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古寺里的弹琴蛙 “大家跟紧咯,别掉队哦” “那我们现在就到了万年寺,峨眉山八大寺庙之一” “这万年寺是峨嵋山历史最久的古刹之一,相传为汉代采药老人蒲公礼佛处。在东晋隆安五年创建时名普贤寺。到了唐朝的唐乾符三年慧通重建,改名白水寺。而宋朝则称为白水普贤寺;在明万历二十八年重修时,明神宗赐额“圣寿万年寺”,沿称至今。佛寺古刹,钟声响彻深山,礼佛朝拜信众络绎不绝,、、、、”导游小姐滔滔不绝的介绍着,可是我听进去的却不多。思绪依然在几天前康廉和我分手的事情上徘徊着,路边的风景、身旁的人事几乎都与我无关。 “雯华,雯华,雯华、、、你怎么回事,叫你那么久都没反应。”红梅关心的叫问着我。 “哦,刚才,在,在想事,没听见”我支吾着应答 “哎,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才把你叫出来旅游,散散心,平复下心情的嘛” “红梅,我知道,但是心里还是难受,堵的慌!” “大家不要掉队咯,等下带大家去看看万年寺的无梁殿和字画展示厅”导游小姐看我们停下脚步聊天,催促到。 “快走吧”红梅看着失意的我,牵着我的手,害怕我会走丢似的,很快我们赶上了队伍。 被红梅和导游一插话,打断了回忆过往的思路,才恍然觉得,这古寺真的好舒服,沁人心脾的舒服,我深吸了一口气,空气清新,还夹杂着香烛味道,却是好闻的很。四下一看,每个游客香客都带着虔诚的面容,礼佛朝拜,寺庙的师傅也都念着佛经,看着这些,我的心却静下来了,不知为何。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红梅雀跃的跑到我跟前,打断了我刚才的思绪。 “哦,就是突然觉得这里让人安静,舒服”我浅笑了一下 “呀,你笑了!雯华,你笑了,呵呵呵、、、、自从那件事后,你都没笑过,嗯,还是笑起来好看” 是啊,很久没笑了,很久没这样心平气和的感觉了,红梅不提,我自己都没发现这心境的变化。 “可能寺庙本身就是有让人心静的魔力吧,红梅,谢谢你!”握着红梅的手,看着寺庙的古韵,从未有过的平静。 红梅猛下的挣开我的手,抓住我的肩膀,使劲的摇着,着急的说“雯华,你不要胡思乱想哦,你可不能当尼姑,人家现在出家都要讲究学历的,至少都要本科,你只是专科,人家不收的哈” 看着红梅那紧张的小脸蛋,和瞪着灯笼样圆的眼睛,认真的样子,实在好笑。 “扑哧、、、哈哈哈哈哈、、、、、、”我实在忍不住了,大声的笑出来了,我这个闺蜜从小就这样一惊一乍,直肠子的性格真让人喜欢。 “你还笑?告诉我,你不会去当尼姑的哦?是不是?是不是嘛?” “恩,是,我什么时候说要去做尼姑嘛,就你一直瞎猜”忍住笑意,看她着急的样子,不想再逗她。 “哦,那就好,那就好”红梅深吐一口气 “本来嘛,我是带你来散心的,还要把你带回去的,如果来了一趟这里,你人留在这里了,我怎么给你爸妈交代嘛”红梅一直都很认真。 “放心啦,我只是觉得,这里很熟悉,好像来过这里,所以,觉得好舒服,好自在的感觉” “不是吧,我们是第一次来四川耶,也是第一次来峨眉山的啊,怎么可能来过”红梅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 “恩,或许是我做梦梦到过这里吧”我若有所思喃喃自语着 “大家到这里来集合,我带大家到前面的弹琴蛙池去听听弹琴蛙的声音”导游小姐用喇叭扩音器喊着我们 “大家在这古寺里尽量不要高声喧哗和嬉戏打闹,免得等下弹琴蛙不弹琴给我们听哦,大家给我来”导游们总是喜欢三句真七句假的说着来由,不过,同游伙伴们还是照做了,毕竟这里是佛寺,中国人大多数还是信仰佛教的。 走到了池子边,一阵优美的曲乐声传出,好美的蛙声,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难道这青蛙真的会弹琴? 我好奇的走近一看,好多青蛙浮出水面,有的站在荷叶上,有的站在石雕像上,多的数不胜数,好神奇,好听的声音都是从这些小青蛙身体里发出的,惊叹中! “哇塞,怎么出来了这么多弹琴蛙啊?从来没有过这么多一起出来的”导游小姐好像是吓呆了 “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寺庙一位工作人员结巴的也好像吓着了 “oh,mygod,真不敢相信,今天是什么日子,我来这里旅游十几次了,从来没见过这情景啊,太壮观了,又一奇闻啦”说着,就把相机拿出来,咔咔的照起照片来了 越来越多人围观了过来,而弹琴蛙也越来越多,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大都是赞叹着这奇观,兴致勃勃 而我听着这琴声(蛙声),心里却五味杂陈,好奇怪的感觉,人越围越多,我被人左推又挤,原来的心境也烦躁了起来 “红梅,我们走吧,这里好吵,我们去别处,给导游小姐说说,红梅” “再看看嘛,这多神奇啊,再看看”红梅看的专心致志 “诶,你不是驯兽师嘛,看看,这青蛙是不是被训练过的”红梅兴致勃勃的问我,我给了她一个白眼,来不及回她,我又被人挤开了,算了,让她在这里看吧,我去别处走走,有事再电话联系,给红梅留了条简讯,我挤出了人群。 新文,求收藏,求留言,求推荐 第二回 罕见天象 远离了弹琴蛙的声音,一个人闲逛着走在寺庙的长廊里,先前那种莫名的烦躁感也随着这古色古香的氛围变得随心。坐在长廊的石凳上,享受着这种恬静真是人生一大乐事,遥望着山下郁郁葱葱的树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和人类的巧夺天工,把这建筑物和森林结合的天衣无缝,难怪世代高僧都出自深山老林,在这样的环境下或许更能参透佛理吧。 “等等我啦,你们是不是去看书画厅啊” “是啊,快点,听说里面有好多名画,还有寺庙主持的书法呢”几个学生样的女孩快步走向前面的一个展厅。 不知为何,可能是好奇吧,我也不自觉的走到了这个画展厅。 里面挂满了各种书法,还有各式各样的文房四宝,平日里我连钢笔字都写不太好,更别提毛笔字了,可是,今天,总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好熟悉。其中一幅画吸引我的眼球,一只白鸠单脚独立站在梅花枝上,昂头向上,眼睛炯炯有神,落款“吕纪”,“明朝的宫廷画师”,我喃喃自语。咦,我怎么知道这个人,我在历史书上好像没学过他呀,我怎么、、、、正在迟疑刚才的反应时,一位师傅走向我,双手合十 “呵呵,施主,真是博学,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师傅见笑了,其实,我不认识这个叫吕纪的,我刚才是胡乱瞎说的”不是我历史学的不好,而是,在书上真没见过这个名字嘛,我有些失措 “施主不必自谦,其实啊,吕纪的画遗留下来的不是很多,认识他的人就更少了,这幅不是真迹,只是,平僧比较欣赏他的画,自己临摹的,画的不好,不要见笑。” 哦,我说嘛,难怪,那么多人看画,不见得师傅去打招呼,偏偏和我说话,原来是他画的 “哪里,哪里,师傅的画工非常了得,师傅才是自谦啦”我没给和尚打过交道,心里觉得怪紧张的,得赶紧找个理由抽身走 “施主有事?那就请自便,不过,刚才平僧看这天气,似乎要变天了,你最好找到你的朋友,不要走散了才好,阿弥陀佛”又是双手合十,说完和尚就走了 “多谢!”太神了,好像他能看穿我的想法 走出画展厅,看了看天,哪有什么变天嘛,还不是给刚才一样的阳光明媚,刚才还说他神呢,看来是吹的。看了下手机,有条气象信息,“2012年12月28日这一天太阳将与银河系的黄道和赤道所形成的交叉点完全重合,此时的太阳恰好落在银河系的缝隙中,或者说银河系座落在地球上,如同为地球开启了一扇"天门"。”看完短信,我不禁一笑,什么嘛,还天门呢,前段时间的什么玛雅预言说2012世界末日,我们地球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嘛,哎,现在的人啊,就喜欢炒作,无稽之谈嘛,算了,闲事莫理咯。红梅还没给我联系,看来我还是去找她吧,她呀还是个孩子脾气,玩起来就什么都不顾了。 来寺庙礼佛旅游的人还真不少,走向弹琴蛙池的路上看见前面有一群人在嬉戏,好奇催使我往前凑了凑,原来是一只母猴子在向游客讨要食物喂食她的孩子,一直听闻峨眉山的猴子很聪明,竟还这样有爱,原是古寺古山的出处吧。卸下背包,翻找着包里的食物,不知觉中,身旁竟出现了好几只猴子,都直勾勾的看着我包里的食物,还伸出了手向我征求食物,而并不是来抢取,我把食物分发给它们,分完了,我摊开手表式没有食物了,它们好像懂了,都纷纷离开,我怔了,好聪明的猴子,真是灵山出灵猴! 整理好背包正准备继续往回走的时候,突然一股冷风窜过我的脖子,好冷,打了冷战,看了看天,依旧那样明媚,但心里莫名的慌张,不知为何。 “看,天怎么那么多乌云啊” “就是撒,刚才还大太阳的,杂回事哦,这还没到夏天的嘛,杂这天气说变就变哦” 两个四川人的对话把我的思虑牵了回来,我抬头一看,天啦,怎么会这样,整个天空是被灰色的云和闪电覆盖着,狂风席卷而来,难道刚才的短信是真的?那个和尚的话那么灵? 我想赶紧去找到红梅她们,心里开始害怕了,手机怎么没有信号了,电话打不出去,信息也发不出去,怎么办?怎么办?风越刮越大,天越来越黑、、、、、刚才的静逸被现在的恐慌笼罩着。 “怎么回事啊,这,好好的天气怎么变得这么吓人啊” “是啊,我还想到金顶去看云海的,现在看来,去不了了” “大家快跑到殿堂里去,避一避” “快跑,、、、、” 游客们都慌了,大家都在抱怨,都在奔跑,往大殿跑去,我怎么办,去弹琴蛙池还是去大殿,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只听见一阵巨响,我倒下了,眼前模糊的看见一道白光飞过,我失去了知觉。 二更,新文,求收藏,求留言,求推荐 第三回 演戏?穿越? “十方三世佛,阿弥陀第一,九品度众生,威德无穷极。我今大归依,忏悔三业罪,凡有诸福善,至心用回向。、、、、、、”迷迷糊糊的听到寺庙里和尚念经的声音,原来我还在寺庙,我还没死,暗自欣喜,但眼睛就是张不开,全身也酸软无力,动弹不得,想张口叫红梅,却出不了声音,这种滋味好难受,就像这个身体不是我的一样,无法支配。 “吱、、、、、、、、、、”有人开门进来了,看不清,可能是红梅吧,心里有些踏实。 “来人啦,来人啦,大小姐醒了,大小姐醒了、、、、、”刚进来的一个女孩叫嚷着跑了出去,我无力极了,又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醒了,挣开眼睛,手脚也稍微有些力气了,只是还有些酸痛,哎,这从小到大也没这么睡过,小时候睡懒觉总被妈叫起来上学,那时候真讨厌上学。庆幸能睡个踏实懒觉之后,我开始环顾四周,哇塞,这寺庙的厢房可真不简单!简直太棒了!床是木床,什么木就不知道了,没研究过,不过看起来雕花很不错,很精致!房间里挂满了字画,恩,真是文化气息浓郁啊,呵呵 坐在床上正欣赏着一副山水画的时候,门开了,一个穿着水粉色古装衣服腰系着白色麻布的女孩端着茶水进来了,我好奇的望着她,有些惊讶! “啊,小姐醒啦,太好了,神医真神了,说小姐今天醒,小姐真就今天醒了。”女孩放下茶水走近我 “小姐,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奴婢这就去请神医”看见我目瞪口呆的望着她,她有些惶恐的关切问着。 “你,刚才叫我什么”我开口询问她,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姐啊,您是我们张家大小姐啊”她一脸真诚实在的回答着 “我?姓张?还大小姐?” “嗯!”她等着眼睛,有些糊涂的点点头 “开什么玩笑?我不姓张,我叫陈雯华,什么时候姓张啦”我笑着说,哎,肯定是红梅怕我还在伤心,出什么馊主意想哄我开心呢 “对了,红梅呢,叫她出来,我没事了。”那个女孩依旧瞪着眼珠子看我,像是被我吓着了,张着口却不说话。 我这次出门旅游可开心了,之前的分手事件已经过去了,我还是那个屡败屡战的积极小蚊(雯)子。“诶,你们演这出戏贵不?多少钱?可不许敲诈啊,你们还没怎么演呢,我就已经识破了,所以,不准坐地起价哦”看着她的表情,我想肯定是她没想到我这么聪明识破了她们的演技,所以目瞪口呆了。“哈哈哈哈、、、、”红梅,太爱你了,为我做这么多事,回去之后,一定让我的小灵儿陪你玩。我暗自高兴着 “小姐,您没事吧?”那个女孩很惊慌却认真的眼神看着我 “我都说了,我叫陈雯华,不是什么小姐啦,别演戏了,好吧,再演,也不多给你钱”我有些不耐烦的,心想现在挣钱都必须要这么脸皮厚嘛,但,看着她认真的眼神,我有时失措 “小姐,您别吓奴婢啊,奴婢知道,夫人去世对您打击很大,不然您也不会气晕过去,这一昏迷就是两天两夜,小姐,小姐、、、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那个女孩哭着跪倒在我床前,泪眼婆娑的望着我,还说夫人去世,这出戏的编剧是想让人开心还是让人伤心啊。 不过,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天啦,这演技不去做影后太可惜了,而且长的也很水灵,不过看起来年纪不大,最多就十四五的样子,看来现在就业难的问题还是没解决啊,这么小就出来挣钱了,有点怜悯这个女孩。 “诶、诶、你别哭啊,像你这么好的演技都可以去做影后了,怎么还挣这点小钱啊,真是的,看来是你没找到好的经济人”虽然心里有种莫名的悸动,但我也要明白这是红梅花钱雇来逗我开心的,可这个演技怎么也让人开心不起来啊 “小姐,您别吓恬茵啦,您是不是哪里还不舒服,恬茵这就去请神医” 哦,原来她叫恬茵,很不错的名字嘛,真是人如其名。 “哦,你叫恬茵啊,名字真好听,你起来吧,别这样跪着,这样一跪一哭是不是又要加钱啊”我还是告诫自己这是演习,我就配合下呗,看她还是很敬业的,那就可怜了红梅的钱口袋咯 “小姐,您这次醒来,说话都好奇怪啊” “我奇怪吗?是你们奇怪吧,要逗人开心,怎么总是哭呢,还说死人,看你腰上系的,也是办丧事的时候才用的吧。”难道为了让我忘记分手的痛苦,红梅想到要让我用更痛的事情来刺激,这叫什么,以毒攻毒的办法,红梅啊,真有你的!不过,不是最亲的人,我怎么会痛呢?还真是不经大脑的直性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哼 “小姐,请恕奴婢伺候不周之罪,奴婢是看小姐的谈吐给原来大不一样,一时担心小姐,情急之下才哭,请小姐饶恕”说着,她又跪下了,但仍旧一脸担忧的样子。 “哎呀,你干嘛总是跪嘛,起来啦”我有些心疼的把她扶起来 “恩,你可以去把红梅给我叫出来嘛,我想给她说些话” “红梅?她是谁,请问,奴婢到什么地方去帮小姐请她呢?”恬茵一脸疑惑的问我。 “你不知道?!!她就是花钱雇你来给我演戏的人啊,是你的雇主啊!你怎么会不知道?!!”我有些惊慌失措了,不顾全身的酸痛,奋力的下床站起来,指着她吼道。 “小姐,您和老爷就是奴婢的主子啊,奴婢从小就在府里伺候,和小姐一同长大,从未有其他主子啊,请、、、请小姐明察”恬茵害怕的跪下,委屈的流着泪。 是啊,她的举止谈吐跟我好像都不是一个年代的人,就算是演戏,这功底没个专业培训很长时间,怎么可能会演呢!而且就算演戏,这样的年纪、这样的水灵、这样的演技,早就该出大名了啊,我突然心惊了一下,惊慌失措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她。难道,我?穿越了?不可能! 新文,求收藏,求留言,求推荐,求包养 第四回 如梦初醒 空气一下凝固了,我一个箭步冲到梳妆台前,望着铜镜里的我,我惊呆了,这不是我16岁时的样子嘛!!难道我返老还童啦?可是脸上的几颗雀斑没有了,虽然脸上仍然有些病容,但脸却更精致了些,嫩白的脸,乌黑的长发,一袭白色古式白纱长裙,这无疑是个上等的美女,而手腕上带着碧绿的翡翠玉镯,这个可是价值连城啊!我可是好几年的工资不吃不喝也买不起啊,这怎么会?!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是我吗?是,又好像不是!我的头天旋地转,眼前漆黑,失去了知觉。 “神医,我们大小姐这是怎么啦?为何醒了之后就与之前判若两人”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关切的询问。 “哦,没什么大碍,大小姐现在脉象稳定,身体在不日内将痊愈,至于大小姐的谈吐与之前不同,估计是大小姐晕厥时,气血淤积脑内,有部分记忆暂时无法恢复,不碍事的,好生调养就是。”神医很笃定的诊断后得出结论。 “那以后会恢复记忆嘛?”声音带着些许沧桑,关切的问着。 “哦,这就要看大小姐的恢复情况,关键在于心结,心气畅通则气血畅通啊。” “什么,我根本没失去记忆好吧,你个什么神医啊?!”我心里暗骂着。 “那我们大小姐什么时候醒呢?”这个声音应该是恬茵的 “依老夫看来,小姐俨然已经醒了,只是不知小姐为何装睡啦,呵呵” “我才没有装睡,好吧,我也是刚醒!”果然是神医,居然我是装睡都能诊断出来,我不服也不行啦。既然说我是失忆,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 “小姐既然已经苏醒,那老夫就此告辞了”神医起身,作揖告辞退出。 “恬茵,送送神医” “是,老爷!” 老爷?那不就是恬茵口中我的老爸? 我仔细观察这位慈祥的老者,看着他伟岸的背影,一袭青衣长衫,腰间依旧系着白色麻布条,他的身影好像白杨树径直挺立,转过身来,那憔悴疲惫的脸庞,有着疼痛过后的冷静,剑字眉间依旧展现出坚强。 “看着爹干嘛?不认识爹了?”他朝我走来,关切的问着。 我有些手足无措,但依旧想弄清到底我是怎么了?我指着他问 “你是,我爹?” “是”他很坚定的回答着我的问题,或许在他看来,我是真的失忆。 “我是你女儿?” “对” “现在是什么时候” “?什么?”他似乎不明白我说话的意思 不对,应该这么问“现在是什么朝代” “明成化二十一年” 天啊!难道,我真的穿越了,回到了500年前的明朝?穿越电视剧和小说我倒是看的不少,可这种玩笑不应该在现实中真的发生,而且还偏偏发生在我的身上啊!!回想起那天在寺庙时的气象,我像是被雷劈过,怎么办,我怎么回去呢?可,为什么我还是在寺庙呢?不行,如果真是穿越了,在这个时代我还是得依靠这个“爹”,先把情况弄清楚,再想办法,别自乱阵脚啊! “那您是?” “张峦” 我指着自己“我?” “我,张家的大女儿,张婉灵。” “那我们为什么在寺庙里?” “你娘病逝,来白水普贤寺为你娘做法师超度”说着,这个“爹”的眼睛里已经闪着泪花了,我想他应该是很爱他妻子的。 对啊,记得那个导游小姐说过,白水普贤寺更名为万年寺是在明万历二十八年,那么我现在还是在万年寺,太好啦,要先找到回去的方法。 “那,我怎么昏迷了?我听说,昏迷了两天两夜?” “你娘当年生产你的前一晚,梦见天上的月亮降临到她肚子里,第二天夜晚,你出生后那天上就没有月亮了,所以,在我们家都把你当做掌上明珠,你娘格外疼爱你,你娘去世时,你伤心欲绝,不吃不喝,跪在佛前为你娘抄写经书,直到你娘亲下葬那日夜晚,天上又不见了月亮,你也昏迷在佛堂里,不知这是否与天象有关,不过只要你安然无恙为父就安心啦”这位慈父语重心长的说完整个来龙去脉,我听着却很神奇,生个孩子天上就没了月亮,真是天方夜谭,比现在的金牌炒作新闻还厉害!可,这个时候不好去揭别人疮疤,况且这个“爹”看起来还不错。 “那个,爸,哦,不,诶,爹,别难过,女儿这不都醒了嘛,我娘的后事安排的怎么样了?”叫个不认识的人叫声爸已经很为难我了,还叫爹,这么咬文嚼字的,好难开口,但,还是想安慰安慰,毕竟,我现在借用了人家女儿的身体嘛。 “你好生调养身体,你娘的身后事已经安排妥当,你无需挂虑,可千万别在气伤身啦,等你身体调养后,我们就起程回京。” “是,女儿一切听从爹的吩咐,娘亲也希望看着女儿开心快乐的生活。” “恩,好,不愧是我张峦的女儿。”看着他那骄傲的眼神,我突然有种冲动,告诉他,我不是你的女儿,刚想开口时,门外突然来了个和尚。 “施主,平僧来与您商议下明日的事宜,您看现在是否方便?”这个和尚穿着很华丽,应该是主持之类的,给一般的和尚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呢? 哦,对了,是他,是那日在画展厅和我谈画的那个和尚,那个神僧!我有些激动,一跃而起。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四更,求收藏,求推荐 第五回 重遇和尚 “施主,脸色红晕,看来是康健了,阿弥陀佛”和尚很知礼数 我却不顾形象,冲到他跟前,仔细端详,是他,没错,但,他好像不认识我似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婉灵,不得对大师无礼!” 不能让爹知道我和这个和尚之间的事,不然爹又得去请神医回来给我看病了,说不定还得把他给吓出好歹来,行,等有空时独自去见见这个和尚。 “是,爹,只是,女儿见到这位师傅觉得有仙风道骨的感觉,敢问师傅法号?” “平僧衍悔,多谢施主谬赞!阿弥陀佛” “不谢,不谢,不知师傅何时有空,我想请教师傅一下佛经?” “出家人无时无刻心中都有佛,只要施主有空,可随时前来,平僧恭候。阿弥陀佛” “好,多谢大师!” “你看你,病刚好,先把身体调养好再替你娘尽孝,刚才还说懂事了。”爹误以为我是为了娘抄佛经的事,他误会也好,省得解释。 “小女大病初愈礼数欠佳,大师见笑,那大师请前去,我随后就到与大师商议明日善后之事。”爹礼数周全的回敬和尚,两人一前一后去了殿堂。 我躺回床上,使劲回想着昏迷前的事情,想找出回去的蛛丝马迹,却始终没有头绪,再想到刚才爹说不日便会离去回京,心情烦躁的抓狂起来。 “小姐,干嘛扯自己的头发啊?扯的这样乱,不疼吗?”恬茵送了神医回到房里,看到我抓狂的一幕,只是她不知道,在现代这样的抓狂动作才是司空见惯,只是现在的头发太长了,看起来确实有点凌乱。 “恩,没事,我经常这样。” “啊?” “恬茵帮我梳洗下,我想出去走走。”看见她那吃惊的表情,不想多做解释,转移话题,正好出去看看我被雷劈晕的地方,我要故地重游,看看天象会不会再变化一次。 天啊,这古代的女孩子穿衣梳头这么麻烦!光梳个头起码都用了半个小时,再用她们的胭脂水粉画了个淡妆,我在想这古代跟我们现代的审美肯定不一样,想想那杨贵妃是以胖为美,不知道这个丫头给我弄完之后成什么样了,我十分怀疑,若有所思的想着,仍由她摆弄。 “小姐,你看看,这样梳妆可好?”恬茵把我整个弄好之后,让我照照铜镜。 “我的妈呀!”我惊呆了,简直是个天仙美女嘛!一身淡蓝色的白纱衣,简单不失大雅,雅致的玉颜上清晰雕刻着的五官,水色的双眸清澈见底又不失明媚,一头乌黑的发丝翩垂芊细腰间,三千青丝用白色蔷薇花簪微微别住,发髻上有朵白色小花,流露出一种淡淡的清香。这个小姐果真美丽,难怪那么受家人宠爱! “小姐,怎么了?奴婢哪里没梳妆好?”恬茵看见我的反应有些惊慌。 “没有,没有,很好,非常好!原来我生的竟这样俊俏!昨天照镜子的时候,没好好看,原来自己这样好看,谢谢你恬茵!”是啊,好好谢谢她,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嘛,得多谢她的打扮啊 “为小姐梳洗打扮是奴婢的本分,小姐无须道谢”恬茵很懂礼数尊卑,可让我这个现代人很不适应,不过不适应也得适应,这个时代可是杀人不用偿命的年代,在没回现代之前,我得保住这个小姐的身体。 “对了,恬茵,我是在哪个殿堂晕倒的,带我去看看。”我得趁没离开这个地方之前赶快找些回现代的线索才行。 “是,小姐,就在无梁殿内晕倒的,据说这个殿非常灵验,历代皇帝与太后都很信奉此殿,所以这白水普贤寺香火才如此旺盛。” 香烛的味道,和尚念经的声音,木鱼声,好像少点什么声音,但寺庙的古韵依旧,且平添许多宁静,或许是还未被旅游业开发,没有太多商业气息的缘故。 一路上遇见很多叫我“大小姐”,自称家奴的人。看来这个大小姐平日里带下人是极好的,从大家的反应来看,是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 从房间到无梁殿总觉得有人跟着身后,回头看,又没什么异常,心下疑虑但也未曾多想,因为回到现代对我来说比任何事都重要。 走到了无梁殿,望着庄重尊严的佛像,进殿后恬茵点燃一炷香给我,我拿起香,认真的祷告,祈求佛祖保佑,让我回到现实生活中去,不知家人朋友是否担心,不知我的身体是否已死(火化)。许愿完成后,恬茵替我插上了香。 第六回 重游故地 上完香后,我认真环顾四周,并无异样,心中有些失落。 恬茵看着认真祷告的我,小心的扶我起身。 “小姐,千万保重身子,夫人在天有灵也希望小姐身体无恙啊。”原来她以为我是在为去世的夫人难过,哎,我真是,又欺骗别人了。 “恩,知道,我会的。”骗就骗到底吧。 “恬茵,能跟我说说之前的我吗?”突然不知怎地,想了解下这个美若天仙的大小姐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小姐,您以后一定能好起来的。”知道我失忆,恬茵也总是安慰我。 “傻丫头,我不知何时才能记起从前事,如果现在你不告诉我,那我之前的年月不都白过活了吗?没关系,你只管说,我很好。” “恩,小姐您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端庄贤淑,心如明月皎洁,孝敬父母,友爱弟妹,关心下人。擅长舞技,刺绣一流,是我们京城有名的淑女,多少家的公子都趋之若鹜啦、、、、、、”。恬茵说的绘声绘色,天底下真有这么完美的人,但却被我这个平凡女生占据了身体,越听越觉得亏意甚浓,让她这么年轻就早亡,心里一直说着“对不起,对不起,这不是我的本意,我也不愿意来这里的,请原谅”。 咳咳咳、、、、“诶,恬茵,谢谢你说了这么多,我想到那个弹琴蛙池去看看。”再不打断她的话,我会内疚死的。既然这个小姐这样好,那只要我赶紧回我自己的身体,那这个小姐不就可以回来了嘛,还是找线索最要紧。 “弹琴蛙池?小姐,这寺庙里没有这样一个池子啊。” “什么?没有?怎么可能?就是有许多睡莲,然后有许多青蛙的一个池子啊,怎么会没有呢?”我着急了,这是我到过的其中一个地方啊,那么多的弹琴蛙,怎么会没有呢?难道是现代新建的?不是吧,老天! “哦,小姐说的是白水秋风池吧,那里有很多青蛙,不过不是睡莲,是普通莲花。” “那带我去看看。”我迫不及待的走,既然无梁殿没戏,那就把我之前去过的地方一个个的找个遍,我一定要回去! 走近池子的一路上并没有听见弹琴蛙的叫声,很安静,跟之前旅游时的情景大相径庭,看着满池盛开的莲花,却并不觉得美丽,反而是灰暗,怎么是这样的,不应该啊! “小姐,你还好吧?”恬茵是个聪颖的女孩,虽然这个小姐以前带下人很是不错,但察言观色是做奴婢的生存技巧。 我稍微点头,心里却五味杂陈。回想着当日弹琴蛙的叫声,人们的赞叹声。 “这,这青蛙都不会叫吗?”我语似低沉,想要握住救命稻草样的看着恬茵,期望她的回答能给我安慰。 “小姐,青蛙会叫啊。小姐,你怎么啦?” 我似笑非笑的摇着头,是啊,我问的话好幼稚,青蛙肯定会叫的,只是像弹琴蛙样的叫声恐怕只万年寺才有,此万年寺非彼万年寺。 “走吧,累了,陪我到长廊里坐坐。”我和这个身体还没很好的融合,走的太久,还是有些力不从心。恬茵小心搀扶着我到长廊石凳坐下,望着山下的树木,前几日我才坐在这里感悟心境,可如今却是这般处境,相同的地点,不同的人和事,心里酸楚难耐,我默默拭泪。 “小姐,别伤心,小心气坏身子。”或许恬茵又以为我是思念亡母之故,可事实是我看到眼前景象,心中悲凉罢了,而我却无法开口解释。难道我在这个世界里,就注定这样孤独生活,独自承受这难言的苦楚吗? “小姐,天色不早了,不如奴婢陪您回屋歇息吧,您再哭就伤身了呀,老爷知道了,会心疼的,小姐,您就别难过了!”见我不回应她,又见我拭泪,恬茵着急了,这个小姐的命真好,大家都爱她。我预起身走时忽然听到从不远处传来琴音,打断了正在伤心的我。听着优美的琴音却透露出一丝悲凉,难道有人给我一样正在伤心? “恬茵,是谁在弹琴,陪我去看看。” “是,小姐,好像琴声是从前方秋叶阁传出来的。” “秋叶阁?名字到是很别致嘛。” 啊?这不就是画展厅吗?原来以前有这么好听的名字,我就是在这里遇见那个怪和尚的。我走进屋内,原来是一位身穿白纱衣的俊男在抚琴。我站在门口听着琴声,打量着这个男人,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嘴唇,乌黑的云发垂在双肩,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长衫似雪,浅金色的流苏在袖口边旖旎地勾勒出一朵半绽的白玉兰花,一双修长洁净的双手流畅的抚琴,神情专注而陶醉,一身的书生气质。在现代这绝对是个5A级白马王子,肯定炙手可热,我看的犯痴。 “是我的琴声让你陶醉,还是我呢?”他突然停下来,黑色的眼眸柔情又冷漠,两弯眉浑如刷漆,直勾勾看的我霎时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少自恋了,谁看你啦!我是来找衍悔法师的。”看了就看了呗,还乱找什么借口,真要命的自尊心啊,可是看上去他的年纪应该不大,为何我有这么大的反应? “参加太子殿下!”待我还未回过神来时,恬茵突然下跪的冲着弹琴的男人喊道。 第七回 既来之,则安之 我的妈呀,这个人是太子?那不就是明孝宗朱祐樘吗?那他现在应该只有十四岁啊,比我还小2岁?历史上的他有这么帅吗?我的思绪不知飘到哪里去的时候,裙子被人扯了扯,原来是恬茵,暗示着让我给太子请安,可是,我怎么会?我又没学过?我瞅了瞅恬茵,只有现学现卖了,我惊慌失措的按照恬茵请安的姿势照做一次。我自知礼数显然不对,可我别无他法。 “起来吧”他站起来走到我跟前,身姿峻拔,一点都不像个未成年人。 “刚才看你去烧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又哭了起来?” 哦,原来刚才后面跟着我的人是他? “没什么,只是突感物是人非,心中悲凉罢了。” “我听说你母亲过世一事,人死不能复生,节哀!或许,你母亲在那边会生活的很好,让她在那边不会为你而牵挂,这就是你尽孝了。”他说的如此动容,难道她的母亲淑妃已经去世了?虽然我历史比较烂,但这段明史我还是很清楚的,因为这个明孝宗的专情,是古今中外出了名的,他只娶了一位妻子,十分罕见,而且夫妻恩爱,勤政爱民,百姓安居乐业,被史家称为“弘治中兴”。看着这个俊逸少年,不知不觉中有丝伤感,或许是因为他年少便经历那么多坎坷,还因年早逝。 “我有那么好看吗?” “啊?才怪!只是,谢谢!”我并不想解释刚才所想的东西。只是现在有些好奇,他专情的那个“皇后”是谁。 “你的神情很奇怪哦。”看见我表情由悲转淡再浅笑时,他有些费解。而我却像犯了错的小孩,被人抓住小辫子,不知如何回答时。 “齐秉太子殿下,张大人有事回禀。” “好,请张大人到我的厢房。” 幸好这个张大人有事找他,呵呵,太好了,可以不回答他的问题咯。我也正想回屋休息了,今天出来逛了一下午,真有些累了,我正预往前一步,岂料他转身回头,正好撞入他的怀里,我蹭的一下跳开,嗖的一下面红耳赤,手足无措,虽然在他怀里只一瞬间,但仍能感受到他宽阔有力的胸膛,带着清香和温暖,让人着迷。 哎呀,我是怎么了,清醒清醒!我一个现代人怎么会喜欢古代人啊! “怎么,我很吓人?”见我逃离他胸怀的速度那么快,他有丝不爽。 “不,不是,是我不小心冲撞了太子,请恕罪!”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还有恬茵他们看着,多丢人啊。 “起来吧,你对我不必太拘礼,你父亲救过我。”他很冷静说完,转身就走了。看着他的背影,也很迷人耶,如果在现代的话,他肯定是迷死万千少女的超级偶像巨星。可是,他刚才那么冷淡,看来我是没戏咯。算了,反正也不打算在这里长住,就别乱动心思啦。 “张大人?是谁啊?”我疑惑的问着身旁的恬茵。 “小姐,张大人就是老爷啊。” “啊?是我爹啊?我爹在朝廷里是什么官?”能救太子的话,那我这个爹的官职应该不小吧。 “小姐,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以前你可是以老爷为傲的呀。”恬茵看我什么都不知道,有些疑惑,也有些难过。 “蒽,神医不是说了我的情况吗,还问我!以后啊,我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就都问你,你照实说就好。” “是,小姐,恬茵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老爷是国子监祭酒,本应是从三品官衔,但因太子缘故,老爷是太子宾客,故为正三品。” “哦,那刚才太子说我爹救过他,是怎么回事?” “恩,太子出生至今命途多舛,当今圣上的宠妃万贵妃,膝下无子无女,心生妒忌设计加害宫中所有妃嫔儿女,太子生母淑妃是个宫女,圣上无意之中宠信便有了太子,淑妃生怕万贵妃毒害,便将刚出生的太子送往民间抚养,直至太子6岁才送入宫中与圣上淑妃相认。圣上后宫一直无子嗣,知道有太子存在龙颜大悦,便加封太子。但是,万贵妃依旧不依不饶,屡次派人加害太子,老爷想保住大明江山,故而多次救扶太子、、、、、。”恬茵说的很详细,大约给史书上记载的吻合。虽然我知道历史结局,但却不知这结局途中有多少事情发生。 “那,皇上不知万贵妃所为吗?为何不派人保护太子呢?” “皇上十分宠爱万贵妃,且不愿相信她是大奸大恶之人。” “岂有此理!”这古代的法律就是欠缺,在皇帝眼里人命如草芥,不如一个女人来的重要。 “咦,恬茵,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细节,你一个小丫头,怎么什么都懂?” “小姐,这些都是以前你告诉奴婢的,你还每每为太子抱不平,就像你刚才那样。” 我有些吃惊,原来这个小姐一直关心这个太子,也难怪,那么英俊帅气有才气,是个女人都想关心,所以刚才那个太子会关心这个小姐,如此是旧相识。 一声“阿弥陀佛”打断我的沉思。 是衍悔大师! “平僧方才从张大人处出来时,太子殿下说,施主找平僧,不知何事?” 刚才慌乱的借口,却被他当真了,呵呵,不禁一笑。不过,总是要找和尚问清楚一些事情的,既然来了,我就开门见山了。 “恬茵,起风了,有点凉,你去帮我取件披风来。”见恬茵走远后 “大师,我们是否曾经见过?” “施主与平僧也只是为这次超度令尊法会才初次得见。” “可是?那大师可喜欢吕纪的画作?” “阿弥陀佛,不知这位吕施主是何人?” “啊?不会吧!”天啊,我的心在翻江倒海,他不认识我,连吕纪是谁都不知到!更别说喜欢吕纪的画了,难道这个和尚不是那个和尚?那我改怎么办?我欲哭无泪! “施主,可还安好?” 好个屁!我怎么能好嘛!连唯一的希望也没有了,难道我真的要在这什么都没有的年代过活!? “施主,有一席话,不知施主可否听平僧一言?” “恩,说吧。” “施主在本寺发生巨变,或许是天意如此,这样的安排上天自有因由,佛家讲究因果,凡是有因必有果,强求不得,既来之,则安之,阿弥陀佛。”和尚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第九回 放下 这个爹对女儿的好那真不是盖的,马上命恬茵寻来大夫,瞧了无事方才安心。恬茵因未照我周全,自责便更勤勉,他们如此待我,很是感动。然则惊吓不小,大夫虽言“无碍”,只因这位爹过于紧张,担心我体力不支,恐上路难行,让多休息一日再成行,虽也不是矫情之人,然却想随了爹的意,让他安心。此时思及自己的爸妈,心中难抑思乡之情。 为防止遇刺之事再次发生,寺庙武僧以及爹的家丁都日夜轮流守候,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卫寸步不离,寺庙停止接待香客,静的渗人。 “恬茵,帮我更衣,我想出去走走。”屋内躺躺坐坐,脑子里全是之前黑衣人自尽场景,心总也不安稳。 肃立秋风池边,回想当时情形,如若太子战败,当场倒在这池边的将会是太子和我,甚至还有我爹、恬茵、寺庙的师傅、、、、,我不寒而栗,脚一发软,站不稳,想扶住池边石柱子,一双温柔大手将我扶稳,我侧脸转身,是那俊逸的脸庞,眼神流露出关切和心疼,泪珠不知何时留下,他轻抚我的脸颊,帮我拭泪,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弹首曲子给你听吧。” 琴声优美,低头抚琴的他,脸色凝重,眉头紧锁,今日之事我是头遭,而他却不知经历多少,望着他心中泛出怜惜。 池中青蛙跃出池水立在荷叶上,好似专注听琴音,我好奇,走近观察,它们并未因人靠近而逃走,依然呆坐原地。以我多年驯养动物来看,这些青蛙的确通灵,许是这寺庙的缘故?一曲中落,青蛙纷纷钻入水底,我便更加肯定,这些青蛙喜欢听琴声,而且似乎能听懂。 “看什么这样入神?”见我立在池边,情绪稍微,他平缓走近。 “哦,蛙能意琴,万物有灵,为何人与人不能和平共处?” “利益使然”他神情自若,嘴角冷笑,有些自嘲。 从古至今,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战争,和谐社会,婚姻自由,在这个时代是妄想!这是唯皇帝一人独尊的年代,我必须谨记! “许是我不懂得生存之道”我垂低着头 “放心,有我!”他远视前方,坚毅的口吻。 回想这几天的相处,有时感觉他对我有好感,但又瞬间转化成冰,令人感受不到丝毫温度。那他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喜欢?不喜欢?认真?假意?哎,思绪转了几个圈,头都大了。不行,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不能在这里爱上任何人。心底有个声音在呐喊:雯华,赶紧离开这个人,我怔了下,“多谢殿下!”我很有礼数的作揖,为划清我俩的界限。 他一脸茫然,淡淡的看着我,心里一慌,忙收回目光,乖乖立起。 “殿下,若没事吩咐,我想去烧柱香。”我平平淡淡,恭恭敬敬道 “好,走吧,一起。”没想到他也去,更没想到他会来牵着我的手,我怔了下,挣脱开他的手,有些慌乱,心里似小鹿乱撞。该如何是好呢。 “诶,殿下,我去大殿烧香,是为已逝的黑衣人,奈何身不由己,都是可怜人。”我一再恭敬,又甩开他的手,让他多少有些不悦,又听闻是为要杀他之人烧香,更令他费解,他有丝怒气的说“是在怪我?!” 不,我没有,是我害怕自己陷下去,我预解释,未来得及张口,他便拂袖而去。背影远去,心中酸楚,我又在失望什么,这不正是我想的结果吗?总觉得这个时代人命微贱,故此怜悯枉死之人,没成想他会曲解。独自一人,冷清到殿上柱香。任何人都有仰望星空的权利,原是我们思想根源不一,怨不得人,本就是同一片天下不同思想。 翌日,大家张罗着收拾行囊,我与寺庙主持衍悔大师告别,并道喜欢寺庙的静,日后有空定常来此处上相礼佛,马车驱好,即刻上路,下山途中,掀开轿帘回望,寺庙在参天古刹中若隐若现,生命中的每个挫折、每个伤痛、每个打击,都有意义。这就是命运的安排,但,我一定会回来的,心中暗下誓言。 一路上,家丁侍卫警惕防守,下人照顾周到,我不必担忧其他,而这一路上,他一句话也没给我说,一个眼神也没有,许是他也没认真吧,算了,该翻篇了,没有开始便结束是好事,省的日后受分离之痛。 从小到大,除了上学,就没出过远门,最远的一次就是和红梅到峨眉山旅游这次,终于要回北京了,心情极好,这一路我只管领略山水风采,心情也转晴了。这一走居然走了大半月,在2012年做飞机也就几个小时,感叹人类发展进程啊!日夜兼程,一行人顺利抵京。 不知我在这个时代的家是个什么样,想想便又惊又喜。为了迎接新家,我一早便做好功课,问了恬茵,原来家里还有个二娘和两个小弟,因此行为娘的丧事到四川路途遥远,家里也需要人打理,所以,他们就留守在家。可这要与他们相见时,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忐忑不安。 “小姐,到府了,下轿吧。”恬茵欢喜的跑来轿前搀扶我下轿。 两头威武雄壮的石狮立于大门两侧,门上挂着白布绣球,大门两旁站立丫鬟和家丁,正中一位贵妇打扮,看似有些妖媚的女人,左右各拉着一个差不多8岁左右少爷模样的男孩,这应该就是二娘和两个小弟咯。 第十回 回府 “恭迎老爷、大小姐回府”左右丫鬟家丁齐刷刷的行礼。嘿,这阵势,太过瘾啦,我笑呵呵的走上门口台阶。 “老爷,一路辛苦了。”二娘上前搀着爹,眼神妩媚。侧脸斜眼看着我说“大小姐回来啦,听说病了,如今可是痊愈啦。” “多谢二娘挂虑,现在身子已无碍了。”傻子都能听出来,她在幸灾乐祸。我抬头直视着她那双充满敌意的眼神,丝毫不甘示弱,还反瞪着她,她反而有些迟疑,便慌忙收回视线。 “呵呵,这一路劳累,其他事,还是先安顿下来再说。”爹看着我坚毅的眼神,似乎也有些吃惊,随即出来做了和事老。 “鹤龄、延龄,来,和爹一起进屋。”爹一脸慈父样牵着两个弟弟走在前面,两个小家伙看起来还挺乖巧可爱,看来喜欢小孩的我,这下有人陪我玩咯,我乐出了声,两个小家伙一起扭头看着我,其中一个冲我做了个鬼脸,蛮可爱调皮,另一个却侧脸冷眼,面无表情,似有敌意的看着我,给二娘一个样,有些讨厌,我偏过头去,装做没瞧见。 进了大门,到了里屋,环望四周,这房子亭台楼阁,设计大气不失大雅,古朴淳韵,分为前中后三个庭院,最后还有个后花园,我感叹文学世家就是不同,这住处都别有一番雅致。 “呵呵,恩,恬茵,小姐一路疲惫,先送小姐回屋。”爹笑容不断,许是离家太久,见到家人格外舒心吧。我且随了他的心意,让他与妻儿好好叙叙。 “是,老爷。”恬茵从容走到我跟前 “爹,二娘,那明日女儿再来向二老请安,我先回房了。”我很恭敬的行礼起身。 “恩,去吧,晚饭我让厨房送你屋里?”二娘甩着手中的丝绢,面无表情的说着。我只看一眼,没给她任何回应,就转身离开。她为何对我如此冷淡厌恶?还有那个小孩,也是一脸不悦?我满脸疑惑,看着身边的恬茵,瞪了她一眼,我一定要弄清楚。恬茵怯懦的眼神已经暴露无疑,她之前并未完全告知家里情况。 回房后,我四下打量周围无人,随即关上房门,拽着恬茵落座,恬茵一脸疑惑,“小姐,您这是?” “恩,恬茵,我二娘是怎么回事?还有我两个弟弟?你最好详详细细告诉我。”我挑眉挤眼,似笑非笑的前倾着身体,像是审犯人似的对着恬茵,确实嘛,之前问她家里情况时就含含糊糊,如今害我像是无知的猴子嘛。 “小姐”恬茵被我压的不得不向后倾身子,求饶着叫我。 “说清楚,本小姐就不计较之前不尽不实之言,不然的话,哼!”我站立好,左手使劲往桌上一拍,哇,好疼! 恬茵,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全身瑟瑟发抖,颤抖的说“小姐,奴婢一定全数相告。” 我忍着疼把恬茵扶起来,近乎温柔的口吻说“恬茵,你是我苏醒之后,最信赖的人,我并未把你当做丫鬟,而是姐妹,以后不要动不动就下跪。”边说边将她扶起,我捋了捋她耳旁发丝,扶她坐稳,语重心长的说“我现在头脑一片空白,对这个家一无所知,唯有依赖爹和你,如若连你都对我有所隐瞒,我如何面对以后的日子,那当初为何还将我救活。”说完之后转身拼命挤了几滴眼泪出来,可怜兮兮的瞅着恬茵。心想,现在还不说实话才怪。 “小姐”恬茵立即牵出腰间的丝绢,替我拭泪。我心想,有戏。 “小姐,别哭,您坐。”扶我坐稳,替我倒了杯水,拉着我的手说“我是孤儿,被养父卖到张家时才5岁,夫人待我一直很好,小姐学琴、学诗词、学刺绣,夫人都让我陪读,我知道夫人是想让我也多学学。记得有次,我不慎把大厅里的古瓷瓶打碎,管家罚跪,还说要将我关进柴房,饿我两天,扣半年工钱,夫人撞见,就立马免了我,从那以后,恬茵发誓一定要用一生来报答夫人。”说着,恬茵已经满泪盈眶,她低头抹了泪,又继续说“二夫人是成化十年入的府,二夫人进府时貌美如花,身段婀娜多姿,按常理来说,老爷应偏宠二夫人才是,可老爷从不偏爱任何一房,唯独对小姐宠爱有加,起初两位夫人相处还算是融洽,两年后,二夫人产下二少爷鹤龄,但,老爷最宠爱的仍是小姐您。”恬茵水汪汪的眼睛,坚定的看着我。 “爹疼爱我,跟二娘和小弟有何关系?”我委屈的憋着嘴说。 “从古至今,都熟知重男轻女,原本二夫人想有了少爷,老爷会更加宠爱她,但事实并非她如愿,便对夫人和小姐多少有些怨怒,再过一年后,二夫人又为老爷产下三少爷延龄,二夫人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三少爷身上,但奈何老爷仍不偏宠,长此以往,二夫人就把怨气都冲着夫人和小姐,今天二夫人对小姐还算是客气,许是她顾及夫人刚去世不久的缘故吧。” “切,真是奇了怪了,这种吃醋较劲还真稀奇。”我有些怒气的打断恬茵的讲述。恬茵轻拍我的手背,微笑着说“幸好这些都过去了,其实只要小姐不问,我是不愿说与小姐听的,我是希望小姐能开心快乐的过完余生,夫人临终前最挂念的就是您啦。” “恩,知道,我会的。恬茵,谢谢!”我握住她的手,很感激的说着。随后我站起身,前后跺步,咬着嘴唇,低头思索,爹是一个好官,好父亲,更是好家长,他是想一家人和平共处,不偏私,不偏爱,一碗水端平可是不容易啊,遇到二娘这种小心眼的人,就麻烦了。 “咚咚咚、、、大小姐,二夫人吩咐小的跟您送晚饭。” 恬茵一个流步到门口,打开房门,带着笑意对送饭的家丁说“放下吧,稍后我自会收拾,你就不必再来了。”家丁很恭敬的回答“是,恬茵姑娘。”便退出了房门。 我用完晚饭,恬茵替我卸妆更衣后,便上床休息了,这就是我回府的第一天。今后会怎样,无人得知,但我一定要活出自己的精彩来。 第十一回 芭蕾舞 回府半月,爹早出晚归,忙于政务,偶尔会请几位名流士绅,而对我的照顾却丝毫不减,家里二娘和鹤龄一直对我冷言冷语,为了爹,才懒得搭理他们两,三弟到是与我亲近些,其余上下对我礼敬有佳,相处还算是和谐。不过,这大家闺秀真无趣,不许这不许那,又没电视、没电脑、没游戏机,我就恶补刺绣与琴棋书画打发时间,终日只能在大院内走动,幸好府内还有一去处,使我自在舒畅。 初夏时分,阳光明媚,微风轻抚,很是宜人,我带着恬茵又来到后花园,假山流水,满园盛开着各色蔷薇,芬香扑鼻,睡莲满池,红鱼抢食,池中央还有个亭子,简直如仙境般,这就是让我最舒畅的地方。我乐开了怀,雀跃着,闻了花香,喂了鱼食,看着飞舞的蝴蝶,我立在花香从中,张开双臂,闭上双眼,尽情享受这美好时光,不自觉的我尽翩翩起舞,跳起了我最拿手的天鹅湖,我着淡粉色素衣,白纱飞扬,一个人陶醉着,却全然忘了身边的恬茵,她不知我跳的是何舞,却是美极了。这时,太子和另一个俊男却站在隔壁屋的亭台阁楼上,看着我的一点一滴,他们都为之着迷倾心,看痴了,但我却浑然不知。 一曲舞毕,累了,我停了下来,恬茵跑上前为我擦拭汗珠,“小姐,你跳的所谓何舞?当真是美极了!”她一脸期盼着我回答。 “啊?何舞啊?诶,啊,哦,是,是我突发奇想胡乱跳的,好看吗?”我磕磕绊绊的说道,我不可能给她说,是我从小在舞蹈培训班学的芭蕾吧。我敛起笑容,走到池中亭子歇息,看着夕阳西下。 日复一日,快至盛夏,原本就怕热的我,更是热气难耐。好怀恋空调、冰粥、还有冰淇淋,我拼命的扇着折扇,欲哭无泪的在房里跺步。 “小姐,太子来了,在大堂和老爷说着话呢。”恬茵欢喜的跑我跟前。 “哦”我很淡然的回了她。心想,他来了关我什么事啊。看我热的不行,恬茵也拾起把扇子为我打扇。 “小姐,这天还没到三伏,你就热成这样?要不,到凉亭边去,或许好些。”恬茵关切的帮我出主意。 “是啊,凉亭在池边,有风吹过时,比扇子凉快多了。那走吧”我迫不及待的冲出房门直奔凉亭。 坐与亭中,不知觉的睡意朦胧,醒来时已是黄昏。揉了下眼睛,伸个懒腰,瞧见石桥柱上有碗鱼食,咦,什么时候放这儿的?我暗想着,端起鱼食碗,看着池中红鱼,却联想到那日寺中池边他抚琴的情景,忽然不远处的箫声传来,我依音望去,在隔壁亭台阁楼上,是他?太子朱祐樘,我怔了一下,后退几步,不料脚一滑,“啊、啊、、、、”我来不及喊救命,眼看要掉进池水中,心想,这次糗大了,要成落汤鸡,可猛一睁眼,就觉一阵白色旋风而过,一双大手将我环抱入怀,我好端端的站在石桥上。是他,又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救了我。他水色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我,我害羞的侧脸转过,“太子殿下,您可以放下我了吗?”他平静的将我轻放。 “你人也不小了,怎么总是出状况,以后自己多注意,出来怎么也不带个丫鬟。”他教训的口吻,说完转身就准备走。 “不准走!”不安慰反倒教训起来,我气不打一出来,拦着他去的道路。这时,花匠和几个家丁捧着培植好的蔷薇花,很不巧,刚穿过拱门,他们瞅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看着有人来,我也似觉有些失礼,放下双手,准备让开道让他过去时,望着他仍是面无表情,只是眼神深邃,不敢直视,我忙收回目光。 “谢就不用了,如果每次救你都答谢,那可记不清我收了多少个谢咯,我不想你谢我。”他自负的表情,就欠扁。 “谁要谢你啊,是这里不知何时多了块青苔,我也不想掉进池里啊!再说,就算我掉到池子里,也无须你来搭救,我可是游泳高手耶,所以,是太子多管闲事啦!少自以为是啦!我是不会谢你的!”我愤怒的一口气说完,没给他任何插话的机会,说完转身就走,把他和家仆们甩在身后。哼,总算出了一口气,就你知道耍帅,本小姐也会,我边走边嘀咕。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被太子救起一事,全府上下皆知。爹并没有多加责备,只说今后不得对太子那般无礼,只是奇怪我失忆为何性情也大变。二娘则不再招惹我,或许是我连太子都敢骂,她有些吃惊。一时间全府的下人对我毕恭毕敬,似乎被孤立了,看他们的反应,我有些懊恼。 “恬茵,我以前很温柔是吧?”一人无聊玩着茶杯,眼神无辜的望着这唯一跟我说实话的人。 恬茵点头以示回答。 “那,我现在很凶吗?”恬茵忙直摇头。“那,为何他们都如此看我,就因为我把太子说了一通。”我很费解 “小姐,你不是凶,只是你现在确实与之前有些变化,大家一时没能接受,可以理解,以后习惯了就好。”恬茵苦笑的安慰着我。是啊,根本就是两个人,怎么可能一样!我要让大家接受现在的我,必须要改变他们对我的看法,要做一件值得大家认可的事情。 “恬茵,最近府里有没有喜庆的事?”我认真的思索着 “蒽、、、、哦,对了,老爷寿辰快到了。”恬茵稍加思索后答复我道。 哇,太棒了!我高兴的跳了起来,“恬茵,今年爹的寿辰我来操办,我要给爹一个大大的惊喜。”安排节目,这可是我的拿手好戏,大学里文艺部部长可不是白当的,我暗自窃喜。 第十二回 贺寿 翌日,向爹与二娘请安时,我把自己想为爹筹办寿庆之事相告,爹非常欣慰我此举,自然应允,二娘脸色阴沉,十分不悦,但也不能太违背爹的意思,只阴阳怪气的奉承道“大小姐,当真极孝顺,以往姐姐在时,都是姐姐操办,看来就属我清闲咯,呵呵、、、、”似笑非笑的走到我面前,说完即刻转为笑脸对着爹说“老爷,可不是我不愿操持哟,呵呵,难得大小姐懂事,真是我们的福气。”爹就一味的微笑着点头,对我说“不必太铺张,从简就好。” “是,爹。”我得意的有丝炫耀的望着二娘。可是,现在家里是二娘在打理,我需要的东西还得靠她,为了爹,我得把这个女人搞定。 二娘是个极爱美的女人,要想拉拢她,就对对症下药。咦,有了,这古代没有面膜精油之类的,我就来做个面膜给她,这个稀奇绝对护肤有效。 “找我何事啊?”二娘正在屋里摆弄她的胭脂水粉,并不打算正眼瞧我,我打发她房里的丫鬟出去。 “今天是给二娘送秘方来了?”我放下已经调好的面膜,走到二娘跟前。 “秘方?什么秘方?有话就说”二娘抬眼十分迷惑,看着我把下人迁走,对我依旧不冷不热。 “我知道,二娘一直对我和我娘有怨恨,怪爹不偏疼生了两个儿子的二娘您!”我直言不讳的直盯着二娘看。 “你娘生前都不敢与我说这般话,谁借你这个胆啦!”她有些气急“你不去张罗你爹生辰之事,竟跑我这里来撒野!” “二娘切莫生气,婉灵今天来是想把这些年之间的恩怨解清。”我平静的应对着她的急促。 “恩怨?!我们之间有何恩怨!”二娘瞪着大眼朝我吼,盛事凌人。“二娘,请听我说完。”依她的脾气,我唯有下跪,她才肯听。 “哼,大小姐给我下跪,还头一遭呢。那好,我到要看看今儿大小姐打的是什么算盘。”她有些得意的落座。“爹这么多年只娶了娘和二娘,为何?现在比爹官职小好几品的都是三妻四妾,爹却没再娶!为何?二娘您想过吗?”她被我问的哑口无言,脸色有些动容,我继续深情的说“只因,爹只爱你们两,为了让你们两觉得在他心里都同样重要,他不偏爱任何一方,无论生下是儿是女,他都一视同仁,为的只是家和万事兴啊!”她的眼睛里泛出泪光,或许她早就知道其中原委,只是嫉妒心蒙蔽了双眼。看来爹没爱错人,我庆幸的继续说“爹虽然对我疼爱有加,可我始终要出嫁,这个家以后还是二娘和两个弟弟的呀。”她拭泪转头,扶我起身。“其实,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每每想到我貌美如花,你娘年近半百,我却没分走老爷对她一丝怜爱,心中难免怨恨。”终于把事情说开了,其实也就是一层窗户纸,只是当初娘和她都不愿先走一步而僵持至今。“过去的就算了,今后我一定孝敬好爹和二娘,这个家还需要二娘操持的呢!”我不忘此行目的,就是要笼络她呗。她握着我的手,专注的看着我,点着头。“婉灵啊,你这次出门回来后,变化真大!”我怔了一下,转而微笑着说,“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会长大。”我低着头,不想她看出我脸色的变化。她走拍了拍我的手,“都过去了,逝者已矣。” “恩,是,对了,二娘,您今天的妆画的真美!”赶紧言归正传吧,看着她的妆容,不禁感叹,这古代的化妆技术还真不赖!她却有些害羞,转过身去。 “二娘,我今天给您带来一种特制保养面部的营养液,是我在一本书上看到的,我用过,效果很不错,所以,也想给二娘试试。” 说着,我将面膜端到二娘跟前。“这个营养液是涂抹在面部的,每隔3日一次,一次时间不超过一刻钟,用完之后,肌肤胜雪”。 “真的?”对于这种美的追求,没人会拒绝。这一来二去,我和二娘关系缓和许多。 在全府上下,齐心协力帮助之后,正式迎来爹寿辰当日,锣鼓喧天,张灯结彩,大堂外搭建了一个戏台子,正对着爹的高堂席座。 “天子殿下到!” “徐大人到” 、、、、、、宾客陆续落座,爹和二娘招呼着。而我在厨房忙的不亦乐乎。 宾客到齐,宴会正式开始。 戏台上并没有传统戏曲表演,而是由我事先排练好的祝寿节目, 左右两旁分别站着6位,穿着粉红色纱衣的女孩子,各捧一个寿桃,出场后摆出一个心型,我则用麻绳拴着自己,从天而降,一手撒花一手提篮,一袭淡紫色拖地长裙,芊芊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乌黑的秀发用淡紫色的绣带系着。这一出场,下面一片哗然,我暗自窃喜,成功一大半咯,脚刚要着地时,看着一身白衣的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心怔了一下,一不留神,脚崴了,好疼!婉灵,要镇定!怕什么,给爹拜寿最重要!敛了下面容,保持微笑,忍着脚疼,身旁的舞伴围着我转圈时,就把我腰上的麻绳解开。我放下花篮,唱起了《感恩的心》,这是我最想对爹表达的,台上的女孩子都跳起了手语舞,跟着现场的气氛欢悦着,让旁边的舞伴打开一幅对联“云鹤千年寿、苍松万古春”。 “好!” “好!” “好!”大家鼓掌叫好 我下台走到爹的跟前,行礼下跪,“爹,女儿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好!”爹开怀大笑,二娘也面带微笑,冲我点头示好,爹扬手示意让我起身。“婉灵啊,你真让爹欣慰,不过你刚才唱的是什么?你何时会谱曲啦,真是别具一格啊。”大家似乎都很关心这个问题,都齐刷刷的看着我,等我回答。我一早想好了应对之策,从容的回答道“爹,这只是一种祈祷祝福的曲词,是女儿对爹这些年的养育之恩的感激之情,意愿爹寿辰快乐,这只是女儿重生之后的感悟,也不知是否得当,便给爹一个新奇,只要爹开心,便是了。” “呵呵,当然,你这番独具匠心,爹十分满意。”爹笑的合不拢嘴。 “为爹祝贺寿辰,二娘也出了不少力,女儿实在不敢贪功。”二娘笑意盛浓走到我跟前,握住我的手,一脸慈爱。爹见我们两这样的和谐,欣慰之极,感叹着说“有此妻女,是我张峦之福啊!哈哈哈、、、、” “大小姐不仅博学,还极其孝顺,二夫人如此贤良,张大人,您真让人羡慕啊”人群中,一位长者称赞道。我半蹲礼数回敬,立起,微笑着对爹说“爹,女儿还为爹做了一份甜点。”丫鬟们陆续把我之前做好的类似生日蛋糕和冰镇银耳汤端上每桌,我忍着脚疼,缓步走到爹跟前,介绍着甜点“爹,这个是女儿用鸡蛋和面粉还有牛奶和水果做的甜点,您尝尝。” “太子,您请!”爹时刻敬重着他 “恩,甜而不腻,柔软入口即化,还有果肉,不错。”他吃完后点头评论,而我却丝毫不屑于他。 “爹,还有个甜汤。” “这是女儿做的冰镇银耳汤,在这夏伏天喝,最是解暑了。”我得意的笑着。 “太子,请!” “不错。”看我不予理睬,他也冷淡平静。我一语不发,扭头不看他。 “爹,女儿有些累了,你们慢用,我先下去休息会。”我乔装疲惫,是想抽身看看脚伤的如何,却是越来越疼了。 “好,去吧,今天,爹很高兴!很满意!”爹关切的叫上恬茵陪我回屋。 新文,求收藏,求留言,求推荐 第十三回 吕纪 宴会一片哗然,恬茵搀扶我回房路上,长廊里,到是格外清静,后面一个家丁追赶上我,“大小姐,请留步。” “何事?” “太子殿下,让小的给小姐送来这瓶药。”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蓝色药瓶,就要递给我。 “药?他为何给我这个?”我不知名的有些错愕,有丝悸动。 “这奴才就不得而知,只是太子殿下叮嘱,说此药是进贡之药,对跌打损伤有奇效,外敷,每日只消早晚各一次,不日内将痊愈。” 身旁的恬茵暗笑的接过药瓶,再扶着我。我看着恬茵的表情,难免有些难为情。 “知道了,替我谢过太子。”我慌忙让他离开,全因自己的不知所措。 “看来太子殿下对小姐,是关怀备至哦。”恬茵在一旁打趣说道。 我盯着恬茵,她也就敛起笑意,将我扶回屋内,便为我上药。我凡事都有始有终,今日脚崴了不得已才先离席,对爹寿辰的后续事情还是不放心,我便遣了恬茵去看看。 恬茵做事很有分寸,她很快回房给我回话,说着戏台上唱着二娘请回的京曲戏班,宾客对我安排的菜式也赞不绝口,爹的寿辰总算是圆满结束。爹与二娘得知我脚崴之后,便是担心,每日细心照看,全府上下对我刮目相看,相处之中却是更加随和,而我那两个小弟则此后终日缠着我,让我为他们做那日的生日蛋糕。 太子的药真是奇效,几日后,我便又能跳能蹦了。 虽然,家里和睦,但还是终日无聊,我独自坐于长廊之内,看着蝴蝶飞舞,想着大栅栏的小吃和妈做的饭菜。“姐姐,姐姐,你还能做什么好吃的?”三弟不知何时走到我身后,轻扯着我的衣裙,直勾勾的瞅着我。 “延龄啊,你可真是个贪吃小鬼。”我弯腰用手指刮了他的鼻子,突然脑子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让他带我出去逛街,吃大栅栏的小吃,咦,不错的点子,我笑眯眯的看着三弟说“姐姐还会做很多好吃的,姐姐也可以给你做,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每天给你做好吃的,怎么样?” “好啊,只要姐姐给我做好吃的,我什么都答应姐姐。”三弟雀跃的欢喜着,我却打好了自己的如意算盘。 我和三弟悄悄从后门逃出,直奔我想念的大栅栏,“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走。”我牵着三弟的手,一路欣喜到了目的地,还是一样的繁华,我们一路品尝着各式美食,我就像从笼子里飞出的小鸟,感受着人潮拥挤的街道,突然从人群后面传来吼声“让开,让开,、、、、”只见人群被迫分到街道两边,都胆战心惊的模样,“让开,让开,马脱缰了,不想死的就让开、、、、”声音越来越近,人群嘈杂,大家相互拥挤着,我没见过这种场面,一时楞住了,呆立在摊贩旁,不知如何是从,竟然忘记拉回只顾着吃的三弟,眼看疯马前蹄就要踏上三弟身体,我扔掉手中的小吃,立即仆身出去,想救三弟,就在此时,赫然一身青衣少年,旋风速度将三弟抱起,同时奋力拉住疯马缰绳,一足劲将疯马的头拉下着地,整个马的身躯倒在地上,平息了。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三弟拉回身边,仔细打量着他有无受伤。“你没事吧,姐吓坏了,都是姐不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双眼朦胧,哽咽着望着三弟。“姐,我没事,别哭。”他懂事的为我拭泪。我便更加自责。随即立身,向刚才相救的青衣少年行礼,“多谢英雄舍身搭救,不知小女改如何报答。” “以身相许,如何?”他一脸坏笑着说 “啊?”我抬头气愤的望着他,只见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侠骨风流。暗想,难道这就是古代的花花公子类型?我收回视线,不屑且坚定的口吻继续说道“请英雄注意言辞,首先小女多谢英雄仗义搭救,再者,英雄若以此要挟,岂不枉费小女尊称您为英雄!” “我又没说自己是英雄,况且英雄爱美人,天经地义嘛”他依旧坏笑,调侃的直勾勾的盯着我。 “英雄话虽不错,但小女并非美人,你也非英雄!如若你执意如此,小女愿已死偿还搭救之恩!”说完此话,三弟便跑到我面前,双手当在我身前,对我说“姐姐,放心,延龄保护你。”转而面对救命英雄,满脸怨意的说“强人所难,实非英雄所为。”天啦,这么小个人儿,说出这样的话,让我震惊和欣喜。这就是我的亲人,我感受到异地的亲情温暖。 而对面的少年郎好像得了宝似的,大笑了起来。 “吕纪,你何时回京的?”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笑声。什么,他就是吕纪?!真的有这么个人!?我目瞪口呆的望着面前这个洒脱不拘的风流浪子。 “太子殿下,我正准备到府上一聚,不料在这里耽搁些时辰。”他双手拱起作揖,我这才反应来人是太子,我和三弟相继行礼,他依旧面无表情,言语冷淡,一点未曾有意要提起送药之事,但眼睛却时不时看着我的脚。 “你呀,还是才子风流,走吧,我正准备去张大人府上。”太子是在替我解围吗?我暗想,心里却多少有些窃喜。路上我们一同随行,可吕纪的话却总是没完没了的说着,原来他竟是如此的啰嗦,怎么会是个宫廷画师呢?我非常疑惑不解! “太子殿下,原来她就是那日我们在阁楼上看到的跳舞女子,真是个大美人!今天被我侥幸一救,方才还想娶了她呢”吕纪依旧不依不饶打趣的看着我,我霎时脸绯红。 “你!”我刹地停住脚步,愤怒的朝他吼道“本小姐刚才礼敬有佳,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小女子牢记大恩,来日一定相报,可也不是说,我是谁想娶就能娶的,你日后再敢这般胡言乱语,修要怪我不客气!”我说完没等他回过神,就拉着三弟往家里的路上跑走了。 “咦!这张大小姐有性格!”他望着我们去的背影,意犹未尽的说着。 “吕纪,她是我的!”太子看着他的表情,一股杀气直逼吕纪,阴黑着脸,警告吕纪。“吕纪,本太子一直视你为朋友,所以方才的话我不予你计较,可以后再犯,别怪我不顾朋友情。” “嘿嘿、、、我早知太子属意于她,如不是你们相识在先,我不管你是否是太子,我照样会争取芳心,不过君子不夺人所好,所以,放心!”吕纪由贼笑转为真诚,或许,他也不想失去太子这位朋友,又或许,因为他是太子缘故,总之,他从一开始便选择退出。 第十六回 殿前显威 丝竹声响起,徐媛为了挣表现,在万贵妃夸了我之后,立即表示先表演,她一边秀舞一边作画,那舞姿轻盈优美、飘忽若仙,那画竟是嫦娥奔月,活灵活现,观看者无不为之倾倒,惊叹,我欣赏的看着她,想我从小练习芭蕾,在学校自己也是个文艺骨干,可如今在她面前,只觉汗颜!她一曲舞毕,喝彩满堂。皇上不住点头称赞,说“舞姿如飞燕,作画灵仙,正合今日中秋之意,不错!不错!哈哈哈、、、、赏!” “谢皇上!”徐媛一脸得意样。 这时,太子起身,透着笑容说“徐媛舞曲作画果然名不虚传!多谢贵妃娘娘提议,今日才能目睹风采。”说完,冲着徐媛示以笑意,而徐媛则害羞腼腆回着礼。群臣则向徐大人道喜,大都是称赞徐媛和徐大人的贺词,霎时间,宴会好不热闹。 此时,万贵妃的脸色却是皮笑肉不笑,好像一点也不喜欢表现如此完美的徐媛,“是啊,徐媛真是才貌双全啦。如此固然甚好!呵呵,可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啊!不过太子喜欢就好!是吧,皇上。”顿时,宴会安静了下来,看着这眼前的一幕幕,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的疼,却还要拼命挤出笑容示人。 “既然徐媛表现甚好,那张婉灵,你为我们展示何种才艺呢?”万贵妃一脸笑容,期待着我的回答。 我自己却慌了神,是啊,我表演什么呢?我最拿手的也就是芭蕾了,可这种场合不能跳芭蕾啊,虽然以前也排练过一些古装舞蹈,可却都是半吊子啊,我紧张手心冒着汗,呆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张婉灵,需要些什么准备吗?”看着囧迫的我,万贵妃却在为我解围。而徐媛则在一旁得意的笑着,太子仍旧一眼也不看我,毫不在乎的样子,皇上却也等急了,粗声的说“张婉灵,为何还不展示才艺?” 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着头,努力思索着,脑子里却一直浮现着张爱玲的一句话“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这不正就是说的我和太子嘛,我的妈呀,这都什么时候了,陈雯华,你还在想着那个心里没你的人,再不想出办法,就得人头落地啦,还怎么回到现代啊。 “蒽!”皇上威严起来,眼神犀利的盯着我。 算了,死就死吧,我把心里现在唯一想着的张爱玲的话,说了出来。心中忐忑急了,大殿异常寂静。 “你这是何意啊?”皇上依旧严肃,打断了这样的寂静。 “回皇上,民女是想这姻缘是如此巧妙,正如皇上与贵妃娘娘,太子与徐媛姑娘,在这月圆之夜,民女愿现舞一曲,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呵呵,皇上,这丫头还真有心思,听惯了寻常花好月圆之词,今日听她的一番话,反倒觉得新鲜。”万贵妃在皇上座旁欣喜的打着帮腔。 “恩,爱妃所言甚是,不错,那朕到要看看你还有何别出心裁之舞。”听了万贵妃所言,皇上脸色缓和许多。 “是,请容许民女更衣” “恩,去吧”皇上点头示意。 宫女带我到更衣间,里面有各式各样的舞衣,若换做以前,我定欣喜若狂,可如今是在皇上面前跳舞,生平第一次,古装电视平日里看的不少,可现在却一点也想不起来有用的片段,在宫女的催促下,我翻找着舞衣,心中暗想,曾在校庆时排过霓裳羽衣舞,虽然当时是排的话剧,但现在,脑子里只想到这个,要不就死马当活马医,搏一搏。 我换好霓裳羽衣群,我故作淡定,气定神闲的摸样,进入大殿,群臣上下无不注视着我这个惊中之鸟,有些人是在等着看我出丑,而我的家人却在座位上坐立不安,为我担忧。 听到乐师的奏曲,我身穿霓裳羽衣翩翩起舞,把芭蕾的功底韧劲融合在舞曲里,舞曲结束用芭蕾舞姿摆型,有霓裳羽衣舞的精华,更有芭蕾的柔美,这样应该算是别出心裁吧,希望皇上能满意。舞毕,我大松一口气,转身跪地行礼。 可是,此时的宴会竟寂静一片,我心想,遭了,跳的很差劲吗?怎么办?我正抬头想请皇上恕罪时,看着徐媛怒视着我,眼神里尽是恼羞成怒,我费解她如何此反应。 “好!好!好!这才是腰如约素、舞姿绝代啊!”皇上大声称赞。 “皇上说的正是呢。”万贵妃像是得宝似地。 赫地,全座席的群臣均站起身,鼓掌喝彩。我环视一周,群臣尽数赞许,而他依旧平静,似乎周围的喧闹一切与他无关,心里失落到极点,别人赞许万千,不抵他的一次笑容来的窝心。 “起来吧,别跪着啦,来赐座。”皇上笑意盛浓的安排着。 “谢皇上!”起身入座时,我飞视一眼徐媛,她满脸通红,嘟着小嘴,站立一旁,方才的光彩不见踪影,而被凉在一旁。 “你叫张婉灵?”皇上和蔼慈祥的问着我。 “回皇上,是”我起身行礼回话 “坐,坐,坐着回话就好。” “谢皇上” “你今日舞曲可是唐朝杨玉环之霓裳羽衣舞?” “回皇上,是的” “那为何,你今日所舞却形似而神不似呢?总觉得,与宫中舞技之舞曲不一样呢?” “回皇上,杨玉环之舞惊为天人,是为仙女之舞,是民女不能模拟万一的,自然不能神似,可民女只怕舞姿平庸,不能入皇上和贵妃娘娘金眼,于是稍加些自己平日里胡乱练习之舞曲,只是补拙罢了,只皇上、娘娘不怪罪,便是民女幸事了。” “好,好!谦和有礼!不骄不躁!是张峦长女?” “谢皇上赞誉!是,民女父亲是张峦。” “来,叫张峦近前。”皇上吩咐身旁的太监。 “宣张峦近前见驾。” “臣张峦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参见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爱卿平身,赐座。” “谢皇上!”父亲坐我对面,眼神充满笑意。 “张爱卿啊,你教女有方啊!” “全承蒙皇上恩典!”官场的人都会几句马屁,我爹也不例外。 “哈哈哈、、、、。”皇上顿时大笑起来。 “皇上,看你笑的开心样子,张大人为朝廷尽职尽责,还养育出这样出色而不张扬的女儿,真是难得啊。”万贵妃在一旁敲着边鼓似地说着。 “谢娘娘!为朝廷效力,是微臣之责,微臣责无旁贷。”爹一脸正词。 “恩,万贵妃所言有理,今日欢聚一堂,畅谈中秋,不谈国事。”皇上言归正传,或许,他也不想在这样欢乐的场合,再把朝廷的不愉快带到这里吧。又转而向我说“恩,张婉灵,你想要何赏赐?” “谢皇上圣意!民女今日能在殿前展示粗陋舞艺,皇上与娘娘不怪罪,还能喜欢,已是对民女莫大赏赐,不敢再奢求其他。”我想要回现代,你能赏赐给我吗?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想要,哎! “皇上,你这样问,这小女孩自然不敢张口直说啦”万贵妃在一旁有些娇滴的说着。 “那爱妃有何意?” “呵呵,臣妾看这张婉灵很是喜欢,这样知情达理,如果也是太子选妃当日人选,也是不错呢。”万贵妃前倾身子,注视着我。 啊,要我去选妃,我才不要!我就是我!我自己的爱情自己做主!虽然我喜欢他,可他并不想娶我,我为何还要贴上去,这不犯贱嘛!而且,万一选不上,那不丢死人啦! “不要!”我压不住心里所想,破口而出。 新文,求收藏,求留言,求推荐 第十七回 解困 大殿顿时寂静一片,所有人对我的举动惊叹,皇上一脸愤怒!万贵妃也由方才的微笑转及为肃颜,对我怒斥着说“大胆!” 而我爹却从凳子上吓得跪倒在地,惊呼“皇上恕罪!娘娘恕罪!”转而对我挤眼,让我快跪下。 心中喊出“不要”,我也想到过最坏的打算,但看着爹,我不想因此连累他,我慌忙跪倒在地,低着头,不知如何解释。 “张婉灵,你好大胆!别以为刚才皇上赏识你几分,你就可以肆意妄为,胆敢在皇上面前说‘不’!”万贵妃站起身,呵斥着我。 “皇上、娘娘息怒!小女无意触犯天威!万望皇上娘娘恕罪!”爹跪在一旁不停的请罪。 宴会上下空气凝结,无人敢出声,这时,太子起身上前,悠然自若的说着“父皇,看来儿臣还挺不招人喜欢,呵呵呵”说着,便大笑起来,他是来为我解围吗?我才不稀罕呢! “太子,你是朕的长子,是将来天下的君主!岂容让人这般无礼对待!”皇上似乎更加生气。 “儿臣谢父皇疼爱,可儿臣也不愿强人所难。”他一下就把我推倒十万八千里以外,我的心跟着揪着疼,泪水忍不住的泛出。 “况且,刚才这位小姐表演舞蹈却也让父皇和娘娘喜欢,如果因儿臣将罪予她,儿臣倒成了不是之人。还请父皇三思。”他倒是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这个丫头太不懂事啦!枉费朕和贵妃一番心思,还这样莽撞!”皇上语气凝重,尽显威仪。虽然历史上,明宪宗算不上一个仁君,可今日一看,并不像是史书工笔一般无能。 “皇上,别气坏身子,今儿中秋佳节,讲的是一个团圆。”万贵妃又在一旁做起了和事老的样子。皇上怜惜的回看了万贵妃,以示安好。 “张婉灵,你殿前失仪,可知罪!”万贵妃转而看向我说。 “民女之罪,可能否请皇上、娘娘听民女一言。” “就你刚才如此大胆,要治你罪,不需问你因由。不过,算你今日走运,借着今日的喜庆兆头,再者你方才的舞蹈皇上与本宫却也喜欢,就给你一次机会。”万贵妃说完,便看望皇上。皇上点头同意此意。 “谢皇上、娘娘!民女方才行为莽撞,请皇上、娘娘降罪,在降罪前,民女想说,太子殿下文武全才,而民女平凡俗庸,实不配与太子殿下,民女愿嫁予匹夫草草一生,也断不毁人姻缘!太子殿下钟情于徐媛小姐,民女不才与之相较。更何况,民女一生只求一个愿望,我将来的夫婿只能娶我一人为妻,二人白头,可太子殿下不行,他将君临天下,后宫嫔妃三千,民女自知资质平庸,不配与后宫嫔妃争宠,将来老死宫中,不如今日断其念想,还望皇上、娘娘成全!”一口气把自己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反倒踏实许多。 “说如此之多,无非是你想成全太子与徐媛,你的想法很独特,一夫只娶一妻!从古至今,有那个男子是这样的啊,哈哈哈、、、、、”皇上竟然笑了,但即刻转而平静的说“太子选妃之事,是由礼部着手去操办,贵妃娘娘只是给你一个参选的机会,如若太子真是专情于徐媛,在选妃之时,必定不会选你,你今日之思多虑啦!” “呵呵,皇上,看来她还是个小娃娃呢,思想天真,不过,臣妾倒甚是喜欢她这样的性情,率性直爽。”万贵妃娇笑着说 “恩,张峦,你回去好好为你女儿准备参选事宜,此事就定下了,不必再议,退下吧。” “是,微臣谢皇上、娘娘圣恩!”爹大松一口气的跪礼起身准备退下。 “张婉灵,朕今日看在万贵妃的面儿上,不将罪予你,退下吧。” 我看着皇上坚毅的面容,丝毫不容许别人驳回的态度,看着万贵妃娇笑着,看着身旁站着的太子,面容冷静,徐媛一脸不乐意。我自知无法避免,算了,在这个朝代,个人是没有自由的,只有学会这个时代的生存技巧,才不至于连累家人。我毕恭毕敬的回礼退下,心里却透着凉,回到座位,二娘一把拿住我的手,眼睛泛着泪珠,我知道,让她担忧了,这时,我明白,我不能任性了! 曲终人散,今年中秋夜宴的事,又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闲聊了。 回到屋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起身站在窗前,望着天空的圆月,想着爸妈不知现在如何,“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现在才彻底体会到这句诗的含义。侧影斜立,孤清冷月,低头垂泪,回想今日宴上他的态度,这个时代的无奈,我的无奈,何时是尽头啊? 翌日清晨,大厅内,爹一脸严肃坐在上座,看着进来的我,平静的说“跪下!” 我知道,爹还在为昨日之事生气,我并不想违意,乖乖的跪下。 “你长这么大,爹从来没让你跪过,没骂过、打过,是不是觉得爹太疼你了,你就无法无天了啊!”爹激动的说着我,我却不知如何接话。 “你从小乖巧聪颖,凡事知分寸,可你昨日行为,是将张家满门降祸,你知道不知道!你娘走了,我以为你更加懂事了,可你昨日行为,让为父好生失望!” “爹,、、、”我有些哽咽的望着爹 “太子对爹有知遇之恩,爹也不想让你入宫,但即使你不喜欢太子,也不应该在皇上面前如此放肆啊!你让爹以后如何颜面去面对太子啊” “爹,婉灵知错了,婉灵以后不会了。”我哭着拉着爹的手说。 “好啦,好啦,老爷,大清早的,一大家子都饿着肚子,现在不是没事了嘛,婉灵也知错了,稍后我就为婉灵准备选妃的物件,咱们先把这关先过了再说,啊。”二娘从后屋赶出来,劝着爹 “哎,不知,这是你的不幸还是幸啊。”爹语重心长的看着我,眼里尽全是慈爱。“走吧,吃饭。”爹将我牵起,面色凝重。 这就是一个父亲的伟大,将所有的事情扛住,不往妻女身上施压,这个父亲,让我更加尊敬崇拜!心里也想,我一定会保护您和这个家的! 第十八回 布庄抢布 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从家里到绣庄的一路上,总是有人对我指手画脚,令我非常不悦,但二娘毫不搭理,拉着我一个劲的往前走。 “哟,张二夫人、张大小姐,里边请!”到了一家绣庄店铺前,店家殷勤的招呼着我们。 “张大小姐光临小店,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啊!”店家一个劲的拍马屁,让我觉着好笑,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不就买几匹布,做几件衣裳嘛,用的着这样! “掌柜的,您太客气了!小女不敢当!” “敢当!您太敢当啦!放眼天下,如今有几个人能跟皇上说‘不’,又得万贵妃青睐啊”说完,店家就竖着大拇指,冲着我笑呵呵 哎,看来我这是一战成名啊,别人看到的是我外表如何风光,却并不知我内心的痛楚,我无赖的低下头,不想与店家再交流下去。二娘见状,立马上前,对店家说“掌柜的,我昨儿个定下的几匹料子,拿上来给我姑娘看看。” “好嘞,您二位稍等,马上就来。”说完店家就去找布料去了,我和二娘在雅间坐着喝茶歇息。 过了一会,外面有些吵杂声。 “本小姐,今儿个就指定这块布料。”一个霸道的女孩子声音。 “徐小姐,您就高抬贵手,这块布料,早有人定了,这商家得重信守诺,况且人家小姐也在这里等着正要看这布料啊。”店家央求着说。 “本小姐看重的,是谁都不让。” “徐小姐,小店微薄经营,您这可是让小的左右为难啊。” “本小姐就看你如何解决此事,总之本小姐就要定了这布。” “徐小姐,那您请稍等,伙计,上茶。”店家安排好后,转身向雅间走来,路上嘀咕着说“这两大红人杂都看上一样的,这可如何是好啊。” 看着满脸愁容的店家,向我们走近,恭敬的说着“张二夫人、张大小姐,实在不好意思!” “怎么了?”二娘放下茶杯,疑惑的问着 “哎,都怪老夫没能躲开徐家大小姐的眼睛,她也看上那块布料,说非那块布料不可,您二位知道,小店是小本买卖,今日无论是您们双方任何一位,老夫都吃罪不起啊,还请二位高抬贵手,就把那块布料让给徐家大小姐,如何?” “这怎么能行,这块布料是我前几日就叮嘱过你的,今日怎得说让就让了呢?”二娘有些气恼,这些日子为了我的事,她一直忙前忙后,我感动不已。 “二夫人,这块布料能让二位都看上,实在是这布料的福气,小的也知道这次太为难,实在是抱歉!要不这样,张大小姐要是看上小店其余布料,小店免费帮小姐裁衣,如何?”店家紧张的一直赔礼谢罪,想辙。 “笑话,我们张家还支付不了这裁衣费用,我就要这块布!”二娘意思很坚决。看着两个人僵持不下,我心里倒是对那块布料丝毫不感兴趣,本来嘛,我就不想被选上,穿的那么漂亮干嘛呢,于是我起身拉着二娘的手,示意她不要生气,转向店家和气的说“店家,那块布,我们不要了,让于徐小姐吧,稍后你再随意拿些布料进来,我看看,合适的话,就帮我裁制吧,费用多少照算。” “哎哟,谢谢张小姐!您的美名果然名不虚传啊!真是让小的汗颜,您且稍等,我随后就到,裁制费用说了全免就全免,这点诚意还是要的。”说完店家转身出门,生怕我反口似的。 我转而对二娘微笑着说“二娘,我不在乎这些外在的物件,放心。” “你个傻闺女,这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好看的衣裳会为你增色不少的”二娘对这些非常有经验。 “我知道,谢谢二娘这样疼婉灵,可是,如果这个人不爱你,无论如何打扮都是多余,而太子钟情徐小姐,她打扮漂亮则是增色。”我黯然低着头,二娘听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默默的看着我。 “呵呵,还好你有自知之明。”一个刺耳的笑声,传了进来。这时,门帘掀开了,是她,徐媛。她得意的走到我跟前,丝毫不客气的坐下,敌视的对我说“今日的布料本就是我的,我不会感激你,就如太子,她的妃位本就是我。” 我本不想与她争辩什么,可想到之前我和太子的种种,再看她的表情,就是按捺不住心里的一团怒火,“是!如若都应属于你,就应牢牢把握住,何故在此申明!” “你!、、、”她被我质问无言以对,就这样僵持着。 不多久,一位太监打扮的人进来,对着我说“贵妃娘娘请婉灵姑娘到宫中一叙。” “请问公公,娘娘找我何事?”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姑娘前去,自问便知。轿子在外候着了,姑娘请吧。” “好,公公请。”我说完转身看向二娘,二娘点头示意,说“去吧。”徐媛则仍坐着,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事情,嘟着小嘴又气又急。 一顶金色凤鸾座轿落立门前,吸引不少围观者,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这不是贵妃娘娘的座轿嘛?怎么会在这儿?”“是啊,真是漂亮”“我还是三年前皇上出游时见过贵妃娘娘坐在这顶轿子里”、、、、、、 二娘和徐媛等人也跟着出来了,看着这轿,二娘笑呵呵的上前拉着我的手说,“看来贵妃娘娘很看重你。”徐媛见状,又有生不完的气啦。而我却没什么感觉,只是疑惑,为何她要对我如此好? “婉灵姑娘,上轿吧。娘娘还等着呢”那太监催促着我。 我回望了二娘,转身朝着太监说“好,有劳公公。” 我平静的坐上轿,太监则麻溜的说“起。”这次乘坐贵妃娘娘座轿,我想又会掀起一场风波吧,凡事由不得我,也管不了那许多,随他去吧。 坐上之后才发现,这轿子不只是外观华丽漂亮,里面更是舒适敞亮,还时时飘散着果香味,心想,这古代娘娘也真是会享受!不自觉的尽睡意朦胧,许是这些日子都没安生睡过好觉,闲来无事,先打个盹吧。 第二十二回 除夕遇情敌 都城十日雪,庭户皓已盈。 推开窗户,看着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如柳絮随风轻飘,散落在地,盖满了屋顶和街道,雪白的耀眼,天冻的刺骨,可我依旧享受着大自然的赐予,以此告诫自己,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黑暗降临,黎明还会远吗?罢了,就此安心过好来到这个年代的第一个春节。 “小姐,怎么也不披上披风?当心受风寒!”恬茵手捧暖炉走进屋,见我站在窗前,急忙为我披上披风,递上刚为我装好的暖炉。看着忙前忙后的她,想着进宫后,我便没这般自由自在了,此时不尽兴更待何时,于是我兴起的说“恬茵,我们出去堆雪人吧。” “堆雪人?是什么?”恬茵一脸疑惑的说 “恩,就是用雪造的小人,可好玩了,走,叫上两个小弟弟一起,人多越好玩。”我一脸新奇的嬉笑,拖着恬茵就往外跑。 大院里,恬茵、鹤龄、延龄听我的指挥,把院落的积雪汇集在一起,我又教两个丫鬟裁剪纸,涂上红色颜料做成雪人的鼻子,再用平日里不常用的红色布料做雪人的围巾,还让一个家丁捡两块石头,打磨成圆形,做成眼睛,大家忙的不亦乐乎。 雪人越堆越高,马上成型,我招呼大家伙小心翼翼地把雪人的眼睛、鼻子、围巾装上去,终于大功告成,院落里一下热闹非凡,许是他们从未见过此物,甚是稀奇,围着雪人转圈,欢呼,鹤龄、延龄更是雀跃着。 二娘听闻,匆忙赶来凑热闹,见此状,也是笑开了怀。 我倚靠在红梅树旁,看着如此欢愉的他们,心想,此后每逢下雪天,你们都会想起今日的我吧。 “哟,干什么呢?这样热闹。”爹刚下朝回来就直奔着热闹地儿,满心欢喜。 “爹,快来,大姐教我们做了个雪人,可好玩啦。”延龄蹦跳着到爹的身边,拉起爹的手就往雪人中间走。 看着欢愉的我们,爹感慨的说“好,好啊,家里许久没有这样热闹啦。” 然后径直走到我面前,慈笑着说“婉灵,来,爹给你说点事。”我跟着爹的步伐,一前一后进入大厅,抖了抖披风上的雪粒,解下披风,落座。 “婉灵啊,过了冬日,开春你就要去选妃啦。爹,还是很不放心啊。”爹一脸愁容的继续说着“徐博与爹同是为太子效力,原本无论你和徐媛谁被选上,对太子都是百利无一害,由于万贵妃的操纵,太子和爹的安排,这次多半是你,你做好准备了没?” 我微笑的说“爹,女儿已长成,今后的路,女儿会走好每一步,爹无需担忧,再说现在女儿也别无他选,这样能救整个张家,女儿甘之如饴。”我知道他的顾虑,一入宫门,将永无回头日,宫廷斗争,身不由己,可为了他,为了张家,我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 “好,好”爹有些无耐的点头。 年除夕,锣鼓喧天,烟花漫天,长街上舞龙舞狮,好不热闹,今儿过年,爹许我出门,想来今儿应该没事,鹤龄和延龄拉着我就往街上跑,挤在人群里,欢天喜地,这古人们的春节可不是一台春晚能概括的,到处张灯结彩,花样百出,让人眼花缭乱。各式杂技表演,更是应接不暇,两个弟弟尽享玩乐,乐不思蜀,我倒像是一个牵线木偶,被他们俩牵着满街跑。 走到舞龙队伍前,两个小家伙止步不前,看着舞龙活灵活现,赢得满堂彩,我们看的入神。 赫然我的肩被人拍了下,我回头一看,是他们俩,太子和吕纪。 他面色柔和,深情盯着我看。我微微向他行礼起身,却害羞不敢正视他。吕纪在一旁坏笑,靠近我说“跟我们来。” 我让家丁和恬茵看着两个弟弟,并告诉鹤龄和延龄,再玩一个时辰必须回家,安排好后,我跟着太子和吕纪到了一家茶楼阁楼上,这间茶楼雅致清新,高朋满座。 “来,坐。”吕纪浅笑着指着围栏边上一张桌子说,“坐在这里,就可以看见街上美景咯。” 我安静落座好,太子则轻微落座我身旁。 “婉灵,来喝杯酒。”吕纪始终浅笑,抓起酒壶就要替我斟酒。我也没有拒绝之意,原本也就能喝点,记得上学时就经常偷喝爸爸的酒。 “她不能喝酒。”太子冷静平视吕纪。 “哟,看看,这护的呀。”吕纪调侃着说完,浅笑着便自个儿端着酒壶立起站于围栏边。 我不好意思的偏过头,不看他们俩,望着街上,这里正好能看到刚才舞龙的地方,原来他是看我在下面才来找我的,我心悸动一下,转眼看着他,原来他一直在看着我。四目对视,他的手不经意间已牵起我的手。 “呵呵,小姐,咱们坐这桌。”一个丫鬟翠铃般的声音,映入我耳帘。 她和她家小姐,也选坐围栏边的一桌,丫鬟张罗着点菜,这位小姐却缓步向我们走来,立于太子身后。 “太子殿下吉祥!” 太子抬头却神色略惊看向她,“起来吧”随即悄然放开了我的手,他的这一举动我虽可以理解,但心中仍是不悦! 此时,我也转身想看看来者何人,是她,徐媛! 我有些尴尬,冲她微笑点头示意。 她却瞪着杏眼,怒视着,毫不客气的说“今儿,你是唱的哪出啊?” 我不知如何回答,只一味低着头。 太子和吕纪对视,有些无奈,默不作声。 “说你呢!张大小姐还摆上谱啦!”她气势汹汹的朝我吼,好似捉奸现行,我无辜便成了第三者,越想越气,我站立起身,抬头对视她,说“徐大小姐这样大呼小叫的,才算是摆上谱了吧,我等平头百姓怎敢在太子面前摆谱啊。” 说完朝太子行礼,她也似觉自己方才失礼,嚣张气焰少了不少,见她此状,我再微笑走到她跟前,说“既然今儿如此有缘,就一起入座,不知可好?” “不好!”她扭头瞥眼说,“太子与我一起赏龙狮会,岂能有别人夹在中间!” 我仍旧平静站立一旁,不温不火。 “哟,如此看来我也要告辞咯,太子,不敢打扰!婉灵,走,我陪你去别处喝酒。”吕纪放下酒壶,坏笑的朝着太子和我说。 说完,吕纪走到我身边,冲我眨下眼睛,牵起我的手腕准备就走。我虽有些不情愿,但也不屑与徐媛争辩,就想依了吕纪之意也好。 求鲜花,求收藏,求包养。 第二十三回 要立徐媛为贵妃? “站住!”太子起身,脸色铁青。 “吕纪,送徐姑娘回府。”他口吻坚定。 徐媛嗔娇的说“太子,可否请您陪同小女回府,正好出门时,爹说有事找太子相商。” “徐大人有事,让他到太子府找我即可。”太子平静的说完,便将我的手从吕纪手中夺过来,瞪了吕纪一眼,拉着我就下楼,我只悄悄跟上他的脚步便是。 身后的吕纪耸耸肩,嘴角挤出一丝笑意,对徐媛说“徐大小姐,走吧!” 徐媛一脸怒气,侧脸朝吕纪吼了声“不用你管,走开!” 一路上,我们俩一句话也没说,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但我的手被他抓的好疼,几次想要挣脱都被他牢牢抓紧。 “放开我。”我使劲摇晃他拖着的手腕,他依旧装作无视的走着。 “我说,放开我啦!”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要挣脱开,无奈他的力量太大,未动分毫。 “太子,你抓的我手好疼,放开我好不好?”我央求着他。 他止步,放开我的手,双手用力抓住我的双肩,有丝怒气的说“除了我以外,今后不许任何男人牵你的手。” 原来他在吃醋,虽然手被抓疼,但此刻的心却有股暖流,我笑着说“你在吃醋?” “是。”他很坦诚,直言不讳 “他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坦然的说 “是,就算是,我也不能忍受。”他有些懊恼的说。我心下却想,这就受不了,那你和徐媛眉来眼去,也不见我如何啊。我便顺势反问他“那徐媛小姐怎么办?” “她,我自有安排。” “如何安排?”虽然相信他,但就刚才他见到她,且放开我的手,我就想知道他对她到底是怎样的想法,在感情世界里,我的心眼也很小,或许是现代一夫一妻的观念在我心里根深蒂固,我更不愿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爱。 “她的父亲对我来说,很重要,我登基之后,我会封她为贵妃。”他眼神游动,平静的说。 我奋力将他双手推开,眼眶湿润,直视他,双脚无力往后退,“很好的安排!!”说完不顾一切往前奔跑,将他甩在人群里。 泪水在寒风中挥洒,眼睛模糊,一路上不知碰撞了多少路人,跌跌撞撞冲回家里,不顾家人的招呼,径自回屋把自己关了起来。 坐在床边,细想与他一起的画面,他的确从未允诺过只娶我一人,只爱我一人!为了权利,历史上多少政治婚姻,数之不尽,虽能理解,可终究事不关己,而没曾想到,这些事将发生在我身上,而对于徐媛,他真就没动过情?真就只是政治婚姻?我内心惶惶不安!难道这就是我的果报!但史书上为何记载他后宫只有皇后一人?往后事情到底是何局势?想的头昏脑胀,也分不清,理不顺,只得在泪水里睡去。 自那日不欢而散后,我与太子便不再联络,吕纪却时常想些缘由来见我,几番接触,发觉他对人坦诚,喜怒于色,洒脱不拘,不用时刻猜想他的心思,倒是轻松许多,是个值得交心的朋友。我们谈论古今,还有他拿手的山水花鸟画。我回想起在万年寺看到的那幅鸠图,问起他是否有此画作,他一语否决,难道是寺庙师傅胡乱说的?我心里泛着嘀咕,或许是他往后的作品,也就不多细想了。 二娘张罗好家里琐事,喜盈盈的走进琴房,满脸笑意的说“婉灵啊,明日你就要进宫了,二娘给你准备了些首饰和银两,在宫里要有些傍身,做事才方便。”说着就让身后的家丁和丫鬟忙着为我打理,“婉灵,你是选妃人选,心思可别再乱动,再生枝节。” 什么嘛,不就和吕纪多见几次面,多说几句话嘛,在这古人眼里,这些就是另动心思!我有些无奈的点头“知道了,二娘”。 翌日,阳光和煦,微风拂面,窗外枝头喜鹊唧唧喳喳叫个不停,恬茵从寅时三刻起,就为我梳洗打扮,生怕一点差池,穿上太子为我准备的礼服,心里却泛着酸楚。 “小姐,宫里的轿子已经在门外候着了。”一个家丁赶着来通报。 “知道了,马上就好。”恬茵扯着嗓子回了门外的家丁,回头又仔细打量我一番,看没落下什么,这才作罢。 恬茵陪我走到大门时,爹、二娘、鹤龄、延龄还有家里的家丁丫鬟都到齐,分散站着。 二娘有些哽咽的说“万事小心。”爹在一旁,满脸的不舍。我只能对他们微笑,以安他们的心。鹤龄、延龄虽不太懂,但也知道我可能要离开,都流着眼泪,我上前为他俩擦拭泪水,笑着说“不哭,等姐姐回来再做点心给你们吃”。小孩子始终好哄些,立即破涕为笑。我对着爹、二娘深深鞠礼,转身出门上轿,恬茵随轿服侍。 神武门内,各色轿撵落座两旁,秀女们优雅走出轿子立于轿边,等待管事宫女和太监,我打量着她们,个个姿色不凡,是的,能来到紫禁城殿选的秀女都是层层删选出的优质女子,由于万贵妃和太子的从中安排,我没有参加前几轮初选,直接进入最后一项殿选。 恬茵扶我下轿后,见我看的出神,小声说“小姐,有何不妥?” 我摇了下头,依旧看着这些端庄大方的秀女们,心中感叹,说“她们不外十三四岁的模样,却是娇艳取代了本应属于这个年纪的活泼灵动。” “扑哧、、、、”恬茵在一旁小声笑出 “笑什么?” “老爷和二夫人,曾几次提及小姐的变化,说小姐失忆之后像是大了十岁,今儿听小姐这么一说,好像小姐不是十五六岁似的。”恬茵敛了敛笑意,小声的回我。 是啊,现在的我不是他们所见的16岁,而是26岁,本就大了十岁,自然是变了。我正视前方,不想与恬茵就此话题再说。 所有秀女站立好,神色焦虑,想必此时她们心中万般忐忑,都想在殿前得势,好一招成妃。只可惜,她们此行就是走一个过场,表一个形式罢了,此刻,早已被‘内定’的我更多倒是无可奈何。 “张婉灵!”一个熟悉的刺耳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看来者何人? 果然是她!徐媛! (亲们,新书更名咯哟,请继续支持!谢谢!) 求收藏!求推荐!求留言! 第二十四回 选妃大典 看她怒视汹汹朝我逼近,恬茵不自觉像我靠拢,周围几个秀女见状也纷纷将视线投射在我身上。 她对我的敌意,我能理解,但我只觉可悲,我们竟在这里争夺不会为爱而专一的男人! 她站立于我身前,怒视着说“今日只要你不踏进此门,立刻离开,为时不晚!” 看着她这样,我很无奈,说“进与不进,早已由不得你我决定,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未来过这里。” 她立于我身前,听了此话,有些错愕,但显然平静许多,或许她本性是善良的,一再与我为敌,只不过是女人的虚荣心在作祟罢了。她迟疑着,用手指着我说“你、你、、、你什么意思啊?” 看着她眨巴着杏眼,结巴的说着,却十分可爱,是啊,毕竟才16岁,仍旧透露着天真。我浅笑着说“从中秋夜宴,到布庄,再是除夕之夜,直至今日,我都从未想过与你争抢些什么,无论你信与不信,有些事是由不得人自己做主的。”如此说开也好,可一想到太子要立她为贵妃时,我却难掩心疼。说完我便转身,不再理会她。 “你,你凭什么与本小姐争抢!哼!”她佯装不屑的离开,站立在本属于她的轿撵前,不再出声。 正午,冬日阳光洒落大地,暖阳阳的,秀女们都正襟站立,等着皇上召见。 “梁总管到!”一个小太监扯着嗓子喊。 秀女们齐刷刷的行礼,“起来吧!”梁总管平静的看向我们说,“今儿是殿选,姑娘们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规矩呢,杂家就不多说,只一条,不容在皇上、娘娘和太子面前失仪!至于是否能获得太子青睐,就看姑娘们自个儿的本事!凡事自求多福吧。”说完,他浮扬手中拂尘,朝身边的管事宫女使了眼色,不带一丝表情,转身离去。 “姑娘们,分两排站立,跟着梁总管走,别说话。”管事宫女大声招呼着。我向身边的恬茵微微点头告别,径直跟上前去。 秀女们井然有序的排列成行,紧跟管事宫女脚步,穿过御花园,绕过储秀宫、长春宫,终于到了体元殿,参选秀女共30名,我们分列排站好,全都低垂眼帘,静待传召。 殿门前,侍卫、宫女分列两边站立,宫殿内,皇上端坐在体元殿主位上,万贵妃与太子分别落座侧旁。皇上朝身边一年迈太监说“汪直,开始吧。” “是,皇上。”汪直恭敬回礼,然起身扯着嗓子朝门外大声说“为太子选妃典礼,开始。” “冉灵素,江州制造冉云博之女,年17。”殿内一个小太监念着秀女的籍贯、年龄。 凡被宣册上殿的秀女,可在殿前回答皇上、娘娘以及太子提问,跟我们现代的面试差不多,总归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参加殿选秀女,凡未被选中,均将入后宫为婢,直至25岁方可出宫嫁人,或一朝被皇上临幸,平步青云。可这样的机率又有多大呢?! 眼见身旁的秀女一个个期待而去,失望而归,心中难掩失落,女人一生最美好的年华将在今日为她们决定,我不自觉的看向徐媛,她一脸从容,或许在她看来,此次胜券在握。而我却不禁一颤,她如此貌美,也会在宫中为婢,直至太子登基才得见天日,此刻心里竟对她无一丝怨怼,反倒多一丝怜悯! “徐媛,吏部侍郎徐溥之女,年16。”小太监叫着她的名字 我竖耳侧听,想知道太子对她如何安排,可只听得模糊,不自觉身子向前倾了倾。 “咳,咳、、、”梁总管对我挑眉挤眼,轻咳两声。我这才发觉自己的不妥,立马纠正。 对他的提醒,点头回礼以示感谢。 身边的秀女只剩寥寥数人,不久,徐媛出来了,只见她脸色发青,眼眶湿润,但依旧保持着淑女风采,路过我身边,她回视我一眼,看不出是何意。 “张婉灵,国子监张峦之女,年17。” 听到太监叫我时,我敛了敛面容,平静走进殿内。 “民女张婉灵拜见皇上,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千岁金安,太子殿下千岁。”我俯首跪礼。 “起来吧”皇上一脸严肃。 “谢皇上!”我恭敬回礼站立起身,眼帘垂地。 “恩,张婉灵!朕记得你,中秋夜宴,你让朕记忆犹新啊!”皇上一脸威严,不怒而威。 我一听此话,立即下跪,皇上似乎对我仍有不满! “请皇上宽恕!”我伏地叩头,现在除了请求饶恕,我别无他法。 “把头抬起来。”万贵妃命令的口吻朝我说。 我微微抬起头,眼睛不敢直视,仍旧垂视地面。 “蒽,当真水灵!真是个美人胚子!”她又微笑点头说,随即看向皇上。“皇上,今儿是为太子选妃之日,理应想着高兴事。” 皇上点头,对万贵妃之意,心照不宣。 “恩,可熟读诗书?”皇上肃颜问 “回皇上,民女自小熟读《女则》与《女诫》,《四书五经》略微读了些,略识得几个字。”我谦卑低头回着话,暗自揣测着,古代女子皆是‘无才便是德’的道理,这样回答应该无错。 “嗯,女子能断文识字,而又温和谦卑,即为贤德!”万贵妃放下手中茶杯,浅笑的搭着帮腔,皇上也认可的点头,太子则一脸平静,毫无反应,似乎我们俩从未有过交集。 “谢贵妃娘娘谬赞!”我伏地低头谢恩。 “恩,起来回话吧。”万贵妃用手中丝绢擦拭着嘴角的茶水珠。 “恩,是不错!不过不能仅凭朕与爱妃满意,这是为太子选妃,则重看太子的意思。”皇上不偏不易,旨在适中,转而微笑看往太子。 “儿臣,谨遵父皇旨意!”太子双手合拳,对皇上拱手行礼,对万贵妃所言完全不反对,仍旧一脸平静,看不出心思。 “哈哈、、、难得,今日爱妃与皇儿意见相合。”皇上大悦,捋了捋胡须。 “皇上说的是呐,太子快到弱冠之年,现今逐渐明事理,是皇上福气!也是大明的希望啊,正是如此,才更要选一个像张婉灵一样贤淑女子为妻,已安正寝啊,皇上。”万贵妃皮笑肉不笑的说着,面露疑惑的看着太子。 “恩,爱妃所言极是!”皇上喜笑颜开的说,“汪直,宣旨吧。” “是!皇上”汪直微微欠了身子,自然明白皇上旨意,笑盈盈说,“张婉灵,接旨。” 闻言,敛裙屈膝,盈盈一拜。 汪直扯着嗓子说“张婉灵,年十七,成化二十三年入太子府,才艺突出,温婉谦和,极为贤德,封太子正妃,择日完婚,钦赐。” 万贵妃喜笑颜开,太子则一如既往的平静。 “谢皇上,万岁万万岁!”我跪身行礼,心中无丝毫涟漪。 新书,请多关照,多留意,求收藏,求推荐! 第二十五回 大婚 殿前听封,退出大殿,一位年长的管事宫女朝我走来,对我欠了欠身子,微笑的说“恭喜小主!贵妃娘娘吩咐奴婢,送送小主。” “有劳姑姑!”我微笑回礼,心中暗想,万贵妃在打什么主意? 跟着管事宫女,一前一后,走到御花园一处假山时,管事宫女停下脚步,侧身回头,一改之前的谦和笑意,冰冷的说“贵妃娘娘让奴婢转告小主,今日小主有此殊荣,勿忘娘娘之前吩咐,务要得陇望蜀!切记!” 我平静的看向她,说“是!烦劳姑姑回禀娘娘,小女一定不负所望!”此事虽早已向爹和太子报备,心中自然安定,原来她今日是差人来提醒,怕是迫不及待了。 “如此甚好!走吧。”管事宫女一脸得意的说。 不久便到了神武门,恬茵和轿夫依旧在门前等候,落选的秀女们,哭丧着脸,陆续的乘轿离开,却独不见徐媛。我心中疑惑,为何这些落选秀女还可以出宫离去? 看着我的身影,恬茵忙从轿子里拿出披风,喜盈盈跑上跟前,替我披上披风。 “小主,奴婢就送到这儿。”管事宫女朝我微欠了身子。 “好,有劳姑姑了。”我客气的回视她。一旁的恬茵,也向她半蹲回礼,她微笑的转身离开。 “小姐,恭喜!恭喜!呵呵、、、”恬茵在一旁压着声音的雀喜着。 “别笑了,回家。”看着前方的美人落泪,我却一丝笑意都没有。 坐在轿里,想着进宫三次,都惊险万分!不自觉中,我对这皇宫竟有丝抗拒!而我自己竟浑然不知已经卷入一场宫廷风波。 回到府里,爹与二娘早已得知圣意,在府里等候我。爹危坐高堂,二娘含笑抹泪,我进门跪地叩头,以示感激爹与二娘! “快将娘娘扶起!”爹和二娘赫地起身,身后的恬茵立即将我扶起。 “婉灵,以你现在的身份,是不能给爹、二娘下跪的!”爹满脸愁容,言语哽咽的说,“婉灵,从小你自由惯了,可皇宫规矩森严,爹知道,你心有不甘,但如今,我们张家别无他选,既然你已是太子正妃,心中一切要以太子为重!他日太子登基为皇,你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要心系百姓,不计其他!” “是!女儿谨记爹的教诲!”我内心翻滚,泪水湿润眼角,心中百般无奈。 自从诏书昭告天下,家里整日人马不歇,礼部官员三番几次到家,送这送那,二娘则忙里忙外,打点大婚事宜,反而我这个当事人,却是一身清闲,只消偶尔配合她们试穿礼服,学习婚礼礼仪。 阳春三月,枝头新芽,鼓乐喧天,鞭炮齐鸣,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大明太子的婚礼。太子穿着新郎服,胸戴大红花,骑着白色千里驹,气宇轩昂,浅笑对着两旁行人,缓缓向张府走来。 闺房内,二娘、宫女嬷嬷、恬茵和一屋子的丫鬟,十几个人都在围着我手忙脚乱的梳妆打扮。看着慌乱的她们,我平静的心也跟着急躁了起来。 “找到了,找到了,快、快、恬茵,把这个给婉灵带上。”二娘把好不容易找到的凤钗递给恬茵,擦拭着额头的汗珠。 “二娘,别慌,看着你们慌,我也会跟着心慌。”我有些担忧的说 “恩,好,不慌,婉灵啊,二娘虽然从来没嫁过女儿,但好歹自己出嫁过,有经验,再说这不还有宫里来的嬷嬷嘛,放心啊。”二娘满脸欢喜的说,但我却甚是忧虑二娘所谓的‘有经验’! 从天不亮就开始替我梳妆打扮,折腾几个时辰,终于落定,大家伙忙坏了,大功告成,都笑呵呵的松了一口气。 此时,门推开了,一个宫女跑进来,喘着气说“好了没?接亲队伍到了。” 二娘笑呵呵的对来人说“好了,好了。”然后转身,对我说“婉灵啊,记住之前教你的礼仪,身旁会有喜娘提醒你,别紧张啊。” 恬茵从床上拿来盖头,正准备替我盖上时,发现我手中没有吉祥物—‘玉如意’,惊呼一声“吉祥物,小姐,你的吉祥物呢?” “什么?”二娘立即转笑为忧,瞪着丹凤眼,着急的说“快找,快找!” 大家又开始翻箱倒柜,伏地掀帘的找着我的婚礼吉祥物。 “找到了,找到了、、、、、。”恬茵从床榻下找到吉祥物,欢喜的递入我手中,“这次可得握牢了!”二娘在旁嘱咐着说,继而转身对着喜娘说“好了,盖上盖头,喜娘,走吧。” 红头一盖,只见脚下寸地,心中一紧,牢牢抓住身旁的喜娘。听着喜娘的话,一步步踏入喜轿,走上我人生的另一旅程。 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太子结婚,婚礼的复杂程度,难以想象,拜别父母,拜皇上,再去太庙,受百官朝贺,再拜皇太后,折腾一整天,好不容易到了太子府,还有婚宴,幸好古时新娘不参宴,要不然我骨头非散架不可! 喜娘搀我回新房,扶我落座床边,便静立于身旁。 昏暗的新房内,绣花的绸缎被面上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早生贵子”之意。身下的几颗桂圆始终隔着我,不是很舒服,我想起身将身下的桂圆挪开,身子刚微动,旁边的喜娘便说“娘娘勿动,太子还未掀盖头,娘娘稍安。” 哎,不能动也不能说话,我摸着手里的玉如意‘吉祥物’,心里泛着嘀咕,这样的婚礼,太憋屈啦!肚子好饿!一整天,什么东西都没吃,我都快饿晕啦!这是什么婚礼嘛,简直折磨人! 吱呀、、、房门推开,进来一人。 “太子殿下”身旁的喜娘半蹲行礼,他挥手示意她们起身。 是他,听着他的脚步渐渐逼近,心里突然紧张起来,只得手用力抓住玉如意,以此缓释内心紧张。 新书,这是小灵诚的处女之作,请亲们多加支持!谢谢! 第二十八回 犹豫什么? 马车驱入太子府门前,恬茵与家丁笑脸相迎。 “陪我到书房,我有话给你说。”太子一脸平静的对我说完径直走向书房。 我对恬茵递了个眼色,示意让她先下去,我独自前去。 第一次进他的书房,好大!布局错落有致,格调独具匠心,给人以“俭以修身,静以养德”的感觉。 书桌旁,各式字画、书卷堆积如山,看来他是个爱学习的好学生,不像我,一直都没能评上三好学生。 见我环视书房,不发一语,他打趣的说,“看来我这个太子被这些书卷比下去了,我的婉灵可真是个名副其实的才女呢” “才不呢!”我有些羞愧,我怎么算是才女!就是懂些诗词,也是来到这个时代时恶补的,充其量只不算是文盲罢了。 “哟!那是没比下去咯,看来我还是比较重要咯!”他依旧打趣的说。 我心里想,是啊,你当然重要咯,我都嫁给你了,怎么能不重要呢,你可是我以后的靠山啊,但是,不能让他就此得意卖乖!让他以为,我对他的爱,已经考虑好了。所以,就此打住!我装作不耐烦的样子说,“这什么跟什么嘛!你不是有话给我说?不说,我就走了!” “哟,我的婉灵还有脾气了呢。”他故作诧异的打趣我。 我瞪眼看他,不语便转身出门,故作离开模样。 “唉,婉灵,回来!”他急促的叫着我,“脾气这样急,以前怎就没发现呢?” “你没发现的还很多!倒是说与不说?”我抬眼傲气的说。 “恩,好啦,把门关上。”他有丝平静的说。 我把门关好,落座书桌旁,他从画卷中拿出一副美人画卷,展开与书桌之上。那画中美人,玉貌花容、绰约多姿、我见犹怜。 “好美!”我脱口而出的不禁赞美起来。 “她是我生母——纪妃,你已与我成亲,应让你见见她。”太子面容平静,但眼眸浮动,我明白这是他内心的痛。“我让吕纪依照我的记忆作此画,这世上除了我以外,无人记得她,我只想我的爱人今后也要记住她!” “儿媳张婉灵,叩见母后!”我默默跪地行礼,对着画卷微笑着说,“请母后放心,儿媳一定尽心竭力照顾好太子!” 太子俯身搀起我,面色动容,柔声的叫我,“婉灵!”随即一把将我揽入怀里,在我耳边轻声说,“遇你,是缘!爱你,是心!娶你,是幸!” 我环抱着他的腰间,小脸轻微蹭了下他的面颊以示回应。 “婉灵,听我说,原本不愿将你陷进这场风波,但,无奈她找上了你。”他有些压抑的说着。 “风波?何事?”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万贵妃!”他一脸无奈,但双眸有神的望着我说,“我原计划一年之内将她击溃,但,不料她笼络扩张速度之快,早先拉拢内臣总管万安、梁芳,不久前与外臣首辅陈文也勾结上,父皇偏又极其宠信这几人,所以,我必须再精密布局一阵,才能将这内外党羽连根拔起。”他拳头紧握,剑眉紧锁,凝视着我继续说道,“我自小受她牵制,虽忍其痛楚,但顾及父皇只有我一人血脉,一时她也奈何不了我,最怕的是,她伤及于你!” “所以,你才故意在中秋宴会上暗示你爱徐媛,要娶徐媛,都是为了保护我?”我终于明白,那日在凉亭他对我说的话,还有中秋夜宴上对徐媛的暧昧,我有丝动容的说。 “是!”他恳切的点头,“我对你的爱,迟早瞒不过她的耳目,在没能除掉她前,唯有此招,才能迷惑她,保护你!但没想到,她会拉拢你,想利用你来监视我,无辜将你卷入,我心不安!”他有些自责的说着。 我内心却沸腾了,他是如此的为我考虑,在他力量不大时,却想的是如何保护我!我眼眶湿润起来,言语有些哽咽,安慰他说,“我现在很好!而且,我们还在一起了,说明上天也是偏向我们的。” “恩,是!不过,今日皇奶奶已将我们的布局说破,依照她的脾性,定会对你有所报复!所以,这段时日,最好在家,我会通知你父亲,叫他提高警惕。”他稳健冷静的说。 “是!谢太子!”我浅笑的回他,心想,他心思真缜密! “以后,叫我祐樘。”他嘴角抿笑,直勾勾的看着我。 这个男人,刚才还一副指挥落定,足智多谋的摸样,马上又变成一个调侃的少年郎了。我有丝羞意,涨红了脸,低头呢喃叫他,“祐樘。” 他一个亲吻,印在我的额头,我抬头,与他四目对视,此时,我俩眼中只有彼此,心中悸动一下。 咚咚咚、、、、“太子殿下,徐大人求见!”门外家丁敲门通传声,打断我俩之间的眼神传情。 “蒽,传他到客厅。”他有丝失落的打发家丁。 “是!”家丁接收旨意就退下。 “我先去,你自行安排。”他入往常般,在我的鼻梁上轻挂下,浅笑的离去。 看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浮想联翩,这个美的要命的男人,此刻如此爱恋我,我还有何求?我还在犹豫什么?是怕他的爱不长久?是怕他的爱会一分为几?不知道,不知道!心里有几个我在角斗。 府中岁月过,悠闲好度日。 一晃与太子成亲将近一个月,听太子吩咐,除了陪他进宫给皇奶奶请安,便从未踏出太子府半步,每日只得抚琴练字,自娱自乐。 不过,吕纪不时会前来,与我言欢,交往时日,发觉自己在这个时代也交上了知心益友,甚是欢心! 夜色朦胧,长亭驱灯。 “小姐,太子应该快回来了,您别着急,再等等。”恬茵掌灯在旁,一脸安抚我的摸样。 “恬茵,你随我陪嫁到太子府至今,可曾见太子这样晚还未回府过?”我焦躁的反问恬茵,脚步不停的往大门方向赶去,心中焦虑不安!我一定要去看看到底发生何事? “是没见过,平常都是晚饭前就回府的。”恬茵在旁低头回话。 我不再理会她,径直赶路。 第二十九回 发配边关 大门敞开,家丁丫鬟排行立两旁,我焦虑的来回跺步,内心惶惶不安!虽早已派出家丁打听,但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便从未有此心慌意乱,好像有大事发生似的。 夜半露深重,仍不见太子踪影,隐约见到派出打探的家丁,他快步跑上前,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娘娘,、、、不、、、不好了!” 我紧了紧神经,告诉自己,无论发生何事,都要镇定!我有些急促的问他,“太子,发生何事?” 他吞了下口水,焦急的接着说,“娘娘,奴才去打探到消息,今日朝堂上,首辅陈大人奏秉,说张大人贪污白银五十万两,皇上勃然大怒!将娘娘的娘家人满门打入大牢,择日发配边关,还说,、、、、、还说,要废了娘娘妃位一同发配边关,太子因求情被牵连,皇上罚太子在太和殿前跪着思过,没皇上允许,不准起身,不准求情!” 众家丁丫鬟听闻,即刻转身看向我,跪下诉求着,“娘娘!” 此时的我,惊愕未定,早已半摊在恬茵身上,脸色煞白,恬茵见状,慌忙说道,“小姐,您,要振作!我们要想办法救救老爷他们!” 恬茵的话语将我思弱的神经拉回,我使出全身力气,向恬茵说,“送我到书房,我一个人静静。” 恬茵和丫鬟搀扶我到了书房,偌大的书房,我一人独处,我告诫自己,必须冷静!捋出思路,才能找到破绽,救我爹和太子! 翻出淑妃的画像,想起一月前,在这里,太子告诉我实情,风平浪静的度过这段时日,我以为危机早已解除,岂料,万贵妃仅用一月时间部署,就将爹和我除掉,爹是太子的左膀右臂,我是太子心头爱,无论皇上降罪爹与我任何一人,太子都难以两全搭救! 爹一身正气,处事磊落,对朝廷鞠躬尽瘁!他怎会贪污?!!这就是赤裸裸的诬陷!可惜皇帝看不清!记得曾看电视《洪武大帝》大明开朝皇帝朱元璋,对贪污受贿的律令定刑最苛刻!五十万两,足以让我张家满门抄斩!万贵妃此招太过阴毒!皇上既已定罪,相信伪造的人证物证早已落实,为今之计先救太子,希望他会有办法帮爹洗冤! 现今,我还能在太子府中安然,如此,恐怕是皇上还在思虑将如何处置我?今晚,万贵妃定会再向皇帝吹吹枕边风,皇帝就算碍于太子情面,对我也不会太手软!既然如此,明日一早,趁皇上圣意未下前,赶去慈宁宫一趟!这是唯一的希望! “恬茵。”我站立起身,朝门外的恬茵喊道。 “小姐,你想到办法了?”恬茵迅速推开房门,一个箭步冲到我跟前。 “恩,备轿。”我说着就往屋外走。 “小姐,现在?这么晚!去哪?”恬茵关切不解的问。 “神武门!”我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径直往外走。 “可是,小姐,宫门还有两个时辰才开呢,现在去也进不去啊。”恬茵跟在身后,一脸费解。 “等着宫门打开,我要第一时辰赶进去求见皇奶奶,况且,太子还跪在宫中,夜深露重,这样长时间跪着,膝盖会受不了的!既然不能营救,我也要与他同甘苦!”我心抽搐的疼痛一下,一切都因我,才连累他至此,我心内疚!“恬茵,别废话,赶紧让人备车!” “是,小姐!”恬茵懂了,飞快赶去安排。 长街驱车,夜深人静,神武门前鸦雀无声,我下车站立门前,仰望天空,繁星高挂,想着此刻太子殿前罚跪,爹和家人受牢狱之苦,我全身僵硬,肃立门前,只等大门打开。 破晓,城门打开,我一个箭步冲上前。 “站住!”一个守门将士拦住我的去路。斜眼怒视的吼道,“皇宫岂容随意出入!” “看清楚了,我们娘娘是谁!岂容尔等在此大呼小叫!简直放肆!”恬茵见状,冲上前来,护我身旁,指着这个将士一通教训。 “本将看的很清楚!是张娘娘!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张娘娘应该明白!”那个将士一副士气凌人的摸样,看着让人讨厌! “你、、、、你,算个什么东西!”恬茵气愤有丝胆怯的说 我拉开恬茵,稳步走到这个将士跟前,平静的直视他。 他见状有些退缩,我浅笑的说,“虽今时不同往日,但,本宫毕竟还是太子正妃!是你的主子!是与不是?将军!” “是,是,是、、、、”那个将士有些慌乱。 我依旧浅笑着说,“皇上一日未废我妃位,我一日便可随意出入皇宫,是与不是?将军!” “是,是,是、、、、、”他开始往后退缩,刚才高傲的头缓慢低下。 我则一步步走上前,保持微笑的说,“那将军应该对本宫行何礼?做何称呼呢?啊?!”说完,怒视瞪了他一眼。 他顿时吓趴下,伏地行礼,“娘娘千岁!请娘娘怒奴才莽撞之罪!” “行了,本宫可不敢治罪!免得又落人口实。”我说完,转身离去,不再停留一秒钟,径直奔往慈宁宫。 飞奔至慈宁宫外,我喘着粗气,让门外太监回禀太后,说我求见。我则在宫门外,平复呼吸,不一会,太监快步赶到我跟前,小声回话说,“太后娘娘,不见!” “为何?皇奶奶为何不见?”我激动的抓着太监衣袖,恳求的望着他。 他瞅了瞅身后,小声回我说,“万贵妃在里面!” 我双手无力下垂,万贵妃的速度竟如此之快!不留一丝余地!我垂头抹泪,全身无力,倚靠宫墙,仰望天空,心里呐喊着“老天爷,我改怎么办!教教我!” “娘娘,太后让奴才请娘娘到偏殿等着,不过,请娘娘穿上此服。”刚才那个太监来到我身后,手里捧着一套太监服,他跟我递着眼色,我会然于心,随即套上太监服,跟着他的脚步,到了慈宁宫的偏殿。 “太后吩咐,娘娘在此等候。”太监恭敬的说完,转身便走,关上房门。 我一人在殿中,坐立不安,满脑子的混沌,万贵妃一定料到我会来求太后,一早便安排守门将士,拖延我入宫时辰,为的就是不让我面见太后。 新书,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第三十回 皇奶奶救命! 可惜,她千算万算,一再算漏,早先是我!如今是这个皇太后!即使皇帝再宠爱她,皇太后也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皇孙!这是人的天性! 良久,太后终于打发了万贵妃,见她浩浩荡荡的离开慈宁宫,我的心着地似的等着太后。 不一会,太后独自一人来到偏殿。 “皇奶奶,救命!”见到太后,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顿时塌陷,泪眼朦胧。 “哼!别叫哀家!哀家没你这样的孙媳妇!”太后愤然,怒气的说。是,太后生气理所当然!我能理解! “皇奶奶,婉灵家父是冤枉的,现在赶紧救太子要紧!他已经跪了一夜,再跪下去,身子会受不了的!”我扑通跪倒在地,祈求的望着她。 “你父亲是冤枉的?你怎知?”太后眉头紧锁,凝视着我说。 “皇奶奶,今日无奈,孙媳斗胆,说出大逆不道的言辞,还望皇奶奶恕罪!”我嘶哑的说,“这次家父被诬陷贪污一事,全是针对太子而为!满朝文武皆知,家父追随太子,而今婉灵又封为太子正妃,眼见太子羽翼丰满,必将除其羽翼,孤立太子,掌握朝政!” “大胆!”太后怒吼,愤立起身,怒视我说,“此话,你听自何处?!” “皇奶奶!恕罪!”我伏地叩头,哽咽的继续说,“皇奶奶,婉灵还有一事回禀皇奶奶。” “说!”太后言语怒气的说,背对着我。 我抬头,缓缓道来,“婉灵不幸,家母去年辞世,与家父赶往峨眉山白水普贤寺为母亲做法会,途中,巧遇太子被一群黑衣人围袭,家父组织家丁护卫营救下太子,也由此太子与婉灵结缘。家母法会即将结束时,清晨又一群黑衣人突袭,幸而太子武功盖世,力退众敌。婉灵自小,平静安逸,与太子相处数日,便几次遇袭!婉灵即便痴笨,也能猜出一二。家父为人磊落,为朝廷尽心竭力,护大明朱氏江山一脉,而殚精竭力!婉灵相信,皇奶奶早着先机,安排婉灵今日一见,也是想听听婉灵愚见。皇奶奶,婉灵句句属实,不敢欺瞒!” “你刚才说,哀家的孙儿被围袭!”太后一脸诧异,担忧的问,“那,哀家的孙儿有无受伤,啊?” 我点头示意,冷静的说,“是,皇奶奶。不过,太子有皇天庇佑!几次遇袭都逢凶化吉。” “蒽,是啊。”太后由忧转怒,手颤抖的拍打着桌边,“她,是要毁了我大明江山啊!” “皇奶奶,息怒!小心别伤了身子!”我蹭的立起身,跑上前,握起太后的手。 “哀家,纵容她时日太长了,让她忘记这江山姓甚名谁啦!”太后怒意霸气的说完,侧身平静的望着我说,“婉灵啊,待会陪我去见见皇帝,哀家是该给他提提醒啦!” 我慧心点头,太子有救了!看来,这皇太后不是年老糊涂之人,之所以在京城,万贵妃丝毫不能动太子,未必是她不想,而是皇太后的缘故,她不能太过招摇,才会选择在外下手。亦或是,像今日这般诬陷打压,有所谓人证物证,太后也无可赖和。但今日,我将她派人刺杀太子之事和盘托出,太后不会再坐视不理了。 “齐秉太后娘娘,皇上下朝了,此刻正在乾清宫。”一个宫女进来禀报。 “蒽,备轿,去乾清宫。”太后拉着我的手,稳步走出殿门。 轿撵稳落乾清宫门前,皇帝正在龙椅上批阅奏章。 “皇太后驾到!”门外小太监扯着嗓子通传。 皇帝见状,起身行礼,“母后吉祥!”随即上前预想搀扶太后,太后挥手拂袖,侧脸无视皇帝。 “参见父皇,父皇吉祥!”我半蹲行礼,皇帝仰脸侧视,扬手一挥,一脸不悦。 太后稳步径直向侧屋走去,始终拉着我的手,落座侧殿榻上。 “母后有事可召朕去慈宁宫,何敢劳烦母后亲自跑一趟。”皇帝脸色平静,言语缓和的说。 “哀家岂敢惊动皇帝啊!”太后面色冷静,实则怒火中烧。 “母后。朕又有何事惹恼您啦?”皇帝有丝恼怒,“朕这几日国事家事事事不顺,母后就别再给朕添堵啦。”皇帝自然明了太后所为何事而来。 “哀家添堵!哀家生你育你,就换得今日,皇帝如此的‘孝顺’?!你不想享儿孙福,哀家还想,你不‘孝’,哀家自有孙儿孝顺,可今日你是如何对待哀家孙儿的!”太后哀伤动容的说。 “母后!朕不是这个意思,朕教训太子,也是事出有因啊!”皇帝满口无奈的说。 “教训?太子做错何事?你要如此惩罚!他可是大明的未来啊!皇帝,你就他一脉相传啊!”太后伤感指责的说。 “朕知道!可,太子既然为贪污罪臣求情!要挟朕,不让废除她,张婉灵!”皇帝怒气说着指向我。 “太子没错!立张婉灵为太子正妃,是你皇帝亲自下诏书,诏告天下的,如今因母家犯事,皇帝就出尔反尔?!那皇帝,你的圣旨还有何威严!太子哪是保她张婉灵,啊,他是在保你皇帝龙颜啊!”太后苦口婆心的说着。 毕竟是生母,听完一席话,皇帝开始动容摇头,遥想他后宫三千,却独出一枝,谈何枝繁叶茂啊,皇帝落座太后身旁,失落皱眉!太后见状,顺势紧追,语重心长的说,“想想先帝,皇子八人,再看看皇帝你,从万贵妃诞下第一皇子,到淑妃诞下太子,皇子六人,只存活太子一人啊!皇帝,如今这样惩治太子,是想大明江山断送吗!?啊!” “不,不是!”皇帝紧张急促起来,但凡任何皇帝都不想自家江山断送。 “不是!那还不让太子起来,跪了一夜,当心身子!”太后焦急的催促着,但皇帝仍然犹豫不决。太后又忙说,“太子,自小瘦弱,6岁入宫至今,凡事进退得宜,都是皇帝教导有方,父子间的事,少让后宫娘娘参与!”太后知道皇帝心中顾及,干脆暗话挑明了说。 太后话已至此,皇帝也无话可说,只得依顺太后之意,恕了太子和我。 小灵诚处女之作!忘亲们多提意见!多多支持! 第三十一回 荒唐恋情 皇帝默允赦免太子与我,太后便拉着我的手,马不停蹄赶往太和殿。 太和殿前,太子跪地,肃颜平静。 “哀家的孙儿哟,皇祖母的心尖肉哟。”太后心疼的搀起太子,仔细打量着。 “皇祖母,婉灵。”他声音嘶哑低沉的叫我们。此时,跪了一夜的他,腿脚早已无法伸直走动,面容憔悴,我俩四目对视,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走,召太医,回府好生调养。”太后见状,交代我说道。 “是!谢皇奶奶!婉灵一定照顾好太子!”我半蹲行礼。 “皇祖母,孙儿先告退,明日再来向您请安!”太子吃力的鞠躬行礼。 “好啦,好啦,走吧。”太后见疲惫如此的太子,心尤甚疼! 神武门外,恬茵和车夫一直等候,我们合力将太子扶上马车,驱赶回府。 马车内,他憔悴的脸上,布满歉意,几次欲想对我说些什么,张口却无语。我握着他的手,温和的说,“我都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你必须休息!一切等你恢复之后,再行商讨。”他缓缓点头,欣然接受,随即闭目养神。 回府后,吩咐传召太医,预备沐浴更衣,准备饭菜,大伙儿井然有序的忙碌着。 昼夜不歇,我衣不解带的照看太子。 看着床上熟睡的他,从第一次见他到现在,经历了这许多事情,仿佛一切都在做梦,原本告诫自己是个现代人,不知何时就会回现代,不许对这个时代的任何人动心,奈何,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感觉自己无奈的陷进去了。可,这段爱情能保持多久?是去是留?我仍旧没有答案! 起身立于窗前,收敛心思,不知爹与二娘他们此刻如何?仰望星空,看着晨光代替月光慢慢照进屋内,今日一定要想到办法救出爹和二娘他们才行。 “婉灵。”太子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一脸心疼的说,“一夜没睡。” “我没事,你的腿还疼吗?”我转身,低头看着他的腿,关切的说。 “婉灵”他一把将我揽入怀里,闻着我的发香,有丝慵懒的说,“娶妻有你,夫复何求!” 我环抱他的腰间,柔声的说,“嫁夫如你,妇复何求!” 说完,我俩慧心一笑。 沉寂一刻,我恳求的说道,“祐樘,婉灵想求你,救救我爹和二娘他们!” 他面色担忧,但仍旧安抚我说,“婉灵,你爹这次遭难根源在于,他是我朱祐樘的人,无论在公在私救你爹势在必行,你又何求之说!” “婉灵,不懂朝政,也不敢妄言!但,婉灵知道,得道多助的道理!”我凝视他说。 “是啊,这些年,眼见宾客络绎不绝,实则兴盛,但,却忽略树大招风的道理,连累你家人了!”他有些自责的说。 “不!护君平安,是我爹平身所愿!只怕,这还只是开始!”我安慰他,但有些隐忧的说。 “不错!以往,她都是暗处刺杀,现在,有了陈文辅助,她转暗为明,用意很明显!哎!真希望父皇能再添几位皇子,即使,我有何不测,大明江山还能保住啊!”他越发失落的说道。 看着他这样,心堵的慌!我要不要告诉他,他就是明孝宗,下一任皇帝,而且明年他就将继大统! 不! 我不能说! 如果他问我,我如何知晓?我怎么回答? 告诉他,我是500年后的人,他会不会认为,我是疯子?! 哎,算了,还是不要胡乱说的好。不过,内心还是忍不住想要安慰他,想告诉他。蒽,不明说,暗示一下应该可以,这个可以有!于是,我拉着他的手,安抚的说道,“祐樘,不必过于自责!尽力做好每一件事情,不让临死前的自己后悔就好!每件事情,每个历史都有它的发展轨迹,我们只要沿着这条轨迹走,一定会没错的!” “什么?发展什么?轨迹?”他有些疑惑,重复着陌生的词,看着我说。 “诶、、、是啊!历朝历代,盛世明君,都以得百姓民心者而兴旺!水能载舟,亦能翻舟,是千古永恒不变的轨迹!”我微笑有些慌乱的解释着。 “婉灵,你知道你有多么与众不同吗?”他有些兴奋,微笑的说。 对于他的兴奋,我有些吃惊,迟疑的说,“我,有吗?” “有!当然有!你貌美清晰脱俗,秀外慧中,机灵聪慧,每次出的点子都独具匠心,见识博览,一点都不像18岁的千金小姐!哈哈、、、”他毫不夸张的赞扬我。 我有丝羞意,刹红了脸,低着头,心想,我本来就不是18岁,而是28啦!我是个比你大12岁的大姐姐耶!要是,真和你在一起,在这个封建的古代,那我们的恋情可算是超前了呐!记得在现代时,一次在网上偶然看到有一个女人比自己的老公大19岁,当时,我想,这种荒唐恋情绝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可如今,看来,我已经开始‘荒唐’了! 他抬起我的下颚,微笑着说,“婉灵,等下,我带你去见见我的师傅,还有、、、、”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殿下,万贵妃娘娘派人来通传,说是请殿下和娘娘今儿进宫用午膳。”门外家丁低声的回禀着。 “蒽,知道了。”太子有些诧异,但很平静的回话。 “殿下,还有,吕公子求见。”家丁继续说着。 “好,让他在中殿稍等,我即刻就到。”太子脸色维和的说。 “是,奴才告退!”门外家丁恭敬回话后退下。 “刚才说的话,回来后继续给你说,等见了我师傅之后,再商讨如何救你爹。”太子浅笑,稳重的说完,拉着我的手就往中殿走去。 中殿大堂内,吕纪焦急等候着。见我们前来,不行礼,只向我和太子各对视一下,直接上前就问太子,“张大人的事如何办理?” “看你急的样,我可从来没见你这样急过哟!”太子有些打趣的说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是替你着急啊!”吕纪一改之前洒脱之性,显得焦虑急躁,然后皱眉环视了我一眼。 第三十二回 贵妃设宴 太子有些感慨,缓步走到吕纪身前,右手拍打着他的肩膀,微笑的说,“放心吧,张大人,我会救!” “怎么救?”吕纪关切的问。 “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你去办另一件事。”太子平静的说。 “何事?”吕纪急躁平复些。 “让徐博、王恕、马文升等人,谢绝宾客,不得召见文武大臣,除了上朝之外,在家修身养性,此刻,以不变应万变。”太子冷静的布置着。 “如若这样,那我们的眼线就缩小了,还怎么防范?怎么抗衡她的势力呢?”吕纪有些不解的追问。 “你认为,我们之前宾客满堂,眼线甚多,能用的有几个?”太子冷语反问道。 “这,这,人多,到是没怎么注意。”吕纪有些勉强的说着。 “是!就是因为,多而不精!这次张大人事件就是一个铁铮铮的事实,如若之前的宾客都尽心竭力为我办事,就不会出此差错!不过,错在我没对他们细作分工,但,通过这件事也可以适当挑选些可用之人,其他的,好生对待,不派事,或遣送回籍,这些事情,你和徐大人他们商量着办。至于眼线的问题,我已经布置好了。”太子依旧冷静的说着。 “好,商量妥当后,我回你话。”吕纪微笑的说,他似乎明白太子用意。 “今日,万贵妃设宴,邀请我和婉灵,我即刻进宫,先见见皇奶奶再说。”太子商量着的语气给吕纪说完,看向一旁呆坐的我。 “好,万事小心!我就先走了。”吕纪拱了拱手说。 太子点头示意,吕纪转身离开了太子府。吕纪为人洒脱,对我和太子从不拘于虚礼,不像君臣,更似朋友般随和,我很高兴,太子身边有这样一个知性知心之人。 随后,我和太子稍事收拾就赶往皇宫,向皇奶奶请安。 慈宁宫内,皇太后端坐在主位上,慈祥的看着我和太子。一番行礼请安之后,太后知晓万贵妃设宴之事,叮嘱太子和我,在宴席上,无论酒水菜品,都不准吃喝,以防下毒。 听了太后此话,我心里暗笑,看来这皇太后是被万贵妃所作所为吓着了!万贵妃那样奸邪,怎会在此公开场合,在自己设宴中下毒!不过,总归是老人担心孙儿缘故,一切源于爱! 御花园,百花齐放,百鸟争鸣,好宜人!只可惜,这景色被皇墙围堵着,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跟个鸟笼没什么两样! 水榭中,万贵妃早已到席,各式菜肴佳品,精巧别致,让人垂涎欲滴。太子赴宴时,果然不沾任何食品。而我也只有忍着肚子里的蛔虫,再看着万贵妃那副妖娆的摸样,想着貌似天仙,却是蛇蝎心肠!就倒胃口,始终没拿起筷子。 宴席气氛尴尬紧张,万贵妃坐在主位上怪声怪气的说,“哟,看来今儿,这些菜品都不合太子和婉灵的口味,啊。” 太子则异常平静的说,“菜肴很别致,只是儿臣和婉灵在皇奶奶宫里用了些糕点,已经饱了。” 万贵妃嬉笑着,假意的说,“原来如此,太后可真疼太子啊。” 太子冷视她一眼,说,“是!” 万贵妃阴笑着说,“本宫也是知道太子和婉灵母家之事,想着,就替你们俩心急!又想,你们俩现在心情不好,就陪你们吃顿饭,宽慰宽慰你们!虽然大明律法无情,可我们始终是一家人嘛。” 太子冷静的说,“谢过贵妃娘娘关心!” 万贵妃又冷笑着,说道“听说太子因婉灵母家之事受牵连,被皇上责罚,现在,太子的腿,可好?” 我在一旁越听越来气,猫哭耗子!我爹和太子的事,不就是你指使人做的嘛!还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似的,到处招摇!真奇怪,皇帝怎会专宠她,而且,一宠就宠这许多年!? 此时,太子反而面色柔和许多,一点怒意都没有,平静的说“谢贵妃娘娘挂虑!一早起就好了,皇奶奶叮嘱过太医,所以,恢复的还算好!” 万贵妃脸色笑意全无,有丝冰冷的说,“太后果真疼爱太子啊!” 太子面带笑意说,“皇奶奶现在只有儿臣一个孙儿,自然疼爱!” 万贵妃脸色转为铁青,梨花带泪的说,“是啊!皇上龙嗣多夭折,还有我未满月的皇儿,呜呜、、、、” “贵妃娘娘和后宫众娘娘都还年轻,亦可再为父皇开枝散叶啊。唉!如果儿臣再多添几个兄妹就好了,说不定皇奶奶的精力就不会全放在儿臣身上啦。”太子嘴角浅笑的说完。我俩四目对视,对他此意我心领神会。 万贵妃脸颊抽筋,有丝怒意的说,“皇上后宫之事,太子不便过问!” “是!儿臣失言!”太子一脸平静,嘴角浅笑的说。 是啊,即使现在动不了她,气气她也是件乐事! 就此,宴席再次寂静下来。 当宫人捧上汤羹时,太子对视我一眼,故意虚张声势的说:“此羹颜色艳丽,跟美人一样,可惜外表艳丽,里层却毒辣无比,要人命啊!” 一听太子此言,我便顺势搭腔的说,“是啊,这样好看,会不会跟人一样,美则美亦,实则有毒啊!”心暗笑,气死你个毒妇! 万贵妃听罢,既惊且怒,嚷道:“你们这两孩子,竟口出狂言!胆敢诬陷本宫的汤羹有毒!是不是太子还没跪够啊!” “哟,看,婉灵,怎么这样不会说话呢,把贵妃娘娘惹的如此生气!”太子一脸恭敬的对着万贵妃,朝我挤眉弄眼的怒说着。 “哎呀,贵妃娘娘恕罪!婉灵,只是说的玩笑话,娘娘别当真!”我扑通一下跪地,低头假意哭诉着,拼命挤出几滴眼泪,胆怯的望着她。 “是啊,娘娘别气坏身子,既然,婉灵这样不会说话,我拉回太子府好好管教,这就不陪娘娘用膳了,儿臣就此告退了。”太子搀起跪地的我,拱了拱手,拉着我转身就走,丝毫不理身后的万贵妃此时怒意大发的她。 走了一段,我回头瞟了万贵妃一眼,只见她怒气冲天瞪着我和太子,眼神阴森冷冽,让人毛骨悚然,随即一手掀翻了身旁的汤羹,宫女太子跪倒一地。 太子拉着我,走的急快。 快到神武门时,太子终于忍不住的笑出声,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笑的如此灿烂。或许,他从未向今日对万贵妃如此讥笑,让他痛快!其实,我也蛮痛快的,只是方才回头见万贵妃的眼神,心中始终些许不安。 第三十三回 秘密基地 正午,烈日当头,心中一丝隐忧实在欢笑不了,忍不住,打断太子的笑声,有些撒娇的说,“祐樘,我饿了,去吃饭,好吗?” 他轻轻捏了下我的鼻梁,浅笑着说,“我的婉灵饿了,想吃什么?” “蒽,我想吃,醉乡楼的烤鸭!”我雀跃着说。 “好,只要婉灵想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他一脸惬意的说着。 我们俩手牵手,出了神武门,上了马车,直奔醉乡楼。 一顿酒足饭饱后,我满意的点点头,眼睛眨巴的看着太子,说“祐樘,我们何时去救我爹?我爹何时被发送边关?” “怎么,这时想起救爹的事情啦?”太子打趣我说道。 “什么嘛?清早是你自己对吕纪说,有办法救爹的,我才没着急嘛!而且,救爹也要先补充体力才行啊!”我强辩着。 “哟,看看,我的婉灵,口齿伶俐啊!难怪刚才把那个女人气的半死!啊,哈哈哈、、、、”太子在一旁得意的笑着。 “你就笑吧,难道你就没份儿,哼!”我带丝不屑的说。 “婉灵,知道嘛,这段时日发生如此多的事,要不是今日一闹,可真没个高兴所在。”他敛了敛笑意,肃颜的说道。 看着他笑意全无,我紧了紧神,握住他的手说,“其实,我希望这笑容一直挂在你脸上!” 他有丝动容的说,“婉灵,有你之后,我脸上才有了笑容!只要有你,我以后就一定会一直常挂笑容的!” 我的心惊了一下,虽然感动,但心里始终有个声音在喊,‘不要!’我抽开手,敛了敛面容,温和的说,“好啦,现在不谈这个,快说,如何救我爹?” 见我此状,他有些木讷,听了我的话,闪念一过的回我说,“先带你去见我师傅,你爹三日之后被发送边关,具体营救办法,见了师傅之后再说。” “好,我听你的。”我点头同意。 结完帐,太子牵着我上了马车,一路直行。 马车停于太子府门前,恬茵搀扶我下车,我很吃惊,回头质问的语气说,“不是去见你师傅吗?怎么回府了呢?” 他不答反笑,上前拉着我的手,就往府里走去,我有些不情愿的被他牵拉着往后花园走去。 到了假山旁,他停住了脚步,四下环望无人,他扭动假山石上的一座假桥,假山石一阵闷响,打开一扇门,我吃惊的望着太子,他一脸浅笑的拉着我,往里走。 我有些惊慌,走在通道里,没有安全感,牢牢的抓住太子的手,生怕走丢。 “婉灵,别怕!”太子从容的安抚着我。 “谁,谁怕了!我只是奇怪,没想到太子府还别有洞天!”我强辩的有些弱势。 “呵呵,走吧,快到了。”他笑着不正面回答。 我紧跟他的脚步,穿过崎岖的隧道,前方出现亮光,是洞口! 跟着光线,走出洞口,眼前一亮,竟然是一片开阔树林,清澈小溪蜿蜒环绕,绿草如茵,鸟语花香,人迹罕至,江山如画,美极了!我既惊奇又兴奋,敞开胸怀,微风拂面,享受着这美妙的时刻! “婉灵,别陶醉了,走吧。”太子在旁打趣道。 “这里真美!”我笑盈盈的说。 “是!这可是我的秘密基地!”太子得意的说,转眼凝视着我,深情的说,“这里除了我师傅,你是一个到来的人!” 我脸颊绯红,心跳加速,痴笑着。 第三十四回 师傅不出山 顿了顿,太子轻刮了下我的鼻梁,说“走吧,师傅可能等着急了。” “嗯”我应声答应,跟着他往前走。 穿过小溪,进入一片竹林,在绿意葱葱的竹林身后,一座木屋映入眼帘,被烟雾袅绕包裹着,屋前围栏里种满了蔷薇花,一只白色小猫爬在屋角边,慵懒的打着盹,我有些痴迷起来,说“你的这个秘密基地,还有多少惊喜!真是太棒了!” 说完,我欢蹦的跑向木屋,跳转身子,笑着说,“以后,我不住太子府,住在这里可以吗?” “哈哈哈、、、、”一个洪亮的笑声从我身后传来。 我惊吓一跳,呆在原地,惊慌的转身,看着身后发出笑声的那个人。 一个白衣道人,花白胡须自然下垂,手持拂尘,屹立木屋门前,好个仙风道骨的摸样,我呆若木鸡的站在太子身旁。 “师傅。”太子拱手作揖,恭敬谦卑。 “蒽,来啦。”道人捋了捋下垂的长胡须,神情自若的说。 “师傅,这是婉灵。”太子微笑的看着我,眼神暗示我,向道人问好。 “哦,诶,道长好!”我神情恍惚的说道,不知道改如何称呼,不过看他一身打扮,这样称呼应该不会差太远。 “蒽,好,刚才你说,要住这里?”道人慈笑的说。 我有些错愕,一时慌乱,不知如何作答。 “怎么?老夫样貌吓人?把你吓着了?刚才还蹦蹦跳跳的!”道人和蔼的说道。 “师傅,不是的,婉灵,初次来,还有点不适应。”太子在一旁浅笑的搭着帮腔。 “不适应?!不会吧,刚才还好好的!”道人依旧追问着。 太子依旧浅笑着,不再为我帮腔,反而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他们师徒俩看的我手足无措,说就说,谁怕谁啊!我理直气壮似的模样,语调高起的说,“哎呀,其实,也没什么嘛,只是婉灵初次得见道人这般仙风道骨,内心崇拜!心中激动,也为刚才轻率之言而悔悟!故此,不知如何回答道人。” “啊,哈哈哈、、、、、”俩人一同发笑。屋角下睡觉的小白猫,都被他们的笑声惊醒,跑到屋后躲清闲去了。 我有丝怒意的瞪着他俩,嘟着嘴,双手环抱胸前,背对他俩,不想搭理正在嘲笑我的人! “哎呀,丫头!你可真是个鬼灵精啊!话虽是假话!不过听起来还不错,老头子我很受用!啊,哈哈哈、、、、”道人捋了捋胡子,依旧笑着。 咦,道人是在夸我呐,呵呵,看来这个老头人还不错!不像是居高临下的世外高人摸样,到像极了邻家老爷爷的感觉! “什么嘛!婉灵说的句句实话!方才见到道长时,的确犹如仙人般,让婉灵不知如何应答嘛。”我转身强调式的说。 “咳咳、、”太子敛了敛笑的嗓子,笑着说,“婉灵,师傅虽是世外高人,但一向慈爱可亲,以后熟悉了就知道他的为人啦!” “我这个老头子,没什么本事,就爱喝一口,世外高人的名号,我老头子担不起哟。”道人笑眯眯的说着,拽下系在腰间的酒壶,美美的喝了一口。 新书,求收藏!求推荐! 第三十五回 帝王胸襟 与道人初次相识,就在谈笑风生中度过。几番闲聊下,这个老头性格随和,说他是世外高人,还不如说他是个老小孩!除了爱品美酒,就是周游各地,从不在同一个地方呆上半月,除了太子的这个秘密基地! 夕阳西下,晚霞彩光洒落在我的身上,顿时觉醒,今日已过,救爹的办法还未有着落,我有丝着急的看向太子。 太子知晓我心中忧虑,随即恭敬的对道人说,“师傅,这次在京中停留多长时日?” “诶,这个不定!怎么问起这个?你不是从来不关心我去哪去多久的吗?”道人品着美酒,陶醉的说道。 “蒽,师傅!徒儿有事请师傅帮忙!”太子语气平静的说。 “我就知道,你关心我,准没好事!说吧,何事?”道人抿了抿嘴,回味着酒香,挑眉说道。 “张峦张大人被囚!三日后发配边关!我想在半道上劫囚车!”太子凝重的计划着。 道人挥手,肃立起身,背对着我们俩说,“诶!打住!你知道我老头子从来不过问朝廷之事!要是当初救你时,知道你是太子,我才不会救呐!更不会收你做徒弟!” “师傅!徒儿感激当初救命之恩!大明目前局势不稳,奸人当道!百姓潦困,民不了生!身为太子,我无能为力,已是百般焦急!恨不得,除奸人,还百姓安居乐业!可是,徒儿势单力薄!幸得朝中有志忠臣,辅佐护卫,徒儿才能残活至今!而今,眼见忠臣被害,我身为太子,却无力斡旋,为保大明江山,我必定肝脑涂地!眼下,徒儿唯求师傅相助!”太子慷慨激昂的恳求着道人。 听太子此话,才知道,他这个太子当的多无力,多焦心!我的心跟着燃烧了起来,这就是帝王的胸襟——心系天下! 而道人沉默不语,似乎太子的话,对他来说,只是浮云,依旧背对我们俩。 太子见道人无动于衷,失落无力的说,“师傅,奸人当道!今日是张峦张大人,明日若是徒儿,师傅可会相助?” “只要,不涉及朝政,如若你有危险,师傅必定相救!”道人仍旧背对我们俩,有丝无奈的说。 “呵呵、、、徒儿身为太子,除了朝堂之事,还有何事能让徒儿有危险?”太子失落低头说。 道人无言以对,屋内原本的欢笑被沉寂代替。 或许,在他看来,这个师傅平日里待自己是极好的,若是遇事找师傅商量相助,必定答允,可事实恰恰相反。我在一旁,看着这师徒俩同样的倔强,想着爹和二娘正在受苦楚,难道就真没办法了吗?泪水忍不住往外流。 “丫头,你哭什么呀?他不是还没遇到危险吗!”道人见我哭,指着太子,疑惑的问。 我不答,转身无言。 “张峦张大人,是婉灵的爹!”太子有丝怒气,站立起身,将我揽入怀。 道人听到此言,有些吃惊的说,“丫头,是你爹啊?!”。道人白眉紧皱,来回跺步之后,急躁的说,“这,这,还是不行!只要是朝政上的事,我都不能管,我答应过别人的,做人要守承诺!哎,你们走吧,老头子帮不上忙!”说完,转身叹气落座。 见太子伤心失落的表情,想着太子和爹为百姓殚精竭虑,屡受暗害,而有才有能力的人,却只顾自己的逍遥快活!我怒意大发,挣脱太子的怀抱,冲到道人跟前,吼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何况这关系着你的徒弟,当今的太子!有力不出是懦夫所为!少拿诺言,当你为得过且过的安逸日子做幌子!若没有国家的安宁,那有你现下舒适安逸的逍遥日子!你今日的不所作为,让小女子瞧不起!” 第三十六回 猫王 “你!” “婉灵。” 道人和太子几乎同时喊住我。 我激动的心情,没有办法平复,冲出木屋,径直跑向小溪边。 太子没有追上来,或许,他和道人还要告别,又或许,道人会告诉他不出山的缘由?此刻,我根本不想理会,只一味的懊恼,自己将如何救出爹和二娘他们,两个小弟如何能受的了牢狱之苦,想着,心就揪着疼。 一口气跑到小溪边,无力极了,瘫坐在溪边草坪上,看着清澈见底流动的溪水,感叹人世无常! 喵喵喵、、、、、、身后传来小猫的叫声。 我侧身,看到木屋里的小白猫正向我走来,一副高贵不屑的摸样,像极了太子,真是物似主人型!小白猫缓缓走近,撒娇似的贴近我的身子,不断来回蹭着我的手腕,像是安慰我的样子,我不自觉的笑了笑,真乖! 微风拂面,要是爹没出事,此刻正是享受的好时光。 黄昏近朝霞,山雀齐还巢,溪水叮咚响。 “婉灵,笑了,就不生气了吧。”太子不知何时来到身后。 我不搭理他,抱起小白猫,侧过身去。 “哟,看来,乐乐比我得宠啊!”他在一旁打趣的装可怜的说道。 我依旧背对着太子,双手举起小白猫,微笑的对着它说,“哦,原来你叫乐乐啊,真乖!” “喵,喵、、、”小白猫叫了两声,咪了下眼睛。 以我多年驯养员的经验看的出来,“它真通人性!”我忍不住的感叹道,将小白猫怀抱胸前,抚摸它的额头,它爬在我身上,发出呼呼的声音,眯着眼睛,享受着。 “看来乐乐也喜欢美女嘛!它可是从来不让生人抱它的。”太子在一旁打趣的说。 喵,喵、、、乐乐突地慵懒叫了两声,似乎是说,太子说的对。 “婉灵,走吧,时辰不早了,该回府了。”太子在旁轻声唤我。 我不答不理,丝毫不动,仍旧抱着乐乐。昨晚想了一整夜,告诫自己今日一定要想到救爹的办法,可我现在茫然不知,内心自责着。 “婉灵,明日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我答应你,三日后一定救出你的家人!”太子允诺道。 “你今天早上也说,见了你师傅就有办法,可现在你师傅、、、、”我欲言又止,虽然没劝动道人救爹,但此刻真正难过的应该是太子。我有些歉意的说,“对不起!” “无妨!其实,我曾多次邀师傅相助,他都左右推脱,从不说理由!今日,想以搭救你爹一事,让他出山相助,无奈才说出缘由,师傅是一个很守诺言之人,所以,我不怨他!”太子低沉的说道。 “那,他答应的是什么人?竟如此古怪的诺言!”我抱起乐乐,站立起身,走向太子跟前,疑惑的问。 太子抬头望着晚霞,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不知道!” 见他情绪如此低迷,我于心不忍,方才的闷气也消失不见,上前拉着他的衣襟,温和的说,“总有一天,会知道的。走吧,不是说回府吗?” 他嘴角浅笑下,拉着我的手,准备往回走,我放下乐乐,踏上归途。 “你说,明天要带我去个地方?”我疑惑的望着他。 “是!明日去了,你就知道了。”他一脸神秘样,让人琢磨不定。 我不想猜度他的心思,转移话题的说,“乐乐,你训练过嘛?它好像能听懂我们的一些谈话。” “没有,不过乐乐可是猫中之王,但凡它一声吼叫,方圆十里的猫都得听它的号令!”太子有些自豪的说。 小灵子要动力啊,亲们! 喜欢文文的话,多收藏,多推荐,多留言! 增动力哟! 致歉信 致亲爱的读者们: 首先,我锦灵诚在此诚挚对各位亲们说声“抱歉!” 抱歉!是因为第一次断更,就断了近一个月,还能得到大家的支持和鼓励!万分抱歉!也着实感动! 此书是小诚处女作,我更是彻彻底底的一个新人,以往对网络小说的一无所知,来到这里,得到各位亲们的支持,还有前辈们的悉心指导,让我感动不已! 从想到此书题材时,就决定一气呵成,从未想过要断更,但无奈上天又给我开了个大玩笑!似乎不想让我稍有片刻安乐,自07年冬奶奶去世;08年冬妈妈做心脏手术;09年冬小诚失业;10年冬检查出小诚患上妈妈同样心脏病;11年冬小诚小产,病情加重!但,我不想做手术,因为手术后要终生服药,而我想生个宝宝,为了爱我疼我,对我不离不弃的老公生个孩子,留下我们爱的结晶。所以,我们一直为宝贝计划努力着!满怀希望的我们,在12年冬(停更时段)破灭了,小诚心脏病发,医生说我病情已十分严重,必须做手术,手术属于大型手术,风险系数自然不用多说,但目前我的身体状况不适宜做手术,医生让我回家调养好些,再回医院做手术。 所以,小诚恨极了冬天!也怕极了冬天!故,在此书中,有一段描述冬天的场景,小诚借文抒情,多么希望,这样美好的冬天,不是我记忆里暗淡悲惨的冬天! 原本不应把这些事告知给大家,平添许多堵!但,也不愿编些瞎话欺骗大家断更的事实。更甚,每每看着网页上的点击率不断攀升,心中愧意难耐!也增生许多无形动力!所以,小诚决定,在手术前一定完结此书,以此报答各位亲们的支持! 由于我不曾认真读完一本小说,可以说,我不是小说迷,但,我喜欢文字,也喜欢将自己的心情变成文字,记录下来。由此转念一想,此书诞生了。 《千年恋.蔷薇缘》能走多远,能走多好,小诚从不奢求!哪怕只有一位读者,小诚也必将竭尽所能,写好此书! 小诚在此谢过关心、喜欢并一直支持此书的朋友们!写的不好,还请大家伙指点包涵! 这是个穿越故事,讲述的是一个明朝皇帝只娶了一位皇后,没有嫔妃,成为历代皇帝中唯一一夫一妻的故事。剧中睿智俊冷的太子能否娶到张婉灵?而太子爱的是有着貌若天仙的张婉灵,还是附着灵魂聪颖巧心的陈雯华?深爱太子的徐媛又该如何?亦师亦友的吕纪是怎样当上宫廷画师呢?天仙蛇蝎般的万贵妃又是何结局?盖世武功的伦文叙会为了张婉灵弃暗投明吗?陈雯华又能否回到现代?太子如何登上皇位?后续,小诚将一一揭晓。 此次,断更时间太长,小诚于心实在不安!为表歉意,今日小诚将连更三回,此后每日至少更一回,直至小诚手术期。再次感谢各位亲们的支持! 新春佳节,小诚也给大家拜年! 真心祝愿: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笑口常开!蛇年大吉! 第三十八回 翻脸 晨起,睡意朦胧的我听见门开的声音,依旧挣不开眼,这几日确实太累了,终于睡了个饱觉。 “小姐,起床啦。”恬茵放好洗漱用品,掀开帐帘,恬笑的叫着我。 “嗯、、、、、还没睡饱,再睡下。”我眯着眼睛,有些撒娇的扯了扯被褥把头盖住。 “小姐,太子已经在等你用膳了,让我来叫你,好像是有事要出门。”恬茵扯开我的被褥,她现在跟我似姐妹的相处着,关系不拘,很自在。 “哦,对啊!”我蹭的翻身起床,睡意全无,着急忙慌的催促着恬茵,说,“恬茵,快,快!” 恬茵动作熟练,三两下替我梳洗打扮好,我急匆匆赶往膳房。 太子已经用完膳,在一旁偏座上,品茶等我,见我慌张的摸样,他却平静的说,“用早膳吧,我等你!” 我顿了顿,哼!一夜不见,又变成那副高深莫测的摸样,冷冰冰的没有温度。干嘛呀,不就没从了你吗,摆什么不高兴的样子嘛!翻脸比翻书还快!算了,本小姐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救爹要紧!我跑到桌前,抓起两块点心,托起太子就准备往门外跑。 “你就准备这样吃?”太子有力的一把握住我的手,阻止的前进的动作,平静的说。 “蒽,边走边吃,节约时间!”我边说边往嘴里塞点心。 “你这样吃,会噎着的!再说也不差你吃饭这点功夫!坐下来,慢慢吃好了,再上路。”太子拉我坐下,转身离开,落座侧旁,继续慢条斯理的品茶。 我有些费解,见他不语,我也不再多说,低头专心用餐。 汤足饭饱后,我起身,满足的说,“吃好了,走吧。” 他平静的放下茶杯,肃立起身,眼视前方,缓步的走着说,“走吧。” 他的视而不见,漠不关心,言语冷淡,我的心揪了一下,有丝失落!心里却暗骂着,‘什么嘛!小气鬼!’ 坐在车厢内,自始至终,我俩没有任何交谈和眼神交流。马车穿行,逐渐远离闹区,越来越静,难道他还有什么秘密基地?这个人,外表俊美无比,内心秘密无数!或许在这个年代生存,就得有秘密!我不是也有吗!而且,还是惊天地泣鬼神的秘密! 吁、、、、车夫麦多将马车停稳妥当,恭敬的掀开车帘,“主子,到了!” 咦?今儿麦多怎么称呼他为‘太子’,而改口‘主子’? 我一脸茫然的跟着下车,太子冷静的跟麦多使了个眼色,神神秘秘的摸样,随即拉着我便往前走。 “麦多,怎么叫你主子?他为何不跟着我们?”我疑惑,低声的问着太子。 他似乎没听到我问的话,不言不语,径直往前走,速度越来越快,我有些吃力的跟着,一路跌跌撞撞,汗珠淋漓,此刻的他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我的手腕被他拽的发红疼痛起来,我咬着牙,跟了好长段路,实在疼的不行,双脚也开始不听使唤,我用尽全身力气,也挣脱不开,再看他这副摸样,怒火中烧,大声吼道,“这山路徒步难行!为何有马车不坐?” 他终于停下了脚步,松开早已血红的手腕,他皱着剑眉,有丝不悦,说“就你这样,还想救你爹!” 他这是什么话,怎么突然之间变的如此冷漠,讥讽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三十九回 神秘军队 我冲到他跟前,怒气吼道,“本小姐就这样!如何?!就这样,本小姐照样救我爹,即使搭上性命也跟你太子殿下无关!哼!”吼完,我转身离开,奈何脚已磨泡,我艰难移动脚步,心里暗骂着‘朱祐樘,你混蛋!’ 他仍是平静的站立原地,对我的离开无动于衷。 “啊!、、、、、”真是,祸不单行,刚走没多久,竟被脚下石子钉破一个水泡,疼痛难忍,我蹲下身子,柔着疼处,刚才还气势如虹,而下无助又无力,委屈的泪水如泉涌般留下! 嗖、、、、、一个白色身影飘落在我身前!我不屑的别过头,会轻功了不起啊!哼! 他蹲下身,一脸不耐烦,却语带心疼的说,“就你!还逞强!” 他今日到底怎么了?只因我没从了他?!可以前也没从他,也没这样对过我啊,没有丝毫的怜惜!我凝视着他那冰冷的眼眸,怒气的别开身子,“谁要你管!” 他索性立起,双手环抱胸前,不带一丝情感的说,“那你爹,是救还是不救?” 是啊,人命关天啊!自己受屈受辱算什么呢?收起自己倔强的性格吧! 在这个古代,杀人如踩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现代人,对这些争斗一窍不通,现在还不服软,就只有等着吃亏了!原本就霸占着别人的身体,现眼瞧别人的爹身陷囹圄,我还如此这般矫情,顿生愧疚之意! 好!既然,你要拒我以千里之外,那我为何还要死皮赖脸,陈雯华,拿出你的精神,记住,你是只打不死的小蚊子! 我忍着疼痛,敛了敛面容,艰难的站起身,恭敬的行礼,说“臣妾一时无知冲撞了太子,请太子恕罪!但,臣妾的父亲是对太子有功之人,请太子念在昔日父亲功劳上,予以搭救,臣妾感激不尽!若父亲被救出,日后必定对太子和大明江山,更加誓死效忠!” 他一脸不悦,有些气急,想对我说些什么,看着如此淡定的我,欲言又止! 顿了顿,他不怒而静,说“好!那走吧。” 山路崎岖,道路坑洼不平,双脚的水泡破了又起,跛脚的跟着他,翻过半座山峰,穿过茂密树林,来到一山坳中,这里四面环山,山坳九曲十八弯,我们越走越往里,隐约听到较场的刀枪穿刺声,呐喊声,我有些纳闷,但也不敢多问,只管跟着他走。 在最隐蔽一凹角处,眼前情景让我震惊! 天啊,这是练兵较场! 将士们呐喊震天,技能比拼,有近身肉搏,有刀枪拼刺,将勇兵强,个个铮铮铁骨! “愣什么呀!走啊!“太子催促说。 “这,是军营吗?”我终于忍不住疑惑,不解他为何带我来这里。 他听而不答,继续走近较场。 看我们走近,将士们停下练习动作,训练有素的分列成行,列队行礼,双手抱拳跪地,“主子!” 刚才麦多也叫他‘主子’,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起来吧,继续操练吧。”太子霸气威严,冷静的说。 “是,主子!”将士们起身继续操练。 “荣天,跟我来。”太子朝向一个威风凛凛,煞气腾腾,皮肤黝黑,肌肉发达的将士喊道。 第四十回 营救计划 进入军帐,心里千万疑问,也抵不过椅子的诱惑!早已全身酸痛的我,迫不及待的瘫坐侧席,揉捏着脚踝。 太子落座主位,斜瞟了我一眼,平静的说,“去收拾出一间营帐,让夫人歇息。” 荣云恭敬的说,“是!”然后,转身走向帐门。 虽然此刻我超级想念软床,但,此行目的我必须要弄清楚,心中才能踏实,不知哪儿来的劲,我蹭的起身,肃颜的叫道,“慢着!” 荣云停下脚步,转身疑惑的看着我。 随后,我半蹲行礼,对太子说,“谢殿下关心!臣妾无碍!还是先商量正事要紧!” 太子依旧面无表情,说“那好!荣云,那就别去了,我之前吩咐你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我微微鞠礼,便落座静听,看他如何部署。 荣云走上前,恭敬的说,“已经打听清楚了。”随即走到地图前,指着京城附近路线说,“明日张大人将沿着这条路线出京,我们可以在这里设伏。押送官兵共三十人,领头的是陈文义子伦文叙。” “伦文叙!看来这次,她还真是用心!”太子剑眉紧锁,凝重的说。 “主子,不就一武状元嘛,将士们都不放在眼里!”荣云气势如虹的说。 “我相信你们以一抵十的能力,但,这次不可小觑!从表面上看,目前只有一个伦文叙,足见她安排精密!”太子思索顾虑着。 “如何精密?”荣云有些不解的问。 “她是以一个伦文叙试探我虚实,若我没有你们,一个伦文叙便让我知难而退,再看看这次押送路线,为何不走官道,反而选择这极易设伏的山道而行?”太子睿智解析道。 “哦,她在暗中设伏,若主子强抢,就将陷入圈套!”荣云恍然大悟道。 听到这里,我手心直冒汗,她果真是名副其实的阴谋家!可,这样是救还是不救?如何救?我心神恍惚,自责为何以前不多看看兵法三十六计之类的。 “对!”太子冷静犀利的说。 “主子英明!”荣云抱拳恭敬道,随即又担忧的说,“那,明日,是劫还是不劫?” “劫!”太子很笃定的说。 “是!”荣云坚定的说。 他们疯了吗?这是圈套,去了不就是送死吗?为何荣云也不问理由?不行,我不能为了救爹,而送上别人的性命,我焦急的站立起身,破口而出道,“不行!这明明是圈套,去了就是送死!” “为主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荣云在一片铿锵有力的吼道。 “不行!我不能这么自私,为了爹,让你们去送死!况且,我爹知道了,也不会同意的!” “奴才誓死效忠主子!”荣云一片忠心的说道。 我着急的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他们是不会听我的,我转身看着一脸平静的太子,央求的说,“可以不让他们去吗?” “他们不去,谁救你爹?!”太子依旧冷面。 “不用了、、、、”我哽咽的说。 “放心吧,除了你,没人知道荣云他们的存在,他们是我的秘密武器。”太子终于有丝温度,宽慰的说着。 第四十一回 劫囚车 “秘密武器?他们不是军队?”我一片茫然的问道。 太子起身对荣云说,“荣云,替夫人准备账房,告诉将士们,今晚养精蓄锐,明日一早动身。” “是!”荣云行礼退下。 太子缓身凝视我,回答说“不是!他们只效忠我朱祐樘!放心吧,明日一定带你家人到账里,与你重逢。” 我微微欠了欠身子,说“谢殿下!不过,臣妾明日要一同前往,希望殿下成全!” “不行!”太子冷言拒绝。 扑通,我跪倒在地,伏地叩头,恭敬的说“臣妾说过,自己一定要救出爹和家人,说到做到,万望殿下成全!”见他不语,我继续道“臣妾自知手无缚鸡之力,但也想为救爹出一份力,即使搭上性命,也一定不拖累殿下!” “你非去不可?!”太子有丝怒意 “是!”我很笃定的说。 “好!去,可以!但一切都得听我号令行事!”太子一口官腔 “是!臣妾一切听从。” “恩,下去吧。”太子看着地图,轻描淡写的说着。 退出军帐,荣云派人领我到账房休息,替我准备好了药酒,说是对脚磨伤、擦伤有奇效,还可消除疲劳。这里除了我,一个女人都没有,擦药也只得自己动手。 山坳里,夜晚湿气加重,荣云派人给我加了几床被褥,说是太子的吩咐,相信下午的药酒也是他派人安排好。 一个人侧躺在木榻上,听着帐外蛐蛐的叫声,想着明日劫囚一事,难以入眠。 对于太子今日的反应,我很费解,越靠近他,发现他越神秘!他胸系天下,怎会因我的不从这种小事而对我如此冷淡? 他这样讳莫如深,对于每件事,每个人,都一步步的部署好。当初,对徐媛示好,是为了麻痹万贵妃以此来娶我。去见他师傅,不是真心为救我爹,而是为了知道他师傅屡次不助的原因。 他是个多么高深莫测之人啊,还有一支像血滴子一样的神秘部队,那当初,在峨眉山途中,为何还会被只身围袭?这次,怎会对爹的遭遇如此措手不及?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算了,事到临头终有果,现在就算脑袋想破了也不得而知,只恨自己以前没有多读读侦探小说,一点推理思维都没有,现在唯有走一步看一步吧。 翌日清晨,荣云点兵集合,大家整装待发,气势如洪,一行二十人着黑色蒙面服,左手臂上均系有烈火红日的黑色布襟。 太子一声令下,所有人勇往直前,火速前进。 为防万一,太子派人贴身保护我。 不多时,我们提起到达商定好的埋伏地点,各自散开,隐藏树间,等候押送我爹的囚车。 “给,蒙上。”太子蒙着黑丝面纱,也递给我一条。 我二话不说,也装扮上。 暖日照头,藏于树间已有三个时辰,我有些焦急,但瞧着周围镇定的他们,我也不得不按捺住自己的急性,继续躲藏等待押送爹和二娘他们的囚车经过。 断更近一月,昨日更新,亲们踊跃支持,小诚感动不已!今日二更,多谢亲们支持!请多收藏!谢谢! 第四十二回 蛇鼠一窝 “快点,跟紧咯!” 吱呀、、吱呀、、、是车轱辘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近、、、、 “来啦!”我不禁一声的说出来,太子冷冽的眼神,在告诫我,‘不要出声!’ 我吐了吐舌头,垂下眼帘,不再出声。 眼见押车队伍进入我们的包围圈,太子和他的‘秘密武器’们,犀利的眼神,锁定猎物似的腾空而出,押车士兵措手不及,仍旧拼命抵抗,双方混战,太子正与骑着白马的绿衣男子激战着。 看着囚车里憔悴的爹、二娘和两个小弟,我忍不住冲了出去,身旁的护卫替我挡开一路刀枪,我毫发未损的冲到囚车上, “爹,婉灵来迟了,让您和二娘、小弟受苦了!”我有些哽咽的瞧着满脸憔悴,病容的爹,心疼的自责! “婉灵,是你?”爹一听话音,立马精神许多,激动的拖着铁链,想要握住我的手,可惜,铁链长度有限,爹的脸色瞬及转为担忧的说,“婉灵,危险,快走!” “不!不救出爹和二娘、小弟,我是不会走的!”我坚定的否决了爹的央求。 转身低头,囚车的车轱辘旁躺着一个刚死的士兵,胸口不停的流血,一直晕血的我,此刻竟然没有晕倒,我深吸一口气,颤抖的捡起地上死去士兵的刀,使劲往囚车铁链砍去。 就这样,我把困在囚车上的亲人都救了下来,身旁的护卫一直替我扫开上前攻击的士兵,以一当十,果然名不虚传! 救出爹和二娘、小弟,我把他们安置在路旁大树下,稍作歇息。 此刻,朝廷的士兵已被太子及他的‘军队’杀的所剩无几,刚才骑着白马的绿衣男子,虽然有些恼怒,但却丝毫未受伤,保持镇定。 “伦文叙,念在你是个人才,只要你肯归顺于我,以往种种,不予计较!”太子王者霸气的说道。 原来他就是武状元伦文叙啊,竟生的这样俊俏,说是文状元还差不多,怎么看也跟荣云这些武士,大相径庭! “哈哈哈、、、、”伦文叙仰天长笑,一脸不屑的摸样说,“太子殿下,光天白日,竟还遮羞蒙面,暗处设伏,岂是大丈夫所为!竟还劝我归顺,实乃笑话!” 这人,看着斯文,说起话来,竟是这般狂妄,刚才对他的一丝好感,被他的话,击的粉碎。 太子冷静从容的将面纱撤掉,镇定自若的说道,“看来陈文对你还真下了不少功夫。” 伦文叙怒气的回道,“少说废话,我义父平日里或许还敬你是太子,忍让几分,可我伦文叙只知效忠皇上!纵使义父与你政见不合,那也是朝堂之事,与我无关,今日太子殿下此举,休怪我伦文叙不客气!” 这个人真是恃才傲物,不知好歹!平日里不知是谁忍让谁!今日劫囚,不也是他们逼的吗!我实在忍无可忍,不顾淑女形象,提着裙摆,冲到太子身边,怒斥着伦文叙吼,“你混蛋!少在这里假效忠!说话都不害臊!要不是陈文和万贵妃设计陷害我爹,今日我们会劫囚嘛?你们本就蛇鼠一窝,什么时候对我们客气过!” 看着如此泼辣的我,周围的人,都惊了!我就是这样,每次生气忍不住,就会语惊四座!以前康廉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要和我分手的吗!说我缺心眼!哎,那现在太子也会这样看我吗? 感觉文文不错,就收藏吧!(*^__^*)嘻嘻…… 第四十三回 混蛋,放开我! “你!哼,原来太子fei竟是这样伶牙俐齿,可当真难为太子殿下啊!哈哈、、、”伦文叙由怒转嘲笑的对着我和太子说。 “大胆!本妃如何,又岂容你个奴才评头论足!简直放肆!”我盛气凌人的吼道。 “你!、、、”伦文叙到底是个武将,虽长得一表人才,却是中看不中用的主,被我一语堵住嘴,羞愤的站在原地不再出声。 “好啦,婉灵,伦文叙是武将,怎能与你嘴上一争胜负呢?”太子冷静的说道。 太子此言,说明他还是很欣赏这个伦文叙的,看得出太子的求才若渴。 气氛有些尴尬,我放下裙摆,敛了敛面容,有丝羞意的望着太子,弱弱的说,“我说的不对吗?他们一直对我们就未曾客气过,不是吗?” 太子回说,“对,婉灵说的很对!”太子嘴角浅笑一下,但瞬即消失。 转而向荣云递了个眼色。 咻咻咻、、、、、几支飞镖飞向太子和荣云他们。 这样的措手不及,让我傻眼的木呆在原地。太子和荣云他们反应敏捷的飞跳躲开飞镖,平稳着地。 一群官兵由草丛中窜出,迅速向伦文叙靠拢。原来伦文叙方才与我们交谈,只是为援兵到来拖延时间。 “卑鄙小人!”荣云气愤的吼道。 “哈哈哈、、、、、此话差异!属下只是效仿太子殿下,何谈卑鄙!啊!哈哈、、、、、”伦文叙狂笑着。 “好!非常好!不愧是陈文和万氏调jiao出来的,今日本太子就算痛失一名良将!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你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太子凌厉的说道。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伦文叙恼怒的说完,便抡剑挥向太子。 双方又一场厮杀,叫喊声、刀枪声、沙石声柔混一起。 站在混战中间的我,看着身旁一个个官兵流血躺下,一双双瞪大的双眼始终死不瞑目。我的心,钻心的抽搐着疼痛。这就是战争,21世纪,好怀念啊! 赫地一双大手,将我拖住,打断了暗自发呆的我。 我扭头一看,是伦文叙! “啊!放开我!”我拼命的挣扎,却于事无补!我焦急回头望向太子和荣云他们,可此时他们正被官兵誓死抵挡,无法抽身,太子见我被掳,几次预上前搭救,却始终摆脱不了官兵的缠打。我看见太子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慌,那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他是爱我的。他勃然大怒,奋力一击,歇斯底里的吼着“婉灵!” “太子,救我!”我无力的呐喊着。这一刻,我深刻体会到生离死别的痛苦。 伦文叙丝毫不受影响,他一跃飞出混战局面,穿入树林,他的武状元之名并不是浪得。 我就这样被他掳走了,任何反抗,他都纹丝不动,扛起我飞跃,离太子和爹越来越远。 “混蛋,放开我!”我的绣花拳头,一直不停歇的捶打着伦文叙的后背,我使出了全身力气,可对他来说,我的拳头还不如蚊子咬。 他就这样扛着我,奔跑了二十里地,在一片荒凉的村庄前放慢脚步。 进入村庄,眼前的一切让我傻了眼,房屋塌陷,了无人烟,看样子荒废已久。 “这是什么地方?为何这样荒凉?一个人都没有!”我禁不住的问道。 伦文叙装作没听到我的问话,继续往前走。 走入村庄一条小巷,伦文叙将我放下,我撒腿就跑,还未跑出巷口,感觉背部被石子打中,顿时天昏地暗。 感谢亲们对文文的支持!欢迎对文文提意见。喜欢的话就收藏吧 第四十四回 你是谁? “还给我、、、、还给我、、、、”一个悠长哀怨的女子声,渐远渐近的传进我耳里。 我蹭地睁眼,像是被这个声音唤醒了。 赫地起身,环视四周,这里是哪里?迷雾蒙蒙,伸手不见五指,阴森的吓人,我颤抖着,双手环抱,缓慢向前,伦文叙不见踪影,我给自己壮胆鼓劲,既然他不在,我得赶快逃走。 呼呼呼、、、、、一阵阴风吹过,我浑身阴冷,不寒而栗,我的脚突然不听使唤,站在原地,拔也拔不动,怎么回事啊!难道遇到鬼啦!就知道这个破村庄肯定有问题,我不会这么背吧!什么倒霉事都被我遇到! 我心神恍惚,胆战心惊的观望周围,什么都没有,似乎这个世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那种孤寂令人窒息!心房塌陷了,无力而心酸的呐喊着,“祐樘,你在哪儿?我好怕!你在哪儿?呜呜呜、、、、”在这样孤立无援的时刻,脑海里想到的只有他,唯有他! “祐樘也是你叫的!”又是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她愤怒的朝我吼道,可我却只听其声,不见其人。 原来这里不只是我,还有其他人,我这一叶孤舟,似乎找到一个岛屿,想立即靠岸,心才能踏实,于是心急的询问道,“你是谁!这里是哪里?你认识祐樘?” “我是谁?你不知道?”女子自嘲的反问我道。 “我如何可知?我连这个地方是哪里,都不得而知!况且,我都未曾见到姑娘的芳容,怎能得知?”我有些迟疑,她为何用这种语气。 呼呼呼、、、、又一阵阴风,吹的我瑟瑟发抖。 嗖、、、、一个白衣女子,飘洒若仙,淡定落地,立于我身前,她的身影好熟悉,可我却始终看不见她的脸。我试着用手去抓她,想看清她的脸,可我的手,却穿过了她的身体,我惊愕的盯着自己双手,浑身冒汗,她真的是鬼?! “啊!!!!!!!”我惊恐大吼,“鬼啊!!!!!!!”此刻的我恨不得立刻逃离,可奈何,我的脚像是被钉住了,拼劲全力,却在原地纹丝不动!此时恐惧笼罩着我,顿时瘫软倒地,泪水与冷汗混杂在一起。 “放了我吧。我们素未谋面,无怨无仇,求你大发慈悲,放了我!”我躺在地,哀怨的求饶着。心里却无比懊悔,自己当初为何要在太子面前逞强,说什么救出爹,搭上性命都无所谓。可,为了救别人的爹,我自己却丢了性命,那还如何能回现代啊!!为何,好的不灵坏的灵啊!老天爷啊!救命啊! “素未谋面?无怨无仇?”她怒气大吼,赫地转身,怨气慎重的吼道,“看清楚,我是谁!” “啊!!!!怎么可能?!!!”那张秀美的面容,是我每日都能在铜镜里见到的,我不禁打着冷战,看着那双凌厉的黑眸,冰冷的玉容,没有一丝温度,我咽了咽口水,吞吐的说,“你,你不就是我吗?” “荒唐!你是我!?那我又是谁?”她依旧怒气冲天的吼着。“你什么意思?我就是你啊!”对于她的话,我莫名的混沌起来。 “笑话!你个无耻小人!驱走我的灵魂,占据我的身体,害的我魂不附体!还夺走我的亲人和爱人!还胆敢问我何意?!”她脸有些扭曲的吼道。 喜欢文文就收藏吧!(*^__^*) 第四十五回 徐媛倒戈? 她的话像针尖似地扎在我心上,每一句质问都像巴掌狠狠的抽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顿然恍悟,是啊,我是现代的陈雯华,我有自己的生活圈子,每日规律的上班下班,终日与动物混在一起,虽然两点一线的生活很枯燥,但却是真实的自我!而在这明代生活两年多的时日里,我却慢慢淡忘了原本的自己! 一道闪电,我的命运翻天覆地的变化,无心占用了张婉灵的身体,可这样的占据,我也情非所愿!我自责着,无地自容! “对不起!我也是无意的!对不起,婉灵!”我泪诉恳求道。 “不用对不起,只要把身体还给我就好,还给我,还给我、、、、”她的面容惨白狰狞着,昔日的貌美如花顿然消失,她伸手就要来抓我,可不知为何,她却离我越来越远,依旧嘶哑低吼着,声音越渐模糊,“还给我,还给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抽搐着哭泣,揪心的声声道歉。 刹那间,一股洪水冲向我,将我卷入深水漩涡,好冷,无法呼吸,手脚也无法游动,想要呐喊‘救命’,奈何张不开嘴,我拼命挣扎着,猛的睁开眼,眼前又是另一番景象,昏暗的木屋,说是木屋不如说是暗室更为贴切,而我就像耶稣一样,被绳索绑在十字木桩上,冰冷的水从发梢滴在衣服里,瑟瑟发抖的我,精疲力竭的抬头扫视四周。 暗处,坐着两个人,看不清摸样,我的头实在太重,早已无力的我,再也支撑不了了,垂下头,闭着眼帘,喘口气。 这又是哪里?够了!!我自问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何却有如此厄运,一桩接着一桩,不停歇!来吧,是死是活,任凭命运决定,不论何方妖魔,放马过来吧,我不再挣扎,也无力挣扎了。 见我低头不语,两人站立起身,缓步走到我跟前。 “哈哈、、、看来这做太子fei也未必是件好事!啊,哈哈哈、、、、”一个女人的嘲笑声,也激不起我丝毫怒意,算了,任凭他们吧。 “咦?这不像她的性格啊!你刚才是否下手太重啦?”那个女人见我没反应,有些疑惑的问着身旁的人。是啊,若是以往,就她刚才的话,我早就回击了,可如今的我,只是任人鱼肉罢了,还作何反击啊! “不会!”那个男人坚定的回道。 咦?不对,这两个人的声音好熟悉,他们是?我奋力抬头看向他们俩,是伦文叙!还有徐媛?她怎么在这里? “徐媛?是你?你怎会在这里?你为何与他在一起!”我心中百万疑问,在私她虽与我是情敌,可在公,她父亲与我父亲一样辅佐太子,可她为何与太子敌人在一起! “是我!看来,伦文叙下手不重,你还能认出我,很好!至于为何与他在一起,那自然得感谢贵妃娘娘眷顾,不然,我还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你今日凄惨狼狈之模样。”她阴阳怪气的声音,让我不寒而栗! “贵妃娘娘?你投诚了她?那你爹呢?你让他在太子面前如何自处?”我内心翻滚着,她为何变成这样?就为,没做成太子fei? 啪、、、、一记耳光奋力扇在我脸上,她咬牙切齿,气急的吼道,“少在这里假慈悲!要不是你,我才是太子fei!我恨你!不把你和你爹铲除,我徐媛誓不罢休!而我爹是我爹,我是我!况且,贵妃娘娘对我允诺,只要扳倒太子,便会饶恕我爹,并依旧官在原职!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谢谢亲们对文文的支持!喜欢的话就收了吧 第四十六回 梦一场 “徐媛,对不起!可在你的生命里,不应该只有仇恨!不要被嫉妒蒙了心智,你既这样恨我,那就杀了我吧!一切都因我而起,请不要牵连我爹和太子!”我闭上眼,等着她动手。我原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倘若所有皆因我而起,就由我而终吧。 话音刚落,一只手便掐住我的脖子,我不想挣扎,任由她的发泄,她吼道“你以为我不敢吗?!我杀了你!” “徐媛,住手!”伦文叙上前将徐媛拉开止住。 咳咳咳、、、、被掐得厉害,要是她再使劲一点,我便永远离开这个时代,将躯体还给张婉灵,我也不必背负这沉重的负担了。可,事实往往不能如愿。 “放开我,我要杀了她!”被伦文叙牵制住的徐媛仍在一旁叫嚣着。 “徐媛,冷静点!她活着还有更大的用处!”伦文叙一语定住了徐媛。 听他这话意,他们是想利用我,对付太子!这可不行,我必须阻止,我不能再连累太子和我爹了!看电视里,受刑之人,要想自尽,可以咬舌,对,我也可以! “啊!!”咬舌剧痛,满嘴鲜血,我最终没能忍受住叫喊了出来。看来,我不适合做特工! “快把她嘴堵上!”伦文叙喊道。 徐媛,顺势掏出丝绢塞住我的嘴。阴邪着说,“想自尽!没那么容易!要死也必须死在我手里!” 唔唔唔、、、、、、被堵嘴的我,叫喊无用。 “走吧,叫人看住她,回禀娘娘去。”伦文叙咧着嘴说。 两人吩咐安排妥当后,一前一后离开了木屋。 现在如何是好?心中万般沮丧!虽然绑匪片看过不少,也了解些逃跑的方法,可现实与电视毕竟是有差距的,如今我要想逃出去,比登天还难! 等等,他们泼我冰水,我知道冷,咬舌知道疼!那方才发生事情是真实的!那之前的张婉灵?是梦?!难怪梦中我的双脚无法挪动,原是被绑的缘故。可,那梦,好真实!她真的没死,而其魂魄真在游离吗?那我该如何才能帮她,也还我自由呢?该怎么办?现在爹和太子又有危险,我先做哪件事为好?又如何做? 想的头昏脑胀,不得而知!经过梦里的内心角斗,再被徐媛折腾半天,体力早已透支的我,昏厥了过去。 不知昏睡了多长时日,被关在昏暗木屋里,也不知白天与黑夜。手脚被绳索绑牢,似无知觉般难受!昏迷这时日,我粒米未食,早已食不果腹,口干舌燥!可想到太子和爹或许正四处寻我,心中酸疼难耐!可如何才能找到这个隐秘的地方?望着门口的两个侍卫,想起徐媛。 一直听闻,徐媛是徐博唯一爱女,视为掌上明珠,疼爱有佳,平日里难免刁蛮任性,可徐媛却极为孝顺,从不悖逆她父母之命,为何如今却只为一己私欲,淌入这浑水之中,从俏小姐转变为一个疾言厉色的狠角儿?还与她爹的意愿相悖!?难道真只为恨我? “给她喝点水,别让她死咯!”一个领头侍卫朝守门侍卫吩咐道。 “是!”一个年纪不大的侍卫回应到。 不多时,方才年纪不大的侍卫端了碗水走近我,不屑道,“奴才伺候太子fei喝水!”说完就将我口里丝绢扯去,掰开我的嘴,硬往嘴里灌水。 咳咳咳、、、我被水呛到不行,猛的扭头,撇开他那双脏手。 我怒视瞪着他,许是鉴于太子fei的身份,发觉自个儿过于大胆,再加上年纪不大,那个侍卫倒有些胆怯起来。 往后退了退,为保颜面,他又恢复方才不屑的模样,说“要不是徐姑娘求着娘娘留着你的命,今儿奴才还没福分伺候太子fei呢!” “什么?是徐媛保我的?”我很讶异的问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徐姑娘说了,你的命是她的,她要亲自动手!娘娘是心疼徐姑娘,才准了,况且,你是不错的鱼饵!”他不紧不慢的说道。 亲么么,今天是小诚生日,今儿个真高兴啊今儿个真高兴,连更两更哦 小诚需要你们的支持鼓励!你们就是动力!(*^__^*)…… 第四十七回 得救 听年纪尙轻的侍卫说完,我更迷惑了! 一个小小侍卫如何得知主子安排?为何又悉数告知于我?迷雾一层盖一层,越发看不清楚!枉我是个现代人,知晓历史发展,可奈何身在其中,事态巨细却不得而知! “狗奴才!滚!”我怒吼道。 “嚷什么!嚷什么!还当自个儿是太子fei呐?!等伦大人回来有你好瞧的!哼!”侍卫不屑的说完,转身离开。 “滚!滚!”我使出全身力气,发泄的吼着。 不想再看到如此下作丑恶的脸庞,不想再听到‘鱼饵’一词,从小厌恶被利用、欺骗的我,今日终将被利用,对付至亲至爱之人。泪水早已垂下,无言的我,此刻只想再试一次,自尽!我不能成为身负血债之人,我也有我想保全之人!爸、妈,对不起!雯华下辈子再来报答二老的养育之恩!心念一想,我使劲咬舌,鲜血溢出,滴在白色衣襟上,染的血红,眼前漆黑一片,我失去了知觉。 迷糊中听到刀枪声,厮杀声,踹门声。有人喊着婉灵的名字,一个身影立于身前。赫地,恍惚的趟在一个人的怀里,好温暖。难道这里就是天堂了吗?我真的死了? “水、、、、水、、、、”一直昏迷的我,艰难并嘶哑的发出身体所需。 “婉灵,婉灵,要喝水吗?” “水、、、、、、、” “好,好,你等着,马上就来!” 不多久,感觉似乎有人喂食我喝水,我本能的吞咽着,那股甘甜沁入心脾,犹如枯木逢春,久旱遇甘露,使我身心舒畅,便又安然昏睡了过去。 叽叽叽叽、、、、、、窗外的喜鹊唧唧喳喳叫个不停。 我睁开迷糊的双眼,四肢酸痛,动弹不得,只得躺着,潜意识刹那转念,我居然躺着!不是捆绑在木桩上,而是躺在一张宽大柔软的床上!身上还换上了干净的水粉色纱衣,这不是漆黑的暗房!没有讨厌的岗哨!没有折磨我的伦文叙和徐媛! 等一下,我真的咬舌自尽成功了吗?难道这里是天堂? 可,为何窗外还有鸟叫?难道天堂也有鸟? 透过床纱帘,扫视四周,房间好大,布置错落有致,不失风雅!清晨阳光洒落窗前,空气清新,洋溢着‘自由’的气息,好舒服! 好想舒展下身子,可全身还感受到疼痛,不是说人死之后不会感觉到疼吗?舌头也总是一阵阵剧痛!难道我没死? 而是,我得救啦!谁救的我呢?一定是太子!难怪那日昏迷中,还能感受到他怀里的温暖,看来活着还是很不错的! 呵呵呵、、、暗自窃喜的我,忍着酸痛,撑起半身,掀开纱帘,一副俊美少男睡图映入眼帘。 咦?他是谁?虽然年纪不大,但绝对是一等一的美少男! 望着熟睡的他,我不忍叫醒,看着桌上的茶壶,忆起昏迷中似乎有人喂我喝水,难道是他?看他熟睡的面容带着憔悴,难道我昏迷的时日一直是他在照料?那,是他救我的?而不是太子?心中顿时莫名的失落! 亲么么,小诚第一次写文文,写的不好,请多多提意见,谢谢! 第四十八回 员外马文升 吱呀、、、、、、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孩推门进来,看了看正熟睡的美少年,将茶点放在桌前,想必是跟这位美少男送食的。她一脸清秀摸样,看着坐在床上的我,笑容灿烂。 “呀,娘娘醒啦!”丫鬟开心的叫喊着。 侧座上熟睡的少年被吵醒,搓揉下双眼,站立起身,望向我,奋力跑到床前,也兴奋的叫喊起来,“太子fei姐姐醒啦!太子fei姐姐醒啦!” 虽然一直处于茫然的我,也被他们俩的高兴劲儿感染着,不自觉的微笑着。 听着他俩的喊叫声,屋子里一下挤满了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是我不认识的,他们个个洋溢着欢喜的笑容,争先对我嘘寒问暖,我有些尴尬,也不知如何回答,先回答谁,干脆不答反问,我便弱弱的问了句,“你们是谁?这是哪里?”或许这句话,在我醒来时就应该问起的,奈何我就是个少根筋的主! “小民马文升,这是草民府邸,寒舍简陋,让娘娘屈尊,还望娘娘海涵!”一位员外爷打扮的花甲长者恭敬回话。 马文升?似乎曾听太子提过,但经此一劫,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凡事留个心眼,我装作一无所知便是。若是友,既已知道我的身份,为何不将我送回太子府?若是敌,难道他也是万贵妃同伙?一连串的疑问,挂在脸上,不知如何得知。 马文升似乎看出我心中疑虑,随即遣散旁人,独自留下,慈爱和蔼的问道,“娘娘有何疑团,可否说来听听,看草民能否予以解答,如何?” 看他相貌也不似坏人,更以礼相待,如若是万贵妃同伙,死与活又有何区别,既然如此,问问有何不可! 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问道,“既然马员外已知晓本宫身份,为何不将本宫送回府上?” “娘娘容秉,草民是按照太子爷吩咐做事。”马文升礼遇有佳。 “太子?”我被他的回答弄迷糊了。 “是!目前,娘娘暂时不能回府,太子爷将娘娘救出之后,直接安排留驻,直至太子爷前来接引为止。”马文升肃颜正词。 “你说,是太子救的我?”我惊喜的追问道,已全然放下之前的警惕性。 “是,娘娘!” 我就说嘛,他怀里的味道,我不会记错,是他,是他!我暗自窃喜着,完全忽略了身旁的马文升。 “太子爷将娘娘救出之后,娘娘昏迷三天三夜,太子爷日夜守候,寸步不离,今儿晨起,因朝中急事,才匆忙离去。”马文升见我笑而不语,趁热打铁,将太子的好话说了一箩筐,竟也是个拍马屁之人。 “恩,我有些乏了,你下去吧。”虽然他说的可能是实情,可我始终不喜这类人,不想与他多交谈。 “是,草民告退,娘娘好生休养。”马文升恭敬的推出房门。 虽然只与马文升交谈数句,但从他眉宇间,不难看出,他是个洞若观火,圆滑世故之人。 太子为何会与这样的人相交,还将我与之托付? 许是躺太久,稍微挪动身子,都会应着酸痛,但窗外的景色始终吸引着,我缓慢起身,依附着床沿和桌椅,走到窗前,那一缕阳光照拂在身上,阳光透过水粉色纱衣,洒落地上,甚美!闭上双眼,深吸着自由的空气,聆听着小鸟的欢叫声,一切烦恼抛之脑后。 第四十九回 命途多舛(一) “太子fei姐姐,好美!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美!” 享受着恬静的我,被这雀跃的声音打断,我有些恼意,望着站在窗外的美少年,他的脸上始终挂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把我心中的恼意全然融化,被他带动,露出笑容。 “瞎说!你见过仙女?”我微笑的打趣道。 “蒽,以前是没见过,可见到太子fei姐姐后,就知道仙女也不外如是啦!”他挠头思索后,认真的说着。 扑哧、、、、、“呵呵、、、”看着天真可爱的他,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太子fei姐姐笑起来更美!”他在窗外雀跃着,就连树上的小鸟也被感染,不停的欢唱着。 “好啦好啦,小孩子,竟这样贫嘴。”我敛起笑容,成人口吻说着他。 “什么小孩子?我马廉现已十四,可娶妻了呢!”他一脸认真笃定的说着。 “哟,是呀。那可相中那家闺秀没?”我打趣的问着他。 “恩,还没,不过,就算要娶也要娶姐姐一般摸样的女子为妻。”他依旧一脸认真。 看他童颜天真的模样,我也不再打趣逗他,微笑说,“说了这会子话,该渴了,进来喝杯水吧。” “恩,好,我还正渴着,想向姐姐讨杯水喝呢。”马廉说笑着,翻身跳窗而入。 当真是个孩子,调皮成这样,还想娶妻,呵呵、、、我暗自发笑,说“看你这样,是该娶妻好好管管你咯。” “那可不行,娘亲管教已然烦人,若再娶妻管束,还不如不娶。”他敛起笑意,一脸正经的反驳道。 “姐姐真是羡慕,有娘亲管教,姐姐娘亲早已不在身边,想让人管教也无法。”看着叛逆的他,想着现代的妈妈,心中酸楚难耐! “姐姐、、、马廉以后听娘亲话便是,姐姐万莫悲伤!”马廉笨拙的安慰,却让我倍感亲切。 “恩,要珍惜身边人!切莫如姐姐般悔之晚矣!”我忠告着说。 “是!廉儿谨记!”马廉倒是很懂事,虽有些叛逆,但终归是明理之人。 “恩,好。看嘴角都起皮了,喝口水吧。”我微笑着说。 瞧着马廉咕咚几下喝完茶水,心中疑虑,按耐不住,这孩子心性纯真,何不向他询问,或许有答案。 我捋了捋发丝,落座圆桌旁,拾起桌上点心,微笑着递于马廉。 他欢喜的接过点心,大口的品尝着。 随即,我便试探着问道,“马廉,姐姐心中有些疑惑,你可愿意帮着解析。” “当然!姐姐尽管说来听听,马廉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含着点心,拍着胸脯说着。 “好!那你告诉姐姐,这座府邸是你家?方才的马员外是你什么人?为何太子将我安置于此?”我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就是怕他知而不言。 “看来姐姐对于我们马家一无所知,我便从头说起,如何?”他爽快的说。 看他如此,原是我小人之心,我有丝惭愧,但为知真相,也不得不厚着脸皮的说,“那便是更好!” “姐姐方才提起的马员外是我爹,是这苏州一带的茶叶商人。我爹也曾在朝为官,无奈十七年前被奸人陷害,贬为庶民。” 第五十回 命途多舛(二) “什么?苏州?你是说,现在我在苏州?”我惊跳起身,不可置信的反问着正叙述事情的马廉。 “是的,苏州。”马廉有丝镇定的看着我。 看着镇定的他,我反而显得有丝急躁,我清了清嗓子,说“哦,是哦,那你爹为何被贬?”我的神经思维总是跳跃的很快。 “姐姐,不打断我的话,现在依然知晓。”马廉有些不屑。 咦,这个小孩,还有小大人的模样,呵呵。算了,先听听他说些什么吧。 “那好,你说,姐姐不再打断你便是。” 见我落座好,他慢条斯理的说,“十七年前,我爹在朝为官,为人正直清廉。一次,我爹偶然查出朝廷拨于东北赈灾六十万银两去向不明,却不知此事牵扯首辅陈文,就此得罪于他。陈文怀恨在心,不久便设计陷害我爹贪污受贿,依照大明律法,斩立决!” “啊!又是陈文,真是可恶!”我怒火中烧,再一次打断了马廉,有些歉意,举了举手,弱弱的说,“你继续,继续。” 马廉似乎习惯了我的交谈方式,继续说道,“爹被拉去刑场,等候处决时,一道圣旨赦免了爹的死罪,被贬庶民。我爹以罪臣之身逐出京城,未得传召不得进京。我爹大难不死,事后找人查出皇上更改圣意之事,原是内臣总管太监张敏求了太后,再暗中找了些大臣,联名保荐我爹,才免于一死。奈何我爹为人刚直,不愿含冤苟活人世,一心只求一死,以正清廉之身。” “傻呀,死人如何证明自身清白!”激动的我冲口而出,以为马廉又该不高兴了。 可是,他反而镇静平稳的继续说,“是啊,爹被救下之后,内臣总管太监张敏到访,与爹促膝长谈,说‘要证自身清白,首先得活着!’。就这样,我爹一改昔日为官刚正风采,改做茶商,久居商场变得圆滑世故,转而成为如今这般商场志得意满的模样。” “这样也挺好啊!起码,你爹活着!”听出马廉不喜他爹如今这般模样的口吻,我安慰着说。 马廉低垂着头,有些沮丧,或许在他心里,做个好官远比做个有钱商人要好。 “诶,你还没说太子与你爹是如何相识的呢?还有,现今当朝首领太监是汪直而非张敏啊,此人我从未听闻过。”见他此状,我最好转移话题。 “蒽,张敏在十年前已死,说是吞金自尽。” “为何?是为救你爹的缘故?”我有些错愕。 “不。是为太子爷!”见我惊愕不语,马廉继续说道,“想必姐姐定知万贵妃独揽后宫,连皇后也不放在眼里,当今皇上子嗣除了太子,皆夭折,而张敏就是为保太子而死。” 马廉顿了顿,继续说着当年惊天大案,我则全神贯注倾听着。 “太子生母纪氏淑妃,是广西纪姓土司的女儿,纪姓叛luan平息后,少女纪氏被俘入宫中,派充到内廷书室看护藏书。一次皇上偶尔经过,见淑妃美貌聪敏,便留宿一夜。事后,淑妃怀孕。宠冠后宫的万贵妃得知后,命令一宫女为淑妃堕胎!” 亲们,周六睡懒觉觉,舒服!(*^__^*)嘻嘻……今日两更哟 第五十一回 命途多舛(三) “堕胎?!这个毒妇!”我终是火爆性子,太子还未出生她便要害死他!真是可恶至极! 对应我的火爆,马廉则异常安静,轻轻的说,“姐姐稍安勿躁!太子爷不是没事吗,现如今还是你的夫君呐。” 被一个小孩比下去了,有丝恼意,但听闻他此话,我又有些含羞,红着脸,低头不语。 “好啦,姐姐,那我接着说咯,不许再打断我,不然,我不说了!”马廉认真的警告我说。 我不语,点头同意。哎,认栽呗,谁叫我对整个事件这样上心,不得不甘愿被他制住。 “咳咳、、、”马廉佯装清清嗓子,嬉笑的继续说道,“虽万贵妃有命,但该宫女心生恻隐,不忍下毒手,便谎报说淑妃是“病痞”,并未怀孕。万贵妃仍不放心,下令将淑妃贬居冷宫。淑妃是在万贵妃的阴影下,于冷宫中偷偷生下了太子爷,万贵妃得知后立即封住消息,不得让皇上和太后得知新皇子诞生,随即又派张敏去溺死新皇子,但张敏却冒着性命危险,帮助淑妃将婴儿秘密藏起来,每日用米粉哺养。当时,被万贵妃排挤废掉的吴皇后也帮助哺养婴儿。万贵妃曾数次搜查,都未找到。但后宫始终是万贵妃掌管,为保太子爷平安成长,张敏将太子爷密送苏州,托付我爹代为抚养,就这样太子爷在爹的照料下直至六岁。” 马廉说着,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让身旁的我等着焦急万分,也不敢张口催促,生怕他转身离开,不讲于我听。 许是小孩顽皮,马廉故意多喝了几口茶水,看出他在故意戏弄我,我暗自发笑,小屁孩,比耐性,你不讲,我还不听了呢!我故意慢条斯理的起身,打个哈欠,斜眼瞄了几眼,故作起身上床休息的模样。 “姐姐,别走,还没讲完呢!”马廉毕竟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小毛孩,被我几下忽悠,就按不住性子,拉住我说。 “恩,是哦,那我舒展舒展身子,你继续说吧。”我故作不屑姿态,暗自窃喜着。 马廉便又绘声绘色的继续说着,“我爹当时身为罪臣,家中贫寒疾苦,若不是张敏时常接济,家父也无力照拂太子直至6岁。如此形势,不是长久之计,我爹与张敏合计着,太子爷不能一直流落民间,而今大明江山后继无人,妖妃万氏祸水作乱,长此下去,大明江山觊觎啊!唯有说动皇上,太子回朝才有望啊,可此事一旦成功,张敏自知性命堪忧,但为保大局,张敏不计一己之身,决定设法让太子回朝,克制万氏势力继续扩大!” 说到此处,马廉有些激动,稍微平复心绪,他又接着说,“正当张敏不知如何告知皇上太子之事时,一日晨起,张敏为皇上梳头时,皇上叹息说:‘我眼看就要老了,还没有儿子。’张敏心思敏捷,连忙伏地说:‘万岁已经有儿子了。’皇上大吃一惊,忙追问究竟,张敏说出了真情。皇上听了大喜,即刻命人来苏州接回太子爷。当皇上第一次见到自已太子爷时,不禁泪流满面。当天召集众臣,说出真相。次日,颁诏天下,立朱祐樘为皇太子,并封纪氏为淑妃,而我爹因保皇嗣有功,皇上下旨重审当年贪污冤案,以还清白,张敏则更受皇上器重。” 第五十二回 命途多舛(四) 听着马廉的叙述,跟着他的剧情,我的内心起起伏伏,虽然从史书上,得知太子登基为帝后,勤政爱民,政绩颇丰,但因年早逝,当初为了解张婉灵,从恬茵那里获悉,太子一生跌宕起伏,命途多舛,但从未如此详细了解他从出生到成长,遭受到如此多的磨难,付出如此多的辛酸,在他未铲除万氏党羽,在他未坐上皇帝宝座前,他还要遭受多少?付出多少?从未得到父母之爱的他,难怪总是冰冷着脸,或许,他的心也早已被这些无情之事,伤的支离破碎,但依旧要坚持生存!这难道就是生于帝王家的无奈与悲哀! 原以为自己早已做好心理准备,抵触对他的爱,可今日闻言,内心思涌,眼角泛起泪水,竟全是满满的心疼与不舍! “姐姐,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马廉一脸茫然的关切问着。 “没事,姐姐只是伤感罢了,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不易,还依旧坚强!”我擦拭眼角泪珠,转而忍痛强颜微笑着说。 “恩,是的,所以,我爹说,甘愿为太子爷赴汤蹈火!”马廉有丝自豪的说着。 “是啊,他这样气度胸襟之人,怎能不让人折服!”我也欣然的回应着。 “张敏就用生命诠释了对太子爷的忠心!他让人很佩服!”马廉激情傲然的说着。 “张敏是被万贵妃所害,那淑妃呢?也是?!你爹是否也被牵连?”我低喃的问道。 “太子爷回朝不久,淑妃却在宫中暴亡,张敏也吞金自杀。显然,淑妃与张敏之死皆与万贵妃的有直接关系。此事传出,周太后担心万贵妃会对太子下毒手,就亲自将太子爷抱养在自己的仁寿宫,才使太子安全地生活在宫中至今。但,万贵妃从未放弃加害太子爷!至于我爹,由于皇上昭告天下,我爹乃忠臣,又远在苏州,脱离万氏爪牙之范围,姑且尙能免于灾祸!”马廉义愤填膺的说完,一锤击在桌上,将茶杯里的水渐出。 看不出,马廉小小年纪,却有如此爱憎分明的情怀,当真是越发喜欢这个小弟弟了。忍不住的想要安慰和关心他,“好啦,别生气啦。看把茶水渐的满桌都是。手疼不?” “呵呵,不疼,呵呵、、、”马廉傻呵呵的笑着。 果真小孩脾气,纯真不做作,又想他是如何得知这些事的呢?我转眼问他,“今儿说了这样多,可姐姐仔细推敲,这些事情发生时,你还尙未出世,你是如何得知这些事,又是如此详细?啊?” “有些是偷听爹与太子爷谈话时得知,有些是问娘亲知道的”马廉俯身我耳旁,悄悄的说着,“姐姐,别告诉其他人哦。” “恩,好,姐姐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姐姐一事。”听了马廉的说,觉得有些吃惊。 “恩,好,姐姐且说便是。” “以后,不许再偷听别人谈话,可知圣人言‘非礼勿听’。” 见我一脸认真的摸样,马廉撅着嘴,有些勉强的答应,但随即转身跑出房门,回头冲我做了个鬼脸,一溜烟便跑的无影无踪,原本还有些话想问他,现在只有等下次他来了再问咯。 第五十三回 吕纪再次带来定心丸 一晃眼,已是正午。 马廉走后,房间冷清了下来。我独自徘徊于房间内,心系全是太子,坐立不安,不知他现在是否安好?身在何处?有无危险? 十年前,万氏并未拉拢陈文,势力掌控有限,现如今,陈文与之狼狈为奸,这苏州还安全吗? “想什么呢?” “吕纪?”我惊讶的看着站在门外的吕纪,他依旧那副坏笑的模样,但丝毫不减那风度翩翩的气质,是那种让小女生,看了就想爱的男人。 我惊喜的望着他,没想到在这异地他乡,还能见到友人,欣喜的问道,“真的是你!太好了,呵呵、、、你如何也在此处?” “为何?为你啊!”他把玩着手中折扇,走近屋内。 “你啊,总是没个正形!快说,是陪太子一起来的吗?太子回京何时能回来?此去有无危险?”我一股脑将方才心中疑虑全盘托出,在朋友面前依旧毫无心计遮掩。 “哎,伤心啊!全是问太子,你怎么也不问问我如何啊!你爹和二娘他们如何啊!”吕纪佯装可怜相,巴巴儿的盯着我。 “额、、、、你不就在我面前吗,那还如何问!太子是我夫君,我自然得问!那我爹和二娘他们现如何?”我有丝囧意,尴尬的问道。 他不紧不慢的坐于桌前,不答反坏笑的说,“请我喝杯茶水可好。” 看出来原是他在戏耍我,我也打趣还击他道。“你何时会喝茶水!不总是无酒不欢吗?” “那是!可现下,你这里一则无酒水,二则你不是需要休养吗,我也得怜惜美人啊!” 看到他坏笑的逗趣,依旧那样的轻佻,我却难得搭理他,随口说了句,“讨厌!谁要你怜惜啦!” “诶,美人可不能在男人面前随意说‘讨厌’,不然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啊,哈哈哈、、、” 看到他挤眉弄眼的逗趣,早已习惯的我却无半点羞涩,死板的说,“你再胡说,就且回,可修怪我不顾朋友情面!” “哟哟哟、、、就这?还生气啦!”吕纪有些调侃的说。 我侧身不予理会,他起身走了走,又停了下来,依旧那副坏笑的尊荣,说“看来今日,我们婉灵心情不好!那,这千里书信一封,不看也罢。走咯!” “信?什么信?”我蹭的起身一把抓住吕纪的袖口。 “你呀,性子过于急躁,永远将心思挂在脸上,仍是沉不住气,咯,给你。”吕纪有丝担忧的告诫着我,将信递给我,说“今儿晨起接到京里飞鸽传书,皇上急召回宫,见你尙在昏迷,便留书一封,听马文升说你醒了,我便给你带来,好让你吃颗定心丸。” 听着吕纪在旁絮絮叨叨的打趣说话,我却没空搭理,迅速拆开信封,想即刻知道信的内容: 灵儿,原谅我未等你苏醒便只身离开,奈何皇命难为!我心有千言万语,但却无从开口。经此一役,我深知已不能失去你!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雀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灵儿,我爱你!等我回来! 第五十四回 Sorry穿帮啦 反复盯着信看,那是他第一次送给我的诗,昔日情爱画面翻涌而至,恨不得此刻他在身前,告诉他,我有多想他! “有了酸梅止渴,忘记身后有三人啦!”吕纪冒着酸水,打趣的说道。 被他无端打断相思情,幸而此刻心情甚好,不予计较,恬笑着将信件握入胸前,陶醉着。 “不就一封信,给我看看,到底有何魔力,使得你这样痴醉!”吕纪说罢便要动手抢信。 幸好我将信件放在他不能触碰的胸前,因而得保,我便顺势侧身躲开,俏皮的说,“想知为何使我痴醉,那就赶紧找个相爱的女孩!” “笑话!我潇洒俏生吕纪,会去爱这些个凡俗女子?!还不如一人洒脱自在!”吕纪一脸不屑,抖落长袖。 “那,这个,你就永远不得而知咯。”心情极佳的我,指着手中信件,一脸陶醉的模样,故意气气他,谁让他方才戏耍我。 “呵,如此便罢,世间万物,成谜何其千万,我也没本事一一获解,也难得理会!”吕纪自嘲解说。 “我这个可不是什么谜,其实很简单,日后你遇到心爱女子便自然知晓。”我依旧俏皮的说着,记得初次与他相遇时,他那般调侃无礼,与一般流氓并非两样,遥想这样一位视情爱为无物之人,究竟是哪样女子才能让他停下脚步,收起浪子之心! 作为朋友真心希望他能遇到一个相爱的女子,也不至于总是他形单影只。日后结伴出游,我们也好成双成对嘛,想着就美滋滋的。 “就此打住!我吕纪誓必不碰情爱!”吕纪一改昔日嬉笑,严肃的说。 似乎从未见他如此严肃,我怔了怔,扯了扯他的衣襟,低头认错的说,“对不起!Sorry啦!” “你,说什么?”吕纪疑惑的望着我,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费解。 我双手拱礼,俯身作揖,说“对不起!” “不是这个,是后面那句!” “哦,Sorry嘛,就是对不起、抱歉的意思咯!”我嘟着嘴,俏皮的说着。 “唆什么?肉?”吕纪皱眉挠头,蹩脚的念着英文。 看着潇洒才子这般表情,我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捂着笑咧的嘴,重复念着“是Sorry,Sorry,Sorry啦” “有何好笑!你这也不是中原文字吧,你从何处学来的?”思维敏捷的吕纪,反问我道。 糟糕!高兴过头了!把英文都说出来了,怎么给他解释呢?说我是21世纪的现代人,在500年后幼稚园的小朋友都会说这句英文,何况我还是大学生?不行,不行,这样会不会吓着他呀? 见我来回跺步,扳指咬牙,眼神闪烁,不知如何作答时,吕纪却追根问底,“怎么?到底是什么?很难回答吗?” “诶,诶,这个,这个,诶,是,是、、、” 等着焦急的吕纪,抢着说,“是什么?今日你若说不出所以然来,我就不告诉你爹和二娘们的下落。” 见他昂头要挟,我却自责得不行,是啊!光顾着自个儿高兴逗乐,却把爹和二娘们抛之脑后,真是一根筋!哎,算了,坦白告诉他吧!他吕纪好赖也算是我在这个年代的好友知己,更是一个难得洒脱,不拘泥小节之人,或许,他能理解我的‘穿越’之事。 第五十五回 神秘蒙面人 不行! 不能说! 且算吕纪洒脱不羁,但思想还不至于超前到,能接受我是个穿越人的事实!那要好好想想才行! 哦,对了,记得曾看见史书上有记载英国人来过明朝,就是不记得是哪个皇帝在位的事情,算了,赌一赌! 眼见吕纪玩世不恭的把玩着手中折扇,等着我的回答,怕是不答不行啦,我且胡说一通,他又岂知真假,我故作高调,“这是洋文!幼时家中有位番邦洋人到访,他教习过我。怎的?我们京城才子吕纪连这洋文都不曾知晓?” 吕纪将信将疑,“是吗?不曾听你提过啊!” “当然是啦!无缘无故干嘛提起,故作自个儿有学问吗?!”我强忍笑意,装作无辜。 “对了,我爹和二娘他们现下如何?”既已敷衍过去,得赶紧转移话题,以免他深思起疑。 “哎,总归是念起了家人,还以为你当真却心眼,心中只有太子了呢!”吕纪冲我翻了个白眼,浅笑的说,“你爹的案子,所谓人证早已畏罪自尽,物证也在定案之后,被人销毁,此贪污案暂已成定局,你爹京城府邸已被查封,因囚车被劫,犯人潜逃,皇帝大怒,宣旨重金悬赏缉拿,伦文叙失职被责,势必不会甘休!不过,太子救出你爹后,暗中派人送往京城延庆一秘密山坳处。由太子贴身死士近身保护,你爹和二娘的身子已调养渐好。你爹藏身之处三面环山,隐蔽至极,现如今,你且安心休养,一切安排妥当,自会让你与家人团聚。” 吕纪所说延庆秘密山坳处,想必便是之前太子带我初次见荣云他们的地方,那里的确非常隐蔽,便于藏身,想来万贵妃也猜想不到,太子会把我爹藏身回京城,也是,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你们又是如何救出我的呢?我一点也记不起了!” “那日你被伦文叙劫走之后,太子便命人四下搜救,都一无所获,就在你被劫第四日黄昏,有一蒙面黑衣人,向太子府射出一封信,这才得知原来你被关禁在石家庄一暗室里。” “蒙面人?是谁?石家庄?伦文叙居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把我弄到离京城这样远的地方?”吕纪的话,让我不可置信。 “你的问题怎么像连珠炮似的!” “哎呀,快说!”我焦急的不停摇晃着吕纪。 “好啦!怕你啦!我说,我说!”吕纪撇开我的手,抖了抖衣襟,翻眼转身,继续说道,“府中侍卫解下信件,即刻追出,也不见黑衣人踪影,太子心系你的安危,对此也没过多追查,救出你才是首要!至于伦文叙一夜之间将你从京城郊外劫至石家庄,那就不值一提!别说石家庄喽,就是一夜把你弄到太原、郑州,都有可能!他的轻功那可是神乎其神!” 蒙面人是谁?太子一向警觉谨慎,为何这次竟不追查此人是谁?难道他知道蒙面人是谁?会不会是太子师傅? 第五十六回 品茶静心 “又出神啦?”吕纪的手在我眼前晃悠。 “恩,我是在想,你们为何不送我到延庆,与爹他们会合,而是将我送到苏州这样远?”不想让吕纪知道此刻心中所想,便随便拉个借口问。 “你还说!你呀,当时昏迷不醒,太子忧心如焚!将你从万贵妃处救出,为免再节外生枝,也不能直接送你回太子府,而延庆毕竟是太子练军之用,条件简陋,不适宜你养伤,然苏州虽路途稍远,但这里大夫医术精湛,马文升府邸环境还可以,太子怜惜你,就马不停蹄的将你安置于此咯,唯独可怜我咯!太子命我在此照应你,现如今连酒都喝不饱!” 这次为着我和我爹的事,让他们平添不少烦心,也亏得他们拼劲全力相助,为保护我,以防万氏派人偷袭,视酒成痴的他,连酒都不能喝的太过,感激之情胜过千言,“恩,是!谢谢你,吕纪!” 见我深情感激,一惯不喜被感情羁绊的吕纪,那股洒脱劲儿又上来了,“干嘛!你们女人就是麻烦!总是这样腻歪的说话,我吕纪可不受用。” 被他的一句话,打破了原本酝酿到极佳的气氛,我无语,只得摇头落座。 “要谢可以,早些康复,再找些好酒便是。” “好,一定!不过现下只有茶,可否赏脸?” 说了许久的话,也有些口渴,端起茶杯,香气清新醇厚,细品慢啜,齿颊留芳,有甘泽润喉的感觉。“好茶!” “这茶要再冲一次,色香味更佳!” “只知你平日里爱酒,何时也懂茶?那,这是什么茶?竟如此清新香醇!”从不细品茶水的我,对茶一无所知,但此刻只觉这茶好喝至极,许是心情好的缘故。 “酒能让我沉醉痴狂,茶能清心养神,一动一静,品出人生百态滋味。”吕纪端起茶杯,凝神静气的说。 “哟,今日你这是静咯,那品出何种滋味啦?呵呵、、、、”看他一本正经就忍不住笑。 “喝茶吧!话多,如何品茶味啊!”吕纪冲我白眼。 “你还没告诉我,这是什么茶?” “西湖龙井。你喜欢这茶?”吕纪不温不火的说着。 “哦,这就是西湖龙井啊,不错不错!但,也谈不上喜欢,只是今儿心情舒畅,自然觉着都是好的!”我欣欣然在细品着茶香。 “原是我不了解你!”吕纪捋了捋耳发,挑眉的说。 “你这话是何意啊?”我茫然的问道。 “就你这性格,我原一直以为,你应喜苦丁茶,味苦色重,又滥于生长,啊,哈哈哈、、、、、” “是啊!我就是这般外苦内甜,越挫越勇!奈何我这人从不挑食,无论西湖龙井还是苦丁茶,都爱!” “哟!还真敢往自个儿脸上贴金呢!” “还不是跟你学的!” 哈哈哈、、、、、、屋子里就这样笑一阵,静一阵。我与他之间,无数次斗嘴,总是相互讥笑,但却丝毫不伤朋友之谊,反而更加了解,彼此欣赏! 第五十七回 山乡早图 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沉 岁月尙静好,安静待从容 苏杭鱼米乡,宜景愈宜人 自那日留书至今,太子回京已有半月,虽马文升隔三岔五将太子京中之事,粗略汇秉于我,但心中仍是千万个放不下。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又在园子里练字,不如改日让马文升,将园子改建成书房,既能享受这园中景色,又能随心书法,便是一举两得。”吕纪悠然走近后花园,打趣的说道。 “当真改建之后,便失去现有之韵味。”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吕纪凑前翻看之前写好的字幅,浅笑着说“好字!好诗!” “得京城第一风流才子吕纪赞允,我可不敢当哟!”我依旧写着,打趣他道。 “这才几日,咱们太子fei娘娘斗嘴损人的功夫见长啊!”吕纪放下字幅,浅笑的落座一旁石凳上。 “恩,再不长进,无人奉陪,你岂不孤单可怜,为挽救一可怜人,我不得不委屈自己,快些长进才好呢!”我放下毛笔,细看才写好的字说道。 “这样说来,小生岂非欠娘娘一大人情啦!?”吕纪故作无辜模样。 “那可不!” 哈哈、、、、我俩互看一眼,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些时日,若无吕纪相伴,可如何打发无聊时光啊,他就是我一开心果,无论何时何事,他都有办法让我欣然一笑。 “等此事一过,请你喝酒,开怀畅饮,如何?” “果真?” “果真!” “那便是要好酒才行!说着就依然勾出我的馋虫来了。” “一定!” 哈哈哈、、、、、、、 吕纪大笑一吼,挥笔作画,神采飞扬,容止可观,望之俨然,此刻我闪念一过,他才貌双全,英俊潇洒,若不是先遇太子,心意早属,此人也是一个不错人选! 吕纪绘画落笔,四眼对视,我惊慌收回目光,暗骂自责‘陈雯华,没见过帅哥啊!又犯花痴!’ 见我反应异常,吕纪杨飒折扇,却淡然平静的说,“看我作此画,如何?” “天啦!太美啦!”我一脸兴奋,赞允的望向他,继续看画,说“此山水墨画,栩栩如生,烟雨脱俗,若隐若现,悠远清新,可堪比唐寅之画!” “即兴之作,怎堪妄比唐寅!你呀!太夸大其词啦!”吕纪浅笑谦虚的说着。 “怎可不堪比!此画,远景山水近成峰,山坳湖边农家户,树丫枝上喜鹊鸣,俨然山乡早春图!”瞧他一脸无所谓,我便小诗一首赞其画。 “哟,咱们婉灵作诗不错!对,此画便命题‘山乡早图’,如何?”说着,吕纪便题字画作。 “自然是好!”我得意而笑。 他吕纪画作确实名不虚传,想想今后他会成为宫廷画师,便觉得好奇无比!为何,他的画作流传后世之中,大多山水花鸟画,人物画作极其之少,而方才即兴之作,也是山水花鸟图,我便好奇发问,“吕纪,为何你只画山水花鸟图,不画人物肖像图呢?” 吕纪脸色刹变,顿了顿,停笔落座,缓缓而道,“自我娘去世后,我吕纪便誓言永不再作人物图!” “为何?” “如有机会,再如实相告,现下,我暂不想说!” 我心虽费解疑惑想探个究竟,但见他眼神迷离,心神恍惚,我也实不能拒绝,只得点头同意,他便转身离开后花园,望着石桌上的画,不经意觉察画中稍有凄冷之意。一向潇洒不羁的风流才子,背影中也有难言之隐!只是不曾有人走近他的内心,细细推敲,不知何时这个人才会出现,帮助他治愈,以便真正洒脱超然于世。 第五十八回 马廉练箭 ‘花开富贵’闺中刺绣,打发好时光,转瞬间已是近黄昏。 若是恬茵在侧,此刻早已将刺绣收起,说是傍晚刺绣最伤眼,不知爹与二娘现今怎样? 咚咚咚、、、、“太子fei姐姐,廉儿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马廉欢愉跑上跟前,乐呵呵的说,“太子fei姐姐,明日陪廉儿较场练箭,可好?” “瞧你一脸大汗,以后啊,叫我灵姐姐,或直接叫姐姐即可,总是口口太子fei姐姐听着绕口,且显得生分。” 马廉挠着头,思索片刻,便认真的说,“嗯!那廉儿尊称灵姐姐,可好?” “好,这便又多个弟弟,岂能不好!”我轻微捏了捏马廉的鼻子,笑着说。 “那明日灵姐姐可愿意相陪?”马廉一脸期待的望着我。 奈何,对于刀箭我一无所知,更丝毫不感兴趣,我微笑摇头回绝着。 “恩、恩、恩、去嘛,灵姐姐去嘛、、、”马廉一个劲的冲我撒娇。 瞧着那张俊美俏脸,撒娇起来,却是更添几分趣味,我便浅笑着说,“舞刀弄箭是男儿专长,刺绣才是姐姐闺阁巧技,较场之事,姐姐一窍不通,还是让姐姐在房中刺绣,打发时日便罢。更何况,你练箭,有教习老师在旁陪练,那用的着姐姐相伴,就只知调皮。” 听我回绝毅然,马廉有丝失落,低垂着头,可怜兮兮的说着,“从小上学堂,念书识字,爹都不曾过问,无论廉儿如何努力,结果都一样,爹只顾生意和太子之事,自从廉儿十二岁,爹请来武官教习,说‘好男儿习武强身,保家卫国’,让我好好练习,爹才开始注意廉儿的学习状况。为得爹欢欣,廉儿勤加苦练,终于明日,爹将第一次进较场看廉儿的射箭成绩,廉儿紧张,故想请灵姐姐跟廉儿壮胆!” 听了马廉之言,忍不住想要呵护这个孩子,他是如此渴望得到大人的认可,从小不被重视,辛勤耕作,终换得明日成果展现,而今却又如此忐忑不安,生怕一丝不妥,便又将被父亲弃之脑后。在21世纪,多少家长为了打拼事业,而忽略家庭和孩子,自小就只能独立成长,记忆里并无一次父亲开家长会的画面,我不也是其中之一吗!此刻,对着马廉,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我抚摸着他的额头,轻轻的说,“姐姐,明日一定到场为廉儿加油!” 翌日,阳光灿烂,马家较场,刀剑武器、锣鼓震鸣无一不缺,较场四周彩旗飘扬,搭台席位位于正前方,马文升及其夫人早已归位,吕纪也在旁观看,人群泱扶,我落座主位,相互行礼问安之后,环看一周,这阵势,不愧为苏州首富之私人较场,不难看出,这马员外对马廉甚为疼爱,只是马廉感受不到罢了,大人一贯以为只给物质就能满足孩子对父爱的需求,岂知此乃大错! 此场射箭练习,是分为‘固定靶’、‘移动靶’、‘远射混合靶’三个项目,说是练习,但对于马廉而言,实属考试! 前两项,马廉都箭无虚发,马文升也频频点头微笑,或许在他这个父亲看来,儿子理应如此优秀。而在第三项开始前,马廉明显有些紧张,毕竟他还是个孩子,此项目,就连成人没些功底,也无法完成如此难度射击。可,马文升似乎并未察觉儿子的不适,吩咐下人继续安排下场项目。 马廉踌躇不射发手中箭,马文升察觉,俗话说‘望子成龙’,这是每个做父亲的心声!且算他再聪慧圆滑也无不列外,随即,赫地起身,大吼一声,“射!” 第五十九回 太子不吻我 马廉心中胆怯,未放箭已输一半,额头豆大汗珠直滴,听到父亲一声大吼,只得闭眼奋射,岂料一道白光一闪而过,只见一袭白衣俊男轻稳落地,手中正握着马廉未射中的箭。 四下赫然寂静,众人惊愕不语,目不转睛望着前方白衣俊男。 白衣飘逸转身,那张俊冷俏容映入我眼帘,我心惊一颤,那不正是我日思夜想、魂牵梦萦之人吗!那张俊美的脸,仍旧让人垂涎三尺,那挺拔的胸膛,仍旧让人看了便会心动。盯着前方的他,此刻的我早已呆若木鸡。 周围家丁、丫鬟齐刷刷下跪行礼,“太子殿下千岁!” 马文升笑脸相迎,“太子爷,请恕罪!小儿学术不精,不知是否令太子爷受惊?” “哦,没事。”太子依旧那副超然自若,冷静平淡的回道。“起来吧” “谢太子殿下。”众人回礼起身。 原以为他会冲到我跟前,抱起我,说想我、恋我,可他却剑走偏锋,对着一旁胆战心惊的马廉,浅笑的说道,“十年磨一剑,慢慢来,对自己要有信心!” 马廉泪眼泛光的一个劲儿点头,原来他也有如此童心,此刻俊冷的外表被爱心融化,心中荡起爱!马廉与太子相差不到三岁,可马廉在太子面前,俨然小孩一个,或许太子也是羡慕他的,有着父亲如此细心教诲,想着自己的童年竟全无父爱,宫廷皇家的现实逼着自己不得不成熟,然才得益于如今统领指挥得宜! 马文升在旁打着边鼓的说,“还不快谢过太子爷!” “廉儿谢过太子爷!”马廉双膝跪地,恳切的感激着。 “好啦,快起来,勤加练习就好!”太子说完,轻咳两声,朝马文升和吕纪使了眼色。 “今日暂搁,到此为止,回府。”马文升一声令下,众人四下散开,较场顿时悄然无声,独剩下我与太子两人。 我却傻了似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知如何自处,看着他缓慢走近,我心跳加速的紧,低着头,撕扯着丝绢,此刻淡然从容在我身上顿然消失,他火热的目光吞噬着我每一寸灵魂,“看来马文升办差不错。” 啊?!什么嘛!半月未见,张口第一句话,却不是想我,关心我,爱我,或者亲亲、抱抱温存之类,反倒关马文升办差何事啊!怎么跟电影里久别重逢的情侣,演的不一样啊!方才激动、心跳的感觉,被一句话逼的荡然无存!准备好亲吻与拥抱,面对他如此坦然无谓,我显得竟全是囧态! 看到我情绪低落,太子冷淡的说,“见到我,就这般不高兴?” “太子爷赞许马文升办事得力,要嘉奖赏赐,大可不必与臣妾商讨!至于能再与太子重逢,臣妾自然欣喜,何来不高兴之说?!”被你泼了一瓢冷水,不自责千万遍,反倒问起我的不是!哼! “嗯,的确是应该褒奖马文升!”太子似笑非笑,加重语气的说。 “哼!看来太子理应找的是马员外,而非臣妾,恕臣妾不奉陪,这就告退!”听着他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难道他就一点也不想我?哼!那为何还要留书一封,让等他!谁稀罕等他呀! (*^__^*)……应读者要求,小诚加油,努力保持一天三更,亲们继续支持哟! 第六十回 死生契阔,与子成悦 什么叫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现在我便明了了,久别重逢之喜是天堂,相聚冷淡无趣便是地狱!或许恋爱中的女孩都这样,一颗心纠结到不行! “灵儿,别走!”见我愤袖离席,太子飞速牵扯住我的手,温柔的说。 “放开啦!太子殿下开口闭口都是马文升,既然他那样好,便去找他就好,何苦再来招惹我!”我别过脸,羞愤的发泄着刚才的不满! “灵儿,难道不想我?”太子嘴角浅笑而过,反问我道。 听着他说这句话,气消了一大半,他原也是想着我的!可自尊心作祟,不想就此妥协,镇静转身,反问他道,“为何要想!” “为夫可是日思夜想着我的灵儿啊!”太子一把将我揽入怀里,深情的说着。 “竟是胡说!即便是想,为何方才见面不说,而只知夸赞马文升?!”我嘟着小嘴,撒娇的说着。 “为夫见着灵儿气色极好,想着马文升照料的还算细致,才说他办事得宜啊。”太子扶捋着我的耳发,温柔的说着。 原来他对我的关心,竟如此细致,而我却只知情爱,完全忘却他此行是否顺利,身体是否安然,内心又开始自责到不行! 我低下头,咬着红唇,弱弱的说,“对不起!我不应该只知发小姐脾气,从未作出任何实际关心你的事情。你,此次回京,一切可还顺利?” “我的灵儿,长大了,知道关心疼惜为夫啦!哈哈、、、、”太子破冰而笑,灿烂温暖,揽我入怀,在我额头上轻吻着说,“一切都好!只是想你的紧!” “那你不生我的气啦?”依偎在他温暖的怀里,回想起,劫囚车之前,我的拒绝,造成我俩的冷战,我心有愧意的说着。 “生气?从何说起?”他一脸费解的望着我说。 “就是,在隧道里,我,我拒绝了你,你隔日便对我如形同陌路人,我想,你是生我的气了。”我羞涩的低头,吞吞吐吐的说着那件事。 “哦,那件事啊,当然不是啦!我疼爱灵儿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生灵儿的气呢?我说过,只要你不愿意,我自然不勉强,等到你敞开心扉自愿接受我,那说明你才真正爱上了我!”太子淡笑着说道。 “谁说要那样才算真爱啊!”听了太子的话,我脸绯红,羞涩的反驳道。 太子见状,打趣我说,“那怎样才算是真爱?” “不离不弃,生死相依”我低头羞嗒嗒的回应着。 太子将我的头抬起,那冷眼黑眸,此刻竟如此炙热温柔,“死生契阔,与子成悦”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海誓山盟,难以置信!我绯红着脸,娇羞的低下头。 “哎!”太子故作可怜状,立在原地不动,只嘟起双唇,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心知他想要的是什么,便掂起脚,勾住他的脖子,把自己的唇朝他唇瓣上印了上去。他一颤,下意识的搂住了我的腰。只是很轻浅的吻,却都令人慌乱得像只受惊的小兔。他注视着我,一向清冷的眼睛里满是温柔。 第六十四回 告别(一) 丫鬟退立于房门两旁,房内漆黑安静。领头丫鬟敲了敲门,恭敬的喊道,“少爷,娘娘来看您了。” 丫鬟通传后,屋里并无动静,如此看来马廉果真生气的厉害,可明日就要动身离开马府,在这半月里,马廉素日里乖巧懂事,亏得他巧心,才使得我病中乐趣无穷,以解思恋京中两个弟弟之情。 我给丫鬟递了个眼色,轻咳了两声,对屋内喊话,“廉儿,姐姐来看你,也拒之门外,那姐姐这可就走咯。” 说完,我转身做出准备离开模样,向前走了几步,就听见门开的声音,“灵姐姐,别走!” 我低头浅笑着,真是小孩子一个,经不起激将法。 “终于肯开门啦!”我敛起笑容,故作生气,走到马廉跟前,捏着他的鼻子说。“为何不明烛火?”马廉只低头不语,垂头丧气,我不忍再逗他,拉着马廉的手,说,“走吧,进屋再说。” 丫鬟把屋内烛火点燃,我拉着马廉落座,这才看仔细了他的脸,双眼通红,眼角泪珠未干,马廉不好意思的转过头,见状我便把丫鬟遣出,把马廉转过身,用丝绢擦拭他眼角的泪珠,平心静气的说,“男儿有两件事不能轻易做:一,有泪不轻弹!二,膝下有黄金不轻易跪!” 马廉哽咽的说,“是,廉儿知道,只是、、、、” “姐姐知道,你在为今日较场之事不能释怀,是吗?” “其实,廉儿从未把输赢看的很重,只是自小廉儿无论做的多好,父亲总说‘还能做的更好’,廉儿从未得到过父亲的一句称赞,廉儿勤加苦练就只为博父亲一笑,得父亲认可!可是,今日较场,我却因胆怯而失手,我又让他失望了!还差点射伤太子!姐姐,廉儿天生就是一废物,是不是?”马廉情绪激动的说着。 “当然不是!” “那父亲为何从不认可廉儿?为何?”马廉心情低落,眼角又泛出了泪光,这明显就是现代普遍存在忧郁症的症状,我心中一紧。 看来马廉是在长期未被认可的情况下,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否定了自己努力之后的成果,如果长此下去,马廉这样一个俊美少年的人生将会被摧毁,他太需要别人的认可和肯定,必须得跟马文升沟通沟通。但,首先得唤回眼前这个低潮少男的自信心与生存意念。 “廉儿,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姐姐想对你说些真心话,可愿意听听。”我拍了拍马廉的肩膀说。 马廉点头答应,我便很恳切的说道,“姐姐不知道廉儿之前如何,但自打姐姐到了马府,与廉儿相识,在姐姐眼里,廉儿是一等一的好男儿,我相信你娘亲与二娘也这样认为。那日较场,前两关都是箭无虚发,在旁观看文武双全的吕纪,都赞叹不已,而太子也对我提起过,你的箭法百发百中,是难得之才,日后稍加栽培,是可造之材。至于你爹,俗话说‘望子成龙’,自古便有‘孟母三迁、岳母刺字;包公立训、郑板桥养子不娇’之说,向来都是母亲慈爱,父亲严苛,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你父亲是严厉不假,但也并不是从未赞许过你,那日较场前两关,你父亲都频频点头,或许他只是不善对你的夸赞之词,但爱你之心,绝无半点虚假!而你把父亲的严苛,当做他的不认可,还对自己能力的怀疑,这是不对的!” 第六十五回 告别(二) 马廉的表情明显好转,我便以情动容,继续说“姐姐家中也有两个弟弟,家父对他们也是严厉非常,可他们并未因此存有怨怼、消极。要知道,百善孝为先,无论父母如何要求我们,作为子女,理应努力完成,况且,人的寿命有限,万莫像姐姐一般,子欲孝而亲不在!懊悔晚矣!” 言至于此,想到21世纪的父母,自我大学毕业工作后,就没再陪伴爸妈左右,现在想想,多希望他们二老就在身旁,即便是打骂也是好的,可惜只怕是奢望! “灵姐姐,、、、、”马廉见我低头自怜,拉着衣角说。 “姐姐没事,只是想起过世的娘亲。”我敛起了失意的面容,继续说道,“廉儿,我们是父母的种子,他们对我们的栽培,无论要求多难达到,都只是为我们好,希望我们能在今后没有他们的日子里,在脱去他们的保护伞之后,依旧有能力生存并发扬家族!我们是父母生命的延续,知道了吗?” 马廉面色柔和了许多,平静的说,“灵姐姐,廉儿知道了,从前没有人与廉儿讲这些,灵姐姐,廉儿都十四了,还如此经受不住挫折,廉儿好想做太子那样稳重的男子!” “你呀,就是温室里的花朵,什么事都有父母替你扫除。可太子自出生,便失去了慈母严父,命途坎坷,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啊!你且勿把别人历尽千辛万苦换来的成熟稳重,视为与生俱来,这是需要付出血的代价!”我语重心长的说着。 马廉却如好奇宝宝似的盯着我看,想了半天,才说“姐姐,温室里的花朵,是何物?” “蒽,蒽,是,就是正如你方才所言,你都十四了,还如此经受不住挫折、打击,承受能力低,你父母为你驻建的这个家,就是你的温室,你住在这个温室里,你就是一朵不会被风刮被雨淋的花!懂了吗?姐姐只是打了个比方。”虽然来到古代也有几年时间,但现代语言始终不能被代替,我就是这样时不时说出几句别人不懂的话,不过幸好每次都能蒙混过关。 “廉儿懂了。”马廉点头说。 “那,今后应该如何对待你父亲呢?”被他岔开话题,还是言归正传吧。 马廉起身立定,半俯身行礼,说“从今往后,廉儿孝敬父母,勤谨文学武德,不再拘泥于父亲赞允与否,只将修心养德,定要马家门楣光耀,香火延续,不负姐姐今日教导。” 我起身扶起马廉,欣慰至极,太子慧眼识人,马廉的确是可造之材! “如此甚好!”我慧心一笑,看着心情恢复的马廉,继续说,“今儿没用晚饭,不饿吗?” 马廉摸着肚子,羞愧的说,“灵姐姐不提,廉儿还未察觉,但灵姐姐提起,自然是觉着有些饿了。” 我捏了捏马廉的鼻子,打趣的笑着,对门外的丫鬟喊道,“去准备些饭菜点心给少爷用。” 吱呀、、、门推开了,领头丫鬟进门回话道,“是,娘娘,奴婢这就去。” 我拉着马廉落座,倒了杯茶水递给他,说“先喝口茶,姐姐跟你说个事儿。” 马廉接过茶杯,含笑的喝着茶水,说,“灵姐姐有事只管吩咐便好。” 既然马廉现在情绪稳定,我也不忘今晚之行另一目的,“姐姐明日便要起身离开马府,今晚,姐姐也算是来告别的。” 求动力!求动力!求收藏!求留言! 第六十七回 蔷薇入太子府 深呼吸,冷静,冷静! 此事不能让太子知道,他一向谨慎多疑,倘若知道,会如何看待我?即使我仍是清白女儿身,他心里恐怕终是会有心结。至少等找个时机,我再向他解释。况且,现在他正处于多事之际,不能再给他添乱,让他烦忧,也不能让万氏借题发挥,有机可趁对太子不利。 “今晚之事,你们俩护主不力,害本宫被袭,该当何罪!” 扑通,两个丫鬟伏地叩头,抽泣的哭诉,“奴婢知罪,还望娘娘恕罪!” 我原本也是见不得旁人抹泪,但为了太子,我必得铁心封住她们俩的口才行。 “本宫最见不得这哭天抹泪,只是今夜受惊不小,但毕竟本宫也没受伤,也想不怪罪,不过若是太子或马文升知晓此事,恐怕我想救你们,也架不住这大明律法呀。” “娘娘慈爱!救救奴婢们!” 看见两个丫鬟泪流满面,一个劲儿的叩头,我于心难忍,安抚的说,“起来说话。” “谢娘娘!”两个丫鬟抽泣的回话,起身。 “本宫家里有个丫鬟,叫恬茵,自小与我一起,我们明为主仆,却情如姐妹,来到马府这段时日,多亏你们陪伴伺候,有时竟也把你们当做是她。” “奴婢卑贱,怎敢与恬茵姑姑相比,奴婢惶恐!”其中一个年纪稍长些的丫鬟回话道。 “人生来都是平等,不谓卑贱与高贵,只是我们生不逢时,活在这等级森严的时代。”我有些感慨的说着。 “奴婢粗笨,不明娘娘方才何意,请娘娘明示。”年纪稍长些的丫鬟说。 “蒽,没什么,我来马府已有半月,竟都忘记问你们叫什么。” “奴婢,湘怡。”年长的丫鬟说。 “奴婢,蔷薇。”身边一直未说话的丫鬟说。 “你叫蔷薇?” “回娘娘,奴婢自小体弱,娘亲说蔷薇花生命力强,希望奴婢也如蔷薇花,好养活,因此得名。” 我仔细打量这丫鬟,长的白嫩灵巧,平日里做事勤谨言语不多,又叫蔷薇,我喜不自禁,握住她的手,笑着说,“你可愿跟随我进太子府?” 蔷薇手颤了一下,双腿跪地,欢喜的说,“能跟随娘娘是蔷薇的福气,奴婢当然愿意!” “如此甚好!”我一向不喜巧言善辩之人,这个蔷薇看着乖巧,话也不多,正合我意。也好,这样恬茵就有伴儿了。 眼瞧蔷薇被我领走进京,可保今夜此事无虑,湘怡急了,扑通跪倒在地,“娘娘慈爱!要了蔷薇,如此便是救了她,请娘娘可怜,也救救奴婢!” “今夜之事,本宫不会向太子提起,算是保你们一时无虑,倘若你们自行将此事说了出去,就算本宫有心要护着,恐怕也是不行。” 湘怡与蔷薇俯首跪地,齐声回道,“奴婢必定守口如瓶,谢娘娘恩德!” 召一个丫鬟入府,不是大事,上京路途甚远,也需丫鬟随行,这样一来,将两人分开,便是给她们二人提醒,也好有个忌惮,谨记守口如瓶!若是被宣扬出去,即使什么事都未曾发生,依古代人思想,被人偷窥,唾沫就能将我淹死,我可不想对每个人都去解释,‘夜太黑,那人什么都没看见!’,那样可太累了。如此一来,省事也省心! 第六十八回 宁死不屈 瞧着二人也不是愚笨之人,不必重说,我且放心,平和许多,说“起身吧,夜深了,我也乏了,安寝吧。” “谢娘娘!”二人微笑着,如此轻易免除责罚,心里安稳,办事也妥帖的紧。 事情处理好了,心境也宽亮许多,往窗外一看,夜已过半,太子还未归,不知要谈到何时?如此年轻,便要担负起大明未来!操碎了心,难怪史书记载他因过劳成疾,英年早逝。不行,我一定要救他!我要改变历史!唯有让他身心舒畅,才能保养身子,且不说与我厮守终生,但愿他能长命百岁! 可,他一日为储之争,一日便不得安枕!何谈身心舒畅?!要想他寿命延长,须得他放弃皇位,那他肯吗?况且,现在大明只有他一位皇子,他若撒手,大明岂不是要亡? 此事该如何是好啊? 对了,记得曾听太子提过,想让父皇再添几位皇子,如此一来甚好!大明既有人承继大统,太子也好清闲度日,颐养洪福。 不过,万氏既然千方百计要废太子,却也只能暗害,不能公然行凶,难免顾忌着皇上!倘若,皇上有其他皇子出生,万氏挟持幼子,总强过如今羽翼锋翼的敌对太子,日后新皇登基,她还不就是‘慈禧’翻版?! 这可不行,太子绝对不会视大明江山不顾的!太子事事洞若观火,不可能未曾深思这层,那该如何是好啊? 翻来覆去,无法入眠,绞尽脑汁,也是枉然。 吱呀、、、房门推开,一个人影闪进了屋。难道是太子回来了?可是此人进屋一语不发,也不明烛火,我心惊胆战,使劲抓牢被褥,惊呼道,“谁?” 不会吧!一晚上两次被人偷袭?难道还是刚才那人?他不是说是来报信的吗,为何还返回至此?如若他是自己人,为何要这般行踪诡异?但,若他不是自己人,那必定是万氏所派之人,那为何要将万氏加害太子一事相告?有阴谋!难道又要利用我对付太子? 那人没应答,只一味向我走近,烛火不明,再隔着纱帐,更是看不清那人长相,此时全身冒汗,惊慌失措,连连惊呼,“你是谁?到底有何目的?” 只见那人捂住自己的嘴,轻咳了两声,便站在纱帐外,立而不语。 我躲在被褥里,唯唯诺诺,即使是死,我也要保护太子!而后,壮足了胆,惊吼道,“本宫宁死不屈!回去转告万氏,要想加害太子,简直痴人说梦!” 见那人预掀开纱帐,我赫制道,“别过来!别过来!” 那人顿了顿,依然掀起纱帐,“啊!!”我却因害怕,像鸵鸟般,整个人躲进被褥,将自己包裹起来,方才的豪情壮志,已被吓到抛至九霄云外。 “灵儿,灵儿,是我。”那人撕扯着我的被褥,不停的叫喊。 听见那熟悉的声音,是他。我掀开被褥,那张俊冷的面容映入眼帘,我丝毫不顾形象,蓬头垢面,一个熊抱,撞了他个满怀,惊恐之后,泪水早已润湿了他的衣襟,仍由我捶打着他的铜臂,或笑或哭,或埋怨或庆幸。 应亲亲们要求!今日三更咯! 第七十三回 林中被袭(二) 山间草丛,尸横遍地,空气中夹杂着血腥味,那三个黑衣人,对视不答,握起手中剑,毫不犹豫的割向脖子,‘啊!’鲜血四溅。 由此看来,这帮黑衣人与当年万年寺行刺太子的黑衣人,应是同路人,失败之后,全都选择自尽!所谓死士,如是也! 蔷薇仓皇爬起,从身后跑来,将我扶起,一脸惊魂未定的摸样,许是被吓坏了。也难怪,她还只有十五岁,从前只在马府端茶递水,过着安稳日子,那里见过如此这般厮杀场面,我拍了拍她的手,安抚的说,“没事了,啊。” 蔷薇瞪着杏眼,咽了咽口水,点头回应。 太子转身,帮我捋了捋蓬松的发髻,随即拥我入怀,感叹道,“对不起!连累你一次次陪我度过生死。” 我双手环抱他的腰间,安全而舒适,我慧心一笑,说“夫妻本应同甘共苦,荣辱与共,生死相随,你我之间不必言此。” 风扬道人掏出药瓶,递给蔷薇,让蔷薇替受伤随从包扎伤口,稍作休息。 太子携我走向风扬道人,太子双手抱拳行礼,“师傅!” 风扬道人挥扬衣袖,满脸不在乎的模样,“别急着谢啊!我刚从苏州出来,酒足饭饱,恰巧在树上打盹,是你们打搅我午睡!为了赶快清静,我老头子才出手的,不是救你、、们啊!” 太子无耐一笑,他这个师傅,就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明着说不帮,暗里帮了不知多少次了!只是不知,他心中那个承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丫头,上次老头子不是不帮你,况且你爹不也安全了吗!不准记恨老头子啊!”风扬道人像个老小孩似的,嬉笑的说着。 原来他知道,他不出手,太子也能救出我爹,那又何必逼他背信承诺,左右为难呢!我只觉他亲切无比,像极了圣诞老爷爷,我拽着他的胡子,笑盈盈的说,“怎会!灵儿可喜欢白胡子道人了呢!嘻嘻、、、” “那,我老头子就放心了,今儿就算没白来。”一高兴,风扬道人说漏了嘴,原来他是专程赶来搭救,而且是从苏州一路追赶至此。 我和太子狐疑的盯着他看,他怎知我们会遇险? “哎呀,别看别看,我是不会回答你们问题的,我走了。”风扬道人用手遮挡面部,说完就一跃飞出丛林,不知踪影。 太子与我百思不得其解,只得作罢,日后遇见师傅,再详细问问也不迟。 休息片刻,我们继续上路,万氏越是不想让我们去护国寺,就证明越有问题,既然我们被袭,不知吕纪一行是否安然无恙? 钟声悠远,步行千堤,圣寺古刹,庄严肃穆,“大隆善护国寺”,牌匾金箔镶嵌,金装素裹,好一派皇家气象,寺内香火鼎盛,禁卫军层层守卫森严,寺中咨客接待和尚,笑脸相应,“阿弥陀佛,太子大驾,有失远迎,万望见谅!” “慧远师傅多礼,两年未见,可安好?”太子礼敬有佳的回话。 “阿弥陀佛,劳太子挂虑,寺中一切安好!”慧远师傅微笑回礼。 原来他们是旧相识,如此看来交情匪浅! “好,那我父皇在何处?” 第七十四回 慧远和尚 佛音悠远,塑像宏伟,鎏金铜瓦,富丽堂皇,四处彰显皇家寺庙气派非凡。 木鱼声、诵经声、檀香味,到让我忆起万年寺,我来到这个时代的起点。我陈雯华人生的转折、重生! “皇上在大雄宝殿内,正与方丈一起坐禅,稍后替太子引路,可这、、、”慧远和尚望着受伤的随从与我和蔷薇。 “哦,劳烦慧远师傅替我将此二人安置禅房疗伤休养,这是婉灵,与我一同即可。”太子一脸平静的说着,丝毫不避讳这受伤之人之事,我有丝费解。 “阿弥陀佛,这便是太子fei娘娘,恕慧远眼拙!”慧远和尚恭敬有佳。 “慧远师傅客气!” “太子、娘娘这边请!”慧远和尚前方带路,途遇两个小和尚,便安排两位随从与蔷薇进禅房疗养。 大雄宝殿,皇帝依仗殿外排列,念经诵文,静修坐禅。 “慧远师傅,此刻正值禅课,我也不便向父皇请安,就劳烦慧远师傅引路禅房,我也好更衣,稍作休息。”太子见皇帝念佛专注,再看身穿衣着,风尘仆仆,就此见驾,有辱圣眼,故而对慧远说。 “阿弥陀佛,是慧远考虑不周,这就引路。”慧远和尚半俯身行礼道。 行至禅房,慧远和尚开门,恭敬的介绍说,“此为东院别苑,专为太子和娘娘准备的禅房,皇上和万贵妃娘娘所住禅房在正和殿,太子随行三人均安住在下缘阁与其他随行仆人同住,慧远就不打扰太子与娘娘歇息,有何所需随时吩咐,阿弥陀佛!” “有劳慧远师傅!”太子送出慧远,关上房门。 稍作梳洗更衣之后,太子见我心事重重,关切的问道,“灵儿,有何不妥?” 既然太子已问,我便直说便罢,“为何慧远见到受伤随从毫不惊讶?也不问受伤缘由?还有,吕纪一行何时到?是否如我们般被伏?我们事先商讨好的路线,并无人透露,为何敌方会对我们行踪了如指掌?” 只见太子嘴角浅笑,轻轻刮了我的鼻梁,说“我的灵儿,原也是如此洞若观火啊!” “就知嘲笑我!”我别过脸去。 “你的问题如此之多,你也要容为夫想想才知如何解答,不是?”太子走到我跟前,平静的说着,“两年前,我被袭受伤,恰巧遇见下山化缘的慧远师傅,佛家慈悲,幸而被他所救,故而他对万氏加害我一事,也有所耳闻,今日他见此情景,也能猜想一二。” 太子拉着我落座,我且仔细听着他平静的阐述,“吕纪,我会派人去打探他们的行踪。至于,你最后说的那个问题,我也仔细推敲过,问题肯定出在我们同行之人,不然敌人不会提前设伏,经此路线这般准确!” “同行之人?”我有些吃惊,结巴的说着,“可,可,可是那四个随从都是荣云帮你挑的死士啊!蔷薇也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丫鬟啊!而且他们都和我们寸步不离的呀!” 第七十五回 茶寮会敌(一) 太子镇静的看着我,不对,途中有一个随从去打猎,蔷薇去取泉水,我与太子对视一眼,他点头认可我心中所想,而打猎的随从已经在林间激战中死亡,那剩下的就只有蔷薇,我错愕的望向太子,“怎么会?” 太子握住我的手,冷静的说,“我也不太肯定,但,你自己要留个心眼,此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在未有真凭实据之前,不作声张,以免打草惊蛇!” 我点头同意,可,蔷薇是我要求带出马府随我回京之人,当初是为了堵住她和湘怡之口,才出此下策,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我真点背!我望着太子,懊悔至极的说,“都怪我不好!如若果真是她,我便引狼入室!” “不怪你!如果不是她,还会有其他人,不用过于自责!”太子安抚我说。 咚咚咚、、、、、“太子殿下、太子fei娘娘,万贵妃娘娘请二位至后山茶寮一聚。” 太子与我对视,该来的终归是来了。 “知道了,即刻就到。”太子敷衍着说。 “去吗?”我担心的问道。 “去。”太子坚定的说。 寺中品茶小寮,古朴风韵,简洁诗气,若是此处遇知音,也是美事一桩!可惜今日所见之人并非知音,反而独煞此处雅致风景。 “万贵妃娘娘金安!”太子与我半蹲行礼请安。 “来啦,坐吧!”万氏眉眼不抬,不屑的说着。 “不敢!娘娘有事吩咐便是!”太子直言不讳。 也是,此地并非宫中,耳目众多,还需有所顾忌,况且这一路明追暗杀,何必再惺惺作态! “今日本宫瞧着太子和婉灵身子康健,便是安慰了,怎敢吩咐太子做事的道理呢!”万氏放下手中茶杯,娇嗔的说着。 “劳娘娘挂怀!儿臣与婉灵自有父皇疼爱,祖宗庇佑,遇事自能逢凶化吉!”太子冷静平稳的回。 “如此甚好!此次本宫陪皇上到寺祈福,就是祈求苍天怜悯,百姓安居,大明永固!”万氏假意献笑的说着。 “是!贵妃娘娘辛劳,不仅后宫管理有序,朝堂之事也参与不少!可与开国马皇后相较之。恕儿臣愚钝!不知,此是好还是不好?是否有违祖宗圣训呢?”太子针针见血。 “放肆!”万氏脸色铁青,愤袖而指! “放肆?儿臣岂能与贵妃娘娘的放肆相提并论呢!”太子坦言不恭。 “你!哼!莫不是当初,本宫心存闪念,饶你不死,岂容你今日在此妄言顶撞!”万氏老羞成怒,丝毫不隐晦她所犯之罪恶。 “听娘娘此言,儿臣到是应叩谢娘娘不杀之恩咯!”太子冷眼讽刺。 “哼!你与本宫而言,如同蝼蚁!本宫孩儿不保,你们都不应该苟活于世!”万氏面色狰狞,拂袖茶杯碎地。 我与万氏身后两位宫女,皆被震吓一跳,太子则异常平静,不怒反而嘴角上扬,“娘娘息怒!儿臣得亏娘娘多年用心良苦、悉心照拂,才得今日之成就,非但大难不死,反而屡次因祸得福!倘若娘娘照此教导儿臣,他日何愁我大明不百姓安居,大明永固啊!” 第七十六回 茶寮会敌(二) 古寺茶寮,本应古朴静逸,如今却被这锋芒犀利之言辞,打破! “呵呵、、、太子不必言谢!照拂教导太子,此来本宫之分内事,而太子是否能保全太子之位,可不是本宫所能照拂的,为我大明百年基业,还望太子更加勤谨些,万莫叫本宫失望啊!”万氏阴笑着说。 “儿臣自当孝顺,定不负娘娘所望!”太子掷地有声的回着。 “好!那本宫就拭目以待!”万氏咬牙切齿的说着,娇柔做作的端起茶杯,含沙射影的说着途中遇袭之事,“茶,最能清心养神,太子和太子fei一路奔波劳累,该好好尝尝解解乏才好。” “谢娘娘关爱!虽路途奔波,途中也遇到些绊脚石,但还不算劳累,毕竟儿臣与婉灵还年轻,这点路程还不算疲累,对付那些不知死活的东西,还算是足力有余!况且方才已在禅房歇息养神,就不必劳烦娘娘挂虑了!”太子恭敬的回述着。 万氏面色凝重,放下手中茶杯,便望向我,冷笑着说,“今儿,婉灵是怎么了?竟如此安静?”太子聪颖睿智不好对付,就转投向我,别以为我是软柿子,随你想捏就捏! 看着她那副不可一世的尊容,就忍不住想要抽她几个嘴巴子,惺惺作态!我陈雯华可是个记仇的主!你让人设计陷害我爹,劫持我,伏袭太子!一桩桩一件件,都与你万氏脱不了干系,我在脑袋里,想象了几百种大口唾骂她的景象,可想象始终是想象,终归是要回到现实来面对。 我半蹲行礼回话,“婉灵口齿粗笨,怎敢打扰娘娘与太子谈话!” “哟!半月未见,婉灵倒是乖巧不少,看来本宫还算是教导有方,是吗,婉灵?”万氏讥笑着,毫不隐晦的说着劫持我一事。 她身旁的丫鬟,再为她添置新茶水,端杯品茶,她举手投足无不做作。 太子关切的望了我一眼,换做先前的我,此刻已被万氏所言逼得唯唯诺诺,可历尽这样许多,内心早已被强化,我回视太子,我安好!我便向前,端起茶壶,替万氏斟茶,微笑着说,“是!娘娘对婉灵及家父教诲,都铭记于心,日后定当竭力报答,以为娘娘之大恩!” 万氏眼神冷厉,面笑肉不笑,阴冷的说,“婉灵越发懂得规矩了,那自然是好!替本宫转告你爹,要想报答本宫,必要保住性命才好!” 我放下茶壶,退至两步,仍旧微笑着说,“是!劳娘娘挂虑家父安危!只是,自从家父囚车被劫,婉灵与太子便失去家父音讯,若是娘娘知道家父下落,还望娘娘照拂!” 以为我是傻子吗?这就想套出我爹的下落,我爹现如今身负罪名,一旦行迹透露,又将身陷囹圄! “如此说来,张大人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甚为堪忧啊!”万氏眉头紧锁。 “谢娘娘挂怀!家父贪污一案,还多亏娘娘安排,才换的家父今日未被发配边关!”我依旧恭敬,但话锋藏刀。 太子见势,万氏脸色铁青,连忙搭话,“现下茶也品了,话也聊了,父皇禅课也该结束了,儿臣还未曾请安,这就下山,请恕儿臣不陪娘娘品茶。” 万氏眼神凌厉,阴冷的说,“婉灵家父之事,本宫只怕还未尽力!行了,今儿这茶也品出味儿了,本宫也该侍候皇上去了。”万氏起身,冷眼冷语的说完便走。 第七十七回 不会轻纵 焚香祷告,虔诚诵经,只为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虽然史书上记载的这位宪宗,算不上治国有道、勤政爱民的明君,暂且撇开他的昏庸无能,但且在今日他为民祈福,不辞辛劳看来他也是拼劲全力,想要做个好皇帝,只奈何他自身能力有限,未有以勤补拙之意,还又偏信奸邪小人,如此要想做一代明君,便只是痴人说梦! 听太子之前提及此大隆善护国寺,乃藏传佛教,文化底蕴深厚,寺众僧侣对藏教佛经参深通透,佛法普度,因此每年宪宗都会在此进行祭祀活动,设为护国寺。 因大隆善护国寺是藏传佛教,寺中无不尽显藏教文化,唐卡,便是其中之一,记得曾在上学参加一藏族同学生日派对时见过,可这古代唐卡竟远比现代的精美细致!那图像、人物都是经番经厂手工制作,简直巧夺天工! 太子见我驻步不前,便折了回来,浅笑着说,“灵儿也喜这唐卡?”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唐卡看,轻轻的点头。 太子立于身旁,轻轻的说,“既然喜欢,回头让番经厂多做些,放些在府中,你便可随时慢慢欣赏,可现在,灵儿,我们必须去向父皇请安了。” 太子一语中的,我立马收神,与太子赶往大雄宝殿,此行目的是要搞清万氏到底在耍何阴谋,可我却还有闲情逸致,去欣赏什么唐卡,我一脸自责的望着太子,他却给我一个安抚的眼神,让我安心。 大雄宝殿,皇帝在方丈陪同下,礼佛禅坐毕,万氏则先一步到达殿外等候。 皇帝起身,万氏连忙笑盈盈的上前搀扶,奉承的说着,“皇上为民诵经祈福,诚感动天,必能国泰民安!” 皇帝拍拍万氏的玉手,满是欣慰,“但愿天随人愿!” 万氏依旧笑盈盈,“皇上乃九五之尊,人中之龙!况且皇上接连诵经祈福五日,上天必定能如愿!” 听着万氏满口密语,即使天不能如愿,心也能释怀咯! 许是禅坐时辰太长,皇帝起步时,腿脚有些酸软,万氏关切的问着,“皇上为国为民,操劳烦忧,也要爱护龙体啊!大明江山还需要你!” 皇帝欣然点头,与万氏携手走出大殿,太子与我恭敬行礼问安,“儿臣向父皇请安,向贵妃娘娘请安!” “儿媳向父皇请安,向贵妃娘娘请安!” 皇帝方才满脸悦色,赫地变得铁青,不屑的说,“起身吧。你们怎么来啦?” “谢父皇!” 太子起身回禀,“儿臣听礼部提起,父皇近日要至护国寺祈福,儿臣也想为父皇分忧,故而前来。” 万氏见皇帝脸色突变,便见缝插针的挑拨说,“皇上一向重视这祈福之行,太子作为储君,更应为皇上分忧,为百姓祈福!既然有心,理应昨日便一同随驾出行。本宫知道你们新婚,又年轻,贪玩是正常,可咱毕竟不是平常老百姓,是该把国家大事放在首位!” 这话说的,好一个忧国忧民的贤内助啊!皇上听了万氏之言,对万氏更是怜惜,而对太子与我,则是愤斥不已,“爱妃所言甚是!太子定当谨记!自你成立家室之后,越发懒散,不为国事所忧,枉费朕当初一番苦心!如若再不长进,朕定当不会轻纵!” 第七十八回 将罪撒谎 皇帝言中所指,是我张婉灵魅惑太子,才使得他不务朝朝政,不思进取!爱子之心,人皆有之!皇帝也不列外!可如此只一味听从奸人片面之词,便下定论,只觉皇帝头脑简单,说好听点是‘单纯’!有父如此,真不知是太子的幸还是不幸?! 太子听皇帝斥责,便隐忍下跪,恳切的说,“是!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万氏在旁得意一笑,便又故作端庄的模样,说“婉灵许久不见,本宫瞧着,倒是消瘦了不少,还在为你娘家父亲操心吧?虽说是你亲身父亲,是皇家亲戚,可也不能触犯大明律法呀,可别记恨皇上,知道吗?” 这等挑拨之词,明里是护着皇上和维护皇家律法,尽显贤惠之德!实则一句‘记恨皇上’,便将皇帝怒气激发!我瞧着皇上勃然大怒,“张峦仗着皇亲国戚,知法犯法,罪不容恕!朕念在太子份上,不加罪于你,已是万恩,不但不感激,你还敢记恨朕!” 扑通,我俯首扣地,委屈的说着,“父皇明鉴!娘娘明察!婉灵万死不敢对父皇存有半点记恨!家父之事,触犯大明律法,既已定案,婉灵折服!绝不敢有丝毫不敬之意!” 扑通,太子也跪地求情,“父皇,娘娘,请明鉴!婉灵一向温恭孝顺,母家犯事受处,她日日自责!还常对我说,‘家父有辱圣恩,她有愧于皇恩!’,她便日日跪在佛前祈福,希望父皇身子康健,以此赎罪!半月以来,食不知味,日渐憔悴!临行前,拜别皇祖母时,她老人家还心疼婉灵,说这次祈福,就不必让婉灵同行,可婉灵一心想要孝顺父皇,便执意前来。因婉灵身子孱弱,路上耽搁些时辰,故而晚到一日,让父皇受累,是儿臣的过失,还望父皇恕罪!” 太子口齿伶俐,竟还胡说临行前见过皇奶奶,不过还好搬出皇奶奶做挡箭牌,这事回去一定要跟皇奶奶套好词才好,还说我身子孱弱,没办法,到这个地步,我不会演也必须演一把了,我俯首跪地着,便轻咳嗽了两声,以此配合太子所言。在万氏步步紧逼的情况下,不撒点谎,怕是不能善了。 皇上见我和太子此言此行,怒气消了过半,有些不耐烦的说,“好啦,起身吧!太子fei能明辨事理是最好不过的,你们的心意,朕心中已然明了,既然都来了,明日与朕一同祈福就是。” “谢父皇!” 万氏见皇帝被太子三言两语便轻饶了,悦容失色,“如此甚好!太子与太子fei都极为孝顺,不仅为皇上祈福,心系百姓,临行前还不忘向太后请安辞别。父慈子孝,皇上,您也该欣慰啊!” 皇上频频点头,“是啊!”。 似乎这个万氏说什么,皇上都认为是对的!这难道就是四川人常说的‘耙耳朵’?!怕老婆?! 万氏笑盈盈的说,“只是,臣妾听闻张峦大人被奸人劫走,尚不知生死祸福,也难为婉灵,还一心牵挂着皇上!” 爹囚车被劫,早已轰动京城,万氏重提此事,引得皇上盛怒!“哼!张峦欺君罔上,勾结匪徒,祸害朝中将士,实在死不足惜!” 扑通,我再次俯首跪地叩头,胆怯的回着,“父皇息怒!家父之过失,罪责深重!婉灵愿节衣缩食,安置受害将士家眷,以此恕罪,万望父皇成全!也请父皇保重龙体!” 第七十九回 好想自己是局外人 我们步步隐忍,万氏却咄咄逼人,太子岂会袖手旁观,随即恭敬回话,“父皇息怒!张峦之事,婉灵毫不知情!父皇一向宽仁,厚待婉灵,婉灵感恩不尽!儿臣也多谢贵妃娘娘对婉灵及母家之事的关怀,张峦大人囚车被劫一事,轰动京城,连带着贵妃娘娘也跟着上心,都是儿臣的不是!让父皇和娘娘操劳,儿臣日后定当勤谨,为父皇分忧,让娘娘安心!” 太子话中有话,皇帝只听出儿子儿媳孝顺恭敬一层意思,可万氏却能听出个中含义,若是再此问题纠缠,太子定当将她与伦文叙、陈文勾结陷害忠臣,将我劫持之事通通讲明,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 皇上欣慰慈笑,点头扶起太子,“皇儿如此,朕甚欣慰!” 万氏眼瞧皇上对太子一番慈爱,今日陈文也不在场,她万氏若再胡搅,也非占优势,她是个聪明女人,随即转念一笑,上前附着皇上,笑意满满的说,“可不是嘛!太子懂事,太子fei孝顺,是大明皇朝之福,也是百姓之福啊!皇上又怎能不欣慰,臣妾又岂能不安心啦!若是淑妃妹妹还在,必定喜不自禁啊!” 太子平静回礼的说,“谢贵妃娘娘赞许!” 万氏笑脸回礼,随即对皇上说,“皇上祈福一天也累了,臣妾扶您回禅房休息,可好?” 皇上拉着万氏的手,满是笑意,往正和殿方向走去。 “儿臣恭送父皇!”太子单膝跪地行礼。 “儿媳恭送父皇!”我则跪在太子身后,望着皇上和万氏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疑惑。 太子将我扶起身,便对我暗示,小心隔墙有耳,一切回禅房再说。 回到东院别苑,太子察访四周,确定无人跟踪,关上房门,面色凝重,说“万氏方才一举,不外乎给我们下马威!” 我侧座桌旁,喝了口茶水,压压惊!“那她方才为何不拆穿我们?” 太子分析道,“倘若她拆穿我们不在京城,更何谈向皇祖母请安,那父皇对她一定会起疑!况且,她深知皇祖母一向护着我,且算回京找皇祖母对峙,也不会得到她想的答案,她犯不着冒险,得不偿失!” 听着太子分析头头是道,“嗯,嗯,是啊!” 太子继续说道,“万氏有意挑衅,但始终不敢明目张胆,目前最担心是父皇越发袒护她,形势对我们很不利!今日幸而陈文不在,若是他在场,借题发挥,父皇只怕又会妄听小人之言了。” 听太子分析的头头是道,心中不知怎的,却觉得宪宗很是可怜!被自己枕边人算计利用,害的自己几乎断子绝孙!被自己儿子唾弃不屑!忽然,对他的怨恨不再,遥想他百年之后,却是孤独寂寥!皇帝这把宝座,天下人都想拥有,可我却觉得那就是把沉重的枷锁,禁锢了人一生的自由!而太子还为之奋斗,究竟是为了他大明百年基业,是他的命运,还是他本就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赫地,我糊涂了,好想自己是个局外人! 第八十回 拒绝 世事无常,人生无奈,我低头沉默不语,太子见状,拥住我的双肩,“灵儿,怎么了?” 我抬眼对视太子,看着满脸关切的他,心中隐隐作痛,我不想他变成一个失去自由,被皇权禁锢灵魂的人,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太子惊慌不已,一把拥我入怀,心疼的说,“放心,有我在,我会保护你和你爹!” 他误解我为万氏所迫而惧怕,我躺在他的怀里,肆意挥洒着泪水,心疼的说,“此生,若是局外人,是否不会如此痛苦?” 太子一脸茫然,我与他心中所想,口吻不合,他晃着我的双肩,焦急的说,“灵儿,你是怎么了?什么局外人?难道此生有我,便让你这般痛苦?” 我内心无力极了,祐樘,我该怎么给你解释?你知道真相之后,又是否能放弃皇权,与我浪迹四海? 太子只见我泪眼婆娑,却是闻而不答,百般焦急,“灵儿,我答应你,最多再一个月,局势将明朗!到时,我一定想办法为你爹平fan!不再受今日之屈辱!” 太子心中满是他的计划大业,哪里容的下,我这些让他放弃霸业之思。陈雯华,你清醒些吧! 我抽泣的柔声回着,“灵儿,不在乎这些屈辱。” 太子缓和着说,“那你在乎什么?告诉我,我一定尽我所能!” 听太子此言,我心中一惊,他都这样说了,我是不是可以试着问问呢?我环抱着太子腰间,深情的说,“我只在乎你!” 太子含笑相拥,亲吻着我的秀发,说“我也在乎你!” 我鼓足劲,把心中所思,脱口而出,“祐樘,若是父皇有其他皇子,你是否舍得放弃皇位,与我携手远离这纷扰世俗之事?” 太子一怔,将我的手撇开,深邃的眼神看不清他的内心世界,他平淡的说,“好好的,干嘛说这个?我做皇帝不好?登基之后,你便是母仪天下之皇后啊!” 我握起太子的手,痴痴的望着他,深情的说,“灵儿知道,你不在乎皇帝宝座,灵儿也不在乎母仪天下!灵儿只想与君携手,逍遥自在,厮守终身!” 太子再次撇开我的手,冷静的说着,“尚且不说现在我没有兄妹,就算是有,我朱祐樘也不允许大明江山再如现今一般颓废,千疮百孔下去!我不仅要对朱氏祖宗有交代,更要对百姓负责!这是我的责任!我的命运从娘胎开始,已然定下,身负天下,身不由己,又岂能贪图儿女之情,将江山宏图抛之脑后?灵儿,不要让我做这为难之抉择,好吗?” 是啊,这是他的责任!如今的大明朝,已经是千疮百孔,民不liao生!一向以天下为己任的他,又岂会将百姓江山抛下,与我浪迹天涯,俗话说‘无大家就无小家’,如果历史上不是朱祐樘做皇帝,推行新制,力挽狂澜,重建中兴,大明或许要提早结束朱姓王朝,而太子与我又岂能白头偕老,安度余生!一切只怕是镜中水月,空梦一场!我心知肚明,却私心不改,不是他亲口拒绝,我始终不能死心!泪水堆满眼眶,太子身影变的模糊,我心疼的抽搐着,只觉四肢乏力,昏天暗地,只仿佛听着太子的呼唤,“灵儿、灵儿、、、” 文中拼音字,不是小城写不来的哦,亲们,你们懂的(^o^)/~ 第八十三回 淡紫色蔷薇花 梵音静诵,佛化众生; 檀香环绕,清新雅静。 繁星当空,独卧难眠; 往事追忆,余生惋惜。 古寺夜晚,别苑亭中,独自黯然,不幸之事接踵而至,让我毫无招架之力,难道这就是衍悔大师所说‘既来之,则安之’吗?为何让人承受起来,如此痛苦! 当初敞开自己心扉,欣然接受了他的爱,却从未问过他,爱的是这副皮囊还是这个灵魂?也从未向他袒露自己的真实情况,那他的爱,我为何还理所当然的去接受!陈雯华,你个花痴!就是白痴! “灵儿、、、”太子轻声抚慰,不知何时站立身后。 我擦拭眼角泪痕,低头不语,太子见我愁思不减,劝慰着,“大夫刚说,要放宽心,转眼功夫,又伤心抹泪,真心想让我心疼、担忧是吗?” 他是心疼我?还是心态张婉灵?现如今,无论太子说什么,我的心总会疑问!没有答案,不知如何应答,便只一味泪流。 太子俊冷的面容下,竟是无尽的温柔,将我拥入怀里,他不说话,搂住我的腰,手越发的紧了,闻着我身上淡淡的香气,呼吸变得灼热,他的烈唇将贴近我的红唇,内心翻滚角斗的我,撇过脸,避开了他的烈唇,轻轻推开了他。 太子满是疑惑,却也柔情再次将我揽入怀里,“灵儿,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你受伤难过,是我的不是!你打我、骂我,都好!但求你一样,别把烦忧闷在心里,让自己宽心,保养好身子!” 此刻的我,不知对太子从何言起,对我们之间的感情,产生怀疑,毫无安全可言,但,我爱他,就如磐石无转移!抬眼望着那双怜爱黑眸,我无力的点头允可。 “太子,娘娘,原是在亭中,让奴婢好找。”蔷薇笑盈盈的跑到跟前,半蹲行礼回话。 太子平静的说着,“有何事?” “奴婢刚熬好了药,娘娘现下是否要喝?”蔷薇恭敬回话。 “好,放在禅房里吧。”太子安排道。 “是。”蔷薇回话便退下放药。 太子便温柔看着我,“回房喝药吧。” 我点头默允,便随着太子回房,喝药、梳洗更衣之后,夜色已深,太子扶我上床躺下,轻声说,“我就在隔壁,今晚让蔷薇守夜,有事叫我。” “太子放心,奴婢一定紧着神,伺候好娘娘。”蔷薇甜笑着回话。 太子不语,在我额头轻吻转身离开,双眉愁展不开,见他离去的背影,不知背负了多少责任!压得他少年便如此老成。 蔷薇放下帏帐,便守在房里,而我精疲力竭,昏昏睡去。 翌日晨起,发现太子握住我的手,爬在床边睡着了,我有些抗拒的将手抽离,他被惊醒了,“灵儿,睡的如何?身子好些没?” 我撑起身子,坐了起身,环视一周,蔷薇不在,桌上多了一束淡紫色蔷薇花,映着晨光,看起来格外妖艳。 太子浅笑着说,“喜欢吗?” 我仔细瞧着他的脸,俊俏中带着倦容,靴子边沾满了太子府独有的五色泥土,心不能己,泛起了泪花,“为了我,连夜回府采这些,累坏了,值得吗?” 太子抚摸着我的脸,柔情的说,“傻瓜,何谓值不值得?!为了你,再苦再累,我都甘之如饴!” 第八十四回 毒药 太子如此一举,确实让我感动不已,可是,心中千千结,化作万万疑。此时此刻,却怎样也解不开答不出,如鲠在喉,难掩至极!只得将太子退至心房之外,自个儿静静。 太子的一腔温情,换得我冷若冰霜,我收起泪珠,不带一丝温度的说,“谢太子劳心!臣妾欣喜。” 见我满脸冰冷,生分恭敬,太子无言以对,屋内徘徊,“灵儿,你就非得如此?” 我疑惑的望着满脸怒意的太子,“臣妾愚笨,请太子试下。” 太子压制怒气,低吼着,“皇权宝座,怎能入我眼,但身为朱氏子孙,我却责无旁贷!且不说我是唯一皇子,就算父皇再添皇嗣,任凭奸人挟持朝政,百姓民yuan四起,我又岂能坐视不管!难道,在你心中,是想让我成为不忠不孝之叛弃之徒?!” 看着他激动难掩,我却无力辩解,在心中千百次呐喊,不是!不是!可又有何用,历史又岂能因我片面之言而更改!既然已想好,将太子拒之千里,独自清静,就得下决心。 我压抑着内心澎湃,平静的回道,“臣妾不敢!太子为国为民,臣妾未能分忧,还胡言乱语,是臣妾的不是,从今往后,臣妾再不敢妄语!” 太子见我不气反静,却更添怒火,“好,很好!今儿,你病着,我不与你争辩。古人所言不虚,果真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哼!” 太子愤袖说完,头也不回走出禅房,我如泄了气的皮球,摊在床上,任凭泪水肆意挥洒,房中独自宣泄。 哭的昏天暗地,仿佛听见敲门声,咚咚咚、、、、 我收拾泪水,捋顺发髻,侧卧床榻,清了清嗓子,平静的应声,“进来。” 吱呀,一个年纪不大的太监走近,看清来人,原是万氏近身总领太监李广,笑盈盈的走上前,拂袖请安道,“给太子fei娘娘请安。” 我心知来人不怀好意,也没个好脸色,“起来吧,今儿是何事竟劳李总管大驾?” 李广仍旧一脸笑意,恭敬的说,“哟,瞧娘娘说的,奴才可但当不起哟。今儿奴才是奉万贵妃娘娘之命,给娘娘送药来的。”李广说完,便叫人进屋把汤药放在桌上。 万氏消息果然灵通,想必这寺庙不知蔷薇一个细作吧,才一个晚上,她便得知我患病不起,汤药都准备妥帖,想必此次我因此送命,最后也必将不了了之!不过,她连门面功夫也不遮掩下,当真是心急的慌,送毒药也如此明目张胆! 李广见我思而不语,又殷勤起来,说“昨儿夜里,贵妃娘娘得知太子fei重病不起,劳心伤神,特命人制作此药,说是有很多名贵药材,专治太子fei的病!”说着,李广便将药碗低到我跟前。 我笑而不接,“本宫当真受宠若惊!让贵妃娘娘如此伤神,倒是本宫的不是咯!” 李广再次将碗低到跟前,笑盈盈的说,“太子fei娘娘喝了此药,便是答谢贵妃娘娘恩典啦!” 第八十五回 李广给的解药 我紧住神经,屋内除了李广紧逼喝药,门外还有数人看严,此时的我就如牢中之鸟,插翅难飞!难道,我陈雯华就此了却此生? 也罢!此生此世,情缘已了,无所牵挂,何不已死解脱!想想,来到这个时代,这竟是我第二次有轻生的念头,我陈雯华向来阳光活泼,却硬生生的被逼成如今这般预死求解,病怏怏的‘林黛玉’。如此一生,不如已死痛快! 我平静的接过药碗,望着浓黑的汤药,但愿一切皆是镜花水月,我来这个时代由不得自己,离开这个时代应该自己做主吧。闭眼暗想‘太子,我爱你!永别啦!’。我端起药碗,准备喝时,李广靠近,拦住药碗,窃语着“娘娘,但喝无妨,先服下此粒药丸,此乃解药。” 瞧着李广诚恳摸样,他是万氏亲信,为何要给我解药?李广看出我的多疑,预想解释,奈何此时门外丫鬟催促着,“李公公,好了没?” 李广无法多做解释,直接将解药扔进汤药里,冲门外吼着,“来啊,伺候娘娘用药!” 对于李广此举,我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门外闯进屋内的三五人强行灌下汤药,无半点反抗之力,只觉浑身乏力,胸闷气喘,头晕目眩,眼瞧一行人迅速撤离屋内,未留下半点痕迹。 我拼劲全力,拖着乏力的身子,爬到了门前,阳光洒在身上,格外刺眼,我无力极了,“来、、、来人,来人啊、、、、” 不多时,蔷薇跨进院门,一个箭步冲到我跟前,瞧着脸色惨白的我,尙有呼吸,便哭诉起来,“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娘娘、、、、” 我双眼迷离,模糊听清,是蔷薇的声音,心中悲喜交加,她会救我?还是会落井下石呢?既然,我喝了毒药未死,那就说明李广给我的,是解药!既然如此,我死不了,断不能便宜了这个小丫头,死在她手里,多憋屈啊!我的命运我做主! 我扬了扬手,张口对蔷薇无力的说,“扶我回房!”说这句话,已经耗尽我的力气,我摊泄在门槛上。蔷薇嘴上殷勤的答允着,也试着扶我起身,可不知是她原本就力气小,还是故作力气不足,始终不能扶我起身,最终只得将我扶起坐在门槛上,身子摆正,敷衍我后,再试探的语气说,“娘娘,奴婢无能,这就去叫太子,可好?” 我虽全身乏力,但心跟明镜儿似地,对于她,从前种种,我都不愿面对,承认她就是万氏所派之细作,但今此一事,我陈雯华也不是傻子,她此刻之意,是要去跟她主子回禀我的情况,好做下步打算。想必,我卧病在床也是她跟万氏通风报信的吧,当初我要了她,造成如今这般狼狈模样,可真是自作自受啊! 也罢,她既然要立功,我又岂能拦着! 为保存体力,我只点头答允,她便一溜烟儿的不见了踪影,果真是快啊! 第八十八回 亭中论酒(一) 空气凝结,太子直言,我无法回答,沉默代替所有,太子无奈,就此问题,只得作罢。 为不妨碍皇帝祈福大典,也为便于我调养身子,安排吕纪将我送回太子府,太子则在寺中伴驾。 离府半月,府中一切如旧,只是心境却不复从前,安置妥帖之后,我交代管家派人盯着蔷薇的举动,但不要被发现出异样,吕纪派人请了御医替我诊脉,我像只绵羊,乖巧听话,殊不知我心中烦忧! 傍晚时分,皇祖母派人来问安,也是吕纪一手打理,办起事来他到是井井有条,难怪太子会与他交心成好友。我也托付他,让他去接恬茵回府,我好知道爹的状况,也好安心。 灯火烛明,饭后散步,长廊亭中,巧遇吕纪独自饮酒消遣,看着吕纪手中酒壶,想着借酒消愁,是否能让自己的心好受些,打趣道说,“一人独饮,好生无趣!” 吕纪浅笑无奈的说着,“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知音不见,确实无趣!” 我遣走身边丫鬟,落座石椅,苦笑着说,“知音不见,有我可否?” 吕纪顿了顿,说“你?!算了吧,好生养病要紧!” 趁吕纪不备,我一把夺过酒壶,毫不客气的大喝一口,好烈的酒,呛着喉咙火辣辣的疼,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吕纪见状,抢过酒壶,当宝贝似的藏到身后,心疼的说,“婉灵,这酒可是二十年的女儿红!你这样灌下去,好生浪费!” 我白了吕纪一眼,“小气鬼!” 对于视酒成痴的吕纪,此刻心疼的跳起来,“我小气!你、你、你、、、你个病怏怏的摸样,不好生喝药,跑来抢我酒喝干啥!你再这样,病好不了,太子怪罪,我可不负责!” “好与不好又能怎样!我几次死里逃生,要死只怕是阎王爷不收,就你这一星半点儿的酒,还能耐我何!”我满嘴酒气的嚷着,“别扫兴啦!不是说没人陪你畅饮,独饮无味吗!来我陪你,俗话说酒遇知音,今晚不醉不归!” 什么叫独角戏,我此刻全然理解,吕纪完全不理会我,自顾自的喝着痛快,我失落至极,爬在石桌上,黯然落泪,“自打我来到这个时代,一切都变得莫名其妙!原本的人生轨迹,变得乱七八糟!以前上学时,偷喝过我爸的酒,不过不是这酒,而是XO,后来才知道是爸准备送他局长的礼物,为这,我爸足足扣了我半年的零花钱!当时,可气可恨啊!不过,现在要是我爸能在身边骂我,扣我零花钱,该多好啊!” 吕纪喝着酒,听着我的自言自语,有些莫名其妙,以为我在说酒话,“婉灵,你再说什么呢?你没喝多少啊,这就醉啦!” 我泛着泪花,可怜巴巴的望着吕纪,看了看他手里的酒,咽了咽口水,“自打我来到这个时代便滴酒未沾,在马府时,我说过要请你喝酒,今儿晚上,借你的酒,我感谢你!改明儿得空,我买好酒回请你,可好?” 许是见我可怜,许是听说要回请他,许是、、、、总之,吕纪将酒壶递给了我,听说一醉解千愁,我一股脑喝着这二十年陈酿,吕纪有些心疼的抢过酒壶,摇了摇,“慢点喝,就这么点!” 第八十九回 亭中论酒(二) 皓月当空,繁星点缀,酒过半巡,我稍有醉意,心中烦忧仍不得释放,便想起从前不开心总会唱罗志祥的《灰色空间》,“原来不是白就是黑,只不过是天真地以为,要醉得清醒要无辜的犯罪,现实的世界只有灰,坚强太久好疲惫,想抱爱的人沉沉地睡,卷来的风暴有种美、、、、、” 一旁原本担忧我的吕纪,惊讶的打断我说,“婉灵,你唱的曲子,好,好好听!” 我醉意朦胧,笑盈盈的说,“真的?呵呵、、、、” 只见吕纪一个劲儿的点头,赞允的说,“我吕纪自问浪迹四海,却从未听过如此动听曲子,只是,听起来有丝忧伤,婉灵,你和太子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嗝,我打出一个酒嗝,摇晃不定的坐在石凳上,很认真的说,“其实,我不叫婉灵,我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是500年后的人!” 吕纪听着傻了眼,但些许片刻之后,回过神,却以为我说的全是酒话胡诌,全当做我与太子之间隔阂之事所引起,便不再追问,只是劝解我道,“真搞不懂你们女人到底在想什么!有些人明明已经拥有,却要拒之千里,有些人明明不能得到,却要至死不渝!” 我浑身无力,四肢不受控制,但心似明镜,听出吕纪话里醋意不少,我扭头望着他,认真的说,“我们女人?你恋爱了!” 吕纪不料我醉成这样,还能听出他话中之意,逃避的说,“婉灵,你醉了,别胡说!我吕纪说过,誓不沾染这世俗情爱!” 我摇着头,“快说,那个女孩是谁!不说,就不把我当朋友!我都把我最深的秘密告诉你了,我的秘密连太子都没告诉!” 吕纪躲开我的视线,“什么女孩!哪有!你又告诉我什么秘密啊!就你,还500年后的人,傻子才信!” 我酒劲上头,拉着吕纪的衣襟,来回晃动,愤怒的说,“你才是傻子!你才是傻子!不信我就拉倒!说,那个女孩是谁!说,说!” 许是被我折腾的够呛,吕纪没辙,只好妥协,“好,好,好,我说,说。” 我跌跌撞撞的放开他,还自以为小心翼翼的帮他抚平衣襟,笑呵呵的看着他,“说,呵呵、、、说。” 吕纪拿起酒壶,猛的大灌了一口酒,失落的说道,“她个性刁蛮任性,第一次见她,就被她恶语相向,碰的一鼻子灰,原本也觉得她不外乎长相好看点,其实也就一大小姐,娇生惯养。” 我听到这儿,蹭的站起身,身子摇晃不定,“不行!我有太子了,你只是我的朋友!” 吕纪冲我白了一眼,毫不客气的说,“谁说是你啊!你虽然比她是看起来漂亮不少,可我心里只有她!” 嗝,又一个酒嗝,我安心落座,自言自语的说,“这还差不多,不然我可就要少个朋友咯,呵呵,继续,继续,嗝。” 吕纪又是一口烈酒灌入口,“原本以为,我和她再无交集,可奈何上天安排,与她几次三番相遇,越是了解她,就越是想靠近她,越是想保护她!” 第九十回 亭中论酒(三) 吕纪无比温柔的讲述着他心目中的女神,可说了半天,还是不知道她是谁,一向急脾气的我,忍不住,猴急的问着,“说了半天,她到底是谁啊?她既然这样好,你为何不去提亲啦!直接把她娶回家,日夜相守,又何苦你如今在此相思呢?” 不知为何,吕纪一改方才柔声细语,一拳捶在石桌上,气愤的说,“难道我不想吗!只是,她心里早已经有人了!” 看着吕纪拳头上,鲜血直流,我心惊,扯出丝绢给他包扎,“别生气,别生气,她心里有人了,那她嫁人没?” 吕纪像是被定魂针钉住般,眼神深邃,赫地落坐,像只驯服之后的猛虎,傻乎乎的望着我,直摇头。这就是吕纪的命门,看来我这个驯兽师不仅可以驯服动物,如今功力见长,驯服人也是信手拈来,可,为何太子会例外呢? 吕纪扯了扯我的袖口,仍一副傻乎乎的模样,似寻求答案,我摇晃着头,好让自己清醒些,“如果她还没嫁人,你就有机会啊!只要你坚持不懈,持之以恒,顽石都会点头,一定能感动她,获得芳心!” 素有风流才子称号的吕纪,虽浪荡不羁,但从未真心尝试男女之情,此刻在他眼神里,我只看出,又是一情种! 吕纪像是找到救命稻草般,笑盈盈的说,“好婉灵,教教我啊!要怎样做才能获得她的芳心,好不好!” 酒意四溢的我,欣然接受着吕纪的央求,成就感太爽啦! 呵呵、、、我笑呵呵的说,“好,好,好,不过我连她是谁,你们如何相识,你又是如何爱上她,我都不得而知,叫我如何帮?” 向来聪明洒脱,从不低头的吕纪,此刻为求真爱,将他以往的人生准则抛之脑后,只感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吕纪迫不及待的说,“我说,我说,我说了你一定要帮我!” “嗝,一定!”我拍着石桌,承诺道。 吕纪放下酒壶,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初次遇见她,就是在除夕之夜,太子让我送她回府。” 我似被风吹一般,头脑一下清醒,酒醒一半,惊讶的望着吕纪,“徐媛?” 吕纪有丝含羞的点头,而此刻的我却懵了,难怪方才他会说那句话,原来吕纪爱的人,深爱着太子! 一直沉浸在回忆里的吕纪,未察觉我的变化,继续甜蜜的说着,“虽然,初次相遇,我对她的印象很差,可是,后来再次相遇,我才发现,原来我竟是如此肤浅,有眼不识金镶玉!” 我呆傻的坐着,吕纪深情讲述他们的点滴,“我记得那天阳光明媚,我躺在屋顶上喝酒,看着大街上,一个大汉正在欺负一对孤苦母女,我正想下去解救时,她冲了上去,吼住了大汉,看她弱不禁风,可面对恶人时,却无比勇敢!那个大汉准备打她时,被她身边的家丁制止住,随即家丁将大汉赶走,她转身将那对母女扶起,还给了她们银两,那时她的眼神里全是柔情。婉灵,为何我当初没看出她的好,给她留下糟透了的初次印象,我该如何挽回呢?婉灵,你救救我啊!” 第九十一回 亭中论酒(四) 吕纪一脸懊悔,猛灌自己酒,我安抚着他,说“爱情就是这样,让人时而甜蜜向往时而痛不欲生。既然你已动了情,就必须承受!” 吕纪顿了顿,一脸茫然,我且问个关键问题,“你可有向她表白过心意?” 或许我问到吕纪的痛楚,他顿时面容失色,委屈的点头,说“我隔三岔五的就会偷偷地去看她,只要远远的看着她,我就心满意足了。只是,记得张大人被贬之时,太子与你去找寻解救办法,我却发现陈文与她秘密相会,因担心她,我便跟了前去,偷听到,原来陈文是奉了万氏之命,来向她诏和,见陈文离开,我便上前劝解她。” 听到这里,我已按耐不住,“原来你早就知道徐媛与万氏勾结,那太子得知的消息,是你告诉他的?” 吕纪无奈的摇头,说“不是,是太子!” 我恍惚了,不明白吕纪之意,吕纪继续解释道,“是太子安排徐媛去万氏当细作!” 我懵了,不可置信的望着吕纪,“不可能!为什么?!” 吕纪无奈的解释道,“是徐媛自己求着太子去的,太子也拒绝了多次,但仍是没扭过她,她是背着太子和她爹应下了陈文。” 听着吕纪的话,我越听越糊涂,“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不可以一口气说完啊!” 吕纪长叹一口气,冷静的说道,“万氏失去你这颗棋子之后,一直找寻替代你的人选,徐媛正合她意!早在你们新婚之后的第二日,万氏就已经派人传话徐媛,只是太子一直劝阻,太子不想拖欠徐媛人情,太子已向徐博说了,即使日后登基也不会封徐媛为贵妃,太子说‘只爱你,也只要你!’。但徐媛深爱太子,执意要为太子做事,说是不求回报!这些都是,我跟她表白时,她拒绝我时所说。” 恍然大悟,我一次次的逢凶化吉,都不是因我吉人天相,而是太子的深谋远虑救了我!他记得我的点点滴滴,把我的话记在心间,他为了我,居然冒险拒绝徐博,如果他是利欲熏心之人,大可在登基之后才向徐博表露心机,到时不再封徐媛为贵妃,徐博也不敢造次,可他为了我,他毅然决然的在这个关键时候拒绝一个有力帮手,他一直都是那样,虽然外冷却心热,真心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如此真情真意之人,对我深爱至此!可,我还在纠结他是否爱我,是否爱这个躯壳!世间多少深爱的情侣,都葬送在这情爱之间的误解!突然想起一句话‘情至深处,智商皆为零!’ 吕纪一席话,好比当头棒喝,让我顿时清醒不少,看着痴情的吕纪,想着这复杂的人性心理,我鼓励他说,“若爱便真爱,若弃忘彻底!”这句话也是想对我自己说的。 吕纪仍一副苦相,“我想真爱,奈何、、、、、” 我明白吕纪的受挫,安抚他道,“我了解你的迟疑,你一向洒脱不羁,一旦动情,而真心难求时,你便会作茧自缚,不再问情!” 吕纪猛点头,“婉灵,你果真是我知己!” 今晚的酒没有白喝,吕纪帮我解开心结,我也必须配上他的一句‘知己’,含笑着安慰他说,“感情虽不能勉强,但真心以对,付出不求回报,用你的心温暖她,即使是冰山也会融化,加油!” 第九十二回 久别重逢 把酒言欢,畅所欲言,时间转逝,晨曦替夜。 吕纪受我鼓舞,信心倍增,酒遇知音,化解心愁,无忧一身轻!我们约好,今后若有好酒,一定再聚! 朝霞似锦,空气清新,酒醉清醒,身心舒畅!丫鬟们赶到亭中,将我扶回房中,梳洗打扮。 厅中用膳,点心精致,味道清香,饮茶清胃,心情舒畅,胃口大开,似乎很久没这般胃口,正细品慢嚼时,我听见猫叫声,放下碗筷,嘴角不住的往上扬。 喵喵喵、、、、一只雪白猫咪,窜入亭中。 “哈哈哈、、、、乐乐,过来。”我喜笑着唤着乐乐。 喵喵喵,乐乐矫健的身子,一纵一跳便到了我跟前,抱着乐乐,它还似从前般向我撒娇,久别重逢,乐乐也很激动,不住的将身子向我蹭,“乐乐,是不是想我啦?” 喵。乐乐应了我一声,依旧灵性,抱着乐乐,想起太子,饭前丫鬟回禀说,太子明天将回府,不知为何,心中激动不已,“乐乐,明日太子便回府了,知道吗,我很想他!” 喵喵。乐乐又应了我两声,当蔷薇走近厅中时,乐乐嗖的跳到桌上,拱起背脊,翘起尾巴,嘴里呼啸着,一直盯着蔷薇看,此刻的乐乐,乖巧可爱消失不见,取而替代的是凶猛咆哮。蔷薇被乐乐的反应吓到,退后两步跪地,我起身抱起乐乐,抚摸着它,让它冷静,乐乐收起锋利的爪子,乖巧着躺在我的怀里。 我斜视了蔷薇一眼,瞧它被乐乐就吓成这般,可见胆量不大,我逗着乐乐,不理会她,蔷薇跪地回话说,“娘娘,恬茵姑姑回来了,正在厨房,让奴婢来回话。” “真的?!” “是,娘娘,恬茵姑姑正在熬药,说熬好了药,马上就来看娘娘,还说、、、、” 我蹭地起身,没听完蔷薇的回禀,抱着乐乐,就往厨房方向跑去,从来到这个时代,一直是恬茵陪我左右,我早已视她为姐妹、亲人,死里逃生,终于可以见到亲人了!一路激动、欢喜跑到厨房外,听着恬茵安排做活的声音,“这个药要特别仔细,这个药罐子,你要一直守着,不能出错,还有、、、、” 听着恬茵为着我和我爹细心安排,我忍不住,推开了厨房门,大喊一声,“恬茵!”打断了恬茵的安排。 恬茵猛的回头,泪水夺眶而出,跑到我跟前,哽咽的叫着,“小姐!” 我俩早已泪如泉涌,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只一味看着对方,只要人安好便一切皆好!良久,乐乐叫了一声,我们俩才破涕为笑,一切苦难都会过去,乐乐都明白的道理,我们岂能不懂呢! 我抱着乐乐,带着恬茵回到房里,让恬茵把房门反锁,告诉她这半月所发生的事情,也告诉她小心提防着蔷薇,但切记别惊动她,恬茵随着我讲述的经历忽悲忽喜,为我担忧,并谨记我的吩咐,我安抚着恬茵说,“一切都过去了,好在如今人没事,大家都还在!” 第九十三回 恬茵义妹 久别重逢,话匣打开,一晃时辰过晚,谈到深处,望着天空,繁星点缀,我突发感叹,握着恬茵的手说,“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 恬茵眼眶红润,“小姐,小姐的挚友之意,恬茵几世福气,但恬茵是奴婢,怎可与小姐攀附‘参星商辰’!恬茵愿化作繁星,终生守护小姐身旁,永不离弃!” 恬茵一脸志诚,让我想起了红梅,两年了,不知她现今如何。实在庆幸,身边终有一好姐妹,我真诚握住恬茵的手,“古人杜甫作诗言友,今朝比作我们姐妹两的情谊,又有何不可!在我心中,早就把你视作姐妹!况且,我们姐妹比参星、商星好太多,不用一起一落,永不想见。只是,生死之间,徘徊之后,却又能重逢,感叹这世间的造化难以捉摸!” “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再有太子爷庇佑,小姐必定安然余生!”恬茵笃定的说着。 “是啊,多亏了有他,不然我和我爹都、、、、”我哽咽着、自责着。 “小姐,别担心,老爷如今病势稳定,那个白胡子老道果然厉害!给老爷服了几粒丹药,老爷不多时便苏醒,我走时,老爷都能起床,在院里与老道下棋了呢。”恬茵安慰着我说,“恬茵,别的不懂,但如今瞧小姐、老爷、二夫人和少爷们都安然无恙,便知道无论他们用多么凶狠的计策,太子爷都能一一化解,定能保小姐和老爷平安!” 我微笑着,牵起恬茵的手,这个丫头,心中只有我和我爹,看着这水灵的乖巧模样,我心中一悸,突发奇想,“恬茵,你自小与我一同长大,我们无话不谈,亲密无间,你若是愿意,我便认你做妹妹,让我爹认你做干女儿,可好?” 恬茵惊愕,扑通跪地,瞪大了杏眼,结巴的说着,“小、、小姐,小姐、、、” 扶起颤抖的恬茵,许是我太过冲动,总是语不经大脑,懊悔的说道,“我母家如今情景,自身都难保,还让我爹认你做干女儿,岂不是连累你,都怪我不好,总是思虑不周,行事过于冲动。不过,我想认你做妹妹是真心!” 恬茵激动的泣声流泪,“小姐,老爷和夫人带我恩重如山!小姐视我为姐妹,不知是恬茵几世的福气!”“你愿意?你不怕被我母家连累?” “恬茵,此生无论生死,都忠心于张家!今日幸得小姐怜爱,收了恬茵做妹妹,恬茵岂有不愿之理,自当是感恩戴德!” “那还叫我小姐?”我微笑着打趣道。 “长、、长姐。”恬茵含羞跪地叫着。 “快起来,等爹的身子好些,再为爹平fan案情之后,选个好日子,让爹择个好名,再将你的名字入咱们张氏宗蝶,日子虽托长了些,但这样毕竟不会因此次案件连累至你,今后再跟你找个好婆家。”我浅笑着安排道。 “长姐、、、”恬茵含羞的撒娇着。 “还没找婆家呢,就这般害羞?我这样安排可好?” “长姐安排自然是好!恬茵一切听从便是。”恬茵乖巧伶俐,这两年也越发长的水灵,女大十八变嘛。 第九十四回 错综复杂的感情线 翌日,我让管家召集府中上下家丁丫鬟到大厅,告诉大家,我认恬茵为义妹之事,并拨了两个丫鬟服饰恬茵,让恬茵住西暖阁,虽然大礼未行,爹也不在,但我向来说一不二,就替爹做了这个主,相信爹也不反对,恬茵这个乖巧水灵的丫头,在张府上下,都未把她当做下人看待,更何况如今我已明说,自然得通晓全府。 吕纪上前恭喜道贺,“婉灵,你可真是雷厉风行,片刻不停啊。” 那到也是,晚上陪他喝了酒,第二天就认了个妹妹,我浅笑着,“我自当你这是夸我呢!” “那是当然!恭喜,恭喜!” 恬茵很知礼数的回礼,我却笑着说,“对他不用这般客套,都是旧相识嘛。” “哟,恬茵越发水灵了,婉灵可真会选时候,竟挑人貌美时才认作妹妹,早些年干啥不认呢,原是恬茵还是未长成的小姑娘,是吧!”吕纪风流浪荡不羁,又开始挑逗着恬茵。 恬茵窃笑着望了望吕纪,她的眼神里流出一股暖意,是我从未见过的,我惊讶的看着恬茵的一举一动,在吕纪面前,她一直含羞着,脸色绯红,我心悸动,不会吧!恬茵喜欢吕纪!? 这是什么感情线!竟这般错综复杂!月老,您是不是在打瞌睡啊!为何总是一个人追着另一个人跑呢?每个人都搞的好累!我的头,懵了! 我不能坐视不理,我怒视吕纪,“我何时认恬茵做妹妹,用不着向你汇报!”随即走到吕纪跟前,低声狠话,“收起你那副调戏良家少女的尊容,别胡乱招惹,否则看你如何获得徐媛芳心!” 踩到吕纪命门,立马敛起面容,严肃恭敬有礼的说,“方才无意冒犯,今后定当自省,若无其他差遣,就此告辞。” 我不带一丝笑意,“嗯,好。” 我遣走所有家丁和丫鬟,独留恬茵,“长姐,你有话吩咐?” 不愧从小一同长大,我的心事瞒不过恬茵,“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吕纪?” 恬茵一脸错愕,“长姐,你,别瞎猜,我哪有?” 我狐疑的追问着,“果真没有?” 恬茵顿了顿,低头含羞的说,“且算有,我哪配!他可是京城才子,我只是,一个丫鬟而已。” 我重重的坐在凳椅上,“如此说来,你喜欢他已不是一两日了?!” 恬茵赶到跟前,瞧我气急,焦急的解释道,“长姐,恬茵深知,吕公子是长姐和太子爷的朋友,恬茵自知不配,不曾奢望!” 我双脚重重跺地,无奈的说,“我不是生气!怎会生气!你是我妹妹!你有心上人,我也很为你开心,不论配与不配!但,为何是他?偏偏是他?” 恬茵一脸茫然,“长姐所言何意?为何不能是他?” 太子与我海枯石烂,至死不渝;徐媛对太子又一往情深,而吕纪对徐媛的痴情,且是毋庸置疑;望着这个天真烂漫的妹妹,我是否该告诉她实情,她的初恋早已心有所属,这样会不会太残忍! 第九十六回 恩怨分明 柔情相拥,太子听到我的告白,震惊不小,松开怀抱,仔细打量,稍许,浅笑着说,“看来灵儿果真康健了,知道戏弄我了。” 我认真严肃的说道,“我没有戏弄你!我说的是真的,我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 见我一本正经,太子满是疑惑,摸着我的手,侦查着我整个身体,而我认真配合,但最终太子毫无所获,冲我白眼,轻挂了我的鼻梁一下,浅笑着说,“灵儿,这还没到晚上,咋就说起梦话啦!” 我傻眼的望着太子,想力争辩解,奈何我毫无证据,空口无凭,再说无意,也罢,既然他爱的是我,而不是这副躯壳,这个才是关键!我又何苦强辩,心情大好,仿佛世界全是粉色,暖流奔袭。 太子回府,吕纪算是交差完事,准备告辞回府,想到恬茵,我便拽着吕纪到墙根处,告诫他,既然心有所属,就应专一无二,更是收敛起以往的浪荡风流习性,切勿招惹无辜少女,否则徐媛之事,我定无从帮起! 晚膳席间,我让恬茵一同入席,向太子说了收恬茵为义妹之事,太子也欣然同意,并允诺,此后恬茵在太子府也是小姐待遇。 晚膳席后,太子到书房处理政务,恬茵陪我聊天,收了恬茵做义妹,府里上下都议论纷纷,多少还是有些闲言碎语传进耳里,在古代眼里,地位等级森严,一个太子fei娘娘收一个丫鬟做妹妹,可谓天下奇谈!虽说是一段佳话,但无心之人总会说出无心之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安抚好恬茵,让她别多想,一切妄言都不及我们的姐妹情分,只要心安无愧便于心足矣! 稍许,担心太子会随时回房休息,恬茵如今身份不同以往,难免尴尬,我便遣她回房休息,恬茵走后,不多时,蔷薇端来汤药,以往几日服药都有恬茵伺候,用银针验药,以保无虑,今儿就只能由蔷薇伺候,且不能当面试以银针。 我放下药碗,平静的望着蔷薇,仍旧一脸水灵,本应天真烂漫的花季时节,却被这无奈的时局,卷入这烦扰的纷争之中,此刻对她的同情多过憎恶! “蔷薇,自打马府你服侍我至今,半月有余,我素日里待你如何?” “娘娘对奴婢恩重如山,向来对奴婢宽爱有佳,奴婢时刻感念娘娘恩德!” “我素来恩怨分明,谁待我好,谁待我不好,我心里明镜儿似的,清楚的很!现下,我是收了恬茵做义妹,那是她的真心换得我的信任,她值得!她也配得上!不是任谁都配做本宫的妹妹!你们在背地里议论什么,我且不说,但若让我再听到此事的只字片语,让恬茵,本宫的妹妹再难受,就别管我不顾主仆情分!这话,我会吩咐管家叮嘱下去,因你是我带进府的,恬茵也是我带进府的,你们俩自然我要管教严谨些,知道了吗?” 扑通一声,蔷薇跪地叩头,“奴婢谨记娘娘教诲!” “嗯,我说过,我是恩怨分明之人,自然也得赏罚分明,前几日在护国寺,我中毒晕倒,幸而你通知太子,此事,本宫应记你一功!” 蔷薇微笑抬头,“伺候好娘娘,是奴婢的本分,不敢贪功求赏!” 第九十七回 引蛇出洞 蔷薇一脸无邪的微笑,让我断然不敢相信她就是万氏派来的细作!心中万般疑问,想一问探个究竟,但转念想到,以前看电视里的特工,就算是死也不会将自己的任务说出,蔷薇既然能伪装的如此完美,她会将一切缘由告诉给我吗?! 我搀起蔷薇,捋了捋她的耳发,语重心长,“知道当初为何我会让你进府吗?” 蔷薇瞪着无辜的杏眼,摇着头,“奴婢愚笨,多谢娘娘抬爱,让奴婢有幸进府侍奉,是奴婢的福分!” “本宫喜蔷薇花,路人皆知,你的名字里有蔷薇二字,本宫乍听你的名字便喜欢的紧,再者上次夜晚遇袭之事,本宫也想放你在身边,好有个警惕!” 蔷薇色变,惊慌俯首跪地,“娘娘恕罪!奴婢从无片刻忘记娘娘当晚训言,誓死守口如瓶!奴婢卑微,谢娘娘抬爱!奴婢的名字与娘娘喜爱之物冲撞,是奴婢的过失,这便请娘娘另赐名,奴婢定感万恩!” “起来吧,天下叫蔷薇之人不计其数,若每遇上叫蔷薇之人,便赐名,那可不叫本宫累坏咯!”我浅笑着说。 “是奴婢考虑不周!” “至于那晚之事,为保你们安全,才让你们守口如瓶,若你们不想活命,要说出去,到时候可别说本宫没帮过你们!”旧事重提,是想寻找蔷薇的缺失,找到突破口,以便了解万氏更多的阴谋,只是不知是否能心如所愿。 “是!奴婢时刻牢记娘娘救命恩德!” “嗯,这关乎你们自个儿,我只不说,也不算搭救,无需言谢!对了,在去护国寺途中遇袭前晚,你独自去取的泉水?”我平静的望着她说。 蔷薇面色煞白,不敢直视着我,结结巴巴的说,“是,是,是的,娘娘。” “那你去的途中,有无遇到危险?丢没丢东西?” “没、没、没有。”蔷薇转眼望向药碗,“娘娘,药凉了,该喝药啦。” 蔷薇嘴上不承认,但表情已然出卖了她,毕竟年纪尚浅,历练不足,我现下无凭无据,奈何不了她,只得作罢。 我接过蔷薇递上的药碗,心里想着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引蛇出洞,竟然忘记银针验药之事,一股脑喝下之后,才恍然懊悔。但,仍需面无疑虑,依旧平静,想起蔷薇之前身上一直佩戴一枚玉佩,近几日不曾见佩戴,转念一想,姑且一试,我便叹息说道,“可惜了,之前听太子提起过,说是在取泉水途中拾到一枚东西,看似贵重,应是家传之物,原以为是你的,今儿太子提起,我便问问你,既然不是你的,如今只好再继续找寻失主。” 蔷薇接过药碗,手颤抖了一下,顿了顿,尴尬的浅笑着说,“奴婢身份卑微,自幼家贫,身无半分钱财,哪有啥贵重之家传物件啊!要是有,也早就被我那爱赌的爹拿去还赌债了。” 看着蔷薇痛苦的眼神,她的童年似乎没有半点欢愉,自幼痛恨赌徒的我,更是心疼眼前可怜之人,我情不自禁,拉着她的手,安抚她说,“只要心存善念,一切厄运都将过去!我们主仆这么长的日子,对你的了解,我却是零星半点,有空我们好好聊聊。” 第一百零二回 雾惨云愁 道人见我俩前来,乐开了怀,嬉笑着说,“可不是嘛,这小丫头都是跟着这个大丫头学的,尽是好的不学,学坏的。” “殿下,长姐。”恬茵依旧恭敬有礼。 “师傅。”“道长。”太子与我冲恬茵点了头,便向风扬道人请安。 “嗯。”风扬道人捋捋胡须,乐呵呵的喝了口茶,“好茶!可惜还是不如酒好!” “道人的嘴可才是越发的刁钻,还赖旁人跟着我学坏了,这再好的东西,道人才瞧不上呢。”我逗趣的驳道。 “看看,看看,这嘴,也难怪!有那样尖刻的爹,自然有这样利齿的女儿!”风扬道人指着我和恬茵,可怜兮兮的说着。 想必我爹,在太子的秘密基地养病时,与道人拌嘴不少,当真是越老越小。 “我爹最近病势如何呢?” “哼!”风扬道人小孩子脾气般,扭头一边,故作生气模样。 见状,我便撒娇,逗哄的说着,“好啦,好啦,都是丫头不好,今儿已让备下好酒,丫头要好生答谢道长救父之恩!” 一旁的太子与恬茵,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听有好酒,那可不高兴坏了,“你爹病已痊愈,如今逍遥着呐,就是老爱藏我的酒,这可不好!说好了,我下棋赢了,就给我酒喝,可他还是磨磨唧唧的,让人生气!” 我走上前,替道人斟茶,笑着说,“今儿,丫头一定让您畅饮,可好?” “好,好,好,大丫头最好啦,小丫头不好!”风扬道人笑着对我说,瞪了恬茵一眼。 恬茵上前,逗哄的说,“长姐为你备酒,那小丫头就替你备下酒菜,可好?” “好,好,好,呵呵、、、、两个丫头都好!”风扬道人像个老小孩般,笑容可掬。 恬茵微笑着,对太子恭敬有礼的说,“殿下,那恬茵就下去准备准备。” 太子浅笑着,“既是自家兄妹,今后不必拘礼,你唤灵儿姐,就直接称我为姐夫即可。” 恬茵有些激动,眼中闪烁着泪光,欢喜的望着我,应承道,“是,姐夫。” 太子扬手示意,恬茵懂事的退出大厅,即使现今身为小姐,可做了十几年的奴婢,突然让她一无所事,她还觉得浑身不自在,终日里,仍旧忙里忙外,太子与我,虽然怜惜,但只要她开心,也就随了她。 “师傅,今日请您来,是想让您瞧瞧灵儿的病,您看是否无恙。”太子言归正传。 风扬道人捋了捋胡须,示意让我坐下,随即观察气色,替我号脉,脸色变得深沉,眉头紧锁,叹气而不语。 太子见状,忧心焦急,“师傅,如何?” 虽风扬道人口中不说,见其色变,我已知自己病势不轻。 “丫头,你前世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哟!今世要让你受这般苦楚!”风扬道人语气低落,痛心疾首。 握着我手的太子忧心忡忡,百般焦急,“到底如何啊!师傅!” 方才一片欢声笑语的大厅,此刻笼上了雾惨云愁,当真是应验了乐极生悲! 第一百零三回 生命的宣判 其实,当第一次在万年寺被雷劈后醒来时,神医说我气血淤积脑内,我便有了初步认知,不就是说我脑子里有血块嘛,再后来在护国寺,大夫又说我有心病之脉象,心中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啦。不过,说来也奇怪,我与寺庙似乎有着不解的缘分。 见着太子焦急万分,我安抚他,道,“没事,人各有命,道长,您请但说无妨。” 风扬道人叹气说道,“丫头,以我现今医术,最多再保你两年无虑!” 此话犹如晴天霹雳,太子与我顿时跌至谷底,太子发疯似的,摇着风扬道人,“怎么可能!师傅,怎么可能!你可是号称‘鬼手神医’啊!怎么会说出灵儿至多能活两年的话来啦!” 我却在旁无奈的苦笑着,人生戏剧无处不在! 当初,我一门心思,想让太子不做江山,好让他年仅三十八载的人生能延寿,与我白头偕老。可笑的是,如今的我,却被宣判,生命却不足两年!突然全身像是被抽干了似的,无力极了,摊泄在座椅上。 风扬道人叹气道,“丫头脉象奇特,世间罕见,老头子我从未瞧过,时虚时实,心脉断停,脑颅淤血,这心与脑是人体关键所在,丫头现今这两处皆有大患,再者,丫头最近体内有中毒现象,加速心停脉象,就算在世华佗,也是无能为力!” 风扬道人所说心停脉象,或许就是我们所说心脏病的一种,在21世纪海可以做心脏手术来治疗,可在这个时代恐怕是无药可治了。 太子如天塌地陷般的绝望,紧紧握着我的手,似乎怕我现在就消失不见,一双深幽黑色眼眸,望着我,“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就算寻遍天下名医,我也一定要救你!” 我又何尝舍得离开你!祐樘,我爱你! 我在心里千百遍的呐喊着,可是,我却明明白白自己的归宿,我原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 早已心脾历尽的我,使出全身力气,挤出一丝笑容,安抚着太子,“祐樘,我没事!我的身子没有道长说的那样严重,我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最清楚,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我还要与你白首到老啊。” 一向聪颖睿智的太子,岂会不知我的用意,随即敛了敛面容,深情沉稳的说,“是!白首到老!只不过,一旦听到关于你的事,我总是心不能静,灵儿,你已经占据我整颗心了,但凡你有丝毫不适,我便会坐立不安!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 此刻,我与太子都知道,只是在彼此安慰、激励,不愿面对事实罢了! 而我,则更加深知,虽然我知晓历史发展,却也不能更改历史,这不就正如我现在情景,来到这个时代,对于发生的这一切而言,我只是一个过客!任何情感、事物我都不能带走或留下,这便是衍悔大师向我所说‘凡事有因必有果’的佛家言论吗?为何竟会有这样的果报,让人如此心碎! 第一百零四回 续命丹药 望着眼前我所深爱的太子,我不愿让他有一丝的不开心,即便是下一秒离开人世,我也不愿看到他痛彻心扉,更不愿因我而耽误他江山社稷之重事!况且我还有两年的时间,算算日子,太子登基之日已不远,我应该能等到那日。 我柔情亲昵的望着太子,微笑着说,“我答应你,一定好好的,你也答应我,别担心,你也要好好的!” 太子柔情相拥,温柔的说,“我们都好好的,我还要你当我最美的皇后!” “嗯!”四目对视,满是爱意,怜惜与不舍! 风扬道人在旁焦急挠头,许是出家人的缘故,风扬道人似乎不懂这儿女情长,急躁的打断太子与我的温情,“哎!还想着当什么皇后啊,如今保命要紧!丫头,来,把这粒丹药服下。” 太子端来茶水,我服下丹药,片刻,顿时忽感身子清爽,舒畅无比,高兴的问道,“道长,这是何药?竟如此有效,丫头倍感舒适!” 风扬道人眉头紧锁,倍感沉重的说,“此丹药是我老头子花了十余载,找齐上百种奇药,放置丹炉中,炼制四十九天而成,此丹药能为你打通心血之脉,贯通全身,对你体内毒素亦有控制之用,故而使你血液通畅,才感受身子清爽舒适。” 太子激动不已,“谢师傅!灵儿有此丹药,身子可保无虑?” 我虽深知心脏病,在这个时代是无法根治,但也并不是不治之症,听风扬道人之言,难免心中悸动,保着一丝希望! 只见风扬道人面色凝重,“老头子方才已说,保丫头两年无虑,若无此丹药续命,丫头过不了今夏!此药,只能缓解,不能根治!丫头身子几处重患,皆是十八岁的年纪,八十岁的身子骨啦!” 忽起忽落,无喜也无悲,可对太子而言,不可置信,“师傅,灵儿病情怎会如此严重?” 风扬道人怒视太子,“这个应该问你啊!平日里,你是如何虐待丫头的啊!” 望着师徒为我是身子担忧而冲突,我忙上前劝解,“道长别生气,太子,不是答应灵儿了吗,别担忧!” 见两人平静下来,我若无其事的说着,“没事,我命大,阎王爷不收的,我还要陪着太子,携手白头!还要经常拿好酒孝敬给道长呐。” 太子冷静之下,仍旧不放弃的追问着,“师傅,此丹药既能为灵儿续命,为何只能续两年?” 风扬道人解释着说,“是药三分毒,长期服用非但不会有用,反而丹药残毒会留置体内,造成抵触,况且丫头目前体内尙有毒素未清,此毒与我所制丹药,相互牵制,多服无益,丫头只能在每月十五服用一粒,连服十次,可续一年寿命,我统共才十粒,老头子我忙活了十余载,都给这丫头啦,也是穷极一生,尽力啦!” 又是体内残毒! 太子铁青的脸,满是心疼与心碎,一锤打碎了茶桌,“万氏,我要你拿命陪葬!” 第一百零五回 爱你今生与来世! 大厅木碎满地,全是心伤与心碎! 风扬道人错愕不已,“此事与万氏有关?” 太子眼神充斥着愤怒,“若不是她屡次使人加害,灵儿何至今日!” 不想让太子活在仇恨中,只愿他如从前般镇静自若,潇洒倜傥,我预上前安抚太子时,却听见‘啪!’的一声,一只茶杯摔的粉碎。 “道长?”费解的望着,一旁面露绝望的风扬道人,煞白的脸,让人担忧。 “果然是她!为何是她!为何总是她!”风扬道人怒斥道,不顾费解的我与太子,一阵风般冲出大厅,不见了踪影。 满地粉碎,如何才能一片一片复原?茶杯已是如此,那心呢? 午宴 恬茵张罗停当,满是欢喜,竟没成想风扬道人不辞而别,可惜了她精心准备的好酒好菜。 我与太子面色凝重,恬茵不知所措,“长姐,姐夫,是否有事?” 太子紧握住我的手,抓的有些生疼,也不愿松开。 我浅笑着,安抚道,“没事,别担心!用膳吧。” 恬茵应承着,却面露疑惑,但此种气氛下,也不敢多问。 自风扬道人说我命不久已,太子便寸步不离的守候着我,唯恐我消失不见。虽从前一直幻想着与心爱之人,形影不离,相亲相爱,但却不似今日这般伤离别! 太子部属屡次请安,问审政务,可太子都一一回绝,如今他这般模样,让我自责不已,我不能太自私!让一代明君,就此消沉! 后花园,蔷薇花园旁,我拉起太子的手,平静的说,“祐樘,知道我为何喜欢蔷薇花吗?” 太子深情的说,“蔷薇花不仅花朵美丽清香,而且可做药亦可做粥,不仅可供观赏,用途也广。” “你还记得?” “当然,灵儿说过的每句话,我都记得!” 深情相拥,感动不已! “可是,祐樘,我喜欢的蔷薇花不仅如此!它们还有着无比顽强的生命力,无需施肥,只要有水,它们都将绽放绚烂色彩,耀眼一生!” 我俯首闻着蔷薇花香,看着满园五彩花朵,心中暖阳阳,“一朵花都尚且如此,拼尽全力,绽放光彩,那我们为何还尙未全力以赴,就断其光芒,灭其希望呢!” 太子俊冷的面容,透着一丝温度,柔情的说,“我的好灵儿!” “祐樘,我们一起努力,不试不拼怎知结果如何,不是吗?” 太子精致的五官,在阳光下,显得更完美。太子坚定且满是心疼的说,“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绝不!我一定会找到医治你的办法!” 太子的不舍与心疼,让我的心抽搐着,我们这对鸳鸯,从一开始,便注定短暂,可,我又如何解释呢!满是激动,“祐樘,人生短暂,相爱千年万年,不如就爱我,现在!” “寿命有尽,我对你的爱,永无止境!不论今生与来世,灵儿,我爱你!” “祐樘深情,感人肺腑,灵儿铭感不忘!不论今生与来世,我对你的爱,永无止境!” 第一百零六回 万氏暴毙 自打风扬道人宣判我寿至两年,全府上下,对我小心呵护,甚怕如玻璃般,一碰就碎。 对于太子而言,决战胜负之日,迫在眉睫,至于我身患恶疾之事,严令不准宣扬,我也按时向皇祖母与皇后请安问好,一切风平浪静的过了半月。 偌大书房,利于静心,练习书法。 “婉灵,万氏暴毙啦!”吕纪慌乱跑到书房,粗喘着气嚷道。 手中毛笔滑落,弄花了满卷书纸,不可置信的听着吕纪说,“太子正在宫里陪圣驾,帮忙操持丧礼,不能脱身,怕你担心,让我赶来告你一声。” 我记得史书上记载‘成化二十三年(一四八七年)春,万贵妃病死。’是今年没错,但没想到如此之快。 我有丝不解的问道,“前几日进宫请安,见她还好好的啊!” 吕纪不答反露出邪笑,他的表情印证了我的猜想,是太子! 突然有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感觉,浑身冰冷。 吕纪安抚着说,“她作恶多端,无需怜悯!除掉她,只是为民除害,天下又少了个恶魔罢了!” 我明白个中道理,却难免心酸,或许是将死之人,觉得生命是可贵的! “吕纪,答应我,你们都要好好活着!” 不知我病势的吕纪,有丝慌乱,“婉灵,你,还好吧?” “嗯,我很好!” 既然万氏已死,那宪宗皇帝也不久于人世了,记得是在八月,从小缺乏父爱母爱的太子,幼年丧母,很快就要真正的失去父亲了,造化弄人啊! “以后,太子应多陪陪父皇才好!” 吕纪浅笑道,“那是当然!陈文一直鼓动万氏,让皇上临幸其他妃嫔,以便新皇子诞生,取代太子之位,把持朝纲!没承想他们窝里反,陈文也够狠毒的!太子自当多伴圣驾才好!” 显然吕纪所想,与我所言之意,背道而驰,我可却惊愕不已,“什么?万氏不是太子派人、、、、” 吕纪一脸平静,“太子想下手来着,原本都安排妥当,可惜,晚了一步。” “那是谁?是,陈文?为何?” 吕纪不带一丝温度的说着,“万氏专宠不放,陈文挟持新皇子的计划落空,自然要铲除这颗绊脚石!” “陈文杀了皇上心头爱,就不怕皇上诛他九族!?” “当今皇上,若真如你想的那般睿智,朝野上下,就不应紊乱不堪,五湖百姓,就不至于民bu聊生!”吕纪面露怒气的说着。 “如此机密,你们如何得知?” “这个嘛,只有太子知道。”吕纪一脸信服的说道。 随即又好奇的问道,“婉灵,你今儿很奇怪哦,难道就不关心太子,他现在可是深入狼穴耶。” 我敛了敛面容,“想要成就一代帝王,不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吗!太子离登基为帝的时日不久了。” 吕纪一脸诧异的望着我,“婉灵,你的话,好像个半仙,说的有模有样,哈哈哈、、、、、” 或许,我说的太多,不应该如此草率,“你和徐媛最近如何?” 吕纪失去了方才的笑声,垂丧着头,“还那样,对我不理不睬!” 我的时日不长,记得曾答应要帮吕纪俘获芳心,现在应该努力尝试,至少要在我离开之前,帮帮这个知心益友,也算报答他昔日的照顾之恩吧。 第一百零九回 鬼门关 鲜血四溢,剧痛难耐! 我用力的握住蔷薇手中的刀,不让她再刺的更深,迷离的眼神,望着蔷薇狰狞的面容,让我害怕,“为什么?” 蔷薇撕牙咧嘴,冰冷的说,“是你们逼的!” 蔷薇猛的使劲,“啊!” 难道我就这样离开这个时代,我还没来得及与太子道别,我还没和他做好约定,不要! 祐樘!心里呐喊着太子,血似乎被抽干了,眼神模糊起来。 嗖、、、、 一股旋风席卷而来,眼前隐约一袭白影,将蔷薇踢到在地,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 阴风飕飕,黑雾弥漫,一条羊肠小道长不底,路旁两侧的森林,怪异阴冷,恐怖渗人! 这是哪里?祐樘、恬茵、莲姨,你们在哪儿?灵儿,好怕! 从小怕黑的我,瑟瑟发抖,惊慌失措,不敢往前走。 赫地,前方黑雾中,有两个人影闪过,一阵阴风袭来,我不禁打起冷颤,难道又是像蔷薇一样来刺杀我的人? 我毫不假思索,掉头逃跑。 我拼尽全力,奔跑许久,汗流浃背,粗喘着气,应该没追来吧,好累,歇歇。 停下脚步,观望四周,这里的环境与方才的地方一模一样! 怎么会是这样?这是哪里? 祐樘,灵儿好怕!你在哪儿? 我蜷缩着身子,独自承受着这份孤寂与阴森凄冷! 不知何时,身后站着两个身影,难道他们追来了?好吧,死就死,大不了同归于尽! 我壮胆十足,转身应敌,却被眼前之物,吓个半死! “你们是什么?”我怯弱的问道。 “锁你魂魄的鬼差!”其中一个怪物说道。 看他们动物脑袋,人的身体,难道,他们就是传说中的牛头马面?! 原来,真的有!原来,我已经死了! “走吧,楞着干嘛!” “这里就是传说中的黄泉之路吗?” “知道还不走!” “可是,我不是这个年代的人,你们也锁我的命吗?” “瞎诌什么呢!世间人都不想死,各种理由都有,今儿你的理由倒是新鲜!当了几百年的鬼差,还头一遭听说!” “是真的!我不骗你们的!我是21世纪的人,离这个时代还要再过500年!你们的生死簿上暂时肯定没我的名字!还请你们明察!” “你叫张婉灵,张峦之女,明成化六年二月二十九日生,明成化二十三年三月二十九日殁,死于刺杀,这就是生死薄明细。” “不,不,不,不是,不是的!” 他们不由分说,将我强行押上路,我无法挣脱,“祐樘,我们来世再见了!” “灵儿!” 是太子的叫喊声,是他在叫我,我猛的回头,却没他的人影,他现在一定为我担忧、心急如焚! “祐樘,你听的见吗?”我撕扯着,想要挣脱。但,只听见太子的声声呼喊,他却不能听到我。 “灵儿,不要走,不要离开我,灵儿,快回来,我需要你,我不能没有你,灵儿,我们还有好多事没做,灵儿,快醒过来,我的灵儿、、、、” 太子的声音泣不成声,心如撕扯般的疼,我咬着牛头鬼差的手臂,他却纹丝不动,难道他感觉不到疼? “我求求你们,放了我!我的老公在叫我,我还没跟他道别!你们放了我!” 两个鬼差似乎耳聋哑巴了般,对我不理不睬,只一味锁住我往前走。 “你们难道听不到我老公在叫我吗?你们生前难道就没有家人,没有爱人吗?你们难道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吗?” 我歇斯底里的发泄咆哮着,却懵然不知,我已走到了鬼门关! 第一百一十回 阎王爷 眼前森严壁垒、铜墙铁壁,俨然牢不可破的模样。 门前两旁有十八个鬼王和把门小鬼把守着,虽然是阴曹地府,但却也不失气派! “走吧。”马面鬼差推了我一把。 我胆战心惊的往前走,来到这里,我早已是身不由己! 牛头马面鬼差与把门小鬼交接之后,小鬼便拉住我的锁链,走入城门,上梯坎,来到无常殿,殿内正前方端坐着无常、无常娘娘与保山大王。 小鬼恭敬行礼,将我牵至身旁,“禀大王、娘娘,今日未时所收新魂,请殿下核实资料。” 只见三人不言而行,各自掷出一道符咒,贴在我的身上,可不多时,符咒皆自行落地。 “奇怪!为何生死薄上并此人?”三人一跃而起,茫然失措。 随即,冷静的向小鬼道,“将此人交接手续呈上来!” 小鬼呈上前去,三人核实后,满是疑惑,费解不已,商议之后,“速去请阎王爷!” 小鬼领命,速去请旨。 不多时,阎王爷驾到,阵势远超于皇帝驾到,也难怪,他是阎王爷嘛,算是神仙,凡间皇帝的命也是他收,凡间皇帝又岂可同日而语呢。 不过,我也算长见识了,从不敢看鬼片的我,此刻正身处于阎罗殿,说实在的,这里也不是很恐怖! 阎王爷肃颜问我道,“报上姓名、出生年月、户籍。” “我叫陈雯华,生于1986年3月3日,户籍是在北京。” 殿内一片哗然,众人皆以奇怪目光注视着我,阎王爷与两位大王和娘娘商议讨论着。 或许,从古至今,在这阎王殿内,我还是首例案件,我的出现,让他们匪夷所思! 良久,阎王爷咳嗽一声,殿内顿然肃静。 “宣黑白无常。” 只闻钟铃敲响,转瞬间,一黑一白两道光滑入殿内,立定,是两个秀才模样的鬼差,比电视里的要好看许多。 “参见阎王!” “生死薄上名唤张婉灵的女子,今日未时殁,可是殿前此人?” 黑白无常是盘桓与人间的鬼差,自然对人间世人了如指掌,他们仔细打量我之后,恭敬的回道,“禀阎王,此女并非张婉灵。” 啪,一声巨响,是阎王拍案之声,“将锁此女魂魄的牛头马面带上殿来。” 看的出来,这位阎王爷,秉公执法,刚直不阿,想必这里上班的大小鬼差,都必须事事谨慎才行,不过想想也是,他们的工作稍有差池,就将关乎人命,岂可儿戏! “报,牛头马面带到。” “带上来!” 只见方才趾高气昂的牛头马面,此刻浑身哆嗦,扑通跪倒在地,求饶着说,“阎王饶命!” 阎王爷气愤道,“拿错人的性命,该当何罪!” 只见牛头马面不停叩头,“阎王明察,小的,的确是在张府锁的魂魄,是小的亲眼见到,她的丫鬟刺死的她,小的们确信无疑!” 想来也是,他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若是再死一次,将是灰飞烟灭,永世不超生,也是蛮可怜的! 事实上,也确实不能错怪他们,我恭敬且冒昧的插了句话,“阎王爷,小女斗胆说句话。” “说!” 第一百一十一回 还阳 我俯首叩头,恭敬有礼的说,“相信阎王爷已查明,小女并非这个时代之人,连生死薄上都无小女之名,这就足以说明,小女的来历,小女是500年之后的人,无意之间来到这个年代,这就不能责怪两位鬼差,再者,来到此地,情非所愿,一切皆是天意,还望阎王爷明断。” 牛头马面对我此番话,顿感汗颜。 阎王爷沉思许久,随即做出裁决,“牛头马面,将此女子遣返人间,速速缉拿张婉灵魂魄。” 等等,阎王的意思是,张婉灵是今日的死期,而他们没锁到张婉灵的魂魄,却是我被锁住,这样说,张婉灵真的没死,她的魂魄还在! 我心虽喜犹悲,不知如何自处。 牛头马面起身牵上我的锁链,点头微笑以示感激。 “慢着。” 阎王爷站起身,肃颜镇静的对我说道,“你虽暂时不由本王掌管,本王不能消除你的记忆,但毕竟是世间人,最好将到过此处之行忘记!” 我明白阎王爷的担忧,“是!请阎王放心,我想世人也不愿知道,我的黄泉路之旅。” 顿时银光忽闪,眼前漆黑,耳旁隐约听见太子的呼唤,“灵儿,灵儿,、、、” 只觉眼皮沉重,全身酥软无力,无法做出回应,我知道,我还阳了,我活过来了。 无法张开眼睛,但听力似乎恢复了,屋里的动静,听的真切,有好多人在照顾我的吧,感觉手被握着,是太子,一切恍惚变的美好起来。 “殿下,娘娘方才动了!娘娘是不是醒啦?”莲姨惊讶道。 “真的?”太子紧握住我的手,紧张的问道。 “真的,奴婢瞧的真真的。” 为了答应太子,我使出全身力气,抖动了指头,紧握我手的太子,敏锐察觉到,欢喜的不行,“快叫我师傅过来。” 原来,是风扬道人为我救治的,等我醒了,一定得拿好酒感谢他,救了太子无数次,又救治我和我爹,他所救的,都是我最在乎的人! 稍许,风扬道人冲到床前,替我把脉问案,“丫头,算是救过来了,叫人把熬好的汤药予以服下,我再施针刺穴,应该很快能苏醒。” 屋内顿时轩然。 “师傅,请受徒儿一拜!”太子含泪叩头答谢。 一屋子的人,扑通全俯首跪地叩谢。 堂堂太子爷为了救我而下跪,太子对我的爱,我铭感五内,热血沸腾! “起来吧,老夫只是做了该做的。”风扬道人沉静的回。 不对啊,风扬道人今日为何如此安静沉稳,与往日老顽童的他,反差甚大!难道,是为我难过?不应该啊,之前说我活不过两年的时候,也不曾瞧他如此这般啊! 心里默想,却赫然感觉有人用针刺我般,额头好疼! “啊!疼!”忍不住疼痛的我,喊叫了出声。 “丫头,试着睁睁眼。”风扬道人轻声说。 缓慢撑开双眼,太子满脸憔悴,全是心疼与欢喜的望着我。 风扬道人抽出银针,平静的说,“丫头,好好休息。” 太子一个箭步冲到床前,握住我的双手,黝黑的双眸,布满的血丝,装满了泪水,轻吻着我的额头,亲昵的呼喊着,“灵儿,今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我!” 早已泪洒绣枕的我,哽咽的说,“还没与你道别,我怎舍得离开你!” 第一百一十二回 蔷薇身世 太子府整晚灯火通明,府中上下忙里忙外,好不热闹。 闺房,丫鬟们跪了一地,为我的获救,欣喜着。 恬茵喜极而泣,紧握住莲姨的手。 太子搂紧了我,“灵儿,你把我吓坏了,我好怕,好怕会失去你!” “祐樘,我回来了,谢谢你,一次次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让我,还有时间来爱你。” “灵儿,若是能换你平安,我愿用我的寿命来换。” 我提起手,附在太子的唇上,“灵儿的心太脆弱,承受不了祐樘比我先离开,能不能让灵儿自私一回,灵儿会在天上等候着祐樘。” 一旁早已泣不成声的恬茵,忍不住的吼道,“长姐,不要再瞎说!你和姐夫一定能白头偕老,儿孙满堂,无数次风浪都闯过来了,不是吗?!” 莲姨帮腔的说道,“二小姐说的是,娘娘、殿下,凡事往好的地儿想,现下,娘娘最要紧的是,调理好身子。” 不想有太深情绪,整理好心绪,相爱是没有那么容易的事,况且这个让我深爱着的人,不完全属于我一个人,他是天下的主人,不能因为我,而毁了他,毁了天下! 我强忍着泪水,恬笑着,“祐樘,恬茵和莲姨说的在理,我这不是让道长救了回来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祐樘也和我一起努力,好吗?” 知我莫若他,太子自然明白我的心思,轻挂了我的鼻梁,浅笑着,“灵儿,你总能让我感受温暖,答应我,不要让这种感觉消失,永远陪着我,我们一起努力!” 经过风扬道人的治疗,加之皇祖母、皇后和大臣们送的各种补品,我的身子不到半月就恢复如初,真是万幸! 蔷薇因刺杀我一事,太子心疼担忧我,见我与死神搏斗时,盛怒气急之下,抛开之前我替蔷薇的求情,赐白绫,事后,太子为保障我的安全,派人对蔷薇全面调查。 蔷薇,原名红玉,原苏州织造之女,因贪污被我爹告发,因此获罪至死,万氏暗中派人救下红玉,为报答救命之恩,更为父报仇,红玉便奉万氏之命,潜入马府,监视马文升与太子的往来举动,多年来收获不大,直到我病重,太子将我送至马府治疗,万氏便让红玉接近我,顺势入太子府,以此多获信息。 用蔷薇之名接近,也是因我喜蔷薇花的缘故,难怪她屡次对我下手,从不手软,是在恨我爹当年间接害死了她爹,是要为父报仇! 好一个忠义孝顺之女子! 只可惜,忠义用得不当,助纣为劣。 哎!只是,这世间又多一个不屈的冤魂罢了,虽然蔷薇的所作所为太过,但,我却恨她不起来!一切都是,因果循环而已。 只是,她爱自己父亲的方式,错了!我相信,她死去的父亲,一定不希望她走上这条为父报仇的不归路! 还阳之后,我仔细回想着史书记载,印象中张皇后似乎寿命蛮长的,可风扬道人说我活不过两年,阎王爷也在缉拿张婉灵的灵魂,难道,史书记载的张皇后,不是我! 被这种分析吓了一跳! 第一百一十三回 恬茵的心碎 心绪不宁,她会是谁?这个问题环绕了我好多天。 蔷薇花园旁,为花锄草,累了便坐在亭中休息片刻,那个百思不解的问题,又蹦到脑海里。 突然,一双纤细温暖的大手,从身后环抱着我的腰,闻着我的发香,慵懒的说,“灵儿,是在想我吗?” 虽然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温暖,“是啊,只要你不在,就好想。” 太子将我拥入怀里,深情的说,“我也想你,好想见你,好想这样,一直抱着你!” 被人这样深爱着,心里美滋滋的,暖笑着,逗趣的说,“作为太子,只抱我一个人,会不会被人说我是悍妇。” 太子俊朗的笑着,亲昵的说,“为了你,我宁愿错过世上所有人,唯独不能错过你!” 心里像是被蜜糖浇灌着,我环抱着太子的手,更加温柔,可是我却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我不能再陪他走很长的路,想着孤独寂寞的他,心就像被撕碎了般,疼! 看着泛着泪花的我,太子焦急的关切道,“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不能让他跟着一起悲伤难过,我要用余下的人生,陪他度过温暖的每一天,我敛了敛面容,浅笑着说,“都是你啦,让人好感动!也罢,冲你的话,被人误解为悍妇,我也甘愿。” 一个人独处时,有些没落感,短短两年多的时间,我恍惚活了十年之久,从前那个活泼好动,大大咧咧的陈雯华,不知何时变得多愁善感。 繁华街道,人潮拥挤。 茶楼雅座,恬茵与我落座,品茶。 “长姐,今年飘雅居的新茶,味道比往年的略微好些。”恬茵恬笑着说。 “的确清淡润喉,往年都是你来采买的,你觉得好,就买些。”我望着街道,心不在焉的回着。 “长姐,又在想姐夫啦,才分开不到两个时辰喃。”恬茵取笑我道。 “是啊,在自己活着的时候,能多想他的时候,就想他多些,等离开之后,要是再想他,只怕是奢望罢了。”心中泛着酸楚道。 “长姐、、、、”恬茵心疼的安抚着我。 “我没事。”望着繁华街道,看着人来人往,“人,活着为了生计、家庭,都这般匆忙,以前只觉得烦,如今看来,是真好!” “长姐、、、、”恬茵拉着我的手。 街上一个母亲正在为自己的女儿买风筝,“看,那孩子真可爱,做妈妈真幸福!” 孩子,对于我来说,也算是奢侈吧。 我低垂着眼帘,若是太子只有我一个妻房,而我,若是不能为他生儿育女,岂不是千古罪人! 背负这负罪感,望着天空,心里呐喊着,‘苍天,请帮帮我!’ 不对,史书记载,明宪宗是有儿女的,这便更印证我之前的想法,难道那个人是在我死后,才出现的吗?她也姓张? 这样也好,有人能在我不在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照顾他,爱惜他,至少让他不再那般孤寂,也是好的。 此刻,身旁的恬茵不发一语,思绪抽离回来,发现恬茵早已木若呆鸡,盯着街上,眼里堆满了泪水。 随着恬茵的视线,街上,吕纪和徐媛,正暧昧的挑选着丝绢。 第一百一十四回 挥剑断情 街道的喧嚣,在此刻,格外让人心烦意乱。 我的心被冲击着,忽喜忽悲,吕纪最终俘获芳心,值得高兴,可我却顿时觉得,对恬茵充满负罪感。 “恬茵,错过他,你还会遇到更好更适合你的人。”我拉起恬茵冰冷的手。 “长姐,你早就知道?”恬茵平静的问着,泪流满颊。 “你的缘分,不是他!”我安抚着道。 恬茵怒视着我,甩开我的手,吼道“长姐怎知他不是我的缘分!” 我被恬茵问的哑口无言。 恬茵无助的哭泣着,我上前抱起她,却被她推开,她嘶哑的吼着,“是长姐撮合的他们?” 我心疼着恬茵,却不能否认事实,我点头默许着。 恬茵跌坐在地,无力的说着,“为什么?长姐明明知道,我喜欢吕公子的,为什么?” “你一心一意所爱慕的吕公子,心中却只有一个徐媛!”我讨厌自己的狠心,但,又不得不狠心地向她说明,好让她清醒过来,好开始新的恋情,不想让她再痛苦下去。 恬茵猛的捶地,双手顿时鲜血泛出,心碎的说着,“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爱上我!” 我忙奔上前,用丝绢替她包扎,却被她再次甩开,看着心碎的恬茵,心疼不已,“吕纪的为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与太子是同一种人,认定心中所爱,便不会更改!我不愿你去守候一个永远不会爱你的人,不想你活得痛苦!” “那么,我还应该感激长姐咯?”恬茵满是怒气,盯着我说道。 “恬茵,长痛不如短痛,为了不会有结果的爱情而等待,不如挥剑断情,虽然,割着很疼,但却能治愈伤口,重获爱情,你还年轻,一定会有个人在某个地方,正在等着你的出现。” 恬茵吃力的站起身,苦笑着说,“长姐对恬茵,可真是好!是因为这件事,觉得亏欠了我,才决定收我做义妹,作为补偿的吗?” 我吃惊的望着恬茵,无法置信,气急道,“你怎会有这样的想法,这完全是两回事,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都是假的吗?如果只是主仆情分,你对吕纪的感情,我何必劳心伤神,如果不重视你,我管你是否会幸福,只要你愿意,许配给他便是,我还落得清闲!你这话,太没良心!” 恬茵面无表情,不带一丝温度的说,“长姐恕罪,恬茵口无遮拦,不知好歹,是恬茵的过错!” 我拉起恬茵的手,心疼的说,“我知道,失去初次爱恋的心碎心伤,我曾也有过,长姐不怪你!人活一世,生命里会有许多过客,不要一一牵挂,只需记住最重要的那个人。” 恬茵依旧冰冷,眼神迷离,透着一丝寒意,“长姐的话,恬茵会牢记在心。” 看着恬茵的面容,不觉的打了个冷战,让人好不担心,“等到你获得幸福时,你便会明白今日,我的用意,我希望你好!” 噔噔噔、、、、有人跑上楼来。 是麦冬,他喘着粗气,满脸伤心,慌乱的说,“娘娘,殿下,殿下请娘娘速速回府,出,出大事了!” 第一百一十五回 风扬道人的死讯 “发生什么事?是太子,太子怎么了吗?”见着麦多焦急,面色凝重,眼眶泛红,我心中百般不安。 “娘娘,不是殿下,是,是殿下师傅,出事了!”麦多哽咽的说。 我疑惑的望着麦多,“道长?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麦多扑通跪到在地,哭泣的说,“殿下师傅过世了!” 晴天霹雳,全身无力,瘫坐在椅子上,恬茵奔到身边,安抚着,向麦多说道,“道长武功独步武林,昨儿身子骨还好好的,怎会!” 麦多哽咽的说道,“回二小姐,道长是服毒自尽。” 恬茵一脸茫然,望着我,无法置信,“不可能,道长服毒自尽?” 麦多恳切的说道,“是,道长留下书信,查了,确信无疑。” 噩耗传至,速回府里,大堂中,风扬道人正安详的躺在棺材里。 太子内心波涛汹涌,面色却风平浪静,他忍的好辛苦,我心疼着他,走到他面前,不知用什么才能安抚他此刻刺痛的心,唯有将他拥入怀里,给他力量。 莲姨安排着葬礼,我遣走丫鬟和家丁。 大堂里,只有太子、我、还有早已没有呼吸的风扬道人。 对于太子而言,这个人不仅仅是师傅,更是给予他再次生命之人。 太子从小承载了太多人的希望、寄托,无数次送走身边至亲之人,岁不至二十,却经历了岁月沧桑。 除了心疼他,还是心疼! 我抱他抱的更紧,“道长向来喜闹,不喜静,这次,一定好好热闹热闹,好让他也高兴高兴。” 太子泪流满面,在我怀里抽泣着,点头不语。 我握着太子的手,“道长走的安详,他选择这样的路,无怨无悔,也不枉此生。” 我拍着太子的后背,此刻的他,软弱的像个小孩,“道长为爱而追随,是值得敬佩,我们应该祝福他,希望来世他能与相爱之人携手一生。” 太子哽咽着,颤抖着身子,“但愿如此、、、” 内心复杂,但却不得不面对事实,我擦拭着太子脸颊的泪珠,望着这个屹立在风霜里的爱人,恨不得用火来温暖他一生。 太子握起我的手,“幸好你还在!” 葬礼安排的隆重热闹,太子两天两夜没合眼,心力交瘁的他,最终累倒了,看着熟睡的他,总觉着一种伤,泛着悲凉。 独自跪于灵前,看着风扬道人的灵位,人死之后,留下的就只有这些,什么也带不走。 拿出酒菜,摆好在灵前。 “道长,丫头说过要请你喝好酒的,尝尝,这可是二十年的女儿红,丫头问吕纪要了好久,好不容易要来这么一小壶,全给你了,可不许说丫头赖账哦。” 斟好酒,我浅笑着,望着灵位,“道长,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万氏就是你的师妹万贞儿?” 当看到那封留书时,我的心被震住了,原来风扬道人之前说对人的承诺,是万氏!这个老顽童,居然深爱着自己的师妹,可奈何自己深爱的人,却是蛇蝎心肠,如今暴毙,道长唯一牵挂心系之人,已不在人世,心如死灰,只求追随而去。 生不能相伴,愿死后能相随。 第一百一十六回 万贞儿获宠的原因 夜已过半,灵堂独自与风扬道人畅谈。 人已不在,但愿此刻的心意,他还能感受到。 不禁对风扬道人佩服的紧,为了爱的人,放弃一切,包括生命,付诸一生,就为了让自己再多爱一点。 深露凉意,静想的我,不知觉的打了个冷颤。 一件粉色披风搭在我的肩上,转身望着满是心酸疲惫的面容,黑色双眸流露着心疼,我拉着披风,一股暖流流窜着整个身体,但,仍旧担心着他,“不是让你多休息下嘛,这里,有我在。” 太子大而有力的双臂,将我揽入怀里,“无论如何,我必须面对事实,承担起我应担负的责任,放心,我没事。” 听着太子强而有力的心跳,这颗心脏,犹如大海,世界万般都能容纳,每次风浪之后,都归于平静,安静地迎接再一次的风浪席卷。 想起风扬道人的留书,我不由的担忧起来,“道长信中提到万贞儿多年圣宠不衰,是因万贞儿一直替父皇医治恶疾的缘故,这是真的吗?” 太子静静走到灵位前,眼神深邃,分析道,“师傅没必要说假,这么多年我一直很费解,师傅为何不肯出面帮我,如今临死前,一切和盘托出,算是对我们师徒情分做个了结。” “道长一生痴心,在徒弟与心爱女人之间左右为难,看见心爱之人作恶,道长慈心不忍,如今终于解脱。” 太子跪在地上,撕烧着纸钱,“我早该想到,每次我遇难,师傅都会出现,他这是在替万氏恕罪,替我解难。而早年也听说,父皇患恶疾,群医束手无策,可没多久,万贞儿便被册封贵妃,父皇恶疾不治而愈,从此万氏宠冠后宫。师傅医术超群,作为师妹的万贞儿,医术一定也不会差。” 通过寥寥数字的留书,太子便能分析如此透彻,对他的聪颖睿智,更是迷恋。 我默默的听太子继续分析着,“这些年父皇的恶疾都是万贞儿医治,如今,万贞儿已死,我只担心,父皇的身体。” 无论父亲多么无能,子女都不会唾弃,剩下的只是关心与担忧。 我顿下身子,安抚着太子道,“往后的日子,我们无法掌控,努力做好当下,不让自己后悔,就好!” 明知明宪宗将不久于世,可我却无法开口,向他明说,不想在此刻,再在他的心口上洒盐,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我所有,给予他安慰! “但愿父皇所患恶疾,万氏已根治。”太子依然担忧着。 “父皇乃真命天子,自由上天庇佑,一定会没事的。”我强忍着心中酸楚,心疼着太子。 早膳席间,丫鬟们张罗着各式点心汤羹,席座上又没见恬茵人影,我不由担心起来,难道那个丫头还在为吕纪的事,放不下。 “莲姨,恬茵的早膳,叫人送到她房里吧。” “是,娘娘。”莲姨微笑应声着,随即安排妥帖。 太子与我用好早膳,便速速赶往宫中,似乎又有大事发生,看着太子离去的背影,这副肩膀担负的东西,都快把他压垮了,到底何时是个头啊! 第一百一十七回 德昌行尴尬巧遇 天高气爽,春去初夏,繁花似锦,本应舒畅,奈何心事繁重,都忽略了。 长廊里 “娘娘,奴婢觉得二小姐,似乎心事重重。”莲姨关切道。 “嗯,莲姨平日里替我多照看她些,过些日子,或许会好些。” “是。” 失恋的人不能总这样憋在屋子里,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憋出病来的。 “莲姨,去叫恬茵,让她陪我上街一趟。” “是。” 长街上,德昌行裁缝铺里 “长姐,恬茵不缺衣,不用裁制新衣的。”恬茵透着不耐烦的说道。 “女人就应该趁年轻能打扮的年纪,好好打扮,衣服首饰都不应嫌多的。”我劝说着,依旧让店家替恬茵量制尺寸。 恬茵不再反驳,面无表情的顺从着。 “哟,徐小姐,里面请!”店家热情招呼着新进店的客人。 我与恬茵同时望向门口的徐小姐,世间瞬间停止转动,没想到竟会有如此尴尬相遇的场景。 徐媛笑盈盈的走到我跟前,仍旧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娘娘也在这儿啊。” 许是吕纪的缘故,她对我的敌意递减不少,可此刻我最担心是恬茵。 恬茵算是知书达礼,对徐媛的敌意,隐忍不发。 店内火药味甚浓。 “媛儿,这种丝绢可好?” 只见吕纪手握嫩绿色丝绢,乐呵呵的冲到店内。 我冲吕纪狠瞪几眼,暗骂着,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巧,这时候来。 吕纪一脸无辜,可恬茵见此情景,脸已铁青,我已听见恬茵心碎的声音。 徐媛是个极其聪明的女人,这种情况,她早已猜出一二,便恬笑着拉起吕纪的手腕,撒娇的说着,“你说好,自然就是好,我喜欢!” 二楞的吕纪,那受得了这般柔情,当场飘飘然起来。 看着恬茵隐忍的辛苦,我站起身,不带一丝温度的说,“你们俩在一起也好,不过这大庭广众之下,要秀恩爱,是不是考虑换个地儿啊。” 随即,我再狠狠的瞪着吕纪。 徐媛娇柔的说着,“呵呵、、、恩爱何须秀啊,吕纪对我,一向如此的好!” 身旁默不作声的恬茵,终是经不住徐媛的炫耀,扯下身上的布料,摔在地上,挥泪冲出了德昌行裁缝铺。 “莲姨,叫人跟着恬茵,小心侍奉!”我关切的叮嘱着。 “是,娘娘。”莲姨应承后,派人追上恬茵,贴身伺候。 我走到徐媛跟前,恶狠狠的冲吕纪说,“你先出去,我跟徐媛说会子话。” 吕纪被我瞪得,后退几下,满是狐疑的点头退出。 “娘娘有何吩咐啊?”徐媛傲视着我说。 我不紧不慢的坐定,缓缓的望着徐媛,说,“我们之间的关系还真是错综复杂,今儿是我跟你道喜呢,还是你跟我道谢呢?” 徐媛也坐到我身旁,缓笑着,“道喜?何来之喜?道谢?何从道谢?” “徐大小姐,还真是不记人好啊!” “太子fei娘娘此言差矣,许是我们接触不多,不过,我这人最是恩怨分明!论起道谢,娘娘是不是应该为之前被绑之事,向我道谢呢?若是,那事,就算了,太子已经替你谢过了。”徐媛得意的笑着。 第一百一十八回 一笑泯恩仇 听着徐媛的伶牙俐齿,不觉自豪不快,反而倒是觉得,她也是个快人快语之人,难怪把吕纪迷的团团转,不仅心地善良,还有个性,是个真性情! 我浅笑着,“那,我们之间的恩怨,从今一笔勾销。” 徐媛撅着小嘴,“我们之间有过恩怨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呵呵呵、、、、两人相视一笑,泯恩仇。 我打趣的说,“吕纪的眼光不错。” 徐媛一嘴不饶人的说,“那是自然!” 呵呵呵、、、、、、 笑过之后,冷静下来,我平静的说,“那个,今后,在我妹妹恬茵面前,别太招摇你的幸福,若是再像今儿,你日后的幸福可能不会如此平静。” 徐媛板着个脸,“怎么,又在要挟我!” 我无奈的笑着,“我是在提醒你!” 徐媛的聪慧可不是摆设,一点即透,她明白恬茵今日为何失控,若是恬茵对吕纪不放手,凭着她今日太子fei娘娘妹妹的身份,大可求皇上赐婚,到时,她徐媛的幸福,将会再次从手里溜走。这个道理我懂,她更懂! 咚咚咚、、、、“娘娘,殿下来了。”莲姨隔着门回禀着。 “知道了,马上就好。”我欣喜的回道。 徐媛打趣我说,“瞧你欢喜那样儿,天天都见,至于吗!” 我嘟着小嘴,绯红着脸,羞涩的说,“这不在于见面次数的多少,而是这里全是他。”我摸着心窝,站起身,走向大门。 徐媛在身后小声嘟囔着,“也是,你们这样,难怪当初,我插不进去。” 门外,太子与吕纪守候着他们彼此心爱的女人,被他所爱,有一种难言的满足。 我与徐媛纷纷走到各自那个人的身边,世间瞬间变的温馨。 太子柔情的望着我,亲昵的说,“午膳想用些什么,今儿我们几个好好聚聚。” 醉乡楼 酒菜满桌,太子与吕纪开怀畅饮,这是自风扬道人去世之后,太子第一次喝酒,看他轻松开怀,我甚欢喜。 吕纪突然放下手中酒杯,盯着我说,“婉灵,你刚才瞪我,好狠啊!为何?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太子若无其事的听着,我与徐媛相视一笑,此事不能说出是因恬茵而起,随即打趣的说,“当然!你终抱得美人归,可还曾记得感激我啊!” 吕纪羞涩的挠了挠头,结结巴巴的说着,“哦,那,是,是要多谢你的帮忙,可,可是,、、、、” “好啦,看你现在,说是才子,一准儿没人信。”我忍不住打断的说道,“只要,你们俩恩爱白头,就不枉费我一番心意。” 徐媛和吕纪相视一眼,满是感激的望着我。 我微笑着拉起徐媛的手,“记得请我喝你们俩的喜酒。” 一直沉默的太子,看着眼前温情的剧目,徐媛配吕纪,这样的结合再好不过,太子心中对徐媛的愧疚,此刻或许得以慰藉了。他欢喜的看向我,举起杯中酒,“这些日子终于有点喜气,来,我们满饮此杯。” 第一百一十九回 再见伦文叙 把酒言欢,盛意而归。 四人一行,俊男靓女,好一道风景,惹至路人眼球。 十字路口,众人围观,齐呼“好!” 好奇心颇重的徐媛,挣脱开吕纪的手,挤近人群。为了保护徐媛,吕纪紧跟而入,我与太子紧随其后。 眼前斗殴情景,让人大呼过瘾,路人唧唧喳喳的称赞着打人之人,“打的好,打死这个恶霸!” “打他!” 只见路人所指的恶霸此刻已是遍体鳞伤,蜷缩在地,不得动弹。而受路人称赞的英雄,转过身,那张熟悉的面孔映入我们的眼帘。 那人恭敬作揖,“见过、、、、” 太子平静的应着,对那人施以眼色,不要公开太子与我的身份,而错愕不已的我,呆立原地,不知为何,总对他有种莫名的恐惧。许是他曾绑架过我,又或许、、、、 “伦大人,今儿是在为民除害喃!”吕纪讥讽着伦文叙,将我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下官不敢,稍后会送至府衙,是否有罪,自由大人定夺。”伦文叙谦卑的回禀着,不理会吕纪的说道。 徐媛见伦文叙对吕纪的无视,小姐脾气爆fa,“有什么了不起的,神奇什么呀!不就打伤一个无赖嘛,堂堂武状元,这点小场面,还好意思邀功啊!” 伦文叙又不是省油灯,不屑的回说道,“哟,与徐大小姐的本事,本人自叹不如,怎敢谈何邀功!” 徐媛毫不示弱,“那是自然不能相比的,就你那点伎俩,目光短浅,愚死愚忠,迟早会向本小姐求学请教的!” 伦文叙狂笑道,“哈哈、、、、不错,徐大小姐眼光独到,深藏不漏,为爱深入虎穴,至情至意,本人确实还要向徐大小姐多多请教!” 徐媛为了太子而到万氏身边,伦文叙此时明目张胆,挑拨太子与吕纪。 徐媛被气的哑口无言,吕纪安抚着徐媛,正想对伦文叙发火时,太子冷冷的说道,“够了,伦大人,你的正事还没做完,做事吧。” 几人硝烟弥漫,太子再不灭火,恐怕一发不可收拾。 伦文叙神情自若的将恶霸带走后,我才缓过神,周围的路人早已散去。 太子牵着我往太子府走去。 徐媛气愤难填,冲到我面前,嘟着嘴,气急的说,“你呀,平日里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吗,刚才怎么不帮忙,那个人曾经可是绑架过你的,方才那样好的机会,不报仇,不觉得可惜吗!” 是啊,换做平时,我应该早就暴跳如雷了吧,记得第一次见伦文叙时,我就曾把他逼得无言以对。 太子、吕纪、徐媛纷纷不解的望着我。 我却如被逼到死胡同的小兔,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脸色煞白。 太子赶紧拉着我,担忧的问,“灵儿,是不是身子不适?” 我摇着头,心慌的躲着太子的眼神,不知自己到底怎么回事,一个伦文叙怎么就把我吓的如此慌乱! 太子紧张的望着我,关切的问道,“灵儿,我在这,别怕!” 靠紧太子的胸膛,温暖着我的心房,渐渐的平复着方才狂乱的心,是啊,难道我是怕伦文叙,为什么?就是因为,他绑架过我?可,为何,我总觉得另有原因,是什么呢? 第一百二十回 恬茵穿长裙 万贵妃病逝,其抗衡太子势力急剧减锐,不少唯利官员,转改门下,以求庇护。 万贵妃被其联盟之人加害,对于太子而言,多年努力,终有回报,虽未亲手替母报仇,就万氏最终结局,也算无愧九泉之母。 伦文叙走远后,徐媛仍不解气,双脚跺地,以求发泄。 洒脱不羁的吕纪则是一笑置之,扶着徐媛,疑惑不解的说,“不过,伦文叙今日未免太过招摇,这可不像他一贯作风。” 徐媛气急道,“自从万贵妃病逝,陈文便一手遮天,他伦文叙,当然敢如此嚣张啦!” 吕纪与太子对视一眼,太子眉头紧锁,黑眸里透着深思。 对于朝政我一无所知,但,此刻,我略微懂了些,赶走虎豹,又来了豺狼。看来,太子与陈文之间必定再掀一场轩然大波。 吕纪与徐媛陪送我与太子到府门前,便因恬茵之事,今日若再见,难免尴尬,未进太子府,便告辞离去。 太子安抚的眼神,给我力量,“好好安慰恬茵吧,等她放下了,我再给她物色好的人选,让她一定有个好归宿。” “你就这般懂我的心思,可我,却什么也帮不上你。”我欣慰但有些自责。 太子轻挂了我的鼻梁,笑着说,“你只要享受着我的爱,给予我回应,就是帮我最大的忙,给我最大的欣慰!” “还真是容易满足,好吧,看你这般诚意,就算累我也得撑着。”我欣喜的逗趣道。 太子一把抓住我,紧张兮兮的说,“怎么,我的爱,让你累吗?” 看着太子满脸的真诚,我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呵呵、、、怎会!逗你的啦。” 太子邪笑的盯着我,手不经意间放到腰间,“叫你逗我,啊。” “啊,哈哈哈、、、、好痒,痒、、、、”我推拉着太子的手,“不要,痒,不,不要、、、”太子挠痒痒技术一流。 “说,还逗我不?”太子邪笑的不停手。 我笑不成声,“不,不,不敢了、、、” 求饶着,趁太子不备,我赶紧往屋里跑。 一路欢声笑语,太子紧追身后,我慌张推开房门,眼前一幕将我定格。 房里,一个女孩身着我那条剪裁独特的白色长裙,裙摆飘逸,黑色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水色的眼瞳明亮地透出妖娆妩媚的气质。脸上并没有夸张地摸着浓妆,却惊人地美! “长姐,你回来了,姐夫呢?”恬茵微笑着,毫不遮掩的问道。 可我却倍感尴尬,笑容僵硬,“啊,回来了。” “是吗,姐夫在哪儿呢?”恬茵跑到身前,往身后看去,一脸期待的望着。 只分开几个时辰,恬茵为何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这还是我认识的恬茵吗?我有种时间差距的错觉,疑惑更是担忧的望着恬茵。“恬茵,你,还好吗?” 恬茵轻扬起裙摆,一双妩媚的双眸,没有一丝以往的清纯,不答反问,“长姐,我穿好看吗?” “嗯,好看极了,喜欢的话,你就穿,长姐送给你。” 第一百二十一回 尴尬处境 恬茵自顾自的摆弄裙摆,不时的望着身后随时会出现的太子,对我做出一脸的不屑,轻声说,“裙子可以送给妹妹,那换做是人,长姐也送吗?” “啊?”我惊愕的望着恬茵。 “我没记错的话,这条长裙是长姐最喜欢的。”恬茵又一次避而不答。 恬茵越是如此,我越是担忧,她还是放不下吕纪,不过要清理一段感情,是需要时间的,此刻,最重要的是给予她关心和帮助,我拉起恬茵的手,微笑的说,“是,不过,你要是喜欢,就送你穿呗。” 砰砰砰、、、、太子冲进屋内,气喘吁吁的笑着说,“灵儿,你跑的好快,不过,我还是抓住你了,哈哈哈、、、、” 太子抱着恬茵,笑个不停,而在太子怀里的恬茵却享受着不做反抗。 我被吓到退后几步,太子停住了笑声,看见跌倒在地我,弹开怀里的恬茵,惊魂未定般,费解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顷刻间,太子冲到我跟前,将我扶起,此情此景,变得如此尴尬。 恬茵却不屑一顾,媚笑着说,“姐夫,妹妹穿长姐的长裙,好看吗?很像姐姐,对吧?连你都没认出来。” 太子面色僵硬,眉头深锁,有些气急,怒视着恬茵,“不是没认出来,是你,背对着我,再者,穿着灵儿的衣裙,我一路追着灵儿,慌张的错认罢了。” 恬茵不怒反笑,撒娇的说,“哎呀,妹妹只是跟长姐和姐夫开个玩笑而已,别生气,啊!” 我夹在两人中间,不知改作何反应,只想赶快逃离这种处境。 太子冷眼厉色的说,“玩笑?!今后若是再有这样的所谓玩笑,别怪我不顾及灵儿情面!” 恬茵嘟着小嘴,没有一丝怒意,“知道了。” “若是缺衣,另作新衣即可,别动你姐的,她的每件衣裙都是我的设计,记住没!” 恬茵扯拉着裙摆,不可一世的点头。 我拉了拉太子衣襟,暗示太子别再骂恬茵。 “回房去吧,晚膳在房里吃,还是在厅里与我们一起用?”我关切的问着。 恬茵眼眶泛着红润,调头就跑。 看着恬茵离去的背影,我轻声说,“恬茵也是个为爱痴狂之人,难为她了。” 太子完全不理会恬茵,满脸懊恼的望着我,说,“对不起,灵儿!” “没事,这只是误会罢了,我不会放在心上,你也不要介怀,原谅恬茵,好吗?”我央求着。 “你呀,都这样了,还不吃醋,看来,我的魅力不及当年了?”太子故作苦脸。 看着太子淘气的俊容,方才的不悦一扫而空,“她是我妹妹,为何要吃醋,而且,这都是误会而已嘛。” 太子依依不饶的望着我,我不禁发笑,“我的祐樘,魅力依旧,俊朗睿智,迷惑万千少女,行了吧。” “恩,好吧,不过,不准把我替你设计的衣裙送人,每一件,都是我耗费心思而作的!”太子俏皮而又坚定的说着。 “是,不送!你给我的都是唯一,我自然要当宝贝,怎会送人,恬茵穿走的那条长裙,明日我让人去取回来,可好?” “恩,自然是要取回来的!要是想安慰她,送其他礼物既可,明日到库房里去寻寻,看有无合适她的,挑一两件送给她便是。” 第一百二十二回 父女重聚(一) 翌日清晨,太子上早朝未归,我拖着疲乏的身子,慵懒的坐在梳妆台前,丫鬟们正替我梳妆。 “娘娘,今儿佩戴凤钗,还是白玉蔷薇头簪?”丫鬟柔声的问着。 “就蔷薇头簪吧。”看着梳妆镜里的我,想起了恬茵,从前她总是心灵手巧,对我的一丝一缕都心细如发,她最是了解我的心思。 咚咚咚、、、、 恬茵喜笑着跑进我的房间,俏皮的说,“长姐,昨儿穿的长裙,今儿特意跟你送过来。” 一句轻描淡写便拂过了昨日的尴尬,总觉得恬茵变了,有种捉摸不透的情绪,掩藏心底,但从小一同长大,终是可以理解,竟是心疼!唯有给她更多安慰,希望她能早日走出失恋的阴影。 “搁那儿吧。” 我走近恬茵身边,平静的说,“这些日子万氏病势、办理风扬道长丧礼,耽搁日子久了,爹一人在小屋,我有些不放心,一会陪我去看看爹,顺便告诉爹,如今他多了一个女儿,也好让他高兴高兴。” 恬茵笑容僵硬,垂下眼帘,顿了顿,敛起面容,安静的答应着,“嗯!” “放心,爹会很开心的!”我安抚着恬茵。 恬茵牵强的笑着,我却丝毫未察觉出,她的不适。 吩咐麦多看紧府中事物,若是太子回府问起,如是回答就好。 莲姨烧好菜肴,带上补品,我、恬茵与莲姨三人,再次踏进太子的秘密基地。 穿过小溪,进入竹林身后,那座木屋映入眼帘,依旧被烟雾袅绕包裹着,屋前围栏里种满的蔷薇花盛开绽放,只是不见乐乐。 立于木屋前,一切如旧,只不过,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四处张望,找寻爹与乐乐的踪迹。 喵喵喵、、、、乐乐的叫唤声由木屋后传出。 从木屋后转出一位长者,他身穿青灰色衣衫,俨然褪色,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那一根根银丝一般的白发还是在黑发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有着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脸上条条皱纹,好像一波三折。 他惊喜的表情,呆定木若,手中的竹扫帚不经意已滑落。 我早已泪满盈眶,心疼的望着自己慈爱沧桑的父亲。 一切苦难,在此刻,顷刻倒塌,仿佛所有磨难,就为这一刻的相逢而经历。 父亲微微笑了笑,张开双臂,我不顾一切的朝他奔去,撞到父亲的怀里,明知此人无血缘关系,但,我们之间的父女情,此时更得以印证! 我抽泣着,喜笑着,“爹,爹、、、” “都嫁人了,还这么爱哭,爱粘着爹,啊!”他慈爱的安抚着我。 “女儿自然最爱粘着爹,哭不是伤心,而是太开心。” 望着爹斑白的发线,“爹,您憔悴了许多,都怪灵儿不好,未能孝敬好爹,让爹受苦了!”我自责的说着。 “爹很好!我为官几十载,为朝廷心力交瘁,仅此一役,难得如此清静,是福不是祸!”爹慧心一笑。 这里虽不是锦衣玉食,但也的确是风景如画,让人流连忘返,静心休憩的好地方!爹满足的笑容,让我安慰不少! 第一百二十三回 父女重聚(二) 重逢聚日,情暖意真,山中时日,恍然而过。 莲姨收拾好屋子,打理妥当后,走到跟前,恭敬的说,“老爷、娘娘,进屋吧,奴婢已备好酒菜。” “莲姨还在,真好!”爹满是欣慰。 我牵着爹走到屋里,恬茵还在忙碌着,乐乐围着我的裙摆不停转圈,许久不见,它也蛮想念我了呢。 恬茵收拾妥帖好,走到我身旁,低头不敢直视爹,复杂的心情满脸写着。 我拉着恬茵的手,原来她是如此紧张,手心全是汗水,我鼓励的望向她,微笑的说,“爹,要是你多一个女儿,如何?” 爹放下手中菜肴,有丝不悦的说,“灵儿,爹没打算再娶妻房!” “呵呵呵、、、、”爹的话认真直接,不经让我慧心而笑。 “你还笑!竟瞎操心!也不怕你娘和二娘责怪你!” “爹也算是情痴咯,好羡慕二娘啊!” 爹冲我白眼,直接不搭理,吃菜喝酒,不亦乐乎。 恬茵的紧张,让我逗趣一下,放松不少,我敛了敛面容,正经的说,“爹,我收了恬茵做义妹,这下,您不就多了个女儿了吗!” 爹惊愕不小,喝完杯中酒,不紧不慢,面无表情的说,“做我张峦的女儿,得有眼力见啊!” 恬茵紧张窃喜,忙将酒杯倒满。 爹嘴角浅笑,语气却尖锐,“既然太子fei娘娘都做主了,草民唯有适从!” “爹,明明就很乐意,干嘛说话这样刻薄,恬茵乖巧聪慧,从小与我一同长大,灵儿本就视作为姐妹,只不过,今日给恬茵一个姐妹名分罢了,瞧你的话,把恬茵吓得。” 恬茵扑通跪地,颤抖着,“老爷,奴婢粗笨,幸得夫人当年救命之恩,现得娘娘抬爱之举,奴婢惭愧!奴婢身份卑微,自知不配做老爷的女儿、娘娘的妹妹,能伺候娘娘与老爷,就是奴婢天大的福分,奴婢不敢奢望!请老爷切勿因奴婢而动怒,伤了身子可就是奴婢的罪过!” 恬茵很会把握时机,就此番话,使得在场的每一个人无不动容! 爹满是慈爱,扶起恬茵,“就你这伶牙俐齿,还粗笨!你也是从小我看着长大的,在张府时,府里上下,都没把你当做下人看待,老夫和夫人都是打心眼里,喜欢你这孩子,今儿灵儿既然提出,也好,只是,不知你愿不愿意做我张峦之女,如今我张峦无势,做我的女儿,会不会觉得委屈?” 恬茵泪流满颊,泣不成声,感动不已,咬着嘴唇,抽泣好一阵,平复稍许,“恬茵自幼孤苦,如今重获慈父之爱,姐妹之情,此生有幸,万死已瞑目!” 爹不住的点头,安抚着哭泣的恬茵。 “爹,恬茵既已成为张家之女,按理说,应赐姓,不能再用之前闺名。”我擦拭好泪珠,收拾好情绪,微笑着说。 爹望着恬茵,思索尙许,“张婉君,可好?” 恬茵欢喜的念着名字,“张婉君?” “我们这一辈,是婉字排辈,虽是义女,爹也取了正名,如此一来,别人不说,还真就是我们张家嫡出之女呐。”我细心解释给恬茵听。 第一百二十四回 父女重聚(三) 恬茵忙后退,惊喜错愕般交错纠结着,“恬茵担不起如此大名,还请老爷另赐别名。” “还叫老爷?”爹皱着眉头,不悦的说。 “爹。”恬茵抬头,弱弱的叫了声。 爹喜笑颜开,“这就对了,名字取好,不在乎大小嫡庶,只是一个称呼罢了,只要你喜欢就好。” 我拉着恬茵的手,给予她肯定,她欣喜的说,“喜欢,当然喜欢!” 恬茵与我跪地叩头, “婉灵,叩见爹。” “婉君,叩见爹。” 爹捋了捋胡须,满心欢喜,“好,好,好、、、” 莲姨跪地叩头,“恭喜二小姐,恭喜老爷、娘娘!” 爹欣喜的扶起我与婉君,“今后,姐妹同心,患难扶持,祸福同当,振兴我张氏家族,照顾两个小弟,就落在你们两的肩上啦!” 婉君与我对视,坚定的回答道,“婉灵(婉君)定不负所望!” 爹欣慰点头,“来,坐,坐,今儿真是值得高兴的日子,若是风扬老头子在就好了,我和他又可以畅饮一番咯。” 婉君、莲姨与我顿时肃颜,屋内刹然安静下来。 爹满是疑惑,“为何都绷着个脸?” “爹,道长,他、、、”话到嘴边,我似乎张不开嘴。 “老头子怎么了?”爹急促的问。 “道长,他仙逝了。” 爹平静的面容下,隐忍着风浪,“什么时候的事?” 我与婉君一起站在爹的身边,担忧着爹,虽说他们结识的时日不长,但知音相处,不是时间能决定的。 “万氏病势第二日,道长服毒自尽。” 爹深索的望着我,不可置信,“与万氏有关?” 我无奈的点头,这是不争的事实啊! 爹若有所思的暗暗低喃着,“他心里的那个女人,是万氏?” 婉君担忧的安抚着,“爹,别太难过,道长也是痴情人。” 爹冷笑着,“此生痴心错付,但愿来生,他不再这般走过。” 山中幽静,爹对这个好友的离开而笑颜祝福,沉思过后,爹没有丝毫伤痛,作为知音好友,爹能理解和支持风扬的抉择,并为他祝福着。 爹转眼慈爱的看着婉君,诚挚的说,“婉君,你还尙未出嫁,爹送你一句话,人生在世,唯情难控,但,人活着不只有儿女私情。” 婉君听着爹的话有些混沌。 “今后,当你谈论婚嫁时,自然明白,婉灵也是那时才懂的,有时,退一步,便会有你想象不到的收获,你只要记住爹的话就好。”爹安抚着婉君。 婉君点着头,莫名的望着我。 “灵儿,回去告诉太子,小心陈文!”爹眉头深锁,担忧的说。 “陈文?” “记得风扬老头子曾向我提过,若是陈文不除,太子很可能被废!” 我惊愕不已,“怎会?” “风扬老头子最后来见我那次,他心思繁重,只对我说,若万氏一死,让太子对陈文下手。当时,我虽费解,现细想,陈文一直有另立太子之意,这些年都是万氏多番推搪,皇帝才无其他皇子出世。老头子的话,不无道理!” 第一百二十五回 南犬道人进宫 有些话,就如一把钥匙,开启人的另一扇窗。 爹今日对婉君与我所说的话,就为我们彼此打开一扇窗,虽不知婉君的窗开向何方,但我却思涌翻潮。 虽不曾关注过宪宗其他子嗣,但,的确不只太子一人,宪宗将会有新皇子诞生! 与爹话别,匆忙回府,人事无异,但仍是坐立不安! 大街沸腾喧闹,人潮拥挤。 书房静心,无奈烦躁,“莲姨,今儿什么日子,外面为何如此吵闹!” “娘娘,奴婢方才去打听,说是今儿南犬道人入宫。”莲姨谨慎的回答。 “南犬道人?” “奴婢听说,此人是陈文举荐给皇上,替皇上研制丹药的。” 又是陈文! 爹说的没错,陈文要动太子了。 “娘娘,殿下回府了。”丫鬟跑上前回禀,“不过,殿下,脸色不太好。” “知道了,下去吧。” 太子肯定是在为陈文的事伤脑筋,在此关键时刻,我更要做好太子坚实的后盾。 “莲姨,备下太子喜欢的吃食。” “是,娘娘。” 寂静的书房,透过纱窗,渗进一丝阳光,感受不到温度。 我推开房门,太子孤落在书桌前,满脸憔悴。 “灵儿、、、”太子沙哑的嗓音,让人心疼。 “我给你带了你喜欢的吃食。” 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丝毫提不起太子的食欲。 放好吃食,看着沉寂的太子,不知如何安慰,“那个,我今儿带恬茵去看爹,还给恬茵取名婉君。” “哦,张大人还好?” “好,我爹,让我转告你句话。” 太子死寂的脸,像有了生命般,“张大人有何指教?” “陈文要另立储君,伦文叙是关键,皇上病情时刻掌握。” 太子脸色暗沉如灰,当初一心以为只要除掉万氏,陈文便随之惧倒,可精心布局,才发现劲敌另有其人。 敌人早着先机,太子被动无防,棋差一招,几乎满盘皆输! “灵儿,你还相信我吗?” “无论何时何地,我都无条件的相信你!” 进书房前,麦多说,太子门客多半已经改投陈文门下。我心疼的抚摸着我的丈夫,我想告诉他,利益驱使下的人,永不可信,不值得可惜。 可太子丝毫不提,虽心境暗淡,却面如平静,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担忧,我也想维护他的自尊,因为,他在我心里,就是完美! “灵儿,无论我作何抉择,你是否会支持我?” “当然!” “我想把恬茵,哦,不,是婉君,许配给伦文叙。” “什么?” “你相信我吗?” “当然相信,不过,这个,婉君知道你的意思吗?” “放心,我不会让婉君受委屈,我现在要绝地反击,这一击要让陈文永不翻身!” 太子坚毅的口吻,笃定的眼神,让我无法回绝,或许在他的心里,已经有对付陈文的办法,我应该相信他! 时隔数日,风平浪静,常听人说,黎明前天最黑,海啸前海最静。 终日忐忑不安,无心任何事。 前几日写给二娘和小弟的家书,想来现已收到,为何还不给回信呢? 最近好像事事不顺,心烦意乱,府中乱转。 “莲姨,婉君去哪儿了,怎么今儿一整天都没瞧见她。” “二小姐随殿下一早出的门,说是殿下让她办点事。” 看来,太子已经开始安排他的计划。 第一百二十六回 娘娘有喜 盛夏时节,烈日炎炎,身懒乏重,含冰降署。 太子为防我担忧,每日回府只报喜不报忧,瞧着日益憔悴的他,几次忍不住想要告诉他,父皇今年八月就会驾崩,即使后宫嫔妃,现在怀有龙胎,父皇也等不到皇儿降生,陈文计策最终不会得逞。 可几次话到嘴边,又不得不咽了回去,既然已成定局,说与不说,又有何区别,何不乘此机会,再得群臣民心。 为今反倒更担心婉君,到底与伦文叙相处的如何? 连续好些日子,不见婉君人影,太子只说,与伦文叙办差去了,听太子语气,似乎伦文叙已经暗投太子门下。 不知为何,心中总是不安,但也倒不出所以然。 凉亭里,木椅斜靠,安神不能定心。 “娘娘,为何事烦忧呢?”莲姨换好冰块,关切的问。 “没什么。” “奴婢看着娘娘长大,娘娘的心思逃不过奴婢的眼睛,瞧您刚才眉头皱的,就像大包褶子。” “真像大包褶子?有那么好看的褶子?呵呵、、、”我做着鬼脸,调皮的笑着。 “我们娘娘就是生的美,就算是褶子,也是倾国倾城的美!”莲姨喜笑的说。 一句话岔开方才心中白千思绪,我娇羞的说,“莲姨,别这样夸嘛,灵儿会害羞的。” 莲姨欢喜着,替我沏好茶,“娘娘开心就好,别总是心忧千千。” 我端起茶杯,闻着茶香,悠闲的说,“灵儿知道莲姨疼我,呵呵。” 莲姨拿起丝竹扇,替我打扇。 看着茶杯的茶水冒着烟,心里觉得格外的热,“莲姨,给我一块冰。” 放了冰的茶,不温不冷,按理说,刚刚好,可茶到嘴里,胃里翻江倒海,我吐的不行。 莲姨担忧的紧,赶紧派人请了御医,并着人禀告太子。 卧房里,隔着纱帐,御医替我号脉。 太子急忙赶回府里,忧心如焚,心疼的自责着。 扑通一声,御医跪倒在地,俯首叩头,激动的说,“恭喜太子殿下,贺喜娘娘。” 我胃里难受的紧,何来贺喜,不经心中不悦。 太子眉头紧锁,“娘娘难受的紧,何来之喜!” 御医欢喜的说,“娘娘的脉象,是喜脉。” 莲姨在旁欢喜的说,“恭喜殿下、恭喜娘娘!” 太子猛掀开纱帐,惊呆的望着我,结巴的说,“是,是,是喜,是喜脉?” 御医笃定的说,“是,娘娘有孕已有两月。” 太子缓缓走近床边,四目相视,惊喜万分,虽然知道孕妇怀孕会呕吐,但,轮到自己做妈妈,却是猛然不知! 月信迟缓未来,我原以为是吃了风扬道人的丹药而造成,也没做他想。 早已眼眶湿润的我,激动的说,“我,我还能做母亲?” 太子柔情万般,将我呵护,“灵儿,谢谢你,让我做爹了。” 满心欢喜,沉浸相拥,莲姨喜极而泣。 御医却转而沉重的说,“殿下,请容微臣详秉。” 太子搂紧我,亲昵的举动,毫不在乎旁人眼光,“说吧。” 第一百二十七回 缘起缘灭 喜降祥瑞,府中沸腾,欢庆新生。 御医由喜转静,稳重回话,“请恕微臣直言,娘娘身体欠佳,体内五脏衰竭,幸而服用道长灵丹,保住五脏暂不受损,寿命本就不久已,如今,若是怀胎十月,只怕、、、、” 晴天霹雳! 太子脸色煞白,黑色双眸,锐利渗人,“说!” 御医额头冒出豆大汗珠,颤抖着说,“只怕娘娘挨不到临盆,母子不保!” 太子铁青着脸,揪起御医的衣襟,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保不住,我让你全家陪葬!” 御医浑身哆嗦,求饶着,“殿下息怒,如果现在将小孩拿掉,娘娘或许还能度过余下一年半的寿长。” 莲姨跪摊在地,哭诉着,“老天爷,您开开眼吧,为何让我们娘娘受如此苦难啊!” 太子无力的松开御医,撕心裂肺的吼出来,“啊!!!!!!”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我摊泄在床上,泪水滑落脸庞,抚摸着小腹,似乎从这一刻,我便能感受到孩子的气息,不知命运待我如此,是幸还是不幸,我只知道,如今有机会做妈妈,即便是死,我也要守住我的孩子! “我要留住孩子!” 莲姨哭泣着,爬到床前,擦拭着我脸庞的泪水,“娘娘、、、、” “如果没了孩子,左不过我也就只能活一年多时日,对吗,御医?” 御医俯首跪地,“是,娘娘。” “如果能尽力保住孩子,直到足月生产,一年与十月又有何区别!” 太子落座床边,握起我的手,满眼泪花,尽是温柔,“灵儿,我们听御医的,不要孩子,我只要你!哪怕多一天,我也只要你!” 穿越500年,只为眼前相爱之人,既然我带不走,那就留下火种,好让他寄托依赖。 “祐樘,对于我来说,这个孩子不是催命符,而是我梦寐以求,从不敢奢望的,如今上天垂帘,恩赐这个孩子,他是我和你的结晶,是我的延续,无论一年还是十月,我都希望能为你留下些什么,如今这个孩子替我满足了心愿,我要拼劲全力保住他!” 太子从不轻易落的泪,早已满脸阑珊,怨恨、心碎全都抵不过,爱的呼喊。 太子转脸平静的对御医说,“按娘娘的意思办。” 御医牵强为难的说,“殿下,微臣、微臣无能,只怕,只怕保不住孩子出世。” 太子盛怒之下,一脚踹开御医,怒指喝到,“我说过,保不住,让你全家陪葬!别把本太子的话当耳旁风!” 御医翻滚着地,颤抖伏地叩头,“太子殿下息怒!微臣,微臣的确无能!但,但是微臣的师兄应该有办法。” “说!”太子怒吼道。 “微臣师兄在四川峨眉山研修佛法,妙手回春,在世华佗,人称‘神医’。若得他相助,娘娘定能顺利诞下小王爷!” 峨眉山?神医? 那个我梦开始的地方,难道,如今我梦被唤醒,也将在那个地方? 一切原来,皆缘起缘灭? 第一百二十八回 梦开始的地方 御医所言,对我而言,如获至宝,而太子却是悲喜交加,左右为难。 见太子犹豫不决,我劝慰道,“祐樘,还记得吗?在峨眉山时,我曾昏迷失忆,正是神医搭救,他医术超群,定能护我孩儿周全。” 对于我的坚持,太子无法拒绝,只得忍痛应允,“那好,让你师兄速来京城。” 御医唯唯诺诺道,“禀殿下,我师兄性格怪异,不畏权势,视钱财为无物,若不是如此,凭他的医术,早是太医院首席。自他与衍悔方丈结缘,便誓言再不下山。” 太子双眸喷火,愤袖而指,“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还说这些没用的做何用处!啊!” 一向冷静如冰,睿智果断的太子,为了我,此刻方寸大乱,无法平静。 握住太子的手,冰冷,颤抖,他在害怕。 太子无助失落的眼神,让我揪心的疼,拼命挤出笑容,“祐樘,我没事,我觉得自己好幸福,一路走来,有你的深爱相随,现在又有了宝宝,对我而言,死而无憾,况且生死由命,人不能太贪心,我获得这么多,上天要收回一些,是很公平的。记得曾经听过一句话,上天在为你关掉一扇门时一定会为你再打开一扇窗。我们的孩子就是那扇窗,所以,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不放弃!” 太子的冰山融化,抚摸着我的脸颊,嘴角微笑着,“我的灵儿总是这般心灵通透,善解人意,好比仙女,有时觉得自己不配拥有你这样好的女人。” “我那样这么好!什么叫不配?我只是一个平凡普通女子,能得到你的爱,是我此生最大之幸事!” “或许正因如此,上天才对我惩罚,让你饱受病痛折磨!我除了眼睁睁看着你的煎熬,也无能为力,即使心疼,知道你辛苦,想替你疼替你难受都不行,觉得自己好无力,好失败!” “虽然病势缠身,但灵儿却一点都不觉得疼,因为有你!” 太子一把将我拥入怀里,仿佛要将我融入到他的骨髓血液里。 “祐樘,我,我不能呼吸了。” 太子一怔,缓缓放开了我,仔细瞧瞧我有无不妥,方才安心。 御医忐忑的伏地跪着,莲姨则泪眼婆娑,不知所措。 “祐樘,我想到峨眉山待产。” 太子犹豫不决,担心我的身体,可我心意已决,神医是我那扇窗,我一定要把握,古人但凡有些才能之人,都是有些怪癖,这点我能理解。 御医见状,顺势便说,“若是娘娘去峨眉山,微臣愿一路护送,保证娘娘母子安全。” 太子眼神恍惚,“一定要这样?” 我努力微笑着,好让他安心,“嗯,那是我们初次相遇之地,我们梦开始的地方,梦醒了,就应该回到原点,我也希望我们的孩儿能在那里出生,受佛祖庇护一生。” 莲姨已是泣不成声,御医也非铁石心肠,脸色动容,坚定的说,“微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娘娘定能顺利抵达峨眉山,请太子殿下放心!” 太子拗不过我,既有御医担保,太子的确安心不少,勉强答应。 第一百二十九回 慈宁宫请安(一) 风雨之后,彩虹夺目,一朝有孕,备受恩宠。 自宫里得知我有喜,皇太后大悦,准备各式补品药膳,还亲自到太子府看望,这毕竟是她老人家第一个重孙,自然欢喜的紧。 慈宁宫,皇太后、皇后端坐品茶,礼敬寒暄。 “灵儿给皇祖母、皇后请安。”尽管身子不适,但礼数不能缺,我恭敬的请安问好。 皇太后慌忙将我扶起,笑容灿烂,慈爱的说,“身子原本就弱,怀着孩子更是辛苦,以后这些礼节能免就免。” 皇后听着太后这话,连忙靠近,扶我坐下,“太后说的在理,你如今可金贵着呐,你怀的可是我们当今皇上头一皇孙喃,保养身子最要紧!” 虽说从前与皇后接触不多,但她也并不是非常待见我,可如今,竟是一百八十度转变,在旁人看来,可是端庄贤惠,而我却心如明镜,都为着一个利字,不过,也替她可悲,丈夫不疼,老来无子,孤苦一生,都说国母最是荣耀,可谁又知道这耀眼背后的凄凉啊! 为这,我也勉强的敷衍着皇后,虽然心有不愿,但为了太子,场面还是要过的去才好。 皇太后慈眉善目,为了太子她也算尽其所能,如今为了她的重孙,更是恨不得顷尽所有。 宫人们端上茶点,各色各味,看着就有食欲。 “灵儿,快尝尝。”皇太后照顾无微不至。 这个皇奶奶真好,若是到峨眉山待产,今朝一别,他日可能不再相见,忍不住想多看看这位人人羡慕的皇太后,她也会老,也有斑白的发线,与平常百姓家的奶奶无异,只是多了些尊荣与贵气。 “灵儿,怎么,不合胃口?”皇太后见我异状,担忧的问。 我咽下嘴里的糕点,摇着头说,“不是,很好吃!” “好吃,就多吃些,如今你可不是一个人吃咯。”皇太后欢喜的说。 “嗯,皇祖母也吃。”我拣了一块桂花糕,喂到皇太后嘴边。 皇太后欣慰一笑,“从前,哀家因你爹的事而迁怒于你,不要怨恨,只恨奸人挑唆,无奈之举。” “灵儿从不怨怼任何人,凡事自有公论,况且,灵儿如今能怀上龙孙,也是当初皇祖母垂爱,皇上不予追究的恩德。”我连忙敛了面容,镇静的回答。 皇后在旁窃笑着,酸醋味浓的说,“好在宫里妖妃已除,还宫里一个清静。” 皇太后面色暗沉,斜视皇后,不悦道,“人都深埋黄土啦,还整天念叨个没完,难怪皇上不待见,自己个儿好好找找自身的毛病,别成天怨怼他人,就你这样,不觉有失国母体面吗!” 也是,无论皇帝多么无能昏庸,作为母亲的皇太后,听到儿媳的抱怨不满,自然不乐意了。 皇后面色尴尬,低声回道,“是,臣妾失仪,请母后息怒。” “今儿既然说的这儿了,你是中宫,皇帝向来龙体欠安,作为皇后,得多为皇帝身体考虑才是。劝着皇上点,年纪不小啦,宫闱之事不应太过频繁。”皇太后忧心忡忡的说。 第一百三十回 慈宁宫请安(二) 皇后失落自责的回道,“是,臣妾自当以皇上龙体安康为首要,只是,自从宫里来了那个南犬道人,炼制丹药给皇上服用,皇上觉得自个儿身子好转,对嫔妃召见侍寝便频繁起来,臣妾也曾进言劝解过,可皇上除了责怪,并不理会,臣妾无能!” 皇太后眉头紧锁,“又是那个道人!” “是,臣妾听闻,那个道人是首辅陈文举荐给皇上的。”皇后有些委屈的说。 “御医给皇帝请平安脉,如何?” “怪就怪在这儿,皇上的脉象比先前平稳强健了许多,御医也瞧不出端倪。” 明宪宗在今年八月驾崩,这个历史不可能更改,那么皇帝现如今的身子不可能如御医所说,如果陈文要实现计划,太医院肯定早已收在囊中,脉案作假,不是不可能! 知道结局的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历史的发展而无能为力。 皇太后、皇后面露疑色,无论是儿子还是丈夫,都是她们依仗的靠山,若山塌则地陷,为了她们赖以生存的皇帝,她们必须步步为营。 方才的喜悦被南犬道人炼丹一事,弄得情绪低落,空气凝结。 一旁呆坐的我,乖乖的吃着糕点,一言不敢发,生怕惹得这天下权利最大的两个女人生气。 皇太后目露凶光,转瞬即逝,平静且不悦的念着,“陈文!” 我想,这个皇太后大概能猜出陈文想要做什么,站在她的角度,皇帝能多添皇嗣,是件喜事,可如果有人要利用这件事来对付自己从小养大的太子,她会一万个不同意! 稍许片刻,皇太后对我慈爱微笑的说,“哀家记得,你母家之事也是陈文一手造成的。哀家记得你曾经说过,你爹是冤枉的。” 我委屈的点头,“是!” “既然是冤枉的,自然要重新审理,哀家不能瞧着自个儿的重孙,有个罪臣外公。”皇太后承诺道。 终于可以为爹重新审查,心甚欢喜,我喜笑颜开,伏地叩头,感激的说,“谢皇祖母!” “你爹是朝廷栋梁,官复原职之后,定当好好辅佐太子。”皇太后话里有话。 我自然是明白皇太后之意,坚定的说,“无论灵儿的爹是否在朝为官,都将视太子马首是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皇太后欣喜的扶我起身,“好,好,好!” 皇后急忙拿了个黄金丝软垫,放在我的座椅上,殷勤的说道,“加个软垫,坐着聊。” 皇后自然不是傻子,我都能听懂太后的话意,她自然也能领会,淑妃已死,太子未被任何娘娘领养,若太子他日登基,皇后自然是皇太后,指着日后,眼前便对我殷勤些,一准儿没错。 我礼遇有佳的回敬皇后,“灵儿谢皇后娘娘垂爱!” “快起来,太后都说了,你身子欠佳,礼数能免则免。太后尚且如此,何况是我喃。再者本宫与皇嗣无缘,膝下无一男半女,瞧着太子长大,就当做自己孩子,对你们俩是心疼的紧呐。”皇后此刻竟显端庄。 皇太后满心欢喜,“灵儿,坐、坐、坐,皇后疼你们,就心领便是,日后对皇后多加孝敬即可。” 是啊,太子如今需要多方支持,无论力量大小,能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拧成一股绳,能为太子所用便都是好的。 第一百三十一回 慈宁宫请安(三) 言语不需摆在明面,只要意会便可达成一致,今日慈宁宫请安,也不算白来一遭。 将至午时,谈笑甚欢。 太子匆忙赶到慈宁宫,恭敬的向皇太后、皇后请安。 “有些日子没瞧见太子了,本宫看来是越发的英俊挺拔了呢,瞧着灵儿乖巧白嫩,越看越觉得两人是天作之合呢。”皇后巴结的未免太过明显。 太子平静的回着,“谢母后赞允!” 面对太子的冷静,皇后的热脸有些尴尬。 太子走到我跟前,柔情似水的望着我,担忧的问,“今儿身子有无不妥?” 在皇太后、皇后面前,太子的柔情,让我不禁含羞起来,绯红着脸,摇着头,不敢直视太子的眼神。 “皇祖母,若是无别的吩咐,孙儿就带灵儿先行告退了。”太子恭敬有礼的说道,知道他是在担心我的身体。 皇太后拉着太子的手,慈爱的说,“许久不见皇祖母,来了便走,也不多陪会儿。” 太子嘴角浅笑,哄着皇太后,说,“孙儿也想皇祖母,只是最近总有些讨厌的苍蝇,闹的孙儿心烦,孙儿想让皇祖母清静,自然得先把那些苍蝇收拾干净,才能来陪皇祖母不是!” 皇太后心疼的抚摸着太子脸颊,“瞧你,都瘦了,收拾苍蝇固然要紧,但自个儿的身子也要紧。” “皇祖母放心,孙儿好着呐。” 皇后关切的说,“快到午膳时辰了,在宫里用完膳再走吧,让宫人再多准备些补品膳食,也好多用些。” 太子恭敬的回道,“谢母后,只是,灵儿该喝安胎药了,错过了时辰,只怕伤了药性。” 被太子直言拒绝,皇后面子有些挂不住,可这种场合,我也不好随意开口,正不知如何化解尴尬气氛时,皇太后笑了两声。 “哎哟,若今儿不是灵儿在慈宁宫,太子都只怕忘了慈宁宫这个老太婆咯。”皇太后故作醋意的说。 我面色绯红,羞怯的望着皇太后,“皇祖母、、、、、” 皇后顺势而下,也酸话而出,“那可不,太子对灵儿,可真是好的没话说。” 太子刚想回皇后话,却被皇太后夺了词,“只要你们俩恩爱扶持,哀家与皇后愿做你们身后的保护伞。” 皇太后此言一出,皇后顿时欢喜,太子与我相视一笑,伏地叩头,“孙儿定不负皇祖母、母后所望!” 从慈宁宫出宫门,上马车,太子陪我直接回太子府。 “今儿我原本还想告诉皇祖母,我要去峨眉山待产之事,也好与皇祖母、皇后辞别。”我若有所思的说着。 太子柔声的说,“没说也没关系。” “其实,我只是不知如何开口。”我有些自责的说。 “没说有没说的好处,若是皇祖母知道你要离开京城,她一定不允!”太子肯定的说着。 “也是,那,我要去峨眉山总归是要禀告皇祖母的,若是她不同意,如何是好?”我担忧的问道。 “放心,我会安排好,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都会替你一一完成,只要你开心就好。” 第一百三十二回 被挡宫外 我回望着皇城,想着里面住着的人,今日一别,恐怕今生无缘再见。 “停下。”我叫住车夫。 太子扶住摇晃的我,担忧的问,“灵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望着太子满脸深情,心中难免泛着酸楚,想着与他一起的日子只有短短几个月,心就撕着疼,但是,哪怕只能活一天,我也要做好每一件事,让自己在闭眼那刻不后悔。 强忍着酸痛,挤出笑容,捧起太子俊俏的脸,瞪着杏眼,很认真的说,“哎哟,我的丈夫,怎么会生的如此好看,好让人嫉妒羡慕恨啦!” 太子被我的调皮逗乐了,轻挂我的鼻梁,“原来我的灵儿也这般淘气啊!” 我嘟着小嘴,“哪里淘气嘛,人家说的句句都是真话。” 太子浅笑着,“干嘛突然叫停,有事?” “祐樘,我们回宫吧,我想见见父皇,好久没见他了。”我眨巴着眼睫毛,调皮的说道,掩盖着内心的酸痛,后天离京,或许我再也见不到当今皇帝了,无论他对我家人做过什么,他都是太子的爸爸,是我的公公,要走了,应该去拜别。 太子顿了顿,“明日再进宫请安便是,何苦再折腾回去,再说,午膳时间,你也该饿了,吃饭要紧,别饿着我的孩子。”说着,太子便摸了摸我的小腹。 “我不饿,孩子也想见见皇爷爷,明日我还想去看看我爹和我二娘他们。”我央求着太子,眼巴巴的模样,甚是可爱。 “好吧,都依你便是。”太子被我缠的无奈。 原就没走多远,回宫自然不需花费太多时间。 乾清宫 太监总管梁芳门外阻拦着,说是皇上在召见南犬道人,正讨论丹药之事,无召不得觐见。 虽被拒之门外,但我仍不想就此离开,想再等等。 宫门打开,陈文笑意盈盈的走了出来,满脸得意,略略行礼,“见过太子、娘娘。” 太子平静的面色不带一丝温度,看不出喜悦,对陈文的轻视之举,太子不予理会,正准备往殿内走去,却被陈文双手阻拦去路。 “太子,皇上现下不得空,可能就陪不了太子闲聊啦,太子还是回府吧。”陈文轻视一笑。 梁芳在旁不作声响,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看着就是欠揍的像。 瞧着太子为着我的事而被陈文如此对待,我气不打一处来,真想去抓掉他的官帽,撕烂他的官服,打的他满地求饶,方能解心头只恨! 我正暗想着对付陈文的解气方法时,殿内传出皇上与妃嫔嬉戏打闹的声音,自己的父亲,当今的皇帝,如此昏庸枉纵,满朝文武嘲笑,大明江山岌岌可危,向来视江山百姓为己任的太子,此刻心在滴血!太子面如死水,并无半丝涟漪,可他的拳头已经攥出声响。 我拉起太子已攥的血红的拳头,站在太子身前,恨眼瞪着依旧轻蔑的陈文,咬牙切齿的说,“首辅陈大人,请记住今日本宫的话,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第一百三十三回 大战乾清宫 “明孝宗即位后努力扭转宪宗时朝政腐bai状况,驱逐奸佞陈文,逮捕侍郎李孜省、太监梁芳,罢免外戚及党羽。重用徐漙、刘建、李东阳、谢迁、王恕、马文升等人,都是正直忠诚的大臣,在弘治一朝发挥了较大作用。”这段史记我还能隐约记得。 陈文被我的话震赫住,面上再无半分轻蔑。 我转而讥讽梁芳道,“梁总管,也是趁自己个儿还活着的时候,好好享受享受,不然到死时该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的话让他们俩人瑟瑟发抖,不寒而栗,但毕竟都是久经沙场之人,又岂是三言两语就恐吓住的。 陈文壮着身胆,故作镇定的说,“娘娘无需挂怀,还是担心自个儿要紧!” 对于陈文的挑衅,我毫不在乎,只关心太子对皇上的丑事,心情是否已经平复? 在他难堪时,我希望能替他遮挡惭愧,在他伤心时,我希望能为他抚平伤口,此刻,这正是我想做的。 梁芳扯着嗓子,阴阳怪气的说,“殿下、娘娘若是没要紧事,还是先回吧。” 我还想再骂骂这个死太监,太子拉住我的手,嘴角微微上扬,捋了捋我的耳发,抚摸着我的脸颊,温柔的说,“我的灵儿高贵尊容,为着不值当的人与畜生生气,要是气坏了我灵儿的倾城容颜,和我尙未出世的孩儿,本太子必定让他粉身碎骨。” 太子气定神闲,想来方才的尴尬,被我搅合,现在应该好了许多吧。我享受着被自己心爱之人保护的感觉,沉浸在太子的甜言蜜语里。 可太子的话就是把双刃剑,温柔了我,却狠狠刺伤了陈文与梁芳。 陈文被气的吹胡子瞪眼,“太子此话何意!” 太子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不屑的说,“看来陈大人听不懂人话,那么,陈大人认为是何意,就是何意!本太子无所谓。” “你!”陈文被气的哑口无言。 梁芳在旁直跺脚,我却暗地偷笑着,佩服太子的紧。 太子搂着我,柔情的说,“我的灵儿累不累?饿不饿?” 我有些娇羞的点头,太子视旁人为无物,准备带着我转身离开时,又折了回来,尊贵高雅的轻声说,“陈大人也是元老,本太子今日大发善心,提醒下,可别依仗功高,忘记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陈文脸色煞白,两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太子则依旧平静凌厉的望着陈文。 陈文与太子对视良久,缓缓弯腰,面容铁青,双手作揖行礼,“微臣恭送太子殿下、娘娘!” 侧旁站着一语不发的梁芳,早已双腿颤抖,头帽冷汗。 太子牵着我的手,径直离开了乾清宫。 坐上回府车鸾里,太子冰山的面容,融化温情的望着我,“我的灵儿真是勇敢!” 听着太子肺腑的亲昵赞许,我泛着紧张,结巴的说,“哪、哪有?” 太子抬起我的下颚,心疼却也自责的说,“今后,无论发生何事,你都只管躲在我的身后,若是无法守护你,我会崩溃的!” 双眼泛着泪花,我扑进了太子的怀里,被爱滋润的我,感动心疼着,“别让自己一个人承受,即使我无法分担,起码让我为你抚平伤口。” 第一百三十五回 穿越生死的爱恋 我放开已被我咬红的嘴唇,绯红着脸,不敢直视太子火热的双眸,娇羞的侧着脸。 太子抬着我的下颚,柔情的说,“你总是这样诱人,让人欲罢不能,现在这样好折磨人啊!” 我掰开太子的手,背对过身子,“那这样看不到我的脸,好些没?” 太子扑哧一笑,我费解的转身,疑惑的问道,“笑什么嘛?” “只要是你,无论见与不见,你的身影早已刻在我心里,此生永不褪色。”太子深情的说着。 我不断提醒着自己只有几个月的生命,可太子还有十八年的寿长,我怎能自私到,让他一人独自在世承受孤独! 眼泛泪花,嘴里心里除了抱歉还是抱歉! “对不起!”我哽咽的说。 太子一把将我拥入怀里,心疼的说,“除了对不起,你就没别的给我说。” 我紧紧抓住太子的衣襟,泪已随着脸颊留下,冰冷的滴在太子的肩上,“如果爱可以重来,我愿意为你放弃一切,守护你,宁愿永不靠近你,也好让你在这个世上寻找另一个伴侣,至少,能陪你度过余生。” 太子抱我的更紧,有些生气的说,“如果不是你,爱,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听太子的话,感动五内,自责更甚,“其实,我本来就是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消失的人,遇到了你,控制不住的爱上你,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太子激动的回应着我,“在我的人生里,爱,原本就是奢侈,是你填补了这一切。爱你,哪怕只有一瞬间,我也愿意用一生来换取。” 我的泪水早已湿润了太子的衣襟,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太子的怀抱用种特别的魔力,可以抚平我一切的伤痛。 “爱哭的灵儿,别哭了,宝宝会受不了的。”太子替我擦拭泪水,浅笑道。 我破涕为笑,抚摸着小腹,感受着孩子的跳动,此刻,我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原来幸福如此简单,那就是一种感觉,一种心跳,是金钱无法衡量的! 翌日清晨,阳光和煦。 太子如往常般上早朝,莲姨替我备好早膳。 早膳用完,喝了安胎药,我让莲姨备好酒菜,准备些衣物,去向爹辞行。 木屋里,与爹相聚,总是格外窝心。 将备好的酒菜、衣物交托给爹,告诉他,皇太后下懿旨将重审爹贪污案件,爹一脸无所谓,或许对于他老人家来说,是与非都不那么重要,忠与奸,在这次案件中,皇帝伤透了爹的心,再次卷入宫廷朝政,才是头疼心烦之事。 见爹愁眉不展,我又告诉爹,我有喜之事,爹大喜。 但,我说此行是来道别,爹满脸不乐意,但听完我的缘由,爹也无奈接纳,只说,到了峨眉山替娘多烧些钱纸,爹还是挂念着娘,这样牵挂一生,爱超越生死,我很是羡慕。 来到这个时代,借用了这个爹的女儿之身,还受到他老人家的悉心照拂,总有些愧疚。 望着满脸沧桑的爹,心里泛着酸楚,今日一别,或许此生不再相见。 我给爹一个满满的拥抱,里面全是感激与愧疚! 心里暗自诉说着,原谅我占用你女儿的身体,其实,你的女儿在三年前已经去世了,欺骗了你这么多年!对不起!原谅我不能直言相告,我难言的苦衷,即使如实相告,你恐怕也是不要相信! 爹有些不适应的笑着,说快当娘的人,还要撒娇。 第一百三十六回 路途(一) 与爹辞别,黄昏回府,情绪难平,独处书房。 莲姨着人整夜收拾行囊,太子与我携手漫步蔷薇园。 “明日便动身,突然有些舍不得。”望着满园盛开的蔷薇,我若有所思的说着。 太子摘下一朵鲜红的蔷薇花,放在我的手心,“花无百日红,盛开当下,即使艳不及牡丹,色不及玫瑰,但它依旧绽放生命,耀眼灿烂,不枉此生!” 望着手里的蔷薇花,绚烂夺目,想起了蔷薇花的话语,不禁伤感。 “是啊,凡事竭尽全力,便不枉此生!” 太子平静的望着湖面,“放心,我答应过你,会见到她们的。” 太子一语中的,最了解我的,还是他! 天不见亮,莲姨、麦多忙着将行囊装入马车中,太子将京中事物安排妥帖,不让我有一丝分忧,御医着了便装一同随行。 驱往峨眉山的马车已向城门使出,掀开车窗帘,回头眺望着这座我生活三年的古城,再看一眼,最后一眼,再见了,大明朝的北京城。带着些许眷恋和失落,我离开了。 马车平稳向南,御医一路谨慎,在启程前,便给我服下安胎药丸,虽小有颠簸,但无大碍。 我窝在太子怀里,舒适的安神休养,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周围没有街道的喧嚣。 太子扶我起身,微笑着,“下车看看,有人等你。” 不知太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么神秘,有人等我?会是谁呢? 莲姨掀开车帘,扶我下马车,前方一男一女站在前面,背对着我,我狐疑的看向太子,但他却一脸坚定的微笑。 我定眼再看,两人的背影有些熟悉,“你们、、、、?” 两人缓缓转过身,俊男俏女,堆满了微笑,朝我走了过来。 “是你们!”我欢喜的叫了起来。 “不是我们,还是别人不成?!”徐媛一嘴伶牙俐齿。 我欢喜的有些不知所措,太子下车搂着我的肩,微笑的说,“我说过,会见到的。” 原来,这一切都是太子事先安排好的,对我来说,又惊又喜。 “你呀,还说是朋友,有了宝宝也不相告!”吕纪一脸坏笑的说。 太子忙当箭的说,“目前京中局势不明,灵儿的事,不想牵扯其中。” “就你只知道玩儿!”徐媛一个脑瓜蹦打到吕纪的额头上,谴责道。 吕纪哭笑着摸了摸额头,委屈的望着我和太子,“灵儿,看吧,原以为是福窝,结果是陷入苦海啊!” 徐媛不分轻重,上手直接揪着吕纪的耳朵,气急的说,“怎么个意思,后悔了是吧,现在还来得及,本大小姐的爱慕者都可以整编一支军队了,反正,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本小姐还不稀罕喃!” 吕纪笑着求饶,“疼、疼、疼,轻点,后悔!怎么可能!我稀罕着你呢!没你,我可活不成,求徐大小姐,发发慈悲,救我这条命吧。” 看着吕纪被揪红的耳朵,徐媛的大小姐脾气那可不是盖的,我和太子在旁看的直发笑,真是一物降一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太子轻咳嗽了两声,笑着说,“我说,今儿你们是来送行的,还是看你们打情骂俏的啊!” 徐媛不解气的撒开手,吕纪则苦笑着,抚摸着自己差点被揪掉的耳朵。 虽然他们打骂吵闹,但无病无灾,可以与爱携手一生,这让我羡慕不已! “你们真是一对欢喜冤家,这样也好,吵吵闹闹也要好好陪着对方走完此生。”我有些羡慕的对他们说。 第一百三十七回 路途(二) 徐媛有些羞意,方才大小姐的火爆脾气消失不见,转而柔声细语的说,“婉灵,虽然我不知你有何难言之隐,坚定要到峨眉山待产,但,无论怎样,我和我爹都无条件的支持你和太子。” 我握起徐媛的手,“谢谢!此生能与你结识,成为朋友,是我的荣幸!” 曾经的我们势如水火,我从未想到,最理解与支持我的人,会是昔日的情敌,事事瞬息万变,感慨万千! “说什么话呢,怪怪的,好像以后都不再见面似的。”徐媛嘟着小嘴,费解的望着我。 我低头回避着徐媛探索的眼神,我怕,我会忍不住,告诉她实情。 他们知道了,只是又多一个为我伤心的人,这是我不愿见到的。 “京中的事物就交给你们了。“太子上前打断徐媛的探索,保护着我。 “放心吧,有我们,你就安心陪婉灵待产吧。”吕纪斩钉截铁的回话。 现在是五月份,八月宪宗驾崩,若是太子一直陪我在峨眉山的话,陈文届时肯定会钻空子,到时,就算没有皇子,他也可在众位皇叔中,另立新君,我怎么就没早想到这层呢!我这个笨蛋! 不行,我一定得提醒太子,可是,要怎么说才好呢? 太子察觉了我的不安,关切的问着,“灵儿,哪里不舒服吗?” 我往后退了两步,懊悔与自责,迟疑的望着太子、吕纪与徐媛。 “御医、御医!”太子惊慌的叫喊道,担忧的忙上前扶住我。 我挥手制止准备上前的御医,“我没事,你们先退下。” 太子焦急的看着我,“真的没事?” “有些话,我想单独跟你说。”我镇定且自责的说。 太子向徐媛与吕纪点了点头,暗示他们在原地。 我拉着太子,来到一片开阔地,荒山野岭,没有比这里再隐蔽的地方了。 “祐樘,我从未过问你的政事,自问我无力帮你,可方才吕纪所说是真的吗?”我有些焦虑的问着。 太子有些茫然的点头,“当然,我要陪着你,看着我们的孩子出世。” 我有些错乱,摇着头,“不,不、、、” “灵儿,难道你不希望我陪着你,看着孩子出世?” “不,不,不是的、、、,我只是,担心、、、” “放心,京中的事物,我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事的。”太子安抚着我说。 看着笃定的太子,他对自己的能力从未有一丝的怀疑,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当今圣上看似生龙活虎,其实,已经命悬一线。 “好了,放心,我们还要赶路,吕纪他们也要赶回京城,走吧。”太子搀着我,准备往回走。 “如果,父皇活不过今年八月,该怎么办?”我终于忍不住,破口而出。 太子被我的话,镇住了,面色冰冷,放下搀着我的手,有些气急的低吼,“灵儿,父皇即使不是圣君,你也不能当着我的面,诅咒我的父亲啊!” “无论父皇是否是圣君,我都不敢也不曾诅咒!”我坚毅的盯着太子。 第一百四十一回 世界的颜色 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不足十日,目的地便立于眼前。 “灵儿,你怎么了?”太子关切的问着。 “我,我只是,觉得好累、、、”我从嘴缝里艰难的挤出这些话。 我只感觉,身子像被抽干了血,全身无力发软,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太子颤抖的搂紧着我,催促着御医,“到底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好的!” 御医仔细查看着。 看着面色煞白的我,太子心疼着,“灵儿,马上就到寺庙了,马上就能见到神医了,灵儿,要振作!” 我模模糊糊的听着太子的呼喊,迷糊中好像做了个梦,那里开满了蔷薇花,一望无际,香飘四溢,我身陷花海,不亦乐乎,流连忘返,可是,这里空旷无人,除了我,还只是我! 有种被遗弃的孤独感,流窜着我的整个身子,忽然眼前的彩色消失不见,抬眼一看,全是黑白色,仿佛是上帝在我眼前遮住了一张巨大的帘,忘记了掀开,我在内心深低呐喊着,‘不要!’ 在一阵阵的抽搐中,我泪流满面的惊醒了过来。 好软的床,好软的棉被,好香的味道,好美的脸! 太子握住的我手,熟睡在我的身旁。 方才梦里的孤寂恐慌,被这里的温馨舒适取代,望着太子好美的脸,我感动的低喃着,“有你在,真好!” 缓缓的平复心绪,打量着四周,布置简单不失风雅,书香气息浓郁。 吱呀、、、、门被推开了。 莲姨脚步轻盈的走进屋内,端着汤药,惊喜的欢叫着,“娘娘,娘娘醒了!” 我微笑示意莲姨小声些,怕吵醒了太子。 可,他已经醒了,欢喜的紧,一把拥入怀里,抱的好紧,好像不这样,我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祐樘,我,我不能呼吸了。” 太子松开了我,盯着我看,似乎我不是真的,捏了捏我的脸,太子傻乎乎的笑了笑,“灵儿,你真的醒了,谢谢,谢谢你能醒过来!” 被太子的深情感动着,我这次晕倒,肯定把他又吓的够呛! 我泛着泪花,“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只有我一个人,世间都是黑白色,我一个人,没有你的世界,没有色彩!” “那就一直乖乖待在我的身边!”太子柔情细语的叮嘱着。 我有些心酸的点着头。 “娘娘,喝药吧。”莲姨欣慰的递过汤药。 喝完汤药,莲姨收拾好,转身离开。 太子将我放倒,躺在舒适的床上,望着自己深爱的男人,此刻我是满足的。 “我们的孩子、、、、?”我摸着小腹,有些担忧的说。 “放心,孩子没事。” “我睡了多久?这里是哪里?” 太子替我盖好棉被,温柔的说,“你睡了一天一夜,这是在峨眉山的山脚下,你突然犯病,就近找了户农家。” “我,是,怎么回事?” 太子在我额头轻吻着,喉结翻动着,却强忍着痛,嘴角挤出笑容,“你很好!只是,赶路时间太长,累了,这不,休息下,就好了。” 这个时候,太子越不说实情,就证明我的身体越不行了,再者,我刚醒时,太子激动的反应,好像我永远都不能醒似的。 既然,他不想让我伤心,我就不能让他认为,我在伤心。 “真的啊,真是万幸。”我笑着回应了太子。 第一百四十二回 梅林 翌日清晨,麦多雇了脚夫滑竿,辞别农家热情,整装上山。 没有缆车,只靠脚夫的脚力,虽山路崎岖,但对于这些靠山吃山的滑竿脚夫来说,早已习以为常,不到半日,我们一行人便到了万年寺山门前。 一路郁郁葱葱的树林,跟三年前的景象一模一样,没有变化,仿佛我就未曾离开过。 朝圣礼佛之人络绎不绝,寺内依旧香火鼎盛。 守门小和尚恭敬上前行礼,“阿弥陀佛,施主,请随我来。” 原来是太子昨日已让人上山打点妥当,我还以为是这个小和尚记得三年前的我们。 踏上这熟悉的每一寸土地,脚底仿佛被电击般,心中莫名的悸动。 太子一路小心搀扶着我,穿过长廊,经过白水秋风池,依旧没有弹琴蛙的叫声,只有木鱼的敲打声与和尚念经声。 “施主,这边请。”小和尚在前方仔细引路。 绕过无梁砖殿,步入一条悠长宁静的小道,越往前走越是静,这个地方从未来过,没想到,寺庙身后竟是别有洞天。 弯曲盘延之后,一片红梅花海引入眼帘,美不胜收! 这是在我梦里出现过的地方,前方一座凉亭,是梦里张婉灵与太子琴箫合奏之地,怎么会!真的有这样的地方! 原来不是所有都空穴来风,佛家讲的因果,此刻,我似乎更加深刻体会。 “阿弥陀佛。”衍悔大师依旧仙气逼人,慈化祥瑞。 太子满意的点头回应,“有劳主持,多谢!” “此处一直空闲搁置,平僧也只是与人方便,不必言谢。” 我来不及与礼衍悔大师寒暄问候,完全沉浸在这片花海与梦境里,痴呆泛着傻。 “几年光景,时日不长,往日的杯器空无一水,如今却已杯满盆溢咯。”衍悔大师欣慰的看向我说。 见我仍未有反应,太子上前扯了扯我的袖口,暗示我的失礼。 我像捡回丢掉的魂儿似的,尴尬的回礼,“大师谬赞,实不敢当!不过,几年不见,大师风采依旧。” “阿弥陀佛,不过,不知施主对此,有何不妥?”衍悔大师关切的问道。 “这里,我好像来过,在梦里。”我低喃的回着。 太子上前,平静的说,“梦里?” “嗯。” “此处是梅林,始建于前朝,供礼佛讲学之人,参禅休憩之地。为施主静养,此处已着人安排,直至施主安泰,此处便不再对外接待。” “有劳大师!”太子礼敬有佳。 “阿弥陀佛,举手之劳罢了,施主不必客气!” 太子与衍悔大师相敬有礼,我眼里全是梅花,脑海里竟是那场唯美而又渗人的梦! “既然是梦,佛家讲究缘,或许,施主原本就与本寺有着缘深缘浅的缘分,一切随缘由天定,阿弥陀佛。”衍悔大师镇定自若的讲道。 微风佛来,梅花撒落,花自飘零,眼前梅雨。 “是。”我有些惆怅的回着。 是啊,一场美丽开场的梦,最终也是凄美悲凉的落幕。 “走吧,赶了半日的路,你也该累了。”太子上前扶着我,关切的说。 “好,施主这边请。”衍悔大师前头领路说。 第一百四十三回 宿命 湘桐阁 一座古朴纯韵,镶嵌在繁华古寺与绿葱树林里的一颗琥珀,表面朴实无华,实则蕴藏着一个生命,让人心动。 “施主不让通传地方官员,也不入住地方行宫,既然需要静心休养,本寺也只得湘桐阁最为幽静,二位屈尊此处,阿弥陀佛。”衍悔大师恭敬的说。 “无妨,此次离京,只为灵儿静心待产,不必在意虚礼。只是,有劳大师烦请神医。”太子礼待有佳。 “阿弥陀佛,心静常欢乐,佛祖保佑。” “还有,请大师严守我夫妇二人行踪,不想被他人干ra。”我知道太子在担忧陈文,离京至此,我们一路乔装商人,平安无事,能顺利而至,不想再招烦忧。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平僧眼里众生平等,无谓太子、娘娘或是平头百姓,凡入寺,皆与佛结缘,佛祖普度众生,阿弥陀佛。” “多谢!” “若施主无旁的吩咐,那么,平僧就先行告退。” “好。” 衍悔大师与小和尚一前一后的离开,莲姨、麦多一行四人忙里忙外收拾张罗着。 我还在恍惚着,这里的静美,犹如世wai桃源,经过的梅林,仿佛一道屏障,隔绝着外界的尘世烦扰。 “娘娘,微臣替您号平安脉。”御医在身后恭敬的准备着。 太子扶我坐下,御医仔细谨慎号脉。 “娘娘脉象平缓有力,看来这灵山灵水,养身子当真是不错,是个好的开始。”御医微笑回话。 太子慧心一笑,平和的对着御医说,“下去吧。” 太子俯下身,嘴角微笑着,温柔的说,“看来,这里果真是你的福地。” 我不知如何回应太子,只得潸然一笑而过。 “那个梦,你还在想?”太子关切的问。 “能陪我走走吗?” 我起身往梅林方向走,心事重重。 太子小心身后跟着,不再说话打扰我的思绪。 这样静静的走,有着心爱的人相伴,闻着花香,若是没有这些烦忧,改是幸福的。 梅林梅花盛开,淡雅不妖,好看的极! 我深呼吸,伴着幽香,“那个梦,是杏花,不是梅花,梦里,张婉灵说你爱的是她,不是我,可场景却一模一样!” 太子上前搂住了我,望着眼前的梅林,亲昵着我,沉默不语。 我继续说着梦,“其实,我梦见张婉灵不止一次,有时,我有种错觉,是我害死的她,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虽然,我身不由己,并不是我所愿,但,我仍有一种罪恶感!” “还记得衍悔大师说的话吗?”太子转身眼前,柔情的安抚道,“缘深缘浅,一切由天定。或许,这原就是你和她的宿命。” 是啊,宿命,世上之人又有谁能逃脱,只是,我的宿命,为何这般离奇怪异!曾得到过,曾失去过,可都无法拥有,一切如梦幻一场,水中捞月般。 太子抱紧我,给我力量与安慰。心境随景,尝试着平复,看着花自飘落,入土尘埃,幻化花肥,滋润养育,生命就是这般一生一熄,无止的循环! 第一百四十四回 白玉蔷薇头簪 山中岁月容易过,转眼休养已十日。 神医超群医精湛,神采飞扬思如月。 雨后清晨,清晰爽朗,游走在梅林旁的水池边,池面静的没有一丝涟漪,像是一幅图画,仅供人欣赏。 “晨起露重,也不带件披风。”太子不声不响的来到身后,心疼的替我披上披风。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衍悔大师找你吗?” “嗯,后天我带你到寺里进香。” “好是好,不过,你不是说,最好不出梅林吗?怎么又、、、” “不出梅林,是为你的安全着想,可,后天,我已经让衍悔大师安排妥帖,寺里半日不对外开放。” “真的?” “嗯!” “那太好了,来峨眉这些日子,一直未能替娘上香,虽不是亲娘,但始终愧疚着,还是想替张婉灵尽尽孝道,原本不想说于你,再添麻烦,没想到,、、、谢谢!”我感动的望向太子。 “是我考虑不周,来时便应做的事,拖到现在,不怪我吧。” “怎会!” “那今明两日,就好好准备准备。” “嗯,那我现在就回去,多抄些经文,上香时一便烧给娘。” 我想着就转身要走,岂料太子拉住了我。 “等等。” “有事?” “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太子有些低落的问着。 不知怎的,今日太子有些怪怪的,“嗯,很好,你知道,我喜静。不过,你今天,有事?” 太子踌躇着,“宫里传来消息,容妃也怀上了龙嗣,这已经是第三位后妃相继有孕。” 我知道太子的担忧,“其实,这样也好,你一个人,没有兄弟姐妹,难免孤单,今后有人陪你,挺好!” “陈文现在是病急乱投医,自古皇室兄弟情薄,我只担心父皇的龙体!” 太子的话不无道理,从古至今,为皇位相争的案例,比比皆是。不过,相对太子而言,还是庆幸,他的皇帝们,尚未出世,无谓权争。 “父皇龙体已损,我们无力挽回,但,千疮百孔的江山,还需要你的医治。” “之前我一直在想,该唤你何名。”太子冷静的说着。 “啊?”面对太子一百八十度的转换思考,我有些措手不及。 太子上前握住我的手,有些愧疚的说,“对不起,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哦”我有些失落的回应着。 “我不能再坐视陈文的胡作非为,父皇现在很需要我,我必须赶回去,对不起!” “虽然我很想让你陪着,但,我不能成为你的阻碍,让你左右为难,记得你曾说过,今后,无论发生何事,我都只管躲在你的身后,现在,看来也只有如此咯。”我有些玩笑的说着。 太子搂紧我,低沉不语。 “作为儿媳,我不能侍奉父皇身侧,内心很不安,这次回京,好好孝敬父皇,把我的那份一并孝顺给父皇。”我安抚着太子,“我等你回来!” “雯雯”太子轻声低咛了声。 “呃?”我有些错愕。 “等我回来,我的雯雯!”太子柔情呼唤着。 “嗯!”第一次听到他叫我的本名,心不禁乱跳。 “这个,是我亲手雕的。”太子从怀中掏出一支白玉蔷薇头簪。 那白玉润泽通透,没有一丝杂质,蔷薇花活灵活现,“好美!” 太子轻缓的替我戴上,嘴角浅笑着,“你喜欢就好,没有我在你身边的日子,就让它替我陪着你。” 第一百四十五回 重逢 偌大的寺庙,没有信众香客,但焚香木鱼声,依旧萦绕耳旁。 祭祀仪式开始,莲姨将抄好的经文拿进殿内,太子在旁安静,恭敬的祈祷着,我怀着愧疚跪在灵位前,心里不停的对这位母亲恳求着,“对不起!虽身不由己,但仍是欺骗了所有人,不敢奢望您的原谅,只求下辈子,能愿做您的女儿,偿还今世的一切罪过!” “姐姐,我来晚了,不要怨妹妹。” 认真祈求原谅的我,不曾察觉身后的变化,乍听到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忙侧身一看,竟然是二娘和两个小弟。 久别重逢的我们,在今天这样特殊的日子再相见,我有些不敢相信,使劲掐了掐自己的手背,‘好疼!不是做梦!’ 是真的! 真的是他们! 风尘仆仆的他们,就站在我眼前! 欢笑声,哭泣声,情绪释放,交织在一起,融汇在大殿内。 “姐姐、、、”两个小弟奔上前,跪倒在我跟前,泪流满面。 我连紧抱着他们俩,哭倒一片。 “娘娘,起来吧,您不能太激动。”莲姨眼泛泪花,这种场合,莲姨仍旧担忧着我的身体。 太子微笑的扶起我们,“接他们来,是为了让你高兴,可不是让你哭的。” “能再见到你们,真好!”我替两个小弟擦拭泪珠,感动的望向太子,“谢谢!” 原来今日,不止是为了祭奠张婉灵的娘亲而准备的,也是为了此次的相逢。难怪,要寺庙半日不接香客,原来是要接二娘他们来。太子的细心周全,让我好感动,为了我,他考虑的如此周到! “有他们陪着你,我走的也放心些!” “嗯。”我抽泣着。 二娘站在门前,独自欣喜落着泪,放开两个小弟的手,我迎上前,“二娘、、、” 乱世生存,劫难之后,能再见,真好! 虽然,二娘与我,相视未语,但,此刻这个想法,已诠释了所有。 重逢相见,平复心绪后,二娘跪在张婉灵娘亲的灵位前,虔诚的叩了三个响头,“姐姐,你在那边还好吗?三年了,我还是第一次来看你,不会生气吧。” 二娘边说着边烧着钱纸,“生气也没用,等以后我来找你的时候,再跟我抱怨吧,如果你在那边安顿好了,记得要保佑你的女儿,灵儿吃的苦够多了,她可是你的掌上明珠啊,你在世时那样疼爱她,怎么可以眼睁睁看她如此辛苦啊!” 难道二娘已经知道我生病的事了? 我疑惑的看向太子,寻求答案。 太子凝重的点着头,也是,若是二娘要来这里,我的病情肯定不能瞒着她的。 难怪方才,二娘哭的伤心,让人心疼! 那,爹,也知道了吗? 太子明白我的担心,他摇着头,说明我爹暂时还不知道。 真是万幸,不能让爹知道,他一人在京,如果知道我的病情,焦虑不安,万一出点什么事,我的罪过可得就又多增添一条了。 二娘苦笑着又说道,“姐姐,我们斗了一辈子,老死不相见,可如今,我却替你的女儿,跟你求情,你听着,是不是可笑?” “笑就笑吧,如果不是灵儿,今儿我才懒得来见你。”二娘嘴里不屑的说着,手里却不停的烧着钱纸,生怕烧的少。 这就是为爱而活,为爱而斗了一辈子的两个女人,没人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 为了爱而怨恨,也是为了爱而原谅,这就是爱的力量,永远能包容一切仇恨。 第一百四十六回 和事老 安顿下二娘和小弟,太子匆忙上路回京,离别挥手,洒泪续相见日。 盛至署夏,一晃眼,太子离开已有半月,天气酷热难耐,幸而有两个天真活泼的小弟相伴,在他们童真的世界里,世事变化无常与他们无关,我的心也随着静了下来。 坐在铜镜前,镜子里的美人,一颦一笑,都让人的心泛起涟漪波涛。 手里握着太子送我的白玉蔷薇头簪,每日想着、念着他,脑海里不断浮现与太子在一起的场景: “蔷薇花有很多颜色,为何头簪只选白色?” “白玉无瑕,跟你一样,也像我们的感情,没有一丝杂质!” 呵呵呵、、、、、昔日的欢笑,都刻在了我心里。 摸了摸小腹,孩子一天天长大,小腹突了出来,每日的变化,神奇的力量,感叹着,我的身体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娘娘,又想殿下啦?”莲姨拿着玉扇走到身旁,轻轻打着扇。 “恩,还有些担心。” “要不,奴婢再去求求神医,让他赔咱们一块儿回京。” “不必了,神医不是说过,我的身子须这样静养,再配上他的独方,才能起效。就算能劝动他,跟我们回京,也不能保住我的孩子。” “娘娘、、、、” “算了,这或许就是我的命,也是考验我与太子的时候。” “娘娘、、、、” “啊,莲姨,孩子在动,他在动!”我惊奇的叫了出来。 “呵呵,四个多月,孩子动是正常的。”莲姨喜笑着,经验老道的说。 孩子在动,他感应着我的思恋,“宝宝,你也在想你爹啦,哈哈、、、” 此刻,太子在身边该多好,在21世纪有动态彩超,可以照出胎儿的影像,虽然,这古代没有这些先进设备,不能照出宝宝来,但,我可以用画的。 “要是吕纪在,就好了。” “娘娘,说什么呢?” “没,没什么,哦,莲姨,替我备纸墨。” “是。” “哦,莲姨,少爷在哪儿?” “两位少爷在梅林池边。” “好,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 莲姨退出房门,我插好头簪,拿起白玉扇,去看看我的两个小弟。 池水边,欢笑声,戏水声,渐远渐近。 家中重大变故,他们从百般千宠的少爷,跌至阶下之囚,在他们脸上,看不到一丝的忧伤,天真烂漫的笑容,代替了一切悲苦。 “鹤龄、延龄,过来。” 水榭里的鹤龄、延龄闻声赶来,雀跃着,“姐” “瞧你们满头大汗,天儿热,我们回屋吧。” “姐,我还想玩儿会。”延龄有些乐不思蜀。 鹤龄拉着我的手就要往前走,转身有丝怒意的对延龄说,“要玩儿你玩,我陪姐回屋。” “不嘛,姐陪我玩儿嘛!”延龄撒着娇。 鹤龄推开延龄,斥责的模样说,“姐身子不好,要休息,你不知道吗!” 呵呵、、、、瞧着小大人儿的样,可是心疼我的紧。 “姐陪你们玩儿,不过,我们回屋玩,要想玩水,等傍晚时再来,现在日头正毒着呢,好吧。” 延龄不再做声,只是憋屈着。鹤龄倔强的不肯松手,两个小人儿就僵持住,看来,还是得由我来做和事老咯。 第一百四十七回 牵挂 暑热炎炎,屋内置冰块降温,旋转铁扇不停转动。 莲姨在书房备好纸笔砚墨,我牵着鹤龄、延龄落座书桌前。 “鹤龄、延龄,还记得姐姐做的冰镇银耳汤吗?” 说着吃的,两个小鬼一脸馋样,直勾勾的点着头。 “那,还想吃吗?” “想,想,想、、、” “呵呵,那好,现在姐姐给你们俩一个任务,若是完成的好呢,姐姐就再做给你们吃,如何?” 顶不住肚子里的馋虫,两个小鬼想也不想的忙点头答应了。 “看好咯,你们面前摆着纸笔墨,你们也有些日子没上学堂了,不过,今日,姐姐想考验考验你们。” 急性子的鹤龄忍不住的说,“姐,说吧,怎么考验?” 莲姨在旁研磨,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嗯,很简单,就画幅我的画像,不过重点是,要把你们的小侄侄画出来。” 对于年长且画工不浅的鹤龄来说,此题不难,可延龄却挤眉皱眼,这可不是他的强项,不过,一向喜吃的延龄,为了吃冰镇银耳汤,也鼓足劲儿,提笔开始作画。 面对不太专业的画师来说,作为模特儿的我,更加辛苦,幸好,太子走时安排的这些降署器材,否则,一动不动坐着两个时辰的我,早该汗流浃背了。 “姐,我画好了,你看看,可行?”鹤龄如释重负般,大松一口气。 延龄手中的画笔尚未停,看来他还没画好,见鹤龄画完,他有些着急,也有些气馁。 “延龄,别急,慢慢画,姐等你。” 拿起画笔,延龄有些手颤抖,豆大般的汗珠布满额头,小小年纪,坚持三个时辰不动专注的作画,有这般韧劲和耐力,已不是平凡普通的孩童,虽最终没能完成,我也是无比欣慰! “没事,延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安抚着垂头丧气的延龄。 瞧着弟弟焉儿的模样,鹤龄懂事的说,“你画姐的眉宇,画出了神yun。很棒!” 记得太子曾说过,皇室兄弟间无情,此刻,在平凡生活中,在我眼前就上演着兄弟情,可惜,太子此生是无法体会了。 “你们俩都画的很好,在你们的笔下,姐姐是不是更美啦?” 小孩子始终纯真,破涕为笑,攀比着彼此的画像。 “既然画好了,就送给姐姐,可以吗?” “嗯。”孩子的大方,此刻尽显无疑。 “走,做冰镇银耳汤去。” 三姐弟,手牵手,一路欢声笑语,张婉灵,我这个姐姐可还称职? 吃完久别美味的冰镇银耳汤,二娘佛堂念完佛经,接走鹤龄、延龄,好让我静静,好好休息。 回到书房,看着书桌上的画像,心里一股暖流,原来在弟弟的眼里,我这个姐姐竟是如此的好!我将鹤龄、延龄画好的画像折叠好,附上一封书信,让麦多派人送回京城,交给太子。 “佑樘,这是鹤龄、延龄替我和孩子画的画像,无论你前方有多少障碍,记得,你的身后永远站着我和孩子。今日晨起,孩子动了,他告诉我,他也在想着你。我们的思念,化作牵挂,望君平安!” 第一百四十八回 亲情填补爱情的空白 与世隔绝,寄出给太子的信,一晃数日,杳无音信,惴惴不安。 梅林池旁,停留水榭,看着池水,泛起痴傻。 咚、、、咚、、、咚、、、 在池水里跳上跳下,是青蛙! 咦? 这里曾会有这么多青蛙?从前,好像从未有过。 “莲姨,这里何时有的青蛙?” “是殿下走前吩咐下来的,将寺庙里的水池与此处的水池打通相连,说是娘娘会喜欢。” 是的,我很喜欢! “莲姨,把屋里的琴拿来。” “是。”莲姨虽有些费解,但瞧我高兴,也不多说,径直取了琴来。 “往后,每日傍晚,都把琴放这儿。” “是。” 与太子的初次相遇,他在白水秋风池边为我吹奏的曲子,萦绕在我耳旁,他救我勇战刺客的俊逸身姿,浮现眼前,原来这些,他都一一记得。 “娘娘,琴摆好了。” 我抚摸着琴弦,情不自禁的弹起了太子第一次为我弹奏的《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无论何时何地,李煜的这首《虞美人》听起来总是有种愁思。 专注一曲落幕,琴音悠扬,沉寂之后,抬眼四下,水榭周遭,围满了青蛙。 它们是从白水秋风池游过来的,好像久不见的故人,听曲熟悉,徘徊不离。 “它们果真是有灵性的!它们还记得我,记得这首曲子。”我不由的感叹道。 莲姨在旁茫然的听着,我解释道,“若是婉君在的话,它们也应该会记得婉君。” 说着话,青蛙已散去多半。 “看来长姐是想念我咯!”一个欢快、熟悉,犹如翠铃儿般的声音从梅林里传了出来。 赫然,我猛回头,泪水夺眶而出。 婉君张开双臂,恬笑的奔向我。 “你个死丫头!这些日子到哪儿野去了?!” “哟,看看,我的小侄子,都这么大啦,嘿嘿,真好!”婉君调皮的摸着我的小腹。 眼前的婉君,有些憔悴的面容,“出去这些日子,累坏了吧。” “嘿嘿,不累!” 莲姨收拾着琴,看我们寒暄的差不多,恭敬的问候道,“二小姐,这可回来了,娘娘可是惦记的紧!” 最近久别的亲人,一一回到我身边,倍感温暖,在没有爱情的日子里,有着亲情的填补,也是羡煞旁人。 莲姨带着琴准备离开小谢,刚走出没几步,莲姨像是被惊着了,大叫了声“啊!” “莲姨,怎么了?!”我从惊喜中被抽离了回来,惊慌的问道。 “你,你是谁?!”莲姨不答反问,让我疑惑慌乱。 脑海里闪念一过,难道陈文找到了我,派人来追杀我了!? 婉君不慌不忙,扶着我赶上前,梅花树后,伦文叙纹丝不动站在那里。 莲姨未曾见过他,所以被惊吓不小。 伦文叙望向我的眼神,深邃黝黑,游动闪着光,让人莫名的悸动,那是关心温情的眼神,他看着我,但转瞬即逝。 难道是我的错觉?! 不对! 他虽说已暗投太子,但我们的关系还不至于好到可以彼此关心的地步,肯定是我的错觉! 我在心底纠正着自己的猜想。 第一百四十九回 怪异气氛 梅林相遇,心境各不相同,都有着自己的无奈与秘密深藏。 莲姨抱着琴,依旧小心提防,谨慎有余。 伦文叙正在替太子办事,他来这里一定有事。 “莲姨,你先回,婉君陪我就好。”我收拾心思,平静的遣走莲姨。 莲姨忧心的抱着琴,三步一回头的盯着伦文叙。 对着伦文叙,始终无法忘记他对我以及对我爹所作的一切,我充满了敌意,“你来干嘛?” 婉君笑呵呵挡在我们中间,“长姐,别这么严肃嘛。” 对外来说,伦文叙是婉君的准夫婿,作为长姐,我理应大度。 “娘娘。”伦文叙恭敬行礼。 他此举反而显得我的小气,我敛了敛面容,柔和的应声“嗯。” 不经意间,与伦文叙四目对视,他的眼神里,堆满了柔情爱意,这次,他不再回避,那眼神不是对婉君,而是我! 我心颤一下,有些慌乱,忙收回眼线,侧转过身。 伦文叙与我的一举一动,婉君尽收眼底,却不怒不语,嘴角浅笑。 而心慌乱的我,完全没注视到婉君的反应,只是一味在逃避伦文叙的眼神。 空气凝结,完全尴尬。 我扯着嗓子,掩饰内心的不安,“你来这里干嘛,快说,说完就退了吧!” 婉君恬笑着扯了扯我的衣袖,一向察言观色敏锐的婉君,不可能没察觉我的不适,她此刻的轻松,似乎完全没察觉,反而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长姐,你怎么老是赶他走呢?他可是你的妹夫耶。”婉君嘴角浅笑的打趣道。 我有些尴尬,侧身回头,“我累了,你们的住处,让莲姨安排吧。” 见我头也不回的走开,婉君不似从前般,缠着着我,而是留在原地,陪着伦文叙,也对,恋爱中的人原本就应该这样,可,为何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晚膳餐桌上,气氛紧张,鹤龄、延龄嘟着小嘴,目不转睛,怒气大发直盯着伦文叙。 这也不能怪两个小孩,当初正是伦文叙押送爹与他们的囚车出城,对于伦文叙与太子敌对的情势,历历在目,虽年幼,但敌友还是能分清。 “鹤龄,来,这是你爱吃的翡翠糖丸,快吃。” “延龄,这是你的宝珍山鸡,吃吧,乖!” 二娘见势不对,连忙给鹤龄、延龄夹菜,想缓和气氛。 岂料,两小孩直接摔碎碗筷。 鹤龄指着伦文叙,吼道,“大坏蛋!” 在他们的世界里,好就是好,坏就是坏,一切简单明了,不存在‘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这样复杂的思维。 婉君连忙招呼莲姨再添上碗筷,对付顽皮不听话的鹤龄、延龄,对于从小侍奉他们长大的婉君来说,是小菜一碟。 “对,他是大坏蛋!”婉君边说边夹好鹤龄爱吃的菜,放在鹤龄眼前不停的晃悠。 “要对付大坏蛋,首先得填饱肚子才行啊,不然怎么打得过大坏蛋呢,是吧,鹤龄。” 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饭菜香扑面而来,本就是馋嘴小鬼,怎么经受得了婉君的故意搬弄菜色。 鹤龄猛的抢过碗筷,大口大口的吃着,嘴里不停的碎碎念,“婉君姐说的对,我要吃饱,才有力气,对付大坏蛋。” 见鹤龄吃的香,婉君原本再想帮延龄夹菜,没想到的是,延龄已经埋头吃的香,看来,只要大的搞定,小的自然也就乖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回 二娘催嫁 夕阳日落,餐饱茶足,漫步小道,凉爽惬意! “往日都是我一人儿陪着,今日可好,婉君也回来了。”二娘欢喜的说着。 “是。”婉君谦和有礼的回着。 “婉君与伦公子的婚事定了没?”二娘关切的问。 婉君有些错愕,“没,没定。” “我看伦公子人还不错,若你喜欢,就派人定下,这好人可抢手啦!”二娘有些杞人忧天。 “是,不过,我们还没到谈娶婚嫁的地步,谢二娘关心!”婉君有些尴尬的婉拒着。 “哦,是吗?我看你们俩有说有笑的,还以为、、、”二娘有些费解。 “是,原本我与谁都能谈天说地的,再者,现如今父亲的案子还没翻查落实,太子的事又正在关键时候,长姐的身子也不太好,我的事,还是往后延延,也不迟,而且,我还小,刚做了张家女儿,还想多做几年,也好孝敬孝敬父亲和二娘。”婉君的话,似乎不容旁人半点反驳余地。 “说了这样许多,都是在为别人考虑,真是我张家的好女儿,可是委屈了你!”二娘有些欣慰的怜惜着。 婉君则恬笑,撒娇的说,“婉君长的如花似玉,还怕愁嫁,嘿嘿,婉君只想再在父亲与二娘身边多呆几年,二娘就随了婉君的心,可好?” “好,好,好。”二娘欣慰的说。 随着年龄的渐长,婉君像蝴蝶破蛹重生般,当年的丫鬟影子丝毫不见,出落的亭亭玉立,嫣然大家闺秀,让人疼惜! 二娘与婉君相谈甚欢,我的身子却有些疲乏无力。 “有你们陪着,饭后散散步,真好!”我幸福满足的感激着。 “等过些日子,一家人聚齐了,更好!”二娘憧憬着与爹的重逢。 “恩,是。不过,二娘,我想先回屋,身子有些乏。” 这时,二娘与婉君才注视到我,赶紧搀扶着我往回走。 “都怪我,天黑,就更应该靠近些,长姐,肯定难受了很久,怎么才说啊!”见我脸色苍白,婉君有些自责。 “我没大碍,只是站久了些,休息会就好。”我安抚的说。 这些日子,二娘差不多已经习惯了我生病的状况,相对婉君的慌乱,二娘显得淡定沉稳。 安顿休息片刻,身子缓和了不少。 婉君陪守在旁,细心周到,仿佛又见当年的恬茵,那个单纯可爱,凡事只为我好的小丫鬟。 “你赶路也累了,早些回房休息吧。” “我不累,长姐才累。”婉君取笑我说。 “丫头大了,都会取笑我了。” “我长大了,不好吗?” “好,当然好,只是,希望你还一如从前般幸福。” “会的。”婉君眼神里闪过一丝凌厉目光,转瞬即逝。 难道又是我花眼,我的错觉?婉君,不可能又这样的眼神! 见我茫然不语,婉君干笑两声,“长姐,知道我这次来,带来什么吗?” 下午一直追问伦文叙来此目的,被他的眼神打乱了我的方寸,被鹤龄、延龄胡闹之后,差点忘了问婉君,幸而她提起。 常听人说,孕妇的记忆会衰退,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第一百五十一回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虽然,婉君与伦文叙的到来有些突然,但,我却也能猜想到,这些都是太子的安排,对于我,他一向是心细如发,我也知道,他肯定会有东西带给我,内心渴望着他的给予,但,在旁人面前,又故作镇定,不急不慢。 “嗯,什么?” 婉君兴高采烈的从行囊里掏出一封书信和太子玉箫上的吊坠,在我眼前晃悠。 我终是忍不住对他的思念,一把将书信和吊坠夺了过来。 展开书信,那熟悉的笔记,一气呵成: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雀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雯,我想你,想我们的孩子,与你挥手道别那刻,我的心就如撕裂般的疼,无法呼吸。 雯,你是谁,为何有如此大的魔力,占据了我整颗心,此生此世,我只要你,唯独你。 雯,等我! 泪水早已布满眼眶,手里攥着他的信、他的吊坠。摸着小腹,感受着孩子的跳动,心里泛着感动,‘宝宝,爸爸来信了,他想我们,你也想爸爸,对吗?’ 幸福,就是这样简单,嘴角不经意上扬。 虽然在意料之中,但,千里相隔的思念,仍旧深深感动着我。 “相爱的人,不能相守,是很痛苦的!看把你哭的。”婉君有种探索性的口吻说。 “不!我很幸福!” “啊?”婉君平静但又费解的望向我。 我浅笑的说,“相爱与相守,不是必然,只要相爱,即使天各一方,依然幸福!爱不是占有!记得庄子曾说过,‘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现在似乎能体会到一点点了。起身,等待也是一种幸福。” 婉君满脸的茫然,我却心满意足。 “长姐,你的话,我不是太懂。” “以后,你会懂的。” 婉君咬着嘴唇,思虑片刻,便静静走到她的包袱前,默默的掏出一把弓箭,神情有些恍惚的递给了我。 接过箭,觉得好熟悉,仔细打量之后,我激动不已,摇着婉君,“这,这,这是马廉的箭?!” 婉君这才缓过了神,“恩,是马廉少爷让我带给长姐的。” “你见过他?他可还安好?” “之前太子派我与伦文叙出城办事,其中一站就是到马府,见马文升。”婉君平和的说着,“马廉少爷知道我与长姐的关系后,让我务必将此箭带给长姐,说他会去参加下届武考,还信誓旦旦的说,要让你亲自为他宣授武状元圣旨。” 难怪太子要让婉君随行伦文叙,原是借着我这层关系,打着伦文叙与婉君婚约旗号,让婉君陪同,将伦文叙介绍给马文升,以此文武相连,里外结合,太子的布局,恐怕是陈文也猜想不透。 难怪二娘催婉君婚嫁时,她的左右推脱,难道她与伦文叙的婚约只是幌子? 面对婉君的付出,我难言感动,“婉君,谢谢!为了我,让你受苦,还让你背负这身不情愿的假婚约。” 婉君震惊的望着我,“长姐,你,怎么知道?” “都怪我,脑筋转动太慢。那个伦文叙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没,他人很好!” “等太子的事顺利办好,我再让太子重新替你物色人选,直到你喜欢满意为止,可好?” 婉君笑的有些勉强,“长姐,我,有喜欢的人了,只要长姐答应我一件事,即可。” 第一百五十二回 马廉赠箭 闺中密语,少女情怀,甜苦各品,人生百态。 瞧着婉君的满不自在,我欢喜的追问着,“真的?是谁?哪家公子?” 婉君只笑而不答,绯红着脸,羞涩的紧。 我心里有着不好的错觉,“难道还是吕纪?你还没放下他?” “不,不,不是他!”婉君斩钉截铁的否决。 “那是?”虽婉君否决了吕纪,但,我的心,仍有丝不安,不知为何。 “再过些时日,我再说于长姐听,但,到时,长姐一定要答应我一件事。”婉君肯定且央求着。 “好,答应你!” “一定?” “一定!” 虽对婉君的心有所属,满心欢喜,但,对他的担心多过祝福,难道是吕纪的缘故,让我害怕婉君再痴心错付? “不过,你和伦文叙,不准备回京了吗?那太子的事?” “太子就是怕长姐担心,才不让我把这些事告诉你的,没办法,我的长姐太聪明了,自个儿都能猜出来。呵呵,不过,长姐放心,伦文叙只是护送我至此,明日便回京与太子会合,我的事已经办妥了,太子让我陪着长姐。”婉君滔滔不绝的说着。 按照婉君的说法,伦文叙还只是暗中与太子来往,陈文一心扑向皇帝延绵皇嗣一事,对于伦文叙的忠心,他似乎从未怀疑过,又或许,伦文叙这颗棋子,对他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可我心中还是满是疑问,“那个,你知不知道,为何伦文叙会这么轻易暗投太子,而放弃培育他的养父,他这人可靠吗?” “放心吧,他这人很死脑筋的,他只服从皇帝一人,不搞党派的,只不过,他为何会帮太子,这个他不愿意说,但,就单从我与他相处这些日子来看,他这人还是很不错的,至少不会对太子不利。” 也是,他的为人,之前我爹被贬之时,我便已经领教了一二,他不像是那种会为了个人权益之事而做出伤天害理之事的人,也罢,无论他是好是坏,只要他不做对太子不利的事,也无妨。 “哦,那就好,嗯,时辰不早了,你早些回房休息吧。” “蒽,那我回房咯。”婉君满心欢喜,拿着包袱行囊离开,回房休息。 而我的思绪并未随着婉君的离开,而停止。 握着马廉的箭,他在较场练习射箭的身姿,浮现脑海。 还让我为他宣授圣旨,果真年少轻狂,也是好事,只不过,我恐怕等不到他夺魁之日了。 皓月当空,繁星点缀,四下寂静,微风中夹杂些梅花香。 这样的独处,这种氛围,不经意间就能勾起人的思愁,难怪古人总在月下思乡,原是有着万般复杂的心绪,配合着这种环境,人的情绪很容易被爆fa,这不,现有我暗自的神伤,心中包袱太重太多,皆是放不下! 对于已经被宣判死期,等待死刑之日的我,依然眷恋着这个世界,我无奈的接受离开的现实,就如我当初不自愿的来到这里一样。不敢对未来有太多奢望和祈求,害怕对别人的承诺。 可,那又如何! 我的身体里,一个小生命正在茁壮成长,即使我无法拥有未来,但,我的人生有了他们,依旧精彩! 难道知道自己快死了,每天只能自怨自艾,终日活在痛苦中? 不!这不是我陈雯华的风格! 正因如此,我便要更加珍惜每一时光,留给他们,也留给我自己,更多回忆!即使离开,也不带一丝遗憾!走也要走的潇洒! 第一百五十三回 神医问诊 梅林里,池水旁,水榭中,无不伴随着我们一家人的欢声笑语。 灵山灵猴,林中山雀,池里蛙跳,无不被我的琴音感染雀跃着。 有亲人相伴,日子转眼易过,充实而欢乐。 “神医,里面请!” 莲姨恭敬的请来神医,“娘娘,神医来了。” 抬眼看着神医,放下手中刺绣,温和的说,“请神医入座,上茶。” “是。”莲姨恭敬退出准备茶点。 神医放下诊断药箱,平静的说,“娘娘,最近有喜事?” “没,没有啊。” “哦,草民还以为您有喜事呢。”神医诊断号脉,谈笑着。 “哦,天啦,神医,你居然笑了!呵呵、、、”素来面不动色的神医,有着面瘫的表情,让我曾误以为,他天生就不会笑。 住了近两个月,第一次瞧见神医的笑容。 神医立马敛起笑意,眨巴了几下眼睛,“哪,哪有!” 原来神医也有窘迫的时候,不过,在我们常人看来,笑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可到了神医这里,却是罕见极致。 “哎哟,不就是笑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很随意的说笑着。 “咳咳、、”神医似乎有些尴尬,“娘娘,有着一种让人发自内心的感动,就连山里的猴子、山雀,甚至池子里的青蛙,都被感染了。这些日子与娘娘接触下来,草民也被感染了。” “呵呵呵、、、、神医是在夸我吗?”我像个得到奖状的学生,开心的追问着。 神医仍有些不自在,像极了一个严肃的老师,“不,不是夸娘娘,而是娘娘本身具有的力量。” “呵呵,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面对神医的赞许,我却有些词穷,既然脑子里出现的只有这句广告台词! 哎,不管了,借过来先用用,解解穷。 神医面色柔和,语气平稳的说,“娘娘继续保持这样好的心态,加上草民的医技,草民定能保娘娘再延寿两年!” “真的吗?”心里有种错觉,怕是自己的幻听。 神医笃定的说,“娘娘原本病状,属心衰血枯之症,又外加有孕,加重病状。心乃人体血液的泉眼,心衰血枯,常人自然难挺此关,可娘娘不是寻常之人!” “啊?神医此话怎讲?” 什么叫不是寻常人啊!我很难理解神医的话意,难道他知道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难道他连这个都能把脉得出答案? 神医淡定自若,“娘娘可是当今太子fei,日后的国母,自然不寻与常人!” “哦,呵呵、、” 所谓神医,不外如是!终究是凡人,虽然松了一口气,但也不免有些失落。原想着,他会与众不同些,可此话听着,不免仍有些刺耳,脑海里只浮现出一个字‘俗’!还假装怪癖,犹如世外高人,可,现下,我对他的印象完全打破,失落,或许就正因如此。 “娘娘,这是草民刚研制出的丹药,专针对娘娘病灶,请娘娘每隔一日服一粒。”神医拿出药箱里的红色药瓶,专注的说。 “哦,好。” 接过药瓶,我面色不悦,原本就不善伪装的我,有种不吐不快的郁闷。 “娘娘,有何不悦,不妨直说。”神医淡定自若的说。 是你逼我说的,不是我想说的!我内心暗自鼓劲着。 “神医向来自命清高,在神医眼里应该不分尊卑贵贱,可方才神医的话,似乎与神医的素日品行不符!”我一口气把心里的不快,吐了干净。 第一百五十四回 医者胸襟 爽直口快,只图一时舒坦,却总是冒昧惹祸端。 神医不动声色,不温不火的说,“本就一身草民躯壳,何谈神医二字,都只是世人谬赞!至于草民素日品行,乃本性,而非故作玄虚!” 说的好听,哼!我心里仍旧抵触着他的辩解。 “那,为何,医术超群,不入宫造福天子?!”我质问着,更是想,若他只是做表面文章,那当初要我来峨眉山治病,而不肯去宫里,让我与太子分隔两地,这气就更不打一出来! 神医面色沉重,感叹的说,“当今天子需要医的是心,而非身!草民自知无能,只得隐居山间!” 好一句医心而非身,好一个医者胸襟,顿时颠覆了我对他的厌恶,佩服五体投地! 见我哑口无言,神医继续说道,“太子才能医治大明的病,而娘娘是太子唯一挚爱,为了太子,为了大明,草民必定拼劲毕生所学,救治娘娘,所以,草民说,娘娘并非寻常人!” 原来如此,又一个不为名利,甘愿为太子效忠之人。 “对不起!我太失言了!”为了我的小人之心,为了我的无容之量,我感到惭愧与歉疚! 神医浅笑着,恭敬的回着,“娘娘气度,草民佩服!” 说错话,道个歉,这点气度我向来是做的很不错。 “那,娘娘好好调养,草民先告退了。”神医提着药箱,恭敬行礼便退了出去。 空房里,独自一人反省。 “娘娘,茶点来了。”莲姨端着茶点,笑盈盈的走近屋,发现神医不在,有些失落,“神医呢?” 我懒散的趴在桌上,无精打采的说,“走了。” 莲姨低落的应声,“才这一小会,就走了,我还特意做了神医爱吃的红枣糕。” “神医刚走,给他送过去吧。” “是,奴婢这就去。”莲姨欢喜的端着红枣糕,连忙追了出去。 莲姨的表情,好奇怪,就如少女恋爱般。 啊! 难道,莲姨看上了神医? “雯雯。”一个只有他才会叫的名字,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个俊朗的身影,冲进房间,打断了我的思绪。 此时的惊喜,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那个日思夜想的人,那个远在京城的人,此刻,正站在我眼前! 望着太子那如雕刻般的五官,欣喜的俊容,我仿佛如同做梦! 使劲眨巴着眼睛,心想着,可能是太想他了,都已经产生了幻觉! “雯雯,我来了。” 再一次的呼喊,止住了我的眨眼。 我使劲掐着自己的胳膊,难道是我太思念太子了,都已经出现幻听了。 “莲姨,莲姨,快叫神医,我出现了幻觉幻听,我看见太子啦!” 我目瞪口呆,惊颤若定,呆立原地,双脚像是被钉子钉住般不能动弹。 那张俊朗帅气的脸,渐渐朝我逼近,几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双手环抱着我,触碰到他的心跳,他柔情细语的说,“雯雯,是我,我回来了!” 感受到他的气息,埋在他的怀里,仿佛止住了我的呼吸与心跳,眼睛与心都快融化了般,揪着他那绣着蔷薇花的腰带,抓住了就不再松手,真的是他,他回来了! 第一百五十五回 分离只为相守 眼眶湿润,视线模糊,看不清太子的脸,只得用手去触摸,感受着他的存在。 不知从何时起,我竟变得如此脆弱,见到他,触碰到我的心弦,再次相见,竟连一个字都无法张口。 “不是说想我,孩子也想我吗?我现在出现在你们面前,干嘛总是哭呢。”太子轻轻刮了刮我的鼻梁,浅浅一笑。 “孩子长大不少,辛苦你了!”太子摸着我的小腹,满是幸福却又有着心疼。 覆上太子的手,一起放在我的小腹上,一别两月,仿佛已千年,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太子,生怕眨眼,他就会消失不见。 “他在动,他动了!”太子欢喜的叫着,像个孩子般,笑的灿烂。 看着太子的纯笑,这是他第一次做父亲,一惊一乍的摸样,好可爱! “大惊小怪。”我以一种习以为常的模样,冷静的说着。 太子喜笑着,握起我的手,温情的说,“雯雯,谢谢你,让我体会到做父亲的幸福。” 这样优秀的男人,像丛林的精灵,像磅礴的大海,竟会爱我到如痴如醉,常有牵挂,难免心酸,却无半丝怨忧,有的只是担心与思念! “宫里现在如何?在这个当口出来,不会有事吗?安排妥当了没?” “接到你的画像和书信,就恨不得即刻出现在你面前,像这样抱着你、闻着你的发香,摸到孩子的蠕动,让完全疲惫的我,得到释放。宫里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就安心养胎便是。”太子抱紧我,深情的说。 这样的相互依偎,对于相隔两地的我们来说,来之不易! “那,你何时动身回京?”这是我最不愿意面对的问题,但,这就是现实,在时局不稳之前,我们的分离,是必然。 太子眉头深锁,黝黑的眼眸里,透着不舍与眷恋,“明日一早。” 虽明知分别在所难免,但也不至于只相聚一夜,便匆匆而别,相聚透着离别情。 “这么快?”我控制住自己快要涌出的泪水,哽咽的问。 “分别是为了下次的聚首,短暂的相聚,是为了长相厮守!”太子的喉结上下翻动着,安抚着我说。 沉寂在相守的幸福与即将分离的痛苦中,太子与我紧紧相依,仿佛时间空间里只有我和他。 咚咚咚、、、、“长姐。”婉君敲门呼喊着。 “婉君,有事?进来吧。”我收拾了眼泪,敛了敛嗓子。 门推开,婉君乐呵呵的跑了进来,见到太子拉着我的手,眼神里闪过惊愕与不悦,随即被婉君的欢叫声所掩盖,“姐夫?!” 原本眼里只有彼此的太子与我,根本没留意到婉君的情绪。 “啊,前段日子,辛苦你了!”太子面带微笑,带着客套的说。 “不辛苦,不辛苦!”婉君有些含羞般的低着头。 虽然眼里只有太子,但婉君的这一举动,仍旧吸引住了我,她这是在害羞?她的这个表情?让我有些不安与错愕。 “姐夫准备何时回京?”婉君随即开朗了起来,关切的问道。 我在瞎想什么呢!婉君怎么会喜欢太子,喜欢她的姐夫呢?!况且,她说过,她已经心有所属了。 可,我的不安,我的第六感,是怎么回事呢? 第一百五十六回 此生何憾 晚宴丰盛,相谈甚欢,亲情寒暄,倍增温暖。 询诊神医,丹药再得,起死延寿,满堂齐欢。 曲终人散,太子打点妥帖,遣走下人,秉烛夜谈。 “常听人说,小别盛新婚,果真不假。”见我坐立不安,魂不守舍的模样,太子打趣道。 内心不断的告诫自己,要坚强,要独立,要支持太子! 可,一想到天亮,他便要离开,心就忍不住的疼! “真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停住,明早太阳不要升起。”我低头黯然神伤的说。 太子含笑柔情的注视着我,嘴角浅笑着说,“傻瓜!” 是啊,爱一个人,爱到骨髓里,真的会变傻! 傻傻的爱,傻傻的为对方付出自己的一切,从无怨言! 看着他,连生气都不行,无奈移开太子的视线,低着头,嘟着嘴,“每次写信都让我等的人,才是傻瓜!” 太子环抱着我,声音有些沙哑,“对不起,一直都让你等的那么辛苦!” 男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说着‘对不起’,丝毫不顾忌着尊严与颜面。原来是真的,在爱情面前,尊严、颜面,这些都不值一提! 相爱不能相守,对一个拥有权势能力的统治者来说,是再多的成功也弥补不了的挫败。 这些都不是他的错,无奈的是这个混乱时局,他已经遍体鳞伤,精疲力竭,在我这里只想得到一片净土,让他可以充电,而我却还在计较‘等于不等,谁是傻瓜的问题’! 看着挫败的太子,日夜兼程的他,面色憔悴,我不停的自责与懊悔,抓住太子的衣襟,“有你的爱,我从未觉得辛苦,因为有你,我的心满满都是蜜糖,我这一生的幸福,都用在了这三年。” 太子搂我的稍微有些紧,“不止这三年,我要你余生再幸福一百年!” 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事实,但,女人天生就对这些包裹着的蜜语没有丝毫抵抗力。 “呵呵呵、、、、一百年?呵呵呵、、、、” 蜜语甜言,整夜不眠,不想浪费彼此相依的分分秒秒。 翌日清晨,太阳依然从东方冉冉升起,丝毫不迟疑,朝霞红遍了半边天,那天红的渗人! 长亭送别,依依不舍,突然感觉,仿佛这是最后一次相见的疼痛! 紧紧挽拉着太子的手,不想也不敢松开。 太子抱紧我,在我的额头轻吻着,嘴角浅浅微笑,细腻的说,“这次,不会等的太久,相信我!” 可我,总有一种放手再也不能相见的感觉,如鲠在喉,但太子的坚毅的眼神,安抚着我躁动不安的心。也不想因我奇怪的感觉,纷扰着太子,无端让他担忧! 虽有千万个不舍,但,不得不就此放手! 放开了太子温热的手,遥望着他飞跃直上白马,帅气俊朗,他就是我的白马王子,回眸一笑,填满心底。 应该放手,他不只属于我一个人,整个大明江山子民还在等着他的拯救! 能与他相逢,被他深爱着,此生又有何憾! 第一百五十七回 不忧不思 转眼太子回京已有两月,天气也变得越来越酷热难耐。 细数着日子,这已经是八月二十号了,为何还未传出皇帝驾崩的消息呢?已经十日未收到太子的书信,心烦意乱。 难道,是我记错了?又或者,太子出事了? 脑海里,思绪混乱,理不清头绪。 砰、、、、 一个不小心,我手里的茶杯不经意间滑落在地,茶水渐了一身。 “娘娘!”莲姨赶紧扯下丝绢,擦拭着我衣身上的茶渍。 “我没事。” “娘娘,这几日为何总是魂不守舍的?”莲姨仔细查看我身上被茶水渐到的地方,庆幸的说道,“还好没烫伤。” “太子的信,还没到吗?” “娘娘,您已经问了不下十遍了,没到呢。” 我攥着手里的丝绢,心绪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这种不安比等死还难受害怕! 莲姨温和的安抚我道,“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娘娘保重身子要紧!” 摸着自己日渐长大的小腹,用心与腹中孩子交谈,‘宝宝,爸爸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不知是否是孩子听懂我的心声,不停在腹中转动,好不安生! 刹那间,小腹顿时剧痛难耐,“啊!” “娘娘!”莲姨赶忙扶着快晕倒的我,“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只觉全身酸软无力,胸口闷的发慌,喉结似乎有东西堵住,不能呼吸,想要张口求救,奈何嘴像是被封住般无法张开! 隐隐约约,只能听见莲姨的叫喊声,家丁丫鬟匆忙的脚步声。 不知过了多久,人中穴被针刺痛,有了知觉,缓缓张开双眼,真是万幸,我还没死! “多谢神医搭救!”我有气无力的道谢。 神医面容冷淡,双眼透着失落,带着责怪的语气,质问我道,“草民不是让娘娘保持身心舒畅,少忧少思吗!” “对不起,看来我不是一个听话病人。”缓过劲儿之后,我只庆幸自己没死。 “娘娘的身子骨早就不适合生育,原本娘娘的五脏已近衰竭,血液供娘娘本身维持生存都难,何况如今腹中子已有七月,更是耗费娘娘五脏六腑之时!若娘娘不是长期服用丹药以维持,恐怕早已母子不保!”神医有些气急的说。 “神医,一定要救救我们娘娘,求求你!”莲姨声泪俱下的求着。 “我的命由天定,谁都无法决定,但只求神医,保住我的孩子!” “草民之前说过,能再保娘娘延寿两年,但,前提是,娘娘必须保持身心舒畅,不忧不思,不再使五内郁结不发!可,今日,娘娘的脉象来看,请娘娘,擅自珍重!草民定当竭尽所能!”神医面容铁青,自责与懊悔写满了整张脸。 不忧不思?!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植物人,更不是木头人,我有思想,更有担忧,或许神医的话,是对的,但,我却做不到,不去关心我想关心的人,不去担忧让我担忧的人! 原本就是将死之人,只是多活一日,少活一日的问题,这又有何差别!关键是,我活着,就要有活着的意义! 第一百五十八回 宪宗驾崩 我活着,太子与腹中的孩子,就是我活着的意义! “神医尽力就好,不用太过自责,只要能保住腹中孩子,无论我怎样,都好!”我安抚着神医,并表达了我的意思。 神医叹着气,顿了顿,低沉的说道,“那草民回去,再添几位疏通筋脉和保胎的药材,把药量再加重些。” 医者父母心,我能理解神医的责怪,浅笑的说,“谢谢!只怕是,我会辜负神医,连累神医的名誉!” “草民从无名誉,何谈连累,娘娘不必过虑。”神医恭敬回话,退出房门。 我四下环视一周,屋里除了莲姨,再无旁人。 莲姨轻缓的替我盖好丝被,泪水不住的往外流,哽咽的说,“二夫人在厨房煎药,两个小少爷担心娘娘,去了佛堂烧香祈福。” 虽说身子仍旧难受,但莲姨的一番话,让我欣慰不少,“还是莲姨了解我,我犯病的样子,吓着他们了吧?” 从未见我犯病时的模样,二娘和小弟们肯定吓的不轻! “嗯,是,两个小少爷吓的哇哇直哭。” “我的好莲姨,这件事先别告诉太子,他现在正在关键时候。” “可,可是,二小姐已经写好书信,已经将书信让麦多送了出去。” “什么!婉君,怎么可以!” 太子现在的处境,婉君应该和我一样清楚,我不能为他出力帮忙,难道婉君还要让我成为太子的累赘与牵绊吗! “二小姐也是担心娘娘,娘娘您刚醒,神医说了,切记动怒,想想孩子。”莲姨安抚我道。 是啊,我不能生气,为了孩子。 我闭上双眼,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着。 “灵儿,喝药了。”二娘慈母般,端着药碗来到床前。 “二娘。”泛着感动。 药虽苦,可有娘的味道,喝着也觉着甜。 咚咚咚、、、、、麦多气喘嘘嘘的跑进屋子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喘着粗气,伴着痛苦的吼道,“娘娘,皇上,皇上驾崩了。” 嘡、、、、、二娘手中的药碗滑落在地。 屋子里,充满着哀伤,皇帝驾崩,举国哀痛,而我则更关心的是太子! “什么时候的事?” 麦多冒着大汗,喘着粗气,“是前儿夜里,李孜省又给皇上献房室丹药,皇上服下丹药,与丽妃同寝后不久,皇上便归天了。” “太子呢,现在如何?宫里的情况呢?” “宫里由太子爷控制住了,禁卫军由伦大人替换,朝中大部门朝臣都由徐大人与马员外出面收拢,大局已定,娘娘安心即可。” 二娘与莲姨长松了一口气,悲喜交加。 而我则如同卸下沉压巨石,轻松舒畅,绷紧的神经,得到释放,心情如飘越云端。 虽然这个结局,我心中早已有定论,但,这其间的纷扰与担忧,却丝毫不减! “好,好、、、”此刻的我,笨嘴拙舌,除了这个字,再也蹦不出多余的话来。 “娘娘,奴婢这就派人布置丧节用品。”莲姨考虑周全的说。 “是,是,莲姨你就看着安排吧。”二娘乐呵呵的有些明显。 第一百五十九回 婉君跳崖 成化二十三年(1487年)春,万贵妃病死,宪宗也因悲伤过度于同年八月去世。 史书一句简单的阐述,殊不知这背后埋藏了这许多的故事! 宪宗驾崩,太子顺位继承大统,加之层层布局,陈文计划落空已成定局,而我爹的案情也可真相大白,难怪二娘会笑的如此开心。 自从我犯病晕倒,直至今日已经第三天了,都未曾见到婉君身影,起初以为她在为皇帝驾崩之事忙碌,也不曾多想,可一连三天不见踪影,询问下人也不得而知,心中不由的担忧起来。 “莲姨,还没找到婉君吗?” “奴婢派人已经把这方圆十里都找遍了,寺里的衍悔大师也派寺众打探,都不见二小姐。”莲姨焦急的说。 她从来都没有这样过,不留只字片语,整个人悄然消失,我的心惶惶不安!生怕她遇上什么危险,或者遇上歹人。 “娘娘,别担心,奴婢让麦多沿着回京城的路再找找。”见我忧心如焚,莲姨安抚着我说。 “嗯,一定要找到她,婉君是个苦命人,跟着我,遭了不少罪。”我自责着自己,这段日子只顾着太子与腹中的孩子,忘记了曾经答应过她,要为她寻找的幸福,若是她有什么不测,叫我如何颜面再见她! 砰、、、、门被撞击着,发出了巨响。 “娘娘,二小姐回来了。”麦多冲进屋里,欣喜的回禀着。 神医让我心平气和,不忧不思,而这接连发生的事情,又怎能让我平心静气呢! 心随着事情的突变,忽低忽高。 婉君怯懦的走进房里,头发像杂草般乱蓬蓬的,双眼布满血丝,嘴唇已经干得裂开,身上的衣服被撕扯满是破洞,纱裙沾满泥土,全身瑟瑟发抖。 “这是怎么回事?”我心被刺痛着,心疼的抱着婉君的头,抚摸着她。 婉君抓着我的袖口,拼命的拽着不放。 “莲姨,替二小姐备好汤浴,叫厨房备下二小姐喜欢的吃食,你们先下去吧。” “是。”莲姨满是担忧的退下。 我扶着婉君坐下,帮她清理发髻中的乱草,心里全是酸疼与自责,却强忍着痛楚,挤出一丝笑容,“好妹妹,告诉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长姐,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婉君稍有平息,低垂眼帘的说。 我用温热的毛巾,擦拭着婉君手上的伤口,“平安回来就好!” “其实,都怪婉君贪玩,那日把信交给麦多之后,闲来无事,我一个人沿着山路,往山顶走,越走越远,路边的风景如同仙境,我走到山顶时,那些云彩就在我的脚底下,整个人站在云海上,仿佛神仙般腾云驾雾,好想躺在云海里,想着想着,我整个人不自觉的就跳到云海里,可是,没想到,这云会漏,撑不起人,我便从云里掉了下来,摔在一棵树上,等我醒过来时,已经是今早晨起了,好不容易从树上爬下来,只是想一场梦,好美!整个人站在云端,只是最后摔的有点惨。”婉君滔滔不绝的说着她这次的奇幻之旅。 我记得曾经与红梅来这里旅游时,导游介绍过金顶的云海,峨眉山十景之一,婉君说的应该就是金顶的舍身崖。据说,从舍身崖投崖自尽的人数不胜数,可几乎没有生还,婉君跳了下来,居然安然无恙,当真是奇迹! 第一百六十回 唱曲的青蛙 香汤沐浴,梳妆打扮,婉君活脱脱一个清纯美少女,别说,细看,眉宇间,倒与我有几分相似,常听人说,相处久的两个人会变的相似,如今看来,此话也并无道理。 菜香四溢,早已馋饿的婉君,犹如饿虎扑食般,完全失去了方才的清纯模样,看着她的吃相,也不禁觉得可爱。 “慢点吃,别噎着。”我一边替婉君夹着菜,一边偷笑着。 婉君满口吃食,没有空余来回答我,只一味嚼着饭菜,一边点头,忙的不亦乐乎,一旁的两个小弟,也取笑着婉君。 婉君把桌上摆满的吃食,横扫一空,全场的人,无不瞠目结舌,朝她竖起大拇指! 虽,婉君大难不死,我应该更加怜惜,但,我却不能允许,她在背地里,把我的病情告诉给太子,让他分心。 看着吃饱喝足的婉君,悠闲的躺在座榻上,我就像上前揪着她的耳朵,说一句淘气,可奈何对她的怜惜,多过责怪。 也罢,如今大局已定,现在只等太子登基为皇,来峨眉山迎接我和孩子回宫就好。 休息片刻,婉君缓过饱劲儿,一副乖乖的模样,“长姐,为何你不问我,给太子写信的内容呢?” “问与不问,对于已发生的事,已寄出的信,又能作何改变。” “哦,长姐生气了?”婉君试探性的说。 “我没生气,只要你平安,只要太子顺利,我就开心。”我真心实意的说。 婉君眼神里闪过一丝愧意,转瞬即逝,“长姐放心,我只是写信告诉太子,长姐一切安好,让他切勿牵挂。” “嗯,婉君长大了,懂事了,真好!”我有种满足与欣慰。 一晃数日,先皇驾崩,按理说太子理应即刻登基,稳定朝政,可为何,宫里还未传出太子登基之事,也没有诏书宣召我回宫? 内心忐忑不安,一连几天,左眼皮总跳个不停,脑海里总浮现这句话‘左眼跳灾,右眼跳财。’ 整个完全坐立不安! 最近是怎么了,先是婉君出事,现在太子又杳无音信。 梅林池水边,水榭里,面摆古琴,手里握着太子的玉箫吊坠,神思游离。 “莲姨,把琴收了吧,今儿不弹了。” “娘娘,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会没事的!”莲姨安抚着我。 看着水里荷叶上的青蛙,欢快的跳动着,往日这时,我正弹奏着琴声,它们聚集在荷叶上,石岸边,鼓动着腮帮,肚子跟着起伏不定。 呱、呱、呱、呱、、、、、 一只、两只、、、、、 一声、两声、、、、、 青蛙的欢叫声,此起彼伏,有着音律的韵动,像极了我弹奏的《虞美人》,好美的蛙声,好听的声音都是从这些小青蛙身体里发出的,好神奇! 不过,这蛙声,好像似曾相识,好像,、、、、 对了,这蛙声,是我和红梅在峨眉山旅游时,是在21世纪的白水秋风池旁听到的蛙声。 难道,这是? 太不可思议了! 我陈雯华,21世纪的海洋馆驯养员,居然在500年前的大明朝,驯养了一批会唱曲的青蛙!这青蛙,居然还世袭传承着这唱曲的蛙声! 简直匪夷所思! 第一百六十一回 心碎的声音 蛙声弹奏,悠扬池面,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原来,我有改变着历史,这里有我生活过的足迹,遗留下来的,不只是我的孩子,还有这些青蛙的声音! 不过,我仿佛记得,导游给的旅游景点介绍上,写弹琴蛙的来源,是诗仙李白弹琴悠扬而感染青蛙而致。 可是,在我弹琴之前,这些青蛙根本不会发出如此美妙的声音。 古人古事,后人记载,是真与否,又有谁能真正说的清楚呢?! 再者,旅游商业开发,附庸风雅,借名人之手,方能彰显特点,商业宣传,不就是这样的吗! 重点,不在于是谁令这些青蛙能唱曲,而在于,这些青蛙真的与众不同,灵山灵气,它们是真的能听琴唱曲。 “娘娘、、、”莲姨关切的喊着。 思绪不知飘到了多远,被莲姨拉扯了回来,惊喜的望着她,“这蛙会唱曲!” “是,奴婢活了这把年纪,从未见过,简直不敢相信!”莲姨也是满脸吃惊的模样。 沉寂在青蛙弹奏的声乐里,慢慢的,心静了下来。 “娘娘,不好了!” 一声仓皇悲痛的声音,打破了原本的安详与宁静。 青蛙被吓的四下逃窜,池面顿时寂静一片。 “何事如此慌张?”我有些不悦的说。 麦多扑通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双手捶地,痛苦抽泣的说,“殿下,殿下出事了!” 我只听见心碎的声音,最不愿相信的事还是发生了。 麦多哽咽的继续说,“宫里传来消息,说陈文誓死抵抗,暗派杀手,潜入宫里,刺杀殿下!、、、、” 刺杀! 怎么可能! 他可是大明皇帝,史书有名的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他怎么可能! 我已经听不见麦多后面说的什么,只觉眼前一片漆黑,心脏停止了转动。 当我再次醒过来时,已经躺在了床上,神医跟我说的什么,我根本恍惚不清,只本能的摸着自己的小腹,感觉到孩子的存在,眼角翻滚着冰冷的泪水,心里只惦记着那个人的名字。 莲姨抬起我的头,喂我喝下一碗汤药,感觉到莲姨在颤抖,泪水滴在我的脸庞,隐约的听着莲姨抽泣的说着,“娘娘,喝吧,喝了才有力气生下小皇子。” 整晚药下肚,药效即刻发作,只觉小腹剧痛难当,有种往下坠痛的感觉,我知道,他们这是在帮我催产,可我却使不上劲,只是一味的疼,曾听人说,产妇生孩子,相当于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人们把疼痛分为10个级别,产妇生产的疼就是10级。 “娘娘,疼就叫出来,别憋着。”莲姨在旁心疼的替我擦拭汗水说。 疼,很疼,可我却叫不出来,因为这疼远不及我的心碎,心里的那个人不在了,那种破碎的疼,已经要了我的命,残喘着一口气,只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灵儿,想想孩子,你不能放弃!”二娘在耳旁抽泣的鼓励着。 屋子里,大伙忙成一团,神医隔着屏风,指挥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稳婆扯着大嗓吼着,“使劲,使劲,使劲、、、、” 第一百六十二回 皇后的权利 婴儿落地啼哭,响彻山谷,划破天际。 满屋上下,欢天喜地。 “灵儿,看看,是个皇子!”二娘喜极而泣,抱着我的孩子,欢喜的递在我跟前。 目光呆滞的我,望着这个幼小的生命,小手小脚不停的舞动着,在他人生刚起步时,想着他将独自一人面对这个险恶的世界,万般的自责与不忍!使得我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撕心裂肺的疼着! “皇子,他还是什么皇子!”泪水划过脸颊,揪着丝被,我歇斯底里的低吼道。 “他当然是皇子,是咱们当今皇上的第一个皇子!”二娘欢喜的叫喊道。 什么! 当今皇上! 难道,他没死?他活着?他登基了? 二娘将孩子交给莲姨,坐在床边,捋了捋我湿热的发丝,心疼的说,“他没事,你昏迷不到一刻钟,皇上的圣旨便到了,说接你回宫,封你为孝康敬皇后。” 忽然从地狱跃上云端,身体像是被抽干了般,完全没有力气,连说话都很费劲,但我却如似蜜糖,幸福甜蜜! 脑海里不停的浮现着这句话,‘生命悠长,青春若梦,岁月如花,似水流年,过隙白驹,去寻找色彩,别样的体会!’ 二娘牵起我的手,泪水滑落在我的手背,有着温度,片刻冰冷刺骨。 看着二娘哭的伤心,语不成气,屋子里忙碌的人,面容无不挂着忧伤。 我知道,我的日子不长了。 想要握紧二娘的手,想要安慰她,奈何自己使不上力,一切只是徒劳。 要走了,最想见的人,是他!最舍不得的人,也是他! 可他,却不在身边! “孩子、、、”我拼力的嘶哑喊道。 莲姨赶忙将孩子送到我跟前,看着熟睡的孩子,像极了他,一股暖流袭入心底。 “皇子生的俊俏,像极了皇上和皇后。”莲姨酸涩的笑容里,流露出真诚。 “皇子虽是早产,但神医诊断说,皇子康健着呢。”二娘像是冲喜般,想逗着我开心。 “嗯,好,我累了。”看过孩子,心安静了不少。 “那好,你先休息。”二娘替我盖好丝被,遣走下人,退出房门。 终于静了下来,太好了,他终于达成了愿望,成为天下的主宰者! 上天保佑,让我顺利产下我的孩子,虽然历经千苦万难,但我仍旧感激! 让我体会到,风雨之后的彩虹格外美! 吱呀、、、、 门被轻轻推了开,听脚步声,是婉君。 我缓缓睁眼,婉君笑脸盈盈的正看着我。 “长姐,醒啦?” “嗯,没睡。” “那,咱姐俩聊聊。”婉君窃喜着,顺势坐在床边。 “嗯。”我气若游丝般的答应着她。 “长姐可还记得,曾答应过我,会应允我一件事?”婉君手指缠绕着发丝,试探的问着。 没有力气再回应她,只轻微点头,表示我还记得。 “其实,咱们姐妹这么多年,我知道你很疼我,所以,长姐就再多疼我一些。”婉君若即若离的试问着。 “好。”从小就是她照顾着张婉灵,才让我有机会与祐樘相恋,算起来她也是我的恩人,再者吕纪一事,我本就答应好好照顾她,多疼她是理所当然。 “那么,长姐让我做皇后,可好?”婉君羞涩且大胆的说着,毫不避讳。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道之前,我的猜测是对的,婉君的心上人,是祐樘?! 第一百六十四回 变色的婉君(二) 婉君扭曲的面孔,狰狞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我含血喷人?那为何伦文叙会主动提出协助太子夺取皇位!放着养育自己的干爹不帮,你以为他真的是忠心忠臣吗!不,当伦文叙见你时,一切答案都揭晓了,在他的眼神总是爱意绵绵,不过,我觉得他很傻!帮了太子,也得不到你,他为何要帮呢?啊,哈哈哈、、、、、又是一个傻瓜!哈哈哈、、、、” 伦文叙? 我就知道,一定会有事发生在他的身上,现在仔细回想,马府之事,蔷薇透露,只有那晚被人窥视一事,难道,那黑衣人,是伦文叙? 整个天崩地裂,昏天暗地! 我已经无力与婉君做争辩,更不想去解释,在她眼里,无论我说什么,都不是真的。 原来,信任被打破之后,彼此间的心房塌陷,便再无机会修补! 只可惜,这些年的情谊,付诸东流。 而我,来到这个时代所见的第一个人,到最后却是彼此伤害最深的人! “太子fei与武状元,啊,哈哈哈、、、”婉君笑的累了,阴阳怪气的继续说,“知道为什么,我会去帮太子了吧,为了这一天,为了皇后的位子!要不是为了想办法让你死的顺其自然,我就不会一人走到山顶,就不会失足掉下悬崖,我以为我死定了,可是,老天爷都不让我死,让我活着,活着就是做皇后!啊,哈哈哈、、、、” “让我死?”我没想到,婉君已经恨我到如此地步! “是!让你死!每次见到你笑,见到你得到所有人的吹捧,见到皇上的眼里只有你,我的心就在滴血!就你这样的女人,还配拥有这么多!那我呢!我却一无所有!为了让我不再滴血,我要拥有你所拥有的一切!所以,你只有死!”婉君狰狞的面孔,比阴间的牛鬼蛇神还恐怖,让我害怕! “之前听说,神医研制了新丹药,可以替你再延寿两年,你怎么还可以 多活两年!于是,我乘神医不备,偷偷换了丹药,神不知鬼不觉,呵呵,皇天不负苦心人,换了丹药后,连神医都束手无策,简直太好了!可是,你还活着,只要你活着一天,我就难受一天,我煞费苦心,让信差把皇上给你的所有书信,都交给我,切断了你和皇上的通信,比让你死,还舒畅!原本还想多折磨你一段日子,可我接到消息,皇上已经登基了,还封了你做孝康敬皇后,择日便会来峨眉山接你回京!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会放过呢!啊,哈哈哈、、、、至于麦多通传的那封皇上被刺杀的书信,自然也是由我交给麦多的,我就是想你死!” 婉君情绪激动,恨我的眼神,瞪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此时的我,已经接受了婉君的变化,可笑的是,我一直以为,我的离开会是天意,可如今,全是人为! 生与死,尽在一念思量! 既然,我已经逃不过生命的终结,原就做好了心理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这样的结局!“婉君,不论你信与不信,我所做的都只想为你好!如果我的死,能让你的心好过些,我也算是死得有价值,至少我是真心!” “少假情假意!要真想让我原谅你,就把皇后的位子给我,反正你死了也用不着!” 深吸一口气,胸口像针扎般的疼,隐忍着疼痛,缓过一丝力气,“好,我要怎么做?” 第一百六十七回 植物人的三年 白炽灯光,强烈刺目,全身酸软无力,脑袋昏沉漆黑,耳旁不停的响着一曲不熟的歌曲,却字字句句扎进我的心: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如你默认,生死枯等,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浮图塔,断了几层,断了谁的魂,痛直奔,一盏残灯,倾塌的山门,容我再等,历史转身,等酒香醇,等你弹,一曲古筝;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温热的泪水滑落脸颊,整颗心像是被掏空了般,剩下的就只有一个空壳,听着歌曲旋律,脑袋里只回响着‘心,会跟着走的。’ 睁开眼,洁白的墙壁,散发着冰冷的味道! 沙沙作响的医疗仪器,提醒着我,是个病患! 充斥着药味的病房里,空荡的只有我一个、、、、、 揪着原本就跳动的心,想要感受到它的韵动,可笑的是,无论我贴的多紧,如何使劲,仿佛都抓不到! 我的心,已然留在了那个只存在我回忆里的空间,它并没有随着我的气息而复苏! 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我回来了! 这样的结局,不知是意外还是意料之中,仿佛醒与不醒,都没有任何差别。 “医生、医生、医生、、、、、!”一个年龄不大的护士,巡视病房时,发现初醒的我,惊呆的跑了出去,一路狂呼着医生。 对于曾已被宣判只要取掉呼吸器,便会立即死去的我来说,在家人的坚持下,永不放弃的细心照料中,三年之后,我竟然痊愈,无疑是医学上的一个奇迹! 我的主治医师,自然顺理成章的把我这一病情,列入他的研究课题。 “你简直是一个奇迹!”吕医师帮我检查时,不停歇的感叹着,这原本不可置信的事实。 对于身旁每个人的惊呼,为我欢呼高兴,而我却提不起任何情绪,仿佛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只想着找一个可以让我清静的地方,容我再等,容我静静的再等,等着那个我想等的人出现。 即便,我知道,要等的那个人,将永不可能出现,但,只剩下躯壳的我,独活在这个世上,唯一活着的理由,是想一个人等,即使空等一场,我也要一个人等,直到生命终止的那天! 爸妈和红梅替我精心准备了一个派对,庆贺我的康复。 看着原本至亲至爱的人,他们就在我身边,想努力让我过的开心,可,这颗早就空掉的心,无论他们怎样填补,也已经装不满。 回到21世纪,这个曾经让我梦寐以求的地方,已经半年多了。 终日恍惚的我,感受不到这个世界的任何色彩,穿梭在人群里,完全没了生气,刻意逃避电脑和所有书籍,不想从史册简单的字里行间里,知道他和孩子的结局,对我而言,他们一直在我的心里,从未离开过! 第一百六十八回 重新拼凑的我 又一年春暖花kai,城市生活依旧紧凑,人们为着生计奔波忙碌着,曾几何时,看着他们这般努力的活着,虽然辛苦,但我却羡慕之极,事易时移,如今的我,没有了他,又何曾想活着!这样孤单的活着! 周围的朋友都说我变了,变成一个与从前完全不一样的我! 面对她们的疑惑,我只是微笑,一种酸涩的微笑! 原就是,心与灵魂早已片片碎落,如今被零散的拼凑起来,已不再是原本真正的我了! 海洋馆那种带给别人欢笑的地方,已不再适合只剩下孤寂背影的我! 馆长三番五次的强烈挽留,也抵不住冰冷坚决的我。 为了听不到爸妈终日的叨念,天不见亮便出了门,躲在市区最繁华嘈杂的街道,听着周围喧嚣杂乱的声音,路人行色匆匆,独坐在石凳上的我,映射着我一个人的孤寂与落寞! 微风拂过,一张宣传单飘落在脚底,色彩绚丽的宣传单,唯独一个‘琴’字映入我的眼底,轻轻拾起传单,打开早已对世间关闭的双眼,原来是艺术培训学校招聘古琴教师。 翻开泛白的双手,记不起这双手荒废了多长时间,看到琴,十根手指不经意间的翻动着。 欣荣艺术培训学校教室里,娴熟悠然的弹起那首他曾为我独奏的《虞美人》。 琴音随心动,沧海桑田的音符,感染着在场的每个人,凄婉哀怨席卷着教室的每个角落。 每个旋律,勾动着我每根早被遗忘的神经,拉扯着疼痛! 一曲落幕,无人离席,那种悲伤,依旧围绕着在座的每个人。 叮叮叮、、、、、 手机的来电铃声,如同勾魂使者的锁链,将我们这些人,拉回了现实的世界。 “喂,您好!”我的声音依旧没有温度。 “陈小姐,你好!我是你的主治医师,吕医师,还记得我吗?”电话那头传递着激动与兴奋。 “哦,您好!我记得,请问,您有事?” “呵呵,是这样的,陈小姐,一年前,我把你的病例做成研究课题,被选中今年‘市医学研究专项优异突出课题’,非常感谢你之前对我的帮助!为了答谢,我想请你吃个便饭,还请你赏光!”他的话,没有让人拒绝的余地。 “其实,我也没帮什么忙!您不必客气!”凡事不过问的我,不想与这个世界上的人,有过多的交际。 “不是客气,这样吧,我医院有陈小姐家的住址,我到你家去接你,如何?”他的直接,让我不知如何应对。 “这、、、、” “就这样吧,我中午12点在你家小区等你。”果断而直接,典型的医生语气。 没等我再次拒绝,他已经挂断了电话。 见我接完电话,校长激动的跑到我跟前,双手紧握住我,恳求的说,“陈小姐,欢迎加入我们欣荣艺术团队!” 许是摸着琴弦,能让我感受到他的存在。又许是为着对付爸妈终日的叨念,终于有个地方能让我安静。 对于校长的邀请,原本对生活没有半丝寄望的我竟然没有拒绝。 第一百七十回 紫蔷薇的幸福 思绪到无力,酸软到跌倒,泪如泉涌,感叹人生无常,瞬息万变! “陈小姐,还好吧?”吕医师忙上前扶起倒地的我,吕太太帮着递上温水。 看着吕纪的后人,如此出息,我不由的欣慰,聪明人的后代,也有着同样聪明的头脑。 吕医师被我的眼神吓到,退后了两步,我才发觉自己的不妥,在他眼里,我是一个跟他同龄的平辈之人,而我方才却用着长辈对晚辈的疼爱看着他。 我忙收回视线,敛了敛面容,收拾好心情,心像享受了一场SPA的感觉,轻松舒畅。 “谢谢!很高兴能认识你们,今天很开心!”热情的握住吕太太的手,感激的说着。 面对我一百八十度的态度转变,吕太太有些恍惚,尴尬的挤出一丝笑容。 我知道,再这样呆下去,大家都会变得很尴尬,今天知道了吕纪后代生活的如此幸福,我已经如获至宝,若再有奢求,难免会显得有些过分。 我拂了耳旁散乱的发丝,留有歉意的说,“不好意思,今天麻烦你们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日后再回请你们。” “那,我送你。”吕医师收回囧态,忙客气的说。 我利落的站立起身,微笑着说,“不用,我自个儿回就好。” 许是,刚才我的反应,让他们俩有些不适应,原本热情的他们,不再极力相送,只是浅浅挥手道别。 下到楼底,回望十二楼,留下了一份牵挂。 康复之后,一年多的日子里,第一次觉得天空是蓝色的,生命里有了阳光和色彩。 沿着公寓的小道,心有丝惬意,有种跟着心走的感觉。 享受着一个人的漫步,感叹着命运的奇幻! 春风里,夹杂着蔷薇花香。 为了逃离那个时代的一切,我把自己尘封了起来,就像一个尘埃,落入漆黑的世界,从不想被阳光照射。 可,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一个接着一个讯息,让我感受到只有他存在的世界! 闻着花香,情不自禁的走到一片花海旁,院子里,蔷薇花朵朵盛开,争奇斗艳,红色的、粉色的、白色的、黄色的、、、、、、 蹲下身,摸着盛开的蔷薇,不经意间,默默念起了他当初说的话,‘一来一回已千年,蔷薇花依旧,不知蔷薇缘还在?’ “别碰我的花!”一个喝令的声音,冰冷的从身后传来。 放开手中的蔷薇,原本失意的心绪,被无端的打破,糟糕透顶的我,燃起了久违的怒火,赫然转身,想把来人骂个痛快。 可,当我转身,目光就无法从他身上挪开,那张久违英俊帅气的脸庞,融化了我所有的心绪,他就像那束特定的南极光,彻底将我融化在这片花海里! 他捧着一盆紫色的蔷薇,面容依旧冰冷,不带一丝温度,缓慢的朝我走了过来。 对着我的惊喜若狂,他带着不屑,傲慢的擦身而过。 只留下我,独自流泪,仿佛快停止了呼吸,但心却像是被填满了般,溢出的全是狂喜。 祐樘,你说过,心跟着走,所以,你找到了我! 辗转来回千年,就算海枯石烂,我也等到了你,是吗? 恍惚间,记起紫色蔷薇的罕见,就像四叶草一般,若能找到,就能得到幸福! 后续 一 乾清宫早朝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李广扯着嗓子喊道。 “皇上,微臣有本奏。”徐博走上前,端着朝板,恭敬的回着。 “爱卿请说。”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威严冰冷,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 “臣议,将祸乱后宫,贻害忠良的万氏削谥议罪。” “臣复议!”马文升站出来联合一气的说。 众臣不知万氏与皇帝的宿缘,念及风扬道人,孝宗从未想过要对已死之人,做过多追究。 “历朝以宽仁忠孝为主,朕也必定维持传统,万氏虽作恶不少,但人死灯灭,念在她当年对父皇尽心尽力的照顾,对她以及她的家人,也不必过多追究。”孝宗平静的说着,不带一丝怨怼。 “吾皇宽容仁慈,乃我大明之幸,百姓之福!”徐博感叹的说。 “皇上,先皇专宠万氏,致使先皇后宫皇嗣麟子凋零,先皇病垂之际,奸邪小人觊觎江山,社稷岌岌可危,基于先皇前车之鉴,微臣斗胆,请皇上扩充后宫,繁衍大明朱氏子孙,大明江山千秋万代!”马文升衷肠奏请道。 龙椅宝座上,孝宗面色平静,不动声色。 “皇上,马大人所言甚是!皇上正直盛年,刚登基便册封了太子,于理已有不合,且后宫尚只有太子一人,微臣等,不愿皇上重蹈先皇之路啊!”徐博再次动容劝解道。 啪! 皇上奋力击拍龙椅,发出响脆巨响。 孝宗面色铁青,冷言霸语道,“朕登基之日便昭告百姓,朕要以孝治天下,早已定下为先皇守孝三年,‘三年不鸣钟鼓,不受朝贺,朔望宫中素服’。此事早已交代谢迁,选淑女以备嫔妃之选的事情就暂且搁置。昨日,朕接到开封快报,黄河决口,百姓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爱卿是老臣啦,应该知道孰轻孰重!” “微臣惶恐!”马文升与徐博纷纷伏地跪首。 “民以食为天,当前要紧是大力兴修水利,发展农业,才使经济繁荣,百姓安居乐业。朝局百废待兴,朕需要众位爱卿协同合作,振兴我大明江山!”孝宗振奋的说道。 “臣等万死不辞!”大殿群臣斗志激昂,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力争为国出力。 坤宁宫 张婉君,当今孝康敬皇后,正在梳洗打扮,无不娇柔做作,一套奢华精致的凤冠戴在头上,一身黄金色的凤衣披于身上。整个雍容华贵,彰显霸气,透露出盛气凌人,只剩孤傲自诩,无人观赏! “娘娘,皇上下朝了,不过,皇上去了慈宁宫,说是陪太皇太后和太子用膳,今儿就不过来了。”一个小太监刚从乾清宫回来,怯懦的回着话。 “知道了,传膳吧。”张婉君不温不火的说着。 在宫人们看来,皇上来与不来,皇后似乎都不怎么关心。 其实,只有张婉君自个儿心里清楚,因为那个人,心里永远不可能再装下其他任何女人! “是!”宫人恭敬的退下。 “你去请伦大人过来。”张婉君对身旁的宫人吩咐道。 “娘娘,奴婢听闻,伦大人昨儿辞官回乡了。”宫人半蹲恭敬的回话。 张婉君面色凝重,眉宇间露出不悦。 “可知伦大人为何辞官?” “奴婢顺道打听了下,听说伦大人想出家学佛,说是看破红尘,还说、、、” “够了!”张婉君绣拳垂落梳妆台,喝令禁止的吼道。 殿内,宫人们纷纷伏地跪倒,求着皇后娘娘息怒。 稍许冷静之后,张婉君淡淡的说,“退下吧,本宫想静静。” 大结局 张婉君惨落摸样,激不起孝宗一丝怜悯。 “日后史书工笔,朕的皇后,没有你的只言片语!在朕的心里,皇后只有灵儿一人,她活在朕的心里,朕与她的生活点滴,与你无半分关联!”孝宗冷静的说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心里都只有她!”张婉君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孝宗望着窗户外的天空,柔和的低喃着,“你永远也体会不到!” “就算,她是个不清不白的泛情女人,你们也觉得她好?!” 孝宗抓狂般,一把揪起倒地的张婉君,愤怒的吼道,“若再让朕听到你诬蔑灵儿,别怪朕不顾及灵儿临终托付!” 张婉君被孝宗的举动吓到不行,怯懦的低头不再直视他的眼睛。 孝宗一把将张婉君推开,恶狠狠的说,“灵儿收了你这样是非不分,恩怨不明的妹妹,是她一生最大的失误!伦文叙偷窥灵儿之事,整个来龙去脉,朕十分清楚,朕不允许,你再出口污秽我的灵儿!你最好记清楚,朕今日的每字每句!给朕滚出去!” 张婉君落魄失魂的离开了乾清宫。 在一个被所有人抛弃与不屑的圈子里,除了空虚的皇后宝座,便一无所有,孤寂的残余人生,苟延残喘。 弘治十八年乾清宫 太医院御医群集聚首,焦头烂额,束手无策。 太子与公主,双双跪于床前,痛哭流涕,呐喊着,“父皇、、、、” 孝宗弥留之际,嘴里、心里只念叨着‘雯雯’一人的名字。 他嘴角浅笑着,暗笑道,‘雯雯,我来了。’ 明孝宗朱祐樘(1470年7月3日—1505年5月7日),明朝第九位皇帝,在位18年期间,勤于理政,励精图治,选用贤臣,抑制官宦,倡导节约,与民休息,努力扭转宪宗时朝政腐bai状况,驱逐奸佞,处死妖僧继晓、南犬。对臣下宽厚平和,生活上也能注意节俭,不近声色。是明代历史上少有的经济繁荣、人民安居乐业的时期,史称弘治中兴。因病英年早逝,享年36岁。庙号孝宗,谥号达天明道纯诚中正圣文神武至仁大德敬皇帝。葬于北京明十三陵泰陵。 张婉君晚年,夫逝子亡冷深宫。 公元1505年,太子朱厚照即位,史称武宗,改年正德,尊张婉君为皇太后。 公元1521年,因武宗没留下子嗣,又是单传,皇太后与内阁首辅杨廷和议决,由最近支的皇室、武宗的堂弟朱厚熜即位,史称世宗,改年嘉靖,尊皇太后为圣母。嘉靖三年,武宗言辞,非生母,同年改圣母为伯母,二十八年八月崩,谥曰孝康靖肃庄慈哲懿翊天赞圣敬皇后,合葬泰陵,祔庙。 张婉君闭眼咽气之时,悲凉流泪,此生无子送终,蛊惑朱厚照荒淫暴戾,暗害皇嗣,致使皇位外传,晚年凄凉,冷宫余生,悔恨已晚! 各位亲爱的,文文到此完结咯,不知这个结局,你们是否喜欢呢? 小诚在此,诚挚感谢,这5个月来,你们的支持与厚爱! 我能坚持将文文写完到底,都是有你们的鼓励!还有你们温暖的关怀,谢谢你们关心着我的病情! 人生中有一次这样的尝试,给了我更多的感触,谢谢你们! 谢谢你们陪着我一起度过了这5个月的时光,让我原本枯燥的生活,每天有了不同的期盼与新奇,谢谢你们! 小诚的手术期,定在下周,如果,小诚的手术成功,能顺利恢复的话,半年之后,小诚希望自己能带着下一部文文来见各位亲们,只是不知,半年之后,你们还能不能记得,曾经有个锦灵诚,陪你走过5个月的时光呢? 无论你们是否记得,我都会记得你们! 说实话,心脏手术,大型手术,小诚还是很害怕,你们会为小诚加油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