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1章 大皇帝系统 叮咚! 皇帝系统启动,确认宿主属性值: 体力:89 智谋:81 勇武:78 威望:61 成长:45 陈熙脑子里一个大写的懵逼,难道是网络小说看多了,做梦也梦到小说里的情景了? 不对! 陈熙回忆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他像往常一样吃过晚饭后看着游戏直播,突然显示器正中间位置出现了一行文字—— 超时空远程扫描成功,正在获取本机主人信息 陈熙以为是自己下片子的时候中了病毒了,刚想去强制关机,谁知就在手指触摸到电源键的一瞬间,一股强大的电流让陈熙瞬间失去了知觉,然后就是刚刚开始的那一幕了。 回忆起了这一切之后,陈熙立刻睁开了眼睛,这是目前判断他是否真的在做梦的最好的方法。 果然,出现在他眼前的不再是那个不到20平米的隔断合租房,而是一座宽敞明亮的大殿,里面的装饰摆设也跟陈熙在电视中看到过的皇宫大同小异。 “哈哈哈,没想到一辈子没有走过****运的我这次倒是运气不错,一不留神给自己弄了个皇帝当当,接下来就可以酒池肉林,三千佳丽,逍遥快乐似神仙了。”陈熙在心里乐道。 “警告:系统监测到宿主欲念值过高,如不及时修正,将会强烈影响到所有属性数值,并可能带来无可挽回的后果,比如驾崩,甚至亡国。” “什么?”陈熙大吃一惊,看着眼前呈现的文字,这才想起还有一个系统这件事情。 “看样子这个系统应该是辅佐我当好一个皇帝的,”陈熙想到这里,便在心里默念,“请介绍一下系统的说明。” 果然,系统有了回应,“正如你猜想的,皇帝系统是为了辅佐你成为一个成功的皇帝。” “刚刚已经提示了你现在的各项属性所对应的数值,你可以随时用意念控制的方式查看自己的各项属性。” “因为你刚刚成为皇帝,所以为了你的各项决定不至于引发灾难性后果,所以当你的决定有可能造成灾祸的时候,系统会自动提示你,当然,所有事情的最终决断权,还是掌握在你的手里。” “当你做皇帝做出一定的成绩的时候,系统会有丰厚的奖励,这些奖励将会在后面有慢慢给你讲解。” “现在对于你来说,本系统最为基础的功能,就是查看你的身边和有可能接触到的人的详细信息。” “这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可以说是最为重要的技能。” “好的,我明白了。”陈熙打了个响指,“刚刚你否定了我建酒池肉林的想法,我表示同意。那么对于我接下来应该先做什么,我现在还没有什么头绪,有没有什么建议呢?” “本系统强烈建议你,首先考虑一下自己的婚姻大事。因为你现在贵为国君,但是还没有成婚,这对于你的王国的统治是一个不小的隐患,所以建议你先把这件大事解决好。” 陈熙撇嘴一笑,“看来这欲念只要不是太多,还是可以有的,还好还好,否则这皇帝要是当成了禁欲的和尚,那也太没劲了。” “那我应该具体怎么去做呢?在早朝时向所有大臣直接宣布吗?”陈熙问道。 系统答道,“可以,只不过现在不是什么紧要时期,其实可以不必每天早朝,在平时只要定期举行就可以了。现在的仪制是五天一次,你也可以随时调整这个周期。 平时如果有重要的事情,只要把内阁首辅叫来通知给他并听取汇报就可以了。” 陈熙一听,那倒也省了不少事,他可是最不喜欢早起的,真要让他每天天不亮就早早起来上朝,估计那比挨顿打都还要难受。 “传令下去,让内阁首辅来见朕。” 通报传下去之后,不一会儿的工夫,便有一位长者来到了大殿门外,通传之后,陈熙让他步入了大堂。 这时,系统的提示再次出现了,“你可以随时通过意念来查看此人的信息,你可以现在通过对他使用这项功能来熟悉一下操作。” 陈熙便在脑海中对着这位首辅使用了“查看信息”的指令。 “姓名:施良正 官职:内阁首辅 年龄:51岁” 这些基本情况下面是一些能力属性 “财政:71 军事:43 外交:68 律法:65” 再后面还有三个选项,可以选择查看详细情况,分别是,“性格特点”,“忠诚”,还有“人员关系”。 陈熙先看了一下施良正的性格特点,都是一些“稳重,思维缜密,善于协调”等属性,外加一条“经验丰富”。 这些陈熙都是大体扫了一眼,最让他感兴趣的性格属性是“野心”和“阴谋”这两项,施良正的数值都只是个位数。 这让陈熙感到非常的安心,有这样一位忠心耿耿且经验丰富的老臣担当内阁首辅,他这个皇帝应该可以轻松的应对很长时间了。 接下来是忠诚度,陈熙稍微看了一下,果然不出所料,有75,根据陈熙接触到的数值来看,这个数值也算是很高了。 然后是最后一项,“人员关系”,陈熙在脑海里确认查看之后,一张非常详细的树形图就展示在了他的眼前,包括这个施良正的祖上,夫人,子女,朋友等所有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网络全都一览无余。 陈熙觉察到自己也让施良正在这里站着等了半天了,自己一句话还没说,估计这老人家现在心里正打鼓呢,就没有详细的看下去,反正这些信息都是他随时可以想看就看的。 想到这里,陈熙关闭了眼前的画面,慢悠悠的对施良正问道, “爱卿啊,今日可有要紧的事情发生?” 施良正赶紧跪下答道,“启奏陛下,如今四海升平,国泰民安,并无要事上奏。” 陈熙猜想这首辅说的应该也是实情,如果有紧急或者重大的事件发生的话,估计这系统也不会坐视不理,便继续说道, “既然如此,那朕倒是有件大事要宣布——”说到这里,陈熙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启齿,他见电视里的皇帝跟大臣说话都是文绉绉的,可他这语言水平,也就是看网络小说不用查字典的水平,怎么能说出那些话来呢。 “这个不用担心,”在这为难的时刻,系统给出了提示,“你只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说就可以了,系统会自动转换成相应的语言来传达你的意思。” 这要不是眼前还有一位首辅大臣在,陈熙看到这个提示能笑出声来,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陈熙开口道,“朕想找个老婆。” 陈熙这话就那么简简单单的五六个字,可是施良正却像是在听一篇文章一样,一边听一边不停的点头称是,足足听了一分钟才听完。 “微臣知道了,这就下去让符合条件的王公大臣将他们的适龄女子呈报上来,以供圣上挑选。” 说完,施良正就退出了宫殿。 “哎呀,虽然说到时候只能选一个,不过像这样随便我挑随便我选的感觉还是很爽的嘛。” 陈熙见施良正走了,又不禁暗爽了起来。这也难怪,毕竟在这之前陈熙别说挑女人了,就是被别人挑也从来没有被人正眼瞧过。二十多岁的年纪,恋爱次数居然是零,说出去陈熙都怕被人耻笑。 “真想立刻看看这些王公大臣家里的女生都长的什么样啊。”陈熙想到这里都有点等不及了。 “其实这很简单,”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一行文字也同时出现在了陈熙的眼前,“现在你就可以立刻查看有可能成为你的皇后的所有备选女子的详细资料。” 陈熙早已迫不及待了,“好,赶快查看所有备选女子资料。” 一张美女资料表立刻出现在了陈熙的眼前,更关键的是,这张资料表,还是带照片的,这还不算,更过瘾的是,只要陈熙用意念对资料表中的头像照片表示确认,就可以查看更大更清晰的人物图像。 “哈哈哈,这真是太过瘾了,哇,这个真漂亮,古典美,哇,这个也不错,身材真棒。等,等一下,还有这种事?” 陈熙眼前的这个女人的图像,跟他之前喜欢的一个凭借古装剧走红的女明星的长相可谓是一模一样,这要是晚上把她搂在怀里,那感觉—— “哼哼哼,这下老子可是要爽到天上去了,”陈熙笑道,“我就选她了,洛雨萱。” 0002章 权力的代价 “系统否定了你的选择。” 陈熙眼前出现的文字让他再度进入懵逼状态。 “我都已经是皇帝了,难道说连选择一个心仪的妹子的权利都没有吗?”陈熙问道。 “正因为你现在的身份是皇帝,才不能够仅仅凭借一个女人的外貌来决定是否选择她为你的妻子。”系统答道。 “啊?那我还要看什么呢?” “当然还要看一下她的各项属性,是否能够给予你这个皇帝足够的帮助。” 陈熙听着这话也说的过去,要不只是娶了个绣花枕头来的话,也是麻烦,便在头脑中用意念确认查看洛雨萱的信息。 “姓名:洛雨萱 年龄:16岁” “满分。”陈熙看到这里忍不住想道。 然后继续往下看, “性格:63 品行:67 贤能:64 才情:62 生育:63” “这——都没什么毛病啊。”陈熙从头到尾看了三遍,“这些数值都是非常不错的了啊,足够成为一位合格的皇后啊。” “是的,单单看她的各项属性数值的话,可以说是非常理想的皇后人选了,可问题在于其他方面。” “其他方面?还有什么其他方面,难道说这个人物还有一些隐藏属性?” “看来你要从现在就开始要特别注意这件事情了,要看一个人的情况,仅仅是看他自己是不够的。 因为这个人的背后和周围还站着一群怎样的人,这也是极为重要的,甚至要比这个人本身都还要重要,相信这样说,你就应该能明白了吧。” “嗯,明白了,也就是说除了洛雨萱的各项属性之外,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考虑点在于她的人物关系,对吗?” “没错,看样子你开窍了。” “那好,查看洛雨萱的人物关系图谱。”陈熙用意念下达了指令。 顿时,洛雨萱的家庭关系全部呈现在了陈熙的面前,因为洛雨萱还是一位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所以除了家庭关系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关系图出现了。 “父亲是朝廷户部官员,属于正三品,各项属性并不高,但也没有低的太过分,属于比较平庸的人物。” “这也没看出有什么毛病啊。” “所以说,对于你这位皇帝来说,仅仅是没有毛病是不够的,你需要的是更为强大的支援和后盾。也就是说你必须要找一位来自于更强大的家族的皇后,才能更好的巩固你的皇权和统治。” “有道理。”陈熙感觉到醍醐灌顶的感觉,随机又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可是这样一来不是有点吃软饭的嫌疑吗?” “别说吃软饭了,为了你的皇位,有的时候就算是一坨****摆在你的面前,你该吃还是要吃啊。” 陈熙没想到这系统说起话来居然这么直接,不过一想也对,毕竟话糙理不糙。 “那么系统有没有推荐的人选呢?” “有的,系统为你推荐的人选是柳菲菲。” “柳菲菲?刚才怎么没注意到有这么个人啊?不过看名字应该身材也不错吧。” 想到这里,陈熙通过意念开始查看柳菲菲的信息。 “我了个大嚓,这个玩笑也开的太大了点了吧。” 陈熙看着眼前柳菲菲的画面,真的有种画面太美不敢看的感觉。 如果非要具体形容一下的话,一个字,胖;两个字,巨肥,或者水桶,或者大象。总之只要是形容女人丑的词语放在她身上总不会太过分。 “长成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姓柳,你跟我说她哪里长的像姓柳,而且还敢叫柳菲菲,我真是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子穿越来当皇帝不是为了来娶贾玲当老婆的,要这样的话老子也不用二十多了还一直当处男。 说什么我也不会同意的,要让我娶她当老婆,那真跟吃了屎一样的恶心,会做一辈子恶梦的。” “所以我刚才不是说了嘛,为了你的皇位做的牢,为了你的皇权能够加强,为了你的帝王霸业,有的时候就是屎你该吃还是要吃的。” “是,话是这样说没错,但就算是****我也认了,能不能不要吃这么大的一坨啊。” “额——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还是先查看一下她的人物关系吧。” 陈熙打开柳菲菲的人物关系图,果然她的背景绝非是洛雨萱能够比拟的。 父亲是帝国最强大的属地雄州的藩王,兵多将广,钱粮丰足,如果与这样的强大家族建立联姻关系,确实能够让其成为自己强大的后盾和应援,足以震慑那些觊觎自己皇位的其他势力。 “可是,”陈熙又看了一眼柳菲菲的图像,“这样的代价真的值得吗?” “嗯,这确实是你要仔细思考的问题,世人都以为做皇帝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却很少有人能够知道这背后所要付出的代价。 如果你实在感到很为难的话,甚至可以放弃做这个皇帝。 明天内阁首辅会把名单呈递给你,你还有一晚上的时间可以考虑。” 这一晚,陈熙在他的龙榻上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他想了很多很多,这才当皇帝的第一天,就要被迫跟一个猪一样的女人结婚,今后难免还会有更加让他难以忍受的事情发生。 确实如系统所说,皇帝有可能只是表面风光,但是却要背地里承受许多常人无法承受的东西。 “那么——我真的要放弃现在的这一切吗?”想着这个问题,陈熙不知不觉间沉入了梦乡。 “陛下,陛下,今天要早朝了。” 陈熙揉了揉眼睛,因为有心事休息的不好,所以起床气还是比较大的,便不耐烦的说了声,“催什么催,朕还没睡够呢。” 话音未落,只听“唰”的一声,像是很多人跪下的声音,然后便是一群人齐声高呼,“奴才该死。” 陈熙睁眼一看,果然满屋子的侍者都跪下了,看样子全是伺候洗漱和穿戴的侍者。 “不知今日是否取消早朝,还请皇上示下奴才,奴才也好去通知各位大臣。” 陈熙此时已是睡意全无,想到这是自己第一次早朝,便对下面的侍者说道, “今日照常早朝,你们起来伺候吧。” 所有的侍者听到此言,全都迅速站起,有条不紊的伺候陈熙穿衣洗漱。 陈熙稍微留意了一下他们的表情和神态,发现每一个人都非常的认真甚至紧张,连呼吸都显得小心翼翼,生怕哪里伺候的不周到引起皇帝的龙颜大怒。 陈熙还真的从来没有感受过类似的感觉,有这么多的人如此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甚至只是一个细微的不能再细微的表情或者语气,都会有人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来到朝堂之上,满堂文武看到陈熙之后齐刷刷的全部跪下,然后齐声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熙坐到了自己的龙椅上,等着下面的大臣来上奏,过了半天还是没有人说一句话,陈熙自己也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 直到他看到躺下还在跪着的满堂文武才突然反应过来,“众爱卿平身。” 陈熙此话一出,众位大臣才如释重负般的全部站立起来。 陈熙看着这些大臣们的脸,他们的表情神态和刚刚那些侍者仆从的神态几乎一模一样。 陈熙这才对于“权力”两个字有了一次最直接的认识,什么是权力,就是这满屋子的人,见到我就必须跪下,我不让起来就没人敢起来,甚至连声都不敢吭一声。 “众位爱卿有何事要上奏啊?”陈熙问道。 “启奏圣上,昨天你让微臣制定的选后名单微臣已经做好了,请圣上预览定夺。” 陈熙接过侍者呈递上来的名单,在这个名单里,陈熙看到了两个熟悉的名字—— “洛雨萱、柳菲菲。” 陈熙看着这两个名字,他想到了两个人的画像,也想到了这两个人的家世,最后他想到了今天早上发生的一切。 他似乎想了很久,又似乎只是思考了一瞬间。 最后,陈熙提起朱砂笔,在一个名字重重的画了一个圆圈。 “宣旨,朕决定立雄州王柳世京之女柳菲菲为后,着礼部安排成婚大典之一切事宜,不得有误,钦此。” 宣布完这一切之后,陈熙迈着并不轻松的脚步,回到了他的后宫。 0003章 天时地利人和 与柳菲菲的婚事定好以后,大婚的所有的事宜都交由礼部完成,但唯有一件事情是需要陈熙自己操心的 “我们要趁此时,让其他的藩属和封臣来朝贺上供,这样一来可以向各个属臣展示你的皇威,再一个也可以确实获得不少真金白银的收益。”系统向陈熙提出了如此的建议。 这样的好事陈熙自然也不会犹豫,便按照系统的建议发布了圣旨。 到了大婚的那一天,果然是四方来贺,热闹非凡。 虽然陈熙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过还是差点累个半死,各项繁文缛节,旧制礼仪,足足搞了三天,大婚才算完成仪式。 柳菲菲虽然长相比较抱歉,但毕竟是大家闺秀,行为举止倒并不让陈熙感到厌烦,只是夫妻例行的公事,陈熙则是能免则免。 虽然做出了一些牺牲,但是当陈熙看到通过这次联姻自己获得的实际好处时,还是忍不住脸上笑开了花。 他的老丈人陪送的嫁妆,但是钱财就高达白银五千两,其他珍奇古玩侍女仆从更是不计其数。 看着老丈人的大手笔,陈熙自言自语道,“这倒是提醒了我,我还不知道现在整个国家的财政收入有多少,明天问一下户部的大臣。” “不用问了,你可以随时查看国家的财政情况,军力水平,重大工程,户口明细等重要信息。同样是用意念来操作的。”系统适时的提示道。 “原来如此,那还真是方便。”陈熙自言自语道,然后在脑海中查看了国家的财政收入。 “现在每年国家的财政总收入约合白银二十万两。目前国家风调雨顺,百姓也比较富足安康,所以这笔收入已经足够国家的各项支出和常备储备了。” “一年整个国家的财政收入才二十万两,光这次大婚的各地贺礼扣除花费就剩下了将近一万两,这钱也挣的太爽了。”陈熙虽然还不知道钱要用在哪里,但是光是看了账面的数字都感觉爽的飞起。 “不要只看数字,你再认认真真的看一下那张贺礼的清单。”系统再次响起了提示。 “再看,看什么?”陈熙虽然嘴上嘀咕,但身体还是很听系统的话,开始拿出贺礼清单再三的查看。 从上到下查看了两遍之后,陈熙终于发现了不对的地方,“怎么数来数去,只有十五份贺礼啊?” 陈熙前几日已经粗略的查看过自己的国家的一些基本情况,知道他所管辖的国家一共有十六个藩镇和属地。 而这份贺礼清单上只有十五个属地的上供明细,那也就是说明,有一块属地根本就没有按照要求上供贺礼。 “大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居然有属臣敢公然违抗我的圣旨,我现在就传下令去,把这个胆大包天的逆臣捉拿归案。” “那他要是不来呢?”系统问道。 “不来?那就是公然抗命了,我要是这样我就将他斩首示众,再不行那我就将他满门抄斩。” “额,看来你这个皇帝,要学习的东西还是太多太多了。”系统不无感慨的回应道。 “什么意思?”陈熙不解,自己哪里说错了吗?电视上的皇帝不都是这么演的吗?只要龙颜大怒,那不就是让谁死谁就必须死吗? “你先看一下到底是谁没有上供吧。”系统说完,将那人的资料信息呈现在了陈熙眼前。 “姓名:宇天化 官爵:卫州太守,一等爵,卫王” 陈熙看到这里,心里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 果然,再往下看下去,卫国的各项数值都让陈熙如坐针毡。 “财政:年收入15万两 军力:10万 统治疆域:十六州中排第三 人口:25万” 陈熙又比照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各项数据, “财政:年收入20万两 直属军力:25万 统治疆域:京师王城,面积与卫国不相上下 直辖人口,30万” 这样一比,除了在军力上优势比较大之外,其他各项陈熙并没有占很大的优势。 “我的天啊,怪不得这个宇天化敢公然抗命,原来是想拥兵自重裂土分疆啊。”陈熙暗叹道,“幸亏通过这件事一试给他试出来了,不行不行,我要立刻发兵攻打他。” “不可不可。”系统给了陈熙这样答复。 “为什么不可以,这个宇天化现在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要是放任不管,早晚必成大患。趁他现在兵力还远远不如我,我先将他灭了,不是省的以后麻烦,快刀斩乱麻吗?” “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你虽然兵比他多,但这是你此时的唯一优势,现在你自己看看你自己,这天时、地利、人和,你能占哪一样啊?” “这——天时我总占吧,现在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我又有正当的理由,这不正是我顺应天时吗?”陈熙问道。 “不错,你还知道凡事都要讲个名正言顺,进步不小。 但是没有上供这算的了什么重大的罪名呢?如果你有证明他确实想要谋反的证据,那还说的过去,如果只是为了这么点小事,等你大军压境,人家说忘了,给你补上贺礼,你是要继续开战呢,还是打道回府?” “再一个你说现在国泰民安,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现在没有人会希望发动战争,更不会支持战争,那你到时候岂不就是站在了所有人的对面了吗?” “这——”陈熙一时间无言以对,“那这地利和人和呢?” “好,再来说这地利,我现在将地图呈现给你,这样你可以更直观的看到画面,以后也可以随时打开查看。” 话音刚落,陈熙的眼前便出现了国家的地理图,陈熙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要想从京师发兵攻打卫州,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因为卫国距离京师的距离足足有五千里之遥,且沿路多山川险阻,真要是发兵攻过去,估计光是开拔到卫州边境都要数月有余。 陈熙看到这里已经基本上打消了攻打卫州的念头,但是虽然如此,他也要向系统继续请教。 “这天时和地利我都明白了,那这人和要怎么去考虑呢?” 系统回答道,“这个我以前就教给你了,你自己仔细想想就能知道了。” 陈熙不解的想了半天,突然一道灵光在脑海里闪现出来。 “对了,原来是这样。” 0004章 应对之策 所谓人和,看似比天时和地利都要更复杂和麻烦,但其实真正概括起来就是两个字—— 关系。 陈熙想到这里,用意念打开了宇天化的人物关系图谱。 “天啊,你这么厉害你咋不上天呢?”陈熙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宇天化虽然自身各项属性的数值都非常高,所统御的卫州也是十六州里数一数二的强地,但要说他敢于公然跟陈熙分庭抗礼的真正原因,恐怕还是在于他强到令人感到可怕的关系网。 从他太祖父起就是朝廷的重臣,可谓是名门之后。 而且从他祖父开始就是统御一方的封疆大吏,这勋爵之位和封地传到他手里已是历经三世,可谓是根基深厚,羽翼丰满,门生故吏遍及天下,四方豪杰皆拜于其门下。 “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打又不能打,管又管不着,难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步的壮大,然后把皇位拱手让给他不成?”陈熙急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主人不要着急。 作为君王,要想战胜敌人,首先要做的必然是全方位的了解敌人。 要了解他的弱点,更要了解他的优势。 可我们也完全不用被敌人的可怕吓倒,因为主人你毕竟是身为皇帝,就算他再怎么位极人臣,也始终不过是臣。 主人面对这宇天化,还是有很多优势的。 只要主人不在现在主动发兵挑起战争,这个宇天化一时半会还是无法影响到主人的皇位的。” “那就好,”陈熙听了系统的话,暂时心里有了些许的宽慰,“不过眼下我们要如何处理这次的抗礼事件呢?” 系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我想先听听主人的想法。” “这个还是有些为难的,因为我们不能现在立刻就跟宇天化撕破脸,否则将会面临特别棘手的处境。 可是如果放任不管,又会影响到皇权的威信,让那些本来就依附宇天化的人更加有恃无恐,也会让很多持观望态度的人渐渐的向他倾斜,到时候恐怕更加麻烦。” “嗯,不错,确实是这样,”系统回道,“主人思考的还是比较全面的,现在的主人比起刚来时已经进步不小了。” “那么此刻应该如何应对呢?”虽然说听到系统的认可陈熙还是很高兴的,但他此时还是更加关心眼前的问题。 “还记得刚刚我们分析的天时和地利吗? 无论是天下人的反战情绪,还是地理上的远途和艰险,都会让主动挑起战争和进攻的一方陷入极大的被动境地。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宇天化主动发起战争,到时候我们以逸待劳,将他一举击破,那么所有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在处理这件事情的立场上,我们非但不要表现的强势,反而要向宇天化示弱。 这样才能麻痹他的心理,让他骄纵起来,最终让他主动发起战争。”陈熙现在已经开始习惯性的去主动思考,而不仅仅满足于听系统把答案告诉他。 “正是这样。”系统对陈熙的想法做出肯定。 “可是这样一来就会面临另一个问题,如果我们像宇天化示弱,那其他的藩属和王公大臣将怎么看我这个皇帝呢?” “所以,我们要一面向宇天化示弱,一面敲打着其他的大臣,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谁才是在这片王土之上真正能够决定他们命运的人。” 陈熙听到系统此言,如同醍醐灌顶一般,恍然大悟。 “我想我大概知道要怎么做了。” 陈熙先是派人送给宇天化一封书信,大意如下: 爱卿身为卫州太守,为本州大小事务鞠躬尽瘁,朕早有耳闻,甚是感激钦佩。 朕听闻爱卿处理起公务来,往往能到废寝忘食甚至忘记其他所有事情的地步,要是所有的官员都能有爱卿这样的为君分忧不舍昼夜的精神,那么国家幸甚,国君幸甚。 希望爱卿继续发扬这种精神,但是也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毕竟作为国家的肱股之臣,爱卿的健康就是这个国家最宝贵的财富。 朕特地从府库中挑选了上等的珍贵补品作为赏赐,爱卿如果有什么要求也不要跟朕客气,只要朕能做到的一定会尽力满足爱卿。 陈熙将书信的大意拟好了之后,又让系统润色了一遍,最后这封信既通篇有示好之意,又没有失了王家的威严。 没过几天,这件事便在京师王城的大臣中传开了,据说宇天化看完信后居然对天大笑,态度颇有不敬之意。 陈熙对这些早有耳闻,这些都只是计划的一部分,而陈熙的计划并没有到此为止。 这一天,又是例行的朝会。 陈熙坐在朝堂之上,面对台下众位大臣提了一个问题—— “卫州太守宇天化马上要过生日,朕念及宇天化劳苦功高守土有功,所以朕想要送给宇爱卿一份厚礼,但一时又想不到送什么东西好,不知众位大臣有什么好的提议?” 沉默了片刻,台下便有大臣纷纷站了出来,先是对宇天化进行一番吹捧,然后便提议将某样珍贵的宝物赐给宇天化。 每出来一位这样的大臣,陈熙便会在他慷慨激昂的跪舔宇天化时,通过系统的人物界面给他做一个标记。 终于,在跪舔派说了半天之后,堂下也出现了不同的声音。 他们主张宇天化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大臣应该做的事情,皇帝记挂着他的生日,这本身就是天恩浩荡,无需再为宇天化赏赐特别贵重的物品。 陈熙也在这些人的人物界面上做了相应的标记,然后并没有在朝堂上有任何的表示,便结束了当天的早朝。 这也是系统教给他的,作为君王,永远要让大臣猜测,自己今天到底是站对了队伍,还是站在了错误的队伍里。 又过了半个月,等这次争论快要被所有人淡忘的时候,陈熙已经磨刀霍霍,准备挥向那些曾经要求重赏宇天化的大臣们了。 对于大部分的人,陈熙都有了明确的想法,但是还有一个人,让他觉得有点举棋不定,“系统,帮我看看,这个人我要怎么处置才好呢?” 0005 权力的快感 陈熙打开了叶光宗的个人属性,他的各项属性都非常的不错,尤其是财政方面,更是难得的人才。 而他对于宇天化的态度,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大臣那么的谄媚,因此,陈熙对于他的处理是有些为难的。 “我们现在正处于用人的时候,对于这样的人才我们也是能用就用。”系统回答道。 “可问题是,他当时也站在了重赏宇天化的一方。” “所以,我们也要用些必要的手段,对他敲打敲打,让他长长记性。具体我们可以这么来做。”系统向陈熙细细说来。 “好,就这么办。” 隔了一天,陈熙宣召了五位大臣来到议事大厅,这五位大臣都是那一日赞成重赏宇天化的,而且陈熙看过他们的属性,除了叶光宗之外,其他四人都是资质平庸,且衷心度也不高。 陈熙先是让这些大臣在自己的面前跪着,他则假装在看书,晾了他们一会儿。 自古伴君如伴虎,这些早已修炼成人精的大臣,单是凭陈熙这一个举动,便已经猜出今日怕是不妙了。 所以五个人大气都不敢出,只能规规矩矩的跪在那里,心中充满了忐忑。 陈熙抻了一会儿之后,开始说正事儿。 他自然不会说是因为那日对于宇天化的态度才把他们叫来的,而是找了很多其他的理由,其中最关键的就是来自其他大臣的弹劾奏章。 前面四个大臣,屁、股都是非常的不干净,所以陈熙也没有手软,该撤职的撤职,该查办的查办。 而到了叶光宗这里,陈熙又是假装看书,没有理会叶光宗。 此时的叶光宗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了,两手撑地跪在那里,冷汗止不住的顺着脖子往下淌。 “光宗啊,你现在的五品官当了多久了?”陈熙脸依然在看书,貌似不经意间的问道。 “回、回皇上,已经三年了。”叶光宗哆哆嗦嗦的回答道。 “嗯,你自己觉得自己比较适合管理什么事宜啊?” “微、微臣不敢。” “嗯,当朝为官,不管官职大小,也不论所管何事,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啊?”陈熙抬起头来,看着叶光宗问道。 “回、回皇上,当朝为官,最重要的是给皇上分忧。” “嗯,可你看看刚刚这四个官,他们不但不给朕分忧,还给朕添忧,你觉得朕对待他们还算公道吗?” “皇上圣明。” “嗯,都说朕圣明,但是朕也有拿不准的时候,比如说,朕现在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你。” 叶光宗一听“处置”这两个字从陈熙嘴里说出,已经快要瘫倒在地了,但他又实在不敢御前失仪,只能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陈熙已经给了身边的侍者一个眼神,那侍者抱起一堆奏折,放到了叶光宗的面前。 “光宗啊,你看看,这都是其他大臣弹劾你的折子,你给朕好好看看,然后给朕出个主意,朕要怎么处置你才算公道。” 叶光宗哪里敢打开看,他将头埋在奏折前,唯一能想到和说出口的话只有, “臣罪该万死。” 陈熙又沉默了片刻,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沉默可是足以把人吓个半死的。 看看火候差不多了,陈熙起身走到了叶光宗面前,叶光宗此刻脸色已是犹如土灰,跟一个死人看上去也没什么两样了。 陈熙俯下身去,两手端着叶光宗的双臂,将他举了起来。 “这些奏折朕都看了,可是,朕都不信。朕相信你,朕也愿意倚重你,因为朕觉得你是一位能给朕分忧的大臣。” “这、这、皇上——”叶光宗再也忍不住他决堤的情感,两行热泪奔涌而出,再次跪在了陈熙的面前,只是这一次的跪倒已经不再是对皇权的臣服,而是对于陈熙本人的完全的服从。 “宣旨,封叶光宗为财政副大臣,品级嘛,就先从三品吧。” 叶光宗还没反应过来,仍然跪在原地。 这时候一边的侍者过来小声对叶光宗说道,“叶大人,该谢恩了。” 叶光宗这才反应过来,“臣谢主隆恩。” “嗯,你退下吧。”陈熙说道,叶光宗来不及擦干两颊的泪水,起身倒退着走出了议事大厅。 “不错,相信这样一来,即使是刀架在他脖子上,或者给他一座金山,他都不会再有异心了,他的余生一定都会对你忠心耿耿的。”系统对陈熙提出了赞赏。 陈熙没有回答,他还沉浸在刚刚那种强烈的操纵感之中。 只需要一个字,一个表情,甚至只是沉默,便可以彻底的改变一个人的心智,让一个人在几分钟里就在地狱和天堂中走若干个来回。 这种能将别人完全的操纵与股掌之中的强烈快感,是陈熙当上皇帝以来最最享受的,那感觉比他在全国挑选美女的感觉还要爽。 陈熙有点明白了,怪不得那么多人对权力趋之若鹜,即使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也要去不断的追寻它,果然这才是人生最值得追寻的东西。 “那么,下一步我们应该如何去做呢?”陈熙问系统道。 “我们一边在朝廷中巩固自己的势力,减除异己,这个还要持续来做。然后现在摆在我们面前一个比较重要的事情是,对于那些支持宇天化的诸侯,我们要开始动手了。” “嗯,那具体我们要怎么做呢?” “你觉得呢?”系统现在非常喜欢让陈熙先自己思考一下,再给出自己的建议。 陈熙思考了片刻,回答道, “我觉得事情的关键还是在于信息,如果要决定如何开展下一步的行动,对于这些诸侯的了解是非常必须和必要的。” “嗯,没有错。我这边可以提供给你一些其他诸侯的详细信息。你可以先看一下。” “嗯,好的。”陈熙将系统提供的诸侯的信息在脑海里打开,开始很认真的查看这些信息。 陈熙原本自己有一个非常靠谱的内阁大臣,可以帮自己处理政务,自己只需要吃喝玩乐就可以了,但是没想到,自己却完全没有时间做这些,反而比以前的自己更加忙碌。 而陈熙是喜欢这种忙碌和辛苦的。 “我找到了,我觉得下一步,我们可以从这个目标开始入手。”陈熙突然眼前一亮的说道。 0006章 计收灵州城 灵州。 太守徐谦年迈,结发妻子已经去世,留下长子徐继。 徐谦后来又娶了一位夫人,只不过这夫人比他年轻了三十多岁,不久生下幼子徐稚,现在不满两岁。 陈熙看着系统给他提供的信息,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可做。 “我现在有主意了,但是要做这件事情还是缺一个合适的人手。”陈熙对系统说道。 “不错,你现在能够感觉到人手的重要性,说明你已经渐渐的上手了。”系统先表达了对陈熙的赞赏,随即在陈熙的面前展开了人物属性的画面。 “你需要什么样的人,我可以根据你的条件为你挑选人物。”系统道。 “那太好了。我需要阴谋的属性高一些,但是野心程度要低,对我的忠心度要非常高的。”陈熙对系统道。 “好的,符合这个条件的有三个人。” 系统说完,便把三个人的属性显示在了陈熙面前。 “阴谋:67 野心:23 忠心:52” “阴谋:62 野心:2 忠心:56” “阴谋:59 野心:41 忠心:71” 陈熙看着这三个人物的三项重要属性,沉思起来。 每个人的属性都各有短长,陈熙要平衡这里面的差距,然后选择出最适合自己的那个人。 “决定了,选他吧。” “陆秋,阴谋:59,野心:41,忠心:71” “为什么要选这个人呢?”系统问道,显然比起结果,它更在意陈熙的选人的思路是什么。 “表面上看陆秋的野心程度比较高,阴谋水平也是三个人中最低的,但是他的忠心程度是最高的,对于我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不错,思路很正确。”系统回道。 “不过,其实我也是稍微有点顾虑的,毕竟他的野心程度也实在是有点高。”陈熙不无顾虑的说道。 “很简单。所谓野心,也不过就是欲望多一点。 只要他还能为你解忧,要的也还不算过分,能给的就都给他。 毕竟你作为一个皇帝,该大方还是要大方些的。 至于后面如果有什么变化嘛,那可以随机应变,只要早做好应对的措施就可以了。” 陈熙略有所思的点点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解决掉灵州的事情。 “来人,宣陆秋来见朕。” 不一会儿,陆秋来到了陈熙会见大臣的乾明殿。 “陆秋,朕要委托给你一件差事,做的好朕重重有赏。但要是做的不好——”陈熙剩下的半句话没说,看着陆秋。 “如果微臣办的不好,自会提头来见。”陆秋回的丝毫不含糊。 陈熙对他的回答非常的满意,给陆秋布置好了任务便让他下去了。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陈熙交代给陆秋的事情办的也都极为妥当。 陈熙给陆秋安排的任务是让他秘密前往灵州,然后寻找合适的渠道散布谣言。 第一条谣言是,太守夫人不服徐谦的长子徐继,而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徐稚承继徐谦的位子。 第二条谣言更加狠毒,说的是徐稚很有可能并不是徐谦的骨肉,而是太守夫人与他人所生。 这两条谣言如同长了翅膀一样,从市井角落渐渐的扩散开来,直至传到了灵州各级官员府中的下人口中。 而这些灵州的官员,不可避免的也听到了各种各样的风声。 所以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原本还平安无事的灵州突然间变得暗潮汹涌了起来。 而随着年老体弱的徐谦突然病倒,这原本还在底下的暗涌突然间就浮上了水面。 灵州的大小官员都依据自己的判断纷纷的开始站队,有人支持长子徐继,也有人更倾向于站在太守夫人和幼子的这一边。 而陈熙给陆秋布置的第二项任务,就是将灵州城内所有人的动向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当然所有这些情报仅仅靠陆秋一个人是无法搜集完全的,陆秋通过在灵州城一边隐藏自己的身份,一边四处走动打点,没几天的工夫也是成功建立了自己的情报网。 陈熙每天都可以看到陆秋发给自己的秘密传书。 “灵州的事情看上去已经水到渠成了,那么具体的实施起来应该怎么做呢?”陈熙这一日看完了陆秋的汇报后,问系统道。 “正如你所说的,灵州现在的情况已经基本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所以这对你来说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锻炼机会。 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试着去做,相信自己的判断,当然如果我发现有重大的漏洞的话我是会提醒你的。”系统回答道。 陈熙也正是这么想的,想到他即将要做的事情,他还还真是忍不住的有些兴奋。 陈熙又看了一遍陆秋给他的飞鸽传书,看到一个地方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 “一个厨子居然开口要两千两,这胃口是不是也太大了?” 系统答道,“我还以为你会忽略过去呢。不过也难为陆秋了,想必是有很多事情做起来还是比较麻烦吧。他也是想周转的余地再宽松些。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陈熙想想也是,现在还是大事要紧,一千两两千两的都是小事。 “好,就这么办吧。”陈熙给陆秋下达了最后的指示。 灵州这边,徐谦这次的病情怕是不容乐观,已经卧床多日了,但病情丝毫不见好转。 夫人每天在徐谦身边一步不离的照顾着徐谦,而长子徐继则每天早晚来向徐谦请安,然后就一整天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其实太守夫人不需要去打听,也能猜到徐继这么多天都在忙什么,但是她并不慌,因为她也早就做好了打算。 该来的迟早要来,徐谦卧床多日之后,终于一命呜呼了。 早已探听得消息的徐继尽起手下兵马,火速赶往太守府,将府院包围的水泄不通。 然后徐继带着五十名贴身甲士,闯入了太守府的内宅,沿路凡是有上前阻挡者,一律格杀勿论。 当他闯入正房之后,发现太守夫人端坐于正座之上,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话, “你还是先给你的父亲上柱香吧。” 徐继毫不理会,指着太守夫人厉声喝道, “有人告你们谋反并拿出了铁证,现在我要带你和徐稚到府衙询问,敢有不从者,杀!” 太守夫人看了看眼前拔刀相向的徐继,还有他身后的五十甲士,不禁冷冷一笑。 0007章 灵州风云 仓啷啷。 五十把宝剑都已出鞘,剑上的寒光直逼上太守夫人一个女人的脸颊。 “把徐稚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们不死,今后仍将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否则就不要怪我不顾及兄弟之情了。”徐继已经走到了太守夫人的近前。 “哼哼,我如果跟一个将死之人谈条件,岂不是也太蠢了。”太守夫人冷笑道。 “什么?”徐继着实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我倒是要看看谁会先死。” 就在徐继的剑尖刺到太守夫人喉咙的一瞬间,正房的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 徐继吃惊的回头一望,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已有两名铁甲卫上来缴了他手中的兵械,将他双臂反剪着押在了太守夫人的面前。 其他徐继带来的甲士也同样都被控制住了,跪在了地上。 “你,你,怎么会?”此刻的徐继连恐惧都来不及,而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败在了哪里。 “你们是什么人的部下?”尽管徐继已经声嘶力竭了,但是没有人会回答一个阶下囚的问题。 这时,一名身上甲衣明显比其他铁甲卫高等的军官,步入了这正房之中。 “什么?朱宽,你居然背叛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已经答应让你做灵州城的总兵了啊。 为什么还要背叛我?”徐继挣扎着想要起身扑向朱宽,可是无奈被人死死的按住,不要说起身,就连抬起头来直视他的死敌对于此刻的他来说都是奢望。 朱宽并没有理会徐继,只是缓缓的走到了太守夫人的面前,然后将头盔摘下,单腿屈膝跪在了太守夫人的面前。 “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到了这步田地了还没有想明白吗?”此时此刻倒是只有太守夫人愿意回答徐继的问题。 “因为我能给他的比你许诺给他的多的多。你看看他们,不管是身上的甲,还是手中的剑,拼来拼去也不过只是为了一个‘利’字。 自然是谁给的利多,他们就站在谁的那边。” 太守夫人的话也只回答了徐继问题的一半,另一半的问题在于她是如何做到能够给到朱宽更多好处并让朱宽相信她的,这个问题太守夫人当然不会回答徐继。 “将他们押到天牢里去吧,好好看管,不得有误。”朱宽对他的手下下令道。 这里发生的一幕幕,不到一个整天的工夫,就已经全被陈熙知道了。 “看来我们的第一步非常的顺利。”陈熙对系统说道。 “嗯,接下来你可以更放心大胆的去做了。”系统此时对于陈熙已经非常的放心了。 “好,那我们的第二步,就让陆秋这样去做。” 灵州。 太守夫人已灵州之主徐稚母亲的身份正式开始垂帘听政,灵州城内所有事务不分大小都有她来定夺。 其他的事情太守夫人都处理的游刃有余,但唯独对于朱宽,夫人现在感觉有些棘手。 其实当初收买朱宽并不是夫人去做的,而是陆秋出面答应让朱宽做五州兵马总都督,并让他站在夫人这一边。 但是现在陆秋突然失去了踪影,这朱宽的帐找不到陆秋,自然只能去跟夫人去算。 夫人没有别的办法,她知道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杀人的剑,只能让朱宽担任灵州总兵,并将灵州的财政收入划拨了很大一部分来作为朱宽所部的军费。 说是军费,但是夫人也不傻,她当然知道这样一大笔钱,很多其实都进入了朱宽自己的腰包。 而这朱宽有了钱之后,开始在灵州城内大肆购买田产房屋,将他的府院修的比灵州城主的府院还要阔绰。 另一方面,朱宽还利用这些钱不停的招兵买马,他的军队比起夫人执政之初,短短一个月的工夫已经扩充了将近一倍。 所有的这些已经让夫人不能不正视这个问题。 这朱宽如果不除,势必会影响到她们这孤儿寡母在灵州城内的统治。 所以夫人不会坐以待毙,而是联络了其他的兵马副统领,准备趁朱宽不备,将他一举拿下。 可惜,事情还没有策划周翔,消息就先走漏了风声。 而所有的这一切当然都是陆秋所为。 朱宽知道夫人要对付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先下手为强,好在上天对他还算眷顾,赐给了他一个举事的理由——徐稚并非徐谦所生,所以他不配成为灵州城主,而夫人自然也就更不能留了。 朱宽哪里知道,他的这个天赐的借口其实并不是天赐的,而是远在千里之外的陈熙借着陆秋之手在很早之前就做好计划在此刻赐给他的。 就这样,灵州城内起了内乱,朱宽率所部军队起事造反,夫人也纠集了其他兵力,奋力反击。 陈熙看着陆秋对灵州城内动向的飞传,不禁又有些忧虑。 “灵州城内这样的动荡,那灵州城内的百姓可要受苦了啊。”陈熙说道。 “为什么要在意他们呢?”系统反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们都是朕的子民,朕当然要考虑他们的安危啊。” “完全不需要。只要不是天下大乱,一州一地的百姓怎么样是影响不到你的皇权的,所以完全不需要为此担心。” 陈熙发现自己以为自己弄明白了当皇帝是怎么回事了,但是又遇到了不明白的地方。 “没事,慢慢你就明白了。”系统似乎是猜到了陈熙的心事,安慰陈熙道。 不管怎么样,灵州此刻的情况已然是如箭在弦,绝没有开弓射回头箭的道理。 所以陈熙又给陆秋下了第三道指令。 灵州的内乱已经持续了两月有余,双方仍处于胶着态势,一时分不清谁强谁弱。 这一日夫人不知为何,整日都觉得心烦意乱,便让侍女给自己去熬了一碗参茶。 啪! 才喝了一半,夫人便觉得这参茶不对,但为时已晚,四肢已经全然没有了力气,手中的金碗也掉到了地上。 “你,你为什么要出卖我?”这时夫人此时唯一想到的话。 曾几何时,她也曾十分得意的看着她的死敌问出这句话,可是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功夫,这句话就重新回到了她的嘴中,而且她问的还是自己最信任的贴身侍女。 “请夫人恕罪,奴婢确实有非这样做不可的苦衷啊。”侍女眼里含着眼泪回道。 0008 灵州风云(二) “他们,他们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夫人的毒已经在蔓延到全身了,很快她就会失去知觉。 “这你倒是冤枉她了。”一个身影闪出。 夫人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宁愿相信是中度导致的幻觉。 因为此刻出现在她面前的正是当初扶植她上位,然后又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突然失踪的——陆秋。 “难道说,这也是你——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怪夫人想不明白,如果当初不是陆秋帮她搞定朱宽,她早已被徐继干掉了。 可既然当初陆秋选择了帮她,为什么现在又要除掉自己呢? 陆秋走到夫人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冷道,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如果得不到解答的话你会死不瞑目。 但是很可惜,即使这样我也没法回答你的所有疑问。 我能回答你的只有一个问题——你最信任的侍女为什么会背叛你。” 说完陆秋向夫人的侍女使了一个眼色。 侍女已是泪流满面,跪倒在夫人的面前抽泣着说道, “夫人,不是奴婢为了什么好处出卖夫人,奴婢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夫人您看一下现在灵州城内的百姓,他们因为这次的战乱已经快要接近崩溃边缘了。 您可能不知道,但是我来自于一个饱经战乱的地方,我知道战争会给一个地方带来怎样的惨状,直到今天我仍能记得我的父母饿死时直勾勾看着我的眼神。 我不希望那样的惨状再在灵州发生。” “你……你……” 夫人的脸已经全是乌青,眼耳口鼻都流出了黑色的血液,即使她有千言万语,也无法在说出一个字了,到底最后的语气是无奈,是不甘,还是在指责侍女的愚蠢,一切已经不得而知了,也不再重要了。 “夫人,您别担心。”此刻侍女的脸上泪水已经凝干,悲痛也不见了踪影,似乎化作了坚定,“您不会孤单的,我这就来陪您,到下面我也要伺候您。” 说完侍女没有半点犹豫,从袖子中抽出一把匕首,朝着自己的胸口直插而去。 “噗!” 侍女瘫倒下来,身体盖在了夫人的身体上面。 陆秋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没有半分涟漪,“早知道这么省事我就不特意准备了。” 陆秋的袖口滑出一道白绫,那是他为侍女准备的,此刻也是用不到了。 灵州府外大营 “报——” “什么事,讲!”朱宽不耐烦道。 “刚才小的从太守府内的耳目处得到消息,太守夫人她——” “她什么?快说!”朱宽急的站了起来。 “她死了!” “什么?”朱宽先是吃了一惊,作为武夫的他并不愿意细想太守夫人为什么会突然暴毙,他有更简单直接的思维方式。 “哈哈哈,真是老天助我啊,兄弟们,以后这灵州城就是我们的了。” “哈哈哈哈。”朱宽和他的部下们放肆的大笑起来,这笑声中有酒肉,有美女,有豪宅。 太守夫人一死,灵州城内的战乱瞬时就平息了下来。 剩下的帮助夫人平叛的将领都被朱宽处决掉了,他们的兵士则都被扩充到了朱宽的账下。 从此在这灵州城内,再也没有什么人能够违抗朱宽的命令,也没有人敢明着跟朱宽作对了。 在战乱结束的前半月,百姓们还感恩戴德,以为自己终于又能过上太平日子了。 可是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错了。 肆无忌惮的朱宽在灵州城内开始无法无天,横行霸道,凡是好一点的田地宅院统统都被他霸占所去。 每天朱宽都骑着他的战马在灵州的大街上疾驰而过,若有行人摊贩避让不及,轻则被撞翻在地受点轻伤,重了被战马踩踏而过丢掉了性命也不是没有。 若是被他在路上看到了哪家的漂亮姑娘,也不管人家是否嫁人,愿意不愿意,强行就霸占了收房做小妾。 不只是朱宽自己胡作为非,他还纵容自己的手下也鱼肉灵州城内的百姓。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整个灵州城似乎要被这群活土匪整个翻了个底朝天,百姓哀声哉道,怨气滔天。 百姓们是敢怒不敢言,可是有些人却没有闲着。 “没想到啊,你这系统还有这种数值。”陈熙稳坐在自己的龙椅之上,看着系统为他提供的最新信息—— “灵州城百姓怨气值:96” 这跟陆秋从灵州直接给他传来的消息也是十分的吻合。 系统解释道:“老百姓的愤怒和怨气是一个很特别的数值。 很多时候百姓的怒怨根本什么都不是,因为他们就像是蝼蚁一样,有谁会在意一只蝼蚁是否生气抱怨呢? 可是,当这个怨气积攒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超过了一个临界值,这原本微不足道的怨气就可能迸发出滔天的力量,摧毁很多看似牢不可破的庙堂。 所有老百姓既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又是比什么都可怕的洪水猛兽。 这一点你一定要好好的记在心里。” 不用系统提醒,陈熙也会记住这些。 “那么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呢?”陈熙向系统请教道。 “等。” “等?等什么?” “现在灵州城内的怨气已经达到临界值了,我们就来等那个必然要到来的爆发点的出现就可以了。而且据我分析,这个爆发点很有可能不出几日便会出现。” 果然,没过三日,灵州城出事了。 “大人啊,您可不能这样啊,她是我们老两口的命根子,您要是把她带走了,这等于是要了我们老两口的命啊”一位须发斑白的长者跪在地上苦苦的央求朱宽。 “我去你的。”朱宽丝毫没有因为对面是一位老人就起了恻隐之心,而是一脚踹在老人心口上。 老人被踹出去十步远,口吐鲜血,眼瞅着要断气。 “老头子!我,我跟你拼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婆用她所有的力气冲向朱宽。 “啪!” 又是一脚,太婆也口吐鲜血一命呜呼。 此时大街上渐渐的开始聚集起百姓来了,人越聚越多,似乎是要将朱宽围起来一般。 “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朱宽出来时只带了两名亲信,“快去叫本部军马来,我要把这些大胆的刁民杀的一个不留。” 朱宽说话毫无顾忌,可是他并没有想到,正是这一句话,成了他迈向黄泉之路的第一个脚步。 0009 得罪皇帝的下场 百姓们对朱宽早已是又恨又怒,只不过每个人都担心反抗会让自己丧命,所以才一直选择顺从。 但是现在,朱宽既然说了,要把围观的百姓全部杀掉,依他的残暴程度,并不是做不出这种事情。 怒火在低吟。 百姓们没有选择逃跑,没有选择退散,而是依然将朱宽团团围住,包围的圈子也越缩越小。 “我看你们谁敢谋反。”朱宽大喝一声,抽出了兵器。 “来啊,我今天倒是看看谁不怕死,来啊!”朱宽叫嚣道。 百姓们虽然互相鼓着劲没有溃散,但是刀剑无眼,到了这个时候谁也不想去当这个出头鸟。 “我再问一遍,你们谁要反我的就站出来,要是没有人站出来就趁早都给我滚蛋。怎么样?有没有人啊?” 又是一阵沉默。 “哈哈哈。都是一群鼠辈。”说完,朱宽便打算冲出人群。 “站住!”一声大喝从人群中传出。 “哼,还真有不怕死的,你站出来。老子倒是要看看是你的脖子硬还是老子的刀硬。” 人群中走出一个身影,高高的个子,戴着一顶宽檐毡帽,看不清他的样貌。 “你把帽子摘下来,老子倒是要看看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到底长什么样。” 那人把帽子一摘,扔到地上,正颜厉色对朱宽说道, “你看看我是谁。” “啊?” 朱宽吃了一惊,因为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熟人——徐继。 “你是怎么从天牢里逃出来的?妈的,等我回去一定把看守天牢的牢头斩首示众。”朱宽气急败坏的说道。 “可惜你今天回不去了。”徐继说这话的语气很硬,似乎是给朱宽的命运下了定论。 “哈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也好,你自己闯上门来也省的我再去抓你。上次留你一条狗命,倒留成了个祸害,今天我就要斩草除根。” 说着,朱宽便提刀向徐继走去。 徐继不慌不忙的跳到了一处高台之上,运足一口气,对下面的灵州百姓讲道, “众位灵州城的百姓们,我是前太守徐谦的长子徐继。 因为朱宽这个奸贼的陷害,我流落成现在这个样子。 本来我也打算隐姓埋名苟全性命,可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奸贼将灵州的百姓视为草芥,如此残虐的鱼肉横行。 因为各位都是家父生前最最珍惜和在意的子民!我看着你们便想到了家父是如何为灵州城辛苦操劳,你们对于我徐继来说,便是我的叔伯姑婶,是我最亲的家人。 现在摆在大家面前有两条路,第一条,继续忍受顺从,每天都活在恐惧和暴行之中,祈祷哪天厄运不要降落在自己头上; 第二条,跟我一起,我们把这个奸贼结果掉,从此大家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再也不用忍受暴虐的统治。 如果大家愿意选择第二条路,我徐继,愿意充当各位乡亲的先头兵,要流血从我徐继开始流,要拼命我徐继第一个上前去拼,要杀头也先让屠刀从我徐继的脖子上砍去。 只要灵州城的百姓一天没有过上安居乐业的好日子,我徐继定将奋勇杀贼,死而后已!” 一席话说完,灵州城的百姓已是热血沸腾,他们看着徐继就方法看到了自己马上能过上好日子的希望。 人们忘掉了恐惧,而忘掉恐惧的人是最可怕的。 朱宽身边的贴身侍卫,被人拉到了人群里,之后只听一声惨叫,接着便是血腥的味道。 那侍卫的衣甲和兵器都到了百姓的手中。 此时的朱宽也已是有点慌了,从前他只知道刀剑能杀人,此刻他却见识到了,舌头一动居然也能让人死无葬身之地。 正在人群慢慢向朱宽靠拢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战马嘶叫。 “朱大人,灵州城内的五千兵马已经全部赶到了。” 再一看去,果然,全副武装的铁甲卫迈着整齐的步伐赶到了,五千人踏地的声音似乎将整个灵州城都震颤了起来。 原本忘掉了恐惧的百姓看着铁甲卫那冷冰的铠甲,和长枪尖上冷冷寒光,顿时死亡的寒意又袭上了心头。 人群已经有了退缩之意。 “哈哈哈,徐继,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最后的倚仗?看到了吗?这些懦弱的百姓是多么的不可靠。” 铁甲卫继续前行,所到之处百姓纷纷避让,完全不敢有任何抵抗,很快,铁甲卫就到了朱宽的身前。 “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徐继仍然面不改色,坚定的说道。 “公道?公道在哪呢?你看看这些人,我抢了他们的房子,拆了他们的祖坟,霸占他们的儿女,现在又怎么样呢?他们不还是要乖乖的给我跪着。 再看看你,一会儿我就在这里一刀一刀的剐了你,你的父亲是灵州城主,可现在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你告诉我,公道在哪呢?” 朱宽耀武扬威,身后的铁甲卫冷若兵锋,百姓们退散一旁,此刻的徐继已然是孑然一身。 徐继仍站在高台之上,抬头望着头上的天空,“难道这就是天道?” “圣旨到!” 一声高亢的嗓音划破了灵州城内的喧嚣,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还是百姓先反应了过来,熟练的纷纷跪下。 铁甲卫也全部跪了下来,朱宽尽管有些不情愿,可是见到圣旨也勉强的单膝跪地。 徐继犹如听到了天音一般,内心五味杂陈的跪了下来。 陆秋站到高台上,宣读了圣旨, “朕听闻灵州总兵朱宽在灵州城内鱼肉百姓,命朱宽到京师王城向朕谢罪,钦此。” 朱宽听完圣旨,“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妈的,你们一个个的都是想要老子的命啊! 什么狗屁皇帝,什么狗屁圣旨,老子统统不认得,老子只认得手中的刀。 我先杀了你这个假传圣旨的狗杂碎,我再杀了这个徐谦的逆子,最后我要杀到王城,去问问皇帝老儿,为什么要跟老子作对。” “大胆朱宽,竟然出言不逊,忤逆圣上,难道说你想造反不成。” “造反?造反就造反,我就造反了,那皇帝老儿能怎么着我?” 嗖——啪! 一支冷箭射穿了朱宽的头骨,箭头从后脑射入,从面门穿出。 朱宽没有任何反应便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谁也没有看到这一箭是谁射的,因为所有人都跪着。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箭是从哪里射来的——从朱宽身后——那里站着的是朱宽最信任的铁甲卫。 最重要的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箭是为了谁而射——皇帝。 皇帝的眼睛、耳朵、手、还有冷箭是无处不在的,得罪了皇帝的下场很可能就是眼前这样。 陈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0010 灵州之主 “朱宽死了?!” 百姓们开始交头接耳,刚开始还是怀疑,渐渐的语气由怀疑转为兴奋,又由兴奋转为咬牙切齿的愤恨。 渐渐的,人们开始向朱宽的尸体移动,不知道是谁第一个下的手,人们爆发起来向一个失去了生命的躯体发泄自己之前积攒的怒火。 一旁高地上的陆秋看看徐继,对他微微施了一礼道,“恭喜你了,徐大人,您又可以继承父业,重新当这灵州之主了。” 徐继也丝毫不敢怠慢陆秋,回了一礼道,“在下还要感谢陆大人及时相救,否则今日可能已经遭了这奸贼的毒手了。” “徐大人此话差矣,救你的是皇上,如果你要念恩还是要感念皇恩才是。”陆秋说完就谎称还有要事转身离开了。 徐继先安抚住了灵州城内的百姓,然后又联络之前是他父亲徐谦的老部下。 朱宽一死,灵州城内又群龙无首,所以大小官员们也乐得把徐继重新推上灵州之主的宝座。 徐继重新上位之后,把工作重心放到了恢复灵州百姓的安居乐业上。 他将朱宽和他的部下之前霸占的田地还给原来的所有者,然后公开处决了之前在朱宽身边为虎作伥的那些爪牙。 再之后徐继颁布了许多给老百姓休养生息的政、策,一个月之后,徐继亲自到灵州的市井去体察百姓的生活状态。 结果灵州的百姓无不对徐继感恩戴德,多亏了他,百姓的生活才重新走上了正轨。 徐继坐在自己灵州城主的宝座上,看着自己的功绩,不禁感到成就感十足。 只可惜,他的城主生涯才刚刚开始,就马上要面临终结了。 陆秋来到了灵州城府主殿,“圣旨到,徐继接旨。” 徐继走上前来,跪在陆秋面前。 “朕听闻朱宽死后,徐继作为前太守之子,顺承太守之位。上任以来,体恤百姓宽厚施政,朕甚感欣慰。 依此朕特任命徐继为灵州城新任太守,赐灵州城主三等爵印,钦此。” 徐继虽然一直把自己看作是灵州城理所当然的城主,但是现在得到皇帝的正式任命,心里还是非常欣喜的。 不仅官职,就连爵位都得到了继承,徐继觉得自己终于能够面对先父的在天之灵了。 “臣徐继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徐继起身时,已是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脸上也表露了出来。 “恭喜你,徐大人。”陆秋笑着对徐继说道,只是那笑容里似乎包含着一些不易觉察的深意。 “多谢陆大人,上次陆大人您走的匆忙,这次请一定在灵州稍歇片刻,我也好略尽地主之谊粗备薄酒,不成敬意,陆大人千万不要嫌弃。” 陆秋道,“酒先不急着喝,等你去京师王城谢恩回来,陆某愿意奉陪,到时候我们痛饮三日不醉不归。” “谢恩?”徐继猛的一愣,不自觉的脱口而出,随即又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及时制住话头。 “哦,是这样,凡是一城之主受当今圣上正式任命,都要到京师王城去面见圣上谢恩。” “可是我记得以前朝廷并没有这项规定啊?家父正式上任时也没有到王城去面圣谢恩。” 陆秋脸上的笑意已经全然无存,眉头略略皱起, “这是当今圣上刚刚颁布的法令。怎么,徐大人,圣上能够体察下情知人善用,将灵州太守的官职和爵位赐予你,现在只是让你跑一趟腿去面圣谢恩你也不愿意吗?” 徐继一听这话,顿时如坠冰窟,冷汗渗满额头。 “不是,陆大人,下官绝不敢如此大胆。 圣上任命之恩下官自然应该前往王城面圣谢恩。 只是现在灵州城内百废待兴,还有许多跟百姓安居乐业息息相关的紧要之事要去处理,下官实在是一时半会儿走不开啊。 能不能请陆大人奏请圣上,宽延一段时日,等下官处理完最紧要的一些事务,定当星爷前往王城,以谢皇恩。” 徐继说完抬头看陆秋脸上仍是冷如秋霜,便稍微凑向前道, “如果陆大人能够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那便是为下官解了燃眉之急,下官一定重谢陆大人。” 陆秋眉毛一挑,“免了罢,连皇上的恩情徐大人都看不在眼里,区区在下在徐大人这里又何足挂齿。 你也不需要拿什么事物紧急来当幌子,你去谢恩自然有他人替你暂代灵州之主,一应事物都能得到妥善处理。 毕竟灵州说到底乃是当今圣上的灵州,徐大人离开一会儿,怕是天还掉不下来吧。” 短短几句话,徐继已是有些颤栗,陆秋丝毫不理会,继续说道, “徐大人也不用说什么宽延时日,再星夜赶往王城面圣谢恩。 像你这样故意迁延圣上旨意,怕是到时候去王城面圣就不是去谢恩了,去请罪还差不多。 徐大人,到底该怎么做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吧。” 徐继毕竟也是有些硬气的,想那日在城中面对朱宽的刀兵都没有退缩。 更何况今时今日他这城主的位子还没有坐热乎,就要让他离开灵州,再想想他为了当上这个城主所付出的努力甚至是差点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徐继在陆秋的面前稍微挺了挺身子。 “陆大人,虽然圣上有次条令,但是祖宗定制,一城之主必须要以城池的利益作第一位的考量,犹如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所以——” “徐大人,”陆秋不等徐继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那日朱宽背后冷箭是何人所射,徐大人可曾查清了?这人有功,是要大大的嘉奖啊。”陆秋幽幽的说道。 徐继听了这话,犹如晴天霹雳五雷轰顶一般,顿时泄了气。 陆秋这话是什么意思? 表面上是问有没有找到那个射冷箭的人,实际上陆秋这是在暗示徐继。 那天朱宽也是违抗皇命,所以一支冷箭将他的脑袋射穿。 那么今时今日你徐继也要违抗皇命,而且那个射冷箭的人还没有查出来是谁,那这支射穿朱宽脑袋的冷箭随时可能射到你徐继的脑袋上。 想到这里徐继这才感觉到自己隐约看到了皇帝的真正意图,他今日所领的圣旨与那日朱宽所领导的圣旨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皇帝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将灵州之主的位子送给他们之中的谁。 皇帝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掌握这座人杰地灵的灵州城。 “正是如此。”远在千里之外的陈熙得意的笑道。 他是如何听到远在灵州的徐继的心中话语的—— 这很重要吗? 0011 千方百计 徐继来到王城之后,陈熙给他安排了住处,又挑选了十几个宫中美女送去伺候他的日常起居。 名义上是赏赐徐继的行宫,实际上就是将他软禁了起来,而徐继也从一城之主成了住宫殿的阶下囚。 陈熙的计划到此圆满结束,不到半年的工夫,不费一兵一卒,便将原本倾向宇天化的灵州城收入了自己的手中。 徐继离开灵州城之后,陆秋作为灵州城的代城主,掌管灵州大小所有事务。 陈熙会定期的查看陆秋的忠诚度,就像系统所说的,只要他的忠诚度足够,其余的野心大小人品好坏等等就统统不是问题。 这件事情之后,陈熙终于可以暂时稍微轻松一下了。 其实陈熙就是想不轻松也不行了,因为马上就是几年一度的选秀女的时间了。 陈熙看着系统为他提供的秀女名单,突然一个名字映入眼帘——洛雨萌。 陈熙看着这个名字,又看了看她那略微有些熟悉的五官,没有半点犹豫便点开了她的人物关系图谱。 “果然是这样。”陈熙不禁脱口而出——洛雨萌正是洛雨萱的妹妹, 陈熙又迫不及待的点开了洛雨萱的人物关系图。 失望。 洛雨萱已经嫁人了,嫁的是五品地方官柏寒青。 其实说起来,这洛雨萱嫁给柏寒青倒也算门当户对,两家不论官职还是势力都是匹配相当。 可是陈熙看着洛雨萱夫君那一栏中柏寒青的画像,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这种感觉在他穿越之前就经常会有,他见到过很多次漂亮善良的女生旁边却是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每当这个时候陈熙都会觉得有些不能忍。 “慢着!” 陈熙一个激灵。 “不对啊,这要是之前,我看到好白菜被猪拱了,我不能忍但是又不得不忍。 但是现在不同了,我都他喵的当上皇帝了,还有什么是我不能不忍的? 什么叫皇帝,就是我想做什么就可以马上去做,我喜欢谁就可以得到她。 要不然我费那么大的劲去保住我的皇位是为了什么? 而且我也不再是以前的愣头青了,这个洛雨萱不就是已经嫁人了吗? 这又何难,想想办法挖过来不就是了吗? 偌大的一座灵州城我都能挖的动,这区区一个小小的五品官,还不是易如反掌之间的事吗?” 想到这里,一条妙计已然在陈熙的心头略微展现出了端倪,陈熙将系统界面关闭,宣内阁首辅施良正觐见。 陈熙见了施良正,也不多跟他啰嗦,直接吩咐道, “这期的秀女朕已经定好了,就选洛雨萌一人就可以了,你着礼部去通知她的家人吧。” 施良正答应着走出了大殿,一边走一边还想道,当今圣上真是一代明君,居然选秀女只选一人,可谓是清心寡欲一心只专注于朝政啊,有这样的皇帝社稷江山幸甚啊。 他哪里能知道陈熙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多的都能打结了。 洛雨萌的家人听说洛雨萌被选中了秀女而且是唯一被选中的秀女之后,自然是感到受宠若惊。 这还不算什么,陈熙又下了一道圣旨,命洛雨萌的全部族人都一起来向皇帝谢恩。 按理说,洛雨萱既然已经出嫁,便要算作他夫君柏寒青的族人,到王城谢恩是轮不到他的。 但是非常凑巧的是,恰恰在这个时候,柏寒青被从地方上叫到王城来述职,也就是汇报这一段时间的工作情况。 柏寒青来了王城,洛雨萱当然没有理由不跟着一起来,而洛雨萱的整个家族都因为洛雨萌被选为秀女而来到王城谢恩。 那么咫尺之间,洛雨萱和她的家人骨肉团聚一下,也就是非常合情合理的事情了。 同样的,洛雨萱来到即将成为皇帝秀女的洛雨萌的房中,两姐妹彻夜长谈儿时趣事,也自然是非常合乎人情。 柏寒青一去述职,不知怎的,突然冒出了非常多的杂事要去处理,白天根本忙不完,甚至要通宵达旦才能勉强完成差事。 所以干脆在他干差事的地方腾出了一间房子供他起居,又派了几个侍女伺候周到。 柏寒青既然没有时间,那么洛雨萱就算在洛家的行宫长住一段时间,也就不是事儿了。 就这样,洛雨萱就在洛家的行宫中一下住了半月。 在这半个月当中,洛雨萌可没有闲着,因为秀女进宫之前,是要学习一些宫里的规矩。 白天,洛雨萌在行宫中跟着掌事宫女学规矩,晚上就回来跟洛雨萱说笑玩闹,两姐妹放佛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转眼半月已过,洛雨萌进宫的日子到了。 一如宫门深似海,洛雨萌知道,这一次跟她的姐姐分开,下一次再见面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说不定此生此世也已是再也无缘得见了。 一想到这里,洛雨萌便两眼微红,眼泪夺眶而出。 这还了得! 新选的宫女马上要进宫了,居然带着哭脸去见皇上,这要是怪罪下来,那谁能担的起这个罪责。 掌事宫女虽然心里着急,但是还不敢太严厉的管教洛雨萌,因为据一个很厉害但具体不知道是谁的人吩咐过,谁要是敢为难洛雨萌,轻则罚做苦工,重则人头落地。 正当所有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又是一个不知道是谁但是只知道很厉害的人给出了一个主意。 既然秀女是因为要跟姐姐分离才导致的伤心落泪,那不如就让秀女进宫的时候,让姐姐一起也陪着进宫不就得了。 虽然这样做根据礼法是有些不合适,但是反正洛家整个家族都要进宫去给皇帝谢恩,那这么一大家子人也不差洛雨萱这一个,将就着其实也能说的过去。 就这样,洛雨萱跟着她的家族一起陪同洛雨萌进了宫。 册封秀女的典礼上,陈熙看着眼前的洛雨萌,心里不停的在叮嘱自己, “眼睛千万不要往洛家那边瞟,反正人已经进宫来了,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来日方长嘛。” 可他的眼睛还是像管不住似的,趁着所有人都没注意的空当,悄悄的飘向了洛家站的位置。 “在哪呢?怎么这么多人啊?在哪啊?”陈熙一边找还要一边留神别让别人注意到他的眼神。 “哈哈,终于找到你了,洛雨萱——奇怪,怎么现在看上去,比原来没嫁人的时候,好像倒更有些风味了?” 0012 千恩万赏 “圣旨到,柏寒青接旨。” 柏寒青连忙跪下,他从没有想过自己这么一个五品小官也有一天能够接到圣旨,这在他来说是莫大的荣幸。 “朕昨日让吏部官员汇报官员近况,听闻柏寒青勤于政务,经常通宵达旦的处理公事。 现朝廷正在用人之际,所以朕破格提拔柏寒青到越州担任正四品文官,钦此。” “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柏寒青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对于他来说,这简直是天上掉下的恩宠。 “柏大人,真是恭喜恭喜了。”传旨的侍从对柏寒青施礼笑道。 “不敢,不敢,这都是皇恩浩荡,还请您在圣上面前多多美言。” 柏寒青虽然从五品一下子升到了正四品,可是面对这没有品级的侍从也还得毕恭毕敬,连忙还了一礼。 “柏大人先别急着高兴,鄙人出宫时,圣上还额外交代了几句话。” 柏寒青一听,连忙紧张起来,“您请讲。” “越州路远,挤压的公务也比较多,所以还请柏大人接到圣旨后即刻上路,一面延误公务。” 柏寒青道,“那好,微臣就不收拾行装了,只携带家眷即刻赶往越州。” 侍者一听这话,脸上的笑意变得有些复杂。 “柏大人,圣上让鄙人传的话鄙人已经传到了,至于柏大人该怎么做还请您好好体会圣意。” 柏寒青一听这话,再看侍者的神态,虽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该怎么做他是已经清楚了。 “请您转告圣上,微臣即刻前往越州上任,一定不会辜负皇恩。” 侍者一听这话,脸上的笑意顿时又变得如春风般和煦。 “那就好,柏大人的话鄙人一定给圣上带到,相信圣上听了之后也一定会龙颜大悦的。” 陈熙听了侍者带回的消息,当然是高兴万分,这柏寒青一走,剩下的事就都非常好办了。 “放心吧,柏卿家”陈熙隔空对着柏寒青说道,“放心的去千里之外的越州上任吧,朕会替你好好照顾好你的夫人的。” “皇上驾到——” 洛雨萌和洛雨萱正在闲话家常,突然听到皇上驾到的通传,难免有些慌张。 陈熙迈步走进岚馨殿,一边走一边笑道, “雨萌啊,朕近日公务繁忙,今天才来看你,你不会怪罪朕吧。” 洛雨萱一听这话,发现原来皇上并不像看上去的那样吓人,原来私底下也是这样谈笑风生的。 洛雨萌早已回道,“臣妾不敢怪罪皇上,就是担心圣上太忙了,忙的把臣妾都忘的一干二净,连见了面都不认识了,那臣妾的命就苦了。” “你啊,嘴上还说不怪朕,这说的话明显就是在告朕的状——” 陈熙假装突然发现了洛雨萱,脸上满是惊讶的表情, “这位是?” “启禀皇上,这位是臣妾的家姐,因为臣妾进宫时思乡情切,所以宫中总管特意让家姐来陪伴臣妾,以解相思之苦,也好让臣妾更好的侍奉皇上。” 洛雨萌说完此话后,洛雨萱上前对陈熙施礼道, “民女洛雨萱,参见皇上。” 陈熙故意的沉默了一会儿,脸上似怒非怒。 这一下洛雨萱和洛雨萌心里都紧张了起来,尤其是洛雨萱。 “你姐姐进宫陪你进宫之事朕早有耳闻,这也是朕特意恩准的。 只是你进宫已经这么久了,还让她跟你一起待在这岚馨殿,怕是有些不妥吧。” 陈熙故意只对着洛雨萌说话,而对洛雨萱则不理不睬视若无物。 “这——” 洛雨萌虽然聪明伶俐,但是被陈熙这么一吓,也是无法对答上来,内心里只有害怕了。 “来人。将岚馨殿旁边的陶然居打扫出来,给洛雨萱居住。要好好的布置妥当,一应起居照顾参照岚馨殿标准,不得有误。” 两姐妹被陈熙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懵了,居然连谢恩都忘了。 “这几天你们姐妹俩住在一间屋里,居然也不怕闷坏了啊。”陈熙的脸上又有了笑意。 洛雨萌见陈熙笑了,胆子也稍微大了一些。 “闷倒是不闷,有姐姐陪着我,可以时常聊天。” “你们住在这皇宫里面,要是只呆在宫殿里聊天,那可是太暴殄天物了。 如今园子里各处的风景都美不胜收,你们可以没事就到各处去看看啊。” 陈熙坐了下来,也适宜洛雨萌和洛雨萱坐下。 洛雨萱始终拘束着,不敢说话,甚至连正视陈熙也不敢。 洛雨萌回道,“我是想跟姐姐一起去御花园逛逛,但是这皇宫实在太大了,我们就怕出去了就回不来了。” 陈熙笑着摇摇头, “原来躲在屋里不出去是怕迷路啊。也罢,等这段时间朕忙完了,就抽时间来陪你们两姐妹一起逛逛这御花园,可好啊?” “真的,那一言为定,皇上,拉钩。”洛雨萌说着,真的把小指勾着伸向陈熙。 陈熙自然乐得跟洛雨萌钩钩手指,“好了,你们收拾一下吧,等过一会儿陶然居收拾好了,你就直接过去就可以了,两间屋子隔的也近,不妨碍你们姐妹俩继续聊天。” 这是陈熙今天第一次对着洛雨萱说话,洛雨萱低着头谢恩,依然不敢看陈熙的眼睛。 “那朕先去忙了。”陈熙说完离开了岚馨殿。 虽然只和洛雨萱说了一句话,但是陈熙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剩下的事其他人替他做好。 不一会儿,陶然居便收拾好了,陈熙刚刚说话的意思不难领会,所以那些侍从做起事情来也是格外的麻利。 洛雨萌陪着洛雨萱一起来到了陶然居,果然,舒适度宜居性等等方方面面都没有丝毫逊色岚馨殿的地方。 洛雨萱站在陶然居正殿中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这简直像在做梦一样。 然而梦境并未到此结束。 两列男女侍者手捧着陈熙赏赐洛雨萱的物品鱼贯进入陶然居内。 有色彩艳丽的锦绣衣物,有各色名贵的奇花异草,还有各地进贡的粉黛胭脂和特色小吃。 洛雨萱问其中一个侍者,“这是不是弄错了啊?我只是来陪我妹妹的啊,没有任何位分,皇帝怎么能赏赐这么多东西呢?” 这侍者小心的放下手中的东西,然后对洛雨萱跪下回道, “不会错的。这都是皇帝赏赐的,不光这些东西,连我们这些侍者也都赏赐给您了,我们一定尽心尽力的伺候好您。” “哎呀好了,既然是皇上赏赐的,你就不要担心了,安心的接受皇上的恩赐吧。说不定是皇上看上你了呢。”洛雨萌无心的嬉笑道。 “你这丫头,这话也是乱说的,再胡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洛雨萱嘴上骂洛雨萌是在胡说,可是不知怎的,连居然红了起来。 她的心里也冒出一个念头,“难道说——” 这个念头刚一起头,洛雨萱就赶紧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绝对不可能的。” 0013 朕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 接连着一个月,陈熙每天都会送各种礼物给洛雨萱,吃的穿的用的玩的,应有尽有,琳琅满目。 可陈熙就是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不仅没有去洛雨萱的陶然居,连洛雨萌那里也一次都没有去过。 侍者们对待洛雨萱愈发的尊敬,服侍伺候的也格外细心周到。 可越是这样,洛雨萱的心里就越是悬在半空。 陈熙算了算日子,感觉也抻的差不多了,便特意挑选了天气正好的一天,来到了洛雨萌的岚馨殿中。 陈熙的耳目早已经回禀了,洛雨萱也在那里。 但陈熙依然装作是巧遇的样子, “这么巧啊,你也在这啊?” 洛雨萱心里还在惦记着陈熙为什么要送自己那么多的礼物,可是她又不能直接问陈熙。 所以看到陈熙对她说话,便有些微红了脸,不敢正眼看陈熙,只低着眉给陈熙请安。 “皇上,你前日跟我拉钩说要带我们去逛御花园的,可你却一晃一个月不见人影了,难道说皇上也说话不算数,君无戏言哦。”洛雨萌冲陈熙眨着眼说道。 “好好好,朕今天不是来了嘛。”虽然陈熙一直惦记着之前没有到手的姐姐,可是对于这妹妹的卖萌撒娇也是有一点动心。 这个不急,来日方长。 “朕今天就带你们姐妹去逛御花园,怎么样啊?”陈熙问话的时候,特意看了看洛雨萱。 “这——”洛雨萱有些迟疑,但是又不能拒绝,只得答应。 陈熙便叫侍者伺候着三个人向御花园走去。 一路上,陈熙和洛雨萌并排前行,洛雨萱则站在洛雨萌的一旁。 路上也尽是陈熙和洛雨萌互相逗弄着说话,洛雨萱则自始至终始终保持着沉默。 转眼天色渐晚,陈熙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开始自己的下一步行动。 “哎呀,这个地方,早知道今日要带你们来,应该让他们准备好的。”陈熙有点遗憾的说道。 “什么啊,皇上?”洛雨萌的好奇心一下子被钩了起来。 “你们看这里有块石头,石头的内部别有机关,可以将月光从上部吸纳然后从一端直射出来。 如果早做好布置,在正对着光源的地方架设一块幕布,再配上一些画片,看上去就像是画在动一样,好玩极了。” 陈熙这么一说,洛雨萌一下子被彻底吸引住了。 “画还能动?这太神奇了,我今天一定要看看。” “但是今天天色也不早了,而且他们也没准备好,这幕布啊,画片啊,什么的都在府库里,要拿出来还是很麻烦的。”陈熙面露难色的说道。 “我不管,我今天就是要看。”洛雨萌的样子很可爱。 而可爱是女孩撒娇的资本,否则只会惹人烦。 陈熙此刻当然愿意乐得看见洛雨萌这样的反应。 “唉,那好吧,”陈熙叹了口气,略带为难的说道,“那你就带着他们一起到府库里去取吧。” 取幕布和画片虽然要用人手,但是也用不着那么多侍者都去。 但是陈熙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那些侍者自然明白该怎么做。 这边洛雨萌心满意足一蹦一跳的带着所有的侍者去府库取东西去了,这御花园中,就只剩下了陈熙和洛雨萱两个人了。 “这个洛雨萌啊,真的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啊。”陈熙看向洛雨萱说道,这是他今天对洛雨萱说的第二句话。 此时只有两人,洛雨萱不能再躲闪,便回陈熙道, “那也是多亏了皇上能宠着她。” “是啊,朕是愿意宠着她,只要她能明白朕的心意就可以了。 朕只是怕,有的时候朕即使对一个人好,这个人还是不能明白朕的心意啊。” 说着这话,陈熙便迈步又向前走去,丝毫没有要等洛雨萌回来的意思。 洛雨萱也只能跟上去,还要一边想怎么回答陈熙。 “怎么会呢?任何人如果蒙圣上恩宠,一定会感念皇恩,心心念念记着皇上的好的。” “哦?真的吗?”这话明显不是皇上应该问的,可陈熙就是故意要这样问。 “民女不敢欺骗皇上。”可洛雨萱的回答却始终保持着距离。 这一点也在陈熙的意料之中,所以,他还有下一步。 两人有一搭无一搭的又闲聊了几句,洛雨萱觉得这样实在是有些不妥,便对陈熙道, “天色已晚,皇上最近也是政务缠身,是否要早些回去休息?” “嗯,你说的也是,近来朕真的是很忙,否则早就去看你了。”陈熙故意说去看“你”而不是去看“你们”。 “那咱们就回去吧。”陈熙转身示意要往回走。 谁知话音刚落,便听一声惊雷响起,紧接着刚刚还天清气和的天气突然就下起了雨来。 “快,到那里去避一避。” 雨势来的猛,什么也都顾及不了了,陈熙拉起洛雨萱就往旁边的一个亭子跑去。 “哎呀。” 下雨路滑,洛雨萱又是被陈熙拉着往前跑,结果没留神一脚没踩稳,一下子滑到了。 陈熙不由分说,俯身抱起洛雨萱,紧接着又向亭子跑去。 入夜已久,外面又下着大雨,周围又没有其他的侍从,此时两人便哪也去不成了。 陈熙心里暗叹,没想到系统的天气预报做的都这么准,这下可帮了大忙了。 想到这里,陈熙解开一直披在身上的披衣。 让后将它罩在了洛雨萱的身上,又轻轻的将丝带系上。 等陈熙做完这一切,他和洛雨萱之间的距离已经自然而然的变得非常的近了。 近的两人之间的交谈放佛只有用悄悄话才合适。 陈熙没说话,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洛雨萱。 洛雨萱抬头看着陈熙,心里很乱, “皇上,民女不冷,还请你保重龙体。” “你刚刚还跟朕说,朕不论对谁好,她都一定能明白朕的心意。” “是,民女是说——” “那你呢?你能明白朕的心意吗?” “皇、皇上,民女不——” 陈熙吻了下去,吻的很结实,洛雨萱的“口感”也很舒服。 在这个吻中,陈熙已经回答了洛雨萱所有的顾虑。 你跟洛雨萌是姐妹? 没关系。 你已经嫁人了? 没关系。 那到底什么有关系呢? 朕喜欢你,朕想要你,你只要知道这些就可以了。 0014 为君分忧 清晨。 陈熙从睡梦中醒来,看着身旁洛雨萱那还在熟睡中的侧脸。 他想起了昨晚洛雨萱的欲拒还迎,还有最后放弃挣扎时的一声叹息,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洛雨萱的睫毛忽然一眨一眨的微微跳动起来,本来不想叫醒她的陈熙看到这跳动的睫毛,不禁心中一阵痒痒。 便俯下身子,轻轻的吹了一下洛雨萱的睫毛。 “啊?皇上?” 洛雨萱睁开睡眼,看到在自己正上方的陈熙的面庞,不禁又吃惊又害羞。 洛雨萱完全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究竟该如何面对陈熙,便下意识的拿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脸。 陈熙一看洛雨萱这个举动,顿时觉得这洛雨萱还真不是一般的可爱。 他偏要逗逗洛雨萱,便一手抓住洛雨萱的被子,使劲往下扯。 洛雨萱哪里肯松手,更加使上劲抓住被子。 但洛雨萱毕竟还是女生,最后这场被子角力还是陈熙取得了胜利。 没有了被子的遮掩,洛雨萱的目光便直接的暴、露在陈熙的面前。 洛雨萱低了眼帘,又不敢直接闭上眼睛,因为她不知道陈熙接下来又会对自己做什么。 陈熙的脸渐渐的向下,向着洛雨萱已经羞的通红的小脸凑去。 “难道他又要——”洛雨萱不敢往下想,但说害怕却还有一丝小小的向往。 “朕今日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忙,等忙完了,朕就来陪你。 你一个人乖乖的,有什么要求就尽管吩咐下面的人去做。” “啵” 陈熙低声说完情话,还不忘在洛雨萱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这才心满意足的更衣前往议事大殿。 “什么事?”陈熙还没坐稳便问系统道。 “灵州已经在我们的手里了,但现在还不是我们高枕无忧的时候。”系统回道。 “嗯,确实如此。虽然收服了灵州,但是宇天化那个老狐狸手上还有其他的州郡。 到时候也是麻烦。”陈熙的脑子显然并不只会在女人身上动脑筋。 “没错,我们还要继续抓紧时间,剪除宇天化的其他羽翼,才能增加最终一战的成功机会。” “事不宜迟,打开宇天化的人际关系图,我要查看一下下一步的目标。”陈熙下达意念指令。 一张宇天化的人际关系网应声在陈熙面前展开。 陈熙顺着这张网的脉络仔细的查看,同时脑子里也在飞速的运转。 “确定了,这一次咱们要来一个一箭双雕。”陈熙胸有成竹的说道。 “看样子这一次的行动你也很有把握,既然这样你就放手去做吧。”系统回道。 陈熙越来越喜欢这个系统,在他决断时能够让他放手去做,而遇到困难时又会及时帮助,简直就是最完美的助手。 “还有一件事,我们也要开始准备了。”系统道。 “什么事?”陈熙问道。 “既然咱们跟宇天化最终难免一战,那我们现在的战备就要开始着手去做了。 兵丁,战马,武器,战甲,粮草,战车这些都是要尽早准备好的。” “看来战争果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这么多东西我怎么去准备呢?”陈熙看到一场战争居然要做这么多准备不禁脑袋有点大。 “你又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系统适当的提醒道。 “哦,对啊。”陈熙这才恍然大悟。 “我是一国之君,既然是一国之君,那么我要做的事情,自然会有很多人来替我做。 我只需要去找对那些能替我分忧的人就可以了。”陈熙说出自己的领悟。 “没错,而一个皇帝做的水平到底如何,关键就在于,能不能有很多人都争着抢着来替他分忧。 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你这皇位就算是坐稳了。”系统又补充了两句。 陈熙觉得系统最后的话越琢磨越有味——关键在于让有能力的人争着抢着来为我效命 “有点意思。”陈熙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打开兵部各部门工作进展详情。”系统的提示让陈熙找到了新的思路。 系统按照陈熙指令,展开详情表,陈熙仔细的看着眼前的表格,嘴里轻声念叨着, “器具、军械、战马、粮草——有了,就是这个——粮草!” 陈熙眼前一亮,因为粮草的筹集是近期兵部开展工作的亮点,筹集的数量是过去同期的将近两倍。 “让内阁首辅施良正和兵部尚书来见朕。” 施良正和兵部尚书来了之后,陈熙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兵部负责粮草筹集的主管近期的工作做的很让朕满意。 所以朕决定好好的嘉奖他。” “不知圣上打算如何嘉奖粮草主管?” “朝廷正在用人之际,这样吧,就升他为兵部侍郎吧。”陈熙云淡风轻的说道。 “什么?” 施良正和兵部尚书都暗吃一惊。 粮草主管最多也就是个五品小官,而兵部侍郎就算再怎么样也是从三品,而且这还是在军部,这样的晋升速度怕是前所未有啊。 “圣上,这粮草主管虽然工作勤恳,成绩卓著,是否还要考察一下他的人品等其他方面?” “不必了。朕当然看重大臣的人品,但能力同样至关重要。 从今往后,凡是能做出成绩来的,朕重重有赏,破格提拔之类的都不在话下。 但是,如果是尸位素餐占着官位不做事的,朕自然也会好好处置。 你们退下吧。” 陈熙早就通过系统查看了那名粮草主管的各项属性,都没有问题。 而之所以没有明着告诉施良正和兵部尚书,就是为了传递这样一种信息——有能力的人就可以获得高官厚禄。 这样的信息比再加上人品什么的其他描述要传播的迅速的多。 果然,随着粮草主管的升迁,军队中从主管到普通士卒的积极性一下子提高了许多。 陈熙趁机提高了各部门的任务量,从质量到数量再到完工速度都进行了适当的提高。 “这样一来,等到我们和宇天化开战时,战备就应该不成问题了。”陈熙略带得意的对系统说道。 “嗯,你做的确实不错。 接下来你打算从何处继续削弱宇天化的羽翼呢?”系统问道。 “这一次我们的目标是——羽州”陈熙指了指眼前的地图,接着又在图上一抹, “和辉州。” 0015 羽州的命脉 “接下来要再找一个趁手的人,来具体实施我的计策。” 陈熙说着打开了人物界面,一边浏览人物的属性信息,一边跟系统说道, “后面我们可以专门设立一个机关,来处理这样的事,这样就方便多了。” “嗯,好主意。”系统认可陈熙道。 “这一次就先让这个宁飞轩去吧。”陈熙看着宁飞轩的属性说道。 宁飞轩的各项属性跟陆秋都差不多,更好的是他的阴谋数值比陆秋要高,野心值比陆秋低,而忠心度又比陆秋要高。 “怎么这么好的人才上一次选人的时候没有发现啊?”陈熙有点纳闷。 “每个人都有一个属性值叫做成长值,这个数值会影响一个人的成长速度。 同时,遇到的不同的事件和皇上对待他的不同做法,也都会影响到这个人方方面面的数值。 所以每个人的属性值都是会随着时间变化的,既会增加,也会减少。”系统回答道。 “有意思,看来这些数值朕要定期的查看一下啊,别一个过去的忠臣都已经对朕的衷心度变成零了朕还不知道。” 选好了人手之后,接下来就是具体的措施了。 “你是怎么想到的要将羽州和辉州一起处理的呢?”系统问陈熙道。 “很简单,你看。”陈熙说着,将羽州和辉州的概况图调了出来。 “当我在查看这两张图的时候,这个地方是最吸引我的。” 陈熙说着指向了“稀缺资源”一栏。 羽州和辉州所需要的资源中有一项是重合的——棉花。 “羽州和辉州都是人口众多的州郡,那里的人们也大都穿着棉花做成的衣物。 不仅如此,两州的纺织作坊和染坊也都是十六州中最密集的。 所以棉花资源直接影响着羽州和辉州的经济命脉。 而更为关键的是,猜猜看棉花资源最重要的供应地是哪里” 陈熙说到这里,话语中有些许的兴奋。 “这我当然知道,全国最重要的棉花产地正是灵州,有一半以上的棉花都是从灵州出产的。”系统回答道。 “没错,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用一个灵州来同时牵动羽州和辉州的神经了。”陈熙打了一个响指说道。 接下来,陈熙传信给陆秋,让他将原本灵州的棉花供应从羽州与辉州各一半,改成了全部供应辉州,而不可以供应给羽州。 具体的做法是,如果辉州的人来收购棉花,则要多少有多少。 但是如果是羽州的人来收购棉花,则推脱是收成不好,一时调度不开,所以无法供给。 这样一来,羽州的染坊和纺织作坊都无法获得必需的棉花,而如果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很快羽州城内的百姓连蔽体的衣物也要没有了。 这一下可急坏了羽州太守,袁森。 正在袁森为棉花短缺的事急的寝食难安的时候,羽州城守卫来报,说来了一个可以解决棉花短缺的人。 袁森赶紧命人将此人带到大殿。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陈熙刚刚选定的鹰犬,宁飞轩。 只不过现在的宁飞轩有了另一个身份,客商。 “老夫听闻先生可以解羽州城内缺棉花的燃眉之急,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事情紧急,袁森也来不及跟宁飞轩多客气,上来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不敢不敢,鄙人只是一名客商,实在担当不起太守大人如此的客气。 要说这棉花的缺紧,鄙人确实是能想到办法,只是——” 宁飞轩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袁森当然会意,便说道, “只要先生能解决棉花的问题,羽州自然会感谢先生的功绩。” 宁飞轩摇头笑笑,“太守大人误会了,鄙人的意思是希望大人能够全权委托我来做羽州的棉花采办,这样小人施展起来也好得心应手。” “这——”袁森一下子迟疑起来。 袁森心里暗想,这宁飞轩不说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这边也不好开口去问,可看他这说话的神态又像是胸有成竹,可这宁飞轩真的靠得住吗? 宁飞轩早就料到了袁森会有这样的迟疑,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若是没有点硬货,怕是没法让袁森这种一城之主级别的人相信自己。 宁飞轩笑笑,“太守大人若是不放心在下,在下可以此刻就立一个军令状。 三天。 在下只要三天的时间就可以给羽州带来棉花,如此一来太守大人可能放心?” 袁森一听宁飞轩这样说了,便不再迟疑,毕竟只有三天的时间。 若是三天之后棉花到了羽州自然更好,若是到时候棉花没到羽州,那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风险。 “好,那老夫就委托你全权代办羽州采办棉花事宜。” 虽然袁森嘴上并没有加上期限,但是宁飞轩知道,这个全权代办的期限实际上只有三天的时间。 而且宁飞轩还知道,自己这三天里一定不会寂寞,因为袁森一定会让他的手下暗中监视自己,好摸透他是怎么弄到棉花的。 果然,才走出羽州的太守府,宁飞轩便觉察到了身后有人跟踪。 “唉,这跟踪手段也太落后了。 这也难怪,他们只知道我是客商,哪里能猜到我是经过特别训练的皇帝的手下呢。” 宁飞轩略带特意的笑道。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负责跟踪宁飞轩的手下来向袁森报告。 “这几日,那宁飞轩都去了哪些地方?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报告大人,宁飞轩三日里一直在吃喝玩乐。” “什么?你说具体一点。” “是。宁飞轩在这三日里,一直流连在羽州最繁华的酒肆和羽衣坊中。 每日里除了好酒好肉的吃喝,就是在羽衣坊跟姑娘们嬉戏。” “那他都见了什么人呢?” “他吃喝时都是孤身一桌,到了羽衣坊则是一次叫上五六个女子,过的是好生快活,除此之外,就再没看到他跟其他任何人有过接触。” 袁森听到这些,倒没有先动怒,因为他还暂时没有想明白此中的蹊跷。 “这宁飞轩到底是要做什么呢?他大包大揽的说能解决羽州的棉花之缺,但却每日饮酒作乐。 若说是图财,可他花的也都是自己的钱。 若是是图名,这三日之期转眼已到,他拿不出棉花交差,到时候只能自取其辱。 他到底是要从羽州得到什么呢?” 任凭袁森再怎么老谋深算也猜不到宁飞轩真正的意图。 “来啊,还是把那小子带来吧,老夫要亲自问问,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不必了,宁飞轩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一个声音从大殿外传来。 0016 棉花到哪里去了 袁森有点纳闷——这个宁飞轩是怎么不经通传就进入到太守府里面来的? 但是眼下他更关心的问题还是棉花的事情,便直接问道, “宁先生,之前我们约定的三日之期已经到了,不知道你这棉花采办的事宜办的怎么样了?” “启禀太守大人,棉花的事在下已经办好了。” “什么,你办好了?”袁森先下意识的吃了一惊,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有点过度了——就好像他知道宁飞轩完全没有在做正事一样。 宁飞轩没有反应,只是淡然一笑道, “是的,办好了,一共是二十车棉花,足够羽州城内所有的纺织作坊和染坊开工五日。” “不知此刻这二十车棉花所在何处?”袁森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就在羽州城外,太守大人现在就可以差人去清点。” 袁森忙安排手下到城门清点,果然是产自灵州的优质棉花装了满满二十大车,宁飞轩说的全部作坊开工五日也是绰绰有余。 袁森听到手下回报的消息之后,不觉喜出望外, “能否请教宁先生是怎样采办到这灵州的棉花的?” 宁飞轩依然是淡淡笑着, “这个请恕在下无法回答,我只能保证后期的棉花也能够像这一次一样,保质保量准时送达羽州。” “好,痛快,既然这样那老夫就不再多问了。” “多谢,只是还有一件事。” “哦,宁先生请讲。” “之前跟太守大人提起过,如果太守大人觉得在下的事情做的还得您心意,在下希望能够获得羽州的棉花全权采办权。” “这——”袁森一听这个要求,不禁迟疑起来。 与上次不同,这一次宁飞轩要求的可是一个长期的全权委托。 但是袁森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这宁飞轩到底是什么来路,也搞不清他的葫芦里到底是装的什么药。 就这样把权力给他,袁森一时还不想这么去做。 “先生的能力,老夫已经看到了。 先生所要求之事,也是理所应当的,老夫定会满足先生的要求。 只是,羽州过去的棉花采办一直都是交给很多人去做,像这样由一人全权代理还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所以手续上可能要稍微繁琐一下,毕竟公事和公文都是要走一定的程序的。 能否烦请先生稍等几日,老夫一定命手下尽快为先生办妥手续,后面先生再去做事也可以方便一些。” 宁飞轩心想,这袁森果然是只老狐狸,他知道如果拒绝不好开口,就干脆来个拖字诀,目的应该还是要调查自己的底细。 “可惜啊,我宁飞轩的底细又岂是你这区区老狐狸能够调查清楚的。” 想到这里,宁飞轩嘴上笑道, “好的,那就有劳太守大人了。” 从袁森的太守府回来,宁飞轩抓紧写好密报让心腹星夜送到王城去了。 “这个宁飞轩果然也很好用。” 陈熙看着宁飞轩呈上的密报,高兴的脱口而出。 “羽州的差事做的不错,不禁把棉花顺利的从灵州运到了羽州,关键是这一路不显山不露水,做的十分隐蔽。 这下我们后面的计划也都能够顺利实行了。” 陈熙胸有成竹道。 “嗯,除此之外,我建议你再让宁飞轩查一下,先期抵达的二十车棉花到底是运到了哪几家纺织作坊和染坊。”系统说道。 “哦?这我倒没有想到,就这么办。”陈熙眼前一亮道,显然系统的这个建议他觉得非常靠谱。 五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在这五天里,羽州城内一切都风平浪静。 但那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上一场情报战正在悄无声息的展开。 羽州太守府,袁森手下来报, “禀告大人,小的这几天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宁飞轩,见他依然是每天饮酒寻、欢,除此之外就再无他事了。” 袁森皱眉道,“那你能不能给我解释解释,一个每天只知道饮酒作乐的人,是怎么能够在整个羽州城都没办法买到棉花的时候,轻易的就弄来二十车棉花的?” “这——属下不知。” “没用的废物,下去吧。” “是、是” 袁森的手下唯唯诺诺的退下了太守府。 与此同时在王城,陈熙收到了宁飞轩送来的最新密报。 “哈哈,果然有意外收获啊。”陈熙有日子没有这样喜笑颜开了。 “什么收获?”系统问道。 “还是你这个系统精明啊。 二十车棉花运到羽州之后,袁森果然没有将棉花供应给全城的纺织作坊和染坊,而是将绝大部分给了羽州城内最大的十家作坊。 而羽州城内其余的绝大部分作坊只能在一起平分那二十车棉花的一小部分,充其量也就只有一车的量。 而最关键的是,你猜猜这羽州城内前十大的作坊都是在谁的掌控之下?” “这哪需要猜啊,当然是都在袁森的亲戚和各种亲信的手下。” “没错,宁飞轩不仅得到了这个情报,而且将这些人的名单也都调查清楚了。” 陈熙略一沉吟,还是问系统道, “话说那天你是怎么想到要让宁飞轩去调查那二十车棉花的去向呢?” “这跟当初你想要用棉花来控制羽州是一样的思路。 就是因为纺织作坊和染坊对于羽州来说是绝对的经济命脉,所以作为一城之主的袁森绝对不可能就这样放任不管的。 他一定会把能决定羽州经济命脉的纺织作坊和染坊牢牢的控制在自己手里。 只有这样,那些对他效忠的部下他就有了最好的奖赏方法。 效忠的人有利可图,他的太守的宝座,也才能够坐的安稳。” 陈熙听了系统的话,不禁若有所思。 “这个道理不只是在一座城池一个州郡内行的通,对于我的皇位来说也是如此。 如果皇位要坐的稳,就一定要有足够的人效忠。 而如果想要让足够的人效忠,对于那些效忠的人要给他们足够的奖赏。 这才是最重要的。” 回到羽州城内,虽然袁森掌控下的作坊得到了先前的大部分棉花,但是在全力开工下,棉花的消耗也是十分迅速的。 没过十天,棉花供应再次告急。 袁森知道这次没法再推脱了,虽然十分不情愿,但是也只得给宁飞轩发布了文书,让他全权负责羽州的棉花采办事宜。 在王城收到密报的陈熙打了一个响指, “这下终于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 0017 不是劫,是买 宁古道。 灵州通往羽州和辉州的三岔路口,也是从灵州城内往外运棉花的必经之地。 一列运棉车队从灵州方向缓缓行来,在每辆马车之上,都挂着一面旗子。 旗子上面全都红底黑字,绣着一个大大的“辉”字。 不用说,这一定就是辉州从灵州运棉花的车队。 “都给我手脚麻利点,如果耽搁了运棉大事,回去本大人一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车队最前方一个统领模样的人督促道。 “是。” “不好了,大人,在三岔口上有一彪人马,不知来者何人。” “把家伙都准备好,在这里遇到人八成是来者不善。” “看清楚了,前面的人都打着羽州的旗号,好像也是运棉的车队” “羽州的运棉车队?”那统领模样的人暗自嘀咕道, “灵州今年的棉花明明都已经卖给辉州了啊。羽州的人来运的什么棉” “算了,不管他们”统领决定不去想那么多, “我们跟羽州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们走我们的。” “是。” 辉州的运棉车队渐渐靠近了羽州车队的驻地,一个身影从驻地中闪出,径直走到了辉州车队的前方。 “在下宁飞轩,在此恭候辉州的兄弟们多时了。 在下略微准备了一点薄酒,还请辉州的兄弟们不要嫌弃,在这里开怀畅饮,以便缓解一下路上的辛苦和劳顿。” 那统领冷眼看看宁飞轩, “这位兄弟,在下好像与你并不相识,为何要赠送我们美酒啊。 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所以在下可能要辜负这位兄弟的盛情款待了。” 说完,那统领调转马头似乎就要离开。 但宁飞轩岂能让他轻易就这么过去,依然挡在车队前方,客气的笑道, “统领大人先别急着走,请容在下自我介绍一下。 在下承蒙羽州太守袁森袁大人的厚恩,负责羽州棉花的采买总事宜。 所以要论起来,在下跟统领大人其实也算是干的同一件差事。 这是在下的文书,请统领大人过目。” 说完,宁飞轩将袁森给他的文书递给了辉州统领。 那统领粗略看了一下宁飞轩的文书,并没有任何不妥,便又将文书递还给宁飞轩。 这时那统领才稍微拿正眼瞧了一下宁飞轩,并在马上向宁飞轩粗略的抱拳施礼道, “既然你是负责羽州棉花的总采买,那就更要抓紧时间了,因为每年的棉花若是晚一日到了州城,都会带来不小的损失。 你怎么还有这闲工夫在这里给我们送酒啊?” 宁飞轩假装讪讪道, “统领大人果然豪爽,说话真是一语中的。 说实话,兄弟我也正在为这件事而发愁呢。 统领大人,不知道您是否听说了,往年的灵州的棉花都是一半卖给辉州,一半卖给羽州。 但是今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灵州的棉花要全部卖给辉州,一车也不卖给羽州。 在下原本是远道的客商,本来以为是价格的原因导致了灵州不卖棉给羽州。 我想凭着我多年的经商经验,应该能够跟灵州谈一个妥当的价格,所以才去向羽州太守要了这个差事,想着在里面能大赚一笔。 谁知道到了灵州之后,任凭我上下打点,四处走动,还是没法从灵州买到一车棉花。 这买不到棉花就没法向羽州太守大人交差,所以兄弟才在这里恭候统领大人,希望统领大人能帮忙拉兄弟一把啊。” 辉州太守在听到宁飞轩说他是客商时,原本对他的一点点恭敬也已经消失了,后面又听宁飞轩买不到棉花要让他帮忙,便不耐烦的问道, “你买不到灵州的棉花就去灵州去想办法,你来找我能帮到你什么。 再说句不好听的,我与你素不相识,就算我能帮你,又凭什么要帮你呢? 我并没有替不认识的人排忧解难的爱好。 好了,我跟你啰嗦了也够久了,在下还有运棉要务在身,就不在此逗留了。” 说完,统领再次调转马头,想要从宁飞轩的身旁通过。 “我这个忙统领大人是一定能帮到我的,而且——” 说到这里,宁飞轩的眼神突然冷了下来,脸上刚才的讪笑此刻也变成了冷笑, “统领大人不管你是想帮还是不想帮,这个忙你都必须要帮。” 说完,宁飞轩吹了一声口哨,从羽州车队驻地中呼啦一下冲出了两三百人,手中全都持有白刃,将辉州的运棉车队团团围住。 辉州的运棉兵卒看到这场面,立刻也将兵器亮了出来,可是羽州的人数明显是辉州人数的两倍还多的多,所以辉州兵卒心里一下子悬了起来。 那统领还算镇定,应该也是以前见过些场面的,怒目对宁飞轩道, “你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你想劫棉车?” 宁飞轩笑笑,“劫棉车,我哪里敢,我又不是山贼土匪。 刚刚说了,我是客商,做的是买卖,刚刚也说了只不过是想让统领大人帮我一个小忙而已。” “你到底想怎么样?” “统领大人从灵州运来的这批棉花,我全部买下了。 至于价格,你从灵州买时花了多少钱,我出双倍。” “如果我要是不答应呢?”统领大人噌的一声抽出了佩刀,摆出一副要死扛到底的架势。 “哼哼,那可就由不得你了。” 宁飞轩说完一闪身,这才亮出了他身后的——弓箭手。 箭上的冷光充满着死亡的寒意,可是那统领却偏不信这个邪, “有本事你让他射,一箭射死我,这样你一分钱也不用付,就能得到这全部的棉花了。” 统领这话充满嘲讽的意味,他就不信小小的一个采办敢向他射箭。 如果那样做的话就不只是跟他一个小小的统领作对,而是与整个辉州为敌。 宁飞轩把手一扬,“放”。 “嗖”,一支箭离弦射出,正中统领头盔上的帽缨。 “这弓箭手的准头也太差了,回头我真得好好教训一下他们。” 宁飞轩也不回头看统领,而是对着弓箭手做了一个再射一箭的手势。 “慢着!” 统领发现宁飞轩并不是虚张声势,连忙想叫住他。 “放。” 宁飞轩哪里管他。 “嗖——笃!”箭射穿铠甲的声音,紧接着就是—— “啊!” 统领中箭倒地的声音。 0018 替罪羊 “你、你居然,敢射我。” 辉州都统虽然被一箭射下马来,但是并未被射中要害,所以并未一命呜呼。 “对啊,射的就是你,怎么样呢?” 宁飞轩的话中满是挑衅的味道。 “好,这是你们羽州的人先出招的。既然你们不仁到时候就不要怪我们辉州的人不义了。” 辉州都统捂着自己的伤口吃力的说道。 宁飞轩走到都统身边,蹲下身去,眼睛邪邪的看着都统的眼睛, “有什么本事就尽管使出来吧,我们羽州的人还真没把你们小小的辉州放在眼里。 回去给你们的辉州太守传个话,就说让他以后乖乖的把从灵州购买的棉花匀一般给我们羽州。 否则像今天这样的事情说不定还会发生,到那个时候就不只是射一箭那么简单了。” 说到这里,宁飞轩一只手攥住都统身上露在外面的箭杆,使劲的向里插了插。 “啊!” 剧烈的疼痛让都统忍不住叫了起来。 宁飞轩站起身来,面对着被他的手下包围的辉州运棉兵卒,发号施令道, “我刚刚说的话,你们应该也听到了,如果还想活命的话,以后就不要再做这运棉的差事。 这活还是留给那些愿意拿银子来换自己脑袋的人去干吧。 好了,现在你们可以过来带上这个废物,赶紧给我滚蛋。” 说完宁飞轩手一挥,包围辉州兵士的手下撤了回来,辉州的士卒们连忙上前来搀起了都统。 一群人撇下了运棉的马车,向辉州步行而去。 宁飞轩让人整理好车队,将马车上辉州的旗子砗磲,重新换上了羽州的旗子,浩浩荡荡的向羽州行进。 回到羽州,宁飞轩去向羽州太守袁森汇报情况。 “报告大人,这一次的小的一共购得了灵州出产的上好棉花一百车。”宁飞轩汇报道。 袁森一听一百车,高兴的心花怒放。 “好,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 宁飞轩,你果然能干。 这一下我们羽州的所有纺织作坊和染坊就都可以开工了。” 就在袁森喜笑颜开的夸奖宁飞轩的同时,一个仆从模样的人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了太守府中。 他径直走到袁森的身前,对袁森耳语了几句。 袁森脸上的表情渐渐的从高兴变的难看起来。 “你居然派人拦截了辉州的运棉车队?!” 袁森怒目向宁飞轩质问道,身旁的仆从迅速离开了太守府中,走起路来步步生风,完全没有任何声音。 宁飞轩眼尖,瞬间就看出这仆从虽然表面上看非常的不起眼,但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面对袁森的质问,宁飞轩非常趁着。 “是的大人,小人的这批棉花不是从灵州买的,而是从辉州人的手里买来的。” “你那哪里是买,跟抢有什么区别?” “额,这个,大人,我是给了钱的。” “可你居然让手下射伤了负责运棉的都统?” “是的,大人,小的已经手下留情,并没有让人射死他。” “你,你可知道那运棉的都统是什么人?” “这——小人不知,他不就是个都统吗?” 宁飞轩说这话纯粹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 辉州与羽州一样,棉花采买是头等大事,要说辉州会让一个无足轻重的小都统来负责这么重要的事情,有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 对于那个都统的身份,宁飞轩当然已经都查的一清二楚了,但是现在他还是只能在袁森面前装糊涂。 “你既然不知道,我就告诉你,那运棉的都统,是辉州太守墨清河的妻弟。 你把他给射伤了,等于是跟整个辉州作对了。 关键是你现在不光是一个客商,还是代表我们羽州的棉花总采办。 所以你把我们整个羽州也都一起拉下水了。” 袁森说到最后,话语中甚至有些气急败坏的语气了。 宁飞轩心想,我为当然知道会这样,这正是我的目的所在。 嘴上却说道,“哎呀,该死该死,小人确实是考虑不周,既然这样的话,还请太守大人把小人交给辉州,让他们来发落吧。 这样也能避免咱们羽州跟辉州产生正面冲突。” 宁飞轩话一出口,袁森确实考虑起了这样做的可行性到底有多少。 是的,射伤都统,强买棉花的都是宁飞轩,这宁飞轩毕竟不是羽州的人,如果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他身上,让他一个人来承担所有的事情,那羽州确实可以避免跟辉州的直接冲突。 袁森毕竟心思还算缜密,虽然这个想法比较理想,但是他也不会立刻就做决定。 “好了,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吧,你先退下吧。” “是,大人。” 显然,袁森的反应并未出乎宁飞轩的意料,宁飞轩向袁森施了一礼,离开太守府而去。 京师王城。 陈熙看着宁飞轩送来的密报,脸上呈现着满意的笑容。 “抢棉事宜已经完成,估计此刻袁森正在考虑是否将小人推出去当替罪羊,之后如何行事,还请圣上明示。” “宁飞轩这小子还真麻利,交待给他的任务果然都如期完成了。” 陈熙对系统说完,提笔在回信中写下—— “爱卿只需要考虑下一步如果继续跟辉州抢粮,其余的事情爱卿不需要操心,朕自会替你扫清障碍。” 密报回来,宁飞轩看着陈熙的手信,心里感觉更加的稳了。 羽州的太守府内,袁森分别召集了群臣和幕僚,商议与辉州的抢棉冲突该如何解决。 “我们虽然和辉州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可是眼下我们羽州缺棉是不争的事实。如果放任不管的话,那羽州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纺织作坊和染坊就都要关停了。 到那个时候,怕是整个羽州都要大乱了。” “没错,而且说起来事情也很蹊跷,这么多年来,灵州的棉花都是一半卖给羽州,一半卖给辉州,为什么突然今年就不卖给羽州了。 我们并没有哪里得罪过灵州,而灵州又把棉花全都卖给了辉州。 而正因如此,辉州还可以借机压低买棉的价格,所以最终得益的还是辉州。 那么我们就不得不考虑,这件事情的真正起因会不会正是因为辉州在背地里搞了什么鬼。” 无论是跟群臣的廷议,还是跟幕僚的私下商议,上面两种声音均是声势最强大的。 这样一来,袁森的内心也不禁起了波澜—— 看来要重新考虑到底要怎样来处理跟辉州的关系啊。 宁飞轩安全了,不会再被推出去充当替罪羊了。 而袁森身边的人说的话固然没有错,可袁森却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为什么才会站在对宁飞轩有利的立场上去发出声音。 而这一切的背后,当然都是陈熙动的手脚。 0019 背后的手 羽州下起了大雨。 馆舍的屋檐上不停的滴落着雨滴。 宁飞轩就在馆舍里看着滴落的雨滴,显得格外的悠闲。 “宁先生,太守大人有请。” “好的,我这就去。” 宁飞轩来到羽州太守府,发现里面的气氛跟往日有些不同。 “宁先生,以后还是请你继续为羽州操办买棉事宜吧。” 袁森用语重心长的语气对宁飞轩说道。 宁飞轩假装很吃惊。 “什么?难道袁大人不追究在下射伤辉州都统一事了吗?” 袁森说道, “那也是先生情急之下才做出的举动,说到底,也是为了我们羽州的棉花啊。 老夫不光不会怪罪你,甚至还要重重的奖赏你啊。” “什么?”宁飞轩装作非常感动的样子。 “太守大人,您的这份深情在下无以为报。 唯有更好的帮助羽州采买更多的棉花,才能报答太守大人的大恩大德啊。” 袁森听了这话后,脸上稍微抽动了一下,不仔细观察是轻易觉察不到的。 “那好,那先生就收拾一下,准备下一次的买棉车队吧。” “是,不过有一件事还请大人示下。 如果我们再遇到辉州的买棉车队,那该如何行事呢?” 袁森别有意味的说道, “买棉的总事宜我已经全权委托给先生了。 一切事情还请先生自行主张吧,我对先生非常的信任。” “好,那在下这就去准备买棉的车队。” 从太守府出来后,宁飞轩心里一个劲的暗骂袁森, “这只老狐狸,说什么让我自行主张,还不是方便日后真到了跟辉州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方便让我背黑锅。 可惜啊可惜,饶你这老狐狸再怎么狡猾,有怎么能够比得上神机妙算的皇上呢。” 想到这里,宁飞轩快走两步,回到了自己的馆舍,将今日发生之事写成密报,托人给陈熙送去。 “哈哈哈。” 陈熙在皇宫里,看到宁飞轩送来的密报,不禁笑出声来。 “这个宁飞轩啊,演技还真是溜的飞起,居然跟袁森这老狐狸演了这么一出深情戏。” “那他还是要感谢他的皇上给了他那么一份厚礼,才能够搞定袁森啊,要不然,此刻的宁飞轩怕是早已经被袁森绑好了送到辉州去了。”系统应声道。 “其实我也是受了你的启发啊。”陈熙笑道。 “你那日让我查羽州的大纺织作坊和染坊在谁的手里,我们查出了都是由袁森的亲信掌管着。 然后辉州的采办棉花,也是辉州太守的妻弟在做。 可见,在羽州和辉州,只要是跟棉花沾边的,就都是肥差,都有太守信任的人来负责。 那既然是肥差,自然其中的油水是非常丰厚的。 那些被派来做事情的人,哪一个不惦记着这些好处呢。 自然个个都会从中雁过拔毛,设法克扣。 虽说两州太守都会想到这一层,对于自己的亲信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他们一定也想象不到,他们所自以为可以信任的人,实际的下手有多么的黑。 而得了好处的人,为了事情真相不被太守发现,又会反过来对太守身边的人送些好处,如此一来,竟是形成了一个黑色网络。 而只有太守是在这个网络之外的人。 那么我们要想改变袁森的主意,只要让袁森身边的人都保持一样的口风就可以了。” 相信明眼人已经能够从陈熙的话中找到蛛丝马迹,猜出陈熙是如何行动来改变袁森想要将宁飞轩当替罪羊的想法的了。 陈熙先让在灵州主事的陆秋查了一下近些年灵州与羽州棉花方面的账簿。 然后发现从灵州运出的棉花与最终进入羽州城的棉花,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这些亏空到哪里去了,自然与羽州过去采买棉花的大小官员有关。 然后再顺藤摸瓜,将羽州的整个官场的把柄都掌握了起来。 袁森召集幕僚和官员会议的前一天,陈熙的密使已经奔赴了羽州,在他们的府邸发生了下面的剧情。 “大人,明日太守大人要召集会议,商议如何处理为羽州采买棉花的客商宁飞轩。” “是啊。” “不知大人要如何向太守大人觐见。” “宁飞轩胆大包天,居然敢射伤辉州太守的妻弟,破坏羽州和辉州向来和睦的关系。 我自然是要向太守觐见,将宁飞轩问罪。” “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在过去宁飞轩曾经对在下有过恩情,所以在下此次前来是特意向大人为宁飞轩求情的。” “这个——我为什么要帮你啊。” “这是五百两银子,还请大人笑纳。” “哈哈哈,你当我是要饭的吗?五百两银子,也亏你能拿的出手。 来人啊,送客。” “大人稍等。 这五百两银子只是添头,在下真正的厚礼正是大人头上的这顶官帽啊。”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人,请看这本账本,这里记录了过去五年中您在棉花采买中攫取的好处。 这一本我可以直接留给您,方便您到后堂去跟自己的账本对一下,看看是否准确。 如果想要更久远的,比如十年前的,也可以。” 大人已经汗如雨下了。 “怎么样,刚刚我说的您听清楚了吗?” “听、听清楚了,我知道该怎么去做了。” “好,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告辞了。” 正是通过这样的方法,第二日袁森召开廷议时,才会出现一边倒的为宁飞轩说话的局面。 现在宁飞轩再次整理车队准备出发。 陈熙提前通知他,让他这一次准备一百辆马车的车队,并且在出发前要在羽州城内大张旗鼓招摇过市,最好让所有羽州城内的百姓都要知道这一次的车队规模。 宁飞轩按照陈熙的交待做好了一切,果然羽州的百姓这几日的交谈话题无不集中在这次超大规模的买棉车队中。 宁飞轩的车队来到灵州后,灵州一反之前绝不卖给羽州一车棉花的常态,而是对宁飞轩有求必应。 这也难怪,灵州的棉花卖给谁,不卖给谁,本身都是灵州的实际掌权者陆秋的一句话,也就是说,其实是陈熙的一句话。 所以很快,宁飞轩的超大规模的车队,就全被灵州的优质棉花给装满了。 羽州的车队装满了棉花,浩浩荡荡的从灵州启程,而这一次,宁飞轩也故意在每辆马车上都挂了一面大大的羽州旗帜。 陈熙的下一步计划,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0020 狭路相逢 灵州城内。 宁飞轩与负责押运车辆的副官殷切的嘱托道 “这一次灵州卖给了我们这么多的棉花,我一定要留在灵州再上下打点一番,这样灵州以后才能继续卖给我们羽州棉花。 所以,这前半段路你就负责运棉车队的押运,好在你是袁太守亲自为我挑选的副官,所以我能完全的信任你。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抓紧时间忙完在灵州的运作,然后就会快马加鞭的去追赶你们。 最迟不会超过宁古道,我就能追上车队。 那从这里到宁古道的这一段,就要请副官您多多的费心了,毕竟这买棉花的本钱都是我的私人身家,只有棉花成功运到羽州之后,太守才会给我结清所有的棉款。 这一路上有劳您多费心了。” 那副官本来只是袁森派来监视宁飞轩的动向的,本不想接受宁飞轩的托付。 可是听到宁飞轩的最后一句话,听到宁飞轩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押在这上面了,便也不再好推脱,只假意道, “宁先生您请放心,尽然您能把您的私人财产交给小的来为您押运,那么小人一定会让这批棉花平安运到宁古道的。 等到你追上车队之后,车队一定会安然无恙,到时候要是少一两棉花,您拿我试问。” 如此一来,宁飞轩得以在灵州逗留,而羽州的棉花车队则浩浩荡荡的启程奔羽州而去。 车队一路顺风顺水,丝毫没有波折的一路前行,那副官也眼见的就能跟宁飞轩交差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车队快到宁古道时,所有人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出现了。 “报、报、报,报告,前方出现了辉州的军队。”前方哨骑来报,语气中是毫不遮掩的惊慌。 “什么?你说是辉州的军队,不是运棉的车队吗?”副官的语气中也难掩惊慌失措。 “是的,小人看的清楚,并不是运棉的车队,而是整装的军队,而且——” “而且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而且带队的正是那日宁先生射伤的辉州都统。” “什么?哎呀我的天哪!这可让我如何是好啊。”副官听这话,顿时如坠冰渊。 “那辉州都统前来一定是来报当日的一箭之仇的,那宁飞轩一时冲动不要紧,我们可是要跟着遭殃了啊。 我就说,当时就应该把宁飞轩那小子绑了交给辉州发落,那宁飞轩一眼看上去就不像是好人。” 副官急的没办法,只能在马上发些牢骚话语。 这副官既然是袁森派来监视宁飞轩的,自然也是有一定的能耐的。 回过神来之后,那副官心里暗想道 “要说这辉州都统来寻仇,八成也是奔着宁飞轩来的。 而此刻宁飞轩并没有跟着车队前行。 我只要多说几句好话,跟那辉州都统套套近乎,然后再把黑锅全都甩给宁飞轩就可以了。 这样我也可以全身而退,至于宁飞轩,这是他自己做的孽,后果自然应该由他自己来担着。” 想到这里,副官稳住了心神,吩咐车队继续前行。 再说辉州都统这边,老远就看到了羽州的旗子,早就已经摩拳擦掌复仇的欲、火已经饥、渴难耐了。 羽州的运棉车队来到了宁古道边。 “站住,来的是什么人?”辉州都统拦住车队开始发难。 “回禀都统大人,我们是羽州来运棉的车队。还请都统大人高抬贵手,让我们通过这宁古道。” “哼哼,你们是不是忘了,上次我们辉州的车队经过这里时发生了什么?”辉州都统冷笑道。 “哪、哪里的话,小人当然记得那日我们是如何开罪都统大人的。 可是,冤有头债有主,所有的那一切都是那个宁飞轩做的啊,所以都统大人有账应该去找那个宁飞轩去算啊,小的们实在是跟那件事不相干啊。” “哼,我当然知道那个叫什么宁飞轩的是最混蛋的,可是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应该说,整个羽州城就没有一个好人。 要不是我们辉州的人不愿意跟你们这班小人一般见识,早就跟你们羽州开战了。 但是没想到我们的善意却被你们当成软弱,到最后居然骑到老子头上来了。 抢了我们的棉花不说,居然还敢射伤老子。 我今天就是要让你们这些羽州的杂碎知道得罪辉州人的下场是怎样的。” “啊?都统大人,你要做什么?”本以为可以全身而退的副官这一下又吓的两腿抽筋了。 “干什么?来人,把他们的棉车给我截住,把上面羽州的旗子全都扯下来扔到地上,全都给我换上辉州的旗子。” “不可啊,大人,这可是我们羽州买的啊,上一次我们虽说是拦了您的车队,可好歹我们是多花了一倍的价格从您那里买来的棉花啊。” “老子可不管那么多,你们给我听着,凡是有敢反抗的,一律格杀勿论。” 这一次辉州的人显然是有备而来,来的都是精壮士卒,一听都统这句话,顿时抽出了腰间的战刀。 灵州的运棉队都是通过各种走关系来干这个差事的兵卒,哪里见过这个架势,纷纷退到了一旁。 而辉州的那些冷脸兵尉则在羽州人的眼皮子底下,将棉车上的羽州旗号全都摘下,扔到地上,然后毫无顾忌的践踏上去。 “都统大人,你要我们羽州的棉车我们也全都拱手奉送了,这下我们可以通过这里了吧。” 此时的副官还在想,那些棉车毕竟是宁飞轩自己掏的腰包,所以损失也都算是他一个人的,只要能够保住性命顺利回到羽州,这一切就不算什么。 “哼哼,这就想走了,做你的春秋大梦吧。”辉州都统的话击碎了副官的美梦。 “那、那您还想怎么样?” “要了你们的棉车只是报了上次你们抢夺辉州棉车之仇,这棉花的仇是报了,还有我这人的仇还没报呢。” “人的仇?” “没错,那一日本都统被宁飞轩一箭射下马去,这笔账又该如何去算呢?” 辉州都统说着,已然咬牙切齿起来。 “大人,宁飞轩就在后面,您要报仇要找他去报啊。” “放、屁,宁飞轩算什么东西,我要找就找你们这些羽州的鼠辈来报仇。” 辉州都统得意的说道。 0021 胯下之辱 羽州副官一听辉州都统还要找他们寻仇,吓得差点要瘫坐在地上。 他暗自想道,这个辉州都统上次被宁飞轩射了一箭,难不成这一次他也要用箭来射我们?我的亲娘啊,那可怎么受得了啊。 想到这里,副官连忙声撇着哭腔的对都统求饶道 “都统大人啊,要说您要报仇,我们也说不出什么不是来。 可是,大人您看看小人的身板实在是单薄的很,跟都统大人您健壮的体魄是万万不能比的。 小人要是挨上一箭,估计这条小命就算是交待在大人您的手里了。 还请都统大人千万垂怜啊,饶小人一条生路,日后小人一定会感念都统大人的救命之恩的。” 辉州都统看着副官这幅贪生怕死的样子十分鄙夷的说道 “要想不被箭射倒也不是不可能,我给你安排了两条路,走左边就要被箭射,走右边就不用挨那一箭,看你怎么选了” 羽州副官一听能逃过被射,不由得破涕为笑 “好好好,只要能不被箭射怎么样都行,小人选右边。”说着这话,副官就要往右边那条路上去挨。 “回来。”辉州都统用丝毫不允许商量的命令的语气说道 “我是没打算用箭射你们,可是也没说要让你们就这样过去啊。” “啊?那都统大人您是要——” “本都统挨一箭那算的了什么,可恨的是那日你们羽州的人羞辱我们辉州。 所以这一次,我要连本带利的把我们辉州丢掉的脸面给讨回来。” 说完这话辉州都统一挥手,辉州的兵卒集合了起来,然后一个接一个所有兵卒的站姿都是叉开了双腿半蹲着站成了一竖排,这架势俨然是一个百十来人组成的裤裆阵。 辉州都统站在了这裤裆阵的头一个位置,对羽州副官说道 “今日你们羽州的人若是想平安无事的通过这里,唯一的通路就是从我们辉州人的裤裆底下钻过去。 要不然你们就每个人都挨上一箭,是死是活听天由命,你们选吧。” “啊,这,这——”副官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裤裆阵为难起来。 “不愿意钻是吗?好,来人,去叫弓箭手做好准备。” “别,别,都统大人,千万别叫,小人——小人钻就是了。” 说完这话,副官腿一软,扑通一声整个身子跪倒了下去,颤颤巍巍的就爬到了都统的双腿前。 “慢着,你这样爬还不行。 老子不是要让你这个人钻我的裤裆,而是要让羽州人钻辉州人的裤裆,你自己想想办法,看看怎么能满足老子的心意。” 副官抬头看了看趾高气扬的辉州都统,知道他的意思是怎样的。 便又哆嗦着爬到棉车旁,用嘴叼住刚刚被辉州兵卒扔到地上的羽州旗子,再晃晃悠悠的爬了回来。 “哈哈哈哈,看来你们羽州人还真是聪明啊。 老子只要说出一个需求,你们就能自动的想办法来满足老子的心意啊。 真乖,哈哈,老子很满意,你们羽州人真是好样的。” 辉州都统把叫又叉开了些 “好了,别耽误工夫了,赶紧开始吧。” 羽州的副官就这样嘴里叼着旗子,一步一步在这百十个裤裆下钻过,虽说他并不是一个很有骨气的人,可他也能感觉到这无可言喻的奇耻大辱。 “看什么看,还有你们,今天只要是羽州的人就一个都跑不了。 赶紧都过来给我钻!” 其他的兵卒看到了副官都已经带头那样做了,便也都个个认定保命要紧,都从辉州的裤裆阵下钻了过去。 其中有不少还是有点血性的汉子,爬到一半都留下了耻辱的男儿泪来。 所有羽州人都爬完了之后,辉州都统纵身上马,骑在马上对羽州人居高临下的叫嚣道 “回去转告羽州太守,让他通告全羽州的百姓。 日后不管何时何地,只要是羽州人遇到了辉州人,统统都要给我三拜九叩,否则便是失礼。 羽州太守遇到辉州太守,同样也要跪拜。 还有,以后灵州的棉花就都是我们辉州的了,识相的不要再来,否则老子见一次就让你们钻一次裤裆,听清楚了吗?” “是,小人记下了。”羽州副官事论落魄的回道。 “对了,差点忘了,还要替我谢谢宁飞轩,多谢他送给我们辉州的棉花,哈哈哈哈。 全体辉州兵士听着,我们启程,回辉州。” 辉州都统一声令下,辉州的兵卒押着羽州的棉车缓缓的向辉州启程而去。 直到辉州的人和车队离开的很远,都已经完全看不到他们了之后很久,还停在原地的羽州人开始抱头痛哭起来。 谁也说不上,这痛哭是因为死里逃生,还是因为刚刚经过了胯下之辱,或许两者兼而有之。 总之,这些人痛哭之后,便连夜启程赶往羽州。 而所有在宁古道发生的这一切,都在当天晚上传回了身在灵州的宁飞轩的耳中。 宁飞轩知道详细的消息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事情的整个详细的过程写成密报,给陈熙星夜传去。 陈熙看了密报之后,第一反应是 “居然闹的这么大啊,这可真是一个意外之喜。” 系统回复道 “其实如果你在之前查看过这个辉州都统的性格特性的话,就不会有现在的意外了。” 陈熙笑道 “我当时哪里考虑了这么多。 只是想到让宁飞轩混入羽州,然后借着羽州和辉州都十分看重灵州的棉花趁机制造摩擦,让两州产生嫌隙,我们好从中渔利。 没想到宁飞轩不仅是制造摩擦,这制造的简直就是仇恨,这下可好了,我们根本不用动任何手脚,两个州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打起来了。 至于那个辉州的都统,根本就是个完全不起眼的棋子,我连他的名字都懒得去看,有怎么会去关注他的什么脾气和性格呢。” “嗯,但是现在那个都统的火爆脾气确实是帮了您这位皇帝的忙,不知道你能否百忙之中去看一眼这个助你一臂之力的人到底是叫什么名字呢?” 陈熙自己斟了一杯美酒微微一酌 “哼,反正也是个根本不重要的角色,根本没必要去费工夫看他的名字。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就还是叫他辉州都统就可以了。” “好吧,不重要的人连个名字都没有,这也倒是权力的游戏中真正的规则。” 系统轻描淡写的自言自语道。 0022 民心躁动 接下来摆在陈熙面前的下一步行动方案就很明确了,那就是—— 鼓动言论。 陈熙密令宁飞轩着急人手,在羽州城内四处散播谣言。 一时之间,羽州城内各种消息满城乱飞。 刚开始是说羽州的运量车队兵卒因为不堪忍受辉州人的胯下之辱,回到羽州之后直接悬梁自尽的。 过了两天消息就变成了有兵卒不堪忍受耻辱,直接放火烧死了全家,可怜一家一十八口人,一个活下来的都没有,都烧成了黑炭。 总之,各种投河的,服毒的,精神失常的,种种情况都出现了。 这些消息除了都非常耸人听闻之外,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传的有鼻子有眼。 是谁,家住哪里,当天发生的各种细节,等等等等,都跟有人在眼前亲眼见着了一样。 羽州太守袁森听闻消息后又怒又急,严令各州府发布辟谣公文,在各个热闹街市口张榜公告,并且严抓造谣传谣者。 可是,这些措施根本无济于事。 州府公布一个谣言是假的,紧接着三四五六个谣言又传出来了。 至于造谣的人,根本无从找起,而传谣言的人就更没法抓了。 整个羽州城的百姓都在说这些事情,难不成要把全羽州的百姓全都抓到大牢里。 事情再往下发展,竟渐渐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因为谣言撼动的已经不再仅仅是民心,民心乱了,官府还可以安抚。 可是如果官府的心都乱了,又有谁来安抚呢? 最开始是基层的捕快,他们要调查谣言的来源,结果调查来调查去,他们成了每天听到谣言最多的人。 俗话说三人成虎,只听一个人这么说,那些捕快可能还不信,可是每天每天都听人说一样的话,加上这些谣言的质量又确实很想真的,结果这些捕快竟也渐渐的被洗脑了。 渐渐的,在这些捕快之中也开始有人在说泄气的话了。 “头儿,你说咱们每天这么辛苦图的什么,不就是羽州的百姓能安居乐业嘛 结果咱们羽州就这样在外边被辉州的那些人这样欺负,那咱们干的还有什么劲啊。” 宁飞轩在羽州也没有闲着,每天都会放出耳目去打探羽州城内的风吹草动,并且将最新的情况密报传给陈熙。 “这样下去,羽州太守袁森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按照我所想的去做了。” 陈熙看着宁飞轩给他送来的密报,忍不住高兴的说道。 “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熊熊燃烧的怒火之上,再添最后一点油。” 系统回应陈熙道,并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好的,就这么做。” 陈熙下令给宁飞轩,让他赶紧准备车队,准备再次启程去灵州买棉,而且在出发前要尽量低调,尽量不要让袁森知道。 而在车队出城之后,立刻将消息传出去,就说羽州的买棉车队再次启程去灵州买棉了,这一次说不定能够躲过辉州人,顺利的把棉花运回羽州。 消息一传开之后,果然如陈熙所料,羽州城的百姓的怒火烧的更旺了。 “我们羽州人成了什么了?缩头乌龟吗?难不成我们以后干什么事情都要躲着辉州人不成?” “我活了几十年了,打从记事起就没这么窝囊过,那些官兵都是干什么吃的?” “那些官兵吃的饭都是羽州城百姓缴纳的税赋,如今看来,老子们交的那些税真都成了喂狗了,关键时刻一点作用都派不上。” 这让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事情随着时间渐渐平息下来的袁森更加的如坐针毡。 “袁森慌了。” 陈熙满意的笑道。 “可是慌是慌了,现在的情况却还不足以让他去做什么。”系统回道。 “哦?难道说全城百姓的民心躁动,他就可以如此坐视不理吗?”陈熙怀疑道。 “民心不稳确实会让袁森感到被动,可还不足以真正去改变什么。” “连全城百姓的民心都不为所动,难道这袁森不怕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水能载舟,这不假,可水要想覆舟,那太难了。 真正懂历史的人都知道,没有哪个皇帝是被百姓锨下皇位的。 哪怕再多的人反对,只要手中的暴力武器还在,一切就还在掌握之中。 别的不说,就看现在的羽州百姓,绝大多数也都只是敢怒不敢言。 如果他们敢因为这个由头聚众闹事,甚至想要振臂高呼,那分分钟就会有长枪兵卫将他们下到天牢当中去。 所以,袁森现在是慌的,但还不会怕。” “嗯,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仅仅是老百姓对袁森不满,那还不足以让袁森的采取行动,是吗?”陈熙问道。 “没错,正是这样。” “那好,我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陈熙密令宁飞轩,在灵州买到棉花之后,立刻派人回羽州报信。 并且在羽州四处散步消息,这一次棉花采购,可以让羽州大大小小所有的纺织作坊和染坊都能够维持几个月全负荷开工不成问题。 而且运棉车队已经提前放出前哨,经过打探,这一次辉州并没有派人来拦截车队。 所以这一批棉花一定可以顺利运回羽州的。 羽州的纺织作坊主和染坊的主人一听到这个消息,纷纷兴奋起来。 他们不再像之前那样谨慎的控制每天的生产量和原料投入量,而是开始全力生产。 每个人都在等着新一批棉花的到来,每个人都认为新棉花的到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每个人也都希望能在新棉花到来之前把库存的棉花全都消耗掉,这样就可以在新棉花进入羽州城时买到更多的新棉花。 然而,事情真的会像他们想的那么好吗? 宁飞轩的车队经过了宁古道,依然一路顺利,又派人到羽州报信。 这一次就连最最谨慎的袁森的亲信们也都相信这一次会顺利的买到棉花了,因此他们掌控的羽州最大的纺织作坊和染坊也都开始不再控制。 而就在宁飞轩的车队来到离羽州还有三天行程的地方时,意外出现了。 ? 0023 老奸巨猾 “嗯,很好。” 陈熙对眼前系统为他呈报的内容感到非常的满意。 “将越州太守的爵位由二等男爵升为二等子爵。” 爵位的顺序是按照公、侯、伯、子、男的顺序依次排列,而在最末两位的子爵和男爵,每一个爵位又分为五等次序。 所以越州太守虽然爵位上是从男爵升为子爵,只上升了一个爵位,但是在层级上来说,是从二等男爵提高了一等男爵,五等子爵,四等子爵,三等子爵,直至二等子爵,一共五个层级。 那么,为什么明明是陈熙给别人提升爵位,陈熙自己倒是显得非常的满意呢? 因为陈熙作为皇帝,当然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这样一来,越州能够勤王的军队就从6万增加至8万了。”陈熙心满意足的说道。 “嗯,对于人口并不多的越州来说,8万的兵力已经很高了。”系统道。 “没错,不只是勤王兵力,越州太守对朕的忠诚度也由原来的43提高到了62,可见对于这些小一点的州郡来说,爵位的提升对于他们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啊。 至于兵力,我们已经从之前的25万扩充到了现在的28万,京师王城虽然人丁兴旺,但是朕如果征兵征的太过分,会直接影响到朕的声望。 所以,朕要更多的让诸侯们为朕分担征兵的负担,至于他们想要的东西,朕只要能给的统统都会给。” “很好,你这个皇帝做的是越来越稳了,既能壮大自己,又能削弱敌人,相信你的对手现在应该也能感觉到不安了,否则就真是太愚蠢了。” “报,有密报送到。” 陈熙接过密报,迅速的浏览了一下。 “今天还真是喜事连连,宁飞轩那边也有好消息了。” 宁飞轩的车队,在距离羽州还有不到三天的路程的时候,又被辉州截住了,运送的全部棉花也都被辉州的人劫走了。 这一下本就群情激奋的羽州百姓更是全都坐不住了。 因为本来所有羽州的百姓都认为这一次棉花已经可以顺利抵达羽州了,结果却又被劫走了,产生了强大的心理落差。 而且,辉州的人是在非常靠近羽州城的地方劫走的棉花,这简直就是打脸打到家门口来了。 不能忍,绝对不能忍! 羽州的百姓渐渐的开始聚集起来,一开始还只是分散的聚集,结果慢慢的不同地方的人群也慢慢的在向一个地方聚集——州府。 所有激动的人群渐渐的汇集成了一股洪流,高喊着口号来到了州府的门前请愿。 “怎么办?这下该怎么办?” 袁森这下慌了,如果任由愤怒的百姓在州府前徘徊,就像是在自己家的门前堆积了一堆干柴一样。 如果遇到一丝火星,很可能就会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袁森赶紧召集全城文武共同商议对策。 而此刻的陈熙,虽然身在千里之外的京师王城,可是对于袁森的州府会议的结果却早已经未卜先知。 “袁森这一次应该是已经被逼到绝路了,下一步即使他再怎么不情愿,他也要跟辉州为敌了。”系统说道。 “没错,如果说他之前只是引起羽州百姓的愤怒,那他还有回旋的余地。 百姓虽然生气,但是要想聚集起来却没那么容易,因为羽州的兵士可以随时驱散他们。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不同了,棉花再次被劫,不仅仅是伤害到百姓的生活。 最重要的是袁森自己的亲信都已经要支撑不住了。 这样一来,谁又会去替袁森驱赶州府门前的人群呢?” 陈熙自信满满的说道。 果然,袁森的州府会议跟陈熙预料的完全一样。 首先,所有的武官均以各种理由推脱,无法执行上街驱散人群的任务。 接着,所有的文官,也开始议论纷纷,就连之前劝袁森隐忍的,这一次也开始劝说袁森,一定要给辉州一点颜色瞧瞧。 袁森当然知道他的官员所说的都是对的,可他毕竟知道,自己一旦真的跟辉州起正面冲突,宇天化那边怕是没法交待。 因此思索再三,袁森做出这样的决定。 派羽州的精兵五千人,护送买棉车队,以保证棉花不会再次被辉州劫去,同时发布声明,要求辉州返还所劫走的棉花。 陈熙通过宁飞轩的密报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不由得也是对于袁森的老奸巨猾暗自称叹。 “袁森在面临如此棘手的问题的时候依然能稳住心神,知道自己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州府门外请愿的百姓声势浩大,他们要求羽州立刻与辉州开战。 但袁森知道,要想让百姓离开州府,不一定要满足百姓的诉求。 只要能把棉花顺利的运到羽州,那就能够让大纺织作坊和大染坊的主人确保收益。 而他们的收益稳定了,自然也会听从袁森的命令,开始通过软硬两种方式让聚集的百姓回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所以,袁森走的这一步是好棋,不仅避免了与辉州的正面冲突,还稳住了羽州的局面,这老狐狸还是有两下子的。” 系统为陈熙详细的理清了袁森这样做的目的。 “好,既然老狐狸出招了,那我们就见招拆招就是。”陈熙在得知了对手的狡猾之后,不仅没有失落,反而因为挑战性而更加的兴奋起来。 陈熙很快的想好了计策,并写成了密旨,传给了身在羽州的宁飞轩。 此时的陈熙与宁飞轩与其说是君臣之间的人与人的关系,莫不如说是大脑对于手足的关系更加确切。 所以宁飞轩的所有行动也可以看做是陈熙的行动。 接下来,陈熙要宁飞轩做的,是按兵不动。 停止在羽州散步流言,在运棉买棉的过程中也不刻意挑动与辉州的紧张局势。 陈熙要宁飞轩做的只有一件事情——摸清那五千名士兵的总兵的脾气秉性。 宁飞轩开始按照陈熙吩咐他的去做事。 一开始他想用钱来接近总兵,结果发现,那总兵并不爱贪小便宜。 然后随着每天的相处,宁飞轩甚至发现,这个总兵身上有一股傲气。 宁飞轩又在军队中四处打听,终于得到了重要的情报。 这个总兵完全是靠自己的操练刻苦和一些小军功提升上来的。 因此,他对于那些投机取巧四处钻营的人或事,就会本能性的瞧不起。 宁飞轩得到这个情报之后,一刻都不敢耽误,将它密报给了陈熙。 陈熙看着密报,打了一个响指道, “很好,这样一来,下一步我们就这样做。” 0024 流言的作用 今天又是陈熙上朝的日子。 六部官员上奏了一些日常事宜,陈熙一一听过,虽有几件事情,但也都不是十分重要。 陈熙现在因为要准备跟宇天化的战事,所以有三件事情是需要格外注意的。 所以上朝结束之后,陈熙又专门把户部,兵部还有礼部三个部门的负责人叫到了乾明殿中,专门训话。 打仗,无非拼的就是军力、财力,还有宣传的力度。 所以陈熙对这三部看作是重中之重,对他们的赏罚也会格外严明。 三部官员离开宫中之后,陈熙又来到了自己的书房,在那里他会阅览各地上传的奏章,还有他的众耳目们给他送来的密报。 昨日宁飞轩的密报陈熙就是在这里阅览的,一般陈熙会自己一个人待在里面,就连贴身近侍也不让他们进入,只让他们在门外等候通传。 而陈熙遇到什么事情想要找人商量的时候,就会询问系统的意见。 现在,陈熙经过一夜的思考,制定出了对羽州的下一步举措,他询问了一下系统的意见。 “没有问题,就按你想的去做吧。”系统答复道。 陈熙将自己的对策写成密旨,给宁飞轩传了过去。 陈熙给宁飞轩下达的指令是,借助护卫队总兵看不起攀附权势的性格,挑起他对辉州都统的战火。 陈熙知道,这个任务是有些棘手的。 因为袁森在总兵出城时,一定叮嘱过他,让他尽量避开辉州的人,就算遇到了也一定不要正面冲突。 后来宁飞轩发回的密报也说明了这一情况,运棉的车队每当启程,护卫队都会派前哨前去侦察,确保前方没有辉州人马之后才会前行。 这一下等于宁飞轩没有了对车队的指挥权。 不过,这难不倒陈熙。 因为接下来要做的,无论是对于陈熙来说还是宁飞轩来说,都是熟门熟路的事情——散步流言。 陈熙命宁飞轩找人混入辉州车队,散布消息,说是羽州这次派了一个总兵前来护送运棉车队,这总兵对于辉州都统是十分的看不起,说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话语。 这个流言是非常妙的,妙就妙在它的真实性。 羽州的总兵确实就是这样的性格,他看不起那些通过关系上位的人,因此,不论他有没有说过辉州都统的坏话,只要有人说他说过,那他就是说过。 事实是怎样不重要,看起来可不可信才重要。 羽州这边,陈熙也没让他们消停。 不知什么时候起,辉州都统的一些言论也慢慢的弥漫在了羽州的运棉车队和护卫军之中。 流言的内容是辉州的人嘲笑上一次羽州的人钻他们的裤裆阵,给羽州的人起了个外号叫乌龟。 结果现在辉州人听说,羽州人的运棉车队每次出发前都会探路,以避开辉州的人马,因此他们现在又给羽州人起了新的外号——老鼠。 就这样,辉州和羽州两队人马在浑然不知间,就都被陈熙种下了仇恨的火种。 陈熙下一步要做的,就是等着看好戏就好了。 果然,流言一刻不停的在发挥着作用,辉州都统首先坐不住了。 因为陈熙根本没跟他客气,让宁飞轩散布的流言蜚语都是从下三路招呼的。 什么“姐姐的裤裆换官职”,“卖姐姐不够可能连老娘都卖了”,什么“母姐共侍一夫换来的都统职位”等等,基本上只要是个男人都无法容忍这种毒舌话语。 因此,辉州都统连运棉大事也顾不得了,就在宁古道驻扎下来了。 你羽州的车队不是看见我辉州的人马就避开吗?我让你避都避不开,有本事你就别运棉了。 羽州总兵虽然被流言也激的一肚子火,恨不得去找辉州都统大战上三百回合,但他毕竟受袁森嘱托,让他不要正面冲突。 所以羽州总兵便只能原地待命,干脆跟辉州人耗起来了。 可是,问题的关键在于,辉州的人耗的起,羽州的人却耗不起,因为辉州前期购买了大量的棉花,又劫了羽州两次棉车,所以此刻城内棉花库存充足,就算在路上耽搁个把月都是不成问题的。 羽州却恰恰相反,别说个把月,就连十几天都耗不起。 羽州总兵见事已至此,也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心想只要不起冲突,还是无碍的。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队伍中有一个人叫宁飞轩,这个宁飞轩是皇上派来制造与辉州的冲突的,而宁飞轩也非常善于做这样的事情。 所以,冲突还是不可避免的爆发了。 是夜,陈熙又像往常一样,陪着洛雨萱在后花园闲逛。 “近日,朕收到一封信。”陈熙不动声色的说道。 “信?不知皇上收到的是什么信呢?”洛雨萱稍有迟疑的问道。 “正是你的夫君从千里之外的越州寄来的,他在信上说对你十分的思念,还问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这……”洛雨萱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没关系,朕从来不喜欢做勉强别人的事情,你若是觉得跟朕在这里不开心,朕可以随时让你去与你的夫君团聚。” 洛雨萱没有应声,她不是不敢,而是真的不想——她早已被陈熙收拾的服服帖帖,灵魂和身体都已经完全归顺于陈熙了。 陈熙见她不说话,便开口道,“既然你不愿意走,朕也不会辜负你的情意。 不过,你的夫君千里修书,不回应也不好,这样吧,你给他回一封书信,也算是尽了夫妻的情分吧。” 洛雨萱心想也是,便回到了馆舍,准备好纸笔开始给她夫君写信。 陈熙并没有离开,而是趁着洛雨萱写信的工夫在旁边也做一点他喜欢做的事情。 “夫君见信如唔——啊?!皇上,您、您干什么?” “来信已经收到,得知你一切都好的消息我很安心——别,皇上,臣妾快拿不稳笔了。” “我在这里也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皇上,你害臣妾又写错字了。” 陈熙正玩的不亦乐乎,如果不是系统对他的提示,他今晚可能就待在洛雨萱的馆舍不走了。 “宁飞轩的星夜密报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了。”系统的话对于此刻的陈熙无异于兜头凉水。 虽然十分不舍,但陈熙还是以正事为紧,回到了书房,查看宁飞轩连夜送来的密报。 “很好,羽州的护卫军与辉州的人马终于干起来了,双方都有死伤,这一下,羽州和辉州这两个宇天化手中的州郡不打一场大仗是过不去这个坎了。” 陈熙笑道,灯火将他的笑脸映照的通红,那笑容既不是好人的笑也不是坏人的笑,而是只属于帝王的笑。 0025 突发意外 羽州和辉州的武装冲突爆发之后,陈熙以为自己接下来可以轻松自在一阵,只等羽州和辉州自动发起战乱,自己坐收渔利就可以了。 没想到事情突然出了意外。 羽州和辉州原本已经剑拔弩张的情势突然缓和了下来,双方城主互发公函,对冲突中双方的死伤表示了诚挚的慰问,同时,双方达成谅解,愿永罢干戈再不言兵。 这还不算,辉州还还给了羽州之前劫走的棉花。 陈熙知道,这背后一定没有那么简单,便发密旨令宁飞轩抓紧调查。 可令陈熙没有想到的是,宁飞轩突然失去了联系。 “难道说是宁飞轩背叛了朕?”陈熙一个人来到书房,问系统道。 “虽然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但是出现这种去情况的几率并不大。”系统回答道。 “哦?为什么呢?” “宁飞轩的各项属性和状态并没有显著的变化,他对你的忠诚度的数值还是很高的。” “那能否通过系统查到他现在所在的位置和状态?” “我这里只能看到他还活着,其他的位置和信息就无法查到了。” “对了,一个对我忠诚度很高的人,是否就代表一定不会背叛呢?” “这也不会,因为会有很多突发的情况发生,任何人都有可能在任何时间背叛你,只要他认为他有足够的理由这样做。 但是问题在于,如果一个人背叛你之后,那么他在我的信息中所存在的数值就一定会发生变化。” “如此说来,这个信息还是很可靠的。 那么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派人,从两条线出手。 一条是羽州和辉州的和解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另一条就是宁飞轩此刻到底在什么地方,究竟处境如何。” “是的。这个思路很正确。” “宣军情司的人来见朕。”陈熙对窗外说道。 立刻两个身影来到了陈熙的书房中。 “臣白羽、青蛰,参见皇上。”两人报上姓名后,便跪在陈熙面前等候差遣。 陈熙第一时间查看了两人对于自己的忠诚度,数值分别是68,72。 虽然数值高也并不代表以后两人不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背叛自己,但是最起码此刻他们对于陈熙的忠诚是丝毫不用质疑的。 而这已经足够了。 “你们两个现在所在军情司几处啊?” 军情司是陈熙成立的特别组织,专门处理一些特别事务,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为君分忧,替君办事。” 军情司现在分为三个层级,分别是三处,五处,七处,三处最高,七处最低,每处又分上中下三阶。 陈熙没有先安排任务,而是先问他们两个在基础,显然是有他的想法。 “启禀皇上,小人二人现均为七处上阶。” “嗯,很好,年轻有为。 只要这趟差事做好了,回来就可以去五处中阶报道了。” “是。小人一定完成皇上交待的差事,不会有任何差错。”两人的回话隐然带着些许兴奋。 因为军情司的提拔比士兵在军营里的晋升还要困难,有实力能做事还不能保证一定晋升,有时候更多的还是看机会。 而此刻,陈熙已经明确告诉这两人,机会来了。 陈熙的皇帝做的越来越得心应手,他越来越觉得,其实当皇帝,很多情况下只需要做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找到自己的手下想要什么; 第二件事,给他。 然后就等着手下和大臣们将他所要做的想做的,完完美美的完成就可以了。 陈熙将任务分配给两人,两人便立刻离开了书房。 果然不出三日,两条线的消息就都通过密报传给了陈熙。 羽州和辉州之所以突然和好,是因为宇天化在背后撮合。 其实对于羽州和辉州的动向,宇天化一直掌握的十分清楚。 只是处于谨慎的考虑,宇天化才一直没有插手,而是想让羽州和辉州自行妥善处理。 宇天化原本以为事情会一直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而不论是羽州太守袁森还是辉州太守墨清河也都确实一直因为宇天化的存在而不敢造次。 直到两方起了军事冲突,死了数十人之后,宇天化才一下子意识到,这里面的事情并不单纯。 并不仅仅是两州因为棉花的采买起了冲突那么简单,而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宇天化在两州也是耳目众多,很快,注意力就都集中在了突然出现,又是各次冲突始作俑者的宁飞轩。 而面对两州的更大规模的冲突,甚至有可能出现的大战,宇天化无法再坐视不管。 于是宇天化出招了,他做了两件事情。 第一,调停羽州辉州之间的矛盾,当然这一切都是在背后做的。 第二,就是逮捕宁飞轩。 所以陈熙才会失去跟宁飞轩的联系。 “原来如此,一切都是宇天化的棋招,我早就应该想到了。”陈熙看着白羽和青蛰传给自己的密报,略带自责的说道。 “宁飞轩此刻所处的位置,他们可曾查到?”系统关心的问道。 “查到了,就在羽州的天牢中。” “那么你说说看,我们此刻的当务之急是要做什么事情呢?” 陈熙略一皱眉,理了一下思路,开始分析起当前的局势起来: “宇天化抓住宁飞轩之后,最关心的事情,莫过于查清楚宁飞轩背后的主使者是谁。 诚然,这件事情宇天化一定会怀疑是朕做的。 可是,如果没有宁飞轩的亲口承认,他再怎么怀疑,也不敢确定就是朕做的。 宇天化有不臣之心,但也正因为如此,他在对待朕的事情上处理起来都会格外的小心谨慎不敢有任何闪失。 因为之前已经通过系统确认过了,宁飞轩对我的忠诚度并没有降低,所以现在可以确信的是,宁飞轩并没有招供。 那么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也就是,想方设法保证宁飞轩在今后也能够一直保证不把朕就是幕后主谋这件事招供出去。” “没错正是如此。 而要让宁飞轩绝对保密,其实是有两个方法的,不知道皇帝要采取哪一种呢?” 陈熙知道系统所说的两种方法都是指什么,他从龙椅中站立起来,在书房内轻轻的来回踱步起来。 是啊,两种方法到底要用哪一种呢? 陈熙陷入了沉思。 0026 锤子哥 陈熙知道,系统所说的两个让宁飞轩不招出自己的方法,一个是杀,一个是救。 那么到底是杀还是救呢? 陈熙思考了一个晚上,最后得出一个答案。 “救。” “哦,为什么呢?”系统问道。 “目前正是我们用人之际,军情司也刚刚建立,如果这么轻易就把之前做了那么多事情的宁飞轩杀了,恐怕会让军情司的人们寒心。 尤其是这次这次出任务的白羽和青蛰,他们两个不到三天的时间,就把消息探听的如此明白,朕以后还想重用这两个人。” “嗯,不错,正是如此。”系统对陈熙的想法表示赞同。 “但是现在的问题在于,我们让谁去救呢? 我暂时还不想让白羽和青蛰抛头露面,只想让他们在暗中帮朕刺探信息。” “找一个江湖人吧。”系统在平时会让陈熙独立思考,但陈熙真正需要建议的时候也从来不会含糊。 “哦,为什么找江湖人呢?” “因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将一个大活人从羽州府的大牢中救出来。 这是任何道理、法理、人情都讲不通的事情,事情一旦败露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所以如果我们不能让任何跟官府有关的人出面或者出手来做这件事。 而不在官府中,又能够做到这件事情的,唯有江湖中的人了。” “嗯,有道理。朕这就让那两个人去找人。” 陈熙写好密旨,给白羽和青蛰两人送去。 不到两日的工夫,陈熙就接到密报—— 人找好了。 “这个江湖人的资料我能查看吗?” “哦?你对这样的人倒是有兴趣,我还以为你不在意呢。 可以的,只要是建立了连接的人都是可以查看属性资料的。” 陈熙打开那人的资料,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跟往常的风格截然不同的名字—— 锤子哥。 锤子哥? 这是个什么名字? 陈熙不禁略略皱眉。 紧接着后面是锤子哥的各项属性: 力量,68 智力,67 敏捷,58 声望(江湖),71 性格特点,仗义,重然诺,对官场无感,乐于助人,不会刻意追求名利,但该享受也是要享受。 喜号,好酒、好肉、漂亮女人,潇洒惬意的生活。 “有点意思,想不到这个锤子哥倒是个如此快意洒脱的人。 依我看来,倒比咱们朝堂之上的大多数人要活的明白的多。 高官厚禄,权力金钱,争过来争过去到最后争到了什么自己也不清楚,倒还真不如锤子哥这样活的潇洒。” 陈熙看着锤子哥的资料,忍不住称赞道,内心也是浮现出了些许感慨。 “江湖有江湖的好,庙堂有庙堂的好,我看你啊,是在庙堂呆的时间长了,所以才会感念江湖的好。 这样吧,等到这次事情处理完了之后,你可以抽个空到外面去跑一跑,也好散散心。” “哦?好主意,说起来,自从朕成了这皇帝之后,还真是每天都在这宫里呆着,甚至有时候一整天也只是寝宫和书房两个地方来回跑。 看上去是风光无限的皇帝,但实际上也跟坐牢没什么两样了。 倒是跟我穿越之前一整天都宅在家里挺像的,敢情这皇帝也都是宅男啊。” 跟系统臭贫了几句之后,陈熙开始做正事。 陈熙下达密旨,由锤子哥想办法将宁飞轩从羽州大牢中救出,只要宁飞轩一出大牢,立刻由青蛰接应,回宫中休养。 “然后告诉锤子哥,只要这件事情做好了,朕可以赏他做五品官员。” 陈熙刚一写好,立刻反应过来了。 “朕都快成了条件反射了,忘了这锤子哥淡泊名利,根本视这官职如粪土一般,别说五品了,估计就是让他做朕的一品大员他也不一定能看得上啊。” “算了,到时候就看这锤子哥要什么了,估计他要的也都不会很过分。 跟青蛰说,只要是能给的,到时候锤子哥要什么就给什么,让他自己定夺吧。” 密旨发出,当天锤子哥就展开了行动。 羽州的一处高档酒楼内,人们不仅可以享受好就好肉,还可以听听小曲以助酒兴。 这唱曲的是一对父女,老父弹弦,女儿唱曲,歌声婉转,眉目之间顾盼生情,唱到动情处,眼眸凝动,直让人如坠云雾。 这样的女子能够吸引人,自然也会引来麻烦。 一个当地的官宦子弟看上了这唱曲的女子,非要让她到府上去专门唱给他听。 女子不从,官宦子弟就要用强,纠集上十来个浪、荡子就要来强抢民女。 光天化日之下,大家看着是敢怒不敢言,谁让那官宦子弟的老子是羽州城内的大官呢。 可巧,这事正好让锤子哥碰到了。 锤子哥可不管什么官宦子弟不子弟的,用他的话说就是, “老子打的就是官宦子弟,别说你了,就是你老子来了,老子的拳头照样不认识他。” 一番拳脚,那十几个浪、荡子哪够锤子哥打的,全都收拾的满地找牙。 官宦子弟此刻也不再嚣张了,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可锤子哥这暴脾气根本不理那一套,上去就是一顿老拳。 后来据说那官宦子弟一年都没能下床,从此再也不敢做那仗势欺人的勾当。 而这样一来,锤子哥可是得罪了那官宦子弟的老子,被那官员抓到了大牢中。 可那官员哪里能知道,这其实正是锤子哥本来的目的,打的他儿子一年下不了床只是搂草打兔子顺带手为民除害而已。 锤子哥顺利进入羽州大牢之后,凭着他在江湖上极高的声望,很快就摸清了羽州大牢中的详细情况,宁飞轩的牢房位置自然也是不在话下。 青蛰虽然不能参与直接劫狱,但是却可以做一些别的手脚。 他想办法接近了羽州大牢的牢头,略微给了些好处,便哄得那牢头对他称兄道弟的。 紧接着就是水到渠成的吃饭喝酒,青蛰带那牢头来到了羽州城内最好的酒楼,几杯美酒下肚,牢头便彻底失去了防备,被青蛰灌了一个酩酊大醉。 之后青蛰将牢头随身携带的羽州大牢的钥匙摸走,不到一个时辰的工夫就做好了复制品。 回来之后,青蛰把钥匙重新放到牢头身上,又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瓶,将里面的酒倒入牢头杯中,又给牢头灌下。 那酒名叫迷魂香,喝了此酒的人,第二天醒来时会忘记前一天发生的所有的一切。 所以牢头只知道自己前一天与人喝酒喝醉了,却完全想不起来青蛰的长相,而他身上的钥匙也完好的带在身上。 这样,所有的准备工作,都万无一失的准备好了,剩下的劫狱工作,就等锤子哥亲自动手了。 0027 分析失败原因 陈熙思考了半天,还是没能理解其中的玄机。 “到底是为什么内乱非常容易处理,而来自外部的****则不会给我们太多的机会呢?” “灵州乱的时候,整个灵州城都是乱的。 所以摆在宇天化面前的是一团乱麻,要不要介入,找谁介入,处理到什么程度,宇天化统统都要考虑。 而就在他考虑和犹豫的时候,我们已经将灵州收入了掌中。”系统回道。 “哦——我感觉我明白了。”陈熙恍然大悟道,紧接着开始举一反三道: “我们在处理羽州和辉州的时候,****一直在羽州和辉州之间的外部产生。 而到了两州的内部,都是十分的稳定。 虽然羽州发生过百姓到州府前聚集的事情,但是这丝毫不会对袁森的统治产生动摇,羽州上下依然是如铁板一块的。 更不要说,我们根本自始至终都没有真正去动过辉州,可以说辉州在整个过程中基本上是毫发无损的。” “没错,正是这样,”系统补充道,“在这种情况下,宇天化要想介入就太容易了。 他只要找到原本就是他的党羽的两个州郡的太守,向他们表达自己的指令就可以了。 就像你能在京师王城如臂指使的调令宁飞轩一样,羽州太守袁森和辉州太守墨清河也一样会被宇天化轻易的操纵。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在我们能做出反应之前快速出击,打我们一个猝不及防。 我们的整个计划也因此而失败了。” “嗯,那么对于接下来的行动,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陈熙并不是放弃思考,只是他现在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头脑还无法处理眼前的复杂形势,所以果断的寻求系统的建议。 “我们暂时先不对羽州和辉州采取任何行动。 你现在要做的还是要尽力的拉拢其他诸侯藩镇,让他们能够在你与宇天化一战的时候站在你这一边。 要知道,虽然其他的诸侯眼下来说并没有反心。 可是这不代表一旦有人反了,他们会帮你,就算会帮,到时候又会真正出几分力这都是要打问号的。 要做到让他们在开战时都能够尽心尽力的出兵勤王,你需要现在就做好工作。” “嗯,明白了,第一步,拉拢诸侯。”陈熙总结道。 “然后,你也要开始注意发掘各类人才,尤其是负责掌管财政钱粮之类的文官和能冲锋陷阵的武将。 这些人都会在开战时成为致胜的砝码。 我们虽然要借助其他诸侯的力量,但是对于自身的实力提高也丝毫都不可轻忽。” “第二步,提拔人才。”陈熙将这一条也牢牢记住了。 “然后,这第三嘛,我这边有一个完整的收服羽州和辉州的方案,同样是不需要一兵一卒就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 “哦?那赶紧说说。”陈熙一听系统这样说,立刻着急的问道。 陈熙之所以如此着急,一方面是想快些解决羽州和辉州这两个悬而未决的隐患,顺便报一下这次失败的仇。 更重要的是,陈熙知道,系统想的计策一定会比自己能想到的要成熟和稳妥的多,陈熙想快点学到系统计策中的思路,将它们真正变成自己脑子里的经验。 “别急,方法是有,只是——”面对陈熙的追问,系统竟然少见的卖起关子来了。 “只是什么?”陈熙问道。 “只是这方法真正实行起来,时间要拖的长一点,可能需要一到两年的时间才能见效,甚至三年。” “嗯,没有关系,细水长流,朕可以慢慢等待,顺便磨练心性。” “这另一件事吗,就是这个计划有一个不可获取的关键人物,说起来这人还和你关系密切。” “哦?这人是谁呢?” “不是别人,正是你的老丈人——柳世京。” “柳、柳世京?”陈熙听到这个名字时,很罕见的结巴起来,足以见得其吃惊程度。 陈熙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柳世京,雄州太守,一等侯爵。 陈熙的皇后柳菲菲的父亲,也就是陈熙的岳父老丈人。 如果不是系统说出了这个名字,陈熙真的是不愿意提起这个名字。 因为只要一提起柳世京,陈熙就会自然而然的想到他的宝贝女儿,柳菲菲。 一个身形肥硕却姓柳名菲菲的女人,但是想想就陈熙就已经觉得够堵心的了。 可关键问题是,这样的女人还偏偏是他陈熙正宫皇后,也就是他的老婆。 这简直就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的历史性惨剧啊。 陈熙一直以来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可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借助柳世京的帮助呢?”陈熙不甘心的想问出其中原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补救的方法。 “现在还没法解释,说来话太长,后面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会给你具体的讲解。 而且,你当初之所以会娶柳菲菲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得到她父亲的帮助吗? 如果不用的话,那你岂不是白娶了这么一位——” “行了,别说了。”陈熙感觉到胃里一阵翻腾想要往上呕,连忙让系统打住。 “接下来你要好好的处理你跟柳世京的关系,并且——你更要好好的处理你跟柳菲菲的关系。” “什么?!”系统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在陈熙的头脑炸开。 “你说什么?你说跟谁处理好关系?你说让我对柳菲菲怎么样?”陈熙自从把柳菲菲娶回宫一来,根本就没拿正眼瞧过她一眼,更不要说什么关系了。 但是系统却毫不理会,继续说道: “如果你想让我们整个收服羽州和辉州的计划顺利实现的话,还请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多多的表现出你对你的皇后柳菲菲的关心、体贴和爱护。 提高柳菲菲对你的爱意,正是我们这次计划的关键所在。” 系统的话给了陈熙最后的致命一击,造成的真实伤害足以以万点计算。 “这当皇帝有的时候还要卖、身啊?”陈熙无力的抗议。 “是啊,该卖的时候就是得卖啊。”系统表示抗议无效。 “好吧,朕想静静。”陈熙拖着沉重的步伐和伤痕累累的心脏走向龙床。 虽说睡的是龙床,可是陈熙这一晚上也要注定一、夜无眠了。 到底陈熙会答应出卖自己的灵魂甚至是肉、体来换两座州郡吗?且看下回分解。 0028 皇帝居然要卖、身 陈熙思考了半天,还是没能理解其中的玄机。 “到底是为什么内乱非常容易处理,而来自外部的混乱则不会给我们太多的机会呢?” “灵州乱的时候,整个灵州城都是乱的。 所以摆在宇天化面前的是一团乱麻,要不要介入,找谁介入,处理到什么程度,宇天化统统都要考虑。 而就在他考虑和犹豫的时候,我们已经将灵州收入了掌中。”系统回道。 “哦——我感觉我明白了。”陈熙恍然大悟道,紧接着开始举一反三道: “我们在处理羽州和辉州的时候,乱局一直在羽州和辉州之间的外部产生。 而到了两州的内部,都是十分的稳定。 虽然羽州发生过百姓到州府前聚集的事情,但是这丝毫不会对袁森的统治产生动摇,羽州上下依然是如铁板一块的。 更不要说,我们根本自始至终都没有真正去动过辉州,可以说辉州在整个过程中基本上是毫发无损的。” “没错,正是这样,”系统补充道,“在这种情况下,宇天化要想介入就太容易了。 他只要找到原本就是他的党羽的两个州郡的太守,向他们表达自己的指令就可以了。 就像你能在京师王城如臂指使的调令宁飞轩一样,羽州太守袁森和辉州太守墨清河也一样会被宇天化轻易的操纵。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在我们能做出反应之前快速出击,打我们一个猝不及防。 我们的整个计划也因此而失败了。” “嗯,那么对于接下来的行动,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陈熙并不是放弃思考,只是他现在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头脑还无法处理眼前的复杂形势,所以果断的寻求系统的建议。 “我们暂时先不对羽州和辉州采取任何行动。 你现在要做的还是要尽力的拉拢其他诸侯藩镇,让他们能够在你与宇天化一战的时候站在你这一边。 要知道,虽然其他的诸侯眼下来说并没有反心。 可是这不代表一旦有人反了,他们会帮你,就算会帮,到时候又会真正出几分力这都是要打问号的。 要做到让他们在开战时都能够尽心尽力的出兵勤王,你需要现在就做好工作。” “嗯,明白了,第一步,拉拢诸侯。”陈熙总结道。 “然后,你也要开始注意发掘各类人才,尤其是负责掌管财政钱粮之类的文官和能冲锋陷阵的武将。 这些人都会在开战时成为致胜的砝码。 我们虽然要借助其他诸侯的力量,但是对于自身的实力提高也丝毫都不可轻忽。” “第二步,提拔人才。”陈熙将这一条也牢牢记住了。 “然后,这第三嘛,我这边有一个完整的收服羽州和辉州的方案,同样是不需要一兵一卒就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 “哦?那赶紧说说。”陈熙一听系统这样说,立刻着急的问道。 陈熙之所以如此着急,一方面是想快些解决羽州和辉州这两个悬而未决的隐患,顺便报一下这次失败的仇。 更重要的是,陈熙知道,系统想的计策一定会比自己能想到的要成熟和稳妥的多,陈熙想快点学到系统计策中的思路,将它们真正变成自己脑子里的经验。 “别急,方法是有,只是——”面对陈熙的追问,系统竟然少见的卖起关子来了。 “只是什么?”陈熙问道。 “只是这方法真正实行起来,时间要拖的长一点,可能需要一到两年的时间才能见效,甚至三年。” “嗯,没有关系,细水长流,朕可以慢慢等待,顺便磨练心性。” “这另一件事吗,就是这个计划有一个不可获取的关键人物,说起来这人还和你关系密切。” “哦?这人是谁呢?” “不是别人,正是你的老丈人——柳世京。” “柳、柳世京?”陈熙听到这个名字时,很罕见的结巴起来,足以见得其吃惊程度。 陈熙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柳世京,雄州太守,一等侯爵。 陈熙的皇后柳菲菲的父亲,也就是陈熙的岳父老丈人。 如果不是系统说出了这个名字,陈熙真的是不愿意提起这个名字。 因为只要一提起柳世京,陈熙就会自然而然的想到他的宝贝女儿,柳菲菲。 一个身形肥硕却姓柳名菲菲的女人,但是想想就陈熙就已经觉得够堵心的了。 可关键问题是,这样的女人还偏偏是他陈熙正宫皇后,也就是他的老婆。 这简直就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的历史性惨剧啊。 陈熙一直以来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可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借助柳世京的帮助呢?”陈熙不甘心的想问出其中原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补救的方法。 “现在还没法解释,说来话太长,后面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会给你具体的讲解。 而且,你当初之所以会娶柳菲菲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得到她父亲的帮助吗? 如果不用的话,那你岂不是白娶了这么一位——” “行了,别说了。”陈熙感觉到胃里一阵翻腾想要往上呕,连忙让系统打住。 “接下来你要好好的处理你跟柳世京的关系,并且——你更要好好的处理你跟柳菲菲的关系。” “什么?!”系统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在陈熙的头脑炸开。 “你说什么?你说跟谁处理好关系?你说让我对柳菲菲怎么样?”陈熙自从把柳菲菲娶回宫一来,根本就没拿正眼瞧过她一眼,更不要说什么关系了。 但是系统却毫不理会,继续说道: “如果你想让我们整个收服羽州和辉州的计划顺利实现的话,还请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多多的表现出你对你的皇后柳菲菲的关心、体贴和爱护。 提高柳菲菲对你的爱意,正是我们这次计划的关键所在。” 系统的话给了陈熙最后的致命一击,造成的真实伤害足以以万点计算。 “这当皇帝有的时候还要卖、身啊?”陈熙无力的抗议。 “是啊,该卖的时候就是得卖啊。”系统表示抗议无效。 “好吧,朕想静静。”陈熙拖着沉重的步伐和伤痕累累的心脏走向龙床。 虽说睡的是龙床,可是陈熙这一晚上也要注定一、夜无眠了。 到底陈熙会答应出卖自己的灵魂甚至是肉、体来换两座州郡吗?且看下回分解。 0029 柳世京进宫 陈熙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他醒来的时候,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 他来到坤德宫的门口——自从大婚之后他几乎从未来到过这里——深吸一口气,像是一个走上战场的战士一样,迈步走了进去。 “皇上驾到——” 通传的声音刚响起,陈熙已经走入了柳菲菲的宫内。 “啊?皇上?”柳菲菲显然对陈熙的突然到来非常吃惊,话出口之后才反应过来,连忙对陈熙施礼。 “臣妾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请皇上降罪。” “赶快起来,”陈熙连忙将柳菲菲扶起,“是朕不好,一直忙于政务,却忽略了皇后。” 陈熙的政务确实比较繁多,但即使这样,他也基本上三天两头就去洛雨萱那里一次,可见全是借口。 但是柳菲菲却完全不在意,非常体贴的对陈熙说道: “臣妾知道皇上政务辛苦,还请皇上仔细龙体,不要太过辛劳。 如果皇帝感觉劳累就多多的歇息,臣妾虽然十分想念皇上,想见皇上,但是臣妾更希望皇上能够龙体健康。” 陈熙见柳菲菲这几句话说的情真意切,不禁倒有几分感动。 是啊,这世界上,貌美如花的女子并不难找,可是真正能够体贴入微,善解人意,事事处处能够替她的男人着想的女人又有几个呢? “皇后,朕以后一定会多多的抽时间来陪你的。 对了,这次朕来找你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进宫这么久了,是否思念家人啊?”陈熙问道。 “臣妾不敢隐瞒皇上,自从臣妾进宫以来,再也没有见过家人,臣妾确实十分想念他们。” “嗯,那好,”陈熙说道,“既然皇后想念家人,那朕就特批皇后的家人进宫,以解皇后的思亲之苦。 尤其是皇后的父亲,柳世京柳爱卿,他不但送给朕这样一个温柔贤淑的皇后,还替朕掌管着雄州,可谓是朕的肱骨之臣。 朕要好好的奖赏他,还要跟皇后一起好好的在宫中招待他,咱们一家人好好吃一顿家宴。” “皇上——” 显然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柳菲菲被感动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见柳菲菲不说话,只是情深意浓的看着自己,陈熙也一时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 “此时皇上应该主动拥抱皇后。”多亏系统及时的提醒。 “用你多嘴!” 陈熙心里暗骂道,上前一把搂住了柳菲菲,将她拥入怀中。 柳菲菲身上的肥肉,抱起来真的跟洛雨萱不同,岂止是不同,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也许习惯了就好了。”陈熙自己在心里安慰自己,但是又想到要习惯这种感觉,不禁心里叫苦不迭。 秘书处很快就起草好了命柳世京前来京师王城的诏书,经过十天的准备工作之后,柳世京正式从雄州启程。 陈熙听从系统给他的建议,在京师王城的城门外,就给柳世京安排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欢迎仪式由城门一直延续到皇宫城门外,王城内的百姓夹道欢迎,到处都是花团锦簇,到处都是锣鼓喧天,到处都是人潮涌动。 进入皇宫之后,陈熙和皇后携文武百官和后宫诸人在亲自迎接,可谓是给极了柳世京面子。 陈熙与柳世京寒暄一阵之后,便为他和随从家人安排好了住处。 借着一个空当,陈熙打开了系统,开始查看柳世京的人物属性。 陈熙重点查看了一下,柳世京对于自己的忠诚度和好感值,还有他自己的野心值。 柳世京的野心值并不高,只有49。 对陈熙的忠诚度也不错,有68。 但是对陈熙的好感值,也只有45。 “你妹啊!”陈熙心里暗骂道,“老子那么大规模的欢迎仪式,到头来就换来这么点好感度?岂不是白忙活了?” “你自己也不想一想,”系统回答道,“你把人家女儿娶进门,结果让人家守活寡,一天天的连人影都见不到,换了是你,你会因为给你搞个盛大的仪式就有好感吗?” “好吧,朕知道了。朕会趁柳世京在宫的这段时间好好对待他女儿的,希望能提高一下他对朕的好感度。” “嗯,要想我们的对付羽州和辉州的计划成功,至少要让柳世京对你的好感度达到60以上。” “60?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了吧。” “没办法,不这样的话,计划后面很难实行。” “好吧,朕知道了。” 之后的几天,陈熙果然表现的对柳菲菲恩爱有加,外人看上去一定会以为陈熙不知道心里有多爱他这位皇后。 好在柳菲菲虽然外表不受陈熙待见,但是内心还是很让陈熙舒服的。 什么事都会对陈熙千依百顺,又懂得体贴照顾人,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陈熙的负担。 “柳世京对你的好感已经到了50了,加把劲,一定要在他离开王宫之前达到60啊。” “朕知道了。” 之后几天,陈熙基本上除了上朝就与柳菲菲寸步不离,还三不五时的宴请柳世京,让柳世京能够亲眼瞧见自己和柳菲菲的关系。 在宴席之上,陈熙也会不停的夸奖柳世京的能干,又述说柳菲菲是如何的深的他的欢心。 “再过三天,柳世京就要离开王城回雄州了,可是他现在对你的好感度还是只有55。” 系统给陈熙的消息让他有点恼怒。 “朕已经尽力了,要不然我们想点其他的方式,比如给柳世京一个更高的官职,或者一个更高的爵位,或者给他点金银财宝?” “没有用的,以柳世京的地位,他怎么会在乎这些。 这就像是一个刚刚吃了满满的一桌山珍海味的人,你再想用什么好吃的美食来让他对你有好感,几乎是不可能的。 雪中送炭才显得珍贵,如果是三伏天去送碳,别人怎么会感激呢?” “那这柳世京不在乎官职,不在乎爵位,也不在乎金钱,他到底在乎什么呢?” “就是在乎他的女儿啊。” “可是朕已经尽全力在表现对他女儿的好了啊,都这样了都没法让他对朕的好感达到60,朕已经无能为力了。” “不,其实你还没有尽力,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你还没有做。” “你是说——”陈熙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不会是想说——” “是的,正是如此。”系统斩钉截铁的打断了陈熙的话。 0030 新计划开始 “这几天你晚上都是在哪里睡?”系统问道。 “在朕的寝宫啊。”陈熙答道。 “怎么了?”陈熙又很没有底气的多追问了一句。 “问题就出在这里,你和柳菲菲毕竟是夫妻,她是你的正宫皇后。 不论你在柳世京面前怎么跟柳菲菲秀恩爱,只要你晚上不跟她同床共枕,柳世京就不会真的觉得你是真心想对他的女儿好。” “嗯,朕明白了。” “别急,还没说完。” “嗯?”陈熙有不祥的预感。 “仅仅只是跟柳菲菲在一张床上睡觉,是不足够的,所以你最好不要想着在这件事上蒙混过关,你需要完成一些更实质性的举动。 只有这样,你才能够让柳世京对你的好感度按我们所设想的提高到60。” “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陈熙听到这里仅仅在脑子里想已经无法表达自己的情绪,直接大声喊了出来。 “只要我在皇后宫中过夜不就可以了吗? 有没有实质性的行为有什么区别,难不成堂堂雄州城主,雄镇千里的一路诸侯也会去做那听窗根的勾当?” “没有什么可能不可能的,你只要知道柳世京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情。 而对于像他这样的人来说,既然他关心,那他就一定要想方设法的知道,而且他也一定能知道。 所以该做什么你自己清楚了吗?” “清楚了。” 到了晚上,陈熙特地多喝了几杯美酒,便来到了坤德宫。 陈熙这一来,自然又是惹的柳菲菲喜不自胜,以为陈熙是大晚上闷得上,来找自己说两句话的。 等到陈熙说明,今天晚上就不走了,就在坤德宫住下了,让柳菲菲准备侍寝的时候,柳菲菲的心情便真的只能用“久旱逢甘霖”来形容了。 这一夜,陈熙做了他应该做的事情,当一切归于平静之后,他在心里自我开解道, “就当是体验各种类型的不同感觉吧。” 这样想着,陈熙沉入了香甜的梦乡。 第二天醒来之后,柳菲菲又是各种无微不至的体贴服侍,让陈熙倍感欣慰。 见到柳世京之后,陈熙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系统任务界面,查看柳世京对自己的好感度。 67 陈熙如释重负,终于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做的不错,接下来你要继续保持,因为这个好感度刚刚上来,所以后面几天晚上你也一样要好好努力,以巩固这来之不易的成绩。” 陈熙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但是,这就是命啊,谁让他是皇帝呢。 终于,柳世京启程回雄州的日子到了。 “皇上,老臣这几日在宫中,深感皇恩浩荡,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日后,皇上若有任何差遣,老臣一定竭忠尽智,以谢皇恩。” 陈熙手拉着柳世京的手,面容也是感动之色,嘴上说的是: “朕有柳爱卿这样的忠君爱国之臣是朕的服气,国家幸甚,社稷幸甚啊。” 而陈熙心里想的则是,“唉,老子的连夜辛劳总算没有白费啊,总算把你这句话给换来了,当个皇帝我容易吗。” 柳世京走后,陈熙自然不能变化太大,依然对柳菲菲是三日一赏,五日一陪。 在慢慢的相处中,陈熙也渐渐的习惯了柳菲菲的身形,对她也有了些许的感情,只是这种感情还是更像是亲情。 “现在我们可以实行收服羽州和辉州的计划了吧。”对正经事陈熙可是一刻都不会忘掉。 “嗯,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了,接下来就可以开始我们的计划了。” 系统向陈熙说明了计划的详细情况。 “妙计,果然是妙计,比朕当初想的计策高多了,看来朕还有很多东西要像你学啊。” 第二天,上朝。 陈熙正在听着六部官员的例行汇报,突然,他一伸手,做了个制止发言的动作。 顿时,朝堂之上鸦雀无声,所有官员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才在做汇报的官员吓的已是汗如雨下,生怕是自己的汇报有什么让陈熙不满意的地方。 陈熙并没有立刻开口,也没有其他的举动。 这让所有的官员精力都高度的集中,因为他们不知道陈熙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所以他们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以便能对陈熙的举动做出及时的反应。 “那位爱卿,左边最末位的那位,上前来,到最前面来。” 那个末位官员一听此话,心脏急剧跳动,感觉随时能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虽然万分紧张,但陈熙的命令他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立刻紧走几步,来到了官员队列的最前面。” “你叫什么名字,目前身居何职啊?”陈熙没有任何语气的问道。 “回禀皇上,”那官员觉得只是说出这几个字,就已经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生经历所积攒的勇气。 “微臣叶云开,目前暂居翰林院侍读学士,从四品。” “嗯,”陈熙不置可否的应道,“朕刚才注意看了你下,你身上的这件官服,好像跟堂上其他的几位大人不太一样吧。” “皇上圣明,微臣身上的官服确实与其他大人不同。”叶云开心想反正弄不清楚圣意到底如何,干脆把心一横,实话实说得了。 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哦?你这官服有何不同啊?” “回禀皇上,微臣来自羽州,那里的纺织和印染功夫实属国内顶尖,放眼海内,也就只有辉州能相提并论。 这身官服就是微臣在羽州的亲戚特意制成送给微臣的,微臣感念家乡父老一片深情,所以才不敢将之鄙弃,更是斗胆穿来朝堂之上。 微臣深知此举实属不当,还请皇上降罪。” 说完,叶云开顺势跪倒在地,额头贴着地面,这幅模样用诚惶诚恐来形容再适合不过。 “叶爱卿,你平身吧。朕什么时候说要怪罪你了? 再说了,朕就算要治你的罪也没有什么罪名啊。 难道就因为你穿了一件更好的官服就怪罪你,这也没有道理啊。 依朕看来,既然羽州和辉州能够做出天下最好的官服,那就应该让所有的官员都穿上这最好的官服。 穿好衣服不仅不是坏事,相反,朕认为这是一件应该鼓励的大好事。 不仅仅是官员,包括百姓,也应该追求吃的好,穿的好,这样才能让百姓更有幸福感。” 此言一出,群臣皆惊。 0031 提拔军事人才 “张大人,你对今天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怎么看啊?” “怎么看?皇上说的有道理啊。” “哦?愿闻其详。” “咱们为官一任图的什么,不就是百姓安居乐业嘛。 百姓安居乐业怎么能看出来?最明显的不就是从身上穿的衣服上看嘛。 如果老百姓都能穿最好的衣服,不正能说明咱们的官做的好嘛。” “哦,你要这么一讲,我就明白了。我要赶紧在我的辖区鼓励百姓们都穿羽州和辉州制的衣服。” “嗯,不光是让老百姓买来穿,咱们也要赶紧多备几件。” “这又是为何?” “今天这件事之后,所有的官员肯定都会大力推广羽州和辉州的制衣。 到时候一定会形成一种社会风气,以穿羽州和辉州制的衣服为一种身份的象征。 所以咱们要提前备好几件,也好到时候不失了身份。” “嗯,有道理。” 如陈熙所愿,经过今天的事情之后,所有的官员都在讨论着羽州和辉州的衣服的话题。 渐渐的,谈论从官场转移到了民间,引起街头巷尾的热议。 然后,事情的发展继续蔓延,以至于整个王城的百姓们茶余饭后都会谈论这个话题。 陈熙对于事态的发展十分满意,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等事情一步步的按照自己的计划去实现。 而趁着这段时间,陈熙抓紧时间去做他应该做的事情。 这一天早朝过后,陈熙让其他官员都下去了,唯独留下了兵部尚书,张庭栋。 陈熙先查看了一下张庭栋的各项属性: 张庭栋, 官职,兵部尚书,从一品。 统御,68 兵法,59 武力,67 决断,58 威望,63 成长,45 陈熙一看,果然数值都非常的高,不愧是军中最高长官。 但陈熙更关心的还是他的接下来的属性: 忠诚:65 野心:32 陈熙一看,简直是完美啊,不仅实力强劲,还对自己特别的忠诚,而且没什么野心。 陈熙对张庭栋询问了几句军队的具体情况之后,便提出要到王城军的军营去视察一下。 两人来到军营,陈熙命张庭栋,让校尉以上武官皆阵列营前,又于各营之中随机抽取了一支百人军队也阵列在前。 陈熙就在营前,通过系统仔细的查看,这所有人的属性。 “这个,武力值不错,可惜智谋堪忧,不懂兵法。” “这个,武力值和兵法都不错,可惜统御值太低,恐怕带兵要出麻烦。” “这个,各方面都还不错,可惜又威望太低,恐怕不能服众。” 陈熙不光要查看各项数值,还要综合考虑每个人各项数值高低之间的利弊,所以这项工作做的比较缓慢,一个时辰的工夫,也只查看了三十位校尉。 不过好在陈熙也有收获,通过查看属性,真找到一位各项数值都比较高的校尉。 以他的数值来说,仅仅担当校尉一职,绝对是屈才了。 所以陈熙有意当场提拔他,但是又不能凭空提拔,毕竟其他人是无法知晓这个人的属性值的。 陈熙叫张庭栋来到自己身边,向张庭栋低声说了几句话。 随后,张庭栋来到阵列前,用军人特有的粗狂嗓门对校尉们喊道, “兄弟们,你们今天走运了。 皇上刚刚对我说,今天要看你们的操练情况。 皇上还说了,今天成绩最好的那个,他会立即封赏。 大家也都知道,咱们当兵的,要得封赏,那都得是在战场上流汗流血换来的。 但是今天不用,因为皇上说了,开战时只有杀敌才算军功,但是在平日,只要拼了命的操练,那也算是军功。 得了封赏,那不仅是你个人的荣耀,我张庭栋脸上也会增光,以后你就是我的异姓兄弟。 所以,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大家今天有什么能耐有什么本事就尽管使出来。 表现的好,我晚上请大家喝酒,喝好酒!” “好!” 众校尉的激情一下子被张庭栋的话激发出来了,个个都摩拳擦掌,就等着今天建功立业了。 考核完后,果然陈熙之前看中的人才得了头名,陈熙当场给他连升三级。 “将军今日之表现果然神勇,朕希望日后到了战场上,将军也能够奋勇杀敌,朕非常期待着你的表现。” “是,末将今日蒙天恩浩荡,日后一定在沙场奋勇杀敌,以谢皇恩。” “很好。”陈熙转向了士兵的阵列,“朕今日提拔了一位校尉,他的位置就空出来了,你们之中,有谁想担当这个职位啊? 士兵阵列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陈熙的问题。 陈熙并不着急,因为在刚刚校尉们进行考核时,陈熙也查看了一下这一百个士兵的属性。 陈熙刚刚查看校尉的属性时,就已经清楚了,作为一名校尉,军队中的低阶武官,其实不需要各方面的属性都非常出类拔萃。 只要有一个方面或者两个方面的属性高一些,便已经可以胜任,毕竟超级优秀的军事人才不可能遍地都是。 所以,陈熙在查看士兵们的属性时,速度提高了很多,经过查看,陈熙也找到了那么两三个合适的人选。 而陈熙之所以不让士兵们直接进行考核,而是通过问话的方式直接问他们,也是在给他们进行最后的一次测试—— 胆量。 “朕再问一次,你们当中有谁认为自己能担任这空出来的校尉之职啊?” “哦?难道说,这百人之中,竟然连一个可堪用的人才都没有吗?”陈熙知道,有的时候请将不如激将。 “好吧,朕再问最后一次——” “不用问了,小人愿担任这校尉之职。” “大胆,竟敢顶撞皇上。”张庭栋连忙喝道。 陈熙挥挥手,表示没有关系,脸上还带着满意的笑容。 陈熙之所以会这样,那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也正是那三四个候选人之中他比较中意的那个。 “哦?你有什么本事?” “回皇上,小人没有别的本事。 刀枪剑戟、各样兵器,小人无一不精通;步战、骑射、攻城、守卫,小人无一不擅长。” “哦?如此说来,你倒是位难得的猛将。 好,今日朕就要好好开开眼界,你把你刚刚说的那些,都给朕展示一下吧。” 陈熙当时只看到那人武力值很高,倒没想到各方面发展竟是如此的全面。 “是。”那人没有多余的废话,应声向演武场走去。 0032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那人操练的结果,不但让陈熙感到满意,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此人确实是有真本事。 而这,也正是陈熙特地来到兵营的原因所在。 其实要想提拔军中人才,陈熙只靠系统的人物属性界面,就可以做到选贤任能。 但是陈熙这样走一趟,一来,是为了让这些被提拔的人可以在众将士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能耐,这样也能让提拔被众人接受。 二来,是要告诉所有将士,只要你有真本事是个人才,不需要攀附关系,也不需要苦熬日子,都可以被赏识、被重用、被提拔。 陈熙临走前亲自在阵前发话: “朕会时不时的来这里走走的,就算朕本人不到,朕的耳目也一样会到。 军队是朕最为看重的地方,也是朕励精图治的起始之地,所以你们想要建功立业的,就好好操练。 朕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人才,所以就怕你不行,只要你有真本事,朕就会给你相应的官职。 校尉、廷尉、都统、都督直至大将军,将来在战场上建立军功,朕还会给你们封侯晋爵。 让你们的封诰世袭罔替,以荫子孙,让你们的后代都会因为祖上曾经出过一位这样了不起的大英雄而荣耀万分。” “吼!吼!吼!” 众将士热血沸腾,发出整齐划一的三声高吼。 “很好,这才是朕的雄壮之师,威武之师,”陈熙此刻也已是豪情万丈,“传令下去,本月军饷双倍。另外让军需处为三军将士制备新的军衣。还有——” 陈熙故意顿了一下, “让炊事司把好酒好肉都拿出来,今天让三军将士痛痛快快的吃喝一顿,大家今天一定不醉不归。” “吼!吼!吼!” 看到皇上如此的大手笔奖赏,如此的看重三军将士,这些热血的汉子,很多都在高吼的同时,流下了感动的热泪。 陈熙的军队之行圆满结束,收获提拔官员两位,还收获了军心无数。 之后,陈熙的重点工作,也都放在了提拔六部中的基层官员上。 基本的套路也都是提前从系统的人物界面查看人物属性,通过属性值物色到好的人才之后,陈熙还会找一个由头,让那个人好好的表现一番。 时间继续前行,陈熙的人才梯队也已渐渐形成。 而与此同时,羽州和辉州的境况也已经与往日有了很大的改变。 “现在两州的百姓生产总值是居然是咱们开始计划前的三倍了,这一下两州的百姓可都应该富的流油了吧。” 陈熙自己在书房查看完羽州和辉州的经济数据,不无感慨的说道。 “是的,现在两州的纺织作坊和染坊都已近开足了马力,而各地的客商也云集在羽州和辉州。 从纺织作坊主,到干活的工人,再到城内各路贩夫走卒,统统都可以在这一繁荣的纺织品市场中分得一杯羹。 现在两州之内,买豪华马车的,买豪宅的,买田地的,一夜暴富成为百万富翁甚至千万富翁的比比皆是。 羽州和辉州城内,基本上每家百姓家里现在都会供奉财神爷,可是他们哪里会知道,真正的财神爷正是他们的皇上啊。”系统回应道。 “没错,因为咱们在京师王城大力的宣传两州的纺织和印染行业,而且是从官方到民间全方位无死角的宣传,现在来自羽州和辉州的纺织品已经完全成为了一种风尚和身份的象征。 出自两州的衣物价格已经涨到了接近五倍,而原材料棉花的价格,又在咱们手里的灵州控制着价格没有太大的增加,所以两州百姓的生产总值提高到了原来的三倍,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 陈熙不无迟疑的说道: “虽然知道这是计划的一部分,可是朕的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啊,就这么把钱送给羽州和辉州真的没问题吗? 毕竟百姓生产总值提高了,两州的财政收入也会跟着大幅度的提高啊。 这些钱,很有可能都会成为将来我们要在战场上面对的敌人的军费啊。” “皇上不用担心,”系统答道,“我们虽然送了很多钱给羽州和辉州,但这些钱并不是从我们的口袋里掏出来的,而是从羽州和辉州自己的钱库中拿出来的。” “哦?此话怎讲。” “就算我们不宣传,羽州和辉州的纺织品一样是国内最好的,所以他们的价格和销量都可以得到保障。 而经过我们的炒作,他们的纺织品价格短期内暴涨,他们赚了一个盆满钵满,可是他们将为此付出的代价,是金钱无法衡量的。 等到他们的经济一落千丈的那一天,他们就会明白,今日的福气只不过是透支了明天的而已。” “透支明天——原来如此。”陈熙恍然大悟。 “皇上请放心,接下来的事态,一定会如我们预料一般的发展。 而且这一次,等到宇天化发现事情不对想要插手时,一切已经太晚了。” “很好。”陈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纺织业的造富行动在羽州和辉州继续轰轰烈烈的进行着。 因为看到开纺织作坊能挣大钱,有很多过去在其他行业做的不错的人也将积攒的资金投入去开纺织作坊和染坊。 结果是,只要是开的都能挣钱,而且基本上都可以迅速的将投入的本金赚回来,并成倍的赚钱。 而这些人赚到钱之后,立刻想到的,还是继续开新的纺织作坊和染坊。 因为在他们的眼里,那哪里是开什么纺织作坊和染坊,简直就是在开造币厂。 有钱的能开作坊,没有钱的也不会闲着。 因为新作坊如雨后春笋一般的遍地开张,所以熟练的工人也很快成了抢手货。 今天你开三钱银子一个月,明天我就给他开一两让他跳槽到我这里,后天,别人又给开了三两银子。 工钱打着翻的往上蹿,所以经常能看到前几天还一文不名的小工,明天就到最好的车马馆去买座驾。 熟练工被抢完了,剩下的工人也依然会被抢。 只要你想从事纺织业,只要你脑子不笨学的快上手灵,那用不了多久,也能立刻成为很多人争抢的香饽饽。 一切都如烈火烹油一般轰轰烈烈,人们也放佛处于某种癫狂状态,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发现,隐藏在这一切背后的真正危机。 0033 最后试探 羽州。 “圣旨到——” “臣袁森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听闻羽州太守袁森勤于政务,为朕将羽州打理的民富城安,朕甚感欣慰。 为了表示朕对袁爱卿的感激之情,现封袁森之子袁硕为礼部五品员外郎,袁森接旨之后,即刻送子到京师王城上任,二十日内袁硕即得赶到,不得延误。 钦此。” 白羽宣读完圣旨之后,看着跪在眼前的袁森,等待他的进一步反应。 “臣谢主隆恩。” 袁森起身后,接过圣旨,仔细的看了一下,便又向白羽施礼道, “大人一路奔波辛苦了,敢问大人先身居何职,老夫日后去京师王城也好前去拜会。” “不敢不敢,下官只是区区一礼部侍郎而已,官品不过从四品,哪敢有劳袁大人拜会。”白羽答道。他这次出门做事,正是以这一身份示人的。 “哪里哪里,官场的学问可不仅仅是比大小而已,就像——还没请教大人您贵姓。” “不敢,下官姓张,单名一个迁字。” “哦,就像张大人一样,虽然官职和品级都并不起眼,可是关键在于您能够传达圣旨,这就是直接给皇上办事,可见皇上还是很器重你的。 就单凭这一点,老夫就要跟张大人好好的结交结交啊。 来人,赶紧备一桌上好的酒宴,我要与张大人好好的接风洗尘。” “不敢不敢,”白羽面无波澜的说道,“下官此次任务匆忙,传达完圣旨之后还要赶紧回去复命,实在不敢耽搁,袁大人的心意下官心领了。 还请袁大人也赶紧替公子收拾行装,及早启程,能早一天赶到京师王城,也算回敬皇恩的一种方式。 至于袁大人刚刚说的皇上器重的话,我们当臣子的尽心尽力为皇上分忧办事,皇上自然会赐予我们浩荡天恩。 袁大人,您说是吗?” 袁森被白羽一席话说的有点发愣,他凭直觉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应该不是一个普通的礼部侍郎那么简单,但一时又看不清此人的真正来路。 “张大人公务繁忙,酒席不吃老夫也不便强留。只是还有一件事情,老夫还请张大人能够帮一下老夫。” “袁大人请讲。” “犬子从小体弱多病,到现在依然是疾病缠身,实在无法承受舟车劳顿。 另外老夫见他体弱,不舍的让他读书,恐怕耗费心神,所以他的学问知识实在是少的很。 加上又没怎么出过远门,所以老夫实在觉得犬子无法担当这一官职,唯恐辜负了圣意。 所以,还请张大人回去替老夫多多美言几句,就说老夫只想让犬子在家调养身体,还请皇上能够体谅啊。” 说完,袁森咳嗽了一声,立刻有两个侍者一人端着一个方形托盘走入堂内,每块托盘上都摞着三层金砖,目测百两黄金是有的,两块托盘上总共就是两百两黄金。 白羽不为所动道: “袁大人,下官只是替皇上带话的。 话,下官已经带到了,至于怎么说怎么做就看袁大人您自己定夺了。 您的要求还恕在下无能为力。” 袁森的道行毕竟老辣,此刻他已经对白羽的身份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 第一,一个区区四品侍郎,可以面对两百两黄金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太不寻常了。 正常人就算他不敢要,也会忍不住的多看两眼,甚至会咽一下口水,内心的激烈斗争也会多多少少的体现在面部的细微表情上。 可是眼前的这个所谓张大人根本连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可见他对这黄金根本就视而不见,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第二,正常人就算不敢要黄金,那么对于他袁森的要求,也是不敢断然拒绝的。 像袁森这样的一州太守,就连皇上也要顾忌三分面子,何况是一个小小的礼部侍郎呢。 袁森依次断定,这个所谓的张大人,根本就是皇上的心腹,前来试探他的。 事已至此,袁森就不需要再打哑谜了。 自从羽州的纺织品大卖之后,他也趁机牢牢的巩固了自己的地位。 现在他在宇天化那里的待遇早已是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了。 对于宇天化的心思,袁森比谁都要明白。 所以就在此刻,袁森在脑子里快速的比较了宇天化和陈熙的各种优势劣势,又经过一番激烈的精打细算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不如就在近日跟皇上摊牌吧,老夫以后就是宇大人的人了”宇天化在心里暗道。 “张大人刚刚所言极是,那老夫就即刻开始准备让犬子启程去京师王城了。 只不过还有一个麻烦,唉——” 白羽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袁森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皇上可能不知,老夫的犬子因为身体瘦弱,所以自出生以来老夫就不断的为他遍寻名医。 可是找了很多名医,都始终无法治好他的顽症。 说来也巧,有一次老夫无意间跟宇天化宇大人提起了犬子的病情,宇大人说他府上的医官正好会治此病。 吃了几副汤药之后,犬子的病情果然有了很大的好转。 老夫也是爱子心切,所以看到这个情况之后,老夫便让犬子前往了卫州,以便专心调养。 所以,此刻老夫要让犬子启程,他不是从羽州出发,而是从卫州走。 老夫这就会写一封书信,让人带到卫州,只不过,这毕竟是皇上的旨意,犬子也还在宇大人的府上。 所以,是不是还请张大人回去禀告皇上,让皇上也给宇大人发一道圣旨,也好早点让宇大人知道这件事情,以免耽误了事情。” 袁森说完,白羽看着他脸上略带得意的笑容,恨不得立刻抽出身上暗藏的利刃一刀刺穿他的喉咙。 居然敢公开表明自己与宇天化走的很近,这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让皇上给宇天化下圣旨,这是明摆着拿宇天化来压皇上,让皇上知难而退。 多亏白羽在军情司经过严格的训练,所以此刻他的脸上,依然是波澜不惊。 “下官知道该怎么说了,就此告辞。” 说完,白羽径直离开了羽州府大堂。 袁森看着白羽离开的身影,右手习惯性的捋了一下自己的胡子,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笑意。 “皇上啊皇上,虽然你是皇上,可你毕竟太嫩了,毛还没长全怎么跟我袁森斗啊。 连我袁森都斗不过,你又拿什么跟宇天化抗衡呢? 也许老夫能够活到这变天的时候了。” 京师王城 陈熙听完白羽的汇报,不无惋惜的说道: “唉,朕还是想给你一条生路的,可惜你终究是不走啊。” 0034 朕要你灭亡先让你疯狂 羽州纺织业依然热火朝天,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 慢慢的,各行各业的人都已近耐不住内心的躁动了。 有门路的人开始纷纷的奔向各大纺织作坊和染坊,没有门路的人也削尖了脑袋去小型的纺织作坊去挤。 好在羽州和辉州的纺织品在其他州郡依然是供不应求,尤其是在京师王城。 所以不管是大型的作坊还是只有四五个人的小作坊,也都乐得扩大生产规模。 要扩大生产规模,就需要源源不断的劳动力。 作坊需要人,人也想到作坊去工作,所以人员从各行各业向纺织业的流动变得无比的顺畅。 很快,几乎所有行业的人都已经跳槽到纺织作坊了,而还只剩下了一群最不敢冒险,最喜欢安稳的人—— 农民。 当纺织品生意继续火爆下去,纺织作坊生产跟不上,各大纺织作坊都开始缺人手的时候,终于,广大的农民也进入到了作坊主的视线之内。 “我不管你是去劝说他们,还是给我生拉硬拽,总之,只要是能把人从农田里给我拉到我的作坊来,一个人头给三钱银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有需求就会有供给。 在高额赏金的诱惑之下,开始有很多很多的人来到了田间地头,向种地的农民们述说到作坊做纺织工的各项好处。 “你在这辛辛苦苦种地,汗水掉地上摔成八瓣,一年下来能剩几个钱。 再看看那些纺织作坊的织工,只要干的好,一个月能挣到两三两银子。 不比你在这种地强多了。” “你看看隔壁那个牛儿,啥本事都没有,二十多了穷的叮当响,连媳妇都娶不上。 可是自从人家干了织工之后,那出手那个阔气,不到两年的工夫房子马车都买上了。 现在不要说娶媳妇,小妾都纳了三房了。 你难道还不如牛二这个泼皮能干吗?” 大部分的农民架不住这巧舌如簧,人没有看见钱不心动的,所以很快,连种地的农民也全都去了纺织作坊。 农民不种地了,地就渐渐荒了起来,有农民看见这地荒了心疼,毕竟祖祖辈辈都是种地的,便问道: “哎呀,这农民都去做织工了,那地就都荒着了。 没有人种粮食了,到时候咱们吃什么啊?” “呸,”拉人的青年啐了那农民一口,“只要有钱,想吃什么不成啊? 别说是粮食了,你就是想吃那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都是应有尽有。 这年头,什么都不怕,就怕你没钱。 行了,大爷,您就踏踏实实的跟我走吧。 虽说你这岁数大了可能学起来慢,可是就算你到作坊里打个杂什么的,那也比在这扛锄头种地强多了。” 而所有在羽州发生的这一切,都被陈熙派出去的耳目,分毫不差的记录在了密报中,十二个时辰之内,就已经抵达了陈熙的书房中了。 “哼哼哼,”陈熙看着密报中的乡民杂谈,忍不住的冷笑。 “是啊,什么都不怕,就怕没钱,这道理可谓是什么时候都讲的通啊。” 陈熙在说这话的时候不禁意兴阑珊,头脑中想起了许多思绪。 “到目前为止,羽州境内的耕地面积已经荒芜了接近六成了,估计再过一个月,荒芜的面积就会超过八成。 辉州也好不到哪里去,两州的农民也已经有五成都选择了去纺织作坊。 而只要那五成的农民去纺织作坊后挣到钱了,剩下的五成农民就会连最后的顾虑也都失去。 可能一个月的时间,还能安下心来种地,挣辛苦钱的农民就只剩下不到一成了。” 系统不论何时,总会为陈熙将目前的局势分析的清清楚楚。 “嗯,等到那时,羽州和辉州这两座州城,就会彻底陷入疯狂之中。 而朕既然让他们疯狂了,下一步就是要让他们灭亡。” 陈熙看着眼前的羽州和辉州地图,放佛两座州郡都已经尽在掌握般壮志酬筹。 “没错,一切都将在一个月后改变。”系统应道。 羽州,太守府殿议。 “恭喜太守大人啊,本月我们的纺织品出关数量又再创记录。 与此同时,各地的财政收入,百姓的收入总和,也都比上月有了很大提高。 照此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们羽州就能成为十六州最富庶的地方了,就连京师王城也没法跟我们羽州比。 多亏了太守大人的英明神武,才将我们羽州治理的如此州强民富啊。” “哪里哪里,”被拍的十分受用的袁森挥挥手道,“这都是你们所有官员的功劳,老夫只是沾了你们的光而已。” “岂敢岂敢,像我们这样的官员可谓是遍地皆是,但是像太守大人这样的德才兼备的城主才真正是天下难有啊。” “正是正是,我等臣下能在太守大人府上做事,也是前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马屁一个接着一个,袁森的脸上的笑意自始至终就没有停下来过,布满皱纹的老脸上都快要笑出花来了。 “太守大人,下官有一事心存顾虑。” “哦,什么事?”袁森对这不和谐之音心有不悦的问道。 “目前我们羽州虽然挣的钱越来越多,但是几乎全城百姓都去做织工去了。 别的也就算了,但现在竟发展到连农民都不再种地了,导致田地大片荒芜。 如此下去,到时候我们羽州的百姓吃的粮食要从哪里来呢?” “谁能替老夫回答这个问题?”袁森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 “依下官看来,此言甚蠢。 我们虽然没有农民去种地,到时候没有收成,但是只要有钱,我们完全可以从其他州购买粮食,就像其他州的百姓买我们羽州的纺织衣物一样。 而对我们羽州更有利的是,我们从其他州买到粮食的价格近来也都十分稳定,价格的变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而我们卖给其他州的纺织衣物却一直都是供不应求,价格都已经是之前的十倍有余了还在不停的增加,这对我们羽州来说,岂不是天大的便宜吗。 所以我建议太守大人,咱们要继续在羽州大力推广纺织业的发展。” “嗯,好,就这么办。”袁森大手一挥,“各地州府去贴出告示,就说州府鼓励农民到纺织作坊去当织工,我们要来一个全民皆织。” 0035 大清查行动 一个月之后。 局势果然如之前系统分析的那样,羽州和辉州的农民有九成以上都放弃了种地。 他们成批的来到纺织作坊,年轻的学习纺织技术成为织工,年纪大的就为纺织作坊打杂看门。 纺织作坊的人手得到极大的补充,但是两州的土地却出现大面积的荒芜。 没有人种地,没有土地生产粮食,两州的食物供给全部由其他各州供给。 而粮食的价格依然没有任何大的波动。 两州上下,从太守到各级官员,再到各大中小型作坊主及至最最底层的老百姓,都挣钱挣的晚上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京师王城。 陈熙参加例行早朝,六部官员依次上奏近况。 轮到户部尚书上奏时,陈熙与他多说了两句话。 “要让百姓安居乐业,衣食住行哪一项都马虎不得。 尤其是这身上穿的衣服,不仅要漂亮,最重要的是健康。 如果布料含有什么有毒有害的物质,那即使再好看的衣服,也绝对不能给老百姓穿。 你明白了吗?” 户部尚书是一位发须皆白的长者,不但有能力,对于揣测圣意更是别有一番心得。 他听皇上这样跟他说话,心里自然是跟明镜一般。 “老臣明白。” “嗯,好,那你下去吧。今天时辰也不早了,也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众爱卿退朝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熙这最后一句话,看似无意,其实是最要害的。 什么叫“今天没有其他重要的事了”? 意思就是说,刚刚他跟户部尚书说的那句话就是此刻最最要紧的事情。 这就是听皇上的话的学问,不只听皇上说了什么,更要听明白皇上是什么意思。 户部尚书对于这些自然是有很好的领会。 上朝结束后,他径直来到户部,召集手下所有官员布置任务。 “从此刻开始,全部官员都给我放下手中的事情,全部干一件事—— 清查市面衣物。 重点查看衣服有没有对老百姓身体有什么危害的地方。 记住,我说的不是明天开始查,而是现在,立刻,马上。” 所有的手下都听出了户部尚书急迫的语气。 没有人敢耽搁这个工作,就在户部尚书宣布散会之后,所有人都开始忙碌的开始了清查工作。 如果只是清查的话,还不一定能够产生陈熙想要的结果。 所以,陈熙又把青蛰叫来,吩咐他去做些别的事情。 多亏了青蛰的能干,清查工作很快有了进展。 京师王城出现很多老百姓身上突然生怪病的情况。 生了这种怪病的百姓身上都会奇痒无比,而且根本无法止住。 普通的挠痒就算抓破皮也依然无法停止这种奇痒。 有很多百姓不忍受这种奇痒,就拼命不停的抓,但是抓又不管用,最后导致皮肤溃烂。 经过户部的调查,所有这些老百姓出现怪病都有一个共同的时机。 从他们买了来自羽州和辉州的衣服开始的。 户部根据这条线索,又到市面上采购了很多羽州和辉州的衣服,然后又找了些囚犯来做试验。 果然,本来没有事的囚犯在穿上了两州的衣服之后全部都出现了之前的那种怪病。 百姓震惊,皇帝震怒。 陈熙在早朝上怒斥了所有身穿两州所制官服的官员,骂他们是非不明,把这还老百姓得怪病的东西带到了朝堂之上。 所有官员在堂上都被骂的面红耳赤,回到家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身官服脱下来让下人给烧了。 羽州和辉州的衣服会让人得怪病的信息从京师王城传出,犹如长了翅膀一样的迅速在十六州蔓延开来。 即使是没有怪病发生的州郡,人们也已经无法淡定了,纷纷将身上原本引以为傲的两州衣物脱了下来。 有些地方甚至出现群情激奋的百姓们怒砸衣物店的举动。 而各州官员也只能淡化处理—— 因为所有的官员都听说过皇帝在朝堂上公开骂两州衣物是害老百姓的东西。 这个信号已经再明确不过了。 而事情并没有到此为止,很快,从京师王成来的流言又出现了新的升级—— “有一家老百姓本来一直苦于没有孩子,后来好不容易有了孩子,父母都看的心肝宝贝一般珍重无比。连包孩子的襁褓都是用的羽州的织布。 但没想到,孩子因此也得了怪病,连成人的皮肤都会溃烂,更不用说婴儿那无比娇嫩的皮肤了。 小孩最终没能治好,死掉了,而这家人家也因此悲痛万分,一家人全都食毒而死。 临死的时候,还用血在房子里写满了‘羽州不共戴天’的字样” 这消息一传出来,人们所憎恨的已经不仅仅是羽州的衣服了。 而是整个羽州。 各州郡都出现了烧羽州的店铺的情况,甚至出现袭击羽州的客商的案件。 陈熙每天都会在朝堂上让刑部尚书对于这些案件进行汇总上报。 当案发的频率已经达到每天都有发生,有时甚至会一天之内六七个州郡发生这样的案件的时候,陈熙知道,他一直在等的时机终于来到了。 “朕对于羽州和辉州的衣物致人生病一事感到非常的痛心。 衣服是关系到每一个老百姓的东西,绝对不能有丝毫的马虎。 因此,朕对于此次事件,一定不会手软,一定要给一个能让所有百姓都满意的交代。 因此朕决定,从即日起,封锁所有羽州和辉州与其他州郡的管道,任何州郡不得与羽州和辉州进行任何货物的买卖。 如有敢违抗此命者,就不仅仅是在违抗我的命令,违抗皇上的命令。 而是要公然跟全天下的百姓做对。 到时候,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必须一死以谢天下。 朕会把你的脑袋挂在各州城门之上,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就是跟天下百姓为敌的下场。” 此道圣旨又礼部各官员,送往各个州郡,然后在州府门庭外公开宣读。 所有的百姓听完后,都自发的跪在地上山呼万岁,久久不能停息。 陈熙得知了这一情况,微笑着对眼前的空气说道, “袁森,墨清河,这下你们可以把之前朕送给你们的,都还给朕了。” 0035 崩溃 “羽州 混乱值:38 民心愉悦值:-45 评级:不安 辉州 混乱值:41 民心愉悦值:-49 评级:不安” 书房里,陈熙看了一下系统显示的羽州和辉州两个州郡的关心属性,又叫负责探听两州详细情况的青蛰来做详细的汇报。 三十多岁的青蛰看上去除了身材略矮小一点以外,就再也跟常人没什么两样了。 把他放到人堆里,立刻就会像冬天蛰伏起来的青虫一样,再难寻到他的踪迹。 这对于打听消息的人来说,是再合适不过的。 青蛰来到书房,正要下跪,陈熙做了一个平身的手势。 青蛰会意,虽然没跪,还是弯腰低头向陈熙汇报道: “启禀皇上,自从皇上宣旨封锁羽州和辉州以来,通往两州的各个交通要道便都已经由相邻各州设卡盘查。 微臣派出去的耳目都已经化妆成平民妇孺潜伏在了相邻各州的要道处。 返回来的消息是,各州都十分严格的遵守了皇上的命令,与两州有关的所有物品一律禁止出入。 可见皇威浩荡,让那些诸侯也不敢不从。” 陈熙听闻之后,非常满意,对青蛰说道, “让你手下的人不要放松警惕,时时刻刻绷紧了弦,如果哪里出现松动的情况,要立刻汇报给朕,不得有误。” “是!” “好,你下去吧。” 青蛰离开书房之后,陈熙开始和系统商量目前的局势。 “这下我终于能稍微放一下心了,刚开始还担心会有其他诸侯不遵守皇命,如果那样,情况就又复杂了。”陈熙说道。 “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的,因为他们就算敢不遵守皇命,也绝对不敢跟民心作对。”系统回道。 “哦?你是说,我们前期发布的那些消息起到了关键作用。” “正是。” “是啊,”陈熙略一沉思之后,继续说道: “朕自从当了皇帝之后,才由衷的发现,不只是刀能杀人,嘴也能杀人。 而且比起刀来说,用嘴杀人更方便,更安全,也更过瘾啊。” “所以皇上就更应该提高警惕,不要成为别人用嘴杀人的目标。” 陈熙一下子回过了神来——没错,用嘴杀人固然有种种好处,但这毕竟是一把双刃剑,既能杀人,也就存在着被杀的可能。 “朕知道了,以后一定会时时警醒自己。 那么,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呢?” “等。” “等?” “是的,虽然只用了几天的时间,羽州和辉州就由原来的繁荣,直接跨过稳定成为了不安,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也还没有到我们出手的时候。” “哦?你是说随着封锁的时间越来越长,羽州和辉州的纺织作坊亏损的程度会越来越大。 不仅将他们之前的赚取的高额利润全部吐出来,甚至还会把自己积累多年的积蓄亏的血本无归,是吗?” “嗯,前期来说是这样的。 但是仅仅只是财富的缩水,或者一个个原来的大户纷纷破产,还不至于让两州出现根本性的变化。 别忘了,我们的目的,还是为了把两州的太守推翻,然后安插上你的人手。 让羽州和辉州彻底的在你这个皇帝的掌握之中。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们就要等着那个大事件的到来。” “大事件?”陈熙问道。 “是的,有的事情它不发生的时候,所有人都会以为那只是天方夜谭。 但是等到它发生之后,就会像巨大的车轮一样,碾碎它脚下的所有事物。 等到那时,人们才会发现,原来自己一直离着被毁灭的危险是如此的近。 可是,已经太晚了。” 陈熙虽然现在还想不到系统所说的大事件到底是什么,但是他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大事件的发生也就标志着他可以将羽州和辉州收入囊中。 所以,作为皇帝的陈熙,对这一切都充满了期待。 羽州城内。 所有的纺织作坊和染坊都关闭了。 之前生产出来的布料和衣物被随处丢弃,过去价值千金的东西就这样在一夜之间变得一文不值。 就连路边的乞丐都穿着过去只有王公贵族才能买得起的名贵衣物。 但是事情并未到此结束。 陈熙发布的命令,不只是禁止两州的物品向外运送,所以,两州遇到的麻烦也不仅仅是纺织衣物无法向其他的州郡卖出去那么简单。 更重要的是,陈熙还禁止了所有的物品运进羽州和辉州。 而这禁运的物品中,还包括了最最要命的东西—— 粮食。 两州农民大批量的去纺织作坊打工,土地大量荒置,所需要的粮食完全靠从其他州郡买进来保持供应。 现在买粮食的渠道被全部封死,一时之间,羽州和辉州陷入了全面饥荒的境地。 当陈熙接到青蛰的密报,羽州和辉州开始出现有人饿死的情况时,陈熙终于知道系统所说的大事件到底是什么了。 两州因为纺织作坊全部停工,所以之前从各行各业涌入纺织作坊的百姓,也一夜之间全都变成了无所事事的流民。 流民在尚能有一口饭吃保持活命的时候,还可以继续老老实实的当流民。 可是现在,粮食没有了,活命都无法保障了,所有人的面前都面临着一个选择—— 要么去抢别人的粮食,然后被打死,或者直接饿死。 当面对这样的选择时,那些流民,就全都变成了流贼。 羽州和辉州开始出现哄抢粮铺的情况。 刚开始,因为参加哄抢的人数并不是很多,官府还能够派人进行镇压。 把那些闹事的百姓或者关到大牢里,或者就地处死。 这非但没有把人吓住,反而激起了跟激烈的反弹。 流民们知道,如果只有几个人去抢,肯定会被抓紧大牢或者被打死。 但是如果人数足够多的话,那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第一,大牢关不了这么多人。 第二,这么多的人,如果官府都要杀,怎么办呢? 跟他们拼命! “我看差不多到了我们该行动的时候了。”陈熙看着系统的两州属性。 评级已经从“不安”变为“一触即发”了。 “你想怎么行动呢?”系统问道。 “既然是一触即发,那我们就给这个火药桶送去一根导火索就可以了。”陈熙自信的说道。 “好,现在已经大局已定,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叫青蛰来。”陈熙吩咐道。 0036 饥民 羽州 无所事事而又暂时不至于立刻饿死的人百无聊赖的在大街上躺着,似乎对所有事情都失去了兴趣。 饿的已经无法忍受的人则在四处游荡。 他们没有任何目标,看到其他的人往哪个方向走,便赶紧跟上去,期盼着能随着别人找到吃的东西。 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所追随着的这些人也是在漫无目的的追随别人。 当人们行动的指挥中枢由大脑转移到了肚皮上,人便不再像人了,而是更像是一群嗡嗡嘤嘤的苍蝇。 而对于陈熙来说,这种状态的人是非常容易指挥的,与其说是指挥倒不如说是操控更为准确。 就像是手中的刀一样,指哪砍哪。 “南城的永昌粮铺开仓放粮了!” 谁也没有听到第一个喊出这句话的人是谁,当人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变成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在说,所有人都在喊了。 “南城永昌粮铺开仓放粮了!” 那些原本饿的奄奄一息的人,那些原本对一切都失去兴趣的人,那些已经变成行尸走肉的人,听到了这个消息,顿时两眼放出了精光。 一息之间,所有人都变得精神抖擞,斗志昂扬,热情高涨,就像是一群为了最最崇高的理想而奔走呼喊的人一样。 其实,对于他们来说,眼前的理想本就是最最崇高的—— 吃饱肚子。 还有什么比这件事情是更重要的呢? 人们乌泱泱的凑在了一起,从东、西、北三个方向汇聚起来,最终合流成一支上万人的队伍,向永昌粮铺杀去。 永昌粮铺的老板本来是闭门不出,后来看到来了这么多的饥民,便想着破财免灾,把粮铺的粮食拿出来一部分给饥民,花钱买个太平。 可是,当他看到如潮水一般还在不停的涌来的人群时,当他看到粮铺外面聚集的人群已经一眼望不到边,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人头攒动时,他又把门关上了。 粮铺老板知道,自己今天无论破不破财,灾都是免不了的,今天这道坎,他是过不去了。 “放粮!放粮!” 外面的饥民渐渐的开始整齐的看着口号,一边喊还一边把手上能拿得着的家伙敲的震天响。 没有希望的人并不可怕,因为他们会渐渐消沉,没有了精神自己就消灭了自己。 可怕的是,对于一群没有希望的人,给了他们希望,又告诉给他们这个希望是假的。 在给到他们希望时,他们打起了精神。 现在又要告诉他们一切都是假的,这精神就不会渐渐消沉,也不会凭空消失了。 而是要转变成狂热的怒火,如野火燎原般彻底的爆发出来。 正像人们不知道是谁第一个传的有人放粮的谣言一样,谁也没有看到第一个像粮铺扔石头的人是谁。 紧接着就是所有人都在向粮铺扔石头。 粮铺的门再结实,也经不住暴风骤雨一般的石头攻击。 终于,粮铺的门被砸出了一个大口子。 人们疯狂的涌入粮铺,却没有看到一粒粮食——粮食早已被老板转移到了地窖中。 人们着急的找着,却找不到任何东西。 就在这时,人群之中又传来了消息。 “东城的顺发粮铺里有粮,堆了满满两个大粮仓,够咱们所有人吃的!” 按说有了这一次的经历之后,人们应该会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先冷静下来好好的思考一下,这个消息的可信程度到底有多少。 可是,饥饿到了极限的人,在他们的脑子里是没有“冷静”,“思考”这些词的。 人们下意识的开始移动。 而移动的方向——跟着别人走就行了。 虽然有了新的去处,但是这也无法消灭人们心中的怒火。 于是有人把心中的怒火转变成了现实中的火,一把火点燃了永昌粮铺。 至于粮铺老板和他的家人最后怎么样了,没有人在意。 饥民的队伍向着东城浩浩荡荡的前进,一路上不停的有人倒下,倒下了便再也没有可能再爬起来了。 还有很多人渐渐的跟不上队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群越走越远,越走越远,最后变成地平线的一个小点。 这样的人最后也只有一个结果——倒下,倒在抢粮食的路上。 饥民大军行过之处,每隔几十米就会看到一片饿殍,像一个个麻袋一样,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 有的已经咽气了,也有的还在喘,只等着最后的时刻来临。 活着的人来到了顺发粮铺。 是的,这里有粮仓,两个。 是的,每一个粮仓都非常的大,能够盛几千人吃的粮食不成问题。 可是,这里没有粮食。 一粒也没有,就像永昌粮铺一样。 空空如也。 在一瞬间,人群中出现了少有的沉默,人们放佛变得呆滞了。 但是很快,人们便反应了过来,他们熟练的拆掉木制品,堆积起来,然后点上一把火。 就在所有人都在专注的看着眼前的熊熊大火各有所思时,人群中又喊起来了。 “北城有粮!北城有粮!这次是官仓!” 每个人放佛都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就像所有人刚刚都在期待着这消息一样。 而听到这消息之后,所有人都开始立刻调转方向,向北边行去。 他们是如此的不加迟疑,就好像早已经料到会变成这样一般。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没有关系,人们顺手抄起地上的木头,往眼前的大火中一伸,便做成了火把。 没有火把的人也不在乎,就在夜色中摸黑前进,反正前后左右都是人,跟不丢的。 夜幕之下,大小不一的很多火把在纷纷前行,在他们身后,是一片漆黑在加紧追赶。 人们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全身上下所有的寄养全都交给了双腿,甚至连他们为什么要赶路也渐渐模糊了,只有不停的走,走,走。 队伍拉的很长,等到后面的人赶到东城的时候,大火已经烧起来了。 而人群却没有停止前进,这一次连人群中的呼喊也省掉了。 赶路,点火,继续赶路,人们的脑子里已经形成了固定的路径。 这一次,他们要奔向何方,不知道。 这一次,他们要走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 时间和空间都已经失去了意义,那么,这样一群饥民的队伍,最后的归宿是何去何从呢? 天亮之后,终将会迎来最终的分晓。 0037 流民冲击太守府 羽州 太守府 饥民的队伍赶了一夜的路来到这里,撑不住的已经倒在了路上,而撑到这里的人,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不太算是人了。 支撑着他们来到这里的,唯有一个字,吃。 两个字,吃的。 三个字,要吃的。 如果要不来怎么办? 他们不会思考,也不需要思考。 本能会指引他们做出正确的选择。 太守府外甲士林立,袁森很清楚老百姓如果吃不上饭之后会做什么。 但是他却没有算清楚一件事情。 那就是是谁让老百姓吃不上饭的,还有老百姓为什么会吃不上饭。 是天让老百姓吃不上饭的吗? 老百姓吃不上饭是因为天公不作美,粮食歉收遇到灾年了吗? 不是的。 如果是这样,那门外持刀的甲士足以对付这帮手无寸铁的流民。 可是这一次,造成现在这场局面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皇帝。 皇帝要让老百姓吃不上饭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搞他袁森。 如果是这样的话,仅凭一群持刀的卫士,恐怕是不足以保护他的安全的。 而袁森显然没有考虑到这一层。 因为整个羽州都颗粒无收,所以每个有粮食吃的人吃到的都是存粮。 那些持刀的甲士也不例外,他们因为还有利用价值,所以还是有口饭吃的,但是能吃到多少就不能保证了。 想吃饱是不可能的,怕是充其量也就是保证他们不会因为饿的没有力气而拿不起手中的刀去砍闹事的饥民罢了。 按说保持这个限度,在平时是不要紧的。 袁森考虑的是,虽然这些甲士吃不饱饭,内心是会有些牢骚,但是他们肯定知道现在羽州城内吃不上饭的人有多少,而吃不上饭有多可怕,他们也肯定知道。 所以虽然上限不高,但是下限实在太低,所以这些甲士还是会选择忍气吞声的为自己卖命的。 袁森的思路很正确,他唯一犯的致命错误,就在于漏算了一个人—— 陈熙。 陈熙借军情司,早已在羽州的太守府甲士中布置好了棋子。 在看到流民大潮向太守府靠近的时候,守卫太守府的甲士中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 “妈、的,老子拼死拼活的干,连口饱饭都吃不上,现在要卖命了又让老子顶在前头。” “就是,就是做鬼老子也想做个饱肚子鬼啊,这样饿着肚子投胎下辈子还是没出息。” “唉,老子在这里替人卖命,还不知道家里的爹娘是什么情况呢?怕是也早就饿死了,他们真是可怜啊,养了儿子,临死却不能给他们送终啊,还要替别人卖命。” 这几声杂音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句句都戳人心窝子,顿时间守卫太守府的甲士开始人心躁动。 掌管甲士的校尉一看这个架势,“噌楞”一声将腰中佩刀抽出,奔着那个第一个发牢骚的人就过去了。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惑乱君心。我看你这命是不想要了。” 那人也不含糊,“兄弟们说的有一句假话吗?你拿着刀要杀我,老子替你卖命连句牢骚也不能发,说几句实话你就要杀我?我看你也是很那些人是一伙的,你倒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这话一出,那校尉更加怒不可遏,拔刀便向那甲士砍去,那甲士也挺刀阻挡,两人战在了一起。 这刀兵一相接,接下来就不可收拾了。 甲士们分成了两伙,互相火拼起来,就在他们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流民已经来到了太守府的大门口。 人们无暇去看两拨人打仗的热闹,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的,流民们便穿越了打斗的甲士,向内府敢去。 太守府内府还有第二道防线——弓箭手,当他们看到流民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愣在了原地。 是的,凭借他们有限的智商和经验,无论如何是想不到,这些手无寸铁的饥民是怎么打败了甲胄在身手握利刃的甲士的。 饥民们也看到了弓箭手,但是此刻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他们。 “冲啊!前面就有吃的了。” 这口号无比质朴,却又非常实用。 听到这口号的人,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向前冲去,一边冲还一边高喊—— “啊!” 他们这一喊,把还愣着的弓箭手们也喊的回过了神来,纷纷拈弓搭箭,向前射去。 刚刚听到口号而冲在最前的人中箭倒地,后面的人则以他们为肉盾继续向前冲去。 而刚刚那个喊口号的人,则很有可能此刻正在整个队伍的正中央。 弓箭手们本来就没想到自己真有用武之地,再加上看到这些不要命的流民不是顶着箭矢往前冲,就是举着尸体当肉盾往前冲,这场面谁都没见过,谁看见了心里也发怵。 一个弓箭手顶不住了一往后跑,紧接着其余的弓箭手就都跑了。 这一下,真的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拦阻住这群饥民了。 人群如潮水般涌入太守府后宅,他们对于雕梁画栋,黄金宝器统统不感兴趣,目之所及无不在寻找,哪里有食物。 找到食物的饥民也不会大喊大叫,他们会不顾一切的飞奔过去,将食物塞到自己的嘴巴里,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往下吞。 饿到极致的人连咀嚼都是奢侈的。 那一天的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 首先是在太守府外火拼的持刀甲士,战火渐渐的蔓延到了羽州城内的守城军,甲士之间的火拼最后演变成了两支部队的内战,死伤过万。 其次,在太守府内府,饥民们不光发现了米,还发现了烧鸡,美酒,牛肉,面食等大量食物,但是最后吃饱的人却寥寥无几。 大部分的人在碰到食物之前,就已经被发疯的人群卷到地上然后被踩踏而死,或者为了争抢食物而火并致死。 这种死法还是幸运的,争到了食物的人,因为吃的太急,太快,太多而被活活噎死,撑死,涨死的更是惨不忍睹。 满地打滚的人实在忍受不了了,只能找东西剖开自己的肚皮,把食物从肚子里挖出来。 可是,挖出来之后他们也还是忍不住的把这些食物再重新吃一次。 这就是饥饿,这就是贪婪,这就是在饥饿和贪婪面前脆弱的不堪一击的人性。 当然,还有第三件事情,而这也是陈熙唯一关心的一件事情—— 袁森从羽州出逃了。 0038 平定羽州 袁森一跑,羽州城内的其他官僚势力要开始为了今后去为自己打算了。 就在各方准备对羽州的各项大权进行角逐的时候,一个之前并不被各方重视的角色站了出来。 此人声称自己可以在三日内解决羽州城内断粮的问题。 此言一出,羽州的达官显贵们顿时都失去了与他竞争的念头。 毕竟他们可都不想成为第二个袁森,从自己的地盘落荒而逃,至今生死不明。 不用问,这个声称能解决粮食问题的人自然是陈熙安插的人手。 因为现在这世上能解决羽州粮食问题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人。 第一批粮食运到羽州之后,没有先分发给百姓,也没有分给达官贵人,而是直接开到了军营中。 先让所有的军士饱餐三日,然后让他们不光有的吃,还有的拿,凡是军属都可以直接来军营领粮,也可以让军士自己给家人带回去,都给他们放假。 当然,所有的粮食都要说明,是皇上赏赐的。 皇上体恤羽州城内的饥荒,所以遣粮来救,而且皇上亲自口谕,粮食到了羽州要先酬军。 因为军队是羽州最重要的安定因素。 羽州兵营中的兵士,不仅肚子里得了实惠,更从心理上得到了之前从来没有得到过的重视感,顿时对皇帝充满敬意,领粮食时多次集体下跪山呼万岁。 陈熙又通过早已布局在军中的耳目探知到,哪些高层将领是不得人心的,哪些基层校尉是众望所归的,将前者召入京师王城,名义上是赏赐,实际上将他们圈禁起来,徐徐灭掉。 然后对于那些士兵们尊重愿意跟他一起卖命的基层校尉,陈熙派自己的重臣用圣旨的方式将他们大幅提拔。 这一系列的雷霆行动,让羽州军中的旧有势力虽然眼见着自己在一点一点的被削弱,但丝毫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之前的主心骨——袁森并不能给他们任何指点,而他们的对手又是当今皇帝。 不到一月工夫,陈熙在羽州军中的一系列动作都已经布置妥当,便做出了一直以来他最想做的事情,将羽州的最高军事主管替换为了自己的心腹。 陈熙又接连颁布了三道圣旨,明正典刑,赏罚分明,不论出身如何,不论有无关系,有功者格赏无论,作奸犯科者严惩不贷。 新上任的各级军事主管会在每日午饭晚饭时,大声诵读陈熙的圣旨,并要求每一个军士将其背诵熟练。 如此一来,军心大整,羽州的部队的人大部分还是原来的那批人,但这整支部队却完全换了一个样子。 如此一来,大概两个月就过去了,陈熙这才派羽州的军队,连同陈熙派去护送粮食的军队,一起将粮食给士绅阶层送去。 士绅阶层虽然不像平民一样面临饿死的风险,但是存粮也是有限,过的也是十分窘迫。 陈熙的粮食犹如大旱中的及时雨,又像是雪中送炭一样,替这些士绅阶层解了燃眉之急。 这也是陈熙早就算好的,送粮的顺序如果反了,那士绅家中还有余粮,不会特别感激陈熙,而军队中军心不稳,又会容易生出叛乱。 而现在这些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羽州的军队在护送粮食时纪律严明,没有一个兵士敢中饱私囊,窃取一粒粮食。 羽州城中的达官显贵有很多也在羽州的军队经营多年,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手。 可是这些人不是被陈熙调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师王城,就是已经被陈熙调教成自己的手下,那些达官显贵再也无法支配军中的一举一动。 达官显贵们比羽州军队的士兵要好调教的多,当他们发现羽州已经实际上在陈熙的掌握之中的时候,他们是没有心思去跟陈熙作对的。 所有的人都在思考一件更有现实意义的事情,如何在新的羽州政局中为自己谋一个合适的安身之所。 所以对于陈熙派来的心腹,他们是多方打探,探听谁是离皇上最亲近的人。 打听到这一情报之后,便是要下重礼讨得陈熙心腹的欢心,豪宅,美玉,良伎只要是他们拿的出的,此刻绝不会有半点吝啬。 而这所有的动向,自然不会躲过陈熙的眼睛,每个心腹都在收礼的当日将所收之礼列明清单向陈熙飞书呈递。 陈熙在羽州府内的行动与军中大同小异,派人查访民情,探听有哪些基层官吏能做实事,便把他们调到一些要害的直属部门,让能做事的人有事可做。 对于贪官污吏,查出有哪些是特别猖狂、鱼肉百姓的,将这些人当街斩首以正视听。 而大部分的官吏则基本上都官复原职,以前做什么,之后还是做什么。 虽然裁汰冗员可以节省很多成本,但是这些被裁汰的人带来的不安定因素则是隐形成本,陈熙也不得不考虑这些。 陈熙的举动就是要告诉那些官员,第一,不要做的太过分,第二,要听朕的话,第三,前面两点第二点更为重要。 只要让官员们知道这些,陈熙便不担心羽州的政事。 官员们安定下来比军队省去了一半的时间,只要一月就已搞定。 有了正常运转的官吏系统,下一步就是向百姓派发粮食。 官吏中有些会贪污粮食的,陈熙也是采取处理典型,然后只要做的不是太过分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陈熙知道,这世上的贪官是杀不完的,就算杀完了,官员的位置还要有人做,而只要这个位置上坐着人,即使原本是品德高尚的人,也不能完全保证日后就不会变成一个大贪官。 为何? 贪。 深埋在骨髓里的贪婪,是没法单独从人性中抽离出来的。若是抽离了出来,这人也就基本上不是人了。 如此一来,不到半年的工夫,羽州已经完全平定,只剩下一个位置——羽州太守。 之前羽州的代理太守虽然早已对陈熙效忠,半年来事情做的也很让陈熙满意,但是他始终是一个羽州人。 陈熙是不会让一个羽州人来做羽州太守的,以免节外生枝。 陈熙将那人也调入京师王城,给了他一个肥差,然后派自己的心腹手下空降成为羽州太守。 至此,羽州完全落入陈熙的股掌之中。 0039 下一步,结婚 羽州既然已经到手,陈熙决定,必须马不停蹄的立刻收拾辉州。 长期以来,陈熙一直是重点关注羽州和袁森的动向,对于辉州和辉州太守墨清河则并不十分了解。 “查阅墨清河的属性值和关系网。”陈熙来到书房对系统下令道。 顿时,眼前出现了墨清河的各项信息。 墨清河 体力76 智谋54 勇武58 威望61 成长23 这墨清河的各项属性值也就可以勉强在风平浪静的时候保住辉州一隅,可以安享太平,不会自生祸乱。 陈熙再看墨清河的人际关系网,也是非常的简单寻常,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看来这个辉州我自己就可以拿下了。”陈熙征求系统的意见。 “嗯,可以,这个辉州确实可以给你用来练手。”系统表示了同意。 陈熙当天便下达针对辉州的一系列的指令。 首先,将灵州的棉花统统运往羽州,先让辉州的小纺织作坊因为买不到原料而破产。 紧接着第二步,派羽州的纺织作坊到辉州招人,招的都是之前破产的小厂的优质熟练工。 然后给这些辉州的工人很高的工钱,让他们衣锦还乡。 辉州的纺织作坊和染坊的破产潮并没有停止,因为买不到灵州的棉花,从小作坊蔓延到了中等的作坊。 而每当有作坊破产之后,便会有羽州的人来招走优质的人才。 勤劳激灵会干活的在羽州拿着比以前高两倍的工钱吃香的喝辣的,而那些好吃懒做又蠢又懒只会发牢骚怨天尤人的破产工则流落到了辉州的街头。 陈熙的动作并未到此为止,而是更加的逼近源头,陈熙知道与其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来的痛快的多。 羽州宣布,凡是羽州地界内的纺织作坊和染坊,免税三年! 此条消息一出,举国震惊。 所有人都知道羽州的财政收入大半要靠作坊主的收入,一下子免税三年,可谓是大手笔中的大手笔。 而对于羽州来说,本身的财政就有盈余,而且还有中央政府的支持,就算无法从作坊主那里得到收入,也会有人为他协调其他州郡的援助,所以并没有什么要紧。 而对于辉州来说,则无异于灭顶之灾。 与羽州一样,辉州的财政收入也是大半要靠作坊主的财政收入。 之前虽然买不到原料,但是各家作坊主还在苦苦支撑,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让自己的基业破产清零。 可是羽州的免税政策一出,人心惶惶的就不再是各家作坊的工人了,而是直指作坊主阶层。 每一个人都会想到,自己与其在这里苦苦支撑,熬这个不一定什么时候结束的寒冬,还不如自己主动破产,把损失减到最少,然后重新收拾,到羽州去开始新的事业。 如此一来,原本还是隔三差五才有一家作坊破产的辉州一下子变成了一年之内就有七八家作坊破产的光景。 大量作坊破产,就会有大量工人被抛到市井之中,而这些人中又是按照原来的方法进行筛选。 能做事的人离开了辉州来到羽州,好吃懒做的人流落辉州,也不再去找新的工作,也没有地方能再收留他们,由此便成为了一股不安定的因素。 这一系列办法进行了数月之后,辉州境内俨然成了贼窝,治安情况严重恶化,所有的百姓都不敢在夜间出门。 墨清河无奈,只能派官兵在辉州境内巡逻以维持治安。 陈熙派军情司的说客来到辉州,策反辉州的军事主管上将刘丛起兵擒拿墨清河,自己来做这辉州之主。 刘丛思考了再三,没有听从。 陈熙的说客可不只会做劝说的工作,见刘丛不愿意,便伪造他的笔迹写了一封书信,假装被墨清河的侍从查获。 墨清河拿到信一看,顿时一惊,上面写着刘丛要起兵推翻墨清河,让在太守府当值的部下做内应。 墨清河立刻派人将刘丛的部下抓了起来,他这边一抓人,陈熙的说客立刻再次前往刘丛军营。 “刘将军,上一次在下劝将军拿下墨清河,自己做这辉州之主,将军不愿意。只是今天恐怕将军已经没得选择了,除非将军想要像你的部下一样,成为墨清河的阶下囚。” “胡说!我并没有谋反,墨太守为何要捉拿我,还有我的部下什么时候成了阶下囚了?他今天明明值守太守府的保卫工作。” 说客将来由向刘丛说明,虽然此刻的刘丛已经知道了真相,可是已经于事无补了,凭他对墨清河的了解,他知道就算自己浑身上下长满了嘴也是百口莫辩了。 “唉,也罢,这墨清河本就昏庸,否则辉州城内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民不聊生了。” 想到这里,刘丛点起本部兵马,直向太守府而去。 墨清河虽然早有防备,但是奈何手中根本没有能调动的棋子。 就凭防卫太守府的那点甲士,还不够给刘丛的兵马塞牙缝的。 墨清河一被擒,陈熙立刻派效忠自己的大将王猛前往辉州与刘丛调防。 刘丛虽然是辉州的主将,但是势力还远为达到敢公开违抗皇命的地步。 掌握了辉州的军权之后,陈熙立刻以雷霆行动,筛查辉州各级官员。 凡是对皇帝惟命是从的,则继续保留,凡是敢有所反抗或者忤逆的,统统就地拿下。 如此一来,不到半年的时间,辉州的军政大权也已经落在了陈熙的手中。 “下一步我们该如何去做呢?”陈熙顾不得高兴,赶紧来请教系统。 “在想下一步之前,我们先来看看已经到手的地盘吧。”系统说完在陈熙面前呈现出了他现在的势力范围。 直接掌管的州郡:京师王城、灵州、羽州、辉州 人口:250万、200万、200万、180万,总共830万 财政收入:白银四千万两 “嗬,没想到这么多啊。”陈熙不禁有些吃惊,很长时间以来,他都是在忙着如何收复这些州郡,而这些州郡的具体情况则没有像现在这样汇总计算过。 “是的,我们的速度不可谓不快,才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就获得了三座重要的州郡,而且这三个州郡不只是人口、兵力、财政收入非常高,还有很多重要的资源和产业。 有了这三个州郡,就可以作为我们的根据所在,对于下一步的大动作也可以提供强有力的依靠。” “好,”陈熙听了系统的话,心中的雄心壮志一下子被激发了出来,“你就说吧,下一步我们要做什么?” “结婚”系统不急不慢的说出两个字。 “啊?又要结婚?”陈熙自言自语道,“奇怪,我为什么要说个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