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没空 别烦我 叶微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腿屈起,尖细的下巴靠在膝盖上,大大的眼睛盯着茶几上的电脑屏幕,手指哒哒哒地在键盘上操作着,一片安详。 只是眼珠子时不时地望向右下角的时间,眼中闪烁着担忧和急切。 叶微微双唇紧抿,随着时间的推移,脸色越发苍白,今晚,他又不回来吗? 结婚六年,那人隔三差五地夜不归宿,即使回来也是满身酒气,她知道,他在外面有很多女人,他可以碰任何女人,却不会碰自己。 叶微微自嘲一笑,这就是先爱上的就输了吧?她爱上这个男人,输了爱情,也输了自己。 “噔噔噔”时钟敲响三次,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叶微微动了动僵硬的身躯, 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 叶微微眼中闪过一阵惊喜,欢快地跳下沙发,脚下因为酸麻差点没摔倒在地上,强忍着酸痛,叶微微跑到玄关边,贤惠地接过他手中的西装外套将拖鞋摆放好。 鼻尖闯进一股酒味,叶微微不适地皱皱眉头,放下外套转身跑向厨房,“又空腹喝酒,这样对胃不好,我熬了粥热在锅里,现在还温着,你多少喝一点。” 凌景哲脸色因酒精而微红,眼中却清明一片,走到餐桌前,端起瓷碗,仰头将温度适宜的米粥吞进肚子。 温而不热地米粥咸淡适宜,从喉间一直暖到胃部,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的胃不由得发出声声喟叹,这是属于家的温暖。 可是…… 清冷的目光扫了一眼因欢喜而眯起眼睛的叶微微,双唇抿了抿,不言一语转身上了楼。 “安……”安安明天校庆表演,你去吗?叶微微看着凌景哲高大冰冷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到口的请求也随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嘴角。 一大早,叶微微在厨房忙碌着,听到楼上的脚步声,心下为自己加油,一定要说出口。 凌景哲匆忙地从楼上下来,走到餐桌边,操起瓷碗,一口喝尽,放下瓷碗,转身离开。 动作急而不乱,身影优雅而冷漠。 “景哲,我有事情要说,你给我几分钟好吗?”叶微微急忙追了出来,眼中带着期望和着急,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拳,生怕他拒绝。 凌景哲的动作不顿,穿上皮鞋走出大门,“我有事,回来再说。” “景哲!”脆弱的声音终究没有得到回应,望着远去的轿车,叶微微的眼底带着几分痛楚,几分失望,还有几分脆弱。 凌景哲匆忙赶到公司中,长腿大步走向办公室,身后的经理战战兢兢地禀报,“凌总,寰宇影视名下的一位影帝一位花旦被爆丑闻,两人聚众吸毒,正要审查的影片被砍下来,如果不能解决问题,我们将损失不止十亿。” “到底怎么回事?”凌景哲的眼底冰冷一片,冷酷地气场几乎让经理差点没下跪求饶,“我不是下令过,禁止黄赌毒吗?谁敢违抗我的命令?” 公司正在上升的重要时期,这个节骨眼正是关键时期,居然出现这么大纰漏,他怎么能不怒? 经理抹了抹汗,艰难地沿咽着口水,“是凌大爷和凌六爷。” 也是凌景哲的大伯和六叔。 “他们活得不耐烦了吗?”声音犹如爆炸中心,炸得周围的手下缩的犹如鹌鹑。 手机铃声响起,凌景哲愤怒地接通,手电的另一边传来轻柔的声音,“景哲,你忙吗?我有事找你。” “我没空,没有重要的事情别来烦我!”凌景哲危险地眯着眼睛,声音夹着着冷酷无情。 这种冰冷的气息,明明不是指对着叶微微,却让她全身的血液顿时冰冻起来。 第二章 是真的没空还是不愿意有空 “……”手机陷入一片静默,带走了叶微微眼底全部的希望。 “妈咪,爹地不来了吗?”牵着叶微微的手,凌安安声音软软糯糯的,令人心疼。 叶微微勉强地勾起温柔地微笑,蹲下身,看着凌安安的大眼睛,“爹地很忙,今天不来了,以后再来看安安的表演,好吗?” “可是这是我幼儿园校庆表演,我马上就要幼儿园毕业,过了今天就没有下次了。”凌安安的声音低软,带着无限的失落。 叶微微心中一痛,双眼微红。 凌景哲,他从来没出席过一次安安的表演,哪怕是家长会。 可是,她又能如何,凌景哲的心,从来不在她们身上。 幼儿园的校庆表演上,凌安安再次拿到了第一名,但是凌安安一点都不高兴。 叶微微将失落的凌安安送回叶家后,驱车前往凌景哲的公司。 轿车停在公司不远处,叶微微走下车,犹豫地靠在车门上,手中拿着一份名单,双眼迷蒙地望着这座庞大的高楼大厦,嘴唇发白,全身微颤。 想起早上班主任带着不悦和责问的话,叶微微犹豫的神情坚定了几分。 深呼吸,叶微微拿起手机拨下凌景哲的号码,手机“嘟嘟”地响了两声忽然停止。 叶微微心一提,刚要张口,耳边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凌景哲将电话挂断了!? 叶微微茫然地看向手机,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他现在讨厌到,连她的电话都不接了吗? 大门口传来一阵骚动,感应玻璃门打开,一身散发着冷漠冰冷气息的男子快速走了,男子面色毫无表情,双目幽深,步子迈得很大。 身形虽然急促,却毫不慌乱,优雅冰冷。 叶微微小跑着跑到凌景哲的身后,微微提高了声线,“景哲。” 凌景哲的脚步顿住,回头,看到叶微微紧张地神色,双眉微微一蹙,“你来这里做什么?” “安安的学校下周举行亲子游,需要父母出席,你……”你有空吗?最后的话消失在嘴角。 凌景哲身后的女子不等叶微微说完话,上前一步凑近凌景哲,小声说了什么。 凌景哲轻轻点头,转身不再看叶微微,声音微沉,“我没时间,你自己去。” “可是……” 公司的车缓缓停在凌景哲的身边,凌景哲不再看她一眼,弯身和身旁的女子坐了上去,而后,轿车缓缓离开。 轿车从身前驶过,叶微微的瞳孔骤然猛缩,脸色再次白了几分。 坐在凌景哲身边的女子倾身靠在他的身上,右手暧昧地在他的胸前抚摸着。 因为女子遮住了凌景哲的脸,叶微微看不清他的神色。 叶微微看着远去的轿车背影,眼前一黑,身形晃了晃,不知道是太阳太耀眼了,还是其他原因,她似乎,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如果不是父母同时出席,凌安安的毕业社会实践将会不及格,你就不能抽一天的时间出来吗? 凌景哲,你是真的没空,还是……不愿意有空? …… 几天,凌景哲都没回别墅,连电话都联系不到他,不是拒接,就是无人接听。 忙了一天的叶微微回到新宁花苑,这里是她和凌景哲婚后的家,推开大门,偌大的大厅塞满了家具电器,可是叶微微依旧觉得空荡得可怕。 无力地拿出手机,再次机械地拨打了凌景哲的号码。 “哲在洗澡,不方便接你电话……”耳边传来低柔的女声,将叶微微的心刺得千疮百孔。 叶微微猛地挂断手机,眼泪猛猛地砸在屏幕上,迷糊了字幕,也迷糊了视线。 明天就是学校的出游了,她,要怎么办? 凌景哲…… 第三章 叶微微 你可真贱 凌景哲的办公室的休息室中,一身华丽晚礼服的女子,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淡然地删除手机记录,将手机放回原处。 更衣室的门打开,凌景哲调整了一下衣袖的袖口,走上前将手机拿起,习惯性地查看一番,没有通话记录,随手放进口袋。 “等会要做什么,你都记清楚了吗?”凌景哲问道。 “记清楚了。”女子点头。 这头,叶微微茫然地盯着手中的暗下屏幕的手机,清澈的眼底闪着不知所措的无助,安安学院的亲子游,如果没有父母全在的话,将会取消这次活动。 她已经让安安这么失望了,幼儿园毕业的最后一次亲子活动,她怎么也不想让安安留下遗憾。 可是,她要怎么做? “嗡嗡嗡!”紧紧捏在手心的手机传来震动,叶微微心中一喜,看也不看地接了起来,“景哲,我……” “叶经理,是我牧原,我想说,明天的市场调查资料都准备好了么?”手机的另一头传来熟悉男音,是她这次合作的同事。 叶微微晃了晃神,看着虚空的地方,双眼忽然失去焦距,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丝可笑的念头。 凌安安从没参加过学校的亲子活动,家长会什么的从来都只有自己和安安的姥姥姥爷参与,学校的老师也从来没有见过叶安安的父亲。 安安如此渴望参与这次的活动,那么, 如果顺利的让安安参加这最后一次的亲子游,是不是只要她和安安的“父亲”一起出席就可以了? 牧原与她在公司中是常年的搭档同事,她最熟悉也是唯一的男性朋友就是他。 “叶经理,叶经理?你还在听吗?” 耳边传来牧原些许担忧的声音,叶微微回国神来,眼中不断闪着挣扎,捏着手机的手紧了松,松了紧,最终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狠狠下定决定,“市场调查移到明天下午,明天,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吧,私人时间。” 第二天,叶微微失望地看着空荡荡的别墅,凌景哲还是没有回来,打电话都是没有人接听。 垂下眼眸,掩住满眼的心疼和失望,驱车前往叶父叶母的别墅接了叶安安,在去往学校的路上,牧原早就在路口等候了。 牧原抬眼看了一下后座儿童安全椅上的满脸委屈的凌安安,和驾驶座上面无表情的叶微微,眉头蹙了蹙,“决定好了?” 叶微微惨然地扯了扯嘴角,透过后视镜,凌安安垂头丧气的样子映在她的眼中,重重吐了口气,越过副驾驶打开车门,“上车吧。” 牧原弯腰,眼神闪了闪,不着痕迹地看向不远处的闪烁的红点,身子倾了倾,错位而上。 幼儿园的亲子游只有一个早上的时间,到了中午就结束了,叶微微将玩累的凌安安送回叶宅,拿了资料就和牧原前往调查基地进行调查。 同一时间,凌氏集团总裁办公室中,总裁秘书将一份密封的文件放在凌景哲的面前,“凌总,有人将这东西送到前台,署名是您亲启,还有今晚七点,在启明酒店,您还有一个饭局。” 说完,秘书在凌景哲的示意下转身离开。 凌景哲蹙了蹙眉头,随手打开,文件袋中是一大叠的照片和一个黑色的储存盘,照片上是一男一女和一个小女孩,更多的是叶微微和一个男人的亲密照片。 叶微微,凌安安,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 照片中,三人笑得十分开怀,俨然是一家人一般。 “撕拉” “撕拉撕拉!” 凌景哲愤怒地将照片撕成碎片,几乎将全部的怒火都发泄在照片上,面上冷沉得几乎要结冰了。 将芯片插入电脑口,没一会视频上缓缓出现一个画面,显然是偷拍而来的画面,。 叶微微说了什么,双眼弯成一道漂亮的弯月,转头看着身旁的男人,双手合上文件,嘴角的勾起甜美地弧度,美好,又令人心醉。 忽然叶微微忽然身子不由得向后倒去。 身边的男人急忙抱住叶微微的身子,眼中带着迷恋和爱慕。 凌景哲的拳头握紧,狠狠地砸了一下桌面,桌面上的东西顿时跳地老高。 凌景哲双眼通红,感觉头顶上绿油油一片。 “叶,微,微。” 第四章 怪我没有满足你吗 新宁花苑的别墅中,叶微微的双眼晶亮晶亮,嘴角的微笑淡雅醉人。 手指划动着鼠标,电脑屏幕上照片一页页翻过,全部都是女儿凌安安的照片,出生的,第一次走路,第一次说话,第一次表演。 从小不点,到这么大,这么大。 除了凌景哲,凌安安便是她生命的全部。 叶微微满足地关上照片,调出文件开始工作。 别墅的房门开启,叶微微的眼中瞥向右下角的时间,才十点不到,凌景哲回来了? 叶微微惊喜地睁大双眼,忍着脚下的痛楚跑到玄关处,一阵刺鼻的酒精铺面而来,巨大的影子重重地倒下。 叶微微急手抱住硕长的身躯,艰难地将他移动到沙发上躺下,“你怎么喝这么多酒?我去端粥给你暖暖胃。” 说着,叶微微想要起身,手臂上传来一阵疼痛,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摔在宽大的胸膛上。 叶微微一阵恍惚,来不及喟叹,面前天旋地转,高大的身躯狠狠地压了下来,叶微微颤抖地掀开睫毛,望进那深邃的眸光中。 叶微微的睫毛眨了眨,脸色倏地滚烫,素手小心翼翼地抓着他胸前的衣襟,犹如六年前的那一晚,胆小脆弱而又坚定。 叶微微的身子在耀眼的灯光下,微微颤抖着,眼低闪过惊喜,带着几分期望,和几分害羞。 除了六年前的一夜荒唐,这次她第一次如此靠近这个男人,这个令她爱而不得的男人。 眸中深邃,带着浓浓的嘲讽和轻蔑,令叶微微的脸色忽而煞白,嫣红的双唇煞然苍白。 “叶微微,你可真贱,你就这么饥渴?还是在怪我没有满足你?”凌景哲的声音冰冷,带着无尽的怒火和无情的质问。 “景哲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叶微微的身体颤抖着,双眼湿漉漉地看着他,双唇紧抿,双拳紧握。 “撕拉”一声, 叶微微的衬衫纽扣刹间断裂,“哒哒哒”落了一地,美好的肤色刺红了凌景哲的双眼。 凌景哲倏地靠近她,双唇压下,几乎要碰到她的红唇。 叶微微紧张地抓紧了衣襟,眼底有着为不可查地欢喜还有期待,更多的,却是羞耻。 他,从来没有吻过她! 两唇相隔零点一厘米停住,凌景哲眼底的嘲讽越发浓郁,口中冰冷又伤人,“叶微微,你这双唇被几个男人碰过了?这么脏!” 叶微微的脸色煞白,眼中的惊喜转为浓烈的伤心,“没有,从来没有,你要相信我,除了你,没有其他人,景哲,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发生了什么事还用我提醒你吗?还是你勾搭的男人太多了,多到你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酒精侵蚀了他的神经,凌景哲的手掌一挥,叶微微身上的衣服尽数碎裂,大掌禁锢着她纤细的腰身,一点前戏都没有的,身下用力就想挤进去! 第五章 你没有资格 “啊——” 叶微微感觉全身像是撕裂了一般,干涩,灼热,男人的利刃几乎不给她丝毫适应的时间,粗鲁又充满力量。 叶微微的眼角穆然滑下一道清泪,有什么东西从心里慢慢流走,消失在空气中。 羞耻,绝望,心痛,却又带着丝丝的满足。 六年,这是他第一次碰她。 是在这种慕名奇妙的情况下,没有任何感情地碰她。 她是该欢喜,还是该绝望? 她全身不着片缕,而他身上整整齐齐,让她感觉到,自己像一个低贱的奴隶一般,供人泄愤。 叶微微的眼泪因为疼痛越发汹涌,惨白的双唇轻启,带着祈求,“景哲,我没有,你相信我,不要这么对我。” 叶微微的眼泪彻底撕毁了他的理智,身下撞击更加猛烈,声音冷酷,无情,冰冷,愤懑,“叶微微,你哭什么?别的男人可以碰你,难道我不能?我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 叶微微摇头,猛烈地摇头,破碎声音哽咽异常,“没有,我真的没有其他男人,没有没有!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凌景哲将叶微微放在胸前的手狠狠抓起低在她脑袋上,身下用力,毫不顾忌她的生涩,“没有你哭什么?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碰你吗?现在又在装什么贞洁烈女,你怎么就如此下贱?” 撞击的速度猛然加快,带着滔天地怒火和隐藏在心中的为不可查地愧疚与柔软。 “没有……我真的没有……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无数的没有,夹杂着痛苦的承受,令她的脸色越来越白。 两人相拥相抱,靠得如此近,心却又如此的远。 叶微微艰难地扭动着身子,似乎想要迎合,却又在抵抗。 “叶微微,你确定不要吗?你也是很想要的不是吗?不要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淫贱地舍不得离开我,还是说,在任何男人面前,你都是这样的,淫荡?” 凌景哲的眼底清冷彻底伤了叶微微的心,即使做着如此亲密的事情,脸色却依然冷酷,冷到心里都结成了冰。 扭动的动作微弱,在他刺冷的眸光中挣扎,理智陡然崩溃,“我说没有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什么时候背叛你了,我为你守身如玉六……” 凌景哲身下一重,狠狠压住她的肩膀,目光犀利,嘲讽,漠然,冰冷,“你没有资格说这四个字!” 在即将攀到最高峰之时,凌景哲的身子倏然一抽,灼热洒满她的双腿。 提上裤子,凌景哲甩甩沉重的脑袋,心中倏然一疼,再也不看沙发上犹如一个破碎娃娃一般的叶微微,转身上了楼。 在叶微微没有看见的时候,身影带着几分慌乱和狼狈。 叶微微的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眼中的痛楚与绝望随着眼泪怎么也流不尽。 一整场性事下来,她感觉不到一丝的欢愉,有的只有钻心的痛苦和生涩,还有的一点欢喜也被撞击地一点容身之地都没有。 原来,没有爱的结合,真的很痛苦,很痛苦……很痛苦。 凌景哲,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样的婚姻, 她还能坚持多久? 她没有资格?那谁有资格?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如果她没有资格,那凌安安又算什么?又算什么呢? 叶微微面色煞白,双手无力地捡起地上破碎的衣服,尽力地遮住身上的青青紫紫。 不是因为亲吻而留下的青紫,却因为暴力而留下的耻辱痕迹。 叶微微,不哭,不管怎么样,他总算是碰了你,碰了你一次,总会有下一次的不是吗? 这一此因为误会,下一次就会因为爱了。 所以,你不哭,哭什么? 叶微微抱着自己的身子,泪眼汹涌地涌了出来,无论她怎么安慰自己,却怎么也止不住涌出来的眼泪。 叶微微拖着虚软的双腿走进浴室,花洒哗啦啦的落着温水,却怎么也暖不了她冰冷的心。 这一夜,凌景哲在楼上房间沉睡,而叶微微,在浴室中淋了一晚的水。 第六章 她来送文件 清晨,黑色大床中间,男人猛睁开眼睛,揉了揉因宿醉而疼痛的阳穴,茫然望了一下周围,眼低闪过一丝诧异。 这六年来,只要他住在这里,就从来没有宿醉的感觉,那个被他忽视彻底的女人会在他酒酒的时候将他照顾的很好。 凌景哲的唇角拉得笔直,看着房门的眼睛带着一丝懊恼和愧疚。 习惯真的很可怕! 隔壁的房间,叶微微倾身靠在门后,无神地双眼望着虚空,耳朵却敏锐地竖起来。 听到凌景哲开门走下楼的脚步声,房门偷偷打开一条缝,爱意几乎快要溢出眼眶。 凌景哲的脚步在厨房前略微地顿了一下,抬头看向自己的方向,叶微微心惊地缩回了脖子,明知凌景哲什么都看不到,可是在他转头的瞬间,她的心,跳如打雷。 回想起昨晚,心里复杂万分,羞耻,愤怒……还有意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想了想,叶微微依旧忍不住看了下去,凌景哲早坐在餐桌前,端起米粥,慢条斯理地配着小菜喝着粥。 到最后,凌景哲的动作急了几分,快速地仰头喝下米粥,抽出纸巾抿了抿唇,而后快速抬腿离开。 “嘭!”一声,房门被重重关上,巨大的响声狠狠击在叶微微的心里,她的神色怔了怔,身子顺着门板无力地坐到地上。 他,是不想和她呆在一处吗?现在才六点不到,比以往早了许多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叶微微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下巴靠在膝盖上,眼神一动不动地望着床头柜上的相框,那是凌景哲唯一的相片。 “嗡嗡嗡。”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叶微微动了动僵硬的手臂掏出手机,看了上面的来电显示和时间,才发觉,她就坐在地上五个小时多了。 “景哲……”叶微微吞了吞口水,带着嘶哑的声音缓缓传了出来,一出声才发现她的喉咙已经嘶哑,眼前灰蒙蒙一片。 “我书房左侧柜子上有一份蓝色文件,你帮我送进公司,我有急用。”凌景哲压低声线的声音传来过来,带着无比的僵硬,狰狞。 “我……知道了。”叶微微的心一提,酸涩涌上心头。 她听不到柔和,只能听到他微怒的情绪。 叶微微扶着门板站起身,才一动脚步,身子猛地向前倾,彩电没扑倒在地上。 叶微微紧蹙着眉头,等待麻木刺痛的感觉过去,一步一步挪进进书房,将那份蓝色文件拿了出来,下楼,经过厨房,脚下猛地顿住。 想了想,从橱柜中拿出一个保温饭盒,简单地做了一份吃食打包好,走出家门,驱车来到凌景哲的公司。 按下电梯很快就到了顶楼的总裁办公区,敲门,听见里面传来冷沉的声音,叶微微神色一僵,咬了咬下唇,推门走进。 “你要的文件。”叶微微将文件放到凌景哲的办工作前,小心地将包包中的饭盒取了出来,“你饭吃了吗?我带了午餐给你。” 若大的办公桌后面,凌景哲看着穿着单薄的叶微微,眉头不悦地皱了起来,天气预报说这两天冷空气来袭,现在的外面应该会冷,叶微微就穿这么点衣服,不冷吗? 叶微微却误解了凌景哲的情绪,以为他不耐烦她的得寸进尺,心中一抽,嘴角艰难地勾起微笑,“我马上回去。” 第七章 被困在电梯里 转身,身形微微狼狈地扑向门口,脚步下意识地凌乱起来。 “等一下!”凌景哲扬声制止了叶微微的脚步,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扔向叶微微。 叶微微转身,一道黑影向她砸了过来,手脚无措地抱住,睁开眼,才发现是带着凌景哲的温度的外套。 叶微微的角勾起一道窃喜的微笑,凌景哲, 他也是关心她的吧? 叶微微抬起头,想要解释昨天的事情,想要和凌景哲心平气和坦白地谈一谈,才一开口。 “别在外面逗留,赶紧回去。”凌景哲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耐。 叶微微勾起的嘴角猛地僵硬下来,昨晚的误会,凌景哲是不屑听她解释的吧? 心中一痛鼻子一酸,双眼忽然红了起来,赶紧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的悲痛,“我和任何男人都是清白的,我没有背叛你,不管你相不相信。” 叶微微不敢在凌景哲的面前露出异样的情绪,抱着外套的手指紧了紧,低头走出办公室,脚步更加凌乱狼狈。 凌景哲看着慌忙出逃的叶微微,眉间疑惑地皱了皱,忽然想到什么,懊恼的锤了一下桌面。 他明明,就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关心她…… 叶微微钻进电梯,感觉到全身像是跌进了千年冰谷一般,全身血液都似乎凝固了,冷的牙齿发颤。 叶微微吸了吸鼻子,眨眨酸涩的眼睛,嘴角扬起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小心地将外套披在身上。 西装外套还残留着凌景哲的温度,叶微微抓紧了衣角,好像这样就能感受到他其实是关系他的。 叶微微双腿虚软地靠在电梯上,茫然地看着不断下降的数字。 忽然间,电梯传来一阵强烈的震动,电梯猛然往下坠落,失重的感觉让她头晕,脸色煞白,双唇几乎没了血色,死亡的恐惧涌上心头。 “咣当!” “碰!” “轰!” 只是一瞬之间,电梯坠落到一层停住,整个电梯间陷入一片黑暗。 叶微微整个身体都蜷缩在角落,瞬间的死亡让她的脑袋空白了几秒。 叶微微忍着恶心的眩晕,扶着墙壁站起身,摸了摸口袋,没摸到手机,因为走的急,她忘记了带手机了。 叶微微伸出颤抖地双手,不断地按着电梯中的急救按键,却没有任何反应,着急地拍打着电梯门,密封的空间,连一点声音都穿不出去。 似乎,她除了等待,没有其他办法了。 叶微微腿脚顿时软了下来,只能靠坐在角落,黑暗中看不清周围的一切,死亡的恐惧一直萦绕在她的身边。 此时此刻,叶微微想到的是凌景哲,还有凌安安。 想的是和凌景哲为数不多的相处,和凌安安的一点一滴。 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只有凌安安这个女儿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叶微微感觉到电梯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脑袋越来越晕,眼前除了黑还是黑。 她甚至不知道,此时的她是清醒的还是昏迷着。 那边,凌景哲开完会议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总裁专用电梯到底一楼,刚走出来便看到电梯维修人员在维修隔壁的电梯。 刚好电梯维修人员打开电梯,众人传来惊呼,有人上前惊叫,“小姐,你醒醒。” 走出电梯的凌景哲忽然心中闪过一道强烈的不安,拨开人群钻了进去,电梯的角落里,叶微微穿着他的外套蜷缩在地上,颤抖的身子可怜极了。 凌景哲的面色忽而沉了下来,蹲身,咬牙将叶微微抱在怀中,语气带着不悦和怒气,“叶微微,你怎么这么笨?” 被困电梯难道不会给他电话吗?明明他就是公司的总裁,明明他就在公司中。 叶微微的嘴角勾起惨烈的弧度,因为她笨,所以他不喜欢她吗? 可是如果她不笨一点的话,她害怕连一天都坚持不了。 第八章 她回来了 冷静了好几天的凌景哲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眼底清冷,目光停留在手中的酒杯久久不动。 叶微微送进医院后他就回来了,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 他不是不爱她吗?为什么自从那天开始,一直忽视的叶微微,就频频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甚至影响了他的工作? 看到她清澈的双眼,他只想逃,逃得远远的,因为在她干净的眼中,他是多么的脏。 他的双手沾满了血液,死在他手中的人命,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而她又那么的干净。 想要靠近,却不敢靠近,只能逼迫自己讨厌她,远远地逃离她,用最伤人的言语伤害她…… 凌景哲,你就承认吧,你喜欢上她了! 虽然他还不至于爱上那个温柔贤惠的女人,但是六年来的相处,也逐渐消磨了他心中的怨恨,对她,应该也是喜欢的吧。 毕竟,他还是喜欢那种,无论多晚,都会有人给你留一盏灯一碗温热的粥的感觉。 可是,习惯了,他习惯了对那个女人的无视,忽视,还有漠视。 虽然不是爱,但是也是这辈子第一次喜欢。 向她道歉吧? 凌景哲晃动着手中酒杯,一向清冷的眼中带着几分莫名的情绪。 她会不会不原谅他?毕竟那天晚上…… 手机穆然响了起来,凌景哲的眼底闪过一丝惊喜,急忙接通。 “哲,我在XX机场,这里我只认识你,你过来接我好吗?”凌景哲眼中的惊喜淡漠下来,恍惚后才想起手机另一头是谁。 容雪,六年前因为救她而毁容差点残疾,他父亲为了逼迫他和叶微微结婚,他怕父亲伤害这个女人,所以将她送出国了。 她回来了? “哲,你在听吗?”手机的另一头传来柔柔地女声,带着失落和伤心,“如果你没空就算了,我自己去找酒店。” “我接你。”凌景哲心中闪过一丝愧疚,毕竟是为了他而毁容差点残疾,理应接她的。 挂断电话,凌景哲闭上眼睛捏了捏眉间,再睁开,眼中又恢复了千年不变的冷酷冰寒。 起身,操起放在旁边的外套,想手下吩咐一声离开。 亲自开车前往机场,容雪的脸上没有了伤痕,白皙细嫩,接着整容修复的机会,隆了鼻子,割了双眼皮,现在的她赫然是男人心目中的女神。 凌景哲亲自带着容雪去了酒店,登记了一套总统套房,尽力让她住的舒适。 容雪咬咬下唇,迷恋地看着她喜欢了十年的男人,凌景哲比六年前更加充满魅力,修长的身躯,健硕的背影,宽阔的胸膛,无一不在诱惑着她。 容雪见凌景哲将她带到酒店,眼中闪过不甘,柔柔地上前抓住他的手掌“哲,我不想要住酒店,我怕。” 凌景哲的脚步停了停,为难地蹙眉,似乎不知该如何安排。 容雪看出凌景哲眼底的不悦,咬了咬牙,眼中带着怯意,“我知道你在‘穆然’有一栋小别墅,我去那里好不好?” 虽然‘穆然’小区在同一个城市,但是离他住的新宁花苑和他的任何场子都要远,应该不会遇见叶微微的吧? 犹豫几分,凌景哲还是点头答应。 第九章 这就是你要的爱情吗 将容雪的东西放到别墅中,看着空荡荡的别墅,凌景哲心中的愧疚加了几分。 容雪却很欢喜,眉开眼笑地抱着凌景哲的手臂,“别墅中只有主卧室有床,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我们出去买点家具吧,你帮我选!” 说着,不等凌景哲回话,拿起包包拉着凌景哲的手臂走了出去,因着心中的愧疚,凌景哲载着容雪去了最大的商场购物。 购物商城的六层是家具城,而七层却是儿童室内游乐园。 容雪拖着凌景哲走进一家店中,欢喜地指着店中正中央的一架巨大的床旁,旁边跟着服务员,说着什么。 叶家父母和叶微微,凌安安站在手扶电梯上缓缓落下。 叶母摸了摸笑颜灿烂的凌安安,无奈地叹了口气,“微微,今天是周末,景哲连一个小时的时间都抽不出来陪安安吗?” 叶微微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想要扬起笑容,却在母亲含怒的眼神中淡了下来,面上更加苦涩,低头,牵着凌安安的手紧了几分,“妈,你知道的,景哲他工作忙。” “哼!”叶父冷冷一哼,“我看他不是抽不出时间,是压根就不想抽时间。” “爸!”叶微微担忧低头看了一眼凌安安,原本欢喜地笑容收了起来,拉怂着脑袋,神情恹恹,叶微微的心中疼痛异常。 但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凌景哲的心不在她的身上,连话都不屑和她说。 想起前几晚那场痛彻心扉,叶微微的心痛得无以复加。 “妈咪,是爹地,是爹地耶。”手中晃动耳边传来凌安安惊喜地呼叫声,随即声音带上了哭腔,“爹地和坏女人在一起,爹地不要安安了。” 叶微微蹲下身抱住凌安安颤抖的小身子,和父母下了扶梯,抬头望去,脸色蓦然煞白,眼眶红热,双唇紧抿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凌景哲和另外一个女人,在选床。 女人欢喜的笑容,甜甜地看着男人,拉着男人的手臂坐在选中的大床上,不知道男人说了什么,女人的笑容更加绚丽。 服务员说了一句,男人毫不犹豫地拿出钱包,抽出一张金卡,显然是在付账。 凌景哲他怎么可以这样? 叶微微的脸色苍白地没有一丝血色,心碎了一滴,一片片的,被男人的狠心撵成粉末。 叶父气得胸闷,粗喘着气,如果不是叶母扶着,几乎要瘫软在地上去了,“叶微微,这就是凌景哲很忙吗?” 叶父粗喘几声,恨铁不成钢地怒骂,“没错,他很忙,不过不是忙着工作,而是忙着和别的女人谈情说爱,将你这个妻子,女儿丢在一旁不闻不问!” 叶微微茫然地抬起头,透过明亮的落地窗,凌景哲背对着他们,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那个女人,笑容多么甜蜜,多么开心。 两人似乎买了东西转身要走出店面,叶微微心下一惊,急忙拉着父母抱着安静的凌安安后退几步,藏在巨大的广告牌后面。 叶母安抚着叶父的胸口,悲痛地看着叶微微,“微微,这就是你要的爱情,你要的婚姻吗?” 叶微微抬眸,即使心痛得麻木,泪水止也止不住,固执地看着男女远走的背影,“他们只是朋友,只是朋友而已。” 声音脆弱又坚定,却不知道是说给父母听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第十章 离婚 马上离婚 叶父颤抖着双手指着叶微微,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许久之后,叶父狠狠甩手,“回去!” 转身,拽着失魂落魄的叶微微下了扶梯。 凌景哲忽然呼吸一窒,停住脚步转头,身后来来往往的陌生人,茫然地晃了晃神,心中似乎都什么东西流失了,抓也抓不住。 容雪紧张地扫了一眼,没见到熟悉的影子,暗暗松了一口气,眼底闪过一片精光,面上带着柔和地笑容,“哲,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凌景哲怅然所失地摇摇头,望着容雪的双眼清冷一片,抽出她怀中的手臂,“东西都买完了,回去吧。” 下了楼,前往停车场路上,容雪拉住凌景哲的手臂停住脚步,“哲,我暂住的地方是你的别墅,所以买家具和电器都是你为自己买的,现在给我买一件回国礼吧。” 凌景哲恍然看向珠宝店,似乎,他从来都没有给叶微微买过一件礼物,还有他的女儿,叫,凌安安吧? 安安,安安…… 心底一片柔软,凌景哲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抬腿走了进去。 一个个柜台走过去,一件件精美的珠宝首饰却难以入他的眼中。 叶微微是纯洁的,干净的,这些东西,都难以配上她。 忽而,凌景哲的脚步停下,眼睛看着玻璃柜中一条简单的戒指,细细的,上面镶嵌着小小的水钻,一如叶微微的眼睛,干净,清澈。 旁边还有一款胸针,小小的米老鼠,可爱极了。 “哲,你看看,好不好看?”容雪欢喜地捧着盒子,盒子上躺着一条耀眼的项链。 “很好看。”凌景哲随意地扫了一眼点头,随即落在旁边的服务员身上,递上金卡,“将这两件包起来,还有这条项链。” “帮我带上好不好?”容雪的脸上带着几分惊喜,几分害羞,还有几分甜蜜,将手中的盒子递上去,“我就求你这一次。” 凌景哲拒绝的声音堵在喉咙口,心情烦躁地拿起项链,垂下眼眸,清冷的眸光掩住不耐和不悦,快速地给容雪带上。 “现在死心了吧?”店外的车中,叶父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无奈,“老陈,开车。” “是,老爷。” 轿车呼啸离去,带走叶微微眼中唯一的光芒,只留下一颗碎成粉末的真心。 回到叶家,叶父愤怒地将下人全部遣退,坐在沙发上,怒火烧得他全身发抖,拄着手杖的手掌颤抖得几乎都抓不紧了。 “爸,你不要生气了。”叶微微苍白着脸色,脸上带着祈求,上前两步,小手轻轻扯着叶父的衣袖。 一如小时候,只要她扯一扯叶父的衣袖,他就什么都答应这个娇宠大的女儿。 一如六年前,她也是这般求着叶父,让她联姻,让她嫁给凌景哲,让她救濒临倒闭的叶氏集团。 叶父重重地闭上眼睛,再睁开,狠心将叶微微的手甩开,力气大的差点让她站不住摔出去。 “叶微微,离婚,马上离婚!”叶父冰冷的目光中带着对女儿的心疼,却坚定如斯。 六年前,为了叶微微的爱情,为她叶微微的幸福,也为了叶微微肚子里的孩子,他答应了叶微微的请求。 六年后,同样为了她的爱情,她的幸福,还有孙女凌安安,他必须要让叶微微和凌景哲离婚。 第十一章 不 她不要离婚 “不,我不要离婚!”叶微微惊恐地后退两步,苍白地脸色惨白惨白,双唇几乎没有一丝的血色,“爸,我爱他,我爱他啊,我不离婚。” “可是他不爱你!叶微微,他不爱你!”叶父的声音忽而拔高一层,手拐重重地敲打着地面。 叶微微上前走了两步,猛地下跪,跪在叶父的身边,紧紧抓着他的手,勉强勾起一丝似哭似笑的微笑,“我会让他爱上我的,我和他拥有一个女儿安安,看在安安的面子上,他会回心转意的。” 叶父的手掌再次一甩,不愿意叶微微碰他,忍住眼中的心疼,言语冰冷,狠狠地击碎她的幻想。 “他不会爱你的,六年了,他能爱上你早就爱了,你没有看到吗?他爱上了其他的女人,给别的女人买床,买首饰,他给你买过一件礼物吗?哪怕是一张纸,一支笔!?” 叶微微没有说话,苍白的双唇颤抖着。 “可是……”叶微微的心很痛,很痛,但是想到她要和凌景哲离婚,她的心会比现在更痛,她爱凌景哲,爱的没有了自我。 “可是我不想安安没有爸爸。” “安安现在就有爸爸了吗?”说到这个,叶父的声音更加高昂,怒火几乎要叶微微都焚烧殆尽,“你问问你自己,安安有多久没有见到她爸爸了?” 见叶微微低头不言,叶父嘲讽一笑,“五个月零十三天!昨天安安问我,姥爷,我有五个月零十二天没见过爸爸了,明天周末,我能见见爸爸吗?” “叶微微,你说,你和我说,我怎么回答?你让我怎么回答安安?说她的爸爸不要她了?说她的爸爸不爱她的妈咪,也不爱她了?说她爸爸不会来见她了吗?” “叶微微,你扪心自问,凌景哲见安安的次数有多少?安安出生他没来,安安满月他没来,安安周岁他没来,安安生日他更是一次都没有来过!” 叶微微泣不成声,垂着脑袋,泪珠像炸开的水龙头一般,滴答滴答,落在地板上,也像尖锐的刀锋,一刀一刀割在叶父的心上。 叶父昂起头,身子颓然地摔在沙发上,声音哽咽,“叶微微,我错了,六年前,我就不应该答应你嫁给凌景哲,早知道凌景哲是这样的畜生,我宁可倾家荡产也不会答应你让你嫁给凌景哲。” 六年前,叶微微高毕业,在毕业晚宴上,和醉了酒的凌景哲上了床却一声不吭地瞒着他们,更瞒着她已经怀孕了。 想着怀孕前三月不显肚子,三个月后搬到大学住宿,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偷偷生下孩子,生米煮成熟饭。 他们能打掉未出生的胚胎,却不能杀死已出生的婴儿。 可惜却在一个多月后,叶氏集团惨遭同行陷害陷入危机,面临着破产。 像凌家的势力在这座省份上的势力,如何不能调查出叶微微怀了凌家骨肉,他们这种世家,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 恰好凌家想要一个媳妇面对生意场上的刀光剑影,凌家家主到他家来,聘叶微微为媳,他们帮叶氏集团度过危机。 他是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愿意,他娇宠长大的女儿,怎么能作为商业联姻,嫁给一个根本就不爱自己女儿的男人?即使他失去一切也不愿意。 他宁可叶微微打掉孩子重新开始,叶微微才十八岁,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可是叶微微愿意,她用自己的生命,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胁,她说她爱凌景哲,从高一就喜欢上他了。 他心软了,他就这么一心软,害了他的女儿, 也害了他的孙女。 第十二章 不离婚有要求 叶父茫然地睁开眼睛,空洞的眼神无言地望着天花板,两鬓发白,整个人似乎老了十岁,轻轻地开口说道,“微微,今天我可以不让你们离婚,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叶微微惊喜地抬起头,难以相信叶父可以退步,哽咽地点头,“您说,我一定办到。” “不是你能不能办到,是凌景哲能不能办到!”叶父嘲讽地扫了一眼叶微微,声音中带着虚弱,“一周后是安安的生日,他空出一天陪安安过六岁的生日,给她买最喜欢买礼物,和她去她最喜欢去的游乐场。” 叶微微迟疑了一分,随即坚定地点点头,“会的,我一定会让他去的!” 叶父面上冰冷,“会不会去不是你说了算!你走吧,这一周我不想看到你。” 叶微微吸了吸鼻子,带着浓浓的鼻音,看着父亲苍老的容颜,心,却像有钝刀子在一遍又一遍地磨着。 叶微微,就这样吧,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再给凌景哲一次机会,赌,凌景哲会在凌安安的生日那天出现。 赢了,保住了她的婚姻,输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 新宁花苑别墅中,叶微微抱着双膝,双眼无神地望着茶几上的电脑,下巴靠在膝盖上,神绪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九点了,不知道今天他会不会回来,什么时候回来。 他会答应吗?会吧? 毕竟,安安是他的女儿,他的亲生女儿。 忽而想到前几天的晚上,他说她没有资格,他不喜欢孩子吗?所以,他不喜欢安安。 可是安安,她那么懂事,那么乖巧。 大门传开开启的声音,叶微微惊恐地缩了缩脖子,清澈的眼睛望着门口,带着期望,又带着胆怯。 凌景哲走了进来,手臂习惯性地一松,西装掉落在地上,低头望着西装外套,失神。 习惯了么?往常只要他一回来,那个欢快的身影立刻迎上来,接走他的外套,摆上他的拖鞋。 忽然没有了这样的一个影子,他的心就好像空了几分。 六年前,他父亲逼迫着他娶怀了自己孩子的叶微微,他心底确实是很抵触,甚至因为这份抵触恨上了叶微微。 年轻太过叛逆,以为这一切都是叶微微的计谋,为了钱,为了救家里的公司,勾引他,爬上他的床,更是未经他的允许怀了他的孩子,束缚了他的自由。 因着这份叛逆,从登记结婚开始,他便下定决心视她为陌路,不碰她,不动她,给一个婚姻的壳子让她后悔。 慢慢地,家族产业开始洗白,他忙得昏天暗地,更是隔三差五的才能回来,随着阅历增加,那份叛逆消失。 却也渐渐习惯了对她的陌路,对她无言。 习惯了只要回来都能有一碗温着的米粥抚慰他的胃,或者很平常却很美味的家常小菜。 习惯了每次回来,接过他手中的外套,给他摆放拖鞋的欢乐身影。 习惯了无论多晚回来,无论他有没有回来,别墅里总会有一盏灯等着他回家。 没错,家,这就是家。 凌景哲捡起外套套上拖鞋,抬头便看到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怯生生的眼睛望着他,带着期待和害怕。 凌景哲鬼使神差地紧张了起来,手掌捏了捏口袋中的小盒子,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过去,看到她通红的眼睛怔了一下,“你的眼睛,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叶微微豁然想起什么,赶忙起身,逃离似的跑到厨房,“你吃了没有?我给你温了饭菜,吃一点吧。” 第十三章 我会来的 望着惊慌失措的背影,凌景哲的嘴角忽然勾起一丝满足地微笑,这就是家吧?这是她的妻子,嗯,他们还有一个女儿,可爱的女儿。 凌景哲放下外套走到餐桌旁坐下,很普通的家常小菜,闻起来美味极了,拿起筷子,动作顿了顿,“这么晚了,你也饿了吧,一起吃。” 叶微微的眼底闪过一片惊喜地光芒,激动地脸色染上绯红,这还是她第一次和他同桌吃饭。 进了厨房拿了双筷子,叶微微激动地手都在颤抖着,这是一个进步不是吗? 吃饭完,凌景哲拉住叶微微想要收拾碗筷的手,将口袋中的盒子放在她的手心,“送给你的。” 无人发现的地方,凌景哲的耳朵偷偷红了一下,像是初识情之味的纯洁小伙子。 叶微微惊喜睁大眼睛,像只小兔子一样,引得凌景哲心底酥麻一片。 打开盒子,一枚精致的戒指安静地躺在绒布上,细细的,上面镶嵌着一个小碎钻。 好美丽,好漂亮。 这是他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好漂亮的礼物。 还是一枚戒指。 望着这有这神圣代表也以为的戒指,叶微微的心神荡漾了一下,抿了抿唇。眼底带着一丝犹豫。 最后,叶微微还是鼓起勇气,紧张地开口,“一周后,你有空吗?可不可以空出一天来?” 凌景哲诧异地看向叶微微,似乎不明白她要做什么,眼底一贯的清冷。 叶微微却误会了凌景哲眼中的冰冷,缩了缩脖子,带着哭腔和恳求,“一周后是安安的生日, 你可不可以,空出一天陪安安过生日,安安很想你。” 凌景哲没有说话,叶微微的心在静默中沉了下来,越沉越低,沉到冰谷中,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叶微微紧了紧拳头,拽着盒子的手指泛起白色,卑微又可怜。“如果那天你没有空,安安可不可以接到这里来,陪她吃一顿早饭,一顿饭的时间就好。” 凌景哲怔了怔,心中闪过一片柔软,嘴角的微笑加深,“那天我会空出一天来,陪安安过生日。” 心下决定,那天即使有天大的事情,也要空出时间来,毕竟,这是他参与女儿的第一次生日。 叶微微闻言,欢喜地不知所措,惊喜地睁着眼睛看着凌景哲, 似乎不敢相信他所说的。 激动地脸色都红了几分。 气氛和谐有尴尬,习惯了冷漠的凌景哲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扯了扯嘴角,手掌动了动,想要摸摸了她的小脸,却又不敢动手。 心下烦躁地唾弃了一下自己,几乎是落荒而逃,“没事我先上去了,你也早点睡。” 叶微微的嘴角怎么也掩饰不住笑意,抱着盒子,笑容艳丽了几分,“晚安,景哲。” 叶微微欢喜地躺在床上,六年来,她都是和凌景哲分房房睡的,前几天碰了她,今天送她礼物,是不是过几天就能般到他的房间。 然后…… 想到少儿不宜的事情,叶微微将脑袋埋进枕头中,忽然想到什么,欢快地拿起手机拨打了父亲的电话。 “爸爸,景哲答应了安安生日那天会空出时间陪安安过生日的。”欢快地声音怎么也掩饰不住兴奋和幸福。 叶微微快乐地在大床上打滚,脑袋中不断思考着,那天她要穿什么衣服?他们要去哪里玩。 第一次一家人同行,想想就觉得很兴奋。 “叶微微,你这样的话和我说了多少次了?我其他都不管,那天给我照片和视频录像,否则,你这婚是离定了!” 第十四章 他会来吗 一周时间,虽然叶微微和凌景哲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凌景哲尽量在晚上早点回来,早上晚点出门。 尽量做到和叶微微同桌吃饭,同时出门。 如果不回来,他也会通过电话告诉她,让她晚上不用等他。 虽然他们还不能住在一间卧室,却已经让叶微微很满足了。 叶微微脸上的笑容满满,收拾好东西,她和凌景哲约好,今天去幼儿园接安安回来,然后住一晚,明天一早就带安安去游乐园玩。 这是安安第一次有父亲出席的生日。 “景哲,我……” 叶微微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凌景哲制止了,凌景哲耳朵贴着手机,面无表情,眼中却盛满怒火。 “你坚持住,我马上来!”凌景哲挂断手机,带着歉意看向叶微微,“叶微微,我有急事,你先去接安安,今晚我可能不会来了,明天我们在游乐场见。” 说完,不等叶微微说话,转身带上外套快速出门。 “叶微微,我一定会来的,你等我!”从车库中取出车的凌景哲在经过大门口的时候,降下窗户,深邃清冷的目光认真地看着叶微微。 随即,方向盘转动,轿车呼啸离开。 “景哲……”在叶微微沉痛的目光中,凌景哲的轿车呼啸而去,直至消失。 叶微微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嘲讽一笑,“叶微微,凌景哲有事,你不能强求,他说明天游乐场见面,答应了,就一定会出现,你不要担心。” 对,她不要担心。 …… 游乐场大门口,叶微微牵着凌安安的小手等候着,已经是日上头顶,加之今天又是周末,来来往往的一家人络绎不绝, 凌安安穿着粉红色的公主裙,编着精致的小发型,活脱脱一个从油画中走出来的小公主。 凌安安跺跺小腿儿,小脸蛋带着失落,“妈妈,都快十二点了,爹地怎么还不来?” 叶微微恍然回神,勉强地扬起淡雅的微笑,蹲下身,亲了亲凌安安的小脸蛋,透过凌安安的小脸,恍惚看到凌景哲的脸盘。 叶微微将悲哀藏在心里,轻哄着,“爹地答应了会来的,只不过现在他手上还忙着,很快就会过来,安安肚子饿了吗,我们一边吃东西,一边等爹地好不好?” “我要吃肯德基。”听到要去吃东西,凌安安的小手拍了拍空瘪瘪的肚子,大眼睛弯成一条缝。 “好,我们吃肯德基。” 叶微微带着凌安安去了游乐场对面的肯德基,坐在窗户旁边,抬首就能看到大门口,这样,即使凌景哲来了,她也能第一眼就能见到。 伺候着小公主用餐,叶微微精神恍惚地拿起手机,再次拨打了凌景哲的手机,手机中传来千篇一律的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叶微微的心沉了下来,目光微闪,愣愣地看着手机通话记录的第一条,“凌景哲(125)”,她足足打了一百多次电话,却没有一次接通。 果然,她还是不能期待吗? 难道前几天他说的,都是在骗她的? 难道这几天来的关系缓和都是她的一场梦吗? 现在梦醒了,一如往常一样,一个人陪着女儿过一年只有一次的生日? 叶微微的眼睛微红,泪珠在眼眶中闪烁,却固执地不让它落下。 叶微微,不哭,这才是中午,他回来的。 第十五章 事出有因 “嘭!” “轰!” 货物被拉下来,重新装上货船,货船等货物集装完毕后,欢呼那启动。 “现在几点了。”凌景哲的身体晃了晃,甩了甩眩晕的脑袋,身子不由自主地靠在集装箱上,脸上虽然一丝血色都没有,神情却依旧淡然冷酷。 “下午两点十三分。”助理如实回禀。 凌景哲摇摇头让自己清醒几分,声音清冷,“剩下的事吴三负责。” 说着,强撑着虚软的身子上前走去,下午两点多了,不知道叶微微和凌安安还在不在游乐园等他? 这么久等不到他,会不会先回去了,安安会不会很失望? 不行,他要马上过去,要不然叶微微会失望地。 想到此,凌景哲的精神又清明了几分。 “少爷,你身上的伤实在是太严重了,你现在必须要去医院!”助理赶紧跑上前,扶起差点摔倒的凌景哲惊恐地劝阻。 不远处,容雪见事情都解决了,这才慌忙跑过来,看见凌景哲胸口靠近心脏的地方鲜血还在不断地冒出来,手臂和大腿处还有严重的擦伤和撞上,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吓得脸色惨白。 容雪赶紧扶住凌景哲的手臂,一手捂住他胸前的伤口,“哲,你要去哪里?你不要命了,你们还不赶快开车,送哲去医院?” 凌景哲面目冰冷,危险地盯着容雪的眼睛,抽出手臂,“放手,别靠近我。”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任性,你身上的东西不处理好,你能去哪里?”话未说完,凌景哲助理的人开着车停在他们面前。 容雪趾高气扬地指示身旁的助理,“还不快扶你们家少爷上车,你想害死他吗?” 凌景哲的眼前再次一黑,不等他反抗,身子便被助理塞进后座,容雪也跟了上去,轿车不容他抗拒地快速飞驰,很快就到了凌家名下的私人医院。 才一取出子弹,护士将伤口缝合包扎完,凌景哲便挣扎地要出院。 这么一耽搁,太阳都快要下山了。 容雪拿着餐盒来到病房外,听到房中吵吵闹闹的,小心地躲在门口。 “让开。”凌景哲声音冰冷,夹杂着盛怒。 “少爷,你不能下床,医生说了,你必须要卧床休息,要不然你的退回残废的!” “我再说一遍,让开!” 容雪的目光闪过一丝嫉妒和愤怒,凌景哲都伤成这样了,他还想着去游乐园见叶微微吗? 叶微微有什么好的?当初要不是她下贱爬上凌景哲的床,还好运地怀了凌景哲的孩子,凌景哲的妻子,凌家的少夫人的位置就是她! 就是因为不想凌景哲和叶微微凌安安过什么生日,她才故意在凌家公司与合作公司交易的货物的时候,故意插手露出严重的纰漏,导致数亿的货物被卡在码头,过不海关。 如果今天不能出货的话,对方公司便会向法院起诉,告凌氏公司违约,不仅要赔上数亿的货,还要赔上亿的违约金。 这次情况比较严重,公司中根本就没有办法,海关这里又必须要当事人出面。 她以为处理好事情已经是两三天之后的,没想到凌景哲在半天之内就解决了,所以在检查货物的时候,她又故意弄倒了支架,让凌景哲受了重伤。 可是,即使受了这么重的伤,差点都要残疾了,他还是想着叶微微吗? 容雪愤怒地眯了眯眼睛,看着病房中极力劝阻的两个助理,狠狠转身。 第十六章 她在等我 凌景哲的两个助理实在拦不住,只好任命地让开。 病房的们忽然打开,护士推着推车走进来,正色道,“少爷,你要出院吗?” “让开!”凌景哲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出来,目色着急地看向墙上的时钟。 他想打电话问叶微微是不是还在等,但是在之前他的手机不小心丢失了,两个助理身上更是没有带手机之类的通讯仪器。 导致现在,他想知道叶微微的情况都不能。 要是他不知道其中有人在捣鬼,他才不会相信! 护士咽了咽口水,指着推车上的针剂,“这是镇痛剂和消炎剂,打完了您就能走了,不过你不能做剧烈的运动。” 凌景哲的眼睛撇向推车上的注射剂,点点头,他现在的情况,想要出院,还真需要这些东西。 见凌景哲坐在病床上,护士微微松了一口气,调整了药剂,在凌景哲的手臂上消毒后,两个针剂注射进他的皮肤中,又故意在伤口上拆拆整整,过了好几分钟才后退。 凌景哲拉下衣袖站起身,脑袋顿时眩晕,眼前一黑身子瘫软在病床上,失去意识前,冰冷嗜血的目光狠狠地盯着脸色唰白的护士。 “少爷?少爷?护士,你给我家少爷注射了什么东西?”助理狠狠抓住护士的手。 “是我让她给哲注射急速昏睡剂和安眠剂的。”容雪施施然走进来,看着病床上睡死过去的凌景哲,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微笑。 再看向怒气腾腾的助理,“难道你们想要看他出院,然后不小心残疾吗?” 容雪挥挥手让助理退下,“这里有我照顾,你们门外守着。” 两助理想了想,容雪毕竟是他们少爷的人,让她在这里照顾少爷也无可厚非,将凌景哲的身子放在病床上,对着容雪点点头,退了出去。 门口,两助理相视一眼,左边助理为难地问道,“我们,要不要通知一下少夫人,让少夫人过来?毕竟最近少爷对少夫人的态度还是改变了不少?” 右边的助理鄙夷地嗤笑一声,“这六年,你见过那次少爷受伤有通知少夫人的?没看见少爷都亲自救里面的那个女人吗?你又知道少爷不喜欢那女人?” “好吧。”原本想要通知叶微微的助理也歇了心思。 毕竟,少爷的事情,无论大小,从来没有告诉过少夫人,这个少夫人在凌家犹如虚设。 病房中,听着门口助理的对话,容雪得意地勾起嘴角,望着病床上昏睡的凌景哲,眼中的痴迷几乎要溢出来了。 “凌景哲,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迈着优雅地不乏,容雪施施然坐在病床上,手指从凌景哲的额头一直划动到他的薄唇。 睡着的凌景哲少了几分凌厉清冷,多了几分安详,如此隽美无俦的男人,她从十年前第一次见他就心动了。 可是,她却迟了叶微微一步,没能早一步怀上他的孩子,要不然,凌景哲的妻子哪里能轮得到叶微微? 容雪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手机,这是凌景哲在之前中丢落的手机,只不过被她捡到了。 容雪将手机开机,“嘀嘀嘀”系统的消息声响个不停 容雪嘲讽地看着上面百多个未接电话,还有几十条信息,一小半是公司的几个负责人打来的,剩余九层就是叶微微的。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忽然响起来,来电显示是叶微微,容雪的眼中忽然闪过一道精光,一分嫉妒,四分冰冷,五分阴毒。 第十七章 这是你给的答案吗 临近五点,叶微微抱着玩累了睡着的凌安安,再次拨打了凌景哲的手机,原本已经失望心情忽然振奋 电话中不再是冰冷的机械女音。 很快,电话接通,叶微微带着几分着急几分担忧地喊道,“凌哲,你……” “嗯~!啊,哲,你慢点,啊,好舒服……” 电话戛然挂断,叶微微怔愣地盯着手中的手机,不敢相信地睁大双眼,眼泪再次决堤。 双唇煞白,不安地颤抖着,眼泪划过脸颊,划过嘴角,最终汇集到下巴。 叶微微不敢相信,双眼迷糊,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凌景哲,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 “这就是我等你的结果吗?” 声音低柔,破碎,哽咽不成声。 凌景哲,你告诉我,我如何骗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滴滴”手机传来信息的通知声,叶微微动了动僵硬的手指,点开,眼泪顿时如炸开的水龙头,止都止不住。 “哒,哒。”泪珠如雨般砸在抱着凌安安的手背上,那么烫,那么冷,又那么痛。 “啪嗒。”手机从无力地手中脱落,重重地摔在地上,屏幕破碎,就如同她的心一般,再也不复完整。 破碎的屏幕却掩不住画面中女子妖媚的容颜,还有那个她梦中都想要靠近的俊美脸庞。 破碎的屏幕上,男人疲惫地沉睡着,裸露在被子外的是密密麻麻的吻痕,健硕的手臂占有性地抱着身边同样赤裸的女子,女子身上的肌肤与之同出一辙。 叶微微抱紧了怀中的凌安安,脑袋深深埋进她的怀中,眼泪不停,滚烫滚烫的湿透了女儿胸前的衣襟。 “呜呜……” 呜咽的声音细细的,轻轻的,不是那样嚎啕大哭,却悲痛得那么令人心碎,纤细的双肩不断地抖动着,那样的无助,那样的悲伤。 抱着女儿的手臂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血肉之中。 “嗯,嗯。”叶微微抱得太紧,怀中的凌安安难受地转醒,发出轻轻地低吟。 叶微微恍然松了松怀抱,仍固执地抱着她,好像抱着唯一的救命浮木。 “妈咪,你哭了?你为什么哭?”凌安安睁开眼睛,双眼惊讶地看着哭母亲,乖巧地抱住叶微微的脖子,小手笨拙地拍着她的背部,“妈咪不哭,安安在这里。” “安安……我的安安……”叶微微不想哭,可是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落。 凌安安挣扎地推开叶微微的身子跳下来,眼睛撇见掉在地上屏幕破碎的手机,手机上赫然就是她的父亲和另一个女人抱在一起的照片。 凌安安愤怒地瞪着地上的手机,眼中的怒火几乎想要将手机焚毁。 动了动手指,凌安安将手机关机,屏幕暗了下来 凌安安抱住叶微微的脖子,声音带着哽咽,“妈咪,我们回家,我们不要爹地了,安安不要爹地了,妈咪,我要回家,你不要哭了。” “安安,我们回家,我们回家。”叶微微猛地抱住凌安安的身子,抬头看天,眨了眨眼睛,想要将眼中的泪水眨回去。 叶微微,你还有安安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凌景哲他不爱你,你还对他怀有希望做什么? 叶微微,你为什么就这么下贱?一点点的温暖就让你丢盔弃甲,现在报应到了吧。 凌景哲他骗你的,都是骗你的! 他不爱你,以前不爱,现在不爱,以后,也不会爱你! 第十八章 我会离婚的 叶微微失魂落魄地抱着再次陷入深睡的凌安安回到叶家别墅。 打开门,叶父和叶母坐在大厅中看电视,听到开门的声音,叶母欢喜地迎上来,接过叶微微手中的已然睡着的凌安安,眼睛却越过叶微微身后却没有看到熟悉的影子。 叶母紧了紧怀中的凌安安,担忧地问道,“景哲呢?他没送你们回来吗?” 叶父嘲讽一笑,摘下眼睛随意扔到茶桌上,“还用问吗?凌景哲他根本就没有出现。” 叶母担忧地望着脸色苍白的叶微微,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口,什么都没有说,抱着凌安安的身体转身上了楼。 叶微微拖着疲惫的双腿走近叶父,声音嘶哑难听,“爸。” “等你离婚了再叫我爸爸。”叶父双手拄着拐杖,面容冷沉,目光慈爱又无奈,“微微,离婚吧。” “爸,我会离婚的,给我时间。”叶微微喉咙干涩,眼中闪过一丝悲哀,一丝哀求,和一丝绝望。 叶父斜眼撇了一下叶微微,深深叹了口气,“半个月,半个月后我要看到你和凌景哲的离婚证书。” “……”叶微微的双腿一软,眼中的泪水再次决堤,“好。” 没有人知道,她的这一声好,用了她多少力气,她要将自己的心千刀万剐多少次,才能狠心说出这一个“好”字。 走出叶家大门,叶微微无措地抬头望天,不知道该去哪里。 回到新宁花苑吗? 那里,还能算是她的家吗?那里还有她的容身之地吗? 她的老公,在他们女儿生日的那天,丢下她们母女两个和别的女人上床,亲蜜,是不是,再过几天带着那个女人登堂入室? 天空飘起了雨花,淅淅沥沥的越来越大,冷冰冰地打到身上,一直冷到心里。 叶微微忽然想到什么,拿出屏幕碎掉的手机,开机,再次拨打了凌景哲的电话。 “嗯,哲,叶微微的电话,你接吗?”手机的另一头传来一声很好听很温柔的女声。 “嗯,哼。”随之而来的,是她死都不会听错的声音。 虽然闷闷的,低沉的,却是属于那个男人独有的清冷,隐忍。 那个声音在她的梦中回转了千百遍,她死都不会听错。 叶微微扯了扯嘴角,心痛到麻木,居然不知该该做什么表情。 叶微微,为什么你就不能死心呢? 一定要以为,这一切都是巧合。 一定要以为,是凌景哲的手机弄丢了,被其他的女人捡到然后故意做出这样事情来离间他们的感情。 对了,她和凌景哲,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好离间的感情了。 握着手机的手蓦然握紧,握紧,紧得手指发白,紧得都能看到手指上的细细青筋。 紧到破碎的玻璃狠狠割裂手指。 紧到,什么痛觉都感受不到了,因为,她的心已经痛到麻木了。 医院,容雪看到挂断的电话,嘴角阴冷地弧度越来越大,拿着手机走进卫生间,将手机扔进马桶中,按下抽水开关,水流旋转着冲了下去。 叶微微,你还是输了,凌景哲是我的了! 出门,按下病床头的叫铃唤来护士,“对不起护士,我不小心压倒病人的伤口,都出血了,请过来帮我换下药,可以吗?” 第十九章 她不想见他 第二天,容雪拿着新办置的手机推门走进病房,凌景哲的面色冷沉,起身想要出门,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周身的空气灼烧地扭曲。 凌景哲的助理战战兢兢地站在旁边低头听训,完全一副他们错了,但是他们不后悔的样子。 “凌景哲,你的伤还没有好,你要去做什么?”容雪赶紧追上来,伸手想要扶住凌景哲的手臂。 凌景哲后退两步,对容雪的最后的愧疚全然消失。 双目透着嗜血和冰沉,声音犹如从九幽地狱中传上来般恐怖,危险,“容雪,你该回国外了。” 容雪的嘴角一僵,双眼睁大,眼泪汹涌地冒了出来,张口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乖巧柔顺地点头,“我回会国外的。” 违抗凌景哲的命令,擅自给他注射昏睡剂,如果是他的助理,此刻应该就没命了。 更何况,这次公司出这么大的纰漏,差点失去数亿的金钱,更是差点毁了公司,虽然现在还没有查出来是她捣的鬼,但是她现在也要早点出国,要不然,后果可不是她能承担的。 等过断时间,风头过去了,她在放下身段想凌景哲道歉,事情说不定就能过去了呢! 但是在这之前,她还要留在这里。 身子颤抖地将手中新办置的手机递了上去,“这是新办置好的手机,通讯录都复制好了,号码也是原来的。” 凌景哲想要拒绝,却听到最后一句,伸手将手机接过来,打开通讯录,找到叶微微的号码拨了过去。 通讯那边等了一会才有人接听,传来的声音却不是叶微微的,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你好,微微现在正在忙着工作,请问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凌景哲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双眼危险地眯起,握着手机的手指蓦然发白,“你是谁?” “我是微微的同事,这几天公司加班,微微可能有好几天没时间。” “忙得连接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凌景哲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地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知道他的人都会知道,越是平静地声音,越是清冷的面容,蕴含着的怒火和杀意越是强大。 手机另一边似乎没有感觉到凌景哲的怒火,抱歉地笑了一声,“是的。” “让她有空回电话给我!”凌景哲狠狠地挂点手机,往外走的脚步又转回病房。 叶微微现在很忙,昨天他又放了她鸽子,他的身体状况又不允许,或许他要冷静几天,等伤好了再向她道歉。 或许是六年来的习惯,习惯了无论他如何地忽视她,对她冷言冷语,那个傻女人都会在原地等他,爱他。 却忘记了,再傻的女人也会有累的一天,恰好他一次次的冷淡狠狠熄灭了她的那颗火热的心。 另一面,牧原看着手中黑掉的屏幕,深深叹了口起,将手机放在床头,“你不和你的老公说一声吗?你生病了,不希望他在旁边照顾你吗?” 叶微微脸色苍白,病态的红都掩饰不了的苍白,双唇严重起皮,目光却愣愣地望着天花板。 听到牧原的话,眼珠子转了转,闪过一丝自嘲和悲凉,“不用。” 她现在不想见他。 一见面就会想起,这六年来,她傻得有多么的悲哀。 况且,告诉他,有用吗? “那你好好休息,淋了一夜的雨,你不要命了吗?”牧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退了出去。 他知道,这个时候叶微微最想要的不是他,而是那个伤她至深的男人。 即使已经失望到了绝望,也放不下的男人。 他很想趁机而入,也知道这是最好的时候,但是看着她那双空洞的眼神,他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叶微微,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凌景哲一个男人,你可知道,还有一个男人,爱了你六年? 第二十章 心痛到麻木了 叶微微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才两天时间,测了体温,看到温度降了下来,烧已经退了,马上在第一时间中起床,没有给自己时间的,收拾好东西就去了公司上班。 或许,她是有意想要用工作麻痹自己,不想让自己有时间想那个她深爱的,却不得不在半个月后向他提出离婚的男人。 她很爱那个男人,从高中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他了了,从学生时代的懵懂,到怀孕只是的期待,到六年来的痴心不变。 可是现在,她不得不亲手结束这段没有结果的爱情。 看着手中的文件,这里缺少了一组数据,原本可以直接打电话让对方考察一番后传真给她的。 但是叶微微鬼使神差地合上文件,连桌面上的东西都没有收拾,直接拿上包包,带上文件出了公司,她打算亲自考察,然后完成数据。 坐上公司的车,司机稳稳地开着车跑在泊油路上,路过一片市区的时候,叶微微忽然让司机停下车,目光沉静地看着马路的另一头一亮熟悉的座驾。 叶微微勾起自嘲的弧度,低头,从口袋中拿出新买的手机,拨打了某个铭记于心的电话。 电话另一头很快就被接通了,叶微微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声音中不再带着小心翼翼与还害怕,“景哲,你现在在哪里?” “我现在在公司,这短时间我比较忙,过几天再回去。”手机的另一有,凌景哲独有的清冷声音缓缓传进叶微微耳中。 叶微微惨然地笑了笑,抬头望向天空,将眼泪收了回去,“恩,我知道了。” 对方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道,“前两天安安生日我没出现,真的很抱歉,等我空,补一个生日给安安。” “你忙吧,等你有空了再说。” 补偿?他补偿得起吗? 他的补偿能挽回安安这六个没有父亲的生日的缺憾吗? 他的补偿能抚平她心中所受过的伤吗? 他的补偿,其实,一点都没有用。 更可况,她不认为凌景哲会有空的一天。 已经习惯了,不是吗? “恩!” 凌景哲轻轻应了一声,然后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谁也不再开口,却谁也不先挂断电话。 叶微微的耳朵贴着手机,目光冰冷地透过车窗看着马路对面的熟悉座驾,直到,一个她不想见到的身影,从路边的药店中走出来后,叶微微才伸手点了点屏幕,挂断了手机。 其实,凌景哲,如果你能和我说实话,我会很高兴的,真的。 叶微微看着那个女人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身子侧了侧,遮住了凌景哲的俊颜,而后,轿车缓缓启动,离开。 “老王,跟上那辆白色的小车!”叶微微手指想凌景哲的座驾。 司机闻言,二话不说启动,轿车在前方路口掉头,不远不近地跟上叶微微所指的轿车。 凌景哲的轿车一路前行,朝着凌家老宅的方向前进。 叶微微的心越沉越低,直到沉到冰山谷底,凌家老宅,她也只是在和凌景哲结婚的那天,给公公婆婆敬茶的时候去过,六年来,也是唯一一次进过凌家老宅。 他居然,让别的女人进这个家们吗? “老王,前方掉头回去吧!”看着凌景哲的轿车在老宅前停下,叶微微闭上眼睛,声音嘶哑地吩咐司机。 让心再更痛几分,或许痛到麻木了,离婚,就会好受一点吧。 …… 惬意的午后,新宁花苑的别墅一层的阳台上,凌安安趴在桌子上,画笔在图画纸上认真地画着画。 叶微微端着水果奶昔和一碟小巧的慕斯蛋糕走了过来,轻轻放在桌面上,坐在凌安安的身边,看着她画画。 凌安安被叶父叶母教育的很好,十八般小武艺样样精通。 离凌安安的生日过去七天了,凌景哲打电话像她道歉安安生日那天他的失约,解释说他公司有事不能回来。。 可是,她明明看见,他和照片上的女人一起坐在车上,前往凌家老宅前停下。 如果凌景哲和她说实话,她会理解,毕竟,凌景哲的心从来不在她的身上,这六年来,他碰过的女人,也是数不清的。 可是这样骗她,又算什么? “叶微微!”叶微微恍然回神,抬头望去,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漂亮女子站在阳台不远处,神情带着浓浓的轻蔑和嘲讽。 她知道她,是那天和凌景哲上床的女人。 叶微微神色一敛,目光冷了下来,“你怎么进来的?” 容雪的手指晃动着钥匙圈,炫耀地向她挑衅,“哲将钥匙给我了,你说我是怎么进来的?很快我就要搬来这里。” 叶微微的面色再次煞白,心痛得麻木了,嘴角惨烈地勾了勾,眸色暗淡无光,果然,是如此吗? 容雪步履轻抬,慢悠悠地走上阳台,目光更是鄙夷地看向凌安安手中的图画,“一家人呢?你叫凌安安吧,很快,你就没有一家人了,凌景哲是我的!” 凌安安将图画纸抱在怀中,转头不理会这个和她爸爸睡在一起的女人。 “这位小姐,不管你和凌景哲是什么关系,现在,我才是这里的女主人,请你马上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叶微微站在凌安安的身前挡住容雪的视线,眸色冰沉。 容雪啧啧两身,绕过叶微微和凌安安的身子,“叶微微,你说你下不下贱,哲都不爱你你还扒着哲做什么?钱吗?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你就算自甘下贱爬上哲的床,即使生下孩子又能怎么样?他连看都不看这个小贱种一眼!” “坏女人!”凌安安的心一疼,气得双眼通红,小手抓起桌上的奶昔和小蛋糕狠狠地砸向她的身上。 浓郁的奶油和花花绿绿的水果洒满了全身,蛋糕更是狠狠砸在胸前,全身狼狈极了。 “啪!”一声, 叶微微的手掌也落了下来,狠狠甩在容雪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脸上顿时肿了起来。 “叶小姐,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打我骂我都好,求你不要不理哲,哲是爱你的!”容雪捂着脸蛋,双眼朦胧,泫然欲泣地恳求。 “你在说什么?你马上给我滚出去!”叶微微也是气的全身发抖,怒骂着让人滚。 “叶小姐,七天前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容雪还想解释,凌安安猛冲上去推了一把容雪,将她从阳台上推了下去。 叶微微惊讶地抱住凌安安,声音沉到冰谷低,“你马上给我滚出去,滚出我的视线!贱人!” “你们在干什么?” 第二十一章 凌景哲 你没有资格 凌景哲长腿一迈,面色清冷地站在阳台不远处,垂眸看了一眼倒在地上,身上沾着水果和蛋糕,再看看气得脸色通红的叶微微和凌安安。 “哲,都是我不好,我想临走前见见叶小姐,可是没想到她误会了我们的关系,对不起。”容雪扬起红肿的小脸,勉强地勾了勾嘴角。 “坏女人,小三,你给我滚出去!”凌安安抱着叶微微的手臂,双拳紧紧握着。 她很讨厌这个女人,很讨厌很讨厌。 “凌安安,这你该有的家教吗?马上道歉。”凌景哲面色沉了几分,带着怒气看向凌安安。 在他看来,他的女儿可以强,可以动手保护自己,但是绝对不能说脏话! 这不是一个女孩子,一个千金淑女该有的表现。 凌安安应该是乖巧的,柔顺的,偶尔调皮没有关系,偶尔坚强也是应该的。 但是唯独不是这样尖锐的。 可是谁都不知道凌景哲心中所想。 凌安安双眼通红,眼泪挂在眼眶上,固执地瞪着眼前这个她很喜欢,很希望接近的男人,小贝齿死死咬着小嘴儿。 凌景哲心中一软,上前一步,声音不由得柔了几分,“安安……” “凌景哲, 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的女儿?”叶微微狠狠地打断凌景哲的话,双目坚定地盯着凌景哲的眼睛,“凌景哲,我的女儿很好,你没有资格资格置喙她什么!” 叶微微的坚强将眼底的脆弱与悲凉很好地掩饰住,面色平静地抱起伤心的凌安安。 “她也是我的女儿!”凌景哲眉头不悦地皱了起来,很不高兴叶微微将他排除在外。 身子上前走了两步,伸手想要安抚凌安安小小的身子,却被叶微微躲了过去,凌景哲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 叶微微嘲讽地撇了一眼半空中的手掌,抱紧了怀中的安安,眼中抵着深深的戒备地恨意,“凌景哲,你敢动我的女儿试试!” 凌景哲扯了扯嘴角,他只想抱抱没女儿而已,他,还从来没有抱过他的女儿。 叶微微平静地垂下眸,修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脆弱,“管好你的女人。” 一而再地拒绝让一向不允许忤逆的凌景哲心生微怒,“叶微微,我没有。” 叶微微脚下停了停,没有说话,最后坚决地转身走进别墅中,将凌景哲和容雪留在原地。 凌安安很伤心,小脸蛋埋在叶微微的颈脖间,小肩膀一耸一耸,泪珠儿再也忍不住而决堤。 叶微微的心一抽一抽地疼着,只能一下又一下地安抚着女儿的情绪。 “安安,对不起,对不起,妈咪没能抓住你爹地的心,对不起,害得你没有爹地的爱。” 凌安安抱着叶微微脖子的小手紧了紧,甜甜懦懦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妈咪,安安不要爹地了,安安只要妈咪,妈咪不要丢下安安。” “好,妈咪一直在,安安乖。” 阳台外,凌景哲垂在身侧的双手蓦然紧握,眼睁睁地看着上楼消失了身影的叶微微,面色冷沉地可怕。 “哲……”倒在地上被忽视了半天的容雪眼底闪过嫉恨,强压着怒火柔柔地叫道。 凌景哲的眉头蹙起,收回双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容雪,眼中没有一丝的感情,“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只是来和叶小姐……” “够了,我不想听你解释这些废话,不想说实话,就马上离开!”凌景哲冷喝一声打断容雪编制谎言。 容雪咬着下垂下头,眼中的嫉恨和阴毒加深了几分,眼泪不住地滴落,“我拐扭了脚,动不了了,你扶扶我。” “我派人来接你,你明天就回国外去。”凌景哲拒绝容雪的请求,掏出手机想要拨打助理的电话。 容雪的心猛地一颤,再见到凌景哲手中重新换了一部的手机,嫉妒烧毁了她的理智。 凌景哲,她那么爱他,他怎么可以这样?连她买的手机都不屑于用吗? 容雪双唇紧咬,抓着草屑的手缓缓流出一丝红色,低低地带着哭腔,“哲,我今天下午三点的机票,你送我回去换衣服,然后送我上飞机,往后,我不会再回国,这就当作成全了我们最后的交情。” 拨打电话的手停了下来,凌景哲想了想,最后还是将手机放回裤袋,抬头看了一眼二楼上紧闭的卧室窗户。 伸手粗鲁地抓起容雪的手臂拽了起来,不顾她是否扭伤的脚,也不顾她狼狈的身子,快步走向他的轿车,将她塞进后车座。 如果不亲眼看着这个女人离开,他总是不放心。 今天怎么情况,难道容雪以为他不清楚吗? 叶微微是什么人?凌安安又是什么性格?难道他不知道? 虽然这六年他对叶微微不闻不问,但是叶微微的性子他再熟悉不过,虽然有时候会很软绵,却绝对不是好欺负的人。 会让叶微微说出“滚”字,可想而知这个女人定然是做了什么令叶微微难以忍受的事情。 而凌安安,毕竟是他的女儿。 别墅的二楼,叶微微看着远处的轿车背影,抱着凌安安的手指紧了紧,随即嘴角勾起自嘲的笑。 收拾好眼底的受伤,叶微微转身,拉上窗帘,隔绝了看凌景哲的视线,也在关上心门,隔绝了那个叫,凌景哲的男人。 容雪回到“蓦然”别墅,从衣柜中拿出一套新的裙子,偷偷抱着手机走进浴室,快速地点开手机定了飞往国外的最近的航班。 想了想,手指点开一个特殊印记的符号,敲下几个字,“动手,五百万。” “收到。”很快对方便回应,看到回应的消息,容雪快速地拔出电池,神情慌乱地将手机连同号码卡一骨碌扔进水桶中,快速地按下马桶抽水键。 “哗啦啦!”一声,手机旋转着消失在马桶中。 容雪定了定神,双拳捏了捏,用冷水拍了拍面部,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机场中,容雪准备好东西,听到广播通知登机,想到什么,将皮包倒了出来,皱了皱好看的眉头,“手机不知道丢哪里去了,算了,反正出了国也用不到了,丢了就丢了吧。” 容雪失魂落魄地拿着证件过了安检。 凌景哲看着容雪消失的背影,低头撇了一眼散落的包包和昂贵的化妆品,眼底一丝疑惑闪过。 第二十二章 凌景哲呢 他在哪里 又是一个周末,叶微微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芭比娃娃套装站在幼儿园的门口,打算给她一个惊喜。 可是,随着家长们带着小朋友们陆续地离开,一向最早出来的凌安安却始终不见人影。 园中的小朋友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叶微微心中闪过强烈的不安,抓紧了手中的娃娃跑进园中,找到了凌安安的班主任的办公室。 “请问老老师,凌安安在吗?”叶微微微笑地看着凌安安的班主任问道。 “凌安安啊?”班主任抬头看向为她代课的老师,“今天是你带小朋友放学的,你看到凌安安小朋友了么?” “放学的时候我点过名了,到了校门口就没有见到凌安安,我以为是他家人带走她了!”代课老师心中诧异,脸上带上一丝的惊恐。 叶微微的脸色煞然苍白,脚步跌跄地向后推了两步,手中的娃娃蓦然落地,勉强地扯着嘴角,“我没有接到我女儿!” 慌忙见,带着一丝丝的期望,叶微微拨打了叶父的电话,“爸爸,你和妈有没有接走安安?” 电话那边惊讶,着急,“我和你妈妈一直在家里,没有接安安啊!安安怎么了?” “没事,没事……”叶微微挂断电话,脸上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坏了!”班主任见状,着急地起身,扶起几乎要瘫软在地上的叶微微,“我们去监控室!” 几人急急忙忙地跑到监控室,说明了原由,监控室负责人调出监控。 之间代课老师在教室门口点好名排好队,凌安安还在,但是带领到校门口的时候,就没有再见到凌安安的身影。 校门口们拥挤,一个接着一个,大人,小孩,老师,头攒头,叶微微白着脸在人群中找,没有找到她想要的影子。 “有可能在教室门口到校门口中,凌安安就离队了!老陈,调出其他监控录像。” 叶微微只能听从安排,一边找着急地在屏幕上找寻着,一边拨打着凌景哲的电话。 凌景哲是世家,凌氏在这个地域中是当之无愧的老大,想要在最短的时间中找到凌安安,非凌景哲莫属。 找一个女孩子,应该很容易的。 前提是……前提是,那个男人愿意派出人手找人。 虽然,那个希望很渺茫,很渺茫……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 一通通的电话,一声声的机械女音再一遍遍凌迟着她的心。 “找到了!”忽然老王惊讶叫出声,倒退画面,“有个带着口罩的女人带走了凌安安小朋友,情况不对,凌安安似乎昏过去了!” “你看,有什么东西打进凌安安的身体!” 老王和班主任的声音彻底打碎了叶微微的希望,眼前一黑,身子向后倒去。 “夫人,夫人醒醒!”班主任着急地捏着叶微微的人中唤醒她。 叶微微睁开眼睛,双眼噙满泪水,“报警,赶快报警啊!老师,求求你,救救我女儿,我就这么一个女儿。” “冷静,冷静一点夫人,我们已经报警了!”班主任心中也十分的担忧和惊恐。 这所幼儿园还算是一流的学校,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谁还敢将孩子送进来读书?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凌安安无事! 叶微微听不见班主任说什么,颤抖着手指,几乎抓不紧手机,凌景哲的电话好半天才拨打出去。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 挂断,拨打,“您拨打的……” 再挂断,再拨打,“您拨……” 再挂断,再拨打,“您……” “凌景哲,你接电话啊!”叶微微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和着急,轻声低囔着。 “接啊,你接电话啊!”叶微微抱着手机,声音满含着期待。 可是,女声,女声,依旧是机械女声。 “凌景哲,你接电话,你接啊,接电话啊!”叶微微固执地拨打着,一遍又一遍,疯狂地拨打着电话。 眼泪迷了她的视线,看不见手机上的字迹,可是叶微微依旧在机械地,本能的,疯狂地拨打着电话。 “凌景哲你为什么不接电话,求求你,接电话啊,好不好,求求你。” 叶微微忽然停止拨打电话,疯狂地拔腿就跑,几乎只能看见她飞奔的身影。 “老陈,要出事了,快追,盯着她别让她出事,我去找园长。”凌安安的班主任赶紧推了一把身边的老陈,自己也快速地冲出去找人。 叶微微慌忙地冲到马路边,伸手想要拦下车辆,但是运气不是太好,没有一辆车愿意停下来。 叶微微的双眼朦胧,一颗心提在嗓子口,脑海中不由自己地想着凌安安会在哪里?有没有被欺负?有没有伤到哪里? 那些人绑架安安到底要做什么?是不是要钱? 在得到钱之前,安安是不是会安全?她有没有哭?有没有害怕? 贝齿紧咬,叶微微放弃了拦车,转身朝着凌家的公司的方向跑去,心下叫着,快一点,再快一点,在快一点,或许就能找到安安了。 叶微微快速地奔跑着,速度快的连鞋子都跑掉了,尖锐的石子狠狠陷进她的脚底板,鲜红的血液缓缓流出。 “夫人,你要去哪里,我载你去!”老王操纵着车停在叶微微的身前。 叶微微来不及看,打开车门坐了上去啊,声音哽咽地连不成句,“去,去凌氏公司,快,快一点!” 轿车缓缓启动,叶微微紧张地双拳抱在一起,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 可是,一想到可能是凌家的对手绑架了凌安安,她的心就静不下来。 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害怕地全身都在不住地颤抖着。 轿车很快在凌氏公司前停下来,叶微微不等车停好,赤着脚跑了进去,直接向电梯口冲了过去。 一楼的保安看到一个女人忽然冲了进来,赶紧上前拦住叶微微的脚步,“小姐,这里是凌氏公司,请……” “你给放手!我是凌景哲的妻子,是你们的老板娘,你滚开,我要找凌景哲!”叶微微难得一次不顾形象地对着人破口大骂。 这时候,凌景哲的助手经过,惊讶地看向全身狼狈地叶微微,对于他们家少爷的夫人,负责人还是认得。 助手走上前,恭敬地问道,“夫人,你怎么来这里了?” “凌景哲呢?他在哪里?” 第二十三章 我跪下来求你 “抱歉少夫人,少爷在开会,现在没空。”负助手皱着眉头回答,“要不你一会,等少爷……” “你不说我自己找!”叶微微一听到凌景哲在这里,哪里还管那助手说什么废话,推开他的身体朝里面电梯方向跑去,手指不断地按着电梯按钮。 如果不是知道凌景哲的办公室在顶层20层,她真的很想直接跑楼梯。 很快,电梯打开,叶微微冲了进去,按下顶层的按钮,心下着急地等待着,盯着电梯显示上缓慢上升的数字,着急地双眼通红。 “夫人,少爷现在真的没空!”跟着叶微微走进电梯的助手为难地想要劝说。 叶微微的脑袋中除了找到凌景哲外就只剩下凌安安的安全了,哪里还管凌景哲有空还是没有空? 等他有空了,是不是就只能找凌安安的尸体了? “他在哪里?告诉我他在哪里!让凌景哲给我出来!”电梯终于在20层停下,叶微微蛮横地闯进凌景哲的办公司,却没有看到人。 回身,双手紧紧拽着助手的衣襟,目光狠戾地瞪着他的眼睛,“我是凌家的少夫人,我命令你,告诉我凌景哲在哪里?” 似乎被叶微微眼中的威胁和杀意吓倒,助手将叶微微带到会议室,刚想说什么,叶微微猛地推门闯了进去。 凌景哲正坐在首位上,双眼清冷地看着面前的电脑,口中不断吩咐着什么,听到声音,不悦地皱眉,目光狠戾地看向门口,却在看到脸色难看地叶微微诧异。 会议中的众人齐刷刷地看向门口,只看见叶微微脸色苍白,眼泪糊了一脸,赤裸的脚下鲜血淋漓。 叶微微跑了上去,倏地拽紧了凌景哲的手臂,“凌景哲, 求求你,救救安安,安安不见了,求求你,救救安安。” “叶微微,你冷静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凌景哲抱住双腿虚软的叶微微,不悦地看着她鲜血淋漓的双脚,“你怎么搞成这样?” “安安不见了,你派人去找安安,她被人抓走了!”叶微微抓着他的手臂,想要拽他离开。 “等一下,少爷你不能走,现在是关键时期,你不能离开!”公司的第二大股东不悦地站起身阻止凌景哲离开,“会议重地,怎么能随便让女人进来?” “少爷,现在是我们合作的关键时期,你要是走了,我们一年来的辛苦就全部白费了!”另一个人也开口阻止。 叶微微脸色再次白了几分,惊恐地抓着凌景哲的手臂,忽然间,双腿猛地跪了下来,攀着凌景哲的双手恳求,“凌景哲, 我跪下来求你了,救救安安,我求求你。” 叶微微除了凌景哲,想不到谁还能找到凌安安。 “叶微微,你做什么?快起来!”凌景哲将叶微微的身子抱在怀中,目光冷酷地扫向还想要阻止他的众人,“散会!” 说着,打横抱起叶微微的身子走了出去,走进办公室,凌景哲将全身颤抖地叶微微轻柔地放在沙发上,起身想要取急救箱。 凌景哲一动,叶微微害怕地拽紧他的手,“凌景哲,你别走,救救安安,救救安安!” 叶微微苍白地双唇除了“救安安”外,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凌景哲安抚地坐在她的身边,将她的身子抱紧怀中,“我不走,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你说。” 叶微微慌不择言地将事情说说了一遍,凌景哲的神色一暗,拿出电话,立刻抽出人马展开调查。 荒无人烟的仓库中,一高一矮的男子将身穿粉红色衣裙的六岁左右的女孩粗鲁地仍在床铺上。 女孩轻轻扭动了一下身子便再也没有动作了。 高个子皱眉看向床铺上女孩,手中不断比划着水果刀,最后将水果刀塞进矮个子男人手中,“喂,你来,我下不了手。” “我来就我来!”矮个子呸了两声,豁然举起刀,猛地刺进女孩的脖子…… 在刀尖直离纤细的脖子零点一厘米的时候,手猛地顿住,气馁地缩了回来,“我也下不了手,我女儿和她一样大,看着她就好像看见我女儿似的。” “那怎么办?杀不了我们拿不到钱了。”高个子狠狠搓了搓手,左右为难。 “我有办法!”矮个子眼睛顿时闪过精光,拍拍高个子的手臂,“我知道一种软件,可以将活人ps成死人,你帮她照张像,然后我们找人将她ps得恐怖一点。” “哼,那个女人又不会和我们视频,生怕泄露身份,我们只要将照片传给她,拿钱走人,如果拿不到钱,我们就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回去。” “嘿,你小子脑袋瓜很聪明啊!快点!” 远洋信息,在凌晨十分,绑匪将照片传到固定的号码上,编辑了信息,“人死了,快点给钱!” 照片上,一个六岁左右的女孩子,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地没有一丝血色,脖子间恐怖地横着一道大大地血痕,犹如凶兽的血盆大口,鲜血汩汩地流着。 女孩的身下布满了鲜血,染上粉红色的衣裙,几乎看不清衣裙原来的颜色。 容雪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双眼透光,发出“哈哈哈”的笑声,在空荡荡的房间中不断回荡,回荡。 凌安安,你终于死了! 叶微微,这就是你抢我的男人的下场! 这次是你最爱的女儿。 下一次就是你最爱的父母。 然后就是你了! 哈哈哈! “很好!钱我马上转给你!” 两人收到信息,兴奋地双手合拍了一下,惬意地坐在大转椅上。 “嘿哥,拿到钱后,这个小孩怎么办?真要送回去?”矮个子凑近高个子男子。 高个子惦着脚,口中悠闲地含着狗尾巴草,听到矮个子的话,“呸”地一声吐出狗尾巴。 “我说你怎么就这么笨?送回去?不要命了?能花五百万杀一个女孩,这个女孩地身份能是那么简单吗?” “那我们直接走?让她饿死?” “等拿到钱,我们转几个弯,让人将消息送到人家父母手中,就当作给女儿积德了。” “我说怎么这么晚还没有收到到帐消息?” “人家远洋呢,再等几个小时。” 凌晨十分,凌景哲和叶微微一家着急地在叶家别墅等候消息,距离凌安安失踪已经有十五小时了,警方来了又走,连凌景哲助理的人都来回好几趟。 但是不要说查到一点住蛛丝马迹了,连绑匪的勒索电话都没有一次。 叶微微宁可有人绑架了凌安安是为了钱,也要不要相信凌安安出现意外。 可是,人没找到,连消息都没有。 凌景哲再次失望地挂断手中的电话,叶微微紧张地拽着他的手臂,急忙问道,“怎么样?” 第二十四章 找到安安了 凌景哲摇头,“没有找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叶微微不敢相信地摇摇头,害怕地后退两步,身子摔倒在沙发上,眼泪再次决堤。 “老头子,你想想办法,我可怜的孙女,我可怜的安安。”叶母也是哭地倒在叶父的怀中,哭得气都喘不上来。 在这个家里,叶母陪凌安安的时间最多,感情也是最好,凌安安的失踪,叶母的心就好像被挖了一块,空荡荡的。 凌景哲和叶微微是家族联姻,即使叶微微很爱凌景哲,但是凌景哲的心不在她的身上。 自凌安安出生,叶微微坐月子都是在叶家。 等满月后,叶微微将凌安安抱回新宁花苑,凌安安夜夜吵日日哭,叶微微生怕凌景哲烦了凌安安,所以没到两天又送回来。 平常叶微微上班,孩子是叶母带的,从这么小,手臂那么小的小不点,一直带到这么大,上了幼儿园。 这期间,叶母付出的感情一点也不比叶微微这个母亲少。 叶父通红着双眼,不断拍着父母的背部安慰着。 “爸,妈,你们放心,我会找到安安的!”凌景哲面色愧疚对着叶父叶母垂头,“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叶父轻轻地撇了一眼凌景哲,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叶母也只是哭,一直哭,哭得两眼都肿成核桃大。 “叮铃铃!”凌景哲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叶微微一家猛地坐直身子,紧张地看向他的手机。 凌景哲快速点开免提,“说!” “少爷,找到小小姐的踪迹了!”助理压低的声音从手机传了过来。 叶微微眼睛一亮,赶紧抱着凌景哲的手对着手机叫喊道,“在哪里?我女儿在哪里?” “少夫人,小小姐在城东郊区东北方向,有人看到两个可疑的男子抱着一个身穿粉红色衣裙的女孩经过,据调查,九层那是小小姐,我们已经赶过去了!不过少爷,那里地形复杂,救援行动不好安排。” “你们稳住,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惹火了绑匪,我马上过来!”凌景哲神色一敛,清冷的目光压不住盛怒和杀意,声线及其嗜血。 “明白,少爷!” 挂断电话,凌景哲安抚地拍了拍叶微微的背部,“我马上过去,你在家等我!” “我也要去,我要去救我的女儿!”叶微微紧紧地抓着凌景哲的手臂,生怕他丢下她。 叶母也擦干眼泪追上前,“我们也去,景哲,带上我们!” “老婆子,我们在家等着,让景哲去救安安,我们过去不但帮不上忙,还会碍手碍脚,耽误了救安安。”叶父没有听漏,凌景哲的助理说,那里的地形复杂。 凌景哲见叶微微坚决的目光,只好点头,抱着叶微微的肩膀走了出去,将她安置在座位上扣好安全带。 启动,踩离合器,挂档,加油门,轿车像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 天微微亮,睡了一觉的矮个子睁开眼睛,躲避了一下光亮,迷蒙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双眼猛地睁大,居然没有收到到帐消息,愤怒地推了推身边的高个子,“那娘们没给我们转账!” “什么?”高个子迷迷糊糊醒来,拿出手机一看,什么都没有,气愤得顾不到女人的不准打电话的警告,拨打了这个特殊号码。 “您好,你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妈蛋!我们被骗了!”高个子狠狠咒骂了一连串的国骂,差点没将手机丢出去。 “我们怎么办?”矮个子顿时紧张起来。 “还能怎么办?幸好我们没将人杀了!”高个子狠狠瞪了一眼,指着床铺上的女孩,“按计划将人送回去,将那娘们给供出来,她不仁,别怪我们不义!” “不好了,有人追来了!”矮个子惊恐得透过破旧的窗户,指着不断摇动的铃铛。 高个子暗骂一句,操起女孩的身子,打开地下室门板,“还不赶快跑!” “哦,哦,是,是,我们快跑。” 两人带着女孩钻进地下室,门板盖上。 过了一会,仓库的们被狠狠踹开,几个黑衣人双手执抢对准仓库,“不许动,你们被包围了!” 仓库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但是很明显的有人住过的痕迹。 凌景哲抱着叶微微走了进来,冰冷的视线似乎要将人冰冻至死,“找!” 黑衣人鱼贯而进,四处找了起来。 “少爷,这里是地下室入口!”钻进地下室的黑衣人找了一圈冒出头,“这里有一条通道,不知道通往何处!” “追!”凌景哲揽着叶微微的身子,小心地下了地下室,地下室只有一条通道,几人快步追了上去。 前方逃跑的两个男人狼狈地钻出草地,将女孩抗在身上,慌不择路逃离。 “兄弟,这条路通往哪里啊?”高个子扛着人快速地跑着。 矮个子此时的脑袋也一片空白,只想着他娘的做贼几十年,居然被一个娘们给骗了。 抬头看了周围一眼,“我怎么知道?我从我前老大那里得知的这个仓库和地下通道,我怎么知道通往哪里?” “算了,跑吧,这里地形这么复杂,应该能逃得出去。” “窸窸窣窣!”身后传来密集的声音,人,要追上来了! “快!快跑!”高个子拽进了肩膀上扛着的女孩,惊恐地拔腿就跑,矮个子也二话不说,埋头只顾着逃跑。 周围的延生出来的杈枝狠狠挂碎了女孩身上的衣裙,鲜血汩汩地流出,沾染了高个子的衣襟。 “嗯~嗯,痛,妈咪,安安好痛!”凌安安紧闭着双眼,小小的眉头紧紧蹙着,口中不安地叫唤着妈咪。 但是,没有人理会她的痛苦。 两个男人生命都拽在别人手中,哪里有那个功夫躲避枝杈,没用她的身体挡树枝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们在那里,追!”黑衣人大叫一声,指着绑匪逃跑的方向快速追了上去。 叶微微看着枝杈上的点点红梅,双腿猛地一软,差点站不起身子,“安安,我的安安。” 凌景哲眼中的怒火越来越盛,心中一阵一阵的心疼,双唇紧紧抿着,恨不得将前面的男人碎尸万段! “唰啦!”一下子,高个子扛着女孩冲出树林,冲到大岩石上。 前面没有路了! 第二十五章 怎么没有安安呢 高个子猛急刹车,差点没带着人冲出大岩石。 这是海边高岩区,他们现在站着的地方是高高的海边悬崖,左边是岩石,右边也是岩石,绕着海边一大半圈。 “怎么办?前面没路了!”矮个子几乎要哭了,拽紧了高个子的衣袖。 “你问我我问谁!”高个子咒骂了一句,感觉到身后追来的人,将抗在肩膀上的女孩拽到身前,抽出水果刀,刀锋狠狠低在女孩的脖子上。 “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高个子颤抖着手威胁。 凌景哲猛地停下脚步,伸手,阻止了助理再上前一步,助理停住脚步举着手枪,枪口对准高个子男人,试图找准时机一击致命。 “你们放下手枪!”高个子拽着女孩的脖子,双腿又向后挪了一步,“哗啦啦”,碎石滚落海涯,吓得叶微微脸色惨白。 矮个子看了一眼波涛汹涌的海水,狠狠咽下口水,“你们想要赌你们的子弹快,还是我们抱着这个女孩跳下悬崖的速度快吗?” 高个子的水果刀逼近了女孩的脖子,“将手枪丢海里去!” “放下手枪!”凌景哲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冷冷一喝,命令助理放下手枪。 助理纷纷将手枪扔进海里,海水剧烈地拍打着岩石,一声一声击打在叶微微的心中。 凌景哲上前一步,手中握紧了叶微微,“你们将人放了,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放开我女儿!”叶微微声音嘶哑地怒吼,看着凌安安脸上苍白地面色,还有身上挂裂的伤口,恨不得这些伤痕都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站住!后退,全部后退!”高个子抵着水果刀威胁,眼角不断找寻着逃生的路线。 “不要!”看着凌安安脖子上的血痕,叶微微惊恐一叫,抓住凌景哲的手臂向后推。 “你们全部后退,没有听到吗?全部后退!”叶微微哭着喊着叫着。 等凌景哲和手下的人后退几步后,叶微微定了定神,“你们不要伤我的女儿,我来做交换,我过去,将我的女儿送过来!我来当你们的人质!” 矮个子偷偷靠近高个子,神情紧张,“怎么办?” “走!”高个子紧张地抵着水果刀,不断地往左边移动,那里有条逃生之路。 “嗯~!”因为紧张拽紧了脖子,凌安安呼吸难受地睁开千斤重的眼皮,因为大药量的迷药,她现在的神情还迷蒙着。 全身叫宣着疼,好疼,好疼。 “妈咪,安安好痛。” “你们轻一点!”叶微微看见凌安安不断开启的小嘴儿,虽然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但是她知道,凌安安很痛,她在呼唤她。 “你们再后退,要不然我不刺下去也勒死她!”高个子得寸进尺地叫道。 这个时候,他只能靠着怀中的女孩逃出生天。 “好,我后退,后退,你们轻一点,她很痛,轻一点!”叶微微无奈,只能向后退去,只是眼睛死死地盯着高个子手中的水果刀。 凌景哲的嗜血的目光一刻都不移开,死死地盯着高个子手中的水果刀,低头,在黑衣人的耳边嘀咕着,商量着救援的手段。 这里虽然复杂,但是只要他们后退,让绑匪先行离开这里,他们便有机会安然地救下凌安安,即使没有抢也能制服绑匪。 “你这个坏人,放开我!”凌安安被勒地双眼冒水,才睁开眼睛的她什么都不清楚,只知道她的脖子很痛。 低头,张开嘴巴,对着嘴边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啊!” “好痛!” “不要!安安,不要!” “凌安安!” 就在眨眼之间,谁都没有意料到,凌安安会忽然清醒,并且咬了绑匪一口。 绑匪的注意在凌景哲和一大群黑衣人身上,叶微微和凌景哲的注意力都在凌安安脖子上的水果刀上,而矮个子压根就神情恍惚。 谁都没有预料到的意外瞬时间就发生了。 绑匪吃痛地一甩手,紧紧地勒住了凌安安的脖子,忘记了身后是海边悬崖,脚下一动,抱着凌安安的身子向后摔了出去。 “安安!不要,我的安安!”叶微微惊恐地尖叫一声,眼前一黑,彻底地失了意识。 凌景哲第一时间扑了上去,但是迟了,他还是迟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高个子抱着凌安安的身子掉进海里,猛烈地海水狠狠拍打着岸边,将两个影子吞没。 凌景哲来不及多想什么,纵身一跃,也跟着跳了下去。 “少爷!”跟来的助手惊恐地想要阻止,但是来不及了,海中哪里还有他们的影子。 “你,将这个男人抓起来,严刑逼供,将幕后的人揪出来,你赶快通知搜救人员,你快去附近找找有没有渔船,快!速度快!” 其中一个男人急忙吩咐下去,一条条命令井井有条地执行着。 其中一个助手跑到叶微微的身边,拍拍她的脸蛋,叶微微迷迷糊糊地转醒,眼睛还没有睁开,口中不断叫着,“安安!?安安!” “少夫人,少爷跳下海去救小小姐了,您醒了吗?”黑衣人恭敬地扶起叶微微的身子。 叶微微挣扎地起身,惊恐地跑上前,站在大岩石上往下看,迅猛的海浪夹带着海风,吹得几乎让她站不住脚。 叶微微脚下一软,纵身一跳。 “少夫人,你不能下去,你下去少爷到底是救你还是救小小姐?”助理惊讶地抓住叶微微的手臂阻止她往下跳,带着失魂落魄地叶微微,转了一大圈,来到最近的海滩上。 这里的位置最平缓,也是最靠近那边的海涯,凌景哲的助手不放心,特地叫了一个人看着叶微微,生怕叶微微也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不好向少爷交代。 “安安,我的安安,你在哪里?”叶微微睁着大眼睛,直直地看着凌安安落下去的地方,不断地寻找着,寻找着。 可是,除了海水,除了海浪,除了岩石,哪里有一丝人的影子。 叶微微目呆地站着,看着,动也不动。 忽然,海水中冒出一个脑袋出来,那人狠狠抹了一下脸上的水。 叶微微惊喜地张开眼睛,带着浓浓的希望望着那个男人。 是凌景哲,是他! 安安有救了! 可是,凌安安僵硬地看着远方,眼中夹杂着熊熊怒火,他的手中,空荡荡,没有凌安安。 怎么可能没有凌安安呢? 第二十六章 安安呢 凌景哲全身湿透,面色因为长时间地泡在水里,发白,起皱,乌黑的短发凌乱地披在额间,双唇紧抿,目光冷沉。 叶微微抓着胸前的衣襟,睁着大眼睛看着男人一步一步地朝他走来,每一步就想狠狠踩在她的心上,疼,很疼。 “安安呢?”叶微微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如果不是很认真地在听,几乎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凌景哲抓紧了拳头垂在身侧,半天不言。 叶微微拖着疲软的双腿,慢慢地走进,小手抓着他的手,声音似乎在梦呓一般,轻柔,小心,“安安呢?我问你,安安呢?” 叶微微猛然低头,看着凌景哲的说掌心中静静躺着的小红鞋。 那是她给安安买的小鞋子,那天,安安穿着小红鞋,笑得好高兴,好高兴。 叶微微松开手,僵着手指不敢动他手中的红鞋,手指微微颤抖,想要伸出去,却害怕触碰它。 “对不起,我没找到安安。”凌景哲垂头看向小红鞋,浓密的睫毛掩饰住眼底的愧疚。 凌景哲伸出手,将小红鞋递到叶微微的面前。 叶微微笑了,笑得那么美,那么甜,手掌伸出,拿起红鞋抱在怀中,“安安,我的安安。” 叶微微抬头望向海洋,脚步缓慢地上前走去,“安安在那里等我,我要找安安,她一个人会怕!” 凌景哲震惊地抓住叶微微的手臂,抱紧了她的身子,“叶微微,你醒醒!” “放手!”叶微微没有看凌景哲,眼睛直直地看着海平面,忽然剧烈挣扎起来,“放手,你给我放手,我要找安安,我要去找安安!” 凌景哲的目色一冷,双手掰正,正事地盯着她的眼睛,“叶微微,你冷静一点,搜捕船只在搜救,会找到安安的!” “你放手!”叶微微不断拍打着凌景哲的身子,挣扎地想要跑向海洋,“凌景哲,安安在里面,我要去找安安,安安那么怕黑,那么怕冷,如果我不在,安安会哭,我要去陪安安!” “叶微微,你冷静一点!”凌景哲忽然拔高声线,朝着叶微微怒吼。 叶微微蓦然推开凌景哲的身子,疯狂地朝他吼叫,“凌景哲,你凭什么让我冷静?失踪的是我的女儿,是我视若生命的女儿,你让我怎么冷静?” “她也是我的女儿,失去她我也同样心痛……”凌景哲的声音低了几分。 叶微微忽然打断凌景哲的话,双眼含怒,怒火让凌景哲狼狈地不敢再指示她的眼睛。 “她不是你的女儿,她没有你这样的父亲!”叶微微疯狂地朝着凌景哲咆哮着,眼泪狠狠砸在海水中,消失不见。 叶微微后退,后退,忽然转身疯狂地跑向大海,力气大得连凌景哲这个男人都无法控制她的行动。 “微微,你给我回来!”不远处,叶父下车,看到想要寻死的叶微微,惊恐地大声叫喊。 叶父追了上去抱住叶微微的身子,狠狠地在叶微微的脸上甩了一巴掌,“叶微微,你死了谁来找安安?” 叶微微的脸颊顿时红肿起来,泪水划过,令凌景哲的心猛然抽痛一下。 “爸,呜呜呜,爸,安安不见了,我找不到安安了怎么办,爸!”叶微微扑进叶父的怀中,哭得撕心裂肺 叶父抬头,将眼泪逼回去,手掌一下一下拍打着叶微微的身子安慰着,望向凌景哲的眼中毫无感情,“你也去换身衣服吧。” 不是担心,不是关系,更不是命令,而是一种陌生的,犹如空气一般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凌景哲苦笑一声,想要拒绝,想要说他留下来等搜捕结果,却找不到任何语言。 曾几何时,叶父对他也是犹如半个儿子一般,是他自作孽,将他们狠狠推开。 这又怪得了谁?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灼热,却暖不了他们不断冰冷的心,和不断冷冻的血液。 凌景哲的助理不停地在海上搜寻着。 警方也派出了大量的搜救船只,一遍一遍在海上搜寻。 一海里,五海里,十海里,一百海里。 短短的五天,数十搜的船只不断地搜寻着。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海面上除了海水,还是海水,不要说是凌安安了,连失踪的高个子绑匪都没有找到。 “淅淅沥沥”天气骤变,原本还是晴空万里的蓝天顿时乌云密布,天上飘起了小雨。 叶微微苍白着脸,直愣愣地站在海边,谁劝都不走,谁来都不理 凌景哲静静地陪着她,即使打晕了,叶微微也能找机会跑过来,如果不让她过来亲自等候,她便拿着刀逼迫。 看着叶微微脖子上的血痕,凌景哲的眼底满满都是沉痛,心,疼得无以复加。 “哗啦啦!”小雨渐渐转大,眼看着暴风雨就要来临了,这种条件下,根本就不能进行搜救。 警方向叶微微凌景哲说声抱歉,指挥着搜救的船只回航。 “警察先生,你们不能走,我女儿还没有找到,你们不能离开!”叶微微紧紧拽着警察的手臂,死活不让他们离开。 凌景哲抱住叶微微不断挣扎抗拒的身体,“叶微微,警方已经尽力了。” 叶微微松开警察的手,像是救命浮木一样抓着凌景哲的手臂,“你的人不能回来,一定要找到安安,对,一定要找到安安,安安还在等我们找到她呢。” 可是,海面上的风越来越大,船只不断地抛起落下,猛烈地海风无情地袭卷着船只。 “少爷,不能再呆在海上了,我们的人快要控制不住船只了!” 暴风雨来临,海面上几乎刮起龙卷风,凌景哲的助理几乎是对着凌景哲的耳朵大声叫喊着才能听到声音。 “不能走,你们不能,我求求你们,你们救救我的女儿。”叶微微哭着叫着,死死拽着那助理的手不让他离开。 “少爷,我们的船翻了一只,再不离开,我们要全军覆没在海里!小小姐,找不到了!”又有一个助理前来回禀。 “不要!我女儿可以找到的,你们找啊!快去找啊!”叶微微疯狂地大叫。 凌景哲抱紧了叶微微的身子,挥挥手。 助理明白地点头,将命令传达下去,回航。 “凌景哲,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第二十七章 凌景哲 你让我恶心 叶微微推开凌景哲的身子,但是五天不吃不喝的她根本就没有力气推开,只能软软地摊在他的怀中。 叶微微扬起苍白地小脸,笑容惨烈,“凌景哲,为什么失踪的不是你?” 凌景哲脸色忽白,眼中沉痛一点都不比叶微微少。 面对叶微微的质问,他不知道改做如何反应。 凌景哲垂下眼眸,掩饰住眼底的痛苦,“叶微微,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只要安安,我只要我的安安!”叶微微挣扎着,推搡着,“凌景哲,你让我恶心!” 凌景哲猛地后退一步,叶微微的话狠狠伤了他的心,但是他却知道,这点伤,这点痛,不及叶微微的百分之一,万分之一。 “放手!”叶微微面色冷沉,目光幽冷。 “不。”凌景哲抱着叶微微身子手紧了几分。 “放手!你给我放手!”叶微微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量吼叫着,双手拽紧了凌景哲的衣襟,疯狂地摇晃着,摇晃着。 “凌景哲,你很恶心你知不知道。”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我恨你,我恨你恨你!” “你不要碰我,别碰我!” 疯狂地吼叫,撕心裂肺地吼叫,吼得喉咙都撕裂了,吼地一颗心都痛得麻木了,没有知觉了。 一阵浪花猛烈地袭击而来,凌景哲转身,将虚弱的仿佛下一刻就消失在天地间的叶微微抱在怀中,用自己的背阻挡着暴风雨。 “凌景哲,我爱你,但是,我更恨你!” “轰”一声, 巨浪滔天,淹没了天地间,淹没了叶微微最后的意识。 …… 叶家彻底陷入静谧,死一般的静谧。 叶母每天都在哭,每时每刻眼睛都是红肿的,叶父整个人都好像老了十几岁一般,公司也不去了,家门也不踏出一步,连最喜欢的新闻也不看了。 静,死一般的静。 活下来的绑匪招供了,虽然不清楚到底是谁指使着她们,但是条条线索都指向一个人,容雪! 而容雪会这么做,完全就是因为凌景哲。 叶家从此恨上了凌景哲,因为凌景哲,让他们的安安被人绑架,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叶微微从医院回来,整天整夜地呆在凌安安的房间中,抱着凌安安最喜欢的布偶娃娃,口中轻轻低吟着她最喜欢的歌谣,整个人好像没有了灵魂一般。 房门开启,叶父跌跄地拄着拐杖,身后的佣人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看到此时的叶微微,眼眶一红。 狠狠倒吸了一口气,勉强地扬起笑容,“微微,吃饭了,你吃点东西好不好?这是爸爸亲手熬的粥,你最喜欢了。” “吃饭?”叶微微抬起头看着叶父,但是眼光却透过叶父不知道看向哪里,“对,安安肚子饿了,我要去给安安煮饭。” 说着,叶微微的嘴角勾起一丝温柔地笑容,轻柔地将怀中的布偶娃娃放在床上,轻轻地盖上小被子,“安安乖,妈妈给你煮饭吃,玉米甜粥好不好?” 幽魂一般站起来,口中囔囔着,“安安最喜欢吃鸡腿,我要多做一点鸡腿,麦香的,安安还喜欢吃糖醋鱼,我好久没给安安做了。” “微微!”叶父的眼前一黑,猛地后退两步靠在门板上,手掌抓住叶微微的手臂,“你去哪里?” 叶微微茫然地回头,挣开叶父的手臂,不悦地皱着眉头,“我要给安安煮饭,你别拦着我。” 叶微微自顾自地走到厨房中,打开冰箱,将食材拿出来,洗菜,加水,点火,放米。 一步一步有条不紊,嘴角总是挂着温柔地微笑,时不时的看向腰间处的位置,嘴角的笑容越发迷人,“安安小馋猫,等会就能吃了,你先去洗手哦。” “呜呜!”叶母看着厨房中的叶微微,猛地放声大哭,扑在沙发上,叶父的眼眶红地可怕。 “叮咚,叮咚。”门铃响起,佣人打开门,凌景哲带着纸袋走了进来,面色沉痛。 “你来做什么?你滚,你给我滚出去!”叶母推搡着凌景哲的身子,大声叫喊着,“你将我们家害得这么惨,你还想做什么?滚,我们不想看见你!” “妈,对不起!”凌景哲弓下身,郑重地向叶母道歉。 但是道歉有什么用?失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叶母目含凶光,“你不要叫我妈,我没有你这个女婿!” 叶母推着凌景哲的身子,动作猛然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叶微微,失声痛哭。 叶微微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碗玉米甜粥,一盘鸡腿和一盘糖醋鱼,还有两副碗筷。 放下东西,将一副碗筷放在凌安安常坐的位置上,叶微微给空玩夹了一块鱼肉,再夹一个鸡腿,“安安吃,吃得饱饱的。” 随后也给自己夹鱼肉,小心地喝着碗中的米粥。 “安安,你怎么不吃?不喜欢妈咪做的吗?你喜欢什么,妈咪帮你做?” “安安,你为什么不说话?” “安安要多吃点,才能长高高。” 凌景哲心中一痛,猛地跑到叶微微的身边,抓起她的手臂,“叶微微,你看清楚,这里什么都没有!” “啊,恶魔,坏人!你不要过来!”叶微微的声音忽然拔高,惊恐地站起身,疯狂地将桌面上的东西摔向凌景哲。 刚出锅的米粥和糖醋鱼滚烫滚烫,烫伤了凌景哲的手背,烫起了大大的水泡。 叶微微双眼慌乱地四处找寻着,两手抓着头发,“安安呢?我的安安呢?安安去哪里了?” “对了,安安在房间里呢!小懒猫,都这么晚了,还在睡觉,我要去房间找安安!” 叶微微拔腿跑向安安的房间,掀开小被子,将床上的布偶娃娃狠狠抱在怀中,摇着身子低声哼唱着歌谣。 “小宝贝,快快睡,妈咪在这里,一直在这里。” 凌景哲站在安安的房间外面,看着陷入自我世界的叶微微,拳头紧握,指甲狠狠陷进肌肤中,撕裂了原有的伤口,鲜血缓缓地滴落。 凌景哲想要进去安慰叶微微,想要让她清醒。 可是,他的双腿挪不动。 “砰”一声,拳头重重地砸在墙壁上,一拳,一拳,鲜血冒了出来,顺着墙壁一直滑落到地上,形成一摊 他有什么权利进去?他又有什么资格安慰她? 伤她最深的,害死了他们女儿的,不就是自己吗? 第二十八章 凌景哲 离婚吧 凌景哲忽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阵的疯狂,转身冲下楼。 叶父哄红着眼睛坐在沙发上,叶母扑在叶父的身上哭得上起不接下气,凌景哲抬头望向二楼,最终眼睛落在茶几上的水果刀。 猛操起水果刀,凌景哲一步一步走上楼。 “凌景哲,你要做什么?”叶父和叶母也惊恐地追上来,生怕凌景哲做出什么傻事。 凌景哲越过房门走到叶微微的身边,将叶微微怀中的布偶抽出来。 “我的安安!不要伤害我的安安!”叶微微怀中一空,惊恐地瞪着丢在地上的布偶,愤怒地叫喊。 凌景哲将叶微微的身子推坐在床沿上,“叶微微,你清醒一下。凌安安已经死了!死在那个冰冷的海水中了!你清醒一点!” “不,她没死,我的安安,你在哪里,不要躲猫猫了,妈咪好害怕。”叶微微几乎看不到凌景哲,视线四处扫视着,想要找她要的那个影子。 “你要一直这样下去吗?你看看你的母亲,你看看你的父亲,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孙女,难道再让他们失去一个女儿吗?” “叶微微,凌安安死了,被我,凌景哲,害死了!你要不要报仇?”凌景哲将水果刀塞进叶微微的手中,抓着她的手,刀尖低在胸膛上,“刺进去,刺进去你就报仇了。” “你还有你的父母,你没有了女儿,难道连父母都不要了吗?” “叶微微,动手啊,你的仇人就在眼前,你不是恨我吗?杀了我,你就解脱了!” 叶微微盯着手中的水果刀,手中蓦然用力,却在刀尖陷进胸膛的前一秒猛然丢开水果刀。 忽然,叶微微笑了,笑得很美很美,美地令人心醉。 “凌景哲,我怎么会杀你呢?我爱你啊,我那么爱你,我怎么舍得杀了你?” 凌景哲的眼中闪着惊喜,几乎不敢相信还能从叶微微的口中听到“爱”这个词。 但是下一刻,惊喜有多大,绝望就有多大。 叶微微后退一步,哭得撕心裂肺,“可是,你亲手将这份爱杀死了,随着安安的死去,我对你的爱也消失了,我不恨你,我一点都不恨你。” 没有了爱,哪里还有恨呢!? “微微。”叶母冲了上来,抱住叶微微的身子,两人抱头痛哭。 “妈,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办?妈?”叶微微抱着叶母的身子,一声声地哭着。 “微微,你还有妈,妈在这里,妈会一直陪着你的,不要再让妈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好不好?”叶母哭得声音都嘶哑了,“妈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了。” …… “少爷,还是没找到小小姐。” 离凌安安落海有半个月了,除了那天的暴风雨,他助理的人每时每刻都在海上搜寻。 只要没有找到凌安安的尸体,他宁可相信, 凌安安还在人世。 他甚至让人去找附近的渔民,找附近各个大大小小的医院,说不定,是谁救了他的女儿呢? 虽然这个希望很渺茫,渺茫的几乎等于零。 凌景哲怔松地放下手机,对着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的大厅,心似乎在无底深渊一般,没有着落。 冷,很冷,冷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心很痛很痛,痛得他想要挖出来狠狠碾碎。 他才感觉到,这六年来他到底做了什么,伤了那个深爱他的傻女人。 大门开启的声音,凌景哲转头看向门口,惊喜和振奋的神情划过他的双眸,身子猛然起身,身子晃了晃最后站定,长腿一迈迎上门口的女人。 “叶微微,你回来了!”好似出门的妻子回家一般,凌景哲说的自然,慎重。 叶微微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地弧度,越过凌景哲的身子,从包包中取出一份文件和一只签字笔放在茶几上,“凌景哲,签字吧。” 凌景哲扯了扯嘴角回头,拿起茶几上的文件,“签什么字?” “离婚协议书。”冰冷的字眼像一把把尖锐的匕首,狠狠凌迟着凌景哲的心。 凌景哲猛地将离婚协议书撕成两半,还不放过,直到撕成碎片。 “不,我不离婚!” 叶微微惨淡一笑,从包包中重新拿出一整叠的协议,“你撕吧,撕多少张,我就有多少张,别废话,你不是想要离婚吗?捡起来,签字!” “唰”一下,漫天的协议书飞舞,其中一张落在他的脸上,很轻,却也很重,重得他要承受不起。 “我不离婚,死也不离婚。”凌景哲一字一句地从牙缝中挤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自从我和你结婚以后,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离婚,即使六年前我恨你的时候,我也从未想过和你离婚!” 叶微微的理智崩断,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砸向凌景哲,凌景哲不避不闪,烟灰缸狠狠砸到他的额头落了下来。 鲜血猛地流出,划过眼角,聚集到下巴,“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凌景哲,你痛吗?这点痛,怎么及得上我心底的痛?签字!” 凌景哲僵硬地站在原地,目光深情地望着叶微微眼中的疯狂,用行动告诉她,不签! “啪!哗啦啦!” 茶几猛地被掀翻,玻璃碎渣洒得满地都是。 “凌景哲,我爱你是我错了,现在我知道错了,我不要爱你了,放了我,也放你自由,签字!” 凌景哲的脸色煞白,鲜血都染不红的白,后槽牙紧咬,面部紧绷。 “砰!”昂贵的花瓶砸向不躲不闪的凌景哲。 叶微微疯了一般的摔着大厅里面的东西,不停的往凌景哲的身上摔去,到处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没一会,大厅犹如龙卷风过境,几乎没有下脚地地方。 “凌景哲,签字!” “不!我不想离婚!” “滚,你给我滚。”叶微微尖叫着吼着。 “这是我们的家,我不走。” “你不走,我走!”叶微微转身,猛地向外逃离,像是身后有恐怖的恶魔在追赶着。 凌景哲想要追上去,但是双脚一软,整个人扑向地面,碎渣刺进皮肤,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凌景哲努力睁开眼睛,伸手想要阻止叶微微的脚步,随着叶微微背影的消失,意识也彻底消失。 第二十九章 你不可以这么做 医院,凌景哲的助理强压着他让医生给他缝合伤口。 凌景哲身上不仅又额头上的伤痕,身上更是有密密麻麻的割伤,伤口超过了十二小时,有的已经开始化脓。 医生告诉他必须住院观察,伤口长时间流血不止,凌景哲没有失血过多而休克已经是老天保佑了。 但是凌景哲一醒来,第一时间问的是凌安安有没有消息,叶微微情况如何。 得到否定回答,他挣扎地想要离开,继续寻找凌安安。 “少爷,小小姐找不到了,都大半个月了,要么被人救走,要么被吞进鱼肚子尸骨无存。” “少爷,你要保重身体,如果连你都跨了,你怎么照顾少夫人?你怎么挽回少夫人的心?” 凌景哲顿时安静下来,双眼无神地看向窗户外面,阳光很刺眼,心里却冷得血液都凝固了。 “帮我叫份饭吧。”凌景哲的声音嘶哑难听,长时间没有进水,每说一句话,喉咙就像刀割一般。 助理欢喜地将早就准备好的保温壶提上来,倒了一杯米粥递给凌景哲,“医生说你长时间没有进食,只能吃点粥暖暖胃。” 凌景哲机械地端起瓷碗,一点点喝着。 米粥才穿过喉咙,一阵反胃涌了上来,凌景哲强忍着咽下去,他要照顾好自己,才有心力照顾叶微微。 终于,米粥才下肚一半,激烈的反酸猛得涌上来,弯身,将辛苦吃下去的米粥吐了出来。 助理的眼睛一红,匆忙地逃出病房。 少爷那么强大,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依旧挺直着身躯,什么时候像现在这么狼狈? 拿出手机,助理拨打了叶微微的电话。 “喂,哪位?”手机另一头,叶微微的声音带着无限的疲惫。 “少夫人,少爷重伤住院,身上缝合了十八针,轻微脑震荡,您……” 那助理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别叶微微冰冷的声音打断,“让他去死!” 手机一阵静默,叶微微将手机挂断了。 那助理是开免提的,叶微微无情的声音毫无阻碍地传进凌景哲的耳中,凌景哲的手蓦然握紧汤勺,心痛得好想挖出来丢掉。 动作机械地喂着自己吃饭,吃了吐,吐了吃,直到一整锅的米粥都消耗完毕。 叶微微看着暗下来的手机,自嘲一笑,随即点开另一个号码编辑信息,发送。 牧原,今晚七点整,东方大酒店5016,我等你。叶微微。 晚上七点,牧原准时出现在5016的门口,敲门。 没一会叶微微身穿着浴袍打开房门,看到牧原,目色平静地让开身,“进来吧。” 牧原进门,狠狠皱眉,“微微,你这是来做什么?” 叶微微抬起头,“牧原,你喜欢我吗?” 牧原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感觉到房间中的闷热,伸手松了松紧绷的领带,“微微,你知道的,我……” “喜欢我吗?”叶微微打断牧原的废话,上前一步,手指一拉浴袍的腰带,浴袍轻轻划过细嫩的肌肤落在地上,浴袍下真空一片。 叶微微身体微微颤抖着,鸡皮疙瘩狠狠地冒了出来,依上前,纤细白皙的手臂环住牧原的脖子。 牧原的脸色顿时红了起来,“喜欢。” “那今晚,我就是你的了,抱我!”叶微微凑近牧原的脖子,气息如兰。 牧原鬼使神差地抱住叶微微的腰身,早就心猿意马。 可是很快地,一颗火热的心冷了下来,理智回笼。 叶微微在抗拒他,虽然动作很小,小的几乎感觉不到,但是牧原怎么会忽视了? 这是他爱了六年的女人啊。 牧原触电一般松开手,想要推开叶微微的身子。 但是叶微微猛地抱紧手臂,身子依得更近了,“抱我,紧紧抱住我,然后,爱我。” 叶微微不容许牧原放手,今天,她无论如何也要做下去。 不为了自己,而为了报复! 她那么难过那么伤心,怎么能容许那个男人好过? “微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牧原的理智在要断不断中挣扎,想要抱住她,狠狠爱她。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 叶微微的气息若有似无地喷洒在他的肌肤上,引起牧原阵阵战栗。 牧原狠狠抱住叶微微的双肩,垂头,“叶微微,这是你自找的!” 牧原的吻狠狠落下,但是在触到她红唇的瞬间,叶微微反射性地移开头,灼热的吻落在她的嘴角。 牧原的身子猛地一僵,自嘲一笑,“微微,别违背你的心,你不想的。” “你别管我,你只要狠狠爱我就好了,牧原,你还是不是男人,我都脱光了你还能坚持的住?” 牧原闻言,怒火烧毁了仅有的理智,狠狠抱起叶微微的身子扔到床中央,健硕的身子压了上去,吻密密麻麻地落下,脖子,胸前。 房间中立刻传来火热的声音。 紧密地吻从上到下,从下转移到叶微微的唇边,绕过他肖想许久的红唇滑了上去。 嘴边忽然触到一阵咸味,牧原的动作停了下来,理智瞬间回笼,撑着身子垂头看着叶微微的小脸。 叶微微紧闭着双眼,眼泪汹涌地流着,湿了两鬓的发丝,也湿透了身下的被单枕头。 “叶微微,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 午夜,病房中的凌景哲不安地摆动着脑袋,噩梦中,凌安安被海浪狠狠地掀起,重重地落下。 他拼命地游,拼命地想要抓住凌安安的手。 但是总是在碰到凌安安的瞬间,海浪将他们狠狠分开。 直到,再也看不到凌安安小小的身影。 “安安,不要!”凌景哲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子,粗喘着气,目光呆滞地望着眼前苍白地墙壁,额头上冒着密密的汗珠。 “滴滴。”床头柜上的手机传来信息通知声,凌景哲僵硬着手指滑开屏幕。 手指蓦然痉挛,手机顺着指尖滑落到地上。 一张照片,一行信息。 照片上,男女相拥而眠,男人沉睡着,而女人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那么刺眼,那么密集。 凌景哲,我很舒服。 凌景哲双眼爆睁,猛地从床上翻下来,狠狠地摔倒在地上,手指摸索着捡起手机,颤抖地几乎连开关键都触不到。 “叶微微,你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做!” 第三十章 叶微微 你不可以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机械女声,千篇一律的机械女声。 按掉,拨打,“你拨打的电话……” 再按掉,再拨打,“你拨打……” 继续按掉,继续拨打,“您……” “叶微微,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这么做,不要!” 眼泪涌出眼眶,偌大的泪珠砸在手机屏幕上,迷糊了男人的视线,也迷糊了“叶微微”的名字。 终于,手机显示电量不足,一声轻柔的乐声,手机屏幕彻底暗了下来。 凌景哲扔开手机猛地爬起来冲了出去,开打房门,双手狠狠纠起躺在走廊座椅上休息的助理,“叶微微呢?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少爷,你放手,我去查,我马上去查!” 凌景哲丢开助理的身子,两眼睛通红的可怕,红得令人心惊胆战。 坐在车中,凌景哲甚至来不及换下他身上的病服,汗水湿透了他的衣服,冰冷冰冷的。 凌景哲直直瞪着眼前不断后退的道路,口中囔囔着,“不要,叶微微你不可以。” 轿车在东方大酒店门口停下,车子甚至是还没有停稳,凌景哲便打开车门。身子冲了下去,重重地按下电梯,一直按着,一直按着,一遍又一遍。 电梯还在二十几层缓缓下降,凌景哲猛转身跑向楼梯,三四个阶梯一步地踩了上去,一直跑到五层,慌不择路地来到5016房间。 撞,身子狠狠地撞着房门。 “碰!” “碰碰!” 一下,两下,三下。 “叶微微,你开门,你不能这么做!” “少爷!我有钥匙!”助理的人逼迫着柜台的小姐就拿到了钥匙,看到少爷自虐地撞击,心下抽痛。 打开房门,凌景哲冲了进去,眼前顿时一黑,眩晕着脑袋几乎站都站不稳。 狼藉,一片狼藉,床上,地板上,柜台上,到处是欢爱后留下的痕迹,青青白白,连空气中都流荡着浓郁的麝香味。 男的,女的,衣服撕成碎片,静静地躺在地上狠狠地嘲笑着他。 凌景哲再也受不住打击,身子靠在墙壁上滑到地上,心,一遍一遍地凌迟着,空洞,空洞,再也补不回来了。 凌景哲的眼泪汹涌地流了出来,声音哽咽不成句,“叶微微,你怎么可以,不可以。” “叶微微,我错了,我真的错的,你原谅我好不好,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凌景哲打击过度,整个人犹如没了灵魂的傀儡一般,僵硬着身子被助理扶上车,带到医院中。 躺在病床上,凌景哲全身僵硬地几乎动不了一根手指,空洞的眼睛看着天花板,脑袋中不断回想着他和叶微微的过去。 可笑的是,夫妻六年,还有了一个孩子,他和叶微微竟然没有一点可以回想的过去。 两人犹如陌生人一般,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 更可悲的是,他竟然找不到和她继续生活下去的理由。 他爱她吗?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可笑的事情了,如果真的爱她,就不会伤她成这样。 伤到,她宁可出卖自己的身体来报复他。 叶微微,你赢了。 清晨,当第一道阳光透进窗户洒在凌景哲苍白地脸庞上,他已经有好几个小时没动了。 “少夫人。”门口,助理传来惊喜的声音,随即房门被打开。 凌景哲眨眨酸胀的眼睛,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撑起身子坐起来,叶微微踩着高跟鞋,挎着小包包走进来。 叶微微的衣领拉的很低,露出纤细白嫩的肩膀,但是她胸前密密麻麻暧昧的痕迹随时在凌迟着他的神经。 凌景哲扯了扯嘴角,想要扯出一道笑容,却发现,很难,真的很难。 努力将视线从她的胸前转开,落到她充满讽刺的眸中,原来清澈干净的双眸,已经染上了重重地黑墨,冰冷,刺眼。 这是他亲手染上的罪恶。 凌景哲的心再次传来撕心裂肺地痛,忽视她眼中的嘲讽和炫耀的暧昧痕迹,开口,声音嘶哑难听,“你,来了。” 叶微微的嘴角一勾,从包包中拿出离婚协议,“签字。” 凌景哲死死盯着叶微微的眼睛,答案依旧不变,“不签。” 叶微微将协议放在他的床头,声音很平静,“凌景哲,六年,你一共要了我两次,每次都让我痛不欲生,可是昨天……” 叶微微倾下身靠近凌景哲,胸前的痕迹更加清晰,“真的很难忘,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欢爱也可以这般欲仙欲死。” “叶微微,你,不要再说了。”凌景哲哽咽地阻止叶微微伤人的字句,垂放在身侧的拳头紧握,紧得再次狠狠撕拉伤口。 “为什么不要说?”叶微微站直身子,纤细的手指划过胸前的痕迹,“我很高兴,我很快乐,我为什么不说?他要了我好多次,每次都让我犹如在天堂之中。” “你,爱他吗?”凌景哲嘶哑地声音差点忍不住哭意,一字一句,说得很轻,很轻。 叶微微后退两步,双手还胸,“不爱。“ “那你为什么……“凌景哲猛抬头盯着她的眼睛。 “你可以因欲而让那些女人上了你的床,我为什么不可以?” 叶微微正色,冰冷的目光狠狠刺进他的两眼,“六十七个!我知道上过你的床的女人有六十七个,我不知道的都不晓得有多少个,那我身为你的妻子,不上七八十个男人岂不是对不起‘凌景哲妻子’这个五个字?” “没有,除了你,我从来没有过其他女人,那些都是用来迷惑敌人的手段,我没有碰她们!”凌景哲猛站起身,上前一步抓住叶微微的手,开口解释。 “别碰我,凌景哲,你知不知道你很脏。” 叶微微后退两步躲开他的手掌,嘴角的嘲讽越加浓郁,“我和你一样,很脏!” “不,你不脏,我没有嫌弃你……” “可是我嫌弃你!凌景哲,签不签字?”叶微微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正色地看向凌景哲。 “不签。”凌景哲咬牙。 “好啊,你可以不签,昨晚是牧原,今晚是陈原,明晚就可能是张原,等我上了六十七个男人后,我便答应你和你继续下去,咱们,相互折磨也是很不错的!” 第三十一章 凌景哲 我不爱你了 “不要,你不能这么做!”凌景哲上前两步,想要抓住叶微微的手臂阻止她,手掌却停在半空不敢上前。 收回鲜血淋漓的手掌,凌景哲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叶微微,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补偿你的,我会好好爱你,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没有了,凌景哲,我们之间的机会只有凌安安。”说道凌安安的名字,叶微微的眼眶再次红了起来,酸胀酸胀。 凌景哲的脸色煞白,身形不稳。 “凌景哲,我们的婚姻从来都不公平,所以,我给我自己公平。” 抬头眨眨眼睛,叶微微轻笑,“我明天再来。” 叶微微的潜意思很明显,今天不签字,那她再找个男人上床,直到他愿意签字离婚,或者她上了六十七男人以后结束。 凌景哲垂着头猛地抓住叶微微的手臂,重重闭上眼睛,在睁开,面部紧绷,双眼赤红,“叶微微,我签,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给你。” 凌景哲深深看了叶微微的眼睛,手掌缓缓失去力量,无力地垂了下来,拿起床头柜上的签字笔,颤抖着双手在右下角的男方签字的地方停住笔尖。 凌景哲几乎无力地握着笔,签字笔颤抖着,连字都没有力气书写。 许久,离婚协议上缓缓落下他的签字,字迹歪歪扭扭的比小孩子第一次握笔写的字还要难看。 叶微微看了凌景哲一眼,抽出协议书,看都不看一眼放进包包中,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转身离开。 “叶微微!”凌景哲的脚步挪动,快速冲出病房,可是,哪里还有叶微微的踪迹。 签了字,他们两个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 叶微微提着包包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强装着已经恢复过来的样子,亲自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陪了叶父叶母吃了一顿晚饭。 饭桌上,除了碗筷触碰发出的声音外静谧一片。 吃了饭后,叶微微起身收拾碗筷,叶母眼底一红,心疼地抓住叶微微的手,“微微,放着吧,等会佣人会收拾的。” “妈,让我来吧。”叶微微扯了扯嘴角,扬起一丝轻轻的微笑,“我一停下来,就会想起安安,您让我忙吧,累了,就不想了。” 叶母还想说什么却被叶父阻止,“让她做吧。” 如果忙碌能让她不在回忆过去,她想做什么,便让她去做吧。 叶微微垂下头,认真地收拾了碗筷,将厨房整理一遍,又将房子仔仔细细地拖一遍。 确认没有了任何遗漏后,叶微微放好东西洗了洗手,“妈,我累了。” “你上去休息吧,别想……那么多。”叶母摸了摸叶微微的脑袋,差点没哭出来。 叶微微淡淡一笑,“我会休息的很好。” 再次深深看了一眼叶父和叶母老去的容颜,叶微微转身上了楼。 游荡地飘进浴室中,叶微微在浴缸中放满了水,穿上那套陈旧的衣裙。 这是六年前,她高中毕业晚会上穿着的衣服,面上化了一个淡淡地妆容,一如六年前一样,清纯,干净。 凌景哲,六年前和你的一夜,是我这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 我以为我可以让你爱上我,我也努力让你爱上我。 可是,我输了,不仅输了我的婚姻, 也输了我的女儿。 六年的时间换来却是女儿的生命,我累了,真的好累。 现在,我将这条命给你,赔你六年的自由。 凌景哲,我不爱你了。 再也,不爱了。 叶父叶母的房间中,叶母换好睡衣坐在床边,手掌不住地揉着一只剧烈跳动的眼皮。 “老头子,我的眼皮一直在跳,心里噗通噗通响个不停,心里很慌。” 叶父拿着细布擦拭着床头柜上凌安安的相框,眼睛斜视了一眼叶母,“你的眼皮在这几天中,哪天不跳的?心哪天是安定的?” “可是我今天特别慌。”叶母揉了揉心脏的位置,手掌下的心脏跳动地更加剧烈,“我去看看微微。” “微微今天辛苦了一天,你让你好好休息!” “不对,老头子,微微今天特别不对劲,你说……” 叶母不敢再想下去,猛站起身走出房间,使劲敲打着叶微微的房门,“微微,开门,是妈妈。” 房间里没有声音,叶父叶母的心沉了沉,眼底带着担忧和着急。 “你继续敲门,我去拿钥匙。”叶父快速说完,转身去取备用钥匙。 “微微,开开门,是妈妈,开门,求你开开门啊!” “砰砰砰!” 但是无声,还是无声,无声地令人害怕,恐惧。 叶父快速地找出钥匙,打开门,房间中空荡荡的,床上也没有任何人躺过的痕迹。 “在浴室!”叶父跑到浴室门口,转了转门把,没能打开,后退两步,抬腿猛烈一踹,浴室的门门被踹开。 “啊!”叶母冲进去,尖叫一声差点没昏了过去。 “微微,微微,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长时间急救,叶微微被护士推出抢救室,煞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双眼紧闭,如果不是还微微跳动的心脏,几乎让人以为这是一具尸体。 护士将推床推进病房,调整好罩在叶微微嘴鼻的呼吸机,记录着机器上的心电图。 “医生,我女儿……她怎么样了?”叶父坐在椅子上,站都站不起来,握紧叶微微的手,眼睛舍不得离开。 生怕他一转眼,叶微微就消失了。 “碰!”病房门被撞开,凌景哲身形狼狈地闯了进来,脚步跌跄地扑在叶微微的病床旁边。 “叶微微……叶微微……”凌景哲的喉咙干涩地吐都吐不出其他字眼,只能不断地重复着叶微微的名字。 “医生,病人怎么样了?”凌景哲抬头看向一旁做记录的医生。 医生将病例放在床位栏杆上,伸手调整了一下点滴的速度,“病人失血过多导致脑部休克,虽然抢救及时,但是病人的求生意识薄弱,如果明天不醒过来的话,成为植物人的机会很高。” 凌景哲的身子一晃,几乎要瘫坐在地上,“你的意思是……” “病人自己不想醒来,你们有心里准备。”医生无情地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第三十二章 我得到了她的身子 “你来做什么?害死了我的孙女,你还想害死我的女儿吗?”叶父推搡着凌景哲的身子。 但是最近一连串的事情对他打击太大,他根本就没有力气赶人。 “爸,对不起,对不起。”凌景哲的双膝跪在地上,抓着叶父的双手不断道歉,“爸。” “你滚,你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滚!”叶父气得举起手拐敲在凌景哲的身上,一下,一下,直到他吐血都没有停下来。 “凌景哲,你现在满意了,我女儿自杀了,她自杀了!” 凌景哲咬住后牙槽,咽下口中的鲜血,目光不多不闪地看着叶父的眼睛,“爸,以后我来照顾你和妈,我来照顾微微,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爸,我求求你。” 叶父的身子晃了晃,背靠在椅子上,孙女死在海里尸骨无存,老伴晕倒还没有醒来,连女儿都自杀不愿意醒来,这个家,散了。 一个凌景哲,轻易地就将一个美好的家庭拆的四分五裂,再也回不去。 “微微不想看到你,你走吧。”叶父整个人似乎都迅速苍老,笔挺的脊背弯了许多。 凌景哲跪行两步,“爸,让我留下来,微微醒来如果不想看见我,我马上离开。” “随便吧,你想怎么样就这么样吧!”叶父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去。 凌景哲想要起身扶他,却被叶父拒绝,双目无神地走出病房,“我去看看老婆子,如果微微醒不过来,我和老婆子也很快就会下去找她,还有我的孙女。” “安安啊,你走慢点,姥爷快要追不上你了。” 凌景哲站在叶父的身后小心翼翼地送叶父到叶母的病房中,看着他走进去,关门,躺在叶母的身边闭上眼睛,眼泪再次决堤。 “爸,对不起。” 回到叶微微的病房中,叶微微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那么苍白,双眼紧闭着,安详地睡着, 叶微微的肌肤很白,奶白奶白。 她的肌肤也很滑,手指抚上去,丝滑一般的触感 虽然六年前那晚他完全没有了记忆,但是月前的那次欢爱,那纤细的腰肢,柔滑的肌肤,每每想起来都能令他心醉。 凌景哲深深望着叶微微的的睡颜,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安静的叶微微,安静的让他的心不断地抽疼,抽疼。 “叶微微,以后,由我来照顾你,我会一直一直照顾你,不管你需不需要我,如果你不愿意看见我,那我躲起来不让你看见。 “只要,我能看见你就好。” “叶微微,我爱你,往后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想给你幸福美满的爱情,让你一生无忧。” “这不是补偿,也不是赎罪,而是,我爱你。” “我很早之前就爱上你了,早到,我都不知道什么的时候,你已经在我的心里深深扎根,再也拔不出来。” “微微,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最后一次,机会。” 凌景哲俯下身,轻轻地在叶微微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额头,眼帘,脸颊,手指,一个个细细的吻。 修长的手指抚了抚鬓间的碎发,凌景哲转身走进浴室,打了一盆温水放在椅子上,拧干毛巾,轻柔地擦拭着她的肌肤。 笨拙地服侍她后,凌景哲愣愣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眼睛一刻不移地看着叶微微的小脸。 叶微微瘦了,脸颊两边凹了下来,眼窝都深深陷进去,青黑青黑,小脸不足他的巴掌大小。 这一切都是他作的孽。 凌景哲不小心睡了过去,梦中,叶微微醒了,虽然她还是不愿意原谅她,可是总算是愿意好好照顾自己。 “吱呀!”一声,病房的门被打开,趴在病床上的凌景哲猛地惊醒,抬头看向床上,叶微微带着呼吸机,气息微弱。 她没有醒来! “你怎么在这里?”门口进来的人影带着愤怒地低吼狠狠瞪着凌景哲。 凌景哲这才慌神看向门口,顿时,双眼通红,杀意一闪而过。 这个男人他认得,当初就是因为他而狠狠伤害了无辜地叶微微,也是这个男人碰了他的叶微微。 “牧!原!”凌景哲双拳紧握,恨意十足的从嘴角逼出他的名字,“这是我妻子的病房,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凌景哲重重地咬着“妻子”两个字,提醒眼前的男人,不要对他的妻子有任何的幻想。 “你当过微微是妻子吗?”牧原将手中的水果篮放在叶微微的病床头,讽刺的笑道。 “微微生孩子的时候你这个丈夫在哪里?微微生病的时候你这个丈夫在哪里?微微为了你家族公司的事业忙得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累到喝水都能睡着的时候,你这个丈夫又在哪里?” “妻子,你别玷污了这两个神圣的词。” “砰!”凌景哲握紧了拳头狠狠地操着牧原的俊脸砸了过去,“那又如何,这是我和叶微微夫妻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这个外人置喙!” “砰!”牧原擦了擦嘴角冒出的血迹,心中一恨,抡起拳头也在同样的地方砸了过去。 “对,我这个外人在前天狠狠地得到了她的身子!”牧原瞪直了眼睛冷冷地看着凌景哲。 “闭嘴,你给我闭嘴!”凌景哲疯狂地抡起拳头砸了上去,丝毫没有任何的技巧。 “心痛了?愤怒了?你能比微微更痛吗?你能比微微更愤怒吗?凌景哲,你他妈的不是男人!” “凌景哲,你知道前天微微在我的身下说什么吗?她说,我的技术比你好多了,她很舒服,很快乐!她说她爱我。” “咣当。”凌景哲绕着牧原的手臂用力,拳头再次砸了上去,牧原身子向后倒去,床头柜上的水果篮掀落砸地上。 “碰!” “哗啦啦!” “轰!” “砰!” 拳头,拳头,拳头。 每一拳都狠狠砸在对方的身上,没一会,病房中似乎被狂风洗劫过一般到处都是散乱物件。 牧原和凌景哲两人扭做一团,似乎都视对方为杀复夺妻仇人一般,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咚!”凌景哲拽着牧原的身子狠狠撞上墙壁,身子抵着他,双眼通红的犹如失去了理智的凶兽一般,“牧原,我要杀了你!” 第三十三章 你这个懦夫 “凌景哲, 你这个懦夫!”牧原不怕死地回视凌景哲的眼睛。 “砰!”拳头狠狠砸在牧原脑袋旁边的墙壁上,鲜血涌了出来,房间中顿时充满了血腥味。 原本他都已经要忘记了那天他看到的景象,但是牧原的话让他快要愈合的伤口狠狠撕裂。 心,比眼睛看见的时候更加疼痛。 牧原说的没错,凌景哲,你这个懦夫! 你不配得到叶微微的爱。 “天啊,你们在做什么?这里是病房重地,难道你们不知道不能大声喧哗吗?”查房值班的医生推开门,看到眼前的景象,气得差点没晕过去。 房间中唯一完好的便是叶微微躺着的病床,和连接在她身上的机械和吊瓶。 其他的东西全部摔毁在地上,整个房间犹如龙卷风过境,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空气中流转着的浓郁的血腥味道。 牧原和凌景哲在听到医生的声音后才松开对方。 “你们给我出去!出去!”医生粗喘着气息,指着门外低声怒吼,“小林,将他们送出去,让人过来清点,整理。” “两位先生,你们请出去。” 两人走出病房,双眼都是红的让人可怕。 凌景哲忽然抬头看向牧原,声音冰冷,“你以后不用再来了,这里不欢迎你。” 牧原嘲弄地撇了一眼凌景哲,动动疼痛的身子,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微微最不愿意看见的是你不是我。” 凌景哲眼底满含盛怒与威胁,“你还有你的父母和兄弟姐妹,想他们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你尽可以惹我试试。” “凌景哲,你除了威胁无辜的还会做什么?微微爱上你真是瞎了眼睛。”牧原握紧了拳头紧咬后槽牙。 凌景哲讥讽地勾起嘴角,眼中清冷鄙夷,“我幸苦创下的势力,不利用难道留着养情敌?” “凌景哲,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牧原转身,快速离开。 凌景哲讽刺地望了一眼牧原消失地背影,低头扫了一下全身,默默回到病房换了身衣服。 后悔吗?他早就后悔了。 后悔伤了叶微微的心,后悔自己的能力不够强大,没能救出女儿凌安安。 后悔这六年来没能好好对待叶微微,后悔没能参与凌安安的点点滴滴,后悔那天为什么要失约,没能陪凌安安度过一次生日。 可是,后悔有用吗? 伤过的心,伤口即使愈合了,伤痛还在。 他只愿往后,他能好好的爱叶微微,一千倍一万倍地爱叶微微。 病房很快收拾整齐,凌景哲望着病床上依旧昏睡的叶微微,心痛得无以复加。 “医生,她没有醒来。”凌景哲的声音很轻,似乎害怕吵到叶微微一般,轻得让人心疼。 医生收回病例本插到床尾栏杆中,“我昨天就说过了,她不愿意醒来。” “如何才能让她醒来。”凌景哲带着害怕和恳求看向医生。 医生深深叹了口气,“病人家属多多在她的耳边呼唤她,和她说话,最好能激起她的求生欲望。” “注意要经常给病人翻身,按摩,清理卫生,如果病人家属没有时间的话,可以请护工看护病人。”医生建议。 凌景哲郑重地看向医生,“我有时间, 不用请护工。” 医生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这家属有没有时间其实不用这么对他郑重其事的吧? 目送医生出门,凌景哲望向病床上的叶微微,她的脸色比之昨天更加苍白了几分。 凌景哲坐在床边,手掌包裹着叶微微的,手背贴近自己的脸颊,“微微,你早点醒过来好不好?” 将门锁上,拉上窗帘,凌景哲打了热水,小心地给叶微微擦拭身体,擦拭到叶微微的胸前,手中的动作僵了僵,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丝异样,很快的便被心疼淹没,随即重重地揉搓着她胸前的痕迹。 直到胸前通红一片,掩盖住那些刺眼的痕迹为止。 凌景哲面目平静,目不斜视地,笨拙地,郑重地为擦洗着。 而后,修长的手指不断地给她按摩,因为从未做过如此精细的活,凌景哲的手势僵硬,下手力度略微大了一些,白皙嫩滑的肌肤上立刻印下了点点青痕。 凌景哲心疼地看着手下青黑的痕迹,眼睛眨了眨,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微微,对不起,我弄疼你了吧,下次,我会小心一点的。” 从擦拭身体,到全身细致的按摩,再给她穿上新的病服,凌景哲足足用了将近两个小时。 站起身,凌景哲揉了揉僵硬的后背,调整好叶微微身体,盖上被子。 将脸盆中的水倒进厕所,凌景哲洗了洗手走出来,站在病床边,倾身,在她的柔上虔诚地印下一个吻,“微微,我去看看爸和妈,将要用的东西拿来,就马上回来。” 打开们,助理早已经在房外听候差遣,“有什么动静立刻通知我。” “是,少爷。”助理回答。 凌景哲揉了揉双眉之间,让自己看起来清醒一点,转身走向叶母的病房。 推开门,凌景哲走了进去就看见叶父趴在叶母的病床边沉睡着,脸色通红,凌景哲心下一惊,赶紧上前两步,推了推叶父的身体,“爸。” 叶父的身子猛地下滑,凌景哲棘手抱住,触感十分的滚烫,凌景哲一探叶父的额头,烫得凌景哲赶紧缩回手掌,快速按下床铃,“医生,救命!” 医生赶紧来过,测了叶父的温度,40度,高烧。 一下子,叶家三人全部倒下。 凌景哲忙了一个早上,才将叶父安置好。 叶母是高血压加之惊吓悲伤过度引起昏迷,叶父这是疲劳加饮食不规范导致高烧不退,一下子,照顾三人的重担压在了凌景哲的肩膀上。 凌景哲也做到了对叶父的承诺,他会照顾好叶微微,也会照顾好叶父叶母的。 将叶微微三人安置好后,凌景哲吩咐了助理,回了一趟新宁花苑。 推开门,大厅中空空荡荡的,因为那天叶微微气愤地将全部的装饰物品全部砸碎后,他就没再添置。 原本只要一回家就能看到那个娇小的身影蜷缩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笔记本电脑放置在茶几上,有时候在处理文件,有时候在看电影,身影那么瘦小,那么孤独。 此刻,沙发上只剩下一个抱枕孤零零地躺着。 第三十四章 他要亲自照顾他们 凌景哲吸了吸鼻子,将眼眶中的灼热倒回去,转身上了楼,走进叶微微的房间,将她的东西一点一点搬进自己的房间里。 看着主卧室中满满当当的东西,凌景哲的心里闪过一丝的满足,还有一丝的空荡。 拿起叶微微的笔记本电脑,凌景哲带上门走了出去,又回了一趟叶家,亲自收拾了叶父叶母的衣物和一些需要的东西。 提着东西下了楼,路过厨房的时候停下脚步,对着身后的佣人说道,“吴嫂,教我煲汤吧,适合高血压病人和高烧病人喝的烫。” “您是要给老爷和夫人煲汤吗?”佣人诧异地看了一眼凌景哲。 凌景哲点点头,他嘴上说的要照顾两老,总不能事事依赖着别人,有些事情要自己亲自动手才有诚意。 特别是往后,如果他有机会照顾叶微微的话。 佣人有些为难,“少爷,煲汤可能来不及了,我们什么材料都没有,如果现在准备的话,可能您的时间不够。” 凌景哲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犹豫了几分。 佣人小心地建议,“您可以煮点粥,现在老爷和夫人病重,熬烂的米粥加上一些药材做成药膳粥还是可以的。” “那你教教我吧。” 等到凌景哲带着熬了三个小时,坏了十几锅后熬出的品相最佳的粥匆匆忙忙来到医院。 先去了叶微微的病房,将她的东西放进柜子,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微微,午安,我先给爸妈送午饭,等会再来看你。” 去了叶父叶母的病房,两老半躺着靠在床头,双眼通红,直愣愣地看着半空出神。 凌景哲的眼神一暗,轻声地走进来,将手中的保温锅放在两病床的床头柜上,“爸,妈,这是我请教吴嫂后亲自熬的药膳粥,你们多少喝一点。” 凌景哲的动作十分的僵硬笨拙,可以看出,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可是他依旧做的十分认真。 小心地将药膳倒了出来,药香为浓郁,带着丝丝的甜和丝丝的苦,凌景哲分出两份,再将吴嫂做的小菜分出来,快速地将病床上的活动餐桌竖起来,将东西一一放了上去。 凌景哲站在病床旁边,先给叶母的背后垫了快枕头,“妈,一块枕头够吗?” 一直不言的叶母忽然发难,猛地坐直身子,手臂一挥,将活动餐桌上的碗狠狠一扫,东西散落到地上。 “咣当!”香甜的药膳粥糊了一地,菜肴也洒得满地都是。 “凌景哲,你还来这里做什么?看我这个老婆子有没有死吗?”叶母垂着胸膛怒吼,通红的双眼狠狠瞪着凌景哲,“我不想见到你,你出去。” “妈,你现在血压高,不能生气,你消消火,我马上就收拾好。”凌景哲似乎没有听到叶母的责骂,微微扯了一下嘴角,走进卫生间。 再出来,手中拿着畚斗和扫把,笨拙而又缓慢地清扫着地上的碎片和残渣。 “凌景哲,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滚!不想我高血压再升高,你给我滚出去!”叶母怒吼着,手指颤抖地指着门口 凌景哲点点头,手中的动作不停,“我清理完后就离开,既然你不想吃药膳粥,那您想吃什么,我帮你买,或者,我让护士帮您买。” “凌景哲……” “老婆子,吃饭吧。”叶母还想说什么,叶父轻声喝止,端起药粥舀了一口,“有什么话,等身体好了再说,还有粥吗?再给你妈一份。” 凌景哲惊喜地看向叶父,裂开嘴,笑得如同一个得到家长赞赏的小孩,快速清扫好东西,凌景哲尴尬地停住动作,“药粥还有,但是菜没有了,妈,你想吃什么,我下去给你买。” “我这里吃不完,你给你妈分一半吧。” 凌景哲伺候着两老用完餐,收拾好东西拿进卫生间中,他的动作比初学者还要笨拙,不是洗洁剂放地太多就是碗布拧得太湿,再则便是碗上还留着残渣。 但是凌景哲依旧很认真地清洗着,像是对待一个精贵的物品,虔诚,慎重。 看着如此尽力地凌景哲,叶母虽然还有怒火,却总算是没有冷言冷语。 忙了一下午,傍晚时分,凌景哲给两老送完晚餐,总算是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叶微微的病房,助理早就准备好他的晚餐放在小桌子上。 “微微,我给爸妈熬了粥,爸妈都吃了,他们说很好喝,你什么时候醒来,我也给你熬粥喝好不好。” 叶微微安静的沉睡着,凌景哲不也失望,自然地吻了她的额头,坐下来,一口一口机械地喂自己吃饭。 即使他一点也吃不下去,即使胃里再不断地抗议,凌景哲依旧努力地咽下东西,直到差点要吐了才停止下来,而饭量甚至不及平常的一般。 “微微,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凌景哲将东西扔进垃圾桶,嘴角惨淡地笑了笑。 …… “微微,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明媚,看,连阳光都是暖暖的。”如往常一样,凌景哲从叶父叶母病房中回来,关好门,拉上窗帘,从卫生间中打了一盆温水放到椅子上。 熟练地脱下叶微微的病服,一点都没有牵动试管和观察心电图的彩线。 拧干毛巾,细心地为叶微微擦拭着身体,换好病服,然后慢慢地按摩着她的身体活动着血液。 这样的事情他已经做了好几次了,不会在不小心控制不住力道而捏青了她的皮肤。 “微微,妈的高血压持高不退,医生说如果血压降不下来,妈会有危险,妈最心疼你了,如果能见到你醒来,她的病一定立马就好了。” “微微,爸也的病也一直在反复着,因为要给你和妈一个强有力的依靠,到最后强撑着的精神终于奔溃了,你和爸说,不要太累了好不好?” “今天我熬了乌鸡雪蛤汤,熬了八个小时,爸妈说我的手艺进步了呢。” “微微,爸妈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即使叶微微可能听不见他的声音,但是凌景哲依旧在她的耳边说话,说叶父叶母最近的情况,说着今天的新闻,说着他看到的有趣的事情。 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以后,凌景哲才拿出电脑,打开专门的一个文件夹,一个个视频按照时间顺序排列着,“今天看什么呢,嗯,应该是这个,‘安安三岁七个月零五天’儿童音乐大赛。” “我们的安安真棒,三岁就能登台表演了。” 画面最开始安安静静的,很快,一个甜甜的小童音传了出来,幼稚,却童趣十足。 认真看着视频的凌景哲没有发现,一直没有反应的叶微微,藏在被子下的手指剧烈地抽动了一下。 第三十五章 她哭了 “安安唱的很好听是不是?不愧是我的女儿。”凌景哲的声音哽咽起来,手指抚过屏幕上凌安安的通红的小脸蛋,眼睛贪婪地盯着。 那么小,那么可爱,可是,他却深深的错过了。 凌景哲吸吸鼻子,嘴角轻扬,转头看向叶微微,猛然间,凌景哲的双眼爆睁,猛地从椅子上蹿了起来扑在叶微微的病床边,惊喜地按着床头的床铃。 值班医生迅速地进来,凌景哲带着三分兴奋,三分惊喜,还有四分害怕抓着医生的的手臂,“她流泪了,她刚才流泪了。” 医生点点头,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惊喜地告诉凌景哲,“刚才你对病人做了什么。” 凌景哲指着旁边的电脑,“我刚才播放了我女儿的录像视频。” 医生收拾着机械,“病人开始有意识了,你可以继续播放视频,这对病人很有用。” 凌景哲紧张地紧了紧拳头,“那她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医生摇摇头,“这样要看你们怎么做了,总之,有了意识就好办了,你可以继续播放小视频,或许她很快就会醒过来。” “谢谢医生,谢谢。”凌景哲满怀兴奋地将医生送出病房。 凌景哲小心地靠近病床,拿起叶微微的手掌贴着脸颊,“微微,你可以听到我说的话是不是?” “微微,你快点醒来,爸妈都在等你醒过来呢,如果你不愿意见到你,只要你醒来,我会离开,不让你发现好不好。” “微微,我去叫爸妈来看你好不好?他们知道你醒来,病一定马上就好。”倾身吻了一下叶微微的额头,凌景哲走出病房。 不一会儿,凌景哲推着叶母的轮椅搀扶着叶父走了进来,小心地在叶微微的床边安置好,凌景哲有意躲避,“爸,妈,我出去买点东西,你们陪微微。” 两老不再无视凌景哲,却也是很平淡地点头表示他们听到了。 凌景哲失落地退出病房带上门,想了想,转身抬腿出了医院,驱车来到超市中,自然地推着一个推车熟门熟路地走到蔬菜区。 这种事情他轻车熟路,几乎每天给两老做的饭食材料都是他亲自出门购买,然后亲手烹煮,如果复杂一点的,就在佣人的帮助下,一次一次地重复地试验熬煮。 这个时候超市没有什么人,稀稀拉拉的只有小猫两三只。 凌景哲在蔬菜区停下脚步,伸手认真地挑挑拣拣,似乎在挑选着价值千百万的贵重物品。 “今天少买一点,你花钱大手大脚,再多的钱也经不起你花。”远处,一对年轻的男女并排着走了过来,女子娇嗔地对着男子叫着,“几万,还没一个月就花完了。” “要是多一些有钱没地方花的傻大个就好了。”男子嫌弃地看着蔬菜。 “你说那些有钱人是不是钱多了没地方化,居然花钱找人做那种事情。” 凌景哲抬头望了两人一眼,将挑选好的蔬菜轻手轻脚地放进推车中,抬腿走人。 “就是,居然花钱请人在高级宾馆的贵族包厢中做爱,越激烈越好,脑袋是不是有病,一整个晚上,不仅我们自己爽了,还平白得了好几万。” 凌景哲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震惊地转身看向后面的男女,长腿一跨,大力地拽进了男子的手臂,“你刚才说什么?” “啊!你谁啊变态,放手,很痛啊!”男子尖叫地击打着凌景哲的铁掌,大声叫喊着。 “你放开我男朋友,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再不放开我要叫人了!”女子也拍打着凌景哲的手,想要将男朋友的手臂解救出来。 “一个月前,东方大酒店的5016号房间里面的人是你们两个?”凌景哲双眼狠狠瞪着男子,似乎只要男子敢摇头,他就要杀了他们似的。 “没……没错,是我们,我们只是拿钱办事而已,我和我女朋友上床应该不犯法吧!” 凌景哲的铁掌松开,表情似哭似笑,口中不断囔囔着,“她没有做,她没有做,牧原果然是骗我的!” 年轻的男女得到自由,慌忙地逃离,口中还不忘啐了一句,“神经病!” 凌景哲惊喜地长大眼睛,拔腿就往医院的方向跑去。 他就总觉得奇怪,牧原的话显然是激怒他的,很多话都经不起推敲。 更重要的是,如果真的如牧原所说的那般激烈的话,为什么叶微微身上只有裸露在衣服外的地方有着密密麻麻的痕迹,衣服下的肌肤几乎是白净无暇。 他第一次给叶微微擦身体的时候就感觉这吻痕太密集了。 却没有想到,那些很有可能不是吻痕,而是特意弄出来逼迫他离婚的! 叶微微,你成功了,你成功报复我了! 叶微微根本就没有和牧原做过。 什么快乐,什么舒服,全部都是骗人的! 叶微微……叶微微…… “砰!”凌景哲身形狼狈地推开叶微微病房的门,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沿,神情兴奋,双眼却通红,声音哽咽。 “景哲,怎么了?”叶父神情缓松,显然在他离开期间看到了叶微微的情况好转,精神也好了许多,脸上不再是痛苦和悲伤。 凌景哲缓了缓气息抬腿走了进来,“没有,我只是太高兴了而已。” 叶父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我累了,等明天再来看微微。” “爸,我送你回去,妈,你要回去吗?” 叶母深深望了一眼病床上的叶微微点点头。 凌景哲送走两老回到叶微微的身边,双手颤抖地捧着叶微微的手掌,声音似哭似笑,“微微,你没有和牧原上床是不是?我听到那对男女说的话了。 “微微,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 “微微,我没有其他的女人,只有你一个,你是我第一个女人,也是我唯一一个女人。” “所以,微微,你可以打我,骂我,甚至是杀了我,但是请你不要作贱你自己,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你说你爱我是你的错,你不想要再爱我了,那么,就换成我爱你好不好,我爱你,永远都不会是错。” “微微……微微……” 口袋中的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凌景哲的神色微动,一手握着叶微微的手,一手拿出手机接通。 “少爷,人找到了!” 第三十六章 看容雪的下场 凌景哲的神色一暗,身子猛一震,握着手机的手蓦然收紧,“在哪?” “在压往温哥华国际机场中,十七个小时就能送回国。”助理恭敬地回禀。 “还有呢?”凌景哲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似乎用尽了全力才能问出口。 “……”助理沉默了两声,他知道少爷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小小姐的消息,犹豫地回禀,“还没有消息。” 凌景哲一直提着的心顿时颓然下来,身子虚软地倒扣在背椅上,“继续找,那个女人,给我好好招待一下。” “明白!”助理立刻明白了凌景哲口中的“招待”是什么意思,总之不管如何,不要让那个女人好过就是了。 挂断电话,凌景哲弓身靠在床边,双手握着叶微微的手低在下巴上,“微微,容雪找到了,都是我不好,给了其他女人机会,让他们伤害到你,伤害到我们的安安。” “安安我会继续找,没有见到她的……身体,我会一直找到下去,但是如果没有找到的话,你还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 “微微,你快点醒来好不好?” …… 第二天一大清早 凌景哲的神情淡淡,照旧先上了街,购买了食材,做早餐给两老,回到厨房继续熬膳煲汤,给两老送午餐,陪两老散步消食,偶尔陪两老到叶微微的病房看看叶微微,之后继续呆在厨房做晚饭。 等一切都收拾好了,才回到叶微微的病房,给叶微微擦拭身体,按摩身体。 超市,病房,厨房,医院的小花园,这半个月来,几乎都是四点一线地过来。 叶父和叶母让他不用再这么辛苦,可是他依旧顾我地做着这一切 有时候凌景哲在想,如果生活就这样下去,其实也不错,这样他就能一辈子呆在叶微微的身边。 可是,他更希望叶微微能够醒来,哪怕醒过来依旧恨他也好。 到晚上才回到叶微微的病房,打好温水,凌景哲一边为叶微微擦拭身体,按摩身体,一边轻声地说着今天发生的新闻,看到的趣事。 “微微,等会我可能要出去一趟,容雪压回来了,你想要去看看她的下场吗?你醒过来,我带你去好吗?” 等了一会,凌景哲继续说道,“还是不要了,你这么善良,一定不会想看到那样的场面,那就我去好了,我不会让她好过得。” 将脏水倒进厕所,凌景哲走了出来,倾身,在叶微微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修长的手指勾了勾散落的发丝,“微微,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走出门,一男一女的助理早就在等候,女子朝着凌景哲点头示意后走进病房看护叶微微,凌景哲跟在男子助理后快速离开。 来到囚禁容雪的废弃仓库助理推开沉重地木门,仓库中阴暗一片,容雪蜷缩着身子躲在角落中,身上的长衣裙灰扑扑的全市脏东西,几乎看不到衣裙原来的颜色。 容雪的脸色苍白,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上青青紫紫,脸颊红肿,双眼通红,发丝凌乱,一看就知道她收到了非人的折磨。 凌景哲踩着皮鞋,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向容雪,容雪听到声音,茫然地抬起头,逆着光线看向走过来的人影,好半天才看清他的容颜。 容雪惊喜地扑了上去,紧紧抱着凌景哲的大腿,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哲,你手来救我的吗?我受不了了,我快要被玩死了,哲,你快救我出去。” 凌景哲心中一凛,大腿一弹,狠狠踹了出去,讲人性的身子踹飞几米倒趴在地上,蹲下身,手掌狠扯着她的长发,“他们是我吩咐的。” “哲,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容雪吃痛地按着脑袋,害怕地全身发抖。 “凌安安是你让人绑架的吧。”凌景哲的面色冷沉得可怕,嗜血的红眸几乎要将容雪撕碎,抽出别在腰间的水果刀抵在容雪的心脏上。 “容雪,或许你很小心地故意做出手机弄丢的样子,故意用特殊的号码在国际上转了几道弯再联系绑匪做出假象,让人查不到到底是谁做的,更没有直接说话,” 说道这里,凌景哲的目色恢复了一丝清明,嘴角微微一勾,“可是你没有想到,绑匪没有杀了安安,并且有一个还精通追踪,查到了当时联系他们的人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容雪,我是不是也在同样的位置划下一刀,看看你的血什么时候流尽?”” 容雪双手反射性捂住脖子,惊恐地睁大双眼,“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照片,那人一刀割破了凌安安的脖子,血流了一地死透了,怎么可能……” 说道这里,容雪的眼睛忽然爆睁,声音戛然而止。 “还狡辩不是你指使的?”凌景哲忽然愤怒地吼叫,水果刀狠狠一插,穿过容雪的脑袋,刀尖深深地陷进地板中。 “啊!”容雪失声尖叫,下身小便失禁,浓臭的尿酸味弥漫出来。 “容雪,安安是被海水淹没,不是一刀割破喉咙,绑匪给的照片是经过合成的,这件事只有绑匪和幕后真凶才知道,你还说不是你指使的吗?容!雪!” “来人,将她丢进水里,让她感受一下被水淹没的滋味!”凌景哲丢下容雪的脑袋,站起身,脚尖再次狠狠一踹。 凌景哲懒得再看容雪一眼,仿佛这个人就像垃圾一样,令人恶心。 凌景哲整整衣襟,转身离开。 两个助理上前,架起容雪的身子往水池方向走去,求生的欲望让容雪发出惊天的潜力,身子猛烈一挣,扑身上前抓住凌景哲的脚裸,“哲,我错了,我向叶微微道歉,我可以补偿她,要我当牛做马都可以,不要杀我,不要。” 凌景哲的脚步不停,心中忽然抽痛,嘴角的嘲讽无比刺眼。 补偿?叶微微她不需要补偿,她只想要凌安安。 可是,这是他唯一不能给她的。 “哲,不要,你不要走!”身子再次被两个男人架起来,在恶心惊恐地目光中,凌景哲的一脚踏出仓库。 “啊哈哈哈!是,我是让人绑架凌安安,并且杀了她,我还发信息骗叶微微我和你上床了!” 见凌景哲是铁了心要淹死她,一直紧绷的神经忽然断裂,破罐子破摔地尖叫道。 第三十七章 如此真相 原本想要离开的凌景哲猛然停下脚步,全身坚硬地转过身,声音犹如从地狱中传出来一般,一字一句瞪着容雪的眼睛,“你,说,什。么?” 容雪停止笑声,挑衅地看着凌景哲的眼睛,声音忽然轻了下来,似乎在低囔,表情无辜极了。 “你不知道吗?哦,对了,你以为你的手机丢了你怎么会知道呢?其实手机是被我捡到了呢。” “凌安安生日前天,是我故意露出破绽让公司的交易出现披露,目的就是让你出面,来不及见那个小贱种。” “可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解决了事情,可是,你都受这么重得伤了,为什么只记得去找叶微微,她凭什么!凭什么?!” “所以我用你的手机编辑了彩信,将我和你上床的照片发给叶微微,你都不知道,叶微微那个傻瓜在雨中淋了一夜,高烧好几天,她居然如我所想的,骗你工作很忙,其实她病地连床都下不了了!” “啪”一声巨响,容雪的身子被狠狠摔了出去,趴在地上,容雪不由得呕了一下吐出鲜血,伴随着还有两颗血淋淋的牙齿,脸颊高肿,趴在地上半天都抬不起头。 凌景哲的手劲很大,大到将容雪的右耳打成聋子。 凌景哲垂头看着容雪,似乎没有看到容雪,他的身子不住地晃动着,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用顿刀慢慢地磨着,磨着,痛到让他无法呼吸。 难怪,难怪叶微微说他脏,难怪叶微微不愿意相信他。 没错,他很脏,不仅双手沾满了鲜血,连身体都是脏的,他尽然让别有用心的女人靠近自己,还深深伤害了自己爱的女人。 “将人淹死之前送到‘暗夜’,既然她这么想男人,先让她伺候男人伺候个够!” 凌景哲真的想要亲手杀了容雪的,但是他不能,他的双手已经很脏了,不能再脏了自己的手。 而容雪,自然有人好好伺候她,进了‘暗夜’酒吧的男女,从来没有完整地出来过,那里,很适合容雪这样肮脏的女人。 离开的凌景哲在第一时间中安排人测查,到底容雪还背对着他做了什么。 拿着一整叠的调查结果,凌景哲心痛地靠在叶微微的身边,手背遮住眼睛,嘴角似哭似笑。 “叶微微,我真是个混蛋,从来不知道,我竟然伤你这么深。” “叶微微,我的双手可能很脏,但是我的身体真的不脏,我没有背叛你,容雪发给你信息是假的,那天晚上我昏迷了,怎么还能背叛你?” “叶微微,那天我真的打算带伤找你的,我已经要走出病房了,可是,我被人下药了,我不是故意要失约的。” “滴滴滴滴!”心电图的机器上忽然传来混乱的叫声,凌景哲的身子反射性跳起来,惊恐地看向机器屏幕,手指拼命地按着床铃。 屏幕上的心跳频率混乱。 医生充满地赶了进来,调整了一下心电图,指挥着护士将人连带推床推出去。 “医生,病人到底怎么了?”凌景哲不敢揽住医生的脚步,只能跟在他的身后追问着。 医生快速地朝急救室跨着脚步,“病人已经出现意识,可能感受到什么,忽然情绪激动导致心跳混乱,我们先对病人进行抢救,病人醒来的机会很高。” 说到这里,医生已经达到了急救室门口,挡住凌景哲的脚步,“啪”地一声关上手术室的门。 凌景哲的目光盯着亮起红灯的急救室门牌,双手紧紧握着,心脏几乎都要跳出嗓子眼,摒着呼吸全身僵硬,脸上又惊又怕。 脑袋中只转动着医生的最后一句话,“病人醒来的机会很高”。 叶微微,你一定要醒来,我求求你,一定,要,醒来。 “微微,微微了?”叶父和叶母听到消息匆忙地赶了过来,神情紧张地似乎只要听到不好消息就能晕死过去。 凌景哲勉强地收回视线,扶着两老的手坐在走廊边的座椅上,不断地安慰着两老,“爸,妈,微微的心电图出现异常,医生说她情绪波动很大,有很大的机会能醒过来,你们不要担心。” “真的?微微要醒过来了吗?”叶母紧张地抓紧了凌景哲的手臂确认。 凌景哲点头。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慢的,半个小时的时间几乎感觉过了一个世纪般,急救室的红灯暗了下来。 没一会主治医生走了出来,三人急忙站起身迎了上去,“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医生拉下口罩,面带微笑,“恭喜病人家属,病人病情稳定,只是沉睡的时间太长,意识还不太清醒,明天早上估计就能醒来了。” “谢谢,谢谢医生,太好了,谢谢医生!”叶母忽然哭了出来,听到好消息,一颗心顿时放回肚子,神情一松,感觉站都站不直了。 叶父更是激动地话都说不出来,一个劲地向医生道谢。 “这都是你们的功劳,每天和病人说话,激起病人的求生欲望,要不然我们也是无能为力。” 回到叶微微的病房,两老都几乎不舍得离开,要不是医生说明早才能醒来,害怕明天没有精力陪伴叶微微,两老真的想一直在叶微微的身边等她睁开眼睛。 送走两老,凌景哲抱着叶微微的手掌,将脑袋埋在她的掌心,眼泪不自觉地涌了出来。 “微微,真好,你要醒来了,真好,真好……” “微微,其实,你还是爱我的是不是?要不然也不会听到我的话,微微,我是真的真的爱你,很早,很早。” “微微,以后让我陪你好吗?” 凌景哲就坐在叶微微的床边,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叶微微,生怕错过了她任何的动作。 阳光透过窗户暖洋洋地照射进来,凌景哲恍然转动眼珠,到了做早餐的时间,他身体的生物钟准时提醒他。 凌景哲其实不太想在这个时候离开,可是理智还是提醒他该到什么时间就要做什么事情。 凌景哲不舍地将叶微微的手掌放进被子中,习惯性地倾身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摸摸她的脸颊,“我给爸妈做早餐,等我回来再陪你。” 第三十八章 我不想看到你 医院专门开出来的小厨房中,凌景哲心不在焉地搅拌着锅中的药膳粥。 锅里放了一些药材,才一煮开,香甜的药味和丝丝的苦味传了出来,勾的得周围的人直流口水。 但是凌景哲的心思似乎完全不在药膳上,一边搅拌着,一边时不时地看向门口,似乎能穿过门口看到叶微微的病房。 等他回过神之后,手中的一大勺的盐巴洒了进去,想要收回已经是来不及了,盐巴随着汤瓢与药膳粥融为一体了。 凌景哲懊恼地叹了口气,将煮坏的粥倒掉,重新洗米熬粥、 等煮好粥弄好小菜后,已经是一个小时的事情了,时间比往常晚了些许。 凌景哲带着粥到了两老的病房,人没在,又立马回答叶微微的病房中,推开门,凌景哲抱歉地说道,“爸,妈,对不起,我晚了,粥……” “咣当”一声,手中的保温锅顿时摔到地上,身体顿时僵硬,手脚不受指挥地停在原处。 “微微,你醒了?我终于醒了!我……” 凌景哲急忙蹲下身,将保温锅捡起来仔细检查了一遍,仿若放了错的小孩子一般,同手同脚地走到叶微微的身边。 咽了咽口水,紧张地将东西放在床头柜上,拳头松了紧,紧了松,小心翼翼地看着叶微微的眼睛,“我熬了粥,你刚醒来,多少吃一点暖暖胃,好吗?” “对啊,微微,景哲的手艺很好,特别是这种药膳粥,有苦的香气却没有苦的味道。”叶母的神情很好,看到女儿醒来,似乎整个人都年轻了几岁。 站起身,将保温锅打开,从床头柜下拿出碗和勺倒了四碗,“景哲,你吃了吗?一起吃吧。” “我吃了,你们吃。”凌景哲眼睛一直盯着叶微微的眼睛一刻不移,生怕错过她的神情。 叶微微半坐在床头,目光平静地看着前方的空气,似乎没有听到叶母和凌景哲说的话。 “微微,你喝一点好不好,景哲熬的粥清淡软烂,还加了一些药材,特别适合病重或者病重刚痊愈的人。”叶父伸手摸了摸叶微微的脑袋,声音压低了几分。 但是叶微微一动不动的,神情呆愣,如果不是她的眼睛还在眨动,几乎让人以为她只是一个精致的娃娃。 叶母端起碗,舀了一勺米粥送到叶微微的嘴边,“微微,张开嘴巴,吃一点。” 叶微微的嘴巴只是轻轻张开没有凑上去,叶母的眼睛忽然一红,小心地将汤勺送进叶微微的嘴巴,看着她很缓慢很缓慢地速度吞咽进肚,才舀起第二勺。 “微微她……”凌景哲紧张地抬头看向叶父,在松开的心猛地又提了上来。 叶父转开头,吸了吸鼻子,“医生说昏睡了半个月,病人能醒来已经很好了,让我们不要着急。” “她醒来,就一直是这样的吗?”凌景哲的心顿时一阵抽痛,悲伤溢满他的眼睛。 叶父点点头,强撑着精,“我们刚过来没多久,微微就睁开眼睛,等医生检查后,我们扶她坐起来,就一直没有动过。” 说话间,叶母已经给叶微微喂了小半碗的粥,凌景哲赶紧上前拦住叶母的手,“妈,微微才醒来,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不能吃太多了。” 米粥熬得再软再烂,那也是固食,凌景哲不敢给叶微微吃太多。 凌景哲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忽然扯了扯嘴角,几乎是落荒而逃,“爸,妈,我去找医生。” 凌景哲掏出病房带上门,站在门口,额头抵在墙壁上,牙齿咬着拳头,闭上眼睛掩住眼底的通红。 “微微,你醒了,真好。” 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凌景哲躲在叶微微的病房外面不敢进门,偷偷地透过玻璃窗户望进去。 看着两老不断地和她说话,看着她一点点地正视两老的眼睛。 只是她不说话,一句话都不说,不是对着空气发呆,就是看着两老眨眨眼睛。 凌景哲的心一直揪着,抽疼着,在心里不断唾骂自己,凌景哲,你不但没用,还很胆小! 凌景哲,你就是一个胆小鬼! 无声地叹息一声,凌景哲转身,背影看起来无比的失落,和孤独。 转身的他没有发现,一直沉寂的叶微微忽然转眼看向玻璃窗户,神情微动,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今天是叶微微醒来的日子,尽管凌景哲胆小地不敢面对叶微微,但是不妨碍他做午餐的心情。 除了日常的饭菜外,凌景哲特意为叶微微小米粥。 带着东西来到叶微微的病房,凌景哲透过玻璃窗看向病床上慢慢说话的叶微微,忽然胆怯地不敢推门,心情紧张地几乎要停止呼吸了,连第一次拿签约上亿的合同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凌景哲才打开房门,几乎不敢看叶微微的眼睛,快速地将东西放在床头柜上,紧张地差点没打翻了食盒。 凌景哲扯了扯嘴角,“爸,妈,微微,吃饭了。” “微微,这些都是景哲亲手做的,你试试看。”叶母微笑地看向叶微微。 凌景哲提了提心脏,“妈,你和爸先吃,我喂微微吃饭。” 凌景哲将小米粥倒出来,舀了一勺,细心地吹凉,动作自然,似乎做了千万遍一般。 他从什么都不会到现在十分的熟练仅仅只用了半个月而已。 不要说有的人怎么学都不会,只要有心,没有什么事学不会的。 比如凌景哲,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的话,他还谈何照顾他们? 凌景哲将吹凉的小米粥送到叶微微的唇边,但是叶微微却将头转开。 凌景哲的手尴尬地就僵在半空中,嘴角苦涩地勾了勾,“如果你不想我喂的话,让妈喂你好吗?如果不吃东西,你的胃受不了。” “对对对,我来!”叶母接过碗和勺子坐到叶微微的身边。 “我,不想,吃。”叶微微第一次拒绝母亲的好意。 “那你想要吃什么,我出去帮你买。”凌景哲抬头看向叶微微的眼睛,眼底几分苦涩,几分失望。 叶微微转头看向凌景哲,“你说,如果,我醒来,不想,看到你,你会,消失在,我的眼前,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第三十九章 你的机会是凌安安 叶父和叶母心中一震,担忧地看向凌景哲失望和痛苦的神色,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终,叶母深深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瓷碗,“微微,这几天景哲做得很好了,他是真的想要好好的爱你,照顾你,爸妈都老了,没几年好活得了,将你交给景哲,我们很放心。” 叶微微转头,不言。 “微微,这些东西都是景哲辛苦做出来的,你看在他亲自动手的份上,吃一点吧。” 叶微微的视线落在这不安紧握的双手上,上面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有刀伤,油伤,烫伤,疤痕即使退了,但是痕迹还是很明显。 叶微微的神情一动,缓慢地落在凌景哲紧张害怕地双眼。 凌景哲的眼底闪过一丝希翼,“微微,给我一次机会,一次我爱你的机会。” 叶微微沉默,目光无比的平静,病房中顿时陷入了一片静谧,静得凌景哲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凌景哲,你的机会,是凌安安。”叶微微一字一句说的无比郑重清晰,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凌景哲眼底的希望顿时熄灭,心一直往下沉,直到沉到冰谷中,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笔挺的背部垮了下来,神情灰暗,嘴角勾起一丝苦涩和和绝望。 凌景哲知道,他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叶微微有多固执,他心中很清楚。 这六年来,即使他伤她伤得再重,她都一直固执地站在他的身后,等待他的回头。 如果不是凌安安的事情让她彻底地伤透了心,绝望了心,他想,叶微微这个傻女人,还是会一直等下去的吧。 凌景哲艰难地勾了勾嘴角,声音嘶哑哽咽,“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可是,叶微微,我不会放弃的,我等你,不管多久。” 最后,凌景哲深深地望了一眼叶微微平静的眼睛,转身离开。 如果不是他走的及时,恐怕他会在叶微微的面前哭出来。 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可是,比起叶微微心上的伤,这点痛,这点伤心又算得了什么? 走出病房,凌景哲背靠在墙壁上,仰头看天,嘴角苦笑,他还有机会不是吗?只要,找到凌安安。 可是谁都知道,一个月多了,如果能找到凌安安早就找到了,时间越长,活着的希望越渺茫,虽然一开始希望就很渺茫。 “微微,你真的要理凌景哲分开吗?”叶父坐在叶微微的身边,郑重地问道。 叶微微眸光一闪,急促沉默不言。 “微微啊,一个男人能做到如此,他是真的将女人放在心间疼宠着,你不知道,景哲一个大少爷,从来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可是为了照顾昏迷的你,和病倒的我们,他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医院中。 听吴嫂说,景哲第一次进厨房,连糖和盐都分不清楚,火都不会开,硬是学着花了三个小时熬了一锅粥给我们吃,还特意在医院中开了一间厨房,我们每天的衣食住行都是景哲一手包办。 你不知道,从一个连蔬菜都分不清楚的人到现在能独自做出这么丰盛的午餐,其中花费的心血和辛苦有多少,你不能想象。 开始的时候,景哲受伤的伤口几乎没有愈合过,到现在才好一些,你醒过来,全身没有僵硬地动都动不了,也是景哲花了很长的时间请教按摩师,一遍一遍地操作练习。 我甚至看见过好几次,他的手痉挛的连筷子都拿不起来。 当然,我说这么多不是夸奖景哲什么,你问问你的心,景哲做到这样,你真的狠心和他断绝关系吗?” “不说这些,就说……安安的事情,其实整个过程,最痛苦的便是景哲了,都说母女连心,其实父女的心也是连在一起的。 我听说,安安落海的时候,他是在第一时间中跳下海的,还亲自下海找了好几天,直到现在还依旧派人寻找安安的……身体。 我想,如果不是要照顾你和我们,他一定还在海中继续寻找。 凌景哲是爱安安的,只是他不会表达而已。 微微,你最在意的,我们最在意的,不就是凌景哲心里没有你的存在吗? 你们还年轻,以后还有很多的小孩……” “可是,那些,都不是安安。”叶微微打断叶父的话,看着他的眼睛,“我只要一看到,凌景哲,就会想起安安失望的眼神,凌景哲他,从来没抱过,安安,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如果她继续和凌景哲在一起,她怎么对得起安安?怎么面对她自己? 所以,凌景哲的机会,永远只有凌安安。 叶父和叶母相视一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叶微微的固执,不知道随了谁,他们两个都没有这么固执。 之后的好几天,凌景哲果真如他所言的,一次都没没有出现在叶微微的面前。 但是他的气息却无时不刻地萦绕在她的周围,从衣食住行,到生活的点点滴滴。 因为她的胃长时间没有进食,所以每次吃的东西都必须炖得软烂清淡,所以凌景哲每次都花费很长的时间熬煮,熬的粥,炖的汤,每天都不重复地端进病房。 从洗漱的用品,到贴身的衣物,也无一不存在凌景哲的影子。 晚上等所有的人都睡了,他便悄悄地出现在她的病床边,或者就坐在椅子上看着,或者就趴在床沿睡着,只要她一有动静,他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叶微微心里知道,但是依旧装作不在意地样子,该如何,还是如何。 现在做这些有什么用呢? 心伤成了碎片,还能痊愈吗? “微微,吃饭了。”叶母推门走了进来,手中提着一样的保温锅放在床头,从中舀出一碗粥递给叶微微。 叶微微喝了一口,却发现味道不对。 凌景哲做的粥味道很特别,因为熬的是药膳粥,他总是习惯性地多加了一些甘草和其他的药材中和,还有一些其他特殊的药材,所以他熬的粥甜中带着奇怪的味道。 可是里面,是正宗的药膳粥。 叶微微自嘲一笑,果然,要放弃了吗? 第四十章 是安安 “妈,我不想吃。”叶微微的心情忽然失落下来,将手中的瓷碗放在床头柜上摇头。 叶母的动作一停诧异地看向叶微微苍白的小脸,“微微,你多少吃两口,你的胃经不起折腾了,或者你想要吃什么,妈给你做。” 叶微微提了提杯子,“我累了,想睡一会,等会再吃。” “那你先休息一下。”叶母一听,赶紧欺起身,扶着叶微微的身子躺下。 叶微微顺着叶母的力道缓缓躺下,眼角的余光一直望着门口的玻璃处。 那里,再也没有那个人的影子了。 果真,要放弃了吗? 在这几天,虽然那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但是她可以感觉得到,那人一直在她的身边。 可是,才短短的几天,就受不了了吗? 那她坚持的六年,真的比笑话还要难堪。 叶微微闭上眼睛,眼角悄然落下一滴泪珠。 …… 而原本应该出现在叶微微病房外的男人,此刻正坐在他的座驾上,车速飞快,脑袋中一直回想着早上助理的人传来的惊天的消息。 时间倒回清晨,凌景哲只身在医院的小厨房中风熬着粥,口袋中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凌景哲手指滑下接通键,将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手中一直搅拌着快要熬烂的米粥。 “少爷,有小小姐的消息!” “咣当”一声,手中的汤瓢猛地刮,连瓢带锅顿时掀翻在地上,滚烫的米粥烫伤了他的小腿 但是凌景哲似乎没有感觉到疼痛,双眼爆睁,震惊地提高几分声线,“在哪?真的是她吗?” “少爷,属下不是十分确定,但是有九分把握,小小姐是被一对渔夫送到医院的,属下到医院的时候,那女孩全身包裹着,只露出一点点小脸,脸型十分像小小姐。 是五月十一号那天早晨送到医院的,年龄五六岁左右,溺水,骨折,内伤,似乎还碰到脑袋,记忆混乱,与小小姐情况九层吻合。” 那助理说的十分保守,毕竟重伤一个月,身体肯定会消弱几分,脑袋缠着绷带,内定是不如落水前圆润可爱。 凌景哲心中已经十分的确定了,丢下手中的东西拔腿中出医院,途中冲撞了路人都来不及道歉。 脑海中一直回旋着,他的女儿没有死,他的安安还活着,老天没有薄待他。 安安,那一定是安安,必须是安安。 凌景哲的心一直揪着,听到助理的人说道安安撞到了脑袋,心就不住地抽痛。 即使他更加着急凌安安的下落,也没有忘记了给叶微微他们送早餐,只是他分身乏术,只好让在医院等候听命的助理到外面买了几分早餐送过去。 一个小时的车程凌景哲之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到达了。 那渔夫选择的医院不是很大,地理位置还算很偏僻,但是医疗设备却不会比其他地方差多少。 凌景哲的车子还没有停稳,身子便冲了出去,通知他的助理早就在大门口等候了,一见到凌景哲的影子急忙迎了上去。 “人在哪里?”凌景哲迫不及待地问道。 “少爷请这边来。”助理也耽搁,引手带路,一边快速地朝另凌安安的病房走去,一边禀告他所知道的消息。 “少爷,小小姐的情况还算不错,那渔夫没有孩子,对待小小姐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小小姐此刻已经脱膏练习走路。” 凌景哲的脚步忽然缓了缓,随即更加急切地迈动着,“她的伤很严重吗?” 凌景哲的心再次揪成一团,疼得他呼吸都慢了几分,他的安安,一定受了很多的苦。 “少爷,小小姐在这里做复健。”助理的人在复健室门口停下。 凌景哲的脚步顿住,伸出的手也僵在半空中,似乎害怕推开门以后,见到的不是他日思夜想的小小身影。 最终,凌景哲的手掌重重地落在门把上,轻轻打开门推开。 正前方,一个小小的女孩穿着病服,脑袋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小小的脸蛋因为脚下吃力而微微通红着,眼睛执着地看着前方的地上。 “安安。”凌景哲的双眼猛然红了起来,声音带着哽咽和嘶哑。 凌安安猛然抬起头,看到仿佛陌生又仿佛很熟悉的脸庞怔了怔,幼嫩的嗓音带着小心翼翼地试探,“爹地?” “小心!”凌安安惊喜地想要上前,却忘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而站不稳身子,猛然向旁边倒去,在复健室陪伴凌安安做复健的渔夫夫妇惊恐地大声叫喊着想要抱起她。 但是他们的速度却没有门口闯进来的男子快,只见影子一闪,凌景哲早就冲到凌安安的身边,将她的身子紧紧抱在怀中,俊脸埋在凌安安稚嫩的颈脖间。 “安安,安安。”凌景哲不断叫着凌安安的名字,手臂抱得紧紧地,深怕一松手,凌安安就消失不见了。 “爹地……”凌安安小小的手臂轻轻怀抱着凌景哲的脖子,声音不再害怕,带着浓浓的儒慕。 “这位先生,你们是……”旁边渔夫夫妇紧张地看着抱着凌安安的男人,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口。 凌景哲小心地抱着凌安安的身子站起身看着两夫妇,郑重地向两位躬身,腰身几乎弯成九十度,表示他最大的诚意。 “我是安安的父亲,谢谢你们救了我的女儿,以后你们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来找我。” 说道这里,跟来的助理眼疾手快地拿出一张名片放在两夫妇的手中,同时还有一张银行卡,“这是我的小小心意,我可以带我女儿回去了吗?” 听到这里,凌安安猛地坐直身子,对着两夫妇挥手,“叔叔阿姨,我要和爹地回家。” 凌景哲抱着凌安安的身子前往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连凌安安的情况彻底了解清楚之后,才离开。 坐在后座上,凌景哲抱着凌安安的身体舍不得松开,下颌顶在凌安安的头顶,“安安,爹地以后不会在让你受到伤害了,爹地会保护你的。” 轿车转动,助理回过头问道,“少爷,回医院吗?” 凌景哲抱着凌安安的手臂忽然停了下来,垂头看了一眼神情兴奋的凌安安,她一点都没有看出记忆丢失的样子。 “不,回新宁花苑。” 第四十一章 让我 宠你一世 回到新宁花苑,凌景哲抱着凌安安下了车走进别墅。 凌安安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许久才慌神,“这是爹地和妈咪的家。” 凌景哲低头,心中一疼,郑重地抵着凌安安的额头看进她的眼睛,“这也是安安的家。” “我也能住在这里吗?长期?”凌安安挺直了小身板。 凌景哲微笑,“你时凌景哲和叶微微的女儿,不住在这里住哪里?” “妈咪呢?妈咪不在家里吗?”凌安安摇晃着小脑袋四处寻找叶微微的身影,可是失望的是,她没有看到。 凌景哲小心地将凌安安放在主卧室中的大床上,单膝跪在地上,轻轻握着凌安安的小手,“安安不见了,所以妈咪生爹地的气,安安帮爹地叫妈咪回来好不好?以后,我们一直住在这里。” “嗯!”凌安安郑重地点头。 一连好几天,凌景哲都没有出现在医院中,只是一日三餐在新宁花苑中做好以后,让助理的人第一时间中送到叶母的手中,而他的人一次都没有再出现过。 这几天中,凌景哲给凌安安换了一个最好复健环境,很快,凌安安的伤都好了,如果不激烈运动的话,几乎看不出她受过伤的样子。 而凌景哲,除了凌安安做复健和给他们做三餐的时间,其余的几乎是一刻不落地抱着凌安安,,真真做到了四十八孝好爸爸。 医院中,叶微微的情况几乎稳定下来,剩下的时间自己回去便可以自行调养。 叶微微失落地看着门口,一听到房门开启的声音,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只是一瞬间,看到父母的影子,亮起的眸子又灰暗了下来。 视线直勾勾的落在门口,恍然失神,除了一日三餐,凌景哲,真的一次都没有再出现过了,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那么的难过? 叶母在心中轻轻叹气,假装没看见地动手收拾着行李,“微微,医生说你的身体状况都稳定下来了,以后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了,爸妈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么惊吓了。” 叶微微沉默不言,跟在叶父和叶母的身后慢慢地走着。 走出住院部,温暖的阳光懒懒地照射在她的身上,却温暖不到她透着冷的心。 叶微微不死心地四处扫视了一眼,来来往往的都是陌生人。 叶父和叶母一左一右地在叶微微的两边走着。 哗然间,医院大门口涌来一大群的黑衣人,黑色皮鞋,黑色西装,黑色眼镜,满满当当的几乎有近千人。 黑衣人双手背在后面,哒哒哒地从大门口跑到叶微微面前,一直排到医院大门口,挡住了他们前进的道路。 叶微微三人愣住了,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也愣住了,现场像是按下了暂停键般停了下来,现场一片静谧。 一声悦耳的钢琴声响了起来,叮叮咚咚响着“求婚曲”,叶微微抬头望了过去,偌大的钢琴遮住了演奏者的身影。 叶微微恍惚,这奏乐方式,似乎很熟悉。 “唰”一声,黑衣人分成左三行右三行推开,中间空出一米左右的道路,道路的尽头,一个高大的身影,手捧着巨大的玫瑰花束。 高大的身影随着悦耳欢快地求婚曲,缓缓地走向叶微微,眼中带着几乎要溢出来的深情,还有不被人察觉的紧张和胆怯。 乐声停止,凌景哲也走到了叶微微的面前,单膝跪下,将手中的花束捧到叶微微的面前。 “微微,再嫁我一次!” “少夫人,再嫁少爷一次吧!” “哗啦啦”声响,黑衣人整齐地后退一步,单膝跪下,从身后拿出一小束玫瑰花捧在胸前,齐声朝着叶微微大声喊叫。 “妈咪,再嫁给爹地一次吧!” 偌大的钢琴后,凌安安一身大红色的公主裙跳下椅凳,小跑地站在凌景哲的身边,笑容甜甜,酒窝暖暖。 “从一开始我就不知不觉认定你了, 你知道吗? 这一次,我真的爱了, 这一刻,心交给你了。 我想让你幸福,不再孤独, 我愿做你的傻瓜。 嫁给我吧!嫁给我吧! 一句简单而又真心的话, 陪你走遍天涯,就算风雨再大, 心在一起什么都不怕。 我会努力给你温暖的家, 人生太多无常,变幻万端, 珍惜我们每一秒。 嫁给我吧!” “叶微微,你说,我的机会是凌安安,我做到了。” “叶微微,你不爱我,换我来爱你,好吗?” “叶微微,让我,宠你一世!” 宠女日常 转眼几个月过去,新宁花苑别墅,厨房,凌景哲身穿围裙站在流理台上处理着食材。 凌安安小小的身影从楼梯上哒哒哒地跑下来,摸进厨房中,小小的身影偷偷探出脑袋看向楼梯,没发现妈咪的影子,欢快地跑到凌景哲的身边。 小手拉着凌景哲的围裙,凌景哲低头,嘴角勾起柔和的微笑,“安安,怎么了?你饿了吗?晚饭等会就好了。” 凌安安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唇,眼中带着渴望,“爹地,妈咪要吃爹地做的芒果小布丁。” 凌景哲弯身轻轻捏了一下凌安安的小鼻子,“小馋猫,是你自己想吃吧,你妈咪对芒果过敏,难道你不知道吗?” “乖,你妈咪不让你多吃。” “爹地,爹地,爹地。”凌安安见骗不过去,小手扯着围裙轻轻摇晃着,小嘴儿甜腻腻地叫着。 叫得凌景哲的心都软了。 “好吧,给你一小块,不能多吃了!”无奈,凌景哲从冰箱中取出自制布丁。 第一块,都不够塞牙缝,凌安安看了一眼空了的小碟子,睁着大眼睛,泪眼蒙蒙。 第二块,肚子好像没什么东西呀,凌安安摸着小肚皮,泫然欲泣。 第三块…… 第五块…… “你们在做吗?”叶微微从楼上下来,看到两个一大一小的影子鬼鬼祟祟地交头接耳,眨眨大眼睛。 凌景哲身子一顿,快速地收回小碟子,动作自然地收拾着,动作一看就知道做了许多次。 凌安安默契地眨眨眼睛,“我再看爹地做饭。” 叶微微疑惑地撇了一眼,打开冰箱,“咦,景哲,你不是做了好大一盒布丁吗?去哪了?” “我吃了!”凌景哲无辜地看着叶微微。 “你不是不喜欢吃布丁吗?”叶微微严重怀疑。 “刚才肚子饿,不小心就吃了。” “哦!凌安安,我警告你,别让我发现东西是你吃的。”没有布丁,叶微微失落地关上冰箱,转身,上楼。 凌景哲和凌安安两人相视一笑。 夜晚,主卧室中,一对年轻的男女一上一下交叠着,顺滑的丝被从上面的男子身上滑落下来,勉强地遮住腰身以下的位置。 男子猛烈而又温柔地撞击着身下的女子,连床铺都打出抗议地叫声。 女子无力地攀着男子的脖子,红润的双唇不住地溢出欢愉的呻音。 女子手臂猛然一进,在男子温柔又激烈的撞击中,即将达到巅峰。 “叩叩叩。”门口传来敲门声,随意,一个软软糯糯的嗓音传了进来,“爹地,开门。” 男子蓦然顿住身形快速抽身,从床头扯过睡袍掩住精壮的身躯,起身,开门。 男子蹲身抱住女儿的身子,女儿的小手紧紧抱着男子的颈脖,“爹地,我要和你一起睡。” “好!”凌景哲微微一笑,探进身子看向床上黑着一张脸的女子,“宝贝,等我回来!” 女子窝在被窝中,小脸黑成锅底,身体传来难掩的空虚,“凌景哲,你等会儿会死啊!” 不是说男人在这种时候都是不能忍的吗? 那凌景哲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