出来呢。” 艾斯拉达沉吟了一会,举得李邵隆讲得很有道理。自己如果先沉不住气,那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他不是不懂。他没有跟联邦政府对抗的军事实力。能够跟联邦政府周旋的资本就是他的那些支持者。假如自己率先挑起尕那动乱,就等于把自己的支持者都推给了对方。这是他绝对不想看到的结果。 不过,他又担忧道:“假如图瓦猜金真的逮捕了巴鲁将军等人,那么联邦政府就彻底掌控了驻守尕那的军队。我们可就失去了先机了。” 李邵隆微笑摇摇头:“部长先生不要担心,我们之前制定了‘反制措施’还是行之有效的。我和祖亚先生已经重金雇佣了一大批亡命之徒,让他们作为冲击尕那军用机场的先头军,在他们身后是成千上万的尕那民众。那些防守机场的军队不过是一个营吗?就凭他们区区几百人的队伍,胆敢向数以万计的尕那民众开枪吗?” 艾斯拉达惊喜道:“您们真的动员那么多人了吗?” 祖亚这时摇头道:“暂时还没有!但我们已经雇佣了近千人的抗议者。李先生说,只要他们一发动起来,并沿途游说那些不知真相的尕那无知民众,就会产生一呼百应的效果的。” 李邵隆又微笑接口道:“部长先生,除了您的铁杆支持者和我们重金雇佣的帮手外,您别忘了,自己手里还有一支‘王牌’呢?” 艾斯拉达眼睛一亮:“您说的是我的警察卫队?” 李邵隆立即点点头:“是的!您在尕那主政多年,虽然没有军队的控制权,那整个尕那的警方都是您的人马。我知道那些警察机构的头目可都是您的亲信。而您的警察卫队更是铁杆支持您的。我知道,这里面不乏有特警狙击手。如果有他们保护您的安全,那些联邦军队恐怕也束手无策啊。” 艾斯拉达此时心里突然敞亮起来了。他立即询问李邵隆:“那请李先生帮我好好再筹划一下吧?” 李邵隆此时俨然就像一个战略家。他把客厅的茶几当做沙盘,并用上面的茶杯和茶壶做为参照物,并一一指出道:“您们看,这就是联邦军方盘踞的军用机场。在它的周围有两个制高点。距离军用机场不足两公里的地方,就是人流密集的尕那广场。部长先生可以允许巴鲁将军带领他手下的军官们去机场参加军事会议。并请他隔两个小时,向外界联系一次。假如图瓦猜金借机扣押巴鲁将军。那他也就无法向外面传递信息了。这就是我们行动的开始。我们之前把雇佣的人都聚集在尕那广场。当一旦得知巴鲁将军等人被扣押了。我们就立即组织雇佣者集会并以游行的方式奔向那座军用机场。于此同时,部长先生利用您掌握了政府广播电视等宣传手段,大肆宣传联邦军队要在尕那搞军事政变。图谋改变尕那正式格局。这样,那些想脱离联邦政府,提倡尕那独立的民众会第一时间响应的。在我们宣传造势情况下,那些不知真相的民众也都会加入游行的队伍中。等游行队伍到达那座军方机场后,估计队伍已经高达上万人了。然后,我们重金雇佣的骨干分子就会带头冲击联邦军队的阻拦,而迅速占领整个的机场。我们在那座机场周围的两个制高点埋伏几名狙击手。要趁机射杀包括图瓦猜金在内的新调任的军官们···” “李先生请等等。” 艾斯拉达突然打断了李邵隆的陈述,并质疑道:“假如我们的冲击并占领军用机场。那个图瓦猜金会露面吗?” 李邵隆嘿嘿一笑:“他一定会的。因为尕那民众一旦控制机场。就没有他藏身之地。他必须站出来向示威者做一番解释,以平息众怒。俗话说,枪打出头鸟。我们安排的狙击手正好趁机射杀他以及他的亲信。当然,我们也可以射杀几名自己的人。就就起到了鱼目混珠的作用。我们会把责任推到军方方面。因为枪杆子是掌握在他们的手里的。到那时,我们不仅解决了图瓦猜金等人,也可以营救出巴鲁将军和他手下的军官们。就算巴鲁将军和他的手下之前举棋不定。可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被迫投向我们的阵营了。退一步讲,就算他们还有顾虑,并不敢反戈一击的的话,那也不会组织手下部队镇压您的举事了。您借此上演一出独立运动。那些本来摇摆不定的民众也因为联邦军队干预尕那政治,而倒戈支持尕那独立了。” 艾斯拉达一听,顿时兴奋起来了。他一拊掌道:“如果事情真像李先生预测的那样。我们就完全又被打变主动了,从而达到扭转乾坤了。” 祖亚也阴笑道:“事情如果这样发展,那么,联邦政府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总统恐怕也要被迫下台了。” 李邵隆又嘿嘿笑道:“所谓的军事政变其实就是一把双刃剑。如果出师无名的话,就会引火烧身的。我记得二十多年前的A国。它的国体跟N国相同,但它可是一个超级大国。当时那些加盟共和国要修改宪法搞自治的时候。联邦军队不也是发动一起军事政变来阻止国家分裂吗?可是,他们并没有得到广大民众的支持。而且,又失去了舆论的话语权。结果,那些政变的军队迫于压力下,最后突然临阵倒戈了。最后那些发动军事政变组织者,就是那些的所谓‘紧急状态委员会’的成员不是自杀,就是被地方政府逮捕了。那场军事政变的结果,加速了一个庞大的联邦超级大国的解体。” 艾斯拉达兴奋点点头:“这个事件是举世皆知的。它对我们尕那,倒是一个很好的借鉴作用。所以,只要图瓦猜金敢对巴鲁采取行动的话。我们就要孤注一掷地跟联邦政府斗一斗!” 艾斯拉达跟李邵隆等人又经过一番密谋后,立即打电话告知巴鲁:“您带领手下军官可以照常参加会议。但您要隔两个小时跟我联系一次。如果图瓦猜金真的敢动您。我们就立即发动尕那民众冲击机场,决不会让您落在他们的手里!” 巴鲁一直心神不定,当听到艾斯拉达给他的保证后,更显得异常纠结。他既然上了艾斯拉达这条贼船,再想下来,已经不可能了。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只能硬着头皮参加这次会议了。 艾斯拉达等人为了应付事变,已经迅速行动起来了。他亲自挑选自己几名心腹狙击手,在李邵隆的安排下,率先秘密潜伏在那座机场附近的两个制高点。艾斯拉达又随即动用自己掌握的政府电台和电视台,并草拟好了稿件,只待那座军用机场有变。 再说那座军用机场方面。图瓦猜金想到自己的大举行动,也稍显紧张。他又按照跟德罗和鲁清玄等人协商了一下,并把机场布置得内紧外松,专等巴鲁等人上钩。 这次会议尚未开始,博弈的双方及已经剑拔弩张了··· 第272章自投罗网 再说巴鲁已经把尕那驻军所有的军事主官召集齐了。他们首先应聚集在巴鲁的总部。他们对于要突然召开军事会议,而会议地点要去首府尕那市郊的一个军用机场,都是感到莫名其妙。 当然,他们对巴鲁将军首先把他们都聚集在这里,也是大惑不解。其中有人质疑道:“巴鲁将军,既然图瓦猜金将军亲自莅临尕那了,并且还要召集我们开会,可为什么会被安顿在机场呢?而您先把我们召集到这里,又是为什么呢?” 巴鲁面对这些手下军官,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全体开会的人员,加上他本人,一共是十八人。而真正属于他亲信的军官,只不过六七人而已。由于还不清楚图瓦猜金的真实意图,他该怎样说清楚该如何防范图瓦猜金可能采取的不利行动呢? 所以,他只能耸了一下肩膀:“我对于这位总统派来的陆军参谋总长要搞什么名堂,也弄不清楚。他甚至都没提前通知我,就秘密飞临尕那,只是见了艾斯拉达一面而已。他口称说要对反对派武装发动军事行动,可为什么要把我们都召集在那里,我也一无所知。我让大家首先聚集我的指挥部,就是想听听您们大家的意见。图瓦猜金为什么要这样做?” 其中一位军官耍起了一点小聪明:“哈哈,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既然传闻那些失联的游客都被图布亚绑架了。我们军方当然要对反对派武装分子有所震慑了。作为军方首脑的图瓦猜金将军亲自来布置军事行动,也是无可厚非的。至于他为什么要守在机场不出来,而让我们都去那里开会,我估计他老人家公务繁忙,等接见我们之后,就立即飞回总部。所以,这一切都不足为怪。” 巴鲁鼻孔哼了一下,并没有再说什么。不过他心里倒是期盼那位军官的话是对的。 大伙又七嘴八舌地议论了一会,并没有捋清什么头绪。 巴鲁此时心烦气躁,但看距离开会的时间越来越逼近了,就只好安排大家跟他一同赶往那座军用机场。因为,谁都没提出反对参加会议。 当他们要集体赶往尕那军用机场时,巴鲁还是私下把几位亲信召集在一起,并偷偷吩咐他们一句:“我们现在不明白图瓦猜金葫芦里卖什么药,所以,您们几个人要多带几名警卫人员,以防不测!” 那几名军官面面相觑。他们不明白巴鲁为什么这样紧张,既然是去后方见长官,为什么要多带随从士兵呢? 他们想问一下缘故,但巴鲁已经转身离开了。因为现场人多嘈杂,实在不方便巴鲁对亲信们多交待什么。 当然,巴鲁除了交待自己的亲信们对带警卫之外,他也把自己的警卫排全部带上。这样一来,赶往军用机场的队伍就达到了一百多人。他们组成了一个挺庞大的车队,浩浩荡荡地开往了军用机场··· 巴鲁的总部距离尕那军用机场不过一百多公里距离。他们的车队行驶不到两个小时,就来到了机场大门外。 不料,机场的大门紧闭,那些刚从N国调防的士兵都荷枪实弹地严阵以待呢。 巴鲁心里倒吸一口冷气。因为他发现在机场外围设防的士兵都是装备精良的士兵。他们不仅个个虎背熊腰,而且军服标志也跟政府军常规部队有区别。巴鲁一眼就认出这些士兵就是N国最精锐的特战部队。 这时候,一个为首的特战军官走到车队的前方,并朗声问道:“请问,巴鲁将军到了吗?” 巴鲁只好走出了自己的专车,并跨出几步来到那位军官面前,勉强镇定地发问:“我就是巴鲁!我们是接到图瓦猜金参谋长的命令来参加会议的。你们为什么要把我们拒之门外呢?” 那位特战队的军官立即向巴鲁立正敬礼,而后又笑着解释道:“您就是巴鲁将军啊!我们恭迎您很久了,并不是要把您们拒之门外呀。” 巴鲁一看那位军官对自己很恭敬,心里不由舒坦了一些,便温言道:“既然如此,就开门放行吧?” 那位特战军官又赔笑道:“对不起,由于机场内部场地有限,不能容纳这样一支庞大的车队进入。我们只能为您开小门,请您和参加会议的指挥官们进入,而其他人和车都要等候在外面。” 巴鲁听到这里,心里又陡然紧张起来了。他不由打量一下眼前这位负责把守机场大门的特战军官的表情。然而,对方显得很谦和,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 他又回头看看自己的车队,那些军官们都下了车,甚至都围拢过来了··· 他此时想拒绝特战军官,哪里还找到借口? 他只好硬着头皮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听从图瓦猜金将军的命令好了。” 他随后又对自己的车队做了一些安排后,才带领手下军官们徒步进入了机场··· 此时,在机场外围的两个制高点,分别埋伏了几名蒙面的人,他们手握狙击步枪,正通过瞄准镜观察着巴鲁带领军官们进入机场的全过程··· 巴鲁在那名特战军官的陪同下,后面跟着自己的部下,径直通过机场的广场,直奔调度室大楼而来··· 当他们刚迈入调度室的正门,早已经闻讯的图瓦猜金已经迎候在那里了,在他的身后,除了随行的军官以外,还有德罗和身穿军官制服的鲁清玄。 图瓦猜金面对巴鲁时,立即热情伸出了右手,并满脸堆笑道:“巴鲁将军,我终于把您盼到了,欢迎您的到会。” 巴鲁一见图瓦猜金异常热情,丝毫没有敌意。这让他心里稍微踏实一些,也含笑道:“您客气了,因为不知道您突然驾临尕那,我倒是有失远迎了。” 图瓦猜金哈哈大笑道:“我们彼此吧。您在尕那驻守多年了,可谓是辛苦了。我和您也好久不见了,等会后,我要好好跟您痛饮一番。” 巴鲁显得有些受宠若惊,立即赔笑道:“好说,好说。” 接下来,巴鲁向图瓦猜金简单介绍一下随行的军官们··· 站在图瓦猜金身后的鲁清玄一看巴鲁介绍的军官中,有一个年轻的军官特别眼熟。他稍微一思索,立即认出他就是委托蒂丽丝向伊甘达捎包裹的军官,当时,正是他亲手把包裹放入了大巴车里。 鲁清玄当时身穿便衣混在游客当中,那位军官自然对他没有任何印象了。鲁清玄并不紧张对方会认出自己来,但心里暗道:这些人里果然有艾斯拉达的帮凶。既然送上门来了,就别想跑了。 图瓦猜金等巴鲁介绍完他的手下后,也微笑着向巴鲁介绍一下鲁清玄等人··· 当然,鲁清玄目前的身份是一名高级军官,巴鲁自然不会对他起疑心。 图瓦猜金等介绍完自己的随从军官后,就又对巴鲁一挥手:“我们赶紧开会吧,巴鲁将军先请吧?” 巴鲁赶紧谦让道:“还是您先请。” 图瓦猜金哈哈一笑,就牵着巴鲁的手,并肩步入了调度室的大厅(这里当作临时会场)。 就当他手下的军官们要跟着进入时,却被守候在门口两侧的卫兵们拦住了去路。 原来,卫兵们要求他们上缴出随身配枪和手机。 巴鲁随从的军官们感到蹊跷,纷纷跟卫兵们交涉起来了··· 已经进入会场的巴鲁感觉身后情况有异常,就转过身来。 他见状就紧张地问图瓦猜金:“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图瓦猜金微笑解释道:“咱们这是一次非常重要的军事会议,岂能允许与会者携带枪支和手机进入会场呢?” 巴鲁内心忐忑不已,但他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并掩饰一笑:“既然如此,我也该交出我的配枪和手机了。” 他刚把自己手探到自己的腰部,但被图瓦猜金一把握住了。 巴鲁愕然道:“您这是干什么?” 图瓦猜金很自然一笑:“这些规矩是针对别人的。您我都是总统的心腹,还需要搞这套吗?您就带着您的配枪和手机吧。” 巴鲁此时心里紧张地骤跳不停,但听了图瓦猜金的表示,让他感到困惑不已。 不过,在他的示意下,那些军官们还是把配枪和手机都交给了卫兵们。 当其他人都上缴手机和配枪后,才陆续地进入了会场。 在会场里,那些负责伺候的人都是清一色的特战队员。在他们的引导下,参加会议的所有军官们都坐了下来。当然,巴鲁随从军官们坐在一侧,跟图瓦猜金一起的军官以及鲁清玄和德罗等人坐在了另一侧。 在会场的两侧,挺立着那些威风凛凛的特战队员们,把整个会场笼罩一层杀气··· 在会议的主席台,只保留了图瓦猜金和巴鲁两个人的座位。 一直忐忑不安的巴鲁一看图瓦猜金安排自己跟他并肩坐在主席台上,并且也没有没收自己的手机和配枪,好像对自己丝毫不设防,心里不由安定了很多。他希望自己之前的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联邦政府还是信任自己的。 图瓦猜金等下面的军官们都安静地坐好了,才终于开口讲话了:“由于以图布亚为首的反叛分子们长期危害尕那的稳定。这次又绑架了许多外国游客。在国际上,给我们的尕那带来了很多负面影响。联邦总统终于痛下决心了,要把这伙武装分子一举剿灭。所以,我受总统的委托,亲自来尕那布置这次作战计划。并传达总统的指令。这次对反叛武装的作战继续由长期驻守尕那的巴鲁将军指挥。当然,我也会停留一段时间,来协助巴鲁将军指挥对反叛武装的作战···” 他的开始一席话,又给了巴鲁吃了一颗定心丸。他听到自己的军权还在,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是,图瓦猜金接下来的话却让他陡然变色。 原来,图瓦猜金神情突然严肃道:“根据我们情报部门所掌握的消息,在座的有个别军官暗中跟图布亚相互勾结。为了保证对反叛武装作战的顺利进行。我决定,对尕那驻军的所有军事负责人进行大规模的轮换。在场的所有驻守的军官们都立即遣送回首都,接受军事委员会的审查。部队的指挥权暂时移交到新派遣到尕那的军官们···” 他的话刚讲到这里,立即引起了包括台上巴鲁在内的所有原来驻军军官们的骚动··· “我们一直尽心尽责地驻守在尕那,凭什么要撤我们的职务···” “您说我们私通反对派,可有证据吗···” 巴鲁并没有附和手下军官们的指责,但感觉到自己这次真的自投罗网了。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把手靠近了自己腰部的配枪··· 第273章架空 就当巴鲁感到情况不妙,刚想拔枪挟持图瓦猜金的时候,图瓦猜金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伸出双手向前一摊,并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 那些正在发牢骚的军官们的声音戛然而止了,就连跟他并肩而坐的巴鲁虽然触到了自己的配枪,但也没敢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图瓦猜金等下面彻底安静下来了,才朗声讲道:“各位先生稍安勿躁,请听我把话讲完。我知道您们绝大多数人是忠于联邦政府的。也是能听从巴鲁将军指挥的。可是,我们情报部门确实掌握了在座有个别人通敌。为了使这次剿灭反叛分子的顺利完成,就必须清除我们军队中的硕鼠。所以,我根据总统先生的许可,要把在座的各位送回首都,进行一系列的审查工作。只要您们自己问心无愧,难道还怕回去面对调查吗?只要调查结果证明您们绝大多数人都是无辜的,依旧可以重返军队。现在是剿灭反叛武装的关键阶段,我们的行动不能有一点消息泄露给图布亚。所以,只能委屈在座的各位了。” 他的话音刚落,那些军官中就有人高声道:“好吧,我服从长官的命令,既然我问心无愧,何必惧怕审查呢?正好回去跟自己的家人团聚一下呢。” 那名军官一表态,其他的人也纷纷表示接受审查。 那几名跟巴鲁一起被艾斯拉达收买的军官,不由看看台上的巴鲁,表情略显纠结。他们目前跟艾斯拉达私通,但跟那些反对派武装并无任何瓜葛。既然军方是调查有无跟反对派武装私通,他们需要害怕吗? 巴鲁听了图瓦猜金的解释,也迟疑了起来。他暗道,就算自己拔枪胁迫图瓦猜金放自己脱身,也没有几分把握。再说,如果自己真这样做了,那岂不是不打自招吗?人家艾斯拉达还没事,自己可能被安上一个私通图布亚的罪名呢。 他踌躇了一会,也终于表态了:“那好吧,既然总部发现有个别军官通敌,我也愿意接受审查。” 图瓦猜金听了,不由扭脸面对巴鲁朗声笑道:“哈哈,巴鲁将军是剿灭反叛分子的前敌总指挥,也是总统最信任的高级将领,怎么会暗中私通图布亚呢?如果您也靠不住,那么,在尕那驻军的将领们还有靠得住的吗?恐怕尕那早就被图布亚控制了。所以,您可以被排除在被审查的范围之外。” 巴鲁听罢,不由心里稍宽,他立即又表示道:“既然总部对我还是信任的,那能再否信任几位军官呢?我可以担保他们绝不会私通图布亚的。” 图瓦猜金的目光诡谲地闪烁一下,然后笑着低声对巴鲁道:“既然决定在座的军官们集体去首都接受审查,那如果再保留几个人,恐怕不太好吧?这样会让其他人不服的。” 巴鲁眉头微皱道:“可您把所有下面的军官都遣送回去了,那下面的各个部队都由谁指挥呢?” 图瓦猜金又微笑一指他的随从军官们,然后讲道:“您请放心吧,您不会缺乏忠心的部下的。我带来的这些军官已经接受了严格的审核,完全可以接替原来军官的工作。只要您把他们安排在回首都接受审查的军官岗位上,我保证您的军队的战斗力不会下降的。再说,这次审查也不会需要很长时间的。如果能澄清他们的清白,就会很快回到原来的领导岗位的。” 巴鲁听了,心里真是有点哑巴吃黄连了。可是,他已经没有任何借口再反对图瓦猜金的安排了。 这时候,图瓦猜金对陈列会场两侧的特战士兵们一挥手道:“既然原来驻守尕那的军官们要回去接受审查,那这次军事会议就没有必要参加了。请您们立即安排他们登机返回首都。” 那些特战队员早已经严阵以待了,只听图瓦猜金一声令下,就立即整齐地靠近那些军官,并用肃穆的目光盯着他们每一个人。 开始表态的军官又一次表现出坦荡的胸襟。他很痛快地站起来,并在特战队员的引导下,大步往外走。其他的军官见状,也纷纷站起来,在特战队员的护送下,陆续往外走··· 巴鲁眼看着自己的几名铁杆亲信也被带走了,心里虽然焦急,但也无可奈可。 那些军官一被特战队员带出了会场,就立即被引导到一架大型军用直升机上。他们将立即被运送回首都。 再说那些潜伏在机场周围制高点的蒙面狙击手们,当发现从调度室里走出一些军官被‘押送’上了直升飞机上,都感觉诧异。其中一个负责人利用手机通报了李邵隆··· 原来,这些狙击手们都是艾斯拉达手下的特警。他们受艾斯拉达指派,要听从李邵隆的指挥。 李邵隆也在距离机场不远处观察机场的动静。当听到狙击手的汇报后,立即追问了一句:“您看到巴鲁将军了吗?” 那几名狙击手目的就是等待事情有变,就射杀包括图瓦猜金在内的军官们,可他们事先查看了包括巴鲁在内的几名被艾斯收买的重要保护对象的照片,并且记清了他们的模样,是绝对不能向他们开枪的。当然,那名狙击手也记清了巴鲁的模样。 那名狙击手通过狙击步枪的瞄准镜挨个观察着一个个登上直升飞机的军官们,虽然发现了几名保护对象,但并没有发现巴鲁本人。他立即把这一情况通报给了李邵隆。 李邵隆得到汇报后,立即拨通了艾斯拉达的手机··· 艾斯拉达正焦急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待机场传来的消息。当看到李邵隆的来电,就立即接听了:“喂,到底是什么情况?” 李邵隆很紧张地回答道:“部长先生,根据监视机场内部的狙击手汇报,有一些军官被从调度室带出来,并直接送上了直升飞机。他们恐怕马上就会被送走的。” 艾斯拉达一听,脑门顿时冒汗道:“看样子图瓦猜金果然要对我采取行动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就算组织民众冲击机场,恐怕也救不回巴鲁将军他们了···” 李邵隆一听艾斯拉达很慌张,就立即表示道:“部长先生您先沉住气,目前,我们还没有发现巴鲁将军也被押上飞机。所以,请您立即设法联系一下巴鲁将军。假如他也失去自由了,就不可能再接听您的电话了。我们就立即启动预定的方案。” 艾斯拉达皱眉道:“可即便如此,我们还能救回巴鲁他们吗?” 李邵隆显色很沉稳道:“您请放心。目前飞机还没起飞,假如巴鲁将军受到了控制后,我立即吩咐狙击手向直升飞机的驾驶室开枪。决不能让它顺利起飞的。只要枪声一响,就是暴乱的开始。我们就立即煽动尕那民众云集这座机场的。” 艾斯拉达听罢,并没有挂断跟李邵隆的通话,而是利用另一部手机,立即拨通了巴鲁的手机··· 巴鲁这时也正对台下的军官们发言,只是那些军官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但是,他也必须要装出样子了。 嘀嘀嘀····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讲话。他面色略显尴尬地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艾斯拉达打来的。 他这时接电话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因为,他事先跟艾斯拉达约好了,只要自己进入机场时,要隔两个小时必须联系艾斯拉达,否则,就证明自己已经失去自由了。可是,目前还远没有到达两个小时,艾斯拉达怎么突然主动把电话打进来了? 他稍微一寻思,就立即明白了,一定是埋伏机场周围的狙击手发现自己手下的军官登上飞机了,已经提起感觉情况有变,艾斯拉达不得不提前打电话试探了。 可自己该不该接电话呢? 图瓦猜金正坐在他的身旁,当看到他犹豫不决的样子,就微笑道:“巴鲁将军,既然有电话打进来,您就接一下嘛。万一有紧急军情呢?假如不是,就告诉对方,目前开会,等一会再打过来。” “好···好的···” 巴鲁没法不接,因为他清楚,假如自己不接,就立即会引起图瓦猜金的疑心。而艾斯拉达也会趁机发动暴乱了。这对自己,未必是好事。因为,联邦政府并没有动自己,可以说明他们似乎还不掌握自己跟艾斯拉达勾结的证据。或者他们连艾迪拉达的罪证都没有。也许,自己的手下被遣返首都接受调查,果真就是有人私通图布亚。因为,他和艾斯拉达的人也要在图布亚那里做卧底的,如果自己的部队里也有图布亚的卧底,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这就是‘敌中有我、我中有敌’嘛。 他想到这里,就必须接听了。因为自己如果响应艾斯拉达搞叛乱,支持他搞独立,这对自己来说,可是下下策。 他终于接听了··· “喂,我正在开会,等会后我会联系您的,现在先挂了。” 他等电话一接通,就赶紧吐出这句话后,就立即挂断了。 艾迪拉达被弄得摸不着头脑了,虽然从电话里分析巴鲁还没有失去自由,但那些军官被送直升飞机,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立即把巴鲁的话转达给了另一部正在通话手机里的李邵隆。 李邵隆沉吟了良久,才又讲道:“既然巴鲁将军正在开会,他可以不接您的电话的。可是,他怕您会采取行动,才不得不交待了那句话。通过他的电话,可以断定他并没有被‘押解’到飞机上。所以,我们就不要理会那架飞机了,进一步再等候巴鲁将军的消息。” 艾迪拉达毫无良策,只好听从李邵隆的意见。他既弄不清楚机场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让他贸然发动民变,也是心有余悸的。这毕竟是毫无退路情况下的冒险行为。还需要谨慎、再谨慎! 再说会场里面,这次会议终于结束了。会场外面的那架搭乘原驻守尕那的军官的飞机已经起飞了。这一切表明,联邦政府还是信任巴鲁的。 在散会时,图瓦猜金微笑着拍拍巴鲁的肩膀道:“巴鲁将军,您先歇一会,等一会咱们会餐后,就立即把我带来的这些军官分派到各个部队去,同时还要对下面士兵做一些解释工作。您是总指挥,辛苦办好这些事情啊。” “好的···没有问题···” 巴鲁此时脑袋里完全是一团浆糊,完全不知所措了。他借口去卫生间,立即趁机离开了图瓦猜金。 参加会议的鲁清玄对图瓦猜金的决定大惑不解。他一看巴鲁离开图瓦猜金沿着卫生间方向走了,就赶紧凑到了图瓦猜金跟前,并诧异地问道:“将军,您为什么要放过巴鲁呢?他可能是艾斯拉达的主要帮凶啊!” 图瓦猜金瞟了他一眼,然后诡异地笑道:“鲁上校有所不知,我们已经知晓了对方已经做了一定的防范。巴鲁是在尕那不仅驻军中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也是我们迷惑艾斯拉达的主要筹码。我们在没有任何借口情况下,如果把他也拿下了,那势必会惊动艾斯拉达。您没听到在会议期间,他接听一个电话吗?假如他失去自由了,那么,这座机场外面到底会发生什么情况,就不可预知了。” 鲁清玄还是不解道:“可您还让他全面掌控尕那的驻军,这让我们如何对艾斯拉达采取最后的行动呢?” 图瓦猜金又是神秘的一笑:“您难道看不出来吗?我在会议期间说协助他剿灭反对派武装。只要这里有我坐镇,还轮得上他来发号施令吗?再说,下面的部队都换上了我们的军官,有谁会听他指挥呢?” 鲁清玄立即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怎么没有考虑到呢?您实际已经把他的权力架空了。他虽然名义还是尕那驻军的总指挥,但实际是为了迷惑艾斯拉达的棋子。并不会影响我们接下来行动。” 图瓦猜金哈哈大笑道:“鲁上校终于开窍了,但这只是其一。我留着他,以后还有重要的意图。” “他还能做什么?” 图瓦猜金看着鲁清玄好奇的目光,又向巴鲁去卫生间的方向瞭望了一眼。他估计巴鲁正在卫生间里跟艾斯拉达通话了,就反问鲁清玄:“鲁上校的祖籍来自中国,想必很清楚中国历史故事吧?” 鲁清玄点点头:“我略知一二!” 图瓦猜金又问道:“那您清楚三国故事吗?” 鲁清玄惊异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道:“您是指‘蒋干盗书’?” 图瓦猜金微笑着点点头。 鲁清玄此时由衷叹服道:“将军阁下,您真是一位很了不起的战略家啊!而且还如此精通中国的历史···” “哈哈!” 图瓦猜金不等鲁清玄夸奖完,就笑着打断道:“鲁上校过奖了。我算不上什么战略家。因为这些安排都是我们总统的布置。只要我们忠心跟他走,就一定会建功立业的。” 鲁清玄‘哦’了一声,随即问道:“那总统打算什么时候对艾斯拉达采取行动呢?” 图瓦猜金又望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才又压低声音道:“鲁上校不要着急,我们是要对艾斯拉达采取行动的,但还需要等待最佳的时机···” 再说巴鲁借口走进卫生间后,他坐在马桶上,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了艾斯拉达的电话··· 当艾斯拉达听完巴鲁的汇报后,惊愕了半晌,才又问道:“巴鲁将军,您觉得图瓦猜金的话可信吗?” 巴鲁沉吟了一会,才又回答道:“图布亚确实在我军中散布他们的吐鲁教。到底有没有被他收买我的军官,我还真不好说。但愿事情真像图瓦猜金所说的吧。” 巴鲁不敢跟艾斯拉达通太长时间的电话,又跟他交流几句后,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艾迪拉达思索了一会,又把电话打给了李邵隆··· 不料,当李邵隆听完艾斯拉达转达巴鲁的汇报后,立即惊呼道:“不好!巴鲁将军实际已经失去军权了。他完全被军方给架空了!” 第274章静观其变 艾斯拉达从手机里听到李邵隆的惊呼后,不由心里一震:“李先生,您为什么要这样说?巴鲁目前还是尕那驻军的最高长官啊。” 李邵隆苦笑道:“部长先生,难道您还看不出来吗?有那个陆军参谋总长身处尕那,哪里还有巴鲁掌权的份?由于他的手下都被换掉了,所以,他基本失去了对军队的控制权了。” 艾斯拉达眼珠子转了一圈后,又提出质疑:“可是,那个图瓦猜金仅仅是在要发动对恐怖分子武装攻击的关键时期才亲自坐镇尕那的。如果等行动结束后,他还会呆在尕那不走吗?毕竟,他是整个N国的陆军参谋总长,而不是尕那的。” 李邵隆不由叹息道:“唉,假如联邦政府真的要诚心剿灭恐怖分子武装的话,那他们还需要在尕那驻军吗?图布亚折腾了这么多年,政府军总是围而不歼,不就是利用图布亚来制衡部长先生的政府吗?” 艾斯拉达眉头一皱:“李先生,难道您觉得联邦政府这次行动,并不是诚心消灭恐怖分子武装吗?” 李邵隆沉吟了一下,然后讲道:“即便联邦政府有心消灭图布亚,但他们的前提必须解除您的权力。否则,他们不会拱手把尕那完全交给您的。” 艾斯拉达对于李邵隆的话,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了。他不由抬手擦拭了一下自己额头的冷汗,然后又问道:“那么依您看,我现在该怎么做呢?” 李邵隆显得很无奈道:“目前我们很不好办。假如我们再组织和发动民变的话,就会出师无名了。整个的国际舆论也会对我们不利。可是,我们要是按兵不动的话···也不好说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艾迪拉达听到李邵隆讲话有些支支吾吾了,就有些不耐烦道:“难道他们收拾完图布亚后,会反过来对我搞军事政变不成吗?” “这···联邦政府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是不敢轻易对您下手的。就算他们通过那些游客的口供,也没有可能对您下手。除非他们掌握了更有利的物证···” “哼!” 艾斯拉达不等李邵隆把话讲完,就鼻子一哼道:“布隆死了,差旺死了,那个联邦警官也死了。他们还上哪找对我不利的物证呢?” 李邵隆又思索了一会,然后表示道:“部长先生分析有道理。目前您还不如按兵不动,就算联邦政府掌握了一些线索,也未必敢动您。因为您是尕那民选的首脑。他们如果发动军事政变的话,可能会把尕那的天都捅破的。再说,您在恐怖分子那里还有一枚重要的棋子。只要他能发挥作用的话,那些可能对您不利的游客们就可能都死于恐怖分子的内乱当中。” 艾斯拉达听到这里,眉头才舒展了一下:“李先生,您总算说对了一句话。目前就算图瓦猜金控制了尕那的驻军。但他依旧不敢把我怎么样,我手下不仅有一支忠于我的警察部队,还有成千上万的支持者。而他,目前如果还继续保留图布亚的话,就等于冒天下之大不韪了。” 李邵隆点点头:“是的,虽然我们目前骑虎难下,但如果让那些不利于您的游客们都死于非命的话,骑虎难下的就是图瓦猜金和联邦政府了。所以,我们目前只能以静制动,来一个静观其变。” 再说游客方面情况。他们已经落入反对派武装分子手里好几天了,还被关押在一栋砖混建筑的大库房里。 钱冲和连毛胡子男人则享受着安逸的病房和精心的治疗待遇。而且,他们身边还有美女的陪护。钱冲经过两天的治疗,已经能够下床活动了。毕竟,他受的都是一些硬伤。只要经过彻底的消炎,全身的症状就立即缓解了。 连毛胡子男人不仅体质比他好,而且并没有内伤。他的体表虽然伤痕累累,但已经无有大碍了,至于伤痕彻底复原,只是时间问题了。 钱冲等人由于牵挂其他游客的情况,经过商量之后,决定由沈君茹(因为只有她精通英语)出面,向反对派提出离开病房,返回游客当中去。 当沈君茹向医护人员提出这个要求后,那个图布亚又在那个华裔翻译陪同下,又亲自来病房了。 他看了看已经能够活动自如的钱冲,不由欣慰地一笑:“哈哈,钱先生恢复不错嘛,明天可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了。” 钱冲淡然一笑:“多谢图布亚先生的关心。我可以参加您的生日派对,但我们现在想回到我们的同胞当中去。请您满足我们的这一要求,可以吗?”(他们的交谈都是通过那个翻译) 图布亚看了看病房里的连毛胡子男人和另外三位美女,然后表示道:“他们可以回去,但您却不能。” 钱冲一愣:“为什么?” 图布亚又是嘿嘿一笑:“因为您将是我们组织的重要骨干成员,我怎么会让您住进那座像监狱的房间里去呢?所以,您必须还要留在这里,等明天出席完我的生日派对之后,还要当众宣誓加入我们。” 钱冲则肃然道:“假如我不同意呢?” 图布亚听了翻译的转述后,不由把目光对准了沈君茹的脸庞上,然后冷笑道:“这是一位多么标志的小妞,她可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东方女孩。如今,她已经落到我的手里,若不是有我的约束,她现在还能保住清白吗?” 沈君茹能直接听懂他的话,一听他拿自己来威胁钱冲,就在那个翻译的同时,对钱冲劝道:“钱冲,你不要管我,但绝不能答应加入他们。因为这不是你个人的事情,而是代表中国!” 图布亚觉得沈君茹影响了他跟钱冲的交流,感到很不爽,立即对自己的周围陪同的手下一努嘴:“你们可以把这几位美女和先生带到他们人呆的地方去了。我要跟钱先生单独谈谈。” 他的随从一听他的吩咐,就立即围拢到沈君茹、高个子女人、连毛胡子男人和新娘子子跟前,并做了一个往外请的手势。 钱冲并没有听懂图布亚的话,发现那些武装分子逼向了沈君茹等人,不由惊慌道:“你们要干什么?” 沈君茹赶紧翻译道:“他们要把我们带到咱们的旅行团队伍中去,但他要把你单独留下来谈谈。” 钱冲听了,心里反倒一宽:“好吧,那你们先走一步,我跟这位图布亚先生好好谈谈,然后再去见你们大家。” 沈君茹自然想见到蒂丽丝等人,可是,她又不愿意跟钱冲分开。正在她纠结的时候,新娘子突然突破武装分子的阻拦,冲到了钱冲的面前,并挽住他的胳臂道:“我不走,要留下来陪着钱大哥。” 新娘子的冲动,不禁让钱冲和沈君茹的脸上同时感到尴尬。尤其钱冲刚刚获得沈君茹的芳心,岂能让她再有什么不快? 他赶紧伸出一只胳膊板住新娘子的肩膀,让她的身子跟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然后苦口婆心地劝道:“小妹妹,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现在应该去陪你的老公了。他现在特别需要你的。” “不!我早不认他做我的老公了。您才是我最想在一起的男人。” 面对钱冲的劝告,新娘子是执意不肯离开。 钱冲看了一眼黯然神情的沈君茹,又看看她身后的高个子女人和连毛胡子男人,他俩也用一种异样的表情目睹着这一幕。 钱冲只好又讲道:“小妹妹,就算你不认他做你的老公了,但也要跟他把话讲明白吧?他以前毕竟是很疼爱你的。他现在一定是特别难受。你就算不肯原谅他了,也要跟他把话讲清楚的。我现在必须跟他们头领单独谈谈。否则,我们大家都出不去的。” 新娘子知道钱冲的话有道理。自己虽然执意不想走,就算钱冲答应了,这伙武装分子也未必答应。她只好恋恋不舍地放开了钱冲的胳膊。 钱冲一看她终于松手了,就向她宽慰地一笑,然后又把安慰和示意的眼神投向了沈君茹。 沈君茹读懂了钱冲眼神的含义,便点点头。 他们在武装分子的押送下,都离开了病房··· 在奔向那栋关押所有游客的库房时,沈君茹因为急于想见到蒂丽丝,并求证一些事情,不等那些武装分子的敦促,就自觉加快了脚步,并走在了最前头。高个子女人则继续搀扶着连毛胡子男人跟在她的身后。落在最后面的是新娘子。当然,还有几名武装分子跟随在他们的左右。 嘎吱! 当沈君茹等人被押送到库房门前,有两名在外把守的武装分子便打开了库房的大铁门。 库房里的一切景物都映入了沈君茹的眼帘里··· 这个库房大厅被一层干草厚厚地铺盖着,几天未见的游客们都四散坐着、靠着或者躺着。大家显得很平静,就像平时宿营时一样。 当他们看到沈君茹等人也被带进来时,有许多人都惊呼地站了起来。 “沈小姐,您们来了?” 以蒂丽丝为首的几名游客忍不住迎了上来。 那些武装分子等沈君茹等人都进入了库房后,随即关闭了大铁门。 沈君茹一把握住迎上来的蒂丽丝的双手,并关切地问道:“嗯,大家情况怎么样,都还好吧?” 蒂丽是丝赶紧点点头:“我们都没事,他们没有难为我们,每天还按时给我们送饭。我们就是担心您们。向他们打听,他们却不肯告诉我们什么。” 沈君茹听了,不由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们也没事。” 她这时打量了一下这栋特殊的牢房。 这是被隔断成里外两大间的大厅。可能反对派武装分子打算将男女游客分隔开关押的。但由于隔断处只有一个门洞,并没有安装门。而这些游客又习惯找自己亲密的伴侣在一起。结果,大家几乎都集中到了外间大厅。而把几只方便用的马桶放到了里间大厅里,算是‘茅房’了。 外面这间大厅足够大,虽然容纳了四十来号人,却依旧显得很宽敞。大家不分男女,各自找亲密的伴侣偎依在一起,但有两个游客很特殊。 一个是中年男子,他勾@引高个子女人的事情在那场决斗中现了原形,自然被大家所不齿。除了黄衣男子对他保持一定温和,其他的游客对他都是嗤之以鼻。他只好把自己畏缩在一个墙角处。 另一个就是新郎了,虽然他在维护新娘子过程中,表现得过于懦弱。但是,大家考虑到当时的形势以及新郎平时对新娘子的呵护,并没有对他表示什么憎恶。可是,新郎自己却想不开,本来属于他的媳妇却陪护别的男人了。他跟中年男子一样,蜷缩在另一处的墙角处。其实,新郎本来躲进另一间大厅了。可由于那里有几只马桶。经常有女游客进来方便。他只好改变了栖身处。 当沈君茹等人走进来时,中年男子和新郎发现各自爱的女人回来了,也都忍不住站了起来。可是,他们谁都没有勇气迎上去。中年男子慢慢蹲下身去。而新郎用一种哀求的眼神望着他的新娘。当他得到新娘子报以的冷眼后,又沮丧地把身子蜷缩起来,几乎把自己的头埋藏起来了。 “沈小姐,钱先生呢?” 蒂丽丝只看到带伤的连毛胡子男人被高个子女人搀扶回来了,但却没发现钱冲,于是就问正在四处张望的沈君茹。 沈君茹并没有急于回答,当看到老者正安静坐在游客中间,并对她投去一束欣慰的笑容时,就拉着蒂丽丝的手奔向了老者··· “大爷,您还好吧?” 沈君茹一靠近老者,就蹲下身子询问道。 老者微微点点头:“我没事!大伙都很照顾我。” 蒂丽丝也跟着蹲下身子,并继续好奇问道:“钱先生的伤怎么样了?他难道···” 沈君茹不想听她关于钱冲任何的不祥的猜测,就赶紧回答道:“他也挺好的!您们不用担心。” “那他怎么没跟您在一起呢?” 沈君茹听蒂丽丝连续的询问,想回答她,但觉得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说清楚的。她和钱冲等人的疑惑更想急于弄清楚,于是就反问道:“蒂丽丝,请您先告诉我,鲁警官究竟是怎么回事?” 蒂丽丝一听沈君茹的质疑,不由脸色陡变! 第275章枭雄悲局 “沈···沈小姐···难道清玄出···出事了吗?” 蒂丽丝一脸焦急,并且语无伦次道。 老者本来很无精打采地样子,这时也陡然瞪大了眼睛,直盯着沈君茹。 沈君茹感到无比蹊跷,难道钱冲判断是正确的吗? 她的眼神也一刻不离地盯着蒂丽丝,并很小声谨慎地反问:“难道他还没‘出事’吗?” 蒂丽丝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显得很黯然道:“我总感觉他这一招很冒险,结果真的败露了吗?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蒂丽丝的反应让包括沈君茹在内的刚从病房押送回库房的四个人同时吃惊。当然,也有不明真相的其他人。 沈君茹显得更加困惑,连忙追问道:“蒂丽丝,难道鲁警官当初没死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蒂丽丝则显得更加焦虑,也反过来追问沈君茹:“沈小姐,您到底从那些人嘴里听到了什么消息?” 沈君茹茫然摇摇头:“我什么消息都没听到!但钱冲感觉鲁警官的事很蹊跷,所以我才向您打听呀。” 沈君茹这话一出口,终于让蒂丽丝失色的泪脸变得虚惊一场的样子,就连身旁紧张的老者也长吁了一口气。 “沈小姐您快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真出事了呢···” 蒂丽丝有些嗔怪地推了沈君茹一把,并且破涕为笑了。 沈君茹顿时明白了什么,又低声问道:“鲁警官当初是不是诈死?您们就把他浅浅地‘埋葬’了?难道钱冲分析得都对的吗?” 老者这时插话道:“小鲁确实是诈死,假如我们没有得到这些反对派的任何反应,那说明他现在已经平安脱险了。小沈刚才的询问,连我也以为他这一招并没有成功呢。” 沈君茹和其他刚回来的人都相视一笑,但还有不明真相的游客听了他们的对话,都瞪大了好奇的眼睛。 沈君茹急于想知道事情经过,便又追问道:“蒂丽丝你快把事情经过详细告诉我们一遍吧?” 蒂丽丝首先偷望了一眼紧闭的大铁门,然后才低声把当初发生的事情经过,详细地向沈君茹等人描述了一遍··· “钱先生真是太聪明了,什么都瞒不过他!”蒂丽丝最后发出了这句感叹。 沈君茹的俏脸上流落出一丝自豪,不过又很谦虚道:“您别夸他了。他都是瞎猜的。” 新娘子这时用羡慕的眼神赞道:“钱大哥就是聪明嘛,而是又那么勇敢。就连这些强盗都很赏识他呢,还想逼迫他入伙呢。” 蒂丽丝等人一脸茫然,他们相互看了一眼,最后由蒂丽丝提问:“这是怎么回事?” 沈君茹叹了一口气,便把图布亚如何逼迫钱冲加入他们的组织的事情,简单地向围拢过来的游客们讲了一遍··· 老者沉吟了一下,然后表示道:“小沈不要着急。我们要相信小钱一定能够说服这些武装分子的。” 再说钱冲等沈君茹等人被押走后,他坦然面对图布亚,并冷静地发问:“图布亚先生,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中国人,既不懂您们的语言,更对政治和军事不感冒。您又何苦逼迫我加入您们呢?” 图布亚等翻译把钱冲的话一转述完毕,就用很怜惜的目光盯着钱冲,并开口回答道:“钱先生是一个勇气和胆识过人的男人,只有加入我们,才能有您的用武之地。而且,我也能够为您提供一个建功立业的平台。而假如您回到了平庸的中国的话,岂不把您的天赋和才华都给埋没了吗?” 钱冲淡然一笑,随即反驳道:“图布亚先生,您错了!我们中国并不平庸,只是处于一个和平年代而已。这也确实淹没了许多英雄人物。假如又回到当年的战争年代,在我们中国大地上,一定会再涌现一大批将帅之星的。可是,只有乱世才会出英雄,对于珍惜和平的人们来说,并不希望英雄辈出啊。这是因为,成就一个英雄的道路,不知付出多少鲜血的铺垫。所以,包括比我强很多的中国人都甘心做和平年代的平常人,普通人。” 图布亚听了钱冲一番话后,又不禁朗声大笑道:“钱先生,我研究过很多国家的政史,当然也包括您们中国的。我记得您们中国有这样一句话:‘有所为有所不为’。作为一个想顶天立地的男人来说,如果不让这个世界牢记他的名字,岂不是要碌碌终生吗?作为一个有抱负的男人,会甘心这样吗?” 钱冲也哈哈大笑地回道:“能够让世界和历史记住的人并不一定是好事。有的人能够名垂千史,但也有人遗臭万年呀。” 图布亚听罢,不由冷眼扫了钱冲一下,然后质问道:“那您说说看,我是能够名垂千史呢,还是要遗臭万年?” 钱冲不答,而是反问道:“图布亚先生,您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萨达姆能够名垂千史呢,还是遗臭万年?” 图布亚脸色一变:“难道钱先生把我比作萨达姆吗?” 钱冲平静地回答:“图布亚先生不是想成为震惊世界的英雄吗?那个萨达姆还不算是一位伊拉克的英雄吗?当年他执政伊拉克的时候,很多的伊拉克民众对他追捧之极,接连小学校都悬挂着他的头像。可是,他为了让全世界都记住他的名字,就发动了海湾战争。结果又怎么呢?他最后的结局是上了绞刑架了。对于一个真正英雄来说,他的结局往往是壮烈的。可萨达姆算是吗?对于一个没有好结局的英雄来说,他凭借一时的业绩,充其量只算上一个‘枭雄’吧?不用说萨达姆了,咱们再往前推,再提一下我们讲过的希特勒。他当年在德国的人气不可谓不旺盛啊。可这位民族领袖又是什么下场呢?所以说,如果为了让自己在世界留名而招致身首异处的下场,这难道不是最可悲的吗?” 图布亚的上眼皮跳动了一下,不由得质问道:“钱先生是觉得我要做他们那样的人吗?” 钱冲面对图布亚咄咄逼人的的目光,显得很淡然道:“如果靠发动动乱而所谓的‘建功立业’,跟他们又有何两样呢?在以成败论英雄的当今世界,他们都只算是一个昙花一现的枭雄而已,最后的命运也会是最悲惨的。图布亚先生您为了‘建功立业’而挑起的尕那武装冲突,就算能得逞一时,但能做到独善终身吗?您可能在意有很多人会追捧您,但考虑到会有多少人想让您死呢?” 图布亚逼视了钱冲一会,终于把眼中的厉光收敛了回去,然后又富有哲理地表示道:“钱先生想必懂得‘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道理吧?对于我来说,只要能抒发我的雄心壮志,哪怕最后落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图布亚先生···” 钱冲刚想再反驳,但却被对方一摆手打断道:“钱先生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您的长篇大论了。您既劝不了我,也违抗不了我。如果明天您拒绝加入我们,那么,将有那么多人为您一起陪葬。您还是好好掂量一下吧。” 钱冲面对固执且利欲熏心的图布亚,自然是无法靠一时的口舌就能打动对方的。他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不过又要求道:“我可以为了那么多无辜人的生死而考虑这件事的。不过,我可以回到他们中间,跟他们好好商量一下吗?” 图布亚冷笑道:“可以。不过我敢肯定,那些人为了自己能够活命,一定会劝您留在我身边的。您觉得自己掌握了真理,但您的命运还不是由我这个没有真理的人掌握?” 图布亚讲完这番话,就指示身边的翻译带钱冲去关押游客的库房。 钱冲走到病房门口,又不禁回头讲道:“图布亚先生非让我留下来,不仅仅是因为我所谓的‘才干’,一定是另有政治意图吧?” 图布亚哈哈大笑:“我喜欢跟聪明的人打交道。” 钱冲苦笑摇摇头,便探头往门外走··· 就当钱冲走出病房一霎那,突然发现门外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他不由一愣:这里怎么会有西方女孩呢? 这个女子正是艾莉莎。她这几天除了陪同图布亚以外,就一直在附近闲逛。当她远远看到沈君茹等人被押出病房后,就赶紧奔到了病房门外,并且听到了钱冲和图布亚的一番对话。 不过,钱冲的话虽然让图布亚无动于衷,但却让她怦然心动。 当钱冲走出来时,正好跟她碰一个面对面。 钱冲打量她一眼后,立即把视线转移开了,并试图想绕过对方。 不料,艾莉莎忽然对钱冲产生了兴趣。她伸开双臂一拦,并微笑着用英语问道:“钱先生就是来自中国游客吧?” 钱冲身边正好有那位华裔翻译。当他听到翻译的转述后,立即点头道:“是的!请问您是谁?” 艾莉莎嫣然一笑:“我是U国人,名字叫艾莉莎,目前在尕那从事记者工作。” 钱冲一愣:“哦。那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艾莉莎呵呵笑道:“那当然是因为您们呀!因为您们目前是尕那最大的新闻,我作为一名记者,当然要急于想采访到您们。” 钱冲恍然道:“这么说,我们目前的情况已经被外界知晓了?” 艾莉莎点点头:“是的。我还要告诉您一个事实,我不仅是来采访您们的历险经历,也是受您们中国领事冯先生委托,跟图布亚先生协商您们的释放问题。” 钱冲愕然道:“难道图布亚先生想向我国政府索要赎金吗?” 艾莉莎刚要开口回答,却发现图布亚也走出了病房。她先打断了跟钱冲的话,而是向图布亚征求道:“我想跟这位钱先生去探望一下游客们,可以吗?” 图布亚显然对钱冲刚才的一番话耿耿于怀,脸色依旧很阴沉冰冷。即便面对他的心爱女人,也没有表现出开晴的意思。不过,他并没有拒绝,而是提醒道:“可以!不过,您可以多问,不该说的,最好不要多说。” 艾莉莎白了他一眼,然后心存芥蒂地回答:“我知道了。图布亚先生尽管放心吧。” 当图布亚背着手,在两名保镖陪同下,直奔自己的大帐篷走去时。 艾莉莎向钱冲一努嘴:“钱先生,我们也走吧?” 钱冲感觉眼前这位西方美女不简单。他有满腹的疑问,所以一边点头,一边抬起胳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艾莉莎也很有礼貌地请钱冲先走。最后,钱冲、翻译和艾莉莎三人并肩向关押游客的库房走去··· 虽然病房距离那栋库房只有几百米的距离。但他们一边聊一边走,也需要一些时间。这个时候,他们引起了一个武装分子头目的注意。他就是第一个发现游客,并组织手下射杀布隆和差旺的武装分子头目瓦努。 当他发现艾莉莎奔向关押游客的库房时,便警觉地跟了过去··· 艾莉莎自然没有注意到有人暗中监视她。她一边走一边试探问钱冲:“钱先生,您们落入图布亚手里之前,是否有人暗中逃脱出去呢?” 钱冲目前还不能证实鲁清玄诈死的事情。当听到艾莉莎这样问自己,不由一愣道:“我们这些人除了丧命的,侥幸活下来的,就都被图布亚先生扣押了。岂能还有逃出去的呢?” 艾莉莎因为通过图布亚手下的华裔翻译的口跟钱冲交流。她自然不敢直接提出自己遇到鲁清玄的事情。不过,她认为钱冲可能没对自己讲实话,就诡异地笑道:“呵呵,是吗?但愿钱先生是一个诚实的男人。” 钱冲听了,不由得扭头看一眼艾莉莎,从她闪烁不定的眼神里,钱冲扑捉到了一些信息,这位洋小姐好像知道一些东西。 第276章探底 钱冲鉴于图布亚的手下就在身旁,同样不方便询问艾莉莎一些情况。但他在快到库房的大铁门前,又问起了刚才的问题:“艾莉莎小姐,图布亚先生向我国政府索要赎金吗?” 艾莉莎因为已经在铁门的咫尺之遥了,就停住了脚步。但她神情庄重地表示道:“钱先生,图布亚先生并不是那种人。只要您肯加入他的组织。那么,被关在里面的所有游客都会被无条件释放的。” 钱冲一看她的神态,俨然就是为图布亚代言。他更加搞不清楚这个洋小姐到底向谁靠边站队了。 嘎吱! 铁门再次被打开了··· 钱冲、艾莉莎和那个翻译鱼贯而入。 沈君茹等人还聚集在一起,讨论着刚才的事情。当听到铁门发出声响,立即停止了私语,并一起把目光聚焦在大铁门上。 当以钱冲为首的三个人走进来时,沈君茹惊喜交加,立即站起身来,并第一个迎了上去。 随后,蒂丽丝和新娘子等人也反应过来,并紧跟了过去··· “钱冲,终于又见到你了···” 沈君茹一把抓住钱冲的胳膊,语音有些哽咽了。她刚刚跟钱冲分开不到半个小时,但仿佛如隔三秋。 钱冲一看沈君茹如此动情,也十分感动。他的眼睛略微湿润,但微笑地掩饰了自己的动情,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沈君茹的秀发,并宽慰道:“我不会有事的,答应始终跟你在一起,就不会食言的。” 新娘子早就看出钱冲喜爱的是沈君茹,但她一点也没吃醋,并用双手揽住了钱冲的另一只胳膊,并欢喜道:“钱大哥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艾莉莎一看很多游客围拢过来了,却把自己和那个翻译挤到了一旁,不由感慨道:“钱先生果然不凡,就好像这些人的领袖一样。难怪图布亚先生如此青睐呢。” 她是用英语对那个翻译发出的感慨。可是,蒂丽丝听得清清楚楚。她一开始就关注了这位西方美女。搞不清楚她是什么来路,不过听语气好像跟那个武装分子头子关系比较近。 她于是就接口道:“他就是我们的领袖。我们能够一路平安走过来,跟他的组织和领导是分不开的。甚至他救过我们大家的命。” 艾莉莎一见游客中的一位美女也精通英语,感到异常惊喜,立即叹道:“哦,原来如此!” 她随即对那个翻译道:“既然这里的游客有懂英语的,那就请您先出去吧。我想了解他们一些情况。您要是在场,恐怕他们不方便说。” 那个翻译知道艾莉莎是图布亚的红人,自然不敢违背她的意愿,于是点头走出了库房。门口的守卫的武装分子随即关闭了大门。 在场的游客一看把一个陌生的西方女孩也关了进来,无比感到惊异。 钱冲这时候轻轻摆脱了新娘子。当他看到蒂丽丝跟艾莉莎用英语交流时,便主动向中方游客们介绍道:“这位小姐叫艾莉莎,是U国的记者。她是受我国政府委托,过来联系反对派武装的!” “哦,祖国政府知道我们情况了?” “是呀,政府已经设法营救我们了···太好了!” 现场的中国游客一听钱冲的介绍,无不欢欣鼓舞,并议论纷纷。 艾莉莎感觉蒂丽丝在游客里面的身份似乎不一般,便用英语继续跟她交流着:“这位小姐不像是中国人吧?” 蒂丽丝点点头:“您猜对了。我是本地的导游。除了我之外,这里还有近一半的本地游客。” 艾莉莎很好奇搭救她的鲁清玄身份。她于是把蒂丽丝拉到一边,并悄声问道:“您们当中是否已经有人逃出去了?” 蒂丽丝一直牵挂着鲁清玄,因为沈君茹刚才的询问,已经惊得心跳了。当她听到这位西方女孩又一次提到这个问题,不由得惊疑的眼神望着她。 艾莉莎知道对方怀疑自己,便主动说明:“我是受中国领事馆冯伯春先生委托,来这里与图布亚沟通的。可在路上遇到了危险,幸亏被一个华裔男子搭救。他就是从这里逃出去的。所以,我怀疑他是您们当中的人。他当时也对我承认是混在您们当中的一位联邦特警,并让我对他的情况保密。我现在还不敢确定他讲的是实话,就要请您们帮助核实一下。” 蒂丽丝顿时惊喜地问道:“那救您的那个人呢?” 艾莉莎回答道:“他已经离开了这个地区,彻底自由了。我估计他目前已经回到他们的队伍中了。” 艾莉莎再无怀疑了,赶紧使劲点点头:“太好了。他就是我们的人!” 她随后感激的表情对艾莉莎谢道:“谢谢您告诉我们这些。” 艾莉莎嫣然一笑:“您不用谢我。我还要感谢您证实了他的身份。我因为答应那位先生不向图布亚先生透露他的行踪。又担心他是潜伏在图布亚先生身旁的政府卧底。所以,我就急于通过您们了解他的真实身份。” 蒂丽丝既然从艾莉莎嘴里知道她的爱人已经安全脱险了,就急于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所有的游客,于是就离开艾莉莎,挤到了钱冲和沈君茹等人身边,并兴奋地用华语宣告:“我告诉您们一个好消息。清玄已经平安脱险了!” 钱冲还没来得及向沈君茹等人求证鲁清玄的情况。他正跟游客们讲述图布亚逼他加入反对派的情况。 当听到蒂丽丝的话,顿时惊疑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蒂丽丝兴奋地指了指一旁的艾莉莎:“是她告诉我的。她在来的路上巧遇到了清玄,而且还得到了清玄的搭救。” 钱冲自然不清楚艾莉莎的底细。但她既然受祖国政府的请求了,应该不会做出对游客们不利的举动。虽然她的立场好像有点倾向图布亚。 他寻思到这里,便向艾莉莎友好地点点头。 艾莉莎来见游客的目的,就是要证明鲁清玄的身份的。既然已经得到了答案,她也该走了。她于是微笑用英语表示道:“您们谈吧,我不打扰了。” 她说完,就转身来到铁门前,伸脚用力踢了铁门几下。 守卫因为她在里面,并没有锁住铁门,只是虚掩着。当他们听到里面有敲门声,就立即推开了铁门,并把艾莉莎迎了出来。 “艾莉莎小姐,您出来了?” 当艾莉莎一走出来,就遇到一个武装分子的迎候。 艾莉莎一惊,因为这个人并不是那个翻译,而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陌生人,一看他的装束和随身武装,应该是一名武装分子。 “您是谁?” 艾莉莎依旧保留一丝警觉,虽然对方是图布亚的人,虽然这里也是图布亚的大本营。但她一般不跟图布亚的手下有任何沟通的。 那个武装分子满脸堆笑道:“我叫瓦努。是图布亚先生麾下的一名头领。” 艾莉莎点点头:“哦,那您找我什么事?” 瓦努依旧赔笑道:“图布亚先生怕您见那些人质不安全,所以委派我过来陪护您。” 艾莉莎鼻子一哼:“他们并不算是人质,也不会要挟我做人质的。因为他们很快就被释放了。您还是忙您的吧。” 瓦努碰了一个软钉子。不过他并没有气馁。当艾莉莎拔腿走开时,他也像跟屁虫一样跟在了一旁。 他一边跟这艾莉莎走,一边嘴里解释道:“您毕竟是一个女孩,虽然身处我们的地盘,但这里的人除了葛僗族人以外,还有许多四面八方投靠的吐鲁教的信徒,难免不会出现鱼目混杂。您身边还是有一个人保护好。” 艾莉莎不以为然道:“就算如此,又有谁敢明目张胆地对我不利呢?我漫步在这里,就像漫步在尕那市的街道一样。” 瓦努一看艾莉莎并不领情,依旧纠缠着她不放。他又试探问道:“我听说艾莉莎小姐在来泰水的路上,差点遭遇到了不测,到底是谁救了您呢?” 艾莉莎闻听,不由感到无比的诧异:自己得到鲁清玄的相救,就连图布亚都没有告诉,那个小头目是怎么知道的呢? 艾莉莎想到这里,不由停住了脚步,并冷冷地面对瓦努道:“先生,我不明白您在讲些什么?” 瓦努一见艾莉莎的警惕心太强了,不由得心虚了,连忙质疑道:“难道艾莉莎小姐此行没遇到危险吗?” 艾莉莎对于这一点,倒是对图布亚提过只言片语。难道图布亚就因为这个,就派一个人保护自己吗? 她迟疑了一下,随即冷笑道:“本小姐就算遇遭遇到什么险情了,难道非需要别人帮忙吗?笑话!” 瓦努吐了一下舌头:“没想到艾莉莎小姐不仅一身是胆,而且还智勇双全呢。那我就失陪了。” 艾莉莎虽然对瓦努的举动感到有些诧异,但她也没有过多的介意,更没有想到去找图布亚对质。他难保证不是图布亚派来监视自己的。 再说库房里面,钱冲彻底证实了鲁清玄确实脱险了,不由欣喜若狂道:“这真是太好了。我可以明天从容面对这些武装分子对我设置的局了。” 沈君茹顿时愣住了:“钱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图布亚不是诚心要求你加入他们,而是搞什么阴谋吗?” 钱冲脸色略显费解道:“我也猜不透图布亚的真实用意,但我预感到,他决不是单纯赏识我,而逼我加入的,这其中一定另有图谋。” 老者在旁接口道:“难道他觉得你是一名外国人,是为了扩大他的政治影响力吗?” 钱冲思索了一下,然后点点头:“也不排除这个因素。但是,我一旦加入了,那么咱们其他人就算脱险了,也未必能控告艾斯拉达。因为,图布亚吸收了咱们游客为他的成员了。而他又无条件释放其他游客了。他完全可以反咬一口,诬陷我们被反对派给洗脑了。是受图布亚指使的。我一直为这个问题所困扰,甚至感觉图布亚并不诚心搬倒艾斯拉达,但也不想让他获得尕那民众的心。如今,鲁警官既然脱险了,那他一定会取得布隆临死时,所提到的物证。只要有了那个铁证,艾斯拉达就逃脱不了联邦政府的制裁了。这也能澄清我们并没有受到反对派的蛊惑。您们也能帮我解释清楚,我加入他们组织的不得已的苦衷了。” 当钱冲分析完事情的利害关系后,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如今,中国政府已经为营救他们做了努力。而图布亚也在钱冲加入他们组织的前提下,决定释放他们了。一切迹象似乎都向好的方面发展了。 沈君茹此时有些纠结道:“钱冲,看样子你真要被他们扣留在这里了,那我该怎么办?我能不能···” 钱冲一看沈君茹欲言又止,就故意问道:“你预备怎么办?” 沈君茹把牙也咬:“我也陪你留在这里!我要跟你一起承担一切。” 钱冲被沈君茹的真情感染了。此时他才终于感觉到了眼前这个女孩已经离不开自己了。这不能不让他感到无比的欣慰。他苦苦追求了沈君茹三年当中,不知碰了多少次一鼻子灰,也不知道品尝了多少酸甜苦辣。如今,他们在共同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危险旅途,终于让她的心跟自己融合在一起了。这岂能不让钱冲感到万分的激动? 如果不是当着众人的面,钱冲很可能会一把把她抱入自己的怀里,尽情地亲吻一番。 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用双手扶住沈君茹的肩膀,并动情道:“亲爱的宝贝,我怎么肯让你留在这里呢?我自己倒没什么,可你一个女孩留在这里,就同‘以身伺虎’无疑呀!” 沈君茹的泪水一下子流了下来,不由抽泣道:“可你独自留在这里,也无异于‘与虎谋皮’,真是太危险了。我们恐怕再也见不到了···” 钱冲这时收敛起自己的动情,而是嘿嘿一笑:“宝贝放心吧。我是舍不得跟你分开太久了。请相信你的男朋友的智慧。我保证很快离开这里,并跟你长相厮守的。” 钱冲和沈君茹这样情不自禁地煽情,让周围的游客们都有些难为情了。他们纷纷散开,并把脸转到了一边。可是,那个一直偎依在钱冲身边的新娘子早已经受不了了。她终于忍不住抱头痛哭起来了··· 第277章规劝 “哇!” 新娘子的嚎啕大哭,彻底把钱冲和沈君茹从陶醉中惊醒了。 沈君茹赶紧摆脱了钱冲的两只大手,并嗔怪地细语:“看看,这都是你惹下的情债···” 钱冲这时也意识到自己还有一份责任,就是让新娘子把对自己极度崇拜的妄想拉回现实中来。 他先看了一眼蜷缩在角落里的新郎。新郎听到新娘子的哭声,不由心疼地瞭望了她一眼,又不得不把忏悔的目光重新收起来了,再一次垂下了头。 钱冲这时用手拍了拍新娘子的肩膀,并悄声道:“小妹妹,我知道你一心想报答我的那份恩,已经接受你那番心意了。但是,你也早该看出来了吧?我一直倾心于你的小茹姐。你也许不知道,我已经苦苦追了她三年了,对她的情意早已经是无人可以替代的程度。所以,我无法接受你的示好。其实,你也不需要急于转移自己的感情。因为你的新郎正需要你的安慰和谅解。假如你俩曾经是相爱的,那你就该懂得宽恕他的一次过错,再给他一次机会。我在那间病房里已经跟你讲了许多道理了。你再看看他,恐怕他现在恨不得杀了自己。难道你就这么忍心眼看他这样折磨自己吗···” 新娘子被钱冲板住肩膀。她想扑进钱冲的怀里,都无法办到,只能一边抽泣一边听钱冲对她晓之以理的劝解。 “钱大哥,就算您不接受我,我也不想要他了···我···我现在就跟他讲清楚去···” 新娘子哽咽地讲完这几句话,就甩开钱冲的手,并直奔新郎而去了。 整个库房大厅的人都雅雀无声地关注着她快步走向了新郎··· 新郎在这几天,几乎是粒米未进,一直陷入深深的煎熬当中。当感觉到新娘子细碎的脚步到跟前时,他不由用哀求的眼神凝视了新娘子一眼,又赶紧转移到了别处。 新娘子则一直低头俯视着他,看到他这副模样,也不由暗自叹息了一口气。但她对新郎的怨恨显然没有减轻,并用一种冷漠的语气道:“道明,你难道对我没话说吗?” 新郎并没敢把目光跟她相对,而是继续垂着脑袋凄然道:“小婉,我知道辜负了你。别说你不能原谅我自己···就连我都快把自己骂死了···我会尊重你的任何选择···对你决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新娘子鼻子一哼:“那我想跟你离婚呢?” 新郎垂头纠结了一会,才又喏喏道:“我知道自己现在没有资格拥有你了···但你别怀疑我对你的爱···假如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用自己的生命去捍卫你的···” 新娘子冷冷一笑:“我们现在就快脱险了,你感觉不会再遭遇任何危险了,才故意这样说,对不对?我告诉你说,你没机会了。” 新娘子撂下这段话后,就昂首走开了。新郎把头垂得更低了。 就在这时候,一旁的穿短裙的女人迎向了新娘子。她神色凝重地对新娘子讲道:“小妹妹,你知道吗?他这几天一直没吃东西,就快把自己折磨死了···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新娘子听了,不由鼻子一酸,再掉头望了新郎一眼,眼眶里的泪滴转了转,勉强没让它流出来。 钱冲见状,便和沈君茹对视了一眼。 沈君茹无奈地摇摇头,并轻声道:“看来,这位新娘子还一时转不过这个弯,这可如何是好?” 钱冲沉吟了一下,然后动情地讲道:“岂止是新娘子,就连新郎要走出那段心理阴霾,也是需要时间的。我们不能强求他俩现在就能尽弃前嫌。时间会逐渐消磨伤痛,也同时是感情的润滑剂,他俩如果是真爱,就会有重归于好的那一天的。” “嗯。” 沈君茹认同了钱冲的话,突然又问道:“钱冲,我们大家真的没有危险了吗?” 钱冲思索了一下,然后表示道:“我自己虽然还有些麻烦,但大家应该可以平安脱困了。虽然外面的艾斯拉达想置于我们死地。但是鲁警官已经成功脱险了。他会找到罪证,等把艾斯拉达法办后,就没有人再跟我们过意不去了。其实,只要艾斯拉达的罪行曝光了。也就没有谁再想害我们大家了。” 沈君茹又‘嗯’了一声,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就转身走到了老者的跟前,并俯身问道:“大爷,我们大家存放在您这的‘遗书’呢?” 老者一愣:“小沈你问这个干嘛?” 沈君茹回头看了一眼大家,才解释道:“大家写遗书时,是在很危险的环境和对前途未卜的情况下留下的遗言。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彻底脱险,但已经看到了希望。我们应该安然无恙了。那些‘遗书’现在倒成了大家的隐私了,就不能放到您这了。请您把它们都还给大家吧。” 沈君茹的话立即引起其他游客的共鸣,他们也纷纷过来索要自己的‘遗书’··· 老者这时无奈地摊开双手:“很抱歉,这些‘遗书’都不在我这了。” “啊,‘遗书’丢了吗?” 沈君茹蹙眉惊问道。其他的游客也都瞪大了诧异的眼神。 老者先摇摇头,又警觉地望了一眼大铁门的方向,然后才低声解释道:“我们当初又落入了这些武装分子手里,在生死未卜的情况下,我把装‘遗书’的小包伴随小鲁一起埋葬了。” 蒂丽丝这时也点头道:“是的。老先生确实把小包套在了下葬前的清玄身上了。因为当时只有清玄是最有可能逃出去的人。” 大家听了,都默然无语了。 沈君茹这时俏脸绯红道:“可我们大家都好好的,要是‘遗书’被外面的亲人先看到了···多不好意思呀!” 钱冲这时显得很坦然。他走过来平静地讲道:“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那些‘遗书’是我们徘徊在生死边缘时留下的,一定是反映了每个留下遗言的人的真实心理。其实,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公布于众,并不是一件坏事。它往往还能消除人世间的很多误解。” 钱冲的话终于让有些不安的沈君茹内心释然了。那些留下‘遗书’的游客心里也都平静了下来。他们大家都在回忆自己‘遗书’的内容呢。 高个子女人、黑脸汉子以及连毛胡子男人所写的‘遗书’,都涉及到了情感方面,想象自己的‘遗书’恐怕已经被亲人关注了,都不由陷入了纠结中··· 当天晚上,沈君茹又终于伏在钱冲的怀里入睡了。 钱冲怀里抱着心爱的女孩,但想到明天要出席图布亚的生日宴会,以及事后的加入吐鲁教的仪式,不由陷入了沉思当中··· 第二天,大铁门又‘嘎吱’一声被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几名提着铝锅和大盆的武装分子,其中还包括那个华裔翻译。 游客们知道他们是进来送吃的,就纷纷站了起来。 钱冲和沈君茹早就醒过来了。他俩昨晚已经在库房里吃过一次晚饭了。这时他俩也不是很饿,就站在人群后面,说着悄悄话··· 这时候,那个华裔翻译绕过众人,径直走到了钱冲的面前,并微微欠身道:“钱先生,图布亚先生请您去他那里用早餐。快跟我走吧?” 钱冲知道今天是逃不掉这场应酬的,但没想到图布亚这么早就让自己过去,便推脱道:“先生,图布亚先生的生日宴会不会在早上举行吧?我想在这里跟我的‘驴友’们一起用早饭。保证不会缺席图布亚先生的大寿的。” 不料,华裔翻译摇头道:“我只是传话的,并不能代表图布亚先生答应您的请求。钱先生还是跟我走吧?千万不要给我出难题。” 钱冲感觉翻译的话是绵里藏针,不好再拒绝了。只好握了一下沈君茹的胳臂,并微笑道:“宝贝,我只好先过去了。你自己要多注意。” 沈君茹感觉钱冲这一走,就不可能被武装分子放回来了,不由得伸出双手反握住钱冲的一只手,并流露出了眷恋不舍的神情:“钱冲,我不想让你走···” 钱冲一见沈君茹真情流露,也不由湿润了双眼。不过他很快地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淡然一笑道:“宝贝请放心。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就算我加入了他们的组织,也会向图布亚先生提出申请,要求护送你们离开这里的。” 还没等沈君茹再说话,在一旁不停转动眼珠子的翻译突然建议道:“既然这位小姐舍不得离开钱先生,那就请跟钱先生一起走吧?” 钱冲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不等沈君茹表态,就断然拒绝道:“不行。她很不习惯见生人,还是留在这里吧。” 沈君茹倒是很想跟钱冲始终在一起,哪怕一起面临刀山火海。她不由央求道:“钱冲,你就带我去吧?我不想离开你···” 钱冲这时突然搂住了沈君茹的脖子,把自己的嘴紧紧贴住她的脸颊,并轻声劝道:“宝贝,你要是跟我在一起,正是他们求之不得的。因为他们就趁机又多扣留咱们一个人了。这对我以后脱身增加了很大的难度。因为我会顾及你而束缚了自己的手脚。所以,只有你平安离开这里,才是我最终逃离这里的最大动力。所以,宝贝你千万要冷静,不要意气用事。” 沈君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了,她的娇躯紧紧贴住钱冲的怀里,并抽泣道:“假如你要再遭遇什么不测···我会因为自己不能及时出现在你身边···会后悔死的···” 钱冲鼻子也是发酸,但他强作笑容道:“宝贝别难过,要相信你男朋友的机智。只要宝贝不是他们要挟我的筹码,我就一定会化险为夷的。你要对我有信心。乖。” 沈君茹虽然舍不得钱冲,但她也清楚,如果自己陪同他同时陷在这里,只能会给钱冲增加麻烦的。所以,她不得不忍痛跟钱冲分开。 可是,就当她放开钱冲的一霎那,突然对着钱冲的脸颊深深地亲吻了一口,并动情地说道:“你要珍重自己。我爱你!” 钱冲心里一荡,但他理智地往后一退身,等跟沈君茹拉开一米多远的距离后,才惬意地朝沈君茹憨笑了一下,也想开口表白几句,但他突然忍住了,并向沈君茹打了一个OK的手势后,转身走出去了。 华裔翻译悻悻地看了一眼沈君茹后,便转身跟在钱冲的背影出去了··· 沈君茹独自愣愣地杵在那里发呆··· 钱冲除了沈君茹以外,并没有再跟其他的游客告别。因为该交待的话,他昨晚已经讲完了。接下来,他要独自面对可能经历的风口浪尖了。 当钱冲在翻译的陪同下,走进那顶超级大的帐篷里时,不由愣住了。这里虽然是他们的地盘,但在帐篷的门口挺立着四个荷枪实弹的武装分子。钱冲虽然是被邀请来的客人,但为首的武装分子还是拦住了他,并亲自在伸手在钱冲的身体上摸索了一阵,甚至最敏感的部位都没有放过。 钱冲一看图布亚的警卫如此谨慎,不由的嗔目结舌。他暗道:假如小茹也跟自己来了,如果也遭到如此搜身,岂不··· 他不敢再往下设想了,因为武装分子已经允许他进入了。 那个翻译虽然没有被搜身,但他也很敬畏警卫的尊严,向他们微微欠身致敬。 当钱冲步入帐篷里面时,不由得打开眼界。这顶不次于那些巡回演出的马戏团的大帐篷里,装饰得就像一座宫殿一样。很难感觉到自己身在一顶帐篷里。在这座宫殿帐篷的中央,是一片开阔地,但地面镶嵌着铮亮的木制地板。而在屋里的四周,摆放着一排桌椅。在上首,正坐着图布亚。 图布亚今天并没有穿戴平时的西服,而是一身传统的葛僗族人服饰。但他那套民族服饰的考究程度,足以显示他在这个民族至高无上的地位。 可是,让钱冲无比惊异的是那位U国美女记者艾莉莎也坐在图布亚的旁边。而且,她居然穿着一套婚纱一般的礼服。作为女士的礼服,必然是坦胸露背的那种性感服饰。 钱冲只看了她一眼,就涨红着脸不敢继续看下去了。因为艾莉莎的秀峰被礼服凸现得异常高耸。而且礼服宽大的领口暴露出了前胸两个半球的上部,领口的下端仅仅稍微遮盖了秀峰的顶端,两座秀峰的结合部形成了一道优美的线条,那是能让男人们陶醉眼球的乳沟。 钱冲一看艾莉莎如此打扮坐在图布亚身旁,更加确信她跟图布亚的关系的亲密程度。不过,他俩这样的关系对那些‘驴友’们的获释,应该是利吧?艾莉莎既然受中国政府委托,能否影响图布亚诚心释放所有的游客们呢? “钱先生您来了?快请上坐吧。” 图布亚好像是专门等待钱冲一样,当一见到钱冲进来,就率先开口招呼。 钱冲心里一动:自己能否趁艾莉莎在场的机会,争取说服图布亚打消逼迫自己参加他们组织的念头呢? 第278露出底牌 钱冲这时大步上前跨出两步,并对图布亚一拱手道:“祝大当家的生日快乐!” 图布亚听了翻译转述后,不由惊疑道:“钱先生为什么这样称呼我?” 钱冲爽朗地一笑:“图布亚先生这里不就像一个大家族吗?而您又是一家之主。我称呼您为‘大当家的’难道不贴切吗?” 图布亚思索了片刻,立即微笑拍了几下手掌,并赞道:“钱先生称呼得好!不愧是这支旅行团的领袖。佩服!快请上坐。” 其实,钱冲称呼他为‘大当家的’,俨然是把图布亚当做一个山大王一样。言语之中多少带了几分嘲讽,但图布亚哪里听得出来? 就当钱冲在翻译的引导下,靠图布亚的另一侧坐定后,图布亚又笑着讲道:“现在还不是祝贺我生日的时间。钱先生的祝福太早了。我提前请您过来跟我共用早餐,是因为很有兴趣跟您聊聊当今世界政局。艾莉莎小姐一直夸您在旅行团里的威望,并称呼您是他们当中的领袖。我也想再聆听您的一些见解。” 钱冲等翻译一转述完,就又含笑对艾莉莎打了一句招呼:“艾莉莎小姐好。” 艾莉莎小姐不等翻译,就懂得钱冲问候的含义。她立即微笑点点头。 图布亚向钱冲一挥手:“请钱先生先用餐吧。” 钱冲觉得这时正是劝说图布亚改变主意的时候。所以他并不理会自己面前桌上的早餐(那是具有当地民俗的食物),而是信口对开始进食的图布亚讲道:“既然您想听我讲讲世界的政局,那我还不如先谈谈尕那的请况吧?” 图布亚‘哦’了一声,随即停止了咀嚼,对着钱冲疑惑道:“难道钱先生也懂尕那的情况?那就请说说看!” 钱冲有些口干,发现自己的桌面上有一杯像牛奶的温热液体,就端起它一饮而尽,随即抹了一下嘴唇。 钱冲放下杯子后,又笑着讲道:“我在来尕那之前,就对尕那的政治生态有一点了解。可是,当我通过这次不同寻常的旅途,对尕那的诡谲的政局有了更深一步的体会。” 图布亚又‘哦’了一声,然后饶有兴趣道:“钱先生就用局外人的角度,请讲一讲您的体会吧?” 钱冲很直率地讲道:“我首先谈一谈艾斯拉达吧。他作为尕那地区的首席部长,其实就是这个地区的土皇帝。并想长期统治这里,要做一名独裁者。” 图布亚心里一动:这个中国年轻人倒是比那些愚昧的尕那民众看得更透彻。他停止了进食,而是专心地听钱冲讲下去。 他身旁的艾莉莎也同样如此。虽然她和图布亚必须同过翻译,才懂得钱冲谈论的意思,但依旧不影响他们之间的特殊互动。 钱冲分析了艾斯拉达几句后,又话锋一转:“我通过一些事情,也看出图布亚先生您虽然不甘愿做他的臣民。不过您对艾斯拉达也很关照啊!” 图布亚听罢,不由脸色一变:“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艾斯拉达的死对头。钱先生何出此言?” 钱冲淡然一笑:“我们这支旅行团正是无意之间被卷入尕那的一场政治阴谋当中,才被当局逼到了绝境。而您又不想通过我们,向公众彻底揭露艾斯拉达的阴谋罪行。这岂不是帮他的忙吗?” 图布亚不由先看了一眼艾莉莎,然后对钱冲冷笑道:“我如果想帮艾斯拉达的帮,就会把您们统统杀掉灭口。岂能放您们回去?您们既然掌握了艾斯拉达的罪证,那等出去控告他好了。” 钱冲苦笑道:“您要是真把我们全部释放了,那我们就是扳倒艾斯拉达最有力的人证。可是,您不是还要留下我吗?” 图布亚哈哈大笑道:“我留下钱先生,完全是为了爱惜人才。难道只有您才是扳倒艾斯拉达最有力的人证吗?” 钱冲摇摇头:“我不是!可是···” 图布亚把手一摆:“钱先生不要谈这件事了!我知道您是想说服我放了您。但是,我打算除了您之外,释放所有人了。他们还不能很有力地揭发艾斯拉达吗?我知道钱先生的表达能力很强。那也抵不过悠悠众口吧?难道还差您一个人不成吗?所以,您休想说服我。” 钱冲也突然冷笑道:“图布亚先生如果非要留下我,那对您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而会遭到艾斯拉达当局的反戈一击。” 图布亚疑惑的眼神盯着他:“钱先生此话怎讲?” 钱冲很平静地分析道:“我们这支旅行团已经与外界失去联系很多天了。艾斯拉达当局如何向外界公众解释的,我们都不得而知。可是,他一定会把责任推给您的。尤其当我们又从您的地盘被释放的,这更加给了他极大的借口。他会说我们的失踪,都是您一手策划的。” 图布亚冷哼一声:“笑话!难道那些被我释放的贵国游客们都是哑巴吗?他们不会向公众讲明事件的真相吗?” 钱冲又苦笑道:“可是,您并不是全部释放啊?还扣留了我!” 图布亚嘿嘿一笑:“您难道担心艾迪拉达说我以您为人质,强迫旅行团的人做伪证攻击他?” 钱冲摇摇头:“他到时起码会以此其中一个借口。但更严重的是,他会说旅行团的人都被您给洗脑了。我虽然是被您强迫扣留的,但他们通过我宣誓加入您们组织的视频或者声明,就会认定我是主动加入不肯走的。所以说,您如果留下我一个人,就绝对是您的败笔。当然,您是一个非常睿智的男人。除非···” 图布亚眼神一亮:“除非什么?” 钱冲终于直言:“除非您是有意护着他!” “哈哈哈···” 图布亚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并且经久不息。 他的发笑很渗人,让旁边的艾莉莎都感觉头皮发麻。连翻译脸色都发生陡变。他们都为钱冲捏了一把汗。 可钱冲显得很淡定。他泰然自若地盯着图布亚的神态。 图布亚笑够了,突然对钱冲一竖大拇指:“钱先生真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中国人!您说对了,我只是通过您们的旅行团来降低艾斯拉达在尕那的声望。现在还不想让他彻底下台。” 钱冲露出一丝疑惑:“难道您是利用艾斯拉达不成吗?” 图布亚点点头:“不错!钱先生想必知道您们中国儒家文化里的一个‘唇亡齿寒’的故事吧?” 钱冲的眉毛一动:“哦,难道您跟艾斯拉达是唇齿相依的关系吗?” 图布亚鼻孔一阵冷笑:“虽然艾斯拉达把我当作最大的敌人。可我却要把他当作战略伙伴啊。我就是利用他想把尕那变成国中之国而跟联邦政府产生的矛盾,才能够顺利地挑起独立的大旗。其实,联邦政府并不想存心剿灭我。因为他们不想帮助艾斯拉达,而是利用我来牵制艾斯拉达。所以,我们这三方的关系是非常微妙的。我目前在羽翼没有丰满的情况下,要暂时把艾斯拉达当作挡箭牌的。假如艾斯拉达这时候倒台了。那么,联邦政府就会毫不客气地围剿我们的。所以,我要等我的势力再壮大一些,而艾斯拉达在尕那的声望再降低一些,就会凭借我自己的力量推翻艾迪拉达的政权。让整个的尕那成为我们葛僗族的尕那。” 钱冲听了图布亚的一番话,不由暗道:这个人果然是野心勃勃。可是,这样一来,自己以及旅行团的全体人员都成了他对抗艾斯拉达和N国联邦政府的筹码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图布亚一看钱冲蹙紧了眉头,便又冷笑道:“钱先生,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如今,我已经向您露出我的底牌了。就是希望您不要再抱着我能放您离开的念头了。因为知道我底牌的人就必须站在我这一边。否则他就得死!” 钱冲听了,暗暗叫苦。他预想能说服图布亚方过自己的可能,完全是破产了。 他又看了看图布亚身边的艾莉莎,对方的表情一片淡然。他暗想:看样子她就是图布亚的人了。 图布亚一看钱冲不做声了,便清楚对方已经没有底气劝说自己放过他了,不由得意一笑。 他这时已经吃完了早餐,随即站起身来,并对身边的艾莉莎讲道:“你在这里陪钱先生聊聊吧?我要出去一趟。” 艾莉莎微微抬了抬头:“您请便吧。” 图布亚又横了钱冲一眼,然后大步往帐篷外走去··· 他刚走到门外,守候在外面的警卫们立即蜂拥着他走开了。 钱冲这时看了看还留在帐篷里的艾莉莎,不由发问道:“艾莉莎小姐原来是图布亚先生的人吧?” 那个翻译也没有离开,立即向艾莉莎翻译了钱冲的话。 艾莉莎碧眼扫了钱冲一眼,然后质问道:“我可是您们政府派来的说客!您为什么这样认为?” 钱冲双目紧紧盯着她的表情,并又讲道:“您除了是说客之外,还是一名记者吧?” 艾莉莎点点头:“当然!” 钱冲便冷笑道:“既然您是一名记者,那敢把刚才图布亚先生的言论公布于世吗?” 艾莉莎不由一愣,随即缄口不语。 钱冲又继续讲道:“刚才图布亚先生不是讲了吗?能够知道他的底牌的人,要么是跟他站在一起的,要么就是死人。他能当着艾莉莎小姐面前讲出这番话,自然是把艾莉莎小姐当作自己人了。” 艾莉莎沉吟了一会,然后表示道:“图布亚先生对谁说什么话,都是他的事。不过,听到他这些话的人是否选择留下来,并不是靠每个人的意愿的。我可能走出去,但您可能不行。” 钱冲这时愤然道:“您曾经说过,图布亚先生会无条件释放我们的。可是,他却偏偏强制留下我,这算无条件吗?” 艾莉莎冷笑地回答道:“钱先生,您们自从落入图布亚先生手里了,就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了。对于已经无法决定自己命运的人来说,还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吗?” 钱冲也冷笑地提醒道:“艾莉莎小姐别忘了,我们并不是孤立的。在我们的身后,还有中国政府!” 艾莉莎苦笑摇摇头:“就连艾斯拉达都没有重视贵国政府。图布亚就会忌惮吗?他之所以决定释放您们大多数人,就是为了他的政治考量。您们只不过是他们政治斗争的棋子。当然,只要您们绝大多数人能平安回去,对您们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 钱冲一听艾莉莎这种语气,又好像跟图布亚不是一个立场。 他迟疑了一下,又继续讲道:“您讲得很对。我们确实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了。可是,您觉得利用我们做棋子的对弈者就有胜算吗?您难道看不出来,图布亚先生为了自己政治的野心,就像在钢丝绳上跳舞吗?” 艾莉莎并没有回答。她过了一会,才又警告道:“钱先生,您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不过,您的聪明有时会害了您自己。还是请您好自为之吧!” 钱冲显得很不以为然。他突然感觉饿了,便拿起桌上的食物,狼吞虎咽般地咀嚼起来了··· 再说图布亚在随从簇拥下,直奔关押游客们的库房··· 他身边的一个小头目好奇地问道:“您为什么要去看那些人呢?” 图布亚明亮的眸子闪了闪,然后回答道:“那个中国小子太聪明了。我担心日后驾驭不了他。所以,我要看看那些游客,要多一些的选择。” 第279章醋意真情 再说沈君茹自从钱冲被武装分子带走后,就一直心神不宁。她无心思再与蒂丽丝等人交流,也不想吃东西。 她于是独自蹲靠在墙角,抱膝发呆。 蒂丽丝因为鲁清玄的安全脱险而显得心情舒畅,吃起饭来也异常香。 当她看到沈君茹绝食般地蜷缩在角落里的时候,便顺手拿着一个红@薯,一边吃着另一只手里的红@薯,一边走到沈君茹的身边。 她俯身把那个完整的红@薯递过去道:“沈小姐,您快吃点东西吧?” 沈君茹摇摇头:“不!我没有胃口。” 蒂丽丝蹲下身来,并关切地询问:“您是怎么了?难道担心钱先生吗?” 沈君茹这时露出一丝焦虑:“我感觉刚才就像跟他死离死别一样···特别的害怕···” 蒂丽丝一看她一副惊悸的模样,便微笑着安慰道:“沈小姐请放心吧。钱先生是一个很机灵的男人。他一定会轻松自如地应付那些武装分子的。” 沈君茹依旧忧心忡忡道:“可是,我就担心钱冲他为了维护中国的形象,不肯答应加入他们的组织。而是···” “沈小姐多虑了。”蒂丽丝不等沈君茹把话讲完,就打断道,“钱先生是一向以大局为重的男人。他知道如果自己不答应加入他们的组织,那么武装分子就不会同意释放我们的。他就算为了您的安全,也会假装同意他们要求的。” 沈君茹这时有些叹息道:“蒂丽丝小姐,您还是不太了解他。他为了我们的安全,可能会使一个权宜之计的。可是,我们一旦被释放了。他也就心无顾忌了。恐怕再遭受武装分子逼迫做什么时,就不肯就范了。您难道看不出来吗?他根本就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嘎吱! 沈君茹的话音未落,大铁门又被推开了。 她俩立即把目光投向了门口··· 包括她俩在内的所有游客都愣住了。原来图布亚在数名武装分子的簇拥下,亲自步入了库房。 沈君茹和蒂丽丝相互看了一样,都紧张地站了起来。 图布亚此行就是为了再胁迫加入他麾下的人选。所以,他的目光扫向了每一名游客··· 沈君茹的心一下子被提到嗓子眼了。她暗想,钱冲已经被他派人带走了。他怎么又亲自来了?看他表情不善,难道钱冲激怒了他··· 沈君茹越想越怕,便不顾一切冲到了图布亚跟前,并不顾武装分子用枪托的阻挡,对着图布亚高声用英语喝问:“Youputhim?” 图布亚一见这位漂亮的中国妞居然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不由一愣,随即笑道:“您就是钱先生拼死争夺的女人吧?” 沈君茹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继续质问道:“您把我的男朋友怎么样了?” 图布亚刚才环视了一遍这里的游客,并没有吸引他眼球的人选。但沈君茹主动冲过来了,不由让他心里一动。 他立即挥了一下手,示意手下人不要阻挡沈君茹,而是把她放到自己的跟前,再仔细打量着这位中国美女。 沈君茹被他盯得浑身发毛,虽然心系钱冲的安危,但还是躲避了他的目光。 图布亚当近距离跟沈君茹接触时,才把她的美丽尽收眼底,不由暗暗称奇,这个中国妞真是漂亮,比起自己的艾莉莎,更别有一番韵味。难怪自己的副首领迪鲁对她动了心思呢? 他突然决定要把沈君茹也扣留下来,这样才能更好地牵制钱冲,于是嘿嘿一笑:“您的男朋友就是钱先生吧?他并不太听话,我还没想好怎样处置他。您想劝劝他吗?” 沈君茹听他这么一说,就更加担心钱冲的安危了。她把钱冲之前的劝告完全置之脑后了,立即表示道:“好!我想立即见他。” 图布亚求之不得,立即吩咐自己的一名手下:“你快把这位美丽的中国小姐带到钱先生那里去。” 那名武装分子点头答应:“是!” 他又对沈君茹一摆手:“请吧?” 沈君茹为了钱冲的安危,什么都顾不上了,立即昂首往门外走去··· 蒂丽丝等人都急了:“沈小姐不能去。” 沈君茹明白自己有可能因此被他们扣留下来了,所以走到门口时,就回头对图布亚要求道:“我既然陪我男朋友留下来了,那请您不要再难为其他人了。” 图布亚既然又扣留了沈君茹,就对其他的游客不感兴趣了,也调头往外走,并含笑表示道:“只好您和钱先生好好配合我们,我就不会再动这些人了,并且很快释放他们的。” 沈君茹点点头:“您是一方首领,但愿说话算数。” 图布亚又是嘿嘿一笑,等目睹自己手下押着沈君茹奔向自己的大帐篷几眼后,就又奔向了别处··· 钱冲此时很坦然地呆在那顶大帐篷里,已经吃完东西,并起身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帐篷内壁悬挂的各种饰物。艾莉莎也显得无聊,她今早试穿了那套性感的礼服,就没被图布亚允许脱下去。她不方便穿这套行头在外面走来走去,就只能呆在帐篷里。她这时也凑到了钱冲身旁,一起仰望着具有当地风俗和文化的饰品。 钱冲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的西方美女,然后搭讪道:“艾莉莎小姐您是一个西方人,对他们的文化熟悉吗?” 艾莉莎不假思索地摇摇头:“我只是一知半解而已。” 钱冲对她跟图布亚的关系充满了好奇,尤其穿得如此暴露陪伴在图布亚身边,要想说彼此关系相安无事,也是说不通的。他明白,中国当前的女孩虽然变得越来越开放,但比起西方的女人,还是小巫见大巫。他不知道这位U国的美女记者是因为某种需求跟图布亚逢场作戏呢,还是对图布亚真有一份真挚的情感? 钱冲和艾莉莎眼里虽然都观摩着图布亚这座行宫的装饰,但因为对当地文化都不了解,他们嘴里的话题跟欣赏的东西一点关联都没有。 “艾莉莎小姐,您这套衣服很漂亮。您经常穿它吗?” 钱冲虽然没有再把目光落到艾莉莎身上,但嘴里却扯到她这身特别的服饰上。 艾莉莎听到夸奖,不由很兴奋。她告诉钱冲:“这身衣服是图布亚先生为我准备的。我今天也是第一次穿,就是为了专门参加他的生日宴会!” 钱冲点点头:“图布亚先生对您可是用心良苦啊。” 艾莉莎显得很得意,又有些纠结道:“但愿他是一个用情专一的男人。” 钱冲听罢,顿时明白了这位女记者跟图布亚的真实关系了。 他又不禁讲道:“艾莉莎小姐,您要是在意他,就应该多劝劝他,过一份平淡的生活要远比置身在风口浪尖,且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舒心得多。自古以来,那些为了功名利禄而冒险角逐的所谓豪杰成功的少之又少,绝大多数是得不到善终的。” 艾莉莎这次并没有生气,而是苦笑道:“图布亚先生是一个志高远大的男人。他怎么甘心趋附平庸呢?” 钱冲连连摇头道:“他的想法完全错了。目前的世界趋于和平。一个要想建功立业的男人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并非是要靠武装杀戮夺取一片江山。如果靠自己的智慧去打拼一片家业,成为一个财富的巨人。那他也是一名英雄。假如图布亚先生能把他的才智转移到经商方面上来,肯定会取得一个辉煌的业绩的,也会给您带来一份最实在的幸福。” 一向淡定的艾莉莎突然感觉身旁的这位中国年轻男人看穿了自己的心,不由得羞红了脸。她正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听到背后传来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钱冲!” 她虽然不懂华语,但直呼钱冲时,她也清楚,这是喊这位中国男人的名字。她立即跟钱冲同是转过身··· 钱冲一听是沈君茹的声音,不由浑身一震。他回身一看:不是沈君茹是谁? “宝贝你怎么来了?” 钱冲立即大步奔到了沈茹的面前,并操起了她的两只小手。 原来沈君茹心系钱冲,跟随着那位押解她的武装分子急匆匆地赶往钱冲所在的大帐篷里。她想象钱冲可能被武装分子单独关押了。可是她一走进帐篷里,就发现钱冲正若无其事地陪一位穿着无比性感的洋小姐惬意地聊天,惊愕之余又醋意大发。 她狠狠摔开了钱冲的手,并嗔怒道:“我难道来的不是时候吗?人家这样关心你。可你却跟那位小姐亲密交流···” 钱冲一看沈君茹误会了,又赶紧握住了她的两条胳臂,并把她推离艾莉莎和那个华裔翻译较远的地方,才轻声解释道:“宝贝误会了。她是图布亚的女人。我怎么能对她有非分之想呢?” 沈君茹一愣:“难道她不是祖国政府委托的中间人吗?” 钱冲点点头:“她当然也是中间人。可是宝贝难道不好好想想,假如她跟图布亚没有特殊的关系,祖国政府能委托她来吗?她也根本不会来呀。” 沈君茹觉得钱冲讲得有道理,不由再打量了一下艾莉莎。 艾莉莎无法听懂沈君茹和钱冲讲些什么。那个翻译因为他俩讲话声音小,又距离较远,也听不太清楚,自然无法向艾莉莎翻译。艾莉莎只能正眼看着钱冲和沈君茹说悄悄话。 当沈君茹一看到她如此出彩的装扮,又不禁对钱冲醋意道:“她身上的东西,都被你看到了吧?” 钱冲明白沈君茹话中含义,便耸了一下肩膀:“宝贝说什么呢?人家可穿着衣服呢。” 沈君茹哼了一声:“可她前胸的奶子都露出来呀?” 钱冲脸一红,赶紧小声提醒道:“宝贝好好看看,她的那东西最顶头的部位还被衣服覆盖着呢。” 沈君茹又哼道:“你刚才距离她那么近,只要对着她的胸口一低头,那不都一览无余吗?” 钱冲又尴尬地解释道:“宝贝别误会我了。我压根没那么看过,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的眼神始终在墙壁上的壁画和那些装饰物上啊。” 沈君茹知道钱冲可能说的是实话,不过依旧嗔怪道:“可你既然对她身体不感兴趣,那为什么跟她抵近聊天呢?” 钱冲苦笑道:“宝贝又错怪我了。我哪有心思跟她聊天呢?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已经试探出她就是图布亚的女人,就是想通过她来说服图布亚放弃原来的想法。结果,却被你冲进来打乱了我的计划。” 沈君茹小嘴一撅:“按照你这么说,我进来还不是时候呗?” 钱冲并不介意她的赌气了,因为他突然感觉情况不对,不由反问道:“宝贝你怎么来了?难道是图布亚也把你强迫带来了?” 沈君茹经过钱冲刚才的解释,逐步放弃了对他耍小性子,终于对钱冲解释道:“图布亚刚才是去了。我虽然不知道他又打什么主意。但因为牵挂你,我才主动要求过来陪你的。因为他刚才说你有些不配合他,想让我过来劝劝你。” 钱冲一听,不由嗔怪道:“傻丫头你咋不听话呢!难道看不出来图布亚的用心吗?他把你请过来了,就不可能再放你回去了。” 沈君茹听了钱冲的责怪,虽然感到委屈,但依旧神情坚决道:“我才不管这些呢。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行。” 钱冲顿时被沈君茹这句话感染了。他湿润的眼睛动情地望着她的俏脸,过了好一会才苦笑道:“你真是太任性了。我又不会跟你分开太久,会寻机脱身的。你干嘛这么性急呢?” 沈君茹摇摇头:“我一看那个图布亚的眼神,就感觉他的城府很深,你的权宜之计岂能瞒得住他?我担心你不配合他,而遭到他的毒手。” 钱冲不以为然道:“他不就是等他的生日宴会结束后,逼迫我宣誓加入他的邪教吗?我为了你们大家能安全离开,会听从他的,岂能不配合他呢?宝贝真是多虑了。” 沈君茹又提醒道:“万一他又提出什么苛刻要求呢?为了让你表示忠心,假如让你当众杀人呢?” 钱冲愕然道:“他会让我杀谁呢?” 沈君茹思索了一下,然后回答:“比如是那些他们绑架当地政府的人质,或者是政府军的战俘。” 钱冲听了,不由笑道:“宝贝真是多虑了。我也考虑过他会使用一些让我就范的极端方式。可今天是他的生日。他不会让我杀戒的。” 沈君茹又质疑道:“即便他今天不肯,那以后呢?假如他释放咱们旅行团后,再逼迫你做什么,你还会听他的吗?” 钱冲思索了一会,然后讲道:“凭我对他的判断,他一定会被迫我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来。目的就是让我死心塌地跟这他。可是,真到了那一步,宝贝会劝我做吗?他们把你带来,显而易见,就是拿你做要挟我的筹码。” 沈君茹淡然一笑:“你决定同意当众宣誓加入他们的组织,是因为救大家。可是,他们日后再强迫你做出违反人性的事情来。你岂能就范?我当然不希望我的爱人会苟且偷生。所以,我不会劝你屈服他们的,但会陪你一起死!” 第280章魔穴纵情 钱冲被沈君茹这番话深深感动了。他动情地把沈君茹紧紧抱在了怀里··· 直到此时,钱冲才真正意识到了,通过这次危险旅途的洗礼,沈君茹彻底跟他难舍难分了。甚至她还要吃跟自己有‘亲密接触’女人的醋了。 不过,钱冲又意识到了,只要自己宣誓加入这个‘邪教’组织了,那他的生死就彻底掌握在图布亚的手心了。因为图布亚既然让他听了那番言论,就决不允许他离开半步了。假如再杀了自己,就不是撕票残杀人质了,而是宣扬处决了他们的叛徒。自己跟小茹已经置身于危险的边缘,如果想离开这里,简直是难上加难。 钱冲想到这里,就把沈君茹的娇躯抱得更紧了。 艾莉莎这时走近了,看到钱冲和沈君茹若无旁人地倾情相拥,不由得很动容。 “钱先生,我和这位先生是不是做了您俩的电灯泡了?” 艾莉莎一看钱冲长时间搂抱着沈君茹,不由得发问道。 沈君茹听懂了她的英语,便顺势回答:“假如您能知趣地离开,那会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翻译还没等过来翻译艾莉莎的话,一看沈君茹也用英语回复了艾莉莎,便缄口不语了。 艾莉莎并没有生气,而是耸了一下肩膀道:“我很想把这个空间留给您们。可是,我的身上的衣服无法阻挡外面强烈的紫外线对我肌肤的辐射。所以,您俩要想顺利地‘继续’,就请去后屋吧?那里还有一张舒服的大床,会让您们无比尽兴的。” 沈君茹听了,顿时俏脸被涨红了。她立即推开钱冲,有些温怒地瞪着艾莉莎,心里感觉这个洋女人说话真是恬不知耻。 钱冲听不懂她俩的对话,便把目光投向了翻译。可是翻译感觉他是多余的了,就动身往帐篷外走去了。 钱冲只好问沈君茹:“宝贝你们都说些什么?” 沈君茹自然不好意思转述艾莉莎让他俩进入后屋‘尽兴’的话,而是眼珠转了一下答道:“这个洋女人想跟我一起分享你,问我同意吗?” 钱冲不知道沈君茹‘使坏’,还信以为真了,不由回头怒视艾莉莎:“小姐,请您自重。我们中国人对爱情是讲究‘从一而终’的。决不像您们西方人那样滥情。请您要尊重我们中国的传统道德观,还是收敛您们西方人那种对性爱的贪欲吧。” 沈君茹听了,不由心满意足地开心笑了。不过,那个翻译已经走出去了,翻译钱冲的话就落在她身上了。她可以自由发挥了,便嘲讽的语气对艾莉莎讲道:“我的爱人对您说了,我们中国人首先是用情感的方式表达爱情,并不是您们西方人靠性来诠释,甚至利用性感的肉体来吸引异性。” 艾莉莎听出了沈君茹的话外之音,不由哼了一声。她便丢下一句:“那您俩就在这座空旷的大厅里诠释您们的情感爱情吧。本小姐去后屋回避好了。” 她讲完这句话,便悻悻地走到了后屋。那个所谓的后屋是这顶大帐篷隔断出来,是专为图布亚下榻的。艾莉莎就是在那里穿换这套性感十足的礼服的。 当这个大厅里只剩下钱冲和沈君茹两个人时,他俩反倒结束了拥抱。不过钱冲握紧了沈君茹的小手没有放开,也陪着她在浏览这座‘宫殿’的两侧墙面的装饰。 他俩这时候暂时享有了一个属于他俩自己的空间,不由得十分欣慰。 沈君茹好奇的目光扫视了这里一切后,便又略带羞涩地问道:“钱冲,他们既然要把咱俩扣留在这里了,那会不会让咱俩住在一起呢?” 钱冲不假思索道:“就算图布亚不这样安排,我也会极力争取宝贝跟我在一起的。因为这里就像一个狼窝。而且聚满了公狼。我才不放心宝贝独自一个人睡呢。” 沈君茹回想当初自己被几名武装分子抢夺的场面,就心有余悸道:“是啊,咱们在这里,就等于身处魔穴里一样。他们太野蛮了。你一定要保护好我呀?” 钱冲经历了一番情绪波动后,突然又恢复了以往的嬉皮笑脸:“宝贝,假如他们只是把我俩象征似的留在这里的话,那我们就安心住在‘魔穴’吧。只要我们始终都能在一起的话,即便生活在哪里,都是无所谓的。对不对?” 沈君茹一看钱冲一副憨笑的模样,不由得心里划上一个问号,但她点头道:“嗯,只要咱俩能在一起,即便面对再凶险的环境,也无所畏忌。” 钱冲又嘿嘿道:“宝贝别总想象危险呀?我总感觉这里环境还是不错的嘛。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即便在‘魔穴’厮守一生,也无所谓嘛。到时,我们要怡然自乐地生活着。这都好啊!” 沈君茹诧异的眼神问道:“那你不想念国内的亲人吗?” 钱冲又嘿嘿道:“只要宝贝不想,我也不想。我们只要在‘魔穴’里快乐了,就干脆‘乐不思蜀’算了。到时,宝贝再多给我生下几个孩子···对了,这里不需要计划生育的。宝贝就多生几个···” “钱冲!”沈君茹羞怒地大叫道,“难道你想做三国的刘后主吗?还居然···让我多生孩子···你真够‘下流’的···” 沈君茹羞涩得有些说不出口了,就用自己的小手狠狠杵钱冲的肋部。 钱冲嬉笑着,赶紧逃避开了。 沈君茹不舍,紧咬着他不放。 钱冲一边快速移动脚步躲避着沈君茹的猛扑,一边故作惊恐低声叫喊:“快来人呀,她要谋杀亲夫了!” 他俩就这样,在图布亚这座‘魔穴’里穿梭着···嬉戏着··· 钱冲就是利用这种方式,要把自己和他心爱的女孩内心的阴霾一扫而光。当他感觉追逐自己的沈君茹有些累了,并呼呼喘着娇气,才停止退让,并突然欺身上前,把沈君茹紧紧抱住,并原地快速地旋转,沈君茹的娇躯被他一轮,就像一个风车一样,被急速旋转着··· 她的双腿被高高悬起来,头部瞬时感觉天旋地转,不由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尖叫,并把自己的手臂紧紧搂住钱冲的肩膀,就怕自己的身体被甩出去。 钱冲正在纵情地跟她嬉戏,突然感觉帐篷外面走进了人,就连忙停止了旋转,并把已经转晕的沈君茹紧紧拥住,不让已经晕头转向的她摔倒了。 从帐篷外进来的不止一个人,而是有十几号人。他们手里拿许多道具一样的东西。 “喂,您们太放肆了!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岂能容您们胡闹?” 为首的人对他俩怒斥着。 钱冲和沈君茹同时观察那个人,不由感觉非常眼熟。钱冲的大脑转动了一下,立即认出此人正是那个发现旅行团行踪,并指挥武装分子射杀布隆和差旺的小头目。他怎么来了呢? 沈君茹因为懂英语,便歪着脑袋反问道:“我俩是被图布亚先生邀请来到这里的。我们要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难道还要受您的限制吗?” 当沈君茹一搬出图布亚时,果然好使了。那个叫瓦努的小头目愤怒的神色收敛了许多。但他还是冷冷地讲道:“我们的领袖要在这里举行生日宴会。我负责要在这里好好布置一下。请您们二位出去一下,可以吗?” 钱冲听了沈君茹的翻译后,便笑着搂住她的肩膀道:“宝贝,咱俩在这‘魔穴’里玩了大半天了,也该出去晒晒太阳了。” 沈君茹自然不屑再跟那个瓦努讲什么,就随着钱冲的簇拥,向帐篷外走去··· 瓦努等他俩经过自己身边时,又冷冷地警告一句:“您们最好别四处乱走动。这里有许多您们不能去的禁地。千万不要给我们找麻烦。” 沈君茹面对那个瓦努的警告,只是哼了一声。 瓦努又对身边的一个武装分子吩咐道:“你去盯着他俩。” 等那个武装分子也走出去后,瓦努这才吩咐那些武装分子:“大家赶紧干吧。” 正当那些武装分子在大厅里忙碌的时候,躲在大厅后屋的艾莉莎听到了动静,便走了出来,并对那些武装分子问道:“您们这是干什么?” 瓦努一看艾莉莎居然也在,就赶紧赔笑道:“原来艾莉莎小姐也在呀?我要把这里重新布置一下。” 艾莉莎扫视了一下,然后不解道:“这里本来不错嘛,怎么还需要布置呢?” 瓦努赶紧又解释道:“这里马上就变成宴会的会场了。到时会进来许多族人和手下兄弟们给我们大头领进来拜寿的。我担心会污染了这铮亮的木制地板,所以,要预先铺设一条地毯遮盖住,而且,也显得喜庆嘛!” 艾莉莎一看,要想在木制地板上铺设瓦努等人带来的红地毯,就要把帐篷里的座椅和其它摆设都要大动一番,不由哼了一声:“您们既然不嫌费事,就忙您们吧。” 艾莉莎对瓦努带人在这里折腾,并不感兴趣。她又返回了后屋。 瓦努目送着艾莉莎返回后屋后,就俯身从一捆还没摊开的红地毯的堵头,抠出了一个一尺见方的小箱子。那个箱子表面好像是木制的,但并看不到任何封口。他拿起那只木箱子,眼神里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再说走出帐篷的钱冲,此时正一只手牵着沈君茹的小手,另一只胳膊揽住她的肩膀,跟她并排徜徉在图布亚的这座军营里··· 他并不理会像跟屁虫一样的武装分子,也不理会那些来来往往的武装分子向他俩投来的异样目光。就俨然自己就是这里的主人,随便在自己的领地里溜达。 由于这个军营几乎都是男性,那些武装分子一见到沈君茹靓丽的容貌,眼神都直勾勾地发亮。沈君茹见状,可没有钱冲那样悠闲,而是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 钱冲丝毫没感到偎依身边女孩的心理反应,而是颇为感慨道:“宝贝,咱们这次走过来,可真是充满了传奇色彩啊!” 沈君茹一愣:“你为什么这样说?” 钱冲低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沈君茹也仰头好奇看了他一眼:“那你就说说看吧?” 钱冲于是讲道:“咱们先别说在飞机上那点小意外了,就单说咱们在乘坐大巴车赶往伊甘达途中所经历的从所未见的大暴雨,和只有在影视剧里才能经历的激烈枪战,再从咱们被逼到了一个无人区的险恶地带,遭遇了那些动漫片里才能见到的巨兽,以及揭开当地人从未了解的天狼山。而后,又发现了七十多年前那支失踪的神秘军队的踪迹,再落入那个绝谷里,意外发现了大宝藏。这些经历,不仅是别人无法所及的,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经历。这难道不是我们的传奇经历吗?” 沈君茹听了钱冲的一番话,又回忆起曾经经历的点点滴滴,也想起了悲壮离开的老教师,不由湿润着双眼道:“可这些传奇背后,又包含了多少艰辛和苦涩的泪水。我们大家数次都徘徊于生死之间。这样的恐怖也是别人想象不到的。” 钱冲一看沈君茹又伤感了,就赶紧打趣道:“不过咱们不是都挺过来了吗?如今又能‘做客’在这个就像传说中的部落里,还要参加他们头领的生日宴会。这也是一种奇缘呀。” 沈君茹听了,不由哀怨道:“可是,他们却不让咱俩离开了。你难道还感觉挺美吗?” 钱冲摇头嘲讽道:“这是他们太热情好客了。既然想把咱们长期留在这里。恐怕比咱们中国人不知‘好客’多少倍呀。” 沈君茹鼻子一嗤:“咱们中国人对远来的客人是热情。他们哪是呀?分明是强制扣留嘛。” 钱冲不以为然:“只要他们对咱们以礼相待,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 他为了感染沈君茹,就即兴嘴里哼起了歌曲:“路旁的花儿正在开···树上的果儿等人摘等人摘···嗨罗唉罗唉···树上果儿等人摘等人摘···瑟罗瑟罗瑟罗唉罗唉···远方的客人请你留下来···远方的客人请你留下来···唉罗唉罗唉罗唉···” “钱冲!”沈君茹明眸一闪,突然打断了钱冲的哼唱。 钱冲本来只是想逗沈君茹开心。当听到她的叫喊,便停下来问道:“宝贝怎么了?难道嫌我唱得不好听吗?” 沈君茹摇摇头:“不是!我感觉刚才进入帐篷里的那个家伙对咱们就不友好,言语之间也不客气,好像还不安好心。” 钱冲点点头:“是啊!就是这个家伙指使那些武装分子射杀了布隆和差旺,还差点消灭了我们。幸亏那个想占有你的男人出现,才让我们逃过一劫。” 沈君茹一听钱冲提前那个武装分子二号人物迪鲁,不由俏脸一红。不过,她无暇对钱冲的嗔怪,而是疑心重重道:“那个家伙怎么会知晓那个洞口的?而且还不分青红皂白要杀掉我们?他会不会···” 沈君茹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那名武装分子,就打住了话头。 钱冲知道沈君茹的担心,便先不以为然道:“宝贝但说无妨。我估计那个家伙听不懂咱俩的‘加密语言’。不过你的顾虑有道理。我一直感觉此事蹊跷。而且感觉那个武装分子头目好像一心让我们死。” 沈君茹听了钱冲的话,不由更加惊恐道:“那他会不会再生恶念呢?” 钱冲的眉毛一动:“我预感到他会有所行动。比如,他刚才去布置图布亚生日宴会的会场,就好像另有目的。” 第281危险隐患 沈君茹陡然紧张起来了:“钱冲你觉得他会怎样做?难道会对图布亚进谗言吗?” 钱冲摇摇头:“图布亚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自有他的盘算,那个家伙看起来是一个小头目,不会影响到图布亚的决定的。” 沈君茹又诧异地问道:“那你说他会能做出什么不利于咱们旅行团释放的行为来?” 钱冲苦笑道:“我不是诸葛亮,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的想法?我仅仅是有一种预感,那就是他可能暗中‘使绊子’。” 沈君茹沉吟了一会,就又问道:“图布亚答应什么时间放人了吗?” 钱冲猜测道:“我估计他是等我宣誓加入他们组织以后吧。到时,他们一定把我加入仪式的视频让‘驴友’们带出去。这样,他就能通过那个女记者对外界公布,图布亚本来想全部释放的。可是,旅行团中有人向往他们的吐鲁教,就甘心留在那里不走了。图布亚本着来去自由的原则,接受了我加入的请求···” “他们的用心太险恶了!”沈君茹不等钱冲把话讲完,就愤然地打断道。 钱冲这时沉吟道:“假如事情真达到这一步,就是最好的结果了。毕竟,其他的‘驴友’们都能平安回家了。可是,在他们没脱离这里之前,还存在许多的变数。图布亚的人里面一定会有艾斯拉达的卧底。而艾斯拉达是不会甘心咱们大家脱险的。所以,他一定会指使他的卧底不惜一切代价,置我们死地的。” 沈君茹困惑道:“鲁警官已经脱险好几天了。难道他和他的联邦政府没有行动吗?他们只要控制住了艾斯拉达,那艾斯拉达的卧底再想对我们不利,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钱冲也茫然摇摇头:“我也猜不出外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不过,艾斯拉达却是当地的土皇帝。他手下的势力一定很强大。鲁警官他们即便取得了艾斯拉达的罪证,也不是轻易能扳倒他的。” 沈君茹秀眉微蹙道:“那我们目前该怎么办?” 钱冲思索了一下,然后表示道:“鉴于事情的复杂性,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目前那个小头目就是我们防范的对象。不管他想搞什么鬼,我们要百分之二百地提放他。” 沈君茹听了,赶紧拉了一下钱冲的胳臂道:“那个家伙正组织人布置图布亚的生日会场呢。咱们赶紧回到那里吧?也许能发现他的一些蛛丝马迹。” 钱冲微微一笑:“宝贝说得对。咱们也就别贪恋外面的风景了,立即回到那个大帐篷里去。” 钱冲于是牵着沈君茹的手,急匆匆地往图布亚的‘中军大帐’走去。跟随他们的那个小喽啰跟本听不懂他俩刚才低声嘀咕什么,当发现他俩挽手回走时,也是寸步不离地跟随着他俩。 当他俩来到帐篷旁边时,正好瓦努正带领那些武装分子往外走。 钱冲知道他们已经把里面布置好了,也不跟瓦努打招呼,就拉着沈君茹的手往里走,并跟那些人擦肩而过。 这时,门口的两个警卫突然伸手拦住了他俩。 钱冲一愣,立即向沈君茹使一个眼神。 沈君茹会意,立即用英语质问道:“您们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警卫很冷然回答:“这里是我们领袖的工作重地。岂能容您们进入?” 沈君茹反驳道:“我们就是图布亚先生请来的,并安顿我们在这里的。我们因为您们要重新布置这里,才不得不出来回避一会的。怎么现在就不让进呢?” 那个瓦努在旁边听到了,不由微笑对警卫道:“我是刚才布置里面时,才请他俩出去的。您就再让他们进去呆着吧。” 那两个警卫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个伸手要再搜查钱冲的身体。 钱冲伸手挡住了对方的胳膊,并抗议道:“我今天早上过来时,您不是已经搜身了吗?我刚才仅仅是跟女朋友在您们的地盘转悠了一会,身上又变不出来什么违禁品。您干嘛还要搜身呢?” 其实,钱冲倒不是怕他搜自己,而是担心他们的黑手也去碰沈君茹,所以才阻止对方的搜身。 那两名警卫又相互看一眼,觉得眼前这个外国人似乎是主人的座上宾了,而那个女孩也是图布亚亲自派人送过来的。他俩虽然想例行公事,但要强搜那个女孩,显得有些不雅,于是就停住了手。 钱冲一看警卫默许了,就再次拉着沈君茹步入了帐篷里。已经走到外面的瓦努见状,便鼻子哼了一下,带着他的人走开了。 钱冲带着沈君茹进去一看,不由苦笑摇头。这里的布局基本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一层红地毯覆盖住了原来铮亮的棕色地板。 钱冲俯身触摸了一下那层地毯,它的质量也很粗糙,让本来很亮堂的‘宫殿’笼罩了一层土气。 沈君茹这时讽刺道:“看那个图布亚挺讲究的一个男人,怎么做这样画蛇添足的事情呢?还不如不布置了。” 钱冲这个时候把目光向四周扫视着,并摇头道:“我觉得这不像是图布亚的风格,可能是那个小头目自作主张。” 沈君茹一愣:“这怎么可能呢?那个小头目怎么敢不经图布亚的允许,而肆意折腾他的官邸呢?” 钱冲不以为然道:“宝贝你这就不懂了。假如我是图布亚,如果手下人主动为我献殷勤,即便效果不让自己满意,也不会过于责怪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那个图布亚是一个很讲究很干净的男人。他一定是很爱惜这里的装饰的。可是今天来庆祝他生日的客人一定不少。宝贝再看看这中间宽阔的场地,说不定还有文艺演出呢。在这种局面下,难免不会污染甚至损坏这种高档的地板。如果有人预先帮他想到铺设一片保护层的话,反倒会让他‘龙颜大悦’的。” 沈君茹质疑道:“你认为那个武装分子头目是为了拍图布亚的马屁吗?” 钱冲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略有所思道:“这并不见得。假如那个头目是艾斯拉达安插卧底的话,那恐怕其中必有文章。” 沈君茹听到这里,又不禁迷茫张望了一下帐篷里的所有布局,然后疑惑道:“这···会有什么问题吗?” 钱冲的目光也到处扫视着··· 他的脑海里瞬间想起了当初鲁清玄勘察木屋的情景,不由暗想道,假如鲁警官在这里就好了。 不过他又想到,既然没有鲁警官,那自己能否学他当初勘察木屋时的经验,能在这里发现一些那个小头目可能布置的‘猫腻’呢? 他想到这里,就不再跟沈君茹对话了。而是小心翼翼地沿着这个大厅四周仔细勘察起来了··· 沈君茹一看钱冲一副谨慎而又凝重的样子,想开口质问他什么,但又忍住了。 她感到钱冲的担忧未必是多余的,也跟着钱冲四处勘察起来了··· 钱冲就效仿鲁清玄当初勘察木屋的样子,一丝不苟地勘察内墙上的每一件饰品··· 可是,他转了一周后,并没有发现任何破绽。 “钱冲,你真认为那个头目假借铺设地毯,而暗中动了什么手脚吗?”沈君茹瞎找了一气,有些不耐烦了,便对钱冲疑惑道。 钱冲并没有回答,而是把食指放到嘴唇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又把注意力投放到那些桌椅上了··· 他回想起当初鲁清玄也是勘察木屋四壁无果后,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木屋里的用具上。 就当钱冲勘察图布亚的那座‘行宫’的时候,在尕那政府大楼里艾斯拉达正焦躁不安地等待着··· 目前,对他不利的事情接踵而至。首先,那支旅行团居然死而复生,而联邦政府军队又在他的地盘里搞起了大动作。这些情况都触到了他的神经。可是,李邵隆却劝他稍安勿躁,要静观其变,决不能再让联邦政府抓到任何把柄。所以,他只好蛰伏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甚至,脾气糟糕的他把自己办公室的宠物——女秘书也拒之门外了。 嘀嘀嘀··· 正当他烦躁的时候,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来了。 他的眼神顿时放光了,因为那是他的私秘的号码来电。 他抓起那部手机,一看上面的来电显示,表情又呈现出一丝期待,立即接听了:“喂,是‘章鱼’吗?” 他的手机立即传出了一个神秘男子的声音:“先生,我已经把一切都做好了,只等他的生日庆典时刻起爆。” 艾斯拉达一听,脸上的阴霾顿时一扫而光,并兴奋道:“太好了!如果顺利解决了图布亚,您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手机里的男声回答道:“我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怀疑,也会一直在现场活动的。但等还差几分钟起爆时间时,就会借故离开。当爆炸声响起的时候,我会趁乱带领我的手下,冲进关押那些游客的库房,对他们来一个赶尽杀绝!” 艾斯拉达兴奋地用另一只手拍了一下桌案,并鼓励道:“您的想法很好!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您就立下大功了。我会重重嘉奖您的。” 艾迪拉达放下手机,再看一看时间,距离起爆的时间并不遥远了。他激动的心情难以抑制,就打开酒柜,取出一瓶已经打封的红酒,狠狠地灌了一大口。 那个秘密给艾斯拉达通话的正是瓦努。他把一切都布置完毕后,就躲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先给艾斯拉达报喜了。 他挂断电话后,就得意地点燃了一只烟,脑海里想起昨晚的情景··· 昨晚半夜,他身穿一身夜行服,并蒙着面,偷偷溜出了反对派武装控制的区域··· 在一处秘密的地点,他与一个身穿政府军制服的军官相遇了。 “请问,您是‘章鱼’吗?”那个政府军军官手里提着一个包裹,并对着蒙面的瓦努试探问道。 瓦努这时摘掉他的面纱,并对那个军官点点头:“是我。您是?” 那名军官立即回答道:“我是巴鲁将军的嫡系,清迈中尉。” 瓦努‘哦’了一声,又问道:“中尉先生,东西带来了吗?” 那个叫清迈的军官把手里的包裹向上提了提:“就在里面了。” 瓦努接过包裹,并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个正方的密封木箱子,不由惊异道:“怎么会是这样的包装?” 清迈解释道:“这是一个高科技的爆炸装置。当我们把起爆时间调节到明天午时十二点,也就是按照您提供的图布亚生日庆典的时刻。因为这东西是密封的,并没有保留任何活口。假如被别人发现了,也无法打开它。除非对它强行损坏。可是,它里面一旦进入空气后,就会立即爆炸的!” 瓦努点点头,又问道:“它的爆炸威力有多大?” 清迈微微一笑:“请您放心。这个爆炸装置的爆炸范围足以覆盖到您所描述过的那顶帐篷的面积。否则,就不会制作如此大的体积了。” 瓦努顿时满意地一笑:“当图布亚生日庆典时刻,所有的主要人物都会集中在帐篷里的。只要它能准时在那个时刻起爆。我相信,他们就无一能幸免的。那么,我就能为所欲为了。” 清迈这时一皱眉头:“图布亚生日庆典时,那个生日宴会现场一定戒备森严,恐怕携带一般武器,都不会允许带入的。您怎么做到把它送入现场呢?” 瓦努嘿嘿一笑:“我虽然在他们这里职位不高,并且长期驻守下面。可是,图布亚目前对我非常信任。我知道他的嗜好。他的生日宴会将在他的议事厅里举行。那里是他最钟爱的行宫。到时,我会提前主动帮他布置一下宴会现场。并趁机把这个宝贝箱子安置在那里的一个隐秘的地方。” 清迈又困惑道:“可您这样做,不会引起图布亚的疑心吗?” 瓦努摇摇头:“我这是投其所好,他很会收买人心,只要以前没怀疑过我,就不会责怪我的。” 清迈点点头:“但愿如初。祝您一切顺利!” 瓦努想到这里,不由惬意地笑了。自己确实如清迈所愿,已经顺利地把爆炸装置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放进去了,只等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 第282定时炸弹 正当瓦努为即将发生的大爆炸而沾沾自喜的时候,钱冲和沈君茹还在大帐篷里为发现什么线索而做着努力··· 钱冲这时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在了帐篷里的各种摆设上了。其实,这里平时是图布亚跟手下议事的地方,里面的摆设都是一些桌椅,而这些桌椅在这个庞大的帐篷里是呈扇形分布的。而把中央腾出来,形成一个空旷的场地。 钱冲此时就像一个刑侦高手一样,沿着每副桌椅勘查··· 他每到一处,都俯身查看桌子下面,似乎想发现桌案下面会吸附什么东西。可是,他勘查了半圈后,一无所获。 沈君茹有些烦了,她停止了勘查,并对还一丝不苟勘查的钱冲讲道:“咱们别费力了。目前没有什么根据证明那个家伙要对这里做什么手脚。等一会图布亚进来时,我还是问一下他吧?” 钱冲依旧没有停止下来,这时他已经接近居中的图布亚位置了。但他嘴里却问道:“宝贝要问他什么?” 沈君茹解释道:“我要问问他,在这里搞这些东西(指铺设红地毯)是不是他吩咐人做的就行了。” 钱冲不以为然道:“就算他说不是他的主意,你又能怎么样?咱们虽然怀疑他的手下,可目前一点证据都没有。这对于想稳定他军心的图布亚来说,弄不好会激怒他,而引火烧身的。所以,咱们要想揭露艾斯拉达的卧底,就要拿出足够的证据。” 沈君茹不由泄气道:“可咱们这样找来找去,又能有什么发现呢?在这么大的帐篷里要找设想中的类似定时炸弹的东西,无异于大海捞针呀!” 钱冲并没有再回答沈君茹,因为他已经搜寻到图布亚的专座前了。而且,让他感到图不亚座椅不仅与众不同,因为它上面铺着一张珍贵的兽皮。而且,他座椅前的桌案也围着一层桌帘。 他首先扯动了一下座椅上的兽皮,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他随即把目光落到了桌案下··· 当他俯身掀起桌帘时,不由惊呼道:“宝贝快来看!” 沈君茹一愕,立即紧走几步,凑到了跟前。她蹲下身子往已经掀起桌帘的桌子底下一看,不由诧异了。原来里面安放着一个像魔方一样的盒子。不过它的块头要比魔方大得多,足有一尺见方。 钱冲这时眼神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之余又溢于言表。不过,他探出双手,很谨慎地把那只方盒子搬了出来··· “咦,好重啊!” 钱冲轻声惊叹一声,但还是牢牢把它握紧了,并凑到面前仔细观察··· “钱冲,这是什么东西啊?看起来好眼熟啊!” 沈君茹瞪着杏眼望着那个盒子,偎依在钱冲身旁惊呼道。 钱冲的思绪迅速旋转了一下,然后冷笑道:“宝贝对它当然不陌生了。你还记得当初我在大巴车扔下了包裹吗?” 沈君茹一经钱冲提醒,猛然想起了,不由连连点头:“像,真是太像了!不过,你扔下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钱冲一边仔细查看那只木质的盒子,一边摇头苦笑道:“我的小傻瓜,我当初扔下的东西,早就爆炸了!而这只小箱子只是它的‘兄弟’而已。” 沈君茹不由惊惧道:“什么?难道它就是爆炸物吗?” 钱冲自我嘲讽道:“我刚才把事情想得复杂了,总觉得要是有定时炸弹的话,就一定会被那个家伙隐藏在让人无法想到了地方。其实,它竟然是最容易被发现的。而我却费了那么大周折。” 沈君茹也感叹道:“他们是一个科技很落后的地区,能够赶制出来一个定时炸弹,当然是很笨重的东西,根本无法掩藏在很隐秘的地方,只能塞到容易遮挡它的地方了。我们确实高估他们了。” 不料,钱冲连连摇头:“宝贝想错了!我觉得这个定时炸弹很有技术含量的。你难道觉得在影视剧里看到的像火柴盒大小的定时炸弹才是高科技吗?其实,那样的定时炸弹即便设计再精妙,也填充不了多少炸药的,它的杀伤力是有限制的。而这个盒子能填充的炸药恐怕能炸毁整个的帐篷。所以,即便把它放在远离图布亚的地方,也能够炸死他。” 沈君茹‘哦’一声,又惊疑道:“可那个家伙还是把它安置在距离图布亚最近的位置了?” 钱冲用手指了一下四周,然后解释道:“宝贝你看,这帐篷里所有的桌椅都没有图布亚的特殊。只有他用的桌子下面才能隐藏这个东西。所以,那个家伙才把它放到了容易隐藏它的地方。” 沈君茹又有些不屑道:“可那个家伙还是有点蠢,刚把它放置不到一个小时,就被你给发现了。” 钱冲冷笑摇摇头:“那个家伙不算不聪明,只是他这次很不幸撞到我的‘枪口’上了。” 沈君茹白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只要他遇到了你,他就算再聪明,也无法得逞了?” 钱冲赶紧又摇摇头:“宝贝不要这样想,我不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其实,刚才你不是一眼就认为它是破炸物了吗?” 沈君茹点点头:“当然!毕竟在咱们旅行的大巴上,曾经出现过类似它的东西。” 钱冲又反问道:“假如没有大巴车上的那码事,你还能怀疑它是破炸物吗?” 沈君茹思忖了一下,随即摇摇头。 钱冲趁机表示道:“别说是你,就连我见到它,也不会认为它是颗定时炸弹。而这里其他人,也不会怀疑的。你看它密封得如此严密,短时间根本无法拆解的···不,恐怕设计炸弹的人根本不给别人拆解它的机会。因为它虽然是木制的,却没有任何一颗铆钉,而且缝隙也很难发现,估计是被一种超强胶水粘结在一起的。如果不是它的重量比木头重得多,那它就像一个实木木方一样。所以,即便它偶尔被人发现了,也未必会引起注意的。所以说,只有咱俩经历过这种东西了,才能判断它是随时引爆的炸弹。不过,刚才我有些口误,应该是那个安置炸弹的家伙撞到‘咱俩’的枪口上了。” 沈君茹听了钱冲的解释,俏脸有些微红了,不由轻声羞涩道:“不好意思···我多心了···” 钱冲并没有理会沈君茹的表态,而是神情凝重道:“其实,制作这颗定时炸弹的人很聪明,他既让别人无法识破它,因为如果在它的表面包裹一些装饰的话,它就像一个礼品盒一样了。而且,制作的人又让别人无法拆除它,更可怕的是,我们无法查到它何时引爆。” 沈君茹一听,不由身子向后一缩:“那···那它会何时爆炸呀?” 钱冲还未回答,突然听到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就赶紧把手里的木箱子塞回了图布亚的桌子底下,那桌帘充也自动恢复了原样。 他刚来沈君茹站起来,就看到艾莉莎已经从后屋走出来了,并且已经靠近他俩了。 沈君茹仔细观察了一眼艾莉莎,才发现她又加了妆,更加显得妖娆了。 艾莉莎在后屋,已经听到钱冲和沈君茹叽叽喳喳地说话了。不过她一句也听不懂。这时她感觉时间也差不多,就走了出来。当她发现这对中国男女好像从地毯上站起身来时,不由质问道:“您俩刚才蹲在地上做什么?” 沈君茹本想把发现定时炸弹的消息透露给艾莉莎,但发现钱冲背着人家又把木箱子藏好了,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艾莉莎了。她只好把艾莉莎的话翻译给钱冲听。 钱冲听明白艾莉莎的意思后,立即淡然一笑道:“我们没做什么。当我们看到这里突然铺设一层红地毯,感觉很富丽堂皇,就俯身欣赏一下红地毯的材质而已。” 沈君茹不明白钱冲为什么会隐瞒艾莉莎,心里虽然疑惑,但还是把钱冲的原话翻译给艾莉莎听。 艾莉莎听了钱冲的话,又不屑地低头打量一眼地毯,不由嗤了一下鼻子:“哼,这有什么好?蒙上了这层破烂东西,哪里有原来华丽的地板漂亮?” 钱冲嘿嘿一笑:“每个人的眼光不同。正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嘛。也许图布亚先生感觉红地毯会给他的生日宴会增添红红火火的喜庆呢!” 艾莉莎鼻孔又是一哼:“好好的屋子,让那些家伙给折腾德让人心烦,我等会倒要问问图布亚。” 钱冲心里一动,便对沈君茹吩咐道:“宝贝,你问问她,生日宴会在什么时间开始?” 沈君茹点点头,就按照钱冲的的意思,询问了艾莉莎。 艾莉莎不假思索回答:“按照他们的习俗,不管是什么时辰生的,生日宴会都会在中午十二点准时开始。到时候,现场所以嘉宾都要一起对‘寿星’齐声祝福的。” 钱冲‘哦’了一声,便点头不语了。 沈君茹有些沉不住气了,立即质问钱冲:“我们既然已经发现定时炸弹了,那赶紧通知他们呀!你还等什么?” 钱冲虽然知道艾莉莎听不懂沈君茹的‘加密语言’,但还是向她使一个眼色,并低声道:“宝贝你千万不要声张,现在还不是时候!” 沈君茹自从发现这顶帐篷里的定时爆炸爆炸装置后,就紧张万分。 可当她看到钱冲如此沉住气时,不由焦虑道:“钱冲,既然我们无法判断它爆炸的时间,您干嘛不预先解除危险呢?” 钱冲这时看了一眼墙上了一个挂钟,距离十二点的生日宴会还有一个小时,不由微笑道:“那个按放定时炸弹的家伙的目标肯定不是我。再说,设置定时爆炸时间,肯定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设计的人也猜测不到咱们会出现在这里呀。所以,宝贝不要着急,要见机行事。” 沈君茹不知道钱冲心里是如何盘算的,难道他为了摆脱图布亚的逼迫,就将计就计盼望图布亚被炸死吗? 她想到这里,就又提醒钱冲:“假如图布亚真发生了意外,那咱们大家可能也跟着遭殃啊!” 钱冲微笑拍了拍沈君茹的肩头,正想安慰她几句,突然听到从帐篷外传来了噪杂的声音。甚至可以用‘人声鼎沸’来形容。 钱冲立即意识到了:随着生日宴会的时间临近,出席宴会的客人们已经扎堆来报到了。 正当他和沈君茹以及艾莉莎一起向帐篷入口注视时,图布亚已经满面春风地迈步进来了··· 钱冲再一看跟随他一拥而入的,则是他手下最信赖的四大金刚,还有一些武装分子头目,其中也包括瓦努。 钱冲一看瓦努也包括在内,心里就更加放松了。 图布亚一走进里,首先注视的是他的心肝宝贝艾莉莎,当一看艾莉莎又‘焕然一新’的面孔,不禁走到她的面前,并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蛋:“哈哈,宝贝打扮的真漂亮,真是给我的今年生日宴会增添光彩啊!” 艾莉莎淡然一笑:“我这次能参加您的生日派对,也是借那些中国游客的光。如果不是为了他们,我不可能来到这里的。” 图布亚愣了一下,随即又哈哈大笑道:“这么说,宝贝可是他们的贵人呀!如果不是你的到来,他们也不会这样轻易被释放的。” 艾莉莎神情纠结了一下,然后轻声讲道:“可您还要扣留他们中的这对恋人,恐怕不是上策。” 图布亚的目光这时横了旁边的钱冲和沈君茹一眼,然后狐疑道:“难道他俩刚才做宝贝的说服工作了吗?” 艾莉莎摇摇头:“这仅是我自己的想法。” 图布亚眉宇之间透出一丝诡异:“我已经把厉害关系对宝贝讲过了。这是政治需要,你还不懂···” 钱冲由于听不懂他俩的交流,就低声提醒沈君茹:“你要留意他们都说些什么,最好把听到的细节都告诉我。” 沈君茹已经听清楚了他俩谈话的一些内容,当听到钱冲的提醒后,就微微点点头。 钱冲则把目光集中在那个瓦努身上。当然,他的目光也跟其他人交错,其中包括迪鲁和哈利尔。他俩既是图布亚手下的四大金刚,也是把钱冲打得半死的‘情敌’。 迪鲁很是敬重钱冲,当跟钱冲一对眼神时,便友好地微笑点点头。由于他跟钱冲语言不通,就不方便靠近寒暄。 钱冲虽然当初被他打得皮开肉绽,但考虑到对方后来的放手,以及之前旅行团遭受死亡威胁时,还是他及时出现制止了武装分子的行凶。所以,对这个武装分子的二号人物不但没有记恨,反倒投去了感恩的目光。 而那个哈利尔因为钱冲阻挠了他占有游客当中的新娘子,对钱冲还心存芥蒂,当跟钱冲眼光相对时,则用怨恨的眼神瞪了钱冲一眼。 这时候,艾莉莎指了指地面铺设的红地毯,对图布亚发抱怨:“木地板铺得好好的。您干嘛还遮盖一层地毯呀?这显得很不协调。” 图布亚刚进入帐篷时,他的注意力都聚焦在了婀娜性感的艾莉莎身上。当听到艾莉莎的抱怨,不由低头看了一下,不由脸色微变。 第二八三章即将起爆 “这是谁干的?” 图布亚本来一副满面春光的表情,当他低头扫视了一下红地毯后,突然笼罩一层阴沉,并诧异地问道。 艾莉莎一看这并不是图布亚的本意,也感到诧异。她的目光在人群里巡视了一遍后,便指了指近在咫尺之遥的瓦努:“是他!” 瓦努已经做好了应付图布亚的准备。所以他在入座前,有意让自己距离图布亚很近。当他发现艾莉莎把细嫩的手指指向自己的脑门时,就主动靠近了图布亚。 图布亚瞄了他一眼,并有些嗔怒道:“瓦努,这是怎么回事?谁允许你这么干的?” 瓦努不慌不忙,并且满脸堆笑道:“您先息怒,请先听我慢慢对您说···” “嗯!” 图布亚在这个属于自己的喜庆日子里,并不想生气,就耐心点点头道:“那就请你给我一个充分的解释吧?” 瓦努依旧赔笑道:“我今年能得到您的抬举,感到非常荣幸。自从得到能有幸参加您的生日宴会的资格后,就更加异常兴奋了。所以我想极力帮您多做事,做好事。” 图布亚脸色一缓:“你的心情,我是理解的。可是你不能不征求我的同意而做这件事吧?” 瓦努赶紧狡辩道:“当我第一次有幸进入这座议事大帐时,感到非常荣幸。而且看得如此豪华的地板,就深怕自己踩脏了它···可我知道,在您今天的生日宴会期间,会有族人们为您献上传统的舞蹈。其中的一项舞蹈是表演者要用很粗壮的木杆有节奏敲击地面的。我知道这里的地板是从欧洲进口过来的。在整个的尕那也是稀有的。我担心如此华丽的地板会因为木杆对它直接的敲击而意外的损坏···” 当瓦努讲到这里时,图布亚表情继续好转,并打断道:“所以你就为我考虑提前在它上面铺设一层地毯?” 瓦努这时略带一点激动道:“不瞒您说,我是有自己私心的。您有所不知,这些红地毯是我本人出资在尕那市买来的,本来想装饰我的住所的。可是我今天先把它铺设在这里一天,就是想让它多沾点喜气。” 图布亚好奇道:“此话怎讲?” 瓦努眼睛放光道:“我知道今天来这里为您庆祝的客人都是葛僗族人里身份至高的人,当然,也包括咱们武装的高级将领。更重要的是还有您在它上面踩来踩去。等这场生日宴会结束后,我就立即把它收回去,再铺设在我的住所里···” “哈哈哈!” 图布亚听到这里,忍不住大笑道:“瓦努,你真是有想法,当这个地毯经历了我们这些人的‘足迹’,你会感到引以自豪吧?” 瓦努又继续赔笑,且诚惶诚恐地表示道:“我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没经过您的同意而擅自做主···也是感觉很忐忑的···” 图布亚完全不介意了,而是拍了拍瓦努的肩膀:“瓦努,你很会做事。我当初真没看错你,以后继续好好干。我保证你前途无量的。” 瓦努利用这番鬼话骗取了图布亚的信任,心里感到很得意,但表面上却显得感激涕地向图布亚表达忠心。 钱冲和沈君茹也主动靠近了图布亚身边。当钱冲听了沈君茹低声的翻译图布亚和瓦努的对话后,鼻孔不由哼了一声:“原来这个差点害死咱们大家的家伙叫瓦努啊!” 不过,他感觉图布亚完全被瓦努的表白冲昏了头脑。就凭瓦努的住所,哪里需要如此大面积的地毯?如今的图布亚真是当局者迷。 图布亚安抚了一下瓦努后,又注意到靠近的钱冲和沈君茹。他立即面带微笑迎向了钱冲··· “钱先生在我这里还习惯吧?” 图布亚满面春风,并且夹带一丝得意的笑容,主动向钱冲打招呼道。 钱冲听了沈君茹的翻译后,就先对沈君茹讲道:“宝贝,我要对他讲的每一句话,你都要一字不落地翻译给他听。你能做到吗?” 沈君茹以为钱冲要向图布亚通报定时炸弹的事情了,赶紧点点头道:“你放心。我保证能做到!” 不过沈君茹看看身边不远的瓦努和周围正相互寒暄的其他客人,就建议道:“钱冲,咱们请图布亚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谈吧?” 不料,钱冲摇摇头:“我就当众跟他谈,你要大声翻译给他听。” 图布亚一看自己的一句话,就引起了这一对中国恋人的嘀咕,不由诧异道:“您们是什么意思?” 沈君茹虽然对钱冲的举动感到十分不解,但听到图布亚的质问,只好回答道:“钱冲先生想跟您谈一谈。” “哦?” 图布亚一看钱冲郑重其事的模样,感到有些诧异,但还是点点头:“钱先生请说吧。” 钱冲这时朗声道:“图布亚先生,当初您说只要我一个人加入您们的组织,可为什么还要把我的女人也拉进来?” 沈君茹没料到钱冲居然会这样说,感到无比的惊异。不过她想到钱冲刚才交待的话,还是把钱冲的原话翻译给了图布亚。 图布亚表情略显尴尬,不过看了看同样有些尴尬的沈君茹,不由哈哈大笑道:“钱先生此言差矣。并不是我主动强迫这位漂亮的小姐的,是她主动要求跟您在一起的。这可以看出,您不仅为她肯舍命,她对您也是一片真情啊!再说,这样有什么不好呢?她懂得我们的语言,一来能陪伴您,二来能做您的耳朵和口舌。这也便于我们沟通。” 沈君茹有些涨红了俏脸,并带着几分羞涩把图布亚的话翻译给钱冲听··· 这时候,现在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都把目光集中在他们三个人身上。 钱冲的目的显然是要当中制造声势,又朗声表示道:“请图布亚先生要相信我,只要我同意加入您的麾下了。就不会对您三心二意的。甚至可以为了您牺牲我自己的生命。不过,我的女人是不能加入您的组织的。她虽然同意留下来,但如果有一天她想离开的话,请您千万不要为难她。” 沈君茹实在搞不懂钱冲为什么会讲出这番话,但既然已经答应了钱冲的要求,就只好把钱冲的原话再次翻译给图布亚听··· 图布亚听了钱冲的一番话后,脸上的肌肉不由跳动了一下。不过,他虽然反感钱冲后面的话,但在这个特别的日子,也不想闹得不痛快,于是就笑着表示道:“钱先生请放心吧。如果这位小姐不想加入,我不会勉强的。不过她以您的家属身份留在这里,也蛮不错嘛。我们的部落会把她视作贵宾一样接待的。其实,不仅是她,就连您的那些同胞们,我也会善待的。在今天的这个日子,我已经交待属下,对他们也是好酒好菜款待呢。” 钱冲听完沈君茹的翻译后,就向图布亚一拱手,并淡然一笑:“多谢了!既然我们彼此都做出了承诺,我就不多耽误您的时间了。” 沈君茹顿时愣住了:钱冲为什么不把这里即将爆炸的消息马上告诉图布亚呢?他到底有什么打算? 正当她感到惊魂不定的时候,图布亚已经招手示意客人们入座了··· 跟他一起进来的头一批客人都是他的手下武装分子的大小头目。现场还有几名引导员,并按照这些头目的身份,按照顺序安排在左侧的座位上入座。 钱冲早就观察了这里的座位布局。在帐篷正面座位不多。居中的座位当然是图布亚的。而艾莉莎就陪坐在他的身边,而他的左右首,便是他麾下的四大金刚了。在左右侧的座位都有二十多个,几乎延伸到大帐篷的入口处。钱冲和沈君茹被安排在左侧那些其他头目的中间位置上,距离图布亚的座位有二十多米,但距离瓦努仅仅相隔两个人。他可以随时留意到瓦努。 可是,右侧的二十多个座位还是空荡荡的。图布亚把艾莉莎扶到自己座位旁边坐好后,并没有急于坐下,而是走到帐篷的入口,因为帐篷外显得熙熙攘攘。那些葛僗族的部族长老们正按顺序进入··· 图布亚虽然是大头领,但在那些长老面前,也算是晚辈。所以,他要亲自在大帐篷门口握手相迎。 那些长老们跟图布亚握过手,寒暄几句后,就被图布亚身后的引导员逐一安排在右侧座位上。 钱冲知道这个仪式还需要一些时间,他这时候看了看图布亚座位后面墙上的挂钟,距离生日宴会开始的正午12还不到二十分钟了。 虽然图布亚的宴会还没有开始,在大帐篷前面的小广场场上,已经聚集满了人,他们都是当地的居民,而且男女老幼都有。其中不少人还特意装扮着,并拿着很多的乐器。原来,在图布亚的宴会期间,他们会按顺序进去为图布亚祝福和献歌献舞的。而距离大帐篷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是一排木板房,里面有很多厨师们忙忙碌碌的。他们在宴会还没开始,就已经准备好了美味佳肴。在那排木板房外面,整齐站立着一排当地的少女。她们被临时征用为礼仪小姐,只等宴会仪式开始,再由她们往大帐篷里传菜。 不过,他们做好为应付这场饕餮大餐之前,首先拿出一些酒菜打发一些这里的特殊的客人们~就是那些被扣押的游客们。 图布亚对钱冲的表示并不是一张口头支票。他今天大喜日子,真的吩咐手下惠及了他领地里的那些特殊客人了。当那些武装分子把酒菜盛装在几个器皿里,并送进库房时,它们所散发的香气立即弥漫在整个的库房。 那些游客们这几天都没有吃到荤腥的东西,顿时被这些馨香的酒菜吸引住了。并纷纷上前用武装分子同时带来的餐具去盛饭菜。那些平时好来两口的男人,也自然不会放过送过来的美酒。黑脸汉子自然首当其冲。 他一手端着菜碗,一手提着一个酒瓶子,来到连毛胡子男人栖息的地方,打算跟这个患难之交痛饮几口。的确,他俩为这支旅行团的安全和稳定,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也同时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情谊。 可是,一直陪护连毛胡子男人的高个子女人因为他身上创口没有愈合,就坚决阻止了他接受黑脸汉子的邀请。 连毛胡子最后对黑脸汉子无奈地抱歉道:“我目前不方便喝酒,还是您自己喝吧。等咱们回国以后,我的伤彻底好了以后。我一定邀请您痛饮的!” 黑脸汉子不清楚高个子女人的情况,但看到连毛胡子男人为了她而跟武装分子决斗,又看到高个子女人如此体贴连毛胡子男人,就感觉他俩已经发展成一对情侣了,于是就哈哈大笑道:“好的,咱们一言为定。到时,我喝的可能就是您的喜酒呢!” 连毛胡子男人一愣,就随即慷慨表示道:“没问题!我会尽量把自己个人事情解决掉的,到时候,少不了您们大家的喜酒。” 连毛胡子其实是指自己跟王丽君,但距离他不远处的中年男子听了,误以为连毛胡子男人跟高个子女人的突然恋情发展到了一定阶段了呢,不由懊悔的心情油然而发。 他虽然刚才也打了饭菜,可因为心里发堵而难以下咽。 就在这时候,那个对他一直保持热情的黄衣男人也提着一瓶酒走近了他,并试探地问道:“王先生怎么不吃饭,能不能陪我来几口呀?” 中年男人正感到压抑呢,一看黄衣男人主动示好,就立即爽快道:“好的,咱们哥俩来个一醉方休!” 他俩于是也凑到一起,边吃边喝起来了··· 别人都打了饭菜,唯独有一个人无动于衷。他就是那个一直垂头的新郎。 蒂丽丝因为钱冲等人都不在这里,她就承担起维护大家的责任。当她看到新郎一直颓丧的模样,就过去劝慰了几句,但新郎连头也没抬一下,对蒂丽丝的劝慰干脆充耳不闻。 蒂丽丝无奈,只好又去动员新娘子:“小妹妹,您的老公已经好几天不吃不喝了。如果这样下去,怎么是好啊?您还是亲自劝劝他吧?他弄成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当初没有挺身保护您而自责的···您们中国不是有一句俗话,叫解铃还须系铃人吗?” 其实,新娘子一直暗中留意着新郎。一看新郎这副模样,她心里也不好受。当回想起以往他对自己的呵护,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当蒂丽丝求到她头上时,她迟疑了一下,终于站起来。她先用一只大号饭碗到那些盛菜的器皿前盛了满满一碗饭菜,并鼓起勇气送到了新郎的面前。 新郎感觉到是她,终于抬起了头,但面对自己的新娘,他默然无语。 新娘子冷冷地盯了他一会,才嗔怒质问道:“道明,你这样绝食给谁看呢?” 新郎蚊子一般的声音喏喏道:“小婉···我对不起你···” “哼!你可以对不起我。但你这样糟蹋自己,能对得起你的爸妈吗?你也说过,自己可是你家的独苗啊!” 新郎听了,不再言语,又耷下了脑袋。 新娘子又训斥道:“道明,我最瞧不起不敢去面对现实的男人,也不希望你遇到事情就选择逃避。你要是一个男子汉,就必须振作起来,千万不要让我再看不起你!” 新娘子训斥完新郎,就调头走开了。新郎又重新抬起头,看看新娘子的背影,又看看跟前的那碗饭菜,不由略有所思。 再说图布亚的生日宴会现场。 图布亚已经把那些声望和地位很高的族人长老们都请进了大帐篷里。他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这时距离正午12点只有几分钟了。在宴会没正式开始前,有一个当地人服饰打扮的中年男子正要当地的土语比比划划地讲着什么。他讲的话,就连沈君茹也听不懂。但可以看出来,他是这场宴会的主持人,正在用他们的土语讲开场白呢。 沈君茹有些沉不住气了,不由低声问钱冲:“那个东西啥时能爆炸呀?你还不及时汇报给图布亚,还等什么?” 钱冲的眼神一直在图布亚身后墙上的挂钟和身旁不远处的瓦努之间徘徊着··· 他的神情也充满了紧张和凝重,可就是能沉住气不动。 当沈君茹再一次催问他时,他终于对沈君茹讲道:“小茹,你要听好了。事后要对图布亚讲出那个叫瓦努的家伙放的炸弹。咱俩是无意之中发现的木箱子。但那个东西曾经在旅行车上出现过,并把它抛弃不久,就爆炸了。所以我可能突然联想到它可能是定时炸弹。” 沈君茹感到很诧异道:“我会对图布亚讲的。但什么叫‘事后’呢?” 钱冲这时又想起了什么,没有回答沈君茹,而是反问道:“你快把‘炸弹’的英语叫法告诉我?” “TimeBOMB!” 沈君茹虽然不明白钱冲的意思,但还是脱口而出。 就在这时候,距离正午12点的时刻已经不足一分钟了。那个主持人不知讲了些什么,包括图布亚在内的所有客人和都站起身了。 沈君茹明白,等到12点一到,所以的宾客都会齐声对图布亚发出祝福的。她来不及等钱冲回答自己的疑问,就也跟着站了起来··· 可就在这个时刻,那个瓦努突然离开了自己座位,并悄然往外走去··· 由于席间难免有人要出去‘方便’,门口的警卫自然不会阻拦他,即便是到了最庄严的时刻。而把注意力集中在图布亚身上的所有宾客,也都没有在意他。 瓦努知道那颗定时炸弹会在12点准时爆炸,可并没有提前溜出来,就是怕事后引起那些武装分子的怀疑。不过,他已经算计好了时间。只要自己提前几十秒动身,就能够走出那颗定时炸弹爆炸的范围。如今,他已经离开了大帐篷,再走出几步,就能确保安全了。而再过几秒钟,爆炸就会发生··· 第二八四章毁灭性爆炸 就当瓦努走出帐篷的一瞬间,一直保持镇定的钱冲突然启动了,当他一离开自己的座位,身体就像离弦之箭一样冲向了图布亚,并一边对沈君茹喊道:“小茹,快告诉他们说这里被瓦努安装了定时炸弹!” 沈君茹没料到钱冲他会这个时候突然爆发,不由一愣。可就在她愣神的时候,钱冲已经冲到了图布亚的桌案前,并俯身探出双手,撩开那个桌帘,并把那个木箱子捧了出来,并一刻不停地转身往外狂奔··· 整个屋里的人,无论是沈君茹或者图布亚等人,都被钱冲突然的举动惊呆了。 虽然大帐篷里的所有宾客都是虔诚地面对图布亚,但图布亚却面对着下面,而帐篷的出入口正好在他的正前方。当瓦努这时候离开座位,悄悄往外走时,并逃不出他的眼神。他对瓦努正在着庄重的时刻突然要离开,感到惊诧不已。可更让他惊诧的是钱冲的突然行动。 钱冲身体刚刚从重伤中恢复过来,他的快速动作难免扯动他身上的创伤,但他咬牙坚持着自己冲刺般的速度。而帐篷里的所以人都惊呆了。他们的下一步意识也在惊呆中出现了暂时的短路,竟然都呆愣在了那里,任由钱冲怀里抱着一个木箱子奔出了帐篷外··· 守在帐篷门口的几名警卫也被钱冲的突然行动感到措手不及。还来不及阻挡盘问,就被他突破了封锁。 钱冲一奔到帐篷外面,在他面前的小广场上,都站满了武装分子和前来拜寿的葛僗族人。不过钱冲并没有慌张,他立即转向了帐篷的左侧。因为在帐篷的左侧是一片小树林,那里倒是没有任何人。 原来,在这个反对派武装盘踞的地方处处都是植被,其中也不乏成片的丛林。而图布亚的这座行宫似的大帐篷正是依傍一片比较挺拔的树林搭建的。它的外表完全是由迷彩布构成的,正好跟那片小树林的颜色浑然一体。假如在空中俯瞰,还真分不清是树林还是帐篷。图布亚由于长期在这座大帐篷里办公,又担心政府君突然派遣空军侵入,给他来一个定点目标空袭,这就是当前流行的一句话叫‘斩首行动’。所以他就特意把帐篷依靠那片树林搭建。 钱冲在之前早已经观察好了地形,所以他一冲出帐篷,就直接往那片树林里钻去··· 由于这里平时都布满了警卫,所以别人谁都不允许走进那片树林。如今在这个特别的日子,所有人都扎堆聚集在帐篷前的广场上,那片树林边缘除了有几名武装分子负责警戒,而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 就当钱冲像一匹狂奔的惊马冲向树林时,除了广场上的人惊讶,那几名武装分子则持枪想阻挡钱冲。这时候钱冲脚步不停,但嘴里却大喊道:“TimeBonb!” 武装分子听懂了钱冲嘴里突然冒出这句英语的意思,都惊讶地杵在了那里。他们知道钱冲是出席宴会的嘉宾,并眼看他抱着一个‘大木块’往无人的树林里钻,难道他手里的东西真是一颗定时炸弹吗? 再说瓦努,正快步通过广场人群,当感觉人群的骚动时,不由回过头来,当他发现这个中国小子竟然抱着他安置的定时炸弹冲出大帐篷,并钻进那片小树林时,不由惊愕万分。他想再有所行动,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那颗定时炸弹已经到了起爆时间了。 钱冲在这短短数秒钟的行动,已经让他的心脏快跳出了嗓子眼了,而且丝毫没有来得及呼吸一下。他的身体瞬间也到了极限,已经无法再继续往树林深处狂奔了,但他也意识到炸弹即将爆炸了,就把手里这只小木箱举过头顶,并奋力向树林深处投掷··· 让他感到万幸的是,那只飞翔的木箱子并没有碰到任何树木,它沿着树干的缝隙飞到了钱冲力所能及的十几米的距离后,就落了下了,但也与此同时,它也发出了爆炸··· 轰隆! 伴随这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巨大的火球立即在树林里升腾起来。它的冲击波迅速蔓延开来,钱冲扔出那个木箱子的瞬间,他的身体也下意识地往后一倒,并抱住了自己的头。可是,他的躯体还是被爆炸的冲击波给吞噬了。何止是他,就连毗邻小树林的大帐篷一侧也被爆炸的冲击波波及到了,那侧的帐篷也瞬间炸毁,靠那一侧的宾客正好是那些葛僗族人的部族长老们,他们被爆炸的冲击波一击,很多人连人带座位都被席卷到帐篷的中央场地上了。 这时候,大帐篷靠小树林的那一侧完全被爆炸的冲击波穿了一个十米左右的长的大窟窿,整个的大帐篷瞬间摇摇欲坠,并很快像一只泄气的气球一样,崩坍离析。 虽然它的崩坍并伤害不到帐篷里的其他人,但包括图布亚在内的所有人还是争先往外奔逃。他们谁也不想被散落下来的迷彩布覆盖住。 沈君茹直到爆炸声传过来,才醒悟过来,她随着众人往外跑,当身体一摆脱那顶坍塌的大帐篷,就向硝烟未尽的爆炸中心跑去··· “钱冲!” 她沿着硝烟一路往前搜索,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呼叫。 图布亚奔跑出帐篷时,还不忘携带着他的艾莉莎。而艾莉莎被刚才的巨变完全惊呆了。她在图布亚的拉扯下,才拔腿往外跑的。 其实,这顶大帐篷是由很多粗绳子牵引的。那它的一侧绳子被炸断后,受另一侧绳子的牵引力的作用。整个帐篷的残片都往另一侧倾斜。即便帐篷里的人并没得及通过出入口逃出去的人,也并没被散落下来的巨大迷彩帆布遮盖住。图布亚和艾莉莎就是这样的人。他俩距离出入口最远,图布亚又要关照行动不便的艾莉莎,自然落到了最后面。 当然,他左右的四大金刚也没有独自奔逃,而是紧紧护着图布亚和艾莉莎。因为图布亚的保镖们都守候在帐篷外,所以,他的四大金刚就临时客串了保镖的角色。 图布亚做梦没料到在自己的生日大典还没开始,就发生了这样的惨剧,不由得又惊又怒。他目睹着外面四散奔逃的拜寿者,几乎眼里要窜出火来。 “图布亚先生您没事吧?” 他手下的武装分子们倒显得很镇定,在不明情况下,纷纷用自己的身体把图布亚和艾莉莎,以及四大金刚等人团团护住。 图布亚惊愕的眼球转了转,瞬间醒悟到了什么,立即大声对身边的迪等人命令道:“我没事!你们赶紧控制住瓦努,千万不要让他给逃掉!” 迪鲁等人虽然对图布亚这道命令感到惊异,但他们还是迅速做出反应,立即组织手下武装分子对瓦努进行了搜捕··· 瓦努本来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只等这声爆炸把图布亚在内的所有头目一锅端了,他可能就是幸存的最高领导了。可是,当他目睹钱冲把他安置的定时爆炸装置投向那片小树林时,脑袋就嗡的一下。之后发现安然无恙的图布亚从坍塌的大帐篷里露头后,就知道大势已去了。他下一步要组织自己的十几个嫡系手下对关在库房里的游客大屠杀的计划只能搁浅了。他心里明白,精明的图布亚很快就会查明那个爆炸物跟自己有关,于是就趁乱落荒而逃。 可是,图布亚反应太快了。由于迪鲁等人率领武装分子们的迅速行动。这让他还没逃出多远,就已经被武装分子们团团围住了。 这声巨大的爆炸声也惊动了关在库房里的游客们。他们很多人用餐已经结束了。但那些喝酒的男人还在喝酒。当‘轰隆’的巨响发生时,整个的库房都为之一颤。那些紧张的游客都惊恐地站了起来,可以,这里没有能向外瞭望的窗户,而最上面的通风口又太高了,是他们所不能及的。一霎时,他们很多人就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在里面团团转而不知所措了。 “老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蒂丽丝一看大家乱起来了,一时间不知怎么安抚大家,就用惊悸的眼神询问见多识广的老者。 老者也紧张起来了,他跟大家一样,用耳朵尽力倾听外面的动静。可是,那声巨大的爆炸发生以后,再没有听到后续的爆炸声,但外面的人声嘈杂却不绝于耳。 老者聆听了一会,才摇摇头道:“看样子这个爆炸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一个意外。不知道是否是政府军的袭击?” 蒂丽丝摇摇头:“这不可能!这里应该是图布亚盘踞的核心地带,政府军怎么会悄无声息地偷袭到这里呢?除非他知道图布亚今天在这里聚会,排遣飞机进行了空袭?” 这回,轮到老者摇头了:“这也不可能!这里地势非常复杂,而且遍地都是丛林,这对于空袭者来说,目标是很难锁定的。再说,我们并没有听到有飞机经过的声音啊!” 蒂丽丝不由迷茫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不知道钱先生和沈小姐他们怎么样了?” 老者凝重的神情道:“我预感这爆炸声可能跟我们有关。因为我总感觉这些武装分子这样释放我们,有些太容易了。可能会发生不可预知的变数。这声大爆炸就来的太是时候了。” 蒂丽丝和周围的稍微安静下来的游客们听了,都露出恐惧的目光。 不过,这里有一个游客却对外面的动静泰然处之。他就是那个中年男子。 正跟他对饮的黄衣男子刚开始也惊慌地跳了起来,正感到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个中年男子却微笑着对他一摆手:“兄弟你干嘛这么紧张?快坐下来继续喝酒。” 黄衣男子一看他一副平静的样子,不由好奇地问道:“王先生,您认为这声爆炸不会影响咱们大家吗?” 中年男子淡然一笑:“就算影响,又能怎么样?咱们大不了一死嘛。” 黄衣男子愕然道:“您可是一个成功的人士呀!难道就不感到恋世吗?” “成功人士?哈哈哈!” 中年男子对又重新坐下来的黄衣男子讲道:“即便是再成功的人士,也会因为失意而厌世的。您难道没听说过吗?有一些自身光环熠熠的公众人物也因厌世而自寻了断吗?” “那是。” 黄衣男子点点头,并从中年男子手里接过酒瓶子,也痛快地灌了一口。 这时候,中年男子突然向他投去了一幕感激的目光:“兄弟,您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黄衣男子愣了一下,首先回答道:“当初我用一根小火腿肠去讹诈您一条金项链的事情,让我一直很内疚。” 中年男子不由低头看了一眼还挂在胸前的金项链,然后讲道:“可您过后又还给我了呀,我还欠您一根火腿肠呢。这是我欠您的人情了。您干嘛还内疚呢?” 黄衣男子垂头喏喏道:“可毕竟我当初做了一件极不光彩的事情,直到听到小钱号召大家,我才感觉自己做了一件极为龌蹉的事情···” 中年男子见状,不由拍了拍黄衣男子的肩膀道:“兄弟不要耿耿于怀了。我会因为那根火腿肠而感激您一辈子的。” 黄衣男子这时又表示道:“我知道王先生目前为了女人伤感,所以有一种惺惺惜惜的感觉。” 中年男子首先感叹了一声:“是啊!本来属于自己的宝贝,突然变成别人的东西了,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真是最伤情的事情啊!” 他刚发出这句感慨,又突然一转眼珠子道:“兄弟您也有我这样的经历吗?” 黄衣男子黯然道:“我可没有王先生有本事。我是为我的结发妻子伤情···” 中年男子眼神愕然地盯着黄衣男子:“难道弟妹有别的男人了?” 黄衣男子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因为长期在外打工,每次回家,都遭到她的冷落和白眼。” 中年男子一愣:“这是为什么?” 黄衣男子沉吟了一会,然后叹息道:“这也怪我没本事,不能给她好一点的生活。我们那个村的别的男人都比我成功。他们不是当老板了,就是从事高收入的工作。我的媳妇跟人家的媳妇都是同村的姐妹。当看到其她的姐妹穿金戴银的,家里也都大变样。她自然心里就不平衡了。总是找我撒气。” 中年男子‘哦’了一声,便默然不语了。 黄衣男子又讲道:“我当然也想混出一个人样啊。可总是命运不济。尝试过做一些小生意,可是干啥赔啥。给人家打工吧?又因为没技术没学历,只能从事一个低收入的工作。可是,我因为参加跟一家电视台节目的互动,意外被抽到了特别的大奖,就是免费尕三日游。我还以为自己要时来运转了,就想把这个名额让给我老婆。可是,当我回家后,却遭到她一阵奚落。我这才决定自己来。可是,却倒霉摊上了这种事。我本来是三日游,现在却变成了多日游了。不过,这不是开心和热闹旅途,而是险象环生的噩梦之旅。” 黄衣男子讲到这里,又狠狠地喝了一口白酒,直呛得他一阵咳嗽··· 中年男子这时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并安慰道:“兄弟别灰心!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要咱们能脱离这个鬼地方而侥幸回国。我保证您能时来运转的。” 这时候,外面逐渐平静下来了,库房里的游客们也心情稍定。不过,他们对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一无所知。 再说沈君茹,不顾树林处爆炸后的烟熏火燎,四处寻觅着钱冲,并嘴里不停高喊着他的名字··· 她终于发现钱冲倒卧在了一块突兀的巨石旁,不过,钱冲整个人已经被爆炸引起的硝烟熏得变成了一个黑人,而且还浑身是血。 “钱冲!钱冲你醒醒!” 沈君茹大惊失色,立即俯身去扶起钱冲的头部,并不断呼叫着··· 可是,钱冲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沈君茹再仔细一检查钱冲的身体状况,发现他已经气若游丝了,不由得冲着外面高声喊道:“救命啊,救命!” 第二八五章最佳出击 图布亚得知手下已经抓捕了正在潜逃的瓦努之后,心里略感安慰。但他看到这次爆炸给他带来的破坏,不禁痛心不已。除了他的心爱的行宫毁之一旦,而且为他祝福的好几名部落长老也有死伤。当他听到沈君茹从爆炸点方向传来的呼救声后,就亲自奔了过去。 当然,在这个特殊的时期,他的保镖们都寸步不离地前呼后拥着他。 他一手捂着鼻子,通过还没有散去的硝烟寻着沈君茹的呼救声,奔到钱冲出事的现场时。他一看到钱冲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不由得眉头紧锁。 沈君茹一看图布亚亲自过来了,不由对他哭泣道:“图布亚先生,请您快救救他吧?他快不行了···” 图布亚一看钱冲还没有断气,不由得很诧异。他心里暗道:这个中国小子距离爆炸点最近,居然还没有断气,而这次爆炸却让距离他更远的自己手下和出席宴会的贵宾都伤亡了数人。看样子,他的命真是大呀。 不过,当他看到钱冲身旁的一块突兀的巨石后,心里豁然明白了:原来他是靠这块坚固的石头,躲过了爆炸冲击破最强烈的势头。 他思忖了一下,立即吩咐手下:“你们赶紧把钱先生送到医院去,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要不惜一切代价救活他!” 他身边的武装分子立即七手八脚地靠过来,把钱冲的身体平稳地抬起来,并走出了被炸得七零八落的小树林··· 虽然他们来不及找担架抬着钱冲,但由于他们的众多的胳膊托举,钱冲的身子依旧保持很平稳。 “钱冲,你一定要挺住···求求你不要扔下我···” 沈君茹紧紧跟在他的身边,一边哭泣着对昏迷不醒的钱冲鼓劲。 钱冲又被送到了那处板房医院。那家医院的医护人员正在处理陆续送来的这次爆炸运来的伤者。可是,当他们得知图布亚的‘口谕’,要不惜一切代价抢救钱冲时,立即分出了最好的医护人员来紧急抢救钱冲。 经过医院方面的紧急检查,发现了钱冲的模样虽然吓人,但全身仅仅是被硝烟熏黑,除身体个别地方被爆炸的杂尘划伤,体表也吸附了一下杂质之外,但主要部位都无大碍。而导致他昏迷的原因,则来自爆炸所产生的巨大震荡。 等医生为钱冲创口处理完毕后,就对沈君茹表示:“他已经没有危险了,很快就会苏醒过来了。” 一直揪着心的沈君茹,当听到钱冲已经逃离了鬼门关,不由得喜极而泣。她掩面抽泣不已。 钱冲很快被转移到了原来的病房。并被挂上了吊瓶。沈君茹寸步不离地守护在他的病床旁,并轻轻擦拭着他脸上的残留的烟尘和秽迹··· 就在这时候,病房外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沈君茹立即感觉有很多人一起涌向了这里,不由起身往门口望去。 房门被打开了,以图布亚为首的众多武装分子一贯而入··· “您···您们要干什么?” 沈君茹一看图布亚阴沉着脸,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不由得惊慌地问道。 其实,图布亚的愤怒是来自刚才他处理现场时,所盘点的损失。最关键的是,他的喜庆生日宴会却成了一场哭天动地的丧事。 他一面派遣迪鲁亲审瓦努,又对钱冲是如何知道那个爆炸物的情况,充满了疑问。当他听到汇报,得知钱冲已经没有大碍时,就亲自过来盘问。 图布亚一看沈君茹花容失色的模样,脸色不由缓和道:“沈小姐不要担心。我不会迁怒于您们的。但我感到奇怪,钱先生是怎么知道我的桌案底下有定时爆炸物的?” 沈君茹这时突然想起了钱冲交待她要在‘事后’向图布亚交待的话,不由心里一凛:原来钱冲已经想象好了这个结果了。不过,他可能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才交待自己要对图布亚讲那番话。 沈君茹想到这里,心里百感交集,又不禁抽泣起来了··· 图布亚脸色又是一沉:“你别哭,到底都知道些什么?快说!” 沈君茹目前还弄不明白钱冲到底为什么会在那个特别的时候,做出那样的举动去挽救局面。但她目前只能用钱冲交待过的话来敷衍图布亚:“当我们发现您的帐篷里被那个叫瓦努的人铺上了一层红地毯后,感觉有些画蛇添足了,就好奇地观摩了一下,而钱冲却无意地掀起了您的桌帘看了一下,突然发现那个木方一样的东西,就招呼我过去看。我当时觉得很眼熟,仔细想了一下,突然想起在我们旅行途中,艾斯拉达就利用军方在我们旅行车上强塞上一个类似的东西,并说里面有重要的东西,委托我们把它送到伊甘达。不过,我们后来感觉那东西是一个不祥之物,并果断地把它扔出了车外,可不久就传来了爆炸声,我们才知道它是定时炸弹,也才幸免于难。当时我们在您的桌底下发现类似的东西后,并不敢贸然断定它是什么东西,也没敢声张。我虽然感觉蹊跷,虽然想向您询问,但万一它原来就放置在您的桌底下了,而我们又揭示了它的存在。难免让您感觉我们乱翻您的房间···” 图布亚显然对沈君茹的解释并不满意,就又质问道:“那钱先生为什么过后才认定它就是定时炸弹的,而且知道它马上就爆炸的?” 沈君茹一看图布亚很威慑的眼神,心里一慌,有些支支吾吾道:“我···我也不太清楚···” “小茹···” 就在这关键时刻,昏迷中的钱冲突然呼叫了一声沈君茹的名字。 沈君茹听了,顿时惊讶地回头面对钱冲,还不清楚钱冲是说梦话,还是已经醒了。 “钱冲,你醒了吗?” 沈君茹把俏脸贴近钱冲,并试探地问了一句。 钱冲的眼睛终于缓缓地睁开了,并虚弱的声音道:“我是醒了···刚才也听到了你跟他的一些对话···还是由我回答他吧···” 沈君茹对钱冲之前的举动,也是一头雾水,因为没有预先处置那个爆炸物,导致了巨大的损失。虽然还是避免了伤害到图布亚,可却伤及了其他无辜的人,并且彻底把图布亚的这场生日宴会给搅黄了···钱冲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图布亚一看钱冲睁眼说话了,不由往前迈了一步,一副狐疑的眼神盯着钱冲的表情:“钱先生您醒了,感觉怎么样?” 钱冲通过沈君茹的翻译,便吃力地点点头:“我没事了···谢谢您的救治···” 图布亚的眼神里透出一丝阴森的光芒,并用一种莫测的语气道:“我应该感谢您能挺身而出的。不过,您既然认定那东西是定时炸弹,为什么不早一点向我示警?您知道这次爆炸给我带来的多大损失吗?” 钱冲面对图布亚的质疑,便露出一丝苦笑道:“我哪里敢断定它是爆炸物呀?由于它隐藏在您的桌案底下,又不是摆在明面上,我又不方便向您质疑那个东西。可是,我总有一丝预感,那个东西就是一个不祥之物。后来,我听我的女人翻译了您和瓦努的对话,才知道铺设那些地毯并不是您的主意,就立即联想到那个东西可能跟地毯一起送进来的。而且,我早就怀疑瓦努是艾斯拉达的人了···” 图布亚露出一丝不解:“您为什么要怀疑我的人?” 钱冲于是就对图布亚讲起了当初瓦努带人如何发现他们,并先射杀布隆和差旺,又差点对所有的游客下毒手的事情··· 他最后又讲道:“如果不是那位跟我决斗的先生出现,我们也都被瓦努射杀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向您们解释的。但我们的行踪刚被艾斯拉达知晓。瓦努就带人出现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图布亚思忖了一下,又继续质问道:“既然您已经怀疑他了,为什么没有立即告诉我?” 图布亚苦笑道:“他是您的亲信,而我还是‘外人’,如果向您述说此事,岂不是挑拨离间吗?我当时也不确定那个大木方就是定时炸弹。因为瓦努本人也在现场。假如它是跟我们在旅行车上遇到的一样东西,那瓦努不担心炸死自己吗?所以,我心里虽然疑虑重重,但还是不敢贸然行事。可是,直到我发现瓦努在您的生日宴会即将开始时,却偷偷往外走。我就恍然明白了一切。由于来不及向您说明我的疑惑,就立即草率地想把那个爆炸物转移到远离大家的地方。可是,它爆炸还是来得太快了···” 图布亚又思忖了一下钱冲的解释,感觉对方讲得很有逻辑,并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于是脸色又是一缓:“是啊,真是太险了,这一切都亏了您,才让我们的损失减少到了最低限度。您就安心养伤吧。” 当图布亚即将离开时,钱冲突然在背后叫了一声:“图布亚!” 图布亚不需沈君茹的翻译,也听懂钱冲是在喊他,不由回头问道:“钱先生还有事吗?” 钱冲等沈君茹翻译完,就深情地望了她一眼,然后对图布亚表示道:“艾斯拉达为了今天的行动已经图谋很久了,当初他派军方送到我们旅行车上的包裹肯定就是为您准备的。由于想急于铲除我们,所以就把它用到了我们身上,而又复制了另一个。他今天虽然没有达到目的,但不会罢休的。以后肯定会接二连三地对您采取行动的。所以,我的女人在这里,肯定不安全了。请您念在我对您奋不顾身的份上,就把她送走吧?” 沈君茹很纠结,但看到钱冲看自己的凝重眼神,还是一字不落地翻译了钱冲的原话··· 图布亚听了,脸上的肌肉不由跳动了一下,然后丢下一句:“我会考虑的!” 当他走出病房后,再目睹一下爆炸处还没完全消失的烟火,不由狠狠地喊了一声:“艾斯拉达,我跟你没完!” 沈君茹等那些武装分子都离开病房,这里只剩下她和钱冲两人时,先喂钱冲喝了一口水。 钱冲喝过水后,底气又充足了一些,但对沈君茹苦笑一声:“我真没用,还得劳宝贝照顾我。” 不料,沈君茹把脸色一沉:“钱冲,你干嘛这样做?难道真想扔下我不顾吗?” 钱冲故作诧异道:“宝贝为什么这样说?” 沈君茹鼻孔哼了一声:“你刚才跟图布亚的解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可你到底为什么要等到那个时刻才···难道你真的要把自己给搭进去吗?” 钱冲这时很凝重道:“我并不舍得离开你。可是,我也不可能就这样加入他们的组织。但为了大家的安全脱险,我只能采取那样的办法,来达到我的目的。” 沈君茹对钱冲的话茫然不解:“你为什么这样说?难道提前告诉图布亚不好吗?” 钱冲这时反问道:“假如我们提前向图布亚通报了此事,你觉得会是什么效果?” 沈君茹眼珠转了转,然后猜测道:“图布亚一定会感激你的,甚至可以答应你的一切要求的。” 钱冲苦笑摇摇头:“宝贝错了!图布亚是绝对不会答应我的要求的。他之前已经把他的野心昭然若揭了。即便他知道了艾斯拉达要趁他的生日宴会炸死他。只要这个阴谋没有得逞,对他来说,只能算是虚惊一场。他甚至在我加入他们组织时,还会大肆宣扬是我揭露了艾斯拉达要搞破坏的阴谋。这样,对其他能够脱险离开的游客都不利。因为他们的证词不但推翻不了艾斯拉达了,相反,会被艾斯拉达冠上了被恐怖组织‘洗脑’的的罪名。尤其,我加入他们组织的视频一旦公布出去,就会因为我的苟且,而玷污了祖国的名声。” 沈君茹听了,有些质疑道:“会是这样吗?咱们只是中国的普通游客呀。难道会给祖国带来不良的影响吗?” 钱冲神情郑重地回答:“我们虽然是普通的中国人,但也是从五星红旗下走出来的,要时刻拥有民族的自豪感。因为我们的举止是代表了整个中国的国民素质。我们经常听说一些同胞在国外的一些不文明的行为。我听到都会感觉脸红。因为我觉得走出国门的同胞的行为,不仅表现了他本人的人格,也代表了‘国格’。虽然我不能去约束别人,但起码要约束到自己。我不仅要保持一个文明的中国人形象,也要在关键时刻,不能丢掉‘国格’。于是,我就算赴死,也不会做出侮辱祖国的行为!” 沈君茹动情地哭了,并伤情道:“难道你就为了这些,就想通过这件事来‘舍生取义’吗?那你想到这一点时,心里还有我吗?” 钱冲沉吟了一会,突然反问沈君茹:“宝贝还记得匈牙利诗人裴多斐《自由与爱情》吗?” 沈君茹点点头,不由轻声朗读起来了:““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钱冲也点点头:“这首诗写得多好啊!生命对我们是重要的,爱情更重要。但这一切都比不了我们的民族气节!我当时考虑到,如果避免参加他们的组织,又能让图布亚履约释放所有的游客。就只能牺牲自己了。所以,我就没有把爆炸物的情况提前告知图布亚。而是要选择一个最佳出击的机会!” 沈君茹完全被钱冲的话感染了,并泪流满面了,可当她听到钱冲讲到‘最佳出击’时,还是茫然道:“什么时候才算‘最佳出击’呢?” 钱冲表情肃然道:“就是让那个爆炸物如期爆炸,给图布亚的生日宴会带来巨大的破坏,而又不能伤及到他。这就是。既不能让他出事,又要彻底打疼他。让他之前要跟艾斯拉达‘唇齿相依’的幻想彻底破灭!” 沈君茹听到钱冲讲到这些,就彻底明白了他的用意。不过,她又困惑不解道:“你又是怎么知道那个定时炸弹会在那个时刻要爆炸的呢?” 第二八六章变数难料 钱冲这时眉头微皱道:“我要想趁这艾斯拉达想消灭图布亚的机会来实现自己的意图,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知晓定时炸弹的起爆时间。所以,我一直暗暗思考着这个问题,并联想起上次在旅行车那个包裹爆炸的时间。” 沈君茹一愣:“那个定时炸弹爆炸的时间倒让我忘记了,但它可决不是中午12点爆炸的呀!” 钱冲点点头:“那个爆炸物本来就是艾斯拉达预先为图布亚准备的,由于要利用这种方式解决图布亚,他们就想起把定时炸弹密封在一个看起来没有任何活口的木箱子里,当然,它如果不仔细观察,就像一个积木块一样。也一定是在密封前,才设计了起爆时间。想当初艾斯拉达为了达到把咱们一锅端的目的,就临时决定利用给图布亚的制造的特殊爆炸装置在我们身上试验。他们匆忙调好了爆炸时间,并密封好那个木箱子。当他们利用军方把它送到旅行车时,不过才九点多。这距离咱们出发时间仅仅过了一个多小时。而我听到爆炸声时,刚好十点整。你知道这说明什么?” 沈君茹茫然摇摇头:“我不知道!这好像跟这次爆炸时间并没有任何关联呀?” 钱冲反问道:“宝贝难道一点没看出它俩爆炸时间的一点相同之处吗?” 沈君茹思索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它俩都是整点爆炸的!” 钱冲微笑点点头:“这就对了嘛。想当初,我们在旅行车里,设计起爆时间的人知道我们会在当天上午一直行驶在同往伊甘达的道路上,他在匆忙时,可以任意设计起爆时间,当然要确保这个爆炸物能送到我们旅行车之后。可他却把时间设计到了整点。这就说明。设计者习惯把起爆时间定格在某个整点时间。他们设计这次起爆时间时,会考虑到它爆炸时,一定是图布亚和那些主要人物都在场,没有任何理由离开那里的时刻。这当然就是图布亚生日庆典开始的时刻。而我们之前又通过艾莉莎了解到了生日庆典在正午12点举行。咱们可以设想,在生日宴会期间,任何人都可以随时出入走动,甚至图布亚本人也会有席间离开的机会。可是,在那个庄严的时刻,包括图布亚本人在内,必须会出现在宴会现场。所以,我就猜测,起爆时间一定会在12点整。” 沈君茹听了钱冲的分析后,不由信服点点头:“你分析得很对,假如我就是定时炸弹的设计者的话,也会把起爆时间定在那个时刻。不过···” 钱冲一看沈君茹欲言又止,不由追问道:“宝贝还想说什么?” 沈君茹有些后怕道:“图布亚和那些重要人物都不可能在正午12点出席宴会的。实际也验证了这一点。图布亚在宴会开始前,很早就带着他手下最重要的人物到了那里。设计者也应该考虑到这个因素。万一他把起爆时间往前一点,哪怕就是几秒钟,那你的计划就···你真是走了一步险棋呀!” 钱冲哈哈一笑:“我也知道小心能使万年船的道理。可我心里确很有底。因为我不仅考虑到设计者把起爆时间定格在整点的习惯。也考虑到那个执行者瓦努的心理···” 沈君茹没有插话,只是好奇的眼神盯着钱冲。 钱冲知道她正等待自己说下文,并停顿了一下,继续讲道:“那个瓦努不过是参加宴会的小角色。本来,他要是借故提前一段时间离开那里的话,谁也不会因为他不及时出现,而去派专人寻找他,更别说等待他了。可是,他为了避免其他武装分子的怀疑。就冒险等待到即将爆炸的那一刻。这也不可谓不说明他是一个胆大心细的家伙。假如我就是这位执行者的话,也会选择这样做的。我其实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因为他除了要炸死图布亚等人,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趁乱带人屠杀我们所有的‘驴友’。这也是艾斯拉达的一箭双雕之计。所以,他无论如何不会为图布亚陪葬的。我于是就等待他离开的那一刻。果然,他在宴会即将正式开始时,就悄悄地往外溜走。我见状,心里顿时雪亮,就立即按照我预先的方案行动了。” 当钱冲把一切都说明后,顿时一扫沈君茹心里的困惑。她不由惊喜道:“钱冲,你做到了,真的做到了!真是太好了···” 钱冲一看沈君茹有点喜极而泣了,不由笑了笑。不过,他又很淡然道:“宝贝先别高兴,咱们目前还身处险境。一切还需要谨慎。” 沈君茹这时倒是显得不以为然了:“钱冲,你还担心图布亚会扣留你不放吗?这绝对不可能了。” 钱冲‘哦’了一声,又充满好奇道:“那宝贝就分析一下吧?” 沈君茹眼睛眨了一下,然后振振有词道:“不管图布亚之前扣留你是出于什么理由。他刚刚遭到艾斯拉达几乎毁灭性一击。按照你的话说,虽然他幸免于难,但艾斯拉达这一击也彻底打疼了他。这不仅仅是搅乱了他一次生日宴会那么简单了。他必须要对艾斯拉达采取报复措施。否则,不仅他的脸面不好看,也无法向他的下属们交待的。这些,不都是你之前预想的那样吗?既然如此,他就不会扣留我们任何一个人了,目的就是不再给艾斯拉达留下任何话柄。他一定会利用我们做攻击艾斯拉达的筹码。而且,你又是他们的大恩人,于情于理,图布亚都不会为难我们了。所以,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钱冲听了沈君茹的一番分析,先是点点头道:“宝贝这番推理是对的。我也不担心图布亚再为难我们了。” 可是,他话锋一转:“不过···” 本来神采奕奕的沈君茹一看钱冲又好像有顾虑的样子,不由诧异道:“钱冲,不过什么?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钱冲苦笑道:“宝贝,我们现在可以想象到图布亚的心理。可是,你能想象到艾斯拉达的心理吗?假如他知道刺杀图布亚的计划破产了,又知道图布亚即将放掉我们了。那他会善罢甘休吗?” 沈君茹一听,不由蹙眉道:“那他会怎么样?难道他从反对派武装手里接收我们后,会对我们集体屠杀灭口吗?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蠢事啊!” 钱冲略有所思道:“他当然不会明目张胆地对我们下毒手。但是,他在尕那横行多年,一定会想到应付我们的对策。因为他心里明白,只要我们出现在外界公众里,对他是大大不利的。” 沈君茹思索了一会,然后表示道:“就算他再有不良企图,但他上面还有联邦政府。而且,咱们祖国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他就算有害我们之心,恐怕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钱冲闭眼沉思了一会,才又缓缓睁开了眼睛,并又分析道:“如果我是艾斯拉达,会在万不得已情况下,铤而走险的。即便他事后破绽百出,但他掌控着尕那的话语权,强权会掩盖他的一切罪证的。我们祖国虽然在国际上政治影响力不断提高。但军事触角还奈何不了艾斯拉达当局。现在,我们唯一的指望就是联邦政府。我希望他们的总统不会拿我们中国游客的人身安全做扳倒艾斯拉达的筹码。现在,我们寄希望于鲁警官了。希望他能起到关键作用。” 沈君茹也思索良久,最后又询问钱冲:“你既然意识到了这一点,那我们还需要做什么?” 钱冲黯然摇摇头:“我是利用艾斯拉达要铲除图布亚的机会,才借力打力,为我们争取到集体脱困的机会。不过,我们还是一个弱势群体,是他们双方政治博弈的棋子。能做的,我们都尽量做了。等到图布亚释放我们后,就连他也掌控不了我们命运了。谁知道外界迎接我们的,到底是鲜花和掌声,还是枪林弹雨呢?” 钱冲的一番话又让沈君茹的内心极为慌乱。她最后不由对钱冲嗔怪道:“你太坏了!干嘛总让我绷紧神经呢?你刚才的话太有些危言耸听了···难道不怕吓到你的宝贝吗?” 钱冲显得凝重道:“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自从我们刚开始踏入这场旅途当中,就注定了要在危险的绝境里挣扎。只要我们还没有到达终点,我们的命运就会继续坎坷多舛。所以,我们只有每一刻都绷紧自己的神经,才能在危险的夹缝中寻觅到生机。” 沈君茹这时也黯然道:“是啊!我们每一次遇到生机的时候,你都会产生居安思危的预感,总会在我们可能迎来了安全时刻,适时地泼一盆冷水。我们这一路提心吊胆走过来,每个人的精神都快崩溃了。” 钱冲这时又苦笑道:“我并不想总是制造紧张气氛,只是先做最坏的打算。可是,每一次都不幸被我言中了···” 他随即又动情道:“我们既然已经经历了那么多的大风大浪了,还会惧怕未来不可预知的危险吗?而且,只要我们始终在一起,我就没感到自己的精神会崩溃,反倒很有信心面对每一次的探险。” 沈君茹这时也收敛了焦虑的表情,并向钱冲投去了一束深情的目光。她坚信,他们这次危险旅途就快走到尽头了,即将迎来了光明的时刻! 再说图布亚从钱冲的病房里走出后,在手下人护卫下,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另一处住所。 艾莉莎已经被他提前派人护送到那里了。她也正焦虑不安等待着图布亚。 当图布亚推门进来时,她立即迎了上去··· 这间房间只有他们俩,艾莉莎还处于对那场大爆炸而后怕,一直是心神不定的。当她等到图布亚后,立即动情地投向了他怀里,就像跟图布亚劫后余生一样的激动。 图布亚心里一动,随即紧紧抱住了她的娇躯,并深情地狂吻着她的嘴巴和脸颊··· 艾莉莎有些透不过气了,终于推开了图布亚,并不停娇喘道:“图布亚,今天真是好悬呀!要不是那位钱先生,我们就可能···” 图布亚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艾斯拉达真是恶毒,我本来给他留有余地,可是他竟然非至于我死地不可···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否则,我就无法向我的族人们交待。” 艾莉莎依旧后怕道:“你现在处境真是太危险了。如今政府军已经大兵压境了。你还能怎样向艾斯拉达复仇?” 图布亚思忖了一下,然后表示道:“我已经改变主意,要把那个中国小子也放回去了,只要不给艾斯拉达留下任何话柄。我相信那些中国游客一定会让艾斯拉达喝一壶的。我现在只有通过中国游客来扳倒艾斯拉达,才能给族人们一个交待。” 艾莉莎沉思了一会,又不禁质疑道:“如今政府军要大张旗鼓地讨伐你,你如果这时候要让艾斯拉达倒台,那联邦政府岂不会借机铲除你吗?” 图布亚冷冷一笑:“我之前在尕那竖起独立的大旗,主要是反对艾斯拉达的的民族歧视政策。而只有通过他的口中,才把我定性为‘恐怖分子’。假如我趁这个机会,把被艾斯拉达逼到绝路的中国游客们释放了。这只能会在尕那的公众面前,给我加分的。政府军会因此出师无名了。而且,你也可以利用你的影响为我宣传造势的。这些都会令联邦政府投鼠忌器的。” 艾莉莎听了,不由苦笑道:“看样子你还得利用我做你的喉舌。” 图布亚一愣,随即赔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你有很特殊的地位,你的U国身份,也是国际的名片呀。所以,你的报道对整个东南亚地区都有深刻影响的。” 艾莉莎这时又叹了一口气:“图布亚,我真不知道你是真的爱我,还是在利用我?” 图布亚惊愕了一下,就连忙表示道:“宝贝怎么会这样想?我为了你,直到现在都没纳过妾,对你的爱,可以说是天地可表!” 艾莉莎淡然一笑:“但愿如此吧。” 图布亚赶紧又把艾莉莎搂在怀里,温存了一番后,才又对爱莉莎吩咐道:“你现在可以向中国领事打电话了,就说我随时可以释放全部的游客。但目前政府军已经封锁了我们。请他们中国政府向N国联邦政府施压,立即撤军并解除对我们的封锁。否则,我们就不能保证所有游客们的人身安全。” 艾莉莎点点头:“是啊,那些该死的兵痞子如果总围住这里,我也无法回到尕那市呀。但愿中国政府有让联邦政府军队撤离的办法。” 图布亚冷笑道:“就算联邦政府不买中国政府的帐,但他们敢不顾及国际的影响吗?再说,今天的中国今非昔比,他们的国际影响力日益提升。我谅联邦政府不敢轻易得罪他们的。” 艾莉莎在图布亚的授意下,终于拨通了中国驻尕那总领事冯伯春的电话··· 当冯伯春通过电话,得知反对派的姿态后,立即兴奋道:“艾莉莎小姐,请您转告图布亚先生。我们中国政府立即向N国军方交涉,立即请他们解除军事封锁!” 艾莉莎也痛快地表示道:“那好,只要政府军撤退,我可以亲自带领贵国的游客回到尕那的。” 冯伯春结束跟艾莉莎通话后,首先联系了中国驻N国的大使,先请大使向N国总统斡旋。 等他做完这件事后,又想到艾斯拉达知道这件事,不知会做出什么举动? 他通过鲁清玄,已经了解到了尕那驻军的变动。虽然艾斯拉达已经失去了对军队的掌控,但他手下还有警察部队呢。这也是一只不容小觑的力量啊! 他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再跟鲁清玄沟通一下,于是便拨通了鲁清玄的手机··· 第二八七防范 “太好了!” 当鲁清玄从电话里听到了冯伯春的通报后,兴奋得几乎跳了起来。他因为即将能跟蒂丽丝团聚了而无法掩饰内心的喜悦,并对冯伯春表示道:“冯先生请放心,我们政府军一定会做好迎接他们的工作。” 冯伯春依然有些担忧道:“我现在已经知道他们这次旅途的越险,完全是无意卷入了贵国的政治纷争,听到了一个不该听到了秘密。可是,艾斯拉达目前还执掌着尕那的政权。他的势力和影响依然存在。在这样的背影下,我国的同胞和贵国的游客能够安全地脱险吗?” 鲁清玄理解冯伯春的担忧,立即又安慰道:“这请您放心!我现在以联邦军方高级军官的身份,已经接管了跟反对派武装相持的最前方部队的指挥权了。我会跟图瓦猜金将军好好商议一下,争取拿出一项最稳妥的方案,安全地把所有的游客们接出来,并保护起来。” 冯伯春听了鲁清玄的表示,心里稍微有了底,又对鲁清玄表示道:“现在请您就多费心吧。拜托您一定要把每一名遇险的游客安全地接出来,并保护起来。我先谢谢您了。” “冯先生您太客气了。他们其实也是我的同胞,而且,他们当中有很多跟我共同患难而产生深厚情谊的朋友,更有我的最爱。我是决不允许他们再受一点伤害了。” 冯伯春听了鲁清玄郑重地保证,心里又踏实了很多。当他挂断电话后,又不禁对身边的工作人员动情道:“到底都是炎黄子孙啊!在这个关键时刻,要全靠他来保证咱们同胞们的安全了。” 其中一名工作人员表示不解道:“可他们的联邦政府为什么还不对艾斯拉达采取行动?据我们对艾斯拉达的为人做事的了解,他假如知道了这件事,就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冯伯春一听那名工作人员的提醒,心里又悬了起来。他是一名极为谨慎的外交官,也预感到艾斯拉达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他思忖了许久,终于又拨通了游客家属之一杨少石的电话··· 杨少石跟其他游客家属正在酒店殷切地等候迎接即将脱险的亲人。他此时正在一个房间里跟张若云母女和王丽君闲谈呢,当听到手机铃响,就立即掏出来一看:原来是冯伯春的来电。 他赶紧先向张若云等人摆手示意安静,然后接听了电话:“喂,是冯领事吗?我们的亲人有最新消息吗?” 冯伯春实话实说:“我委托的女记者艾莉莎小姐刚刚来过电话不久,她转达了反对派武装的意思,只要政府军解除对反对派的封锁。他们很快无条件的放人。” 杨少石听了,不由眉头一扬,立即跳了起来:“那太好了。他们军方有什么表态吗?” 冯伯春又把跟鲁清玄的交谈内容对杨少石讲述了一遍··· 杨少石的喜悦一点也不比鲁清玄的少,先没向电话里的冯伯春表示什么,立即兴奋地把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告诉了房间里张若云等人。小芹听说爸爸很快就能回来了,兴奋得跳了起来。张若云和王丽君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难掩内心的激动,相互拥抱在一起,并激动得落泪。杨少石也激动得加入了进来。他虽然还握着通话的手机,但还是张开宽阔的臂膀,把张若云和王丽君共同拥抱在了怀里。他们彼此要把最近压抑内心多日的煎熬好好宣泄一番。 “杨先生···杨先生您在听吗?” 冯伯春听不到杨少石的回复了,而手机那边的动静异常,不由的对着话筒大声叫道。 杨少石听到了手机里的冯伯春的喊话,就暂时收敛了激情,并有些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冯领事,我刚才听到了您传递的好消息,有些太激动了,正跟周围的家属们庆祝呢。我会马上把这个好消息通报给在酒店焦急等候的每一名家属的。” 不料,冯伯春摇头道:“杨先生千万不要这样。只要他们没有正式脱险之前,我们还要保持低调,甚至还要保守秘密。” 杨少石兴奋的表情逐渐消失了,并愕然道:“这是为什么?” 冯伯春沉吟了一会,然后解释道:“关于游客们遇险的内幕只有您和为数不多的几个知道。现在当局如果知道他们要迫害的游客们就要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会无动于衷吗?所以,我们在兴奋的同时,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我给您打电话的目的不是让您把这个消息通报给每一个人,而是想委托您办一件事。” 杨少石一愣:“我能为您做什么呢?” 冯伯春纠正道:“你不是为我做,而是为祖国去做,更确切地讲,您是为咱们的同胞的安全去做!” 杨少石肃然道:“那您就请说吧!只要我能够办到,就一定争取完成!” 冯伯春讲道:“我目前担忧艾斯拉达当局会对这次游客们的释放,采取暗中阻挠。不过,军方已经控制了跟反对派武装对峙的地区。艾斯拉达要想在政府军和反对派武装对峙的夹缝中搞破坏的话,就必须拥有一支足够强大的武装力量。如今,他在尕那驻军中收买的军官们,已经基本被联邦政府撤换掉了。可他手下还有一支精干的特警部队。他们人数很多,各个身怀绝技,并且装备精良。俨然成为了艾斯拉达的卫队。我担心艾斯拉达会动用这支力量,对我们的同胞暗下毒手。所以,我们的眼睛必须要盯住这支特警部队。” 杨少石一听,不由皱眉道:“那我们该怎样盯防呢?” 冯伯春又讲道:“我在尕那多年,知道艾斯拉达把他们豢养在他的政府官邸后院。那里有设施齐全的训练场。他们很少出去执行任务,目的就是保护政府大楼的。所以,要想盯着他们有和异动,并不算是很难的事情。” 冯伯春沉吟了一下,然后又质疑道:“难道您是让我去负责盯防他们吗?” 冯伯春有些无奈道:“这本来不是您的职责。可是我们领事馆的工作人员只有寥寥几个人,假如出去执行这样的任务,会惹人耳目。再说,我本人目前还受到艾斯拉达当局的监控。而您们游客家属们却并不引人瞩目。我知道,您们可以自由在尕那各个地方活动。所以···” 杨少石听了,立即爽快地表示道:“好的,我接受您的委托,立即去执行这项任务。” 冯伯春欣慰道:“我知道您是退役的侦查兵。其实很胜任这项工作的。” 杨少石淡然一笑:“您请放心。就算这件事情难度和风险再大,也不会让我退却的。为了我们亲人的安全,我会一往无前的。” 冯伯春又表示道:“当然,我会把风险降到最低限度。您只要在政府大楼后面的某个建筑,寻一个至高点,一刻不停地监视那里的后门动静就行,并时刻跟我保持通话联系。假如发现那支特警部队有任何异常行动。就立即通知我。我再跟当地军方汇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确保每一名同胞的安全。” 杨少石点点头:“好的,您就把这件事情放心交给我吧。” 杨少石刚结束跟冯伯春通话。在他身旁的张若云等人都已经听到了他俩谈话的内容。 这时候张若云蹙眉道:“冯领事把这样任务交给您,会不会有危险呀?” 杨少石自信地一笑:“若云你们就放心吧。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王丽君知道杨少石的底细,在旁边也笑道:“若云妹子不用担心,少石在部队时,就是一名出色的侦查兵。这属于他的老本行,不会有任意外的。” 小芹在旁听了,不由得很向往,便仰起头恳求道:“杨叔叔也带我去吧?我也想参加您的任务。” 杨少石低头抚摸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并嘿嘿一笑:“你还太小,我带你不方便,如果你对这行有兴趣的话,那等你长大了,就去当一名女侦查兵。” 小芹有些不高兴了,便把哀求的眼神盯着张若云:“妈妈,您就帮我求一下杨叔叔好吗?我好想跟他去。” 张若云这时心里一动,立即跟杨少石商量道:“杨大哥就带上我们吧?冯领事不是让您时刻监视那支警察部队吗?您起码要有打盹的时候吧?我们到时候可以替换您一下吧?” 杨少石有些为难道:“可你们是女人和孩子呀,我怎么能让你们参加这次任务呢?要不,我去找王先生吧?他可以适时替换我一下。” 王丽君这时候笑道:“少石你错了。若云和小芹跟你去才合适呢。因为她俩是女人和孩子,才不会引人怀疑的。假如你带着一个男人去,反倒会引起别人的警觉。毕竟,咱们在这里属于外国人。一举一动还是招人眼球的。” 杨少石一听王丽君讲得有道理,不由迟疑了起来。 张若云趁机道:“丽君姐说得对,杨大哥您就带我们娘俩去吧?保证不给您添麻烦。我们也要为亲人的安全出一把力呀!” 王丽君听了,不由心里一动,立即也附和道:“对!也算我一个。当地人看到咱们女流多,就更加不会怀疑咱们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了。” 杨少石见状,只好同意道:“好吧。” 他们一行四个人在酒店吃过午饭后,就立即动身离开了那里。由于那些家属们都无法闷在酒店里,所以,他们彼此都会偶尔去街道上转一转。当杨少石领着她们出去时,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由于政府大楼在尕那市处于地标式建筑物。尕那的市民几乎无人不晓。杨少石等人没费多大劲儿,就顺利到达了那座大楼的后面一侧。 杨少石领着张若云等人首先在后街闲逛了一下,发现后门很大,可以出入大型车辆。而且院墙高筑,无法观察到里面的情况。 杨少石这个时候想起了冯伯春交待他找一个至高点的话,他也开始仰头观察在那扇大铁门对面的高大建筑物··· 终于,有一栋建筑物映入了他的眼球。那是一栋12层的商务写字楼。它正位于政府大楼后院的大门街道的对过。 杨少石立即举手对着那栋写字楼一指:“咱们立即上去!” 张若云等人虽然感到诧异,但还是乖乖地跟着杨少石进入了那栋建筑物。 杨少石目标是最上层的房间,于是领着她们径直上了电梯。 在电梯里,杨少石有些后悔道:“早知如此,就该把那个懂英语的小姑娘(他指程雪松)请过来了。等一会跟当地人交流时,该怎么办呀?” 王丽君微微一笑:“少石你不就是需要一个翻译吗?还需要请别人吗?” 杨少石好奇地看了她一眼,立即恍然道:“哎呀,我差点忘了。你出国多年了,已经练就了一口流利的英语了。我真是‘骑马找马’呀!” 王丽君立即沉着俏脸嗔怪道:“呸,你是怎么形容我呢?这不是骂人吗?” 杨少石不好意思地挠了一下后脑勺:“嘿嘿,都是我不好,用词不当。丽君你别介意。” 张若云见状,也不禁掩嘴偷笑,并低头看看自己的女儿。 电梯很快把他们一行人送到了最顶层。杨少石立即走出了电梯,并信步走在走廊里,四处观察。 张若云一行人也赶紧跟了上去,因为是在陌生的地方,她们不敢离开杨少石半步。 杨少石显然有明确的目标,一直留意右首朝阳的房间,因为那一侧正对着政府大楼。 突然他在一间挂着空房出租的牌子前停了下来,他于是就指了一下那个上锁的玻璃门道:“就是它了。丽君你快根据上面的电话号码,让房主立即过来。” 不到一个小时,他们一行四人已经拥有那套房间。 原来,杨少石通过王丽君的翻译,口称自己是从中国过来做跨国生意的商人。要租用这套写字楼做门面。张若云和小芹也临时客串了他的太太和女儿。而王丽君则成了他临时的翻译兼秘书。 房主一看他们的架势,丝毫没有怀疑。 杨少石又通过谎言把那套房子接收过来暂用,口称是先适应一下这里环境,再决定是否长期租用这套房间。他预先付给房主一笔押金,并把人家打发走了。 王丽君等房主一走,忍不住笑道:“少石你真会演戏。可以当间谍了。” 杨少石苦笑道:“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手段去应对。你以前是了解我的。我本来是一个最厚道的男人。” 小芹不理睬他们大人的说话,当看到房间里的大转椅后,立即兴奋地坐上去,并连续几个旋转。 张若云仔细打量了这套房间,虽然是商务用房,并没有床铺,但起码有两组沙发,还有卫生间,到可以临时居住。 杨少石通过阳台上的落地窗,正好俯瞰政府大楼后院的全景。他心里一动:这里面果然有一个巨大的训练场。 当他透过落地窗观察到正有一些警员做魔鬼般的训练,还有一些狙击手正在打靶训练,不由暗自心惊。 他感觉到艾斯拉达手下果然拥有一只王牌部队。他们会对自己的亲人们有不利的行动吗? 杨少石回想起冯伯春的话,顿是凝重的目光紧紧锁住了目标。他要为了牵挂的亲人,把一切隐患防范于未然! 第二八八章蠢蠢欲动 就当杨少石接受冯伯春的委托,对艾斯拉达的政府大楼后面的特警驻地进行监控的同时,鲁清玄也开始动作起来了。 他因为身披上校的军服,而被挂名的鲁巴安排做了针对反动派部署的前沿总指挥。他竟然一下子指挥了一个团的兵力,这让他更有信心营救跟他一同患难的游客和恋人蒂丽丝。由于接到了冯伯春的通报和委托,他立即直接乘坐军车去参见图瓦猜金。 图瓦猜金因为他从首都带来的心腹军官接管了所有的职位,已经彻底控制了尕那驻军。那个鲁巴实际上已经是个傀儡了。他也放心地把自己的驻地从那座军用机场推进到了距离泰水地区不到50公里的图海镇。所以,鲁清玄乘坐军车不到一个小时就赶到了图瓦猜金的临时官邸。 如今图瓦猜金名义是在尕那督战,实际他拥有绝对的指挥劝。他当即召见了鲁清玄。 鲁清玄走进他的办公室,就是一座临时军营里的小二楼。那里还有一个防空的地下室,可以说是一个理想的指挥场所。当鲁清玄得到门口警卫允许进去见到图瓦猜金本人后,首先立正敬了一个军礼,才把冯伯春通报的消息讲述了一遍··· 图瓦猜金脸上显露出一丝诡谲的笑容,立即表示道:“我也刚刚接到总统的通知,中国的外交部已经敦促我国政府要对反对派释放游客留出一条安全通道。我们为了表示对反对派的诚意,决定退军20公里。所以,请鲁上校把您的部队撤出驻地,到伊黎镇待命。我们要在那里接收被反对派释放的游客。” 鲁清玄听了,感到无比诧异道:“图瓦猜金将军,我们是不是退得太远了,有这个必要吗?” 图瓦猜金淡然一笑:“这有什么不可?我们这次行动本来就不是针对图布亚的。当我们的部队又让出这么大的控制地盘,他一定会对释放游客的决定,感到无比的正确。请您就按照我的命令执行吧。当然,你先回去准备,我会通过巴鲁将军向您传达撤军的命令。毕竟,他名义上还是尕那驻军总指挥嘛。” 鲁清玄虽然对图瓦猜金做这么大的举动,感动困惑不解。毕竟,政府军还没跟反对派武装进行和谈,政府军就为人质释放而单独做出这么大的举动,有必要吗? 不过,他必须要执行图瓦猜金的命令。他回到自己的防区后,一面等候巴鲁的命令,一面又把这个情况通过电话,通知了冯伯春:“冯先生,我国军方为了响应反对派的这次释放人质的举动,决定撤军20公里了,并在伊黎镇接收所有的游客。” 冯伯春很诧异道:“贵国政府军的动作有些太大了吧?难道为了那些游客,就让出那么大面积的控制地区吗?” 鲁清玄虽然对图瓦猜金的意图不了解,但也只好对冯伯春含糊地表示道:“这可能是我国政府对反对派开启的一扇和解大门吧。毕竟,我们政府主要用意是针对艾斯拉达当局的。” 冯伯春虽然还有些疑惑,但还是把政府军的姿态通过电话,告知了艾莉莎。 图布亚正在艾莉莎身边缠绵呢。当得知政府军居然退军20公里,立即兴奋道:“这太好了。看样子政府军并没有剿灭我的意思。” 艾莉莎思索了一会,然后猜测道:“这可能是您主动释放所有游客的姿态,让政府军出师无名了。我想,您这一举动一定会牵动尕那的所有国内外媒体。这也可能是您跟政府和谈的好机会呢。” 图布亚沉吟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宝贝说得有道理。我为了表达对政府军姿态的回应,要亲自去把游客们移交给他们。” 艾莉莎惊疑道:“什么?难道您要亲自护送游客们吗?” 图布亚嘿嘿一笑:“其实我主要是护送宝贝呀。当然,等把那些游客移交到政府军手里时,现场一定会有很多摄像头记录这个时刻。我也趁机露面。向尕那民众表明,我图布亚并不是艾斯拉达形容的那样,像一个洪水猛兽。也是我图布亚把那些游客们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的。” 艾莉莎听了,不由撇了撇嘴:“看样子您护送我,并不是主要的目的,其实是想通过现场的媒体来提升自己的影响力罢了。” 图布亚尴尬了一下,随即满脸赔笑道:“宝贝想多了,我图布亚任何时候,都会把宝贝摆在最重要的位置···” 图布亚的话音未落,他的整个身躯已经压向了艾莉莎··· 再说巴鲁突然接到图瓦猜金召见的通知,就立即驱车去拜见图瓦猜金了。 他的指挥所距离图瓦猜金的驻地只有几公里之遥。由于他的嫡系基本被撤换了,而图瓦猜金又坐镇这里。他这个总指挥只不过是一个空架子了。 他心里有数,但也侥幸地认为:自己毕竟是资深的军方高官。就算总统撤换自己,一定要有充分的理由。他们只要抓不到艾斯拉达的证据,就无法把跟艾斯拉达相互勾结的罪名强加在自己身上。所以,只要艾斯拉达不倒,自己的位置依旧是牢固的,即便自己失去了实际的指挥权。 当面见图瓦猜金,并寒暄几句后,图瓦猜金当即对他讲道:“巴鲁将军,我现在要向您转达总统的命令,要求您立即向前沿驻军下令后撤20公里。” 巴鲁同样感到困惑不解:“总统为什么会下这样的命令?” 图瓦猜金先没有回答,而是把自己的副官支了出去,然后才神秘兮兮道:“巴鲁将军,我告诉您一个秘密,您一定要保密呀。” 巴鲁很诧异,但还是点点头:“您放心。我肯定会守口如瓶的。” 图瓦猜金压低声音道:“我们的总统要跟图布亚和谈了。因为···” 巴鲁一惊,又看到图瓦猜金欲言又止,不由催问道:“这是为什么?就算和谈,也不能绕过艾斯拉达吧?” 图瓦猜金俨然没有把巴鲁当作外人,立即冷笑道:“艾斯拉达?哼,他就快完蛋了!” 巴鲁内心不由怦怦直跳,立即诧异道:“您为什么这样说?” 图瓦猜金终于下决心道:“我就实话都告诉您吧。因为图布亚扣留的那些游客掌握了艾斯拉达谋杀他的政敌普必蓬的证据了。图布亚为了扳倒艾斯拉达,才决定无条件释放那些中国游客的。我们的联邦政府早就想铲除艾斯拉达了。如今,拥有了他犯罪的铁证,还能不感谢图布亚吗?” 巴鲁故作糊涂道:“那些游客怎么会有艾斯拉达的罪证呢?这不会是图布亚故弄玄虚吧?” 图瓦猜金摇摇头:“这不可能!我跟总统先生刚才在电话里分析过了。假如游客们不掌握艾斯拉达的罪证。那他们怎么会被逼到天狼山的绝境呢?图布亚口称那支旅行团里有一个叫布隆的人。他以前是普必蓬的保镖。但却被艾斯拉达和祖亚收买了。从而导致普必蓬先遭到绯闻的暗算,再遭到谋杀,并被制造了自杀的假象。” 巴鲁听了,更加心惊了,但还是替艾斯拉达辩解道:“光凭那个保镖一面之词,也不能证明艾斯拉达做过那样的事呀。万一那个家伙被图布亚给洗脑了,故意对外界那么说呢?” 图瓦猜金又是嘿嘿一笑:“图布亚想那么做,也办不到的。因为布隆已经死了。但从布隆的手机里的录音中。发现了布隆和艾斯拉达以及祖亚的三个人录音。估计是布隆偷偷录制的。目的是为了事后抓住艾斯拉达的把柄。如今,这部手机也很快会跟被释放的游客们一起,转到我们手里的。您想想看,图布亚竟然帮我们联邦政府这么大的忙。我们还把他视为敌人吗?所以,为了响应图布亚释放游客们的举动,总统命令我们先撤军20公里。我决定让我们的先头部队撤到伊黎镇,并在那里接收被反对派释放的游客。届时,我们不仅通知所有的游客家属到那里迎接他们的亲人们,而且还要通知在尕那的国内外媒体记者们。我想,到时候那个场面一定会震动整个世界的。那些作为人证的游客和物证就会到了我们军方手里。我估计,那个图布亚得知我们如此隆重的迎接仪式,也会亲自护送游客们,来凑这个热闹的。” 巴鲁额头偷偷冒出了冷汗,但他别无选择,只好对图瓦猜猜金的指示,唯命是从了。 等他跟鲁清玄通话下达撤军到伊黎镇的命令后,又打起了自己的算盘:“看样子联邦政府对自己还是信任的。可是一旦艾斯拉达倒霉了,把自己咬出来,该怎么办?自己虽然无心反叛联邦政府,但毕竟收过了艾斯拉达太多的好处了。甚至还配合他去炸毁旅行团乘坐的大巴车。 他心里又沮丧地想到:看样子那位艾斯拉达的卧底章鱼并没有得手。否则就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了。自己该怎么办? 巴鲁寻思了半天,终于还是把这个秘密通告给艾斯拉达。由他抓紧想出自己的退路。他清楚,只要艾斯拉达想办法解决自己的危机了,那他巴鲁也就安全了。 再说艾斯拉达一直在等瓦努的消息呢。可是,他并没有接到了他的章鱼打来的报捷电话。这是怎么回事? 他坐卧不安,立即冒着章鱼被暴露的风险(实际瓦努已经被图布亚控制了),启动秘密号码,联系了他的章鱼。可是,瓦努的手机已经被发对派武装缴获了。并且做了关机处理。艾斯拉达彻底失去了章鱼的消息。 不过,艾斯拉达在没接到巴鲁的电话之前,还抱有一丝幻想,那就是章鱼撤退不及时,在那场大爆炸发生时,跟图布亚等人同归于尽了。 可是,巴鲁的电话彻底让他的美梦破碎了! “巴鲁将军您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艾斯拉达听到巴鲁的汇报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得声嘶力竭地叫道。 巴鲁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情愿相信这是真的。可是···图瓦猜金已经把掌握您的情况告诉我,并且就是事实啊!” 艾斯拉达摇摇头:“不,我不会输的。联邦政府休想把我赶下台去。” 巴鲁担忧道:“可是不利于您的证据一旦落入图瓦猜金手里,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毕竟,他实际掌握了尕那的军权。另外,那些游客们一旦对公众们讲出了我指使手下要炸毁旅行车的事,那么,我们军方也就被牵扯到里面了。他们很快就快查到我身上的···” “巴鲁将军您别担心,只要我不倒,您也就没事。现在请您想一个办法,还有什么补救的措施吗?”艾斯拉达不等巴鲁把丧气的话讲完,就当即打断道。 巴鲁思忖了一下,然后暗示道:“图瓦猜金命令我们军方后撤到伊黎镇,再从反对派手里接收游客们和有关于您和祖亚先生的录音证据。而图布亚实际控制地区距离伊黎镇之间要有近30公里的距离。假如他们在这个区间发生了‘意外’,那图瓦猜金的如意算盘就彻底落空了。” 艾斯拉达眉头一皱:“您的意思是让我想办法半路截杀他们吗?” 巴鲁赶紧摇头否认:“我可没这么说。因为那些游客在被释放途中,一定会得到反对派武装的护送的。再说,那个图布亚得知军方后撤20公里,就表明对他没有敌意了。他可能会亲自护送游客们到伊黎镇的。毕竟,在移交游客们时,图瓦猜金声称要通知所有的媒体记者。以图布亚的野心,他一定会趁机露面的,去向媒体记者们表明他是怎么保护游客们的。所以,要想截杀游客,谈何容易啊。” 艾斯拉达听说图布亚也有可能趁机露面,就更加恨得咬牙切齿了。他立即对巴鲁表示道:“您现在虽然没有实际军权了。但依旧可以做我在那里的耳目。请您关注图瓦猜金的一举一动。如果有异常情况,就立即通知我。至于其它的事情,您就不要管了。我不会让他的如意算盘得逞的。” 艾斯拉达结束跟巴鲁通话后,就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他幻想在反对派武装护送游客去伊黎镇的途中动手! 当然事关重大,他必须要跟祖亚等人商议一下。 应他的要求,他和祖亚和李邵隆又在老地方见面了。 当祖亚和李邵隆得知艾斯拉达手下的章鱼行刺失败,都感到很沮丧。当然,艾斯拉达又向他俩通报了更坏的消息:反对派已经从布隆手机里获取了录音证据,并且要把游客和录音的物证都交到军方手里。 李邵隆一边听,一边思忖着··· 当他听到艾斯拉达打算动用他的武装力量去半路截杀游客时,不由得大声劝阻道:“部长先生,千万不能贸然行动。这可能是图瓦猜金的陷阱!” 艾斯拉达和祖亚同时惊讶道:“为什么?” 第二八九章一意孤行 李邵隆面对艾斯拉达和自己的主子同时质疑,立即分析道:“图瓦猜金这样做真是太蹊跷了。他虽然并没有动巴鲁将军,但也不该把这个重大的秘密泄露给巴鲁将军一个人吧,这岂不可疑吗?图瓦猜金已经能调查到巴鲁将军跟部长阁下来往密切的消息。他这样做的目的显而易见是让部长阁下也知道这件事。恐怕用心就是逼部长您犯错误。” 艾斯拉达寻思了一会,随即不以为然道:“我并不像李先生认为的这样。巴鲁将军毕竟是尕那军方高级将领,也许根本没有引起他们的怀疑。那些原来的基层军官也可能真的有人私通图布亚,而集体接受回去调查。根据我在联邦政府的眼线报告,那些被遣送的军官们确实在接受这方面的调查。他们可以自由回到他们各自的家中。有的被澄清后,还接受了其它职务。所以说,我们可能被联邦军方的一系列举动,而有些神经过敏了。而图瓦猜金把要跟恐怖分子示好的消息通报巴鲁,也许就是只怀疑他是不是跟图布亚有染,当然就不怕他把这个消息泄露给对方了。而且巴鲁将军掌握的情况确实有这样的事情。这也应验了我之前的怀疑,那就是布隆唯一可能抓到我把柄的事情,就是我曾亲自接见了他,并对他可能偷偷录制谈话内容,并没有做任何的预防。所以我现在要不惜一切手段,起码要把那个录制我本人声音的手机抢回来,并立即毁掉。当然,我也可能趁机杀掉图布亚。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李邵隆苦笑摇摇头:“部长先生千万不要冲动。我之前已经分析过来了。联邦政府即便抓到一些对您不利的证据,也不敢贸然对您展开行动。因为在您的身后,还有千千万万的尕那民众。所以,联邦政府要想对您不利,是无法走任何司法程序的,只能靠搞军事政变来让您下台,并软禁接受调查。但凭借您的影响,只要有三分之一的尕那民众起来支持您,就足以把尕那的天给捅破了。按照我这样的分析,联邦政府对您展开的任何行动,都会投鼠忌器的···” “李先生!”艾斯拉达不等李邵隆继续啰嗦下去,就断然打断道,“当初我和祖亚合作,除掉普必蓬的秘密被布隆在大巴车上泄露了。您干嘛支持我采取行动?您当时为什么不说,即便泄露出去了,并在公众之间传播这样的消息,联邦政府也不敢有所动作呢?既然我们自己已经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了,就只能继续采取善后行动,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了。” 李邵隆一脸苦相:“唉,早知如此,我们当初还不如让布隆等人早一点下车,并暗自处置了他。可是,我们当初可能太追求‘完美’了,决不想让任何有关于部长阁下的污点成为公众的话柄。可谁知那支旅行团真是命大···好像是上天处处在帮他们。这叫人算不如天算呀。我们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不!”艾斯拉达脸色狰狞道,“只要我艾斯拉达判过死刑的人,那他就决不能继续活着。既然我们已经走出第一步、第二步了,那就干脆把最后这一步也迈出去。” 祖亚在旁边听得心惊肉跳,不由疑虑道:“艾斯拉达先生,您要真走这一招棋,实在太冒险了。如今政府军接管了跟那些反对派武装对峙的地区。我知道您手里还有一支精干的力量。但又怎么能做到在政府军接收那些游客和不利于您的物证之前,把这件事情做干净呢?” 艾斯拉达有些侥幸道:“我知道这是一招险棋。但既然是险棋,就没有人认为我会冒险。我就干脆来一个反其道而行之。只要我能出其不意干掉那些该死的游客和图布亚,那幸运的天平还是会倾向我的。” 祖亚一看李邵隆在一旁阴沉着脸不语,便继续对艾斯拉达发问:“您为什么这样说?假如您真的成功了,但这大的行动,又在军方眼皮底下大动干戈。难免不暴露于天下呀?您到时怎么向全世界解释这件事?” “哈哈哈···” 艾斯拉达突然禁不住爆发一阵狂笑,这让李邵隆和祖亚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 艾斯拉达狂笑过后,才又郑重地讲道:“只要能把现场所有知情人干掉。那么,这个惨案的结果就有我说得算了。我可以说,军方被图布亚欺骗了,并主动撤军数十公里,就是一种愚蠢的行径。这给了图布亚处决那些人质的机会。图布亚就是趁政府军队的后撤,才把那些人质押出他所控制的地区,并对他们残忍地屠杀。我得知情报后立即赶过去营救。可是,却去晚了一步。图布亚已经杀死了所有的游客。我于是趁他们还没有撤离时,立即对他们采取了攻击。图布亚以为政府军距离他们很远,结果猝不及防,被我们政府警察部队一网打尽了。我的这次行动虽然没能及时拯救那些人质,但却为尕那除掉了第一大祸害。这依旧可能轰动整个尕那。而那个图瓦猜金,就只要哑巴吃黄连的份了。他们之前从恐怖分子那里听说的关于我的‘罪证’,也就纯属于子虚乌有了。” 艾斯拉达滔滔不绝的一番话,虽然让李邵隆无动于衷,但却让祖亚眼眸一亮:“如果真像您所说的那样,那么,所以的局面立即逆转了。您事后还可以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联邦政府。正是他们的军队不作为,才酿成这样的惨剧。” 艾斯拉达冷冷一笑:“祖亚先生说得对极了。真理永远是属于胜利者这一边的。” 祖亚又蹙眉道:“可您怎么做到绕开政府军,对图布亚进行伏击呢?” 艾斯拉达沉吟了一会,然后表示道:“政府军的前沿部队目前已经做出了主动后撤到伊黎镇了。我想,在相距恐怖分子老巢这片广袤的地区,肯定有可乘之机的!当然,要想让我们的人顺利绕开那些军队,并找到一个合适的伏击地点,这还需要一个人的帮助。” “谁能够帮助我们呢?” 艾斯拉达面对祖亚的疑问,淡然一笑道:“当然就是您名下那家旅行社的‘活地图’了!” “您说的是陈菲克?” 艾斯拉达面对祖亚的疑惑,微笑点点头。 祖亚思忖了一下,随即表示道:“那我马上把他请过来吧。” 陈菲克一来,果然对那里的地形了如指掌。他拿起一张当地地图,并手指着地图分析道:“在反对派武装控制的泰水和伊黎镇之间有一条公路。虽然都是山地公路,崎岖不平,但依旧可以通行汽车。我估计反对派武装要想把那些游客护送到伊黎镇,就必须动用几辆卡车才行。我们要躲避政府军的耳目,必须在距离伊黎镇相对比较远的路段动手才行。而距离伊黎镇和泰水中间地段有一处险恶的地方叫断梦坡,那里不仅道路崎岖,两旁地形复杂,而且植被茂密。它全长大约两公里,可是伏击的好地方,不仅可以从伊黎方向阻击政府军,更可以伏击和消灭反对派武装分子和那些游客。” 艾斯拉达听了陈菲克的介绍,不由思索了一下,才又问道:“那里为什么叫‘断梦坡’?” 陈菲克微笑道:“因为那里的公路太崎岖不平了。所有的车辆经过那里,都会被颠簸的。假如有人在车里打瞌睡,就立即会被颠醒的。” 艾斯拉达点点头,随即又问道:“那有捷径通向那里吗···我的意思是还能够绕过政府军的耳目?” 陈菲克思索了一下,然后对地图一指:“倒是有一条小路通向断梦坡的西面,也就是靠近泰水的那一侧。不过,那里不能够通车辆,需要在一个叫陈营的地方弃车,徒步几公里,才能通过那里。” 艾斯拉达不由把手对着桌案重重一击:“太好了!真是上天助我。我的特警部队并没有什么重武器。而且他们每天都训练不止,完全可以在那里来去自由。” 祖亚又担忧道:“部长先生,您的那支卫队可靠吗?” 艾斯拉达显得很不屑地回答道:“那还用说吗?他们都是忠于我的。再说,我本人会亲自参加这次行动。足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祖亚又思考了一下,然后又质疑道:“当那些政府军听到枪声赶到那里时,您能保证消灭所以的‘恐怖分子’和游客吗?再说,您就算做到了一个活口都不留,还是会引起公众的怀疑的。起码,您这次行动并没有通知联邦政府啊?” 艾斯拉达又足足考虑了十分钟,才又表示道:“为了给我们消灭他们争取时间。我可以在断梦坡靠近伊黎镇的那一侧安排几名枪法好的狙击手。让他们打扮成恐怖分子的模样。万一伊黎镇的政府军听到枪声,迅速赶过来的话,他们可以射杀政府军士兵,阻碍政府军的救援行动。关于我为什么不通知政府军嘛,就说对他们这次突然撤出这么远,感到怀疑,担心他们跟恐怖分子有勾结。我到时反过来说联邦政府想利用游客事件,对我进行人生诽谤。至于我们留不留活口的问题嘛···我想请祖亚先生您来帮忙了。” “哦,我能帮什么忙呢?” 艾斯拉达一看祖亚惊异的样子,不由阴险一笑:“我知道您手下有很多的亡命之徒,想请您挑选几个可靠的家伙,跟我们一起行动。到时候,让他们也装扮成恐怖分子,并且做我们的战俘。” 祖亚略有所悟道:“您是想找几个为您做伪证的人?” 艾斯拉达点点头:“正是!我到时把恐怖分子的战俘推到公众面前,让他们按照我的意图招供一切。” 祖亚有些为难道:“可这毕竟是掉脑袋的事,谁愿意做这样的事情呢?” 艾斯拉达把眼睛一横:“我这样做不仅是救自己,也是救您祖亚先生啊!毕竟,您才是参与谋杀普必蓬的执行者。您的手下难道就没有愿意为您去死的人吗?再说,他们会被我亲自处置的。我可以以优待战俘的借口,对他们网开一面的。也就是关押他们几年后,等风声一过,就秘密释放他们的。他们如果用几年牢狱之灾来换取一生的荣华富贵,这是任何聪明人都想做的事情。” 祖亚茅塞顿开道:“好的,我立即回去落实这件事。” 艾斯拉达觉得一切安排都妥当了,就点点头道:“那好,我们就分头行动吧?我要调集所有的特警出动,这样,就能够以最短的时间解决图布亚和那些早该死的游客。” 祖亚也点点头:“我想图布亚不会想到您会率领精干力量,在半路伏击的。他肯定不会多带人手。” 等祖亚送走了艾斯拉达,便问一直闷头不语的李邵隆:“李先生,难道您还对这次行动不放心吗?” 李邵隆一愣,随即摇摇头:“没有!我觉得您们制定的行动可以说天衣无缝了。” 祖亚‘哦’一声,又好奇道:“那您刚才为什么不说话了?” 李邵隆讪讪一笑:“我觉得您们分析得头头是道。我还能有什么意见呢?” 祖亚感到李邵隆举止有些反常,但也没有往心里去。因为他目前有要紧的事情要办。 “李先生,请您跟我一起去召集咱们的人,并从其中挑选几名志愿者(指充当反对派武装俘虏)吧?” 祖亚一边往外走,一边对他讲道。 李邵隆突然露出一丝为难的样子:“不好意思,我家里有一些私事要处理。恐怕耽搁了,会出问题的。还是由您独自去吧。” 祖亚怫然不悦,只好冷冷地表示道:“那好,就由您吧。” 李邵隆等跟祖亚一分开,就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我的护照办得怎么样了?····哦,那太好了!···我想立即离开这里。····对,那些家伙要做蠢事。我不想留下来为他们的愚蠢去陪葬···” 再说坚守在那栋写字楼顶层的杨少石。他趁张若云等人轮换他的功夫,出去购买了一些食品,而且还弄来一个望远镜。 虽然那个望远镜的功能不算太好。但杨少石通过它,依旧能更清晰地观察到那个大院里的情况。 尤其当他观察那些警员刻苦训练时,也勾起了他在部队时训练的情景··· 嘀嘀嘀··· 就当杨少石对往事冥想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了。由于他的手机放在那套房间里办公桌上。正在那里陪小芹吃饭的张若云立即要提醒女儿:“快去把手机给杨叔叔送去。” 小芹抹了一下嘴角,立即拿起正在响动的手机,直奔杨少石··· 杨少石微笑着道了一声谢谢,就把手里的望远镜递给好奇的小芹,自己端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原来是冯伯春打来的。 “喂,您好!”杨少石接通电话后,首先发出一声问候。 冯伯春在电话里单刀直入地问道:“杨先生,您现在在什么位置?” 杨少石回答道:“我和若云和丽君正在那栋政府大楼的后院对过的写字楼上。” 冯伯春迟疑了一下,又问道:“哦,那您观察到他们了吗?” 杨少石点点头:“是的!我在上面可以清晰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 冯伯春又问道:“您没观察到他们有何异动吗?” 杨少石回答:“目前还没有。” 冯伯春沉默了一会,又继续讲道:“刚才我接到军方通知,让我们家属立即去伊黎镇。因为政府军决定在那里从反对派手里接收我们的同胞···” “真的吗?太好了!”杨少石听到这里,不由兴奋地打断道。不仅是他,就连张若云和王丽君以及站在他身边操着望远镜的小芹都眼前一亮。 冯伯春迟疑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讲道:“杨先生,我理解您们迫切想见到亲人的愿望。不过···我总觉得艾斯拉达当局不会善罢甘休。再说,咱们的同胞从反对派控制的地盘要去伊黎镇,需要走近30公里的距离。那里自从政府军一撤,就变成了安全真空地带。我担心···” 冯伯春语音讲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了。 杨少石犹豫了一下,便问道:“从尕那市区距离伊黎镇有多远?” 冯伯春盘算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大约有一百五十公里吧!” 杨少石点点头:“假如那些人要行动,只需要两个小时左右,就可能到达现场的。我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吧?” 冯伯春听了,又显得很矛盾道:“可如果这样的话,您们可能会错过现场迎接亲人的机会了。” 杨少石显得很大度道:“这没什么!只要能确保他们都平安。我的心里也就踏实了。您就跟其他家属们先去吧。我们再观察一段时间,假如确定他们没有异动,就打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那里的。” 杨少石的话正符合冯伯春的意思。他又勉励了杨少石几句,就挂断了电话。他下面要做的事,除了等候杨少石的消息,就是去酒店,组织家属们赶往伊黎镇了。 张若云和王丽君等人对杨少石的举动有些不解,就连急切要见到爸爸的小芹也撅起了小嘴。 王丽君干脆就带着埋怨的语气质问起杨少石了··· 第290章阴谋行动 “少石,你是不是有些不敢面对陈雪呀?” 杨少石一听王丽君如此质疑,不由诧异道:“丽君,我恨不得立即出现在她的身边,怎么会怕面对她。你为什么这样想我呢?” 王丽君依旧困惑道:“其他的家属们都从酒店去迎接他们的亲人了。而你为什么还不肯走呢?我不知道咱们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杨少石这时又看看张若云。她也一脸不解的模样。而小芹则着急喊道:“杨叔叔,快带我们去见爸爸他们吧?” 杨少石理解她们的心思,便反问道:“若云、丽君你们是不是希望他们都安然无恙地回来呀?” 张若云立即回答道:“那是当然了。我们时时刻刻都保佑他们能早一点脱险呢。” 杨少石于是耐心地讲道:“那你们可能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遇险了吧?如今,那个把他们置于危险境界的坏人还逍遥法外。他为了保守那个所谓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定会想方设法阻碍他们顺利回归到我们身边的。当然,现实情况就连我也不十分了解。可是,如果我们亲人的脱险可能招致某些人的危险,那他们会不择手段去铤而走险的。而我们目前所监视的这支武装警察可是他们威胁我们亲人安全的最大筹码。我们为了亲人们的安全,不该多坚守一下,直到亲人们最后的平安吗?” 杨少石的话令王丽君和张若云默然无语。但小芹却异常吃惊道:“杨叔叔您为什么这样说呢?那些警察为什么要害爸爸他们?他们不是抓坏人的吗?爸爸他们又不是坏人?” 杨少石对小芹的天真提问,不由尴尬地笑了笑,沉吟了一会,才勉强解释道:“这里的警察跟我们祖国的警察不太一样。他们是维护某些有权威的人士的。等你以后会理解的。” 张若云这个时候嘟哝道:“现在有些人想出国都想疯了。我真不知道外国有什么好?连我们的人身安全都无法保障。” 王丽君有些苦笑地解释道:“国与国之间是不一样的。有些国家确实是很乱的。” 杨少石一看她们的情绪都安定下来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其实,没有人能知道他急于相见高个子女人迫切的心情。他现在不知道自己妻子跟那个网络恋人目前是怎样相处的。不过,既然是在一伙武装分子手里,总不能像在酒店里那样‘随便’吧? 他感觉自己嗓子有些燥热,就拿起桌上一听啤酒,打开盖子后,就痛快地喝了一大口。 这时候,张若云已经吃了一些杨少石买来的食品。她便主动接替杨少石来监视对面那个大院。 杨少石不想让她受累,但又拧不过她,就只好靠里面坐下来,跟王丽君闲聊一会她学习的情况。 “杨大哥!” 张若云突然惊叫一声,把端起那个望远镜,紧张地往下面瞭望。 杨少石一听张若云语音变调,就立即条件反射地跳了起来,并一个箭步奔到了窗口。王丽君也好奇地站起来,凑了过去。 杨少石先用右眼往那个大院里一扫,发现那些警员们都突然不见了。整个训练场里变得空荡荡的。 “若云,他们人呢?” 杨少石诧异地问道,并接过她手里的望远镜。 张若云回答道:“我刚才看到一个当官模样的人出来吹了口哨,那些人就集体跑回那栋楼的后门里去了。” 杨少石一听,就表示道:“看样子他们不是自然取消训练,很可能是一次紧急的集合。恐怕他们真要有行动。” 王丽君顿时紧张道:“那我们用不用赶紧通知冯领事啊?” 杨少石思忖了一下,然后摇头道:“暂时先等等再说。他们这里距离伊黎镇要有两个小时的车程,等他们行动了,我们再通知冯领事不迟。因为他有充足的反应时间。” 再说这栋大楼内部的大厅里,艾斯拉达也穿上了一身戎装,正在给他的警察卫队们训话呢··· 他此时显得慷慨激昂道:“各位兄弟们,我平时待大家怎么样?” “部长先生对我们自然没的说,就如同亲生父母一样啊!” 他的特警卫队们自然一片喧赞声,不绝于耳。 艾斯拉达赶紧摊开双手,阻止了那些警员们的赞不绝口。他继续问道:“可是,有人要对我不利,千方百计想搞垮我。您们认为该怎么办?” “是谁吃了豹子胆了?灭了他!” 那些警员又义愤填膺般地喧哗起来了··· 艾斯拉达随即讲道:“目前,正有一伙中国游客接受了那些恐怖分子的洗脑,正要从他们的老巢走出来,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我为了不让他们危害咱们尕那的政局稳定,决定对他们进行先发制人···” 艾斯拉达当众讲出了他的险恶计划。那些警员们的思想早就被艾斯拉达灌输了极端的思想,可以说对艾斯拉达的命令,毫无犹豫地执行,哪怕是让他们去屠杀无辜的平民。 艾斯拉达等把该讲的事情都讲完了,就立即宣布道:“现在弟兄们快解散吧。等一会饱餐一顿,我们要乘夜出发,来一个神不知鬼不觉地潜伏在断梦坡伏击。我估计那些恐怖分子会在明天就会通过那里的。” 再说杨少石一直盯着那栋大楼的后门,可是,迟迟没有动静。 张若云有些焦急道:“杨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天都快黑了,他们咋还没动静啊?” 还没等杨少石回答,王丽君就猜测道:“他们会不会走前门了?” 杨少石思索了一会,便断然摇头道:“他们并不是正义的行动。是不可能走前门的。因为他们要干事情是无法曝光的。” 张若云又问道:“那他们今晚还能行动吗?” 杨少石猜测道:“我认为会。因为他们正好借助夜幕的掩护,悄悄地溜出去的。” 王丽君质疑道:“那他们还来得及截杀咱们亲人吗?” 杨少石淡然一笑:“你们看现在是啥时候了?那些扣留咱们亲人的武装分子还会今天放人吗?再说,根据冯领事的交待,那些军方是今天才撤出跟反对派武装对峙的前沿阵地。所以,他们最快也得明天放人。我这才没有着急跟其他家属们去伊黎镇。” 张若云疑惑道:“会是这样吗?” 杨少石自信地一笑:“那咱们就等等看吧。” 就当杨少石凝神等到午夜时分时,突然发现那栋大楼的后门门灯大亮,那些警员们已经都全副武装起来了。很有秩序地走了出来··· 于此同时,有十几辆警车从前院绕了过来··· 杨少石心里雪亮,立即对正在打瞌睡的张若云和王丽君喊道:“你们快来看!” 除了小芹已经熟睡以外,张若云和王丽君都睁开眼睛,并几乎同时奔向了那扇落地窗··· “杨大哥,他···他们这是要行动吗?” 张若云一看那些虎背熊腰的特警们纷纷背带枪械钻进了警车里,就有些失色地问道。 杨少石点点头:“但同时表示道:”若云你不用担心。他们现在只是提前去伏击地点潜伏,还对咱们的亲人够不成危险。因为咱们的亲人不可能半夜上路的。” 王丽君等那些警车正一辆接一辆地往外开时,才又问道:“少石,你该通知冯领事了吧?” 杨少石微微一笑:“嗯,现在到时候了!” 杨少石随即拨通了冯伯春的手机··· 冯伯春刚把家属们在伊黎镇安顿在几家小旅店里。他也住进了一家客房里。可是,他心里还着犯嘀咕,不知道艾斯拉达还会有什么行动? 就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了杨少石的通报。 冯伯春听到杨少石的介绍,他的神经立即绷了起来。不过,他平静地交待杨少石:“我知道了,会立即跟军方取得联系的。可以保证您们亲人的安全的。” 杨少石淡然一笑:“我相信祖国政府会保证我们亲人的安全的。您交待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可以动身去伊黎镇了吧?” 冯伯春立即点点头:“那您们明天起早赶过来吧。千万别着急,要注意安全。我估计反对派不可能过来的太早。” 杨少石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熟睡的小芹,随即笑着回答:“我一个人随时都可以动身。但现在想着急去,也办不到啊。我身边还有女人和孩子呢。” 杨少石挂断冯伯春的电话,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立即吩咐张若云和王丽君:“你俩也抓紧时间睡一会吧。我们明天起早就离开这里。” 张若云点点头,随即问道:“杨大哥您不睡会吗?” 杨少石嘿嘿笑道:“我也不是铁打的身体。如今不用费神监视那里了,也需要养足精神。毕竟,我们明天就能见到他们了。” 再说冯伯春得到杨少石的通报后,就立即走出了旅店的房间。他乘车赶往了附近的一座军营··· 这座临时军营的驻军就是今天刚刚从封锁泰水前沿撤下了部队。而指挥官正是鲁清玄。冯伯春白天已经跟他碰过头了。 鲁清玄得知冯伯春半夜来访,立即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匆匆穿好衣服后,立即召见了冯伯春。 “冯先生,您这么晚来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冯伯春一看鲁清玄好奇的目光,就赶紧讲道:“鲁先生不好了。艾斯拉达的警察卫队今晚已经从尕那市出来了。我估计是奔这里来了!” 鲁清玄诧异道:“他想干什么?” 冯伯春焦虑地回答道:“他当然想走极端,要对那些游客们动手了。” 鲁清玄疑惑道:“难道他们敢攻击反对派的老巢吗?” 冯伯春苦笑道:“您们政府军突然后撤了这么远,已经留下了那么大一片真空地带。艾斯拉达当然是想在半路搞伏击啊!” 鲁清玄更加不解道:“连我们都不知道图布亚何时放人,难道他就知道吗?” 冯伯春思忖道:“您们政府军今天已经撤到这里了。图布亚不会等得太久的。我猜测他已经知道很多家新闻媒体已经云集在这个小镇上后,很可能明天就会有所行动的。那个艾斯拉达也可能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他就连夜赶到这里设伏了。” 鲁清玄点点头:“您说得有道理。我们必须要加以防范了。” 冯伯春很紧张道:“他的特警卫队实力不容小觑。我估计这里终究会发生一场大战啊。” 鲁清玄立即安慰道:“冯先生不要紧张。我们既然了解到这个情况了。就决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的。虽然他的那支特警队装备精良,但凭借他那一点人手,要想对抗我们政府军,那简直就是螳螂挡车,自寻死路!” 冯伯春心里稍安,但又质疑道:“鲁先生预备怎么办?” 鲁清玄思忖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您就回去等消息吧。我马上联系图瓦猜金将军。把这个情况报告给他,然后我会亲自率领麾下部队,出去接应他们。假如遇到艾斯拉达的人挡道,我决不会手软的。” 冯伯春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鲁清玄送走冯伯春后,立即给图瓦猜金通了电话,并把这个情况详细对图瓦猜金讲述了一遍··· 不料,图瓦猜金在电话里淡然道:“我已经知道这个情况了。” 鲁清玄一怔,随即表示道:“那我立即率领部队返回去接应那些即将获释的游客吧?我们决不能让任何一个游客再受到伤害!” 图瓦猜金迟疑了一下,然后命令道:“鲁上校不要心急。此事还要从长计议。您立即赶过来吧。我们连夜开一个会。” 鲁清玄听了,丝毫没有怀疑,立即穿戴整齐,独自开车奔向了图瓦猜金的临时驻地,因为那里距离伊黎镇很近了。 可是,等他开车进入图瓦猜金驻地后,立即被两名士兵迎住了:“请问您是鲁上校吗?” 鲁清玄点点头:“是的!我是应图瓦猜金将军邀请过来的。” 那两名士兵相互是一个眼色后,其中一个士兵对鲁清玄一摆手:“我们正是受图瓦猜金将军命令,特来迎接您的。请跟我们来吧。” 鲁清玄感觉一切都很正常,就毫不犹豫跟着那两名士兵走向了那栋二层小楼··· 可是,当他被领进屋里后,那两名士兵要带他去地下室。 鲁清玄一愣:“为什么是这里?” 士兵显得很从容道:“图瓦猜金就在下面等您呢!” 鲁清玄虽然感到疑惑,但还是跟着士兵们走下了地下室···· 可是,当他刚走到地下室,那两名士兵突然脸色一变,对鲁清玄采取了行动··· 第291章阴谋局中局 鲁清玄对那两名士兵丝毫没有提防,刚走进地下室的走廊,还困惑地问道:“图瓦猜金将军在哪个房间?” 可是,那两名士兵并没有再回答他,而是相互再使一个眼色,然后突然对鲁清玄发起了袭击。 这两个士兵并非等闲之辈。他俩是图瓦猜金的贴身警卫,也是图瓦猜金从N国首都带来的那只特种部队成员。他俩几乎用迅疾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各自擒住鲁清玄的一只臂膀,并反背了过来。 鲁清玄哪里料到他俩会暗中使绊子,顿时措手不及着了对方的道儿,他再想反抗,已经被对方牢牢控制住了。 “你们到底是谁,要干什么?”鲁清玄虽然被对方制服,依旧大声质问道。 那两名士兵并没有先回答鲁清玄的提问,而是把他狠狠地推进一间敞开的房门,并趁鲁清玄身躯向前一个趔趄之际,迅速关住了房门,等鲁清玄站稳身子,再回身推门时,对方已经把房门锁住了。 “你们要干什么?快放我出去!”鲁清玄一边用身躯拼命撞击那扇门,并同时大声喝斥道。 那两名士兵冷冷一笑:“鲁上校就省省力气吧?这里是地下室,没有人能听到,就算您喊破嗓子,也无济于事的。” 鲁清玄发现那扇房门并不是普通的房门,而是一扇铸铁的,就连门上一个小窗口也是用钢条禁锢的。任凭鲁清玄怎么去撞击这扇门,也无济于事。 鲁清玄弄得累了,身体连续几次撞击后,被那扇铁门反弹得生疼,只好停了下来。他再回头打量了一下房间,这里只有一张床,俨然像一间牢房。鲁清玄明白了,这里以前就是一个军营,平时这里肯定是用作禁闭室的,用来惩罚犯错误的军人。 他被弄糊涂了,立即隔着那扇小门窗质问那两个士兵:“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 两名士兵见他冷静下来了,也显得和气道:“对不起鲁上校,我们是受图瓦猜金命令,让您在这里休息的。” 鲁清玄冷笑地质问道:“这里是休息的地方吗?这跟关押犯人有何区别?” 其中一名士兵耸了一下肩膀:“这没办法,我们只是执行命令,先委屈您了。” 鲁清玄又让自己冷静了一会,然后讲道:“图瓦猜金呢?我要立即见他!” 那名士兵回答道:“他就在上面的自己卧室里。现在恐怕已经休息了。不过,他让我们转告您。明天他会亲自向您解释一切的。” 鲁清玄诧异道:“这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们既然不放我,就赶紧让他过来见我。我有紧急的事情要说。假如耽误了正事,就凭你俩,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那两名士兵并不清楚主子为什么教他俩这样做,但看到鲁清玄一脸焦急的样子,也不敢怠慢。 那名讲话的士兵立即对另一名士兵讲道:“您先守在这,我去上去问一下图瓦猜金将军,看他想不想见鲁上校?” 另一名士兵淡然一笑:“好的,您就放心去吧。这扇门很坚固,就算他是一头牛,也休想破门而出!” 那名士兵平时就是图瓦猜金的贴身保镖,很清楚图瓦猜金目前在哪。他沿着台阶走出了地下室,并径直走向了图瓦猜金的房间。 此时图瓦猜金并没有休息,而他的房间里,还多一个老头,他就是德罗。 那名士兵敲门而入,并向图瓦猜金敬了一个军礼,然后报告道:“我们奉将军阁下命令,已经把鲁上校‘请入’地下室了。可是他非要马上见您?” 图瓦猜金嘿嘿一笑:“我知道他要跟我说什么。你先回去看好他。我稍后就去见他。” “是!” 那名士兵立即敬礼,并转身出去了。 德罗等那名士兵一离开,就疑惑道:“将军阁下现在去见他,该怎么跟他说呢?” 图瓦猜金冷冷一笑:“现在是该向他‘摊牌’的时机了。正好您也在,就趁机规劝他一下,就看他是否识时务了。” 德罗无奈地点点头:“那好吧。” 不过,图瓦猜金在去见鲁清玄之前,突然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打扰您了,巴鲁将军。” 巴鲁此时还在他的指挥所里,此时也没有入睡。他知道艾斯拉达即将对图布亚和游客们展开行动了,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当接到图瓦猜金的电话后,心里顿时又紧张起来了,有些慌张道:“图瓦猜金将军您这么晚打电话,到底有什么事吗?” 图瓦猜金显得很自然道:“由于我军已经放弃了对发对派武装的行动。所以鲁上校今晚接到国内通知,就要回国了。而在伊黎镇的驻军指挥权已经空了。请您再委派一个军官吧?” 巴鲁一听,顿时眼睛一亮,立即表示道:“那好吧,我明天一早,会亲自过去的。既然图布亚要释放所有扣押的游客,并把他们移交到那里。现在那里又聚集了那么多的家属和记者们。我们军方也应该有一个高级军官主持秩序吧?” 图瓦猜金诡谲的眼神眨了一下,但依旧显得很平淡的语气道:“这样也好,您在那里坐镇,我就放心了。” 巴鲁接到图瓦猜金的电话后,心里陡然激动起来了。他已经完全没有睡意了,立即又拨打了艾斯拉达的手机··· “喂,部长阁下,您现在在什么位置?” 此时艾斯拉达已经带领他的部下赶到了陈营。由于再往前走,就是一条崎岖的小路了。他率领部下只能要弃车徒步赶路了。就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了巴鲁的电话。 不过,当他没接电话前,还是有些紧张,毕竟,最近的坏消息接二连三地出现。可是,他又不能不去面对,当接听电话,听到巴鲁的提问时,就毫不掩饰道:“我率领我的王牌部队已经赶到了陈营。这里有一条小路,可以避开您们政府军,而直接通向一个叫断梦坡的地方。我打算在那里设伏,截杀图布亚。” 巴鲁点点头:“但愿他明天会出现在那里。您可以放心大胆地行动了。因为我就要掌握了处在伊黎镇的前沿部队了。即便听到断梦坡方面的枪响,也会拖延行动时间的。您们只要能做到速战速决就可以了。” 艾斯拉达无疑是听到了一个好消息,顿时兴奋道:“那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现在只等图布亚来上钩了。” 巴鲁有些担忧道:“假如图布亚真的亲自护送那些游客去伊黎镇的话,那他一定会带很多部下保护的。我担心您的力量有限,不能尽快结束战斗。而我也不能拖延很久啊。否则,在伊黎镇的游客家属们和那些媒体记者们也不会答应的。” 艾斯拉达思忖了一下,然后表示道:“请您放心。我已经盘算好了,会在您们断梦坡的对着您们的那一侧,安排几名枪法好的狙击手。等您们军队的车队一到,就立即鸣枪警告,并可以射击您们军车的轮胎。您可以借故说遭到了图布亚的埋伏,立即停止向前运动了。” 巴鲁一听,眼睛顿时发光道:“这个主意好极了!您到时候也有借口说,正是您选择了一条小路,才躲避了反对派武装的伏击,并正好遭遇到反对派武装分子对无辜的游客进行血腥地屠杀···” 艾斯拉达惊讶地打断道:“巴鲁将军您都知道我的意图了?” 巴鲁淡然一笑:“您要想摆平这件事,就只能找这样一个借口。这还用我猜吗?” 艾斯拉达心照不宣地一笑:“您真是一个聪明人,但愿我们能够好运了。” 巴鲁立即微笑道:“我先预祝您马到成功!那个图瓦猜金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正是因为他为了所谓的‘向反对派表达不战的诚意’,并撤军了20公里,才导致了这场惨案。所以,这个责任和后果就都由他来‘埋单’了。” 艾斯拉达结束与巴鲁通话后,顿时底气足了。立即命令部下:“我们立即徒步前行!” 于是,艾斯拉达带领那些特警队在那个尕那的‘活地图’陈菲克的引导下,沿着一条僻静的小路,直奔断梦坡··· 再说图瓦猜金挂断跟巴鲁的通话后,随即对德罗一挥手:“老先生,咱们去看看您的那位部下吧?” 德罗这时有些担忧道:“图瓦猜金将军,您让巴鲁再执掌一只部队,这不太妥当吧?万一···” “哈哈哈···” 图瓦猜金大笑打断道:“那支前沿部队虽然走了鲁上校,但其他两位副官还是我的人,他们只能听我的命令,而不是巴鲁的。当鲁上校离开时,我已经给他俩下了密令,一切要按照我的意图行事。如果巴鲁有任何异动,就立即逮捕他。” 德罗松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 图瓦猜金又冷笑道:“其实,我们一等艾斯拉达的那次行动一结束,就会立即逮捕巴鲁的。因为他那时已经失去了被我们利用的价值了!” 再说鲁清玄自从被关押在地下室那间冰冷的禁闭室后,心里是无比的焦急。他不知道图瓦猜金为什么会这样做。他一方面担心政府军如果行动晚了,就会酿成无法估量的后果。不过,图瓦猜金终于还是来了,而且德罗也到了。 鲁清玄听到门外的士兵向图瓦猜金立正问候,就立即冲到了门前,并通过门上那个小窗口对图瓦猜金嚷道:“图瓦猜金将军您这是什么意思?凭什么要关押我?” 图瓦猜金哈哈一笑:“鲁上校不要激动。我并不想为难您,只是让您在这里冷静一下。因为您可能会破坏我们的计划。” “您们的计划?” 图瓦猜金一看鲁清玄质疑的目光,就又回答道:“对,我们已经制定了针对艾斯拉达最周密的计划。它不能因为您的意气用事,而最终功亏一篑!” 鲁清玄愣住了:“您们到底什么计划?我又怎么能破坏呢?” 图瓦猜金这时瞄了德罗一眼,然后表示道:“还是请德罗老先生亲自告诉您的忠实的部下吧?” 德罗轻咳了一下,然后平静地讲道:“伙计您先不要激动,听我慢慢对您讲。” 鲁清玄点点头:“您请说吧?” 德罗于是缓缓地讲道:“目前艾斯拉达在尕那一手遮天,如果他受到威胁,他会立即组织起千万尕那民众对抗联邦政府的。因为尕那在N国的特殊的政治地位,就连总统也没有权利依法逮捕他,而是只能通过发动一场政变来推翻他的政府。可是,要想做到尕那民众不起来反抗联邦政府,就只能让他们亲眼看到艾斯拉达确实犯下了滔天大罪!” 鲁清玄愕然道:“我们已经取得了他们谋杀普必蓬的录音带了,这还不算‘滔天大罪’吗?” 德罗摇摇头:“您想得太简单了,如果按照正常的司法程序走,那个罪证确实可以扳倒艾斯拉达的。可是,目前在尕那,能做到这一点吗?我们假如发动政变的话,还没等我们把录音带的罪证昭告天下,尕那就会因为民变,而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们的联邦政府到时会很被动。再说,艾斯拉达可以趁机狡辩说那个录音带是伪造的,是联邦政府有意栽赃嫁祸他。毕竟,那只是他的声音,而另一个主要的人证布隆已经死了。” 鲁清玄又不解道:“难道说这个录音带真的没有用吗?” 在旁边的图瓦猜金这时候冷笑地插嘴道:“它虽然不适合做推翻艾斯拉达的罪证,但可以逼迫艾斯拉达主动跳出来,在世人面前留下更大的破绽!” 鲁清玄冷眼扫了他一眼,然后惊疑道:“难道您是有意让他对游客们下毒手?” 图瓦猜金淡然一笑:“只要让他的屠杀游客们的罪行公布天下,那谁还敢为他出头请命呢?” 鲁清玄立即恍然道:“所以,您们就故意撤军20公里,目的就是引艾斯拉达上钩?” 图瓦猜金得意地点点头:“这个布局是我们和总统先生一起制定的。我已经通过巴鲁向艾斯拉达释放出不利他的信号了。我估计艾斯拉达一定会狗急跳墙的。由于我故意给他留下了机会。艾斯拉达自以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屠杀所有的游客。可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已经派遣了十几名精干的侦查兵,全程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而且,我料定他们会选择在什么地方下手了。我不仅在那里安排了监控的人,还暗中设置了许多隐秘的摄像头。其实,我们的侦查兵在监控他们行动过程中,都会用拍摄下来的。您想想看,如果我们拥有一份他指挥手下屠杀无辜游客的视频,是否要比那个没有本人头像的录音带价值高很多呢?” 鲁清玄一听,不由更加心惊道:“可是,您们为了获取艾斯拉达的滔天罪证,也不该拿那些无辜的游客们做诱饵呀?我们难道不能在他们开始行动之前,就制止他们的屠杀行为吗?” 图瓦猜金又哈哈大笑道:“鲁上校讲这话真是太幼稚了。我们不仅是要艾斯拉达的罪证,也是拿他当枪使。也要趁这个机会,一举铲除图布亚!” 鲁清玄又疑惑道:“您们认为图布亚会亲自护送游客们来伊黎?” 德罗这时接口道:“他一定会的!因为他获悉在伊黎镇不仅又迎接游客们的家属,还有几乎在尕那的所有媒体记者时,就一定会来亮相的。由于他是为护送游客们来的,政府军当然不会把他怎么样,他也可以趁机提高他的影响力。所以,他为了所谓的梦想,也会来的。而且我估计,他不会让我们等候太久的。” 鲁清玄此时冷汗直流,不由提醒道:“艾斯拉达已经罪不可赦了,可您们这样做,难道不是犯罪吗?” 图瓦猜金嘿嘿冷笑道:“请鲁上校···不,应该是鲁警官!请您就讲讲什么叫‘犯罪’吧?” 鲁清玄悲愤道:“您们为了目的,就纵容艾斯拉达的屠杀行动,难道不是犯罪吗?” “哈哈哈···” 图瓦猜金又是一阵狂笑:“所谓的‘犯罪’只是针对失败者而言的!而我们只要达到了目的,那我们军方就趁机接管了尕那政权。会有谁来定我们的罪呢?” “什么?由您们来接管政权?” 德罗一看鲁清玄惊异的表情,就解释道:“等艾斯拉达走向绝路时,他的政权当然不能再领导尕那了。联邦政府就会理所当然接管尕那政权了。而且,通过让尕那民众了解艾斯拉达的残暴罪行。联邦政府也会趁机改变尕那的政治地位。从此,尕那的首席部长不再由尕那民众的人手一票选举了,而是由联邦政府委派和任命。尕那的政局会从此得到了彻底的变革!” 鲁清玄气得浑身直蹦,不由痛斥道:“可是,您们这样做,却让那些无辜的游客们成为了您们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他们不仅包括二十多名的中国人,还有近二十名的尕那民众啊!您们就这样残忍吗?” 图瓦猜金不以为然道:“我们为了达到总统的意图,就要做出一些牺牲。别说是那些不跟我们相关的人了,总统说过,就算游客中有他的亲生儿子,他为了N国的前途,也会舍弃的!” 鲁清玄愕然道:“总统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呀?” 图瓦猜金朗声道:“他当然是为了整个国家的统一呀!他就是要通过这件事,让今后的尕那首席部长是由联邦中央政府委派任命,而不是那些愚昧的尕那民众直接推选的。也许,那些尕那的游客里就有为艾斯拉达投票的支持者。我们就是让尕那民众们看看,他们选举的领导人是怎样残忍屠杀尕那民众的。所以,我们就可以趁机否定尕那目前的选举制度。今后的尕那首席部长是由忠于联邦政府的总统委派者,再不能是跟联邦政府离心离德的,由尕那民众独立选举的独裁者了。从此,尕那就失去高度自治权了。如果做到了这一点,就是我们总统任职期间最大的政绩了!” 鲁清玄一听,更加愤然道:“艾斯拉达正在为了屠杀无辜的游客进行阴谋布局,而您们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也在利用艾斯拉达,进行更阴险的布局。您们简直比艾斯拉达更卑鄙无耻!” 第292章自杀 德罗一看鲁清玄有点‘冥顽不化’,深怕他的言语激怒了图瓦猜金,就赶紧劝道:“伙计您不要意气用事。您这样固执对您一点好处都没有。请您自己想想看,您身为联邦特警,每次出生入死地执行任务,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不就是为了建功立业吗?如今,大好的机会摆在您的面前。您自己可千万不要犯糊涂啊!” 鲁清玄一愣:“德罗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德罗解释道:“伙计您这次不但为联邦政府获取了艾斯拉达的罪证,而且还获取了当年被抢劫了一大笔珠宝,就等于破获了当年震惊N国的大案了。您的功劳不可谓不大吧?如果要跟联邦政府始终站在一起,那您的今后前途是不可限量的。比如,这次艾斯拉达一垮台,总统先生就会委派一个他最信得过的人担任下一任的尕那首席部长。这个人选当然是要从这次推翻艾斯拉达当局中的有功人员里挑选了。图瓦猜金将军因为身居军方要职,自然不会兼任这个职务。而我年事已高,这次出山调查艾斯拉达犯罪证据,已经是破例了。难道我还能再任职吗?如今,只有老弟您才是最佳人选呀。所以,您在这关键时期,一定要表现出跟我们总统一条心,才有可能委以重任啊。” 鲁清玄纠结道:“可是···” 德罗立即接口道:“您是为了游客当中有您喜欢的姑娘吧?唉,您可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而犯糊涂啊。假如您担任了下一任尕那的首席部长,那整个尕那的美女不都任凭您挑选吗?您老弟要清楚这一点:男人只有征服世界,才能征服所有的女人。您岂能为了一个区区的女人而自毁前程呢?” 鲁清玄犹豫了一下,显得茅塞顿开道:“德罗先生您说得太对了!我之前真是没想开,差一点误入歧途。幸亏得到您的提醒。我现在终于想明白了,一定要跟总统先生和您们保持一致的。请您们赶紧放我出去吧?” 德罗一看鲁清玄终于开窍了,心里很是高兴,不由看了看身旁的图瓦猜金。 不料,图瓦猜金转动了一下他的三角眼,并发出一阵阴笑:“鲁警官真的想清楚了?” 鲁清玄立即表示道:“我刚才确实太冲动了,当听到德罗先生一番道理后,我才终于明白该怎么做了。请您放心吧。我不会坏了联邦政府的正事的。” 图瓦猜金微微点点头:“很好。那您就安心在这里休息吧。等到那边的事情尘埃落定后,我们一起去收拾残局。” 鲁清玄一愣:“难道您还继续把我关在这里吗?” 图瓦猜金显得很无奈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请您要理解我的苦衷。万一您的心血一发热,非要去解救那些游客的话,我岂不前功尽弃了?如果这个计划泄露出去,不但我们,就连总统都会吃不了兜着走的。所以,我还要委屈您老弟一下。” 鲁清玄顿时愕然道:“可您们把我关在这里,这算是怎么回事呢?我起码得回到我的岗位吧?” 图瓦猜金嘿嘿一笑:“我们这样做,其实是为了您好啊。您就不用操心伊黎镇的事情了。我已经另派人去接管那里了,就算那里的天塌下来,也跟您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您何必自讨麻烦呢?” 鲁清玄依旧坚持道:“不行!就算您不派我去那里了,也不能把我所在地下室啊?这里又阴又潮,让我怎么休息啊?” 图瓦猜金微微一笑:“如果鲁警官是真心诚意拥护我们的计划,就不要在意这一宿的委屈了。再说,这里的环境也不算太坏。请您看看那张床。我已经把铺得盖的给您准备齐全了。这里起码比您之前在外面那次危险旅途时候的条件好多了吧?” “可是···” 鲁清玄还想再争执,但图瓦猜金不再给他机会了,不等他继续讲什么,就立即道了一声‘晚安’后,果断地转身离开了。 “图瓦猜金将军,请您别走!我还有话要说···” 可是,无论鲁清玄要说什么,图瓦猜金已经不给他任何机会了,早已经登上了离开地下室的台阶。 “德罗先生?” 鲁清玄又把求助的目光落在了还没离开的德罗身上。 可是,德罗只是耸了一下肩膀道:“伙计您就别再坚持了,就好好在这里休息一宿吧。其实,您在这里休息,就等于配合我们的工作了。祝您晚安!” 德罗说完这番话后,也转身离开了。 鲁清玄知道要想让他们放自己出去,已经不可能了,气得狠狠踹了一下门。 那两名士兵不由嘿嘿笑道:“我们未来的部长先生,您就稍安勿躁,乖乖地呆在这里吧。” 再说图瓦猜金一走上来,就把身子停顿了一下,直到德罗也跟着走上来,他才边走边说道:“这位鲁警官也是我们需要提防的人物。千万不能让他坏了我们的大事!” 德罗淡然一笑:“您就放心吧。他目前被锁在下面,就算他插翅也难逃出去了,等到事情都搞定了,他也无可奈何,只能接受这一切了。尤其当他得到总统先生重用后,还能再有什么不满呢?” 图瓦猜金鼻孔哼了一下:“但愿如此。万一他心怀不轨的话,那就别怪我们对他心狠手辣了。别看他之前立下大功了,但如果阻挡总统先生的路,那也就是一个字‘死’!” 德罗额头微微冒出了一点虚汗。他一边擦拭,一边小心地回答:“他不会的。” 再说鲁清玄刚才听了图瓦猜金的图谋后,立即意识到了那些游客们就快成了他们为扳倒艾斯拉达的牺牲品了,不由焦急万分。他不停地搓手跺脚,在这间禁闭室里不安地移动着身体··· 突然,他的手无意之中碰了一下衣角,顿时眼睛一亮,原来,他感觉到自己衣兜里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就是自己的手机。 他立即掏出来,并谨慎地观察了一下门窗,那两个士兵守在门外,并不是总隔着门窗监视他,只是偶尔向里面望一眼。 他趁机拨打了冯伯春的手机··· 可是,手机毫无反应。他再仔细检查一下,顿时叫苦不迭。原来这里根本没有任何信号。鲁清玄顿时醒悟了,不是那些家伙粗心,是因为这里根本就打不通手机的。 这可怎么办? 这一夜,鲁清玄都快急白了头,但始终束手无策。他虽然身处地下室,但通过手机里显示的时间,知道此时已经是天亮了。自己的蒂丽丝和那些共同患难的好朋友,可能就要遭受灭顶之灾了。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 再说艾斯拉达已经率领他的特警卫队来到了断梦坡。当他们小憩了一会后,天色也蒙蒙地发亮了。他可以仔细观察到这里的地形了。 “真是太好了!” 等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不由兴奋道:“这里果然是搞伏击的好地方。既可以隐蔽好自己,又能利用地形射杀目标。” 身旁的陈菲克也得意道:“这是自然,我几年前就留意过这里,这可谓是用兵的好地方啊!” 艾斯拉达依旧不敢大意,迅速对手下这几十名特警做了布置··· 当然,他除了把大部分力量安置在伏击反对派过来的方向,也同时在通往伊黎镇的那一侧,安置了八名狙击手。他们是专门阻止政府军增援的。所以他们身上的装束并不是特警制服,而是反对派武装经常穿的迷彩服。他们就是冒充反对派武装分子的。 艾斯拉达特意交代他们:“你们等我们这一侧枪响了,也不能轻举妄动,只要专门盯住这里就行了。如果发现政府军赶过来,而我们那里的枪声还没有结束的话,你们就开枪射击他们汽车的轮胎,在我们那里枪声没停止之前,决不能让他们一个人通过这里。” 这八名狙击手是一个狙击小组,其中的带头的叫辛尼。他听了艾斯拉达吩咐后,不由质疑道:“部长先生,从断梦坡这一侧狙击军方的地点距离您那侧伏击恐怖分子的地点不足两公里。万一他们的车辆被打破后,要步行冲过去,我们该怎么办?毕竟我们的只有八条枪,是无法阻止他们大部队涌入的。” 艾斯拉达嘿嘿冷笑道:“这您们尽可放心,那些政府军只是装装样子而已。只要您们的枪声一响,他们就会立即蛰伏起来的。” 可是辛尼还是不放心道:“可万一他们当中有不要命的,非要强行冲过来呢?” 艾斯拉达迟疑了一下,然后狠狠地表示道:“您们既然是恐怖分子的身份,万一他们不知趣的话,您们就不要手软,先射击他们的大腿,实在还不行···就干脆大开杀戒。只要您们枪术精准,给他们来一个枪打出头鸟。我就不信他们会不要命。” 辛尼一拍胸脯道:“好的,只要有您这句话,我们就好办多了。” 就当艾斯拉达布置他的手下时,还被关押在地下室的鲁清玄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他更加焦急了,并且心里明白:如今那些游客的安全都系在他一个人身上了,假如自己出不去了。那么,所有的游客都将会被屠杀的。而且,这其中还有他的恋人蒂丽丝! 咚咚咚! 鲁清玄想到这里,又不禁拼命砸起门来了··· 那两名士兵非常专业,一直直挺挺站立门外的走廊里,虽然经过一夜了,但从他们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丝毫的疲倦。 当鲁清玄砸起门后,其中一个士兵探头对着门上的小窗嚷道:“您这是干什么,能不能消停一点呀?” “我要见图瓦猜金!请您们立即把他找过来!”鲁清玄急的心都快蹦出来了,迫不及待地大叫道。 不料,这一次士兵不买他的帐了,只是嘿嘿冷笑道:“图瓦猜金昨晚忙了半宿,现在一定没起呢。他岂能还见您?您也最好消停一点吧。这里是地下室,就算您喊破嗓子,他也听不到的。” 鲁清玄不死心,又表示道:“我有要紧的事情通告他。您们要是不通报,把这要紧的事耽误了,担当得起吗?” 士兵冷笑道:“请您收起那一套吧!昨晚就说了这样的话,结果又怎么样了?我们不会再上当了。” 鲁清玄已经急红了眼,几乎气急败坏道:“我要怎么样,您们才肯去向图瓦猜金通报?” 那名士兵一看鲁清玄着急的样子,似乎没有心动,并开玩笑似的回答道:“除非您老人家突然暴病死了。否则,我们是不会惊扰将军阁下的。” 鲁清玄一看士兵如此不近人情,不由得狠狠用拳头砸了一下铁门。 士兵冷笑一声,又把头收回去了。 鲁清玄此时充满了绝望,当想到那些跟自己患难的‘亲人’都即将被那些阴谋者当坐了猎杀的对象,不由得心都快碎了。他怎么忍心去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结果呢? 他这时也悲观地想一死了断了。当看到床上的布单子时,又抬头往屋顶看了一眼。 这间禁闭室并没有顶棚。有几根突出的铁梁横在上方。他心里不由一动。 这时候,他就像失去理智一样,冲过去把那条好好的布单子三下五除二地撕成了几个布条子。并把它们系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长长的绳子。 他这时冲着门外大喊道:“您们既然不给我叫图瓦猜金,那我就死给您们看!” 那两名士兵听了他一句威胁的话,不由鼻子哼了一下,都无动于衷。 鲁清玄这时候,把这间禁闭室仅有的一把椅子搬到禁闭室中间,并站了起来,他一抬手,刚好把手够到了一根铁梁上。 他心里一凉,就把那条自制的‘绳索’穿进了铁梁的上方,并把它耷了下来,并迅速打了一个结。 当他把这一切搞定后,就把头套进了‘绳索’系的扣里,并用英语悲情地大叫道:“亲爱的朋友们,我鲁清玄肉身是无法出去为您们报信了,希望我的灵魂能够帮您们脱离危险!” 他讲完这几句话后,就狠狠地一蹬椅子··· 噗通! 椅子重重地翻到在水泥地面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而鲁清玄的整个身躯已经悬在了空中··· 那两名专注的士兵听到了鲁清玄的叫喊,紧接着又听到了椅子砸地面的声音。他俩不由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知道鲁清玄在里面弄什么玄虚。 其中一名士兵终于通过门窗,好奇地向里面望了一眼··· “不好!他自杀了。” 那名士兵一看鲁清玄已经悬梁了,就忍不住惊呼道。 另一名士兵也赶紧探头一看,顿时惊慌道:“这可怎么办?” 那名士兵思忖了一下,然后讲道:“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吧?他并不是我们的敌人,也许还要被政府重要呢。” 另一名士兵迟疑了一下,就附和道:“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开门救人吧。” 他俩立即开锁推开了铁门,并靠上去,共同把鲁清玄的身体放了下来··· 可是,鲁清玄也许因为他俩的迟疑行动,闭气时间过长,已经没有呼吸了。 其中一名士兵见状,不由叹息道:“咱们救晚了。他还是死了!” 第293章忧虑 就在鲁清玄在那间地下室自缢的同时,远在近百公里的泰水也迎来了新一轮的日出。 “宝贝,快醒醒!太阳已经晒屁股了···” 艾丽莎还在酣睡时,跟她同榻而眠的图布亚就摇动着她的肩膀,并轻轻地呼唤着她。 艾丽莎终于睁开了眼睛,她懒洋洋地转了一下身子,并打了一个哈气,又同时撒娇道:“你干嘛要吵醒我?讨厌!” 图布亚赶紧赔笑道:“宝贝难道不想回尕那吗?我想今天把那些游客们送走。” 艾莉莎精神顿时一振,同时又质疑道:“难道你又不放那个受伤的中国人走了?” 图布亚肯定地点点头回答道:“放!当然得放了。我还要靠他在那些媒体记者面前揭露艾斯拉达呢。” 艾莉莎这时又嗔怪道:“那他刚受伤不久,能走得了吗?你呀,真是性急。” 图布亚不以为然道:“我向詹姆医生了解过了,他只是又受了点皮外伤,根本不碍事的。再说,我要说放他走了,他就兴奋得不在乎身体上的任何不适了。” 艾莉莎眨了眨她那双美丽的碧眼,然后附和道:“也是。” 图布亚思忖了一下,然后就翻身下床,并一边穿鞋一边讲道:“不过,我还是看看他吧,问他到底今天想不想走?” 艾莉莎这个时候也坐了起来,她先用被子遮挡一下一丝不挂的玉体,并用另一只手去够旁边的内衣,并一边表示道:“他就算受再重的伤,也会同意走的。” 图布亚已经穿好了鞋子,并站立在地板上。他眼神狐疑道:“我真怀疑他是故意的?” 艾丽莎诧异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故意让自己受伤?” 图布亚鼻孔一哼:“这难道不可能吗?他之前已经了解到我的用意了。为了逃避他本人加入我们组织的仪式,他什么干不出来呢?” 艾莉莎心里一惊,随即嗔怪道:“你呀,真是神经太过敏了。他又不是神,怎么会料到那个定时炸弹会在那个时刻爆炸?这完全是因为那个艾斯拉达的卧底突然离场,他才恍然意识到了那个木盒子同样是一个爆炸物。因为他是一个很机灵的男人,所以就做出了果断的行动。” 图布亚怪笑了一声:“哼哼哼,他确实太聪明了。所以我才怀疑他当时的动机。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艾斯拉达给我带来了这么大的伤害。我如果不采取报复行动,就会在我的族人面前威风扫地了。毕竟,有两位德高望重的部族长老在这场爆炸中遇难了。我只能被迫改变原来的计划了。” 艾莉莎已经套上了内衣,她从床上跪起来,用纤手梳理了一下头发,然后又讲道:“既然你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了,就对人家好言安慰吧。如果再给人家不好的脸色,那人家怎么在那些媒体记者面前说你的好话?毕竟,你要想让尕那的民众都信奉你,光靠我一个人‘唱赞歌’是远远不够的。” 图布亚淡然一笑,一边往帐篷(虽然这里有许多固定建筑,但他还是习惯住帐篷)外走,一边回头对艾莉莎表示道:“我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他。” 当图布亚一走出帐篷,守候在门口的警卫立即跟随着他,奔向了那排板房··· 钱冲在这次爆炸中确实是太幸运了。他依靠那块巨石阻挡了爆炸引起了强大冲击波。如今,他经过那里医生的精心治疗,身体又迅速地复原。他和沈君茹又能幸运地分到一间单独的病房休息。这可谓又是因祸得福了。 钱冲已经意料到通过这件事,他和所有的游客距离获释不远了。所以,他一大早就起床出外活动一下筋骨。当然,沈君茹寸步不离他左右。 “钱冲你要轻点,千万别抻到伤口!” 沈君茹一看钱冲在病房外伸胳膊撩腿地运动,就不由心疼地劝道。 钱冲显得心情格外好,因为昨晚沈君茹也钻进了自己的被窝。虽然他俩并没做‘那件事’,但只穿内衣的沈君茹跟他贴身睡在一起,还是让他体内热血沸腾。他俩除了激情的热吻之外,他的手也抚摸了他平时最想摸的沈君茹的身体部位。他一回想起这些,此时就恨不得自己的皮外伤立即都完好愈合了,这样他就可以··· 当他一想到‘那件事’,就不由脸上发烧了,只好暂时放下遐想。 他对沈君茹的劝导,满不在乎地回答沈君茹:“宝贝放心吧。我感觉自己已经没事了。你信不信,我抱着你原地转十八圈,都不成问题。” 沈君茹不由呸道:“看你美的?你可要小心点,那个图布亚要看到你身体无碍了,再要打你的主意,该怎么办?” 钱冲又恢复了以往的嬉皮笑脸:“嘿嘿,不用宝贝说,我也知道他会打我的主意。所以,我要证明自己身体已经好了,就是要给他看看。” 沈君茹脸色一变,不由诧异道:“难道你···你想加入他们吗?” 钱冲又是嘿嘿一笑:“宝贝想什么呢?我想让他立即决定放我们走!” 沈君茹不解道:“你的意思是他只要看你身体没事了,就可以放咱们一起走了吗?” 钱冲得意地点点头:“是的!他现在急于利用我们作为攻击艾斯拉达的棋子,为了一雪前耻。他当然恨不得我们马上去面对外界新闻媒体了。” 沈君茹思忖了一下,感觉钱冲分析得有道理。她刚要开口再说点什么,突然脸色一变。因为她看到了图布亚在几名武装分子前呼后拥下,已经逼近了她和钱冲··· “钱冲···” 沈君茹一看到这些彪形大汉,还是有些害怕,就颤声地提醒钱冲。 钱冲一看沈君茹的脸色陡变,便顺着她的目光转身一看··· 图布亚在四名保镖的陪同下,距离他不过十几米了。他显得非常淡定地交待沈君茹:“宝贝别怕,要做好我的翻译,一切按照我的意思行事!” “嗯,我一切都听你的···” 沈君茹依旧有点底气不足。虽然她要承担钱冲的翻译,但却把自己躲藏在了钱冲的身后。 钱冲则显得爽朗大方地向靠近的图布亚打了一声招呼:“Good!” 图布亚一看对方也能偶尔冒出几句英语,就含笑点点头:“钱先生早!” 图布亚的这一句话,钱冲也不需要沈君茹来翻译,就立即问道:“图布亚先生这么早过来,有事要讲吗?” 沈君茹这时听钱冲改中文了,就定了定神,小心地把这句话翻译成了英语。 图布亚的态度显得比任何时候都和善,并哈哈大笑地回答:“钱先生真是一个聪明人,已经猜出我是有目的来的。” 钱冲则淡然一笑:“图布亚先生身为一方的豪杰,这么大早就屈驾来探望我们,肯定是有事了。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很容易猜到的事情。” 这时候,图布亚显得很关切道:“刚才看到钱先生出来锻炼,想必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吧?” 钱冲感激地点点头:“多蒙您的关照。我的身体基本复原了。” 图布亚满意地一笑:“那就好,您是不是想家了?” 钱冲故作惊疑道:“当然想了!难道您要放我们走不成?” 图布亚郑重地点头道:“是的!我念及钱先生的救命之恩,决定不再难为您参加我的组织了。打算把您和其他游客一起送出去。你意下如何?”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钱冲故作惊喜,又继续讲道:“图布亚先生您真是一位深明大义的男人。我相信,您不会对做出这样的决定而后悔的。我在这里,先向您表示由衷的感谢了!” 钱冲不等沈君茹翻译出自己的原话,就冲着图布亚深深地一躬。 图布亚看到了钱冲的举动,又听了沈君茹的翻译后,便连忙表示道:“钱先生千万不要客气。如果要说感谢的话,我们全体葛僗族人都要感谢您才行。” 等他们双方又客套一番后,图布亚终于谈到了正题:“钱先生既然身体无大碍了,我打算一会就亲自护送您们离开这里。您觉得怎么样?” 钱冲又惊喜道:“那敢情好了。您真是一位雷厉风行的领导者。如果您能亲自护送,更让我们受宠若惊了。” 图布亚微微一笑:“我这样做,也是向当局表达诚意。艾莉莎小姐已经联系了贵国的领事先生。当转达了我要释放您们的信息后。他也转达了当局的意思,并向后撤军20公里,彻底解除了对我们的军事封锁。” 钱冲听到这里,不由蹙眉质疑道:“哪个‘当局’?会是艾斯拉达当局吗?” 图布亚连忙摇摇头:“您想哪去了?那个艾斯拉达不是诚心整死您们吗?他哪会发那么大的善心?我是通过贵国领事,跟联邦政府军方达成的默契!” 钱冲凝神思索了一下,然后又问道:“那个艾斯拉达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被联邦政府扣押了?” 图布亚惊异道:“他怎么会被扣押呢,这不太奇怪了吧?” 钱冲这时对图布亚郑重地问道:“我知道您在外面散布不少的眼线,难道他们没向您汇报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吗?难道那个艾斯拉达还在执政吗?” 图布亚又是淡然一笑道:“我的眼线是不少。他们也确实向我提供了很多信息。比如,自从您们在旅途中失踪了。您们的家属都来到尕那了,他们目前已经聚集在政府军控制的伊黎镇对您们翘首以盼呢。而且,那里还云集了大量的媒体记者。您们如果不去面对媒体记者和军方把艾斯拉达的罪行揭露出来,那他怎么会倒台呢?” 钱冲‘哦’一声,就沉默不语了。 沈君茹一看钱冲无话可说了。她于是请求道:“既然您要放我们走了,那怎么还关押着其他的游客?” 图布亚一怔,随即表示道:“放,马上放他们出来。让他们在我的地盘自由活动参观一下,饱餐一顿后,再启程上路。” 沈君茹一听,顿时兴奋起来了,立即把图布亚的话主动翻译给他听,希望他也高兴起来。 不料,钱冲对沈君茹的翻译并没有任何反应,而是又对图布亚问道:“既然您决定很快释放所有游客了。那您通过那位艾莉莎小姐,把释放我们的时间告诉我们的领事馆了吗?” 图布亚一怔:“这个···我还没有交待她这样做。因为我现在要首先看看您能不能走。” 钱冲这时提醒道:“您最好把咱们出发时间,以及什么时间能到达跟我们家属会面的地点,都通报给我们的领事吧?这样可以减小很多的误判!” 图布亚愣了一下,随即微笑点头道:“我明白钱先生的意思了。您是怕艾斯拉达会从中作梗吧?我就按照您的建议,由艾莉莎通报贵国领事好了。” 图布亚跟钱冲沟通后,一面派人打开那扇库房的大铁门,让那些关押数天的游客们出来放风,一面又原路返回了住处。 当他走进帐篷后,艾莉莎已经在里面把自己捯饬好了。她的装束还是刚来时的那套牛仔服,虽然少了几分妖娆,但又平添了几分英姿飒爽。 “宝贝你都准备好了?” 图布亚见状,便顺口问道。 “嗯!” 艾莉莎先应了一声,又随即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呢?” 图布亚先看了一下时间,然后回答道:“等我们吃完早饭,就动身。估计出发时间在八点左右,虽然路途不太好走。但我们乘车到达伊黎镇也不过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你现在就把这个信息通报给那个中国领事,并让他跟军方沟通好,千万要防止艾斯拉达有何异动。” “好。我知道了。” 艾莉莎答应后,立即拨通了冯伯春的手机。 冯伯春此时正不安地守候在伊黎镇的一家旅店里。由于一天之间,这个小镇云集了大量的游客家属和更多的媒体记者。所以,整个小镇的旅馆都住的满满的。他手下还有两男两女工作人员,但也只订下两间客房。他跟那两名男手下挤在一间客房里。此时,那两名手下工作人员因为昨天睡晚了,到现在还没醒。他因为接到杨少石的汇报,得知艾斯拉达已经行动了,就忧心忡忡,几乎一夜都没眨眼。 就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了艾莉莎的电话。 为了不惊扰还在熟睡的同事,冯伯春离开房间后,才在走廊里接听了艾莉莎的电话:“喂,是艾莉莎小姐吗?” 艾莉莎等听到冯伯春的反应后,立即微笑道:“是我!冯先生早。” 冯伯春没有心思跟她客套下去,就直接问道:“如今政府军已经解除了对图布亚先生的封锁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放人呢?” 艾莉莎又笑着表示道:“您们不是都在伊黎镇等候吗?图布亚先生为了答谢政府军的让步,决定亲自护送所有游客去伊黎镇。他要当面把游客们安全地移交给您们!” 冯伯春听了,不由心里一紧道:“图布亚先生本人也要来吗?” 艾莉莎回答道:“是啊!我们八点钟就动身。估计九点多一点就赶到伊黎镇了。您可要跟军方打好招呼。一定要保证图布亚先生安全啊!” 冯伯春听了,心里不由一阵纠结。他心里明白:图布亚打着护送游客们的幌子,军方是不敢当着媒体和公众面前,把他怎么样的。可是,他还是担心那个已经出动的艾斯拉达,也不知道他目前在什么位置。 “冯先生,您都是表一个态呀?” 艾莉莎一听电话另一面没反应了,就又提醒了一句。 此时,冯伯春并不方便把艾斯拉达的消息告诉艾莉莎。因为他也殷切盼望游客们赶紧平安归来,并不希望这件事再有任何逆转的变化。他于是含糊地表示道:“哦,既然图布亚先生亲自护送,那请他一定多带一些手下吧?因为路途比较远。我也会协调军方,希望他们配合图布亚先生平安把游客们护送到伊黎镇。” 艾莉莎并没有听出冯伯春的弦外之意,只是淡淡表示道:“那是您的事情了。具体怎么安排,都由您说的算。只要彼此都没事就好。” 冯伯春结束跟艾莉莎的通话后,他感觉到一丝的紧迫。由于目前摸不清艾斯拉达在什么位置,虽然交待了图布亚方面多派人手,但还是由军方直接派大部队前去接应,比较稳妥。 他不知道鲁清玄得到自己的通报后,跟他的上司做出了什么措施,决定立即把反对派武装释放游客的时间再通报给鲁清玄,并向他询问一下军方的布置。 可是,他连续拨打了三遍鲁清玄的手机,但都是无法接通。 他紧张起来了,因为这家旅店距离鲁清玄的军营并不太远。他决定亲自开车去那所军营面见鲁清玄。 他先回到客房,叫醒了那两位男同事,吩咐他们联合隔壁休息的两名女同事做好家属们的组织工作。自己则独自开车奔向了那所军营··· 可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那所军营已经发生了剧变。他此行也将有去无回··· 第294章扣押 就在冯伯春还没赶到那座军营时,已经有人先他一步到达那里了。他就是巴鲁。 自从他接到图瓦猜金通知后,就深知这个位置的重要性。它甚至关系到艾斯拉达的计划成败。所以,在他嫡系几乎都被轮换的情况下,他必须亲自坐镇这个岗位。当然,在鲁清玄离开后,这里还有两位副官负责。他俩分别叫萨比亚和卢尼索,都是不超过三十岁的年轻军官,但军衔却不低,都是少校军衔。 图瓦猜金用计诓走鲁清玄之后,就又亲自给他俩打了电话,并告诉他俩,鲁上校另有公干,不能再回去了,要求他俩管好部队,假如巴鲁去了,就对他表面服从,但如果他做出什么重大决定,必须要请示他图瓦猜金本人,才可以定夺。图瓦猜金还密令他俩,要做好拒捕巴鲁的准备。所以,当巴鲁带着两名卫兵乘车一赶到这座军营,他俩也就闻讯出来迎接。 巴鲁一看这两名新任军官对自己很是尊重和客气,再看那些士兵都懒懒散散的样子,丝毫没有任何行动的架势,心里不由吃了一颗定心烦。 巴鲁被这两名军官迎接进一个简陋的指挥所后,就跟他俩客气地寒暄了起来,并亲切地跟他俩拉起了家常。由于他的嫡系将领都被换防了,他要想在尕那继续立足,就必须再笼络一批人心。他的如意算盘打得虽好,可却不料想,那两名军官对他完全是阴奉阳违。 就在这时候,冯伯春驾车急速驶进了毫无障碍阻挡的军营··· 由于他头一天晚上已经来到这里了,所以感觉熟悉这里了,都不用询问任何士兵,就把汽车开到了那座临时用作指挥所的房子前。 可是,等他下车想往里闯时,却被巴鲁带来的两名卫兵拦住了:“先生,请问您找谁?” 冯伯春一看对方不认识自己,自己也因为昨天半夜才来一次,对这里的警卫也自然没什么印象了。他只好回答道:“我找您们的鲁长官。他在里面吗?” 那两名卫兵并不熟悉在屋里跟自己长官聊天的那两个年轻军官是不是冯伯春要找的人,于是就回答道:“请您稍等,我们进去禀报一下。” 巴鲁正在跟那两名军官热聊,突然他的卫兵进来报告:“巴鲁将军,外面有一个先生要找鲁长官。不知咱们这里是否有鲁长官?” 巴鲁一听是找那位鲁上校的,不由一愣,他先看看左右的两名年轻的少校。他俩也一副茫然的样子,并对巴鲁轻轻摇摇头。原来昨晚冯伯春来访时,他俩都不在这里。 巴鲁如果换作平常,自然会毫不犹豫地打发来人走,但此时他的神经绷得很紧,立即狐疑的眼神问卫兵:“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他报自己的身份了吗?” 那名卫兵回答道:“看他的模样像是一个华裔,但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 巴鲁一听,顿时精神紧张起来了,因为艾斯拉达即将屠杀的游客就是以中国人为主。难道这个华裔人士会跟那些游客有关吗? 他想到这里,就微笑着先对那两位军官表示道:“咱们就聊到这里吧?请您们各自回到自己岗位上吧。” 那两名军官明白巴鲁要单独盘问来者什么。不过他俩都没有在意这件事,就站起来向巴鲁敬礼告别了。 巴鲁等他俩一离开指挥所,就对刚才进来禀报的卫兵一摆手:“你去把那个人给我带进来。” 那两名告辞出来的军官一看冯伯春是一个陌生的面孔,就更没有在意什么。他俩目前的任务就是管控部队,所以就径直回到各自的管辖部队分指挥部了。 冯伯春也只是轻描了他俩一眼,也没有多在意对方。就在这时,那名通报的卫兵也出来了,并对他客气道:“先生您请进吧?” 冯伯春一听卫兵请自己进去,以为鲁清玄就在里面呢,就精神一振,疾步迈入了那座自己曾经光顾的指挥所··· 可是,当他一进屋,不由愣住了,里面只有巴鲁,并没有鲁清玄。 由于巴鲁是尕那驻军的最高长官。鲁清玄自然熟悉他的面孔,不由很是诧异:鲁清玄说军队都被联邦政府掌控了,他怎么没有被撤换? 巴鲁并不认识冯伯春,不由得又用狐疑的眼神打量了他几眼,才发问道:“您是哪位?找鲁上校何事?” 冯伯春面对巴鲁,自然不能实话实说,他用一种戒备的眼色回答道:“鲁上校是我的老乡。我找他有一点私事。” 巴鲁用一种威慑的目光紧紧盯着冯伯春,并再一次问道:“您到底是谁?到底为什么找鲁上校?” 冯伯春迟疑了一下,觉得不表明自己的身份,就会在这座军营里很麻烦,于是回答道:“我是中国驻这里的领事!我既然是为了私事来找他的话,就不方便像您透露吧?巴鲁将军!” 巴鲁一听对方自报家门,既然是堂堂的一个大国领事,而且对方也熟悉自己,不由暗暗吃惊。但是他感到事情更加不简单了,于是就讹诈道:“您真是中国领事吗?既然您为私事来闯我们的军营。这是什么后果,您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冯伯春闻言,不由吃了一惊。他感觉巴鲁用意不善,如今自己真是秀才遇到了兵,该怎么办? 他无奈地回答:“我有迫在眉睫的事情找他,所以冒犯了您们的规矩,请巴鲁将军谅解一下吧。” 巴鲁并没有怀疑对方是一国领事的身份,因为冯伯春的范儿摆在那呢,就算别人冒充,也不会这样逼真的。可是,他却故意装糊涂,并且认为,这位中国领事来找鲁上校,绝非是为了私事。他一定要盘问出个究竟,于是又发问道:“既然是紧急的事情,那就说说看吧?我要估量一下您擅闯我们的军营,是不是情有可原?” 冯伯春一看对方一再追问,就更加警惕了。他于是表示道:“请您把鲁上校请过来。我会当着他的面说!” 巴鲁耸了一下肩膀道:“很遗憾。鲁上校另有公干。他不再这里了。” 冯伯春眼睛一亮,不由脱口问道:“难道他带兵去接应我国游客去了吗?” 巴鲁闻听,顿时震惊道:“您说什么?请您再说一遍!” 冯伯春一看对方严厉的表情里带着紧张,就知道自己失言了。对方并不知晓自己透露给鲁清玄的情况。这也说明。鲁清玄跟他决不是一路人! 不过,他并没有被巴鲁的气势吓倒,而是从容淡定道:“我是中国驻贵国尕那的总领事,就要为我国同胞负责。如今,我国同胞即将被反对派释放了。我因为心系他们的安全,想请鲁上校派军队去接应他们一下。所以,我就冒昧地闯进了贵军的军营。希望能得到您的谅解。” 巴鲁的眼神一刻也没离开冯伯春的面部,并继续追问道:“难道您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冯伯春立即摇头否认:“没有!因为游客们的家属都等得很焦急。我也担心我们同胞们的安全。所以,想以领事身份来请鲁上校派兵去接应一下。” 巴鲁鹰眼一翻:“这不是公事吗?可您刚才为什么说是‘私事’呢?” 冯伯春表达了微微的歉意:“对不起,是我刚才着急,才慌不择言。” 巴鲁显得很诧异道:“您既然并不知道什么情况,能如此着急吗?” 冯伯春不再回答对方的质疑,而是反问道:“鲁上校到底做什么去了?假如他不在,我就先告退了。” 巴鲁又惊疑道:“既然您只是担心那些贵国游客们的安全。可为什么偏偏只找鲁上校呢?对我这位驻尕那的最高长官就说不得吗?” 冯伯春淡然一笑:“我觉得您的身份太高了,这样一点小事不需要惊扰您的大驾,所以,就没有直接跟您说。我现在不耽误您宝贵的时间了,先告辞了!” 冯伯春的这番解释,岂能让巴鲁轻易相信?他感觉冯伯春显得依旧很焦急,并且想迫切但却不肯跟自己说实话,就眼珠子转了一下,就赶紧制止道:“请您先留步!” 冯伯春刚刚转过身去,一听他的话,就只好又转回身子,并好奇道:“巴鲁将军还有什么事吗?” 巴鲁把手向前一探:“您既然自称是中国的总领事。那您身上有能证明您身份的东西吗?” 冯伯春坦然地点点头,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并在巴鲁面前晃了晃道:“这就是我的身份证件!” 巴鲁用手向立在旁边的那个卫兵道:“你把他的证件拿过来,我要审查一下。” 那个卫兵听了,就向冯伯春索要他手里的证件。冯伯春虽然心里着急离开,但也只能表面沉住气,淡定地把手里的证件递给了那个卫兵。 卫兵接过证件后,立即呈到了巴鲁的面前。 巴鲁接过来扫了几眼后,就把证件放握在了手里,并对冯伯春讲道:“我现在需要一些时间对您的身份核实。请您先去门外等候吧。” 冯伯春一听就急了:“巴鲁将军,那个证件明明白白地表明了我的身份。您还要核实什么?” 巴鲁显得很傲慢道:“我要向有关部门打电话,来核实一下,这有什么不妥吗?” 冯伯春一怔,随即表示道:“您不是要打电话吗?那好,这个电话有我来打吧。我现在就给艾斯拉达部长打电话,可以吗?” 冯伯春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取出手机,并作势拨号的样子。 巴鲁见状,立即命令卫兵:“快,赶紧夺下他的手机!” 卫兵虽然感到莫名其妙,但一看巴鲁急切的表情,还是照办了。他立即上前,并野蛮地夺下了冯伯春手里的手机。 冯伯春愕然了,不由惊异地质问道:“您这是做什么?” 等巴鲁再从卫兵手里接过了手机,才恢复常态道:“没什么!我在核实您的身份之前,是不许您擅自向外打电话的。” 他随即又命令那个卫兵:“你先把这位先生请出去,并好好看着他。我现在要核实他的身份。” 那个卫兵自然唯命是从,立即对冯伯春一挥手:“先生请吧?” 冯伯春看出他是故意刁难,但人单势孤的他感到很无奈,只好在那个卫兵的押解下,一边往外走,一边对巴鲁敦促道:“请您要快一点!” 巴鲁等冯伯春一走出去,就立即掏出自己的手机。他同样是拨打了艾斯拉达的号码,这不过他拨打的是艾斯拉达私人号码。 再说艾斯拉达已经布置妥当了,正心焦地等待着图布亚和那些游客们的出现。他如今已经孤注一掷了。可是,他究竟是否押对了宝?这对他来说,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巴鲁通过电话,向他通报了冯伯春闯进军营的事情··· 艾斯拉达听了巴鲁的介绍后,贼眼珠子来回转了几圈后,才表示道:“那个中国领事去军营,决不是那么简单的。他越想隐瞒您,就证明他心里越有鬼。因为他在尕那生活多年。应该了解一点您我之间的关系。再说,他们国家那么多的游客落入图布亚的手里。他不可能仅仅指望我们政府斡旋解救,肯定跟反对派有联系。我之前还专门派人盯住他。可是,没想到被他反跟踪了。” 巴鲁诧异道:“部长先生您何出此言?” 艾斯拉达苦笑道:“他如此着急闯进军营找援兵相助,肯定发现了我的举动了。虽然我趁着黑夜出动的,但由于带领这么庞大的一只队伍,不可能不露一点风声。他估计是得到了图布亚释放游客的具体时间后,又得知我们的异常调动。这才去找联邦政府新派来的军官帮助的!” 巴鲁感觉艾斯拉达分析有逻辑和道理,就犯难道:“那我该怎么处置他?他毕竟是一个大国的领事啊。” 艾斯拉达果断道:“无论他怎样抗议,您也坚决不能放人,一直等到我们行动结束之后。” 巴鲁迟疑了一下,才又问道:“假如他要硬走的话,我难道要强制扣留吗?” 艾斯拉达不由冷笑道:“如果强制扣留他,未免太便宜了他了。军营毕竟是军事禁地。他作为一个外国人敢擅自闯入那里,您就是命令人射杀他,也毫无问题。所以,他要是有任何愚蠢的举动,那只是死路一条!” 巴鲁心神领会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艾斯拉达结束和巴鲁通话后,立即给部下打气道:“大家都精神点。我刚才接到电话,中国领事竟然去军营请求派兵接应那些游客了。我猜测那些猎物就快出现了!” 再说巴鲁刚放下手机,那个卫兵又进来报告道:“报告将军。那个自称中国领事的先生显得很焦急,催您快一点核实他的身份。他有些等不及了,好像有强行离开的样子。” 巴鲁冷笑道:“你们两位现在什么事情都不用干了,主要任务就是死死盯住他,不让他离开军营半步!” 卫兵犯难道:“我俩这样露天看押他,太不方便了。万一他趁我俩不留神,开车溜走怎么办?咱们这个军营就是临时的,连一个大门都没有。” 巴鲁冷冷地盯着卫兵问道:“那依你该怎么办?” 卫兵立即建议道:“我觉得应该把他请到一间房子里!这样,才便于看押他呀。” 巴鲁这时狞笑道:“我巴不得他忍受不了,而愤然离开呢。到时候,你俩不用阻拦,直接开枪射杀他!” 第295章千钧一发 卫兵对于巴鲁发出这样的命令,感到惊诧无比。他迟疑了一下,就又试探地问道:“那个人看样子是来头的,咱们得罪起中国吗?” 巴鲁诡谲地一笑:“就连我都没确定他是中国领事的身份呢,你们会知道吗?等到击毙他时,我们可以把这个证件和手机再塞在他的口袋里嘛。你俩只是射杀一个乱闯军营,而又不听劝阻的陌生男人而已。我到时也会替你俩说话的。而且,我还要当众表彰你俩的英勇果断的行为。” 卫兵听到这里,立即明白了巴鲁的意图。他和门外的那名卫兵都是巴鲁在部队的亲信。图瓦猜金几乎把他亲信的军官们轮换了,但做不到轮换他亲信的士兵。这名亲信卫兵自然对巴鲁的交待,是唯命是从。 “巴鲁将军您放心吧。我俩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个卫兵又给巴鲁打了一个立正后,就转身出去了。 “喂,怎么样了?巴鲁还要拖多久?” 被控制在门外的冯伯春一看那个进屋询问的卫兵出来了,便立即迎上去焦急地问道。 这时卫兵的脸色完全变了。他突然把肩垮的长枪的枪口对准了冯伯春,并拉上的枪栓,然后又冷冷地命令道:“你最好老实呆着别动。巴鲁将军感觉你的身份非常可疑。如果在他调查清楚之前,你要敢轻举妄动,就别怪我枪里的子弹不长眼睛!” 冯伯春愕然了。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身陷危险的泥潭了。 另一名卫兵也感到很突然,便凑到同伴的耳边,悄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名态度大变的卫兵立即小声回复道:“这是巴鲁将军的意思。假如这个家伙不听话,我们就可以就地处决他。而且,巴鲁将军还会嘉奖我们呢。” 另一名卫兵是一名老兵,也是一根‘老油条’,立即懂得主子的意图了,便心照不宣地点了一下头:“我懂了!” 冯伯春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了。他现在深信,那个巴鲁肯定就是艾斯拉达的人,把自己软禁在军营的目的,就是为了在伏击自己的同胞过程中,不会节外生枝。他刚才肯定跟艾斯拉达联系了,他和这两个士兵的态度就是艾斯拉达的意图。 他此时非常懊悔自己这次行为。因为之前把希望寄托在同有一颗中国心的鲁清玄身上。他也知道了艾斯拉达的图谋,那现在到底去哪了呢? 冯伯春迅速地思考着··· 他突然意识到了:“鲁清玄肯定是想挽救跟他一起患难过的游客们的。可是,他的主张一定遭到了那位N国参谋总长的反对。鲁清玄已经被他们扣住了。而那位参谋总长就派亲艾斯拉达的巴鲁过来顶替鲁清玄,目的就是向艾斯拉达传递一个信号:让他们大胆地行动! 冯伯春想到这里时,不由打了一个激战:他们为什么这样做? 冯伯春又绞尽脑计地想了一下,随即弄明白了:联邦政府可能感觉现有的罪证去扳倒艾斯拉达,有一定的难度。他们就是以祖国的同胞做诱饵,来引导艾斯拉达主动跳出来,犯更大的错误,留下更多的罪证。同时,他们也能借助艾斯拉达之手,把亲自护送游客们的图布亚消灭掉。他们此举可谓是一箭双雕。鲁清玄肯定是因为反对他们的意图,才同样被他们软禁起来了。 冯伯春这时候已经把一切奇怪的乱象梳理清楚了,自己脑门的汗珠子也滚落了下来。尽管目前的太阳还挂在东方,清晨的凉意还没有散去。 他现在该怎么办? 冯伯春苦苦思索着。他清楚:假如自己有所行动,看押自己的卫兵真可能开枪。自己很可能被他们安插一个私闯军营的罪名。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通知艾莉莎。可是,自己的手机已经被他们抢走了。难道自己的同胞真的难逃一劫吗? 再说泰水方面。钱冲和沈君茹已经跟‘开仓释放’的游客们汇合了。他们都很激动。尤其是得知自己的亲人已经来到迎接他们了,并即将获释见到亲人们了。 图布亚为了自己的形象,不仅拿出丰盛的食物款待游客们,而且还召集当地一些美容方面的专家,对每一名想修饰自己的游客,进行理发、剃须和化妆。他的目的就是让外界的公众看到这些游客在他这里是如何受到的优待。 游客们已经在外摸爬滚打多日了。很多人都因为不能好好保养自己,而显得狼狈不堪了。当他们得到一次美容的服务时,自然都愿意接受这次优待。毕竟,他们即将去面对家里的亲人了。谁都不想让自己显得太狼狈。由于他们在被扣押期间,反对派武装分子还给他们临时发一套‘囚服’,就是一些他们为战俘准备的清一色粗布服装。这让他们自身脏兮兮的服装得到了一次换洗的机会。等他们再重新换上自己的原来清洗干净的服装时,真可谓旧貌换新颜了。 钱冲和沈君茹也是如此。钱冲这段时间都是在病房里度过的。他当然换上了患者的服装。自身的服装也被沈君茹清洗了一遍。如今,他也换回了原来的衣服。可是,当他看到每一名游客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时,自己跟他们同乐时,也难免露出一丝隐忧。 沈君茹跟蒂丽丝等人相聚热聊了一会后,又重新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钱冲身上。钱冲目前对她来说,就是一刻也离不开的男神一样。通过这段时间的休戚与共,她终于意识到钱冲就是自己这一辈子再也离不开的男人了。 当她看到钱冲似乎有心事,不要偎依在他的身旁问道:“你好像有点不开心,是不是怕面对那位小妹妹(沈君茹指程雪松)呀?” 钱冲听了,不由转过脸正面凝视着她道:“那你怕不怕去面对王洪明呢?程雪松不算是我的家属,可能来这里的不是她。而王洪明可是代表你家属的不二人选啊!他可能正对你翘首以盼呢?” 沈君茹这时候,显得很从容道:“我会把我的心里话都明白地跟他讲清楚。让他知道,我更需要的是你对我的爱。我想,他是一个理性的男人,会尊重我的选择的。而你呢?那个小妹妹可是一个经不起风浪的女孩子。对你爱得又那么痴心。我敢肯定,她一定会亲自来的。” 钱冲这时候伸出一只胳膊,轻轻揽住沈君君的肩头,并显得很自信道:“只要宝贝你能够去面对王洪明了,那我就更能去面对那个丫头了。其实,我之前可一直没给她机会。她如果知道了我已经获得了幸福,就会知难而退的。毕竟,你还不了解她,她身为市委书记家的千金,骨子里就有一股自傲。” 沈君茹沉吟了一下,又显得很愧道:“那个女孩的条件比我好多了。我能够把她‘挤掉’,不知道是应该感到庆幸,还是忐忑?” 钱冲又盯着她的俏脸询问道:“你说的所谓‘条件’是指你俩所处的阶层不一样吧?” 沈君茹红着脸低头喏喏道:“人家可是城市里的官二代。而我···只是一个农村来的普通女孩···” 钱冲这时显得很感慨道:“现在的女孩在选择配偶时,首先注重男方的经济条件。甚至是想做富人家的‘小三’,彻底成为别人的附属品。而宝贝你却彻底颠覆这个同龄女孩的观念。在你身上所体现的不仅仅是高傲,而且还有自尊和自强。这是在同龄女孩中所不多见的。请你设想一下,我钱冲能有幸得到了宝贝你,这是多么的幸运啊!” 沈君茹听了,她的俏脸涨得更红了,有幸羞涩道:“你真会夸人,我哪里有你说得那样好啊?” 钱冲这时又感叹道:“你自然意识不到自己有多么优秀,这就是当局者迷呀。其实在追求爱情方面,有很多人都是迷茫的。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另一半究竟该是什么样的人?就比如你吧,之前不是一直排斥我吗?如今,只有我们彼此需要承受一些考验,你才觉得我对你很珍贵吧?” 沈君茹也叹息道:“你讲得太对了。如果咱俩不是经历这一场危险的旅途,你身上那种独特的男人光芒,我是永远发现不了的。所以说,我对于这次历险,并不感到后悔,而是充满了感激。” 钱冲这时又换了一副嬉笑的模样,他有些自嘲道:“我为了追求宝贝,已经跟随着宝贝在全国各地跋涉了很久了,可以说经历了不知多少艰辛和宝贝的冷眼。如今又万里迢迢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国度。又经历了数次的生死轮回···我感觉自己不是在旅途,而是在取经!” “取经?” 钱冲看着沈君茹诧异的眼神,不由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对!《西游记》里的唐三藏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才终成正果。我钱冲又何尝不是经历了太多的酸甜苦辣、风餐露宿,甚至是九死一生,才最终获得了爱情的真经啊!” 沈君茹一听,不由得百感交集,顿时把头扎入了钱冲的怀里··· 钱冲一看她不断地抽泣着,不由得伸手抚摸着她的秀发,并嘿嘿笑道:“宝贝快别哭了。我们虽然经历了无数的风雨,但终于盼到了彩虹。” “嗯!” 沈君茹知道这里并不是自己发泄感情的地方。她收起了眼泪,并从钱冲的怀里抬起头道:“但愿我们这条爱情的彩虹永不消失,永远是连接你我心灵的桥梁。” 钱冲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不由问道:“《西游记》里的唐僧在取得真经后,就不再跋涉了。我既然也取得了爱情真经了,可不知道还是否需要继续跋涉下去?” 沈君茹又重新把头靠在了钱冲的胸前,并动情道:“我不会再让你为我跋涉了。其实,我也累了,不想再继续漂泊了。我的心渴望皈依在一个温馨的港湾栖息···” “沈小姐,我们该出发了!” 蒂丽丝的突然喊话,打断了沈君茹和钱冲之前的煽情。他俩赶紧注目一看,图布亚的人已经准备了三辆军用卡车,正安排已经收拾好的游客们上车呢。 “知道了!” 沈君茹朗声回答一声,然后一拽钱冲的胳膊:“咱们也准备上车吧?” 钱冲一看那三辆军车,不由苦笑道:“我总觉得有些不安,但愿这些卡车不会是咱们的移动棺材。” “你说什么?” 沈君茹陡然变色,不由惊异地望着钱冲。 钱冲不想让沈君茹担心,但他还是讲道:“宝贝刚才发现我神情不对吧?那我告诉你说,我确实有心事。只不过担心外界环境对咱们不利。” 沈君茹愕然道:“你难道又有什么不祥的预感吗?” 钱冲点点头:“我虽然对外界情况不了解。但如果那个艾斯拉达还在掌权的话,就不能眼看着咱们安然无恙地走出去的。我不知道鲁警官拿没拿到艾斯拉达的罪证。联邦政府怎么还没动他?” 沈君茹思忖了一下,然后猜测道:“我估计鲁警官就算拿到那那份录音带,但只是物证,恐怕还需要我们这些人证。虽然艾斯拉达还没有被打倒。但外面只要有鲁警官策应我们。我料那个艾斯拉达也对我们束手无策。” 钱冲思考了一下,也只好表示道:“但愿我们吉人天相,能够安全地走完这次危险旅途的最后一段路!” 他俩目前还是游客中的领导,于是并没有先上车,而是安排其他游客们有秩序地上车··· 一直孤言寡语的新郎一直默默注视着新娘子。当发现她攀上其中一辆卡车车厢时,他也立即跻身上了同一辆车厢。 新娘子只是用眼睛余光扫了一下,随即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但她也默许了跟新郎处在同一车厢。 钱冲目前关心除自己之外的另一个伤号,他就是连毛胡子男人。可是,他的目光在游客里寻觅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他。 钱冲感到很诧异,便又把目光去寻找高个子女人。因为之前连毛胡子男人一直由她照顾呢。 可是,当他寻觅到高个子女人时,不由得惊讶了。原来高个子女人身边有一个面部油光的男子,他看起来很眼熟,再仔细辨认一下,他就是那个连毛胡子男人。 钱冲这时走过去,对着已经爬上车厢的连毛胡子男人微笑着发问:“老兄您怎么把自己的美须给剃掉了?” 连毛胡子男人嘿嘿一笑:“我估计我的女朋友一定来这里接我了。可我脸上还有伤,怕她看了心疼,就赶紧让自己焕然一新。起码能抵消一笑脸上难看的伤口吧?” 钱冲也微笑道:“老兄您一刮掉满脸胡子,顿时显得精神很多呀。虽然脸上的伤还一时祛除不了。但是,对于一个硬汉男人来说,脸上的伤疤也是一道很酷的风景啊!” 连毛胡子男人顿时笑道!“哈哈哈,小钱兄弟就是会说话。” 钱冲一看‘驴友’们都上车里,他于是一拉身旁的沈君茹的小手:“宝贝,咱们也上车吧?” “好的!” 沈君茹轻轻点点头,并在钱冲的托举下,正要爬上一辆卡车车厢···· “沈小姐请留步!” 沈君茹一听是图布亚的声音喊她,她的娇躯刚爬到车厢半腰,就又下来了。并惊疑地回过头。 图布亚正满面笑容地靠近了他和钱冲。 沈君茹显得一脸茫然道:“图布亚先生,您为什么不让我上车?难道您要改变主意了吗?” 图布亚哈哈笑道:“沈小姐别误会!我觉得钱先生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怕他在卡车车厢里受到颠簸。所以,我想请您俩跟我坐艾莉莎的小车走。” 沈君茹听了,心里才安定下来,并跟钱冲低声沟通了一下。 钱冲立即爽快地答应道:“那好啊!我们恭敬不如从命。” 可是,图布亚带着他俩来到三辆卡车最前面的艾莉莎的小汽车旁时,却发现艾莉莎不在车上。 图布亚一愣,立即返身奔向他和艾莉莎共寝的帐篷··· 当他一进去,却发现艾莉莎正在打电话··· “宝贝你在跟谁通电话?” 艾莉莎也快结束通话了,但被图布亚突然一句话,吓了一跳。 她把手机放在桌上,并没有嗔怪图布亚对她的惊吓,而是充满担忧道:“我刚才跟尕那一位军方记者同行通了电话。她告诉我说,联邦政府军方这次行动,就是针对你的。我担心他们扳倒艾斯拉达后,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哈哈哈···” 图布亚不由大笑道:“宝贝别担心。他们的想法真是太幼稚了。你觉得艾斯拉达会轻易束手就擒吗?他手里可有一大把跟联邦政府对抗的底牌。到时候,他们毕竟会斗一个两败俱伤的。而我通过这次营救那些游客的行为。毕竟在尕那民众之间,竖立一个良好的口碑。那些想置于我死地的想法,都是徒劳的。” 艾莉莎一听图布亚分析有道理,就放心地跟他出去了。可她的手机却落在帐篷里的桌面上。 艾莉莎开着她的车前面开口。她的车副驾驶里坐着图布亚,后排座位上则是钱冲和沈君茹。 他们后面的三辆卡车车厢里,除了游客之外,还有随车护送的四十名荷枪实弹的武装分子。他们不仅是为护送游客,也是为了保护图布亚。 当他们车队启动后,谁都不会料到,等待他们的将是一次噩梦! 就在同时,被困在那座军营里的冯伯春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他清楚这是艾莉莎交待的出发时间。可是他明知道那些人可能步入了艾斯拉达的伏击圈,却束手无策。 这时候,看押他的两位卫兵也许因为时间太久了,有些懈怠了,就靠在一旁吸烟聊天,似乎注意力已经从他身上转移了。 可是,冯伯春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的不轨,假如自己稍有动作,就可能导致对方的射杀。尤其他知道对方的枪已经拉上枪栓了,只要轻叩扳机,那无情的子弹就会雨点一样射向自己。 那个巴鲁此时安详地坐在屋里,可能感觉无聊,就在桌面上摆起一副扑克牌算卦。他一面等冯伯春犯致命的错误,一面想通过手里这副牌,为他占卜出一副好卦。 冯伯春急得大汗直流了。他知道不能再等了。否则会酿成无法挽回的悲剧。他明知自己的行动极其冒险。但为了祖国那二十多名同胞的生命安全。他早已经把个人生死置之度外了。 他决定冒险出击! 第296章冲出笼牢 刻不容缓! 冯伯春明知道前面就是火坑,他也得必须往下跳了。 他这时先观察了一下目前的态势,自己站立的地方距离自己的‘座驾’大约四五米之遥,而自己距离那两个心不在焉的卫兵距离也差不多这么远。他清楚自己驾驶室里的车钥匙并没有拔下来。如果自己突然冲过去钻进汽车,并再启动它,大概只需要短短的几秒时间。假如那两个卫兵反应稍微迟钝一点,自己就可能在他俩开枪之前启动自己的汽车。因为这座军营的出入口没有任何阻挡的障碍物,自己假如能让汽车快速跑起来,那几乎是一马平川。 他想到这里,心里就升起了一分侥幸心理:自己这次的被迫的行为并非没有一点成功的可能行。再说,就是有百分之一成功的概率,他冯伯春也要尽百分之百的努力。只要自己能脱离军营,就可以随时借用一个路人的手机,迅速向艾莉莎报警。 等他盘算好这些后,就把心一横,义无反顾地冲向了自己的汽车··· 那两名卫兵为了有‘立功’的机会,就故意在冯伯春面前卖了一个破绽。他俩看似心不在焉,但他俩身体的每一处感官都暗中憋着劲儿呢。 就当冯伯春的身体一启动,他俩也随即反应了过来。并迅速举起了已经拉上枪栓的自动冲锋步枪··· 冯伯春根本无暇观察那两个卫兵的举动,当一坐进汽车的驾驶室,就立即启动了汽车的引擎。 那两名卫兵并没着急开枪,他们要等冯伯春的汽车启动以后,再痛快地扣动扳机对行驶中的汽车爆射。这样,他俩开枪的理由就更充足了。他俩也很自信,就凭这么短的距离,他俩手里能连发的冲锋枪,足可以在冯伯春身上打穿几个血窟窿。 可就在冯伯春还没启动汽车之际,就听到一阵汽车的马达声突然而至,等他仔细透过汽车的前挡风玻璃一看,一辆军用吉普车风驰电掣般地冲军营入口出冲进来,并转眼间急停在他的汽车正前方。 他顿时惊诧地忘记了再启动汽车,那两名卫兵更加感觉意外。他俩只是还举枪瞄准着,也忘记了扣动扳机。 冯伯春惊讶的眼神随即一亮。他发现从吉普车上跳下来的,是一个全副武装的鲁清玄。 鲁清玄在这危急关头是怎么出现的呢? 原来,那两名图瓦猜金的士兵发现鲁清玄已经自缢身亡了,感到非常突然。他俩寻思了一下,就把鲁清玄的尸体抬到了床上。 “喂,我们该怎么办呀?” 其中一个士兵问另一个士兵。他感觉自己就像闯祸了一样。 另一名士兵不以为然道:“他是自己要死,关咱俩什么事?把这件事情向图瓦猜金汇报一下,就算没咱俩的事了。” 那名士兵眼珠子转了一下,然后表示道:“那您就上去汇报吧?我先守在这里。” 另一名士兵嘿嘿一笑:“你是怕遭到将军的责骂吧?这算什么事呀?你既然不敢去汇报,我就去了。” 另一名士兵随即走出了禁闭室··· 图瓦猜金并没有躺在床上睡觉。他已经感觉他的计划已经到了关键阶段。所以他和德罗两个人一直在一间办公室里,并随时遥控指挥他所部署的各个环节。在那间屋里除了桌椅,就是一组沙发。他和德罗两个人处理完鲁清玄的事情后,回到那里,一直聊到了深夜才坐靠在沙发上打盹。 咚咚咚··· 一阵紧急的砸门声,把他俩都从睡梦中拉回了现实中来··· “请进!” 图瓦猜金目前最怕有意外情况传到他的耳里,但也不得不去面对一切。他揉了揉自己的朦胧的睡眼,然后叫敲门者进来。 推门进来的正是那名士兵(也是图瓦猜金的警卫),他神色有些慌张道:“报告将军,大事不好了!” 图瓦猜金一看看押鲁清玄的警卫进来报告,不由惊愕地瞪大了眼珠子质问道:“到底发生沈么事了,难道鲁上校逃跑了吗?” 那名士兵立即表示道:“这不可能!那间禁闭室比老虎笼子都坚固,又有我们二人在外把守。他就算插翅也难逃。” 图瓦猜金鼻孔哼了一声:“除了这件事,难道还有糟糕的事情发生吗?” 那名士兵又立正回答:“报告将军,那个人趁我们不备,竟然在禁闭室里自缢身亡了!” “啊,怎么会发生这件事?” 在旁边的德罗惊愕地插嘴道。他的神情完全是难以置信的模样。 那名士兵又表示道:“这事就发生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等我们把他解下来时,他已经断气了!” 德罗听罢,一种悲哀的情绪笼罩着他的表情,不由喃喃道:“他怎么做这样的傻事呢?” 图瓦猜金眨了眨他的三角眼,不由如释重负道:“这样也好。他既然跟联邦政府不是一条心,如果还活着,还真是让我们为难。” 德罗满脸颓丧道:“可他毕竟为我们立下大功了。而且他平时表现一直很出色···” 图瓦猜金听了,鼻孔不由冷哼了一下。他稍后走近德罗,并拍了拍德罗的肩膀道:“我知道鲁警官是您一手带出来的,跟他有着深厚的师徒情谊。可是在事关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我们的立场必须要鲜明,决不能掺杂半点私情。不过,我们鉴于他之前的出色表现,可以好好厚葬他。并且重金体恤他的家属。” 德罗显得很无奈,只好无力地点点头。 图瓦猜金又思忖了一下,然后对德罗吩咐道:“老先生,请您跟我再去一趟地下室吧?我们必须本人亲眼确定一下他的死亡。” 德罗此时心情显得很低落。他微微点点头,很木然地跟在图瓦屁股后面走··· 那名士兵前面带路,图瓦猜金和德罗一前一后走进了地下室里的那间禁闭室··· 可是,等那名士兵进去一看,不由愣住了。原来那个答应看守鲁清玄尸体的士兵竟然不见了,而鲁清玄的身体也被一个被子遮盖住了。 他感到很诧异,回头看看同样困惑的图瓦猜金,就来不及去找自己的同伴,而是掀开了那个被子··· “啊!” 他一掀开被子,就发出一声惊叫。原来,被子下面躺着的正是那个失踪的同伴,只见他双目紧闭,不知是死是活。 图瓦猜金见状,惊异之余,又顿时明白了一切。他惊呼道:“不好了,那个家伙逃走了,赶紧通知部队对他追捕···” 可是,他的话音未落,只听他的头上面传了一个冷冷的声音:“图瓦猜金,如果不见到您的面,我鲁清玄是不会走的,也做不出落荒而逃的事情来。” 图瓦猜金一惊,他和那名士兵以及德罗同时抬起头来,只见鲁清玄借助屋顶几个铁梁,把整个身躯横在上面。他不等图瓦猜金等人反应过来,就快速地跳了下去。并趁那名士兵一愣神的功夫,已经对他采取了攻势··· 那名士兵也是图瓦彩金从N国首都带过来的特战队成员之一,又身兼他的保镖,身手自然非泛泛之辈。可是,他却被鲁清玄的气质吓住了,没敢硬跟鲁清玄贴身肉搏,想掏自己腰里的佩枪对抗。虽然他有足够的临场反应能力,但还是慢了鲁清玄半拍。还没等他把腰里的佩枪完全掏出来,鲁清玄的一击重拳就砸中了他的太阳穴。那个士兵虽然把佩枪已经握在手里了,可是,他闷哼一声,就整个躯体顺着鲁清玄发力的方向重重地摔了出去,正好砸在躺在床上士兵的身体上。 鲁清玄随即跟进身躯,趁势下了对方的佩枪。 从鲁清玄发声到彻底搞定那名士兵,仅仅是几秒钟之间发生的事情。图瓦猜金完全惊呆了。等他反应过来,想逃出禁闭室时,已经被鲁清玄纵身挡住了去路。 鲁清玄这时手举着从那名士兵身上缴获的短枪,并迅速拉上了扳机,再对着图瓦猜金的脑门,并嘲讽道:“图瓦猜金,想落荒而逃的是您吧?” 图瓦猜金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不由吓得浑身发抖道:“鲁···鲁警官···您难道想叛逆不成?” 鲁清玄冷笑道:“我要手刃你这个大奸似忠的家伙,算是叛逆吗?就算我背叛了你们联邦政府和总统,但却没有背叛N国人民。而你心怀罪恶,机关算尽,死有余辜!” 德罗见状,立即上前劝阻道:“伙计您千万不要冲动啊!” 鲁清玄又冲他冷笑道:“德罗先生,我一直认为您是一个很正直的人,跟您这么多年,也从您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可是,没想到您竟然跟他们狼狈为奸!算我瞎了眼了。” 德罗黯然道:“伙计,不管您怎么看我,但我做任何事情,都没有丝毫私心,完全是一心为公···” “够了!”鲁清玄不耐烦地打断道,“您所谓的‘为公’就是忠于那个野心勃勃的总统吧?他为了一己之私,竟然让那么多人去付出生命代价···” “伙计你不要激动!” 德罗据理力争道:“您不可以曲解我们的总统。他所做的也是为了我们国家的利益。您难道看不出来吗?正因为我国宪法的缺陷,这让国内许多分裂分子们蠢蠢欲动。艾斯拉达就是其中一个,他利用尕那的自治地位,不断鼓动尕那民众脱离联邦政府,搞独立运动。那个图布亚更是居心叵测,也想趁着局势不稳还扩展自己的一块独立的地盘。如今纵观世界格局,发生裂变的国家还算少吗?我们的总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国家的主权和领土的完整。当然,他所做的这场政治变革,难免波及到一些人的生命。可是,该付出的血流代价,是不得不付出的···” “住口!”鲁清玄又愤怒地打断道,“你们为了所谓的政治变革,就该伤害那些无辜的中国游客吗?如果总统妄想做历史留名的事情,就让他本人去流血和忠于他的你们这些人流血好了。凭什么去剥夺不相干人的生命?这就是赤裸裸的侵犯人权的行为。这种所作所为只会遗臭万年!” 德罗苦笑道:“如果我的死能挽救国家的话,我德罗二话不说,会慷慨赴死的。可是···” “我不想听你再啰嗦了!”鲁清玄不耐烦地打断道,“德罗先生,您如果还有一点良知的话,就马上告诉我,艾斯拉达要在什么地方伏击图布亚和那些游客?” 德罗偷偷看了一眼,然后支吾道:“我···我哪知道艾斯拉达会在哪动手?” 鲁清玄冷笑道:“你们昨天在这里亲口对我说过,你们派出十多名侦查兵对艾斯拉达进行全程监控,甚至还说在他可能下手的地方偷偷设置了许多隐秘的摄像头。现在怎么不知道他在哪设伏呢?” 德罗听了,顿时哑口无言了。不过,他垂下头,回避鲁清玄的提问。 鲁清玄因为时间紧迫,再也跟他们耗不起了。他本来放下的枪口又重新对准了图瓦猜金的额头,并愤然地表示道:“德罗先生,假如您在三秒中之内不告诉我答案,那我就让您亲眼见到图瓦猜金的脑浆!” “不要···” 鲁清玄的话音刚落,那个吓得魂不附体的图瓦猜金立即认怂道:“您···您别冲动···我告诉您···在断梦坡!” 鲁清玄这时不敢再耽搁下去了。他迅速退出了禁闭室,并反手关上铁门,并上了锁。 “伙计,请您不要冲动,快放我们出去?” 德罗见状,赶紧冲上前去哀求道。 鲁清玄冷冷一笑:“我不会伤害您们的。不过,请您们先在这里委屈一下。等我做完该做的事情,您们再出去收拾残局吧。” 德罗见状,又最后劝道:“伙计,请您要三思,这样做就是自毁前程啊!” 已经锁好铁门,正要离开的鲁清玄又回过头来,冲德罗淡然一笑:“德罗先生,请您听好了。您们和总统先生所做的一切,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话。那我鲁清玄也不该有私心,一定要去做那件挽救无辜生命的事情。我们现在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啊!” 德罗听了,顿时默然无语了。 鲁清玄一边大踏步往外走,一边又大声讲道:“我知道这里很隔音,又不通手机信号。我估计您们要呆在这里很长时间了。因为谁都不会想到您们会被锁在这间禁闭室。” 鲁清玄从地下室走上来后,随即又把那个入口的门封上了。 德罗一看走廊里已经彻底没光亮了,不由懊悔道:“我竟然忘记他会闭气功了。当初,他就是靠这项绝活,从图布亚那里逃回来的。” 图瓦猜金这时借着灯光看看先后苏醒的两名士兵,然后黯然道:“艾斯拉达是彻底输了,可我们也不会赢了。到底谁是赢家呢?” 再说鲁清玄从容地走出了那栋二层小楼。由于他之前被图瓦猜金在手下人面前指认他为领导核心人物。所以,那里进进出出的军人都见到他肃然起敬,没有任何人敢盘问他什么。他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坐上了自己昨晚开来的那里吉普火车里,并最快的车速疾驰冲回了那座军营··· 不过,他这次回来时,自己腰里多了两件硬东西,就是被他制服的两名士兵的佩枪。 当他刚把吉普车驶入军营的入口处,就发现了冯伯春的车停在那。他立即明白冯伯春一定是有重要情况找自己的。可是,他也看到了两名陌生的士兵正举枪瞄准冯伯春的汽车。他见状,就立即飞快地跳下了吉普车··· 冯伯春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那两位虎视眈眈的举枪卫兵,当他一看到鲁清玄,就如同见到久别的亲人一样。他激动的热泪盈眶,立即开门走下汽车,并迎向了鲁清玄··· 可是,鲁清玄脸色一变,突然双手一分,迅速拔出了别在腰里的两只佩枪,并迎着冯伯春的方向射出了子弹··· 第297章夺权救援 冯伯春一看到鲁清玄突然回来了,顿时看到了一线希望。可他没有料到鲁清玄突然拔出双枪向自己射击,顿时惊愕了··· 砰! 鲁清玄手里的双枪几乎同时发射,枪声也几乎合成了一声巨响。 冯伯春感觉心里一凉,可是子弹却从他的耳边呼啸而过··· 噗通、噗通! 他身后两个倒地的声音却不是同步的。 冯伯春愕然一回首,发现那两名卫兵都是眉心中弹,已经倒地身亡了,但他俩的手里还紧握着冲锋步枪。彼此的眼珠子也凸现着,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冯伯春这才明白这两个卫兵要对自己下手,鲁清玄开枪射杀他俩,完全是为了救自己。 其实,那两名卫兵本来待冯伯春启动汽车时,才扣动扳机的。可是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俩顿时一迟疑,正纠结是否开枪的问题时,鲁清玄已经不给他俩考虑的时间了。 此时的鲁清玄心急如焚,脾气也变得异常火爆。当他发现那两个士兵举枪正瞄准着冯伯春,哪里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过,他的枪声立即在这座临时军营里炸开了锅。那些闲散是士兵们已经对鲁清玄驾车几乎飞回了军营,就已经诧异不已了,当目睹他一跳下车就出手干掉了两名士兵,就更加惊异了。 这枪声也惊动了图瓦猜金手下的那两名少校军官。他俩正在各自的驻地养精蓄锐呢,并随时等候图瓦猜金的密令。但他俩却先等来枪声,就赶紧走出了各自的休息的房间,寻着枪声奔向了指挥所··· 这座军营里最吃惊的莫过于巴鲁了。他虽然在指挥所里稳坐钓鱼台,但鲁清玄驾车疾驰到指挥所附近的声音也惊动了他。他通过窗户看到鲁上突然杀回来了,就吃惊不小。图瓦猜金不是交待过,鲁上校已经回首都了。那他怎么又杀回来了? 可就在他脑海里的这个问号还没划完整时,鲁清玄已经手起枪响,自己的两个亲信已经饮弹身亡了! 他又惊又怕,几乎愣在那里,半天缓不过神来。 “鲁先生您终于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冯伯春一看鲁清玄一回来就出手救了自己,不由惊喜交加,语音都几乎哽咽了。 鲁清玄这时已经走进了冯伯春,要不是他手里还握着双枪,就会跟冯伯春紧紧相握的。可是,他已经来不及多寒暄了,就立即讲道:“我回来晚了,让冯先生受惊了。我已经知道艾斯拉达要在一个叫断梦坡的地方设伏,我们快带人去控制那个地方。” 冯伯春又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便焦急道:“恐怕来不及了,艾莉莎已经通知我,他们八点正式动身,恐怕会早一步赶到那个地方了。” 鲁清玄还不清楚断梦坡的具体位置,不由皱眉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冯伯春赶紧表示道:“我的手机被巴鲁没收了,正在这间房子里。我需要拿它紧急联系艾莉莎!” 鲁清玄不顾围拢上来的士兵。当他一听巴鲁居然在这里,就立即明白刚才那两名士兵要对冯先生下毒手,肯定是他的授意,就怒目圆睁,把手里的双枪一端,并对冯伯春示意道:“跟我进去找他算账!” 巴鲁在屋里目睹这样的情况,本来是应该先冲出屋的,他毕竟名义上还是这里最高指挥官。可是,他目睹鲁上校的发飙,早已经吓得双腿直打颤了。 砰! 鲁清玄一脚踹开了房门,并大踏步迈入,对他怒目相视。 “鲁上校您···您要干什么?” 巴鲁被吓得面无血色,惊慌地手指着鲁清玄问道。 鲁清玄首先把双枪同时对准了巴鲁的脑门,并恨恨地回答道:“你这个败类内奸,难道不清楚自己要得到什么下场吗?” 巴鲁以为鲁清玄要枪杀他,不由吓得求饶道:“饶命啊···求您别杀我···” 当他又看到那两名少校军官和一些士兵也涌进来时,就赶紧又表示道:“我···我可是这里最高的军事长官···” 冯伯春趁鲁清玄对付巴鲁之际,赶紧奔到那个桌案旁,那上面还摆着自己的手机。他无暇顾及眼前的形势,先向艾莉莎报警要紧!所以,他一拿起自己手机,迅速拨通了艾莉莎的号码··· 艾莉莎已经开车在路上了。她的手机却落在了自己和图布亚就寝的帐篷里。它正躺在一个桌面上一边跳动一边唱歌··· 可是,却没有人理它了。 ”鲁上校您这是干什么?千万别冲动!“ 那两名少校军官也对鲁清玄的举动震惊了。其中的萨比亚壮着胆子劝道。他不清楚这两个名义上的上司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也担心看起来杀红眼的鲁上校,拿着手里冒烟的短枪会又对谁来一下。 不过,鲁清玄手里的双枪始终没离开巴鲁的脑门。他跟这两名少校已经相处几天了。对他俩很熟悉了,于是回答道:“萨比亚少校,我没有冲动。这个巴鲁是我们军中的内奸。他目前正在纵容艾斯拉达暗中对被即将释放的游客们下毒手。您说,该怎么处置这个内奸?” 巴鲁一听,就更加慌张了。他没有料想,自己和艾斯拉达的阴谋已经昭然若揭了。 那两名军官惊疑地相互对视了一眼,关于巴鲁的情况,他俩是知道的,也得到图瓦猜金暗中授意,必要时要当场逮捕他。可是,鲁清玄所说的后面的情况,他俩一无所知。 萨比亚由于没有得到图瓦猜金的通知,不清楚这个鲁上校又是怎么回来的,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动作。他只能装糊涂道:“真有此事吗?巴鲁将军可是我们的指挥官呀。” 鲁清玄眼睛横了他一下道:“难道您和卢尼索少校没得到图瓦猜金将军的指示吗?” 鲁清玄明白巴鲁是内奸的事情,图瓦猜金应该告诉了他手下的亲信军官们。所以,他才那样质问萨比亚。 可是萨比亚误会了,他以为鲁清玄质问他是否接到图瓦猜金发出逮捕巴鲁的指示呢,不由脱口道:“没有啊!图瓦猜金将军密令我们,如果巴鲁有异动的情况才逮捕他!” 他这样的一句话,令巴鲁更加沮丧了:敢情自己已经是人家手里的猎物了。他似乎明白了一切,也没心思再狡辩什么了,重重地垂下了头。 鲁清玄此时心里也豁然敞亮了,于是趁势讲道:“刚才巴鲁授意手下士兵要对中国总领事冯先生下毒手,这算不算‘异动’啊?我们是不是该对他绳之以法呢?” 萨比亚和卢尼索都愣住了,不由同时看一眼正焦急等接电话的冯伯春。他俩这才弄清楚,原来这位来找鲁上校的男子竟然是堂堂的中国领事。而且,又差一点让巴鲁手下的卫兵杀害。原来他俩刚才进屋前,已经发现那两个中弹身亡的卫兵手里的家伙,已经子弹上膛了。 就当那两个军官面面相觑的时候,冯伯春因为始终得不到艾莉莎答复,而焦急地对鲁清玄讲道:“艾莉莎始终不接电话,他们是不是已经出事了?” 鲁清玄一听,不由得又急又恨。他的眼睛几乎快冒火了。不过,他还是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因为他知道,要想解救那些游客,并痛击艾斯拉达,光靠他鲁清玄一己之力,是无法办法的。他必须要借助目前的这支武装力量。 他首先安慰了冯伯春一句:“冯先生您先别着急。咱们马上带人去事发现场,看个究竟!” 紧接着,他又对那两名还处于困惑中的军官郑重地讲道:“我刚从图瓦猜金将军那里赶过来的,并奉他的命令,要逮捕巴鲁,并率领部队去围剿艾斯拉达的地方武装,解救那些中国游客。” 萨比亚和卢尼索又相互诧异地对视了一眼,不由同时质疑道:“我们怎么没接到图瓦猜金将军的通知?” 鲁清玄把眼睛一横:“既然他没有对您们下达指令,就一定是让我直接过来下达了,难道您们还不相信我吗?” 鲁清玄一看他俩还在迟疑,于是有讲道:“如果您们怀疑我假传命令的话,可以当面打电话给图瓦猜金问一下嘛。” 那两名军官又迟疑不决。在旁边的冯伯春也不知道鲁清玄的话是真是假,但他一看那两个军官还在迟疑,就着急道:“您们快下决定吧?否则一切都晚了。” 鲁清玄并不惧怕那两名军官给图瓦猜金打电话核实,因为他已经把图瓦猜金等人关入地下室里了,他俩是无论如何也联系不到图瓦猜金本人的。而且,自己也不会给那两名军官太多的时间。当他听到冯伯春的催促,就趁机朗声道:“我们不要再耽误时间了,赶紧集合部队行动!” 那两名军官不敢再怠慢了,齐声附和道:“好吧,我们听鲁上校的!” 卢尼索随即对跟他一起涌进屋的两名士兵吩咐道:“你们两位负责拘押巴鲁,不能有失,明白吗?” “是!” 那两名士兵齐声应道,并走过去,从鲁清玄手里接管了巴鲁。 此时的巴鲁就像斗败的公鸡一样,耷了着脑袋,一言不发地被那两名士兵挟持住了。 鲁清玄已经腾出手来了,立即招呼其他往外走··· 其实,他们无需在刻意集合队伍了,此时,指挥部内外发生的事件,已经被闻讯赶来的士兵们围一个水泄不通了。 鲁清玄一跨出那间指挥部的房门,就可以面对这支部队的官兵们训话了:“弟兄们,目前尕那的艾斯拉达当局正在断梦坡设下埋伏,要对那些刚从反对派那里脱身的游客们下毒手。所以,我奉联邦政府陆军参谋总长图瓦猜金将军的命令,要率领您们大家去剿灭艾斯拉达的反动武装,把那些无辜的游客解救出来。现在,我们要立即行动!” 此时冯伯春心急火燎道:“大家赶快行动吧?早一步赶到那里,就多一分希望去抢救无辜的生命!” 他因为联系不到艾莉莎了,已经对游客们现在是否还存在,心里已经没有底了。 其实,正当冯伯春给艾莉莎打电话的时候,艾莉莎出发还没有多久。毕竟,他们这么多人一起出发,难免不发生一些婆婆妈妈的事情。她本人也因为接一个同行的电话,在帐篷里耽误了几分钟。 因为她的车行驶在车队的最前面。所以,这支车队的行进速度是要依靠她的车速掌控的。 她开车离开反对派控制地盘没多远,就又经过了那个让她惊魂的临时哨所。如今,那里早已经不见军方的踪迹了。但艾莉莎开车经过时,还是有些心有余悸。车速也开得很慢。 坐在副驾驶室的图布亚发现她的神情有些不对,就低声问道:“宝贝怎么了?难道不舒服吗?” 艾莉莎定了定神,然后回答道:“没有!” 她因为答应救命恩人鲁清玄的要求,绝对不能泄露他的行踪,也自然不能把自己在这里的遭遇告诉图布亚了。 图布亚又惊疑道:“如果没事,你为什么开这么慢的车?” 艾莉莎赶紧掩饰道:“这里的山路不好走,我担心开快了,会让还没有伤愈的钱先生颠簸得受不了。” 图布亚思忖了一下,随即回头问钱冲:“钱先生,艾莉莎小姐担心您的伤还没好,所以把车开得很慢。您同意吗?” 钱冲此时心里极不踏实,他顾及不上跟身旁的沈君茹交流。而是把车窗玻璃大开,探头向外面警惕地张望着··· 当他听了沈君茹翻译了图布亚的话,正中下怀,立即表示道:“谢谢艾莉莎小姐的体恤,这样做很好。我正好还能慢慢欣赏沿途的风景!” 图布亚感觉钱冲好像没有归心似箭的样子,不由得摇摇头,只能任由艾莉莎慢慢开了。 其实艾莉莎并不想开慢车,她只是经过令自己终生难忘的地方时,因为情绪波动,才放慢了车速。如今她听了沈君茹翻译钱冲的话,就不好意思再加快车速了。 沈君茹一看钱冲这一路上显得谨慎的样子,这让她心里也打起鼓来了,也把注意力转移到汽车的另一侧了。 他们行驶没多久,就途径一个小镇。 钱冲眼睛一亮,立即朗声问道:“图布亚先生,咱们到达伊黎镇了吗?” 图布亚朝后扫了他一眼,然后慢吞吞道:“这里不是伊黎镇,咱们到达那里,还早着呢。” 钱冲显得很失望,不由质疑道:“当初您为什么不把移交我们地点设置在这里呢?何必走出那么远呢?” 图布亚鼻子一哼道:“这又不是我本人决定的。当初政府军方面听说我要释放游客的消息后,就突然主动后撤那么远的。再说,这里虽然不是我的地盘,但也不是他们的,算是我跟他们的缓冲地带。” 钱冲一听图布亚的介绍,心里又不由翻腾了一下。他心里暗道:“政府军为什么要闪出这么大一个空挡?这会不会是艾斯拉达捣鬼呢? 钱冲心里虽然很疑惑,但他的思绪却阻挡不住车队前进的步伐。 再说艾斯拉达正在断梦坡对他们严阵以待呢。在这之前,他把围歼图布亚和游客的队伍分成了两拨,分别埋伏在了这条必经之路的两侧山坡上。他亲自指挥一拨人马,那另一拨人马由特警队的队长查理森指挥。因为坡上布满了丛林,这让他们几十号人一旦埋伏在其中,丝毫看不出半点痕迹。 艾斯拉达身处一个制高点,不停地用一架望远镜,向泰水方向瞭望。他此时的心里也很焦急,殷切盼望那些猎物快一点出现。 终于,那支车队的影子出现在了他的镜头里。他顿时喜出望外:图布亚他们没让自己久等。他们终于送上门来了! 嘟嘟嘟··· 就当笑容刚窜到他的脸上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 艾斯拉达赶紧放下望远镜,并腾出一只手掏出手机一看:电话原来是祖亚打来了。 艾斯拉达此时就是担心巴鲁给他传递关于军方有所行动的消息,一看是祖亚的电话,他悬着的心倒是放下了。由于镜头中的猎物距离还比较远,所以他就顺便接了祖亚的电话··· “喂,祖亚先生您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难道不知道我正忙着吗?” 艾斯拉达一接通祖亚的电话,就不由分说地埋怨道。 “部长先生···大事不好了!” 祖亚在电话里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让艾斯拉达脸色陡变。 他勉强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颤声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祖亚惊恐回答道:“李邵隆不见了!” 艾斯拉达的眉头稍微一缓:“您说的是李先生?” 祖亚继续回答:“是的!我已经找不到他了。他的手机也关掉了,这太不正常了。他会不会出卖我们呀···” 艾斯拉达冷静地分析了一下,然后回答道:“这不可能!凡是咱俩做的那点事,他都一件不少参与了。他要是敢出卖我们的话,那他自己能摘得清吗?” “那他会去哪了?” 艾斯拉达听了祖亚的质疑,不由嘲讽道:“他就是一个胆小鬼!虽然不敢临阵倒戈,但也临阵脱逃了。我们不用在意他了。” 祖亚心神稍定,又打听道:“您那边情况怎么样?” 艾斯拉达得意一笑:“目前,我已经捕捉到我的猎物了。很快就会对他们展开致命一击了。” 祖亚赶紧提醒道:“那您得千万要小心呀,决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 艾斯拉达嘴角又现嘲讽道:“您以为我的人像您手下那帮废物吗?本来第一次就该解决那些不该再生存的游客。可是,结果人家一根汗毛都没少,您手下的人却是全军覆没!” 祖亚苦笑道:“那我就预祝您马到成功了。” 艾斯拉达冷笑道:“您手下的人当初虽然不济,但千万不要低估我的实力。我如今不仅要彻底消灭那些游客,就连图布亚本人也插翅难逃。我跟图布亚的宿怨就快了解了,跟他和那些该死的游客们的对决就要上演终极篇了!” 艾斯拉达结束跟祖亚通话后,又举起了望远镜··· 这时候,那支车队正缓缓地驶入他的伏击圈··· 他立即朗声对周围的埋伏的特警们打气道:“伙伴们要振作精神。那些恐怖分子就要钻入我们的天罗地网了。这也许是我们跟图布亚的最后一战。假如我们能顺利地消灭他们。那么,这一场伏击战,就必将载入史册!” 第298章身陷断梦坡 艾斯拉达周围的特警们一听他的话,都是精神一振。他们都是艾斯拉达从警界中挑选的出类拔萃的人才。艾斯拉达利用当地政府的财政豢养着他们,而很少让他们出去执行任务。如今,艾斯拉达以堂堂的当地政府首脑的身份亲自统帅他们执行这项特殊任务,岂能不让他们热血沸腾?正可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们个个摩拳擦掌,大有‘毕其功于一役’的架势。 嘟嘟嘟··· 可就在这时,艾斯拉达的手机又响起来了··· 艾斯拉达绷紧神经,又掏出来一看,心里稍定,原来这个来电是在公路对过指挥的特警队长查理森打来的。 原来查理森也正在通过望远镜观察着泰水方向,当他通过望远镜的远焦镜头发现行驶在最前面的车辆,竟然是一辆小汽车印有尕那某电视台的字样时,感觉很意外,就给艾斯拉达打去了电话。 “喂,查理森队长您打电话是为何事?”艾斯拉达接通电话后,立即询问道。 理查森一手举着望远镜继续观察着由远处缓缓驶来的车队,一边通过手机疑惑道:“部长阁下,我们的目标车队中,领头的好像是一辆新闻采访车,这是怎么回事?” 艾斯拉达脸色一阴道:“那个车辆就是那个被我们公众所称谓的‘与狼共舞’的U国女记者艾莉莎。我估计联邦政府军方跟图布亚的联系,就是她牵线的。” 理查森为难道:“U国可是我们的老大哥,我们该怎样对待他们的公民?” 艾斯拉达鼻子一哼道:“别说她是U国的普通公民了,就算是U国的总统出现在这里,那他也必须得死!” 理查森会意道:“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艾斯拉达不等他挂断电话,又突然提醒道:“理查森队长,请您对狙击手下达命令,等所有的目标进入我们的射程之后,要求他们先射杀前面那里小车里的人。” 理查森诧异道:“这是为什么?” 艾斯拉达因为他的猎物行驶缓慢,还一时到不了他们的射程范围内,所以就耐心解释道:“我之前曾担心我们的枪声会惊动在伊黎镇的军方,但现在预测,我们使用的轻武器,不会产生巨大的爆炸声。所以,我们的枪声未必会传到十多公里以外的伊黎镇。倒是乘坐最前面小车里的艾莉莎有可能因为突然遭到袭击,而向军方求助。所以,我们只要在攻击一开始,就把他们向外求助的喉舌掐断了,那我们就可以安心的来一个‘搂草打兔子’了。” 理查森又点点头:“好,我会通过对讲机通知我们的狙击手首先击毙小汽车里面的人的。” 艾斯拉达这时候又想到了什么,就又交待理查森:“请告诉您的狙击手,射击目标是那些持枪的恐怖分子们,对于那些所谓的手无寸铁的游客们,要由使用冲锋步枪的人去解决。他们的武器型号跟那些恐怖分子持有的相同。因为这是一次震惊世界的大惨案,我估计国际组织一定会介入调查。绝不能让他们查到游客尸体上有非恐怖分子枪械的弹痕。” 理查森淡然一笑:“部长阁下请放心,就算您不交待,我们也会这么做的。因为我们已经分出了一组狙击手了,目前这里只剩下一组人。他们的首先消灭的目标,当然是能够反击我们的人了。” 艾斯拉达‘哦’了一声,这才挂断了电话。如今,他该考虑的因素都已经考虑到了,剩下的就是成事在天了。不过,他显得很有信心,巴鲁并没有向他提供军方有任何动态。而眼前的猎物虽然看起来行动缓慢,但还是进入了他设计好的伏击圈里了,并逐步接近他们射击的范围内··· 这时候,那些游客还浑然不知一次大灾难又要降临到他们身上了。那些坐在卡车车厢里的游客们因为行车速度太缓慢,而逐渐升起了情绪。他们的牢骚话也越来越多··· “唉,这叫行车吗?简直比蜗牛速度都慢!” “是呀,咱们的亲人正在不远处对咱们翘首以盼呢。这让他们等得多焦急啊。” “唉,这些武装分子搞什么鬼?真的诚心放咱们回去吗?” “哎呀,他们是不是另有目的呀?” ············· 连毛胡子男人和高个子女人乘坐在三辆卡车中的最后一辆车厢里。当他听到同车厢的中方游客的牢骚话后,不由憨厚一笑:“您们不要心急嘛。那些风口浪尖的旅程都让咱们闯过去了,难道还没有耐心走最后这一段路吗?我也期盼跟自己的女朋友见面呢。可是,咱们再心急,也不能跟人家发牢骚嘛。俗话说得好,‘好事多磨’嘛。幸福的时刻总是会让人等得煎熬的。” 同车厢的游客听他这么一说,终于停止了牢骚。高个子女人则嫣然一笑:“黄大哥,看您貌似粗鲁,但讲起话来,还颇有哲理呢。” 连毛胡子男人不好意思挠了一下头,并谦虚道:“我这两下子算啥呀,少石才是文韬武略的才俊呢。” 高个子女人一听他提起了自己的老公,不由得心里又生忐忑。她不知道老公会不会来这里寻找自己。可是,已经经历磨难重重的她,此时特别想投入老公的怀抱。尽管她目前还有些愧于去面对老公。 蒂丽丝和老者坐在头一辆卡车里。因为钱冲和沈君茹都坐在最前面开路的小车里。她就承担起照顾老者的义务。她心里明白老者在失去老伴后,该如何去面对自己儿女的纠结的心。所以,她一直用华语跟老者聊天解闷··· “老先生,您渴吗?” 蒂丽丝感觉老者情绪很低沉,就把一个盛水的瓶子往老者跟前一递。 老者摆了摆手,并勉强地笑道:“我不渴,姑娘你就别为我操心了。我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我的孩子们。” 蒂丽丝欣慰地点点道:“嗯,我知道老先生已经经历很多的人生挫折了,早应该看淡人世间的生离死别了。而您的儿女们却还沉浸在失去母亲的悲痛中。所以,您现在不但要承受那些不能承受的东西。还要用一种乐观的态度去面对您的儿女们。他们已经失去母亲了,就不能失去一个再失去生活动力的父亲了。” 老者心里一动,立即表示道:“谢谢姑娘了,我知道该以什么姿态去面对我的孩子们了。” 蒂丽丝听老者又特意提到了‘姿态’,便由衷地笑了。她此时也向往着跟鲁清玄相聚的情景,却根本不会料想到一场大灾难又要不期而至了! 虽然其他的游客都没有意识到危险正悄悄逼近他们,但钱冲却一直悬着心,坐在小车里,紧张地观察着道路周围的环境··· 当艾莉莎开车驶入断梦坡的崎岖山路时,钱冲突然注意到左右道路两旁高耸的丛林,不由失声对前面的司机叫道:“艾莉莎小姐,请您停一下!” 他这一近乎失态的喊叫,让坐在他身旁的沈君茹吓了一跳。当她看到钱冲紧张的样子,就来不及追问为什么,就赶紧向前面的艾莉莎翻译了他的原话。 艾莉莎虽然不解,但还是把右脚踏死了刹车片。 小汽车一停,后面的三辆大卡车也相继停了下来··· 坐在小汽车副驾驶座位上的图布亚有些不满地回头问道:“为什么让停车?” 钱冲这时指了指道路两旁的高耸的丛林,不由问道:“这里地形很复杂呀。我们到什么地方了?” 艾莉莎经常开车经过这里。她于是不等图布亚表态,就率先回答道:“这里叫‘断梦坡’,只是一段特殊的路段。我们通过这里后,再行驶十多公里,就能到达伊黎镇了。” 钱冲一听沈君茹的翻译,心里就更加嘀咕上了,并好像自语道:“一提到‘坡’,怎么这样变扭呢!这让我想起了三国时代的‘落凤坡’了···” 沈君茹隐约听到了他的私语,不由嗔怪道:“钱冲你瞎说什么呀?难道怀疑这里会有伏兵不成?” 钱冲指了指车窗外的环境,然后反问沈君茹:“宝贝你自己看看,难道这里不适合搞伏击吗?再说,这里叫做‘断梦坡’,听起来就有一种瘆人的感觉。” 沈君茹也不由再探头往往车窗外的地势,心里也打起鼓来了。 图布亚这时候有些不耐烦道:“您们再说什么?假如没什么事,我们就开车了。我们这一路上,已经耽误很多时间了。” 沈君茹赶紧对图布亚解释道:“钱先生怀疑这里有问题,所以请您要慎重一些。” 图布亚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道:“钱先生看样子还是担心艾斯拉达吧?” 钱冲也不管图布亚的笑是讥笑还是嘲笑,或者其它什么,而是反问道:“假如您是艾斯拉达,就会眼睁睁地看着对您不利的人安全走出去吗?” 图布亚听了,就更加嘲讽道:“钱先生有点太自以为是了吧?您觉得自己聪明,但最好不要把别人看得那样愚蠢。尤其是针对艾斯拉达和军方方面。” 钱冲淡然一笑道:“图布亚先生错了。我并没把艾斯拉达和军方想得很简单,而是用最复杂的考量去权衡他们,尤其是针对艾斯拉达。他之前已经对我们不择手段了,难道就不会在这里再对我们展开致命一击吗?” 图布亚感觉钱冲真是有点太稚嫩了,根本不了解尕那的形势,于是就耐心地讲道:“钱先生毕竟阅历不深,也不了解我们尕那的政治生态。首先,军方不会不对您们安全考虑的。因为他们还指望您们去做扳倒艾斯拉达的筹码呢。我的眼线报告说,联邦政府已经把尕那驻军中,所有可能被艾斯拉达收买了军官都撤换了。这说明,他们已经不能容忍艾斯拉达做作所为了。而对于艾斯拉达来说,您就更不能小看他了。即使他清楚您们的存在,对他很不利。但他也犯不上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敢在军方眼皮下对您们下手的。因为他就算能找到袭击您们的漏洞,但要一举消灭您们和我们的武装,要需要投入多大的军事力量呀?我知道他手下有一只独立的特警卫队。可是,如果动用他们,就无法做到瞒天过海。所以,他不可能如此孤掷一注。因为他还有跟联邦政府和军方抗衡的力量,就是他还掌控着尕那的政权。就凭借他在尕那的声望。联邦政府仅仅凭借您们一些外国人的证词,是很难扳倒他了。就算联邦政府还掌握一些物证,也无法按照正常的司法程序制裁艾斯拉达的。如此说来,您们的出现,只能加剧艾斯拉达跟联邦政府的对抗,很难一时分出胜负的。” 钱冲听了图布亚的一番分析后,沉吟了一会,就又不安道:“按您这么一说,联邦政府和军方就未必把我们安全当回事了。假如他们利用我们做诱饵,让艾斯拉达捅更大的篓子,这岂不增加他们扳倒艾斯拉达的资本了吗?” 图布亚一听,不由愣了一下,然后质问道:“难道钱先生觉得军方后撤20公里,就是给艾斯拉达机会吗?可您别忘了我刚才的分析。艾斯拉达可能冒这样风险吗?” 钱冲不以为然道:“我们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反其道而行之’。就是说,别人以为他最不可能做的事情,他也许就会出人意料地去做。” 图布亚思忖了一下,然后又轻轻摇摇头:“这句话对艾斯拉达并不适用。他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很清楚大动干戈的后果。” 钱冲冷笑道:“我也不否认艾斯拉达是一个聪明人。但他毕竟是人,而不是神。尤其为了我们这支旅行团,他恐怕这段日子跟我们一样焦虑吧?这很可能让他思维短路而产生误判。那就是,他为了不让联邦政府抓到任何把柄,而采取铤而走险的一招。” 图布亚用手指了指车窗外面,并质疑道:“他就算再误判,要在这里伏击我们这样一支强大的力量,那他考虑事后该怎么收场吗?” 钱冲沉吟了一会,然后才回答道:“您刚才不是说他还掌握着尕那的局势吗?那他就一定有话语权了。假如他幻想把我们都消灭了。那他向外界对一些尸体怎么描述,还有谁能去反驳呢?他无论怎么说,真理都会在他那里。因为他攻击的目标不仅仅是我们旅游团的人,还有您和您的武装。” 图布亚一听,顿时陷入了沉思当中··· 钱冲又趁机讲道:“假如这一切都是军方设下了陷阱,那他们正好借艾斯拉达的手把您也铲除了,这可是一石二鸟的高招啊!” 图布亚思索了片刻,不由得勃然变色。他额头冒出了冷汗,并再一次观察了一下外面的地形。这是一条很崎岖狭窄的山道。他们的车辆就算想掉头返回去,都是不可能的。 图布亚不由得把目光收了回来,并对钱冲苦笑道:“我承认钱先生的顾虑是有道理的,刚才分析得也很有逻辑。可是,您不觉得再跟我讲这些,已经晚了吗?我们既然已经走到这里了,还能回头吗?” 艾莉莎这时候有些惊惧道:“但愿钱先生刚才讲的话都是一些假设。否则,我们真的就没有退路了。” 钱冲这时也苦笑道:“我早就有这样的担心了,所以这一路上就像如履薄冰行走一样。可是,当我们进入这个断梦坡以后,我就预感到状况不妙。我也希望自己一切设想都是错的,完全是杞人忧天。” 图布亚这时才感觉到钱冲的话并非危言耸听。可是,他的车队已经完全陷在断梦坡了,此时真是欲退不能了! 他又思索片刻后,立即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并给随行的一个武装分子小头目打去了电话··· 第299章大战在即 图布亚把电话打给的武装分子小头目叫拖赤尔,他正坐在第一辆卡车的驾驶室里。图布亚把那些游客分三批安置在卡车上,每辆卡车就平均摊上十多名游客。同时也配备了十多名武装分子。每一辆卡车上又安排一个头目负责。拖赤尔正是负责第一辆卡车的人。 他对前面的小汽车停滞不前,正感到诧异,当接到图布亚的电话后,立即接听道:“喂,您有什么吩咐?” 图布亚回答道:“这里的地形太复杂了,你立即派出六名弟兄分成两组,分别沿着两侧山坡,搜索侦查!” 拖赤尔也根本想象不到会有人敢半路截杀他们。但听了图布亚的命令,也只好服从。 他跳下驾驶室,并转到卡车车厢后面,对着车厢里的武装分子们点着手指:“你、你、你···都给我下车!” 等他挑选的六名武装分子跳下车厢后,他随即分成了两组,并命令他们分别沿着这条山路两侧斜坡,攀爬搜索··· 再说艾斯拉达眼看他的猎物就到嘴边了,可突然发现他们不走了,不由疑惑地用望远镜目不转睛地观察着那几辆车的动静··· 当他发现从第一辆卡车上跳下六名武装分子,并持枪分别沿着两侧山坡搜索时,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两侧山坡都布满了半人多高的杂草和灌木丛,那六名武装分子一进入,就只是露出了头部和肩部。 镇守另一侧山坡的理查森立即给艾斯拉达打去了电话,并悄声问道:“他们好像有所察觉,我们该怎么办?” 艾斯拉达冷笑一声:“他们既然已经钻进了我们布置的口袋里了,还怕他们分了不成?我建议立即采取行动!” 理查森为难道:“可是他们还没有进入我们最佳射击位置。我们人都使用的是轻武器,甚至还有短枪,都不在有效射程之内,如果现在展开射击,就不会有太好的效果。” 艾斯拉达也犯难道:“那您说该怎么办?” 理查森思忖了一下,然后表示道:“咱们这里范围很大,而他们爬上来的,就寥寥几个人,未必能发现我们。假如他们就是例行侦查一下,就很可能继续开车向前的。毕竟他们已经到达这里了,就算有担忧的地方,也不会后退回去的。” 艾斯拉达又质疑道:“您认为他们只是有所担心,而不是已经有所察觉了?” 理查森否定道:“咱们隐蔽得很好,他们从下面不会发现任何破绽的,也不可能接收到什么信息。否则,他们就不是单单派出几个人那么简单了。就可能果断地倒车后撤了!” 艾斯拉达点点头:“您分析得有道理。咱们分别传令下去,让我们的人不要轻举妄动。如果对方的人没有发现我们。我们决不能轻易开枪。” 再说小车里的沈君茹虽然没有直接发表意见,但她一直翻译着钱冲和图布亚的对话。她心里对他俩的这番对话,感到了一丝恐惧。就在图布亚派出手下对两侧山坡进行侦查时,她的小手不由握住了身旁钱冲的手。 钱冲还在通过车窗,探头往车外瞭望。当感觉自己的一只手被沈君茹握住时,他立即感觉到了沈君茹的紧张,就赶紧缩回头,并向沈君茹投去了一束安慰的目光。 沈君茹这时小声问道:“你真预感到危险了吗?” 钱冲摇摇头,并轻声回答道:“我不是预感,而是有一种判断!” 沈君茹一愣:“你的判断是什么?难道断定艾斯拉达会在这里设伏吗?” 钱冲仰头沉思了一下,然后郑重地回答:“宝贝,咱们当初之所以步入了与世隔绝的天狼山,并在外界公众面前销声匿迹这么多天,这都是拜艾斯拉达的人追杀所赐。这等于说是他手下的人把我们送进了与世隔绝的地方。如今,我们即将又面对外面世界了。我就联想到,首先‘迎接’我们的,可能还是他的手下。这样就很符合一种客观规律了。” 沈君茹脸色惨白道:“难道N国军方真的不顾我们的死活吗?” 钱冲略有所思道:“假如我们的牺牲给他们带来利益的话,他们还会在意我们吗?如今一些当权者眼里的的政治需要,要远比我们这些普通民众的生命重要得多。” 沈君茹颤声道:“难道我们的命就丧在这次旅途中的最后‘一里路’吗?” 钱冲又表现出一种乐观精神道:“宝贝不要担心。咱们自从遭受他们第一次雨中追杀,已经遭遇过多少次危险了?咱们不都是一次次化险为夷吗?我相信这一次依然能够吉人天相!” 沈君茹心神稍定道:“嗯,只要有你在,我就不那么怕了。” 钱冲嘿嘿一笑:“你对我这么有信心吗?” 沈君茹坚定地点点头:“嗯,你就是我的男神!” 钱冲嬉笑的表情突然笼罩一层黯然神色,并低声道:“假如真是这样就好了。可惜,我毕竟还是凡人。恐怕无力帮你遮挡子弹。” 沈君茹又紧张道:“你是说我们已经处在他们的枪口下了吗?” 钱冲茫然摇摇头:“我不清楚。不过,我们如果真进入了他们的伏击圈了。那咱们这辆车肯定首当其冲。到时候,它可能会被打成筛子的。所以,我们要做好离开车的准备。” 沈君茹向车外望了一眼,然后忧虑道:“可是外面只是一条光秃秃的山路,也没有合适的掩体啊?” 钱冲思忖了一下,然后表示道:“假如我们真的遭到攻击了。那我们就立即躲进道路一侧的草丛里面,那里虽然也遮挡不住子弹,但可以隐蔽我们。这才不至于变成人家的活靶子。” 沈君茹此时好像也有一些不祥的预感,她的心跳怦怦加剧,那只手也始终没离开钱冲的手。如今事已至此,她也只能掩饰一颗慌乱的心,只要能跟钱冲在一起,才能勇敢地接受命运对她的又一次洗礼。 再说伊黎镇。 杨少石完成了监控任务后,他在第二天清晨,就带着张若云等人雇了一辆出租车,从尕那市火速赶往了伊黎镇··· 此时伊黎镇已经成为了尕那岛最热点的地方了,因为那里即将迎来失踪多日的旅行团。所以有很多关心此事的相关人员陆续都涌向了那里··· 当杨少石等人乘坐的出租车刚到伊黎镇的入口时,还不到八点。此时,那些已经云集了很多人,正结伴搭伙地热议着这件事。 张若云从车窗里看到了程雪松的影子,就立即对杨少石建议道:“杨大哥,咱们就停在这吧?其他的家属也在这里等候呢。” 杨少石点头同意了。等他们几个人先后下了出租车,并打发走以后,杨少石显得很自豪地对王丽君讲道:“真没想到我们的人民币在这里如此受到当地人的青睐呀。我觉得咱们中国确实强大了。” 王丽君也感慨道:“是呀,人民币对于他们来说,可能是最坚挺的外汇啊!” 张若云并没有在意他俩的谈话,而是一手拉着小芹迎向了程雪松等人··· 在程雪松身边的还有其他中国方面的游客家属们,其中也包括王洪明和韦晓棠。他们都是由领事馆的工作人员有秩序地组织下,聚集在这里,耐心等待自己亲人们的出现。 这时候,程雪松也发现了张若云母女,立即首先招呼道:“若云姐,你怎么才来呀?” 张若云点点头道:“我和杨大哥他们昨晚在尕那办点事,就耽搁一夜。” 程雪松‘哦’了一声,又看了一眼陆续靠近的杨少石和王丽君。 张若云这时又好奇地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他们还没消息吗?” 程雪松摇摇头:“还没呢。不过这里距离泰水距离不超过一个小时的车程。假如他们动身了,就会很快到达这里的。” 杨少石这时松了一口气道:“我们没错过跟亲人们最先见面的机会就好。” 王丽君点点头:“嗯,看样子你昨天的决定是正确的。” 杨少石这时观察了一下人群,发现了组织家属的其他中国领事馆工作人员,但并没有发现冯伯春。 他于是靠近一个女工作人员跟前,为了压制周围的喧哗的声音,就高声问道:“冯领事在哪?” 那名女工作人员摇头道:“他现在不在这里,今早就去了军方那里去了,至今还没回来。” 杨少石听了,心里不由一凛。他回想起昨晚那些艾斯拉达的特警倾巢出动的情景··· 他知道那些人是冲着那些游客们去的。如今他们在哪呢。到底能不能威胁到自己的亲人呢? 他对于军方方面的防范并没有底,于是就掏出手机,给冯伯春拨打了电话··· 此时冯伯春刚刚获得自由不久。他的手机已经在他的身上。目前鲁清玄正组织士兵们全副武装,快速登上十几辆运兵的卡车··· 冯伯春一看是杨少石的来电,立即接听道:“杨先生您们到了吗?” 杨少石在电话里回答道:“是的!您在哪呢?” 冯伯春实话实说:“我目前正在一座军方的兵营。正准备跟他们一起动身去接应游客们呢。” 杨少石又追问道:“那我们的亲人们在来的路上吗?” 冯伯春知道自己的实话会引起杨少石的担忧,但还是如实回答:“唉,那个女记者之前打电话告诉我说,他们会八点整动身。他们这个时候应该接近这里了。这里因为出现特殊情况。军方行动有些晚了···” “啊?” 杨少石闻听,不由吃惊地张大了嘴。他几乎难以置信道:“我通报给冯先生消息不算晚吧?军方怎么迟迟未动?艾斯拉达他们那些家伙恐怕早已经去截杀我们的同胞了。” 冯伯春显得很无奈道:“唉,我目前已经联系不上艾莉莎小姐了。现在只能随军方去现场去看看了。” 杨少石眉头一皱:“您说的是什么‘现场’?” 冯伯春赶紧解释道:“军方已经掌握消息了,艾斯拉达的人目前正在那条公路上一个叫‘断梦坡’的地方设伏。我们要赶到那里去。希望一切都来的及···” “冯先生快上车。我们要出发了。” 鲁清玄忙得满头大汗,终于把部队整顿好了,正等冯伯春上车一起走呢。 冯伯春一看,数百名的士兵已经登上了十多辆的军车,正等待出发呢。鲁清玄则坐在他那辆吉普车上,正向他招手呢。 冯伯春见状,就一边快速跑向鲁清玄的吉普车,并对杨少石表示道:“现在军方要出发了。我没时间多说了,等有消息再通报给您···” “冯先生!” 杨少石担心冯伯春讲完这句话,就会挂断电话,就赶紧大声打断道。 冯伯春已经钻入了吉普车的后排座位,当听到杨少石又叫自己,就只好继续保持通话道:“杨先生您不要担心,我们会尽最大努力,来保证我们同胞的安全。” 杨少石不理会冯伯春的承诺,而是询问道:“他们军方的车辆需要经过伊黎镇的入口吗?就是那些家属们等候的地方?” 冯伯春先没有回答,而是用英语询问了一下驾驶吉普车的司机。他因为很熟悉这里的地形,所以鲁清玄才让他驾驶吉普车提前开路。 那个司机听了冯伯春的询问,只是轻轻点点头。 冯伯春随即回答杨少石道:“是的,我们很快就会到达那里的。” 杨少石听了,就立即表示道:“那好,等您们的车辆经过这里时,我也要跟着一起去。” 冯伯春一听,不由制止道:“不行!您这样做太危险了。由我一个人过去,就足够了。” 杨少石苦笑道:“自从您请我去监控艾斯拉达,我就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了。如今我的亲人生命正在受到威胁···我岂能安心等在这里?” 冯伯春听了,心里不由得很纠结。他完全能理解杨少石的心情,就赶紧跟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鲁清玄商量道:“我们有一个游客家属非要跟咱们一起去。您看怎么办?” 鲁清玄迟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还是答应他吧。如果换作我是他,也会坚持去的。否则,他如果在那里一闹腾,会影响到其他家属情绪的。” 杨少石等到冯伯春的许可后,又随即发现了远处开来的隆隆车队。他立即对身边的张若云等人讲道:“你们要好好守在这里。我要跟军方车队去前面接应咱们的亲人们。” 他不等张若云等表态,又走近不远处的王洪明跟前,并重重地拍一下他肩膀道:“我要出去一趟。请王先生帮照顾一下她们。” 他跟王洪明讲这句话时,又同时指了指张若云和王丽君等人。 “杨先生要去哪?” 杨少石已经没有时间答复王洪明的好奇询问,也顾不上张若云、王丽君等人诧异的眼神,而是迅速地脱离了人群··· “他们太阴毒了!” 当杨少石坐进那辆吉普车里,听到冯伯春把事情原因简单描述一遍后,不由发出了一声怒吼。 坐在前排的鲁清玄赶紧劝慰道:“杨先生先不要发火。我此时跟您是一样的心情。可是。我们目前最紧迫的事情就是援救我们的亲人。所以,我们不能乱了方寸呀!” 杨少石的眼里几乎冒出了火苗,并悲痛道:“我们还来得及吗?” 司机在鲁清玄的敦促下,不停地加大了油门。结果,他们这辆吉普车把后面的运兵卡车甩开了一段距离,并且很快接近了‘断梦坡’的一端··· “鲁上校,前面就是‘断梦坡’了!” 一直心怀忐忑的鲁清玄听了司机的提示后,不由得眼前一亮。 他突然回答杨少石刚才的质疑:“也许我们还来得及!” “为什么?” 杨少石和冯伯春几乎瞪大了眼睛,几乎同时问道。 鲁清玄立即解释道:“假如艾斯拉达已经对游客们下毒手了,那这里应该有硝烟的味道。可是,前面就是‘断梦坡’,好像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啊。” 杨少石毕竟是军人出身,很懂得军事常识。他不以为然道:“我们刚到达‘断梦坡’的一端,不可能发现什么。因为艾斯拉达要搞伏击,就会选择在‘断梦坡’的中段囤积重兵伏击。” 冯伯春凝重的表示插嘴道:“想必这段路程并不很长。等我们进去后,就什么都清楚了。” 可是,就快进入‘断梦坡’时,司机主动放缓了车速,并有停下来的意思。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鲁清玄惊疑道:“你为什么不走了?” 司机很紧张地回答道:“假如这里真有埋伏,而且他们还没有等到游客们,那他们会不会拿我们开刀啊?” 鲁清玄思忖了一下,又通过吉普车上的反光镜看了一下跟在后面正提速跟随的卡车们,就果断地命令道:“你必须继续加速往里开,我料他艾斯拉达也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吃掉我们。” 司机虽然并不情愿开进去冒险,但他也不敢违背鲁清玄的命令,只好壮着胆子往里面开··· 再说预先埋伏在这一段的狙击手们。他们这一组人总共八个人,都潜伏在道路一侧的山坡上,因为他们的任务就是阻击可能增援的政府军士兵。所以,那个领头的辛尼就把分散在两侧的成员都集中在一侧了。目的就是集中力量,来一个虚张声势。万一政府军真来了,并冲上山坡跟他们开战的话,他们凭借人多,可以做到交叉掩护撤退。当然,这一切都是防范于未然。 可是,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另一侧的伏击战斗还没打响。这一侧的政府军已经开过来了··· “头儿,我们该怎么办?” 一名狙击手目睹就要闯进来的吉普车,通过对讲机向辛尼请示道。 这个时候的辛尼已经了解到另一侧的战斗就快打响了。万一让这么多军人跟里面的游客们汇合在一起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现在已经来不及请示艾斯拉达了,于是就咬牙道:“打!先干掉最前面的那辆吉普车!” 第300章鏖战断梦坡 砰砰! 狙击手们终于向吉普车开火了。当然,他们先按预先设计的那样,首先打爆了前行中的吉普车的前轮胎。 那个司机就感觉车身一震,并且车头方向迅速跑偏,吓得他下意识踩死了刹车,同时也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鲁清玄和杨少石都是行伍出身,一遭遇这种情况,就很快反应过来了。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鲁清玄从枪声判断到袭击者是来自左侧山坡。他于是迅速打开自己一侧的车门,并跳出车去,并招呼车里的其他三个人:“快下车,躲到车的这一侧。” 杨少石同样判断出枪击的方向。但正好是自己相对的那一侧,他于是对冯伯春提醒道:“冯先生,您快猫腰下车,把身体隐蔽好。” 冯伯春在他俩的提示下,终于下了车,并下蹲身体,紧紧靠在吉普车的一侧。杨少石也随之从那扇车门溜了下去··· 那个司机还在驾驶室里瑟瑟发抖。鲁清玄一边隐蔽自己的身体,一边敦促道:“你还不快从我这侧下车?” “哦···哦···我们中埋伏了,该怎么办?” 司机从没经历过这样的惊险场面,吓得浑身发颤,连说话也哆嗦起来了。 鲁清玄见状,气得嗔怒道:“亏你还是一个军人呢,真是没种!” 不过,他虽然生气,但还是协助司机从自己这一侧车门下了车。 这时候,他们四人同时蜷缩在吉普车的一侧。而发出枪声的山坡,再也没有动静了。 跟随他们后面的卡车一看前面长官的吉普车遭遇到了袭击,就赶紧刹住了车,并纷纷跳下车,并把摆好姿势,把他们手里的枪口对准了那一侧山坡。 其它的车辆也纷纷停下来,并仿效前面的车辆,士兵们持枪严阵以待。 那两名军官之一的卢尼索就在第一辆卡车的驾驶室里,当他从驾驶室里跳出来后,就立即吩咐同车的士兵们:“你们快集中火力向那处高地射击。掩护鲁上校他们撤回来。” 那些士兵们望着植被茂盛的山坡,似毫发现不到任何目标。但既然长官发命令了,他们就对着那一侧盲目地乱射一气。 砰砰砰···啪啪啪··· 杨少石见状,立即提醒其他三个人:“后面的战士们正掩护我们后退呢。我们怎么办?” 鲁清玄沉思了一下,立即摇头道:“我先不能撤。您们先撤吧。” 冯伯春诧异道:“鲁先生为什么不撤?您是这里的统帅呀。谁出事,您也不能出事。” 鲁清玄冷静地回答道:“我要留在这里,观察一下袭击者的方位。他们刚才是手下留情,并不是存心要射杀我们。所以我敢断定,他们只是阻挡我们,并不想跟我们血拼。” 杨少石也点头道:“鲁先生分析得对。他们射术极为精准,一看就是艾斯拉达手下的特警狙击手。我观察过他们的射击演练。他们如果要置我们死地的话,我们绝不可能现在都毫发无损。” 冯伯春思索了一会,然后质疑道:“难道他们目的是阻止我们接应游客吗?” 鲁清玄点点头:“只有这样一种解释!但也释放出一个好信号。那些游客看样子还没遭毒手。否则,他们就不会阻挡我们了。” 杨少石思索了一下,不由提出了疑问:“就算我们的亲人还没有遭到伏击,那他们还阻击我们有必要吗?因为枪声一响。那些护送游客的反对派还能再来这里吗?” 鲁清玄一经杨少石提醒,也感觉诧异:“对呀,既然我们比他们袭击的目标提前一步赶到了这里。那他们再伏击也就失去了意义。更没必要阻击我们了?” 冯伯春皱眉想了想,不由叫道:“不好,咱们的同胞可能已经进入他们的包围圈了。他们只是还来不及动手而已。” 鲁清玄和杨少石相互对视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道:“对,只有这一种解释!” 杨少石考虑到这种情况后,立即建议道:“我们谁也别后撤,立即要发动后面的战士对他们采取攻击。我们一定要打通这条通道。” 鲁清玄立即向后面的卢尼索大声命令道:“快命令兄弟们向目标点攻击前进。我们必须要控制这里。” 卢尼索虽然知道鲁清玄并不是真正的军人,但考虑他毕竟代表图瓦猜金。当初图瓦猜金开会时,对大家宣称鲁清玄为核心领导,这也是他亲耳听到的事情。他于是不敢违抗鲁清玄的命令,立即吩咐从这辆车下来的士兵,以及后面车辆上的士兵一起向那侧山坡上发起了冲锋。同时,他又命令几名是兵去接应鲁上校撤退。他以为前面的人忌惮被射杀,才不敢后撤呢。他要派士兵为他们的后撤做人体盾牌。 那个狙击手的头目一看这样状况,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他眼看那些士兵向自己这里一边疯狂射击,一边冲锋,不由得恼怒道:“些该死的士兵,真是欺人太甚了,还以为老子仅仅是会打冷枪的小毛贼呢。如果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他们就尾巴撅上天了!” 其他七名狙击手距离他的位置都不太远。在枪声大作的情况下,无需再用对讲机沟通了。他们纷纷请示道:“咱们怎么办?” 辛尼把牙咬得直响:“给我往死里打!” 砰砰砰··· 伴随着他们发出清脆的枪声,有几名冲到最前面的士兵立即眉心中枪,倒地身亡。那些后面的士兵见状,都吓得趴到了草丛中,不敢露头了,更别说再往前冲锋了。 辛尼见状,显得很得意,他为了再狠狠教训这支部队,在制服那些冲锋的士兵同时,又指挥他的伙伴们向留守在山路上汽车旁的军人开火了。 那几名来接应鲁清玄等人的士兵可倒霉了。他们在劝谏未果的情况下,突然遭到了山坡上射来的冷枪。立即倒下三个。他们就横尸在鲁清玄等人的旁边。 再说钱冲那边,当那六名负责勘查的武装分子爬到相对的山坡顶端时,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们于是就向站在道路上的拖赤尔摆摆手。 拖赤尔立即跑到小汽车的车门旁,当面向图布亚请示。 一直处于紧张的图布亚心神稍定,立即吩咐拖赤尔:“快把他们都叫回来吧。我们继续上路!” 钱冲一听沈君茹的翻译,就赶紧对图布亚劝阻道:“您先别着急赶路,最好再往前面搜素一下。” 图布亚这回头时对钱冲冷冷一笑:“钱先生真是太敏感了吧?我们只要加足马力赶路,用不了几分钟就可以顺利通过这里了···” 砰砰砰! 他的话音未落,就从他们前面传来的几声枪响。 无论是埋伏的艾斯拉达等人,还是作为攻击目标的图布亚等人,都同时一惊。 钱冲立即着急大叫道:“前面肯定有情况!” 图布亚还没再做出什么反应,大片的枪声就传了过来。 他还惊魂未定,就立即对还没有离开的拖赤尔传令:“快,赶紧命令后面的车撤退!” 拖赤尔惊慌地望一眼前面枪声传来的方向,一边为难道:“这么狭窄的山路,我们怎样调头啊?” 图布亚狠狠瞪了他一眼:“蠢货,让后面的车倒车行驶,要快!” 拖赤尔立即向后面的卡车跑去··· 此时,车厢里的所有游客和武装分子都惊慌失色。那六名负责勘查的武装分子也拼命地往回跑。 艾斯拉达这时又跟对面负责的查理森紧急通了电话··· 艾斯拉达气恼地质问道:“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查理森也是一头雾水道:“我也不清楚,因为并没有得到辛尼的汇报。但我从枪声判断,他们一定遇到了大量的政府军,并跟他们交上了火!” 艾斯拉达非常懊恼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巴鲁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传过来?” 这时,查理森从电话里商量道:“部长先生,我们赶紧撤吧?” 艾斯拉达把眼睛一横:“我没听错吧?眼看着猎物就在眼前了,您竟然想撤退?” 查理森显得很无奈道:“可是他们目前并不处于我们最佳射程范围内。如果我们贸然发起攻击,就会因为火力不能集中,而彻底把他们消灭在一个狭小的范围内。如果是这样,我们就不能很好地向外界解释这件事了。所以,我们这次突袭的目的已经无法实现了。” 艾斯拉达摇头固执道:“他们目前已经进入我们的包围圈了。我管不了他们是否会被集中消灭了。只要把他们统统消灭了,我们会重新布置现场的。” 查理森苦笑道:“可是政府军已经攻上来了。我们哪有那么多时间啊?目前那些游客和恐怖分子们并不在我们的攻击的正下方。我们除了一些射程比较远的狙击步枪以外。其它枪支都无法做到精准地射击目标。所以,我们无法做到之前制定的闪电般的围歼战了。” 艾斯拉达此时完全昏了头,但还是自以为是道:“我相信辛尼那个狙击小组的能力。他们一定会阻止住那些贪生怕死的政府军士兵,并且还能给他们迎头痛击。我们下面的这些猎物虽然不在我们最佳攻击范围内,但也差不多了。我们的人可以采取攻击前进,这样不就拉近了射击距离了吗?” 查理森依旧担忧道:“可是我们如果发起冲锋的话,就必定遭受那些恐怖分子的还击。恐怕付出很大的伤亡···” “住口!” 艾斯拉达对于查理森的‘临阵退缩’感到极大的不满,并厉声表示道:“就算我们的队员付出了牺牲,那也是因公殉职的。他们会被追授为英雄的。我想每个队员都愿意接受这个光荣称号的。所以,我命令您立即指挥您那一侧的队员跟我这一侧队员,一起发起攻击。” “好吧!” 查理森不敢再劝阻艾斯拉达了,只能无奈地接受艾斯拉达的命令。 这时候,艾斯拉达发现那三辆大卡车正缓缓地倒车,就立即命令查理森:“赶紧指挥我们狙击手,立即先解决掉开卡车的司机!” 查理森随即对狙击手发出了指令··· 砰砰砰··· 随着狙击手们的枪声响起,那些潜伏的特警队员们立即现身对卡车包抄上来。 那些在驾驶室的武装分子几乎都被击中了脑壳。他们的鲜血溅满了整个的驾驶室。三辆大卡车在失去控制情况下,首先跑偏了方向,然后撞击到了路旁的陡坡上,并一动不动了。 车厢里的游客和武装分子都炸了窝了。他们不约而同地跳出车厢逃命··· 由于狙击手改变了攻击目标,这让首当其冲的最前面的小汽车免于最先受到毁灭性一击。 钱冲时刻观察着车外的动静,他见后面卡车里的司机已经报销了,就立即意识到这辆车也很快成为攻击目标了。他于是对前面的图布亚和艾莉莎大喊道:“咱们的车退不出去了,赶紧弃车逃命吧!” 他刚喊完这句话,就打开车门,自己迅速窜出车厢,并一手拉出已经吓得面无血色的沈君茹。 他俩刚逃出车厢,那几名击毙卡车司机的狙击手已经又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小汽车上。他们发射的子弹立即把小汽车蓬穿了数个洞。 就在同时,图布亚和艾莉莎也果断地跳车了。可是,他俩要比钱冲和沈君茹反应慢半拍。其中艾莉莎的左臂被跳弹划伤了。 “哎呀!” 艾莉莎一声尖叫,并捂住了她的臂膀。 图布亚见状,立即冲过去,把艾莉莎的娇躯连同自己,都扑倒在路旁的草丛里。他并不比钱冲笨,知道路旁的草丛是最好的避祸的好地方。 此时,钱冲已经把沈君茹拖进了一处草丛里,并用自己的身体紧紧压住了她的娇躯。 钱冲知道,上面的攻击的人肯定看到他俩逃进了杂草丛,那攻击者肯定会冲着他们藏身的地方射击的。自己可以为沈君茹做掩体。他要不惜牺牲自己,也要换回沈君茹的一条命。 沈君茹被他紧紧压住,心里明白他的心意,就没有执着的摆脱他,但她悲情地凝视着钱冲的表情,泪水哗哗地往外淌··· 可是,令钱冲感到吃惊的是,虽然身外的枪声越来越密集,但却没有子弹再落在他的身上。 原来,图布亚已经把艾莉莎压进了距离他们不远处的草丛里。那些从卡车上跳下来的武装分子虽然遭受攻击,但他们不忘保护自己的主子,立即向图布亚这里靠近,并端枪向侧上方射击··· 那些专门对付小车的狙击手,由于攻击的目标并不舒服,视角也有偏差,他们虽然观察到了小车里的人逃进了路边的草丛里,但那处草丛正好在他们这一侧的山坡。让他们无法再精确锁定目标了。再有那些武装分子对他们盲目的扫射,他们不得不先解决那些持枪反抗的武装分子。 图布亚虽然也紧紧压着艾莉莎,但他的目光却留意着外面。当他眼看自己的人一个个倒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路面上,知道他们是为了自己挡了子弹,不由得无比神伤。他这时从口袋掏出自己的手机,并迅速拨通了一个号:“迪鲁,我们在‘断梦坡’遭到了埋伏。您快带兵增援!” 虽然他的求救电话是打出去了,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迪鲁想迅速集结兵力,并赶到近二十公里处救援,还来得及吗? 再说那三辆卡车的游客们,眼看着周围呼啸的密集子弹,等跳下卡车车厢后,就慌忙沿着道路往回跑。 新郎和新娘子都在最前面的那辆卡车里,距离山坡上的攻击者来说,是比较容易攻击的目标。新郎本来处在车厢外端,可他因为新娘子躲在车厢的最前面,所以不但没有最先跳车奔逃,反倒往里挤,并去拉新娘子。 不料,新娘子本来想往车厢后面挤,当看到新郎挤过来接应自己,不由赌气道:“不用你管我!” 她狠狠地甩开了新郎抓住她胳膊的手。并且把身子也向后闪了下。结果,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车厢里的其他游客都逃光了。但还有三个武装分子蹲在车厢里,利用车厢挡板当作掩体,向山坡上的袭击者展开反击。 当然,他们也成为了狙击手和往他们这里包抄的手持冲锋步枪的特警队员的首选攻击目标。 这个车厢里顿时子弹乱飞,那三个武装分子凭借矮矮的车厢挡板如何抵挡得住对方的攻击?况且攻击的特警队员还是居高临下。他们顷刻之间被打成了筛子。新郎和新娘子因为错过了最佳跳车的机会,已经被呼啸的子弹困在了汽车里面。虽然远处的狙击手首先要解决持枪反击的武装分子。但那些从冲锋枪里发射出来的乱弹,还是往他们身上招呼··· “小婉快卧倒!” 新郎一看子弹就像雨点一样砸在车厢里,就赶紧扑倒在新娘子身上··· 可就在这一瞬间,他已经中弹了! 第301章迎着子弹冲 新郎就感觉肩头一痛,但他身体是惯性还是把新娘子压倒在车厢里。 新娘子已经被乱飞的子弹吓晕了头,此时依赖心已经偏向了新郎。当她的娇躯被新郎罩住后,不由得惊魂稍定。不过她感觉自己的脸颊上落下了热乎乎的东西。等她瞪圆了眼珠子一看,不由惊呼道:“啊,你流血了!” 原来滴到她脸颊上的,正是新郎肩头流下的鲜血,此时,她身上的枪声不断,还不知道档在她身上的新郎中了几枪。 新郎还有意识。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在国内看抗日剧时,当日本鬼子屠杀老百姓时,只要有人被其他的死去人的身体压住了,并趁机装死,就可能逃过一劫。 他于是要紧牙关,提醒新娘子道:“小婉你别出声,也千万别动。那些刽子手们会以为你也中弹了,就可能放过你···” “道明!”新娘子失声叫道,“可你还在流血···如果不及时处理···你会死的···” 新郎苦笑道:“假如你身体一动···他们的子弹就立即会飞来···只要你能活下来···我就算付出我的生命···也值了···” 新娘子一看新郎脸上流汗,身上流血,不由百感交集,失声痛哭道:“道明你不能死···假如没有了你···我怎么活呀···” 新郎欣慰地一笑:“能为你去死···我感觉死得其所···我已经配不上你了···看你为我落泪···感到一切的牺牲都···” “道明···”新娘子早已经泣不成声了。 新郎咬牙对新娘子讲出最后一段话:“小婉别说话了···我恐怕不行了···但你要记住···我是爱你的···即便是海枯石烂也···不会改变···” 此时,砸向车厢里的子弹突然戛言而止了,原来,这个车厢里除了他俩之外,还有三具横尸。在那些处在山坡上的特警队员们以为他们都死了,就把攻击目标改向了那些落荒而逃的游客和武装分子们。 连毛胡子男人和高个子女都在最后一辆卡车上,当他们跳下去后,先立即沿着山路往来的方向跑,其他的游客和部分武装分子也奔那个方向跑。连毛胡子虽然皮外伤还没好,但他的筋骨却是丝毫无损,在如此危急关头,他奔跑起来的速度是惊人的,高个子女人虽然是女流,但她由于年轻和腿长,奔跑起来的速度几乎不输于男人,况且,她还被连毛胡子用手紧紧牵引着。 由于道路两侧山坡上的艾斯拉达的特警队埋伏的地点不好,他们发射的子弹还没接近他们时,就已经变成了流弹。还真正都精确射到他们身上的,就只要那组狙击手里的狙击步枪。他们的射程范围达到数百米。不过,他们只剩一组人了,另一组人在另一侧阻击政府军呢。所以,他们的杀伤力有限,只能选择持枪还击的武装分子射击。而大部分的特警队员需要离开埋伏地点,通过丛林冲锋射击。可是,这也同时暴露了他们自己。那些武装分子也能对他们射击还击。由于特警们已经冲出了原来的掩体。除了占有一点居高临下的优势以外,其他的条件几乎跟武装分子对等的。所以,他们在武装分子拼命还击下,也纷纷中弹倒地··· 当然,他们通过丛林攻击前进,行动是非常迟缓的,因为那些丛林虽然是他们埋伏的保护屏障,但冲锋时,也成为了前进的障碍。他们是‘破荆斩棘’般的前进。这同样给了下面残余的武装分子一点喘息机会。他们是且战且退。 那六名探路的武装分子还没来及撤回下面的路面上,当他们一侧的狙击手向下面的卡车开枪时,他们立即停下撤退,并跪在草丛里,向正在向他们这一侧移动的特警们开枪阻击。这也同样延缓了特警们的移动速度。虽然特警们最终把他们一一解决掉了,但也延误了一些时间。 蒂丽丝还照顾着老者。她是一个特别机灵的女孩子,一看攻击者的目标先是那些正向他们还击的武装分子。她知道老者身体虚弱,根本跑不多远的,就主动把他拉进了路旁远处杂草比较茂盛的地方躲避。 老者确实跑不动了,他卧在草丛里气喘嘘嘘道:“姑娘你不要管我了,快点向外面跑。那些人就快冲过来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蒂丽丝摇摇头,并手指着他们来的方向道:“老先生您听,那边枪声越来越近,一定是救我们的人正向我们这里攻击呢。我猜他们一定是清玄他们。咱们只要再坚持一下,就肯定能等到援兵的。” 老者是一个阅历丰富的老人,当他经过判断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就点点头道:“姑娘说得对,咱们要沉住气。” 再说连毛胡子男人正在牵着高个子女人在最前面狂奔,可就快冲出那段‘断梦坡’的一端时,突然发现前面正有人影沿着山坡往下面道路上移动··· 他顿时醒悟过来了,立即把高个子女人往路边的杂草丛里推,并高声喊道:“前面有埋伏,大家都快往山坡上的丛林里撤退。” 跟在他后面的中国游客们一听他的警示,都愕然停下了脚步。此时,他们身后的袭击者已经跟他们拉开了距离,山坡方面显得很安静了。于是紧跟脸毛胡子男人后面的黑脸汉子、黄衣男子等人一边往一侧的山坡丛林里逃避,一边对着他们后面的游客摆手,示意他们都往山坡丛林里逃命··· 可是,逃跑的人群中,还有一些武装分子,也有部分当地的游客。由于他们听不懂连毛胡子的华语。虽然看到中国游客们突然不继续在一马平川的公路上跑了,却陆续钻进丛林里,可在里面逃命真是太迟缓了,都感觉不解。他们感觉已经快脱离攻击区了,就继续玩命往前冲··· 突然,在他们逃命的前方公路上站在几名手持冲锋步枪的特警。他们并排挡在公路上,并对着冲过来的武装分子和几名跑得快的当地男游客们开火了··· 砰砰砰··· 当特警们一阵爆射后,那些逃命的武装分子来不及反抗,就被射翻在地了。其中也包括几名当地游客。他们正倒在连毛胡子男人隐藏的不远处。 高个子女人见状,不由惊呼万分,原来他们的退路已经被人家堵死了。 这时候,后面的逃跑过来的游客见状,就不需别人提醒了,就主动往两侧的山坡丛林里逃避。他们也顾不是从后面奔袭过来的‘悍匪’们了。起码,丛林能暂时掩护他们的行踪。 那些埋伏在‘断梦坡’一侧的几名特警就是扎口袋的,目的就是清除‘落网之鱼’的。可是,他们几个没有料到会有这么多的‘落网之鱼’,假如他们再埋伏在山坡上进行伏击,依旧难保证这些猎物全歼在这里,于是他们就一起走了出来,对那些猎物进行迎面射击,大大提高了射杀的效率。 当他们解决掉正面的逃跑的猎物后,就一齐迈步向前,他们要逐一清理那些刚刚躲避在道路两侧山坡丛林的避难者。 而连毛胡子男人和高个子女人却是首当其冲。连毛胡子趴伏在靠近公路的草丛里,眼看那几名武装特警正向自己逼近,并眼睛注视着这里。他知道自己刚才带高个子女人躲避这里时,已经被人家看个清清楚楚了。他不由得暗暗叫苦。 再说增援的政府军方面。 鲁清玄眼看着这里的士兵一个个中弹倒地,他们的攻击不得不停滞下来了。由于他们过来匆忙,没有带来任何一件用来攻坚的重武器,真是有点奈何不了那些占据有利地形的狙击手们。 辛尼一看政府军的攻击停滞了下来,知道自己的人已经把他们打怕了,不由得暗暗得意。 此时,太阳越升越高。而辛尼选择伏击的那侧山坡正是朝阳一面。杨少石趁着对方枪声停止时,不由得通过吉普车的车窗,偷窥了一下狙击手们埋伏的地方。突然他发现有一处丛林里射出几道光亮。他顿时明白那是对方瞄准镜反射出的阳光,不由得心里一动,立即快速伸手把倒毙在身旁一名士兵的冲锋步枪夺过了手里。 就在这时候,从‘断梦坡’里面传来的密集的枪声。鲁清玄、冯伯春和杨少石心里都是一紧,都明白艾斯拉达正在屠杀那些游客和反对派武装分子。 杨少石这时急道:“我们的亲人正在遭受他们的屠杀,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赶紧冲过去吧。” 鲁清玄一把拉住他道:“杨先生别冲动,我心里也着急。可是,他们已经压制住我们的人,光凭您冲过去,只是送死啊!” 杨少石冷哼一声:“您们这么多军队,竟然被几个狙击手也压得不敢抬头,这真是可笑!” 鲁清玄苦笑道:“对方火力虽然稀疏,可人家是弹无虚发呀。哪名士兵还敢露头啊?” 冯伯春这时也急道:“对方的枪法再好,也是一枪打一个吧?我们这么多人呢,就是用人海战术,也会把他们生吞了不可。” 鲁清玄觉得有道理,立即再侧头对潜伏在卡车那一侧的卢尼索和闻讯从后面赶来的萨比亚喊道:“您们听那边的枪声,艾斯拉达的人正在屠杀那些无辜的游客。咱们不能再躲避了,立即再组织冲锋,一定要干掉那几个狙击手!” 可是,萨比亚为难地摇摇头:“鲁上校您可要想清楚啊,我们已经牺牲了很多兄弟了,假如再这么做,那将付出更沉重的代价啊!” 鲁清玄愤怒道:“假如我们就被他们几条破枪压制着,那岂不是让他们的阴谋得逞了吗?如果等到他们安全而退了,那开始牺牲的兄弟们不是白白死了吗?” 卢尼索这时表示道:“清鲁上校放心。我已经派后面的一支小队悄悄迂回到那侧山坡的后面了,保证不会让他们漏网的。” 鲁清玄又急道:“可是我们的使命并不仅仅是消灭几个狙击手,而是解救那些无辜的游客。这才是我们最神圣的责任。如果我们在迟滞不前,就一切都晚了。” 鲁清玄几乎咆哮的话,令卢尼索和萨比亚面面相觑,他俩依旧是踌躇难断。 鲁清玄这时后面的士兵们朗声讲道:“弟兄们,您们都是战士。作为一名战士就是要时刻准备倒在冲锋的路上,这是无比光荣的生命归宿,要比那些畏缩不前,做一个缩头乌龟的人强得多。作为一个热血男儿,就要勇敢地迎着子弹冲。假如我们中弹了,也算是为其他的兄弟挡了子弹,让其他兄弟冲上去消灭敌人,为我们报仇。现在,我就先站出来,为您们吸引敌人的火力,掩护您们向前冲锋!” 鲁清玄的一番话,既让那些士兵们振奋,也同时感到惊讶:难道长官真要先出来为他们吸引火力吗? 鲁清玄这番话是用英语,虽然杨少石听不太懂,但冯伯春却听得清清楚楚,不由急忙劝道:“鲁先生不要冲动,您可是这里的统帅呀!” 鲁清玄淡然一笑:“如果连我也苟且偷生,那还有什么资格指挥他们呢?” 他说完,就拾起身边另一名士兵尸体旁的冲锋枪,并勇敢站起身来,冲着那些狙击手埋伏的地方,进行猛烈的射击··· 鲁清玄这种视死如归的精神彻底感染了那两名军官和无数的士兵。 萨比亚这时也朗声命令道:“一中队的兄弟们继续攻击山坡上的敌人。其他中队的兄弟们立即向里面冲锋,去救援游客!” 士兵们在鲁清玄的鼓舞下,在萨比亚的命令下,终于都彻底爆发了,分头向山坡和‘断梦坡’纵深挺进··· 再说辛尼以为他们的精湛枪术已经让那些士兵们闻风丧胆了呢,正暗中松一口气,突然发现隐藏吉普车后面的那个军官突然现身了,紧接着那些锁头躲避的士兵们也向潮水一样行动起来了。他心里不由一惊,但决定先射杀那个带头的军官,再给那些士兵来一个杀鸡儆猴,于是他把自己狙击枪的准心冲向了鲁清玄的头部··· 可就在这时,杨少石也启动了。他事先通过太阳光的反射,已经锁定了几名狙击手的位置。他这时趁鲁清玄和士兵们先后现身,就利用自己手里的枪支对准那些反射阳光的地方进行瞄准爆射··· 结果,他击中的第一个目标竟然是正要对鲁清玄下毒手的辛尼。他还没来的及扣动扳机,就额头中弹,立即垂头毙命。 在他身旁的一个狙击手见状,不由大吃一惊,就当他一愣神的功夫,杨少石的子弹也击中了他。那个家伙胸口中弹,也没哼一声,就伏在了地上。 杨少石毕竟是一名退役的侦查兵,不仅有丰富的侦查能力,枪法也异常了得。他的一阵发射,居然干掉了两名狙击手,其中一个还是对方的头儿。 其他几名狙击手一看要攻击的目标太多了,他们早已经顾此失彼了,再一看自己的头儿已经中弹身亡了,再一看逼近的政府军士兵,哪里还敢恋战,立即起身逃命··· 可是,由于他们的子弹已经不能及时射向冲过来的士兵了,就连自己也暴露在那些士兵的视野中,那些士兵立即开枪向他们的背影扫射··· 最终,其余的狙击手无一幸免。 杨少石一看政府军已经彻底压制住了埋伏的狙击手,,就立即对鲁清玄建议道:“咱们不要再顾及这里了,立即去救我们的亲人吧?” 鲁清玄一看自己这只‘出头鸟’居然躲过了敌人狙击手的子弹,不由振奋道:”好!听枪声,那里距离这里很近,我们就步行冲过去。” 他同时对冲过来的士兵激励道:“战士们,只要我们有一往直前的勇气,那么子弹也会躲着我们的。就让我们迎着子弹冲!” 就当鲁清玄他们终于冲破阻击,奋勇去增援受到伏击的游客和反对派武装分子的同时,艾斯拉达指挥着特警们也对他的猎物展开了最后的一击。 由于伏击现场已经后移,那些潜伏在原来地方的狙击手们也端着枪向前移动了。他们因为在山坡上穿行速度太慢,就干脆垂直滑下了山坡,并从公里上往前攻击前进··· 此时,这几名狙击手已经接近那辆被打成筛子的小汽车附近了。那里除了横七竖八躺着几具武装分子的尸体,他们还清楚从小车里逃出来的人就躲藏在旁边的草丛里,而且也知道他们一定是很重要的人物。所以,他们宁愿放弃追杀其他武装分子,也要先将最重要的目标消灭掉。 在这里分别隐藏这图布亚和艾莉莎一对,而钱冲和沈君茹那一对也距离他俩不远。 图布亚趁这一侧枪声比较稀落的时候,不由探头向外观察着动态。当他发现几名特警狙击手正沿着前面的公路向自己这一边逼近时,不由大惊失色。他心里清楚,对方肯定是袭击小汽车的狙击手,也知道自己已经躲在附近了。他们就是针对自己来的。 “图布亚,我们怎么办?” 跟他在一起的艾莉莎也注意到了一步步逼近的狙击手,不由得把发抖的身躯紧紧埋藏在图布亚的怀里,并惊慌地问道。 图布亚见状,不由长叹了一口气:“唉,我们现在落个这样的下场,都是我的曾经的雄心和梦想酿成的悲剧。这里不愧叫‘断梦坡’,不仅破灭了我的梦想,也要断送了我的性命···又把你给连累了。” 第302章席卷残云 艾莉莎这时候反倒镇定了下来,她紧紧贴在图布亚的怀里,并动情地讲道:“图布亚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如果你现在能有机会脱身,就千万不要管我了。我没有后悔跟了你。” 图布亚苦笑道:“你是我最钟爱的女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想给你一份最荣耀的名分。你要是不在了,我再做任可事情,就都没有意义。我如今既然给不了你任何荣耀了,岂能让你再陪着我死?” 就当他俩在草丛里相互煽情时,钱冲同样在跟沈君茹生离死别般的表白··· 原来,钱冲发现几名身警察制服的家伙手持带着瞄准镜的步枪径直奔向这里时,就知道他们是艾斯拉达的帮凶,也知道他们过来的目的。如果真要让他们靠近自己,那自己再想为沈君茹挡子弹,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现在需要的是,他要为沈君茹引开子弹了。 他于是俯头对沈君茹的脸颊轻轻一吻,并轻声吩咐道:“宝贝听好了,我马上冲出去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你趁机往里面爬行。” 他叮嘱完沈君茹,刚起起身,不料却被沈君茹紧紧抱住了! 钱冲急道:“宝贝快撒手。他们快到跟前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沈君茹固执地摇摇头:“不,我不会对你放手了。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再贪恋在这个世界上了。要死,我们就死在一起。并且就像这样,谁也无法把我俩分开。就让他们这样把咱们埋葬。” 钱冲愣了一下,当看到沈君茹深情又执着的表情时,不由的心都快破碎了。他无法再忍心离开心爱的女孩一步。为了逃避去面对死亡,他再一次把嘴狠狠堵在了沈君茹的小嘴上。他俩就这样相互吸允着···就像他们当时在瘴气谷面对疯狂的毒火山灰一样。 砰砰砰··· 在他俩的耳边传了一阵枪响。这枪声是如此的近,钱冲以为自己中弹了。而此时的混乱的思绪已经让他忘记了伤口的剧痛。 不知过了多久,他俩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钱先生、沈小姐您们怎么样了?” 思维已经陷入沉醉的他俩被这句熟悉的声音猝然惊醒了。钱冲脑海迅速翻腾了一下,随即确认这是鲁清玄的声音。 他立即从跟沈君茹的‘缠绵’中回过头来··· 鲁清玄正站在公路旁,神情关切地盯着他俩。 “鲁警官!” 钱冲当看到一身戎装的鲁清玄,顿时惊喜交加。他呼喊一声,立即起身,并趁势拉起了沈君茹。 沈君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表情有些迷茫道:“真的是您吗?” 鲁清玄在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们的簇拥下,对着先后起身的钱冲和沈君茹动情道:“我来晚了,让您们受惊了!” 钱冲再往附近看看,那几个手持狙击步枪的家伙都已经被击毙倒地了。可是,他也看到图布亚也倒在地上,满身鲜血,艾莉莎正满脸流泪守候在他的一旁。 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图布亚眼看那个特警逼近了,他必须做出选择了。他自身还有一只佩枪,于是就拔出来,一把推倒艾莉莎,并把自己的身子向外面一闪,随即冲着那几个家伙开火了··· 那几个狙击手被他出其不意而中了招,其中一个狙击手胸口中弹,立即仰面倒地。其他三名狙击手见状,也来不及瞄准图布亚,立即扣动自己手里的狙击步枪。结果,图布亚肩部和肋部分别中弹,重重地跌倒在地,佩枪也摔在了一旁。 那三名狙击手一看同伴被暗算,就愤怒地再次把狙击步枪同时对准了身受重伤的图布亚,打算在他身上穿几个窟窿。 就在这关键时刻,又是‘砰砰砰’的一阵枪声,那几个狙击手脸色一变,都相先倒地。 图布亚一惊,再往前面一看,原来是大批的政府军赶到了··· 艾莉莎此时也正往外冲,当发现政府军赶到了,并救了她和图布亚,不由悲喜交加。 因为图布亚已经中枪了,虽然没有断气,但伤势非常严重。 鲁清玄认出图布亚就是当初那个武装分子的头目了。当然,他也认出了那位美女记者。可是,他顾不得跟他俩‘叙旧’,而是目光再往周围扫视,首先发现了倒在旁边草丛,并紧紧拥抱亲吻的钱冲和沈君茹。他于是过来询问。 钱冲这时对鲁清玄动情道:“您们可算赶到了。可是,艾斯拉达已经动手了。” 杨少石也在跟前,他知道钱冲和沈君茹就是其中的两名游客。但他更关心高个子女人和连毛胡子男人,于是好奇地问道:“其他游客呢?” 沈君茹不知道他就是高个子女人的老公,看他手里也持着枪,还以为他是另一名华裔警官呢,就用手往来的路上一指道:“他们都往那个方向逃跑了,那些警察也过去追杀了。您们快去救他们吧。” 杨少石早就注意到前面还激战正酣,一听说其他游客都在前面,就二话不说,端着枪跟随着政府军士兵冲了过去··· 这时候,钱冲突然提醒鲁清玄:“鲁警官您让他们这样冲杀可不行,必须要采取一个两全之策。” 鲁清玄好奇地问道:“钱先生有什么好办法吗?” 钱冲回答道:“如今军方已经参加战斗,艾斯拉达再去追杀游客,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您必须交待这些士兵们喊一些口号,比如‘活捉艾斯拉达’这类的话了。只要这些士兵们都齐声高喊,就一定会让那些继续屠杀游客的警察们放下武器的,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主子末日到了。还有,这些游客中还参杂一些图布亚的人,要不是他们拼死抵抗。我们恐怕早被艾斯拉达杀光了。所以,您们也不要误伤了他们。” 鲁清玄顿时茅塞顿开地点点头:“您讲得太对了!如今我们已经控制了局面。他们再做困兽之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于是又对身边的萨比亚用英语交待了几句··· 萨比亚连连点头,立即向周围的士兵们传达了鲁清玄的意思。 紧接着士兵就接连用英语高喊起来了··· 他们喊话的大概意思是,各位游客们和图布亚的手下弟兄们没慌张,我们是来救您们的。艾斯拉达已经败了。 那些士兵们这样的喊话很快传到了前面,当那些正在追杀游客和反对派武装分子的特警们一听,再回头一看漫山遍野的政府军士兵,一个个呆若木鸡。他们不是向政府军投降,就是落荒而逃,哪敢再恋战? 蒂丽丝和老者的躲避处距离钱冲等人并不很遥远,仅仅几百米。当政府军士兵从他们身边冲过时,他们不知虚实,都没敢轻举妄动。可是,当士兵们一高喊口号,她才把心放下来,并兴奋地告诉老者:“老先生没事了,他们是政府军,特意来搭救我们的。” 当她和老者一走出路旁的草丛,就发现了远处的鲁清玄等人。 蒂丽丝惊喜万分,立即快速奔跑过去了··· 鲁清玄正在探望图布亚的伤势呢。 原来艾莉莎认出了鲁清玄就是曾经救过自己的人,就对他呼喊道:“先生,求您们快救救图布亚先生吧?他快不行了···” 鲁清玄这时候才顾及到这个反对派的头子,于是对他的士兵们高喊道:“卫生兵在哪?快过来一下!” 由于在战斗中,随时可能有人受伤,所以,随军中有许多男女卫生兵。 当过来两名女卫生兵过来处理图布亚枪伤时,图布亚突然睁开了眼睛,并直愣愣盯着鲁清玄。这个军官怎么如此眼熟? 鲁清玄一看他发呆的眼神,于是微笑道:“图布亚先生,我们又见面了。您可能没想到吧?当初被您手下打死的人,竟然死而复活,而且还在关键时刻,救了您的性命。” 图布亚不由叹息了一声:“惭愧!如果您不主动说话,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天堂来见您呢。” 鲁清玄又笑道:“我当初没死,您也不会死的,要好好养伤。” 图布亚苦笑道:“我是不是对您理解为‘以德报怨’?” 鲁清玄迟疑了一下,才风趣地讲道:“我们这叫‘不打不相识’嘛,以后可以做朋友的。” 艾莉莎这时走到鲁清玄面前,并突然拥抱了一下他。 鲁清玄不由一愣,脸色微红道:“艾莉莎小姐,您这是为何?” 艾莉莎动情道:“您当初救了我,如今又救了我一次,还包括我的男人。您不仅是我的恩人,也是我和图布亚一辈子的好朋友!” 鲁清玄这时眼睛突然湿润道:“我虽然救了您们。但我的爱人也在这里,她的生死未卜呢。我现在必须要找到她。” 沈君茹这时候已经在寻找其他的游客了。可是她环顾附近的尸体,除了一些武装分子之外,并没有其他游客的尸体。 原来当初他们只处在那些狙击手的射程范围内,而狙击手首要是要射杀持枪反抗的武装分子们。其他的游客早趁着这个机会逃离了附近。 就在这时,沈君茹眼前一亮。她发现了蒂丽丝向一只小燕子一样飞奔了过来,就赶紧大声提醒附近的鲁清玄:“鲁警官您看!” 鲁清玄正转过身想去寻找他的蒂丽丝,猛听到沈君茹的喊话,再定睛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日思夜想的蒂丽丝正向仙女一样冲向了他··· 他丝毫没有犹豫,立即启动身形,快速地迎上前去··· 两位劫后相逢的恋人就在这个战场上紧紧拥抱在了一起。激动的鲁清玄把蒂丽丝轻俏的娇躯托起来,飞快地旋转起来了··· 他仿佛想把这份感动播撒到每一个角落。 “清玄,我们终于又活着见面了!” 蒂丽丝等激情过后,有些气喘吁吁地讲道。 鲁清玄好抱着她不放,并眼含热泪道:“蒂丽丝···我来晚了··让你受惊了也受苦了···感激上天,还让我见到活蹦乱跳的你!” 钱冲和沈君茹也被他俩这样的激情相逢感染了。不过他俩并不想‘打扰’他俩,而是一起向前寻找其他的游客。 沈君茹又发现了老者,就兴奋地迎了过去··· 钱冲这时刚好经过第一辆卡车。他在卡车后面,不由看了看车厢里面··· 突然他神情一变,立即爬上了车厢,并冲着鲁清玄高喊道:“鲁警官,快叫卫生兵过来。这里有我们受伤的‘驴友’!” 原来,他发现了车厢最里面的新郎和新娘子。 此时,新郎已经人事不省了,但他的身体还紧紧罩着新娘子娇小的身躯。 钱冲眼含着热泪,先动手把新郎身体移开,再看看下面快流干眼泪的新娘子,并关切地询问:“小妹妹,你受伤了吗?” 新娘子还仰面躺在车厢里,望着天空呆愣了半天,才像突然清醒似的坐起身来,并凝视了新郎一会,才哽咽道:“钱大哥···求您救救道明···” 鲁清玄和蒂丽丝还沉浸在无比的幸福中,当听到钱冲失声的叫喊,他俩同时一惊。鲁清玄不得不暂时跟蒂丽丝分开,并对已经处理好图布亚的卫生兵喊道:“快,你俩快跟我上那辆卡车!” 再说艾斯拉达眼看这场预先设计好的伏击战,并没有预想的那样顺利。他正疯狂指挥他的特警卫队进行追杀他的猎物时,却发现他背后出现了意外情况。当看到漫山遍野的政府军士兵一边高喊着口号,一边蔓延到整个伏击现场时,他完全惊愕在了那里。此时,那些特警们已经不再听他任何命令了,纷纷远离他,并四散逃命··· 他虽然知道大势已去,但也没有逃跑。因为他清楚,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就当几名士兵冲到他的面前,用枪指向他时,他不由惨笑一声,然后突然掏出一支微型手枪,并对自己的额头扣动了扳机。 艾斯拉达自杀的消息再次在整个的‘断梦坡’传开了。那个特警队长查理森正带着几名特警择路逃跑,当听到追捕的士兵们高喊‘艾斯拉达已经死了’的声音时,他立即对身边几名特警们交待:“我们不逃了,赶紧主动向军方投降。” 身边的特警诧异道:“他们会饶过我们吗?” 查理森冷笑道:“我们并没有犯罪,当初是受艾斯拉达蒙骗,是来消灭恐怖分子,解救游客的。我们本来就是无意卷入这次战斗的。如今,艾斯拉达已经死了。我们可以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他身上了。” 再说杨少石手持一只冲锋枪,一直冲向了‘断梦坡’的另一端··· 这一路上,他遇到许多从路旁草丛里爬出来的游客和缴械的武装分子。这其中就有黑脸汉子、黄衣男子、中年男子等人,还有那些妇女们··· 可是,他一直没见到高个子女人。 直到他冲到‘断梦坡’的另一端时,突然呆住了:在他面前横尸几具! 第303章胁迫 杨少石有点胆战心惊地走近那些尸体,发现他们有反对派武装分子的,也有游客装束的人,还有特警队员的。他们的尸体怎么会混杂在一起呢? 他思忖了一下,终于明白了:艾斯拉达可能在这里设伏,目就是为了扎紧包围圈的口袋。逃到这里的武装分子很很能跟特警们发生了激战。但特警的尸体为什么会陈尸在公路上呢? 他心里不由担心起来了,因为他曾在这一路上打听过自己的妻子,毕竟她的身材高挑,特征很明显。但中方游客告诉他说,自己的妻子跑到了最前面,估计已经冲出去了。 可他发现拦截在这里的特警队员的尸体,就对妻子的命运担忧起来了。 他心里焦急的同时,不由暗自埋怨妻子:傻瓜,你干嘛玩命跑呢,怎么不像其他游客那样,躲避在草丛里呢? 他同时又想到了黄涛:他应该跟妻子在一起了,他也是侦查兵出身,应该能更好地保护自己妻子呀。 “少石···” 他正想继续向前搜索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侧草丛里传来微弱的声音。 杨少石心里一动,立即寻着声音靠近那处草丛,终于发生浑身是血的连毛胡子男人。他正仰靠在草丛里喘息着··· “黄涛!” 杨少石终于见到一个亲人了,心里感到格外激动,立即俯身扶起连毛胡子上身,并关切地问道:“你怎么受伤的,伤到哪了?” 其实,还没等连毛胡子回答,杨少石已经检查到他身上的流血源头是来自于连毛胡子的胳膊。连毛胡子也正用手紧紧捂住了创口处。 杨少石眉头一皱道:“你忍一忍,我带你回去找医生。” 不料,连毛胡子男人连连摇头道:“你不要管我,快去救陈雪!” 杨少石心里自然没放下陈雪,但是自己战友受伤在这里,他只能先放弃寻找妻子。可当他听到连毛胡子这样一说,就赶紧问道:“她怎么了,去哪里了?” 连毛胡子男人振作了一下精神,就讲起了刚才发生不久的事情··· 原来,当连毛胡子男人把高个子女人拉进路旁的草丛里后,那几名负责收网的特警队员在公路上一字排开,端着枪搜索过来了,因为那些逃过来的游客和武装分子在被击毙几人后,其他大多数人都躲避进草丛了,他们要一路搜索并射杀。 而连毛胡子男人和高个子女人本来跑到最前面,幸亏他机灵,才掩护高个子女人夺过了一劫。如今,他俩距离奔过来的特警队员最近,应该是首当其冲。 高个子女人声音颤抖地问道:“黄大哥,咱们该怎么办?” 连毛胡子岂能束手待毙? 他突然瞥见倒在自己旁边公路上的武装分子的尸体,他的冲锋步枪已经摔出去了,并且靠近自己这一侧草丛边缘。他心里一动,立即低声吩咐高个子女人:“你赶紧往里面爬,越快越好。” 他等高个子女人按照他的吩咐,在草丛里匍匐前进时,就突然把自己整个身躯往外面一窜··· 他的做法就像图布亚当时为救护艾莉莎一样,但他的功底可比图布亚好多了。虽然他手里没有短枪,可距离他咫尺之遥的路边却有一支冲锋枪。只见他身体一个侧扑,他落地的手首先抓到了那支步枪,而整个的身躯又借助惯性作用下,继续往马路中间翻滚··· 他持枪在手,在逼近的一字排开的五名特警面前来一个翻跟头‘表演’··· 那几名特警一愣,竟然忘记了该如何反应。连毛胡子趁这个机会,已经翻到了公里另一侧草丛边缘。他也在匆忙之间,扣动扳机,先发制人地把子弹射向了那些还没来得及反应的特警队员··· 由于他是连发子弹,虽然无法掌握准头,但也让其中的三名警察同时中弹。他们顿时被射翻在地。其他的幸存者这才如梦初醒,立即匆忙举枪还击··· 连毛胡子顷刻之间已经中弹了,他手里的冲锋枪里的子弹也被他瞬间射光了。 幸存的特警们恼羞成怒,他们把枪紧紧对准着倒卧在路旁的连毛胡子身上,并慢慢靠近,打算再补几枪,为死去的同伴报仇··· 可就在这关键时刻,从草丛一侧又冒出三名武装分子。他们因为前方遭伏击,就跟逃跑的游客们一起躲避在草丛里,他们持枪准备做困兽之斗。当发现连毛胡子男人已经吸引了所有特警之后,就趁机现身开枪了。凭借他们三把冲锋枪,瞬间把其余两名特警身上击穿了几个血窟窿。 当他们一击得手后,发现前面已经无人挡路了,立即继续狂奔。当他们脚踩在前面被连毛胡子击倒的特警身上时,发现他们有的人还没断气,就顺势补了几枪。 连毛胡子男人只是左臂中弹。他倒卧地上片刻后,终于翻过身来,并喘息了片刻。他发现后面的那些躲避的游客都吓得不敢伸出头来,而那三名武装分子玩命地跑远了,不由得苦笑地摇摇头。 他在公路的另一侧依靠在陡坡上休息了片刻,终于恢复了一点体力。原来他刚才的动作已经让自己把体力消耗到了极致。 就在这个时候,他才想起了高个子女人,立即站起身来,并踉踉跄跄地走回了原来跟高个子女人藏身之处。这时候,高个子女人已经不在了。 原来高个子女人遵照连毛胡子男人吩咐后,就驱动修长的身体,借助丛林的掩护,沿着山坡往上攀爬。可是没等她爬出几步。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激烈的枪声。她心里一惊,以为那些警察正在外面杀人,就拼命往丛林深处爬去··· 等连毛胡子男人又返回时,已经看不到她的踪迹了。连毛胡子男人已经没有气力去追寻她了,想高声喊话,又担心再出现那些特警。况且自己声音也无力忙,只好现在草丛里养息。就在这个时候,杨少石赶到了。 当杨少石得知详情后,立即撕开一块衣角,把连毛胡子男人中弹的左臂缠住。 这时候,政府军士兵也聚集在了这里。杨少石把连毛胡子男人托付给士兵后,立即持着那支冲锋枪,沿着山坡的丛林去寻找自己的妻子。 由于杨少石在部队时,经常在野外拉练,虽然穿行在荆棘的丛林里,却迅速得如走平地一番。他很快就到达了山坡的顶端,并放眼寻觅妻子的踪影··· 再说高个子女人一口气爬到山坡顶端后,就丝毫不敢停下来喘息,立即向山坡另一侧奔逃。此时她已经用不着爬行了。她身上的单薄的衣服在这一路刮蹭在,已经被撕开了无数的口子,雪白的肌肤都暴露了出来。此时,她并不知道政府军已经控制住了局面,由于被刚才激烈的战斗吓坏了,就一门心思逃命,要逃出这个是非之地。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跟两个溃逃下来的特警队员不期而遇了。 高个子女人一跟他俩打照面,就吓得尖叫一声,想转身再逃。 那两名特警听到军方士兵高喊的口号,知道大势已去了。他俩不想做军方的俘虏,决定借助丛林的掩护逃出去。可竟然意外见到了高个子女人。 他俩一看高个子女人被惊吓的样子,就猜到她是中国游客。本来,他俩没必要再理会高个子女人了,可担心自己的行踪被高个子女人告知搜索的军服士兵,再有一点就是,当他俩见到肤白貌美而又高挑性感的中国美女,不由得垂涎三尺,决定劫持她逃跑,必要时还可以拿她做人质。 高个子女人几乎没有体力了,在丛林里磕磕绊绊地没逃出几步,就被那两个如狼似虎的特警追上了,其中一个队员扭住了她的胳膊。 特警队员的手劲该有多大?痛得高个子女人钻心的尖叫! 另一名特警气得把匕首架在她的长长白皙的脖颈上,并厉声威胁道:“你如果再敢叫喊,我就立即杀了你!” 高个子女人虽然不太懂他的话,但也清楚他威胁自己不要发声,就只好住嘴了。 他俩一看高个子女人老实了,就推搡着她,继续赶路了··· 可是,当他们刚走出没多远,就不得不停住了脚步。原来,有一个男子就像一座铁塔一样,威风凛凛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他手里还端着一把冲锋枪。 “少石!” 高个子女人一见来人,就忍不住惊呼起来了。 此人正是杨少石,当他挺立在山坡顶端发现妻子遇险后,就立即斜刺里奔过去,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此时,他知道大部分警察已经投降了。他自己已经击毙了数名特警,不想对落荒而逃的敌人再大开杀戒了。所以,就没有暗中打黑枪,想让他们缴枪投降,并放掉自己的妻子。 当他正面看到高个子女人一脸惊恐,直到见到自己时,才流落出几分激动,但她此时已经衣不裹体了,如果自己不及时出现,那两个家伙还说不上对她怎么样呢。他于是心里一酸道:“小雪,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Theirarnsandsurrender!” 杨少石随即对那两名特警讲出了一句英语。他虽然并不精通英语,但对这句军事术语还是懂的。 那两名特警一听让他俩投降,不由一愕。他俩一看杨少石的装束,以及跟高个子女人的交流,还以为他只是其中的游客,如今不知从哪个具死尸身上拾起一把枪,奔过来救自己的同伴呢。他俩都是一等一的特警,岂能向一个中国平民放下武器投降? 这两名特警一个挟持着高个子女人,另一个家伙手里还握着吓唬高个子女人匕首。他于是把手里的匕首朝杨少石晃了晃,然后扔到了地上。 杨少石这时又把枪口对准了挟持妻子的特警:“快放开她!” 他这次说的是华语,但他的意思也能让对方清楚。 那个刚刚扔下匕首的特警趁杨少石的注意力一分散,突然把自己的一只手背到了身后,并从后腰拔出了一支手枪。原来他们之前因为逃跑方便,把手里的长家伙扔下了,但他们每个人身上,还配备有短枪和匕首。 砰! 正当那个家伙把手枪刚要对准杨少石射击时,杨少石的枪却提前响起来了。 “啊!” 那个家伙胸部中弹,刚发出一声惨叫,就摔倒在地,绝气身亡。他手里的枪也摔了出去。 那个挟持高个子女人的特警惊呆了,他做梦没想到眼前这个平民反应会如此迅速,出枪速度是如此惊人,居然没给提前发动的同伴一点机会。 不过趁这个机会,他也拔出了自己的手枪,但没敢跟杨少石对射,而是躲在了高个子女人背后。由于他的身材不高,正好被高个子女人修长的身体遮挡住自己要害的部位。他的一只手还反扭着高个子女人的胳膊,并用另一只握枪的手对准了她的后脑勺,并对前面的杨少石野蛮地命令道:“快放下你的枪!否则我让这位小姐的脑袋开花!” 杨少石虽然听不懂对方说什么,但也明白他的意思。他因为对方完全躲藏在妻子的身后,无法再击毙他了,就只好再讲一句生硬的英语:“Giveupyourarmsandlive!” 那名特警一愣,但他丝毫不妥协,立即狠狠扭了一下高个子女人细嫩的胳膊,让她痛得叫出声音来,并继续嚣张道:“你再不放下武器,我就立即让这个女人死!” 杨少石听懂了一些那个特警的语言。他一看高个子女人被他折磨的样子,不由的心里一软,把枪口缓缓地放下来了··· “少石!” 高个子女人见杨少石要屈服,就赶紧劝阻道:“你不要傻了,假如你放下武器,他肯定会杀了你的。” 杨少石一看妻子憔悴的模样,就已经心如刀绞了。他轻轻头道:“小雪,为了你的平安,我不得不冒一次险了。我决不能再让你出事了。” 高个子女人听了杨少石这句温暖的话,不由得热泪如同开闸的洪水一番。她抽泣道:“少石···是我对不起你···我早已经是一个不干净的女人了···你不要再顾及我了···快一点开枪吧···能死在你的手里···我心里才能踏实一些···” 杨少石听了,眼睛顿时湿润道:“小雪,当你之前遭遇危险时,我无能为力。如今,你就在我的眼前了。我岂能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我的枪怎么会射向自己最爱的女人呢?” “不!” 高个子女人声嘶力竭地摇头喊道:“我早就不值得你爱了!都怪我以前误会了你···让自己犯下了无法弥补的错误···我只有死在你的手里···才会心安理得的···求你就成全我吧!” 杨少石一看妻子凄惨的样子,不由心痛道:“小雪!请你不要再说下去了···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我当初太顾及自己的男人脸面,就不会造成今天的地步···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我爱你!并且这样的爱从来没有改变过。当初我冷落你···只是想惩罚你当初的错误···可是,在这期间,我也一直遭受着煎熬···我真的很该死···不仅折磨了你···也让你的错误惩罚了我自己···我要对你今天处于的危险境界承担全部责任。” 高个子女人悲痛欲绝道:“少石,都是我不好!我是罪有应得···是我害得你如此伤心。可是我却还···我的日记已经被你看到了吧?我已经罪不可恕了···” 杨少石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热泪了。他哽咽道:“小雪,都怪我当初不懂得‘原谅’···才让我们经历了太多的感情波折···如今,我如果再这样做···那就等于摧残我自己呀···现在该到了彼此珍惜和弥补的机会了。我保证会让你今后活得好好的···” 高个子女人凄惨地摇摇头:“我早已经配不上你了···可我真的很爱你!这辈子算是跟你错过了。假如有来生,我一定好好珍惜机会,跟你好好爱一场!” 杨少石一听,不由苦笑道:“傻丫头,咱们这辈子才刚刚开始一样,怎么需要等到下辈子呢?我们彼此都不要任性了,要好好珍惜今后每一天。好吗?” 高个子女人彻底被老公的真情感动了。她连连点头道:“少石,我听你的。可是,你也要注意保重自己,千万不要为了我做任何傻事呀···” “你们再嘀咕什么?如果再不方霞武器,我就不客气了!” 那个家伙听不懂自己的女人质和对面那个男子究竟表达了什么意思。他知道拖的时间越长,就对自己不利。他于是就气急败坏地咆哮起来了,并把手枪的枪筒狠狠戳高个子女人的后脑··· “哎呀!” 高个子女人一痛,头部被迫垂了下来。 “不要折磨她!” 杨少石不由大吼道。他虽然听不懂对方叫嚷什么,但明白他是让自己放下武器。 他为了不让妻子再受到摧残,就毅然放下了那支冲锋枪,并把它扔到了高个子女人的脚下。 那个家伙听到声响,再低头一看,对方居然把枪扔了过来了,不由得喜出望外。 砰砰砰··· 他这时突然推开了高个子女人,并端着手枪对着赤手空拳的杨少石连发数枪··· 第304章相逢一抱释真情 “少石!” 高个子女人见状,不由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她没有料到,挟持自己的这个外国警察居然如此卑鄙,居然残忍地向已经放下武器的老公开枪。她几乎崩溃地抱住了脑袋。 可是,她的目光突然一晃,感觉自己的老公身躯正在做不可思议的动作,就如同在屏幕上经常见到的英雄人物。 原来,杨少石把手里枪扔下去的目的,就是把对方的枪口从妻子身上吸引到自己的身上。他早就料到那个特警会对自己开枪。所以,在对方枪响的一刹那,自己的身体也突然向旁边一个翻滚··· 对方没有料到他居然会做出躲枪弹的技术,他发射的第一发子弹就打空了。 不过,那个家伙到底是一名经过严格训练的特警队员。当一枪射空之后,立即移动枪口,追着杨少石的身躯连发··· 杨少石跟连毛胡子男子同出自一只部队。他的翻滚动作颇似连毛胡子之前对付那几名负责收网的特警身法。不过,他因为身体没伤,动作比连毛胡子更迅速敏捷。那个特警也不是吃素的,所发出的子弹几乎都是贴着杨少石的身边钻进地里的。 杨少石紧紧经过不到两秒钟的连翻带滚,就到达了被击毙的那个特警甩掉的佩枪前,并手疾眼快拾起了它。 那个追他射击的家伙一愣,正想再抓旁边的高个子女人做挡箭牌。可是,杨少石已经不给他机会了。就在他翻滚移动身体的一霎那,他也同时扣动了刚到手的枪支扳机··· 砰! 杨少石在匆忙的躲避过程中,仅仅发射出一发子弹。但是就那一发子弹就穿透了那个特警的头颅··· 那个家伙尚没有把自己枪里的子弹发射完,虽然没来得及哼一声,但他扣动扳机的下意识没有停,就在身体往下倒的一霎那,他继续发射着子弹。不过,那些子弹都打飞了。 高个子女人的眼神虽快,但几乎是目不暇接。就当她眼花缭乱的时候,那个挟持自己的悍匪已经倒地毙命,就连他的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一副骇然的样子。 这时候,杨少石已经鱼跃起身,微微气喘地立在那里。他刚才的举动完全是赌博似的一击。如果对方开枪再乱一点,那毙命的就是自己。 不过,他虽然对刚才的惊险一幕心有余悸,但在自己的心爱女人面前,依旧保持了一副从容淡定。 “少石!” 高个子女人完全惊呆了,呆愣了好半天,才发疯似的扑向了跟他默默相持的杨少石··· 杨少石这时动情地张开了他的一双臂膀,把扑到怀里的妻子紧紧地抱住. 刚刚经历生死一刻,他俩谁也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相互拥抱,并激动地热吻··· 他俩的泪水也瞬间流淌下来,并渗入了彼此相交的嘴里。这样,他俩热吻的同时,也品尝了彼此交汇在一起的泪水。 “少石我···” 高个子女人有些透不过气来,当她把嘴巴刚刚跟老公分开,想说点什么,但被急促的气息给淹没了。 “小雪···” 杨少石依旧拥抱的妻子的娇躯,一边闭着双眼,好像呓呓细语:“过去的一切都已经云开雾散了。让我们重新再热恋一回吧。感谢上苍能给我们这次机会···” 他俩又相拥了很久,才彼此分开,并相互牵着手往回走。 杨少石发现妻子的衣服破损得无法遮体了,就脱下了自己的外衣,轻轻帮她穿上了,尽管那件衣服也被撕下一条(杨少石为了包扎连毛胡子男人胳臂伤口也撕下来的),但也完整地包裹好了她的玉体。 就当他们返回那个山谷时,那些政府军士兵正在打扫战场。那些伤者中无论是游客、反对派武装分子还是那些警察,都被军方的卫生兵妥善地处理着伤口。 杨少石发现冯伯春也赶到了。他正跟钱冲等人亲切交流着··· 原来冯伯春一赶到现场,就首先发现了正在陪护图布亚的艾莉莎。他把实际情况跟艾莉莎沟通之后,双方都唏嘘不已。 艾莉莎这时候告诉冯伯春:“如果不是钱先生,我们恐怕等不到您们的救援了。” 冯伯春感到诧异道:“我们因为那些阴谋家的阻挠,已经过来接应晚了,您们为什么也迟到了,难道跟一个叫钱先生有关系吗?” 艾莉莎用手一指不远处的钱冲,并把事情经过对冯伯春介绍了一遍··· 冯伯春这才认识了钱冲,并特意走过去,对钱冲表达敬意。 钱冲和沈君茹得知冯伯春就是中国的领事,就感到见到‘娘家人’一样,跟他热情地寒暄几句。 面对冯伯春的夸赞,钱冲很谦虚道:“幸亏是鲁警官及时赶过来了。否则再晚一步,我们都得死。我觉得您更应该感谢鲁警官。” 冯伯春这时候又跟旁边的鲁清玄握手,并由衷地表示道:“鲁先生,在您的身上不愧流淌着炎黄子孙的血。如果不是您力挽狂澜。包括我本人在内,有许许多多的的同胞都要惨遭毒手了!” 艾莉莎还偎依在鲁清玄的身边。当她听到中国总领事对鲁清玄的赞誉,也不由流落出仰慕和幸福的目光。 鲁清玄显得很不好意思,先客套了几句,随后又神情凝重道:“如果不是N国一些政客的你虞我诈的勾心斗角,也不至于让祖国同胞差一点成为他们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我对于成为这个国家的公民感到耻辱。” 钱冲心里一动,不由劝道:“鲁警官如果感觉这里过得不如意,就干脆来一个‘落叶归根’吧?” 鲁清玄半开玩笑道:“我要去中国,就得得办‘绿卡’呀。恐怕不太容易呀。” 冯伯春这时候又深情地握住了鲁清玄的手,并意味深长道:“鲁先生您要记住,祖国的胸怀就像母亲一样温暖。她从来不会拒绝每一个海外的赤子!” “冯领事!” 杨少石已经牵着高个子女人走近了。由于他对周围的游客不熟,就先对冯伯春打了一个招呼。 冯伯春一看他把他的妻子找回来了,不由得兴奋迎了上去,并跟杨少石紧紧握手道:“杨先生您可算回来了。这位就是您的太太吗?” 杨少石含笑点点头,并对身旁的高个子女人介绍道:“小雪,这位就是祖国的领导冯领事。” 高个子女的右手始终没有离开老公的左手,只是含笑向冯伯春点了一下头。 冯伯春扫视了一下周围围拢在一起的游客,发现受伤的连毛胡子男人也坐在一副担架上养神。 他示意妻子先过去探望一下自己的战友,毕竟人家还牵挂这妻子的安危呢。他等妻子走过去照看战友后,便关切地询问道:“冯领事,咱们同胞伤亡情况怎么样?” 冯伯春显得很庆幸道:“除了当地有三名男游客遇难,总共还有八位游客受伤。咱们同胞轻重伤共五人!” 杨少石也侥幸道:“在这样一个惨烈的战场上,我们的同胞能保持这样程度,真是万幸啊。” 冯伯春又提到了旁边的钱冲:“这全靠这位年轻人了。要不是他发现情况不对头。那后果不堪想象。就连鲁先生之前对我也连连夸赞他,说如果不是有他,旅行团也坚持不了现在。” 杨少石听了,就礼貌地跟钱冲握了一下手道:“感谢钱先生照顾我妻子他们。” 钱冲也赶紧客套地表示:“这没啥。我们都是‘驴友’,就应该相互关照。您还是多感谢那位黄大哥吧。全靠他维护您的太太了。” 杨少石听了,就又奔向了连毛胡子身边。他和高个子女人一起,亲切慰问着连毛胡子男人。 中年男子还不时偷眼瞄着高个子女人。当看到高个子女人不仅对自己熟视无睹,而且她还紧紧依傍在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左右。他心里清楚这个男子就是高个子女人的正牌老公,不由得感到一种自愧形如。 沈君茹这时很感叹地地钱冲讲道:“陈姐姐的老公真帅,而且又是他把陈姐姐找回来的。他一定也是一个很勇敢的男人。” 钱冲这时也感慨道:“他就是我的一面镜子呀!” 沈君茹一愣:“你是什么意思啊?” 钱冲嘿嘿一笑:“你看他如此的帅气和风度翩翩的男人,一定是很自负。否则,他的老婆能够移情吗?我以后得时刻反省自己···哎呀!” 钱冲的话音未落,就被沈君茹狠狠地掐了胳膊一下。 沈君茹刚想嗔怪钱冲几句,突然发现有一名士兵神色匆忙地感到鲁清玄身边,并低声跟他讲了几句话··· 沈君茹耳朵灵,立即脸色一变:“他们来了!” 钱冲一愣:“谁?” 还没等沈君茹回答,鲁清玄立即走到正在安抚游客的冯伯春旁边,并朗声讲道:“冯先生,家属们也闻讯赶到这里了,他们正被士兵们挡在外面。” 冯伯春先愣了一下,随即表示道:“既然他们得到了消息,就赶紧放他们进来吧。毕竟,我们的同胞都活着。” 鲁清玄点点头,立即对那名士兵吩咐道:“请你把他们领到这里来吧。就让他们跟日夜牵挂的亲人们来一个‘战地重逢’吧。” 士兵领命去了··· 钱冲豁然明白了,难怪沈君茹紧张,既然家属们都来了,那个王洪明肯定也在。还有程雪松··· 他和她该怎样面对呢? 周围的游客一听家属也马上到现场了,都感到异常激动。他们没有迎到那一边,而是站在一起,对家属们翘首以待。 原来,杨少石匆忙跟随军车离开后,王丽君和张若云都感觉不对劲,那些要害他们亲人的坏人昨晚就行动了。而军方的人怎么才有反应呢。她俩尤其看到杨少石显得很紧张,甚至有一丝恐惧。 就当她俩不安地议论时,被旁边的韦晓棠听到了。经她再三追问下,诚实的张若云就把他们昨晚监控艾斯拉达政府大楼的情况如实地讲了出来··· 当局要谋害游客! 这个爆炸的消息顿时在那里传扬开了。可是,正当大伙都将信将疑的时候。又从前面传来了枪声。虽然相距十多公里,但密集的枪声还是隐隐约约地传到了现场每一个人的耳里。 家属们都急了,都争抢要过去救自己的亲人。有些胆大的媒体记者也想过去拍这样轰动性的视频。 领事馆的工作人员已经从冯伯春那里得知了一些消息。他们在劝阻不住的情况下,只好为家属们安排几辆车,并跟很多媒体记者一起,赶到了‘断梦坡’的这一端。 等他们赶到‘断梦坡’入口时,战斗已经结束了,政府军因为在打扫战场,就安排人把守住入口。结果赶到的家属们关心亲人心切,就差一点跟士兵们产生冲突。 当他们获准进去探望亲人时,都争先向里面涌去··· 小芹是家属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她想到马上就见到爸爸了,就兴奋地迈着小腿向里面飞奔。 张若云一看女儿跑到了前面,也跟着跑起来了。她宛如就像一个少女,踏着青春的步履紧紧跟在女儿的后面。 黑脸汉子经历九死一生后,对人生又有了新一份感悟。他殷切想到自己亲人的心情恐怕比谁都强烈。上天真是眷顾他,他的女儿和娇妻第一个出现在了游客们的面前。黑脸汉子是继高个子女人之后,第二个亲眼见到的亲人! 此时,小芹和张若云已经从游客里发现了他,脚步向前的意识就更强烈了··· “爸爸!” “黑子哥!” 她俩还没靠近,就张口一起喊起来了。 黑脸汉子早已经热泪盈眶了。他目睹娇妻和女儿的朦胧身影,就再也抑制不住了,也脱离了游客队伍,迎向了在这个世界上,他最亲的亲人··· 此时黑脸汉子摆开他那两条粗壮的胳臂,当靠近张若云母女跟前时,稍稍一俯身体,就把女儿和娇妻都抱在了怀里··· 他此时激情澎湃,把快十岁的女儿和快三十岁的娇妻都像婴孩一样抱离了地面。他们一家三口的重量都被黑脸汉子的一副大腿牢牢地支撑住了。 他们三口人的脑袋也被他们的六条胳膊紧紧圈在了一起··· 他们三口人的脸部紧紧贴在了一起,彼此的热泪也流在了对方的脸上··· 钱冲和沈君茹虽然还在纠结怎样去面对随之而来的‘家属’,可见到黑脸汉子一家三口重逢的情景,都不禁感动万分。 沈君茹不由动情道:“那个李大哥的媳妇真年轻真漂亮。她居然选中了无钱无貌的李大哥,这其中一定发生不可思议的奇缘吧?” 钱冲已经听说黑脸汉子讲过他跟妻子的故事了,也不由感叹道:“是啊!黑脸老哥的爱情故事确实很传奇。不过,当他经历这次旅途后,一定会更加感悟到生活的真谛。他和妻子的传奇爱情故事会继续延续下去!” 就当黑脸汉子一家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时,其他的家属也陆续赶过来,纷纷跟自己的亲人相互拥抱··· “爸!” “爸爸!” “爷爷!” “姥爷!” 老者的四个儿孙也赶到了。他们一起叫着老者,并奔了过来··· 老者一见到亲人,顿时老泪纵横,他们祖孙三代人也激动地搂抱在了一起! 此时,这种劫后重逢拥抱所释放的感动,是最真挚的,足以消除以往一切前嫌。 黄衣男子的老婆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泼辣女人。她和老公相互拥抱后,一边流泪一边抽泣道:“孩子他爸,你都快吓死我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嫌弃你没用了···只要你能好好活着···好好陪着我···就是给我最大的幸福···” “老婆···我爱你···”黄衣男子也痛哭失声道。 中年男子倒是没有任何家属来接他。不过,他走到黄衣男子和他老婆身边,并主动对那个女子搭讪道:“弟妹请放心。你老公从此就是我的兄弟了。我会好好器重他,一定让他出人头地的。” 钱冲和沈君茹一直目睹着其他游客跟家属重逢时激动的场面。他俩不由暗想:等见到自己的‘家属’时,该不该拥抱呢? 可是,让他俩奇怪的是,一直没有发现想象中的‘家属’。 钱冲一看该来的家属都来了,不由对沈君茹自嘲道:“看样子咱们没有那么好的人缘···” “冲儿!” 钱冲的话音未落,就听到一个熟悉女子的声音传到了钱冲的耳畔··· 钱冲心里一动,立即定睛一看,一个美丽的妇人正快步向他走来··· 沈君茹一愣,这个女人跟钱冲是什么关系?当她看到那个美妇满脸殷切的表情和对钱冲亲昵的称呼,就足以证明这个美妇跟钱冲关系非同一般。 更让她想象不到的是,钱冲也突然激动地迎了上去,并动情地大喊:“晓棠姐!” 当沈君茹目睹钱冲和那个美妇紧紧拥抱时,不由得目瞪口呆! 第305章新的征途 沈君茹脸色苍白,感觉那个美妇比自己年龄大,身姿也很成熟性感。不怪钱冲不喜欢年少的程雪松,原来喜欢的是成熟的女子。自己不是也比钱冲大两岁吗? 沈君茹通过跟钱冲这么多天的共同患难,并不否认他对自己的爱。可是,当她看到钱冲对那个美妇如此动情,才意识到,他不仅爱自己,也爱别的女人。 当她想到自己并不是他的唯一,就立即感到无比的失落,因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掩面离开了··· 钱冲跟那个美妇拥抱之后,又热聊了一会。钱冲听了美妇的一番述说之后,显得喜不自禁了。他立即回头看沈君茹。可是,沈君茹已经不见了。 钱冲一惊,立即四处寻找起来··· 那位美妇也跟随在钱冲身后,同样四处张望着··· 这时候,钱冲发现一个三十来岁的俏丽女子也加入到了高个子女人和她的老公以及连毛胡子男人当中。她还亲自察看连毛胡子男人的伤口,一副关心的神情,溢于言表。 钱冲暗想:这个美丽女子一定就是连毛胡子男人的女朋友吧?难怪他在见面前,就兴奋地剃光了自己的一脸胡子。 不过,钱冲无心考虑这些,因为他心爱的女孩突然在自己眼皮底下消失了。他必须尽快找到。 跟连毛胡子男人一起的女人自然就是王丽君。她见到连毛胡子男人时,也同样激动万分。高个子女人对她已经没有丝毫芥蒂了,还非常感激地讲述起连毛胡子男人在这次旅途中对自己的照顾和保护··· 未了,杨少石拉着妻子的手走开了。他要给连毛胡子男人和王丽君一个私人空间。 王丽君等他俩离开后,不由嗔怪质问道:“黄涛,你心里还有我吗?” 黄涛一愣,但随即表示道:“有!尤其在这些最艰难的时刻,我心里无时无刻地想着你,很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王丽君突然小嘴一噘道:“既然你心里想的是我,可为什么为了别的女人去拼命呢?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连毛胡子男人动情道:“我救少石的妻子,是因为受战友的委托,这是一种战友般的情谊。如果把她换作了你,那我会更加义无反顾的。因为我对你是爱。这是友情无法比的。” 王丽君突然扑哧一笑:“老黄你别激动。我是逗你的。我其实一点也没怪你为她去拼命。因为这说明你是一个敢于担当的男人。能够为别的女人舍生忘死,那肯定也不会让我受到伤害。我认定了你了。因为跟你在一起,会有最踏实的安全感。” “丽君你真好!”连毛胡子男人突然动情地握住了王丽君的手。王丽君羞涩地垂下了头。 再说钱冲,终于在一处草丛中发现了沈君茹的脑袋。他赶紧靠了过去,发现沈君茹正蹲在那里痛哭流涕··· “宝贝你这是怎么了?”钱冲俯身抱住了她的肩膀,并把她的娇躯托了起来。 “请你别碰我!”沈君茹狠狠地甩开了钱冲,并恼怒道,“我以后不用你再来管我,快去疼爱那个女人吧。” 钱冲一愣,随即明白了一切。他不由嘿嘿笑了,并伸手板住沈君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来,并向走过来的美妇一努嘴道:“宝贝千万别瞎想。她是我的老妈呀。你怎么连她的醋都吃呢?” 沈君茹一听,顿时愕然了。当她看到美妇人一副和蔼的微笑,心里依旧是半信半疑。 “可你明明叫她‘晓棠姐’····”沈君茹低声质疑道。 那个美妇人正是韦晓棠。她之所以跟在了其他家属们的后面,是因为身边还有程雪松和王洪明。其实,刚才纠结的不仅仅是钱冲和沈君茹。程雪松和王洪明同样是纠结。他俩也同样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钱冲和沈君茹。 韦晓棠一看他俩止步不前,就明白了他俩的心意。她于是就建议道:“你们两个先留在这里。我进去找他俩,先把情况跟他俩说清楚了。” 程雪松俏脸一红,低声道:“谢谢妈妈!” 韦晓棠这才单独走进来。她也因此落在了其他家属的后面。 当韦晓棠把程雪松和王洪明的情况跟儿子讲述一遍后,钱冲自然是喜不自禁了。 韦晓棠已经不止一次见过沈君茹了,那还是沈君茹一身保安制服,英姿飒爽地挺立在那座贵族社区的岗亭上。如今看到她满脸眼泪和鼻涕时,就知道她吃儿子的醋了。 她耳朵尖,居然听到了沈君茹刚才的质疑,就立即微笑走到沈君茹的面前,并解释道:“冲儿从小讲话就没正型,他还称呼他爸为‘老钱’呢。他看到我们公司里一些比他年龄还小的员工叫我‘晓棠姐’,他为了在人家面前不吃亏,也附和叫‘晓棠姐’了。” 钱冲这时也憨厚一笑:“其实,我只是偶尔叫老妈为‘晓棠姐’。今天不是激动了吗?所以就纵情一下。其实,我叫‘晓棠姐’的含义是希望老妈永葆青春啊!” 沈君茹顿时明白了一切,她终于破涕为笑了。可是,她依旧难掩之前流出的那么多的眼泪。 韦晓棠见状,就从自己的女包里取出一块纸巾,亲自为沈君茹擦拭她的‘花脸’。 沈君茹突然受宠,有些羞涩道:“谢谢阿姨···” 钱冲在旁突然嘿嘿一笑:“宝贝你称呼错了,该叫她‘妈妈’了。因为她刚才告诉我一个好消息。况且,咱俩之前已经拜过天地了。而且,也不会再有任何障碍了。” 沈君茹俏脸一红,并有些惊异道:“好消息?” 钱冲一看老妈要抢先说,就赶紧制止了。他这时显得一本正经道:“雪松已经被我对你执着的爱所感动了。她为了成全我俩,做出了一次最伟大的举动,就是把自己下嫁给了我的情敌王洪明!王洪明也接受了她。目前他俩就守在外面,等待咱俩去祝福他俩呢!” “啊?” 沈君茹惊愕地张大了嘴。她对钱冲这番话,几乎是难以置信。 韦晓棠这时含笑道:“冲儿刚才虽然有开玩笑的成分,但有一句话却是真的。那就是雪松已经成为了我的干女儿,而洪明成了我的干女婿。我们这段时间,一直在一起。” 沈君茹听了,既兴奋又诧异,不由疑惑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沈君茹得知发生在王洪明和程雪松身上的真实情况后,也不由唏嘘不已。她终于可以让自己的小手让钱冲紧握着去面对王洪明和程雪松了··· 他们四个男女终于走到了一起,并相互交谈了很久··· 他们到底谈了什么,谁也无法知晓。不过,当他们两对再分开时,程雪松突然塞给钱冲一个纸条。而王洪明同样塞给沈君茹一个。 沈君茹和钱冲走开时,都禁不住打开纸条同时看。他俩都以为是曾经的追求者给他俩留的悄悄话。可是,他俩都弄错了。程雪松塞给钱冲的是沈君茹的‘遗书’,而沈君茹手里,则是钱冲的‘遗书’。 当他俩看过彼此的‘遗书’后,都表现得无比激动。钱冲又情不自禁地拥抱住了沈君茹,并动情地讲道:“现在谁也挡不住我们了,宝贝终于属于我的了!” 沈君茹也显得无比的幸福,也同时在现场众目睽睽之下,显得有几分羞涩。 不过,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并断然推开了钱冲,并嗔怪道:“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因为你还没向我表白过呢。” 钱冲愕然道:“我怎么没向宝贝表白过呢?你难道不知道我已经追求了你整整三年了?” 沈君茹小嘴一撅道:“你就是再追求三十年也没用。因为你始终没向我说过那三个字。人家都对你说过了···” 钱冲一愣:“我真的没有说过吗?” 沈君茹把脑袋要成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我从来没听你亲口说这三个字。” 钱冲仔细想了一下,也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跟她讲过那三个字。不过,他明白,就算自己以前讲过,那沈君茹此时还要幸福地听到这三个字。 他于是清了清嗓子道:“那我现在说,好吗?” “嗯!” 沈君茹幸福地闭上了眼睛,仿佛要聆听世上最美妙的音符。 钱冲趁她闭紧双眼,突然再一次抱住了她,并动情地喊出三个字:“在一起!” 沈君茹一惊,随即睁开眼睛疑惑道:“你怎么说这三个字?” 钱冲哈哈笑道:“现在变了,男女之间最浪漫的三个字并不是‘我爱你’了,而是‘在一起’!就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吧!” 沈君茹把俏脸紧紧依靠在钱冲的怀里,眼睛里又流出了幸福的泪水··· 这时候,她的眼睛余光突然瞥到了不远处相互偎依的王洪明和程雪松,立即郑重又问钱冲:“雪松那孩子可是你最忠实的粉丝,如今她投入了别的男人怀里,你难道没有一点失落感吗?” 钱冲一看沈君茹想拿自己‘开刷’,就故意凝重道:“我如果一点也不失落的话,那就是假的!” 沈君茹有些急了,不由嗔怪道:“你现在拥有我了,难道还不满足吗?难道你忘记了那句话了吗?‘上帝如果为你关闭一扇门,就一定再为你打开一扇窗’!你不会真的对她念念不忘吧?” 钱冲哈哈大笑道:“人们常用这句话来形容‘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可我既收到了‘桑榆’,就连‘东隅’也没失去呀。因为我从初恋开始,就至始至终爱宝贝一个人。假如说上帝为了我关闭了一扇门的话,那他老人家不是为我敞开一扇窗,而是打开了一面墙。不过,我也会偶尔怀念一下那扇小门,就如同宝贝也无法把王洪明从记忆中抹掉一样。” 沈君茹的俏脸又红了,不敢再跟钱冲开玩笑了,就怕他拿王洪明来取笑自己。 这时候,反对派方面的迪鲁已经带领大队人马赶来救援图布亚了。当然,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迪鲁要做的就是把受伤的图布亚接回泰水了。 图布亚躺在担架上,看看寸步不离身边的艾莉莎,不由劝道:“你还是跟他们回尕那吧?” 艾莉莎断然摇摇头:“你现在受伤了,需要我来照顾。我这个时候怎么会离开你呢?” 图布亚眼含热泪点点头:“那好吧。” 钱冲立即牵着沈君茹的手迎了上去,他俩也要向图布亚送别。图布亚一看他俩走过来了,赶紧叫抬担架的手下人停下来。他等钱冲靠近后,不由得感叹道:“假如不是你的坚持,我们恐怕都遭受艾斯拉达的毒手了。钱先生真的有经天纬地之才。我···我有些后悔放过您了。” 钱冲听了沈君茹的翻译后,不由淡然一笑道:“图布亚先生如果后悔了,那您就错了。您当初的决定是最正确的。不过,您不该只放过我一个人。还有一个重要的人要放过,那就是您自己!” 图布亚一愣,还想再问什么,但钱冲却向他挥了挥手,并朗声道:“在人生的长河中,只有懂得放过自己的人,才是真正的大智慧的人。图布亚先生请珍重!” 图布亚被手下人抬上了接应他的卡车车厢里,但钱冲的一番话让他久久回味··· 尕那方面的救护车也终于开过来了。受伤的游客和家属都安排上了救护车。新郎神智已经清醒过来了,让他感到欣慰的是,新娘子能够寸步不离地照顾着他。 钱冲牵着沈君茹的手,目睹着他们先后上了救护车。沈君茹不由感慨道:“看到他俩能重归于好,我真的替他俩高兴。” 钱冲也感慨道:“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从原来跌倒的地方再爬起来。可是,那个新郎居然做到了。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他终于勇敢地把握住了这次机会。” 沈君茹点点头,并感叹道:“咱们这次的旅途让很多人都领悟到了许多弥足珍贵的道理。如果没有这次刻骨铭心的经历,恐怕有些人这一生都不会想明白做人的道理。” 鲁清玄把现场善后完毕后,就对身边的两位军官表示道:“我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现在把一切都交给您们二位了。请您们去向图瓦猜金将军复命吧。” 那两名军官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的萨比亚好奇道:“那您呢?” 鲁清玄如释重负道:“联邦政府交给我的任务是获取艾斯拉达的罪证。我已经完成了,而且又做了一件更又意义的事情。如今,我该是‘解甲归田’的时候了。” 蒂丽丝在旁边惊讶道:“清玄你要辞职吗?” 鲁清玄这时板住她的肩膀,并很凝重地表示道:“蒂丽丝,我恐怕不能承诺让你成为一名女警了。而且,你如果要跟着我,就恐怕今后要随我四处漂泊了。请你再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吧?” 蒂丽丝虽然不解其中缘故,但她态度很坚决道:“我已经认定你了。无论你今后怎么样,我都会不离不弃。即便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紧紧跟着你!” 鲁清玄听了蒂丽丝的表白,不由得百感交集,再次把她揽入了怀里··· 萨比亚和卢尼索在鲁清玄的提示下,回到了图瓦猜金的住所,并从地下室里放出了他和德罗等人。 图瓦猜金从他俩口里知道外面所发生的一切后,只能是相互摇头叹息。不过,接下来的事情,他们还要继续做下去。 由于艾斯拉达已经自杀了。联邦军方已经接管了尕那掌权,并在当地警方配合下,迅速抓捕了祖亚和他手下一些人,并查封了他和艾斯拉达的一切产业。那个狡猾的李邵隆倒是侥幸漏网了。 此时的李邵隆正在欧洲某地机场,准备登机去下一个目的地旅游。当他看到有关尕那新闻的报纸后,不由得扼腕叹息地摇摇头。同时,他也感到庆幸,幸亏自己老谋深算,逃过了这一劫。他的主子虽然正遭受牢狱之灾,可他却可以自由在外旅游玩乐。他心里暗道,对于一个智慧的男人来说,任何时候,都能做到左右逢源。 可是,他乘坐的航班刚起飞不久,就听到了周围乘客的尖叫。当他缓过神来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他所乘坐的航班正向下俯冲,并向一道山脉撞去··· 他之前参加了为别人策划的危险旅途。可他自己却经历了一次‘死亡旅途’! 就当那架航班在欧洲撞山后,一架航班同时就要从尕那起飞了。飞机里的乘客都是那些从危险旅途中走出来的游客和他们的家属们。 蒂丽丝亲自把他们送到了登记口,并跟沈君茹含泪拥抱告别··· 她俩这一对姐妹在这次危险的旅途中解下了深厚情谊。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沈君茹虽然不舍,但也只能挥泪跟蒂丽丝挥手登机。 新郎和连毛胡子的伤势经过手术后,已经没有大碍了。他们在新娘子和王丽君的搀扶下,也跟其他同胞一起回国了。 老教师的骨灰盒也在老者和四个儿孙的簇拥下,同样出现在这架航班里··· 冯伯春也同样搭乘这架航班跟他们一起回国。 当这些游客和家属们汇合在一起后,他们亲切得就如同一家人了。在飞机上,张若云和高个子女人、王丽君等人宛如就像亲姐妹一样,围聚在一起热聊着··· 黑脸汉子、杨少石等人也坐在一起。他们彼此就像相见恨晚的知己朋友。 大家的情谊不会因为这次旅途而结束。因为他们之前已经相互留下了联系方式,因为同处在彰新市,他们还相约经常在一起聚聚。假如谁家有事,其他人则随叫随到。 当然,也有相互倚靠在一起的一对对情侣,他们分别是丢烧鸡汉子和穿短裙女人、王洪明和程雪松等人。对于新结成的伴侣来说,他们总是感觉时间无法满足他们一起尽兴的相聚。 沈君茹也自然跟钱冲在一起。他俩就像当初来的时候一样。只不过沈君茹这一次不是像上次那样,因为受到惊吓而被动往钱冲怀里钻了。这时的她很自然依靠在钱冲的肩膀上。不过,她心里已经噗噗骤跳个不停··· “宝贝,你这是怎么了?” 钱冲感觉沈君茹神色不对,立即关切地问道。 沈君茹心有余悸地回答:“我有些害怕,当初以为被武装分子释放了,咱们的旅途就走完了最后一里路,现在感觉只要脚步还没踏上祖国的领土,危险就依然存在。假如咱们能平安的话,我想以后再也不会去旅行了。会安心呆在家里,跟你好好过日子。” 钱冲意味深长地一笑:“宝贝放心吧。我们会平安着陆的。不过,人生就是一场旅途。当我们的短暂的危险旅途结束时,等待我们的是新的征途。只不过,它将会是一场永恒的幸福之旅!” 飞机终于平安降临在彰新机场了··· 可是,让所有的乘客意想不到的是,在机场停机坪附近,围拢了许许多多的欢迎的人群。他们当中不仅仅有没有去尕那的亲属们,也有许多彰新民众,还有许多手捧鲜花的少年儿童,乘客们通过飞机的舷窗,还看到许多迎接他们回家字样的横幅。原来,他们已经成为了新闻人物。彰新市各界就像迎接英雄凯旋一样,热烈欢迎他们回家! 乘客们在机舱里相互谦让一阵后,最后冯伯春根据大家一致意见,请带领大家走出危险的钱冲,第一个走出机舱,率先接受欢迎的鲜花和掌声。 钱冲推辞不过,但他却挽着沈君茹的胳膊一起走出舱门,并通过旋梯把脚步踏上了祖国的土地··· 沈君茹此时早已经热泪盈眶了。她动情地感叹道:“回家了···感觉真好!” 一个月后。 正好恰逢中秋节。在钱冲家里热闹非凡。钱明仁、韦晓棠、钱冲和沈君茹一起在厨房忙碌着··· 原来,钱明仁提出每个人都要为这顿中秋节的饕餮大餐做一道最拿手的菜。所以,他们一家四口都挤在厨房里忙碌自己拿手的菜,简直有一种争奇斗艳的味道。 沈君茹已经是这里的女主人了。程雪松从尕那回来没多久,就带着王洪明去老爸那里了。沈君茹也就顺理成章地住进了钱家豪宅里了。 铃铃铃··· 就在这时候,他家的门铃响起来了。 沈君茹擦了擦手,主动出来开门。这里俨然就是她自己的家了。 “钱冲你快来看!”沈君茹这时候突然在客厅里大喊起来了。 钱冲一愣,便好奇走出厨房一看,顿时呆住了:鲁清玄和蒂丽丝已经被沈君茹领进了客厅,正朝他微笑呢。 钱冲惊喜道:“您们怎么来了?” 蒂丽丝嫣然一笑道:“我们是这里来旅游啊!您欢迎吗?” 钱冲稍一迟疑,立即热情向他们伸出了手:“欢迎您们的到来。我相信您们这次之行一定是快乐、祥和的幸福之旅!”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