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不良惩罚 在世俗的理念中,男人强迫女人是犯罪;而女人强迫男人发生性行为,世人大都是一笑了之。如某个男人欲申诉自己遭受女人欺辱的冤屈,其他的男人听了,心里定会嘀咕:“妈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年少不经事的我,起初也和大多数男人一样,抱怨这好事怎么没有降临劳资头上?可直到我在我的侦探生涯中见到了各种各样的奇闻怪事后,我知道了我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和不成熟,我把女人这种生物想得太简单了。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哪怕你现在很饥渴,渴望女人来蹂躏你,并自认为自己是个猛男,但当你真遇到这种事时,你会发现你什么都不是…… 我叫秦白! 我是一名私家侦探。也是一个正直的人,尤其是对于女人,我如一个名人说的那样有三不原则: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说白了,我的工作就是帮委托人调查和取证各种各样的有用信息,必要时会偷拍和跟踪。 业务一般涉及债务调查、话费查询、财产调查、手机定位、商标侵权、婚姻外遇调查取证、商务信息调查等。当然,业务旺季的时候,忙得不可开交,可淡季的时候,往往两三个月见不到一个客户,这个时候要谋生,就得自己去找活了,一般来说都是抓凶。也就是抓悬赏通缉犯,以获得政府奖励的悬赏金。只不过凶险程度够高,还费时,所以一般情况下不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不过我与别的侦探不一样,因为我从来没有失过手,凡是接过的案子都是百分百完成。其中缘由自然是我有一支来历不明的神秘钢笔。 一支可以消除人记忆的笔! 准确的说,只要我的笔对着谁的眼睛照射一下,那么他的大脑将在一分钟内陷入空白,如睡着了一般,任由我摆布,醒来后对一分钟之内的事,他会忘得干干净净,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只会认为是自己精神不集中而走神了。而且这支神秘钢笔还有一些功能目前没有被我开发出来,但我相信,我一定会开发出来为我所用。一定!我发誓!! 同时,这支笔也有一个坏处。 每用一次,就得按照这支笔的要求去做一件事。 有好事也有坏事,全看这支怪笔的心情而定。每每想到这,心头就好似有千万只草泥马飞奔而过!!! 如果没有按照笔的要求去做,那么在笔提出要求的二十四小时之后,会有一件我意想不到的倒霉事发生。比如洗澡被热水烫伤,出门被楼上的花盆砸中,去路边公厕无缘无故掉入茅坑,丢手机、掉钱包等等大事小事。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我绝不会使用这支能消除人记忆的怪笔。 现在,我想靠私家侦探这条康庄大道娶得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已成了奢望,因为一起离奇的凶杀案将我卷入了一个扑朔迷离的雾林。 ==== a市“嘉誉中学”是一所完全封闭的私立学校,建在一个山坡上,离市区很远,几乎与世隔绝。但学校却很不错,风景优美,设备齐全,所以都是家庭条件比较好而家长都忙于生意或工作的学生,才会被送来这里寄读。 现在“嘉誉中学”迎来了一名转校生。 吴仁,充满诗意的名字,充满诗意的人! 这人的一举手,一投足,一展眉,一回眸,都有种说不出的傲岸与忧愁,就像高山的白雪,绝世而独立。那是一种不求世间予以同情,寂天寞地的冷傲与忧愁。 尤其是他那双眼睛! 像这样的一位男生,来到“嘉誉中学”,自然会引起不少人的关注,特别是女生。 这不,他刚转来的第一天,同班便有一个漂亮的女生来搭讪了。 “你好……吴……吴仁,我叫陈倩……” 陈倩,外貌出众、品学兼优,众多男生心中不容侵犯的女神,高三(1)班的班花,吴仁却看也没看她一眼。 “我好像没问你的名字……”吴仁头也不抬冷冷的说。 陈倩呆住了,尴尬的笑了笑。吴仁见她没说话,便转身走了。这时陈倩又从后面追上来:“喂,吴仁,等一下。” 吴仁头也不回:“还有什么事吗?” 陈倩:“啊?也没什么事,呵呵!” 吴仁好像很反感,皱了皱眉,冷冷说道:“以后没什么事最好离我远点!你知道我是谁吗?” 一句话说得陈倩张口结舌,吴仁看见她尴尬的表情,也没再说什么便转身走了。这次陈倩没有再追上去了,她毕竟还是个识趣的女孩。 不过吴仁走了没多远,陈倩就在后面大骂起来:“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以为你是谁啊?没事耍什么酷、装什么清高?给你点面子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谁啊?” 陈倩心头一颤,因为这时吴仁已经回过头来了,而且正缓缓的向她走来。陈倩看见他那张冷峻且苍白的脸,也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这是一个怎样的男生啊?” 吴仁已经走到她面前了,面无表情的说:“今天下晚自习能不能在学校门口等我?” 他虽然像是在请求陈倩,不过语气中却带有一丝命令的口吻。 陈倩当然开心咯,早就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能和这样一位帅哥约会,即使他冷颜相对,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只见她不停地点着头:“嗯嗯,我一定等你。” 吴仁没再说什么便转身离开了,但是陈倩却没有发现吴仁在说完这句话时,僵硬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微笑。 上晚自习的时候,吴仁没有来,陈倩一边张望吴仁空空的座位,一边兴奋的看着手表,恨不得能把时间调快些。她的同桌看见她这样,也不禁好奇,便推了推她:“什么事这么高兴啊?你看了几百遍手表了?” “你知道吗?那个新转来的冷酷帅哥约我下自习在校门口等他,真没想到他会约我。”陈倩一边看着手表一边说。 同桌似乎很惊讶:“什么?他约你!那你去吗?” “当然要去咯,为什么不去?” “你不觉得他有点奇怪吗,第一天来就约你,还是晚上校门口,你就不怕他把你……。”同桌半开玩笑的说:“先奸后杀?” “你别吓我,何况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坏人,再说他也不像坏人呀。”陈倩笑着说:“你是不是嫉妒啦?你看像我们这么好的姐妹,你要是喜欢他就直说,我说不定会让给你呢。嘿嘿!”嘴上虽这样说,但心早已飞到吴仁那里去了。 即将面临高考的高三学子功课繁忙,下自习后已是22点,又等熄灯,时间到了午夜。虽然是午夜,但却没有让陈倩忘记白天和吴仁的约会,她翻墙来到了校门外。 学校建立在山坡上,校门外有一条蜿蜒崎岖的柏油路,路两边栽种着笔直的大树。风阴冷的嚎叫着,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好像魔鬼在磨牙一样,听得人毛骨悚然。现在已经是午夜12点整,月亮孤零零地挂在树林上空,光线暗淡而幽怨。树木和泥土中似乎有看不见的生物正在蠕动着,试图破土而出,砂纸摩擦的声音一般,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穿着单薄的陈倩在校门外东张西望,却没有发现吴仁,加上又是午夜,周围静悄悄的,一个人还是有点害怕,嘀咕着:“这该死的吴仁该不会放我鸽子吧?” “吴仁,吴仁你在哪儿?”陈倩在月光下朝着四周轻声呼唤,可是也没有回应,有点不耐烦的说:“吴仁,吴仁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走了,我真的走了……。” 静悄悄的校门外,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再无任何回应。 在这样的情况下,陈倩依旧不能确定吴仁究竟是不是放自己鸽子,想走又不想走。大约又等了两分钟,还是没有见到吴仁,陈倩也开始没有耐心,她气哼哼地跺了一下脚,便转身离去。只是她还没有走出三步,一只手就从她后面伸了出来,搭在了她的肩上。 夜风袭袭,风声赫赫。 鬼影子都没有一个的午夜校门外,突然被人从后面拍肩,换了谁都会心咯噔一跳,陈倩也不例外。她不敢转身,提着心试着问身后的这个“人”,声音都有点发抖:“是,是吴……吴仁吗?” 没有任何回答,那只手也依旧搭在她的肩上。 午夜里,无声的沉默是最可怕的恐惧。 “没有鬼,没有鬼,这个世上一定没有……”恐惧的陈倩心里暗示着自己这个世上没有鬼,目光也开始缓缓的移向搭在自己右肩上的这只手,嘴里还说着话为自己壮胆:“吴,吴仁你别闹了,再闹我和你永远绝交……” 一只手,一只白皙的手。 这绝对是一只人的手。确定了是人的手,陈倩猛然回头,要看清身后这个吓自己的家伙究竟是谁,哪怕心中已确定是吴仁。然而猛然回头的陈倩,还没有看清身后的人是谁,反倒是被一小束白光射中了眼睛,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月光下,大脑一片空白的陈倩目光呆滞站立着一动不动,同时在她陈倩面前还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收起了手中射出一道白光的钢笔,然后绕到陈倩身后,手脚麻利的扒下了陈倩身上那条深蓝色牛仔裤,连同白内内一起扒下,在月光下显露出了陈倩那白花花的臀,左臀上有个红色胎记,拇指般大小。 看着陈倩臀上的这个胎记,他嘴角一笑,摸出手机将胎记拍了下来,然后又摘掉陈倩头上的一根头发装进准备好的密封袋中。做好了这一切后,将陈倩的裤子拉上,就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绕到陈倩面前,看着大脑一片空白的陈倩,他无奈的说了一句:“对不住了,工作需要。” 转身,他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分钟时间里。 一分钟后,眼神呆滞,大脑一片空白的陈倩在月光下打了一个冷噤,清醒了过来。只是清醒过来的她甩了甩头,又眨了眨眼,看着周围鬼影子都没有一个,她嘀咕:“刚才怎么了?明明有只手搭在我的肩上……。难道是我眼花了?还是……” 越想越害怕的陈倩不敢逗留,骂咧着吴仁放自己鸽子,被自己抓到要他好看,转身翻墙回到了学校。 同一时间,山坡下面一辆停着的面包车前出现了吴仁,他一上车,就听见驾驶位置的一位中年大叔询问:“秦白,事办好了?” “师父,我是谁啊?我可是秦白,我接手的案子什么时候失过手?”原来吴仁不是他的真名,秦白才是他的真名,他将手机照片和密封袋里的头发递给师父。 三天前,秦白和师父接了一个案子,是一对刘姓中年夫妇寻找被拐卖的女儿,说十八年前,自家刚刚满月的女儿被人贩子偷走,经过十八年的时间,刘姓夫妇踏遍了全国各地,如今终于有了眉目,怀疑陈氏千金陈倩就是他们失踪十八年的女儿。可是陈倩的父亲却极力否认,甚至还以孩子即将高考为由,不宜打扰,拒绝让孩子见面。 没办法了,这对刘姓中年夫妇只得报警,可是警方却无能为力,说这是你们的一方猜测,并无证据证明。最后这对夫妇找了一家调查公司,也就是秦白所在的私家侦探公司,希望帮组他们查清陈倩屁股上是不是有个红色胎记,究竟是不是他们的女儿。 至此,秦白在师父的安排下,化名吴仁(无人)进入“嘉誉中学”,以自己英俊的外貌吸引陈倩与自己单独见面,毕竟屁股那个地方,是*部位,大庭广众之下不好窥探,只有夜深人静将其骗出来。这就有了今晚的故事。 事情办好了,本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然而秦白则害怕起来了,因为今晚他动用了那支神秘怪笔,去消除陈倩一分钟的记忆。 “秦白,回去师父给你庆功。” 后座上的秦白没有说话,因为这个时候他心中好似有千万头草泥马奔腾呼啸而过,他看着手里这只怪笔在自己手心里写的惩罚条件:“在女人腿上……撒尿。” 草泥马!!! 2.第2章 确定作案目标 从嘉誉中学回家后,已是凌晨两点过。辛苦了一个晚上,换做别人早已倒头大睡,可是他秦白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为其它,就为那支神秘钢笔给了他一个草泥马的惩罚。 在女人腿上……!草泥马啊!!! 从床上翻身而起,拿出随身携带的钢笔,在灯光的照耀下,这支钢笔和普通钢笔没有什么区别,通体黑色,唯一不同的是钢笔的笔帽顶端是金色,其实那是一个按钮,一按它,钢笔另一端就会射出一小束白光,就如一个小型手电一般。不能时时刻刻当手电用,必须相隔48小时,也就是两天才能用下一次,也许是能量不足,又或许是其它原因。所以平时,秦白就用它写字,必要时才会把它当做手电。 这支神秘的钢笔,秦白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他从八岁记事开始,这支钢笔就在他的身上,唯一的疑点是他八岁那年因为一场意外,导致失忆。他常常在想,这支怪异的神秘钢笔一定与那场意外有关。 “你要是个人,你肯定就是个变态…草泥马,什么惩罚不好,偏偏让我朝女人腿上……”坐在床上的秦白对着手里的这支神秘钢笔抱怨,可是抱怨归抱怨,惩罚任务还得去做。一时间对这支变态钢笔是又恨又爱。恨的是老是让自己做变态猥琐的事,不做就会让自己倒霉;爱的是可以在关键时候帮自己大忙。 唉—— 一声长叹过后,秦白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口中嘟囔着:“这个变态任务我是做还是不做呢?要是做了,我的形象和名声铁定一落千丈……可是不做吧,谁tm知道24小时后会有什么倒霉事降临……” 嘟囔着的秦白,脑海中响起了曾经的那些倒霉事,想想都心酸和后怕,赶紧甩了甩头,继续嘀咕:“该找那个女人来成全我的任务呢?……。隔壁老王的媳妇?……。算了吧,那如大象一般的体型,到时别给我吓个不孕不育。” “楼下小张?……不行,人家是正经女孩,还有一个男友同居,先不说能不能成功,就怕还没有接近,就会被她男友给胖揍一顿。” “楼上许阿姨?……恐怕也不行,那是一个全职太太,现在还怀了二胎,要是把她吓出个好歹,流产就不好了。” “房东刘大妈?……有点难办,这刘大妈平时穿着花里胡哨,就喜欢我这类的小鲜肉,看我就跟看汉堡包似的,要是去找四十如狼似虎的她,这不正合了她的意吗?不行,不能自投罗网。”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找谁好呢?……唉,我怎么这么笨,兔子都还不吃窝边草,我要是祸害了身边认识我的人,那我还要不要在这个城市继续混下去?嗯,看来得找一个距离远一点的,谁呢?” “同学?……不行不行,找谁都别找同学,万一这件丑事捅出去了,让所有同学都知道了,那么以后的同学聚会,我还有脸去吗?” “朋友,我擦,现在才知道我身边居然没有异性朋友…。。秦白啊秦白,你活得真tm失败,居然身边连个女性朋友都没有。” …… 难以确定作案目标的秦白,在床上焦头烂额,低声嘟囔:“看来只得去找一个陌生女人;还得要公共场所,私人场所或隐秘场所的人都有戒备心;除了上面两条,还得要性格开放一点且没有后遗症的。可是诺大的a市,还要在24小时以内,去哪里找这样一个女人来成全自己的惩罚呢?……”按着这条思路想着的秦白,忽然间,想到了地点想到了谁,下意识兴奋的从床上坐了起来:“风月场所。” 风月场所,酒吧! 是啊,灯红酒绿的风月场所,不乏俊男美女,以约个炮为由拿下一个小表砸不是分分钟的事? 确定了作案目标,秦白信心大增,倒头就睡。 一夜无话。 第二天.秦白起床已是中午12点,做侦探就是这么酸爽自由,想什么时候起床就tm什么时候起床,完全不担心老板会炒自己鱿鱼,这也是有点懒的秦白喜欢做侦探的原因之一。洗漱一番后,简单吃了点,就去了公司。 a市一幢三十层高的大厦写字楼,第24层,飞扬调查事务所。 国内现有各种私家侦探机构约4000家,从业人员2万多人。私家侦探机构多数冠以“调查公司”、“事务调查中心”、事务调查所”等名称。主要业务:商务打假、寻人服务、婚姻调查、子女行为监护、债务追讨、行踪调查、信用调查、知识产权调查、经济情报调查等。但作为一种职业,“私家侦探”还未被我国政府所认可。 秦白所在的这家私人侦探所,叫做“飞杨调查事务所”。说是公司,其实上上下下就两个人,一个是秦白,一个是秦白的师父刘国栋。 秦白的师父原是一名警察,五年前,34岁的刘国栋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开枪误杀了一名无辜群众,事态相当严重,虽然各方求情,但还是被革职。可是刘国栋热爱警察这一行,停职后不知道做什么,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做起了侦探,也许是因为侦探和警察都有刺激、神秘、新鲜推理的性质吧。先开始,刘国栋的侦探所根本不盈利,后来有了秦白的加入,才开始渐渐走上盈利的轨道。 秦白家境不好,18岁那年考上a市大学后,寒暑假就要打工来为自己赚生活费或学杂费,恰好在那年暑假认识了做私家侦探已一年的刘国栋,且还无意中帮助刘国栋抓了一个悬赏通缉逃犯,后来刘国栋就邀请他秦白去他的公司上班,给的理由是,哪里打工不是打,在我这里够自由,还不会亏待你。自此,秦白就开始一边完成学业,一边兼职做私家侦探,平时和刘国栋以师徒相称。这一做就将近四年。现如今秦白大学毕业,他可以全心全意做侦探,他喜欢这个职业。 “秦白,师父我出去一趟,你看着一点,晚上师父请你吃大餐。”飞扬调查事务所,提着一个黑色手提包的刘国栋从办公室走出来,笑看了一眼前台位置上网的秦白。 “我没问题,不过……要是来点奖金,嘿嘿,那就更好了。”秦白知道年纪四十的师父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抠门,所以晚上的大餐估计好不到哪里去,还是要点奖金实惠一点。 “你小子放心吧,只要好好干,奖金少不了你的。”师父诡笑着丢下这么一句,就提着黑色手提包走了。 秦白知道师父去干嘛了,那是拿着昨夜自己拍到的照片和陈倩的头发去见委托人。也就是那对刘姓夫妇。 3.第3章 遇袭 “师父也真抠门,招一个前台小姐来多好,害得我不仅要跟着去出任务,还得兼职做前台……当真是有事徒弟干,没事训徒弟。” 前台椅子上的秦白自顾自的抱怨着,不过虽然抱怨师父抠门,但心里还是挺尊敬师父的,因为这几年在师父身边学到了不少东西,要知道师父以前是警察,教给了他秦白不少推理学、痕迹学、心理犯罪学、套话技巧等等。 秦白大学里学的是金融管理,大学毕业后,没有从事专业类工作,而是来到这里做了一名私家侦探。之所以专业不对口,是因为老家的父母希望自己读金融管理,而自己则希望做一名侦探自由自在且刺激新鲜。 下午六点半,秦白坐上了师父的白色面包车,去吃大餐。 “师父,我们,我们这是去哪儿?”副驾驶位置上的秦白见车不是去什么酒楼饭店,于是好奇。 “当然是去师父我家。”开着车的师父打了一下方向盘。 “啊?”秦白诧异,心想不是请自己吃大餐吗?难道…… 秦白明白了,敢情中午师父说的晚上请自己吃大餐,就是去师父家里吃,尼玛,师父你未免也太抠门了吧,虽然自己已经猜到大餐估计不会太好,但也不至于吃家常饭吧?真是一毛不拔的老抠门。 到了师父家,已经是晚上七点过。 师父的家里是三口之家,师父,师母,还有他们17岁的女儿。一进屋,秦白就嗅到了来自家常饭的味道。来师父家,秦白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也不拘谨。 “秦白哥哥,你来了?”刘圆圆是师父的女儿,虽然只有17岁,却发育的很好,很水灵,只比秦白矮半个头,人也相当聪明。 “嗯。”秦白应了一声:“圆圆明年该高考了吧?” “是呀,我还想让你辅导我功课呢。” “好啊,有什么不会的尽管找我,前提是我有空。”秦白笑着回应,当见到风姿绰约的师母系着围裙从厨房端着菜走出来时,秦白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师母好。” “秦白来了呀,好久没见,秦白又长帅了。” “哪里哪里,师母才是更漂亮了呢。” “你们互相吹捧有意思?”一张国字脸的老抠门师父传来了这么一句,然后招呼着秦白:“来来来,上桌喝酒,今晚给你的这顿庆功宴,我们师徒不醉不归。” “我擦,这里是你家,你酔了一趟就了事,我呢?这距离我住的地方还有二十分钟车程。更重要的是还有那不良惩罚等着我啊!” 心里这么想着的秦白,上了桌吃饭,酒当然要喝,不过不能喝太多,这是秦白的原则,因为今晚还有事等着去做。不超过100块的家常饭,虽然便宜了点,但吃得很有味道,同时也让秦白有点思念老家父母做的饭了,想来已好久没有吃过了。 晚饭结束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半,秦白由于要去风月场所完成任务,所以任由师父师母如何挽留多留一会儿,也执意要走。最后满嘴酒气的师父送秦白下了楼,一路上给秦白诉苦:“秦白啊,你跟在师父身边有四年了,也是因为有你,我们的公司才开始盈利,你的功劳很大,可是你所得到的报酬却很少,今晚师父请你吃的大餐还是家常饭,你肯定抱怨师父抠门…。。对不住你。” “师父,我……” “你听师父我说,其实师父我抠门,不是因为我自己自私,你知道当年师父开枪误杀了一个无辜群众,这事影响极大,赔偿死者和为了我上下疏通关系,可以说你师母是倾家荡产,现在圆圆马上要高考,你师母的老母亲身体也不好,都是急需用钱的地方,所以师父难啊,为了这个家,为了她们娘两,师父不得不抠门,不得不省……”满嘴酒气的刘国栋,眼角已经湿润了,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才给秦白吐露这些压抑的心声。同时可以看得出一个曾经枪林弹雨的豪爽人,如今变得抠门小气,心里定曾受着不甘的煎熬,但为了家庭,他选择扛着,外人的流言蜚语,任他们去说吧。 “师父,你别说了,我理解,我都理解,其实你也没有对不住我,这些年跟在师父你身边,我学到很多东西,比如推理学,痕迹学,犯罪心理学等等,这些我一生受用,根本不能用钱来衡量。所以师父,你千万不要觉得对不住我,反之,我秦白今生能认识师父,是我的荣幸。”不管秦白这番话是不是真心话,但此时他的眼神至少是真诚的。 不知不觉已到了小区楼下,秦白看着师父说:“好了师父,你回去吧。” “我…。。嗝,我开车送你吧。”师父打了一个酒嗝。 看着师父这副模样,秦白暗自摇头,他说:“不了,师父你喝了酒,现在酒驾查的严,而且也不安全。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那,你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师父你回去吧。” 夜色中,一身酒气的刘国栋看着秦白逐渐远去后,他才打着晃转身上楼,只是刚刚走到楼梯口,身后就传来了汽车的警报声,使得他刘国栋下意识回头看去,发现是自己的那辆白色面包车发出的警报,此时在夜色中闪着灯光,忽明忽暗,可是周围又没有人。这使得刘国栋奇怪。 从兜里摸出车钥匙,朝着自己的车按了一下,汽车的警报声停止了,灯光也消失了,一切归于平静,就如周围的夜色一样寂静。 见没了动静,刘国栋回过头来继续上楼,可是刚刚上了一步,身后的汽车警报声再次传来,就如深渊中的幽灵在与刘国栋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多年来办案的经验告诉他刘国栋,这是一个不详的预感,也是这个预感让他酒醒了两分。转过身去,一双锐利的目光在夜色中朝着周围寻扫。 不论他刘国栋的目光多么犀利如刀,但依然无法寻扫到可疑人或物,于是下意识又按了一下车钥匙上的遥控器,警报声停止。看着警报声停止,这一次刘国栋没有急着转身,而是就这么在楼道里死死盯着不远处自己那辆白色面包车。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没有任何动静。刘国栋不在等了,心想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吧,于是转身开始上楼,可是又只踏上了一步,警报声再次在身后传来。这一次,刘国栋的心提起来了,也有了一团火,他敢打赌,绝对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站在原地闭上眼沉了口气,然后深吸一口,转身就朝自己的车走去,同时嘴里还叫器着:“有种就出来,装神弄鬼恶作剧有意思吗?” 安静诡异的周围,没有任何回答! 待得刘国栋到了自己车前,左右那么转了一圈,根本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然后又趴着朝车底下看,依然没有,最后站起身来弯着腰朝车窗里面看去,车里空空如也。就在刘国栋奇怪的这个时候,一个黑影在他面前的车窗玻璃上呈现,看着这一幕,刘国栋睁大了双眼,猛然一个侧身想躲,可依然还是迟了一步,被人用坚硬的东西无情地打在了他的头上,鲜血刹那间如泉涌冒了出来,血泡咕噜噜的淹没了他刘国栋这张惊骇的脸。 4.第4章 涉嫌谋杀 夜里十点多,喜欢夜生活的人,这个时间才是他们精彩生活的开始。 五彩斑斓的城市中,一片繁华之景,街上型男靓女让人赏心悦目,却就是这样的吸睛夜景,一个披肩长发的妙龄女不合时宜的出现了,她身着黑色上衣,下着黑色短裤,露出一双穿了肉色丝袜的性感大腿正蹲在一酒吧门口的墙角,独自提着酒瓶买醉。似乎失恋了! 斜对面的秦白,观察这个失恋的妙龄女已经很久了,他从师父家里出来后,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酒吧,想去酒吧里面以自己俊朗的外貌约个炮,然后开房好完成那不良惩罚任务,因为时间不多了,从昨晚午夜12点用笔消除陈倩一分钟记忆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22小时有余,也就说还有不到2个小时的时间供秦白完成任务,要是2小时里完不成,那么倒霉事就将降临。谁知道刚刚来到了这儿,秦白就注意到了蹲在酒吧门口墙角的那个买醉失恋女。嗯,就是你了! 妙龄女在那酒吧门口的墙角已经蹲了好一会儿了,眼睛红红的她好像有心事的样子。一时间各种疑问在秦白脑海里一闪而过,关于这个谜一样的漂亮妙龄女人,看来她已经喝不少了。 眼看她将那瓶啤酒饮尽,秦白环顾四周,发现还有不少搭讪者准备伺机而动,他知道不能在犹豫了,秦白鼓足勇气,穿过马路,来到对面酒吧门口的墙角凑上前,关切地问她:“美女……。”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因为一个中年大妈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将这个妙龄买醉女扶了起来,此时正用一双要吃人的眼睛瞪着他秦白。 不难猜出,这中年大妈多半是这妙龄女的母亲,因为她们有几分相像,对于这样的尴尬局面,秦白有一千个草泥马且想钻地缝的心,最后不得不笑着将“约吗?”改为:“……你这个酒瓶还要吗?” 中年大妈扶着自己的女儿,恶狠狠地丢下一个“滚”字,离开了这里。 独自在风中凌乱的秦白,前所未有的感觉到了来自这个大妈的深深恶意,他苦笑了一声,甩了甩头,打起精神来走进了这家名为“青春酒吧”的酒吧,因为他的时间不多了。 今天酒吧里的人很多,在舞池中间里形形色色的妖媚少女不停的在随着震耳的的士高音乐,疯狂的晃动自己的身躯,白皙的躯体在摇曳的灯光里格外的引人注目,长长的头发在左右上下的来回摆动。霎时间暧昧的气息笼罩着整个酒吧。 “我行的,我行的,我一定行的!” 酒吧一个昏暗角落,他给自己打着气,加着油,目光也随着一个冷艳妖媚、穿着一条红色连衣短裙的女人去了卫生间方向,脚下的步子也紧随移去。 左边是女卫生间,右边是男卫生间,他跟随那冷艳妖媚的女人来到女卫生间门外,一双警惕的目光左右观察了一下,发现没有可疑人员路过或到来,随即将手里提着的一瓶白酒往嘴里狠狠灌了两口,剩下的酒淋在了自己头上、脸上、脖子上、衣服上。俨然一副喝得伶仃大醉的酒鬼。 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女卫生间房门。 半分钟后,女卫生间里传出了女人的惊吓声。 “你是谁?……喂,喂喂喂你干什么,你在掏什么?……。阿——” “无耻下流死变态——” …… 十分钟后,一辆警车来到了酒吧门外,下来两个大檐帽将闯入女卫生间,骚扰女性的那个变态带上了车。 一个小屋里摆设相当简单,一张桌子,两个凳子,桌子上一个烟灰缸,还有一盏台灯。一身酒气且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他刚刚醒来,醒来就发现自己戴着银亮的手铐坐在一张椅子上。 “这,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 “酒醒了?”一个大檐帽手里夹着一支烟,朝烟灰缸里抖了抖烟灰:“这里是派出所,还有印象是怎么到的这里吗?” “啊?派出所?我,我怎么会来这里?我又犯什么事了?” “犯什么事了,你真不记得?……那好,我来提醒你吧,一小时前,青春酒吧,你闯入女卫生间,对着一个女人的大腿撒尿。” “——不,不会吧?” “什么不会,不会我们会带你来这儿?”大檐帽突然加大了声音:“姓名。” “秦,秦白。” “年龄?” “22。” “职业?” “……调查公司的业务员,行话叫做私家侦探。” 两个大檐帽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大檐帽问:“家住哪儿?” “绿园小区a单元三楼302号。” “说吧,为什么去青春酒吧?” “年轻人嘛,晚上没地方去,只有去酒吧消遣消遣了。可是警察叔叔,我真的没有做违法的事,我就是去喝酒,中途尿急去厕所,谁知道无缘无故被人打,醒来就在这里了,警察叔叔,真的要相信我,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是冤枉的。” ……。 经过一小时的审讯,警察算是调查清楚了,罚了秦白伍佰元款,就放秦白走了。 “我可以走了?”秦白问。 “难道你想多呆?”一个大檐帽收拾着文件,另外一个大檐帽就去打开秦白的手铐。 也是这个时候,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几个身穿警服的警察走了进来,一看就是刑警类的警察。对此,刚才审讯秦白的一个大檐帽迎了上去笑说:“喲,这么晚了,石队长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当然是有事。”这个被称为石队长的警察,叫石毅,是a市刑警队的队长,一双犀利睿智的目光投向了从椅子上站起来的秦白:“你叫秦白?” 秦白看了看着石队长以及身后的几个警察,他点头:“嗯。” “找了你一天,终于是见面了,现在我以涉嫌谋杀罪拘捕你。”石毅冷漠的表情下,向秦白展示出了一张市公安厅签发的拘捕令。 “什么?谋……谋杀?”秦白双眼瞪大,他知道这石队长的脸色看上去不像是在开玩笑,一时间慌了起来:“喂,喂喂喂,我什么时候杀人了?!!!我杀谁了?!!!” 5.第5章 审讯(一) 24小时前,秦白化名吴仁钓a市郊外一所私立中学就读高三(1班)的陈倩深夜校门口会面。谁知道第二天早上,同宿舍的室友发现陈倩一夜未归,正在迷惑时,校园里沸腾了起来,说是校门口发现了陈倩的尸体。发现尸体的第一人是保安室的门卫大爷,随后报案。 警察介入后,经过法医鉴定,陈倩的脖子上有勒痕,是被人勒死的,死亡时间是夜里12点30分至1点之间。另外现场没有激烈的打斗痕迹,只有陈倩在临死时感到窒息双脚在地上蹬踹的痕迹,还有在死者陈倩的裤腰皮带上以及陈倩的肩膀衣服上提取到了一个人的指纹。 后经过校园里走访排查,从陈倩同班同学口中得知了这样一个线索,当晚陈倩是赴转校生吴仁的会去了,后在没回来,吴仁也从此没有出现。得知了这么一个重要线索,办案人员立即将吴仁锁定为犯罪嫌疑人,并开始查找这个叫吴仁的转校生。最后在校长那里,得知了当天是有一个叫吴仁的转校生,不过真名不叫吴仁,是一个“飞扬调查事务所”的人,这一切都是看在老朋友刘国栋的面子上允许的。校长怕惹麻烦,把当天秦白师徒找他帮忙的事说了出来。 办案人员掌握的线索,一切矛头都指向了“飞扬调查事务所”的秦白,于是乎主办这件案子的刑警队队长石毅向上面申请对秦白的拘捕令,拿到拘捕令已经是当天下午五点钟,然后开始全城搜捕秦白。于是就有了石毅深夜带着人到派出所拘捕秦白的一幕。 秦白以涉嫌谋杀陈倩而被拘捕,也从派出所转移到了刑警队。连夜对他秦白展开了审讯。 “你说没杀人,就没杀吗?现在铁证如山,你觉得是你能狡辩得了的?” 审讯室里,审讯秦白的警察加大了声音,指着秦白身后上方的横幅:“好好看看,来到了这儿,你只有一条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铁证!什么铁证?就凭我约了陈倩去校门口,就凭她身上有我的指纹吗?这算什么铁证??有谁亲眼看见我杀她了???” 戴着手铐的秦白虽然情绪不好,毕竟被人指控谋杀,即将成为阶下囚,能好到哪儿去?不过他并没有因此失去魔鬼般的洞察力和野兽一样的敏锐力,思维反而因此变得更加清晰,事关他的清白能不清晰吗?他面无表情盯着审讯他的警察:“你说我杀人,那么好,我的杀人动机是什么?你告诉我,我的杀人动机是什么?没有杀人动机的证据链是不成立的,我劝你尽快将我放了,腾出时间去抓真正的凶手。” 审讯秦白的警察忙了一天了,有点疲累,他点燃了一颗烟,吸了几口,然后抬眼看向拒不认罪秦白,声音尽量平和:“不要狡辩,来到了这儿,你以为有那么容易出去吗?所以你别抱侥幸心理,现在一切证据都指向你,你百口莫辩,别浪费大家的时间,老老实实把一切都交代出来,这样对大家都好,否则等下我失去耐心走了,其他人来审你可不会像我这般礼貌文明,他们很粗鲁的。” 这话已经很明白了,你要是不交代,等一下就是刑讯逼供了,那时候不怕你不老实。 “呵。”秦白在审讯室里冷笑了一声,看着审讯他的警察,他就像看白痴一样,他说:“你们办案就是这样办的吗?如果你们不会办案,那么我来教你们怎么办。第一,找到我的杀人动机;第二,找到勒死陈倩的凶器,然后再来指控我。不过丑话说前头,即使你们找到了勒死陈倩的凶器,一样指控不了我,因为凶手压根就不是我。这样说吧,如果我是凶手,那么既然我带走了凶器,将现场打扫得干干净净,为何不抹去留在陈倩身上的指纹呢?反倒留下成为了你们抓我的证据?那我不是很白痴吗?” 秦白的这番话让审讯他的两个警察楞了一下,同时也让审讯室外通过监视器观察这一切的石毅僵住。 是啊,如果这秦白真的是凶手,以现场痕迹打扫得干干净净来看,为什么要留下指纹呢?难道这是他秦白故意留下来迷惑警方的?石毅心里这么想着。 下一秒,审讯室的门被推人推开了,审讯秦白的两个警察站了起来,喊了一声:“石队。” 进来的是石毅。 石毅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头脑清晰,思维敏捷,他朝审讯秦白的两个警察挥了一下手:“你们也累一天了,出去休息一会儿。” 两个警察对望了一眼,然后离开了审讯室。 此时的审讯室里,就剩下了戴着手铐坐在审讯椅上的秦白,以及刑警队队长石毅。石毅将审讯室的门关上,然后走到放着审讯笔录的桌前,拿起笔录和陈倩一案的资料看了看,最后扔下,转身坐在桌子的边缘,从兜里摸出香烟,自顾自的点了一颗,深吸了一口,吐出烟圈,将目光投在他秦白身上,似乎要将他秦白看穿。 昏暗的审讯室一时显得有点安静,椅上的秦白也就那么坐着,与石毅的目光对视着。 “要来一根吗?” “不会。”面无表情的秦白嘴角有着一丝苦笑:“是要对我刑讯逼供了吗?” “有说要对你刑讯逼供吗?” 秦白不说话,盯着他石毅。 “去派出所抓你之前,听说你在酒吧朝一个女人的腿上撒了尿?造成了现在这副鼻青脸肿的模样。” “喝醉了,进错了厕所。” “是吗。”抽着烟的石毅笑了笑。 秦白摸不着这石毅玩的哪一出,所以他选择沉默。 “大学刚毕业?” “是。” “为什么选择做一名私家侦探?”石毅抖了抖烟灰:“你不知道我国法律是不承认私家侦探这个职业的吗。” “谁跟你说我是私家侦探?我那是调查事务所。” “不过是名字换了,但性质换了吗?你们做的那些事或多或少都会侵犯人的*。” 秦白有点不耐烦了,他盯着石毅:“石警官,我想问一下你问我的这些问题,与陈倩的死有关系吗?” 6.第6章 审讯(二) “有,也可以说没有,随便聊聊,你不要紧张。” “我没有紧张,只是我不想浪费时间回答这些无聊的问题。” “你觉得无聊?那好吧,换个说法,你的老板,也就是你的师父刘国栋,他曾经是我的上级。” “你认识我师父?”秦白诧异。 “五年前,刘哥是刑警队的队长,那时候我刚刚分到他的手下,刘哥很仗义,对我也很照顾,只是出了那么一件事,要不然刘哥现在可能都是副局了。”说着话的石毅看了他秦白一眼,一笑:“刘哥既然收了你做徒弟,想来你差不到哪儿去……算了,不提这些,还是说说案子吧。” 经过方才的一番话,秦白面对这石毅,不在怎么抵触或敌意,在他看来,既然认识自己师父,那么应该不会强行把杀人罪名扣在自己身上以了结此案。其实这也是石毅说刚才那番话的用意,他就是希望秦白能放松下来,配合他石毅破案。 “我没有杀人,你相信吗?”秦白看着石毅问。 “问我吗?”石毅反问,随即笑着摇了摇头:“你不该这样问,我是警察,在没有结论之前我不相信任何嫌疑人说的话,我只相信证据,即使退一步,我看在刘哥的份上相信你没有杀人,可现在摆着的证据都指向你,对你很不利,所以你应该明白,你现在的处境很不好。” “你想知道什么?”秦白问。 石毅深深地看了一眼秦白,然后回到了座位上,拿起笔,抬眼看向秦白:“把去嘉誉中学的前前后后说一遍,越详细越好。” “刚才不是做过笔录吗?” “再做一次有问题?” 秦白与石毅的目光对视了n秒,然后开始一边回忆一边讲:“案发前三天,有一对刘姓中年夫妇慕名来到我们公司,委托我们证明陈倩是不是他们失踪十八年的女儿,给我们的线索是他们女儿左臀上有个红色胎记。接了这个案子后,我和我师父就开始调查陈倩究竟在什么地方,花了一天时间,查到了陈倩在郊外一所私立学校就读,也就是嘉誉中学。 知道了陈倩在哪儿,我和我师父就商量怎么混进学校,怎么去接近陈倩,又怎么去取证,商量好了,决定由我装扮一名转校生混进嘉誉中学。于是第二天就去了嘉誉中学找到了学校的周校长。周校长和我师父是老朋友,听了我们的来意后,周校长当时有点为难,于是叫来了教导主任和陈倩的班主任进行商量。 商量的时候,教导主任和班主任都反对,说这会侵犯学生的*,要陈倩是刘姓夫妇的女儿还好,可要不是呢?以后要追究起来,学校难脱其咎。当时气氛有点紧张。不过后来,周校长还是同意了,是看在和我师父是老朋友的交情上,而且我师父也做了保证,说绝对不乱来,才同意了。随后就安排我进入了他们学校,分到陈倩所在的那个班级。 第三天,我就以转校生吴仁的身份去学校报到,进入了高三(1)班,见到了陈倩。随后我就开始引起她的注意,果不其然,在下午第二节课下课后,在走廊上她主动和我打招呼,我知道机会来了,于是就约她下晚自习后,校门口等我…。。” …… 将整件事前前后后说完,秦白有点口渴,他看向做笔录的石警官:“事情就是这样。能给口水喝吗?” 石毅抬眼看了一眼秦白,起身将桌上的矿泉水拿在手里,来到了秦白身边,拧开盖子,递给了秦白。 “谢谢。”秦白接过矿泉水。 回到位置上的石毅,拿起刚才对秦白做的笔录,然后与前面两个同事对秦白做的笔录对比了一下,发现没有问题,笔录一致。也就是说,这秦白没有说谎,不是编的,否者两份笔供不可能丝毫不差。 笔录没有问题,但笔录里面还是有几个问题让石毅想要知道答案,他问:“你说刘姓夫妇委托你们,那么她们为什么自己不去找陈倩证明是不是她们女儿,反而要委托你们?给你们钱,这不是遭冤枉钱吗?” 喝了两口水的秦白,随口就答:“这个问题,我和我师父也问过,当时他们夫妇说他们是从c市来的,c市警察抓到了当年偷走他们女儿的人贩子,通过那人贩子的供述和人贩子日记本上的记载,几经周折找到了a市陈倩父母的家。可陈倩的父母死活不告知他们陈倩在哪儿,还说陈倩即将高考不宜打扰,后来他们夫妇就报了警,可警察说这是民事纠纷,没有证据为由不接。没办法了,对a市不熟悉的他们夫妇走投无路下,发现了我们公司的宣传广告,于是找到了我们。” 石警官问:“那你们又是怎么找到陈倩就读于嘉誉中学的?” 秦白答:“当天我和师父装作社区工作人员去陈倩父母家做调查为由,获取了陈倩的资料,确定了陈倩就读于嘉誉中学。” 石警官又问:“找周校长这一段,和对周校长,以及教导主任,乃至班主任的问询笔录对照,可以证实你没有说谎。不过你才第一天去陈倩的班上,陈倩就能当天晚上单独赴你约?你是不是把你自己想的太完美了?当然先前看了你的身份证,不得不说你父母给了你一张好脸蛋。” 对于这个夸奖,秦白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他说:“我也不知道我的魅力有这么大,开始以为钓到陈倩或许要个三五天,不过青春期的男生女生,不都是荷尔蒙作怪异性相吸吗,或许陈倩是个花痴吧,加上我的帅气以及对我好奇,当天赴我约也不是不可能。” “是吗?”石警官将信将疑。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秦白问。 石毅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看了看笔录,他问:“你说当夜,你师父在山坡下等,而你在山坡上的校门外对吗?” 秦白答:“对。” “一个人?” 秦白回忆了一下案发当晚的情景,他说“当时校门口周围没有其他人,不过校门口的路两边有很多大树,所以我也不知道凶手是不是在暗处,反正当时就我一个人等着陈倩。” 石毅问:“陈倩是几点从学校出来的?确定是她一个人?” 秦白答:“十二点,当时我看到陈倩翻墙出来,我特意看了下手机,正好是12点整。至于后面有没有人跟着陈倩一起翻墙出来,我倒是没有看到,当时就她一个人。” 石毅问:“你是用什么方法让陈倩脱了裤子,让你看她屁股上的胎记的?这一过程中她有没有拒绝?” 对于这个问题,秦白沉默了。 见秦白沉默,石毅犀利的目光投射在了秦白身上,以办案多年的经验来看,其中必有文章,他石毅追问:“你到底用什么方法让她脱了裤子?”同时又加大了声音:“是不是她拒绝,你就强行脱她裤子,却不料失手杀了她?!” “不是!”审讯室里的秦白大声反驳。 “那是什么?”石毅阴沉着脸。 “是……”秦白欲言又止,因为一想到是自己那支怪笔帮的忙,这要告诉别人,别人会信?反而还会说他秦白是神经病,曾经也不是没有类似的事。最后他秦白咬着牙沉默。 “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石警官。”秦白加大了一分声音,盯着他石毅:“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杀人,凶手不是我,我没有杀人动机,反过来说,杀陈倩对我有什么好处?她要是死了,我不仅要背上杀人的罪名,还会被刘姓夫妇恨上,导致拿不到刘姓夫妇的钱,可以说对我是百害而无一利,你觉得这样的事,我会做吗?” 石毅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秦白。 “如果你非要认定我是杀人凶手,那么你可以去找我师父证实。”秦白盯着石毅的眼睛:“去问问我师父,当晚我们是几点回到市里的,然后算算市里到嘉誉中学的路程,然后推断我是不是有杀人时间?要知道你们说陈倩是12点30分到1点被人杀的,可是12点30分之前,我和师父都已经开车走了。别再我身上浪费时间,还是尽快找出真凶吧。” “你以为我不想找你师父来一趟吗?”石毅沉了口气,盯着他秦白的眼睛,继续说:“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你的师父在今夜的自家楼下被人袭击,现在还在医院抢救,不知生死。” “什……什么?”秦白惊愕中有点反应不过来:“这,这怎么可能?……今晚我还在我师父家吃的庆功宴,走的时候师父还送我下楼,怎么可能被人袭击?……” “我有必要骗你吗?” “那,那凶手是谁?为什么要袭击我师父??我师父没生命危险吧???!”一连几个问题从秦白口中问出。 “目前还处在调查中。” 正是这个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然后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警察看向石毅兴奋的说:“石队,林芳哪儿有了新的发现。” 7.第7章 一尸两命 林芳是一名法医,年纪27岁就已经在警界很有名气,这还多亏了她的爷爷、父亲的教导,因为她家三代都是法医,从小耳濡目染加上父辈刻意的教导,以及她自己的天赋,验尸技术在同龄人之上,甚至与一些老资历法医相比都丝毫不弱,正式入行已四年,帮助石毅破过不少大案要案。 陈倩的命案发生后,验尸工作就由林芳负责,各种指标检测等等忙了一整天,这都是她对工作负责任的态度。而就在一小时前,给陈倩尸体做的一项血液hcg检查,发现陈倩居然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一个高中生,一个花季少女怀有两个月的身孕,这一消息让林芳觉察到这起案件不是表面上看来的这么简单,于是立即叫人通知了刑警队队长石毅。 刑警队验尸房,石毅手里拿着检测出的报告单,当确定了死者陈倩确实怀孕后,不由陷入了迷惑,口中嘀咕:“怀孕两月,也就是说陈倩是有男朋友的,那么既然有了男朋友,为何还会被秦白吸引,去赴秦白的约?难道她是一个喜新厌旧的花心女孩?还是另有隐情?” “我说毅哥,现在都凌晨三点了,今晚是打算奋战到天明?”法医林芳脱下了白大褂,穿上了便服提着包,看上去是要回家了。 经林芳的提醒,石毅回过了神来,摇头一笑:“是该休息了,我送你吧。” “好呀。”林芳含着笑也不拒绝。 深夜的街道上,石毅开着车送林芳回家,车窗外一晃而过的夜色迷人且又显得清冷。从车窗外收回目光的林芳将目光投向开车的石毅,她笑问:“怎么,还在想案子?” 石毅随口哦了一声,看了一眼身旁长发披肩的林芳,他说:“能不想吗,好歹是一条人命,还是一尸两命。” “凶手不是都已经抓到了吗。”林芳说。 “你真认为抓的那个秦白是凶手?”石毅脸上有着疑惑。 “难道不是?”林芳问。 “虽然和抓的这个秦白是第一次见面,但从与他的谈话来看,是一个头脑聪明、思维敏捷、遇事不乱的人,这样的一个人要杀一个人,根本不会留下什么线索给警方,可陈倩一案却偏偏留下了对他不利的指纹,将矛头直接对向他,这有点不符合他这种人做的事。加上找不出他的杀人动机,所以凶手究竟是不是他,暂时还不能下结论。” 林芳又问:“难道抓错人了?” “也不一定。”石毅沉了口气,说:“虽然一时找不到他秦白的杀人动机,但他隐瞒了本案的关键所在,就是他和陈倩见面的时候一些细节,比如是以什么方法让陈倩脱裤子的?既然他隐瞒,其中必有隐情,或许与陈倩的死有直接的关系。所以即使他不是凶手,陈倩的死与他也脱不了干系。另外唯一能证明秦白当晚有没有作案时间的人,现如今也被人袭击躺在医院抢救,所以现在这秦白的处境相当不好。” 林芳觉得石毅分析的有理,然后问:“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还没想好。”石毅朝林芳一笑:“说说你吧,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我?我只是一个法医,我能有什么看法。”林芳摇头笑了笑,不过紧接着她就说:“真要我说的话,如果这秦白不是凶手,那么凶手就一定在嘉誉中学,因为一般人深夜不会去郊外的一个山坡上,或者说凶手就是陈倩的男朋友。” “陈倩的男朋友?”石毅来了兴趣。 “陈倩肚子里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可她现在还在读书,加上学校还是封闭式管理的私立中学,建立在郊外的山坡上,那么陈倩平时接触的人无非就是同学,也就是早恋,所以男朋友一定在嘉誉中学。我是这样想的,陈倩和他男朋友最近吵架,关系不怎么好,恰巧案发当天,陈倩的男朋友听见了陈倩和秦白在走廊上的对话,然后晚上就跟在陈倩后面一起去了校门外,当秦白走后,他就出来找陈倩质问,在质问的过程中两人又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在争执的过程中,陈倩死在了男朋友的愤怒之下。” “不错,分析得有板有眼。”开着车的石毅点了点头,说:“你的意思,是情杀?” “如果秦白不是凶手,那么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个。”林芳嘴角含笑:“要是我猜对了,毅哥,你可得请我吃饭。” “好啊,没问题,等我明天去嘉誉中学调查后,证实了你的猜测,你想吃什么随你点。” “真的?”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 载着石毅和林芳车,在他们的说笑声中消失了夜色中,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这一边,凌晨四点,在刑警大队拘留室的秦白,一个人坐在硬板床上,背靠墙壁一动不动,如果不是他的胸膛有着起伏,一定认为他已经畏罪自杀。睁着眼睛的他,是在思考,是在用他那魔鬼般的洞察力和野兽一样的敏锐力分析,分析究竟是谁杀了陈倩? 现在秦白所知道的线索很少。 第一,陈倩是在夜里12点30分至1点被害,也就是自己离开后的时间,被人用绳子之类的凶器勒死。 第二,从警察哪里知道案发现场被凶手打扫过,那么就说明这不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按照这两条线索,秦白在想,既然是一起精心策划的谋杀,那么凶手就一定知道自己当晚约了陈倩在校门口见面,换句话说是知道陈倩一定会出现在校门口。有哪些人知道自己会在当晚和陈倩在校门口见面呢? 师父?周校长?教导主任?班主任?还有高三(1)班外的走廊,自己和陈倩对话时,周围好像有几个学生停留驻足,听到了自己的对话;还有自己走后,陈倩是不是把要去校门外的事告诉了同班同学或室友? 凶手一定在这些人里面,谁是凶手呢?不管谁是凶手,凶手都一定是嘉誉中学里的人。 查,最近谁和陈倩闹过矛盾,有着必杀的恨意! 分析到这里,秦白的眼睛眨了一下,闪过一道精光,为了还自己的清白,他下床来到门后拍门:“来人,我有重大案情要汇报。” 8.第8章 凶案再发 第二天,上午8点30分。 石毅一到警队,就听同事说秦白要见他。 一夜没合眼的秦白被带到了审讯室,早就在审讯室等候的石毅看向他秦白:“听说你有重大案情要汇报,说吧,什么案情?” 秦白也不饶弯子,他说:“我昨晚分析了一下,我可以断定凶手一定在嘉誉中学,只要去嘉誉中学排查谁和陈倩有过节,有必杀的恨,那么谁就是凶手。” “你认为是仇杀?”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是凶手。” “你是不是凶手这个问题,暂时不讨论。现在我也告诉你一个消息,昨夜我得到一个线索,陈倩怀有两个月的身孕,可以说是一尸两命。不知道你对这个线索怎么看?” “怀孕?”秦白有点诧异。 “怎么,你不知道?”石毅的目光投在秦白身上,仔细观察着秦白的表情变化和肢体语言,以判断秦白究竟知不知道陈倩怀孕。 “我怎么能知道,我与她陈倩又不熟,我……等等,你什么意思?你该不会认为陈倩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吧?”秦白无语,甚至有点好笑,他说:“我……。”说到这里,秦白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看着他石毅认真的说:“你说她怀孕了,那么就是说她……有男朋友?” “理论上是。” “她既然有男朋友,为什么还会被我的外貌所吸引?还要深夜独自赴会?”秦白发出了疑问。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答案。”石毅从秦白的身上收回了目光,沉了口气:“我等一下就会去嘉誉中学调查,而你嘛,嫌疑依然最大,我希望我回来之时,你能告诉我你是用什么方法脱掉陈倩裤子的,这或许能为你洗清嫌疑。” “不是我不想说,是我说出来没人信。” “你不说,怎么能知道别人信不信?”石毅嘴角一笑:“不过也不急,你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说,现在我得去嘉誉中学。” 石毅走后,秦白又被带回了拘留室,开始一个人发呆,他在想石毅之前告诉他陈倩怀孕一事,这个消息让秦白陷入了迷惑,因为既然怀孕了那就有男朋友,可是又为什么还要被自己的外貌吸引,赴自己会?难道这陈倩是一个喜新厌旧的女孩?还是另有隐情? 上午10点,石毅带着两个警察开车到了嘉誉中学。 一到嘉誉中学,学校的周校长就出来接待和问询案情进展得如何,好歹凶案是发生在他的学校,有什么事他必须得负责,何况还有近一千学生在这起凶杀案中处于议论非议和惊吓中。对此,石毅只是说了一句“还在调查中”,然后就开始分别走访调查。 走访调查,大致分为了两个方向,一个是死者陈倩的同班同学以及室友;另外一个就是从老师的口中了解陈倩在学校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平时都与什么人亲近和接触。 走访调查的结果令石毅有点失望。 在陈倩的班主任以及其他几位老师口中得知:陈倩是一个成绩优异的学生,平时也没有见和谁发生过不愉快,甚至积极参与学校组织的各种活动,每个学期都被评为“三好学生”,还是一个班干部。 在陈倩同班同学口中得知:陈倩是一个活泼开朗的人,也喜欢乐于助人,班里有谁那道题不会去找她,只要她知道都会耐心讲解,向她借什么东西也都借,和同学的关系都很好。甚至还说陈倩不是一个外貌协会的人,不会对什么帅哥另眼相看,反而是一个有思想有独立见解的人,至于和男同学谁走得近,都差不多,也没听说过陈倩早恋。 在陈倩的室友口中得知:陈倩平时有点大小姐脾气,不过都是触及到了她的底线才会发脾气,平时都和几个室友关系很好,一起吃,一起写作业,一起听歌,一起讨论等等。 对于这样的调查结果,石毅越来越疑惑,因为这样一个成绩优异的女生,怎么会深夜独自去和一个第一天才见面的秦白见面呢?还有,同学口中没有听说陈倩和那个男同学走的近,没有早恋,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男朋友不在嘉誉中学?是外面的人?或者说陈倩是一个有心机的女孩,在学校隐藏得很深,对于男朋友只字不提? 另外对学校的门外保安进行问询,问他们案发当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或争执、呼救声等。可是得到的回答是:没有,一切和往常一样平静。 一个又一个疑问让石毅感觉脑袋很大,然而也是这个时候,他接到了同事打来的电话,这个电话让他邹起了眉,他对着电话那头的同事急问:“你说什么?谁被杀了?” 转眼,中午12点半,a市河滨公园的树林里,这里聚集了大量的围观群众,以及媒体记者,警察将案发现场用警戒线隔离起来,法医林芳此刻正在检验尸体。 “林芳。”石毅从人群中走了来。 “毅哥你来了。”戴着口罩和白手套的林芳从尸体身边站了起来,看向朝自己走来的石毅。 “怎么样?” “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夜凌晨两点。”林芳摘掉了口罩,目光投向旁边盖着白布的尸体:“从周围杂草上沾上的血迹来看,这里是案发第一现场无疑,死者头部被人用钝器击打致死。现场及周围没有找到凶器,另外现场有被人打扫的痕迹,怀疑凶手带走了杀人凶器。至于其它线索,还得等回去检测化验后才能知晓。” 石毅没有说什么,而是上前两步,将白布拉开一点,露出死者带血的狰狞面容,这是一个留着平头的中年男人,睁着一双不可思议又似愤怒的一双眼,死不瞑目。 “石队,死者的身份已经证实,确实是陈国梁。”旁边一个同事走了来。 不用证实,石毅都已经知道了这具尸体叫陈国梁,因为侦办陈倩一案的时候见过陈国梁,陈国梁和陈倩是父女关系。 9.第9章 并案 下午两点钟,一个女人在刑警大队吵嚷,自称是秦白的师母,说是来探望被逮捕的秦白,却被民警谢绝探视。根据我国相关法律规定,刑事案件中的犯罪嫌疑人在侦查期间,除了自己的辩护律师外,一律谢绝任何亲人或朋友的探视。所以最后秦白的师母失望而去。 秦白的师母从昨夜到现在都没有合眼,一是丈夫刘国栋还在医院,虽然抢救过来了,但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二是丈夫的徒弟秦白无缘无故被以涉嫌杀人抓了起来。连续两起噩耗让秦白的师母都有点茫然和抓瞎,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明明还在吃庆功宴,却随后丈夫就被人袭击,秦白又被警察抓走…。。究竟发生了什么? 刑警大队拘留室里的秦白,也听到了外面师母的声音,不过没办法,他现在是犯罪嫌疑人,和师母见不了面,也不能了解师父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会被袭击?除了师父的遇袭一事,秦白还在祈祷石毅去嘉誉中学能查到什么,那时候自己就清白了。 只是秦白不知道的是,石毅在嘉誉中学的调查走访以失望和疑惑告终,更甚的是还发生了另外一起凶手案,死者是陈倩的父亲陈国梁。 刑警大队会议室,此时由石毅主持的案情研讨会议,正如火如荼的进行。 死者陈国梁:本地人,身高175,体重150,在同龄人中算是个壮实的体魄,做钢材生意,生意做得很大,经常出差,现年四十八岁。 案发时间:凌晨2点左右。 造成死者死亡原因:头部受钝器之类的坚硬物多次击打而死,死前曾饮过酒。 凶器:坚硬的钝器物,与死者头部重击痕是硬币大小的圆痕来看,应该是羊角锤之类的东西,凶器如今下落不明,现场有被打扫过的痕迹,怀疑凶手带走了凶器。 报案人:一对准备在河滨公园树林里打野战的热恋情侣。据那对情侣羞射的交代,上午来河滨公园散心,在散心的时候爱意萌发,见四下无人就朝树林里走,走到隐蔽处就开始激吻,在激吻中,女方无意中看到一颗不被人发觉的大树后面坐着一个人,当即拍着男方的肩膀,示意有人。男方当时正来劲,有人打扰导致心里不爽,以为前方那人是个流浪者,于是就走了过去想叫其离开,谁知道来到那人正面,发现那人面部全是血,正是死者陈国梁,死状可怖,惊慌之下报了警。 这起凶杀案本来不归石毅负责,是由另外一组刑警负责,但是由于死者的身份过于蹊跷,是另外一名死者陈倩的父亲,于是引起了石毅神经的高度警觉,潜意识里他认定了这不是一般的凶杀案。开始做并案处理,现在就在开会研讨要不要将陈倩和陈国梁父女的案子并案。 “死者陈倩,现年十八岁,是a市嘉誉中学高山(1)班的学生,于9月21日午夜12点30分至1点之间被人勒死于校门外。凶器被凶手带走,现场有打扫过的痕迹,说明凶手是一个有反侦察意识的人。奇怪的是现场没有打扫干净,留下了犯罪嫌疑人的指纹。” “陈倩的案子还没有侦破,虽然抓到了有犯罪嫌疑的秦白,但是种种迹象表明犯罪嫌疑人秦白不具备杀人动机,光靠他当晚与死者见过面、在死者身上留下指纹的这些证据,还不足以定他罪,只能说明当晚他见过死者和接触过死者,所以要确定他就是凶手,还需继续侦办。现在我来说说关于陈倩一案的相关疑点。” “第一,根据陈倩的同学和老师反应,陈倩在校是一个乐于助人且成绩优异的三好学生,是有思想有独立见解的人,不存在早恋或与人结仇生怨。那么问题来了,这样的一个优秀三好学生,谁会狠心杀了她?她又为什么会怀孕?是情杀吗?” “第二,根据犯罪嫌疑人秦白的供述,说他是受了从c市来的委托人刘姓夫妇的委托,去接近陈倩获取陈倩身上的胎记和毛发,以证实是不是刘姓夫妇十八年前被人贩子偷走的女儿,同时以相貌俊朗的魅力吸引陈倩前去深夜与他赴会,可是之前已经说了,陈倩不是一个外貌控的女孩,且还有身孕,也就说有喜欢的人,那么问题又来了,这样的一个女孩为什么会对第一天才认识的秦白感兴趣?在不了解一个人的情况下就独自一人深夜去赴会,她不知道危险吗?或者说这里面难道有什么必去的理由?这个理由是不是造成死者被害的原因?” 昏暗的会议室,石毅在投影仪前把陈倩一案的疑点说了出来,然后将投影仪上的画面换了,换成了陈国梁的凶杀现场,他用笔指着投影仪上的死者,他说:“现在又来说陈国梁一案。” “陈国梁,现年四十八岁,于9月22日,也就是昨夜凌晨两点在河滨公园的树林内,被人用羊角锤之类的凶器多次捶打头部致死,死前曾饮酒,距离死者五十米远的道路上停着死者的车。现场有被打扫过的痕迹,凶器被凶手带走,可以证明凶手是一个有反侦察意识的人。” “紧接着从死者陈国梁的妻子哪里获知,昨日陈国梁因为女儿被害一事心情极度悲伤,在家中喝过不少酒,后来在下午六点钟左右接了一个电话,就开着车匆匆离开了家,从那以后在没有回过家,直到今天上午被人发现死于河滨公园树林内。”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死者陈国梁为什么会去河滨公园?是去见人?要见的人是不是用电话叫他出去的那个人?同时叫他出去的这个人是不是凶手?可是经调查发现,死者接到的那个电话是一个公话亭打来的,除此之外在无任何线索。由于死者身份的特殊性,是陈倩的父亲,凶手也都有着反侦察意识,还都带走了凶器且打扫过现场,是不是可以证明两起凶杀案是同一个凶手所为?下面,在座的各位发表你们的意见吧。” 会议室里的灯在石毅的话落下后亮了起来,在座的十余位办案民警开始讨论这两起案情。而石毅则回到了座位上,一旁的法医林芳向他石毅投来了目光,她问:“如果这两起案件并案,那么是不是就说明被抓的犯罪嫌疑人秦白不是凶手?” 10.第10章 栽赃? 案情研讨会结束后,众办案民警开始着手去调查,调查的方向是仇杀,从陈国梁身边的人查起。因为能一个电话叫陈国梁出去的人,定是陈国梁认识并且熟悉的人。只是办案人员感到疑惑不解的是,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将陈氏父女一起先后杀害? 同时也是这两件凶手案并案调查,还了秦白的清白,不过秦白的嫌疑依然没有完全洗清,虽然被放了出来,但被告知限制在破案期间不得离开本市,如有传唤,必须随传随到。 秦白从刑警大队出来的时候,已是晚上七点钟。 “石队,就这么放他走了?” “不然呢?” 刑警大队门口,石毅和一个办案民警看着逐渐消失在夜色里的秦白背影。 “并案调查,就已经说明了他不具备杀人时间,何况陈倩一案他没有杀人动机,证实不了他就是凶手,如今只得放人。不过,我总觉得这小子隐瞒了什么,这样,小陈,你派一个人24小时盯紧他,有什么情况立即汇报。” “是,石队。” …… 秦白离开刑警大队后,第一时间来到了a市人民医院,因为师父被袭击,他秦白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你好护士,我想问一下,刘国栋在那间病房?” “刘国栋?” “就是,昨晚被人袭击,送到医院来的那个刘国栋。” “哦,是他啊,我查查。”护士对于昨晚送来的刘国栋这个病人印象深刻,因为昨晚被送来的时候很吓人,面部全是鲜血覆盖,根本看不清五官,一路上也都是滴落的大滩血迹,好几个外科医生连夜做了好几个小时的抢救手术,虽然命保住了,但却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查到了师父刘国栋在那间病房,秦白直接到了icu病房,也就是重症监护室,恰好来到icu病房,就看见了身着黑裤加短袖黑衫的师母,立忙走上前去:“师母。” 坐在icu病房前椅子上的师母,一看是秦白,便站了起来:“秦白?你,你怎么来了?” 对于秦白的到来,师母有点意外,因为下午自己去刑警大队探视的时候,被拒绝,可却短短几个小时不见,秦白居然出来了。 秦白顾不上说自己的遭遇,他现在很想知道师父到底出什么事了,于是问:“我师父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一提到丈夫,师母就是黯然一叹,目光投向了旁边的透明玻璃窗,因为玻璃窗内灯如白昼,各种医疗设备下有着一张病床,病床上躺着一个头部缠满纱布且插着氧气管的病人。正是刘国栋。 icu病房谢绝病人家属进入,所以秦白和师母只能在外面透过玻璃窗向内观望,投以关心和担心的目光。 “师父为什么会这样?昨晚我和师父分别的时候,师父不还好好的吗?” 听着秦白的询问,师母讲诉起了昨晚发生的噩耗。原来昨晚刘国栋送秦白出门后,秦白的师母就在家收拾碗筷到厨房去洗,可是碗筷刚刚洗到一半,就听见楼下传来了一声惨呼,紧接着就有人喊“别跑”之类的声音。 秦白的师母好奇,就来到阳台外朝楼下看,发现自家那辆白色面包车旁聚集了两三人,其中一个还在打120电话。当时秦白的师母犯嘀咕,说这些人在自家面包车前干嘛,于是就问“你们在干嘛?”,得到的回答是“有人被打了,好多血。” 听到这里,秦白的师母同有了不好的预感,于是赶紧下楼,下楼后就发现了被打的人是自己丈夫,丈夫躺在自家白色面包车的侧边的血泊中,满脸是血,当时她整个人都吓懵了。 听了师母的讲诉,秦白面色阴沉,同时他手里拿着一张师父手术时拍的x光片,片子里面是刘国栋头部受伤的部位,从片子里面可以清晰看到刘国栋右前额的颅骨被敲的凹陷了下去,甚至被敲的位置周围还有裂纹,可见凶手当时的力道多么大,是朝死里整。医生得出的结论是:颅骨粉碎性凹陷骨折。 这样把人往死里整的袭击,是该有多么大的仇恨啊?! “凶手抓到了吗?”秦白问。 旁边的师母轻轻摇头,她说:“当晚要不是住在同一栋楼的三个邻居从外面吃完饭回来,看到有人在似乎在行凶,喝止了一声,说不定你师父就已经死了,后来那凶手就趁着夜色逃跑,至今不知道凶手是谁。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非砍死那个王八蛋。”师母是个暴脾气,一提到那个凶手就恨得牙痒痒,同时郑重的看向他秦白:“你老实给师母说,最近你和你师父在外面是不是得罪谁了?” 是啊,以师父被人往死里袭击来看,一定是有着深仇大恨,也一定是得罪谁了。可是秦白仔细想了想,发现最近没有得罪过谁,就算偷拍别人或跟踪别人时发生过一些小摩擦,但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仇恨吧。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好像没有,我一时想不到。”秦白轻摇着头。 “怎么可能没有?否则怎么解释在同一天你和你师父,一个被袭击,一个被告杀人?”师母急切地追问着:“你好好想想,究竟得罪过谁?” “得罪过……等等师母,你刚才说什么?”秦白似乎发现了什么,一脸专注的盯着师母。 被秦白这样盯着,师母有点适应不了,她机械地说:“我,问你,得罪过谁?” “不是,不是这一句。” “那是那一句?” “你刚才说一个被袭击,一个被告杀人?” “对啊。”师母不惑:“怎么了?” “师母你认为我被警察抓的这件事不是偶然,而是一件别人精心策划的栽赃?”秦白突然有了这么一个想法。 精心策划的栽赃?!! icu病房外的走廊上,安静得有点让人心慌。 师母望着秦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却让她想起了秦白之前杀了人:“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杀人?还有你脸上的淤青又怎么回事?警察打你了?” “师母,这件事说来话长。”秦白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淤青,他知道这是自己在酒吧朝女人腿上撒尿而被打的,他郑重的看着师母:“我可以发誓,我没有杀人,现在警察也排除了我的嫌疑,这不放我回来了吗。另外师母你放心,我一定会揪出袭击师父的凶手,绝不让他逍遥法外。” 11.第11章 新技能 师父刘国栋由于没有醒过来,所以秦白待在医院也没什么事,再说医院有师母照顾,自己也放心,于是秦白就离开了医院,不过他却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公司。 深夜,安静诡异的飞扬调查事务所,秦白在漆黑的屋子里打开电脑,将最近几个月接的案子全部调了出来,然后一个一个看,一个一个的甄别,可是当一切看完后,秦白有点失望,因为没有那一个案子里得罪过谁,就算有过纠纷,也不至于造成杀人的地步,也就是说凶手不在这些曾经接过的案子里面,那么凶手会是谁呢? 怀着疑惑且失落的心情,秦白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此时此刻已经是凌晨三点,距离陈倩被杀已过去了将近50个小时。 从刑警大队出来,到现在为止,秦白都还没有吃饭,有点饿了的他找来一桶方便面,可是没有开水,于是又开始烧水。在烧水的这段时间,他也没有闲着,而是找来一张纸,用笔在纸上写出了自己的疑问与目前自己知道的线索。 第一个疑问:陈倩一案,陈倩怀有两个月的身孕,就是有男朋友,也就是有喜欢的人,可是为什么还会被自己的外貌吸引前去校门口深夜和自己见面呢? 第二个疑问:凶手是在自己走后将陈倩杀害,也就是说凶手知道陈倩当晚一定会出现在校门外,那么凶手是从什么渠道获知陈倩会在案发当晚去校门外的呢? 第三个疑问:从陈倩一案的现场被人打扫过过来看,凶手不是偶然出现,是专门在哪里等候行凶,还是一个有着反侦察意识的人,奇怪的是却没有将自己留在陈倩身上的指纹一并抹去,也就说凶手是想嫁祸给自己,换句话说这起凶杀案真实目的是针对自己? 这三个疑问,目前困扰着秦白。 看着写在纸上的这三个疑问,秦白在想:“陈倩明明有喜欢的人,却为什么要深夜来见自己呢?难道这里面有着陈倩必来见我的原因?或者说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可是我之前根本就不认识她,没有什么要给她的吧?那就是陈倩自己认为我有什么东西会给她,才会不顾危险和闲言蜚语来赴我约,也就是说有人在我约她之前,告诉了她有一个叫吴仁的人会来找她,会给她一样东西?而告诉她这件事的人,就是凶手,从而完成对我的栽赃。是这样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凶手一定是陈倩认识并且熟悉,甚至还很信任的人,否则不可能相信凶手来见我。或许我也认识这个人。可是知道我会去找陈倩的人,有哪些呢?” “还有听石警官说,陈倩的父亲也被杀了,这与陈倩的死有关系吗?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吗?如果是同一个凶手,那么陈倩的死就不是针对我,也就不存在什么栽赃,更与师父被袭击无关,因为杀了陈国梁,就相当于为我开罪。要至我死的人会这么傻?” “凶手到底是谁呢?” 秦白虽然不是警察,也没有权利和义务去调查这件凶杀案,但他是本案的嫌疑人,如果一天抓不到凶手,他就会永远背上杀人嫌疑犯的罪名,加上他侦探职业的天性,一种很强烈的破案心理让他要参与这个案子,亲手将凶手揪出来,还自己清白。 一个一个的问题,一个又一个的疑问让秦白陷入了思维密集的碰撞,很乱。 不过在怎么乱,秦白知道一点,那就是凶手一定知道自己会去找陈倩,才会让陈倩主动来和自己搭讪并且答应赴会,也就是说凶手极大可能是嘉誉中学里的人。而知道自己会找陈倩一事的人,不多,不会超过四个人! 师父! 周校长! 教导主任! 班主任! 这四个人当中谁会是凶手呢? 首当其冲的师父,可是师父会是杀人凶手吗?当晚师父是和自己一起回市里的,可以确定师父没有作案时间,而且师父之前也不认识陈倩,根本没有什么恩怨可谈,那么排除了师父,剩下的就只有三人了,这三人谁会是凶手呢? “周校长?教导主任??班主任???……”秦白回忆起案发前三天,见到的这三人,他低声自语:“谁会是凶手呢?” 自言自语的秦白,不自觉将目光投向了自己手中的钢笔,就是这支神秘钢笔让自己去做那无耻下流事,如果没有这支钢笔,或许自己面对陈倩一事时,就不会单独约她出来,会想另外一种方法去获得陈倩的胎记和毛发,也不至于害死陈倩,让自己背上嫌疑人的罪名。还有自己明明已经不要脸完成了任务,还挨了一顿胖揍,居然还倒霉的被当成了犯罪嫌疑人而关了一天,tm说好的不让自己倒霉呢? 一想到这儿,秦白的情绪就有点控制不住,开始数落这支钢笔了:“你这个猥琐变态,你tm除了让我做猥琐下流事,还会干嘛?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我连说实话都没人信??你tm要是有本事,就给我把凶手是谁写出来,那样你让我干什么,我都tm心服口服,tm完成了你交代的任务,被胖揍一顿,居然还是要倒霉,以后再也不信你,再也不信你!谁信你谁tm是王八蛋,草泥马!!!” 啪!钢笔被情绪激动且一脸气愤的秦白拍在了桌子上。 嘟~ 水壶里的水被烧开后发出了响声,也将一脸气愤的秦白投去了目光。 起身,看都没有看一眼被自己拍在桌上的钢笔,就去了厨房提水壶,只是秦白没有发现的是,被他拍在桌上的钢笔此时诡异地动了一下,似乎是对秦白刚才的不满表示抗议。 从厨房提着水壶出来的秦白,正在泡面,可也就在这个时候,秦白听到了什么声音,是一种很小的沙沙声,仿佛是写字的声音。 写字? 一想到写字,秦白下意识将目光随着声音的源头投去,当看清是谁在写字后,秦白瞪大了双眼。整个房间,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 一张桌子,一张纸,一支笔! 被自己先前拍在桌上的钢笔,此时此刻在秦白的视线中自己立了起来,开始在那张写满了陈倩一案有关疑问的纸上写字。就仿佛是无形中有人拿着它,在纸上写。 瞪大了双眼的秦白屏住呼吸,轻轻地来到了桌后,他不惊讶钢笔会自己写字,他好奇这个时候钢笔会写什么?难道是自己刚才骂它骂狠了,然后它给自己写报复惩罚任务?如果是,tm谁知道接下来会让自己干什么龌龊事?杀人?还是…… 如果不是报复自己,而是考虑到自己的不满而给自己写出了凶手是谁?那……。秦白心跳开始加速。 第一眼,看到了第一个字:第! 紧接着是第二个字:三! 后面又是一个字:种! 最后还有一个字:关! 正在写的这个字,写完了:系! 第三种关系! 五个字! 写完这五个字,立在空气中的钢笔就如没有了牵引力量,倒在了桌上。 屏住呼吸的秦白傻眼了,就这么又惊又喜的站在桌后,看着纸上的五个字,他不明白这“第三种关系”是什么意思? 这应该不是一个人名?!也就不是凶手的名字。 可是这也不像什么惩罚任务,这到底是什么?还是说杀害陈倩的凶手与这“第三种关系”有关?可是这“第三种关系”代表什么呢? “喂,你这猥琐变态到底什么意思?你赶紧起来在写一点,你这不明不白的,想要干嘛?” 然而任由秦白如何催促钢笔,钢笔就是纹风不动,似乎已经丧失了生命力,又或许是对秦白表示抗议,潜意识在说:只能帮你到这儿,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看来还想从钢笔这里套点东西出来是行不通了,秦白只得自己拿出魔鬼般的想象力和野兽般的敏锐力来琢磨钢笔所留下的五个字:“第三种关系”。 朋友关系?母女关系?兄弟关系?父女关系?恋人关系?同事关系?仇人关系?师生关系?上下级关系?生意合作关系?同学关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可达上千种,这“第三种关系”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一夜秦白脑洞大开,可是也无法参透“第三种关系”的真正含义,弄得他秦白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过睡不着的原因除了这“第三种关系”是什么外,他还担心这钢笔是在自己的激怒下被开发了一项新技能,就是写出问题的答案,可是既然是新技能,写出了与问题有关的答案,那么是不是接下来就会给自己出一个惩罚任务? 当年自己发现能消除人一分钟记忆的这个技能,就第一时间给了自己惩罚任务,可是今晚开发的这个新技能为什么没有惩罚任务?是自己漏掉了?还是这钢笔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猥琐变态,其实就是简单的给自己福利?是这样吗?如果不是,那未知的惩罚任务什么时候到来?又会是什么??是继续猥琐变态朝女人腿上撒尿?还是……。 想到这儿,秦白真的睡不着了。 12.第12章 查看现场 第二天,秦白去了人民医院看望师父,不过师父还是没有醒来,在医院待了一会儿,安慰了处在悲伤中的师母几句,就离开了医院,去了嘉誉中学,他要查出凶手究竟是谁,好还自己清白。 虽然有了钢笔给自己的提示:第三种关系。 但这个提示,让秦白参悟不透,不过即使参悟不透,秦白也能将线索锁定在嘉誉中学,在他看来,凶手一定是知道自己会找陈倩才会深夜出现在校门外,而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自己师父外,还有三个,那就是嘉誉中学的周校长,教导主任,班主任。 嘉誉中学距离市区将近2小时的车程,一条柏油路连接着国道,柏油路蜿蜒崎岖一路向上,路的尽头就是嘉誉中学。这座学校建造在连绵起伏的山坡上,斜坡地形和建筑的斜屋顶融合在一起,成为一个连续的整体,不管你是在建筑内还是建筑外、一楼还是绿色屋顶上,都会觉得学校的建筑和周围地形成为一体了。周围的地形不仅是一种漂亮的背景,同时也是学校教育的一部分,让人们了解自然和可持续性。倾斜的设计能让自然光线照射到学校的每一间教室里去。 秦白开着师父的白色面包车到达嘉誉中学,已经是中午10点过,不过在校门外见到了停着的几辆警车,想来有警察在这里办案。 将车停在路边,秦白没有急着进校,而是去到了案发当晚与陈倩见面的地方,他要亲自看看凶案现场。 到了自己当晚与陈倩见面的地方,周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反而距离自己与陈倩当晚见面位置十米地方,见到了一个用白线画的人形图案,想来这应该是陈倩遇害的地方。 阳光下,秦白来到了陈倩遇害的位置,看着地上这显得如此苍白的白线人形图案,心中想起了陈倩那美丽且富有朝气的模样,不免升起了一股惋惜和歉意,如果那晚自己没有约陈倩,是不是陈倩就不会死?……。 情绪有点低落的秦白,沉了口气,将目光投向了地上的蹬踹痕,可以想象得出,当晚陈倩在这里被人勒住脖子,面对死亡她极力的挣扎,可是凶手的力道太大,以至于她的双脚在地上留下了蹬踹痕。蹬踹痕一直蔓延到四五米远围墙边,与其说是瞪踹痕,还不如说是拖拽痕,随着距离的变化,痕迹越越来越浅。沿着这条痕迹,秦白来到了围墙边。 这堵围墙高两米,不过只有这一截一米长的围墙才高两米,其它地方的围墙都是三米以上,因为这一米长、两米高的围墙接着旁边学校大门的门耳,所以要矮一点,也是当晚陈倩选择从这里翻墙出来的原因。痕迹也在这里消失。 看着这堵围墙上的几个攀爬痕,以及围墙根下面的几块垫脚石,在连接从这里到陈倩遇害地方的四五米拖拽痕。秦白似乎看到了当晚案发的整个过程: 案发当晚,自己用笔消除了陈倩一分钟记忆后,醒来的陈倩就打算翻墙回校,可是在攀爬围墙的时候,凶手突然从暗处蹿了出来,用绳子之类的东西从后面挽住陈倩的脖子,继而用力的勒,而陈倩就拼命反抗,促使凶手将陈倩一路拖拽,最后挣扎中的陈倩没有了任何反应,死在了距离这堵强四五米远的地方。 想起这个案发过程,秦白闭上了双眼,他可以想象得出当时陈倩心里有多么恐惧和无助…… 同时,魔鬼般的洞察力和野兽一样的敏锐力让秦白判断出了以下两点: 第一,凶手杀陈倩时候的心理是一种抱着必杀的心态,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凶手一路拖拽陈倩的事实,因为这看似短短四五米远的拖拽痕,是没有断点的,也就是说凶手当时的心理没有一点犹豫。 第二,凶手力气大得惊人,很有可能是一个成年人。 一想到成年人,秦白下意识睁开了闭着的双眼,他再一次确定了犯罪嫌疑人一定在周校长、教导主任、班主任三人之中。 也是这个时候,秦白发现了两个警察正朝他走来,其中一个就是刑警队的队长石毅。虽然陈倩和陈国梁的案子并案了,并且调查主要方向是仇杀,但是对于陈倩这个案子还是要查一查,因为陈倩一案有很多疑点,比如陈倩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所以石毅就将办案民警分成了两组,一组调查陈国梁的案子,一组调查陈倩一案,今天来学校,就是提取全校男生的dna,然后鉴定出谁是陈倩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也许这是一个突破口。 “秦!白!”石毅来到秦白面前,饶有兴趣的叫着他秦白的名字:“我该怎么想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呢?是想看看你的得意之作?还是别有所图?” 对于石毅这带着敌意的话,秦白不做解释,反是面无表情的说:“既然依然怀疑我是凶手,那就再抓我回去就是了。” “放心,只要找到证据,一定抓捕你。”石毅嘴角闪过一笑,收回了与秦白对视的目光,看了看着案发现场周围,他问:“大侦探,有发现什么吗?” 有用的线索,早就被警察发现并带走了,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留给他秦白,他轻轻摇头:“没有。” “我想也是,否则我们警察就是吃干饭的了。”石毅说笑间点燃了一颗香烟。 “我可以走了吗?”秦白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当然。”石毅笑说:“你现在不是犯罪嫌疑人,有自由来去。” 秦白没有说话,绕过石毅径直离去,不过走了几步他停了下来,回头看向抽着烟的石毅,他说:“关于陈倩的死,我可以建议石警官将注意力投向三个人,也许凶手就在里面。” 这话一出,抽着烟的石毅和同事对望了一眼,然后看向他秦白:“你知道凶手是谁?” “不知道,但从我的角度出发,算是将范围缩小,锁定了三个人。” “谁?” “第一个,这学校里的周校长。第二个,学校里的教导主任。第三个,陈倩的班主任。” “为什么是他们?” “我说了,是从我的角度出发。当然,我只是推测,没有证据,不过石警官不妨对这三人调查一下,即使不是他们,也可以排除他们,反之这案子不就破了吗。”话说完,秦白转回了头:“言尽于此,石警官要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我只是说了我该说的,希望石警官能早日将我身上的嫌疑洗清。” 看着秦白离去的背影,将信将疑的石毅扔下了烟头并将其踩灭,叫住了秦白:“你等等。” 13.第13章 周仲谋笔录 夏日里的阳光洒进嘉誉中学,秦白跟着石毅走在一条林荫小道上。 原来石毅邀请秦白一起进校对周校长、教导主任、班主任进行问询。 “你说你怀疑周校长、教导主任、班主任三人是凶手,能告诉我你的怀疑理由是什么吗?” “真要听?” “不然呢?” “从我的角度出发,我不是凶手,那么凶手就另有其人。加上陈倩怀孕,也就是说她是有喜欢的人,可是有喜欢的人怎么会来赴我会呢?这里面一定有蹊跷。我在想,是不是有人告诉了陈倩,有一个化名叫吴仁的人会去找她,会给她一样东西,所以陈倩才会不顾危险不顾流言蜚语、才会第一次见到我就主动搭讪并且答应赴约。如果我的这个推测是正确的,那么是谁在我约陈倩之前告诉她的呢?而知道这一点的,不超过四个人,第一个是我师父,剩下的就是他们,当然我师父自然不可能是凶手,那么凶手就一定是他们中一个。” “那你觉得最可能是凶手的会是谁?” “都有可能,不过我倾向于周校长。” “周校长?怎么说?” “当时我和我师父找到周校长说要化名进校,然后周校长就找来了教导主任和班主任进行商量,当时教导主任和班主任是反对的,这是学校规章制度下的正常反应,而周校长虽然表面上是看在我师父的交情上才答应,可是这里面却或多或少违反了学校的规章制度,难道作为一校之长的他真的可以因为朋友的交情而不顾自己定下的规章制度?这不可疑吗?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是看在我师父的交情上,而是借坡下驴有心为之,创造我约陈倩单独见面的机会,伺机动手。” 听秦白这么一分析,石毅觉得有点道理,不过他也有疑问,他说:“真如你所说,那么周校长为什么要杀陈倩?还有他是校长,陈倩是学生,随便一个借口就能将陈倩约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将其杀害,可是为什么要在你来找陈倩的时候动手呢?” “这……”石毅的话让秦白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也想不通凶手为什么会选择自己找陈倩这一天动手,难道学校人多眼杂不好动手?还是别的原因?还或许回到了原点,这就是一起针对自己的凶杀案。 看了一眼秦白的表情,石毅一笑:“做侦探以来,应该是第一次接触凶杀案吧?” 秦白看了他石毅一眼,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凶杀案有时候破案很简单,但也都不简单,不过你既然有怀疑对象,怀疑得也有板有眼,相信你不排除掉是不会死心的,要是背着我们警察去暗中调查给惹了麻烦,那不仅是你的麻烦也会是我们警察的麻烦。所以等一下问询结束,不管结果如何,你除了给我们警察提供线索外,其余的什么都别做,因为这是刑事案件,不是你私家侦探能插手的范围,哪怕这件案子牵涉到你的清白。明白吗?” “石警官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明白就好。”石毅深深地看了他秦白一眼,就继续往前走。 路过操场的时候,秦白见到大多数女生都在端着饭碗吃饭,并驻足观看,观看那些男同学排着队被提取dna。对于这一幕,秦白问:“石警官,你们真怀疑陈倩的死与她男朋友有关系?” “不能说有关系,只是陈倩的老师和同学都说陈倩不可能早恋,实际上陈倩真的怀孕了,那么所有人都不知道陈倩男朋友是谁,甚至蛛丝马迹都没有,这不可疑吗?所以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疑点,同时也是为了消除学校里面的议论和流言蜚语。” 对于这个线索,秦白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换了一个问题:“陈国梁的案子怎么样了?” “还在调查中。” 不一会儿,一行人就来到了校长办公室。校长办公室很宽敞,也很整洁,还有一扇打开的百叶窗,可以说南北通风,光线很好,站在窗前,可以对整个学校的公共场所一览无余。 嘉誉中学的周校长今年五十有二,真名周仲谋,有点秃顶,穿着一件白衬衣,黑西裤,白衬衣扎紧裤子里,腰间系着一条皮带。这次的问询有两个警察,一个是石毅,一个拿着笔和本子准备做笔录;另外就是秦白了,此时的秦白站在那扇百叶窗前,看着窗外。 “来来来,喝点水。” 周校长从饮水机前接了两杯水分别递给石毅和另外一个警察,然后又去接了一杯走向秦白,不过见到是秦白后,有点愣,他指着秦白:“你,你不是……”说话间又看向石毅。 “哦,周校长你不要误会,经过我们警方调查发现,这秦白不具备杀人动机,所以不要把他当成凶手。”石毅看出了周校长的疑惑,然后接着又说:“现在找你就是了解点情况,希望周校长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以方便我们警方破案,这样也能尽快消除你们学校的影响不是。” “那是那是。石警官你放心,只要是我知道的,绝不隐瞒。”周校长说话间看了一眼秦白,然后就回到了他的位置上,问:“不知石警官想知道什么?” 石毅看了一眼秦白,然后又看了一眼身旁准备做笔录的同事,最后他看向周校长说:“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案发当晚,周校长您在忙什么?” 周校长回忆了一下,他答:“案发当天,我是傍晚六点半离开学校的,因为我家在市里,所以就直接开车回了家,不过路上车子出了点毛病,耽搁了将近半小时,差不多九点钟左右到的家,到家后,我家那口子不在,我知道她喜欢打麻将,经常和几个邻居太太打通宵,所以就去找,找到后,我那口子就叫我先回去,她等会儿就回来,于是我就一个人在家看了会儿电视,然后就睡觉了,大概是晚上三点左右,我家那口子回来把我吵醒了,当时还绊了几句嘴,后来就睡到了天亮,第二天还没有到学校,就接到电话说发生了命案,于是就赶紧来到了学校。” 对于周校长的回答,石毅沉思了一会儿,然后问:“周校长家里就只有您们夫妻二人?” 周校长答:“孩子都大了,都有自己的家庭,所以不和我们住,我老母亲呢在我大哥家,平时家里就我和我那口子住。” “哦。”石毅哦了一声,然后看向窗户旁的秦白。 周校长将石毅看秦白的这一幕看在了眼里,他当下就有了想法,他诧异的说:“石警官,你该不会是怀疑陈倩的死与我有关吧?” “不不不。”石毅赶紧打圆场,毕竟现在没有证据证明陈倩的死是这周校长所为,他说:“周校长你不要误会,我们也只是例行公事,了解点情况。” “了解倒无所谓,但如果怀疑我是凶手,那石警官你就错了,如果不相信我刚才说的,你可以去问我家那口子,然后也可以向我周围的邻居打听当晚的情况,看我有没有说谎。” 在问下去,相信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石毅就换了一个问题,他问:“不知道周校长对教导主任和陈倩的班主任怎么看?” “他们?”周校长脸上有着一丝疑惑,然后就是一笑,同时摆手笑说:“石警官,你如果要说他们是凶手,那我打死都不信,因为谁都有可能是凶手,唯独他们不可能。” “噢?”石毅诧异:“为什么?” “我们学校的教导主任姓张,叫张凯,学识渊博,为人正派,还有点小幽默,学校老师和同学都和他的关系很好,说他杀人,我是打死都不信。还有陈倩的班主任杨老师,别看杨老师平时对学生严苛,其实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女人,还很节俭,年年都被评选为“优秀教师”,你说这样的人会杀自己的学生?明显不可能。”说着话的周校长将目光有意无意看向窗前的秦白:“所以石警官,别听有些人的胡乱猜疑。” 对于周校长的话,石毅也只是一笑,并不说什么。而秦白更不会说什么,他站在窗前观察了周校长一会儿,问了一个问题:“冒昧的问一下,关于我化名吴仁进入你们学校找陈倩一事,不知道周校长除了教导主任和班主任外,还有没有告诉第四个人知道?” 话落,秦白就开始注意这周校长的一举一动,看是否有说谎的迹象。 “没有。”周校长没有犹豫,回答的很干脆,甚至他有点不悦地盯着秦白:“这件事本来就不符合学校规章制度,当时答应你,完全是看在和你师父的交情份上,所以不会让更多的人知道,否则那是自找麻烦。如果早知道会造成如今这个局面,当时是说什么都不会答应你们。” 对于周校长这有点悔恨的质问,面无表情的秦白沉默不言。 14.第14章 新的嫌疑人 周校长离开了办公室,教导主任张凯走了进来。 张凯面目和善,举止儒雅,鼻梁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典型的知识分子,今年四十有五,妻子和女儿都在市里,平时就他一个人在学校住。只是现在张凯主任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似乎生病了,还略显拘谨。 “张主任,你不要紧张,我们只是问询点情况。”石毅说明了来意。 “嗯,刚才周校长已经交代我了,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不会隐瞒。”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看向了一边站着的秦白,他和周校长一样疑惑:“他,不是说他是杀人凶手吗?怎,怎么……” “哦,张主任不要误会,之前他是有杀人嫌疑,不过后来经过调查证实,他没有杀人动机,这次来呢,也是想还他自己清白,给我们反映了点情况,所以对于他所反映的情况,想向张主任你了解一下。”对于秦白的出现,石毅只得又解释了一下。 “哦。”张主任做了一个点头的动作,伴随着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 “那我们现在开始吧。”石毅然开始询问了,他问:“案发当晚,请问张主任你在什么地方?都在忙些什么?” 张主任思索了一下,回答:“案发当晚,处理了当天的事务后,就已经到了晚上九点来钟,那个时候我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宿舍,路过杨老师的办公室,也就是陈倩的班主任,发现灯还亮着,就去看了一眼,发现杨老师在对学生的一些试卷做批改,当时就和她聊了几句,然后就回宿舍了。后来在宿舍看了会儿电视,人有三急,就出门去了厕所,也就是学校里的公共厕所,那个时候在厕所里无聊,用手机戴着耳机听了会儿广播,可以确定那个时候是夜里11点50左右,因为广播里面报了时间,快12点的时候我就回宿舍了,不过正要开门进屋,发现隔壁姜老师正好开门出来,和他聊了两句,他说他上厕所,然后我就进屋睡觉了,直到第二天得知陈倩遇害的消息。” “姜老师?”石毅和秦白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眼神中仿佛有了重大发现。 “你说姜老师是12点出门去上厕所的?”石毅追问。 “大概是哪个时间。” “那你说说姜老师的情况。” “姜老师二十八岁左右,真名姜源,负责高二的语文课,长得一表人才,不过在学校名声不是很好,之前传闻和学校里的女老师有染,不过没有证据,就没有深究。之前我也怀疑过是不是他杀了陈倩,不过后来想想也不应该,因为在学校里,他似乎很少和学生往来,再加上他不负责高三的课程,和陈倩也应该没有交集。” “你之前为什么不向我们警方反应这个情况?” “这件事怎么好说?”张主任又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他说:“都是学校的老师,抬头不见低头见,万一冤枉了他呢?” “是吗。”石毅看了他张主任一眼,然后将目光投向旁边做笔录的同事:“小李,去把那姜老师找来。” “是,石队。”这个叫小李的警察将笔和笔记本递给了石毅,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小李离开后,石毅就一边负责做笔录,一边问周主任:“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张主任,你对周校长和陈倩的班主任怎么看?” “他们?”张主任迟疑了一下,看了看石毅和窗前的秦白,他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他说:“怎么说呢,周校长是我领导,他这个人有智慧,做人也没得说,不过就是原则性不是很强,喜欢帮朋友,要不然这次也许就不会发生陈倩遇害一事。”说话间看了窗前的秦白一眼。 石毅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一下头,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继续说。” “至于杨丽华老师,对工作敬业,对学生严苛,每年考上重点大学的学生都数她班上的学生最多,年年都被评为“优秀教师”,做人方面很和善,家里有一个瘫痪在床的丈夫,还有一个孩子在上大学,所以她家里的日子过得很紧,平时很节俭,不过即使这样她也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学校老师都说她温柔贤惠。要说周校长和杨老师杀了人……”张主任摇了摇头,看向石毅和秦白:“我觉得不大可能。” “哦。”石毅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秦白,然后站起身来朝张主任伸出手,笑着说:“感谢张主任给我们说了这么多,真是麻烦你了。” “不要说麻烦,应该的。”张主任握住了石毅的手。 “张主任你的手……。”石毅发现张主任左手腕包着纱布。 张主任哦了一声,收回了手,并说:“昨夜灯泡坏了,换灯泡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下去,灯泡碎片划到了手腕。” “那,不要紧吧?” “没事,就是点皮外伤,已经找学校的校医看过了。” “那就好。”石毅盯了张主任的手腕几眼,然后笑看了一眼张主任,他说:“对了,关于秦白化名吴仁来学校找陈倩一事,除了你和周校长,杨老师三人知道以外,还都谁知道?” 张主任想了一下,看了一眼正观察他的秦白,他摇着头说:“没有,这事我和杨老师本就不同意,是违反学校规章制度的,那还会让其它人知道,不过周校长有没有将这事告诉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哦,那谢谢张主任,现在你去忙吧。” 对张主任的问询结束了,石毅开始梳理张主任刚才说的有用线索,不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窗前的秦白突然朝已走到办公室门口的张主任问了一个问题:“冒昧的问一下,案发当晚,张主任说在厕所听广播,不知道张主任当时听的什么广播?” 对于这突来的问题,正在看问询笔录的石毅有点诧异,不明其意看向他秦白,此时的秦白没有看他石毅,而是将他那睿智犀利的目光投在门口的张主任身上。 “这,有问题吗?”门口的张主任驻脚回头,目光与秦白的目光相接。 秦白没有说话,就这么赤果果盯着他张主任,仿佛要将他张主任看穿,约莫半分钟后,秦白嘴角一笑:“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我平时也喜欢用手机听广播,正好案发当晚在校门外等陈倩的时候,也在用手机听广播,所以好奇作为学校的教导主任在当晚会听什么样的广播呢?是不是和我听的一个频率?” “哦,也没有什么固定的频率,就是随便听听。”张主任移开了秦白那逼人的目光,笑了笑又说:“那晚上厕所无聊,就选了一个平时喜欢听的频率,那个点的栏目叫《人生故事汇》,当晚讲是一个残疾人的寻亲之路下集。若是不信去广电查一下就知道了。” 秦白也哦了一声:“是本市的吗?” “手机听广播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本市的还能听什么,外市的也能收到,不过信号不好。” 张主任离开后,石毅看向他秦白:“你怀疑张主任?” 秦白摇头:“不知道,但我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疑问。不过经我刚才诈他的这一下,想来他没有撒谎,否则不会说的这么详细。” “你是说你当晚没有听广播,刚才是诈张主任的?” 15.第15章 凶手陈国梁 杨丽华,女,陈倩的班主任,现年四十二岁,留着齐颈短发,身着一套深灰色职业套裙,虽然人到中年,但颇有气质,在同龄人中算是比较年轻的。 对于杨丽华的训问,大致三个问题。第一,案发当晚人在哪儿?都在干什么?第二,对于周老师和张主任怎么看?第三,有没有将秦白化名吴仁找陈倩一事告诉过别人? 对于这三个问题,杨丽华是这样回答的。 第一个问题,杨丽华回答:“当天吃过晚餐后,就去了办公室批改头天对同学们做的模拟考试试卷的批改,到了凌晨1点过才回宿舍,期间张主任来办公室和她聊了两句,还有另外两个老师和三名学生来过办公室。” 第二问题,杨丽华回答:“周校长有领导才能,作风也很正派,不过就是有点原则性不强,喜欢帮助朋友。张主任举止儒雅,学识渊博,和学校的师生关系都很不错,还有点小幽默,不过严厉起来喜欢钻牛角尖,一是一,二是二,也许和他的职位有关系。” 第三个问题,杨丽华回答:“这件事本就不是什么好事,多一人知道不如少一人知道,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但不保证周校长和张主任是否告诉过别人。” 对于杨丽华的回答,石毅和秦白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妥,最后石毅关心的问:“杨老师,我想问你一个私人问题不介意吧?” “没事,问吧。”杨丽华回答。 “听张主任说你丈夫瘫痪,这是怎么回事?” 一说到自己的丈夫,杨老师沉默了一会儿,紧接着就叹了一口气:“唉,我丈夫以前和我一样都是老师,而且早年还是同学,后来在娃儿十岁的时候,他出了车祸,伤了颈椎,就这样一直躺在床上。也是因为这,我才拼命的工作,毕竟娃儿还在上学,急需用钱。” “杨老师你也够辛苦的。” “没法,说叫我摊到这样的事了,只得咬牙坚持吧。” “嗯…。。”石毅点了点头,然后问:“那说说姜源老师吧,不知道杨老师你对他怎么看?” “姜源?”杨老师似乎有点诧异,放在腿上的手也不自觉的扣在了一起。这一举动被秦白那锐利的目光捕捉。 “姜源,姜源老师教高二的语文,长得一表人才,听说和学校的女老师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不过具体有没有也不知道,因为平时很少与他接触,都是见面的时候打个招呼。”杨老师说完这些,端起了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们怀疑他杀了陈倩,我估计不大可能,因为有一次他农村的老母亲来学校看他,顺便买了鸡和鱼,他母亲叫他杀鸡,可他说什么也不敢杀,试问一只鸡都不敢杀的他还能杀人?” 对于这条线索,石毅和秦白对望了一眼,然后石毅笑着对杨老师说:“我们也没有一定说是姜源杀了人,只是了解点情况,希望杨老师在我们警方没有得出结论前不要胡乱猜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嗯,我知道。”杨老师点头。 “杨老师,不介意我问你一个问题吧?”秦白说话了。 杨老师看向秦白:“什么问题?” “听你方才说案发当晚你在办公室批改试卷,一直到凌晨1点才回宿舍,那么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不把试卷带回宿舍批改,反而要在办公室批改?难道办公室比宿舍方便?”秦白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对于这个问题,石毅也反应了过来,一时间将目光投向了杨丽华老师。 杨丽华似乎也没有想到秦白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她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说:“确实有些不方便。” “为什么?”石毅和秦白异口同声。 杨老师看了一眼秦白和石毅,她说:“为了方便照顾我家那位,所以学校就给我们安排了相对大一点的两居室,不过我家那位因为整天在家里躺在床上,睡眠不规律,晚上多夜深了都还不睡,看电视玩电脑,这很影响我,所以我一般都是在办公室处理事情,处理完了才会回宿舍。这些学校老师都是知道的,而且也不是案发当天才这样,以前都是这样。” 对杨丽华老师的问询结束后,办公室里的石毅看向秦白:“对于这杨老师的回答,你怎么看?” 窗户前的秦白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有问题。” “噢?”石毅好奇。 “先前提到姜源,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这杨老师放在腿上的双手紧扣了一下,在心理学上,这一是一种紧张或心虚的表现,似乎有什么秘密被人发现了一般。所以我判断这杨老师和姜源老师应该不是简单的同事关系,绝不是像杨老师说的那样没有接触多少。” “你说的这个小举动,我也看见了。”点着头的石毅,开始推测起来:“我是不是可以这样假设,姜源老师和杨老师一直保持着男女不正当关系,却被陈倩无意中发现,为了不让这件丑事曝光,姜源和杨老师决定杀人灭口,只是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时机下手,直到你秦白的出现,这让杨老师看到了机会,然后将你找陈倩一事告诉了姜源,于是案发当晚,当杨老师在办公室见到陈倩翻墙出校后,就用电话通知了姜源,那个时间差不多是12点,于是12点姜源出门,却不巧碰上了上厕所回来的张主任,所以那晚姜源不是去上厕所,而是去杀人。” 对于石毅的脑洞大开,一旁的秦白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沉了口气:“真相究竟是什么?现在下结论还早,里面有很多疑点没有弄清楚,所以我认为对姜源进行问询一番后在下结论不迟。” 正在这个时候,去寻找姜源老师的小李回来了,石毅一看同事小李身后没有人,于是问:“人呢?” “石队,姜源不在,说是乡下老母亲病了,昨天就请假回村里看望母亲去了。” “什么?”石毅有点诧异,将目光看向秦白:“这该不会是嗅到什么风声要逃跑吧?” 秦白沉默不言。 “我这就带人去将姜源抓回来。”旁边的小李望着石毅,眼神是在请示。 “抓人……有证据证明是他杀的人吗?”石毅反问了这么一句,然后说:“姜源电话是多少?” “我找教务处拿到了。”小李将姜源的电话号码递给了石毅。 石毅当即摸出手机拨打姜源的电话,响了几声后,电话奇迹般的接通了,这让石毅喜出望外,他于是赶紧询问:“是姜源老师吗?” “啊对,你是……哪位?”电话里传来了姜源的声音。 “我是a市侦办陈倩一案的石警官,现在有点事需要向你核实一下,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哦,石警官你好。我现在在老家,我老母亲病了,估计有个两天才会回校吧。” “这样啊,那电话里问你几个问题,方便吧?” “可以,你说吧。” “案发当晚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案发当晚没做什么,当天的课程上完后,在操场上打了会儿篮球,然后就回宿舍上网打游戏,到了快12点的时候出门上厕所,对了,当时张主任可以证明,他上完厕所刚回来,我们在门口还聊了两句,然后我就去上厕所,上完后就回宿舍了,直到第二天就听说陈倩死了。” 电话里姜源的回答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因为看不到人,不知道这姜源说话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唯一有价值的是证明了张主任没有说谎。对于这样的回答,石毅沉了口气说:“那个姜老师啊,电话里面有些问题说不清楚,我看你还是找个时间尽快回来一趟吧。” 姜源在电话里同意了,说明天就回来。 收起电话,石毅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对小李说:“这样,我们先去姜源的宿舍搜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是,石队。” “石警官,我想接下来应该没我什么事了,我是不是应该走了?” “呃?”石毅看向他秦白:“不想去看看会在姜源的家里发现什么?” “看了如何,不看又如何?”秦白一笑:“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尽快抓到凶手,还我的清白,现在既然帮助你确定了凶手范围,至于该怎么找证据和抓凶手,那就是你的事了,我还得腾出时间去查查我师父被袭击一事,就不奉陪了。” “你师父被袭一事,不需要你调查了,现在我们已经有了调查结果,怀疑凶手是死者陈国梁。” “陈……国梁?”秦白仿佛听错了。 “就是死者陈倩的父亲。” 石毅将确定陈国梁是凶手的整件事说了出来:“之前由于你师父住的小区监控视频画面太过模糊,无法分辨,只看到了是一辆车牌尾数为6的桑塔纳黑色小轿车有作案嫌疑,不能确定是谁。最后还是陈国梁死后,根据他头上的伤痕和你师父头上的伤痕相像,才联想到是不是与他有关,后来发现了他的车正好是一辆黑色桑塔拉,车牌号码尾数还是6,以及调取你师父住的小区附近监控发现,确实发现了陈国梁的车,才最终确定凶手是陈国梁。这也是三个小时前才得到的情况。” 16.第16章 上门致歉 陈国梁袭击了师父刘国栋!!! 这个消息让秦白既惊喜又疑惑,惊喜的是袭击师父的凶手找到了,疑惑的是陈国梁为什么要袭击师父?他又是被谁杀的? “如果我猜的不错,陈国梁袭击你师父,应该是误认为是你和你师父杀了他的宝贝女儿陈倩,才会来报复,只是当时你和你师父都在场,他一个人没有胜算,只得等你先离开,然后才对你师父下手。” 对于石毅的推测,秦白表示赞成,因为换做是他站在陈国梁的立场上,估计也会把矛头指向自己和师父。不过问题又来了,他问:“石警官你刚才说陈国梁的死因和我师父头上的伤痕相像,是不是就是说杀害陈国梁的凶器就是袭击我师父的凶器?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能确定是凶手袭击我师父,然后又杀了陈国梁的呢?” “你的这个推测我们也不是没有想过,不过经我们调查发现,排除了这种可能。据当晚目击者称,袭击你师父的凶手是一个体形偏胖的男人,这一点符合陈国梁的身形。另外调取你师父所住的小区附近监控发现,当时陈国梁所开的车中只有他一人。由此而判断袭击你师父的人除了陈国梁别无他人。” 袭击师父的凶手找到了,可人已死,也不好在追究什么。对于这个突来的惊喜,秦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了句“我知道了。”径直的离开了办公室,然而就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的石毅突然叫住了他:“秦白。” “还有事?” “你依然有嫌疑,当晚你究竟是用什么方法让陈倩脱裤子的?” 对于这个问题,秦白是真不愿回答,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没人信。他沉默了片刻,回头看向他石毅,留下一句:“我说了,你不会信的。” 从嘉誉中学回到市里,已经是下午四点钟,随便吃了点什么,秦白就去了公司。虽说这两天发生了很多事,但公司的业务不能耽搁,否者在高消费的大城市,没有经济来源,如何生存? 某某私家侦探涉嫌谋杀的新闻这两天是满城飞,所以这两天飞扬调查事务所根本就没有生意上门,冷冷清清,往年这个季节不说天天有业务,至少也是平均三天一个,可是如今…… 暂时关门! 这是秦白的决定,也是通过电话和师母商量决定的,一切等师父醒来后在说。 无所事事的秦白,不在去想陈倩一案的事,反正自己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事就看刑警队石毅的了。可是没有工作,就没有经济来源,自己下个月的房租怎么交? 怀揣生计问题的秦白来到了医院,发现师母不在,师父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从icu病房出来了,但没有醒过来。秦白来到师父的病房,坐在病床前,看着这插着氧气管、头上缠着纱布的师父,他秦白是一阵惋惜和感慨。 “师父,袭击你的凶手找到了,是陈国梁,就是陈倩的父亲,也许是报应吧,他被人杀了,死于袭击你的那件凶器。” …… “杀陈倩的凶手,现在也没有找到,但已有了嫌疑范围,破案只是时间问题。” ……。 “由于陈倩一案牵扯到我们公司,各大新闻报纸曝光了我们公司后,已没有业务再来找我们,所以……。我和师母商量了,暂时关门,你老人家不会怪我吧?……” …… 秦白在师父病床前说了很多很多,不过都是他一个人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昏迷不醒的师父有没有听见。后来打开水的师母回来了,和秦白聊了一会儿,聊到秦白现在没有了工作,要做什么的时候,师母提议让秦白去一家中外企业上班,说哪里的高管她认识。 生性有点懒的秦白婉拒了师母的提议,不为其它,就为在企业上班得按时按点,规矩也多,同事间或许还会勾心斗角,完全不自由,不是他秦白理想的工作。不过他也没有想好要做什么工作,想回老家安静一下吧,陈倩的案子还没有完,他还不能离开a市。 夜幕降临,繁星璀璨。 离开医院的秦白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看着周围的霓虹五彩斑斓,却与自己无关,忽然间觉得自己在这座大都市里好孤单,没有朋友,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刚又失去了工作,前路一片迷茫,他不禁仰望星空,问着星空:“你告诉我,我不适合吃侦探这碗饭?还是你不让我吃这碗饭?……” 星空无言。 第二天,秦白哪儿都没有去,都不想起床,一直躺在床上睡觉,睡觉,除了睡觉还是睡觉,期间会起来上厕所,上完后继续倒在床上睡,在他看来,起来能去哪儿?又能去干什么?还不如好好休息,休息够了在说吧。这是秦白的一大缺点,慵懒。 睡觉的秦白也不是没有事干,他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出现在了陈倩被害当晚的现场,他在梦里看到了凶手正在勒死陈倩,他扑了上去,可是怎么扑,怎么抓,都抓不到凶手,似乎那凶手是透明的,没有实体,让他焦急,让他歇斯底里大喊…… “对你爱,爱,爱不完,我可以天天月月年年到永远……” 郭富城的一首《对你爱不完》铃声不恰适宜的在房间里响了起来,将做梦的秦白拉回了现实。睡眼朦胧显得有点慵懒的秦白,不耐烦的摸到了手机,放在耳边:“喂~” “你好,请问是飞扬调查事务所……”对方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很有礼貌。 “对不起,我们公司已经关门了,找别人吧。”秦白不等对方说完就知道对方是谁,定是有什么业务委托自己,可是自己现在已不做侦探,果断挂了电话。 “对你爱,爱,爱不完,我可以天天月月年年到永远……” 刚刚挂断电话,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这让秦白在床上闭着眼静默了三秒,然后摸到手机接听:“我说,我们公司已经关门了,我已不接任何业务,你还是去找……” “是秦白先生吧?你先别挂电话,我不是来委托你帮我办事的。” 听到这里,闭着眼的秦白睁开了眼睛,他似乎有兴趣听下去,看了一下来电号码,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便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着手机讲:“不找我办事,那你是谁?” “哦,是这样的。”电话那头的女人开始说明来意:“电话里不好说,要不出来喝杯咖啡,我们当面谈吧?” “当面谈?”秦白心里犯嘀咕,究竟什么事要当面谈?一瞬间在想是不是陈倩的母亲认为陈倩是自己杀的,所以要报复自己,像她老公袭击自己师父那样?可是又不知道自己住哪儿,于是想把自己约出去,然后收拾自己?肯定是这样的,要不然自己在a市可不认识什么女人,不认识还不找自己办事的人,那么就别有目的。想到这里,秦白说:“算了吧,有事电话里说就行。” “那个,我觉得还是当面说比较好。如果秦先生觉得不方便,那你告诉我你住哪儿,我来找你吧。” 尼玛,还想找上门来收拾自己? “对不起,没有事,我就挂了。”秦白果断挂了电话,他可不想像师父那样被人袭击。 不超过一分钟,电话又打来了,秦白一看,还是刚才那个号码,这一次秦白没有接,直接挂断,甚至关机。 机关了,电话再也没有响过,不过秦白也睡不着了,反而睡了一天是腰酸背痛。他起床来到阳台上活动筋骨,扭腰转脖,同时也发现外面的天色接近黄昏,看着不远处公路上下班的人群陆陆续续,他不禁在想:“陈倩的死或多或少与自己有关系,自己这么一味的躲着陈倩的母亲也不是办法,是不是应该主动上门去把情况说清楚?” 想到这里,秦白转身回房拿起手机,开机,然后对刚才那个陌生号码回拨了过去,可是对方却在通话中,打了好几次都在通话中,最后秦白也不打了,洗漱了一番,拿了一件外套穿上就出门了,去陈倩家里向陈倩的母亲说明一下情况。 陈倩家在一个高档小区,里面住的人都非富即贵,乘坐出租车的秦白来到小区门口,天色已经黑了,由于之前调查陈倩在哪里读书时来过一次,所以秦白很快就来到了陈倩家门外,按了门铃,开门的是陈倩家的保姆。 陈倩的母亲此时此刻正在家中明亮的客厅里用餐,说是用餐,还不如说是对着一桌菜发呆出神,令人奇怪的是餐桌上明明只有她一人,却桌上摆了三碗饭,似乎还有两个透明人。在看陈倩的母亲,虽衣着华贵,但面容苍白憔悴,没有生机,被抽了魂一般。也难怪,女儿丈夫相继被害,最亲近的人离她而去,换做是谁,都会这般憔悴。 “你就让我进去吧,我……” “对不起先生,我们太太正在用餐,这两天谁都不见,你还是回去吧。” “不是,我说两句就走,陈倩遇害,或多或少与我有关系,但人真不是我杀的,我来就是给你们太太说一下我……” 门口秦白和那保姆的争执,让屋里客厅用餐的陈倩母亲听在耳里,前面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当一听到秦白提到女儿陈倩,她苍白憔悴的脸色有了一丝异样,声色冰冷:“让他进来。” 17.第17章 重金查凶 陈倩的母亲林小茹,今年四十六岁,善于保养的她平时看上去只有三十六岁,可是自从女儿丈夫相继被害后,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看上去五十多岁了。这一点不得不让人唏嘘,也从而可见精神打击对人的伤害有多么的强大。 进屋后,秦白面对装修奢华的客厅,总感觉这屋子里少了什么,一种苍白阴冷感油然而生,尤其是面对一脸憔悴的陈倩母亲,他完全没有想到短短几天不见,这个当初华贵的妇人竟变得如此模样,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怕说什么都会再一次伤害到这个失去女儿又失去丈夫的可怜女人。 脸色苍白憔悴的林小茹似乎没有意识到身后来了客人,依然坐在餐桌前,对着一桌早已凉透了的菜发呆。保姆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等候着太太的吩咐。没人说话,客厅里显得很静,静得还有点诡异,让秦白感觉不自在,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胸口喘不过气。 主人家没有让自己坐,秦白也不好意思坐,就站在一旁,想说话,可一见到面前这个憔悴的妇人,他就什么话也说不出,因为任何话语在此时此刻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 “凶手是谁?” 秦白刚想说话,背对他坐在餐桌前的林小茹也说话了,声音涩哑,隐约含带一股极力压抑着的暴戾。 “警方还在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秦白小心回答,回答完,见陈倩的母亲不说话,他便又说:“我叫秦白,今晚来就是想当面给你把陈倩一案的事说清楚,真的与我无关。案发当晚我约陈倩在校门口见面,可我不知道她会被害,如果我早知道事情会这样,我说什么也不会约她,我……”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复还。” 林小茹这哀凄的话,让秦白沉默了。 偌大的客厅再一次陷入了死寂,甚至秦白都能体会到林小茹身体里那颗已破碎的心有多疼多伤,千疮百孔。 “秦白,22岁,家境不好,四年前考上a市大学,寒暑假兼职做私家侦探赚取生活费,四年来大大小小接过近百个案子,无一失手,业内人称小白龙。” “啊?”秦白诧异,完全没想到这林太太居然找人调查自己。 “我知道你不是杀害我女儿的真凶,我也不想听你的歉疚,我现在委托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秦白隐约察觉到要他做的事情不简单。 果然,脸色苍白憔悴的林小茹转过了身,用一双坚毅且带着亘古不化的恨意的目光盯着他秦白,不带任何商量的口吻说:“在我女儿头七之前,查到凶手是谁?然后告诉我,事成之后,一百万你拿去。” “一百万?” 秦白被这个数字吓到了,他完全想不到人生的第一桶金居然是这么来的,不过现在他考虑的不是第一桶金,而是他已经察觉到了要发生什么。这林小茹是想动私刑,要亲手为女儿和丈夫报仇。 “林太太。”秦白的语气强硬了起来,似乎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面前的女人是受害者家属,他严肃的说:“先不说这是刑事案件不归我插手,就算我插手了,我也不能这样做,因为这是草菅人命。何况我现在已不是侦探,我的公司关门了。” “你都能答应那对贱人查我女儿,现在我女儿都被你间接害死,还给你钱,你都不管吗?什么叫草菅人命?杀我女儿就不是草菅人命吗?啊?!!!”林小茹眼里充满了血丝,如一头狂怒的野兽狰狞着脸站了起来,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将秦白按在地上一口一口给活活咬死。 “林太太。”秦白一声厉喝。 此时的秦白双眼凸起,脸色难看至极,也是他的这一声厉喝,似乎镇住了林小茹。 “你想干什么?”旁边的保姆赶紧上前挡在了自家太太身前,面向秦白,瞪着他,似乎要保护太太不受伤害。 秦白不想干什么,他就是看林太太过于激动,出言喝止她而已,想要让她冷静下来。看了一眼面前的保姆,秦白说了句“我不想干什么”。就对保姆身后的林太太,平缓了一下语气说:“林太太,我今晚来只是想给你把事情说清楚,我承认在你女儿的事情上,我或多或少要付一点责任,可这并不代表我需要帮你犯罪来赎罪,我也知道你想为你女儿报仇,可这件事有公安机关自会给你一个交代。好了,我该说的已经说了,今晚打扰了,再见。” 秦白转身走了。 “一百万嫌少,我给你两百万。”林太太在身后加重了砝码。 秦白依旧没有回头,甚至都没有任何犹豫的朝前走着。是,秦白需要钱,也喜欢钱,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拒绝钱的诱惑,可是秦白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从林小茹家出来,已经是晚上八点来钟了。这个时间,街上的行人和车辆很多,也到处都是闪烁着的霓虹,将这座现代化大都市映衬得更加繁华和喧嚣。秦白没有打车回家,一个人选择了走路,呼吸着来自这座城市的空气,思考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 忽然,行走在大街上的秦白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想到了一件事,今天下午有个女人打自己电话,自己以为是林太太想约自己出去好找自己报仇,可是方才从林太太的之言片语中,似乎没有把自己当成凶手,也没有要杀自己的意思,既然没有这个意思,那么那个打电话的女人就不是林太太请来的。可是在电话里她说了,不找自己查案。要知道自己在这a市没有任何异性朋友,她是谁?找自己有什么事? 秦白立即摸出手机想要打过去,可思量了一下,最终收起了手机。在秦白看来,那个女人既然给自己打电话,肯定是有事,既然有事,肯定还会找自己,如果没有,也许就这样算了,自己犯不着多管闲事。反之如果自己打过去,对于又真的有事要自己帮忙,那自己是帮还是不帮?到时候就显得尴尬,索性还是等对方在找自己吧,那时候自己也好有回旋的余地。 从昨天去医院看了师父后,今天一天都在家里睡觉,反正自己现在也没有事干,去医院看看师父吧,看看师父醒来了没有。 来到了医院,秦白还没有见到师父,倒是先见到了刑警队的石毅石队长。石队长应该在查案才对,怎么会来医院?难道是来看望师父的?还是又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为什么,秦白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18.第18章 一死一伤 秦白那不好的预感,在与石毅交谈后,被证实了。 原来,中午时分石毅带着人去了嘉誉中学找教高二语文的姜源老师。在昨天的电话中,姜源说了会在今天回来,加上他是杀害陈倩的重点嫌疑人,所以警方对他格外关注。谁知道石毅去了学校,根本就没有见到姜源,打电话,电话也不接,打回姜源乡下老家,却说姜源在昨晚上就急匆匆离家回校了。 得到了这么一个情况,办案经验丰富的石毅意识到不妙,同时获得了另外一个情况,陈倩的班主任杨丽华杨老师整个上午都没有来上课,家里也没人,问杨丽华那瘫痪在床的丈夫,说昨天半夜时分妻子出去上厕所,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也正奇怪呢。两个人突然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昨天对杨丽华问询的时候,石毅就猜测杨丽华和姜源有不正当关系,陈倩的死很有可能是无意间发现了他们的关系,于是遭到了二人灭口。现在两个嫌疑人又突然失踪,极有可能是畏罪潜逃。分析到了这里,石毅立即派人严堵各大交通要道,对二人实施通缉抓捕。 可这个命令发出去不到两小时,就有人举报说在嘉誉中学后山大约一里远的一个悬崖下面,发现了畏罪潜逃的杨丽华和姜源。石毅带着人立刻赶了过去,确实是杨丽华和姜源,只是杨丽华头部遭到重创已经死亡,姜源也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不醒,好在还有一口气。警方第一时间,将还有一口气的姜源送往了医院。 秦白来医院看师父,正好遇到在医院还没有离去的石毅,也从石毅口中得知了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意识到这个案子越来越不简单。刚刚将嫌疑人锁定为姜源,转眼就被害了。 手术室外,焦急的石毅来回踱步,不时看一下手术室紧闭着的门。姜源被送进手术室到现在为止已过去了五个小时,五个小时里,对于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石毅也知道,姜源的伤很重,全身多处骨折,最严重的还是颅骨骨折。 “案发现场有第三个人出现的痕迹吗?” 来回踱步的石毅看了一眼坐在旁边椅子上的秦白,没有急着说话,而是从兜里取出香烟,点了一颗,吧唧了几口才坐到秦白身边说:“姜源和杨丽华是在悬崖下面被发现,悬崖下面没有第三个人出现的痕迹,至于悬崖上面,明显有被人打扫过的痕迹。初步判断杨丽华与姜源二人极有可能是被人推下了悬崖。” 秦白认真的看了一眼抽烟的石毅,沉默不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间,抽烟的石毅突然将目光锁定他秦白,目光如刀:“昨夜,你在干什么?” 对于突然变脸的石毅,秦白僵住,带着诧异的目光望向他石毅,有点好笑的说:“你该不会怀疑是我将他们推下悬崖的吧?” “刚刚将犯罪嫌疑人锁定是姜源,可转眼人就被害,而最想要姜源死的人,就是你。” 秦白与石毅的目光针锋相对,反问:“为什么是我?” “因陈倩父女一案的并案让你洗脱了嫌疑,可实际上杀陈倩父女的凶手根本就是两个人,是你杀了陈倩。那晚,你杀人的时候,或许你感觉到有人在偷窥,只是你不知道是谁,刚好昨天我们从张凯哪儿得知了姜源凌晨12点出门去上厕所,于是你就猜到了那晚感觉有人偷窥你行凶的人就是姜源,为了掩盖你的杀人罪行,你就杀人灭口。” 脑洞大开的石毅字字如刀,让秦白自己都有点相信自己是凶手了。 “石队长。”秦白从椅子上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他忍受不了被人这样怀疑,面色阴沉,死死盯着他石毅。 “我很佩服你的想象力,可是一切都需要证据,不是靠瞎猜就能确定凶手。你也许忘记了两个疑点。第一,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姜源那晚看到了凶手作案,那么他为何不向警方提供这个线索?我是侦探出身,对于这一点我又怎么会忽略?所以如果我真是杀陈倩的凶手,那么我敢肯定姜源什么都没有看见,我又怎么会多此一举杀人灭口?那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 “第二,根据你先前说杨丽华头部遭到重创而死,与之姜源比起来,要严重得多,试问我要杀的人是姜源,怎么可能将重心转向杨丽华?事实摆明了凶手要杀的人根本不是姜源,而是杨丽华。” 椅子上抽烟的石毅这一刻仿佛被电击了一下,尤其是杨丽华三个字更如一道闪电在他脑海里噼啪一声炸响。是啊,根据检尸,杨丽华身上所受到的伤害程度比姜源要严重的多,凶手要杀姜源,怎么可能将重心转向杨丽华?自己竟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一条线索。一时间石毅夹住烟的手指都悬在了半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另外,昨夜我在家睡觉,直到今天下午才起床出门。如果不信,大可以去问与我同住一栋楼的那些邻居,看看我有没有说谎。”话落,秦白转身就离开了这里,只是刚刚走了两步,就遇到了嘉誉中学的周校长和学校里的老师,不难猜出肯定是来看望姜源的。对此,秦白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就径直离开了。 椅子上石毅的目光投向秦白离去的背影,看着这逐渐走远的背影,石毅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因为刚才他是故意说秦白是凶手,为的就是让秦白说说对于这个案子的看法。要知道他一个刑警队的队长去和一个还是嫌疑人的人讨论案情,怎么都觉得有点别扭,所以想要用这样的方法套他的话。谁知道还别说,秦白提出的疑点让他石毅有了重大发现,心里也开始对秦白那缜密的心思感到赞赏,暗道:“你要是一个警察,该多好。” 当然,石毅也发现了周校长他们,于是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朝他们走了过去:“你们怎么来了?” 周校长赶忙上前急问:“石队长,姜源的情况怎么样了?” 19.第19章 凶手在学校 和石毅的谈话闹了不愉快的秦白,去到了师父的病房。秦白的师父刘国栋醒过来了,只是还戴着氧气罩和插着管,根本还不能说话,顶多也只是睁开沉重的眼皮,转动眼珠看看来人。 秦白在病房里和师父说了会儿话,把这些天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当然,至始至终都是秦白一个人说话,至于师父刘国栋有没有在听,那就不得而知。在师父病房里待了大概一个小时,秦白才离开了病房,离开了医院。 今夜星光迷人,配上大城市才有的灯光秀,夜色十分繁华和迷人。 有风,风不大,秦白走出医院,一个人在夏日的大街上步行回家。由于公司关门歇业导致没有了经济来源,兜里的存货也顶多只能维持一个月的开销,所以秦白很需要钱,也开始变得节俭,两元钱的公交车钱在这个时候,在秦白身上都不舍得出。当然此时这个时间也没有什么公车了。 一路上,有很多疑问在秦白脑海中闪过,其中就有姜源为什么昨夜提前回来了?要知道昨天明明听见他在电话里给石毅讲今天才会回来。难道发生了令姜源感到不安的大事?究竟是什么事让他姜源不安? 难道他姜源真的是杀害陈倩的凶手? 根据对杨丽华昨天的问询,得出了杨丽华和姜源有不正当关系,怀疑他们的不正当关系被陈倩无意间发现,于是二人合谋杀害了陈倩。而昨天警方的问询,让杨丽华感到了不安,于是第一时间通知了姜源,让其回来商议对策,所以姜源提前回校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解释了姜源提前回校的原因,也解释了两人为什么出现在悬崖处,还被人推下了悬崖。因为他们约定的见面地点就是常人不轻易去的悬崖处。 秦白的思绪到了这里,又遇到了问题,那就是凶手又是怎么知道两人会在深夜时分在悬崖处见面呢?难道是凶手通知两人在悬崖见面的?似乎不大可能,因为凶手重点袭杀的对象是杨丽华,所以根本不会在邀请姜源,这会给凶手带来行凶难度,也就不存在是凶手通知两人见面的可能。 又会不会是杨丽华和姜源通知的凶手呢?让凶手来到悬崖处商量什么。仔细想也不对,因为如果是杨丽华和姜源通知的凶手来悬崖见面,那么行凶的时候,凶手能以一敌二吗?恐怕死的会是凶手。所以杨丽华和姜源通知凶手的可能,也被排除了。 剩下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凶手是跟踪杨丽华来到的悬崖。 跟踪杨丽华来到悬崖,也会遇到以一敌二的局面,要知道凶手要杀的人只有杨丽华,根本没有想到姜源出现,加上姜源人年轻,身体素质好,所以凶手大可不必冒险出来以一敌二。那么结果也就出来了,当晚姜源肯定是后来的。 想通了姜源是怎么提前回来,又是怎么被害,就剩下了杨丽华。杨丽华和凶手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呢?根据学校周校长和教导主任对杨丽华的看法,说杨丽华是一个贤惠的老师,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与人结怨?不是结怨,那么就是知道了某个秘密,被人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究竟是知道了凶手什么样的秘密要被灭口? 当晚杨丽华是深夜出门借上厕所的机会去的悬崖,也就可以说凶手肯定是学校里的人,否则不可能知道杨丽华深夜会出门,还跟踪她。 凶手在学校! 分析到这里,秦白眼眸睁大了一分。对于陈倩被害一案的凶手定位,也是在学校,难道这两个案子会是同一个凶手?陈倩的死,也是因为知道了凶手的某个秘密,才遭到了像杨丽华一样被人灭口?还有陈倩的父亲陈国梁,他的死难道也是因为知道了这个秘密? 陈倩和杨丽华被灭口可以理解,因为他们都在学校,可是陈国梁是在外面做生意,他又是怎么知道秘密的?难道是从女儿陈倩口中知道的?是这样吗?如果是,那么之前怀疑的嫌疑人,如今死了杨丽华,就剩下了周校长和张主任,他们谁会是凶手? 还有,自己的钢笔给自己的提示说“第三种关系”,这又究竟代表什么?难道就是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关键所在? 分析案情的秦白不知不觉中,已回到了小区。 秦白住在绿园小区,距离医院有半小时车程,步行至少也要一个半小时。 绿园小区是一个普通住宅区,里面没有什么健身器材,就连物业也只是一个摆设,因为这个小区完全没有什么油水可捞。秦白住在绿园小区a单元三楼302号。 回到小区楼下,已是深夜23点过。这个时间,小区里的住户大多已经休息,即使没有休息的也仅有那么寥寥几家夜猫子。所以此时的小区显得很静,漆黑的周围随便有点什么声音都清晰可闻。 以前秦白回家都很平静,可是今晚回家的秦白总感觉心慌,仿佛要发生什么大事一样,甚至秦白都隐约感觉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有双冰冷的双眼正注视着他。这样的感觉让秦白很不舒服,于是加快了脚步走进了a单元。 进入a单元,由于房东大妈抠门,连楼梯间的声控灯坏了都要抱怨好多次才给换,所以就更别说给你安什么高级的电梯了,进出都是走楼梯。这两天秦白不敢和房东大妈碰面,因为这两天要交房租了。一旦被逮住,tm没钱就会被那胖得像头猪的房东大妈吃豆腐,想想都觉得一阵心酸。 楼梯里一片漆黑,需要咳嗽一声或跺一下脚才能触发感应装置,刺激声控灯,迎来光明。 走过一层楼梯,后面的声控灯就会自己灭掉,身后一片漆黑。 皮鞋踏在楼梯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只有一个人的楼道能清晰听见自己脚步的回声,那回声就像身后跟了一个人似的。自己停,那回声也紧随着在身后停了,自己走,那回声在身后又响了。 秦白在楼梯间摸出手机,一边踏着阶梯向上,一边链接不知道是那家的wifi,开始上网聊天。可是聊着聊着,前面就没有了灯光,只有自己手里的手机屏幕光,在黑暗里映照他秦白的脸,显得极其诡异。 此时的秦白已经到了三楼到四楼之间的阶梯转角。身后下去是二楼,侧身往上是四楼。自己就住在这三楼,往前走几步,就是这三楼的过道,过道两头都是住户。然而平时这里都有声控灯,也是好的,为什么此时不亮了?秦白咳嗽了好几声,还跺了好几脚,都不见灯亮,眼前一片黑暗,就连身后阶梯下的声控灯也熄灭了。 就在秦白奇怪的这个时候,黑暗中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如果只是窸窸窣窣的声音也就罢了,可是那个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就像是一个人拖着另外一个人在地上摩擦所发出来的声音。可怖至极!! 20.第20章 楼道惊魂 午夜时分,漆黑的楼道中。 秦白被这个突然出现的窸窣的声吓得渗出了冷汗,心脏也是扑通扑通的跳着。 那窸窣声在黑暗中越来越近,秦白觉得好像就在自己脚边。 他只觉得脑子乱哄哄的,凭着一丝理智,凭着手机光亮朝身后一照,鬼影都没有一个,又朝另外三个方向,以及天花板上照,都没有发现什么。发现了什么还好,尤其是这种没有发现什么倒令人不安和恐慌。秦白觉得太诡异了,下意识赶紧朝着自己所在的房门加快了脚步。 在黑暗中来到了自己房门前,摸到了门把手就好像吃下了定心丸,钥匙也找到了,可是钥匙太多,公司的钥匙和家里的钥匙都在一起,一时间急着找开门的钥匙。也是这个时候,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开始急促了起来,好像在跑,朝着他秦白跑来。 秦白的眉头紧邹在了一块,背脊都一阵发冷。身后那究竟是什么东西?秦白下意识转身回头。 黑暗中一把高举的铁捶朝着他秦白的脑袋砸了下来。 秦白瞪大了双眼,头一偏躲过了这一捶,可是却落在了他的肩头上。 这一捶的力量之大,直接将秦白砸倒在了地上,捂着肩头一阵疼叫。 黑暗中,那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全身被一件宽大的黑色雨衣遮住,头上还有宽大的帽檐,脸上还戴了口罩,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举起手中铁捶朝着地上的秦白砸来,务必一锤必杀。 秦白反应也是够快,在地上连续几个翻滚躲开了一锤又一锤,让那几记重锤砸在了地上,发出了“砰砰”巨响。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袭杀我?!!” 魔鬼根本不和你秦白啰嗦,举起手中铁捶朝着秦白就扑了过来。 “****。”秦白大骂一声,忍着肩头的巨疼,看准了机会直接扑向朝他冲来的魔鬼,抓住了魔鬼握铁捶的这只手的手腕,开始抢夺铁捶,不松手,就将他的手磕打在过道的墙壁上,一下又一下。最终魔鬼手上的铁捶被打落在地,两人抱在了一起,扭打在一块。 可是秦白还是低估了这个魔鬼要杀他的决心。一把锋利的匕首被魔鬼的另一只手从身上某个地方摸了出来。 自家门口的这条黑暗过道上,秦白和那魔鬼在地上惊心动魄的扭打在一起。 忽然,秦白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于此同时,握着匕首捅秦白心脏的魔鬼也是楞了一下,似乎想不通为什么捅他心脏却捅到了一个硬物。 这个时候秦白也反应了过来,尼玛,竟然用刀子捅老子。好在自己今天穿的是一件短袖黑衬衣,胸兜里挂着自己那支变态的钢笔,否则自己的小命就算交代在这里了。 魔鬼见一击未中,握着锋利匕首转移目标,朝着秦白的脖颈就要捅来,却被反应过来的秦白用手死死抓住了匕首,不让其捅进自己的脖子。鲜血不停地从指缝间渗出。 也是这个时候,魔鬼看准了机会,直接翻身将秦白按在了地上,一手扼住秦白的下巴,将他秦白的脑袋抬起,一手死死握着匕首朝着秦白的脖子前进。 秦白被魔鬼骑在背上,眼看被自己死握在手里的锋利匕首正一点一点的朝着自己脖子前进,突然想到了笔,自己那支可以消除人一分钟记忆的钢笔。在魔鬼身下的秦白一只手死握脖颈处的匕首,另外一只手就在身下伸到胸口处艰难的摸笔。 “大晚上的,还让不让睡觉了?”一个大嗓门男人推开了自家的房门。 也是这个时候,秦白摸到了胸兜里的笔,拇指按住钢笔的顶端,反手就朝身后的魔鬼一通乱照。然而秦白刚刚有这个动作,骑在他身上的魔鬼猛地抽出匕首,转身就逃,因为有人推开了房门正朝这里走来,他必须逃。 魔鬼不在,顿觉浑身轻松,可是秦白并没有大口喘气歇息,而是猛地翻身而起,在黑暗的过道里手握射出一道白光的钢笔,朝着那魔鬼就追,一边追还一边叫器:“马拉戈壁,杀老子,老子不弄残你——” 这一追就追到了楼下,可是茫茫夜色中哪还有那魔鬼的身影。魔鬼没有追到,反倒是惊动了一直监视秦白的人,这个人是警察,是石毅安排在秦白身边,暗中监视他秦白的小陈。 “怎么了?”小陈刚才在车里睡觉,听到了秦白的叫器声被惊醒。 “你有没有看到一个人跑出来?”秦白喘着粗气急问。 “人?什么人啊?我刚才听到你大喊大叫才跑过来,就看到你从楼梯口跑出来,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陈此时一头雾水,当见到秦白的手在流血,赶紧问:“你的手怎么回事?” 秦白在自家楼下找了一大圈,根本没有发现那该死的魔鬼,一时间暗骂了几句。憋着一肚子火看向身旁的小陈,发现有点面熟,仔细一想,记起来了,自己在刑警队被拘留的时候见过这小陈,他是警察。可是警察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家楼下? 秦白疑惑:“你,是你刑警队的人吧,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我路过。”身穿便服的小陈有点心虚。 “大晚上不在家,路过我家楼下?” “这个,这个……” 但见这小陈吞吞吐吐,秦白也多少猜到了几分是怎么回事,一时冷笑一声说:“你们队长对我可真够谨慎的。现在立刻通知你们队长来勘察现场,我被人袭击,险一些丢命。” “什么?”小陈惊愕。 下一秒,小陈赶紧摸出手机打给了队长石毅。 秦白捂着流血的手转身上楼了,同时也在楼道里将电闸推了上去,因为刚才突然停电,肯定是那魔鬼关掉了电闸。果然,电闸推上去,又咳嗽一声,楼道间的声控灯就亮了。 然而灯亮了,秦白也傻眼了,因为他看见自己的右手臂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行字,看着这行字,秦白想起来了,尼玛刚才自己动用了那支变态钢笔,使用了消除人一分钟记忆的技能,这是给自己的惩罚任务啊! 但见上面写着:“大街上让一个女人心甘情愿脱下她自己的……内裤。” 草泥马!!! 21.第21章 秦白必死 这是一个惊心动魄的夜! 这也是一个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的夜!! 这更是一个不眠之夜!!! 一小时后,石毅带着一队警察来到了秦白住的这个小区。此时已是凌晨一点钟。 秦白家的楼道外,一片通明,好几个警察在勘察现场,还被拉了警戒线,周围的邻居也被吵醒站在警戒线外议论纷纷。秦白家的门开着,他坐在自家客厅的廉价沙发上,被警察问话。 警察问:“袭击你的人是谁?” 秦白说:“不知道。” 警察问:“有看清对方的脸没有?” 秦白说:“电闸被拉下,过道漆黑一片,对方还被黑雨衣包裹得严严实实,头上还戴了宽大的帽檐,甚至脸上都戴了口罩,是你,你能看见什么?” 警察问:“可记得对方的身体特征?比如是男是女?身高是多少?” 秦白说:“是个男人,身高和我差不多,不过貌似还要比我矮一到两厘米,个子不胖不瘦,中等身材,根据力气来判断绝对是一个成年人。” 警察问:“知道为什么袭击你吗?” 秦白说:“不知道,你得去问凶手。” 警察问:“说说整个事发经过。” “我从医院走路回来,在上到三楼的时候,声控灯突然熄灭,怎么咳嗽都不亮,然后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当时没有发现什么人,觉得诡异,就加快了脚步去开门,可是门还没有开,就感觉有人在身后朝我跑来,于是赶紧转身一看,凭借手机光看到了一把被高举起的铁捶朝我砸了下来……” 秦白将事发经过说完,看向门口抽烟的石毅,有点不耐烦的说:“我说石队长,你的人问我这些觉得有意义吗?我是侦探出身,如果能从这些问题中察觉什么,我早就去凶手家里抓凶手了,根本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你现在应该调取我所在的小区周围的监控,看看有什么可疑人。” 门口抽烟的石毅,从门外那些勘察现场的同事身上收回目光,转头看向沙发上的秦白,不冷不热的说:“办案流程,理解配合吧。” 秦白不在说话,继续接受问询笔录。 好一会儿后,笔录做完了,石毅从同事手里接过了笔录,大致看了一眼,然后来到了秦白的面前,盯着他秦白关心的问:“身体没事吧?” 秦白的左肩头被砸了一锤,好在没有砸断骨头,只是砸伤了肌肉组织,导致一片青紫,另外一处伤口就是右手手掌,因为抓握那锋利的匕首,在手掌上留下了两道长长的伤口,现在已经处理且包了厚厚的纱布。抬头望了一眼面前的石毅,他说:“死不了。” “我觉得也是。”石毅笑着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从同事手里拿来了一个密封袋,袋子里装着凶手遗留下的那把铁捶,给秦白看,并说:“你知道我看到这把铁捶后,第一个念头想到了什么吗?” 秦白不明白石毅的话,看了看石毅手里密封袋里的铁捶,又看向盯着自己的石毅。 “还记得你师父遇袭是被什么凶器所伤吗?又记得陈国梁是被什么凶器所杀吗?” 石毅这连续两个问题,让秦白也反应了过来,他猛地起身,指着石毅手里密封袋里的铁捶,惊诧的说:“你的意思是,今晚袭击我的人是杀害陈国梁的凶手?” 石毅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但见石毅将密封袋递给了身后的同事,然后对秦白说:“今晚杀你的人是不是杀陈国梁的凶手,我还不能确定,还得将这把凶器拿回去和死者陈国梁,以及和你师父头上的伤痕做比对,如果吻合,那么……你应该知道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秦白当然知道。 如果这把铁捶就是杀陈国梁的那把凶器,那么就说明秦白被牵扯进了这个案子,不是因为他是杀陈倩的嫌疑人被牵扯,而是被凶手当成了必杀目标牵扯进来。是的,必杀,从今晚那凶手随身带了铁捶和匕首两把凶器就能看出来,否则随便报复一个人会带两把凶器?换句话说,今晚若不是自己命大,那么自己就是继陈倩、陈国梁、杨丽华三人之后的第四个死者。 “当然,我刚才的话只是我的感觉,也许这和杀陈国梁的那把锤子不是同一把,所以你别有心理压力。同时你得配合我们警方办案,把你得罪过哪些人都想一遍,列出一个嫌疑人名单。另外,如果你需要我们警方保护,我们可以派人24小时暗中保护你。” “算了吧,你派的人能指望吗?”秦白说话间,看了一眼石毅身后的那个小陈,意思很明白,24小时监视自己,今晚都没有发现可疑情况,还能指望吗?同时秦白不要保护还有一个考虑,那就是那支变态钢笔给自己提出的猥琐任务,尼玛这样的任务能在警方眼皮下完成?否则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至于得罪过谁的嫌疑人名单。秦白一时间也整理不出来,因为最近他没有得罪过谁,唯一得罪过的人恐怕就是陈倩父母,因为是自己约陈倩而间接害死了陈倩。可是转念一想又不对,如果是因为间接害死陈倩遭到陈倩父母报复,可陈国梁已经死了,而且自己去陈倩家拜访了陈倩母亲,从陈倩母亲那里知道了人家根本没有报复自己的念头,还找自己帮忙查案,试问又怎么会突然派人来杀自己?还是必杀!一时间,秦白觉得今晚遇袭一事太诡异了。 石毅和一干刑警在秦白家忙到了凌晨两点半才离开,不过离开的时候,秦白问了石毅一个问题:“石队长,姜源救活了没有?” 秦白想从姜源哪里知道案发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看看是谁将他推下悬崖的,也从而可以查到今晚袭杀自己的凶手是谁,因为秦白隐约感觉今晚遇袭一事绝对是和自己掺和了陈倩一案有关。破一案或许就能破全案,所以姜源是一个重要突破口。 事实上,石毅的回答让秦白断了这个念头,他说:“怎么说呢,人是救活了,可与没有救活一个样。” “什么意思?”秦白不解。 原来,姜源经过长达七小时的手术从鬼门关回来了,可是人救活了,却因为伤势过于严重,摔下悬崖因为连续撞到坚硬的石头上,导致颅骨骨折产生了脑震荡,醒来极有可能是植物人。 22.第22章 真凶出水 夜空高挂着一轮弯月,它白白的,冷冷的,缺乏善意,令人莫名感到恐慌。 一扇门从外面被打开,推开门,他走了进来,他没有开灯,在漆黑的屋里刚刚走到客厅,就听到了一个身心俱疲的声音,语气很复杂,似责备却又似低迷,还有不忍和压抑着的痛心。“你又出去杀人了?” 声音是从客厅沙发上传来的,是专门在等他。 窗外射进来一缕冷月照在了他的身上,他被黑色雨衣包裹着,脸上带了口罩,头上还有宽大的帽檐,手里更握着一把银亮的匕首,就这样站着,不说话,也一动不动,似乎他就是一个冷血动物。可如果细心发现,会见到黑夜中有泪从他眼眶角溢出。 “一个也是杀,两个也是杀,都杀了吧。”他的声音很小很轻,他似乎很累。 他迈步走了,朝前走着,朝卧室而去。 “如果可以,我真想杀了你,我们一起下地狱……”沙发上的这个人在黑暗里还那么坐着,不,是蜷缩着,在哭,愤怒中带着无能为力的心痛,一声又一声抽泣。 绿园小区。 送走了石毅他们,秦白一个人躺在床上,屋里没有开灯,他也没有睡,他睡不着。 今夜楼道里那惊魂一幕在他秦白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在想究竟是谁要杀他?是杀陈倩的凶手吗?如果是,为什么要杀自己?自己与陈倩之间根本没有关系,也没有什么联系,顶多算自己间接害死了她,难道这也要死?如果不是不是杀陈倩的凶手袭击的自己,那么又会是谁,是陈倩的母亲报复? 可是秦白又知道,陈倩母亲要杀自己这个推论是被排除的。如果不是,又会是什么?会是陈倩那一直未露面的神秘男朋友? 也不对呀,这个男朋友连自己女朋友死了都不敢出来承认恋情,又怎么敢来杀人?话说回来,如果陈倩是她男朋友杀的,那么也肯定知道自己不是凶手,来杀自己,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自露马脚吗?。所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陈倩那个神秘的男朋友。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道自己也像陈倩父女和杨丽华那样,无意间知道了凶手的某个秘密,所以要被杀人灭口? 秘密! 什么样的秘密? 秦白将自己连日来知道的一切事想了一遍,可是都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除了自己身上有一支变态钢笔的秘密,可这钢笔是自己一个人的秘密,与别人无关。不是知晓了秘密,会是什么招来了杀身之祸? 想不通的秦白,只得从头把整件事梳理一下,因为他敢打赌,今晚遇袭一事绝对与自己参与了陈倩一案有关。 “首先陈倩被杀,然后师父被陈国梁袭击,紧接着陈国梁被……” 刚刚梳理到这里,秦白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脑海中似乎闪过了一道光,好像抓到了某个点,这个点逐渐被放大,逐渐浮出水面,最后清晰起来,也让躺在床上的秦白睁大了双眼,猛的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黑暗中,秦白坐在床上,他抓住了那个点,准确的说是一个疑问。 这个疑问就是陈国梁袭击师父,可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师父的家在哪儿的?要知道自己和师父都与陈国梁没有任何交情,也不认识,就是那天装扮成社区工作人员去陈倩家,也只是见到了陈倩母亲,根本没有见到陈国梁,没有见面,陈国梁又怎么知道师父家住哪儿,还能在黑夜里准确无误的认准人并发起了袭击。 答案,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有人告诉了陈国梁这一切。 谁告诉陈国梁的呢? 兴许,当天陈国梁因为女儿被害过度悲伤,在家饮酒,中途那个电话就是打来告诉他地址,说凶手是师父。所以陈国梁开车出门,根据电话里那人的提示,直接去到了师父家的楼下埋伏起来,只是行凶的时候被人喝止,以至于师父捡了一条命,紧接着陈国梁惊慌逃走后,就去见了电话里的那个人,不料被电话里那人杀害。是这样吗? 假设这个推想成立,那么这就是借刀杀人。 利用陈国梁的愤怒去杀师父,然后在杀陈国梁,甚至当时自己也在陈国梁的死亡名单中。只是凶手没有料到陈国梁根本没有得手,也从而解释了今晚自己为什么会遭到袭击,因为凶手也要杀自己。 凶手为什么要杀自己和师父? 难道这个案子根本就不是冲陈倩和陈国梁来的,压根就是冲自己和师父来的。陈倩的死只是诱发陈国梁愤怒,变成杀自己和师父的凶手。如果自己这个推论是对的,那么这一连串发生的事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一个被人精心策划的局。是谁设了这个局? 设局!!! 一想到设局,秦白眼眸又睁大了一分,他想到了谁,准确的说想到了凶手是谁。刘姓夫妇。 陈倩的生父生母。 自己和师父之前根本就不认识陈倩,甚至一辈子都不会有认识的机会,之所以会认识还有接触,全因刘姓夫妇找来让他们去调查陈倩,从而让自己和师父步入了这个局。是这样,一定是这样,肯定是这样。 凶手是刘姓夫妇。因为只有是他们,才能解释得通连日来发生的一个又一个疑问。 首先,知道自己会去嘉誉中学找陈倩,还要约陈倩出来,刘姓夫妇是知道的。只是自己当时没有想到这一点,觉得生父生母找来,怎么可能杀害自己的亲生女儿?所以没有怀疑他们,只把怀疑对象锁定为学校,从而疏漏了这对残忍夫妇。 其次,刘姓夫妇知道师父的家,所以才能通知陈国梁去哪儿找师父。为了不让陈国梁透露是他们夫妇告诉的陈国梁,以防被警方怀疑,所以杀陈国梁灭口。 一个又一个疑点都逐渐被解释,一切矛头都指向了刘姓夫妇。 可即使是这样,还是有两个疑点让秦白想不通。 23.第23章 魔术秀 秦白想不通的两个疑点是: 第一,刘姓夫妇为什么要杀杨丽华?杨丽华与这个案子有什么关联?或者说杨丽华的死和陈倩一案压根就无关?是另外一个案子。 第二,刘姓夫妇给自己和师父设局,为什么不选别人,偏偏选陈倩?难道陈国梁一家和刘姓夫妇也有仇?所以这一次,刘姓夫妇精心设局,想要把自己和师父以及陈国梁一家全部干掉? 除了这两疑点,秦白也努力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和师父之前根本不认识刘姓夫妇,更没有什么仇怨,怎么会给自己和师父设局?难道一切都是自己推论错了?这不是给自己和师父设的局,而是压根就是冲陈倩和陈国梁来的,可是又不对,他们怎么可能对亲生女儿下毒手?除非陈倩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不是他们的女儿,又为什么知道陈倩左屁股上有个胎记? 混乱!秦白的思绪在这个时候开始混乱,眼看就要将凶手拉出水面,却又感觉遥远飘渺,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 最后秦白赶紧甩了甩头清醒一下,拿过手机给石毅打了一个电话。这个时候的石毅已睡了,但还是接了,在电话里有点不耐烦的说:“你哪儿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秦白给石毅打电话,就是询问他们警方调查刘姓夫妇没有,准确的说查没有查他们和陈倩之间的dna,究竟是不是陈倩的生父生母。这对秦白很重要,因为陈倩如果不是他们的女儿,那么一切都能解释了,凶手极有可能就是这对刘姓夫妇。反之,就解释不通,因为虎毒还不食子。 事实上,秦白在电话里没有得到答案,因为石毅他们不是没有查dna,而是检验出来最快也要三天时间,加上这两天忙,还没有去查这方面。不过秦白今晚向石毅提出了这个线索,石毅答应明天去查,然后给他秦白一个回复。 挂断电话后,秦白长呼了一口气,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明天石毅去查dna的结果。 不担心案子了,秦白依然睡不着,因为今夜他动用了那支变态的钢笔。 虽然钢笔射出的光,没有射到那袭击自己的凶手眼睛,但终归自己是使用了,所以惩罚任务是逃不了的。尤其是那令人想想都心碎的任务,竟然是……!草泥马!!! 伸手不见五指的卧房里,秦白躺在床上,用那唯一散发光源的手机屏幕照射自己手里这支钢笔,死死盯着它,盯着它。 “我发现,你就是来祸害老子的,让老子由一个高尚的人变成一个低级趣味的猥琐,什么惩罚不好,偏偏让我在大街上让一个女人心甘情愿脱内……草泥马,上次朝女人腿上撒尿的任务,就让老子挨了一顿胖揍,还倒霉的被拘留了起来,你自己说,我还怎么信你?说好的不倒霉呢?……这次说什么老子都不干了,除非你给老子变一百万大洋出来。” 钢笔沉默。也许暗地里冷哼了一声,似乎还在说:一百万大洋?你tm想钱想疯了,老子要能变钱,还跟着你这个穷鬼?老子早就去逍遥了。 秦白抱怨归抱怨,但还是担心如果不做,会遭遇什么样的倒霉事,是断手断脚?还是莫名奇妙被抢劫然后遭遇捅刀子?要知道以前自己没有完成任务的那些倒霉事,现在还历历在目,想想都一阵心酸。可是做吧,这次的惩罚任务又太有难度了。 先不说极其猥琐,就是光天化日找到一个女人说出这个想法,估计还没有说完,就会被胖揍,然后大喊一声非礼,十几个愤青就会扑上来将自己光荣的送进派出所。 唉—— 这个任务太有难度了,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试问有那个女人愿意在大街上脱下她自己的内内?除非她不要脸,是个十足的女疯子。就算是女疯子,也不会让人脱内内,因为女疯子难以驾驭。要想完成这个任务,恐怕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坑蒙拐骗。 “要怎么坑蒙拐骗,才能让人心甘情愿脱下内内呢?”秦白思索着。 “现在人都猴精猴精的,根本没有那么好骗,尤其是女人这种心思细腻的生物,要她们在大街上脱内内,除非用刀架在她们脖子上。可是用刀威胁,就成了人家不是自愿的,不符合惩罚条件。草泥马!!!” …… “如果用魔术呢?” 秦白似乎找到了一个坑骗的好方法,他开始设想:“自己去大街上拦住一个女人,从兜里摸出一百块钱,对她说,只要把你的内内脱下来包住这一百块,然后吹口气,就能变两百……。草泥马,人家的尊严就值两百?会为了两百而折腰?估计没有千儿八百的是拿不下来,可是自己现在也缺钱啊,尼玛自己可不愿意花这冤枉钱。” 不想花钱的秦白,真的想不出其它好办法,一时间抱怨起了自己怎么不找个女朋友?如果有女朋友,那么不论遇到什么变态猥琐的任务,自己都可以将女朋友当成完成任务的对象,还不用担心被骂无耻下流死变态,只会当做是情侣间的情趣。草泥马,看来得尽快找一个女票了,不为啪啪啪,只为猥琐的任务。 “如果弄脏她的内内呢?” 秦白又想到了一个方法,他在推想:“在大街上我躲在暗处,看到一个女人来了,就突然冲出去,将一桶脏水泼在人家身上,这样是不是就会脱……不对呀,脱肯定会脱,但绝对不是在大街上,肯定是回家。这样的话就不符合惩罚条件了。草泥马。” 设想了很多种方法的秦白最终放弃了这个任务,因为他自己都拉不下脸来去大街上找女人说这事,何况还是脱的人家。不做了,就倒霉吧,是啊,大不了倒霉吧,总不至于让自己去死,毕竟和这钢笔生活了这么多年,这一点他秦白还是知道的。 一夜无话。 第二天,今天是一个阳阳高照的大晴天。 炎炎的夏日,大街上身穿短裙吊带的性感靓妹随处见,露胳膊,露肚脐,露大腿,异常晃眼,吸引着无数内心隐藏了一匹狼的广大男性同胞。当然也包括秦白。 秦白中午11点起的床,没有工作的他无所事事,等石毅的电话也迟迟不来,最后只得在大街上闲逛,顺带狩猎,寻找一个猎物完成任务。虽然嘴上说不做了,可秦白心里也害怕。 此时的秦白站在一个街边,旁边还有一个支架,支架上放着一台他以前偷拍别人的摄影机。 “你好美女,来来来。” “哎,你好。”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位魔术师,你看到我身边这台摄影机了没有?我们这是魔术秀,现在我们来玩个魔术怎么样?” “啊,真的?” “对呀,有兴趣没有嘛?”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魔术了。” “有兴趣就好,不过我得先问你借一样东西。” “什么?” “我这个魔术这样的,等一下我会将我手里的一百块钱变成两百块,只要成功了,钱就是你的,可前提是需要一个道具,这个道具就是你,脱下你的内库,然后……。哎美女,别走呀,美女,美女——” 看着这害羞的美女低着头走远了,秦白摇头一叹,紧接着又开始寻找猎物,他找猎物全是找那种单身女性,有男伴在的坚决不找,否则会遭殃。这不,又来了一个身材火辣穿着性感的辣妹。 “靓妹,来来来。” “怎么了?”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位魔术师,你看到我身边这台摄影机了没有?我们这是街头魔术秀,现在我们来玩个魔术怎么样? “什么魔术?” “我这个魔术是这样的,等一下我会将我手里的一百块钱变成两百块,只要成功了,钱就是你的,可前提是需要一个道具,这个道具就是你得脱下你的内库,然后……。” 啪。 五百。秦白收获了五百。脸火辣辣的疼。看着那一脸鄙夷还朝自己啐了一口的远去辣妹,秦白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任务对他的深深恶意:“我就知道会是这样……!草泥马!!!” 24.第24章 畏罪潜逃 石毅自从接到秦白的电话后,他就一直没有睡着,开始琢磨秦白所分析出来的线索和疑问,最后越想越对,于是天亮后,就第一时间到了亲子鉴定中心去查陈倩和刘姓夫妇的dna鉴定报告。 之所以不能直接抓人,是因为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推论和设想,只有dna报告证实了他们夫妇和陈倩之间不存在亲属关系,才能抓人。 可惜石毅晚了一步,报告在昨天就被刘姓夫妇拿走。 得知了这么一个重要线索,石毅意识到不妙,证据极有可能被毁灭。于是在上午十点钟就带着人直扑刘姓夫妇的家,要对其实施抓捕。可当石毅他们来到了刘姓夫妇租住的地方,敲门没人,破门而入,早已经人去屋空,更没有找到那份亲子鉴定报告。 刘姓夫妇畏罪潜逃。 石毅当时整个人脸色铁青,恰恰也是这个时候技术鉴定科,传来了一个消息。 昨晚袭击秦白的那把凶器经过了技术鉴定和伤痕比对,证实了就是袭击刘国栋,锤杀陈国梁的那一把消失的凶器。这个消息再一次证实了秦白的推断,这就是一起冲秦白师徒和陈倩父女的一个局。 封锁各大交通要道,通缉畏罪潜逃的刘姓夫妇。这是石毅下的第一个命令,哪怕知道刘姓夫妇或许已逃离了本市,但也可能还没有逃,而是潜入了下来,伺机干掉秦白。从昨晚袭击秦白来看,凶手绝对有可能会再次作案。 除发布通缉令和封锁各大交通要道外,石毅还派人去了c市刘姓夫妇老家,调查刘姓夫妇的底细,看看二人究竟与陈倩父女,以及秦白师徒有什么恩怨纠葛。石毅这一忙下来,根本就没有顾上给秦白打电话回消息。 日出东海,日落西山。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在大街上以魔术手段诱骗女人脱内内的秦白,心情坏到了极点,因为他收获了8张五百,10声死变态,以及无数个白眼和鄙夷。几十个女人小到幼儿园妹妹,大到四五十的大妈,竟没有一个愿意配合他秦白完成魔术,准确的说没有一个愿意在大街上脱下内内。 也能理解,毕竟大家都是文明人,都受过教育,有文化有内涵有思想,怎么可能没有是非观而在大街上做不雅的行为?尤其还是中国人,中国人是最好面子的人,面子就是尊严。当然,除了秦白。可秦白也不想做一个不要尊严不要面子的人啊,他完全是被逼无奈,被那支变态钢笔给逼良为娼了。 “我靠。”一个装有半瓶水的矿泉水瓶被他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这里是a市中心广场。 夜色下的中心广场,五光十色,灯火辉煌。巨大的音乐喷泉随着动听的音乐翩翩起舞,漂亮极了,围观的众多游客和民众随起伏的音乐而呐喊声此起彼伏。不远处还有跳广场舞的一群大妈。 秦白,此时的秦白就站在广场入口处,这里有庄严的国旗迎风飘扬,国旗下,他秦白盯着自己摔在地上的矿泉水瓶发呆。因为就在刚才,好几个路过他面前的人都对他指指点点,说他在这里待了大半天,表面上人模人样,实际是一个变态,要人脱内库什么的,尽快远离。听着这话,试问哪个人受得了? 都说不抛弃不放弃,只要坚持就能胜利,可tm今天坚持挨了八个耳光都没有遇到一个女人配合,还能坚持吗?这一刻秦白深深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任务,甚至来自这座城市的恶意。 走吧,收摊吧,不要鬼迷心窍相信有人会心甘情愿被你骗,给你脱内内,别做梦了。将折叠支架和那台摄影机收了起来,装进一个黑色旅行包中。秦白提着旅行包就要离开这里,却突然间,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你是魔术师?”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很美,很清甜,隐约还有种熟悉的味道。提着旅行包正打算离去的秦白,转过了身,将目光投向了叫住他的这个女人。 她应该不能称为女人,因为女人这个词多少有点亵渎她的意思,只能用姑娘,美女来形容她。女人这个词在秦白这里是这样认为的,在他看来凡是称为女人的女人都是已经有男人的,唯独姑娘和美女才是单身,才能让他秦白这个单身汉心理平衡一点。 身穿休闲运动装的这个姑娘,或者说这个美女两手空空,在夜色下戴了一个鸭舌帽,飘逸的棕色长发垂散肩头。个子没有自己高,比自己矮半个头,身材线条很好,尤其是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很传神,不过最引人注意的是她的五官,面容干净白皙的她有点像一个明星,许慧欣。 “打量够了吗?”美女嘴角微微上扬,提醒着他秦白。 “有事吗?”秦白问。 “有啊,不然干嘛叫住你。”美女开始绕着秦白走,一边走一边上下近距离打量秦白,她说:“听那边几个人说,你在这里找人变魔术,却一直没有找到,对吗?” 听着这话,秦白心想难道这美女有兴趣?我擦,这是天上掉馅饼?可怎么感觉这美女不是来找自己变魔术,反而是不坏好意呢? “是。”秦白不急着表态,他先看看这美女究竟想干什么,因为直觉告诉他这美女不是傻子,也不像缺钱的主,更不像一些不良少女,反而她那传神的眼神透露出这个美女很聪明,所以是绝不会在大街上做脱内内的事,来找自己肯定有别的目的。 “我来配合你,你觉得怎么样?”背脊挺拔的美女含着笑来到了秦白面前。 “你?”秦白上下打量了一眼这美女,总觉这美女那脸上的笑是不怀好意的,他思索了一下,问:“你知道我要表演什么魔术吗?” “嗯……从她们口中算是知道一点吧。”美女抿笑点头,隐含羞涩的味道。 秦白不说话了。 秦白敢打赌,面前这个美女肯定别有目的,首先这美女穿着修身的运动长裤,试问如果在这里脱内内,那么是不是外面的长裤也要脱?所以一旦配合自己变魔术,那她就会光身体,这样的事只有傻子才会做。所以配合自己变魔术肯定是假。 同时现在的秦白对于这美女有了两个定论,第一,这美女是好奇心强喜欢猎奇的一类人。第二,这美女多半是便衣警察,俗话说抓贼拿脏,抓女干抓双,所以她要抓自己,肯定是要让自己表演一下,否则怎么有证据抓自己? 草泥马!!! “对不起,你找错人了,我不是变魔术的。”秦白转身就走,尼玛在留下肯定会出事。 “等等。”美女突然跑到前面拦住了秦白的去路。 25.第25章 生猛的女人 五光十色,灯火辉煌的广场里,那些音乐喷泉朝天喷射出了好几米的水柱,引得民众呼声尖叫,极其壮观。 “你到底想干什么?”秦白的目光直视着眼前这拦路的美女。 戴着鸭舌帽的这个美女摇了摇头,也不让开,反而含着笑与秦白的目光对视,她说:“你很谨慎,也很小心,不过你多心了,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配合你玩魔术。当然,我也是有条件的。” 美女似乎看穿了秦白的心思,所以只得交底。 秦白这下疑惑了。他在想究竟是什么条件能让这美女甘愿脱内内?尼玛,这条件肯定不简单,说不定是让自己去杀人放火,或者是让自己去夜总会卖弟弟。草泥马。 “什么条件?” 秦白虽然担心这美女不怀好意,可是他又不愿放弃这个机会,要知道今天忙了一天都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脱内内,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愿意的,试问怎么能轻易错过? “不行,你得先答应。”美女也害怕秦白反悔。 “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怎么能答应你?如果你要我杀人放火,你要我去给犯罪份子顶罪,我也去?”秦白冷笑一声,提着旅行包绕过美女就径直离去。 “小白龙。” 径直离去的秦白停下了脚步,是突然停下,准确的说是被身后那美女说的话给停住。小白龙,这个称号是侦探行业给予他秦白的名号。能叫出这个名号的人,除了调查他的人外,就是同行。换句话说,这美女不是调查了自己,就肯定是同行。 “你因卷进一件凶杀案而没有了工作,甚至在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不会有人来找你帮忙,你大学刚刚毕业,没有工作的你肯定需要钱,你也不想你自己的才华被埋没吧?我,我看你是个人才,所以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 美女将来意说了出来。 背对美女的秦白也转过了身,目光犀利如刀,盯着她:“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就是昨天下午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女孩吧?” “终于记起了我的声音。不错,我就是昨天打电话给你的那个人。”美女也不否认,因为对于像秦白这样的人才,最好不要有隐瞒,因为什么都瞒不过。 秦白刚才也只是突然想到了昨天下午给她打电话的那个女孩,因为这个美女和电话里的那个女孩声音很像。现在证实了这美女来找自己的目的,秦白笑了,他说:“难得还有人赏识我,不过你就这么相信我是清白的?别把我邀请去了,带给你们的不是利益,而是麻烦。” “是利益还是麻烦,不是你该操心的。”美女朝秦白走了过来,手里不知何时还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含笑问:“怎么样,愿意加入吗?” 看着手握匕首而来的美女,秦白微微邹起了眉,心想她道要威胁自己?只要自己不答应就会直接捅死自己,以免像自己这样的人才落入别人手里。秦白脸色阴沉:“你想干什么?” “你指它吗?” 美女举起手中的锋利匕首,看着它笑了笑,然后当着秦白的面伸进了她的裤腰里,在腰的两侧轻轻一挑,然后另外一只手伸进裤腰里,将那已挑断了两边的内内从运动裤里拉了出来。 我擦!什么情况? 尼玛这吊炸天的事都能干出来,还干得这么潇洒自然,跪了,秦白被眼前这生猛的美女举动彻底跪了。 “魔术我是配合你了,剩下的就看你了。”美女将拉出来的这条白色内内塞到了秦白手里,含着笑盯着已僵住的秦白,一张名片又塞到了秦白手里:“来这里找我。小白龙。” 生猛的美女走了。就像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吊炸天的留下了自己内内,又如一阵清风远去。 秦白站在原地,看了一眼塞在自己手里的这条美女的白内内和那张内内上的名片,似乎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尼玛,任务就这样完成了? 拿起那张名片,这是一张很精致的名片,上面还有金箔,看上去很高端大气上档次。但见上面写着:腾达调查事务所。 “小白龙,感谢你帮我赚了十万。”走远的美女突然传来了这么一句。 秦白转身望向美女离去的方向,但见那美女骑上了一辆很昂贵的自行车,在夜色里如箭一样飞射出去,消失不见。秦白此刻疑惑加嘀咕:“帮她赚十万?什么意思?” 回到家后,已是晚上七点半。 秦白泡了一桶面,坐在沙发上一边吃面,一边用手机打给了石毅,因为说好了今天给自己电话,居然一天都没有音信。当电话接通后,还没有说几句,秦白就愕然,对着电话说:“畏罪潜逃?” 转眼,秦白出现在了一个大排档,同时出现的还有刑警队队长石毅。两人叫了几个下酒菜,另外叫了两打啤酒。 “这个案子终于是破了。”石毅端起一杯啤酒与秦白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对秦白说:“秦白,这个案子能破获还多亏你提供的线索,现在你的嫌疑是彻底洗清,所以明天的新闻发布会上,希望你也能到场。” 与石毅相对而坐的秦白没有喝酒,也没有应石毅的邀请,反而邹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案子被破获,洗清了他身上嫌疑的兴奋和愉悦。 “喂,你一言不发,什么情况?”石毅也觉察到了秦白的异常。 “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不对劲是什么意思?”石毅点了颗烟,深吸了一口,又*的吐出烟雾,看着眉头紧锁的秦白,笑着说:“你是不是想说杨丽华的案子?其实依现在的情形来看,杨丽华与陈倩父女一案,多半是两个不相连的案子。” 秦白提着啤酒瓶狂灌了几口啤酒,然后啪的一声将酒瓶放在了桌上,深邃的目光看向与自己相对而坐的石毅,沉了口气,对他说:“石队长,你想过没有,如果刘姓夫妇真的是凶手,那么他们有必要去拿dna鉴定报告吗?去拿,就已经说明了他们不确定陈倩究竟是不是他们失踪十八年的女儿,试问不确定,怎么能杀人?” 石毅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他笑着说:“你小子什么意思?说刘姓夫妇是凶手,是不是你说的?怎么,现在又说不是了?” “我什么时候说他们夫妇是凶手了?” 秦白无语,他辩驳说:“石队长,凌晨给你打的那个电话,我只是提出了对他们的怀疑,因为怀疑所以才让你去调查一下dna鉴定报告,并没有确定的告诉你他们是凶手。现在你给我说dna报告昨天就被他们夫妇拿走,我自然要怀疑他们不是凶手,难道有错?” 26.第26章 绑架 “你小子,还是太嫩了。”石毅给秦白又开了一瓶啤酒,递给秦白。 “听我给你说,你这个疑问我也不是没有想过,不过他们夫妇畏罪潜逃是事实吧?杀陈倩父女都知道打扫现场,足以说明他们夫妇有反侦察意识,那么去拿dna报告这件事也不足为奇,完全可以认定为是麻痹我们警方视线的障眼法,同时毁掉这个关键性证据。这点你都不懂?” 听石毅这么一说,秦白似乎也觉得在理,不过他还是有疑问,他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怎么解释第三个凶手的存在?” “第三个凶手?”石毅不惑。 “昨晚袭击我的那个凶手,无论是身材还是身高,与刘姓夫妇都不符合,因为我是见过刘姓夫妇的,他们夫妻二人都不高,甚至还有点偏胖。从而可以判断除了他们夫妻二人外,还有另外一个凶手。” 秦白越来越觉得这件案子朴素迷离,甚至感到极其诡异,他望着石毅说:“你之前也说了,袭击我的那把铁捶证实就是杀陈国梁那把,那么是不是就可以认定昨晚袭击我的凶手就是杀陈国梁的凶手?既然是,那么刘姓夫妇还是凶手吗?又会畏罪潜逃吗?” 秦白的话,让石毅伸出手去夹菜的筷子,就这样悬在了半空。 看似已经破获的这个案子,难道错了?凶手真的不是刘姓夫妇?可既然不是,他们又为什么畏罪潜逃? “雇凶呢?”石毅突然想到了这一点。 是啊,如果是刘姓夫妇雇凶杀人呢?那么一切都解释得通。 可是,秦白却摇头:“你觉得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石毅反问。 陈倩一案引起了社会各届人士以及新闻媒体的高度关注,就连市领导也督促尽快破案,还死者家属一个真相,以告慰死者在天之灵。所以侦办陈倩一案的这个专案组压力很大,尤其这个专案组的组长石毅连日来根本没有睡一个好觉。 眼看今天石毅从秦白哪里得到了线索,从而破获了陈倩一案,将凶手锁定为刘姓夫妇,虽然没有抓到凶手,但多少为连日来不停奋战的压力和辛苦而松了一口气,剩下的就是等凶手被缉拿归案。这一切都被写了书面材料递交给了上级领导,汇报这个案子已经破获。上级领导决定,明天上午召开新闻发布会,向公众宣布案件已经侦破。 可是,可是现在秦白要推翻这一切,那么结果可想而知。秦白是没有什么损失,可石毅就不同了,因为一旦推翻这个案子,丢脸的不仅仅是他石毅,还是整个公安队伍,会被舆论认为是急功近利无能的表现,从而对公信力丧失信心,这是一个可怕的信号。所以他石毅现在尽可能找理由不推翻这个案子。 不在其位,不虑其忧。秦白自然不会理解石毅此时的心情,他只想弄清真相,他盯着石毅说:“既然是雇凶,试问刘姓夫妇为什么要畏罪潜逃?人都不是他们杀的,即使抓了他们,也拿他们没办法,反而逃了还证明他们心虚。所以如果我是凶手,我是他们,我绝不会逃跑,反而会没事人一样等着你们警方。另外,如果这一切都是他们夫妇精心设的局,那么是绝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个计划,因为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最安全的方法就是他们自己动手,我想这也是他们亲自来a市的原因。所以无论如何,雇凶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答案只有一个,错了,一切都错了,凶手另有其人。” 石毅脸色阴沉不在说话,也不吃菜,更不喝酒,就这么坐着。此时的石毅理智是站在秦白这一边的,可是他又不愿意相信,最后他问了一个关键性问题:“那你给我解释,他们夫妇既然不是凶手,为什么要畏罪潜逃?” 这个问题不仅是石毅想知道,秦白也更想知道。 “说不出来了吧,因为你的逻辑完成是凭空猜测,凶手就是他们夫妇。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们畏罪……” “他们不是凶手。”秦白这双深邃的目光盯着石毅:“之所以畏罪潜逃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们是自己离开a市,至于为什么离开不得而知。第二,被离开,换句话说,就是遭到了绑架。” “绑架?”石毅越来越觉得秦白的思维太过跳跃。 “对,最大的可能就是绑架,只有这样才……绑架,绑架……”说到这里,秦白的眼睛睁大了一分,脸色骇然,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之前陈倩的母亲要他秦白查案而给一百万报酬的事,难道…… 也不对啊,自己都没有帮她查,她又是从何处知道刘姓夫妇是凶手的?难道她见自己没有同意,就另外找了侦探来查?可是也没有这么快吧,自己和警方是这件案子知道线索最多的人,自己也是凌晨才将怀疑对象锁定刘姓夫妇,而警方上午去,就扑空,这么短的时间里能锁定凶手还能绑架?貌似不可能,也只有一种情况,对方监听了自己的电话,才能第一时间去绑架。 “该死!”秦白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盯着石毅急说:“石队长,陈倩遗体在什么地方?” “案件未破,一般都放在殡仪馆。怎么了?” “我知道刘姓夫妇在哪儿,快叫上人去殡仪馆,否则晚了就来不及了。” “什么?”石毅完全搞不懂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秦白根本没有时间解释,只是简单给石毅说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跑,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殡仪馆。秦白之所以这样急,这样害怕,是因为自己有可能会间接害死两条无辜人命。同时在车上还摸出了电话打给了帮自己完成魔术的那个美女。 “小白龙,这么迫不及待要加入了?”美女在电话那头笑问。 “加尼玛。”秦白对着电话爆出了粗口,喝问:“你给我说,刘姓夫妇是不是被林太太绑架了?是不是你监听了我的电话,你通知的林太太?” 秦白之所以怀疑美女就是陈倩母亲找的侦探,是因为这美女和自己是同行,而且之前美女还对他莫名其妙说了一句“感谢你帮我赚了十万”,自己当时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想起来,tm就是监听了自己的电话,自己帮她破案,让她赚钱。 电话那头的美女似乎有点反应不过来,没有想到这小白龙竟然敢骂她,估计脸色还憋的通红,很久才发出了一句声音:“有病啊你!” 秦白才不管电话里面的美女生不生气,他只知道现在很火大,很愤怒,扯着嗓门对电话吼:“你tm想钱想疯了,难道为了钱就可以不顾法律?没有职业原则?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两条无辜性命。我告诉你,你最好立刻通知林太太停手,否则下半辈子你们等着吃牢饭吧。” “喂,喂喂——”电话那头的美女没有听到秦白的声音了。秦白已挂了电话。 27.第27章 殡仪馆 殡仪馆。这里是a市最大的殡仪馆,建在一个山脚下。 此时此刻,山脚下这殡仪馆的停车场,火化场,停尸房漆黑一片,唯一在夜色中有灯光的是告别厅。告别厅里灯火通明,俨然就是一个灵堂。灵堂里面放了两口棺材,棺材上方还有两张遗像,分别是生前的陈倩,以及生前的陈国梁,他们那栩栩如生的音容笑貌在此刻没有一丝生气。灵堂两边堆满了一个又一个花圈,还有那哀婉的孝歌不停歇播放。只是这里没有人,除了哀乐,空空荡荡。 夜色渐浓,风声骤起。 乘坐出租车疯狂赶往这殡仪馆的秦白,第一时间就急冲进了这个灵堂,可发现这里没有人后,整个人僵住了,看着空空荡荡的灵堂,他在想:难道自己来晚了?人已经被杀,已经祭奠了亡灵?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忽然间,秦白看见了两具棺材前的地面上,有一抹红,红色,血,是血!血在秦白眼里不断被放大,最后如海水一般淹没了他,让他透不过气来。他知道了,晚了,自己真的来晚了,他们已然被祭奠了亡灵…… 一想到这让人难以承受的事实,秦白就感觉一阵头疼,快要炸开一般。双手死死揪住自己头发,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起风了,阴寒的风从外面吹进了灵堂,掀起了散落在地上那一张又一张纸钱。 蹲在地上双手揪住自己头发的秦白,他似乎听见了风的私语,听见了林太太那撕心裂肺的咆哮,听见了刘姓夫妇那面对死亡的恐惧和挣扎的无助,以及在默默成长中被掩盖的那段残忍血腥…… 刘姓夫妇死了,他们是冤死的,他们是无辜的,他们是因为自己的怀疑而死。自己将一生内疚自责,也一生不会原谅自己,是自己害死了他们。 也就是这个时候,几辆警车呼啸而来,停在了灵堂外面。紧接着一大帮刑警在石毅的带队下走了进来,当发现这灵堂里面只有秦白一个人的时候,石毅狐疑的推了一下蹲在地上揪住自己头发的秦白:“干什么呢你?人呢?” 蹲在地上的秦白并不说话,只是轻摇着头。此时在秦白心里,一切都晚了,做什么也都弥补不了因为自己的过失而犯下的罪。 石毅凝视着面前丢了魂似的秦白,确定了秦白没有说话的意思,就将目光移向了周边的警察,给他们递了个眼神,示意在周围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畏罪潜逃的刘姓夫妇,哪怕蛛丝马迹。此时的石毅,虽然嘴上不承认凶手不是刘姓夫妇,但心里认同秦白的看法,凶手另有其人,所以他才会带人来,否则他才不会管。 事实上,十几个警察在这殡仪馆里里外外翻了个遍,甚至在半山腰上的公墓也去找了,都没有发现刘姓夫妇的踪迹,更没有找到有关刘姓夫妇被绑架来这里的蛛丝马迹。最后石毅还是不放心,于是找来了殡仪馆的门卫大爷。由于现在夜深,负责人不在,在这里值班的也只有那守门的大爷。 门卫大爷姓张,今年六十有余,他说他没有儿女,老伴也在前两年过世,一个人平时就吃住在这里,所以关于这里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张大爷来到灵堂,大爷来到灵堂,当着警察和秦白的面,回答石毅的一个又一个问题。 张大爷说,林太太每天上午十点左右都会准时出现在殡仪馆,在这里为丈夫和女儿守孝,天黑后就会离开,今天也不例外。至于说有没有人被绑架来到这里,或者今天有没有异常情况,张大爷摇头说,没有,甚至敢打包票,而且还拿出了每天进出殡仪馆的登记记录。 石毅从登记记录上看到,张大爷没有说谎。换句话说,刘姓夫妇没有林太太绑架,更可以说秦白的推测是错的。刘姓夫妇真的是凶手,他们的失踪不是被人绑架,而是真正的畏罪潜逃。 “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石毅将目光投向了他秦白。 “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秦白不相信刘姓夫妇没有被绑架,否则怎么解释那美女给自己说的那句话“感谢你帮我赚了十万”。 “你说今天没有异常,那么这……”秦白将张大爷拉到两具棺材前,指着地上的一滩血迹:“怎么解释?” 石毅和其他警察也围了过来,因为他们也见到了地上的这滩血迹。 脸上布满了皱纹的张大爷,看了一眼地上这早已凝固的一滩血迹,他知道是血迹,还是人血,不过他没有慌张,反而一叹,说起了关于这滩血迹的来历。 原来一个月前,有一家人在这里办丧事,可因为遗产问题,几个子女在这里扭打成了一团,当时场面甚是混乱,至于是谁留下的这滩血迹不得而知,反正这血迹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听张大爷这么一说,秦白这才发现地上这滩血迹不是新痕。一切都怪自己方才因为担心刘姓夫妇而过于慌张,以至于第一时间就想到是刘姓夫妇留下的血,这才有了这个乌龙。 血迹的来源弄清了!也没有找到刘姓夫妇被藏在这里的蛛丝马迹!更没有林太太绑架刘姓夫妇来这里的异常情况!一切都在说明刘姓夫妇没有被绑架,秦白的推断是错的。 “秦白,你的职责是给我们警方提供有价值的线索,而不是你心血来潮想一出是一出,你看今晚我们这么多人出动,到头来不白忙活了?从现在起,你的嫌疑被洗清,你就是自由身,这个案子已经结束,凶手就是刘姓夫妇,他们畏罪潜逃,剩下的就是缉拿归案,抓他们是我们警方的职责。”石毅拍了拍秦白的肩,语重心长的说:“回去吧。” 石毅走了,带着一干刑警上车离去。 “石队长。”就在石毅上车关门的刹那,秦白从灵堂里走了出来,看着车里的石毅,认真的说:“我认为杀陈倩父女的凶手肯定另有其人,能不能在给我两天时间?” 28.第28章 不是头七 石毅没有给秦白时间,甚至还警告秦白别在多管闲事。其实石毅也是有他自己的考虑,因为这个案子受各界人士和新闻媒体关注,影响极大,上面催促尽快破案,明天又要召开新闻发布会,所以案子必须在这里结束,否则将是一个又一个麻烦接踵而至。 警方认定刘姓夫妇是凶手的铁证,是因为在鉴定中心查到了那份dna存案,和问询了鉴定那份dna的负责人,证实刘姓夫妇与陈倩没有亲属关系,再加上突然畏罪潜逃,那么刘姓夫妇是凶手的可能性就铁板钉钉了。 秦白认定凶手不是刘姓夫妇,其实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持他的认定,只是他想不通第三个凶手的存在,那肯定不是雇凶杀人,是雇凶,刘姓夫妇就绝不会畏罪潜逃,因为逃了就有嫌疑,不逃反而什么事都没有。 可是如今刘姓夫妇真的逃了,这就让秦白有点想不通了,唯一的解释就是绑架,可是在这殡仪馆又没有找到人。一时间秦白开始怀疑,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以及怎么解释美女说“帮她赚了十万”这句话?难道她是随便说的,貌似不可能。 秦白没有急着离开殡仪馆,他就站在陈倩父女的灵堂前,望着墙上那两张没有生气的遗像,尤其是陈倩的遗像,明明是一个充满了活力的花季少女,却因为自己的邀约而过早凋零。 相框里的陈倩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一双大眼睛注视着望向她的秦白,那眼神说不清道不明,很复杂,好像在责怪望向她的这个人,责怪他害死了他。 又仿佛是在怨毒的憎恨,憎恨她的死,嫉妒他的生。 还似乎在督促,督促他找出凶手,以告慰她在天之灵。 到了最后,秦白都不敢面对陈倩的那双眼睛,他害怕那双目光,选择了闭眼。也是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干嘛呢?” 这个声音吓了秦白一跳。来得太突然了。 秦白睁开眼睛一看,是门卫张大爷,不知张大爷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身边,走路都不带声的。 “小伙子,你不怕这里闹鬼啊?” 这里是殡仪馆,一些诡异的事大多都发生在这里,先前秦白不怕,因为有石毅他们在这里陪着,可是现在石毅他们都走了,只剩下了孤零零的自己面对这个灵堂,在加上走路不带声的张大爷提醒,一时到有点心慌。 “这世上要有鬼,那千百年来死去的那些人不早已遍布全世界各个角落?哪还有人落脚的地方?”秦白自己给自己壮胆,然后转身离去。 张大爷也不说什么,开始巡视灵堂里的安全,毕竟要小心火烛之类,一旦起火那可不是小事。 “对了张大爷,这陈倩父女什么时候火化下葬?”秦白走到灵堂门口,突然回身问了这个问题。秦白想在陈倩父女下葬那天,来悼念一下,好歹陈倩的死有大半原因是因为他秦白。 “这是死者家属的事,死者家属说什么时候火化下葬就什么时候火化下葬,我们管不了。”张大爷实话实说,因为有很多死者家属都迷信,要看日子才会决定火化下葬的日期。不过张大爷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一般来说,大多数家属都会选择在死者头七那天火化下葬。” 秦白哦了一声,不在说话,转身继续走,可是走着走着,秦白就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让他前进的步子越来越小,最后睁大了眼眸,嘴里喃呢:“头七……” 头七。记得陈倩的母亲找秦白查案,提出的要求就是在女儿头七之前查出凶手是谁,然后告诉她。 秦白清楚记得: 23号下午在嘉誉中学化名吴仁约陈倩校门口见面。 24号凌晨12点半至1点陈倩被杀。 25号凌晨秦白被拘留,同时陈国梁被杀,当天傍晚秦白被释放。 26号上午秦白去学校,锁定三个犯罪嫌疑人,最终获得姜源浮出水面。 27号下午接到那美女电话,晚上拜访陈倩母亲,同时去医院得知姜源和杨丽华被人推下悬崖,回家后已是午夜,在楼道里遇袭。 28号,也就是今天,刘姓夫妇畏罪潜逃,而自己在大街上找人变魔术完成那变态猥琐惩罚任务,傍晚遇到美女,晚上在大排档和石毅喝酒,探讨中发现刘姓夫妇不是凶手,极有可能被绑架,从而来到殡仪馆。 现在12点已过,是29号。 也就说从陈倩被害到现在为止,正好是不多不少五天时间,距离头七,算上今天,总共还有两天时间。换句话说,就算陈倩的母亲抓到了刘姓夫妇,也不会在今晚处死他们,而是会将他们关押起来,等到了头七那天,才会将其处死,以告慰头七回来的女儿亡魂。 同时也解释了为什么今晚来殡仪馆,没有找到刘姓夫妇半点踪迹,因为今晚不是头七。 想通了这点,秦白整个人仿佛轻松了许多,因为这再一次解释了刘姓夫妇为什么畏罪潜逃,其实不是潜逃,是被绑架,也足以说明刘姓夫妇暂时是安全的,也给了他秦白两天时间去查真凶。 现在秦白要做的就是,去找陈倩的母亲,他相信绝对是陈倩的母亲绑架了刘姓夫妇。 随着夜越来越深,这座繁华美丽的城市进入了安眠,剩下的只有悬挂夜空里的那轮弯月,它惨惨的,白白的,在这个夜里无形中带给人一种摄人心魄的恐慌。 凌晨一点,秦白乘车来到了陈倩的家。 只是这个时间陈倩的母亲已经睡了,按理说秦白不该这么晚来打扰,可是给他查明真相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必须争分夺秒,这关系到两条无辜人命。 开门的是保姆,睡眼朦胧的保姆跟之前一样,说什么都不让秦白进去,说太太已经睡了,有事明天再来。而林太太也没有像之前那样让秦白进屋,反而什么反应都没有,似乎熟睡了。 “我知道你们太太绑架了刘姓夫妇,认为他们就是凶手,可是你家太太错了,你转告你家太太,我是秦白,我深夜来访,是想告诉她凶手不是刘姓夫妇,而是另有其人。我就在门外等着,什么时候见我,叫我就是。”秦白也不敢擅自闯入,就地蹲在了门外。 29.第29章 早餐 夜,漆黑一片。 身旁不知是什么小虫在哀鸣。 凄厉的风声如小针般扎进骨头,刺骨的疼。 林小茹自从女儿和丈夫被害后,因过度悲伤和思念,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每个孤独的夜晚都是盯着女儿的照片发呆。若不是因为想要手刃仇人,仇恨的种子支撑着她,说不定她早已跟着女儿和丈夫去了,去另外一个世界团聚。 保姆将秦白在门外蹲守的这个消息告诉了房间里的太太。不过坐在梳妆台前的林小茹没有说话,似乎没有听见门外保姆的话,又或是根本不想搭理秦白,只是望着手里的相框,相框里是女儿的相片,看着女儿的相片,泪悄无声息从她憔悴的脸上滑落下来。 保姆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太太的回话,就默默的走了。 楼下门外的秦白,并没有离去,是真的在门外蹲了下来守着。这个时候的秦白也知道想要轻易见到林太太根本不可能,因为林太太一心想要为女儿报仇,现在凶手已经抓到手,还会管你秦白?可以说现在的林太太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除了等,别无它法。 蹲守门外的秦白也不是一味的睡觉休息,而是在分析整个案情,从而找到具有有说服力的理由来证明刘姓夫妇不是凶手,让林太太相信凶手另有其人,然后给自己时间去查真凶。否则一旦林太太不相信自己,害怕走漏风声,回头就干掉刘姓夫妇,那么一切都晚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保姆开门发现,秦白还在外面蹲着,环抱着双手倚靠在门边的墙壁上睡着了,当下用脚轻轻蹭了蹭秦白:“喂喂,醒醒,快醒醒。” 秦白有精神的时候就如一头飞龙,可是一旦没有精神的时候就如一条困虫。尤其是早上,秦白是有起床气的,生性就有点慵懒,所以在保姆打扰他睡觉的这个时候,不但没有醒来,反而慵懒的说:“别闹。” 保姆加重了两分脚力。 “tm谁……”被踢疼的秦白蹭的一下站了下来,就要挥拳打来人,却发现面前站在一个中年妇女,正是林太太家的保姆,一时间僵在当场。 保姆狠狠地瞪了一眼秦白,转身进屋,紧接着就听见砰的一声关门声。 这个时候的秦白才反应过来天亮了,当即顾不得揉掉眼角的眼屎,上前两步就拍门叫喊,说着歉意的话,以及说明来意请求见林太太。可是屋里的保姆压根就不搭理他秦白。 屋内,一脸憔悴的林太太从楼上走了下来,自然也听见了门外的喊叫声和拍门声,看了一眼,就将目光投向了正准备早餐的保姆,有气无力的问:“他还没走吗?” 保姆摇头:“没有。” 林太太没有在说什么,径直走进了卫生间。好一会儿才梳洗完毕走了出来,来到客厅餐桌前坐下,看着面前摆着的煎鸡蛋和牛奶,不急着享用,而是将目光投向餐桌上另外两份早餐。 保姆在早中晚三餐里都会准备三份,这是林太太严格要求的。也可以从而看出林太太的思念之情有多重,即使人不在了,三餐也要在。只是每每看到另外无人享用的两份早餐,林太太都会以泪洗面。不过今天例外,今天林太太望着这两份早餐没有落泪,显得很平静。 旁边站着的保姆也发现了林太太的异常,她下意识看了一眼门外,她对太太说:“那人真是烦人,我去赶他走。” “既然来了,就让他进来吧。” 保姆刚走两步就听到了太太的声音,一时有点诧异太太为什么会让秦白进来,不过诧异归诧异,还是哦了一声去开门,不过门开后,并没有急着让秦白进来,而是对门外的秦白低声说:“我们太太让你进去,不过进去以后,最好别乱说话,否则出了什么事别怪我没提醒你。” “啊?”秦白不明白这保姆的话,心想不就是进去说几句话,难不成还能把自己吃了? “好好好。”秦白表面上点头附和,心想只要见到林太太,那自己说什么就是自己的事了。 进屋后,秦白发现林太太坐在餐桌前,容颜比之前见到的还要憔悴。不过秦白没有管这些,而是开门见山,因为时间不等人,他说:“林太太,我知道你因为你的女儿和丈夫被害,心情不好,想要手刃仇人,这点我能理解,不过现在的问题是,你抓错人了,刘姓夫妇不是杀害你女儿和你丈夫的凶手,凶手另有……” “没吃早饭吧?” 秦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太太的话打断,这使得秦白愣了一下,下意识回答:“没事,吃不吃没关系,现在我要说的是……” “坐下一起吃吧。”林太太又打断了秦白的话。 秦白看了一眼餐桌上摆放着的另外两份早餐,聪明的他自然明白那两份早餐是谁的,绝不会是自己和保姆的。他虽然现在饿,但还不至于去吃不属于他的早餐,一旦没规矩吃了属于陈倩父女的早餐,一定会激怒这林太太。他说:“那个我不饿,林太太你吃吧,你只要听我说就……” “让你坐下吃,啰嗦什么!”林太太突然提高了声音。似乎很愤怒。 秦白怔在了当场。 旁边的保姆觉得意外,因为这完全不像太太的风格,于是试着问:“太太,这……” “这没你的事,你下去。”林太太阴沉着脸。 保姆不说话了,将目光投向秦白,此时的秦白也看向保姆。 四目交接下,保姆是欲言又止,不过最后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了秦白和餐桌前的林太太。 这个时候客厅里的气氛很诡异,秦白完全摸不透这林太太的心性,不知道这憔悴的妇人究竟想玩什么花样。也就是秦白揣摩林太太的这个间隙,林太太又发话了:“如果不喜欢这样的早餐,我叫保姆给你重做一份。” 30.第30章 密室囚禁 面对客气有加的林太太,秦白有点不习惯,要知道自己和这林太太非亲非故,而且还是间接害死她女儿的仇人,按理说不拿棍棒打自己出去就是好的了,为何还让自己吃早餐? “没有没有。”秦白赶紧打断了林太太的话,受宠若惊的坐到了餐桌前。 在秦白看来,现在不能激怒这林太太,尽量听她的,不就是吃早餐吗,或许是想看着一个人吃,回忆曾经吃早餐时那种温馨的画面。既然这样,那自己就暂时委屈一下,满足你这心愿吧。 秦白吃了两口煎鸡蛋,又喝了一口杯中的牛奶,感觉味道还不错,就冲林太太笑了笑,然后开始切入正题:“我知道刘姓夫妇被你抓了,不过他们……” “不急。”林太太又一次打断了秦白,慈爱的望着他秦白,说:“既然让你进来了,就会听你说完,不过用餐的时候最好别说话。吃完再说吧。” 不知为什么,秦白总觉得这林太太有哪里不对劲,可是一时又说不上来,只得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大口大口的吃,尽快将早餐吃完好步入正题。秦白在大口大口的吃,林太太也在吃,不过是一小口一小口,还不时的看一眼秦白,露出一个慈爱的浅笑。 然而,秦白刚刚吃到一半就觉察到了不对劲,头开始有点晕,紧接着就是眼花,面前的餐桌似乎都有了重影。不好,秦白下意识知道自己被人下药了,难道是自己吃的这份早餐?在看那林太太,秦白突然醒悟,那浅笑不是慈爱,而是阴冷。 一切都已经晚了。秦白一头栽在了餐桌上。 当秦白醒来的时候,已不知道身处何地,只知道自己的脑袋晕晕沉沉,周围更是一片漆黑,完全不能视物,甩了甩头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听到了铁链被拖动的声音,还是来自脚下。秦白立刻意识到自己被人锁了起来。 蹲下身体用手一摸,果然在自己双脚上摸到了铁链。 沿着铁链摸索,发现这铁链一直延伸至身后的一堵墙上。 难道这里是一个密室?谁把自己锁了起来? 经过努力回忆晕厥之前的记忆,秦白已经确定了是谁将自己锁了起来。林太太。 那该死的林太太果然没安好心,让自己吃早餐,其实就是将自己药倒。可是自己又不是杀她女儿和丈夫的凶手,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手?难道是因为自己知道刘姓夫妇是被她绑架,害怕自己报警,所以打算杀人灭口,以防自己破坏她的报仇计划? “林太太你给我出来,你出来——”秦白在漆黑的这个密室里挣扎着铁链,大声叫喊。 秦白知道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一旦头七到了,自己没有找出真正的凶手,刘姓夫妇就会沦为无辜的牺牲品。如果这不关自己的事,自己大可以不管,可是怀疑刘姓夫妇是凶手是自己提出来的,也才让那监听自己电话的美女将这个消息告诉林太太,从而绑架了刘姓夫妇,所以刘姓夫妇一旦死了,那就是他秦白害死的。这不是秦白愿意看到,他必须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挽救。 漆黑的这个密室里,任由秦白如何叫喊,都没有人回应他。反倒是另外一个声音在这个漆黑的密室里传进了秦白耳中。这个声音很小,很虚弱,只说了三个字“别喊了” “谁?”秦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人类天生就惧怕黑暗,因为黑暗预示着未知,存在着防不胜防的凶险。 铁链声。有人在黑暗中拖动铁链的声音清晰传进了秦白的耳中,方向来自左前方。 忽然间,又传来了声音,咳嗽声,厚重的喘息声,仿佛受到了某种伤害而奄奄一息所发出的喘息声。 “桂英,你没事吧?”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没,咳咳,没事。”这是一个女人咳嗽的声音。 两个人,一男一女,配上铁链声。敏锐的洞察力让秦白下意识知道了这一男一女是谁,他试着问:“你们是刘天全夫妇?” 刘天全,王桂英。这是一对夫妻,秦白认识,因为这就是委托他和师父去调查陈倩的刘姓夫妇。秦白之所以想到是他们,第一个是因为他们的声音很熟悉,第二个是因为同处一个密室,要知道自己是被林太太关起来的,而林太太也不像十恶不赦之人,能关的人也只有刘姓夫妇。所以这二人极有可能就是自己要找的刘姓夫妇。 果然。当听到秦白叫出了他们的名字,黑暗中的夫妻二人都愣了一下,紧接着刘天全试着回应:“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 “秦白,我叫秦白,就是飞扬调查事务所的秦白。还记得我吗?”秦白立刻表明自己的身份。 同一时间,市公安厅举办关于陈倩父女一案的新闻发布会,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这场新闻发布会,来了各界社会人士和各大新闻媒体。长枪短炮在席下对准了台上的发言人,不时提出一个又一个疑问。同时到场的还有各大高校和教育部的人,更别说嘉誉中学全体师生,因为这个案子发生在学校,可以从这个案子中吸取教训,提高学校安全规范等等。 陈倩的母亲林小茹也在保姆的陪同下出现在了这里。只是全程都面无表情,不论现场有多么热闹和言辞激烈,都对她造不成影响,因为在她心里,女儿和丈夫已经死了,她的心也跟着死了: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复还。 另外帮秦白完成变态猥琐任务的美女也来了,她坐在席下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负责侦办这件案子的刑警队队长石毅,也在台上坐着。本来石毅想叫上秦白,毕竟秦白对这个案子的侦破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只是打秦白的电话没人接,去秦白家找也没人,一时认为秦白肯定还是认为凶手不是刘姓夫妇,不愿出席。既然这样,他石毅也不在强求。 在这场新闻发布会上,警方认定刘姓夫妇的杀人凶手的依据,有以下三点: 31.第31章 另有隐情 第一:dna鉴定报告。 陈倩和刘姓夫妇的dna鉴定报告虽然被拿走,但鉴定中心有底档存案,经过查实,陈倩与刘姓夫妇之间不存在亲属关系。也就是说陈倩不是刘姓夫妇的女儿。既然不是,为什么还要来找?还要花重金请人去调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掩人耳目,寻亲是假,杀人是真。 第二:嫌疑人 秦白去找学校找陈倩,还约了晚上陈倩在校门口见面。这件事除了学校里的周校长,张主任,杨老师,以及秦白师徒知晓外,就是这刘姓夫妇。经过调查核实,周校长,张主任,杨丽华三人没有作案时间,秦白师徒虽然有杀人时间但没有杀人动机,那么嫌疑人就只有刘姓夫妇。 根据警方推测,刘姓夫妇当晚潜伏在校门口,见到秦白师徒离去后,杀害了陈倩,从而嫁祸秦白。后来,为了彻底灭口,利用陈倩父亲因女被害的悲伤愤怒,去杀掉秦白师徒,以掩盖他们找秦白调查陈倩一事,然后又杀掉陈国梁。从而案子天衣无缝。只是秦白师徒命大,也是因为他们命大,才有这个案子破获的今天。 第三,凶器。 刘姓夫妇畏罪潜逃。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们夫妇为什么要畏罪潜逃?肯定是因为当夜想要袭杀秦白,却失手,导致作案凶器遗留现场。经过警方鉴定,袭击秦白而遗留现场的那把铁捶就是锤杀陈国梁那把,于是凶手因为作案凶器遗留现场,从而害怕暴露,于是畏罪潜逃。 杀人动机。警方初步推断是针对陈国梁一家的仇杀。鉴于凶手畏罪潜逃,目前究竟是因为什么仇恨而杀人,不得而知,只得将凶手缉拿归案后才能知晓,才能公布于众。同时,警方还从秦白口中知道了一个情况,那就是袭杀秦白的凶手的体型与刘姓夫妇的体型不符,判断出了凶手不止这对夫妻,还有另外一个从未露面的帮凶,只是这个帮凶是谁,也因为刘姓夫妇的畏罪潜逃不得而知。 关于杨丽华和姜源被人推下悬崖造成一死一伤的案件,警方做出的回答是:这不是同一个案件,还处于侦办中,不方便透露。 新闻发布会结束后,众人都纷纷离场,不过各大新闻媒体却没有就此离去,而是用长枪短炮一路跟随,有的认出了死者家属林小茹,就去围她,问一些这样或那样的问题。 还有一些记者围住了石毅,问询关于这件案子的侦办细节和秦白为什么不出席?以及抓到凶手后,将会受到什么样的制裁?是死刑还是无期徒刑?又或是其它等等。 默听这场新闻发布会的美女,有了疑问,那就是警方口中说的那个帮凶,难道真的是帮凶而不是真凶?还有一点让她奇怪,那就是这么重要的一个新闻发布会,秦白为什么不出席?难道他自己不知道这是一个洗清他嫌疑,还他清白的日子?不知道他今天极有可能名扬整个a市?乃至全国?甚至还有可能因为这件案子而带来源源不断的生意?重整飞扬调查事务所,那可都是大把大把的钞票啊。 感到奇怪的她,第一时间摸出手机给秦白打了一个电话,虽然打之前犹豫了好一阵,毕竟昨晚秦白打电话爆喝了她一顿,让她很不爽,但一想到这秦白是人才,是公司要挖的重点对象,以后难免不会成为同事,所以硬着头皮打了。让她郁闷的是,打了十几个电话,电话都无人接听。心想:自己的内裤都已经脱给他,满足他的特殊癖好,难道这该死的想赖账? 除了林小茹,所有人都还不知道秦白已被囚禁。 密室。伸手不见五指。 “不是你们的女儿?”密室中,秦白愕然。 表明身份后,秦白就和刘天全夫妇在这个漆黑的密室里聊了起来。在聊的过程中,秦白也知道了刘天全夫妇在昨天早上六点钟,还在睡梦中没有醒来就听见了敲门声,一开门,几个壮汉就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就将他们夫妻打晕带走,醒来后就出现在了这里,紧接着遭受了林太太那近乎疯狂的殴打折磨,将他们夫妻两折磨的奄奄一息。还说不会急着杀他们,会让他们多活两天,等时辰一到,自会送他们上路。关于这一点,是在秦白的意料之中。不过让秦白难以理解的是,陈倩竟然不是他们的女儿。 秦白愕然过后,突然提高了声音:“陈倩父女真是你们所杀?!!!” 漆黑的密室中,刘天全夫妻两人大呼冤枉,甚至妻子还一个劲的哭了起来,旁边的丈夫刘天全先是安慰了妻子几句,然后对秦白痛心的说:“小兄弟啊,怎么你也怀疑是我们杀了人?我们夫妻敢对天发誓,人真不是我们杀的,要是我们杀的,我们出门就被车撞死,下地狱永远不得超生…。。” 妻子王桂英在哭泣中接过话来:“真的与我们无关,我们就是来找女儿,怎么可能杀人啊?……” 刘天全接着又说:“我也奇怪了,明明按照那人贩子的日记本上的地址找来,为什么就不是我们的女儿?而且那屁股上的胎记明明就是我们女儿的胎记,可dna报告上为什么就说与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天杀的畜生,要让我知道是谁杀了我们那闺女,我tm活剥了他。” 听着这夫妻两痛心疾首的哭诉,秦白的怀疑化为了乌有,因为如果这对夫妻真的是凶手,那为什么还要死抗?都到这个时候了,不管人是不是他们杀的,他们都可能会死,有必要撒谎?还是在自己面前,要知道自己现在自身都难保,有什么值得他们骗的?所以答案只有一个:他们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 一时间秦白没有说话,在黑暗中沉默着,沉默中用缜密的思维分析整个案件。 不知过了多久,秦白说话了:“刘天全,你们夫妻是不是凶手,我说了不算,如果你们想还你们清白,请配合我,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这样我才能帮你们。” 刘天全夫妻都到这个时候了,那有什么隐瞒,所以不管秦白问什么,只要是他们夫妻知道的,都会知无不言。 “你们确定你们女儿的屁股上有个拇指大小的红色胎记?又确定是在左屁股上,而不是右屁股上?” 在秦白看来,现在最大的疑问不是凶手是谁,而是陈倩既然不是刘天全夫妻失踪十八年的女儿,那么刘天全夫妻为什么知道陈倩的屁股上有个拇指大小的红色胎记?还恰好就在左屁股上,难道这是巧合?恐怕天底下没有这样的巧合,既然不是巧合,那么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32.第32章 证明 “女儿是我生的,我当然确定。” 刘天全的妻子王桂英一口咬定,她哽咽着说:“如果不信,可以去我老家调查,问我那些街坊领居,他们都知道我女儿左屁股上有个红色胎记,这绝不会错。” “我记得我拍了一张陈倩屁股上的胎记照片,我师父给你们看了没有?”秦白问。 “看了。”刘天全夫妻没有任何犹豫。紧接着刘天全又说:“那就是我女儿的胎记,简直是一模一样。” “你确定?”秦白追问。 “我发誓那就是我女儿的胎记。” 秦白不说话了。 如果陈倩屁股上的胎记就是刘天全夫妻二人失踪十八年女儿屁股上的胎记,就说明陈倩就是他们的女儿。因为这个世上屁股上有胎记的人有很多,左屁股上有胎记的也有很多,可是要说性别一样,年纪一样,位置一样,胎记颜色和形状一模一样,那几率就很小了。如果刘天全夫妻二人没有说谎,而dna报告上说陈倩不是他们的女儿,那么可能性就只有两个。 一个是,陈倩确实是刘天全夫妻的女儿,之所以没有亲属关系,是因为她的dna被彻底换了。可是众所周知,人的相貌可以通过整容来换,指纹可以削皮换,但dna不能换,这是基因。又是不是鉴定中心搞错了,所以dna鉴定结果不对?不太可能,因为搞鉴定的都很严谨。 又是不是有人中途给调了包?是林太太夫妻两人调的,为的就是让刘天全夫妻死心?可是仔细一想还是不对,因为这份dna鉴定报告记得是自己师父陪着刘天全夫妻去的鉴定中心,要知道具体去哪儿鉴定,什么时候去,林太太夫妻两人根本不知道,既然不知道时间和地方,就不可能去调包,而且那dna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接触到,所以换dna这条路明显说不通。 不是换了dna,那么就只有最后一个答案了。陈倩屁股上的胎记是假的,换句话说是人为造成。 人为造成? 谁会没事给自己身上弄个胎记放着?陈倩自己弄的?不大可能,因为女生都爱美,就算是赶时髦,在身上弄个纹身,可是那胎记很丑,根本不像是纹身,所以排除是陈倩自己弄的。既然不是陈倩,还能接触到陈倩的屁股,还要陈倩愿意,恐怕就只有陈倩的父母。 不对啊,陈倩是家里的独生女,父母疼爱还来不及,都怕碰了磕了,为什么还要在女儿身上弄个胎记?难道是想证明什么?向外人证明这是他们的女儿?这不可笑吗。自己生的,自己养的,身体发肤都是他们给的,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证明的?除非陈倩不是他们夫妻二人亲生的。 可就算不是亲生的,也会尽可能清除女儿身上的胎记,以防人家家里人找来,为什么要弄胎记呢?归根结底还是两个字:证明。 证明什么呢?又是向谁证明? 忽然间,密室里传来了声音,是铁门被打开的声音。有人来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密室里,斜上方的墙壁上有了光亮,那是被开启的门,光从门外映进来的。在那道被开启的门边有个人影,看不清是谁。但见这个人影在门口抬起手拍了一下墙壁,只听“咔”的一声,漆黑的密室亮了起来。 黑暗中突来的光明,让秦白下意识闭上了眼,以躲避刺眼的光芒。 在闭眼的间隙,秦白听到了脚步声,是高跟鞋踩在楼梯上发出的“咔哒咔哒”的声音,就像心跳一样,一下,一下。 是个女人,难道是林太太? 果然,秦白适应了突来的光明后,睁眼一看,来者正是林太太,她正从水泥阶梯上走下来。只是此时此刻的林太太一脸凶相,眼神中透露着浓烈的杀机,目标是刘天全夫妻。在林太太身后跟着那保姆。 这个时候,秦白才借助天顶上的灯泡,看清了周围的情况。这个密室有四十来个平方,严格来说是一个储物间,因为角落处堆着不少破旧的家具,什么缺了腿的椅子,断成两截的书桌等等。配合倾斜而上的十来步阶梯,以及林太太的鞋上没有什么泥土灰尘,难道这是地下室?就在林太太家别墅的地下? 在看刘天全夫妻。这一看不要紧,顿让秦白瞪大了双眼,只见他们夫妻此时人不人鬼不鬼的蜷缩在地上,全身上下被爆打过,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更别说他们的五官,早已是鼻青脸肿。怪不得黑暗中,秦白觉得这夫妻二人的气息很弱,还在咳嗽,隐约还能嗅到血腥味。 原来林太太已经对他们夫妻二人动了私刑。这是草菅人命啊! “林太太。”秦白叫喊了出来,随着他想向前的挣扎,锁在他脚上的铁链也哐啷哐啷响了起来。 从阶梯上走下来的林太大,看了他秦白一眼,并未理睬,直接将能杀死人的冰冷目光投向了刘天全夫妻。蜷缩在地上抱在一起的刘天全夫妻眼神极度惊恐,全身都在发抖,他们畏惧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他们知道她又要打他们了。 一脸凶相的林太太,在沉默中抬起了手。 旁边的保姆会意,去了一旁的墙壁上,取下了挂在上面的一条已沾了血迹的皮鞭,将皮鞭交到了林太太手里。林太太紧握了一下手中皮鞭,不带丝毫感情的对保姆说:“你出去看着一点,别让人来打扰。” 保姆没有说话,看了一眼秦白,又不忍的看了一眼那刘天全夫妻,一阵摇头轻叹,转身走上了阶梯,离开了这个地下室,顺便把地下室的门也给关上了。守在外面,以防有人来。 “你这是草菅人命,你会吃官司的。”秦白意识到林太太又要动刑了,开始狰狞着脸想要扑上去阻止,可是身后的铁链牢牢套住他,根本扑不上去,也够不着,急的秦白心中悲怒。 林太太完全当秦白是透明,在她歇斯底里一句“还我女儿,畜生!!!”之下,挥舞起了鞭子,狠狠得朝着刘天全夫妻打了下去。 33.第33章 请缨查案 一个有纪念意义的物品突然丢了,你会难过自责好多天。突然拥有的一切瞬间化为了乌有,你会感到天旋地转。何况挚爱亲人,还是唯一的宝贝女儿,这种失去心头肉的骤然委屈与难过有多少人懂? 这是一种人世间最疼的伤,裂心裂肺,痛不欲生。 如果这种痛不欲生可以向人诉说,可以有人分担,是不是就可以减轻一点? 事实上,不能了,她失去的不仅仅是女儿,还有丈夫,现在的她已无人可以诉说,无人可以分担,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只能是她一个人承受,一个人去体验。她的无助、她的悲伤、她的思念、她的仇恨、她的愤怒已积压心头无从宣泄,压得她喘不过气,最后崩塌如潮水向她涌了过来,淹没了她,将她的心灵变得扭曲。 她要发泄,哪怕这种发泄会让她走上不归路,也在所不惜。 秦白。秦白目睹着这令人痛心疾首的草菅人命,他想阻止,可阻止不了,他大声咆哮叫喊,却已唤不回她那被仇恨所扭曲的灵魂。看着,只能怀揣着深深的自责和内疚,还有愤怒,默默的闭上了眼。听着那鞭子声一下又一下的落下,以及那一声又一声的冤屈惨叫。 不知什么时候,地下室里没有了鞭打声,也没有了惨叫声,替代的是那撕心裂肺的哭声。 秦白睁开了不忍的双目,他看见,林太太挥不动了,她累了,她瘫坐了地上嚎啕大哭。 刘天全夫妻没有了惨叫,他们早已昏死了过去。只有鲜血,那带着屈辱的艳丽鲜血在灯光下,从他们夫妻那皮开肉绽的伤口往外流…… 他们夫妻为什么会惨遭这样的虐待?他们不是凶手,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不过是来找女儿,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的怀疑让他们遭受着这不公正的虐待。 她为什么会这样残忍?还那样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她不过是一个母亲,一个失去了女儿和丈夫的可怜女人。因为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约她的女儿出校门见面,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 两个家庭因为自己而破裂。 凶手到底是谁?!!! 秦白这一刻发誓,不找出真相,不找出凶手,他誓不为人。 他发誓!!! “林太太,你能听我说两句吗?”秦白要找出真相,首先就得离开这里,而离开这里就得说服心灵已扭曲的林太太,否则自己根本出不去。 林太太没有说话,就那样哭着,瘫坐在地上伤心欲绝。 “我虽然不能体会失去挚爱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可我理解你的心情,如果换做我是你,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手刃那千杀的仇人,为女儿和丈夫报仇。” 秦白的话让伤心痛哭的林太太有了点反应,将泛着泪水的目光望向了他秦白,似乎她找到了能理解她的人。 “可是林太太,你真的确定他们夫妻二人是凶手吗?如果不是,那不杀错了人,反而让凶手逍遥法外吗?” “当然是。”林太太冲秦白歇斯底里的咆哮,指着那昏死过去的夫妻,哭泣着吼:“就是他们,是他们杀了我女儿,杀了我丈夫,他们该死,我要将他们千刀万剐。” 秦白知道林太太的情绪激动了起来,他不能再刺激她,他只得转移话题:“好,就暂时当他们是杀你女儿的凶手。现在我想问林太太一个问题,不知林太太可知道我被袭击一事?” 林太太之前不知道,但今天去了新闻发布会后,从警方口中知道了这个情况,她点头,却不说话。 “好,既然林太太你知道,那么就应该清楚袭击我的凶手在现场遗留下了凶器,是一把铁捶,也正是杀你丈夫那把铁捶。从而可以认定,袭击我的凶手就是杀你丈夫的凶手,你认同吗?” 林太太没有说认同,也没有说不认同,她问:“你什么意思?” “我虽然没有见到袭击我的凶手是谁,但我与那个凶手交过手,知道那人中等身材,个子应该比我矮一分。而你再看这对夫妻,他们体型偏胖,比我矮了何止一分,简直是一个头。”秦白从昏死过去的刘天全夫妻身上收回目光,看向瘫坐地上的林太太:“我相信林太太你是一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想说凶手不是他们,另有其人?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林太太带着泪笑了起来,笑得近乎疯狂。 秦白知道林太太不相信自己,他继续说:“也许林太太认为袭击我的人是这夫妻二人请来的帮手,总而言之,这夫妻怎么说都是凶手,对吗?” “你别浪费口舌了,你是他们请来调查我女儿的,你当然是站在他们那边。”林太太含着泪从地上站了起来,望着秦白:“不管你说什么,也救不了他们,当然你也别惹我不高兴,否则我连你也杀。想要活着出去,就老实待在这里,是时候了,自会放你走。” “林太太你别走。” 秦白见到林太太转身走,赶紧叫住,急着说:“就算你认定这夫妻是凶手,那么你也应该将那帮凶抓到吧?如果那帮凶不死,你的报仇计划算成功吗?我看不竟然。” 林太太已经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上了阶梯,对于秦白的话不知有没有在听,不过步伐明显是慢了下来。 看着这一幕,秦白知道说中了林太太的心思,他继续说:“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将他揪出来,反正距离你女儿头七不是还有时间吗?就算我没有将这个帮凶找出来,你在杀他们夫妻不是也不迟吗。这对你来说损失不了什么,反而还可以找到真凶,告慰你女儿和你丈夫的在天之灵。 林太太已走到了阶梯尽头,门也在这个时候被外面的保姆打开。不过林太太没有急着出去,而是背对着地下室里的秦白说:“你想借机出去给警方通风报信,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至于那个帮凶,我自会找人查。” “我知道你想找谁查,是不是腾达调查事务所的人?” 这句话让门口的林太太愣了一下,回头看向下面的秦白。 “看来我说对了。”秦白冷哼一声:“如果我告诉你,这对夫妻之所以被怀疑是凶手,还被你抓到,一切都是因为他们监听了我的电话而得出结论,然后在通知你抓人。试问这样的调查事务所有什么能耐?有什么资格让你去信任他们?可你现在还要去找他们,不是我说大话,他们根本帮不上忙,什么都查不到,只会浪费时间和你的金钱。你信我,你让我帮你查,我保证不会给警方通风报信。” 秦白主动请缨查案。 林太太深深地看了秦白一眼,并未回复,抬手就关掉了灯,回头跨出了门,离开了地下室。铁门紧接着就被哐当一声关上,地下室再次陷入了黑暗。 34.第34章 铁公鸡和操盘手 纸钱。一张接着一张从她的手里,送入了面前的火盆里。 青烟袅绕着黑灰徐徐上升,仿若给供奉着的两张遗像蒙了一层面纱,让人看不真切。而穿着孝服的她,就这样诡在火盆前,望着那两张遗像,那是她的挚爱,却与她阴阳两隔,泪,悄无声息夺眶而出。 这里是殡仪馆,也是陈倩和陈国梁安息的灵堂。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也起风了,风灌进灵堂吹拂起了那些纸糊的花圈,发出了沙沙的声音,就像是魔鬼在磨牙。他们,在这样的夜色下,这样的灵堂里,浑身不自在。 他们是一男一女。和秦白一样,是私家侦探。 不过,他们并不是腾达调查事务所旗下职员,女的也更不是帮秦白完成任务的那个美女。 男的身材健硕,体格很好,外号铁公鸡。之所以叫铁公鸡,除了他抠门外,还很耐打,全身上下仿佛是铜墙铁壁一般,这全归功于前几年他做人肉沙袋的经历,供人发泄怒火来赚钱,渐渐的练就了一身抗打本事,当然也很能打,一个人打三五个是没有问题。 女的叫菲菲,外号操盘手,曾经在一家证劵公司操盘,后来因为公司涉嫌违法而倒闭,再后来认识了铁公鸡,两人一经合计,觉得侦探行业目前很吃香,于是就开了一家小型调查事务所。铁公鸡负责外面跑腿,比如一些偷拍或跟踪的活。菲菲就负责和客户谈业务,以及利用自己的专长入侵别人的电脑,收集要调查的用户个人信息或监听别人电话等等。 这次林太太找人查案,就是找的他们。因为其他调查公司都不接,只有这对夫妻看在一百万的份上,接了。当然,他们两人也害怕吃官司,不过想想一百万真的太诱惑了,最后决定干完这一票就离开这座城市。 两人来这里已经很久了,是被林太太叫来的,两人本来不想来,但因为一百万报酬只给了三十万订金,还有七十万没有给,所以不得不来。谁知道来了后,林太太一直不发话,而他们两人一时也不好提什么钱,只得在林太太身后站着。 现在他们不想等了,两人对望了一眼,菲菲轻言细语的说:“林太太,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 林太太没有说话,就跪在两口棺材前烧纸。 菲菲见林太太没有说话的意思,便又要说,却被旁边的铁公鸡抢先一步说道:“那个,我说林太太,我们是你叫来的,你好歹说句话吧?当然,不想说也行,我们帮你查出了凶手,你看是不是该付另外七十万了?” 菲菲觉得小胖的话太直接,万一激怒了处在悲伤中的林太太,人家发火不付了怎么办?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也不能往回咽了,反正她也想尽快拿到另外七十万,好离开这座城市。 “你们真的查出真凶了吗?”林太太说话了,但她依旧没有动。 这话让铁公鸡和菲菲面面相觑,铁公鸡当即就不乐意了,尼玛,这是要赖账的节奏啊。他赶紧说:“警方都已经召开新闻发布会了,怎么,林太太你不相信我们,难道也不相信警方?还是你不想付另外七十万?如果你真想赖账,我也没法,不过能不能管住我的嘴,那就难说了。”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说什么呢你。”菲菲推了一下旁边的小胖,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铁公鸡想还嘴,却在菲菲那咄咄逼人的眼神下,闭嘴了。 菲菲看向林太太,歉意的说:“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毕竟这事一旦说出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至于另外七十万,林太太看什么时候方便,就什么时候给好了。现在我们也来很久了,还不知道林太太找我们来是为了什么事。” 哼。林太太一声冷哼之下,对着身后的两人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查出凶手的。” 菲菲和铁公鸡一愣。 这个时候林太太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回身看着两人,她说:“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查的,我只关心凶手究竟是谁。现在你们想要另外七十万,可以,不过得将另外一个凶手找出来。” “另外一个凶手?”铁公鸡愕然的目光从林太太身上移开,投到了身边的菲菲身上。 菲菲也是不解,她问:“林太太你什么意思?” “看来你们也不过如此,也难怪要监听别人的电话才能破案。呵。”林太太话语中竟是轻视之意,她朝前走着,越过了菲菲和铁公鸡,来到了灵堂门口,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 然而林太太轻视的言语,却让菲菲和铁公鸡一惊,暗道这林太太是怎么知道他们是通过监听了秦白的电话而知道的凶手? “警方在新闻发布会上说,那对夫妻还有一个帮手,只要你们在明晚12点之前将这个帮凶找出来,另外七十万立马给你们。” 林太太也不是一个笨蛋,自从在地下室听了秦白的话后,她也在思考,如果真凶真如秦白所说不是那对夫妻怎么办?就算是,也要将那个帮手揪出来,否则她不甘心,女儿和丈夫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 这下铁公鸡和菲菲为难了,你看我,我看你,不是他们不愿意去找出那个帮凶,而是根本没有线索去找,试问警方都抓不到,他们又怎么去抓? “看来林太太你是真的想赖账了。”如果林太太是个男人,铁公鸡可能就冲上去揍人了。 “林太太,其实那个帮凶根本不用去找,只要对刘姓夫妇严刑逼供,就不信他们不说。而你现在找我们去查,不外乎两个用意,第一个是你不相信那对夫妻是凶手,从而让我们去查真凶。第二,你确定那对夫妻就是凶手,但你还想将那个帮凶也找出来,一并祭奠你女儿和你丈夫。可是不论是哪一个用意,想要在明晚12点之前找出来,恐怕你是强人所难。” 菲菲知道时间太紧,又没有线索,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是吗。”林太太斜眼看向身后的美女和小胖,不带丝毫感情的说:“你们嫌时间短,那是你们无能,现在不需要你们动脑子,有人会动脑子。” “谁?”铁公鸡和菲菲异口同声。 35.第35章 使唤丫头 林太太家的地下室。漆黑一片,不能视物。 刘天全夫妇遭受了酷刑,现在还处于昏迷中,任由秦白如何叫喊他们,他们都没有醒来的迹象。当然,也没有人来给他秦白开门。一个人在黑暗中感到绝望,不过秦白不是一个轻易绝望的人,他开始想方设法逃出这个地下室。最后发现身上的钢笔还在,没有被搜走。 “现在就靠你了,如果你真的有灵性,就给我把锁打开。”秦白在黑暗中对着钢笔说话。也是病急乱投医的表现。 钢笔沉默。 “你tm要不要见死不救?让我做哪些猥琐事时你倒积极,可为什么需要你的关键时候,你就怂了?我告诉你,如果你能帮我打开锁,不管你给我什么样的惩罚任务,我都认了…。。喂,你听见没有?人命关天啊兄弟,能不能有点反应?…。。” 秦白想要开发新功能,像那晚上开发钢笔写出“第三种关系”那样,可是这一次秦白失败了,似乎这支变态钢笔不具备开锁的功能。尼玛!!! “我怀疑你现在就在玩老子,昨天傍晚明明完成了你给的变态猥琐任务,为什么今天就倒霉的被人囚禁起来?你tm到底能不能帮我解决霉运?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老子把锁打开,以后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惩罚任务,老子都不做了,反正都要倒霉。” 钢笔还是沉默。 似乎钢笔还在沉默中抱怨:你用了劳资的技能,做点惩罚任务怎么了?还tm唧唧歪歪,有本事就别用劳资的技能,再说劳资只能保证劳资不给你霉运,并不保证别人给你的霉运和各种意外发生。明白吗,骚年? 忽然间,钢笔动了,在秦白手中动了,就像一个震动棒一样在震动,仿佛要挣脱出秦白的手。尼玛,秦白兴奋了,这该死的变态终于有反应了。 然而令秦白奇怪的是,这变态钢笔脱离自己手后,在黑暗中并没有去开锁,而是在自己的手掌上写字。尼玛,什么情况?明明要你去开锁,你给老子写什么字? 不知道为什么,秦白有种不好的预感。心想难道是因为自己对它出言不逊,所以在写惩罚任务?草泥马!!! 可是由于地下室漆黑一片,秦白想要看钢笔在自己手里写了什么,也看不到。只得喝问:“喂,你,你tm给老子写了什么?” 秦白和钢笔在地下室玩得愉快,却不知道这个时候林太太带着人回家了,还是直接朝这地下室而来。 哐当一声。秦白知道有人来了。 “林太太,你把我们带到你家地下室做什么?” 林太太没有说话,在墙壁上按了一下,地下室的灯光被打开,瞬间如白昼。紧接着林太太说了一句:“下来吧。”就率先沿着阶梯走了下去。 门口的铁公鸡和菲菲不知道这林太太究竟想干什么,对望了一眼,也一前一后沿着阶梯走了下去。只是他们刚刚走到一半,就停下了脚步,因为他们发现了这地下室出现了一个熟人,还是一个被铁链锁住脚的熟人,下意识脱口而出:“小白龙?” 秦白不认识这一男一女。 菲菲和铁公鸡两人虽然没有和秦白有过照面,但从照片上见过秦白,也知道秦白的外号小白龙,毕竟都是一个行业的。 “既然你们认识,那就不用我介绍了。”林太太看了一眼秦白,又看了一眼美女,最后目光停留在秦白身上:“你不是说可以帮我查出真凶吗,现在我把帮你跑腿的人找来了,你有什么要查的,尽管使唤他们。” 林太太的话不仅让秦白惊愕,甚至都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自己何时认识他们? 其实不仅是秦白惊愕,就连铁公鸡和菲菲也怔住了。 经过铁公鸡和菲菲的自我介绍,秦白算是知道了怎么回事。同时秦白才反应过来,尼玛这林太太真是老奸巨滑,为了不让自己出去报警,又要让自己查真凶,居然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来。服了,秦白彻底服了。 菲菲和铁公鸡也明白了,这该死的林太太将他们带到这里,是将他们变成别人的使唤丫头。擦,打脸啊,虽然他们自认没有秦白的分析能力强,但也不笨吧,好歹在业内也算有点名气,居然……赤果果的打他们脸。而且还不能拒绝。 “林太太,这不好吧?”秦白还是想自己出去,因为在这里根本查不出什么,试想这里什么线索都没有,难道要自己冥想?尼玛,自己可不是诸葛亮,能不出门就能知天下事。 秦白不愿意,菲菲和铁公鸡也不愿意,只听菲菲对林太太说:“你说的那个能在明晚12点之前查到那个帮凶是谁的人,是不是说他秦白?呵,林太太,你是不是把他想的无所不能?” “你们自己说不能在明晚12点前找出那个帮凶,现在有人说可以,你说我会选择谁?”林太太呛回了菲菲的话,又看向秦白:“是你自己说的能在明晚12点前找到凶手吧?” 秦白无言以对。 “怎么查,是你们的事。我只要结果。”林太太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这里。 “林太太你等等。”秦白叫住了林太太。 林太太停下,回头看向他秦白:“还有事?” “让我查可以,不过能不能先给我口饭吃,给我口水喝?”秦白现在饿了。是啊,从早上吃了那被下了药的早餐,到现在都晚上了,都没有进一粒米,一口水。 “等一下我会让保姆给你送下来。”林太太说完就回头继续走。 “等等。”秦白又叫住了林太太。 林太太这次没有说话,只是回头看向他秦白。 “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你,事关能不能找到你女儿的凶手。”秦白表情严肃,眼神很犀利:“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只要是事关女儿一案的问题,林太太是知无不言,她点头:“说。” “第一个问题。陈倩是你亲生的吗?” 林太太不知道秦白是何用意,但还是回答:“不是。十八年前,我怀了身孕,却因为去医院体检而遭到了车祸,导致流产,流产没有什么,却因为那场车祸有了后遗症,在也不能怀孕,当时死的心都有,后来我丈夫不忍看着我难过,就去外面抱养了一个孩子,说这就是我们的女儿,我难过的心才渐渐平复。而我丈夫抱养的那个女婴,也就是我的女儿倩倩。” 听到这个回答,秦白沉默了,紧接着他又问:“第二个问题,我想知道你女儿左屁股上有个胎记,抱养的时候,那个胎记就有吗?还是后来才有的?” 36.第36章 秦叫兽 对于秦白的问题,林太太回答的很干脆,因为她记得很清楚,她说:“抱养的时候就有。” “你确定?”秦白追问。 “我当然确定。当时还觉得那个胎记太丑,不过倩倩长得很可爱,一看就讨人喜欢,所以就没有在意那个胎记。”林太太说完,看向秦白:“还有问题吗?” “还有最后一个,你有没有离开过你女儿一段时间,换句话说你有一段时间因为什么事情很忙,无暇照顾你女儿,可是当你回来的时候,发现你女儿不一样了,有这个情况吗?” 秦白的这个问题问得很无厘头,不仅是林太太不惑,就连旁边的菲菲和铁公鸡都不解。因为这几个问题与杀陈倩的凶手又什么关系? 虽然不解秦白为什么会这样问,林太太经过仔细回想,给出了答案,她说:“好像有。” “什么时候?”秦白急问,似乎抓到了什么点。 “十八年来,女儿不在我身边很多次,都数不过来,不过要说发现女儿不一样的这个异常情况,倒是有一个,大概是我女儿一岁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远在千里外的老母亲病重,我去医院照顾我母亲,孩子在身边不方便,就放在家让我老公带,半个月后,我回家,发现女儿在我老公的伺候下瘦了,瘦得仿佛变了一个人,要不是那个胎记在,我都会认为那不是我女儿。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得到了这个回答,秦白不说话了。 因为这个时候的秦白已经确定了他心中的答案。 林太太见秦白没有问题要问,就离开了地下室。灯没有关,门也没有关。这是方便菲菲和铁公鸡进出,因为林太太相信这菲菲和铁公鸡不会做损害他们自己利益的事,一旦做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现在的地下室就剩下了被铁链锁住的秦白,以及菲菲和铁公鸡,当然还有那全身打得皮开肉绽已昏死过去的刘天全夫妻。 秦白坐在地上想问题,根本没时间搭理菲菲和公鸡,或者说秦白压根就不想搭理他们。而菲菲和铁公鸡也没有主动找秦白说话,反是捂着鼻子观察地下室里的一切,看看刘姓夫妇死了没有。 “这里的味道真是受不了。”菲菲说话间就逃离了这个地下室,沿着阶梯去了门口。 确实,地下室的味道很难闻。 地下室常年没有阳光照射,阴暗潮湿,加上刘姓夫妻身上的血腥味,以及两天一夜都被囚禁在这里,大小便自然也在裤里,所以空气中混合的这种气味,简直是,怎么形容呢,就像臭咸鱼夹杂干菜榴莲酥和穿了一个月不洗的袜子混合一起所产生的气味……。令人作呕。 铁公鸡也抗不住这种难闻的气味,紧随菲菲一起逃到了门口。 地下室门口的菲菲和铁公鸡两人,大口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同时也纳闷和奇怪,因为那外号小白龙的秦白居然没事人一样坐在下面,难道他闻不到臭味? “这小白龙难道嗅觉失灵了?”铁公鸡狐疑的问旁边的菲菲。 菲菲没有说话,只是好奇的看着地下室里的秦白。好一会儿她才说:“我想应该是习惯了。你看他身后的墙角,有他吐的呕吐物,被铁链锁住而不能离开,唯一的办法就是适应。” 菲菲的观察能力还是很强的。秦白确实如她所说,早已经将肚子里的东西呕吐干净,再也呕吐不出什么了,可是又逃不走,只得适应。 “哎呦我去。”铁公鸡想想在这地下室办公都觉得头大,他摇头说:“不行,我得去找林太太说说,这里怎么能办公,必须换地方。” 铁公鸡离开了门口。 菲菲没有跟上去,就站在门口,沉了一口气,对下面想事情的秦白喊话:“喂我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被铁链锁住的秦白坐在地上,听到声音,抬眼望向了阶梯之上门口的菲菲,眼神中竟是鄙夷,冷冷地说了两个字:“无耻。” 菲菲知道秦白口中的无耻是什么意思,那是指她监听了他的电话,对此她也不反驳,她笑了一声说:“小白龙,我承认监听你的电话不对,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毕竟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是不能插手刑事案件,可是林太太给了一百万这个天价,我想没有人选择无视,所以要查这件案子,唯一的知情人也是知道线索最多的人,就只有你,你也是干这行,还事关你的清白,你肯定会查出真相,你说我们不盯着你盯谁?当然,如果你觉得亏,这件案子结束后,林太太给的报酬也算你一份。就当给你的补偿。” “别把我拉上,我可不想和你们同流合污。”秦白冷哼一声,继续说:“如果我要为了钱,早在林太太给我开出两百万高价的时候,我就答应了,甚至如果我在要,要到五百万,相信林太太也会给。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答应林太太吗?那是我不想,草!菅!人!命!!!” 草菅人命!这四个字是秦白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呵!行,你认为我们肤浅,在我们眼里除了钱什么都不认,可是你就觉得你自己高尚吗?你的底细我们可是查得一清二楚,比如大学时候跑进女厕所偷窥;上课时候摸女生大腿,外加看***;半夜三更在操场上果奔;等等这些猥琐变态事,还要我说吗?所以你高尚不到哪里去,你就是一个表面正经,内心猥琐变态的下流胚子。” 尼玛!秦白竟无言以对。 菲菲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她特意调查过秦白。甚至只要去秦白就读的大学一问,很多师生就会统一口径回答:噢,你说的就是秦叫兽吧? 是的,秦白在大学时期被人取了个外号:秦叫兽。 37.第37章 SM捆缚 秦叫兽!!! 秦白之所以被人取名秦叫兽,是因为他老干一些猥琐变态的事,十足一个人渣,按理说他这样的学生早被学校开除了,之所以没有开除,是因为他很聪明,学校成绩科科得优,还利用他魔鬼般的洞察力和敏锐的分析力破获了学校的好几起盗窃案,其中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他帮校长找出了奸夫。所以功过相抵,加上秦白犯的事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就没有被开除,只是得了一个秦叫兽的名号。 同时也是因为老是干一些猥琐变态事,不少女孩子都不愿和他秦白走近或交往,哪怕秦白一表人才极具魅力。所以秦白至今为止还没有女朋友,更没有什么异性朋友。只是没人知道,秦白其实是一个很正直的人,之所以干那些猥琐变态事,全是那支钢笔给他的惩罚任务。所以秦白有今天,是成也钢笔,败也钢笔。 当然,在学校秦白被人叫秦叫兽,不过在侦探这一行里却有另外一个名号:小白龙。 小白龙的名号,是因为秦白跟着师父刘国栋调查了很多案子,长年积累下来,他推理能力,分析能力,行动能力,在业内都首屈一指,更难得的是他从没有失手过。所以业内人士根据他的名字里有个白字,干起事来也生龙活虎,就送了一个名号:小白龙。 一提到小白龙,那是很多调查公司都想要挖的人才,只是鉴于秦白跟在师父身边,一直拒绝外来的橄榄枝而没有得逞。不过现在秦白因为陈倩一案而牵扯进来,以至于公司关门歇业,所以不少调查公司都开始向秦白伸橄榄枝,不惜重金也要挖到。 之前帮秦白完成变态猥琐任务的那个美女,之所以愿意用内库换秦白的加入,完全是因为她们公司老总给了许诺,说谁要是将小白龙这个人才挖来,就奖励谁十万元。否则那美女才不会牺牲自己的节操。也是因为这,才说了那句被秦白误认是林太太请的侦探的那句话:感谢你帮我赚了十万元。 秦白不知不觉就成为了业内的香饽饽,如果他要是知道有人出高价挖自己,他估计会暴跳如雷,尼玛这么好一个赚钱的机会,怎么能便宜别人?有这好事,自己直接上门自荐。 “你别装清高,大家半斤八两。当然对于我们监听你电话一事,说我们无耻也好,卑鄙也罢,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现在我们要做的事就是在明晚12点之前找出凶手,这样对大家都好。”菲菲在地下室门口,望着下面那被锁住的秦白:“时间紧迫,说说你对这个案子的看法吧。” 铁公鸡去找林太太说地下室气味难闻,要求换地方,否则撂挑子不干。林太太仔细想了想,同意了,将书房作为了他们办公的地方,但有个前提,那就是看死了秦白,千万别让其逃脱。 秦白托铁公鸡的福,离开了那令人作呕的地下室。 虽然出了地下室,秦白还是被捆了双手双脚,全程由铁公鸡负责看管,就是去上厕所,也是由铁公鸡扛去卫生间,还由铁公鸡亲自给他解皮带,脱裤子,甚至掏鸟,这让秦白好一阵无语。 不过更让秦白无语的是,之前钢笔在他手掌上写了字,有了灯光后,借助灯光一看,上面写了十七个字:内裤不完整,重做,不做就别指望今后帮你。 心碎了。秦白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他的心在这一刻彻底碎成了二维码。 报复!赤果果的报复!!! 钢笔生气了,在之前秦白对它的辱骂爆喝下,发脾气了。任务发回,重新做。 草泥马!!!什么叫内裤不完整?尼玛要不要在上面弄点白带?在弄点尿骚味?麻痹,这不分明鸡蛋里挑骨头摆明找茬吗!!! 心塞归心塞,气愤归气愤,现在的秦白算是知道了钢笔不是好惹的,如果与它对着干,以后恐怕关键时候指望不了它,而且任务不做,今后将每天,乃至时时刻刻都会遭受霉运。草泥马!!!逼死人的节奏。 同时秦白也抱怨那美女了:该死的美女,如果不用刀子挑断内裤两边,直接脱下来多好!!! 当然秦白也知道,让女人脱内内这个任务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人家美女能拉出她的内内,已经鼓了很大的勇气,所以不怪美女,怪只能怪惩罚任务太猥琐,太变态。自己的钢笔根本就不是人。 吃了林太太吩咐保姆做的饭菜后,已到了晚上23点过。 林太太把查凶手的任务全权交由秦白负责,跑腿由菲菲和铁公鸡,而她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外面只留下了保姆,看看秦白他们需要什么,就去办。 书房里。 这个书房是死者陈国梁生前的书房,面积还算宽敞,两个超大的玻璃书架上摆着各种各样的书,看得出来陈国梁生前应该是一个知识分子。而五花大绑的的秦白就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菲菲在书房里拿着一本书翻看,铁公鸡就手拿一个苹果一边咬,一边转动书桌上的地球仪。 “你叫铁公鸡?” 吃着苹果的铁公鸡停止了转地球仪的手,看向说话的秦白,纠正:“魏明海。” “你以前干过摄影?” “没有。”铁公鸡摇头。 “那你有特殊嗜好?” “没有。”铁公鸡越来越奇怪秦白的问题。 “那你就是拍过av?” “我说你什么意思?”铁公鸡郁闷,尼玛,自己的长得像av男星? “那你tm把老子绑成这样?!!!”秦白突然爆喝。 仔细一看,秦白被捆的手法是sm里面专业的捆绑手法,如果秦白是女人,他嘴里在塞一个有气孔的球,那他现在无疑就是一个即将拍片的av女优。尼玛捆的太专业了。 在一边看书的菲菲也投来了目光,她扑哧一笑。 铁公鸡显得有点尴尬,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嘿嘿,那个,这个我就是学学,听说这种捆绑手法,不容易挣脱。” “捆成这样就捆成这样吧,说不定人家还乐意这样呢。”菲菲含着笑走了过来。在菲菲看来,你秦白本来就猥琐,指不定是不是喜欢这种sm捆缚呢。 铁公鸡听菲菲这么一说,想要给秦白换捆绑手法的念头瞬间就打消了。只留下秦白那铁青的脸和那一双怒眼,如果眼神能杀死人,面前的菲菲和铁公鸡可能已被分尸成了二维码。 “别耽搁时间了,还是说说怎么查凶手吧。”菲菲直奔主题:“早日找到凶手,你不也少受一点罪不是。” 38.第38章 书房查凶 查真凶!!! 拥有魔鬼般洞察力和敏锐分析力的秦白,其实已经通过连日来的遭遇差不多知道了凶手是谁。只是他秦白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心中怀疑的那个人就是真凶,比如最关键的证据:杀人动机。 所以现在他秦白要收集证据来证实他的怀疑,从怀疑中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凶手,决不能像之前那样没有足够的证据就怀疑是刘姓夫妇杀人,这样会牵连无辜。 “第一,请一个专业人士去殡仪馆一趟,鉴定陈倩左屁股上的胎记究竟是不是人为。” “第二,陈倩一定有男朋友,既然谈了朋友,不可能做到不留下蛛丝马迹,就算瞒住所有人,也不可能瞒住她自己。将陈倩死前用的手机通话记录,以及陈倩生前用过的一切生活用品,全部给我搬到这里来。” “第三,嘉誉中学的周仲谋周校长,以及教导主任张凯,还有死去的陈倩班主任杨丽华,甚至躺在医院里的姜源,将他们四人的详细资料找来,包括他们家有几口人,以前都是干什么的,经济条件怎么样,是否在陈倩入学之前,就与陈国梁相识。这些通通查到。” 三条条理清晰的线索从秦白口中说出。让听着的菲菲和铁公鸡面面相觑,因为他们聚集一起,是找袭击秦白的那个凶手,不是从头查案。 “怎么,我说得不够清楚?”秦白见两人没有动的迹象,反而望着自己。 “我说小白龙,你要清楚我们时间不多,你要从头查起,你觉得时间来得及吗?”铁公鸡无语的盯着他秦白,对他秦白说:“现在你只要说出袭击你的那个凶手的线索就行,其它的不要管行不行?” 秦白盯着铁公鸡的左眼看,然后又盯着他的右眼看,继而又盯着他的左眼,来回换了好几次,盯得铁公鸡心里发毛,可是秦白却什么都不说,反而带着一抹笑将目光投向一边的菲菲:“你和他一个想法?” 菲菲看了一眼铁公鸡,又看向秦白,咬了一下唇说:“秦白,我相信你这样做自有你的理由,你说的这三条线索,第二条和第三条我能理解,可是第一条鉴定陈倩的胎记是不是人为,这我想不通,试问她的胎记是不是人为关这件案子什么事?还有之前你向林太太询问有关陈倩是不是亲生的问题,我就想问了,你是在查案吗?究竟是在查案还是帮查陈倩的身世?我觉得你应该弄清楚现在是找陈倩被谁杀了,而不是找陈倩是谁的女儿。” “人与人本来就不一样,有的聪明,有的笨一点,思维自然也就不在同一个层次,所以你们自然理解不了我。我唯一能给你们说的是,我相信刘姓夫妇不是杀人凶手,他们不是凶手,那么谁是呢?他们是来找女儿的,可是女儿却不是他们的,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不是他们的女儿身上却有他们女儿的胎记,也正是因为他们来找女儿,所以陈倩在这期间被害。现在,你们觉得陈倩的身世与这件案子没关吗?如果你们还是这样认为,那你们真的不适合干侦探这一行。” 秦白的话让铁公鸡和菲菲对望了一眼。 “另外你们要知道,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看到刘姓夫妇冤死,也最想查出真凶,所以我比你们还珍惜时间。如果相信我,就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我一定能在明晚12点之前将凶手揪出来,不过这之前要看你们的腿跑得够不够快。言尽于此,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秦白都这样说了,铁公鸡和菲菲也意识到如今只有相信秦白,否则时间一到,大家都没有好处。 下一秒,菲菲和铁公鸡请示了林太太,得到了林太太的允许后,去了陈倩生前的房间将里面一切生活用品全部搬到了书房,给秦白依依查验。同时也开始商量谁出去调查,谁留下看管秦白。 最后菲菲和铁公鸡都出去调查,否则时间根本来不及。 而看管秦白的任务就落到了那个保姆身上。他们知道,保姆对林太太忠心耿耿,既然没有把刘姓夫妇关在地下室的事说出去,那么也一定会竭尽全力看管秦白。 深夜。 安静的书房里亮着灯,被绑在椅子上的秦白认认真真查验堆在他面前书桌上的生活用品,一大堆,如山一样,就差淹没秦白。这些全是陈倩用过的,比如包,比如一年四季的衣服,书本和文具,鞋,日记本,各种首饰,化妆品,还有收到的各种礼物等等。 由于秦白的双手是绑着的,所以保姆就站在他身边,需要查验什么,就递到秦白面前,查验完了就收好放在一边。 书房里真的很安静,除了拿放各种生活用品的声音外,死一般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秦白排除了一大堆生活用品,都没有找到任何有关陈倩男朋友的蛛丝马迹,眼睛都看的酸胀。旁边的保姆传来了关切的声音:“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吧。” 秦白努力的睁眨了几下眼,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身旁的保姆。 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身材略微有点发福,头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慈眉善目的。对于这样一个慈眉善目的保姆,加上刚才还关心自己,按理说不是那种不分是非黑白的人,为什么还要帮着她家太太绑架刘姓夫妇?难道是林太太给的工钱高?高到可以让这个保姆出卖是非观? “不知道阿姨怎么称呼?”秦白趁菲菲和铁公鸡,以及林太太不在,想说通这保姆,让她放了自己。 “你就叫我王姨就行了。”保姆说。 “好的王姨。”秦白给了保姆一个笑脸,开始套近乎:“王姨来陈家应该很长时间了吧?” 秦白开始和保姆聊了起来。 通过谈话,秦白知道了这王阿姨真名王翠,老家在东北,文化不高,早年因为误入传销组织被骗的身无分文,家里的亲朋好友也因为被她拉进传销组织而与她断绝了来往,老公更和她离婚,孩子归老公。 五年前,王翠来到a市打工,帮一家餐厅洗碗,日子过得很苦,可是突然有一天,她见到马路对面有个女生在追一个人,还喊抓小偷,刚好那小偷还是朝她这个方向跑来,于是王翠想也没想,就扑了上去。 39.第39章 男朋友 王翠向小偷扑了上去,却不知道小偷身上有刀,在惶恐之下用刀捅伤了王翠。后来周围的人将小偷抓住,只是王翠却被送进了医院。 当王翠在医院醒来后,就见到了陈国梁夫妻。原来那天追小偷的那个女生正是13岁的陈倩,因为在商场逛,却被小偷盯上偷走了她的钱包,好在陈倩发现的快,追了上去。一直到被王翠发现。 陈国梁夫妻当时对王翠是感激不尽,说要不是王大姐,被捅的可能就是他们的女儿陈倩。这个恩情他们夫妻一辈子记得。 半个月后,王翠出院了,可是因为旷工,餐厅哪儿已经另外招了人,她一时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就开始找工作,最后找到一份保姆工作,恰好应聘的那家人正是陈国梁夫妻。 缘分,不得不说是缘分。 就这样,王翠在陈国梁家做起了保姆,一做就是五年。 由于王翠在餐厅工作过,虽然是洗碗,但偶尔也会看看那些厨师炒菜,所以她也学了几手。 她做的那些菜,很合陈国梁夫妻胃口,甚至叼嘴的陈倩也说好吃,而且因为救了陈倩的原因,陈倩一家是格外照顾王翠,逢年过节都会给王翠买这买那,就是林太太很多穿不了的衣服都会给王翠,还有一些首饰和化妆品。 甚至陈倩还一口一个王妈的叫。这让失去家庭,失去孩子抚养权的王翠是格外感动。 仿佛这就是她的家。 她也认定了,只要陈国梁夫妻不嫌弃她,不赶她走,她就会一辈子伺候这个家。 五年的时间里,王翠尽职尽责,可以说已然成为了这个家的一份子,也是看着陈倩一天一天长成一个大姑娘。 如今陈倩被人杀害,男主人也被杀。王翠很心痛,就仿佛是她失去了亲人一样的痛,所以她理解林太太,甚至甘愿站在林太太这边,帮着手刃仇人。 秦白想要说通王翠放他走,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其实这一点,秦白也早有心理准备,因为能帮着林太太犯罪,她们的关系自然不是普通的雇佣关系。只是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隐情。 “你知道倩倩这孩子有多懂事,有多乖吗?我就不知道为什么有人那么残忍要杀害她……在也听不到那一声王妈了。” “这几年,我早已经将倩倩当作了自己的孩子,你说,自己的孩子被人杀了,你会是什么心情?就是养一盆花碎了,养一只宠物死了,你不也会心痛难过吗,何况是个人,还是你一直看着长大,一口一个叫你王妈的亲人……” …… “害死倩倩的凶手一定要死,一定要。”王翠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是一个劲的流泪。 秦白默不作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说国有国法,应该让法律来严惩罪犯,却发现这样的说辞太苍白和无力。 “孩子,你放心。”王翠拭去了脸上的泪水,对秦白说:“太太不会杀你,只要倩倩的头七过了,就会放你离开。” “王姨,我很同情林太太和你的心情,如果是我,我的孩子被人杀了,我也会选择手刃仇人。可以王姨,现在我可以向你保证,地下室的刘天全夫妇不是真凶,真凶另有其人。毕竟你想,如果他们是真凶,林太太那么打他们,他们都说冤枉,试问都到这个时候了,他们为什么还要死扛?只有一个答案,他们不是真凶。我不奢望王姨你去放了他们,我只希望王姨你给他们送点吃的和水,不为别的,你就当行善积德,好吗?” 秦白的眼神很真诚。 王姨也是善良的人,只是遇到了痛心的事才会走上极端,虽然没有说话,但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了书房。 “谢谢王姨。”秦白一阵感激。 秦白不仅仅是同情刘天全夫妇,而是内疚,因为刘姓夫妇会有今天,都是因为他的怀疑,所以一旦死了,他难逃其责,也会内疚一辈子。 王姨去了地下室给刘天全夫妇送了点食物和水,然后又回到了书房,继续和秦白查验陈倩生前的生活用品。 于此同时,菲菲和铁公鸡也分头行动。 铁公鸡找了一个皮肤科专家趁着夜色去了殡仪馆,偷偷将陈倩躺的冰棺打开,开始查看陈倩屁股上的胎记。 菲菲利用黑客技术入侵了“嘉誉中学”的人事科电脑调取入职人员的档案,并入侵了公安部身份信息系统调取周校长,张主任,杨老师,姜源等四人的家庭成员和背景资料。 一切都忙碌开了,就等着最后的汇总,得出秦白所要的那个结论。 天快要亮的时候,在书房里查验了一宿的秦白似乎有了发现,他看着保姆手里一块还没有绣完的绣巾,狐疑的问:“你家小姐还会刺绣?” 如今这个时代,谁还会刺绣啊,会刺绣的都是那些以刺绣卖钱的绣娘。 而陈倩家庭优越,要什么没有?居然刺绣,难道这是她陈倩的业余爱好?还是准备送人的礼物?竟然要亲手绣,那么要送的这个人和她陈倩的关系绝非一般。 “应该不会,以前没有见她绣……” 说到这里,王姨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看着秦白说:“我记得两个月前,小姐突然找到我,询问我会不会刺绣,当时还神神秘秘的,生怕她爸妈知道,我说我不会,结果就看她当时样子有点失望,我想恐怕她是找别人学的吧。怎么了,这有问题?” 秦白不说话了,目光死死盯着保姆手里这条没有绣完的绣巾。 现在秦白敢打赌,这绣巾绝对是陈倩要送人的,而且极有可能是她哪个神秘的男朋友,如果是一般的普通朋友或闺蜜,不会神神秘秘,也不会怕爸妈知晓。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送男朋友的。 这块没有绣完的绣巾是丝绸质地,方方正正,上面绣的是一幅古城墙前的画面,一大队身穿铠甲的士兵从城外浩浩荡荡进城,旌旗飘扬,连绵不绝,似乎是打了胜仗而凯旋归来的军队,领头的是一匹挂了一张长弓的高头大马。城里的百姓在城门口夹道欢迎。 按理说这没有什么可疑的。 可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那个领头的只是一匹挂了弓的高头大马,马上面没有人,没有身披铠甲,头戴头盔的威武将军,就只有一匹马。只有一匹马领头。 这是什么意思?没有将军的军队,还是军队吗? 即使将军在战场上阵亡了,也会有人抬着将军的尸体走在前面,为什么没有?反而那些士兵一个一个眉开眼笑,这就是胜仗啊,为什么会没有领兵打仗的将军? 难道没有绣完?将军还没有绣出来? 仔细一看也不对,因为陈倩遗留下的针线在另外一个地方,在那个地方绣太阳。也就说,将军已经绣了,换句话说这就是一支没有将军的队伍。 不对,常识性的东西,人们怎么回忘?除非是陈倩有意为之。 果然!经过秦白细致入微的观察,他眼眸睁大了一分,他看出了这绣巾里的玄机,猜出了陈倩的男朋友是谁。 40.第40章 家庭背景 今天是陈倩头七的最后一天,换句话说今晚24点之前,如果秦白查不出谁是真凶。那么刘姓夫妇就会被当做杀人凶手而祭奠亡灵。 上午十点钟。 菲菲回来了,她一进入书房,就发现秦白在椅子上低着头打瞌睡。当即就有点不满,自己从昨晚出去就一直在忙碌,这家伙居然睡觉,于是走上去,不满的吼:“醒醒,都什么时候了还睡觉,你可真有闲心。” 秦白查验陈倩生前用品,一直查验到天亮,眼睛酸胀不说,还又累又困,而菲菲和铁公鸡又不见回来,实在顶不住就打起了瞌睡。 “哦,你回来了……”绑在椅子上的秦白努力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气鼓鼓的菲菲,却没有发现铁公鸡:“你男人呢?” “会不会说人话?”菲菲无语至极:“什么我男人?我与他只是搭档,只是好朋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哦。”秦白转动了几下脖子,漫不经心的说:“这么快就查到了所有人的资料了?” 啪。一个文件袋被菲菲扔在了书桌上。 秦白知道这文件袋里面是打印好的资料,他看了一眼,随意的说:“给我松绑。” “你想干什么?” “你不给我松绑,我怎么看?再说你们都出去这么长时间了,我也尿急吧?赶紧的。”秦白的语气十分不爽。 “你是以为我一个女人好欺负,就想让我给你松绑,趁机逃跑是吧?”菲菲看穿了秦白的心思,冷笑一声:“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尿急是吧,拉裤里。不好看是吧,我翻给你看。” 草泥马!!!没人权。 菲菲将资料袋打开,里面是嘉誉中心周校长,张主任,杨老师,姜老师四人的家庭背景资料,以及还有一张陈倩生前用的电话通话记录单。 秦白在菲菲的展示下,先看了那通话记录单,同时菲菲也在说:“这通话记录单我看了好几遍,没有发现什么可疑。” 确实,秦白也仔细看了几遍,并没有找到陈倩生前与某个电话联系频繁的号码,不过也能理解,否则警方早在这通讯记录里找到了线索。 紧接着菲菲给秦白展示那四份家庭背景资料。 首先是周仲谋周校长的。 周仲谋,a市人,现年五十二岁,本科学历,曾留学英国和日本,二十八岁结婚,三十岁拥有一儿一女,四十四岁与人合办嘉誉私立中学,出任校长一职,领导才能突出,为人仗义豪爽。 家庭成员背景:出身于古玩世家,兄弟姐妹五个,在家排行老三,上面有一哥一姐,下面两个妹妹,古玩店由大哥接管,老母亲也跟着大哥。妻子是典型的家庭主妇,没事喜欢打牌,儿子留学美国,女儿留学澳大利亚。 家庭成员关系:在妻子面前是个有责任心的好丈夫,在儿女面前是一个事业有为的好父亲。 家庭条件:优越。 社会关系:人脉甚广,仗义豪爽,少与人结仇生怨。 “下一份。”秦白说。 菲菲将周仲谋的资料放在一边,随手拿起了另外一份。姜源的。 姜源,a市农村人,现年二十八岁,未婚,有一女朋友,在一家外企任职,双方约定三十岁结婚。师范大学本科毕业,毕业后没有分配工作,直到四年前嘉誉中学招教师,至此应聘嘉誉中学,被录取负责高二的语文课。因一表人才,授课方式新奇,在学生中很受欢迎,尤其是女生。也因此有传姜源作风不正,与学生暧昧,只是无任何证据。 家庭成员背景:家中独子,上有一母。 家庭成员关系:孝子,常回家看母亲。 家庭条件:不富裕,不贫穷,一般水平。 社会关系:人脉不广,普通青年教师。 “怎么样,看出什么了没有?”菲菲知道秦白看完了姜源的资料,随手又拿起了一份。张凯的。 秦白只是看了菲菲一眼,并不说话,开始继续看这张凯的。 张凯,a市人,出身书香门第的他举止儒雅,性格温和,现年四十有五,师范大学毕业,后分配a市一中学任教,二十三岁那年经由家里人介绍,与同岁且同是教师的妻子结婚,二十五岁拥有一女,八年前因所在中学面临与另外一所中学合并,学校决定减少教师名额,夫妻都是老师的优先考虑,恰好嘉誉中学也在八年前创立,急需教师资源,至此,张凯应聘嘉誉中学,后因知识渊博,一步一步成为嘉誉中学的教导主任。与学校师生关系处的不错,时不时还有点小幽默,当然遇到事的时候,也很认真和较真,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家庭成员背景:父母尚在,在某大学任客座教授;上面有一姐,在d市任教安家;妻子中学老师,身体不是很好,二十七岁那年因病向学校请了一年假,一年后继续任教;女儿现年二十岁,就读大学二年级。 家庭成员关系:与父母关系和谐,常常通话关心二老身体;与妻子因为不在同一所学校任教,常年分居,感情到了这个年纪和大多数夫妻一样,归于平淡,只有周末在家聚一起;女儿乖巧懂事,常常通电话关心其学习。 家庭条件:有车有房有存款。 社会关系:常参与文化交流座谈活动,朋友圈里知识分子居多。 菲菲见秦白闭眼,她知道秦白又看完了张凯的资料,于是就将其放下,拿起了最后一份杨丽华的资料向秦白展示。 “喂我说,最后一份了,你到底看不看啊?”菲菲见秦白不睁眼,出言提醒。 此时的秦白脸色很不好看,因为他最讨厌在自己想事情的关键时候被人打扰,他睁眼不悦地盯着面前的菲菲:“你能不能安静?” 菲菲想呛几句,但一想到破案还指望这家伙,一时只得忍了:“好,你现在是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要是爷,还被你们绑?去上个厕所都不给机会,草泥马,有这样的爷? “我问你,张凯的老婆请了一年病假,那是什么病?”秦白问。 “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就去查。”秦白没好气的的说。 “我说现在都几点了?在去查,还来得及吗?再说她得了什么病,与这件案子有关系吗?我告诉你,你别在兜什么圈子。”菲菲是打死都不会在去查了,因为在她看来,秦白让她做的这些事,全是与本案没有任何关系,纯粹浪费时间,要不是看在那七十万没有付的面子上,她才不会出现在这里。 菲菲不出去查,秦白也拿她没办法,瞪了她一眼,就继续看资料。 41.第41章 人间蒸发 杨丽华,陈倩的班主任,是一个苦命的女人。 她是f市人,现年四十二岁,师范大学本科毕业。 聪明漂亮的她毕业那年,就和谈了两年恋爱的同学结婚,婚虽然结了,却因为没有分到一个学校任教而聚少离多,多次要求调离f市,来a市和丈夫一起任教,却无果。 后来在她三十六那岁年,丈夫因为一场车祸而瘫痪在床,于是杨丽华为了照顾丈夫,毅然辞职,回到了a市。恰好创办了两年的嘉誉中学缺教师,于是就去应聘,学校考虑到她要照顾丈夫,就给她安排了一个稍微大一点的教师职工宿舍,供她一家人住宿。 丈夫的医药费,护理费,检查费,儿子的学杂费,生活费,加上日常的开销,让杨丽华家的生活过的很节俭。 也是因为这,她格外珍惜在嘉誉中学任教的这个工作,所以平时对学生异常严苛。在高考的时候,她班上的学生考上重点大学的人数是最多的,最差的学生都考上二本。所以她年年被评选为“优秀教师”。 家庭成员背景:父母已故,有一个大哥在f市做小小买卖。公婆健在,因年老多病,常年跟住丈夫的姐姐家里,平时因为忙,丈夫需要照顾,和这些亲人都不怎么走动,也就是过节的时候,双方用电话沟通一下。另外就是儿子,儿子今年十九岁,就读大一,学习成绩优异,为了不给家里增加负担,寒暑假就在外面打工,可以说是一个懂事的孩子。 家庭成员关系:和亲戚不常来往,和儿子也一年到头见不了面,只是用电话沟通联系。和丈夫的关系不是很融洽,学校师生都能时长听见他们吵架,尤其是去年,丈夫整天在家是个废人,眼看妻子一个人撑起这个家,他于心不忍,就想找份不出门就能赚钱的活,听别人说炒股可以赚钱,可又怕妻子不同意,于是就瞒着妻子跟人借了点钱,开始跟着别人在网上炒股,先开始怕亏,就炒的小,渐渐的赚了好几番,兴奋之情难以制止,于是看准了机会,就全部投了进去,想要捞一票大的,结果全被套,还欠了十几万外债,让这个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也因此在去年,夫妻两人大吵大闹了一架,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 家庭条件:欠债。 社会关系:普通教师,常年在学校与学生打交道。 看完杨丽华的资料后,秦白心中一阵惋叹,这真的是一个苦命的女人。 惋叹归惋叹,秦白还是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看向菲菲问:“陈倩进入嘉誉中学就读之前,这四人与陈国梁是否认识这个信息查到没有?” “你知不知道,我弄来这些资料都很不容易,更别说很多年前的事,再说他们认不认识陈国梁与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菲菲是聪明人,她意识到了什么:“你的意思,凶手就是他们四人中的其中一个?” 凶手是谁,秦白确实已经知道。 但是,秦白现在还不能找出杀人动机,所以不能轻易把凶手说出来,否则一旦不是,那又是伤害无辜。 “你把这四份文件再给我看一遍。”秦白回避了菲菲的问题。 “我警告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否则没你好果子吃。”菲菲放出这么一句话,就拿起资料再一次给秦白展示。 下午两点。 刑警大队,石毅从椅子上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看着来人错愕地说:“你们说什么?” 站在石毅面前的是两个警察,小李和小陈,他们是前天被石毅派往c市查刘姓夫妇底细的人,看与陈国梁夫妇究竟有何仇怨。一小时前他们回来了,还带回了让石毅感到错愕的两个消息。 第一个消息:小李和小陈在当地派出所的民配合下,证实他们抓到了当年拐卖刘姓夫妇的女儿的人贩子,并从人贩子的家里搜出了一个日记本,日记本上面记载了人贩子多年来拐卖的每一个婴儿,谁从哪里被抱走,卖给谁,卖了多少钱,等等都有详细记载。也记载了有一个屁股上有胎记的女婴卖到了a市陈国梁家,还有照片为证。 第二个消息:去刘姓夫妇家,从刘姓夫妇的亲戚朋友和周围邻居口中,得知刘姓夫妇老实巴交,别说杀人,就是和人红脸打架的事都没有过,而且从未去过a市,十八年前也确实有个女儿被拐卖,女儿屁股上还有胎记,十八年来一直在找女儿,到处张贴寻人启事,最近听说抓到了人贩子,就去了a市,至今未归。 这两个消息,表面上看,不能直接证明他们夫妻没有杀陈倩和陈国梁。但是仔细一推敲,问题出来了。 这个问题就是,虽然不能直接证明他们夫妻没有杀人,但却能证明他们夫妻没有说谎,他们夫妻确实有女儿在十八年前被拐卖,还是屁股上有胎记的女儿,更是被拐卖到了陈家,也就说他们真的是来a市寻找女儿,陈倩也极有可能是他们的女儿。 可为什么dna鉴定报告上说不是呢?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先不管dna一事。 就是退一万步,假设他们真的是凶手,那他们夫妻未免把一切做得天衣无缝,十八年前就开始做局了。十八年啊,呵,谁会为了复仇而设计十八年?所以答案就只有一个,刘姓夫妇不是杀人凶手。他们畏罪潜逃,极有可能如秦白说的那样,遭到了绑架。 石毅此时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都怪上面给的压力让自己尽快结案,造成了如今这个错案局面。不过自责归自责,他还是知道现在该做什么,他立刻拨打了秦白的手机。 秦白的手机,无人接听。 其实这个时候不止是石毅要找秦白,还有那帮秦白完成猥琐变态任务的美女,也在找秦白,因为两天了,都两天了秦白都没有去她们公司报道,这让她的十万奖金泡汤,她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 甚至秦白的师母也在找秦白,因为师父刘国栋能说话了,想要找秦白,交代他一些事。 还有,凶手也在找秦白。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找秦白。可秦白却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42.第42章 天然色素 傍晚六点钟。 去查陈倩屁股上胎记是不是人为的铁公鸡回来了,之所以现在才回来,是因为他要等那皮肤科专家做化验鉴定。否则早就回来了。 书房中。 秦白见到了铁公鸡带回的鉴定报告,其实在没有看报告之前,秦白就已经猜到了结果是什么,但真正看到了结果,他的心还是沉了下来,甚至感到一点心疼。 鉴定报告上说:陈倩左臀红色胎记下的皮层组织不知何因坏死,红色不是基因带来的色斑,是一种名为“胭脂虫红”的天然红色素。 天然红色素。人体里面怎么会有“胭脂虫红”的色素? 答案只有一个,这是被人注射进去的色素。 人体组织是一个精密的仪器,拥有自我修复和自我调节功能,任何外来物进入身体,不是吸收同化,就是得到排斥从而引起不良反应,绝不会永久沉淀。所以结果就出来了,皮层组织坏死是人为,为的就是不让其吸收“胭脂虫红”这种色素,从而注射进去后,会沉淀在里面,不会被吸收同化,也不会有排斥,给人造成与生俱来的胎记假象。 做这件事的人,当真是心肠够狠,不惜对一个女婴下毒手。 林太太也看到了这份鉴定报告,可是她不能接受,不愿意相信这份鉴定报告的真伪,换句话说,她不相信十八年来养的女儿竟然不是当初抱养的哪一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看向铁公鸡和菲菲,想要从他们口中得到答案,可是他们和她一样,一头雾水。 “林太太,现在这个情况,只有两个字……”被五花大绑的秦白死死盯着林太太:“证明。” “什么意思?”林太太不明白的秦白的话,就连铁公鸡和菲菲也不明白。 全部望着秦白。 “林太太,还记得在地下室我问过你一个问题吗,我问你有没有离开过你女儿一段时间,等你回来的时候,发现你女儿有什么异常,你的回答是在女儿一岁的时候,千里之外的老母病重,你去照顾母亲,女儿放在家里丈夫带,可是半个月回来后,你发现你女儿瘦了,好像换了一个人,要不是女儿屁股上的胎记,你都以为那不是你女儿。还记得吗?” 林太太点头,同时也似乎反应了过来,她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 “对。就是在你离开那半个月的时间里,你的女儿不知什么原因没了。” “你别胡说,如果我女儿没了,那我回来看到的是谁?” “林太太你别急,你听我说完。”秦白通过各种问题和证据,外加他的推测,差不多已经知道了这里面的隐情。 “你女儿没了,你丈夫当时肯定害怕,还记得你怀孕出车祸流产,以后都不能怀孕,你那个时候要死要活吗?你丈夫当时肯定想到了这一点,如果这次在让你知道带了一年的女儿突然没了,那么你肯定受不了这个打击,于是你丈夫就开始找别的女婴来代替,向你证明,女儿还在。” “可是带了一年的女儿,模样都被你牢记心里,不是说抱谁都能代替的,唯一让你相信的理由就是,胎记。只要胎记在,无论你怎么觉得不是你女儿,你也不会有什么怀疑。所以你丈夫伪造了胎记,这一切都是向你证明。” “什么……”林太太踉跄的退了一步。 旁边的菲菲赶紧搀扶住林太太,并安慰:“林太太你别难过,其实不管你丈夫换没有换女儿,但总的来说,这十几年跟在你身边的女儿是陈倩,你对其付出的感情不是假的,反正都是抱养的,抱养的谁,又有什么区别呢?比起养育了十七年的女儿,你还在乎那养育了一年的女儿吗?” 听菲菲这么一说,林太太想想也对,一时间难过伤心的心情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从这件事上,也可以证明当初你丈夫从人贩子手里买的那个女儿,就是刘天全夫妇失踪的女儿,他们来a市找女儿,还找到你家,都是根据人贩子的日记本上记载的地址找来,时间,胎记,人贩子记载的地址,一切都对得上号,也证明了刘天全夫妇没有撒谎,他们就是简单的来a市找女儿。也解释了那份dna鉴定的结果为什么没有血缘关系,因为他们的女儿早在十七年前就已经没了,现在的陈倩是另外一个女婴。” 说到这里,秦白算是长长地松了口气。 秦白之所以之前问林太太关于陈倩是不是她女儿各种问题,以及叫铁公鸡去查陈倩的胎记是不是伪造,这一切都是他秦白想要弄清陈倩屁股上明明有胎记,却为什么dna报告上说不是刘天全夫妇的女儿?只要弄清了这一点,那么就能排除刘天全夫妇是凶手。之前怀疑刘天全夫妇是凶手,就是这份dna惹的祸。 “难道错了……一切都错了?” 听着林太太的喃喃自语,秦白说:“现在放了他们夫妻还来得及,否则一旦因为伤势过重死在了地下室,那么林太太,你不仅要背上杀人犯的罪名,还要一辈子内疚,因为你杀害了无辜。” “我有一个疑问。”菲菲接话,她看向秦白:“你刚才说的这些,只是证明他们夫妻没有撒谎,又怎么能证明他们没有杀人?万一他们夫妻十七年前就知道女儿不在了,所以怀恨在心,来报复呢?” 这话提醒了林太太,她也反应了过来,一双怒眼瞪着他秦白,咬牙切齿的说:“差一点被你骗了。” 这一刻,秦白无语到了极点,他很想骂人,骂她们都是****。 “呵,呵呵。” “你笑什么?” “我笑你是蠢猪。”秦白死死盯着她菲菲,要把她盯死,他冷冷地说:“你也不动动脑子,那人贩子也是最近才抓到,怎么就能提供他们的女儿被拐卖到了a市陈家?退一万步,如果真如你所说,他们夫妻十七年前就找到了a市,还知道了女儿已经不在,那么那个时候为什么不报仇?反而要十七年后的今天才动手?你觉得这种报复会用十七年时间来策划?” 菲菲哑口无言。 林太太也沉默了。 “林太太,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我建议立刻放了他们夫妻,将他们送往医院救治。”秦白立刻将话锋转向了林太太。 “那真凶是谁?” “真凶我自然会帮你查,现在最要紧……” “太太,太太……”保姆慌慌张张推门进来。 “什么事这么慌张?”林太太不悦。 “不好了太太,门外来了警察。” “什么?” 林太太,铁公鸡,菲菲,皆紧张了起来。 43.第43章 逼出凶手 下午石毅打了不下二十个电话,可秦白都没有接听,一直到最后对方关机。 石毅意识到不妙,于是去了秦白的家,可是也没有找到人,甚至问隔壁邻居,说是两天都没有回来了,就连去医院找秦白的师母询问,更不知道,反而他师母也在找秦白。 这下子石毅更加确定秦白极有可能出事,首先他担心秦白是不是因为追查真凶,找到了真凶,却被那真凶给杀了,抛尸在某个他所不知道的角落,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石毅不敢往后想。 还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记得秦白说刘姓夫妇有可能被林太太绑架,那么那晚他秦白在殡仪馆没有找到人,是不是去了林太太家,质问林太太?然后林太太怕他走漏风声,也绑架了他秦白? 不管是哪一个可能,石毅都得立刻找到秦白,否则在耽搁下去,就算秦白没有死,那么距离死也不远了。于是立即兵分两路,出动所有警力在全市范围寻找秦白,死要见尸,活要见人。另外一路由他石毅带队,直接去找林太太。 林太太家,客厅。 石毅在客厅缠住林太太问各种问题,小李和小陈就借机在这栋别墅里寻找秦白的踪迹,即使找不到秦白,也要找到刘姓夫妇。 “上面是卧室,你们上去干什么?”保姆叫喊着想要阻止。 客厅沙发上坐着的林太太,将目光投向楼梯口,眉头微微邹起,她知道今晚的警察来者不善,一时不悦的看向了旁边沙发上的石毅:“石队长,你的人想干什么?!” “林太太你不要紧张,由于凶手还没有归案,又确定是针对你家的仇杀,所以考虑到你的安全,我们有必要检查一下你家门窗是否完好,否则让凶手钻了空子,伤害到你,那不是我们警方想看到,想必林太太你也不想看到吧。”话落,石毅给了小李和小陈一个眼神,示意继续找。 “太太,这……”保姆为难的看向林太太。 “让他们找,这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 “谢谢林太太配合我们的工作。” 小李和小陈在这栋别墅里找上找下,卫生间,厨房,书房,卧房,天花板等等任何一个藏人的地方都没有放过,也没有找到秦白,更没有找到刘姓夫妇,一时间下了楼来,朝石毅轻轻摇头。 十分钟前,保姆通知林太太门外来了警察。情急之下,林太太就吩咐铁公鸡和菲菲将秦白带到地下室去,那个地下室的入口很隐秘,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这也是林太太为什么愿意让警方搜找的原因。 此时此刻,地下室的秦白知道石毅在上面,但他被五花大绑,想要喊话引起注意,却被那铁公鸡死死捂住嘴,就差把他秦白给捂死。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没有找到人,石毅也只得带人撤。 不过出门坐上警车后,石毅对小陈说:“你留下来,不要留在小区里,在小区外面暗中监视林太太,只要她离开小区,你就跟上。” “监视?”小陈不解:“我说石队,刚才我们都找了,根本没人,怎么还要监视?” “在她家里找不到人,不代表她没有绑架刘姓夫妇和秦白。换句话说,如果是你绑架了人,你会把人藏家里吗?” 听石队长这么一说,小陈理解了。 警察一走,保姆还特意出门观察了一下,确定警方已经走了,才回屋通知林太太。 虽然警方走了,但警方突然到访这个插曲,惊动了林太太,引起了林太太的不安,必须尽快找到凶手,否则夜长梦多。 晚上八点。 林太太家的客厅,五花大绑的秦白被带出了地下室,被铁公鸡扔在沙发上,开始逼问秦白,凶手究竟是谁? 凶手是谁,秦白确实已经知道了,但关键性的杀人动机,秦白还是没有找到。 秦白现在不能说出凶手是谁,一旦说了,这林太太就会去抓凶手祭奠女儿的亡灵。这是犯罪,虽然凶手该死,但自有法律来惩罚。 可是秦白以不知道为由不说,就以为能蒙混过关,事实证明他错了。首先,铁公鸡和菲菲两人想要尽快拿到另外七十万,然后远离这座城市,尤其是刚才警方到来,这让他们紧张不安,必须尽早结束这场违法交易。所以不管你秦白知不知道真凶是谁,都一口咬定刘天全夫妇就是凶手,建议林太太赶紧把那夫妻宰了,把钱给他们,他们好跑路。 林太太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刘天全夫妻不是凶手,也知道秦白就算知道谁是凶手也肯定不会说出来,但是她知道秦白的命门是什么,那就是这秦白不希望刘天全夫妻死。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 “秦白,既然你查不出凶手是谁,我也就不为难你了,不过我女儿的头七马上就到了,虽然刘天全夫妻极有可能不是杀人凶手,但我女儿的死也是因为他们来找我女儿才死的,他们脱不了干系。所以杀了他们为我女儿报仇,他们也死得不冤。至于真正的凶手,以后在查也不妨。” 面无表情的林太太说完这翻话,就偏头看向铁公鸡:“把那对夫妻拖出来带上车,送到殡仪馆,剩下的七十万立马给你们。” 一听这话,铁公鸡和菲菲两人精神大振,没有丝毫犹豫赶紧跑向了地下室。 当然,秦白这个时候不淡定了,他赶紧吼了出来:“我说行了吧。” 刚跑几步的铁公鸡和菲菲下意识停下了步,回头看向他秦白,又看向面无表情的林太太。 “你不是不知道凶手是谁吗?”林太太漫不经心的说。 秦白此时的脸色很不好看,瞪了瞪那铁公鸡和菲菲,最后看向她林太太,沉了口气,一声叹息:“其实,就算我说出了凶手是谁,你们也做不了什么。” “去把他们拖出来。”林太太一声爆喝。 “凶手是杨丽华!!!”秦白崩溃的吼了出来。 杨丽华三个字一出,整个客厅仿佛凝固了一般。鸦雀无声。 44.第44章 关键一棒 杨丽华,陈倩的班主任,她是凶手。姜源是帮凶。 这个答案不仅是林太太不相信,就连铁公鸡和菲菲也是感到愕然和诧异。 秦白既然说杨丽华是杀人凶手,那么自有他的理由。 秦白说:“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杨丽华是凶手,其实我也不信,可事实上,她就是杀人真凶。这也是我刚才说,就算知道了凶手是谁,你们也做不了什么,因为杨丽华已死。” 我擦,死无对证啊! 林太太,铁公鸡,菲菲,以及保姆,四人在客厅里对望了一眼,眼神中很明显是不相信杨丽华是凶手。 林太太黑着脸说:“找一个死人来顶罪,死无对证,说什么全凭你一张嘴。你以为我会信?” “林太太,我知道你不信,因为我也不信,但事实就是这样。” “你说杨丽华是凶手,那你有什么证据?”铁公鸡问。 秦白早就想好了一套证词。他说:“我说她是凶手,自有我的推论。有以下两点。” 第一:作案时间。 知道我会约陈倩校门口见面的人不超个七人,分别是刘姓夫妇,我和我师父两人,还有就是周校长,张主任,杨丽华。然而通过排除法,刘姓夫妇不是凶手,我和我师父更不是凶手,周校长当晚在市里面,他的邻居和妻子都可以作证,所以没有作案时间;再看张主任,他当晚虽然在学校,但12点前上厕所回来,遇到了正要去上厕所的姜源,通过双方的证词,证实张主任没有作案时间;反而是杨丽华,她一直在办公室批改作业,那么夜深了还不回家,不值得可疑吗?而且也没有人证实她是一直在办公室。所以她和姜源是有作案时间的。也只有他们才有作案时间。 第二,杀人动机。 根据之前我了解到的情况,知道杨丽华和姜源存在暧昧关系,后来两人深夜悬崖边上聚在一起,可以确定两人的关系不一般。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陈倩无意间发现了杨丽华和姜源之间的关系,所以遭到了灭口,只是两人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动手,直到我去找陈倩,将其约出校门外,于是他们知道机会来了,杀了陈倩,然后嫁祸于我。 作案时间和杀人动机有了,凶手就是杨丽华和姜源。 可即使是这样,林太太还是有疑问:“那我丈夫又是怎么死的?难道我丈夫也是发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对于这个问题,秦白也有答案,他说:“通过菲菲今天查到的各家情况来看,杨丽华家经济条件很不好,还欠了十几万外债。我推测,杨丽华和姜源害怕事情暴露,就想要跑路,只是杨丽华在跑路之前想要敲一笔,于是用电话通知了陈国梁,谎说知道凶手是谁,但是要多少多少钱。可是陈国梁当时因为愤怒忘记带钱,于是杨丽华跑路的打算泡汤了,又害怕警方查到她头上,所以就杀了陈国梁。” 好勉强,太勉强了,连秦白自己都有点不信这个推测。 “我不管你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现在我只想知道一点,你说杨丽华和姜源是凶手,那么他们又是被谁推下悬崖的?还有哪位袭击你的凶手又是谁?用的还是杀我丈夫的凶器,要知道袭击你的时候,杨丽华已经死了,姜源也躺在医院。难道死人还能出来行凶?”林太太将关键的东西说了出来。 秦白的余光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座机电话,沉了口气,开始解惑。 “死人当然不能行凶。他们之所以被人推下悬崖,是另外一个人的复仇。也就是你女儿的那个男朋友。” 秦白脑洞大开,他说:“如果我推测的不错,陈倩的男朋友也在暗中调查此事,最后查到了杨丽华头上,还找到了那把带血的铁捶,于是就在那天晚上,看到杨丽华深夜出门,于是提着那把带血的铁捶跟了上去,行凶。至于袭击我,我猜想也是把我当成了仇视对象,因为要不是我约陈倩出来,陈倩也不会死,他也不会失去女朋友。” “我女儿的男朋友是谁?”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秦白望着林太太,盯了好一会儿,他继续说:“其实这一切都是我的推测,没有什么铁证能证明凶手是杨丽华,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急着给你们说凶手是谁的原因,因为我害怕伤及无辜。” 秦白的这个答案,让林太太一时没了主意和心中憋闷。 是啊,满腔热情地找凶手,想要找凶手去祭奠自己女儿,想要发泄心中的悲伤和沉痛,可凶手却已经死了,拿什么去发泄?仇恨的种子就这样一直,甚至永远埋藏心底,这样的感受比找不到凶手还要难受。 “林太太,凶手我已经给你找出来了,至于你要怎么做,我已经管不了了。现在你把我放了吧。” 林太太没有说话,现在她受到了深深的打击,浑身无力瘫坐在了沙发上。 一直没有说话的菲菲,这个时候开口了,她对林太太说:“人死了又如何?我们把她的尸体拖出来,鞭尸。还有那姜源不是没死吗,也把他拖出来,一刀一刀剐了他。让他们死了都不得安生。” 歹毒,好歹毒的女人。 果然,林太太被菲菲的话刺激到了,激起了她的怒火,整个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眼里充满了血丝,咬牙切齿:“死了又如何,我要让他们死了都不得安生。” 下一秒,林太太和保姆离开了客厅,出门走了。 菲菲和铁公鸡紧跟而上,本来铁公鸡还想留下看着秦白,但被菲菲呵斥了一声:“看他做什么,绑那么结实,还怕他跑了不成?现在只要把凶手拖到殡仪馆,就能拿钱走人,离开这座城市。” 就这样,所有人都走了。 屋里就剩下了被五花大绑的秦白。 “把我放了再走也不迟啊,喂……” 没有人回应,人早已经离开了别墅,还听到了外面汽车的发动声。 可是,可是当那汽车声越来越远,在也听不到的这个时候,客厅里五花大绑被扔在沙发上的秦白,笑了,笑得很诡。 下一秒,秦白翻身而起,艰难的在地上跳,跳着走,跳走到了三米远的座机电话旁。 席地而坐,伸长脖子,他用嘴把电话咬了出来,然后用舌头顶上面的拨号键,由于他不记得石毅的电话号码,所以只得打110。 电话接通后,秦白赶紧说:“我要报警,请转告刑警队的石毅,告诉他,我叫秦白,我现在被人绑架,在林太太家里,另外我查到凶手是谁了,叫他赶紧派人去嘉誉中学,立即逮捕张……” 呼!风声刮来。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一根木棒就打在了秦白头上。 45.第45章 十万欠条 秦白说杨丽华是杀人凶手,其实是他敷衍林太太的。 敷衍的结果有两个好处。 第一个:有了真凶,林太太就不会拿刘姓夫妇开刀。 第二个:林太太相信了自己的话,然后去找尸体报仇鞭尸,可那只是尸体,不是活人,自己也就间接没有帮助林太太犯罪,也就不存在什么草菅人命。 只是,秦白没有料到,菲菲压根就不相信秦白的分析,因为太勉强了,完全就是敷衍,同时她的观察力很强,她发现了秦白不时在看客厅里的那部电话,于是猜到了什么,也有了一计。怂恿林太太去鞭尸,造成没人看管秦白的假象,从而让秦白去报警,说出真凶。 果然,秦白上当。 虽然当时秦白只说了一个张字,但聪明狡猾的菲菲和铁公鸡,乃至林太太,甚至保姆,都猜到了凶手是谁。因为嘉誉中学几个嫌疑人里,就只有一个姓张的。这次他们绝对相信秦白说的是真话,所以不需要什么证据,直接去抓人就可以了。 秦白就惨了,他直接被铁公鸡一棒打头,晕死在了地上。 今夜有风,风不大,挂在夜空上的那轮弯月,冷冷的,白白的,缺乏善意。 一个人影,在夜色的掩护下,鬼鬼祟祟的溜进了林太太家的别墅。 这个人影进屋后,怕引起响动,是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摸索,同时打开了自备的一个微型手电。忽然间,脚下“咣当”一声,一个装垃圾的铁通被踢翻,吓了这个人影一跳。 于此同时,这声响动,惊醒了昏迷中的秦白。 醒来的秦白头疼欲裂,还能感觉到脸上黏糊糊皱巴巴的,带着点腥味,他知道那是血,从自己头上流下的血。 屋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能勉强知道这是哪里。这是书房,此时的自己被绑在书桌后面的太师椅上。 闭着眼挣扎了两下,发现绑得死死的,一时间有气无力的骂咧起来:“该死的铁公鸡,别他妈让我逮到,否则看老子怎么收拾你麻痹的。” 秦白的骂声虽然不大,但在这空无一人的别墅里,还是深夜,所以声音就很清晰的传了出去,传进了外面那个黑影的耳里。先开始这黑影还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不过仔细回想一下,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悉。于是朝着声音的方向摸索了过来 书房里的秦白此时还不知道外面有个黑影,他现在正调动全身力量摇动着椅子,一点一点挪动,朝着不远的玻璃书架移去,去撞碎那书架上的玻璃。然后用嘴咬住玻璃碎片一点一点割开自己身上的绳子。目前也只有这一个办法。 到了玻璃书架下面,秦白身体尽量前倾,然后猛地向后一撞。 咣当!玻璃破碎的清脆声在这个午夜格外清晰。 也是因为这一撞,秦白所坐的椅子重心不稳,连同他秦白一起摔在了地上,书架上的一大摞书也齐刷刷砸了他的身上。 “哎哟卧槽……” 啪。门猛地被人一脚踹开。 巨大的响声,让呻吟着的秦白立刻屏息静气。 竖起双耳聆听,谁把门踹开了?难道林太太已杀完人回来了? “秦白。” 竖起双耳聆听的秦白,听到有人在试着呼唤自己,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个声音不是林太太的,也不是菲菲的,更不是那保姆的,虽然不是她们的声音,但隐约有点熟悉,可具体是谁的,一时也想不起来。想扭头看向门口,却因为倒在地上还被很多书压着,根本动不了,只得试着问:“谁在叫我?” “秦白,真的是你吗?”门口的她赶紧一个箭步跑了进来,并打开了屋里的灯。 灯一打开,被一堆书压着的秦白,半眯着眼透过书的缝隙看见了一个女人来到了自己面前。 这下子,秦白看清楚是谁了。下意识脱口而出:“是你。”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脱内内帮秦白完成任务的那个美女,长得像许慧欣的那个美女。 “看来我猜的没错,你果然是被绑架了。”美女居高临下俯盯着地上的秦白。 “别盯着我看了,快给我把绳子解开。”秦白急说。 美女之所以深夜潜入林太太家,不是为了偷东西,就是来找秦白的。之前说好了,自己把内内脱给他满足他的特殊嗜好,然后他就加入自己公司,让自己赚取那十万块奖金,谁知道这两天秦白根本没有去她们公司报到,一时间就想找秦白算账理论。 可是找遍了秦白能去的所有地方都没有,问秦白的师母,更不知道人,反而秦白的师母也在找人,于是意识到了不妙。甚至突然想起了那晚上秦白给她打的骂她的电话,电话里面提到了绑架,提到了林太太,还提到了监听等等。结合秦白最近卷入的案子,仔细一分析,结论出来了,秦白极有可能不是赖账跑路,而是遭到了绑架。绑架他的人,极有可能是林太太。 可知道是林太太绑架的秦白,却不知道具体被林太太绑架到哪里去了。于是美女只得调查林太太这个人的生活习惯,平时都喜欢去哪里,又有几处房产,最近都往哪里跑得频繁等等。最后一个一个的地方找,也一个一个的排除,最终都没有发现,于是只有最后一个地方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林太太的家。 就这样,美女就在今夜找来了。 现在找到了秦白,美女很开心,不过她并没有因为开心而冲昏头脑,反而将秦白拉起来后,不急着给他松绑,而是就地捡起一张纸和找来一支笔递给秦白。 “我叫你给我解开绳子,你这是干什么?” 美女坐在书桌的一角,冲秦白一笑:“不干什么,就是想让你写一张十万元的欠条。” “什么?!!”秦白瞠目结舌。 “放心,就算你写了,我也不会问你要钱。”美女宽慰着秦白。其实美女怕放了秦白,这该死的就要赖账,所以趁你绑着的时候,有求于我,把事情办妥。 “不是——”秦白无语:“我又不欠你钱,干嘛让我写欠条,在说我写了欠条,你不问我要钱,你问谁要?你当我傻啊?赶紧给我解开,我还有正事要办,晚了就来不及了。” “秦白,你…。。算了,实话给你说吧。我们公司决定挖你,我们老总也开出了条件,说是谁挖你来我们公司,就给谁十万奖金。所以你只要同意加入我们公司,说是我挖你来的,就行了。不过我怕你反悔,就只有让你写一张欠条,这样我才安心。” “……”秦白有种心塞的感觉。 尼玛,卖身契啊!!! 46.第46章 祭奠 面对美女的趁火打劫,强行卖身的无耻行为,秦白哪怕有一万个不愿意,可在这争分夺秒的时刻,根本容不得他耽误时间和拒绝,点头极不情愿的写下了这张十万元的欠条。 写完了还不算,美女还抓起秦白的手去他自己头上的伤口处抹了点血,在欠条上按了一个血手印。 “现在可以放我了吧?” “当然。”美女冲秦白一笑,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割断了秦白身上的绳子,然后拿起秦白写的欠条,开始欣赏起来。 夜如浓墨,风声骤起。 秦白从林太太家出来,已是凌晨一点。出来之前,他用美女的手机拨打了110和120,让美女留下照看地下室的刘姓夫妇,等着警察和救护车来。他现在要去殡仪馆,也许已经来不及,但也要去看一眼。 在人影寥寥的大街上,秦白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殡仪馆。 三小时前。 嘉誉中学,三个壮汉在夜色的掩护下翻进了学校,有目的,有目标,直奔教师职工楼。当时在宿舍躺在床上休息的张凯,因为某些事而睡不着,突然听见有人敲门。 有人敲门。张凯问:“谁?” 门外没人回答。敲门声依旧。 “谁?”张凯下床,来到门口。 “我。”外面的人回了一声。 陌生的声音,张凯嘀咕,伴随着一句“你是谁”打开了门。 门在打开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门外推了进来,张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用麻袋从头上套了下去,紧接着就是当头一棒,打晕倒地,人事不省。 当张凯被冷水泼醒的时候,已是两小时后。 头疼欲裂的他,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周围的环境很陌生,也好安静,忽然间,他睁大了双眼,他看清了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有灵柩、牌位、香案、蜡烛、花圈。最里面墙上的上方,高挂两张遗像。下书书斗大的“奠“字,左右两边高挂挽联。 夫妻恩,今世未全来世再。 怜女心,听女啼娘肠断哀。 殡仪馆。这里是殡仪馆里面众多灵堂中的一个。两张遗像分别是陈倩与陈国梁。 父女两人的遗像垂首肃立,只用眼角窥视着这个与他们身处两个世界的恶魔,似乎在悲叹自己的死,嫉妒他的生。 望着那两张遗像,他脸色煞白,他知道,来了,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这个地方,是他做梦都想来的地方,却也是他最不愿意面对和逃避的地方。泪,从他眼里夺眶而出。没有人知道他的泪,究竟因为害怕和恐惧而流,还是……忏悔。 死,未必是解脱, 生,却一定是折磨。 她也哭,也在流泪。 她披麻戴孝,跪在灵柩前。纸钱,一张接着一张从她的手里,送入了面前的火盆里。 “倩倩,我的……我可怜的女儿,你回来……吧……”她在灵柩前泣不成声,呼唤着女儿的魂魄。 “妈妈,妈妈把杀害你的凶手,带来了……女儿,你回来吧……。” 头七。要用凶手的血忌惮女儿归来的魂魄。 风,起风了。 蜡烛上的火光忽明忽灭。 火盆里的纸灰呼啦啦飘出。 花圈上的纸花也开始挣扎,发出簌簌声。 铁公鸡,菲菲,保姆,还有那几个壮汉都感到了刺骨的冷。 这个季节,这个时间,明明没有风,为什么有风从外面吹进来?还是这样的冷厉,如刀刮骨一般凄疼。 她回来了,真的是她魂魄回来了吗? 灵堂外面一片死寂,只有夜风在呼啸,穿过松柏树的枝条,仿佛有人在半空中嘶喊哭嚎。 灵堂里面,忽明忽暗的烛光映衬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墙上,墙上的陈倩垂首肃穆,那张脸依旧生动、鲜明,宛若重生。 似乎她从遗像上飘了下来,阴气森森,带着满眼的不甘和怨恨,冲向了张凯。 她在咆哮: 是你。 因为你的自私,害死了我。 因为你的爱,我好孤独。 因为你的罪孽,我沦为牺牲品。 一切都是因为你,恶魔。 是你!! 灵堂里的张凯在这一刻面目狰狞,双手揪住了自己头发,极其痛苦,头要炸裂了一般,“啊”的一声哭嚎了出来,他崩溃了。 “畜生,你为什么要杀我女儿?!!” 啪。林太太抄起早已准备好的木棒,手臂一样粗,朝张凯的脑袋打了下来。鲜血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手挥木棒,又要再打,突然传了一声厉喝。 “别动。” 所以人朝灵堂外望去,只见一个身穿便衣的警察举着枪,正指着他们。正是小陈。 下一秒,警报声在外面响了起来,十几个警察下车,将灵堂里的人控制了起来。带队的是石毅。 原来,三小时前,林太太开着车离开小区,在小区外守着的小陈就暗中跟随,一直跟到了殡仪馆,只是不知道林太太想干嘛,所以就一直躲在暗处。只是小陈不知道,林太太在车上给认识的一个黑老大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去嘉誉中学绑一个人,事成之后给三十万。 两个小时后,张凯被几个壮汉绑到了殡仪馆。躲在暗处的小陈见到这一幕,知道不妙,于是赶紧用电话通知了队长石毅,让其派人来增援。所以才有了现在大批警察赶到这殡仪馆的一幕。 当秦白乘车来到殡仪馆的时候,正好看见林太太,保姆,铁公鸡和菲菲,以及几个壮汉被警察依依押上警车,而且林太太在上车之前还疯狂的叫嚣“我要杀了你”之类的话,要不是三个警察一起架着她,估计都已经挣脱冲向了不远处停着的那辆救护车。 秦白往救护车方向一看,看着两个医护人员正将一个伤员抬上救护车,而且石毅也在救护车旁。当下就小跑了过去。 石毅见到是秦白,先是一愣,接着就是一喜,不等秦白说话,就先问:“你小子这两天去哪儿了?还以为你已经死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大家都在找你小子?哎,你的头怎么回事?” “先别说我了,说说这里吧,怎么样,张凯死了没有?” “就是头上挨了一棒,幸好来得及时,死不了。”石毅看了一眼抬上救护车的张凯,沉了口气回头问秦白:“对了,你怎么出现在这儿?” “张凯是凶手,是我口中说出来的,你说我能不来阻止吗?再说,没有我报警,你们能来这里抓人?” “小子,你做梦还没醒吧?” 石毅觉得好笑:“你什么时候报警了?我是接到小陈的电话才赶来的。不对,你说张凯是凶手,这又是怎么回事?” 原来秦白之前打的那个报警电话,报警台根本就没有立案,以为是骚扰电话。后来用美女的手机拨打110,赶往林太太家的警察又不是石毅,所以就有了现在这个乌龙。 不过不管是什么,总的来说,张凯还没有死,也已经被抓了。这就已经足够。 47.第47章 绣巾玄机 今晚发生了很多事,比如“畏罪潜逃”的刘姓夫妇在林太太家的地下室被找到,殡仪馆林太太要杀张凯祭奠女儿亡灵,还有秦白这两天被绑架囚禁,铁公鸡和菲菲协助犯罪,黑社会参与绑架,等等一系列大事小事都要调查梳理,取证问询,勘察现场证实,所以警方今夜休想睡觉。 秦白也被带到了刑警队,不过不是拘留,而是做笔录和探讨案情,由石毅专门接待秦白,因为秦白说张凯是杀人真凶,这是最重的一件事,绝不能马虎。至于审问林太太和铁公鸡等人的事,就由其他警察负责。 刑警队,石毅办公室。 石毅亲自给秦白泡了一杯好茶,对于这一幕,秦白有点受宠若惊,他一时就这样望着石毅。不喝茶,也不说话。 “怎么,怕我在茶里下毒?” 秦白摇头。 “那你这样不喝茶,又不说话,什么意思?我可还等着你给证据证明张凯是杀人真凶。” “石队长,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你。” “什么意思?”石毅觉得秦白话里有话。 “相信石队长你不是健忘的人。两天前,我说凶手另有其人,你不信,非要尽快结案,可现在你……要知道现在你推翻以前的结论,就相当于打你们警方的脸,毕竟新闻发布会都已经召开了。所以我不能理解,因为我怕你不信任我,不信任我就不会相信我的话,我说了也等于白说。” 确实。秦白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毕竟新闻发布会都已经开了,向公众已经说了刘姓夫妇是杀人真凶,如果现在推翻这个结论,向外界公布凶手另有其人,不是打警方的脸,是什么?! 石毅早就考虑过这点,不过现在这打不打脸对他来说没什么,反正有上面扛着。甚至比起打脸,冤案更加令身为警察的他蒙羞。 之前石毅要结案,全是迫于上面的压力,而且当时一切证据都指向刘姓夫妇,说凶手另有其人根本没有证据,所以只得结案。然而戏剧性的是,昨天小李和小陈从c市回来,带回来的消息间接证实一切都错了,这个时候石毅才有证据向上面反映,凶手另有其人,才能继续查,这也是为什么昨天石毅要急着找秦白的原因。 石毅给秦白解释了这里面的原由和无奈。 “行了,既然石队长之前有苦衷,我也不说什么了。”秦白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茶。 “理解就好。”石毅点了一颗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郑重的说:“开始吧。” 秦白也不拖泥带水,开始讲起了张凯是凶手的证据。 第一,凶手范围。 首先得从秦白去找陈倩开始说。陈倩怀有身孕,也就是有男朋友,不可能被秦白的外貌所迷惑,还答应深夜独自校门口赴会,既然不可能,那么就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有人在秦白约陈倩之前,告诉陈倩有个叫“吴仁”的人会来找她,会给她某某东西或说什么话。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陈倩主动在教室外的走廊上搭讪秦白,还答应赴会。那么问题来了,是谁告诉陈倩有个叫“吴仁”的人会来找她?知道自己去学校化名吴仁找陈倩的人不多,只有周校长,张主任,杨老师,还有就是自己师父,以及刘姓夫妇。所以凶手必定是其中之一。 第二,排除法寻找嫌疑人。 自己的师父首先被排除。紧接着就是杨丽华和姜源被人推下悬崖来看,凶手是他们也已经被排除,否则不能解释凶手提着铁捶来袭击自己一事,因为死人怎么可能行凶?加上当晚袭击自己的人的身材,和刘姓夫妇不符合,所以刘姓夫妇也被排除。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周校长和张主任。他们两个谁是凶手?经过秦白对当晚袭击自己的人的身高,体型来分辨,发现很符合张主任。所以张主任是秦白怀疑的重点对象。 第三,男朋友。 秦白虽然知道张主任是凶手,但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一切都是自己的怀疑,所以他不能下结论,只得先找证据,否则像怀疑刘姓夫妇这样,造成冤枉无辜,那就不好了。于是,在林太太家被囚禁的时间里,秦白想方设法要找出张主任的杀人动机,哪怕找不到杀人动机,只要找到与张主任有关的任何一点线索,都可以证实陈倩的死与张主任脱不了关系。最终,秦白在陈倩生前用过的物品中找到了,也就是陈倩没有绣完的那副绣巾。从上面秦白证实了陈倩的男朋友,就是张主任。这是巧合吗?肯定不是。 说到这里,秦白将一直放进兜里的绣巾拿了出来,递给石毅:“石队长,我先不说我是从哪里看出的陈倩男朋友是张主任,你也来看看,如果你也看出了,那么就说明不是我的主观猜想。” 石毅看了一眼他秦白,不说话,直接将绣巾铺在办公桌上,然后仔细观察这副绣巾。 这个时候审讯铁公鸡和菲菲的小李和小陈敲门进来了。 还不等他们两人汇报结果,石毅就让他们一起看办公桌上的这副绣巾,对他们说:“杀害陈倩的凶手就在这副绣巾里,现在考验你们的眼力和智商的时候到了,看你们能不能找到。” 石毅怕自己看不出来丢面子,所以想出这么一个招。高! 秦白在一边的椅子上不说话,端着一杯茶细细品着。 办公室里,一时间显得很安静,三双眼睛是仔仔细细的看。 “从城门口这些老百姓夹道欢迎来看,初步断定,这是一幅打了胜仗的军队凯旋归来的场景。”小李若有所思,眉头微微锁起:“只是这没有将军的高头大马,我看不明白,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要说将军死了,应该也是有士兵抬着回来吧,而再看这上面,根本没有一丝哀伤的情绪,全是眉开眼笑,欢声鼓舞。” “我看玄机就在这匹没有将军的高头大马上。”小陈说。 “这马上没有将军,反倒是有一张弓,这弓比一般的弓还要长,这寓意着什么?”小李发出了疑问。 “长弓,长,弓,长弓……。”石毅睁大了眼眸,脱口而出:“张。” 是啊,弓和长组合起来不就是一个张字吗。 “凯旋的军队,配上一个凯字,正好是一个人的名字。”小李抬头望向了石毅。 张凯。 48.第48章 媒体蜂拥 啪啪啪。秦白的手掌响了起来。 石毅,小李和小陈,三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望向了秦白。 “正是张凯。这副绣巾,从陈家保姆口中得知,陈倩是打算送给她男朋友而秘密绣的,只是还没有绣完,不过现在绣不绣完已经不重要了。”秦白走来将茶杯放在了桌上,他看着石毅:“另外,可以去提取张凯的dna,和陈倩肚子里的孩子的dna进行对比鉴定,我相信出来的结果,张凯一定是陈倩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看来你小子被绑架囚禁一事,也不是一件坏事嘛。”石毅朝秦白竖起了一个大拇哥。 “怪不得我们之前在嘉誉中学提取的dna,都不是陈倩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原来压根就不是哪些毛头小子的种,而是张凯这个杀人魔的。都怪我们疏忽大意了,居然没有想到学校老师。”小李嘀咕了这么一句。 “行了,别抱怨了,去叫上人准备出去一趟。”石毅说话间,开始穿衣服,顺便对秦白说:“秦白,你也累了一天,身上还有伤,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你这是要去哪儿?”秦白问。 “既然张凯是凶手,那么就得搜他家,找凶器,外加提取他的dna。所以够我们忙的了。”说话的间隙,石毅拍了拍秦白的肩,就走了。 “喂我说石队长。”秦白出门,站在门口朝走廊上离去的石队长喊:“你要不要这么急?我的话都还没有说完。” “以后再说吧。”走远的石毅传来了这么一句话。 也能理解,现在凶手既然确定了,那么剩下的就是收集证据。 看着远去的石毅,秦白一叹。 要知道秦白要说的话很重要,因为陈国梁的死,杨丽华和姜源的一死一伤,这些都是怎么一回事,都还没有说。甚至还有直接证实张凯为什么杀人的杀人动机,虽然这个杀人动机,也只是秦白的猜测,甚至秦白害怕这个猜测是正确的,因为如果是正确的,那么这个案子将是一个令人沉痛和不愿面对的人间悲剧。 可即使是猜测,秦白也要说出来,毕竟也是一个线索,可是这石毅居然不听了。得,你不听,我也懒得说了,反正你们抓了张凯,只要一审讯,什么都交代了。再说自己被囚禁了两天,头上还tm挨了铁公鸡一棒,现在是又累又饿又疼,是该回家休息了。 在回家之前,秦白用石毅办公室的电话给师母打去了平安电话,因为从石毅口中知道了这两天师母也在找自己,担心自己。而自己的手机,被林太太搜去后,一直放着,又被很多人打,导致没电关机。 秦白离开刑警队,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五点钟了。 随便吃了碗泡面,就躺在了床上休息。 现在凶手找到并抓到了,刘姓夫妇也洗清嫌疑并得救,一切都结束了。可是案件结束了,自己却被卖身了,一想起那该死的美女就来气,居然趁火打劫,敲诈自己十万,让自己不得不卖身。为什么好事轮不到我,倒霉事到有我的份?擦,不能便宜那美女,一定得想个招讨点便宜回来。 一夜无话。 第二天,秦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 梳洗一番,又吃了点东西,等到达人民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钟。秦白来医院,一是找护士换头上的药,二是看望师父。 只是秦白刚刚进入医院,就见到了大批的媒体记者,正拿着长枪短炮堵在一间病房门口,门口还有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拼命拦住不让进。 看着这一幕,秦白错愕,心想这些记者的消息未免也太灵通了吧。 秦白不知道的是,不光是医院出现了媒体记者,就连“嘉誉中学”也出现了大批的记者,对校长和学校的师生进行采访,问张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杀人?你们学校对此又有什么看法等等。 另外还有一件事秦白不知道,那就是凌晨石毅带人去张凯的家里搜,在家里搜出了一把匕首,正是那晚张凯袭击秦白的那把。当时没有什么,可是警察走后,张凯的老婆冷香清闻听丈夫是凶手的噩耗,接受不了这个打击,自觉肯定会遭到舆论的唾骂和谴责,再无颜面苟活,选择了割腕自杀,要不是被人发现及时送医,说不定人都已经死了。 虽然警方还没有向外界正式公布整个案情的来龙去脉,但消息灵通的这些媒体记者已等不及了,都想第一时间拿到关于这个案子的第一手资料,甚至明天的头版头条都已经腾出位置,为这个案子想好了标题。只等获得有关人士的答复。 忽然间,不知道是谁认出了秦白,大声喊:“他是秦白,秦白来了——”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原本堵在那间病房门口的所有媒体记者,一窝蜂的涌向了秦白,将秦白给团团包围了起来,长枪短炮对着他秦白,各种问题叽叽喳喳传了秦白耳里。 “有人提供消息,说破获陈倩父女一案,是你破获的,这个消息属实吗?如果属实,能讲讲你是如何抽丝剥茧确定凶手就是张凯?” “张凯为什么要杀陈倩?动机是什么?” “听说你被林太太绑架囚禁没有自由,请问你又是如何知道凶手是张凯?又是如何逃出魔窟?这两天你都经历了什么?” “秦白先生您好,我们是法制栏目的记者,请问你有时间吗?我们想给你做一个专访……” 被长枪短炮包围的秦白懵了,他从没有见过这阵势,一时间面对话筒和镜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可以说跟着师父做侦探以来,还从没有遇到过被媒体记者包围的事。甚至都不知道这些记者为什么知道自己被绑架囚禁的事,难道是警方透露出去的? 尼玛,这是要火的节奏啊! 秦白现在也需要名利,只有自己名气大了,才能更好的吸金。 所以错愕之后,他秦白就整理了一下衣衫,在镜头前回答这些记者的问题。反正这些都是事实,都是自己找到的线索证明凶手是张凯。现在只不过是详细说说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罢了。 然而秦白刚刚开口,石毅就带着几个警察拨开人群,将秦白拉了出来,推在墙上,指着他秦白的鼻子,喝斥:“你搞什么?!想出名想疯了?凶手都还没有交代,你说什么说,不怕惹麻烦?” 石毅的话让秦白无语,心想,尼玛,不是你们警方把消息公布出去让媒体记者来的吗?现在怎么回事?怕老子抢你们警方的风头?操。 49.第49章 铁证如山 经过和石毅的一番对质。秦白知道了。 原来这些媒体记者收到的消息,不是来自警方,而是另有渠道,至于是什么渠道,秦白不得而知,只能归结为这些新闻媒体记者神通广大。 刘国栋病房。 秦白和石毅边聊边走进了病房。 师母见到秦白来了,赶紧上前关心的问:“秦白你这两天去哪儿了,到处找都找不到你,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师父担心死你了。” 听着师母这关心的话,秦白有点感动。在a市,秦白没有亲人,也没有什么朋友,唯一的亲人,唯一对自己好,唯一牵挂自己的也只有师父一家了。 “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没事。”秦白笑着对师母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走到师父病床前,开始问候师父。 刘国栋经过这几天的休养,已经能说话了,不过还不能下床走动,因为一下床,头就疼,要完全恢复的话,起码还需要半个月时间。 在病房里,秦白把这两天发生的事给师父说了一遍,师父曾经是警察,枪林弹雨都过来了,所以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反而还赞赏秦白做得对,知道错了就纠正,没有见钱眼开就帮组林太太草菅人命,是他的徒弟。师母就不一样了,一听说秦白被囚禁在地下室,还看见秦白的头上包着纱布,就一阵揪心,一个劲的说以后别参与这些事了等等。 跟着进来的石毅也参与了秦白和师父的这轮谈话,也说出了他的看法和见解。不过从石毅口中,还得到了另外一个消息,那就是张凯的老婆冷香清割腕自杀了。 对于冷香清自杀一事,秦白说:“看来她老婆是知道张凯杀了人,否者在你们警方还没有正式公布前,不可能接受不了打击而自杀。” 石毅认同秦白的观点,这是包庇罪,到时自有法律的严惩。 “对了,张凯交代了没有?”秦白问。 一说到这个问题,石毅就一阵头大。 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张凯昨晚被林太太绑架到殡仪馆,用木棒打了他的头,虽然流了血,但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和头皮破裂,在上午10点钟就已经醒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由警方24小时看守。 人虽然醒了,医生也说了可以适当审讯。可是石毅用了很多办法,无论怎么问,怎么审讯,就是说他老婆自杀未遂一事,他也只不过是楞了一下,然后呵呵笑了两声,就继续沉默,甚至还想撞墙去死,要不是警方人员时刻看着他,说不定一不留神,人就已经死了。 “即使他不交代,光凭现在我们警方掌握的证据,就足够指控他是杀人真凶。”石毅眼里闪过一丝厉色。 现在警方掌握的证据有: 第一,秦白的证词。证明那晚袭击他的那个人的身材和张凯很符合。 第二,凶器。那晚袭击秦白,遗留下的那把铁捶上有指纹,经过鉴定比对,正是张凯的指纹,而那把铁捶又是杀害陈国梁的凶器,所以张凯就是一系列杀人案的真凶。还有从张凯家里搜出的那把匕首,虽然洗干净了,但经过精密的仪器分析鉴定,上面有血,正是秦白那晚手被划所沾上的血。 第三,秦白提供的那条绣巾。可以证实张凯就是陈倩的男朋友,即使这一点是错的,也能通过陈倩肚子里的孩子和张凯进行dna比对,得出张凯是陈倩男朋友的结果,现在就等着鉴定结果出来。 第四,作案时间。经过警方大量走访调查发现,证实当晚袭击秦白的时候,张凯没在学校,而是在市里面。另外陈国梁死的那晚上,学校的老师也证实张凯没有在学校,而是回市里的家去了。从这两个方面,可以证实,张凯有作案时间。 证词,凶器,绣巾,时间,一切的一切都指向张凯。铁证如山。 所以即使张凯拒不交代,也逃不脱法律的严惩。 “石队长,我想去见见张凯。” “你去见他做什么?”石毅不惑的看着他秦白。 “凶手是他,这一点铁证如山。不过杀人动机是什么?我们至今无法知道。” “怎么没有杀人动机?”石毅说:“陈倩怀了张凯的孩子,可张凯有家庭,只是玩玩陈倩,有了孩子自然要让陈倩打掉,谁知道陈倩不肯,还要生下来,于是他张凯害怕这件事被曝光出去,就起了杀心。这是情杀,难道这不是杀人动机?” “石队长,我不知道你想过没有,如果杀人动机真的是这个,那么杀陈国梁又怎么解释?毕竟只要杀了陈倩就好,完全没必要杀陈国梁。所以我敢断言,杀人动机还潜藏在他张凯的心里。” 是啊,为什么要杀陈国梁? 石毅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你去见他,你觉得他会告诉你杀人动机?” “我不保证,但我想试试。” 秦白心中一直有个猜测,那个猜测让他不敢去接受,不敢去证实,因为一旦证实了自己那个猜测,一切都不能回头了,这注定是一个悲剧。可越是这样,秦白越想要去证实。仿佛那就是一个既让人恐惧却又吸引人的黑洞。 “秦白你别去。”一边的师母,突然说话:“那是杀人犯,都差一点杀了你,你现在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秦白也知道有点冒险,不过今日不比那晚,而且还有警察在,所以他脸上带着一抹微笑,对师母说:“没事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病床上的师父说话了,看向秦白:“去吧。” 得到了师父的支持,秦白的信心又多了一点。 紧接着,秦白和石毅就离开了病房,去向了被警方24小时看守的张凯所在的病房。 还没有进入张凯的病房,秦白问石毅要了一样东西:绣巾。 “你要这个做什么?” “自有我的用处。” 张凯由于身份特殊,所以住的是单人病房。外面两个警察24小时站岗,屋内还有两个警察轮流看守张凯,以防张凯畏罪自杀。 推开病房门,秦白走了进来,第一眼就见到了病床上的张凯。 此时此刻,张凯头上缠着纱布,平趟在病床上,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望向天花板。丝毫没有察觉有人进来了。 50.第50章 无言的痛 这次病房里的面谈,秦白不希望有外人在场。 病房里只有一张床,床边是一个灰色金属柜,床对面是电视柜,柜上还有一台电视机,除此之外,病房里还有两把椅子,以及一扇关着的窗户,窗户上有白色窗帘已被拉上。 “我们就在门外。等谈话结束,你自己就出来。”石毅停顿一下,又说:“如果有什么危险,大喊一声,懂了么?” 秦白点点头。 “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秦白发现张凯被绑在床上。 “不行。”石毅非常干脆的拒绝了。 秦白把石毅拉到一边,小声对他说:“我需要他完全放松,才能得到我要的答案。” 秦白要探求的是杀人动机,这也是全案中所有迷题的答案,更是潜藏他心里的秘密。所以要想让他说出来,必须让他处于一个放松的状态。 “不行,这家伙很危险,我要为你的安全负责。再说不为你安全考虑,也要防止他自杀。” “要不这样吧,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只留下手铐铐住他。” 石毅看看秦白,犹豫了一下,示意两个警察解开张凯身上的绳子,然后用手铐将张凯的双手铐在了床栏杆上。随后,他走到张凯面前,厉声说道:“你老实点,听到没有!” 石毅回身上下打量了一下秦白,拍了拍秦白的肩,就带着屋里的两个警察出去了,顺便把门关上。 门关上后,病房里显得有点安静。 秦白拉了一把椅子在病床前,坐在椅子上,注视着病床上的这个杀人犯。他,嘉誉中学的教导主任,出身书香门第,长相文质彬彬,知书达理的他为何会接二连三杀人?究竟是什么让他疯狂,让他把灵魂卖给了魔鬼。 安静的病房里,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只有空气在房间里流动。一个盯着他,另一个无神的望着天花板。沉默,既像等待,也像较量。 “我叫秦白,你应该认识我,我想你也很后悔那晚没有杀死我。” 对方毫无反应,依旧望着天花板。 “你听到我的话了么?张凯,请你看向我。”秦白提高了声音,同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 张凯动了,眨了一下眼,慢慢偏过了头来。 秦白屏住呼吸。 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在头顶刺眼的白炽灯下,张凯的双眼一片灰白,好像没有瞳孔一般,就像两块墓碑镶在脸上,看不到一丝生气。 雾霭中死寂的坟场;随风摇摆的枯枝;远处若隐若现的残砖断瓦,一瞬间,秦白仿佛置身于无法自拔的梦魇,耳边竟传来隐隐的丧钟和乌鸦的哀叫。 秦白和他对视了几秒钟,直到他重新转过了头去,秦白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我今天来,没有什么目的,我不代表警察对你审问,也不代表死者家属来对你谴责,我只代表我,代表我个人和你聊聊天。”秦白竭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千方百计想套我话,哼,省省吧。”张凯不屑的看了他秦白一眼,就闭上了眼睛。 秦白知道此时的张凯对任何人都存在着戒备心理,同时也可以看出那个杀人动机,那个隐藏在他心里的秘密太过坚实和厚重,那就是一颗核弹,一旦说出口,就会灰飞湮灭,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只能是随着他的死而带入地下,永久被埋葬。 “我知道你不会说,我也不奢望能从你嘴里知道什么,因为你现在只求一死。所以我是不会问你问题,记住,不会问你任何问题。就是随便聊聊,比如爱情。” 秦白说话间,从兜里摸出了从石毅哪里要来的绣巾,看了手里绣巾一眼,对张凯说:“这是你的礼物。” 张凯斜睁眼看了他秦白一眼,又将目光移到秦白手里的绣巾上,他眼里闪现疑惑,问:“这是我的吗?你搞错了吧。” “陈倩生前,瞒着她的父母亲手做了一个礼物,是打算送给她男朋友的,可是礼物还没有做完,就遭遇了不测。而那个礼物就是这幅没有绣完的绣巾。”秦白将绣巾塞到了张凯手里,轻轻的说:“好好看看吧。” “你……你说什么?”张凯脸色微变,拿着绣巾的手都开始在不听使唤的颤抖。 “我相信你是一个聪明人,能看出里面的玄机。”秦白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床尾,抓住那个摇杆,将床摇了起来,让平趟着的张凯能坐起来,更好的看清楚绣巾上的场景。 随后,秦白又走到床边,将枕头垫在张凯背后,然后将绣巾铺在张凯腿上,因为张凯的双手被铐在左右两边的栏杆上,不能拿东西。 “排除外在因素,只谈爱情,在爱情这个领域里,看得出来陈倩很爱你,我不知道你怎么能够对爱你的人下得去手。难道你真的冷血吗?真的是恶魔吗?我看未必,至于究竟为什么要对如此爱你的人下手,我不想知道,我也不想问。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她很爱你。” 张凯没有说话。 他在认认真真的看。 秦白也没有说话,就坐在椅子上默默的观察,观察张凯的表情变化,以及肢体语言。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呼吸声。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下颚在动,轻微,似他在咬合牙齿。这是情绪到了崩溃边缘时所下意识的表现。也说明此时张凯的内心活动极其强烈。 一支凯旋而归的军队,一匹只挂着一张长弓的高头大马。 张凯。 如此隐晦的名字,他的名字,绣得这样巧妙精细,她是多么用心啊,一针一线,一心一意,包含的何止是心意,还是那份挚真的感情。可是他,却畜生不如……杀了她。 一针一线都仿若是千万把利刃桶在了他的心窝,鲜血淋漓,好疼,疼得无法呼吸。 最美好。最残酷。最快乐。最痛苦。最自私。最大度。最期盼。最绝望。最生不如死,通通写在了他的脸上。 眼里闪烁着的泪花,汇聚成珠,夺眶而出。 心疼的滋味如剑刺,如针扎,如洪水猛兽般强烈,有痛的感受,却找不到任何伤口。 为什么? 为什么死的是你,而不是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样捉弄于我,惩罚于我,让我生不如死…… ……对不起。 任何的言语在这一刻都是那样的苍白,那样的无力,也唯有……对不起。 他最终埋下了头,嚎啕痛哭。 秦白,他就这样看着,默默看着这七尺男儿哭得不成人样,他在想,还要不要将谈话继续下去。 51.第51章 故事 “张凯,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虽然我不能为你做点什么,但我想我会是一个好听众,如果你不介意,你相信我,把你的痛苦倾倒出来,这样你会好受一点。 张凯虽然伤心欲绝,痛不欲生,但他的理智还在,他摇头,最后泪流满面的闭上了眼。 他现在很痛苦,也很疲惫。 他现在不想说任何话,甚至永远不会说出心中的痛苦,因为那是一个秘密,绝不能示人。一旦示人就会万劫不复。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你有一个秘密压在心头,让你喘不过气。甚至我可以这样告诉你,我差不多已经知道了你的那个秘密是什么。” 闭着眼的张凯轻哼了一声,他根本不相信秦白的话,因为他知道,这个世上除了自己,已经没有人,也不可能有人知道那个秘密。 “我秦白平生有两大爱好,一是听故事,二是讲故事。” 秦白沉了口气,又说:“既然在你这里听不到故事,那我就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吧。这个故事,是这几天我所经历的,所看到的,所想到的,所猜到的,联系在一起而编成的故事,如果你觉得我讲的不好,欢迎随时给我纠正。” 张凯没反应。 秦白不说什么,开始自顾自的讲起了故事。 “这个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90年代,主人公是一对刚刚结婚的夫妻,他们夫妻同龄,他们夫妻有一个令人尊敬的职业,教师。他们很幸福,在他们夫妻25岁那年,有了一个女儿,可他们想要一个儿子。 根据当时国家计划生育的政策,夫妻两人都是教师的,只能生一胎,否则就会面临下岗的风险。不巧,在女儿两岁的时候,妻子又怀孕了,当时虽然担心下岗,但想要一个儿子的心太迫切了,诱惑太大了,于是这对夫妻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让妻子请了一年病假……” 病床上的张凯身子仿佛被电击了一般,颤抖了一下,将目光投向了他秦白。似乎被秦白的故事深深吸引了。 这个时候病房外面,透过门上玻璃窗监视病房里一切的石毅,嘀咕了起来:“秦白这小子搞什么?不问任何与案件有关的问题,居然讲起了故事,没病吧他?” 病房内,故事在继续。 “那一年,孩子生下来了,可是让夫妻两人很失望,因为又是一个女儿,怎么办?儿子没有了,生二胎又面临着下岗,夫妻两人是抱头痛哭,埋怨老天爷为什么不给一个儿子?如果是儿子,即使下岗也值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生活还得继续,没办法,为了保住教师这个职位不下岗,夫妻两人只得将生下来的女儿拱手送人,送给了一个做生意的家庭……后来再无联系。” 说到这里,秦白看了张凯一眼,发现他似乎很冷,这种冷是刺骨的,让他的泪水止不住的流…… “夫妻两人送走了女儿后,虽然有点心疼,但时间会抚平一切,也是从这以后,夫妻两在没要过孩子,害怕又是一个女儿。” 人的一生有很多道坎,有一天,夫妻两人的学校和另外一所学校合并,合并带来的结果就是教师资源过剩,要裁掉一部分,恰好夫妻两人都是教师的会优先考虑。于是,丈夫为了让妻子不离校,就主动提出了辞职,刚刚那年有一所私立中学成立,正在招收教师,于是丈夫就去应聘了,还被录取了。 一晃就是好几年过去,丈夫因为出身书香门第,学富五车,工作态度认真负责,一步一步做到了教导主任这个职位。 当上了教导主任,工作越来越繁忙,周末才能回家聚一次,也因为和妻子不在同一所学校而开始缺少交流,一天一天的积累下来,夫妻间的感情开始淡漠,唯一剩下的也只有亲情在维系着这个家庭。当初那种爱的火花,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柴米油盐和生活琐碎,这让出身书香门第的他,渐渐感觉这样的生活好枯燥和乏味。好在有学校这个地方陪着自己,有那么多学生崇拜自己。 学校里都是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这个年纪正处于青春期。 在校读书的少男少女,除和同学朝夕相处外,接触最多的莫过于老师。老师那渊博的学识,儒雅的风度,风趣幽默的谈吐,以及耐心诚恳的教导关怀,常常使少男少女内心十分感动。和同龄的人比,老师们多一份成熟;和父母比,他们又多一份尊严。 尤其是哪位举止儒雅的教导主任,更是让学生们崇拜。 他是教导主任,他在学生面前,保持着“良师益友”的形象,遵守着“学高为师,身正为范”的师德要求。所以,他在学生的眼里就很有内涵,很善良,尤其是成熟却不失几分幽默的他,对学校里的女学生更是具很大的吸引力,他身上所具有的那种气质,绝对不是和女学生同龄的男生身上所具有的。所以,他成为了众多女学生的崇拜,或暗恋,又或倾慕的对象。 在众多女学生中,她出现了。 她很漂亮,很聪明,身上散发着与众不同的活力,但这些都不是引起他注意的关键,而是他觉得仿佛在人海茫茫中和她有过一次擦肩而过,很有眼缘。这个女学生和他一样,第一次见教导主任,就觉得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感。 后来,他和那个女学生在学校里,或偶遇,或参加学校活动,或代课,或这样又那样等等方式相遇接触和交流,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接触下来……他们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彼此都感觉到了。 学生崇拜自己的老师,因为老师身上的许多品质是自己所追求的理想品格,而且老师始终在关心自己,欣赏自己,并不断给予自己鼓励和信心,加上那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感,开始喜欢上了这个谈吐风趣,举止儒雅的教导主任。仿佛他就是上天给自己的另外一半。 教导主任是成年人,他的棱角已经被社会生活所磨光,而学生恰恰涉世未深,显得非常纯洁,这就满足了他对纯情的渴望,另外学生常常扮演崇拜者的角色,他是被崇拜者,学生是自己最好的听众,所以这种关系模式给他带来了在一般人际交往中难以获得的尊严,这往往能给他带来极大的心理满足。也因为那种人海茫茫擦肩而过的眼缘,他也喜欢上了这个女学生。也在想,或许她才是陪自己到老的那一半。 就这样。 他们由之前的师生关系。 发展到了情侣关系。 在恋爱这个期间,他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她同样体验到了初恋的美好。 只是他们也害怕。他知道师生恋不好,何况自己还有家庭,虽然和妻子长期分居,但总归来说违反职业道德,对她也是不好的,但还是架不住和那女学生的亲近,仿佛她身上有一股魔力,让自己想要去亲近,想回头,已不能自拔。 她也一样,她虽然知道他有家庭,自己是第三者,但她就是离不开他,他渊博的知识,以及那无微不至的关怀,她发现已深深的爱上了这个男人。 彼此离不开彼此,就相约暗中来往,瞒着所有人。等时机成熟,在公开这份恋爱关系。 然而,还没有等到哪一天的到来,一个晴天霹雳从天而降。 52.第52章 人伦悲剧 那一天,很平常,女学生的爸爸来学校看她。 他也看见了她的爸爸,甚至还觉得眼熟,仔细一想,他记起来了,十七年前,自己送走的那个女儿就是送给那个男人的。 她管那个男人叫爸爸。 爸爸。她是他的女儿,难道…… 那一秒中,静了,全世界都安静了。 时间在这一秒被冻结,让它忘记了转,仿佛这一秒有无数个世纪一样漫长,他脑袋嗡一声炸裂了一般,头顶上的那片天瞬间塌下,塌得那么无声无息,痛得那么喘不过气,那么撕心裂肺,跌进了无底的深渊。就因为她,叫他爸爸。 十七年前,自己把女儿送给了他。 十七年后,自己和他的女儿谈恋爱,也就是和……竟然和自己的女儿谈了一场人伦恋。 他越想越害怕,越害怕就越恐惧,他快崩溃了,可他还是存有一丝幻想,他开始调查,想要证明她不是自己当初送出去的那个女儿。可是结果很残忍,他只有那一个孩子,也就是说她就是当初自己送出的女儿,自己和她谈恋爱……难怪第一眼就感觉人海茫茫和她擦肩而过似的,原来那是一份血缘。 他好痛苦。他恨不得杀了自己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这件事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她,只能是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 渐渐地,他开始疏远她。 她发现了不对劲,来质问他,他是能躲则躲,不能躲就黑着脸说:“你他妈给我滚。” 可是她已经爱到无可救药,她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开始哭着说:“是不是你老婆发现了我们的关系?好,发现了也好,我和她摊牌,公开我们的关系。” 这句话彻底刺激到他了。 一旦公开,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他不能让她去找自己妻子,也就是她的生母,可是自己又不能把真相说出来,他好痛苦,他在痛苦中想到了杀人。杀了她。 可是那是自己的女儿啊,自己怎么下的去手,好矛盾,好痛苦。那些日子他就像生活在地狱,每天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折磨和煎熬。 就在他犹豫痛苦且生不如死的时候。 有一对师徒找到了学校,他们是私家侦探,一个叫刘国栋,一个叫秦白,他们是受人委托来调查那女学生身世的。 他得知这个消息,他内心惶恐不安,他害怕那个秘密被曝光,于是他百般阻拦,可是架不住校长的一口答应。没办法了,唯一能阻止这一切的办法,就是杀了她,结束这一切。于是计划了一个杀人计划。他要杀了自己亲生的女儿。 “你他妈给我住口——”张凯歇斯底里咆哮了出来,面部表情扭曲,犹如地狱出来的恶鬼,在床上挣扎着要扑向他秦白,要一口一口咬死他。 秦白不说话了,就这样默默的盯着他。 他精神崩溃,只感觉天塌地陷。 “你到底是谁???” 他面容扭曲,充满了愤恨和撕裂的恐。 “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故事如一束强光刺穿了他的心,照耀到了他心底深处的那一团黑雾,那个被他隐藏且一直守护的秘密被人拿了出来,让他鲜血淋漓,无法呼吸。 “谁告诉你的???……我要杀了你,我要要了你——”在他近乎疯狂的挣扎之下,床和地板发生了摩擦,传出了咯吱咯吱刺耳的响声,像魔鬼在磨牙。 门外一直监视这一切的石毅他们冲了进来,第一时间按住了床上近乎疯狂的张凯。 “你给我老实一点!” “用绳子把他绑起来。” 病房里忙成了一团。 在疯狂的咆哮中,秦白的心忽然凉了,凉得他垂下了双眸。 这个真相是残酷的,也是残忍的,秦白不愿意相信,也不想说出口,可事实终究会真相大白。 师生关系。 情侣关系。 父女关系。 三种关系,恰恰印证了钢笔所给的提示:第三种关系。 父女关系,就是那隐藏极深的第三种关系,也是他一系列杀人案的杀人动机,更是他一直要守护的秘密。这是一场人伦悲剧。 真相出来了,可是这个真相让秦白忽然间觉得这是一种痛,一种被命运捉弄得体无完肤的孽痛。人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 “张凯,即使你现在杀了我,杀了这屋子里所有人,也一样保不住这个秘密。就算你不说,我不说,屋里的人都不说,真相一样会在两天后大白于天,知道为什么吗?” 秦白睁开了眼眸,盯着被两个警察按在床上的张凯,一字一句的说:“因为dna。现在警方已经在鉴定陈倩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我相信结果一定是,那么,会不会检查出其他结果?我想,你心里应该清楚。” 话毕,秦白转身走了。 “啊……啊啊……我的女儿,我是畜生……杀了我,开枪打死我……快啊……我求求你们,你们要知道什么,我全说出来,我女儿是我杀的,陈国梁是我杀的,杨丽华是我杀的,姜源也是我推下悬崖的,也是我袭击秦白的,求求你们,不要公布出去好不好,快杀了我……我求你们了。” 病房里,除了张凯惶恐的央求声,在也没有声音了。石毅和几个警察都你看我,我看你。 医院大门口,秦白走了出来。 他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听着来来往往的汽笛声。 看着密集的人流。 他在想人性究竟是什么? 在这个外表光鲜、时尚、潮流、还有喧嚣和浮华的世界背后,是一片风起云涌的黑暗,在这个风起云涌的黑暗里,人心里装有的,它或许不仅仅是贪婪、卑鄙、无耻、杀戮、阴谋诡计,它或许还装有亲情,以及有友情、爱情,也可能是恩惠、原罪、负累。 人生在世,与千万人打交道,有千万种人际关系,殊不知人的每一种关系都是一种自我绑架,当一种关系和另外一种关系发生了冲突,其利弊的权衡下,必将有一种关系成为另一种关系的殉葬品。 53.第53章 作案过程 秦白的故事刺激了张凯,他向警方交代了一切。 对陈倩肚子里孩子的鉴定结果,证实了那就是张凯的孩子,也证实了陈倩和张凯存在血缘关系。他和她是父女。 陈倩之死。 秦白师徒受委托去嘉誉中学找陈倩,张凯害怕查出陈倩的身世,于是就在当天暗中找到了陈倩,对她说:“倩倩,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疏远你的原因吗。” 陈倩说:“对,你现在要告诉我了?” 张凯说:“明天有一个叫吴仁的转校生来你们班,他会告诉你一切的。” 陈倩不解:“为什么是他?你告诉我不是一样吗?” 张凯说:“没有为什么,反正明天他会联系你的。好了,我该走了,不然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第二天,秦白以吴仁的身份来到了嘉誉中学,进入了陈倩所在的高三(一)班。陈倩见吴仁整个上午都没有理他,于是她按耐不住,在下午的时候主动去找了吴仁,果然,吴仁约了她下晚自习后校门口见面,她果断答应。 晚上12点。在自己宿舍听收音机的张凯,在焦虑和矛盾中,见到陈倩翻墙出去了,于是他也出门,不巧刚刚出门,就遇到也出门的姜源,他害怕引起怀疑,于是就谎称:“姜老师,你这是干什么去?” “上厕所呀,张老师你也去吗?”姜源说。 “不了,我刚刚上完回来。”说完,张凯就退回了宿舍。 透过门缝,见到姜源走远后,张凯才悄悄出门,翻墙出了学校。在校门外,没有见到秦白,只见到陈倩一个人打了一个冷噤,然后转身朝自己这个方向走来,当发现张凯后,陈倩赶紧走了上去,急问:“那吴仁放了我鸽子,他没有来。” “哦,是吗。”张凯简单回答,同时插在裤兜里的手握紧了绳子。 “要不,还是你告诉我吧。”陈倩拉住了张凯的手。 “我,我不好说,还是由别人嘴里说出来好一点。好了,也不晚了,回去休息吧。我想明天他还会找你的。”说着话,张凯就推着陈倩回校。 陈倩走前面,边走边说:“那该死的吴仁居然敢放我鸽子,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他。对了,你和那吴仁是什么关……呃……” 张凯在后面已经用绳子套住了她的脖子,死死勒住了她。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张凯含着泪勒住了陈倩往后拖。 陈倩拼命挣扎,脸色通红,泪也从眼眶溢了出来,最后瞪了两下腿,在也不动了。 陈国梁之死。 陈国梁是唯一知道陈倩是张凯的女儿,所以要保住这个秘密,陈国梁就必须死。 案发当天,学校因为出了命案,警方开始在学校走访调查,也因此学校停课一天。张凯也回到市里,为杀陈国梁而做准备。陈国梁因为女儿的死,悲伤过度在家中饮酒。 傍晚六点钟,张凯在一个公用电话亭,用报纸包住电话柄,给陈国梁打去了电话:“喂,是老陈吗,我是张凯,我知道是谁杀了我们的女儿,你要是有时间就出来一趟,我们去报仇。” 陈国梁正因为女儿被害儿悲伤,一听说知道谁是凶手,而且还是陈倩的生父提供的,自然不会有假,一时间悲伤化为了愤怒,开车出门,去见了张凯。 张凯知道女儿陈倩死后,警方一定会查到秦白师徒头上,他们师徒是私家侦探,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旦死咬着这件案子不放,肯定会查出来。为了后顾之之忧,他们师徒必须死。利用陈国梁的愤怒去杀他们,借刀杀人,最好不过。 于是张凯谎说凶手是秦白师徒,还告诉了刘国栋家的地址,骗陈国梁直接开车去了刘国栋的家。而他张凯,就在一个公园里面等消息,只要陈国梁得手回来,就干掉他。 凌晨两点时分,陈国梁来到了公园树林。 经过询问,陈国梁竟然失手了。不过也不能就这样放过陈国梁,一旦警方追查下来,陈国梁肯定会咬出自己,所以陈国梁无论如何今晚都得死。 “他吗的,要不是有人发现,我早就锤死那畜生了。”陈国梁看着手里的铁锤:“现在失手,他肯定会报警,这凶器是不能留了。” “我给你处理。”张凯一手拿过了陈国梁正要扔向河里的铁锤。 “行。”陈国梁看了他张凯一眼,然后转身走向不远处的车,边走边说:“张老弟,我送你回……” 啪。张凯提着铁锤,从身后砸向了陈国梁的头。 鲜血一下子就从陈国梁的头上冒了下来,淹没了半张脸,他艰难的转过身,不可思议的指着他张凯。 啪。张凯又是一锤砸了上去,阴沉着脸,一锤又一锤:“陈大哥,不要怪我,来世我给你做牛做马,以报答养育倩倩十七年的恩情。在下面遇到倩倩,替我向她说声……对不起。” 杨丽华之死。 杀了陈国梁后,张凯回到了市里的家。 第二天回到了学校。晚上,张凯一个人躺在浴缸里泡澡,一想起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心就一阵疚痛。 目光恍惚中看到了旁边的刮胡刀,拿起了刮胡刀,朝自己手腕割去,看着鲜血流出来,疼,可是比起心里的疼,不算什么。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在外面叫他,是杨丽华。 用毛巾包着手,打开了门。 “张主任,你手怎么了?” “哦,没事,就是刚才换灯泡,不小心灯泡碎了,割到了手。”张凯撒了个谎,随口问:“这么晚了,杨老师找我有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借点东西。”杨丽华走进屋来,饶有兴趣的盯了张凯的手腕一眼,又打量了张凯房间一眼,她开门见山:“借三十万给我。” 张凯感觉莫名其妙,虽然知道杨老师家里经济条件不富裕,但突然开口三十万,显得突兀,张凯委婉的拒绝了。 “张主任,警方现在在调查谁是陈倩的男朋友,我记得有一次无意中看到你和陈倩单独待在一起,举止亲密,你说那个男朋友该不是你吧?如果我把这个消息提供给警方,你说会怎么样呢?” 一听这话,张凯不平静了,心中有了惶恐,他死死盯着杨丽华:“就算是又怎么样?不就是师生恋吗。同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你老公,和姜老师苟且。大家彼此彼此,所以你不为难我,我也不会为难你。” “你——”杨丽华脸色不好看,但想了想,她冷笑一声说:“是,我和姜老师是有一腿,谁叫我家那口子是个废人,可是我们没有杀人。而张主任你就不一样了,现在陈倩死了,还死在学校,不得不让我怀疑是你杀了陈倩。所以我们的情况不一样。一句话,三十万,给还是不给?” 张凯犹豫了,他不是给不起三十万,而是一旦给了,就间接向杨丽华证明自己杀了人,这是一个把柄,一旦这女人贪心,那么就会用这个把柄一辈子要挟自己,那自己将永无宁日。唯一的办法就是,斩草除根,杀。 “好,三十万不是个小数目,容我缓两天,凑齐了在给你。”张凯说完,就将杨丽华请了出去,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第二天,秦白和警方来到了学校,还对他张凯进行了问话。 这个时候张凯意识到秦白已经怀疑他了。这秦白师徒不是善茬,一定会咬着不放,这秦白不能留,一定要找机会除掉他。 也就是当天晚上,张凯正愁找不到机会干掉杨丽华,竟然在深夜见到了杨丽华翻墙出了校门,于是他知道机会来了,就悄悄跟了上去。 当晚杨丽华为什么要去悬崖,张凯不知道,他只知道跟上去后,就见到杨丽华在悬崖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东张西望,仿佛是在等人,还摸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听杨丽华对手机说:“我已经到了,你还有多久?” 就在杨丽华讲电话的这个当口,暗中的张凯捡了一块鹅卵石,悄悄走了出来,来到杨丽华身后,没有丝毫的犹豫砸向了她的头,杨丽华惨叫一声,手机掉落地上,还能听见电话里姜源的声音,在急着问:“你怎么了?喂,喂喂,你怎么了?……” 啪。手机被张凯一脚踩碎。同时手里的鹅卵石也一下,又一下猛砸杨丽华的头,鲜血在夜色里绽放。 还没有来得及打扫现场,姜源就急匆匆的跑来了。张凯听到脚步声,意识不妙,就隐藏了起来。待得姜源气喘嘘嘘来到悬崖边,看见杨丽华躺在血泊中,整个人大惊失色,感觉跑了过去扶住杨丽华,用手一探,没有气息了。也是这个时候,姜源感觉身后有人,刚想转头,就被身后这人一脚给踹下了悬崖。 秦白被袭。 杨丽华和姜源被警方在悬崖下面找到,一死一伤,将伤者及时送医。学校一连出了命案,这次还是两位老师,作为学校的校长就组织了学校的老师一起来医院看望姜源,张凯也在其中。 来到医院后,在走廊上恰巧遇见秦白正和石毅脸红脖子粗。张凯还从他们的对话中,知道了秦白已经看出了凶手要杀的不是姜源,而是杨丽华,仅凭推测就能知道这一点,秦白不简单,加上之前也已经怀疑自己,如果在让他继续查下去,那么一定会查到自己头上,那个秘密也会曝光。秦白一定要死,就在今晚。 张凯在医院待了一会儿,就借故离开了,他回到家拿出了那把捶死陈国梁的铁捶,还顺手拿了一把匕首,因为在他张凯看来,这秦白是个极其敏感的人,不留一手恐怕杀不死。穿上黑雨衣,戴着口罩,开车前往了秦白所住的小区。 秦白是走路,所以在张凯开车来到秦白小区的时候,秦白还没有回来,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到秦白回来,于是下车悄悄跟了上去。在楼梯口,张凯拉掉了电闸,然后窸窸窣窣的上了楼,开始了对秦白的袭杀。 然而,让张凯没有料到的是,秦白不仅是个敏感的人,身手还极其矫健,运气也极佳,自己捅他心脏那一刀居然不偏不倚捅在他的钢笔上,他运气太好了,而且还有人开门出来,他知道在留下,一定会被抓住,只得逃。这次袭杀以失败告终。 也是因为这次袭杀失败,张凯的落网步入了倒计时。 54.第54章 名声大躁 半个月后,这起被社会各界人士时刻关注的系列杀人案,宣判了。 各大新闻媒体更是铺天盖地全程对此案进行报道。 秦白也去了法院旁听。 根据我国刑罚,张凯被以故意杀人罪,且情节严重,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立即执行。 林太太也因为绑架他人,以绑架罪,囚禁罪,伤害虐待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由于事出有因,情有可原,另刘姓夫妇理解其心,不予追究,被判一年。又因女儿和丈夫的丧事要办,法院特予缓期半年执行。 保姆王翠,因协助林太太犯罪,被判处半年有期徒刑。 铁公鸡和操盘手菲菲,因私自监听他人电话,侵犯其*,造成刘姓夫妇直接被绑架的严重后果,后因入侵国家公民身份系统偷取资料造成偷窃罪,及协助林太太犯罪,数罪并发,罚款一万元,判处三年有期徒刑。谅期间协助秦白收集线索资料而得以破获全案,有立功表现,综合裁定判处一年有期徒刑。 那些被林太太雇佣去参与绑架的混混,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到这里,一切都结束了。 走出法院,看着蔚蓝的天空,明明是晴空万里,可秦白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个案子,这场人伦悲剧,让人沉痛。 “他就是秦白。”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法院门外聚集的大批媒体记者扛着长枪短炮,蜂拥而来,将秦白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各种问题更是层出不穷,比起上次在医院的围堵还要强烈。 张凯系列杀人一案,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强烈反响,舆论声势更是如排山倒海般一浪大过一浪,因为这涉及敏感的师生恋,更涉及被视禁忌的乱,伦恋,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造就了这场人伦悲剧。 也从这个案子反应出了很多问题。 首先是公安部:公安部根据这件案子吸取了很多经验,做出了更加细致规范的侦破程序,并将这件案子的总结报告以文件的形式,分发到全国各地的公安队伍,予以警示,以防因为压力和其它元素造成冤案,错案。 教育部:这是一起因为师生恋而演变出的一系列杀人案,引起了教育局的重视和反省,开始在各大高校开展对学生的心理健康辅导,以及制定学生安全规范等等一系列措施。 生育计委局,虽然这个案子不能立刻改变我国的计划生育规章制度,但也从这个案子里看到了规章制度下的不足和隐患,开始有了警醒,这也给了几十年后生育改革提供了一个起点。 家庭教育:各位家长因为这个案子,开始关心起了自己的子女,不仅仅是学习上,还有心理上,以及生活等等方面。 这个案子影响之广,不是一般的案子可以比拟。 同时也是因为这个案子,秦白从业内一个小有名气的侦探,一跃成为家喻户晓的名探。各大新闻报纸是铺天盖地报道这件事,还在头版头条刊登了秦白的照片,标题为:智勇双全名侦探,生死一线破奇案。 各大电视台和无线电台栏目也在报道这件引全民讨论的不论禁恋杀人案,网络上更是出现了好几个热搜关键词:师生恋,乱。伦恋,张凯,秦白等等。也都在讨论秦白究竟何许人也?他是如何如何抽丝剥茧?又是如何如何身处险境而不乱,智斗林太破奇案等等一系列讨论。就差人肉秦白了。 一夜之间,秦白火遍了全国,在业内更是名声大噪。 起初因为这个案子,关门歇业。 现在也是因为这个案子,家喻户晓。 秦白虽然出名了,但他却很低调,更是很少接受专访,因为这案子虽然是他破的,可他不想用别人的伤疤来成为自己追逐名利的垫脚石。如果换一个案子,他秦白或许会高调,唯独这件案子不行,他高调不起来。 这一天,是陈国梁和陈倩父女下葬的日子,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 上午10点钟,参加葬礼的人员陆陆续续到场。 到来的人员都是陈倩父女家的亲朋好友,当然,秦白也来了。 秦白一袭黑色装束,打了一把黑色雨伞,站在人群中。这件案子是因为他去找陈倩而引起的,如今陈倩下葬,他有必要来送上一层。 除了秦白,陈倩的生母冷香清也来了,只是冷香清已不在是原来的冷香清,她因自杀未遂,醒来后又知道了发生在她家里的人伦悲剧,面对狂轰滥炸的舆论谴责,受不了这个打击,得了失心疯,整天疯疯癫癫念着女儿,要找女儿。今天也许是那份母子之间的心灵感应,将她这个疯子牵引到了这里。 葬礼于11点钟开始,哀乐随之响起,让这个本来就阴郁的天气,显得更加哀伤与沉痛。 牧师将礼仪进行完毕之后,命人将陈倩和陈国梁的骨灰盒各自放入墓中。陈倩父女的墓是挨着的。 负责填土的几个人三下五除二将墓填好,机械的竖起墓碑,然后退到一旁。 众人满脸肃穆,一袭黑衣外捧着一束花,轮流到墓前献花。林太太在亲人的搀扶下,是泪流满面。 轮到秦白。 撑着黑色雨伞的秦白捧着一束花来到了陈倩的墓碑前,他望着她,望着她停留在墓碑上的音容笑貌。多年轻啊,花季的年龄就这样凋谢,她都还不知道她不是十八岁,而是十七岁,还是以另外一个女婴的身份活着,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死?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 好单纯,好可怜的女孩,好令人惋痛。 如果她不是他的女儿,那该多好。 如果她不在嘉誉中学念书,那该多好。 如果自己不去找她,是不是她就不会死? 如果,终究是如果,一切都无法重来。 血缘,与生俱来,没得选。 爱,是一种本能。是一种自然反应。是一种难以遮掩的感受。 当血缘与爱发生碰撞,注定是一场人伦悲剧。 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注定遍体鳞伤。也许,不知道为什么死,对她来说是幸运的,至少不用承受那份来自地狱的折磨所带来的痛苦。 愿你来生,一切安好。 秦白放下了花,撑着伞,默默离开了这里。 阴郁的天还下着绵绵细雨,撑着伞走出送葬人群的秦白,被另外一把雨伞挡住了去路,这个人将伞缓缓抬起,显露出了她的容颜,白皙干净的面容,吹弹可破的肌肤,美女。 “你这是要去哪儿呢?”美女穿了一身黑色运动装,很修身,嘴角勾带起了一抹笑。 卖身契。这些天,美女几乎是天天盯着他秦白,就像看犯人一样,就怕他秦白跑路,当然这些天也只是盯着,并没有去打扰秦白,因为她知道秦白还有很多事没有处理,而今天一切都完了,是该催促去自己公司报道,不报道,那就还钱吧。 秦白在雨伞下,不说话,就盯着面前的美女看,先看她的左眼,又看她的右眼,紧接着又看她的左眼,看得美女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发毛。 美女猜不到这秦白想干什么,不示弱的也盯着他。 好俊的一张脸,他眉宇间都有种说不出的傲岸与忧愁,就像高山的白雪,绝世而独立。那是一种不求世间予以同情,寂天寞地的冷傲与忧愁。 尤其是他那双眼睛!好特别。 世界上最旖旎的风光都比不上他的眼眸,世界上最黑暗的沼泽都敌不过他的沉默。 雨,又细又绵。 他和她在两把雨伞下,相视而立。 “见了这么多次面,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秦白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九月,大家都叫我九姑娘。” “九姑娘?……”秦白在业内貌似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人,他嘴角一笑:“不好意思,没听说过,不过我倒是觉得,你应该改名叫五姑娘。” 九姑娘错愕。 秦白笑了起来,有点猥琐,越过九姑娘,撑着伞径直离开了这里。 “五姑娘,五姑娘,五……臭不要脸的。”九姑娘反应了过来,知道了秦白口中的五姑娘指的是什么,那是指男人的右手,尼玛。 “哈哈哈哈哈。”秦白大笑了起来。 “喂,你去哪儿?”九姑娘紧追了上去。 秦白根本就没有想过去腾达公司,现在师父差不多也快恢复了,他也有名气了,所以这个时候是重振飞扬调查事务所的时候。至于那十万欠条,那是在他被迫的情况下写的,根本不具备法律效应。 忽然,前面的秦白“哎呀”一声。 紧追秦白的九姑娘停下步子,怔在了原地,就这样不可思议的望着前面的秦白。 秦白倒霉了。 好好走着路,却突然莫名其妙摔了一跤,一脚踩进了路边一座年久失修的坟墓,还踩碎了里面的骨灰盒,骨灰沾染了他一脚,尼玛,好晦气。此时秦白四肢着地,伞都摔出了好几米,正全身疼痛呻吟着骂咧。 秦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是那支变态钢笔在捣鬼。 在大街上让一个女人******的任务,由于之前九姑娘脱的那个不完整,得重新做,可是这些天秦白一直没有去做,现在来报应了,所以刚才才会莫名其妙的一摔。草泥玛!!! 55.第55章 真相背后的真相 张凯在执行死刑的前一天,秦白去见了他最后一面,本来按照规定是不可以的,但秦白找了石毅,在石毅的陪同下,秦白见到了极其憔悴的张凯,往昔的儒雅已不知所踪。 探视房,只有秦白张凯,两人隔着一面透明玻璃。 “我今天来,是有一件事想向你求证。”秦白看着玻璃对面的张凯。 张凯垂着头不说话,似乎睡着了。现在的张凯只求快点枪毙他,对一切事物已不感任何兴趣。 “杀死你女儿陈倩的凶手,不是你,对吗?”秦白竭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张凯的身体仿佛被电击了一下,却不作声,可是他的双手夹在腿中间,秦白注意到他在前后摇晃着身体,轻微,但是很有节奏。 他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本能的逃避。 “前些天我反复梳理了整个案情,大部分都合情合理,唯一一点我想不通。你女儿陈倩死的现场,有被打扫过的痕迹,所以你打扫了现场。可是我不明白,既然打扫了现场,为什么没有将我留在陈倩身上的指纹抹去?是你没有发现我的指纹?” 秦白摇头。 “应该不会,因为即使没有发现我的指纹,你勒死陈倩的时候,也会下意识触碰到她,所以你应该会在陈倩全身上下打扫,尽可能不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也会顺便连我的也一并抹去,却为什么要偏偏留下我的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栽赃嫁祸于我,可是……” 秦白眼神凌厉了起来。 “我仔细一想,栽赃嫁祸不对,因为如果是对我的栽赃嫁祸,你就不会继续犯案,也就不会杀陈国梁,因为一旦杀了,对我栽赃陷害就失效。可事实是你真的杀了陈国梁,因为陈国梁有必须死的理由,知道陈倩是你女儿的这个秘密,你不可能放过他,所以,栽赃嫁祸不是,却又要留下我的指纹,这我很想不通,当然,你不是傻瓜,不会做这些矛盾的事。所以这里面的玄机就是,杀你女儿陈倩的凶手另有其人,如果我没有猜错,是你的妻子冷香清。” 冷香清。三个字一出,张凯睁开了眼睛,抬起了头看向他秦白,秦白没有躲闪,迎着他的目光回望过去。张凯的眼神疲惫,带着深深的绝望与哀伤。 “是不是所有人都认为我是杀人恶魔?如果我说我不是坏人,你相信么?”过了好一会,张凯低声问道。 “我无意评价你的人品,不过我宁愿相信你是好人。”秦白语气显得沉缓,他继续说:“目前只有我知道你不是杀你女儿的凶手,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警方,因为你妻子自杀未遂,醒来后面对社会舆论的谴责和心里的内疚,疯了。所以即使她是杀人凶手,警方也不会逮捕她,从你这里结束,我想是最好的结果。而现在,我想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你真令我讨厌。” 秦白沉默。 确实,在张凯眼里,他是栽在秦白手里,现在妻子也要栽在他手里,怎能不讨厌?不过这种讨厌只是嘴上说说,因为他不会恨,甚至还有点感谢秦白,感谢他捅破了自己心里的秘密,让自己不再被秘密压得喘不了气。 接下来,张凯就讲起了陈倩死的真正真相。事已至此,说与不说都一样。 陈倩之死。 张凯在得知陈倩是陈国梁的女儿后,也就是自己的女儿,他开始惶恐和生不如死,更疏远了陈倩。陈倩面对张凯的突然疏远,她想不通是为什么,多次去找张凯要知道原因,张凯也不说,还躲着她。至此,她以为是张凯的妻子知道了他们的事,于是就瞒着张凯主动找到了冷香清,将她和张凯的关系说了出来。 冷香清知道后,是勃然大怒,气氛丈夫出轨,现在小三居然还找到家里来了,于是冷香清就把陈倩劈头盖脸爆骂了一顿,还打出了她的家。随后就气冲冲叫张凯回家,质问张凯。 那晚他们夫妻两人在家里大吵大闹,哭着喊着要离婚,最后张凯把秘密说了出来。当时冷香清听后,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一般瘫软在地,天塌地陷,痛哭流涕一口一个畜生的骂张凯。 骂归骂,痛苦归痛苦,还得想办法瞒着这个秘密。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夫妻两人每天都像是生活在地狱。直到有一天,张凯惊慌的找到了妻子,找妻子商量怎么办。原来秦白师徒来到了学校,要调查陈倩的身世。 陈倩绝不能被人调查,一旦陈倩的身世查出来,就会知道张凯才是陈倩的身父,这本来没什么,可是张凯和陈倩还是恋爱关系,这件事一旦让陈倩知道,她怎么办?她能接受这个父亲谈恋爱的残忍事实吗?所以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绝不能让陈倩知道,可是阻止不了别人调查,怎么办? 前所未有的惶恐在夫妻两人的心头蔓延。 为了不让陈倩知道这个残忍的真相,夫妻两人就动了杀心。 可是那是自己的女儿啊,怎么下得去手……张凯很矛盾,很痛苦。 冷香清也为难,也痛苦,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不得不杀人。于是瞒着丈夫,开始动手了,丈夫不愿动手,那就自己来吧。从丈夫口中知道了秦白化名吴人找陈倩一事,于是她暗中打了个电话给陈倩,让她出来谈谈和张凯的事,为了掩人耳目,一个叫吴仁的转校生会来找她,将她带来见自己。 陈倩接到电话后,很高兴,因为终于到了摊牌这一天,她自信张凯会选择她。于是就答应了这次见面。也有了主动找秦白搭讪的事。 当晚,冷香清早早的来到了嘉誉中学,她埋伏在校门外一颗树后,她目睹了秦白和陈倩见面的整个过程,当时还惊讶,秦白手中射了什么光,竟然让陈倩站着不动。不过当时她也没有深究,在秦白离开后,她就出来见陈倩了。 两人在校门外聊了二十分钟左右,最后没有谈出什么结果,于是陈倩就要回去了,开始爬墙,也是这个时候,冷香清被魔鬼附体,用早已准备好的绳子从后面冲上去,套住了陈倩脖子,死死勒住她,一直往后拖,边拖边哽咽着说:“孩子,我的孩子,你不要怪我,这都是为……为你好……” 最后勒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那晚张凯是真的去上了厕所回来,回来的时候也遇到了正要去上厕所的姜源。只是他不知道当时校门外面,正发生妻子杀女儿一事,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会去阻止。 杀了陈倩后,冷香清为了怕人发现,就打扫了现场,唯独留下了秦白的指纹,因为他见到秦白触碰陈倩的那些地方。为的就是嫁祸秦白。 随后冷香清翻墙进入了学校,将杀了陈倩这件事告诉了丈夫张凯。张凯闻言,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是痛不欲生,一度想到了死,就拿起了剃须刀开始割手腕。冷香清也哭,哭着不让张凯自杀,说是你这个时候死了,警方肯定会怀疑。于是张凯没有死成。然后和妻子开始抱头痛苦。 痛哭之后,夫妻两人逐渐恢复了理智。张凯知道,事情还没有完,陈倩虽然死了,可是陈国梁知道这个秘密,要彻底保住这个秘密,就得杀了陈国梁。于是张凯开始走上了杀人之路。后面的事和张凯向警方交代的,是一样的。 杀死陈倩的凶手不是张凯,是冷香清。为了不让妻子承担杀人罪名,张凯把罪名揽在了自己身上,反正自己也杀了人,横竖都是死,又怎么会在乎多一条罪名?只是遇到了秦白,如果不是秦白梳理整个案件发现了矛盾之处,或许这将是一个永远的谜。 即使现在谜底揭开,这真相也依旧会被尘封。 这一场人伦悲剧,破碎了五个家庭。 林太太失去了女儿和丈夫,还面临着一年的刑期。她是可怜的。 刘天全夫妇,他们来找女儿,却不知道找了半辈子的女儿早已经没了,还惹上了被人绑架囚禁虐待的横祸。他们是不幸的。 杨丽华的家因为丈夫瘫痪在床,又欠下十几万的外债,想要改变家庭的现状朝张凯狮子大开口,而死于非命,她的家庭没有了她这个顶梁柱,是雪上加霜。她的一生是可悲的。 姜源,他年轻有为,前程似锦,却因为和杨丽华勾搭在了一起,而卷入这件案子,沦为了成为植物人的下场,让他乡下老母亲一辈子要照顾他,一生就这样毁了,还连累了老母亲。这无疑是最冤的。 张凯一家,书香门第,原本是幸福的一家,却因为这场人伦悲剧而支离破碎破碎,家破人亡。张凯面临死刑,妻子疯癫,剩下的女儿在学校也因为父亲的罪孽而抬不起头,遭到同学的讥讽和嘲笑,苦不堪言。往日的家不复存在。 这一切的一切该怪谁呢? 怪计划生育规章制度?怪陈国梁抱了张凯的女儿?还是怪张凯爱上了陈倩?又或怪陈倩爱上了张凯?又或是怪秦白师徒去了学校?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正当理由,怪谁,没有人能说得清楚。 回去的路上,秦白坐在石毅的车上。 “你和张凯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随便聊聊。” 石毅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位上的秦白,沉了口气,问:“有没有考虑做警察?” 秦白摇头。 “你真的很适合做警察。侦探这个职业是不被我国法律所承认的,所以无论你在怎么出名,都不可能得到认可,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接触更玄更诡的案子,而警察无异是最正确的一条路。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好警察,不说缜密思维和侦破手段,起码你正义。” “难道石队长你不正义吗?” 石队长点头:“当然。” “正义就要做警察吗?我这个人有点懒,自由散漫惯了,不喜欢受约束,更不想承担上面的压力,所以警察不适合我。做这一行纯粹为了一碗饭。当然,以后你们警方要是有破不了的奇案,可以知会我秦白一声,只要我有空。” “呵,你小子还蹬鼻子上脸是吧?行,不勉强你。说说吧,你是怎么知道陈倩是张凯的女儿?要知道那个时候dna都还没有鉴定出来,张凯也没有交代。” 对于这个问题,秦白低声一叹。 秦白从菲菲收集的家庭背景资料里面看到,张凯的妻子在27岁那年请了一年病假,他就在想什么病要请一年呢?而且张凯的妻子冷香清也没有什么大病的案例。加上那一年也是陈国梁换女儿的时候,不知不觉就联系到了一起。如果真的是这样,陈国梁的女儿是张凯的女儿,那一年病假是去十月怀胎生孩子,年龄算上,刚好。当然,这只是秦白的推测,一直不敢相信,因为一旦是真的,那么这就是一场人伦悲剧。 可是一个又一个线索,千头万绪组合在一起,都在确认这个推测,尤其是钢笔给自己提示的“第三种关系”。师生关系,情侣关系,父女关系,一切都是这么顺理成章的吻合。 所以那天在医院里,秦白通过掌握的线索,结合张凯夫妻都是教师的这一点以及当时那个年代的政策,配合他的推测联想,有了那么一个生动且残忍的故事。他要用讲故事的方式刺激张凯,如果是正确的,那么张凯就会反应强烈而崩溃,从而交代。事实,确实如此。不得不说秦白心思缜密,胆大心细。 “原来是这样。”石毅佩服的看了一眼秦白,紧接着又问:“我还有一个疑问想不通,能告诉我吗?” “什么?” “我很好奇,你究竟是用什么方法让陈倩脱裤子的?” 秦白怔住。 “石队长,如果你真想知道,就看缘分吧。也许哪一天或许会在你面前表演,也或许你永远不会知道。” “你这算什么答案?” “我的答案。” 车逐渐远去。 56.第56章 离别 刘国栋出院了,虽然头上还是缠着纱布,但能下地能走动了,在医院住着也是浪费钱,还不如回家休养。 “你小子现在是名声大噪,今后财源滚滚。”刘国栋泡了一壶茶,给秦白沏了一杯。 “师父哪里话,这一切都是师父给的,要没有师父的教导,也没有我秦白的今天。”秦白含着笑说完,问:“怎么没有见到师母?” “出去买菜去了。”师父问:“你今天来找师父,有事?” “嗯。”秦白点头,沉了口气说:“现在师父也出院了,我的嫌疑也已经洗清,而且我的名气也越来越多的人知道,所以我今天来,是问问师父你,我们公司什么时候重新营业?” “哦,这事啊。”师父刘国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放下茶杯,沉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唤了一声:“秦白。” “啊”秦白回应。 “你跟随师父差不多有四年了吧。” “对。我记得当初刚刚来到a市上大学,一天在大街上看到师父你在追一个人,于是就帮你追,最后我们师徒齐心合力抓了那个人,从此我就跟着你打寒暑假工,走上了侦探这条路。” 刘国栋点点头,一阵感慨:“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这四年时间,师父很高兴有你这个徒弟,你也很聪明,虽然平时你懒了一点,但总的来说比师父强,今后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也肯定比师父走得远,所以我们飞扬调查事务所关了就关了吧,也是时候让你出去单飞了。” “关了?不是师父……” “你听师父我说完。”刘国栋打断了秦白的话。 “师父现在累了,尤其是经过张凯这件事,师父也看透了,做我们这行,虽然刺激,但也很危险,你师母也担心我,也不让我做了,所以秦白,飞扬调查事务所这次关门,也许是天意,你也破获了张凯一案,你的名声享誉全国,是该你起飞的时候,现在不飞,更待何时?” 秦白沉默了。 “前几日腾达公司的人特意找过我,让我劝劝你,而且也要挖我去,不过我拒绝了,不是不想让你离开师父,而是想让你自己抉择。同时,师父很欣慰,你在人命关天的时候,没有被金钱所迷惑,这一点品质难能可贵。” “师父。。” “好了秦白,你不用再说了,师父心意已决。现在师父就是放心不下你,你如果不去别的公司,想自己开公司,需要多少钱,尽管开口,师父不够,筹也要帮你筹够。” 秦白现在情绪很低迷,今天兴致勃勃的来,就是为了重振公司,可是师父却说累了,这让他秦白感到一种被人遗弃的感觉,虽然不一定要和师父一起做事,但那飞扬调查事务所,好歹是自己和师父一起经营了四年的公司,现在说关就关了,多少有点不舍。可是也无可奈何。 说借钱给自己开公司,可师父自己刚刚住了院,花了一大笔钱,明年圆圆也要上大学了,都是需要钱的地方,自己能在这个时候给师父添麻烦吗?所以公司是开不了。 “既然师父心意已决,做徒弟的我也不勉强。我秦白感谢师父你四年来对我的栽培。不论我今后去了哪里,飞的有多高,又飞向何处,我始终都是你徒弟,只要师父你有需要我秦白的地方,不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一个电话就好。” “有你这样的徒弟,师父此生足以。” 在师父家吃过中午饭后,秦白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因为秦白知道,这一次离开,是真的离开了,以后不会有和师父共同接案办事的机会,甚至见面都很少了,也更别说来师父家蹭吃蹭喝。所以中午秦白喝酒了,喝得有点高。 师父也喝醉了,说实话,刘国栋也有点不舍这个徒弟,毕竟一起相处了四年,可即使不舍,也不能因为这份师徒情,而耽误了他秦白的前途。他相信,秦白的路还很长,也会走得比他刘国栋远。 从师父家离开后,喝得有点高的秦白走路都在打晃,最后实在太晕了,就来到了大街上一个下坡路段的阶梯上坐着歇息,双手托着下巴,回想着四年时间跟在师父身边的点点滴滴。 曾经那些闪耀的声音,那些喧哗抱怨师父抠门的无语,以及在默默成长中的那段师徒情…… 人有生命就会有回忆,你无法抗拒,也无处逃避。 你是尘世中的人,回忆便是你的影,值得回忆的总是刻骨铭心的难忘,曾经的感动:无论苦涩,无论甘醇,无论欣愉,无论哀伤。 前行吧,带着师父四年来传授给自己的推理学、痕迹分析学、犯罪心理学勇往直前。 57.第57章 血腥一周 我叫柳明,今年三十二岁,是一个心理治疗师。 我有一个妻子,她叫薛雪,我很爱她。 三年前,我在一次旅行中,第一次遇见了我的妻子,那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叫丽江,也被称为东方威尼斯,又或是艳遇之都。总之是一个很美好的地方。 第一次见她就被她的美貌、气质、谈吐所吸引,她很健谈,随着后来的交流,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和她的工作。她是一个见多识广的女孩,去过很多国家,见识了不少风土人情,她的工作就是周游全世界,体验各大酒店的舒适度,简单来说就是:酒店试睡员。 在丽江,我们结伴而行,一共相处了三天,留下了一段美好的回忆。以为哪一次邂逅,只是邂逅,可是没有想到一年后,我们在人海茫茫中又相遇了,我觉得那是缘分,她见到我也很高兴,后来我们在一起了,半年内就结婚了。 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在我们结婚一年半后,我发现我的妻子仿佛变了一个人,变得疑神疑鬼,变的神经兮兮,变的不可理喻,起初对我指手画脚,对我这里不满意,对我哪里不满意,这些我都忍了,最让我不能忍的,她怀疑我在外面有了外遇,我对天发誓,我对我的妻子忠贞不渝,从没有背叛过她。 我的妻子就像是中了邪一样,硬说我有了别的女人,说我不爱她了,没有以前那样关怀她了,吵着闹着要和我离婚,我很爱她,我不会离婚。我承认因为工作忙的缘故,少了时间陪她,也因为大多数病人是女人,根据病情需要,我还得时常和这些病人联系,甚至去她们家里进行开导,可是我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我是一个心理治疗师,我没有办法拒绝和摆脱和那些女性病人的接触。 后来,我们的交流越来越少,我也感觉这样的生活很累,但还是苦苦维系着我们的感情,因为我爱她,我相信她终有一天会理解我的。可让我想不到的是,我的妻子不仅没有理解我,竟然还背着我和别的男人好上了。 我好爱她,我没有背叛她,她却背叛了我,回头还指责我背叛她,她不可理喻。 我好累,我好爱她,我也受够她了,我好痛苦。 为了不失去她,为了让她永远陪着我,也为了摆脱这样的烦恼和痛苦,我用了一周的时间杀了她。 星期一 我亲手杀死了她。 星期二 我依旧心怀不满,我要割她的肉。 星期三 我对她的尸体说:你快腐烂了,如同我的内心。 星期四 我确实是个变态,我变态的爱着你。 星期五 我没有哪一点做的是对的,而你也只会喜欢低级趣味。 星期六 我站在你的尸体前,希望脱离了庸俗*的你能够深入我的灵魂。 星期日 我无话可说,我会割我的胳膊给你鲜血。你要明白,我对你的爱,是如此血腥。 可是当第二个礼拜的星期一的早晨我醒来,发现我妻子的尸体不见了。我好害怕,好惶恐,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杀了她都不能留住她,究竟怎么了? 我报警了,我只能报警。 警察同志,你们要相信我,我真的杀了人,快帮我找找我妻子的尸体,她在哪儿?我要见她,我不能没有她。 警方受理了这起骇人听闻的自首杀人案。 然而让警方无语的是,这是一起假案。去了柳明的家,勘察了他柳明说的杀人房间,也就是卧室,并没有在卧室检查出任何有关他妻子薛雪的血迹,也没有搏斗过的痕迹。 可是,柳明一口咬定他就是在卧室里将妻子杀害的。 紧接着,警方又在柳明家其它房间勘察,客厅,厨房,卫生间等等地方,都没有发现大量血迹或搏斗过的痕迹。确切的证明柳明在说谎,也可以说这里不是杀人现场。 不过任由怎么审讯柳明,柳明都一口咬死自家卧室是杀人现场,还确切的说他真的杀了人,让警方尽快找到他妻子的尸体。对此,警方有必要对柳明进行测谎鉴定,以及精神鉴定。 同时,警方不排除这是一起蓄谋已久的绑架囚禁案。认为柳明想要独占妻子在身边,不让其外出,所以秘密囚禁了妻子,可是又怕妻子突然失踪引起怀疑,所以就谎称自己杀了人,而警方又找不到他杀人的任何线索,最终只得放人,从而他的完美绑架囚禁计划成功,可以永恒的独占妻子。 一方面调查柳明是不是绑架了妻子。另一方面也在加紧对柳明的测谎和精神鉴定。 半个月后,警方调查的结果出来了。 对柳明的权威测谎鉴定:证实他没有说谎。 但是鉴于柳明的特殊,因为他的职业是心理治疗师,这样的人心理素质极高,会不会有他自己独有调节心理素质的方法来逃脱警方的测谎?不得而知。所以,这次测谎的结果没有太大的意义。 对柳明的精神鉴定也出来了。 各种数据表明,证实柳明神经敏感,焦虑多疑,心理压抑,综合判定患有轻微的幻想症。 对柳明妻子薛雪是否遭到绑架囚禁的调查也有了结果。 根据大量的走访摸排调查,警方排除薛雪遭到柳明绑架囚禁,但不排除别人绑架了薛雪,又或薛雪自己藏了起来。总之是薛雪这个人不见了,仿佛人间蒸发,被警方定义为失踪人口。 案件到了这里,警方已有了定论,将柳明的妻子薛雪作为失踪人口立案,并发布了寻人启事,至于何时能找到,那就不知道了。另外,将患有轻度幻想症的柳明送去了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哪怕柳明说自己没有精神病。 这一切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 半年后,柳明从精神病院出来了,不过他始终相信半年前那血腥的一周,不是自己幻觉,因为那很真实,至于为什么在自己家里的卧室没有找到任何血迹,乃至自己妻子的尸体,他想不通。而且半年过去了,妻子依然了无音讯。 妻子到底被我杀死了没有?我自己也不知道了。 我在想,妻子如果真的被我杀死了,尸体去哪儿了?tm到底是谁偷了我妻子的尸体?别让我找到他,否则,我要将他活剥了皮。 如果一切都是我的幻觉,那妻子又去哪儿了?为什么找不到她?半年了,半年了啊。 我的爱人。 你在哪儿?你知道我在找你吗?找得你好辛苦,回来吧,我最爱的人。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 我们已经分开七个月零三天了,余下的岁月里的日子是不是只会一天一天的累计在这个数字上,变成八月、九个月、一年、两年、若干年?我们在一起的未来究竟在哪里?究竟这个等待有多长?一切都在你的回答里变得模糊和未知。而我却仍在傻傻的等待着、期盼着、煎熬着! 你曾问我能等你等多久? 我说,用一生等你够不够? 其实我希望生生世世都可以为你等待,也希望轮回了一次又一次之后,我可以不再经历漫长的等待便可以和你牵手,不用再如此的辛苦煎熬。 好怕,好怕,付出了全部的爱,只能换来空等一世的寂寞,白了少年头,空悲切。若是到了那般光景,你还会不会看我老去的容颜,还会疼惜我坚守的辛苦吗? 亲爱的,我最爱的雪,你在哪儿?你究竟在哪儿啊??? 警察没用,只会送我去精神病院,我又找不到你,雪,你究竟在哪里?我要怎么做才能找到你? 我实在找不到我的妻子了,我快崩溃了,直到昨天,有人告诉我,可以去找侦探帮我找。 侦探,调查公司那么多,我该找去谁呢? 对了,我知道有一个侦探很出名,曾经还上了报纸,据说他接的案子,没有一件案子失过手,我想去找他,他肯定能帮我找到吧,可是我不知道这个侦探他在哪儿?我只知道他叫秦白。 秦白,你在哪儿? 58.第58章 天降横财 华灯初上,繁华都市中的人们卸下了一天的疲惫,穿行于霓虹斑斓的夜色中,现在是傍晚六点多,喜欢夜生活的人,这个时间才是他们精彩生活的开始, 公交站台等公交车的秦白,突然没来由的打了个冷噤。现在是炎热的八月啊,周围没有风,也没有什么车子过路,自己怎么会感觉冷?心想难道是某个变态在想自己? 不一会儿,公交车来了。 等上了公车,秦白发现居然还有座位,感觉像是中了彩票一样爽,抢先过去坐下。 三个月前,秦白破获了张凯一案,原本打算借助自己的名气,和师父一起重振飞扬调查事务所,谁知道师父因为张凯一案,是身心俱疲,决定不做了,师母因为风险大也不让师父做了,一时间,秦白只感觉自己被抛弃了。 没有师父的加入,秦白自己一个人重新开业的话,又太过孤单和忙不过来,要知道自己有点懒,可是要请人吧,尼玛自己又没钱,想来想去还是借坡下驴去九月所在的腾达公司,混吃混喝混工资,也正好卖九月一个人情。 当然,秦白可不会便宜九月,他答应加入腾达公司,有个条件,可以不要钱,但你九月必须穿裙子出门跟随自己来到大街上,然后脱下你的内库给我,好让我完成那个猥琐任务。否则我们的交易取消。 九月先开始有点犹豫,是百般扭捏不愿意,而且已经认定了秦白真的是一个猥琐的变态,上次自己脱了一条内内给他,现在竟然又要,尼玛究竟拿自己的内库去干嘛?该不是拿自己的内库去打飞机吧?咦,好恶心啊。想想都羞羞。 秦白当然不会给九月说出实情。 九月在心里把秦白骂了个狗血淋头,最后看在一条内库就能换十万块,虽然有点难为情和羞羞,但还是值得。于是在当天,她九月穿了一条短裙去了大街上,里面还穿了两条内内,当着秦白的面脱下了她的内内,递给了秦白。至此,秦白说话算话,加入了腾达公司。 秦白去腾达公司,也只是缓兵之计,他想赚点钱,有了钱自己就离开,然后招两个下手,自己单干。所以秦白只和腾达调查事务所签了一年的合约。薪水福利也不错,年薪四十万,另外接的案子还可以分成,同时上班也自由,有案子就去,没案子随便你去哪儿。 三个月的时间里,秦白没有接几个案子,不是没有案子找他,反而很多案子找来,只是他不想接那些案子,因为那些都是找阿猫阿狗或调查离婚出轨抓小三之类的,这些案件对秦白来说没有挑战性,而且报酬又低,所以他不愿意浪费时间和精力,让别人去做吧,反正公司里不止自己一个侦探。自己混吃混喝混工资就好。 不过,秦白对于这轻松自在且无所事事的生活感到有点乏味,想找点事干,却没有什么有挑战性的案件找自己。案件当然有,每天也在发生,不过那些都是刑事案件,像秦白他们这种不被法律所承认的侦探,是不能插手刑事案件的。一时间,秦白想起了三个月前,石毅对他说的话:“做警察吧,你会接触到更玄更诡的案子。” “难道我真的该去做警察?”秦白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摸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钢笔。 看着钢笔,秦白是一声叹息。这声叹息,让秦白下意识一愣,心想自己怎么会叹息?难道三个月没有接受钢笔的猥琐惩罚任务,自己浑身不舒服?尼玛,难道自己猥琐惯了,一时间不猥琐了,自己就开始想念和怀念,自己骨子里真的是个猥琐变态?草泥马。 公车上,秦白赶紧收起了钢笔,眼不见心不烦。 “现在的女人都怎么了,这么饥不择食?真是世风日下啊。” “谁说不是呢,听说还是团伙作案,而且不光是这一起性侵案,还有几起。不过话说回来,这好事怎么轮不到我们头上呢?……唉。” 前面两个中年大叔正兴致勃勃的讨论报纸上一则新闻。 这则新闻说的是最近发生在t市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劫财劫色性侵案,本来这没什么稀奇,毕竟世界这么大,每天都在发生这种事,不过要是男人在深夜遭到了女人袭击抢劫,并拖入了树林性侵,那么这就不是小事了。 秦白也知道这件事,当时他知道的时候,也在抱怨,tm这种好事怎么没有降临劳资头上? 其实不止是秦白有这个想法,还有很多男人都有这个想法,甚至还有一些荷尔蒙分泌旺盛的激进分子,特意选在深夜这个时间去了案发路段,想要引起那些饥渴女人的注意,然后将他性侵,甚至为了吸引那些女人出来,还改编了一首歌在深夜大声唱了出来,比如有人唱《纤夫的爱》: 老妹你坐床头噢哦,老哥我扒裤头。 恩恩爱爱,可惜无法撑太久。 老妹你坐床头噢哦,老哥我擦点油。 恩恩爱爱,让你兴奋过了头。 …… 秦白就这样听着前面两个中年大叔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甚至还参与了他们的闲扯淡,越扯越起劲,就连公车错过了站,秦白都不知道。好在刚刚错过一站,秦白就发现了,所以及时下车,朝回走。 秦白还是住在绿园小区,虽然加入了腾达公司,但距离不是很远,坐公交车只需要半个小时就到了。当然最大的原因,是秦白懒得搬家,何况这里的租金又便宜。 夜色下,秦白走着走着,就突然发现前面的地上有个小包,黑乎乎的,夜色下瞧不太清。 当秦白看到那个包包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个骗局! 但转念一想,这里不是火车站或是广场那种热闹繁华的所在,骗子应该不会在这里出没吧? 不是骗子,那,这是谁丢的包包? 秦白心里动了几动,但仍没敢弯腰去捡。而是悄悄的走上前去,用脚轻轻踢了一下那小包。硬硬的,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此时离得近了,秦白也瞧清了那个包。典型的女人拿在手里的那种手包,紫红色,看上去很高档的样子。从刚才脚踢的感觉来看,里面百分百有个手机。瞧这包的造型,估计包里的手机绝对是一款高端机。 想到这里,秦白心中暗想:这里离我家已经很近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再说了,谁设局会在这个时候设啊!这种小包丢在地上,以现在的光线度,谁tm能发现这个东西啊!这肯定不会是个骗局~~如果我不捡,只会便宜了其他眼力好的sb。 虽是这样想,但秦白还是犹豫了,因为他有了个念头,他担心是不是附近隐藏着几个饥不择食的女人,一旦自己捡了,那么那几个女人就会从暗中冲出来将自己拉住,说自己偷了她们的包,要将自己送警察,自己一旦慌了,她们就会提出要求,让自己去不远的小树林,性侵自己……草泥马,好事啊。 想想都一阵小激动呢。 可是也不对啊,新闻报纸上说的那件女人性侵男人不是发生在a市,而是发在距离a市上千里的t市。不过,也保不齐那几个女人流蹿作案,现在流蹿到了a市。 算了,不管是不是,尼玛都是好事啊,毕竟自己这些年因为钢笔,一直在倒霉,从没有捡到过什么东西,所以这次决不能错过。 秦白弯腰捡起了那个小包。 当手指和那个包包接触的一瞬间,秦白的心不由得怦怦怦的直跳了起来,生怕会有人突然从黑暗冲出把他摁倒在地。万幸,直到他把那个包包揣进了自己的裤兜,也并没有人过来打搅他。 可饶是如此,秦白依然不敢大意,他试着朝周围喊:“谁的包掉了?……有人吗?没有,我可走了哈。” 没人应答,也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这下子,秦白立刻撒丫就往家跑。住的地方距离捡包的这个地方,也不过两三里路。 回到家,进了屋,把房门关上,打开灯,这才把心放下来。 心情平复好之后,从兜里掏出那个小包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往床上一倒。待看清楚床上的东西后,心不由得大叫走运。 从包里滚出来的东西是一款女士用的白色手机,细长细长的,秦白认识这款手机,价值四千多块。不过吸引秦白眼球的是,和这款手机一起落到床上的还有一沓rmb,都是百元大钞。 用手捡起来数了一下,足有三十二张,这可三千二百大洋啊。 秦白坐在床上,禁不住越想越美。可是一阵兴奋过后,心里突然觉得别扭起来。虽说是捡的捡的,当钱买的。可是捡来的东西毕竟也还是人家的东西啊!如果就这么昧着良心匿了,是不是有点儿太卑鄙了? 草泥马,这些年因为钢笔,老子什么卑鄙事没干过?无耻下流的事都干过。 秦白一边在脑海中寻找借口抹杀自己的良心,一面就准备将这个手机的卡给拆下来丢到垃圾桶里去。正要行动,手机忽然响了。 59.第59章 飞来艳遇 乍听到手机响,秦白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子,感觉像是偷东西被人当场拿住了一样。手机此刻正在他的手上,因为来电,机身微微有些振动。他拿着它,突然觉得这个小东西有些扎手。 因为屋里很静,所以手机的铃声也显得出奇响亮。那乐音要是平时听来真的很动听,可是此刻却像是审判音一下,一下一下敲打着秦白的心。 可是,秦白虽然在别人眼里是一个猥琐变态,但毕竟不是人渣败类。如果在她没打电话之前,他就把卡给拆掉扔了,来个耳不听为净,倒也没这么大的心理负担。现在人家电话打来了,或许是有很重要的东西在手机里呢? 秦白这样想着,一直没有接听电话,也没有挂断。只盼望那头的失主别再打了。可是尼玛她一直在打,铃声仿佛宁死不屈似的在他秦白耳边响着。这种情形大约维持了一分多钟,到最后,秦白的心实在是忍受不了那种炼狱般的折磨,终于接听了电话。 “喂!”秦白尽量用一种平静的口吻说话。 “喂!”那头传来一个女声,很动听,有一种性感的味道:“请问……你手上的这个手机是捡到的吗?” 秦白“嗯”了一声,一面在心里骂自己蠢货。妈的,这一声嗯之后,那三千二白大洋就不再是自己的了~~~卧槽!秦白当时差点儿没哭出来。尼玛,生平第一次捡钱,难道就这样黄了? 那声音听秦白承认,于是道:“不好意思,那手机是我遗失的,你能还我吗?” “当然!”秦白有些艰难的吐出了这两个字。 说来有些奇怪,在决定把手机还给失主之后,秦白的心情忽然一下子轻松了起来。心情平静下来之后,脑子开始变得敏捷起来。当下反问那头的那个女声:“对不起!我想请问一下您的手机是在哪里丢失的,除了手机外还有没有遗失其他东西?” 那女声道:“具体在哪里丢的我记不清了,手机是装在一个紫红色的手包里,此外包里还有三千二百元现金,以及一小包纸巾。” 看来真是她丢的手机!秦白一听她说的准确无误,心里落实了情况。于是又道:“那我怎样把手机还你呢?” “嗯……”她犹豫了一会儿,说:“这样吧!现在是八点十五,我们九点半的时候在市中心广场入口碰面好吗。” 电话挂了,秦白一声轻叹,看着床上的三千二百元。唉,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 不过,听起来这女的声音极动听极性感的感觉,若然她是个美女的话,我这一去会不会有什么额外的收获呢?要知道自己也算是一表人才,说不定能约个炮什么的,即使不能约,也能认识一下,然后发展成情侣关系。 想着这些,秦白就去了卫生间洗了个澡。出门的时候,还在身上喷了点花露水。 秦白来到市中心广场门口,已经是九点二十了。 五光十色,灯火辉煌的广场里,那些音乐喷泉朝天喷射出了好几米的水柱,引得民众呼声尖叫,极其壮观。秦白在广场入口,是东张西望,看那女失主来了没有。 突然斜后方传来一个声音:“你好~” 声音听来很耳熟,依稀便是那女人的声音。秦白立马回头望去,这一望之下不由得就是一呆。 广场灯光的映衬下,站在秦白对面的女人很漂亮,一张精致得像是漫画上的女人脸出现在秦白面前,化了淡妆,那小嘴唇像是樱桃一样,让秦白恨不得咬上一口,眼睛很大,像两颗诱人的黑珍珠。她留着一头飘逸的长发,身材高挑,属于轻熟女类型。 她身着一件白色连体包臀裙,肉色丝袜套在她那触目惊心的大腿上,我顶,光是这双腿就够玩两天啊,完美的女性曲线,小腿直的像是杆一样,大长腿,秦白最喜欢的大长腿啊! 这还没什么,尤其是她高高挺起的胸前一片白,雪白的肌肤,修长的脖颈,事业清晰可见,以及那露出半个球的白兔如白瓷一般,让人想要咬上一口。据目测,少说也是c杯。 这女人给秦白的第一印象就是很有气质。难道是某个富家小姐? 看年纪,应该25岁左右,不知道她有没有结婚,应该结了吧,又或许没有接,毕竟现在大都市里的女人都很晚才结婚。看来自己今晚还手机真是还对了。 秦白呆看了这美女的足有两分钟才算是回过神来。也不知是不是由于心理作用,待自己恢复到正常状态之后,总觉得这大长腿美女看自己的眼神中有些鄙夷讥诮的味道。秦白在心里不由暗叫惭愧,又愣了一会儿,才支吾道:“你……你好,你就是手机的失主吧!” “嗯!”那美女应了声。 此刻见到她的容貌,再听她的声音,更加觉得好听异常,秦白当时心里一阵迷糊,伸手就把那个手提包递了过去,说:“你的手机。” 女人将手包接了过去,道了声谢,然后就不再说话。秦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是觉得在这大长腿美女气质的压迫下,感觉很是自惭形秽。心想自己也算是见过不少美女,为什么在这个美女面前会有的拘谨呢? 沉默了好一会儿,秦白说:“那……那我回去了……” 秦白转身就走。 人家不说话,肯定对自己没有意思,又或者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既然这样,自己又何必留下自讨没趣呢。要知道自己对女人的三大原则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然而,秦白还没有走出五步,这大长腿美女说话了。 “谢谢你还我手机,你要是有时间,我请你喝杯咖啡吧。”声音很轻柔悦耳。 秦白听到她这句话,立时便不再动作,仿佛中了葵花点穴手一样。心想:有门。 她见秦白停下来,面上似乎笑了一下。 呵呵。秦白也傻笑了一声,说:“本来就是你的东西,还给你是应该的,怎么好意思要你请喝咖啡~”一边说,一边骂自己虚伪。 那大长腿又是一笑,似乎瞧穿了秦白的用心,道:“前面不远处记得有间咖啡厅,哪里安静。”说着也不待秦白答应,便往咖啡厅的方向走。 秦白亦步亦趋的跟着她,眼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她轻轻扭动的臀部上,嘿,还真是有前有后啊~~想着,秦白的心也不由得随着她的屁屁开始摇摆起来。 60.第60章 大案来临 星月璀璨,夜色迷人。 晚上十点,秦白和大长腿美女一前一后进入了一间咖啡厅,他们找了个临窗的位子坐下,点了两杯咖啡。等服务员把咖啡端上来摆在秦白面前的时候,秦白突然有了一种恋爱(确切说应该是偷情)的感觉。 咖啡厅里暖昧的灯光,对面明艳动人的女人,窗外繁华的街市,这一切景象都在给人以幻觉,秦白突然间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偷情的感觉,原因是这女人,是她脸上的那种落寞的神情。这女人自打坐下之后便是一脸的落寞,不,不,那落寞岂止是写在脸上,甚至连她举手喝咖啡或是放下咖啡杯的动作都显得出奇的落寞。 眼瞅着这大长腿那种动人的寂寞,秦白的心居然不争气地狂跳了几下,真想过去轻轻搂住她,好好安慰一下她。蓦地里心中又是一动,暗道:都进来好一会儿了,她却一句话不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犹豫要不要和自己约那个炮? 约也好,不约也好,秦白现在也不急,就算你不约,在这里陪着你这样一个有气质的大长腿美女喝咖啡,似乎也是一种人生格调,也许很多人想要这样的机会还没有,反正自己有时间。 此时咖啡厅里换了一首曲子,很浪漫和唯美,耳中听着那如梦如幻的旋律。 秦白享受着这一切,品着咖啡,听着音乐,看着对面的大长腿,观察她的飘逸的长发,她的额头,她的眼睛,她的眉毛,她的睫毛,她的鼻子,她的唇,她精致五官,她的耳朵,她的下巴,她的脖子,以及她那落寞的表情…… 欣赏着这样一个气质美女,时间似乎过得很快,杯子里的咖啡已逐渐见了底。 可这大长腿依旧不言声,依旧是隔很长时间才会轻轻举杯浅尝一口咖啡。 橱窗外的街市上依然有很多行人和车辆,在斓斑的霓虹下穿梭,离得虽近,但因有窗隔着,于是并没有半分声响,仿佛在放无声电影般。 秦白有点不耐烦了,仿佛对面这个气质美女也是一部无声电影,因为总也不说话,就好像一朵郁金香插在花瓶中,在静谧中绽放她的美丽。从十点进入这间咖啡厅,到现在都已快十一点了。 “那个,这个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秦白打破了沉默。 “你再多陪我一会儿好吗?”她终于说话了。说话的时候眼光流向了秦白,秦白心头一颤,只觉得灵魂被她这句话勾得直往外冒。一时间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了。 “好。”秦白没来由的答应了。不过也开始猜测,这大长腿肯定遇到不顺心的事了,出来和自己这个陌生男人和咖啡,一来是感谢自己还她包,二来也许就想让个人陪陪,不至于孤单寂寞。 “我觉得我们这样坐着也不是一回事,我叫秦白,不知道你……” 秦白后面的话咽回去了。 准确的说是大长腿的举动,让秦白怔住了。 只见这大长腿将肘立起,然后用手支着脸呆呆的注视起秦白,似乎在仔细打量秦白的五官。 秦白的五官很耐看,尤其是他的眼睛很特别。 大长腿就这样注视了秦白足有三分多钟,居然还是没有收回目光的意思。秦白不知怎的竟胆怯起来,根本不敢和她对视。偶尔瞟一下她的眼睛,总觉得她的眼神无法捉摸。不知她心中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咖啡厅里宁静安谧,秦白就这样坐着让她打量。耳畔听着唱机里轻柔的音乐和周围细小的人声,鼻端闻着咖啡的香味和从那女人身上飘来的隐隐香水味,心念仿佛迟钝了起来。 她灼灼的目光让秦白有些害怕,尤其是她的眼神,仿佛透着一股魔力,诱惑着秦白。一时间秦白脑子里乱麻麻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样应对这种情况! 忽然,大长腿说话了,她轻柔的说:“你的名字很好听,你的眼睛也很好看,像旖旎的风光,又像黑暗的沼泽。” “谢谢,很多人都这么说。你也很……”秦白的话还没有说完,自己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摸出电话一看号码,是九月打来的,他知道九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肯定是有事,于是对女人一笑,说了声不好意思,就侧身接听了电话。 “喂,臭不要脸的,怎么现在才接电话?”九月在那头不满的问,颇有些不爽的样子。之所以骂秦白臭不要脸的,是因为秦白之前要了她两条内库,所以落下了这么一个“美名”。 秦白对九月的语气很不爽,瞟了一眼正盯着自己的大长腿,尴尬一笑,然后对电话不耐烦的说:“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有病啊你?” “该死的,你以为我愿意给你打?赶紧来公司一趟,有案子来了。”电话里的九月催促。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那些找阿猫阿狗的案子别找我。还有公司里是不是除了我就没有其他人了?” “臭不要脸的,你自己说,来了我们公司,你总共接了几件案子?整天混吃混喝混工资,不务正业,你好意思吗你?赶紧回来,这次是个大案子。” 一听是大案子,秦白来了兴趣,他问:“什么大案子?” “人家是专门冲着你来的,究竟是什么案子一时半会也给你说不清楚,你赶紧回来吧。”九月那头似乎很急。 秦白一直想接一个大案子,就算不大,也要接一个有意思的案子,按理说现在秦白会立刻赶往公司,可是此时此刻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要知道等一下或许就能和对面的大长腿约个炮,尼玛这个时候要走了,不知何时才能遇到这么一次艳遇。 秦白权衡了一下,看了那大长腿一眼,轻咳一声,对电话说:“那个,那个我现在有事,你让那委托人先回去,明天我来公司在处理。” “不是,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啊?”九月在那头问。 秦白心想你管得也太宽了吧,我有什么事,还得向你汇报不成?想着,便有些不耐烦道:“不说了有事情吗?好了,就这样,我明天来处理。” 说完,秦白就挂了电话。 “你有事?” 挂了电话的秦白回过头来,听见了大长腿问了这么一句。秦白心中无语,看来今晚的事要泡汤啊,当下便笑了笑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明天……” “那我们走吧。”大长腿说话间,就叫来了服务员结账。 秦白有点反应不过来,她说我们,我们,也就是我和她,还走吧,去哪儿?莫非……秦白的心狂跳了起来。 等秦白反应过来,要抢着付账,只见这大长腿已经结了帐。然后她瞥了秦白一眼,起身站立,往外行去。 她那一眼仿佛有魔法一样,秦白不自觉地也跟着她站了起来,随着她下楼。 61.第61章 热情似火 街上灯光凌乱,行人来往川流。 走出咖啡厅的大长腿没叫车,步行着往街西行去。秦白精虫上脑,跟屁虫似的跟着她行走,走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一事,掏出手机,关机,暗道待会儿将要行事之时可不能被人打扰~~~尤其要防九月,那丫头最会坏自己好事。 此时夜已经深了,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有点发凉。繁星满天挂在头顶,闪烁着,和地上的灯光交相辉映。四下里微有夜风流动,拂在那女人的身上,她的头发和她的裙摆都有些飘扬的样子,煞是动人。 秦白和大长腿一前一后,总隔着几步不远不近的距离,一路向西,过了两个十字路口,终于来到了一处宾馆之外。 这宾馆秦白知道,是三星级的。见那大长腿头也不回的往里进,秦白也只得跟进。一边往里走一面摸钱,心想:这大长腿不知是开钟点房还是包夜,草泥马,幸好老子今晚出门带了几百,否则有好事都轮不到老子。 等进了宾馆,那大长腿并不去总台,而是坐在了大厅里的休息区。秦白知道她是在等自己去开房。无奈之下咬咬牙,掏出钱包,拿出身份证和钱,开了个标间。然后往那大长腿坐的地方望了一眼,示意赶紧来,便向电梯口走去。 等电梯的时候,那大长腿也走了过来。秦白心里忽然觉得自己和这大长腿还真有些默契。不过这大长腿给人的感觉实在是怪。秦白虽然没有交过女朋友,也没有真正的和女人开过房,但信息化的这个时代,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可是还没见过像她这样的,硬是不说话,难道她也是第一次和别人开房?所以害羞?也不知道待会儿上了床她会不会出声。 进了房间,气氛陡然间变得紧张起来。不知怎的,秦白对这大长腿总有一种惧怕的感觉,似乎她身上正散发着一种死亡的味道。 在门关上后,秦白正准备说几句话来表达一下情怀,冷不妨被大长腿一下子用手臂勾住了他秦白的脖子,然后她踮起了脚,仰起了脸,再然后,秦白感到她的嘴唇重重的压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我擦,这么主动? 在大长腿吻上秦白的这一刹那,秦白感觉自己全身血脉喷张,他完全没有想到这大长腿如此迫不及待,以至于他有点反应不过来,直到大长腿的舌头伸进了他的唇腔,秦白才知道回应。秦白把自己的舌头跟她的柔舌,就这样纠缠在了一起。 大长腿的吻技实在是太强了,也不知道和多少人接过吻,秦白的心脏被她的柔舌是搅得扑扑直跳,更丢人的是,秦白的小兄弟也在这个时候,在大长腿和他接吻的瞬间,不争气的抬头了。硬得仿佛能戳穿钢板。 秦白被大长腿抵在门后,两人是吻得越来越嗨,到最后秦白都快断气了,这大长腿真是太生猛了。没想到她表面上看起来冷得冰一样,内核却是一团火! 先开始,秦白是被动的被大长腿搂着脖子,再后来,秦白吻得兴起,单手就搂住了大长腿的小腰,再后来,秦白嗨得了极点,双手一起搂着大长腿的腰,使劲亲她,手也开始在大长腿身后滑动,滑到了她的臀上,隔着她的连衣包臀裙狠狠的抓了一把,结结实实的一抓只感觉触感充满了惊人的弹性。 和秦白接吻的大长腿也嗯了一声。 紧接着,秦白就搂着大长腿一边亲,一边朝里面的床上去,一路上秦白的双手根本没有停歇,抓她的臀,摸她修长的腿。整个房间都充斥着热烈和激情。 只是把大长腿抱到床上要脱她衣裙子这一刻,却被大长腿推开了。秦白有点愣,望着她,只见大长腿脸上布满了春情,勾住秦白的脖子,嘴角勾笑说:“这么猴急做什么,先去洗个澡吧。” 秦白还以为是这大长腿要反悔了,一听说是这个,他算是松了口气,否则现在自己浴火烧身,突然不干了,尼玛你让老子情何以堪? 秦白狠狠亲了一口大长腿,然后去了卫生间洗澡。 进入卫生间,秦白站在镜前,望着镜中冷峻的自己,会心的笑了。今天就是自己的幸运日,想想自己二十二年来一直向往着和女人*,可是一直没有实现,都是在学习理论,然后自己用手实践,今晚终于可以用女人来实战了。也感谢老天让自己捡了手包,否则怎么可能认识这个有气质的大长腿?这简直是极品啊。 不过内心激动的秦白也不是没有想过,今晚这事是不是太诡了点?先是自己捡手包,然后就接到电话,紧接着就是大长腿,然后就是开房,一切都是这么顺理成章,是不是太顺了点?顺得都有点让人不敢相信是真的。究竟是她饥渴,还是天上掉下的艳遇?呵,这年头天上掉下的都是毒馅饼。不过虽然这么想,秦白还是抵不住大长腿的诱惑,开始洗澡,毕竟人家还在外面等着。 澡洗完了,秦白裹着浴巾开门出来。 秦白身材很好,虽然不是那种肌肉男,但身体线条呈流线型,胸膛结实健硕,尤其是他那六块腹肌,看上去很是性感。这不,坐在床沿上的大长腿投来的目光,都多看了两眼秦白的腹肌。 秦白冲大长腿一笑,走了过去,可是还不等秦白说什么,大长腿就站了起来,在秦白的胸膛上抚摸了一下,又在秦白脸上亲了一口,含笑轻柔的在秦白耳边说:“你先看会儿电视,待我洗了来~” “早知道,刚才一起去洗多好。”秦白笑着说。 “讨厌~”大长腿暧昧的丢下了这么两个字,转身扭着她的臀去了卫生间。 不一会儿,哗哗的水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秦白坐在床上,听着那卫生间里传出流水的声音,鼻尖闻着自浴室里传出的洗浴的味道,感觉自己真像是在做梦一样。可若这是梦,怎会如此真实? 丝袜有没有,高跟有没有,大长腿啊,会不会夹死我啊! 内心激动的秦白裹着浴巾舒适的躺在了床上,看着电视等着大长腿,嘴角始终勾着一抹笑,随手拿起旁边床头柜上的一杯水,灌了两口润润被浴火烧导致发干的喉咙。 一分钟。 两分钟。 两分半后…… 床上的秦白觉得有点头晕,赶紧甩了甩头,可还是减轻不了头晕这个症状,甚至眼皮都开始沉重了起来,四肢无力,一时暗道“糟糕”。 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秦白两眼一黑,人事不知。 62.第62章 秦白推案 当秦白醒来的时候,已不知道是什么时间。 他只感觉全身冰冷,仿佛自己处在了一个冰窖,被恐怖的氛围所笼罩和包围,肚子也传来了一阵疼痛。他努力睁大眼睛,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这里是卫生间,自己正赤条条躺在浴缸里。 看到自己躺在浴缸里,秦白脸色变了,双眼睁大。 浴缸里全是血水,鲜红的血水,血水里还有着数不清的冰块。 秦白吓得猛地一个起身,从浴缸的血水中站了起来。也是这一站,他发现自己肚子上有一道被缝合后所留下的长长伤口,就如一条蜈蚣。这是肾的位置。 自己的肾被偷了! 自己不是遇到了艳遇,而是遇到了割肾客。 站在浴缸里的秦白脸色极其惨白,下一秒,他歇斯底里的恐喊了出来: 我的肾!我的肾!!我的肾!!! 画面突然一黑,整个世界都黑了下来,几个醒目的大字出现在了屏幕上: 约炮有风险,开房需谨慎。 原来这是一个短片。 紧接着,播放短片的屏幕前,站着身穿一袭黑色装束的秦白,他整个人精神焕发,举手投足间竟是大师风范,言辞犀利在解说:“大家好,欢迎收看每月一期的《秦白推案》,今天给大家讲的就是一个关于艳遇的案子。” “时下啊,各种社交软件是层出不穷,比如微信,比如qq,又比如陌陌,很多男男女女通过这些社交软件约个炮什么的已成为了普遍现象,同时也有不法分子混在其中。而今天就给大家讲讲遇到艳遇时,如何避免危险而不落入陷阱。” “当然,很多人就会问了,艳遇来临,我期盼还来不及,怎么会去想是不是陷阱?难道我还要去问人家姑娘:哎,你是割肾客吗?。这不纯粹破坏气氛是傻叉行径吗?话是这个理,不过啊,在我秦白这里,一切都可以无声无息知道是艳遇还是陷阱?下面进入推理环节:抽丝剥茧,罪恶无处藏身!!!” 紧张悬疑的音乐响起。 “推理讲究察言观色,方才这个短片里面就有好几处可以看出这是一个阴谋,比如那掉在地上的手包,试问手包是女人拿在手里的东西,这种东西如果掉了,她不会发现吗?如果是与人扭打而掉在了地上,那么也肯定会被其他人捡去,又怎么会留给你呢?又或者遇到了歹徒绑架了她,手包掉地,可是既然遭到了绑架,她还能给你打电话吗?所以,这是一个线索。又比如……” 秦白的声音依然在响起,只是镜头却不断向后延伸,秦白的音容相貌变得越来越小,最后看到秦白被框在一块大屏幕里。 “很好,这一期效果非常不错。”说话的是腾达调查事务所的老板。 热烈的掌声在这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会议室里响了起来。这里是腾达调查事务所的会议室。会议室里坐满了腾达公司旗下精英员工和老板,秦白和九月也在其中。 秦白为什么会拍这个《秦白推案》?首先得说腾达调查事务所。 腾达调查事务所是腾达集团旗下的一个产业。 腾达集团总部在香港,财力雄厚,旗下产业涉及:房地产,汽车商务,餐饮服务,电子竞技,美容健身保养,新闻传媒,化工制造,娱乐影业等等各行各业。总资产达数百亿元。腾达集团董事长看到侦探行业前景很火,加上妻子在家又无所事事,妻子又喜欢看推理类的影视和书籍,于是就在内地创办了腾达调查事务所。 腾达调查事务所创办至今已经有半年了,创办初衷就是想将侦探行业整合起来,鉴于刚刚涉及侦探这一块,急需人才,所以在创办的哪一天,腾达调查事务所就以巨资在业内挖掘人才。秦白就是被挖掘的对象。 时隔半年,腾达调查事务所旗下已笼络了很多出类拔萃的侦探,这些侦探来自全国各地,都有一定的名气。同时这些侦探也分成了很多个部门,负责不一样的调查事务。比如:娱乐部、婚姻民事部、灵异部、金融部、法务部、网络信息部、以及经济人部等等部门。 腾达调查事务所虽然财大气粗,也用巨资挖掘了很多人才,但是创立时间短,在竞争激烈的这个行业里,名声根本没有打出去,所以一直不怎么出名。直到出现了秦白。 秦白破获了张凯一案,名声享誉全国,又在九月的引诱下,他加入了腾达调查事务所。 为此,腾达调查事务所在三个月前特地为秦白的加入召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新闻发布一开,腾达调查事务所借助秦白的名气是真正的出名了,委托人是络绎不绝从全国各地纷至沓来。至今为止,腾达调查事务所算是彻底在a市站稳了脚跟。 由于秦白的加入只是权宜之计,一年的合同到期后,他就会离开。这一点腾达调查事务所的老板深知。加上秦白又不愿意接那些找阿猫阿狗和没有意思的案子,所以老板就决定,既然你不做,那就不做吧,我让你负责宣传公司,借用你的名气把公司的招牌彻底打出去。于是就给秦白制定了参演各种宣传短片的计划,比如这个每月一期的《秦白推案》。目的就是要将秦白包装为一个明星侦探。 至于一年后,你秦白是去是留,对于公司来说,虽然少了你这么一个名侦探,但总体来说影响不大,因为公司的招牌已经打出去了,一切都已正常运转。 所以,秦白在腾达调查事务所不归任何一个部门管,是特殊的一个侦探存在,他的上司直接是老板。不过公司还是给他秦白配备了一个经纪人,因为像秦白这样的侦探,公司里面没有几个,这些人都有专门的经纪人。 当然,并不是每一个侦探都有经纪人,只有那种很出色且被公司看重的侦探才有经纪人。经纪人专门负责侦探的日常生活,以及接各种案子。给秦白配备的这个经纪人不是别人,正是挖秦白来公司的九月。 63.第63章 腾达二龙 腾达调查事务所位于a市最为繁华路段的一栋摩天大厦之上的42至46层。五层楼都属于腾达调查事务所。每一层所属的部门不同,最上面46层是老板所在的地方。秦白就在45层。 秦白办公室。 秦白的办公室很敞亮,透过落地窗可以见到不远处那纵横交错的立交桥,以及那一栋又一栋高楼大厦和繁华的商业街。秦白此时正坐在椅子上,对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欣赏里面的画面,时不时还笑一下。 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来人肌肤胜雪,真的是和雪一样白,这是她的特点,甚至可以说公司里的女孩子没有一个人的皮肤有她白。她留着一头长发,头上戴了一个鸭舌帽,身上穿了一套修身的棉质运动衣裤,正是外号九姑娘的九月,也是秦白的经纪人。 秦白知道是谁,并不去看她,因为能不敲门就敢进来的,除了老板,也只有自己的经纪人九月。 双手袖子拖到了手肘的九月来到秦白身边,双手环抱胸前,瞅了一眼电脑里的画面,发现正是最新一期的《秦白推案》,画面正是秦白和那大长腿在宾馆房间门后激吻的场景,还看到秦白用手抓了那大长腿的臀。看到这里,九月撇了撇嘴,阴阳怪气的说:“这嫩模的豆腐好吃吧?要不要私下给你联系一下她。” “啧,手感是不错,尤其是……”秦白说到这里,意识到不对,咳了一声说:“说什么呢你,我这是工作好吧,你以为我愿意这样?” “臭不要脸的,你这是工作?整天不务正业,就知道干这些无耻下流事~”她的语气像是一个吃醋的深闺怨妇。 秦白瞅了一眼身旁的她,笑说:“哎我说,我怎么不务正业了?我这是帮公司宣传名气出去好吧?再说了,我看我自己的作品,犯法了?还什么无耻下流,真是。” “那要不要让我在脱条内库给你?” “……”秦白无语的望着她:“干嘛?” “让某人打飞机呀。” 尼玛,要不要老是揪着这事不放?秦白真有点怀疑这九月是不是女人?居然这种打飞机的话都说得出口,还是当着自己这个男人的面,也不知道臊的慌。擦,难怪没有男朋友。 秦白郁闷的瞅了一眼身旁穿了一条修身运动裤的她,腿型很好:“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拿你内库打飞机了?说话要有证据,否则告你诽谤。” “哼,还用我看到?……臭不要脸的。” 九月本来是个好姑娘,之所以会变得这么没羞没臊,完全是因为要面对秦白这个变态。如果自己脸皮不厚,那么根本就无法面对秦白这样一个猥琐变态,也根本无法和秦白共事,只得改变自己,将自己变得没羞没臊。 秦白对于这件事算是百口莫辩,他也不解释,因为解释不清楚。他关掉了电脑,郑重的看着一脸不爽的九月,他上看看,下看看,问:“打你一进来,就阴阳怪气,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说吧,谁欺负你了?” 九月不说话,气鼓鼓的走到了一边,生闷气。 九月真名叫纪纯,比秦白大一岁,由于是九月出生,父母就给她取了个小名为九月,在学校里被人九月九月的叫,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开始有人叫她九姑娘。她天生聪慧,擅长三门外语,在一个朋友的推荐下,来到了刚刚创立正需人手的腾达调查事务所,对外的名号就是九姑娘。 其实九月不说,秦白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一切都是那晚上自己和大长腿拍喝咖啡的戏的时候,她打电话来让自己回去接案子,自己却没有回去,反而让公司里的另外一个侦探抢去了,为此,九月这几天一直在生气。 秦白看了一眼生闷气的九月,觉得这丫头生闷气也很可爱,他沉了口气,起身来到了玻璃窗前,望着不远处立交桥上那些来来往往的车辆,他说:“不就是一个案子嘛,别人抢去了就抢去了吧,来日方长,案子还会有的。” 一听这话,生闷气的九月就不乐意了,她望着窗前的秦白说:“你以为我是为了一个案子生气?” 秦白噢了一声,等着她的下文。 “秦白,我觉得你一点都不给我争脸,按理说你的实力在公司里,没有那个侦探能和你比,可是每个月的业绩,你都是最后,是,你去拍《秦白推案》让你赚钱了,也让你出名了,现在大街上没有不认识你的,可那是你的正业吗?三个月来,你自己说接了几个案子?还有,你不给我争脸也就算了,你自己也要为你自己着想吧。你知不知道公司让你去宣传,一旦公司的名气出去了,又不捧你了,你又很久不接案子,别人还记得你吗?你只能沦为一个三流侦探。那时候你怎么办?” “我自己都不着急,你急什么?”秦白回头看向了她九月。 “我……”九月狠狠瞪了他秦白一眼,点了下头,行,她说:“好吧,我就是看不惯嫣儿那骚浪贱的得意劲,整天在我面前炫炫炫,说她家的侦探多强多强,尤其是这次那个案子,你知不知道明明人家是冲你来的,给了一百万的天价报酬,可是怎么叫你都不回来,被嫣儿那娘们硬生生连骗带蒙给抢走。” 嫣儿和九月一样,都是经纪人。嫣儿负责的侦探是一个叫柳如龙的侦探,这柳如龙大有来头,名声不亚于秦白,绰号柳三天。意思就是说无论什么案子,只要到了他柳如龙手里,三天之内必破。同时他柳如龙也是公司花大价钱挖来的。 外界有言:腾达旗下有二龙,二龙出手,无案不破。 这二龙指的就是小白龙秦白和那柳三天柳如龙。 九月口中说的那个案子,是一个叫柳明的委托人,委托帮忙找他妻子,给出的报酬是一百万。本来是直接冲着秦白来的,可是那晚秦白不在,就被柳如龙的经纪人嫣儿给抢走。还是当着九月的面抢,这么大一个案子被强,九月自然是面子上挂不住,一时有火没处发,只得向秦白这里发发牢骚,抱怨他秦白不争脸。 也是这个时候,办公室里的座机响了。 秦白看了一眼座机,又看了一眼生闷气的九月,见九月不动,秦白只好自己走向办公桌,按下了免提键,里面是一个好听的女声:“秦先生,老板请你来一趟办公室。” 64.第64章 案归主 秦白不知道究竟是哪个老板请自己,找自己又是因为什么事,因为公司一共有两个老板。 这家腾达调查事务所是腾达集团董事长万长岩,给妻子司徒兰创立的,也就是让妻子有事可做。不过司徒兰一个人忙不过来,就将比自己小八岁的堂妹司徒霜从美国请了回来,让其协助自己打理和管理公司。所以公司就有两个老板。 经秦白稍作分析,差不多已经知道是那个老板找他。肯定是司徒霜。因为平时都是司徒霜和自己接触,司徒兰很少露过面。 乘坐电梯来到46层,在秘书小姐的带领下,秦白走进了老板的办公室,一进入办公室,就感受到了办公室的宽敞和那沉稳却又不失典雅的氛围,空气中还飘散着好闻的淡淡香气。 秦白站在门口,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右前方距离他五六米的玻璃窗前,在哪里站着司徒霜风姿绰约的背影。她焗成酒红色的长发在脑后盘了个素雅的发髻,上身穿了一件长袖紫色亮色衬衣,下身穿了一条黑色高腰直筒裤,衬衣扎紧腰里,腰间系着一条精致的窄皮带,脚上穿了一双黑色半高跟鞋。最有看头的当属她的臀,在那条高腰直筒裤的包裹下,她的臀挺翘、圆润。 “秦先生到了。”秘书提醒了一下站在窗前的司徒霜。 “去给秦白准备一杯咖啡。”司徒霜说话间,转过了身,脸上有着一抹淡雅的笑面向秦白。 这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女人。 对于她司徒霜,秦白只有三个词来评价:优雅!妩媚!!性感!!! 优雅是那种气质上的感觉。眼前这司徒霜身上散发出一种沉静娴雅的气质,这种气质是小姑娘冒充不来的。 妩媚是一种成熟的妩媚,一种只有成熟少妇才有的绰约风姿。记得某人说过(不要问那人是谁,坦白说,就是在下~~)曾经说过:真正动人的妩媚是那种端庄的妩媚,而不是那种风骚的妩媚。这司徒霜就是那种端庄的妩媚。 性感则是对于她身材的评价:大约一米六七的身高,身形颀长,胸虽不是很大,但估计也应该有c杯,骄傲的在她胸前挺着。腰肢纤细,仿佛一只手就能掐住。此外,脖颈、手指、腿都是十分的修长。 整体给人一种成熟端庄大气的感觉。 司徒霜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早年留学美国,是硕士毕业生,在没有回国之前,在美国的华尔街是一个有名的女精英强人,创办的一家金融公司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资产上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公司最后破产了。要不然她才不会回国来帮堂姐协助打理这腾达事务所。 不知道为什么,秦白每次见到这司徒霜,都会有一点不自在,尤其是不敢看她的眼睛,仿佛自己在她面前,根本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就是一个透明人一样。 “不知霜姐找我来,所为何事?”秦白知道司徒霜没事是不会请自己上来的。 司徒霜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更是出其的明亮,她没有急着说话,而是侧身朝着几米远的办公桌走去。秦白盯着她,目光不自觉落在了她轻轻扭动的臀部上,挺翘、圆润,很有看头,绝对是个能生儿子的女人。 “坐下说吧。”司徒霜坐在了老板椅上。 秦白走了过去,与司徒霜隔着一张办公桌坐下。这个时候秘书推开门,将一杯咖啡送到了秦白面前。 “谢谢。”秦白礼貌的说。 秘书含着笑小声说了句不客气,就离开了,把门带上。 宽敞诺大的办公室,就只剩下了司徒霜和秦白。秦白喝着咖啡,司徒霜的双手十指交叉放在办公桌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盯着他秦白,在盯了足足两分钟后,她开始说话了。 “柳如龙最近接了一个案子,这事你应该知道吧?” 秦白当然知道,从九月哪里知道那个案子还是从自己这里抢去的,于是点了下头,问:“怎么了?” “也没什么。”司徒霜一笑,她盯着秦白说:“就是现在出了一点意外,两个小时前,嫣儿打电话来说柳如龙出车祸住进了医院。” “出车祸?”秦白脑子飞速运转,觉得很蹊跷,心想他出车祸关自己什么事? “柳如龙这次车祸,估计没有半个月恢复不了。”司徒霜说到这里,端起了旁边的水杯,喝了口水,继续说:“考虑到他接的那个案子给的报酬很高,是我们公司成立以来接到的最大的一个案子,现在柳如龙出车祸进了院,所以公司决定将这个案子交给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明白了,这下子秦白是真的明白了柳如龙为什么会出车祸。那家伙外号柳三天,今天是第四天了,尼玛,那家伙肯定没有查出来,可是又怕砸了他自己的名声,于是自导自演了一场假车祸。这样一来,他的名声算保住了。 呵呵,秦白笑了笑,他看着司徒霜,怂了怂肩说:“凭什么?我为什么要接这个案子?” 是啊,案子是你给我抢走的,现在你破不了,就想推给我,我凭什么接?我又不是专给你收拾烂摊子的。 司徒霜知道秦白和柳如龙的私下关系不怎么好,是竞争对手,毕竟他们两人都是有名的大侦探,一山还不容二虎,何况是这两条龙。也知道这次的案子是嫣儿从九月手里抢的,所以她司徒霜能理解秦白此时心里的想法。也是为什么要亲自找秦白来办公室谈这件事的原因,就因为重视。 “秦白,你和柳如龙都是我们公司里的大侦探,外界有言,腾达旗下有二龙,二龙出手无案不破,如果这个案子因为柳如龙住院而破不了,你又不接,那么委托人会怎么看我们公司?” “霜姐,我们公司不止我和柳如龙两个侦探吧?找其他人也一样,何必来找我?实在不行,就等半个月后他柳如龙出院,然后继续查嘛。” 公司里有很多侦探,之所以要找他秦白,就是因为这个案子不一般,警方拥有国家机器作为后盾都查不出任何线索,柳如龙还怕砸了名声而住院,又何况是别人?所以现在公司里唯一能接这个案子的,恐怕就只有秦白。 “秦白,能不能为了公司放下你和柳如龙之间的芥蒂?”司徒霜知道秦白为何不接,她看着秦白的眼睛:“虽然嫣儿从九月手里抢了这个案子,是她不对,不过当时你不是不在吗。话又说回来,那委托人本来就是冲着你来的,现在这个案子物归原主,不是很好吗?你一直想接一个有挑战的案子,而这个案子正是你想要的。如果你因为个人原因而不接,拒绝你的客户,那么我想不仅仅是我们公司的名誉会受到影响,还会背上一个歧视客户的罪名,就连你的名声也会有牵连,以后谁还敢找你?所以方方面面考虑下来,试问你有不接的理由吗?” “霜姐,不是我不接,是我最近实在太忙了,毕竟你也知道,光《秦白推案》这个栏目都得花精力去……” “给你提成百分之三十。”司徒霜打断了秦白,直接加码。 “不是霜姐,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是我觉得……” “百分之四十。”司徒霜再次加码。 “……”秦白怔住。 秦白知道,平时自己接一个案子提成只有百分之二十,而现在竟然加到了百分之四十,要知道自己已经听说这个案子的报酬是一百万,可想而知,百分之四十就是40万啊。这已经够自己开一家小公司单干,不再寄人篱下。 “霜姐,你为什么非要接这个案子?” “这个案子对公司来说很重要,就因为这个案子的特殊,警察都搞不出来,我相信如果我们公司破出来,肯定会引起轰动,那比起你做十期的《秦白推案》都要有用的多。我也相信我们公司除了你,恐怕也没人能破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于公于私都得接这个案子,秦白要是还不接下,恐怕就有点说不过去。 “万一我也破不出来怎么办?”秦白说了这么一句。 “试试看吧,能破就破。”司徒霜也不给秦白压力,因为她知道侦探这一行,急不得。 秦白沉默了。司徒霜就这样盯着他秦白,等着他的回答,同时也在说:“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只要公司能做到。” 秦白看了司徒霜一眼,沉了口气,起身站了起来:“我考虑考虑。” 说完,秦白就离开了司徒霜的办公室。 离开办公司后,秦白就回到自己办公室,同时叫来了九月,给她说了这个事,让她立即收集有关柳明妻子失踪的所有资料,他急要。 “案子就这样回来了?”九月张大了嘴,有点不相信秦白的话,她嘀咕:“嫣儿那娘们有这么好心?会把吃到嘴里的肉给吐出来?” “当然不会这么好心把案子送回来。”秦白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背靠椅子仰着头闭着眼,他冷笑一声说:“我要是估计得没错,这个案子他柳如龙知道破不了,为了不砸他柳三天的名声就说出了车祸,之所以送回来给我,就是想砸我的招牌,不是人人都说我经手的案子无一失手吗,他肯定料定这个案子会在我手里失手。呵,我偏不如他愿。” 九月听秦白这么一说,心情有点小激动,同时也有点担心,因为她知道这个案子有多难,不是说破就能破的。她看着秦白试着问:“你真的有信心能破?” 秦白睁开了眼睛,深邃目光盯着身旁的九月:“能不能破,就得看你收集的资料够不够全。” “你只要没问题,我这里就ok。”九月信誓旦旦,转身就去收集资料了。 看着九月离去的背影,秦白又再一次闭上了眼。他相信自己能破这个案子,不仅仅是自信自己那魔鬼般的洞察力和野兽一样的敏锐力,更重要的是自己有一件制胜法宝:神秘钢笔。 65.第65章 案情矛盾 失踪人姓名:薛雪。 年龄:31岁。 性格:活泼、开朗、健谈。 职业:酒店试睡员。 家庭成员:祖籍k市,父母尚在,家中独女,两年前,嫁到s市成为柳明的妻子,婚后无子女。 人生经历:18岁出国留学,24岁在国外应聘一家知名杂志成为了酒店试睡员,从哪以后先后去过多个国家,在网上拥有众多粉丝,27岁回国,也是在这一年在丽江与丈夫柳明邂逅。一年后再次相遇,又在半年后与丈夫结婚,又是一年半之后被丈夫用一周时间杀害,之后尸体人间蒸发,至今了无音讯。 被杀原因:背着丈夫出轨,丈夫不堪其辱,因爱生恨,为了永久性占有妻子,变态的用一周时间将其杀害。 警方结案陈词:经过半个月的大量走访摸排调查,没有证据显示柳明杀了人,也没有发现柳明绑架囚禁妻子,也因为没有接到绑匪的勒索电话,排除了薛雪遭到他人绑架。最后因鉴定出柳明精神出了问题,怀疑一切都是他的幻想,将他送入了精神病院,对于薛雪的失踪,定义为是她自己将自己藏了起来,同时也属失踪人口。 九月收集到的线索,远远不止这些,还有一大堆细节,比如半年多来薛雪身份证或各种银行卡有无出现或消费的记录,有没有联系家人或朋友等等一切证明薛雪是否失踪的线索。 秦白花了大半天的时间,详细了解了这件变态杀人离奇失踪案,了解后,秦白感觉这件案子极其诡异和疑点重重,而且每一个疑点又相互矛盾,完全不能用正常思维和逻辑来解释这一切。 第一个矛盾疑点: 薛雪如果真的被变态的柳明花了七天时间杀害,那么现场一定是修罗地狱,可是为什么在案发现场没有发现任何血迹和搏斗痕迹?难道那不是案发现场?是柳明在说谎?目的是为了绑架囚禁妻子,以解释妻子失踪的真相。 可是,可是矛盾来了,如果柳明是在撒谎,那么案发近八个月的今天他为什么要不余遗力花重金寻找妻子?如果是掩人耳目,大可以做做样子,不会真的去找,可是现在找到了侦探,还花重金,那么就说不通了,因为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柳明没有撒谎,他没有绑架囚禁妻子,他的妻子真的是被他杀了,尸体真的不见了。既然没有说谎,疑点就回到了最初,为什么案发现场没有血迹? 第二个矛盾疑点: 用警方的结论来解释柳明的行为,说他是患了精神病,那一切只是他的幻想。如果这个结论是对的,那么好,薛雪的失踪怎么解释?她可是真的失踪了。 还有,柳明只是轻度的幻想症,而且他自己还是一个心理治疗师,试问七天的杀人时间,他自己能不感觉到是幻觉?七天时间都在幻想杀人,这恐怕不是轻度的幻想症能解释得了的。而且,为什么不幻想其它,偏偏幻想杀害妻子?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换个角度看,如果有人刻意让柳明产生了这样的幻觉,那么是谁呢?肯定是他最亲近的人,也就是他的妻子薛雪,只有是他的妻子他才不会有防备心理。是薛雪一直暗中暗示柳明,让他有了这个幻想。如果这个猜测是对的,那么薛雪为什么这样做?配上她的失踪,恐怕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她薛雪想离开丈夫。 不过,疑问来了,薛雪有能力暗示身为心理治疗师的丈夫吗?还有就算她有能力,可是也用不着抹去曾经的一切吧?抛弃亲人朋友和一切积蓄,就是为了离开丈夫,这,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得不偿失?而且离开丈夫有很多种方法,比如离婚,比如逃到国外,比如打断柳明的双腿等等,完全没有必要用抛弃一切来换这一个离开,所以这是最蠢最笨的方法。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这样做。 如果不是薛雪对丈夫进行了暗示,而是真的让丈夫杀了人呢?比如找了一个与自己长得很像的女人,然后让丈夫杀了这个女人,从而认定自己被丈夫杀了,丈夫也会觉得妻子离开了而不在纠缠自己,这是一个好办法。可是问题又来了,如果是找的人让丈夫杀,那么大可以将尸体遗留现场,让警方将丈夫抓进监狱,这不是一劳永逸吗?好吧,怕dna鉴定出不是自己,所以要打扫一切。 可是,这样做,矛盾就来了,因为打扫了一切,那么精心设计的这个局恐怕就是白设了,反而还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唯一要让这个局完美成立,就是在现场留下自己的血迹,以及自己的毛发等等,以证实自己被杀,让丈夫相信真的杀了自己,让警方逮捕丈夫。可是她没有这样做,什么都没有留下,就失踪了。 “怎么样,有头绪了没有?”九月见秦白眉头紧锁,端来了一杯水递向了秦白。 一个又一个疑问让秦白感觉这个案子太诡了,既疑惑重重又互相矛盾。眉头紧锁的秦白,看了她九月一眼,接过了水杯,并没有喝,而是放在了旁边。 看着这一幕,九月说:“这个案子我也分析了一下,感觉要破出来的话,希望渺茫,毕竟人海茫茫,要找一个人无疑大海捞针,而且还不知道是生是死。所以我觉得你不必有这么大的压力,先去吃饭吧,现在都快七点了。” 秦白诧异,侧头看了一眼窗外,发现天已经黑了下来,外面到处都是黑夜里点缀的灯光。回过头来,将目光落在九月身上,他问了九月一个问题:“你是女人,你回答我,究竟是什么宝贵的东西会让你们女人甘愿背叛父母和朋友以及一切积蓄?” 这没头没脑的问题,让九月有点反应不过来,两颗大眼珠子转来转去,最后摇头一笑:“我,我不知道。” 秦白觉得这么问不够深刻,于是换了个方式追问:“这样,就比如说你,如果让你永远不和你父母联系,还要让你抛弃你的朋友,甚至让你不要你这些年辛苦积攒的积蓄,你会因为什么而背叛这一切?” 66.第66章 丧尽天良 “啊?”九月一脸为难,略显痛苦,轻摇着头说:“我不干,我父母就我一个独生女,对我那么好,我才不会不要他们,至于我的积蓄,那是我每天辛苦赚的,我凭什么不要?如果让我背叛朋友……这个,就要看背叛的代价值不值得。” 尼玛,只进不出的财迷,还要看代价背不背叛朋友,秦白算是看清楚了这丫头的真面目,他沉了口气说:“我是说如果,又不是真的要你背叛这一切。” “如果也不行,我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秦白算是无语了,他说:“这样,你慢慢想,等你想好了,明天告诉我。ok?” “喂,为什么要我想?你自己不能想吗?” 秦白已经收拾好东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盯着她九月笑说:“我又不是女人,我怎么想?所以这事就拜托你了。” “我……” “记得明天给我答案。”秦白留下这么一句,就离开了办公室,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说了一句:“对了,明天帮我约柳明,我要和他见一面。”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让人不由深深地沉醉。 从公司出来的秦白,没有选择乘车回家,而是选择了走路。秦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想事情的时候喜欢走路,这样有助于他思考。在路边买了几串烧烤,一边走一边吃,还一边想。 对于柳明妻子失踪一案,秦白有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薛雪已经死了。因为这个世上,没有谁能够因为任何东西而抛弃父母,抛弃朋友,乃至自己半生所积攒的一切,这样的人无疑是在毁灭自己,断却七情六欲,就如一具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除非这个人失忆。 失忆?可能吗? 就算是失忆,也会在大街上行走,然后被路人认出来,证实是寻人启事上面的薛雪。所以至今薛雪没有半点音讯,肯定不是失忆流浪,而是……死亡。 虽然秦白感觉人已经死了,但这个案子还得查,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现在秦白最大的寄予就是自己那支神秘钢笔,要知道自己的钢笔可以给自己提示,记得张凯一案,就是钢笔给自己提示了“第三种关系”,从而可以看出,钢笔可以给自己想要的答案,或者说可以写出任何答案,最重要的是,给自己提示的这个技能还不用接受惩罚任务,这是秦白最喜欢的技能。 回到家后,秦白洗了个澡,坐到了床上,然后找来一张纸放在面前,取出随身携带的钢笔,深深的看了一眼这让自己又爱又恨的神秘钢笔,一本正经慎重的说:“现在是需要你的时候,我想知道,柳明的妻子薛雪,究竟是生还是死?” 此时的秦白就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在跪拜大佛,向佛问平安。 秦白就拧开了笔帽,把钢笔小心翼翼的放到了纸上。 秦白坐在床上,怀着忐忑的心情在灯光下,等着,看着。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钢笔丝毫不动。 忐忑的心随着纹丝不动的钢笔开始冷却,秦白纳闷了,心想这钢笔怎么不动呢?于是将钢笔拿在了手里,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是自己的钢笔啊,也没有任何损坏,难道是没有墨水了? 不可能,自己的这支钢笔是个变态,根本不需要墨水就能写字。那么就剩下最后一个答案了,这该死的变态不想给自己写答案。 “你什么意思?给你脸不要脸是吧?”秦白没好气的的开始数落起来了:“你自己说,以前让我做的哪些猥琐事,老子那一次不是爽快的去做了?现在好了,让你给我写个答案,你就不干了,你到底什么意思?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钢笔沉默。 “是,这三个月来是没有宠幸你,是我冷落你了,让你觉得好像是我忘记了你,抛弃了你,可是我没事用你干嘛?……” 就在这个时候,钢笔在秦白手里震动了一下,震动的感觉就仿佛是女人奉为神器的那种“震动棒”,感受到了震动,秦白被刺激到了g点,兴奋了起来。我擦,终于有反应了啊。 秦白赶紧把笔放在了纸上。 “真是的,非要让我骂你你才写。”秦白压抑着心中的激动,看着钢笔在纸上写起了字。 然而,随着钢笔写的字一个一个呈现出来,秦白的神情显得有点错愕和无语。 钢笔写了九个字: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看着这九个字,秦白知道了,知道这该死的变态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果然,钢笔又在纸上写了起来。这次是写的规则,一共六个字:先任务后答案。 看着这六个字,秦白的心嘭的一声碎成了二维码,好清脆,心中有股暴揍这变态的冲动。尼玛,不是说好的没有任务吗?上次给老子写“第三种关系”的时候,就没有给自己任务,这次怎么有了?难道因为那是第一次,是为了引诱自己吃甜头,然后一步一步进入这该死的设的圈套?草泥马!!! 有任务就算了,毕竟自己也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可是你要先任务后答案什么意思?尼玛就是去饭店吃个饭也要先吃了后交钱吧,上车也是先上车后补票吧,先上女人然后才有娃吧,你个变态凭什么先给我任务后给答案?窝火的心就如千万匹草泥马在心中践踏而过。 钢笔似乎知道了秦白心中所想,于是又写了几个字: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卧槽尼玛,要不要这么任性? “你是看在我有求于你,你翘脚了是吧,行,不找你了好吧,你以为我没有你,就破不了案?嘁,要不是为了节约时间,会找你?”秦白恨恨的说。秦白不是怕先有任务后有答案这个规则,而是怕钢笔给自己提出什么更变态的任务,那自己怎么办?所以还是不找你了。 钢笔沉默,像是没有了生命力,由站立的姿态倒在了纸上。 三小时后,秦白耐不住寂寞,从床上又坐了起来,他想看看这变态钢笔究竟要给自己样什么任务,如果是正常且简单的,自己可以接受,如果太变态,那自己就不接受。 于是,秦白就拿起钢笔:“哥服你了,说吧,什么任务?” 钢笔也大度,不与你秦白一般见识,开始写下了惩罚任务,一共八个字。看着这丧尽天良的八字惩罚任务,秦白的心凉了,甚至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当着霜姐的面……撸管。 我……撸尼玛!!! 67.第67章 信任危机 柳明是s市人,几天前来到a市找秦白,希望秦白帮助他找到他的妻子,可是当晚秦白不在,左等右等都不见人,最后被嫣儿带到了柳如龙那里,承诺三天之内定找到他妻子。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向柳如龙提供了有关妻子失踪的所有线索和资料,最后被柳如龙告知:你先回去,有消息了通知你。 谁知道,几天过去了,没有等到柳如龙的消息,反等到了九月的电话,说换侦探了,柳明一听这个消息,有点上火,但寻妻心切,最后还是乘坐今天8点的航班,来到了a市。 上午10点,秦白和九月在机场接到了柳明,接到后,就去了一家咖啡厅。 咖啡厅里的人不多,环境雅致,氛围轻松,这是秦白和柳明的第一次会面。柳明给秦白的第一眼印象是那种文艺气息浓厚的男人,身高一米八零,外形俊朗,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散不去的忧郁。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秦白,竟这么年轻。”这是柳明见到秦白后,说的第一句话。 委托人:柳明。 年龄:32岁。 性格:沉稳、温雅。 职业:心理治疗师。 住址:s市。 家庭成员:父母尚在,无兄弟姐妹,无子女。 “上次柳先生专程找我,我却让柳先生您空等一场,我秦白表示万分的抱歉。” “不碍事,现在不是见面了吗,只要能找到我妻子,别说让我空等一场,就是十场也值得。” 从这句话可以判断出,这柳明是一个开明的人,也能证实他找妻子的那颗心是多么迫切和虔诚。 “看得出来,柳先生你很爱你的妻子。” 柳明苦涩一笑,并没有像秦白预期的那样回答“当然”,他说:“你肯定不会相信我很爱我妻子,因为既然爱,又为什么要变态的杀了她?……呵。”说到这里,柳明轻摇了下头:“或许我爱入了骨髓,爱已变了态。” 秦白与旁边的九月对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那抹难以理解。 “你去服务台给我拿一罐冰镇可乐来。” “叫服务员送来不好吗?干嘛叫我去?”九月郁闷。 “我……”秦白憋了半天,憋了一句:“我喜欢喝你给拿的饮料行不行?” “啊”九月有点反应不过来。 “啊什么啊?快去。”秦白推了她九月一下。 九月完全搞不懂这该死的想要干嘛,难道这家伙真的喜欢喝自己拿的饮料?还是暗示喜欢自己,又或有什么阴谋?将信将疑的瞅了他秦白一眼,不好意思的冲柳明笑了一下,就离开了咖啡厅。 将九月支走后,秦白像一个心理病人一样,怀着崇拜的眼神望着柳明说:“柳先生,你是心理治疗师,应该可以解决我的烦恼,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可以吗?” 柳明点头。 “刚才我的经纪人你见了吧?那丫头,唉,怎么说呢,整天粘着我,三更半夜都要给我打电话,就是刚才让她离开我一会儿,都要扭捏质问我一下,公司的人都说她喜欢我,也说她很漂亮,让我从了她,可是我一点都不觉得她漂亮,反而觉得很丑,所以我想请教一下柳先生你,你觉得她漂亮吗?还是我的审美观出了问题?” 尼玛,这话要是被九月听到,秦白估计要被胖揍。也难怪秦白要支走九月。 对于这个问题,柳明说实话没有心思回答,现在他一心想找到妻子,不过找妻子还得要面前的秦白帮忙,所以他有必要回答。他先是望了一眼走远的九月背影,然后回想了一下九月的音容笑貌,他实话实说:“很漂亮,无论是身材,皮肤,五官,都不是一般的女人可以比,我觉得被这样一个女人喜欢,是你的荣幸,当然每个人的眼光不同,我想选择也不同,所以总的来说,还得看你自己。” 秦白觉得有理,点了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也不怕柳先生你笑话,你看到窗外对面马路上站着的那个穿蓝裙子的女人吗?” 柳明下意识将目光投向了玻璃窗外,看向了那个穿蓝裙子的女人。那个女人又矮又胖又黑。 “那是我的女朋友,别人都说她不漂亮,说她是肥婆,让我离开她,可是我真的爱她,我觉得她非常漂亮。柳先生你说,我女朋友漂亮吗?” 柳明从玻璃窗外那个肥婆的身上收回了目光,他先是淡然一笑,然后盯着他秦白:“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什么意思?我,我不是很明白。”秦白装糊涂。 “你的助手和外面那个女人,只要是个人都能知道谁漂亮,也都知道该选谁,这么低级的问题你拿来问我,不外乎你是在测验我,从我的肢体语言来判断什么时候在说谎,什么时候在说真话。这一切都是在为你接下来问我有关我妻子的一系列问题做准备。我说的对吗?” 秦白沉默了。 事实确实是这样。秦白就是想通过漂不漂亮这两个问题,来看一看柳明在说实话和说谎之间的肢体语言的变化,同时为接下来的问题做准备,因为人可以说慌,但下意识的肢体语言不会,奈何人家是专业的,看穿了秦白的用意。 “我可以这样对你说,我没有幻想症,我真的杀了我妻子,我更没有绑架囚禁我妻子,我来找你,是我妻子真的不见了。如果秦先生不信任我,认为一切都是我在说谎,认为我有精神病,那么对不起,打扰你了。”柳明话落,就站起了身,摸出一百元放在了桌上。 “柳先生。” 拿着包正要离开的柳明,被秦白叫住了。柳明没有回头,就这样背对秦白在过道上站着,不冷不热的回了句:“还有事吗?” “我为刚才的不信任向你道歉。但同时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的用心,你是当事人,我不是,甚至今天是你和我的第一次见面,谈不上信任,信任是一步一步建立起来的。我不确定你是不是在说谎,一旦你说谎,我的侦查方向就会出错,一步错,步步错,我不希望我在你的案子上浪费时间和精力。换言之,如果你没有说谎,你因此而放弃这次委托,我不会勉强你,但我会怀疑你对你妻子的爱,更加有理由让我相信,你是在逃避,逃避我的侦查。” “你他吗放屁!!”柳明猛地一个转身爆喝了出来,情绪异常激动,上前两步揪住秦白的领子,面目狰狞:“信不信我杀了你?!……没有人可以怀疑我对妻子的爱,没有人,没有人!!!” 咖啡厅里客人全都被柳明的爆喝吓到了,齐刷刷投来了惊吓的目光,服务台拿冰镇饮料的九月也赶紧跑了过来。 68.第68章 杀人之前 你一笑,我便快乐;你一悲,我便心痛;你落寞,我便惆怅。 终于明白,爱你,原来就只是痛苦、只是煎熬、只是等待、只是仰望!不是我卑微,只因我爱着你。 还记得我们是如何相识的吗? 我记得。 还记得我们一起放烟火吗? 那年,晚上,我带你,到楼顶,插满了烟花,点燃了烟火,好美,那个时候,你觉得好幸福,好快乐,看着你幸福的笑脸,我也幸福,希望时间可以永远停留,爱那一刻。只那一刻就好。 还记得那年七夕吗? 你最喜欢的就是七夕节了,我们一起放孔明灯,一起欢乐,一起悲伤。还记得八月十五,我们一起赏月。 太多太多,都记载着我们的回忆,只属于我们。悲、欢、离、合都有。不管什么,我们都在一起,一起走过。可是,如今,却分离了,很久,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才会回来?哪怕是给我托一个梦,也是好的。 经历的越多,就有越多的不舍,就是因为太喜欢,所以才放不下,一直都是。 一直放不下的,就只是你。 柳明将他和妻子薛雪从相遇,相识,相恋,到杀人通通给秦白讲述了一遍。在柳明的言语中,秦白感受到了柳明对他妻子的爱的真诚,也感受到了柳明和薛雪曾经很幸福,也知道了柳明是一个浪漫主义者,也更是一个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 而且通过谈话,隐晦的对柳明的肢体语言进行分析,证明了柳明没有说谎的迹象。没有说谎,那一切都是真的了。只是这种真,让秦白没来由的感受到了一种悲凉。 当然,秦白也更加好奇这个案子的谜底究竟是什么? 那一个又一个疑问就像是黑洞一样吸引着秦白。 “还认为我是在说谎吗?”柳明眼里有着水雾。他每回忆一次和妻子经历的一切,就会甜蜜一次,幸福一次,痛恨一次,也伤心欲绝一次。 秦白沉默,就这样凝视着他柳明,n秒之后,说了七个字:“我接受你的委托。” 柳明笑了,说了两个字“谢谢。” 柳明只想说这两个字,这么长时间以来,所有人都不理解他,认为他有幻想症,都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现在秦白这七个字虽然短,却代表一种信任。他是心理治疗师,他看得出来秦白究竟是真信任,还是假信任。 “柳明,我现在信任你,你也得信任我,只有这样,我才能帮你找到你妻子。” “你想知道什么?”柳明问。 “现在距离你妻子失踪,已经过去差不多快八个月了,就算有什么线索也已经被时间所抹去,要找什么线索,根本不可能,所以我只有从你这里知道一些细节,从而找出答案。现在我有三个问题问你,我希望你如实回答,越详细越好。”秦白说话间,看了旁边坐着的九月一眼,示意她准备记录。 “只要是我知道的,我绝不隐瞒。” “好,第一个问题,你说你和妻子本来很恩爱,却有一天对你这里不满意哪里不满意,请问不满意的具体时间什么时候?之前你妻子都去了哪里,干过什么?” “你怎么不问案发前,我妻子去了哪里,干了什么?”柳明觉得奇怪。 “怎么,有问题?”秦白问。 “没有。只是我觉得你和柳侦探不一样,和那些警察也不一样,因为他们都是问我案发前我妻子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不像你会这样问我。这里面有两个月的时间跨度。” “是吗。”秦白随意的点了点头:“那就慢慢说吧。” 柳明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先是回想了一下,然后说:“应该是10个月前,也就是去年10月份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已经结婚一年半了。她的工作是酒店试睡员,常年出差,不过我们结婚以后,她就减少了工作量,一个月出差一次,时间不固定,有时候一个礼拜,有时候三天就回来了。 那一个月我记得她说去了m市出差,去了一个礼拜,回来后就有点看我不顺眼,起初只是我的感觉,以为她是工作不顺心,并没有在意,后来几天,她就开始唠叨,都是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都是我做的不好惹她生气了。 后来她又出差了,而且出差越来越频繁,一个月都要出去五六次,有时候今天回来,明天就又走了,每一次回来,都变本加厉的对我指责,还无理取闹说我有了外遇,说她不想在看到我,看到我就恶心,还嚷着要和我离婚,我不想和她吵,就搬去了办公室住……那些日子她对我不闻不问,我好想联系她,想知道她过得好吗,还生我气吗?可是我的自尊心又让我放不下脸,直到我杀害妻子的半个月前,我去一个病人家,路过一家超市,见到她竟然把手挽在一个男人的手臂上,举止亲密……” 说到这里,柳明说不下去了。他的手死死拽成了拳头,看得出很愤怒,也很痛心。 秦白知道说到了柳明的痛处,毕竟见到妻子和别的男人好,有谁心里会好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明将情绪调整了回来,开始继续说:“我不相信我的妻子,我最爱的妻子会背叛我,我宁愿相信我看到的那个女人不是我妻子,又或那个男人只是我妻子的好朋友或者表哥表弟,所以当天晚上我从办公室搬回了家,我没有质问她,反而对她很好,给她做了她最爱吃的菜……那晚她感动的落泪了,说很爱很爱我,那一晚我们幸福,仿佛回到了我们初婚之时,后来几天我们都很恩爱……可是…… 当我认为我妻子没有背叛我,我快忘记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她从外面回来,洗了澡就去了卧室休息,我叫她吃饭她也不答应,我以为她也许累了吧,于是我就去了卫生间洗澡,然后将换下来的衣服和她换下来的衣服拿去洗衣机里洗,可是当我将衣服一件一件放入洗衣机里,我发现我妻子的内裤上,竟然,竟然残留着精……液……那不是我的,那一刻我要疯了,那该死的女人,竟然真的背叛了我……她在我心里不再纯洁,是那样的肮脏和低级。 我好痛苦,我好想杀了她这个贱人,可我又是那么的爱她,她为什么要背叛我?是我对她不够好?……我去质问她,我拿着那条内裤去了卧室,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将内裤扔在了她的脸上,我质问她,为什么要背叛我?那个男人tm到底是谁?我要杀了他……她不回答,她就那样漠视的看着我,那漠视的眼神就像两把尖刀插在了我的心上。她说了两个字:离婚。 他吗的,我不会离婚,我痛恨的扇了她两个耳光,我离开了家,我不想在看到她。我也没有真的离开,而是藏在了我家附近,我要监视她,跟踪她,我要找出那个男人是谁……可是我后悔跟踪她,因为我花了三天的时间跟踪她,竟然每一天的男人都不同,他们一起进入宾馆,然后出来,一起吃喝,开心快乐,可她知道我的心在滴血吗?……她究竟背着我和多少男人好?……那一刻,我也知道了,我杀了一个男人,依然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我只有杀了她……我最爱的妻子。” 69.第69章 杀人细节 面对自己的女人出轨,这个世上恐怕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接受,就算是一时接受,心里也已有了创伤。尤其是那些用情至深的男人,是绝不能容忍这些事,他们会很痛苦。 秦白也是一个男人,他自问了一下自己,今后自己有了妻子,妻子背着自己和别的男人上床,自己能接受吗?答案是:不能。 有的人会选择离婚,结束这段感情。 有的人因为孩子或各种原因而选择给一次机会,但从此感情已有了裂痕,回不到最初。 还有的人会走上极端,选择杀人。 柳明是浪漫主义者,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他这种人不可能接受妻子出轨,只会走上极端,也因为爱妻子,那种爱恨交织,因爱生恨,会选择杀了妻子,与妻子同归于尽。 讲述完了第一个问题的这些细节,柳明沉默很久很久。 秦白也不打扰,九月也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等着记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白见柳明差不多恢复了过来,于是问了第二个问题:“柳明,第二个问题我要知道,你妻子有没有什么病史?比如传染性疾病,或者不治之症等等。” “啊”情绪低迷处于沉默中的柳明怔了一下,似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秦白问的问题,好一会儿才轻轻摇头,说了两个字:没有。 秦白这个时候微微邹起了眉头,因为他感觉这柳明反应有点迟钝,不像是没有听清自己问题而做出的反应,而是那种被自己的话突然刺激到了某个点,所表现出的惊讶,才有了那声“啊”。 “你确定没有?”秦白加重了一分语气,死死盯着柳明的眼睛。 “你什么意思?”柳明的语气强硬了起来:“难道我妻子有没有病,我还不知道吗?” 真的没有病吗?秦白心里打了个问号。 “柳先生,你不要激动,我也没有别的意思。”秦白缓和了一下气氛,然后换了个方式问:“我这样说吧,在那两个月的时间里,你妻子身上有无异常?比如背着你吃药,又比如突然晕厥,还或者胡言乱语什么的。” 柳明不明白秦白的用意,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斩钉截铁的说:“没有。我妻子身体一直很健康,感冒都很少。” 秦白不在说话,看了身旁的九月一眼,九月也看向他,最后秦白把目光落在柳明身上。 “第三个问题,你说你用了一个礼拜的时间杀你妻子,我想要知道你是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下控制你妻子?或者说是怎么抓到她,她当时有没有反抗或大叫什么的?以及你醒来以后,卧室里的摆设,比如床单被褥什么的,有没有被换过的迹象?越详细越好。” 这个问题是柳明最痛快,也最痛苦和血腥的回忆。 “那是星期日,我已经决定了在当天晚上杀了我妻子,杀妻子之前我给我的秘书打了一个电话,我说需要休息一个礼拜,一个礼拜的时间里别来打扰我。晚上,我做好了一桌饭菜,那是我给妻子做的最后也是最好和最丰盛的一餐,做好以后,我就等着妻子回来,一直等到晚上九点钟,妻子从外面回来了,她也发现了一大桌的饭菜,就问我今晚怎么做这么多,我没有回答,就只是叫她来吃。 那顿晚餐,我没有吃,就看着她一个人吃,我在心里默默的对她说:亲爱的,吃吧,大口大口的吃吧,这是我最后给你做的一顿饭餐。她没有和我说话,埋着头一个劲的吃,吃完了,她就去了卫生间洗了个澡,然后就去卧室休息。我把一切都收拾好了,我也去洗了个澡,我还特意看了一眼她换下来的贴身衣物,果然,在她的内裤上,又发现了我最不想看见的精……液……看到那令我讨厌和恶心的脏东西,我内心的犹豫和惶恐,以及那最后的一点幻想和爱,被彻底抹杀。 我怀着痛苦和痛恨的心不动声色的回到了卧室,我发现她坐在梳妆台前卸妆,我没有理她,我躺在了床上,直挺挺的躺着,望着天花板,就那样望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妻子也来到了床上,在我身边躺了下来。 灯熄了,卧室里好黑,好静。 我没有动手,我怕在我妻子醒着的时候动手,她会很痛苦,我不想让她痛苦的走,我想等她睡着了在杀了她。于是我小睡了一会儿,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屋子里漆黑一片,静得只能听见她沉睡的呼吸声。 我没有开灯,也没有试探她睡着了没有,我轻手轻脚的在床上坐了起来,拿起了枕头,找准了我妻子的脸,死死的捂了上去。我压着她,抓着枕头捂着她,渐渐的,我感觉到了她在我身下开始挣扎,我的力气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可有谁知道,我的眼泪一直在流,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就那样死死的捂了她很久很久,我都已忘记了我是怎么松的手。 天亮了,我没有动,就挨着我妻子的尸体躺着,搂着她,她的脸色已经发青,她不会在离开我了,永远不会了。 哪一天我搂着妻子的尸体在床上躺了一天,哪儿都没有去,不吃不喝,也想了很多很多,回忆着我们曾经的美好。这一天是星期一。 星期二。 我一想到她背叛我,一想到那条残留脏东西的内裤,我就恨,我心怀不满,我对着妻子的尸体拳打脚踢,这依然满足不了我对她的恨,我要割她的肉,我扒掉了她的睡衣,我用刮胡刀片,将她那饱满的胸给割了下来,好软,还没有生气,血溅了我一脸。 星期三 我对她的尸体说:你快腐烂了,如同我的内心。这一天我什么都没有做,就在卧室里望着她,陪着她,给她讲述我们曾经的点点滴滴。 星期四 我看着一床的血腥,看着她冰冷的尸体,看着她没了胸的身子,我笑了,那是我的妻子啊,我最爱的妻子,我杀了她,呵呵哈哈哈哈哈,我确实是个变态,我变态的爱着她,变态的杀了她。我嚎啕大哭,又癫狂的笑,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星期五 她不是对我不满意吗,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吗,她也喜欢玩那些低级趣味,好,既然你喜欢,我给你,哪一天我在她尸身上发泄,虽然很难进去,好紧,但我还是怀着恨进入了她的身体,我将我的****弄了她一身。我要给她我全部的爱。 星期六 我好饿,我好累,我用一天的时间,将她身的肉给啃了下来,看着血淋淋的一副骨架,我笑了,我搂着她,我希望脱离了庸俗*的她能够深入我的灵魂。 星期日 今天是第七天,是我妻子的头七,她的灵魂今夜会回来的,我希望她能带我一起走,远离这个肮脏的世界。我对我所做的一切,已无话可说,我用刀片割了我的手腕,将我的鲜血送到了她嘴里,慢慢等待死亡的来临。我希望她明白,我对她的爱,是如此血腥。 又是一天…… 为什么?为什么天亮了?为什么我醒来了??? 我竟然没有死,我的妻子竟然没有带我走,我好害怕,更让我害怕的是我怀里一直搂着的妻子不见了,床上也没有一滴血,就仿佛我凭空失去了七天时间,回到了七天之前……为什么会这样?我的妻子去哪儿了??谁偷走了我的妻子??? 他吗是谁偷了我的妻子?我要杀了他!!! 70.第70章 薛雪阴谋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化不开的何止是黑夜,还有他那放不下的爱。柳明每每回忆一次,就痛一次,伤心一次,最后嚎啕大哭。之后就被秦白和九月一起送到了附近的酒店。 从酒店出来,秦白和九月一前一后,走在满天星光和城市霓虹相互交映的街道上。两人一边走,一边分析案情,秦白说:“今天的谈话你也在场,你有什么看法?” 九月初次见到柳明,对柳明的印象还不错,人长得俊朗,还斯斯文文的,尤其是他那双忧郁的眼神,很是吸引人,可一听了他柳明怎么杀妻的变态事后,就没来由的觉得柳明有点可怕,尤其是最后啃掉了妻子全身的肉,想想那画面,都一阵不寒而栗。 “我认为柳明真的很变态,不过变态归变态,我也注意过他讲述那些话的时候的肢体语言,不像是撒谎,都是真情流露,可以看得出他很爱他妻子。如果他没有撒谎,没有精神病,那么我认为,她妻子的尸体消失,床上还没有血迹,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这整件事中不仅仅是他柳明和他妻子两个当事人,肯定还有第三个人存在。这第三个人也许是柳明的父母。” “他父母?”秦白眉头微微邹起。 “对,我认为在第七天柳明割腕给妻子喂血之后,他就失血过多而昏迷了,不知道他的父母来了他家,见到了血腥一幕,为了不让儿子坐牢,老两口就及时处理了尸体,将房间焕然一新,最后悄悄离开,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也就解释了后面的一切现象。” “我和你的观点不同。”秦白不赞成九月的看法。 “那你说说你的观点是什么?”九月问。 “我的观点就是,案发现场绝对不是柳明家的卧室,而是另外一个和柳明家的卧室一模一样的地方。当然,整件事的当事人也确实不止柳明和他妻子,肯定还有第三个人参与。甚至我怀疑这一切都是薛雪自己精心策划的一个被害阴谋,目的就是为了彻底消失。” 九月觉得秦白把事情想复杂了,她说:“你有什么根据?” “我当然有。不过我先排除你的观点,按照你的推断,不管是谁搬走了尸体,打扫了现场,都认定案发现场是柳明家的卧室。如果是这样认为,那怎么解释警方没有在卧室里找到有关薛雪的任何血迹?而且柳明自己都说了,卧室里的一切不是新的,还是七天之前的床单和被褥。” 秦白知道警方的勘察仪器不是吃素的,就算你打扫了,也会留下痕迹,不可能什么都发现不了,所以唯一的答案就是,案发现场绝对不是柳明家的卧室。 九月觉得秦白说得有理,不过她也有疑问,她说:“如你所说,案发现场是一个与柳明家的卧室一模一样的地方,那你凭什么说这是薛雪的阴谋?有什么根据?” “当然有。”秦白斩钉截铁。。 九月沉默,等着秦白的下文。 “从柳明的谈话中我们知道,柳明一直怀疑妻子背叛了她,可是他不愿意相信,直到他见到了妻子换下来的内裤上有别的男人的精……咳。”秦白觉得给九月说男人的那东西,感觉有点不好,所以隐去了后面那个字,他说:“从这件事来看,你不觉得可疑吗?” 九月本来觉得没什么,可是秦白那一声假咳,反倒让她不自然了起来,毕竟自己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虽然平时在你秦白面前没羞没臊,但这个时候孤男孤女走在大街上,谈这脸红的东西,很难为情。 当然,九月也知道秦白没有别的意思,所以强自镇定,她说:“我觉得很正常啊。薛雪一直想和柳明离婚,离婚的原因就是在外面有了男人,肯定鬼混在一起了,留下那东西也在所难免呀。这有什么可疑的。” 秦白见九月没有不自然的表现,反而不忌讳什么,心想这丫头真是没羞没臊,估计不是处了。于是说起话来也不隐晦了。 “当然可疑。不知道你的生理课学得怎么样,反正我的成绩不错,据我了解,以女人的生殖器构造来看,里面装固体还可以,但液体嘛,是绝对装不住的,所以男人射在了里面,不一会儿就会直接流出来,绝不会残留在内裤上。 除非薛雪和男人鬼混的时候,他们是隔着内裤做,可是可能吗?退一步,是薛雪和男人鬼混的时候害怕被发现,所以太匆忙,导致内裤只褪到了大腿上就开始做,可是她都已经和柳明摊牌要离婚了,还怕被柳明发现?至于那么匆忙吗?而且那是她的贴身衣物,脱下来的时候她发现不了?发现了肯定要清洗一下,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做。所以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内裤上的液体是她薛雪,故意留在上面的,为的就是让柳明看见。” 九月这个时候心中是极其无语,心里骂了一句秦白死变态,居然对女人的生殖器构造还有研究,研究的还这么仔细。尼玛。 秦白自然不知道九月心中在骂自己。 “我觉得这个疑问很好解释,就是柳明不愿意离婚,所以薛雪故意要让柳明看到,好让柳明对她死心。” 对于九月这个解释,似乎也说得通。 可是秦白早有准备,他看了一眼九月,说:“就当是薛雪为了离婚而故意让柳明看到。那么问题来了,她薛雪不知道这会成为她出轨的证据吗?一旦柳明拿着这个东西走法律程序,那么她薛雪离婚,恐怕一分钱都拿不到,只会净身出户,还会背上一个坏女人的名声。这恐怕是得不偿失。” “万一她薛雪只是想离婚,为了离婚而不惜一切代价呢?哪怕净身出户,哪怕背上一个坏女人的名声也在所不惜。”九月又有了解释的答案。 呵,秦白一笑,他就等着九月这句话。他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她薛雪完全可以走法律程序,可是为什么一直没有走法律程序?还有,既然她铁了心要和柳明离婚,为什么还要回家来和柳明住在一起?她什么都可以抛下了,完全可以和外面的那个男人一起私奔,去构筑属于她的爱巢,然后慢慢和你柳明磨时间。可是她薛雪什么都没有做,反而一直在刺激着柳明的神经和忍耐力,你不觉得反常吗?” 这一刻,九月无言以对,她沉默了。 71.第71章 石毅帮忙 九月听了秦白的分析,赞同一切都是薛雪精心策划的。可是她又不明白了,不明白薛雪为什么要策划这一切?目的究竟是什么? “还记得昨天让你想的问题吗?”秦白说。 “记得。”九月点头,她说:“我觉得要背叛父母和朋友乃至抛弃一切积蓄,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已经死亡,根本联系不了。第二种就是爱,换句话说就是患上了某种传染性疾病而怕连累亲人,所以躲了起来,然后自生自灭。” 秦白看了她九月一眼,含笑点头:“不错,昨晚我回家也仔细想了一下,也得出这两种结果。我们先不谈人已经死亡,就谈爱。这也是我今天为什么要问柳明,她妻子有没有什么传染性疾病或不治之症的原因。” “可是柳明说他妻子没有什么传染性疾病啊?” “他说没有,不外乎两种可能。第一,他真的不知道。第二,他知道,只是不想说出来。不过不管他知不知道,薛雪的身上绝对有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 “因为爱亲人朋友,怕父母朋友受到伤害,受到自己的连累,所以要抛弃他们。如果薛雪的失踪就是为了这个,那么我不明白了。”九月望着秦白,疑惑了起来:“如果薛雪仅仅是想消失,大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去,根本不用设计一出让丈夫杀自己的变态戏码。” “还有,如果薛雪是真的想死,还是想死在丈夫手里,那么她失踪干什么?她不知道一旦自己失踪,策划的这个局就会失效吗?这样与自己直接消失,有什么区别?还不如直接消失。所以我觉得这一切都充满了矛盾,诡异至极,根本解释不通。” 九月想不通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柳明在撒谎。可是一切的一切又显示柳明没有撒谎,如果没有撒谎,薛雪的失踪又怎么解释?唯一的解释就是,柳明撒谎。一下子,这一起诡异离奇的失踪案陷入了死胡同,还是一个不断循环且又矛盾的死胡同。 秦白和九月不一样,他说:“其实很好解释。” “怎么说?”九月问。 “先前就已经给你说了,案发现场不是柳明家的卧室,而是另外一个和他家卧室一模一样的地方。薛雪想突然消失,她却又了解丈夫的性格脾气还很爱她,一旦她消失,丈夫就会满世界的寻找,为了不让丈夫在自己身上浪费精力,也为了丈夫后半生能幸福,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死在丈夫手里,但又怕丈夫杀了人会坐牢,所以精心设计出了这么一个阴谋,既可以让自己消失,也可以让丈夫死心,还可以免除丈夫的牢狱之灾。而要想这个计划成功,就必然有第三个人参与此事。所以要证实我的推测是不是正确,我们就得找到那第三个人。” 说到这里,秦白没来由的一阵惆怅,抬头望向了星辰:“任何人杀了人,心中都会惶恐,都会怕人知道而选择作为秘密隐藏心中。可是,薛雪唯一没有料到的是,她低估了她丈夫对她的爱,她没有想到丈夫柳明爱她已入骨髓,已打算与她同归于尽,尸体不见了,自首投案也要找到,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但凡柳明对妻子的爱少那么一分,也许都会随着薛雪的尸体消失而结束,薛雪的计划也会很完美,秘密也永远会被尘封。” 今夜的星辰好美,那点点繁星像一只又一只会说话的眼睛,执著地注视着人间,仿佛用那明亮的眸子在讲述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只是这个故事充满了阴谋和血腥,让它变得悲凉。 “那你接下来怎么做?”九月觉得秦白分析的很有道理,先不说是不是像秦白说的那样,至少到现在为止,秦白的推测是唯一能解释整个案件的种种矛盾和疑问。 “方才的分析,也只是根据现有的线索而推测出来,所以要证实是不是这样,我想我得去一趟s市。另外你帮我查一下薛雪去m市出差的所有行程,包括认识了什么人,我总觉那次出差是引发整个案件的导火索。”秦白说话间,抬手招了一辆计程车。 计程车在秦白的要求下,先送了九月回家,然后秦白才乘车离去。在车上,秦白给刑警队的石毅打了个电话。 转眼,夜市里的一个大排档。 “你小子是没事不会想起给我打电话,说吧,什么事?”石毅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肉放嘴里,咀嚼着说。 自从上次张凯一案后,秦白和石毅都没有怎么见过面,不是你在忙,就是我在忙,根本没有时间。今晚秦白约石毅出来,自然是有事,他先是端起一杯酒和石毅碰了一个,一口饮尽。 “石哥,我在你面前就不掖着藏着了,最近我接了一个外地的案子,里面有很多疑点,其中一些还需要从警方哪里得到证实,可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有点名气,但也只限于a市吃得开,所以就想问问石哥你在s市可有警方的朋友没有?如果有,拜托引荐一下。” 秦白不能听信柳明一家之言,要查清整个案情真相,就得多方调查,其中s市警方无疑是知道消息和线索最多的地方,可是秦白不是警务人员,在s市又人生地不熟,去找s市警方,人家会鸟你?所以秦白就只得来找石毅,让他引荐一下。 石毅和秦白是老朋友,所以这个忙他帮,不过他在s市不认识什么人,只得摸出电话给刑警队里的其他人打去,问谁在s市有认识的朋友。还别说,还真有人认识,也答应了给秦白引荐,还给了秦白一个电话号码,叫秦白去了s市,直接给那人打电话就行。 秦白对石毅的帮忙很是感激,两个人就开始在这大排档喝酒,还聊起了柳明这个案件,秦白想让石毅也来分析分析,听听他石毅怎么说。 石毅在听了柳明这个案子后,邹起了眉,感到不可思议,和秦白昨天第一次了解案情后的反应一样,既疑惑重重,又相互矛盾。但见他石毅望着秦白,用疑惑的眼光问:“你确定这个柳明的精神正常?” “这个,怎么说呢,嗯……”秦白抿了下唇,开口一笑:“我现在是他的委托人,既然我接了这个案子,那么我就会选择相信他。” 是啊,连雇主都不相信,还接什么案子? “秦白,我觉得这个案子吧,破出来的希望很渺茫。第一,这柳明是心理治疗师,他要是撒谎,没有人能够揭穿,也就说这是一个永远无法查清的真相。第二,柳明没有撒谎,如你所说是薛雪的阴谋,那么你认为能查到薛雪的下落?当然,我不是打击你,我只是有什么说什么,毕竟s市警方第一时间都没有破出来,而且时间又过去了将近八个月,有什么线索也早被时间抹去,所以我觉得,希望不大。” 秦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试吧,万一破了呢。” 72.第72章 放弃撸管 从大排档与石毅分开后,已经是晚上23点过了。 这个时间大街上已很少有人,车流都熙熙攘攘,这样的夜色,夜空上挂着一轮弯月,它白白的,冷冷的,缺乏善意,夜空里的星星也十分稠密,它们似具有灵性互相诡异地窃窃耳语着。 秦白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知道柳明这个案子如石毅所说,要破出来的希望十分渺茫,可是现在既然接了,就不好反悔,毕竟自己不是柳如龙,没有人家那么厚脸皮,接了的案子还尼玛吐出来,想想都无语。当然,让秦白更无语的是,昨晚钢笔给他的那个变态惩罚任务,简直是丧心病狂。 当着霜姐的面……!!! 霜姐是谁?是司徒霜,是精明的女强人,是老板。 撸管是什么?是暴露器官,是打飞机,是猥琐变态行径。 当着老板的面做打飞机,我擦,估计刚刚掏鸟出来,人家就跑了,难不成你还要掏着鸟紧追人家屁股后面?在满公司玩追逐战? 就算人家不跑,就那么用犀利如刀的目光盯着你,我擦,你还有脸撸?又能撸得出来?估计会吓个不孕不育,同时尼玛想不想要饭碗了?恐怕饭碗丢了事小,就怕司徒霜那女人会阉割了自己,甚至估计自己还得被以******罪名抓进派出所。 这不算什么,就怕司徒霜那个女人将这事曝光出去,媒体蜂拥而来,大肆报道,说腾达旗下著名侦探光天化日猥琐老板。这种事,司徒霜哪个精明的女人绝对干得出来,因为这不失为一件宣传公司名气的一条捷径。现在这个信息化时代,不怕捧不红你,就怕没有捧红你的噱头。 自己到时候的下场是什么?无疑是名声扫地,千夫所指,被排山倒海的舆论声势所淹没,那时候自己怎么办?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所以自己绝对不会干那件丧心病狂的事。 当然,退一步来讲,光说打飞机这事,想想也是有点小激动,心脏扑通扑通跳,毕竟司徒霜是一个打飞机的好对象,无论是气质、美貌、身材都很赞,极具吸引男人的目光,更重要的是她还兼具成熟端庄妩媚,是一个既高冷又熟了的御姐,浑身散发着诱惑的气息,尤其是一想到她那挺翘、圆润的臀,啧啧。秦白不敢啊! 要是换了一个女人,不指名道姓,那么秦白或许会做这个任务,比如自己去风月场所,以约个炮为由,找个小表砸来完成这个任务,不是分分钟的事吗?可是尼玛为什么偏偏是自己的老板司徒霜? 所以秦白权衡利弊后,觉得根本没有必要为了这个案子而毁灭自己,只得放弃这个丧心病狂的惩罚任务,也放弃猥琐变态钢笔的提示。没有钢笔的提示,秦白也相信自己能破这个案子,毕竟没有张凯一案,以前自己不也破了很多案子吗。更为重要的是,现在自己对柳明一案,已经有了一些线索和眉目,就等着去s市证实以及找答案。 第二天,秦白坐上了飞往s市的航班。柳明也在这架航班中。 这次秦白去s市,有以下几个目的。 第一:去柳明的家看看,尤其是哪个案发现场:卧室。 第二:去s市找八个月前侦办柳明妻子失踪一案的刑警,找出有关当时案发的第一手资料,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同时找出薛雪鬼混的那些男人都是谁,因为秦白怀疑那参与整个案件的第三人,就是和薛雪鬼混的情夫。 第三:走访柳明的亲戚朋友和同事,以及s市的精神病院,看看柳明究竟是不是神经不正常?是不是存在撒谎一说。 怀揣着这三个目的,秦白在中午时分来到了s市。 s市是一个繁华的大都市,繁华程度丝毫不亚于a市,到处都是高楼林立,现代化气息十足。 秦白是来帮柳明查案的,所以一下飞机,柳明就邀请秦白去吃饭,不过在飞机上已吃了飞机餐,秦白不饿,就提出直接去柳明家。柳明也不推迟,在机场外面招了一辆计程车,驶向了柳明的家。 柳明的经济条件很不错,住在市里一处高档小区里面。 小区大门有保安24小时站岗,还有监控探头,一律谢绝陌生人进入,如果要进入,必须要住在里面的人带进去。看得出这个小区的安保措施很是严格,安全指数很高。 进入小区,秦白发现小区里面的配套设施相当完善,什么绿地、休闲区、文化室、锻炼设备、花园等等一切齐全。在阳光的普照下,秦白跟着柳明走进了一栋十几层高的楼房。 柳明住在第八层楼上。 乘坐电梯来到八楼。这一层楼一共住着四户人家。听柳明说,其中一户移民了,还有一户是混娱乐圈的,两三个月都见不到一回,所以平时就两家人常住这层楼,很安静,不吵。 “你们这层楼,每一户的房屋建筑格局都一样吗?”肩上挎着一个包的秦白站在过道上,目光停留在另外三户紧闭着的房门上。 哐当一声,柳明打开了他家的门。 “对呀,开发商建造的时候都是统一规划。”柳明邀请了秦白进入,然后继续说:“装修和摆设什么的,就你自己决定了。” 秦白哦了一声,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走进柳明的家,秦白第一个感觉就是宽敞明亮,装潢也不错,雅中带俗,俗中带雅。大致在房间里走走看看,秦白发现柳明的家足足有一百二十来个平方,三房一厅,一厨一卫一饭厅,外加一个阳台。 “你老婆失踪以后,平时就你一个人住吗?” 秦白站在客厅,目光停留在一面墙上,墙上面挂着大小不一的十几个相框,里面是柳明和一个长发飘逸的漂亮女人的合影,他们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很亲密,场景有海边,有山顶,以及夜市等等地方。看得出来,相框里的女人一定就是柳明的妻子,薛雪。 “我很少回来。”柳明将与阳台隔离的玻璃门拉开,让其通风。 秦白回头看了他柳明一眼,发现他的脸色显得有点落寞,也能理解,与其回家面对空荡荡且没有人味的屋子,还不如在外面寻找妻子。 “你的妻子很漂亮。” 柳明看了一眼墙上的那些照片,眼神很复杂,说不清是爱,还是恨,或又是伤和愧疚。他小声说了声“谢谢。”就移开了目光:“我带你去卧室吧。” 柳明不等秦白说话,就朝卧室方向去。 柳明的家有三间房,一间主卧室,一间客房,另外一间就是书房。 不一会儿,秦白就跟着柳明来到了主卧门前。秦白知道即将步入柳明用七天时间杀害妻子的案发现场,虽然他知道就算进入了这个房间也查不到什么,但还是有种莫名的紧张。 73.第73章 催眠? 柳明家的卧室,很昏暗,还有一股发霉的味道。 秦白见柳明站在门口不进来,他多少也猜到了是为什么,毕竟在柳明看来,这间卧室是他杀害妻子的地方,也是他和妻子最后相处的血腥七日,心里的愧疚,痛恨,或恐惧,在此刻一股脑的侵袭了他。 秦白自己走向了窗户,将窗帘呼啦一声拉开,窗户打开,金色的阳光一下子就透了进来,将屋子里的黑暗和阴霾全部驱散。 站在窗前,秦白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好一会儿,秦白才离开了窗户,打量起了这间被柳明认为的案发现场。这间卧室很宽敞,有大床,大床上的墙壁上还有一副很大的结婚照,柳明西装革履很是绅士,薛雪一袭白色婚纱,就像公主。他们很幸福的依偎在一起。 除了这些,还有梳妆台,大床对面墙壁上还挂着一台液晶电视,以及不远处挨着墙壁的白色立体衣柜。这一切都被宽大的白布遮盖,白布上有些许灰尘。 看来这间卧室,自从案发后,就已没人住了。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你还有什么好放不开的?”秦白的目光落在门口一直不进来的柳明。 门口身子有点僵硬的柳明,抬眼看了屋里的秦白一眼,犹豫了一下,最后轻轻迈脚,走了进来。 秦白不去看他柳明,直接拉开了遮住大床的白布。白布拉开,一张双人床垫就出现在了眼前,上面还铺着床单,还有枕头。秦白绕着这张大床走来走去,时而提起枕头,时而弯腰伸手在床上抚摸,又时而蹲下看床下,或者抬起床垫,翻来覆去查看,没有什么可疑。 秦白也有心理准备,因为如果有可疑,警方早就查出什么了。唯一让秦白注目的是,床单上有血迹,不多,不足以是一个人全部的血。 “那是我割腕所留下的血。”柳明站在床前。 秦白看向他柳明,目光下意识落在了柳明的左手腕上,在哪里有一条已愈合的伤口。秦白将白布又盖在了床上,开始查看其它地方。 边查看,秦白边问:“你用七天时间杀人,七天时间,你是一直待在这房间里,还是中途有出去过?” 床前的柳明扭头看了一眼秦白,他说:“一直在这屋里,我只想和我妻子待在一起,死在一起。” 秦白盯着柳明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扭过头去,拉开了衣柜门,看见里面很多衣服,大多数都是女人的,想想应该是薛雪的。同时秦白也在问:“我记得你说你在案发当晚,也发现了你老婆内裤上有别的男人的液体,对吗?” “对。”柳明咬紧了牙。 秦白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那条内裤现在在什么地方?” 柳明眉头微微邹起:“你要?” “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看看那液体在什么位置,好确定是你妻子故意留下的,还是自然而然残留在上面的。”秦白解释了一下。 听秦白这么一解释,柳明邹起的眉头舒展开了,他说:“你觉得我会留着那令我恶心的东西吗?” 秦白不言。 “案发后,警方把那条内裤带去鉴定,之后就还给我了,然后就被我扔进了垃圾桶。你想知道那东西在什么位置,我记得,大概是在……你懂的,女人的那个位置。”柳明说完,又不问自答了另外一个问题:“我进入这间卧室的时候,门我反锁了,因为我怕我妻子逃走。七天后,我在慌乱中跑出去的时候,门还是锁着的。所以我认为案发现场就是这里,不存在第二个案发现场。” 柳明这样回答,是因为警方也问过这样的问题。 秦白没有说话,而是来到了门口,检查门上的锁,这是自动锁,只要有钥匙,人在外面可以打开,也可以锁上。鉴于自己推测是薛雪策划了这一切,所以薛雪肯定有钥匙,还交给了另外一个人,那么第二个案发现场的推测,就存在。 “你认识和你妻子鬼混的男人吗?”秦白问。 “不认识,以前不曾见过,而且每天的男人都不一样,警方调查的时候也抓了几个,可我一个都不认识。” “那你知道那些男人都住在什么地方吗?”秦白问。 “不知道。”柳明摇头:“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找到我的妻子。” 秦白不问了。 没有在卧室查到什么,秦白就离开了卧室,去查看其他房间,可都没有什么收获,最后秦白离开了柳明家。出门的时候,秦白问了柳明一个问题: “柳先生,你是当事人,依你自己看,你妻子的尸体消失,卧室还没有任何血迹的这个现象,你能想到的答案是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柳明眼神显得有点恍惚,好一会儿他才摇了摇头,对秦白说:“说真的,我最大的怀疑是,我被人睡眠了。” “催眠?”秦白眉头紧锁。 “对,只有我被催眠,这一切离奇的现象才能顺利成章的完成。可是也有些地方,我想不通,因为杀我妻子这事,是我的主观思想,任何人都不知道,不知道也就不可能给我灌输这种思想,退一万步,就算能灌输,也不可操作,毕竟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心理治疗师,要想催眠我,那要比催眠一个普通人要难上十倍,而且还要催眠我七天,这想想都不可思议,所以我认为是催眠,实际上却不是。” 秦白没有说话,他在想柳明说的催眠究竟可不可行。 “是不是催眠,我不知道,我甚至都开始怀疑我自己,那七日究竟是不是我的幻觉?可是那又很真实,我曾经不止一次想这个问题,可是都想不出来,越想越糊涂,就仿佛我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后来我就不想,我知道一点就够了,我妻子失踪了,我要找到她,不管是生还是死,哪怕用一辈子的时间,我也愿意去找。” 对于柳明的这份执着,秦白说:“我不知道你找你妻子,是因为爱,还是仅仅想知道这道谜题的答案。毕竟你都已经要杀她了,又何必在找她呢?找到她又如何?即使没有死,难道你还要在杀她一次?” “是爱,是想知道答案,我想都有吧。”柳明实话实说:“至于她没有死,找到她是不是还会杀她,我不知道,我只想找到她。” “你很坦诚。”秦白嘴角一笑,最后说了这样一句话:“其实,柳先生,以我的经验来看,你妻子多半已经……死亡。我觉得你也应该放下了,不管是爱,还是恨,不要在折磨自己,我想你是心理治疗师,应该知道怎么调节自己的情绪。至于你妻子的下落,我会尽我所能找到她,哪怕是一具尸体,一块碎肉,一个土堆。” “谢谢你的安慰。不过……呵。”柳明苦涩一笑,望着秦白:“你认为,医生能为自己开刀吗?” 秦白不言了。 是啊,医生都尚不能给自己开刀,何况心理治疗师。 其实这是一个哲理。 我们总是像智者一样去劝慰别人,却像傻子一样折磨自己,安慰别人的时候头头是道,自己遇上点过不去的坎,立马就无法自拔,大道理人人都懂,只是小情绪在作怪,故事太撩人,也许这就是很多人听过那么多的道理,却依然过不好这一生的原因所在。 74.第74章 警察许男 秦白从柳明家离开后,就去了酒店。柳明想留秦白在家里住,不过秦白谢绝了,不是因为柳明家发生了一起血腥杀妻案,而是因为自己的经纪人九月已经在网上给自己订好了酒店,自己直接去就行了。 有个经纪人,就是这么方便。 在去酒店的路上,秦白也在想柳明说的催眠究竟可不可行,因为一旦真的是催眠,那么一切都好解释了,甚至可以得出薛雪还没有死的答案。不过柳明作为一个心理治疗师,他都说不可能了,还有人能做到吗? 如果真有人能做到,那么这人无疑是世界上一个顶级的催眠大师,可是顶级的催眠大师会来干这样的事?谁又有能力请动这样的催眠大师?要知道越是顶级的催眠大师,越不可能用催眠去杀人,都是有自己的职业道德和原则底线,再多的钱都不会动心。 虽然不相信是催眠,但秦白还是给九月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去找一个权威的催眠大师,咨询一下这事可不可行。就当是排除心里的一个疑惑吧。 到了酒店,秦白找到了自己所住的房间,洗了个澡,就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于是摸出手机给石毅的同事介绍的那个警察打去。约好了,在酒店大堂见面。毕竟秦白刚刚来s市,不熟悉这里,所以只得说自己在什么地方,让对方过来。 身高一米八几的秦白身形硕长,一袭黑色装束在酒店大堂的休息区等着,一双目光是紧盯着门口,打量走进来的每一个人。 约好的五点半见。 现在都快六点了,也不见人,秦白有点不耐烦了,正要摸出手机打过去,身边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好。” 拿着手机的秦白,下意识侧头一看,是一个扎着高马尾,穿着t恤和牛仔裤的美女,头上还有一副压着头发的墨镜,年纪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秦白左右看了一下,发现这休息区除了不远处的一对情侣和一个老人外,在无别人,不由指着自己鼻子问这个美女:“叫我?” 美女有些诧异地看了秦白一眼,又往秦白周边瞧瞧,似乎判别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是……秦白?” “嗯,你是……”秦白突然想到了什么,有点错愕的站了起来:“……陈学海的同学?” 美女脸上的诧异表情转眼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她伸出一只手来跟秦白握手。 “许男,刑警队的。”秦白感觉到了这只手的力度,热情又不失分寸。 坐在许男开来的越野车里,秦白有意无意的看一眼开车的许男,心想尼玛这明明是一个男人的名字,怎么是一个美女?而且来s市之前,石毅手下的小陈也没有给自己说他的同学是个女人啊。害自己在酒店休息区只盯着男人看,擦。 “是不是在想我的名字像男人?”开车的许男含着笑,从后视镜里看了秦白一眼。 秦白下意识嗯了一声。 “不止是你一个人这么想,很多人都这样认为,而且我的同事都叫我男人,哈哈,我早已习惯了。” 秦白看得出来这许男是那种性格豪爽的女生,也估计是个嫉恶如仇的女暴龙类型。 车子在路上行驶着,秦白漫无目的地扫视着窗外的街景,不时将目光停留在某个一闪而过的人脸上。那些人的生活与他无关,这让秦白感到安全,也让他有足够的空间去揣测对方的一切。 从余光里,秦白感到许男正从内视镜里偷偷地观察自己。秦白笑了笑,他很清楚许男从见面开始就一直在怀疑他名侦探的身份,毕竟年纪如此年轻,竟能破获轰动全国的张凯一案。不过无所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结婚了没有?” “没有。”秦白回过头来,有点错愕,心想尼玛干嘛问自己结婚没有?难道她想把她自己介绍给我? “哦,那你今年多大?”许男马上抓住了这个机会。 “在过三个月,二十三。”秦白冲后视镜里的许男笑笑,“许姐你呢?” “是该叫我声许姐,二十六。”许男移开目光,夸赞的说:“了不得了不得。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前途无量啊。” “哪里哪里。”秦白有些脸红。 “呵呵,错不了的。”许男大笑起来,“张凯一案虽不怎么离奇,但影响之广,我们警界可是无人不知,就是现在因为张凯一案的那份警示条例还在我的抽屉里,甚至是人手一份,这次能见到你本人,真是出乎我意外。” “瞎猫碰上死耗子,纯属运气。”秦白谦虚了一下,笑问:“对了许姐,你知道柳明这个案子吗?” 许男嗯了一声点头:“知道。不是我侦办的,所以你问我,呵呵,是白问。但是呢,我多少也听说一点,觉得你可能会白跑一趟。” “怎么说?”秦白问。 半小时后,车停在一家酒楼外。 由于许男不是侦办柳明妻子失踪一案的负责人,所以她给不了秦白想要的,但她认识侦办柳明妻子失踪一案的吴大海。又由于秦白想要看当初的第一手资料,这就要调取档案,要知道除了警务人员,外人根本接触不了这些东西。还有一个,警方都没有破出来,如果你秦白破出来了,那么不是打s市警方的脸吗?所以是绝对不会给你秦白看的。 不给看怎么办呢?只得请客吃饭,都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加上有许男做中间人,或许这事就成了。 当然,秦白也早就想到了这些,所以已准备好了今晚出血的准备。今晚在许男的邀请下,来了八人。其中六人是侦办柳明一案的刑警,外加一名档案室管理员。加上许男和秦白,一共九人。 “小白白,你酒量怎么样?”许男在门口拉住小白问。 秦白下意识点头,看着徐男说:“还行,怎么了许姐?” “那你等会儿一定要说不会喝酒,就算喝,也喝个五分醉,然后就装醉装糊涂睡觉,听到没有?” “为什么?”秦白无语,心想自己要是装醉,还怎么询问一系列有关案情的问题? “想看到资料,就听我的。”许男丢下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就进了包房。 门口的秦白想不通许男的话,不过更让秦白无语的是,这许男怎么叫自己小白白?尼玛听上去怎么感觉有点暧昧呢? 75.第75章 小偷入室 酒席七点钟开始,一直到23点过才结束。 这一顿酒席整整吃了秦白一千五百块,而且还给每个人买了二十五块钱一包的芙蓉王。而且秦白也明白了许男为什么叫他装醉睡觉。 原来今晚来的这七个警察,是来试探秦白的,先给秦白灌酒,然后套秦白都发现了什么线索,进展到了那一步,这一切都是在试探秦白,看看你秦白究竟是思维缜密的名侦探,还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大草包。 如果是大草包,那么就给你看资料,因为你破不出来,这对他们s市警方造不成威胁,也就不存在打脸。但你要发现了什么新线索,比他们的能力强,那么对不起,这是机密文件,你不能看。 幸好许男之前提醒了秦白,秦白也按要求喝了几杯酒后,就装醉倒在了桌上,否则秦白今晚这顿酒席算是喂了狗。也是这一刻,秦白算是领教了这个社会的残酷,也认识到了自己很年轻,还需要磨练,也真的很感激许男。 最后,领头的吴大海见秦白倒在桌上醉得一塌糊涂,叼着烟对许男说了这么一句:“明天让他来我们刑警队,直接找档案室的老刘。” 夜已深,大街上都已没了行人。 秦白坐在许男的车里,目光望着车窗外那些一闪而过的霓虹,好美的夜景,和a市的夜景一样漂亮。 “酒醒了?” 听见开车的许男说话,秦白一笑,目光落在许男身上:“根本就没有醉,何来醒?……谢谢你。” 许男从后视镜里看了秦白一眼,大眼中含着笑意:“那你打算怎么谢我?” 说实话,秦白真不知道怎么感谢许男,毕竟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一没交情二不欠自己的,所以对于她的帮忙,秦白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含着笑说了这样一句:“你想要我怎么感谢?” 这话一出口,秦白就感觉不对,似乎有点暧昧,是以身相许卖弟弟的节奏。 果然,许男说话了:“那就以身相许吧。” 秦白错愕。 许男见秦白呆住的表情,噗嗤一笑:“哈哈,想得美。逗你玩的,我帮你就没图你报答,所以我帮你一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秦白有点尴尬,勉强笑了笑,问许男:“那,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如果非要找一个帮你的理由,那就是我也想知道柳明这件案子的谜底究竟是什么。” “就这么简单?”秦白有点不信。 “要不你以为呢?”许男含笑反问。 许男打开了车里的车载音乐,是一首快节奏的英文歌,她跟着音乐哼了起来。 把秦白送到酒店门口,秦白下车了,下车后,秦白并没有径直走进酒店,而是出于礼貌,对车里的许男说:“上去坐会儿吧?。” “上去?”车里的许男似乎有点诧异,她望了一眼酒店,一双大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秦白,饶有深夜的问:“你确定要我上去?” 呃。秦白怔了一下,紧接着就反应过来了,尼玛这里又不是自己家,而是酒店房间,自己邀请她去酒店房间干嘛?还是这么晚了,孤男寡女,还能干什么?我擦,秦白一阵尴尬,赶紧解释:“不是许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我就是……” 见秦白尴尬慌张,许男哈哈一笑:“你真有意思。好了,以后我或许会上去坐坐的,拜拜。” 秦白很是尴尬,抬手做了个拜拜。 见许男开车走远,直到再也看不见,秦白才苦笑一声,转身进入了酒店。不过刚刚穿过酒店大堂,进入电梯,自己的手机就响了,打开一看,是许男发来的一条短信。短信内容是这样的:明天我来接你,你一个人去刑警队,恐怕人家又会刁难你。小白白,晚安。 看着这条短信,秦白觉得许男这个女人很不错,漂亮不说,热情却不失分寸,性格也很好,表面大大咧咧,实际细心周到。不过也有点无语,干嘛叫自己小白白?尼玛就好像自己是她包养的一个小白脸。 第二天,一大早秦白就被许男的电话吵醒了。 等秦白走出酒店,就见到了许男的那辆很有标准性的越野车,不过让秦白眼前一亮的是,许男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昨天那个很有个性的女孩不见了,但见站在秦白面前的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警。 站得笔直,标准的军人站姿,一身警服,头上戴着警帽。 长发在脑后被发夹禁锢,整体干练,配上她哪一双会说话的大眼,很是漂亮。 “你,你……” “怎么,认不出我了?”许男一笑:“昨天是下了班来见你的,今天我要上班,肯定要穿警服。走吧。” 许男虽然也是市刑警队的,但不是和吴大海他们一个支队,所以他把秦白带到市刑警队的档案室后,交代了几句有什么事,就给她打电话,然后就去忙了。 管理档案室的老刘,是一个快退休的老警察,他很热情,将柳明一案的全部档案调取了出来交给秦白,让秦白就在他的办公室阅览。对于这一点,秦白知道这老刘之所以这么热情和干脆,肯定是自己昨晚那顿饭没有白请,不过最大的原因估计还是自己昨晚装糊涂,他认为自己找不到什么线索。 在秦白认真阅览柳明一案的档案时,同处办公室的老刘一边抽着秦白昨晚买的芙蓉王,一边吞云吐雾的说:“秦老弟,我说句你不爱听的,柳明这个案子,你还是别查了,完全是浪费精力和时间。” 秦白含笑噢了一声,望向老刘:“为什么?” 老刘弹了弹烟灰,瞅了他秦白一眼,冷声一笑:“因为啊,这完全就是那家伙撒的一个弥天大谎。” 秦白见这老刘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心想难道他知道一些什么?于是笑着问:“不会吧,我感觉柳明不像是撒谎,而且如果他要是撒谎,干嘛还付钱让我去找他妻子呢?” “嘿,为什么付钱让你去找他妻子,我是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一点值得怀疑的地方。” 老刘吧唧了最后两口烟,掐灭烟头,他说:“在柳明的案子结束后三个月,我们抓到了一个小偷,据那小偷交代的案件中,提到了在案发七天时间里的第三天,去过柳明的家偷盗,他说柳明家根本就没人,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秦白的眉头一下锁了起来。 76.第76章 回到点 如果老刘说的是真的,也肯定是真的,因为他是警察,没有必要说谎,再说骗秦白有什么好处?所以那小偷的话可信,既然可信,秦白就更加坚信了一点,那就是案发现场是另外一个地方,也更加证实了薛雪的阴谋论这一观点。 秦白沉思了一下,他就把自己推测出的薛雪阴谋论这个观点给老刘说了。不过老刘听后,摇头摆手直说不可能,还说秦白是异想天开。 老刘是这样说的:“你的这个观点,吴队当初也提出来过,不过都被排除了,因为这个观点涉及到三个不确定因素,分别是时间、手法、地点。” 时间:柳明什么时候杀人,这全凭他的主观意识,别人根本不知道。就算有人监听了柳明给助手打的电话,说要休息七天,推测出了柳明要杀人的这个想法,然后在当晚将他柳明迷晕,搬到了另外一个与他家卧室一模一样的地方,可是柳明突然不杀人了怎么办?谁能保证他醒来就会杀人,不会突然变卦?” 手法:柳明给助手说休息一个礼拜,好吧,就是用一个礼拜杀人,那谁能保证他柳明不是用三天杀人,三天碎尸,一天抛尸呢?中途,谁又能保证柳明会不会出卧室?一旦出卧室,就会发现那不是他家,是不是一切都露馅了?” 地点,要完成这样一个来回搬运工作,地点肯定不会太远,我们警方当初在周围五百米范围内挨家挨户排查过,和柳明家卧室格局一样的地方,就是他所在的那栋楼,可是我们警方去排查,任何一个地方乃至房间都没有发现薛雪的血迹,甚至毛发。试问要打扫,能打扫得这样干净? “如果有人能精确把握时间,手法,地点,还要分毫不差的推断出这一切,你觉得有这样的人存在吗?”老刘那双经过岁月洗礼后的老练目光盯着他秦白。 秦白沉默了。 这一刻秦白开始怀疑,难道真的是自己推测错了,是柳明在说谎? 可是说谎,又怎么解释柳明不惜重金找自己查案?这完全就是一个矛盾体。唯一能解释这个矛盾,就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一切都是柳明的幻觉,或者柳明真的被人催眠了。 “如果是催眠呢?”秦白在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就后悔了。 果然,老刘说了:“你觉得这个世上有这样的催眠大师?退一万步就算有,因为那小偷的出现,这个推测就不成立。你想,既然是催眠,何必在将柳明从家里搬出去再搬回来?直接在柳明家完成不就好了?可是,小偷的出现打乱了这一切,证实柳明家没人,所以催眠一说还能成立吗?。” 秦白只感觉脑子里一阵混乱,明明有线索,竟然走进了死胡同。一切都回到了原点,柳明究竟是不是在撒谎? “这个案件的答案只有两个。” “第一,柳明在说谎,是他有精神病,产生了幻觉。” “第二,这是一起高智商犯罪。也可以说是柳明没有说谎,是他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杀了他老婆,为了掩饰罪行,为了逃脱法律的制裁而自导自演了这一切。因为他是心理治疗师,他自信能骗过所有人,事实确实如此。” “不管答案是那一个,都因为没有发现尸体,不能证实薛雪死亡,也不能鉴定出柳明是不是撒谎,所以证据不足,证明不了柳明杀了人,只得以薛雪失踪立案,柳明有幻想症而送他去精神病院,结案。” 办公室的老刘又点了一支烟,深吸了两口,吐出烟雾,看着紧锁眉头的秦白,好心提醒:“秦老弟,这个案子你真的不用查了,不管你怎么查,都没有结果,钱一样赚不到。我想柳明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让你查,查不到钱自然不用付,可以说这是最好的一个掩人耳目的方式。” 听了老刘这一席话,秦白真有点打退堂鼓的意思。 可是直觉又告诉他,柳明花重金从s市到a市让自己查案,绝对不是掩人耳目这么简单,因为如果是掩人耳目,大可以随便找个侦探查查就好了,所以掩人耳目这个说法太牵强了。 虽然自己推测的薛雪阴谋论和柳明感觉的催眠这两个观点,被排除了,但不代表这就宣告了柳明在撒谎的事实,或许还另外有真相,只是自己还没有触及到。 真相究竟是什么呢? 这真是一个很有挑战性的案子。 最终秦白决定继续查,哪怕这是柳明撒的一个弥天大谎,自己也要抽丝剥茧将柳明的伪装给一层一层撕下来,将真相公布于众。 秦白侦查思路换了,他不在单单的查薛雪的尸体为什么会消失这个问题,还要查薛雪究竟在哪里?只要找到薛雪,哪怕是她的一块碎肉,相信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要找到薛雪,就得要知道薛雪最后一次露面的时间是什么时候,除了柳明,最后见的一个人究竟是谁。这个问题,从警方这里,秦白看到了薛雪在案发当晚从外面回来路过小区门口的监控录像,那个时候是两个人,薛雪和一个男人,只是那个男人在小区门口和薛雪道别后,就离开了。也从此以后,薛雪在没有露过面,仿佛人间蒸发。 从警方这里秦白知道了,那个男人是薛雪的姘头,而且薛雪也不止这一个姘头,光警方从各大宾馆调取的监控录像和身份登记,就掌握了薛雪有七八个姘头。对于这个数字,秦白有点无语。尼玛这已经不能用姘头来形容,只得用“性伴侣”这个词来形容。 还有另外一个线索,据警方通过对认识薛雪的亲人朋友或邻居调查问询发现,薛雪是一个开朗健谈的人,很随和,做事做人都有原则,不是一个随便或乱来的女人。从这一个线索来看,薛雪在案发前找这么多姘头,目的肯定不单纯。 秦白记录下了这些姘头的电话号码和住址,他决定亲自去问问这些人,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77.第77章 阳光之家 时间如流水,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今天是秦白来s市的第四天。中午火辣的阳光照射在秦白身上,秦白坐在广场里喷泉旁的台阶上一言不发,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下一步又要做什么。 这两天时间,秦白根据在警方哪里找到的薛雪那些姘头,然后一个一个联系他们,请他们喝咖啡的方式,询问他们有关薛雪的一系列问题,可是他们的回答几乎出其一致。 他们说,他们和薛雪之间不存在感情,都是在夜店或酒吧等地方认识,然后就单纯的一夜情或一时情,完事就走人,也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甚至在警方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都还不知道薛雪是谁。 不过他们对薛雪印象深刻,不仅仅是因为薛雪漂亮,而是因为他们在和薛雪发生关系时,薛雪很开放,怎么爽怎么来,要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她满足为止,最后薛雪满身都是香汗淋漓,那种香味很好闻,不是那种女人的体香,而是一种……肉香。所以因为这肉香对薛雪印象深刻。 对于这个线索,秦白想不通。如果按照她在亲人朋友或邻居口中描述的,是那种有底线有原则,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那么她怎么会和这么多男人发生关系?这,完全不符合她在外人眼中的形象。 荡。妇。这个标签符合她吗? 难道她薛雪平时在人前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其实她骨子里就是一个荡。妇。 同时,a市的九月传来了消息,找权威催眠师咨询得出的结论是:不可行。另外调查薛雪在m市出差的所有行程,也发现薛雪那次出差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就是游山玩水,这里吃吃,哪里喝喝。 事到如今,不管柳明有没有撒谎,薛雪是坏女人的这个形象已经坐实了。 来s市之前,秦白觉得一切都是薛雪的阴谋论,也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甚至觉得薛雪的牺牲有点伟大。 如今在s市待了四天,综合所有线索,秦白的想法完全变了,薛雪在他秦白心里的位置一落千丈,不在伟大,反而变得很下贱,活该被杀,也从相信柳明是被动杀人,转变为了怀疑柳明是主动杀人。 推测也就出来了:薛雪是一个好色的女人,因为和丈夫生活了一年半,丈夫满足不了她,她对丈夫厌烦了,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就决定和丈夫离婚,可是丈夫却不离,所以开始在外面寻欢,却遭到了丈夫柳明的残杀。 为了掩饰罪行,为了逃脱法律的严惩,柳明编造了妻子尸体消失的离奇事。配合他是心理治疗师的身份,懂得如何逃避测谎,所以他的计划一定是近乎完美,就算知道他杀人,恐怕也拿他无可奈何。真相是这样吗? 如果是,那么柳明就隐藏的太深了,戏做的太足了,也太可怕了。 也说明了这个案子注定无解,不是因为其它,就因为柳明是心理治疗师。在柳明身上根本找不到半点突破口。这就是一起高智商犯罪。 秦白离开了广场,他要去精神病院。这也是他这次来s市出差的第三个目的:看看柳明究竟是不是神经不正常?是不是存在撒谎一说。 因为柳明在精神病院呆了半年,就算他撒谎,也不可能半年时间里时时刻刻都在装,里面的医护人员一定能看出点什么破绽,只要去问一下就一切都真相大白。 在下午两点钟的时候,秦白来到了柳明曾经住过半年的精神病院,不过这里不叫精神病院,而是叫:阳光之家。 一般人是不能进入这阳光之家,秦白在门口是好说歹说才被允许进去。这次秦白进这精神病院,是直接找院长或负责柳明的主治医师。不过在医护人员的带路下,还没有见到院长,秦白倒先见到了那些精神病患者。 能住在这里的人,除了医护人员,都是精神失常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大喊大叫,有的安静如斯望着天空,还有的在角色扮演,甚至还有人看上去和正常人无异,如果不是这里是精神病院,一定会被人认为是正常人。不过这些人的眼神都很飘忽。 其中最让秦白印象深刻的是两个老人,那两个老人蹲在院子里的地上,推演沙盘。路过他们的时候,秦白听到了这样的一席对话。 老人甲:刚刚和一位有军方背景的朋友聊天,据说对越战争迟早要打,早打比晚打好,这是国际大环境,亚洲小环境决定的!打掉越南,不仅可以震慑菲律宾,对钓鱼岛争议也有辐射意义,这个战争不是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的,虽然我们爱好和平,但我们不畏惧战争!!现在的问题是: 一、战场是选在横店还是中山影视城? 二、攻坚的任务到底交给八一还是交给华谊兄弟? 老人乙:光这些还不能吹响胜利的号角,我们还得考虑老美会不会参与进来,小鬼子是不是也会蠢蠢欲动?一旦他们参与进来,我们又该如何应对?是派斗战胜佛孙悟空迎战,还是派诸葛亮去舌战群寇? …… 听到这段对话,秦白差点没笑出声来。同时也为这里面的人感到一丝悲哀,当然人家究竟是不是悲哀不是你说了算,或许人家在自己的世界里活得很开心。至少没有外面世界的纷扰,活得无忧无虑,轻松自在,不像外面那些人活得那么累,那么伪善。 不一会儿,秦白就在一个护士的带领下,来到了院长的办公室,院长又叫来了柳明的主治医师。秦白说明了来意,还好,柳明的主治医师也不吝啬,把知道的情况和柳明在阳光之家的表现都说了出来,还拿出了一份定期给柳明做的测验报告。 秦白听了主治医师赵通的讲述和看了那份测验报告后,眉头紧锁了起来,他看向赵通,不解的问:“既然他没有精神病,为何还要关他半年?” 78.第78章 解开谜题 在傍晚时分,秦白怀着迷茫的心情离开了精神病院。 柳明的主治医师赵通说了一大堆,都是一些专业术语,这让秦白根本听不懂,不过最后在人家耐心的解释下,秦白算是多少知道了柳明为什么没有精神病却会被关半年。 这一切皆因为十几个专家用各种方法对柳明进行了心理、乃至肢体、以及微表情鉴定后,得出柳明在杀害妻子的这件事上没有撒谎的迹象。 但是,在经过深度催眠来辨别他神经元的时候,虽然柳明也没有撒谎的迹象,可发现了每每涉及杀害妻子这段记忆,柳明的脑电波显示一会儿强一会儿弱,呼吸不畅,还有心率不齐等等现象,这是一个人患得患失的矛盾心理表现,换句话说,是人格分裂的前兆,这样的人如果不及时加以治疗,时间一长就会真的变成人格分裂,那时候就是真的精神病了,所以只得将其关起来,慢慢治疗。 这个答案,让秦白迷茫,因为这说明了柳明没有撒谎,没有撒谎就是真的在卧室杀了妻子,妻子的尸体不见了。可是那小偷的出现,又分明说了案发时间柳明家里根本就没人,这怎么解释? 秦白在晚上八点钟回到了酒店,回到酒店的他将自己关在了房中,将自己封闭了起来。安静的房间里,秦白找来一张纸,在纸上罗列出了这些日子以来所知道的一个又一个线索。 第一个线索:从警方哪里知道了小偷曾经在案发的第三天去过柳明家,证实没有人。 第二个线索:薛雪最后出现的地方是自家所在的小区,进入小区后,就从未露过面,人间蒸发。 第三个线索:从薛雪那些一夜情男人口中,知道了薛雪是一个好色的****,特点是大汗淋漓后有股肉香味。 第四个线索:精神病院得到了柳明没有说谎的迹象,但有人格分裂的前兆 这四个线索,不是柳明自己提供,而是秦白在外围调查所得知,所以目前这四个线索是铁一般的事实。 得出了这四条线索,秦白开始一条一条梳理和分析。 首先是小偷,小偷的出现,可以说明案发七天时间,柳明第三天没有在家,前后六天也许在家,也或许都不在家,只有第七天在家。不管有多少天在家里,有一点可以知道,柳明没有出小区,因为监控录像显示柳明是在第八天开车出小区大门去报警的,所以案发七天时间一定在小区里面的某个地方。他在某个地方干嘛呢? 其次是薛雪,薛雪案发当晚回到小区后,就在没有出来过,也可以说她在案发七天时间里,一直在小区里面,加上小偷的出现,所以薛雪也没有在家中,配上柳明也不在,夫妻两人都不在,可以得出一个答案,那就是七天时间里面,柳明和薛雪一定是在一起的。他们在一起做什么呢? 他们夫妻离家一事,是他们自己离家,还是别人迷晕他们带走的呢?如果是迷晕被人带走,那么柳明肯定会提到这件事,可是他什么都没有提,不外乎两种结果,一种是没有外人参与,另外一种是柳明的阴谋。不管是那一种,离家这件事都是一件计划好了的阴谋。 究竟是柳明骗薛雪离家,还是薛雪骗柳明离家? 之前推测过是薛雪的阴谋,可是她的阴谋在一个又一个线索下,证实很难实现,被排除了。而且她和那些男人根本不是逢场作戏,是真刀真枪的干,所以不存在爱柳明,也没有什么传染性疾病…… 疾病,唯一让人不惑的就是她身上的肉香味。 要知道人的体香,虽然有无数种,可从没有听说过肉香,这,难道这肉香是她薛雪的传染性疾病?……可能吗?就算这肉香味是一种疾病,可也不至于让她薛雪抛弃一切吧? 所以薛雪的阴谋论被彻底排除。换句话说,是柳明骗薛雪离家,是柳明的阴谋。 柳明骗薛雪离家这事,周围邻居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柳明是什么时候回家的。这事很隐秘,为什么要隐秘?无非就是去做一件不想被外人知道的事。不想被外人知道的事,在家做不就行了,家是最安全的,为什么要去外面?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杀人。 在家里杀人会留下血迹,就算你打扫了,也逃不脱警方用紫光手电扫描血痕。所以只得在外面杀人。 柳明骗妻子离家,范围一定是小区里面。杀人不外乎会发出声响,就算是先捂死,也要碎尸,碎尸肯定要弄出动静,所以这个地方一定是人迹罕至的地方,一般人不会去,还十分隐秘。还有一个,两人离家,就算在小心,也保不齐会被人看见,所以案发地点离柳明所住的那栋楼应该不远,或者说就在那栋楼里。 推测到了这里,秦白的心开始扑通扑通狂跳,因为距离真相越来越近,这是秦白的直觉,可是,也是在推测到了这里,面前突然有了一堵墙挡住了一切,导致与真相衔接不上。这一点令秦白邹起了眉头。 这堵墙就是,柳明为什么花重金来找自己查案? 之前的一切,柳明都已经做的天衣无缝,就连精神病院里面的十几个专家都没有鉴定出他撒谎,按理说他离开了精神病院,这个案子就彻底结束了,可他为什么又要花钱来翻案?他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还有,就算找人查案,在s市找不到侦探吗?干嘛要去a市找自己?一切都说不通了。 眼睁睁看着真相就在眼前,竟然就这样被这堵墙所挡住去路。这种心情令秦白脑子很乱,千头万绪开始在他脑海中纠缠一起,心乱如麻,无数信息就如一张密集的大网在他脑海里绽放,让他不知道代表真相的那根线在哪里…… 为什么会找自己查案?真相究竟是什么??? 这个问题就是一道无人破解的方程式,也如一座大山压得秦白喘不过气。 急躁、焦虑、不安、迫切、烦闷一切负面情绪包围了秦白,逼迫秦白。真相、线索,乱如麻一股脑在秦白脑海里四下冲撞,让秦白呼吸困难。额头、两鬓、乃至背衫通通被大汗浸透,也让他闭上了眼睛,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 时间,空间,周围的一切在这一刻仿佛全消失了。就剩下了秦白一个人入定,一个人处身于浩瀚无际的宇宙中,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星光,每一个星光代表一个线索,密集的朝着他秦白如洪水猛兽般冲来,撞击,破碎,融合。 时间,地点,隐秘,薛雪,尸体,小偷,出轨,肉香,撒谎,心理治疗师,柳明,阴谋,小区,精神病院等等一切的一切冲击着秦白大脑,不断循环,又不断冲撞…… 眉头越锁越紧 呼吸越来越急促 大汗淋漓湿透了全身。 突然,呼吸快要停止的秦白“啊”的一声睁开了双眼,缓过了这口气,也解开了这道困惑所有人的方程式。 79.第79章 谜底 所有线索都指向柳明,柳明是主动杀人,一切都是他的阴谋。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任何人都更改不了。 之所以鉴定不出来柳明在撒谎,不是因为他隐藏的好,也不是因为他的职业是心理治疗师的缘故。 花重金找秦白来查案,不是为了掩人耳目,是他真的认为他妻子消失了,就是单纯的让秦白来查案,来找他妻子。 这样的答案,很多人都会觉得矛盾和难以理解,但秦白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其实答案也很简单。就是柳明忘记了妻子在哪里。 案发当晚,出轨的薛雪从外面回来,回来之后就被丈夫以某个借口或直接弄晕带离了家,去了离家不远的一个地方,将妻子杀害。杀害之后,柳明害怕罪行暴露,也无法向亲人朋友以及邻居解释妻子不见一事,于是他就编造了一套“谎言”。 这个谎言是真实的谎言。 真实,是他杀害妻子的整个过程。谎言,是他在这个真实过程上加了两点,换句话说是杜撰了两点。 第一,案发现场是自己的卧室。 第二,妻子的尸体不见了。 只有案发现场是卧室,只有妻子的尸体不见了,他才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因为警方找不到尸体,证明不了薛雪是否已经死亡,就不能定柳明的罪。可是杜撰的始终是杜撰的,要怎么才能让杜撰的这两点看上去真实呢? 催眠! 只有催眠自己,才能完美的将杜撰出的这两点融合在整个杀人过程中。 于是柳明在杀了妻子后,就开始用自己编造的那套谎言暗示自己,换句话说就是催眠自己,一遍又一遍。他柳明是心理治疗师,他有能力暗示催眠自己。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谎话说了一千遍,说谎的人都会相信这是真的。 这也是柳明为什么要用七天时间来杀人,不是因为头七想和妻子的鬼魂一起走,而是他需要时间来一遍又一遍催眠自己。最后一天他成功了,成功的催眠了自己。事情真的如他起初所料,所有人都鉴定不出他在撒谎,也找不到他妻子尸体和任何有关的东西,只得证据不足,让他逍遥法外。也只得将薛雪的消失定义为失踪。 同时,也能解释精神病院柳明的主治医师赵通那番话,他说经过深度催眠来辨别他柳明神经元的时候,证明柳明没有撒谎的迹象,可发现了每每涉及杀害妻子这段记忆,柳明的脑电波显示一会儿强一会儿弱,呼吸不畅,还有心率不齐等等现象,这是一个人患得患失的矛盾心理表现,换句话说,是人格分裂的前兆。其实错了,那不是人格分裂的前兆,而是柳明的谎言和真实在冲撞,所以才会显得患得患失,一强一弱。 本来这个计划很完美,天衣无缝,柳明也会成为一个最高明的杀人犯。然而柳明做梦也没有想到他陷入了自己的催眠中,以至于忘记了设计这个计划的初衷,他忘记了妻子的尸体之所以消失,不是别人偷了他妻子的尸体,而是他自己杜撰出来的,所以他想不通妻子的尸体为什么不见了?妻子在哪里?于是他要找妻子,花重金找秦白来寻找妻子。 只有这个解释才合情合理。 只是这个答案,让秦白哭笑不得,同时也为柳明的行为感到了一抹悲哀。 现在虽然查出了整个案件的真相,但他秦白还不能把这个真相告诉柳明,因为一旦让柳明想起来了,那么给自己的报酬还会兑现吗?恐怕还会为了杀人灭口而干掉自己。只得先隐瞒,只得先找到薛雪的尸体。 薛雪的尸体很好找。 既然柳明忘记了他的妻子在哪儿,那么他妻子的尸体肯定还在原地没有动,也就是还在小区里面。至于究竟在小区里的什么地方,这就要秦白去找了。不管在哪儿,现在有了范围,找起来自然很容易。 今晚秦白是连日来最开心,也最轻松的一晚,他洗了个澡,就躺在床上摸出了手机,给a市的九月打去了一个电话。 由于时间太晚了,都12点过了,a市的九月都已经睡了,好一会儿才接电话,慵懒的说了一个字:“喂!” “怎么,你睡觉了?”秦白听出了九月困意十足。 “嗯……是不是又要我查什么?”九月在电话那头打了哈欠,继续说:“你给我发信息吧,我好困啊,明天我看到就去查。” “我破案了。”秦白嘴角含笑,在酒店床上翘起个二郎腿。 九月哦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听到电话里传出的嘟嘟声,秦白怔住,是无语至极,尼玛自己破案了,难道她不高兴?要知道案破了,她就可以分到钱了,为什么不感兴趣?还是没有听清楚自己的话?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发出了滴滴声,有人发信息来了。 这丫头真是,电话说多好,非要发信息。然而秦白打开信息一看,不是九月发的,而是许男,许男在信息里问:“你回a市了吗?” 秦白纳闷,心想这都12点过了,许男干嘛给自己发信息?难道对自己有意思? 其实秦白想多了,人家许男见好几天没有秦白消息,就来问问,毕竟秦白是她同学介绍过来的,明天又是周末,如果还没有回去,就带秦白在s市玩一玩,尽地主之谊,不丢自己同学的脸。所以才有今晚这个信息。 “还没。估计还得待两天。”秦白回了这么一句。 “哦,那案子查得怎么样了?有头绪了吗?” 秦白觉得许男也不是外人,对自己还这么热情,告诉她也无妨,毕竟人家那晚上帮自己也只是想知道这道谜题的答案,这正好还她人情,让她第一个知道。谁知道,秦白告诉徐男他破案了,许男竟然直接打电话过来。 在电话里,许男迫切的问谜底究竟是什么? “你猜。”秦白嘴角上扬,开始钓胃口。就像男朋友给女朋友买了个礼物,至于是什么,就得让你先猜一下。 许男这个时候在自己家的床上仰躺着,腰下垫着枕头,臀腿贴着床头,如牛奶般白的双脚一下一下敲着墙壁,撅嘴嘴开始猜谜一样的左一句右一句,据说这个姿势能提臀瘦腿。 “哎呀,我猜不到啦,你直接说嘛……”许男竟然开始撒娇了。 秦白对于许男这份撒娇,感觉有点别扭,不过他喜欢,因为有种被崇拜的感觉。于是一五一十将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说完后,秦白还特意嘱咐许男,让她先保密,不要把自己查出真相这事公布出去,以防这事传入柳明耳里。一切等自己找到薛雪尸体再说。 两人一直聊到了凌晨三点才结束这次通话,而且许男也提议明天和秦白一起去找薛雪尸体,反正明天周六不上班。 只是秦白不知道的是,九月今晚生气了。因为九月在挂断电话后,突然反应了过来,秦白破案了,破案了。于是赶紧给秦白回拨过来,谁知道电话正在通话中,一直打,一直打,打了两个小时都在通话中,九月窝火了,臭不要脸的究竟在和那个狐狸精打电话? 80.第80章 小区寻尸 第二天,也是秦白来s市的第五天。 今天是周六,很多人都不上班,不管是大街上还是各种餐饮店都比平时多了不止一倍的人。八月下旬这个时候的天气异常炎热,秦白昨晚和许男聊得很晚,以至于中午12点半才起床,当见到许男后,已经是下午快两点了。 两人来到了一家餐厅,在里面找了一张桌子坐下,然后开始研究如何寻找薛雪的尸体,要知道警方在小区里面各个地方都找了,都没有什么发现,足以看出薛雪的尸体在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 秦白同意许男加入寻尸,也是有秦白的考虑。第一,这是许男自己提出来的,自己不好反驳。第二,一旦找到尸体,就得进行尸体鉴定,这肯定少不了警方协助,有许男在,会省下很多麻烦。第三,自己不保证柳明是不是想起来了,万一在找尸的过程中,遇见了柳明,那时候怎么办?所以许男有必要在场,多一个人多一份安全。 边吃饭边商议,一切商议好后,秦白坐着许男的越野车就去了柳明所住的“高阳小区”。进入小区之前,秦白给柳明打了个电话,测试柳明在不在家。 “喂,柳先生吗?”秦白对着电话讲。 “我老婆是不是有线索了?”柳明的语气很是迫切。 “那个,目前还没有,不过我正在查。对了柳先生,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一个病人家做心理辅导,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这样,我马上离开,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就过来。” “不用不用,我就是打电话给柳先生你说一下,你妻子这个案子估计时间会长一点,你不介意吧?” “没事。”柳明的语气显得低落了许多,紧接着又加了一句:“只要能找到我妻子,多长时间都行。” 挂断电话后,秦白看向身旁的许男,发现许男正直勾勾的盯着他,对此,秦白显得不自然,试着问:“怎么了?” “干你们这行的,是不是都很会撒谎?” 秦白还以为是什么呢,他一笑:“这不是撒谎,这是问话技巧,我相信你们警方有时候也会这样。不是吗?” 虽然柳明所住的这个“高阳小区”安保措施很高,没有小区里的住户带进入,外人根本进不了。但有许男在,许男向保安把警官证一亮,守门的保安给保安队长汇报了一下,就顺利进入了。 进入小区后,两人并没有急着寻找,而是去找了物业。让物业提供了一张小区整体规划平面图。 从这张平面图可以看到,这“高阳小区”总体占地二十三万平方米,整体是一块梯形面积结构。这里面一共有17栋楼房,外加十一栋二层洋楼别墅。其余设施配套穿梭其中,绿化草坪等等应有其有。 想要在这么大的面积找到一个人的尸体,无疑于是一项大工程,不过秦白和许男不会傻到一寸一寸的找,而是先排除大部分地方,然后把可疑的地方标注出来,对这些可疑的地方进行仔细查找。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 夜如浓墨,天上繁星和小区路灯的相互交映之下,秦白和许男站在了柳明所住的这栋楼下,两人不约而同抬眼望着这栋高十二层的楼。似乎这栋楼的上空有着一股常年不散的怨气,令人感到有点阴森,尤其是这样夜色之下。 在小区里找出了大半天,秦白和许男去了很多地方,包括地车库,都没有任何发现。最后只剩下一个地方,就是柳明所住的这栋高十二层的楼。 “真的会在这栋楼里?”许男发出了疑问。 不怪许男发出这样的疑问,因为她知道,八个月前,警方接到柳明报案后,对这栋楼是里里外外给搜了个遍,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试问如今都八个月过去了,还能发现什么吗? 秦白心里也没有底。但是秦白他相信自己的推断,如果自己的推断是错的,那么他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答案来解释这个案子。所以尸体绝对在小区里。 “下午在物业那里你应该知道了,这个小区一共有二十几个保安,三班倒,每天都有人在小区里巡逻,就连晚上也一样。试问如此严密的安保,柳明带着妻子出门,能不被发现吗?所以绝对离家不远。另外……” 说到这里,秦白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那个超市,他说:“那是二十小时营业,之前我进入超市站在门口看了一下,发现视野很开阔,如果柳明从楼里出来,一定能看见,所以要想神不知鬼不觉,一定没有出楼。也就是尸体就在这栋楼里。” 许男望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个超市,回过头来看向他秦白,沉了口气,说:“但愿你的推测是对的。” 秦白没有说话,反而眉头微微邹了起来,因为他隐约感觉到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有双冰冷的眼睛正注视着他。这样的感觉让秦白有点不舒服,甚至紧张,因为他三个月前,自己回家被张凯袭击一事,那晚也是这样的感觉。 “我们总不能一层一层挨家挨户的找吧?”许男在旁边问。 “今晚可能有事发生,我们要小心一点。”秦白发出了提醒,同时一双犀利如刀的目光在黑夜四周扫视。 “什么意思?”许男感觉秦白的话很奇怪。 “没什么,总之小心没坏处。”秦白没有在周围黑暗处发现那双眼睛,便迈步走进了柳明所住的这栋楼房。 许男觉得秦白刚才的反应很奇怪,但也没有多想,紧跟着秦白走了进去,还在问:“我们真要一层一层的找?” “不用,在物业那里我们不是已经知道八个月前案发的时候都有哪些交了物业,哪些没有交吗,所以那已经给我们排除了很大一部分住户,剩下的已经不多。现在就只有五层一户,九层两户,12层四户以及天台,最后还有柳明所在的八层。” 秦白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说:“许姐,我们分头找,你乘电梯,我走楼梯,或许尸体在楼道间的某个通风口或天花板上也说不定。” 81.第81章 气氛诡异 夜,逐渐的深了。 月亮越升越高,穿过一缕一缕的微云,穿过那略闪烁的星光,显得格外诡异,寂静中似乎又有让人恐惧的力量。 此时的街道,看不见白天热闹与非凡;此时的街道,宁静的有些让人不安;微风轻轻拂过,街道旁边墙或外面停着的几辆车身下,闪烁着几许黑影,打破了刚才的沉寂。此时,墙角上又多了一道小小的影子,是什么?好可怕…… 秦白就这样盯着大门口,眼睛一眨不眨。他站在楼梯旁一个隐角,可以看清大厅里的一切。是的,他走楼梯,没有上去,他是骗许男的,他就是要在楼梯旁站着,等着那双冰冷双眼的主人。 秦白吃过一次亏,他绝不会吃第二次。他相信自己的感觉,绝对有个人在跟踪自己,自己就要等着你现身,将你按在地上,揭开你的真面目。 楼道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除了秦白的呼吸声,什么也没有,安静得可怕。甚至漆黑的身后就如一个张开巨口的恶魔,在注视着秦白,等秦白稍微一分神就一口吞了他。秦白也不时看一下漆黑的身后,毕竟一个人站在这楼道的隐角,还是有点害怕。 楼道外面是一个大厅,大厅里面有灯光,冷冷清清,这个时间该回来的都已经回来了,下一个进来的究竟会是谁呢?会是暗中盯着自己的那个人吗?那个人又是谁?为什么要盯着自己? 就在这时,微风轻轻的吹了进来,带着一丝凉意。大门口的一闪门也开始动了,轻轻的摇动,紧接着就是一个影子从外面透了进来。看着门口地上那个影子,秦白的心狂跳了起来,下意识握紧了早已拿在手中的钢笔。 那影子在一点一点延伸进来,被灯光拉得越来越长,越来越大,突然那影子整个都走了进来,是个人,看着这个人,躲在楼道隐角的秦白睁大了双眼。 同一时间,同在一栋楼的许男在八层楼上感觉到了异常,她的心在打鼓,仿佛身后有个幽灵在跟着她。 半小时前,许男和秦白在楼底分开,她乘坐电梯上到了五楼,五楼有四户人家,其中一家八个月前案发的时候没有人,但现在有人了,所以她向户主说明了来意,还亮了警官证后,进去仔细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可疑,于是就乘坐电梯来到了八楼。可是,就在她走出电梯后,心开始不平静了。 摆在许男眼前的是一条漆黑幽静的过道,没有一丝杂音,任何风吹响动她都能听见,面对这条漆黑幽静的过道,她开始紧张,尤其是一想到薛雪惨死的画面,还可能就会出现在这层楼的某个房间,这个画面让她许男怎么也迈不动脚,而且也是这个时候,她感觉身后有个幽灵正盯着她。 她向后看了一下,没有人。又看了一下,还是没有人。可那股阴森森的感觉还是如影随形的纠缠着她。 她的心里打起了鼓:快跑吧,我只要跑起来,就能把它甩掉——不不不!我在想什么啊,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小学老师都说过不能迷信——可,可是,这也太恐怖了,总不能就这么一个人走下去吧…… 许男看着面前漆黑幽静的过道,正犹豫之时,忽然发现前面的地方窜过一只老鼠。她再也忍不住了,尖叫一声,转身就朝电梯跑,不停的拍打墙壁上的上下两个箭头符号,可是电梯怎么也打不开。情急之下摸出了电话打给秦白,说话都在哆嗦:“你在哪儿?” 接到电话的秦白,此时还在一楼的楼道里。 秦白在楼梯隐角看到了从大门口进来的那个人,他睁大了双眼,是因为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是柳明。秦白没有出去和柳明打招呼,反而隐藏了起来。在秦白看来,柳明怎么回来了?难道暗处盯着自己的那双眼睛的主人就是柳明?是他在跟踪自己? 他为什么跟踪自己?难道是他想起来了?一旦发现自己找到了什么线索,就杀了自己。是这样吗?还是自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心理作用作怪?是自己敏感了吗? 是不是自己神经敏感,秦白不知道。于是他见柳明进了电梯后,又在楼道站了一会儿,可是还是没有见到有人从门外进来,正打算要离去,就接到了许男打来的电话。 “你先别坐电梯,你快上九楼,柳明回来了。”秦白对着电话说了这么一句,就赶紧沿着楼梯朝九楼跑。 转眼,满头大汗的秦白和许男在九楼汇合了。 汇合后,秦白听许男说了她的遭遇后,无语了,心想你的性格不是豪爽吗?何况你还是一个刑警,竟然还会怕黑?不过紧接着秦白又纳闷了,按照许男说感觉有个幽灵跟着她,如芒在背,而自己也感觉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同样的感觉,难道仅仅是巧合?还是另有玄机? 九楼有两户人家在八个月前案发的时候没人,现在也有人了。所以在许男敲门后,亮了警官证就顺利进入了。当然,这次许男不赞成分头行动,要找就一起找。秦白也没说什么,毕竟他也感觉今晚有点怪,怪在哪里,一时也说不清楚,既然要一起,那就一起吧。 在九楼没有查到什么,两人就去了12楼。 12楼不管是八个月前,还是现在,都没有人住,毕竟这是顶楼,夏天热,冬天冷,一般人都不会选择购买顶楼的房子。同时这里是最安静的地方,也是柳明最有可能杀薛雪的地方,以及藏尸的地方。 来到12楼,秦白将早已准备好的手电拿在了手里,手电射出的那束光芒在漆黑幽静的过道里显得十分惹眼。安静异常的楼道里,两人的脚步声清晰可闻,许男紧跟在秦白后面。 来到一闪门前,秦白手电含在了嘴里,从包里取出了一颗橙子大的皮球,用手指甲在皮球上划了一个口子,然后将口子对准了门上的锁眼。一只手抚好皮球,另外一只手化掌打在了皮球上。 一股大力挤压了皮球里的空气,灌进了锁眼,一举推开了锁眼里面的那些齿轮。只听得“咔”一声,门开了。 这是秦白的绝活,是他从一个小偷哪里学来的,比起那种用铁丝开锁还要方便隐蔽和快速。 旁边看着这一切的许男,绕有深意的看着他秦白:“想不到你还会溜门撬锁的绝活。” “干我们这行,三百六十行样样都要会点,否则怎么接各种案件?”秦白说笑间,推门走了进去。 82.第82章 最后一户 12楼这一层,由于没有人购买,所以四户除了有门窗以外,里面全是胚房,根本没有装修过的痕迹。秦白和许男拿着手电在12楼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完了。结果是,没有任何线索。 甚至在里面都用随身携带的小锤敲打了一下梁柱,敲开看里面,看看柳明是不是把人杀了后,糊在了梁柱里。结果没有。 天台。 12楼没有,那就上天台吧。天台被一道门阻隔,上面还有一把锁。这难不倒秦白,依旧利用皮球灌注气体将其推开。 月色惨白,夜如浓墨。 在惨白月光下,天台上的一切全部暴露在了秦白和许男两人的目光下。整个天台上除堆了一些木板和杂物外,再没有任何东西,平坦得一览无余。其实这也在秦白的意料之中。 站在天台边缘,俯看整个小区,发现小区的夜景很漂亮,尤其是远方朝夜空迸射出的绚光,是异常的迷人。有夜风拂来,在这个炎热的八月下旬,感觉一阵清凉。 “所有的地方都找了,也没有发现薛雪的尸体,是不是你的推测错了?”许男来到了秦白身边。 “好美的夜景,和我所在的a市有得一拼。” 许男无语,望了一眼远处迸射出的绚光,对他秦白说:“喂我说,你到底是来看夜景的,还是来找尸体的?你要是来看夜景,我就不陪你玩了。” “我相信我的推测没有错。我们之所以没有找到,是我们没有去对地方。”秦白的目光落在了身旁许男的身上。 “你的推测没错,那怎么没有找到尸体?而且所有地方都找了,哪儿还没……”说到这里,许男想起来了,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找,那就是第八层,之前感觉身后有什么幽灵跟着,所以害怕就没有找。但尸体会在第八层吗? “看来你知道了。”秦白一笑,转身离去。 “我们现在下去找吗?柳明不是回来了吗?我们现在下去,是不是会惊动他?” 转眼,楼下不远处的超市门口,出现了秦白和许男。 两人一边吃东西,一边望着不远处第八楼的窗户,那是柳明住的地方,此时亮着灯。秦白一边吃一边说:“现在十点半了,你要不要先回去?” “都辛苦快一天了,胜利就在眼前,你觉得我会走?”咬着吸管喝着牛奶的许男反问。 就在这时,许男突然指着柳明的窗户:“熄灯了。” 秦白一看,窗户果然黑了下来。柳明休息了。 许男和秦白没有丝毫犹豫,离开了超市,再一次进入了楼里,乘坐电梯直奔柳明所在的八楼。 八楼四户人家,如今只有两户常住。一户听柳明说已经移居海外,一年半载也回不来一次,还有一户是一个混娱乐圈的,两三个月都见不到人。所以今晚的重点就是这两户。 漆黑幽静的过道上没有一丝光亮,黑得就如一个魔窟。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作怪,许男走在这条过道上总觉得心神不宁,好像背后有人盯着似的,弄得她不时回头看一眼。 两人的脚步声很轻,就像做贼一样,鬼鬼祟祟,一点一点接近其中一户,这一户是混娱乐圈那一家。因为这一家距离柳明的房门是斜着的,发出什么声响,不易惊动柳明。到了房门前,秦白拿出皮球,动作很轻,一下子就打开了房门,一个闪身就进入了。许男身手也很好,紧随着秦白进去。 门关上,两人就开始在屋里面仔细寻找。 约莫半小时后,两人没有收获,从房间出来了。出来后,两人在漆黑幽静的过道上对望了一眼,就开始接近最后一户,也就是移居海外这一家。这一家是秦白认为最有可能藏尸的一家。因为这户人家和柳明的家,是门对门,只要跨两步,就能到达,藏尸很方便。 随着接近这户房门,秦白和许男的呼吸声跟随脚步声一起放慢,生怕呼吸大一点,就会惊动隐藏这条楼道里的冤死之魂。 秦白在开门之前,特意站在了柳明家的房门前,贴耳在门上听了一下,确定屋里的柳明已经休息,才稍稍放心。然后手拿皮球,移开了柳明的房门,在对面房门上灌气开锁。 许男站在秦白身旁,一双警惕的目光左右环顾,身怕这条漆黑幽静的过道上会突然出现什么东西。虽然也知道不会出现什么东西,但心神总是不宁,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要把人吞噬掉,无尽的黑暗。 咔。一声轻响,门开了。 秦白拿着手电推门而入。 这个时候已是深夜了,进入漆黑的屋里,在手电光的照射下,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四处遮着白布,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油然而生,是恐惧或是别的什么?秦白也说不清楚,只是隐隐地感到些许不安。就仿佛进到了鬼屋。 “我怎么感觉这屋子有点阴森呢?”许男跟着秦白后面,声音很小。 “估计是很久没人住的缘故。”秦白在墙上的开关按了一下,想要开灯,却发现灯没亮。 原来这户人移居海外,一年到头都不回来,所以物业将这户的水电全部断了。秦白和许男两人在屋里,只能凭借他们自带的手电进行查找。 空荡荡的屋里长久没人居住,显得没有一丝人味,空气中都参杂了一股发霉的味道。秦白手里手电射出的光芒在漆黑幽静的屋子里显得十分惹眼。 惨白色的月光从窗户上两个破洞透了进来,就如没有生气的死人眼睛,注视着屋子里随着手电光移动着的闯入者。 这户家里的建筑格局和柳明家的一样,一百二十多个平方,三房一厅,一厨一卫一饭厅,还有一个阳台。不过装潢不一样,柳明家的装潢是那种雅中带俗,俗中带雅。而这一家的装潢是那种有着中方特色的传统格局。看得出这户人家是老人家住。 静得可怕的异屋子里,许男和秦白两人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两人找遍了所有地方,就连天花板上都查了,也是没有发现任何与薛雪有关的东西。两人来到了在手电的照明下,来到了客厅。 “看来你的推测真错了。”许男得出了结论。 秦白没有说话,他心里也开始犯嘀咕,心想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慢腾腾的脚步声。 83.第83章 诡异人影 慢腾腾的脚步声。 深夜里,所有人都已经睡了,那还有人在夜深人静的过道上走路?这让客厅里的秦白和许男两人下意识悬起了心,两道目光不约而同射向了门口。 秦白反应最快,第一时间关掉手电,轻手轻脚来到了门后。 客厅里没有灯光,黑漆黑一片,只有窗外那两个破洞透进来的两道惨色月光,它白白的,冷冷的,缺乏善意,没有一丝杂音,就这么窥视着秦白的一举一动。 秦白隔着门,听着门外过道上传来慢腾腾的脚步声。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那声音就像是在敲打秦白的心脏,一下一下。 许男的心此时也是七上八下,她悄悄来到了秦白身边。 忽然,那慢腾腾的脚步声停止了,似乎因为许男来到秦白身边而发出了细微的声响,被这声响吓到了,又似乎走到了尽头,所以停下不前。 秦白这个时候从门后的猫眼朝外看去,外面的过道里漆黑一片,完全是黑的,没有人,鬼影都没有一个。 漆黑安静的屋子里没有声音,静得可怕,静得让人心慌。 门外没有人,这让秦白下意识回头看向许男,看不清许男的脸,只能看见许男在身后的这个轮廓。秦白刚想说什么,就被许男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另外一只手使劲往脚下指。 秦白低头一看,双眼赫然睁大。 下面有微弱的光线从门沿缝隙透了进来,在这微弱的斑驳光线中,有个黑影在晃动。 看着这晃动的黑影,秦白的心脏猛然跳了起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光?自己刚才明明透过猫眼朝外看,外面漆黑一片,根本没有光,这光是哪里来的?那晃动的黑影又是什么?……不对,如果有光线,那么自己透过猫眼,是绝对能看见对面的房门,也就是柳明家的房门,为什么没有看见?难道……方才有个人在外面也在看自己?是自己和那个人的眼睛在对视? 想到这里,秦白倒抽一口冷气。 深夜的这份诡异,秦白额头都渗下了冷汗。双眼在黑夜里犀利如刀,咬着牙做了两下深呼吸,一个转身电光火石间拉开门,握着手电猛的冲了出去。手电在冲出门的刹那,在漆黑的过道上射出一道强光。 这道光在漆黑幽静的过道里左右一晃。 喵!!! 手电光锁定了一只猫。这是一只黑猫,睁着两只瘆人的蓝眼,似乎被吓到了,正弓着背做着防御的姿势。 整条漆黑的过道里,除了这只猫,什么都没有。 难道方才门外慢腾腾的脚步声,就是这只猫在走路? 黑影的晃动也是这只猫? 秦白感到疑惑。这个时候许男站在门口,她抬手指向过道尽头的窗户玻璃:“你看。” 秦白投眼看去,发现过道尽头的那扇窗户虚掩着,月光正好从那虚掩的缝隙中透了进来,是斜线朝下,一直延伸到秦白面前的脚下。 见到这一幕,秦白侧头看向她许男,心想难道光源就是这月光?为了证实是不是。秦白和许男回到了屋里,把门关上后,秦白再次透过猫眼朝外看,果然什么都看不见,脚下门缝里依然有光透进来。 虚惊一场。 漆黑的客厅里,秦白打开了手电,同时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目光看向撩发的许男,两人四目交接下,不由相视一笑。是啊,一个是侦探,常年见识各种稀奇古怪的事,另一个是刑警,死人都见过,却被一只猫给吓住,说出去都丢人。 “今天白忙一场,耽误你时间,真的不好意思。”秦白歉意的对许男说。 “没事,反正是周六。” 秦白随意点了点头,看了一下时间,他说:“现在时间很晚了,你回去吧。” “那你呢?”许男问。 “我相信我的推测应该没错,如果要是错了,我真的想不通还有什么办法能解释这一切。所以我要留下来住一晚,等明天柳明离开家,我就去他家找。我怀疑柳明家应该有密室之类的房间。” 其实这也是秦白给自己的一个机会,一个死心的机会。因为如果到时候还找不到,那么这个案子恐怕就真的无人能破了,秦白也收手走人。所以为了让他自己彻底死心,他必须留下来住一晚,然后明天去柳明家。 “既然你要留下,那我也留下吧。” “你?”秦白疑惑的望着她许男,问她:“万一柳明家也找不到呢?你何必浪费时间?” “万一找到了呢?”许男反问,随即就是一笑,侧身开始在客厅走动巡视:“今晚我们住哪儿?” “不是,你真要留下来?” “我像是开玩笑吗?” 许男要留下来,不是因为舍不得秦白,而是因为她觉得事情已经这样了,大不了明天去了柳明家失望就是,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损失呢?如果现在走了,一旦秦白明天在柳明家找到了尸体,就相隔这么几个小时,自己却失去了见证这个破案时刻,那自己能甘心? 夜色越来越深,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 漆黑阴森的屋子里,秦白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拿着手机上网聊天,屏幕光在黑夜里映照出他的脸,显得森绿森绿,有点可怖。 许男住在这户人家的卧室里。可是在卧室里面,许男是怎么都睡不着,总觉得屋子里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她,尤其是房间里盖住各式家具的白布,在黑夜中那就像是停尸房盖死人的白布,一处,两处,三处…… 越看越像,越想越害怕,最终许男忍受不了这样的氛围,她跑出了卧室。拿着手机上网的秦白听到脚步声,扭头看去:“你怎么出来了?” “我,我们聊会天吧。” “聊天?”秦白无语,他说:“许姐,这不是我们家里,一旦聊天被人听见我们在屋里怎么办?快回去睡吧。” “没事,小声点就好。”许男不等秦白继续说话,就直接掀开盖住秦白身上的白布,坐在了秦白身边。暗中松了口气。 秦白从许男的呼吸声中,判断出了她应该是害怕黑,害怕一个人待在卧室里。对此,秦白也不揭穿,只是心想你一个刑警,居然还怕黑。 其实秦白不知道的是,许男虽然是刑警,但她只是刑警队的文职人员,所以平时根本没有机会出去出任务,别看她平时性格豪爽,但骨子里还是小女生,尤其是在这样阴森的屋子里。 “借你腿当枕头,不介意吧?” 秦白还没有说话,许男就躺在了沙发上休息,头枕在秦白的左腿上。对此,秦白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说:没事。 “小白白,给我说说你的事吧。” “我什么事?” “你不是私家侦探吗,据说你接手的案子无一失手,你肯定有很多离奇的经历,给我讲讲吧。” “这个……” 秦白正要说话,门外就传来了慢腾腾的脚步声。 “又是那只死猫。”许男也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 秦白只是看了一眼门外,并没有大惊小怪,也认为是那只猫。可这次真的是猫吗? 如果秦白在门外,一定会发现漆黑的过道上出现了一个人影。 84.第84章 被性侵 夜越来越深,惨白的月亮已悬挂中天。 漆黑阴森的屋子里,客厅沙发上的秦白,已不知在什么时候睡着了。睡意朦胧中,秦白感觉许男的头从自己左腿上起开了,她的手伸向了自己,在摸自己的脸。 先是抚摸自己额头,顺手滑向眉毛,刮过鼻子,拂过嘴唇,紧接着摸自己的脖颈。她的手好柔滑,摸在自己身上好舒服。 她开始解自己的衬衣纽扣,一颗一颗,自己的衬衣被她敞开了,她又撩起自己穿在里面的黑色背心,将自己的背心推到自己胸膛以上,她那柔滑的手开始抚摸自己结实的胸膛,不,有热气呼在了自己胸膛上,自己感觉到了,天呐,那是她的舌头,她居然在亲吻自己胸膛,舌头在自己的胸膛上扫过。 秦白的心砰砰直跳。 他激动,他兴奋,他也无语,心想许姐你什么意思?你喜欢我,直接和我说啊,我保证不让你失望,为什么偏偏要趁我睡着了来睡我?尼玛,我要不要睁眼,看着她,告诉她,我没有睡着,我们直接来吧。 唉,还是算了吧,万一这许姐就喜欢主动,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呢?一旦自己醒来告诉她自己没有睡着,人家觉得尴尬害羞而不愿意了,怎么办?不行,自己绝不能错过这次人家主动献身的艳遇机会。 自己的原则就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有了主意,秦白就继续装睡,静静享受你的服务。 许姐也不让秦白失望,她似乎是跪在秦白面前,俯身亲吻秦白的胸膛,手也在抚摸,满嘴都是热情和激情,弄得秦白呼吸加速,满胸膛都是口水,甚至自己的兄弟也在这个时候硬得跟个铁棒似的。心里在呐喊:别亲吻我胸膛了,快服务我下面。 还别说,似乎许姐听见了秦白的心中呐喊,又似乎懂得御男之道,知道亲吻后就要服适男人的下面。于是秦白感觉到自己的皮带被解开,一只温润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裤子里,抓住了自己那硬得跟个铁棒似的兄弟。 嘶~。兄弟在被许姐那只手的抓握下,秦白忍不住嘶了出来。 许姐一只手伸进秦白裤子里套弄,另外一只手就抚摸秦白的胸膛,还在亲吻秦白的胸膛。弄得秦白是全身血液沸腾。 也是这个时候,许姐似乎知道是时候了,于是她停止了亲吻秦白的胸膛,也停止了套弄,开始脱秦白的裤子。可是秦白是坐在沙发上的,不好脱。 秦白很识时务,他装着睡累了,伸个懒腰换个姿势睡,其实他是方便许姐好给自己脱裤子。换的这个姿势,是秦白顺势在沙发上一趟。在秦白看来,自己躺着享受许姐的服务,应该很美妙。 漆黑的客厅里,许姐吓得一退,以为是秦白醒了,当见到秦白没有醒,而是换了个睡姿,便放下了紧张的心。接着她就又开始接近秦白,脱秦白的裤子。 躺在沙发上的秦白感受着许姐将自己的裤子和内内拖到了大腿上,就没有继续脱了,也没有任何动作了,只听见粗重的呼吸声。秦白心想,许姐为什么不脱了?难道不想侵犯自己了? 那怎么行,尼玛自己刚刚被你挑起火,你突然不侵犯自己了,自己怎么办? 于是,秦白虚眼看了一下,虽然漆黑的客厅里看不见什么,但借助窗户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隐约能看到一个人的轮廓在面前,还能看到这个人影穿着裙子,此时这个人影正撩起她的短裙,将她的内裤脱下。 我擦,她这是等不及的节奏,要直接坐上来啊。 心情激动得难以复加的秦白,闭上了眼,等着许姐坐在自己身上来。可是在等的这一刹那,秦白突然感觉不对劲。自己明明记得许姐穿的是牛仔裤,是裤子,怎么突然变短裙了? 许姐什么时候换的短裙?还是…… 秦白猛然间睁开双眼,一个翻身跳到了沙发后面,瞪着那个刚刚脱下她内裤的女人:“你是谁?” 这一秒,鸦雀无声的漆黑客厅里,气氛似被凝固了一般,透着死一般的恐怖。 她僵在了当场,似乎不敢相信秦白会突然醒来。下一秒,她犹如惊弓之鸟转身就跑。 沙发后面的秦白想追,却“哎呀”一声被绊倒在地。秦白感觉自己踢到了一个人,用手摸了摸,是个女人,是许男。这个时候秦白真的相信了,刚才那个女人真的不是许男。 秦白拉好了自己的裤子,找到了手电,开始摇晃沙发后面的许男,一边摇晃一边叫“许姐”。可是怎么摇晃怎么叫,许男都没有醒来的迹象,似乎被人下药迷晕了。对此,秦白赶紧两个嘴巴子给许男脸上甩去,才让许男有醒来的迹象。 “我,我头好晕呀……。”许男发出了声音。 “别晕了,快起来,有个可疑的女人跑了……”秦白丢下这么这一句,不等许男,就率先拿着手电跑出了门。出门的秦白正好看见那个不知来历的女人在等电梯,他急忙吼了一声:“别跑。” 那女人见电梯还没有上来,又见秦白追来,一身黑衣且披头散发的她转身就往楼梯跑。秦白那能让她跑了,赶紧追。 夜深人静潜入房间想要强女干自己,但凭这件事就可以看出这个女人行为可疑,何况她怎么知道这户移居海外的人家里有人?不难猜出,这个女人就是今晚自己一直感觉在背后盯着自己的那双冰冷眼睛的主人。 那女人在逃,秦白就在后面追,两人在楼梯间你追我逐。秦白一边追还一边吼:“抓贼呀,抓贼呀……” 秦白这一喊,楼梯间里的所有声控灯全部亮了,包括这栋楼里的很多住户都被惊醒,开始亮灯。 这个时候,许男晕晕沉沉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秦白那匆忙追出去的一幕,就知道肯定有事发生。她在八层楼的过道上晕晕沉沉来到了电梯口,按着电梯。 叮。 电梯开了。也是电梯开了的瞬间,一道房门也被人从里面往外推开了。正要进入电梯的许男下意识侧头看去,是柳明家的门开了,出来的是一个身穿黑袍,头戴帽檐的人。 许男收回目光要踏进电梯,可是刚刚迈脚,她就停下了,她感觉不对。 柳明家只有柳明一个人。为什么出来的不是柳明?这深更半夜的还戴什么帽檐和穿什么黑袍?而且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都与柳明不符。不是柳明,那这人是谁? 作为警察出身的许男立刻退出了电梯,正面盯着那站在柳明家门口的黑袍人。冷冷的双眼盯着那人,喝问:“你是谁?” 黑袍人开始一步一步在过道上逼近许男,手里还突然跳出了一把银亮的跳刀。 85.第85章 悲伤逆流成河 夜深人静,如坟地一般寂静的小区被秦白的喊声打破,那一声又一声抓贼,惊动了一户又一户的灯光亮起,不少人都探出头来在窗口观望。他们看见小区里的路灯映照下,一个男人正在追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那个女人跑得相当快。 “你到底是谁?!”秦白紧追前面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前面的女人根本不回应,就如一个女鬼飞奔在夜色里。 这个时候,在小区里巡逻的保安闻声追了过来,就连一些住户也加入了这场追击战。毕竟这是他们住的小区,有贼进来,有必要合力擒贼,不管偷的是谁家。一时间,整个小区在这个深夜里沸腾了起来,到处都是抓贼的人影。 “拦住她,快拦住她!!!”秦白看到前面有人,赶紧吼。 虽然这些人从四面八方围堵过来,却谁的速度都没有那个女贼的速度快,甚至力气都有人家大,眼看有个人抓住她的手,却被她一个甩手,又是一脚,那人就被踢飞了两米远。无数人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女贼从身边飞奔而过。 最后秦白追到了小区北面的尽头,这里是一片树林,树林里面就是铁栅栏做的围墙。 月色之下,树影婆娑。 秦白追进树林,亲眼见到那女贼蹭蹭两下蹬在铁栅栏上,翻越了栅栏。秦白傻眼了,尼玛那栅栏少说也有三米高,而且顶上还是一根又一根削尖了的钢刺,可她……身手竟如此矫健。 等秦白翻出铁栅栏后,冷清的街道上哪还有那女贼的身影,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操!气喘嘘嘘的秦白气得猛踹了一下身后的铁栅栏。 这个时候小区里的保安和那些住户也陆续追来了,一大波老少爷们纷纷翻越铁栅栏,跳出来,来到秦白身旁,询问人呢。 “跑了……”秦白坐在地上踹着粗气。此时的秦白很恼火,不但没有抓到那可疑的女人,甚至连对方的模样都没有看清。 也就是这个时候,秦白的手机响了,他摸出手机一看号码,是许男打来的。他接听:“喂许姐,我……” “快,快回来,我,我这里还有一个……快……” “喂许姐,许姐,许姐你怎么了?……” 秦白的心提了起来,听声音,许姐好像出事了。当即来不及思考,起身跑两步就翻铁栅栏,边翻边对周围的人吼:“别站着了快回去,他吗还有一个。” 然而,当所有人跟着秦白跑回小区,跑到柳明所在的这栋楼的第八层,众人傻眼了,那还有贼的身影,只见一地的鲜血,许男正倒在电梯外过道上的血泊中,脸色发白,已无法说话,手里死死握着手机。 这一幕,把所有人吓坏了。 “许姐,许姐……你不要吓我……”秦白看着倒在血泊里的许男,心都空了,他赶紧将许姐抱在怀里,一脸悲愤冲周围人吼:“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喂,120吗,快来高阳小区,这里有人受伤了……” “110吗,这里是高阳小区,有人被杀了。”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柳明,你不是住这里吗,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我也是刚出来,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在睡觉,我一出来就见到她倒在血泊里……。对了秦白,你怎么会在这里?” …… 整条过道上已挤满了人,七嘴八舌,嘈杂不已。 秦白根本不理会这些人,他此时的手都是颤抖的,抱起许男挤出了人群,乘坐电梯,要将她送医院。 “许姐你一定要坚持住,你千万不要有事……千万别有事……”秦白在电梯里,在许男耳边喊,声音都是颤抖的。 秦白和许男虽然没有过深的交情,也只见了两三面,但这几天相处下来,已建立起了信任,已然成为了朋友,如果许男死了,还是因为他秦白查案而死,那么秦白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电梯下到一楼,秦白抱着许男跑出电梯,冲出了楼,在深夜里迎风狂奔,他希望能节约时间,能在救护车赶来之前,怀里的许姐还能有呼吸。因为他知道,此时怀里的许姐呼吸越来越弱。 许男的腹部被捅了两刀,鲜血染红了她的t恤。 一路狂奔,鲜血一路滴落。 不自觉间,秦白脸上有了泪,他害怕,他悲愤,他恐惧,害怕性格豪爽且平易近人的许姐就这样死在了自己怀里,就这样离他而去。他恨,恨自己为什么不带着许姐一起追那该死的女人,为什么要留下许姐一个人在楼里,今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忽的,怀里的许男身子颤了一下,一股血从她腹部渗了出来,嘴里也有血吐出,肯定伤到了她的内脏。看着这一幕的秦白,心都提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许姐可能坚持不住了。狂奔中的秦白看着怀里的许姐,声音已哽咽:“许姐…你千万别有事,我这就带你去医院…你一定要坚持住……” 许男还有点意识,她睁着虚弱的目光,望着秦白:“我,我是不是快……快死了……我感觉好冷……” “不,我会让你死的……我不会!!!” 许男现在说话都已经很费力气了,声音小的可怜,望着秦白:“对……对不起,我没能抓到她……她是从柳明家出来的……我,我尽力了……小白白,你不要哭,我的死和你没有关系……。” 秦白泪流不止,他忍不住。 “许姐你别说了,我不让你死……我一定会让医生治好你的,你一定要坚持住……”说话的秦白已泣不成声。 “我……我不说,恐怕再也说不出来了……”许男虚弱的眼神望着秦白。 “噗”许男直接喷了血出来,喷在了秦白的胸口上,染红了秦白的衬衣。看着这一幕的秦白脸色大变:“许姐……许姐……” “对不起…我努力了,我也不想死,我想努力的活,想知道这个谜底究竟是什么?……小白白,你知道,你的眼睛很好看吗……” 秦白的身体大振,眼泪犹如汹涌的洪水淹没脸颊,闭着双眸的他不知道说什么,一直在恩恩的点头,因为他也看出来了,许男时间不多。 许男继续说:“如果我死了……” 秦白打断了许男的话:“不会的……我不让你死,我也不许你死!!!” 许男勉强的露出微笑,声音很虚弱:“恩……我不死……不过我好疼啊……”许男从开始到现在第一次喊疼,先前的忍着不说,可见现在是真的很疼。 许男说:“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查下去,把这道题的谜底烧给我……否则,哈哈,我做鬼都要缠着你,吓死你……你很怕吧……” 秦白含着泪点头,他也只能点头。 说着话的许男缓缓的抬起手抚摸秦白的脸,摸秦白脸上滑下的泪珠,她带着淡淡的笑容:“小白白,你知道吗……在我的生命中,除了我的爸爸,你是第一个为我哭的男人..其实我同学陈学海介绍你过来,他就是给我介绍男朋友的,他说我一定会喜欢的……哈哈,真的,第一眼看上你了……可能我和你无缘吧,你看上我了吗?……” 秦白这个时候才明白,明白了许姐为什么那晚帮自己,原来不是因为想知道这个案子的真相,而是因为自己是她同学介绍给她的男朋友。这个答案让秦白好笑又悲伤。 “喜欢,我喜欢……”秦白含着泪点头如捣蒜,不管秦白是真的喜欢还是假的喜欢,至少此时他不想让她难过。或许此时不说,永远都没有机会了。哪怕只是敷衍,也是好的。 “许姐,你会没事的,我答应你,你醒了,我就做你男朋友,然后我们一起去揭开真相,一起,好不好……” “真…真的…吗?”许男说这些话,说得断断续续很费力,也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很渴望和期盼哪一天。 “许姐……你不要说话了,我求你了……”秦白的脸已被眼泪淹没,早已不能自已。 许男是秦白生命中第一个说喜欢他的女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许男,没有另外一个许男,也更没有让秦白像此时这样哭得不能自已的许男。可是现在,这样一个许男,世界上唯一的一个许男就要离开了……就要从他秦白的生命中远逝。 最后一句,秦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说:“小白白,可以像男朋友一样吻我一下吗……” 她的手垂下了,她闭上了眼睛,依然是那么的美…… “许…许姐…”秦白惊骇的轻声呼唤,可是怀里的许男却没有了任何的反应,一句呐喊震破苍穹:“许姐!!!” “对不起……”秦白已是泣不成声:“许姐……你说话好不好……就一句,哪怕一个字也行……许姐。” 如果时间能倒转 如果爱能轮回 如果错能赎罪 该有多好? 泪汹涌而下,他没有擦拭,就那么让它流。 也是这个时候,救护车闪着光芒由远及近。 86.第86章 一切都错了吗? 第二天,上午九点。 人民医院,手术室外,聚集了一大堆人,很是嘈杂。唯独他双手掩面坐在过道上的绿椅上,眼神呆滞,眼里都泛着红,望着不知名的地方一眨不眨,身上的衬衣沾染着一大滩血迹。他是秦白。 现在是上午九点,手术从昨夜四点半开始,到现在还没有结束。 周围路过的病人、护士、医生谁也不敢来打扰他,好心的护士见他身上有血迹,认为他有伤,说要来给他包扎身上的伤口,却没有得到他任何的话语,反而遭到了他那寒冷刺骨的眼神。自此,谁也不敢靠近他分毫。 突然,一记重拳没有任何前兆砸在了秦白身上,使得他身体惯性的倾斜。 “我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让你偿命。” 听着这冷冷的话语,秦白没有任何的反应,只见他缓缓的坐正身体,深表歉意的说了一句“对不起”,照旧默默的坐在绿椅上。仿佛他此时的心已经死了,不受外界任何的干扰。 “别以为你在这里守着,等着,就能减轻你的罪孽,我告诉你,不会,永远不会……”许男的母亲表情狰狞,说出的话是那样的冷绝,可是细看之下,一定会发现她的眼眶是红的,是湿润的。 旁边站在的护士和老公上前来劝许男的母亲,可是如何劝拉,都减轻不了作为一个母亲的那种悲痛之情。 许男腹部被捅了两刀,腹部这个位置正中是小肠,偏离一点,就是脾脏和肝脏,一旦伤到,就会出血严重导致休克性而死。而许男的伤,其中一刀正好被捅到了脾脏上,导致破裂出血严重。脾脏是不好止血的。 经过数小时的手术,许男被推出了手术室,这次手术是成功的。也多亏了秦白抱着她狂奔,在小区门口见到了救护车,短暂的休克被及时救治,否则一旦秦白没有抱着她狂奔,等救护车去柳明所在的楼层接人,那么许男必死无疑。 由于伤情严重,医生虽然救活了许男,但脾脏这个器官太敏感了,以至于许男还是处于昏迷无意识状态,只得先安排住进重症监护室,等待观察。医生给许男父母的答复是:如果三天内没有醒来,那就准备后事。 听了医生的话,许男的母亲差点晕死过去。秦白也没有好到那里去,虽然没有晕过去,但是他却失魂落魄的瘫坐在椅子上。他心里在祈祷,许姐你一定要没事,千万要没事。 一旦有事,他秦白就是赎罪都没有地方去赎,也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女儿为什么会这样?……”许男的母亲声嘶力竭,悲痛万分。 也是这个时候,一干警察来到了秦白面前,向秦白亮了一下证件,领头的警察说:“你是秦白吧。” 秦白点头。 “我们需要你的协助调查,跟我们走一趟。” 高阳小区发生了命案,还是袭警,影响极其恶劣。 s市公安局在第一时间成立了专案组,进驻高阳小区彻查。调取小区及周边路段监控录像,走访当晚在场所有小区住户,实地勘察现场等等全部忙活开了。由于秦白是当事人,他被警方带到了刑警支队,对他进行审查。 在审查期间,秦白是知道什么说什么。 同时这件事,也让经纪人九月第一时间来到了s市,还请来了一个一个律师。因为秦白和许男去高阳小区找尸体,涉及到擅闯他人住宅,侵犯其*等等罪名,一旦警方以此为由控告秦白,那么秦白少不了被拘留半年的处罚。 两天后,一切证据和线索显示袭击许男一事,与秦白无关,他被放了出来。因为走访调查发现,当晚他秦白和许男进入很多人家里,有人的家里就亮了证件,得到了许可才进入,没人住的家里才擅自进入。事出有因,加上有许男的加入,所以擅闯民宅这个罪名,警方对秦白不予追究。 虽然秦白是放出来了,但警方在这件案子上,没有什么收获。 第一,高阳小区的门口监控视频没有拍到两个贼进出的任何画面,就连附近路段的监控视频,也因为是深夜的缘故,太黑没有看清两个贼长什么样,只拍到两个贼分别从小区北面和小区南面翻越栅栏出来的。 第二,在柳明家对面那户人家,也就是移居海外的这户屋里,警方在空气中检测到了乙醚的成分,同时也在柳明家卧室的空气里也检测到了乙醚的成分,怀疑这两个贼是想把人迷晕,在进行偷盗,谁知道中途秦白醒了,以至于这个贼被惊动而没有得手。 第三,根据秦白反应,许男说捅她哪个贼是从柳明家出来的。警方对柳明进行了审讯,柳明却一问三不知,他一口咬定当时在睡觉,什么都不知道,直到听到外面很吵闹才出门查看,谁知道就见到有人倒在血泊里。同时也在柳明家翻找,没有找到尸体或密室之类的东西。 第四,根据走访小区住房发现,没有谁家里在当晚丢过什么东西。 案件到了这里,s市警方把这件案子定义为恶性偷盗。但由于不知道两个贼长什么样,所以只得把这个案子搁了下来,等许男醒来后,询问她是否看清捅她那个贼的模样,在进行调查不迟。 秦白从刑警队出来,是傍晚时分。 九月一直陪在秦白身边,她没有问任何问题,因为她知道现在问什么,秦白都没有心情回答,就这么陪着,走着。 最后两人一起坐上了一辆公共汽车上,秦白眼望着窗外。现在是下班的高峰期,路上人声、汽笛声响成一片。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急切的表情,也许在盼望家中或简单或丰盛的晚餐吧。那些匆匆的脚步,转动的车轮,带着他们奔向干燥的拖鞋,温软的米饭,亲切的埋怨、孩子的呢喃。 生活,就像一条奔流不息的河流,时而平静,时而狂暴,时而浪花起伏,时而波涛汹涌。 秦白眼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天色,感到无力的疲惫。 警方说没有在柳明家找到尸体,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密室。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 汽车驶过一站又一站,秦白却不想下车,一直到终点。 他慢慢地走在回酒店的路上,天色完全黑下来,路边的路灯依次亮起。他的身影一次次被拉长又缩短。 他越走越快,最后全力奔跑起来,路人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身后的九月都追赶不上。 他在奔跑中爆发不可遏止的吼叫。 我错了,我错了吗?我真的错了吗??!真相到底是什么?!! 87.第87章 薛雪没死? 秦白回到酒店,躺在床上,不吃不喝,甚至不去高阳小区找柳明问个究竟,头脑中一片空白,有段时间他甚至感到自己连心跳都没有了。 “去吃的饭吧。”九月站在床前,盯着床上躺着的秦白。 秦白沉默。 “明天我们回a市。这个案子查不出来,我们不查了,省得再出什么意外。” “谁说不查了。”秦白翻身而起,瞪着她九月,情绪有点激动:“谁告诉你我不查了?啊!我告诉你,这个案子我要不查个水落石出,我tm就永远不在接任何案子。” 秦白的话异常坚定。 九月不说话了,她沉默。 “你出去,我现在不想和人说话。”秦白将九月推出了房间,啪的一声,将门关上。 “该死的,为你好还不知好歹,我不管你了。”九月在门外气愤填膺。 许男被袭击一事,让秦白情绪大起大落,不过更打击他的是,没有在小区里找到尸体。 秦白一个人躺在床上,他需要安静,他将柳明妻子失踪一案的所有线索重新梳理和分析,看看自己究竟是哪里错了? 事实上,无论怎么分析和梳理,还是得出之前的结论,薛雪的尸体在小区里。可是又没有在小区里任何一个地方发现尸体,究竟是哪个环节错了?还有那两个贼的出现,是偶然吗? 不像是偶然,如果是偶然出现,随便偷点东西就行了,干嘛还要性侵自己?难道缺男人?饥不择食所以顺手牵羊性侵一下?她不知道这样风险很大吗?……等等……性侵,那晚女贼想要性侵自己,莫非…… 根据之前查到的线索,证实薛雪是一个好色的坏女人。地点还就在柳明家的对面。 难道那晚想要性侵自己的女贼,其实是薛雪? 一想到是薛雪,秦白猛然间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似乎抓到了某个闪光点。可是又觉得差点什么。 不对,不对,如果哪个女贼是薛雪,那么进入柳明房间的这个贼又是谁?她要真是薛雪,直接去性侵柳明多好?干嘛在对面性侵别的男人? 如果这两个贼都好色呢?是不是可以证明进入柳明房间的那个贼是薛雪。 如果是这样,那么薛雪就没有死。 没有死,也就解释了自己为什么在小区里面找不到她的尸体。因为她压根就没死。 现在回想前两天的事,秦白越想越觉得蹊跷。 搜查柳明所在那栋楼的时候,自己感觉有人盯着自己。进入楼中,自己在一楼查看盯着自己的人是谁,许男在八楼也感觉后面有人跟着似的。难道自己和许男那晚的感觉没有错,是真的有人盯着他们,一个在楼外面,一个在楼里面。 如果这两人是普通的贼,怕人还来不及,又为什么要盯自己和许男?大可以离开去别处偷,却锲而不舍执着在深夜释放迷药来进行偷盗,难道她们不怕失手?这不符合小偷的逻辑,也只有一个解释,她们不是贼,她们的出现也不是偷盗,而是有某件重要的事要做。是什么事呢? 肯定不是那个女贼性侵自己的事,因为大街上那么多男人,或者去酒吧夜店之内,随便勾一个不行?何况小区里面也那么多男人,为什么要涉险来性侵自己?还就在柳明家对面。 答案只有一个,距离近,方便性侵。 两个女贼其中一个是薛雪,另外一个是陪着薛雪回家做某件事的人。谁知道还没有做,就发现了自己和许男。到了三更半夜,薛雪悄悄进入了柳明家,而跟着薛雪的这个女人,在外面望风,望风的时候百无聊赖,加上和薛雪一样是一个色女,白天见过自己的俊朗形象,于是垂涎自己,就开始释放迷药进屋,将自己和许男迷晕,她进来性侵自己。 谁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被迷晕,识破了她不是许男,于是惊动了她,她逃走,自己去追。恰巧也惊动了在柳明屋里的薛雪。等许男晕晕沉沉出来后,正好撞见从柳明家出来的薛雪,于是要拦下她,却被薛雪捅伤。 对,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当天的一切可疑。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薛雪为什么没有死还不回来? 八个月前,柳明杀的人又是谁? 薛雪没死,她现在偷偷摸摸回来,又代表什么? 或者说柳明根本就没有杀人,一切都是一个阴谋。一切回到了之前自己的推测,是薛雪的阴谋论? 然而,对于薛雪的阴谋论,之前经过多番调查证实,认为成功的可能性不高,也才让自己认为是柳明的阴谋论。究竟是薛雪的阴谋论,还是柳明的阴谋论?秦白被搞糊涂了,他也不知道了。 不管薛雪有没有死,不管那晚的贼中有没有薛雪,可以肯定的是,两个贼的出现,绝对与柳明脱不了关系。 现在不管是柳明的阴谋也好,是薛雪的阴谋也罢,都不重要了,因为现在想要证实这一切,找出真正的谜底,除非找到薛雪,哪怕是尸体。可是…… 薛雪是死不见尸,活不见人,又该去哪里寻她? 即使薛雪没有死,她还活着,经过了她捅伤许男一事,她还会出现吗?还会回来吗?恐怕早已远走高飞,藏在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世界之大,人海茫茫,要找一个人,无疑大海捞针……遥遥无期。 找不到薛雪,柳明这个案子注定无解。 注定无解,还用查吗?查,只能是浪费精力和时间,到头来依然无解。 秦白现在都有点后悔当初接这个案子。 如果没有许男发生意外这件事,或许秦白已经终止和柳明的委托合同。可是许男被人捅了,还是因为帮自己查这个案子,那么自己如果就这样撒手,对得起被捅了两刀,现在还处于危险中的许男吗? 只得查,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还为了许男,又或为了那一份追求真相的执着。 别人或许遇到这个案子,到这里就收手结束了,但他不是别人,他是秦白,他有一支钢笔。没办法,现在只得靠钢笔找到薛雪的下落,也只得去完成那个有可能会毁灭自己的惩罚任务。 完成那个任务,就得回a市。 在回a市之前,秦白去了医院,看望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的许男。 夜深了,四周安静无比,偶尔能听见病人的呻吟声,或卫生间的水龙头滴答作响。 秦白深夜来到住院部,来到许男所在楼层的过道上,赫然发现在tcu病房外站着一个人。 空荡荡的走廊上,秦白屏住呼吸,慢慢向那个人靠近。 走廊上光线很暗,那个人一动不动的站着,眼望icu病房里的许男。不是许男的父母,也不是许男的同事,更不是医院里的病人或护士。 是柳明。 88.第88章 誓要查案 夜如此深,柳明来医院做什么? 秦白来到柳明身边。柳明显然注意到了秦白,可是他并不转头,仍然透过玻璃窗盯着里面那插着氧气管躺着的许男,动也不动。 许男,多漂亮的一个女人,多豪爽的一个性格,如今却因为柳明一案而躺在了里面。那晚过道上一地的鲜血,那晚迎风狂奔泪流成河……至今历历在目。 柳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究竟是你错了,还是我忘记了?” 秦白无言,目光落在了柳明的脸上。 “这两天警察找我谈话,在我家里里外外搜查有没有尸体或密室,加上你和许警官那晚出现在我家外面而不事先通知我……你怀疑一切都是我策划的,是我为了逃脱杀害妻子的罪而催眠了我自己,所以你怕我想起来而毁尸灭迹,就不告诉我,对吗?”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秦白也没有必要隐瞒,他眼望病房里的许男,回答:“对。对此,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是你的雇主,是我给你钱,你凭什么怀疑我?”柳明质问的声音很大很怒,尤其是夜深人静,在这空荡荡的过道里,柳明的声音是格外清晰厉朗。 “柳先生,请你声音小一点,别吵到我女朋友休息。”秦白声音很低,却透露出一股不容轻视的力量。 女朋友!是的,秦白已经将许男当做女朋友了。 “另外,希望柳先生你明白一点,我秦白虽然是混这口饭吃,但我不忠诚钱,我不会为罪犯服务,我只忠诚……”秦白眼神犀利,对视他柳明,掷地有声:“真相。” 呵。柳明一笑:“那你所谓的真相,找到尸体了吗?” 秦白不言。 好一会儿,秦白才说:“任何一个案子,都是排除一个又一个看似是真相的真相,最终才找到答案的。如果柳先生觉得我秦白是个庸才,不委托我查这个案子了,那么我秦白不勉强,但这个案子我依然会查下去,不为你,就为了我的女朋友,我不会让她白挨这两刀。” 柳明不说话了,就这么凝视身旁的秦白。 “你们说话能不能小声一点,不知道这里是医院,病人需要休息吗?”值班护士传来了嘱咐声。 “不好意思。”秦白向那护士歉意的说。 护士走后,走廊上秦白和柳明沉默了一会儿,柳明说话了,他的声音变低了,和他的情绪一样低迷:“秦白,你是一个正直的人,也是一个执着追求真相的人,这一点我早已了解过,也是因为这,我才去a市找你的。说真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策划了这一切,我脑子里现在是一片混乱。之前我还在想,如果你这次找到了尸体该多好,至少让我明白了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死也值了,比起不明不白糊里糊涂的寻找和忍受心理的折磨要好受多了。” 秦白不用看他柳明的眼神,都知道这番话是出自他柳明的内心。 “说说那晚吧。那晚有个贼进入你家,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秦白看向他柳明。 柳明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我,但我现在说的话,我保证句句属实。” 秦白没有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那晚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我只是隐约记得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女人在我耳边说话……我不记得她说了什么,后来就听到外面很吵,我醒了,出来后就看到一堆人围在过道里,那时候我才知道许警官被人捅了。后来听警察说捅许警官的那个贼是从我家里出来的,我在想我做的那个梦,可能不是梦,或许是……我的妻子回来了。” 听到这里,秦白眉头锁了起来,他问:“你怎么会想到是你妻子?” “我不知道,就是感觉,一种强烈的感觉,而且……在我耳边说话的那个声音感觉和我妻子很像,如果不是我妻子,她来我家做什么?又在我耳边说什么话?是贼的话大可以偷东西就走,所以你不觉可疑吗?所以我认为那个贼很可能是我妻子,可究竟是不是,我也不能肯定。” 柳明的感觉,和秦白分析的一样,薛雪没有死,那晚进入柳明家的贼就是薛雪。 “如果那真的是我妻子,我真的糊涂了,我脑子里的记忆是那么清晰,清晰记得用七天时间杀了她,为什么没有死?难道真是我的幻觉,又或者像你推测的那样是我自己暗示自己杀了我妻子?还有既然她没有死,那她这八个月又去哪儿了?现在回来了又为什么不和我相认?她不知道我一直承受着思念的痛苦在找她吗?这一切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好糊涂和混乱……我也害怕和惶恐那个贼是我妻子,她竟然开始杀人,心肠那么狠,那么毒,她变了……” 秦白很愿意相信此时的柳明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如果他是在装,是在自己面前演戏,那么他就太可怕了。 两行泪从柳明眼眶里溢出,他闭上了双眼,低下头,小声说:“对不起。” 秦白沉默了一会说:“跟你没有关系。” “我知道。”柳明含着湿润的目光重新望着病房里面,语气显得很沉痛和低迷:“可是……许警官是因为查我的案子才遭此毒手,如果那晚那个贼真是我妻子……我不会原谅她。” “别再说了!”秦白语气中隐含一股火。 柳明听话的闭上嘴。 两个人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并肩坐着,直到四周被浓稠如墨的黑暗彻底包围。 就这样,两人一直坐到了天亮。 也可以说两人是在等,等天亮后医生给结果。因为许男的生死就在今天。 结果很庆幸,许男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需要休息,不能被打扰。这下秦白彻底放心了,同时柳明也放下了悬着的心,因为许男如果死了,那么他老婆或许就是杀人真凶,还是因为他找秦白查这个案子而引起,他会良心不安。 许男是不用担心了,剩下的就是全心全意找出薛雪。 秦白在上飞机回a市之前,柳明在机场拉着秦白的手,这样对他说:“无论如何,无论如何,帮我找到她,不管是尸体还是活人!我想要知道真相。” 89.第89章 放弃? 上午10点,a市机场。 一袭黑色装束,肩上挎着一个包的秦白从机场走出,身边跟着九月。然而刚刚出来,就听到有人喊“秦白出来了”,紧接着早已在机场守候多时的媒体记者蜂拥而来,将秦白团团围住,拿着长枪短炮进行各种采访。 “柳明真的杀了他妻子吗?还是另有隐情?” “据消息称,你也无法破获此案,是真的吗?如果连你都不能破获,你认为还有谁能破此案?” “传言你这次s市之行,不是为了查案,是去和一个女警察约会,对吗?听说那个女警还因为帮你而被捅了,请问你对此有什么看法?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这个案子是不是你的噩梦?你无一失手的招牌是不是就到此划上了句话,人生中有了污点?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 各种各样的问题铺天盖地在秦白耳边响起,他对这些问题惊诧不已,首先自己什么时候回来,做那趟航班全凭自己决定,也只有九月知道,这些记者怎么知道?难道九月通知这些媒体记者的?按理说不应该啊,她是自己经纪人,自己名誉有什么损毁,她有什么好处?可不是她九月,又会是谁? 秦白始终保持沉默,在拥挤的人群中艰难的前行。 九月在旁边就帮忙挡着镜头,说不要拍了不要拍了,可是这些媒体记者根本不听,继续问,继续拍。 秦白最后实在忍受不了这些像苍蝇一样的记者,他看准机会,抓住一个摄像机,对准镜头,死死盯着镜头恨恨的说:“薛雪,我知道你一定还没有死,你一定藏在某个角落,但不管你在哪里,哪怕是天涯和海角,我秦白发誓,也请你记住:等着我到来吧。” 在人群外面,秦白视线到达不了的一个角落,停着一辆车,车里坐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左眼眉稍有颗痔。她正得意的看着这一切。这些媒体记者就是她找来的。 “秦白,这里。”九月不知何时挤出了人群,在外面招了一辆计程车。 秦白见之,当即加快了脚步,钻进了车里。车子杨长而去,将那些媒体记者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车上,秦白长舒了口气。 “你刚才对记者说的话,是气话还是真的知道薛雪在哪儿?”九月问。 “你觉得呢?”秦白盯着九月,直接质问:“那些记者是你叫来的?” “你别乱咬人啊,我还纳闷机场怎么会有那么多记者。” “真不是你叫来的?”秦白眉头锁了起来。 “当然不是。我叫记者来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傻叉吗?”九月撇了撇嘴,又说:“不过那些记者说得也没错吧,说吧,你和那许男到底有没有一腿?是不是真借出差之名去约会了?” 秦白无语。 “难怪那晚你说破案了,我回拨过来,你正在通话中,还通话两三个小时,肯定是和那许男对不对?”九月像吃醋了似的很不满,紧接着又疑惑了起来:“你快给我说说,那晚到底怎么回事?许男是警察,她怎么会被人捅?” “我现在不想回答任何问题。”秦白闭上了眼。 九月看了他秦白一眼,不在言语。 半小时后,九月将秦白送回了家。临走前,九月留下一句话:“霜姐来电话说,让你去公司见她。” 转眼下午三点钟,秦白在家里梳洗了一番,将连日来在s市换洗的衣服全部洗了,吃了点饭,就去了公司见霜姐。虽然秦白不知道霜姐找他具体什么事,但多半与柳明一案有关。就算不是,秦白也会主动去找霜姐,因为这次秦白回来,主要目的,就是完成钢笔说的那个变态任务,草泥马,当着霜姐的面……撸管!!! 如今也只有这一条路。 因为柳明一案不管你怎么查,就算你真的查出了一系列真相,可找不到薛雪的尸体,一切都白搭,所以关键就是薛雪人在何处,死要见尸,活要见人。人海茫茫,去哪儿找?只能让钢笔帮忙。 腾达调查事务所,第四十六楼。 在秘书小姐的领路下,秦白进入了司徒霜的办公室。在进办公室之前,秦白的心是忐忑不安的,因为他是怀揣撸管的心思来见霜姐,既恐惧又激动。 霜姐还是那么漂亮有气质,浑身透着成熟诱惑的气息,正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拿着一份文件阅览。 “霜姐,你找我?”秦白朝司徒霜的方向走了过来。 “来了。”司徒霜放下手中文件,含笑站起身来,看向秦白:“这几天,辛苦了吧?” “辛苦谈不上,就是心累。”秦白随意笑了笑。 司徒霜抿唇礼貌一笑,伸手请秦白坐,然后她也坐了下来。两人隔着办公桌,司徒霜脸上始终挂着微笑,盯着秦白,盯了几秒后,她说:“这次s市之行,有什么收获?” 秦白根本没有心思和你司徒霜谈案子,他一心想着怎么当着你的面撸管。可是此时此景,司徒霜胸部以下被办公桌挡住了视线,就只有胸部以上可以看到。虽然司徒霜五官很美,脖子白皙修长,胸前也鼓鼓的,可就这点料,还不足以够秦白撸出来。再说,他坐的位置,司徒霜一眼就能瞅全,如果掏鸟出来强撸,尼玛这不是找死吗? 没办法,秦白只得谈案子。 “这么说,你也没办法破获此案?”司徒霜认真的问。 “目前来说,是这样。”秦白一声轻叹。 司徒霜沉默了,秦白也没有在说话。 下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将落地窗周围映的一片金黄,很美,也很安静。好一会儿,司徒霜沉了口气说:“放弃吧。” “放弃?”秦白愣愣的盯着司徒霜。心想让自己查这个案子的是你,现在又不让查了,什么意思? “之前我找过柳如龙,他谈到这个案子,说根本无法破获,当时我持怀疑的态度,对你很有信心,也抱有幻想,现在看来,是真的很棘手。既然这样,就不要在这个案子上浪费时间和精力。”说着话的司徒霜,将办公桌上一个文件递给秦白:“这里有个案子,报酬不低,接这个吧。” 秦白看了一眼司徒霜手里的文件,他没有接,就这么盯着,n秒之后,他站起身来盯着司徒霜,面无表情的说;“霜姐,先不说起初是你叫我接的,就是现在我一旦放弃,那么我无一失手的招牌就会破裂,而且s市为了帮我查案的许警官也会白挨两刀,所以你觉得我会放弃这个案子吗?一旦放弃,我不仅仅失去的是丰厚的报酬,还有我的名声,以及许警官的信任。放弃,赎我办不到。” 话毕,秦白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名声没了可以再挣,时间浪费了就真的浪费了,人的一生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何况这个案子重要的是寻人,世界之大,人海茫茫去哪儿找?你是查案的侦探,你不是寻人的侦探。所以秦白,要不要放弃,我希望你在考虑考虑。” 90.第90章 明讽暗刺 秦白离开了司徒霜办公室,在外面见到了等着他的九月,九月见秦白出来,就上前问:“怎么样,霜姐找你什么事?” “没事。”秦白沉着脸。 “喂,秦白……”九月追了上去。 九月跟着秦白进入电梯,秦白并没有回45层楼的自己办公室,而是直接按下了一楼的键,准备回家。但是,电梯还是在45楼停下了,因为有人要下去,电梯门叮的一声开后,秦白发现一男一女站在外面。 男的西装革履,三十来岁,手里拿着一个水晶一样的透明烟斗。女的左眼眉梢有颗痔,很漂亮也很性感,是那种风骚的性感,一只手挽在男人的手上,另外一只手拿着一盒牛奶,正含着吸管喝,吸奶如给男人kj般一样,一看就是那种色女。 这一男一女见到电梯里的人是秦白和九月,先是有点愣,紧接着就是一笑。秦白也认出了这两人是谁,正是与自己齐名的柳三天柳如龙和他的经纪人嫣儿。对于这柳如龙和那嫣儿的笑,秦白怎么看都觉得是不怀好意,九月更是冷哼一声。 “秦兄弟回来了,我还说去机场接你,你看回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柳如龙和嫣儿含着笑走进了电梯。 “哟,原来柳哥你出院了啊?唉,早知道就通知柳哥去s市和我一起查案了,也不至于现在空手而归。”秦白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骂:尼玛。 柳如龙三十岁的年纪,长得也很精神,就是那一双目光显得太过皎洁,让人第一眼不敢小瞧他。他的特点是手里常年拿着一个玻璃把儿的透明烟斗。似乎有意模仿福尔摩斯。 “不会吧?秦兄弟你可是号称接过的案子无一失手,这次真的失手了?”柳如龙装着很惊讶的样子。 “别提了,都是虚名。”秦白看准了机会,笑说:“正好,柳哥你出院了,这个案子就还给你吧。” “哟,自己破不了,还想把这个烂摊子推给我家如龙?”挽着柳如龙手的嫣儿阴阳怪气来了这么一句,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不知道是谁对媒体说,一定会抓住薛雪,让薛雪等着,怎么,那是打肿脸充胖子?” 这话一出,秦白心中一紧,心道这嫣儿怎么知道自己对媒体说了那句话?要知道媒体新闻也是今天上午才在机场围堵自己,现在还没有报道出来,莫非那些记者是这该死的嫣儿叫的?就是要把自己没有破案一事捅给媒体,好砸自己招牌。真tm歹毒。 “谁放的屁呀,啧啧,好臭。”九月一脸嫌弃的捏住了鼻子,有意看了她嫣儿一眼,退开一大步,拉着秦白:“我们站过来一点,别被熏着。” 这个举动,摆明了就是说你嫣儿放屁。 柳如龙也瞅了她嫣儿一眼,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还是退了一小步。 这一下,嫣儿无语至极,赶紧给柳如龙说:“我没有放屁,她胡说。” “切,放没放,有的人自己心里清楚。”九月随口来了这么一句。 “你,你说谁放屁,你才放屁……”嫣儿咬牙切齿,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怎么,想打架?”九月眼一瞪,袖子一挽。九月早就想教训嫣儿这骚浪贱了,这次正好是机会。 “干什么呢你。”柳如龙假装瞪了嫣儿一眼,示意别冲动,然后冲九月一笑:“她就是这样,九月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九月你也是的,人家放屁就放了嘛,你说出来干什么?这样弄得大家多尴尬?”秦白来了一句神补刀。 “你——”嫣儿这个时候脸色极其难看。 秦白假装没有看见嫣儿的怒脸,若无其事的站着。尼玛找媒体记者围堵我,砸我名声招牌,要不看你是个女人,老子不胖揍你一顿。 九月抿唇笑,不说话。 柳如龙也看出来了,这是秦白和九月联合起来要嫣儿难看,对此,面色阴了一下,不过脸上还是带笑,对秦白说:“秦兄弟,这个案子我觉得吧,你都辛苦了近十天,我突然接手多不好,再说人家委托人也是冲你来的,我是万万不敢和秦兄弟你抢功。” 嘴上说得好听,早前抢案子的时候怎么不说?现在看我也没有破案,心里指不定乐成什么样,那还会再接这个案子。当然,秦白也料到了柳如龙会这么说,所以才会说案子还他。因为他知道柳如龙不会接这个案子,之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四人在电梯里,是面和心不和。 电梯下到了一楼,在出电梯前,柳如龙对秦白说了这样一句话:“秦兄弟,其实你我心里在想什么,我们彼此都很清楚,你知道这个案子我为什么不接吗?” “愿闻其详。”秦白皮笑肉不笑。 柳如龙看了他秦白一眼,沉了口气说:“你肯定以为我外号柳三天,三天时间破不了所以不接,其实不是。起初接触这个案子的时候,我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把各个疑点想通了,但想通了是一回事,证实又是另外一回事,关键在于薛雪,不管她是活着还是死了,都得找到她,可这个案子你找不到。找不到的原因无非两个。 第一,柳明将其杀了后碎尸抛尸,但柳明不说尸体在哪儿,你就永远找不到,也证实不了一切。 第二,薛雪还活着,自己藏了起来,既然八个月都没有露面,你觉得她还会露面吗?也肯定不会让所有人找到她。 所以这个案子不管是哪一点,给你再多的时间都破不了。人海茫茫,无疑于大海捞针。放弃吧,别浪费时间和精力。如果你要是觉得这个放弃会丢面子,大可以……”柳如龙饶有深意的笑说:“朝医院走一趟。” “那是你们干的事,我们可干不出来。”九月轻哼一声。 秦白沉默不言。因为事实确实是这样。 虽然事实是这样,但要秦白放弃,根本就不可能。甚至秦白都没有想过放弃一词。 柳如龙和嫣儿走出了电梯,只是出电梯后,身穿齐臀短裙的嫣儿回头望了他秦白一眼,眼神轻蔑:“都什么时代了,还整天挂支破笔在胸前,装什么文青。土老帽。” 嫣儿扭着她的臀,挽着柳如龙的手走了。 电梯里的秦白郁闷,下意识看了一眼挂在自己胸前的钢笔,看向九月:“土吗?” 九月尴尬一笑:“好像,好像……有点。” 忽听一声“哎呦”。 秦白和九月走出电梯一看,只见大堂里嫣儿那娘们用手捂住了她的屁股。 “怎么了?”柳如龙问。 嫣儿很是难为情的左右环看,可是周围什么人都没有,最近的还是距离她七八米的秦白和九月。对此,她低声嘟囔:“好像,好像有人在捏我屁股……” “有病吧你?”柳如龙没好气的的说。 是啊,周围根本没人,最近的就是秦白和九月,七八米的距离,根本不可能做到,也不可能来做这样的事。 “也许,也许我感觉错了吧……”嫣儿也奇怪,说了这么一句就和柳如龙继续前走。但是嫣儿心里却是在嘀咕:分明就是有人捏了我屁股,怎么会没人呢?难道是秦白这个土老帽?不会呀,那么远…… 此时秦白怔在原地,虽然他没有看见是谁捏了嫣儿的屁股,但他已猜到了是怎么回事,肯定是自己胸前的变态钢笔,草泥马。 91.第91章 撸管方案 秦白离开公司后,就直接回家了,九月请他吃饭,找他谈谈柳明这个案子,估计是司徒霜让九月劝劝秦白,让秦白放弃。所以秦白绝了,同时他也需要安静的环境独处,他要设计如何安全完成撸管任务。这是一个高难度任务,不亚于抢劫银行,必须设计好,否则将万劫不复。 去s市出差八天,虽然没有给柳明一案做个完美的交代,但并不是没有收获,最大的收获是认识了许男,那晚生死离别说的话,已经表明了许男愿意做秦白的女朋友,如今女朋友被人捅了,还有可能是薛雪捅的,试问秦白会坐视不管? 这些年因为秦白的名声和职业关系,一直没有女生愿意做他女朋友,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许男喜欢自己,自己即将有女票,即将成为恩爱狗的一员,如果现在放弃这个案子,先不说其他人怎么看自己,恐怕许男都会看不起自己,到时候这个女朋友还能保住?所以,秦白是绝不会放弃。 这次回a市也不是为放弃而回,而是为撸管回来。当然,这件事秦白怎么好给别人说?只能是他一个人知道。 撸管,不好撸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晚来临。 待在家里闭门不出的秦白,躺在床上是翻来覆去的头疼,设计了一套又一套方案,发现都是漏洞百出,无法完成。而那支变态钢笔就一直安静的躺在床头柜上,默默的凝视着主人秦白,似乎还在坏笑。 “你就不能给我换个任务?……草泥马,当着霜姐的面撸管,你是不打算让我做人了是吧?”躺在床上的秦白是气不打一处来,盯着床头柜上的钢笔,恨不得将它活剥了皮。 钢笔沉默。仿佛还是那句话: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唉—— 秦白一声长叹,他知道钢笔一旦出了任务,就不会改任务,也不会不让自己做,这tm就是个变态,就下午爆嫣儿的菊就可以看出来,草泥马。这简直就是自己前世的冤孽,这世是来向自己讨债的。不能指望变态改任务,就还是得自己想办法。 一个翻身,秦白从床上坐了起来。 卧室里,秦白没有开灯,坐在床上的秦白背靠床头,眼望窗外的夜色,口中嘟囔着:“要完成这个任务……必须不能让外人在场,只能是自己和霜姐独处。独处!独处的地点定在哪儿呢?……” 秦白有点为难,自言自语:“自己和霜姐就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平时也没有什么私人往来,可以说没有什么私人感情,要找一个什么地点和霜姐独处呢?……办公室?” “不行不行。”秦白立即否决,他的分析是:下午自己已经在公司和霜姐独处过,根本没有机会。在说就算有机会,办公室这个地方不保证有没有人突然进来,一旦突然进来,怎么办?所以办公室必须否决。 “办公室不行,还有什么地方呢?……电梯里呢?”秦白眼里放光,似乎有搞头,他嘀咕:“明天自己守在公司楼外,见到霜姐来了,自己就以巧遇的方式和她走进电梯,然后自己站在霜姐后面隐晦的撸,一楼至46楼……不行,尼玛自己撸管没有二十分钟是撸不出来,而二十分钟人早就出电梯了,而且期间不保证有没有其他人进电梯,所以这个地点不行。” “厕所?……擦,根本不用考虑。” “公司里面行凶肯定是不行,不在公司,那就把霜姐约出来,约在哪儿呢?……咖啡厅或餐厅肯定不行,因为人多眼杂,而且灯光很亮,容易被发现。” “酒吧怎么样?哪里光线昏暗,自己穿一件宽松的大衣和霜姐坐在角落,是不是可以撸呢?……可是霜姐会去酒吧吗?自己又以什么借口约霜姐去酒吧呢?名不正则言不顺,所以突然约霜姐去酒吧,霜姐肯定会怀疑自己想灌醉她,然后企图不良,一旦怀疑,那么什么事都不用干了。” “约出来这条路行不通,要是去霜姐家呢?……” “听说霜姐是一个人住,嘿,符合不能有外人在场的地点条件。可是,自己又以什么借口去霜姐家呢?到时候又怎么开撸呢?” “谈案子这个借口去如何?明显有点牵强……要是我说我打算辞职怎么样?反正这几个月也挣了点钱,这个时候离开公司对自己没什么损失。恩,好借口。可是又怎么好意思当着霜姐的面开撸呢?” “地点有了,借口有了,撸了又能安全撤退这一点很难……” “打晕她行不行。不行,如果自己打晕她了,那自己就是在犯罪,为了一个案子而犯罪,不是自己风格,何况一旦霜姐醒来,那自己必将吃官司,还有钢笔说的是当着霜姐的面撸,万一自己冒险打晕了霜姐,钢笔突然给老子说任务失败怎么办?所以打晕这条路肯定行不通。” “不能打晕,如果自己将实情告诉霜姐呢?给她说我只要当着你面撸一管,就能破案,到时候你好我好公司好,行不行?……尼玛肯定不行,霜姐肯定会把自己当神经病,而且以后自己也没脸在公司待了。这条路行不通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秦白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双狡诈的明眸投向了床头柜上上的钢笔。 嘿嘿,自己的钢笔有一项技能,那就是可以让人失去一分钟的记忆。 尼玛,如果自己对霜姐使用这项技能,那自己不是可以想怎么撸就怎么撸?……想到这里,秦白突然泄了气,草泥马,就tm一分钟,够干什么的?自己又不是什么快枪手,自己撸管至少需要二十分钟,一分钟够吗? 等等。秦白又想到了什么,他盯着钢笔嘟囔:“如果自己在霜姐家的厕所先撸十九分钟,快爆发的时候强忍下来,然后出去,直接拿着钢笔射霜姐的眼睛,然后自己开撸最后一分钟,这不就行了?嘿嘿哈哈哈哈哈哈。” 秦白激动的猥笑了出来。 秦白撸管的方案有了,简直是神不知鬼不觉。 可是,秦白又有点犹豫,虽然这个方案神不知鬼不觉,是最好的方案。但是这需要使用消除人一分钟记忆的技能,一旦使用了那个技能,就有惩罚任务,尼玛这不是刚刚跳出火坑,又入魔窟吗?到时候钢笔会轻易放过自己? 草泥马!!!不管了,就算到时给自己一个十足变态的任务,自己不做不出门,一直在家躺着,老子就不信你龟儿还能让老子倒霉?现在破案最重要。再说到时候惩罚任务谁知道是什么呢,万一很简单呢? 下了决心,秦白就宜早不宜迟的出门了。 秦白由于不知道霜姐具体住址,所以编了借口向九月打听了一下。万事俱备,霜姐,我来了。 92.第92章 顺入卫生间 夜色浓重,城市却依旧繁华喧嚣。霓虹灯点亮了都市的奢华,也掩盖了星月的清辉,放肆地把变幻的彩色投向天空。天空朦胧,连黑也不纯粹了,竟是一番迷人夜。 晚上八点过,秦白乘车来到了距离腾达调查事务所五百米的一处公寓。 住在这个公寓里的人,都是一些公司的高级职员或政府员工,乃至时尚男女。当然,司徒霜也住在这里。 秦白在公寓楼下,抬眼望着那一户又一户从窗户透出来的灯光,他是来回徘徊,他犹豫,他心情忐忑,毕竟这事不光彩。可是一想到许男还等着自己,要破这个案必须这么做,于是心一横,牙一咬,摸出了手机打给了霜姐。 电话好一会儿才被霜姐接听,也不知道霜姐在干嘛,又是不是在家。可是听到霜姐在电话里说话,秦白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吞吞吐吐半天才蹦出一句话:“嗯我,我是秦白,霜姐你有空吗,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什么事,说吧。”电话里的司徒霜问。 “这个,电话里不好说,也不知道霜姐你方不方便,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 “你在我家楼下?……”霜姐没有说话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哎,我看见你了。” 秦白一怔,拿着电话的他抬头一望,发现五楼的阳台上有个人朝自己招手,是司徒霜。紧接着就听到电话里的司徒霜说:“你上来吧,走出电梯第一道门就是。” 秦白等的就是这句话。 不一会儿,秦白进入公寓乘坐电梯上到了五楼。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走出电梯来到房门前,秦白没有急着敲门,而是一下一下地做着深呼吸,心情太紧张,太忐忑了。 一声轻响,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还没有调整好心态敲门的秦白先是一怔,见到探出头的霜姐,赶紧给了个不自然的笑,喊了声“霜姐。” 司徒霜穿了一身很显身材的黑色瑜伽衣裤,不施粉黛的脸形长而宽,在圆润中下巴显得有点窄,上圆下瓜子型,极其漂亮。尤其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仿佛能透秦白的心,让秦白下意识心紧了一下。 “你怎么回事啊,来了也不敲门。”司徒霜奇怪,看了他秦白一眼,也没有多想,丢下一句:“自己进来吧。”说完就率先转身进屋了。 秦白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顺便把门关上。 进屋的秦白,是第一次来霜姐家。还别说,霜姐家不仅整洁干净亮堂,还极其雅致,从客厅茶几上和角落摆放着的花就能够看出,更别说装潢和摆设。 “这么晚了,霜姐你还练瑜伽?” 客厅里的液晶电视开着,里面是一个瑜伽教练正在做瑜伽,还放着一首轻缓的纯音乐,那个瑜伽女教练一边做一边传出声音:“手平举,呼吸,抬头……” “我们女人可不像你们男人,我们女人25岁是皮肤生长的分水岭,女性到了这个年龄皮肤开始停止生长,逐渐走向老化,现在你霜姐我已经上了三十,你说要是不注意保养和锻炼,等不了几年就人老珠黄,到时候别人看不上你,自己也会嫌弃自己。” 霜姐将一杯水递到了秦白面前,含笑指了指不远的冰箱:“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要喝饮料,自己冰箱去取。” “喝水就好。”秦白客气的说。 “今晚登门造访,说吧,什么事?”司徒霜坐在了酥软的沙发上,并示意秦白也坐下。 秦白今晚来哪有什么事啊,只有撸管一事,可这事怎么能给你说? 为了寻找机会,手拿水杯的秦白坐在了沙发上,做了一个很苦恼的表情,叹了口气说:“霜姐,你说我真的应该放弃柳明这个案子吗?” 沙发上的司徒霜舒适地将双腿交叉在了一起,双手合拢放在腿上,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盯着他秦白,凝盯了好一会儿,她含笑说:“秦白,我想你今晚来我这里,应该不说柳明这件事吧。” 秦白没来由的心中一紧,暗道:莫非霜姐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不可能啊,这件事只有自己知道,任何都不知道。 “能做侦探的人,都是很理性的,要不要放弃,我想你心里应该很清楚,绝不会有什么犹豫,还特意到我这里来说此事。呵。”说着话的霜姐一笑:“别卖关子了,说吧,到底什么事?” 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秦白心里想着。 既然人家司徒霜看出了自己另有事,那自己也不好隐瞒了,秦白佯装为难的沉默了一会儿,用下了决心的眼神看着司徒霜,鼓起勇气说:“如果霜姐你非要让我放弃这个案子,那么我秦白只有……辞职。” 最后两个字,秦白的声音很小。看得出来秦白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他知道这司徒霜是个聪明的女人,如果自己不拿出一个可信的理由,那么司徒霜一定会怀疑自己今晚来找她的目的。 辞职虽然是秦白随便找的一个借口,但司徒霜脸色却是变了,变得阴晴难定,甚至看秦白的眼神都透着复杂与深邃,让秦白都不敢与霜姐对视,只能将目光垂下。 整洁干净的客厅里,除了电视机里的声音,好静,静得可怕,空气中都透着莫名的紧张。 “你想好了吗?确定要为了这个案子辞职?”司徒霜凝重的眼神盯着他秦白。 什么意思?这霜姐什么意思?为什么不问自己为什么要为了这个案子辞职?居然问自己确不确定,莫非霜姐早已有了辞退自己的意思?刚才自己说出来,正好合了她的意?尼玛,怎么办? 秦白虽然不怕离开公司,但自己一旦说确定,那么自己今晚和霜姐的谈话估计就到此为止,脸皮撕破,自己就得离开,那时候自己还怎么撸管? “我,我……”秦白犹豫不定,最后说:“我能借一下你家卫生间吗?” 司徒霜看出秦白还在犹豫,去卫生间估计是去仔细思量,既然这样,那就让你在想一会儿吧。司徒霜点头:“可以。” “谢谢。”秦白从沙发上起身,就朝霜姐家的卫生间走去,进入后,赶紧把门关上。 外面沙发上的司徒霜,望着卫生间的门,眼神疑惑重重,心想: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卫生间里的秦白,这个时候欣喜若狂,因为他发现卫生间里有霜姐换下来的内衣。撸管必备神器啊! 93.第93章 空撸 以辞职为借口来霜姐家,趁机进入卫生间撸管十九分钟,最后一分钟出去使用钢笔射霜姐,进行最后发射。这个计划如今已顺利完成了三分之一。 霜姐家的卫生间不大,被一道白色纱帘阻隔成了两个空间,外面这个空间放有马桶和洗漱台,里面那个空间是浴缸和一个洗衣机。此时秦白站在里面的空间里,他的目光停留在洗衣机上。 洗衣机上面放有一个白色塑料盆,盆里面是霜姐换下来的衣物。 撸管,是一个集想象力和视觉冲击力、以及触感紧致等等为一体的技术活。如果空撸的话,根本没有心情,也迟迟撸不出来,一旦时间长了,还会引起外面霜姐的怀疑。如今有了霜姐的贴身衣物在这里,那么撸管一事就事半功倍。 秦白怀着忐忑紧张的心情站在洗衣机旁,他没有急着动手拿盆里的衣物,而是盯着,他在记住这些衣物放的位置,以免自己弄乱了被霜姐发现。看得出秦白很细心。 大致记住了衣物所摆放的位置,秦白就伸手拿出了里面的文胸,这是一个紫色文胸,入手温软丝滑,重要的还是d罩杯。不自觉间,看着这个紫色的d罩杯文胸,秦白想起了霜姐胸前那胀鼓鼓的胸,当真是极品啊,想想都有点小激动。 激动的秦白把这文胸放在鼻翼间嗅了嗅,上面还残留一股淡淡的*,真tm令人心旷神怡。 秦白虽然知道这样做不好,但他已控制不住自己深吸文胸里的气味,尤其是霜姐这样一个浑身透着诱惑的大美人御姐,加上这里没有人,更能满足潜藏男人心中的偷窥欲,这种*很紧张和刺激,极大程度满足了男人对女人的渴望和对性的需求。 其实秦白这种猥琐心理能理解,现在社会上有很多男人都有这种心理,这是典型的恋物癖,任何男人都有,只是有的隐藏很深,有的赤果果表达了出来,其中单身男人患恋物癖的最多。记得不久前,一个新闻报道出来,说一个小区里面的女性住户隔山差五都会丢失内衣内裤,后来抓到了真凶,在那真凶家里的天花板上发现了一大堆内衣内裤。简直是变态狂魔。 秦白嗅了后,又打量了起了这文胸,他记得看过一本杂志,上面说喜欢穿紫色内衣的人性格表现:自认为自己是高尚的神秘女王,个性难搞,有点小变态,喜欢在别人面前装高贵、装气质。 霜姐的确有气质,也给人高贵的感觉,成熟大气似乎也有女王范,难道杂志上说对了?秦白狐疑,尼玛有点小变态,难道霜姐在哪方面很开放?喜欢玩一些刺激的东西?比如皮鞭滴蜡或捆绑? 我擦,想什么呢!秦白赶紧甩了甩头,开始办正事。 秦白拉开自己拉链,将鸟掏了出来,一手拿着文胸嗅嗅,一手握抢开始撸。脑海里还幻想着霜姐的那诱人的身材,手拿文胸,就仿佛是自己在摸霜姐的胸。气味、手感、幻想,三位一体令秦白血脉喷张。 这个时候客厅外面的霜姐,见秦白去了卫生间好一会儿了,竟然还没有出来,心想这家伙肯定是上大号。如果她要是知道秦白正在对着她的文胸打飞机,尼玛,不知道什么感想。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卫生间里的秦白撸了几分钟,发现文胸的刺激实在不足,于是将文胸放回了盆里,拿起了盆里那条紫色蕾丝内裤。拇指和食指捻起内裤一角提了起来,秦白双眼放光,这尼玛太吸引眼球了。 丝滑的蕾丝内裤拿在手里,秦白凑眼一看,发现上面有一根黑卷的发,有点粗,难道这是霜姐的?秦白一想到是霜姐的那个地方的毛,内心一阵狂跳,下面也硬得跟个铁棒,戳穿钢板已不成问题。 此时的秦白也管不了什么道义廉耻,他知道这是一个任务,他也只知道自己是个男人,是个普通的男人,面对女人这贴身衣物,还是霜姐这样一个大美人的,他控制不住直接将手里的内内放在了鼻翼间狠狠地吸上面的气味……啧啧,好腥好香。 于此同时,手也在下面加快了动作的弧度。 空撸始终是空撸,没有实体在面前,撸起来很上火,都快撸秃皮了都还没有要发射的感觉。怕时间长了被发现而紧张,因偷窥猥琐行径而焦急和惶恐,秦白直接将霜姐的内裤包裹住了自己那硬得跟个铁棒似的鸟。 隔着紫色蕾丝内裤撸,闭上眼的秦白感受到了莫大的快感,就仿佛是自己在和霜姐缠绵。随着不断加速,秦白只感觉小腹有股邪火在燃烧,瞬间烧遍了他全身,一股尿意隐约袭来…… 忘我打飞机的秦白,完全浸入了他自己浮想的画面,完全忘记了现在还不能撸出来,必须忍着出去在撸最后一把。可是当秦白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想要强忍却发现这种快感根本不是你想忍就能忍,只能伴随着“啊”的一声,双腿绷直,身子一颤,腰臀向前一顶,子孙飞射了出去…… 三十秒后。秦白缓过了这口气。 缓过气后的秦白,心里感觉空落落的,一股罪恶感伴随着落寞油然而生。这些还不算什么,更让秦白窝火的是自己居然撸射了,尼玛自己的计划就这样泡汤了吗? 看着遗留在紫色内裤上的白东西,秦白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尼玛自己辛辛苦苦策划了这一件无耻下流事,还tm有模有样的干了,就换来这样一个结果?要知道现在撸出来了,那么下一次撸,至少得等两个小时才能继续撸,尼玛这两个小时自己在霜姐家能干什么?……草泥马!!! “秦白,你没事吧?”霜姐在门外敲门喊。方才秦白那一声“啊”,被司徒霜听到了。 “没,没事。”秦白做贼心虚,慌张的朝门外霜姐回了一句,然后赶紧清洗遗留在霜姐内裤上的子孙,尼玛要是被发现了,那自己铁定吃不了兜着走。 带着罪恶感的秦白从卫生间出来后,发现霜姐在客厅做瑜伽,侧头绕有深意看了一眼出来的秦白,笑问:“这么长时间做什么呢你?” 94.第94章 赖家吃饭 对于霜姐那绕有深意的眼神,秦白怎么都觉得霜姐似乎看穿了自己,发现了自己在卫生间对着她的内衣内裤打飞机。尼玛,心虚的秦白尴尬一笑:“没呢,就,就是好几天没在家吃饭,有点不习惯,闹肚子。” 霜姐哦了一声,又问:“那你想好了没有。” “这……”秦白知道今晚估计是撸不了,尼玛自己刚才撸了一发,短时间还能撸出来吗,所以要不要确定辞职有点犹豫。 “没想好就继续想,如果你不急的话,我想把今晚的瑜伽课程练习完。” 秦白见到电视机前两米位置的地板上放着一张红色瑜伽毯,他又看了一眼电视里的瑜伽课程,含笑说:“没事,霜姐你先忙吧,我等着。” 司徒霜盯了他秦白一眼,没有说话,就继续光着脚丫踩在瑜伽毯上,跟着电视机里学着做了一个鹰式瑜伽。 这是她的爱好,也是她修身养性和保持身材的法宝。 在做这个瑜伽姿势的时候,司徒霜也在说:“秦白,有一点我得提醒你,你跟公司签的是一年合约,现在才三个多月,如果你现在辞职那就是违约。我记得合同上清清楚楚写了,一旦违约就得赔偿年薪五倍的赔偿金,也就是赔公司两百万。所以我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 秦白整个人僵住,尼玛这是周扒皮啊! “当然,还有一条路,你如果要继续查,我可以让你查柳明一案,但是我有期限,因为我不可能浪费公司的资源和人力,任何一个老板都不会。我的期限是一个礼拜。如果一个礼拜你查不出来,依旧没有任何收获,那就彻底收手。”司徒霜说实话也不想损失秦白这个人才,因为秦白的价值还没有被公司挖尽,现在让秦白辞职,不管是对秦白,还是对公司,都不利。 有了这么一个台阶,秦白自然愿意接受,因为他可不想赔偿什么违约。只是现在眼下着急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当着你司徒霜的面撸管,你只要让我撸,别说一个礼拜,就是两天都行。 “既然霜姐你都这么说了,我听霜姐你的便是。” “说好了,一个礼拜。”司徒霜回头看向秦白,确定期限。 “好。”秦白点头。 接下来按正常情况,秦白得到了霜姐的支持有了一个礼拜的期限,按理说是该走了,可是秦白不能走,如果现在走了,那么在也没有机会和借口来霜姐家。可是不走,尼玛两个小时内又根本撸不出来,那这两个小时自己赖在这里干嘛呢? 见秦白没有走的意思,司徒霜问:“怎么,你还有事?” 擦,这是下逐客令了啊。 秦白是心急如焚,脑子快速闪过几个方案,他尴尬一笑:“那个我晚上没吃饭,有点饿了,霜姐你家有什么吃的没有?”不等霜姐说话,秦白就朝冰箱走了去。 看这架势,司徒霜也不好在阻止,只得说:“我不做饭的,都是叫外卖或者外面吃。” 果然,秦白拉开冰箱,里面不是各种饮料就是水果,根本没有鸡蛋或面条之类的东西。但秦白不想放弃,他笑说:“我可不信,我得去你家厨房看看。” 秦白现在是厚脸皮,来到厨房一看,除了灶台和锅,简直是一贫如洗。尼玛想要赖在这里吃饭的想法是泡汤了,难道自己真要离开?草泥马,心不甘啊!!!等等,霜姐家不是有锅有火吗,那自己去买点菜回来,做一顿丰盛的晚餐,不就行了?还能蹭很多时间。 主意打定,秦白退出厨房,望着做瑜伽的司徒霜说:“霜姐,你每天在外面吃多不好,一点都没营养,这样,我去买点菜回来,我们一起吃。等着我。” “不是秦白,秦白……”秦白已经出门了,司徒霜很是郁闷的说:“我已经吃了好不好?……” 离开霜姐家的秦白,他才不管你司徒霜吃没吃,重要的是自己没吃,自己要赖在你家撸管。同时出门后的秦白,是长长松了口气,总感觉在霜姐家里很压抑,气氛相当紧张,现在出来很是轻松。 秦白附近的超市买了点蔬菜和肉,以及两斤大米还有一些调味品和油盐,因为霜姐家的厨房除锅除火什么都没有。当然,秦白买了这些后,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在外面逗留了半小时才回,为的就是磨成时间,为恢复元气争取时间。 再一次回来,已是晚上九点过。 霜姐已经做完了瑜伽,正在卫生间洗衣服。对于这一幕,秦白有点担心,害怕霜姐发现那条内裤是湿的,要是怀疑自己怎么办?不过就算怀疑也肯定不会想到是自己用她内裤打了飞机,因为自己已经清洗干净了上面的子孙。也幸好,霜姐没有提这事。 “秦白,你自己一个人吃别做多了,我是吃过的,我不吃了。”霜姐喊话,紧接着又低声嘀咕:这家伙干嘛不买回去做,为什么要来我家做?到底想干什么? 秦白在厨房里忙活开了。 秦白由于家境条件不好,小时候父母在外面忙碌,家里都是他做饭,所以他对厨艺还是有点研究。一边把米淘好放入电饭煲,一边就切肉切菜。今晚秦白准备了两菜一汤。 一个青椒炒肉。 一个西红柿炒蛋。 外加一个龙骨汤。 炒肉的时候,那种香辣之味从窗户飘了出去,令周围住户都传来了咳嗽声,还伴随着一句:“好香啊,谁家炒肉。” 秦白在厨房里,手拿锅把,端着锅一阵翻炒,锅里都冲出了火,俨然一副大厨的风范。炒好,侧身拿盘子装,却发现司徒霜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厨房门口,依靠着门框正看着他秦白,准确的说是盯着锅里的肉。对于这一幕,秦白笑说:“香吧。” “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 秦白用手捻了片肉来到门口的霜姐面前,含笑说:“来,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司徒霜看着秦白手送来的肉,她有点不好意思,但那肉的香味又让她咽了下口水。秦白说:“别不好意思,别人让我喂,我还不干呢。” 司徒霜轻咳了一声,张开小嘴咬住了秦白送来的肉,嗦进嘴里咀嚼了起来。 “味道怎么样?”秦白得意的问。 霜姐没有说话,只是抿唇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身走了。 “好吃那就一起吃吧。”秦白看着霜姐离去的背影,目光不自觉间落到了霜姐随着走路一扭一扭的丰翘臀上,心里在说:极品啊!唉,你要是我女朋友该多好,这样我就不用费这么多功夫,直接当着你的面撸管了,也能少奋斗好多年。也不知道你有没有男朋友。 95.第95章 千钧一发 饭菜做好后,司徒霜还是抵不住美食的诱惑,和秦白坐在了客厅沙发上围着茶几一起吃饭。 吃饭的过程中,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天,当然大多数是聊柳明这个案子,或者聊公司的事。聊着聊着,秦白问了这么一句:“对了霜姐,我进公司这么久了,一直看你都是一个人,怎么不找个男朋友?” 本来司徒霜吃饭吃的挺香,聊得也挺开心,可是一提到男朋友,司徒霜的脸就拉了下来,沉默不言。 善于察言观色的秦白,知道自己有可能提及到了霜姐的伤心事。对此,秦白换了话题:“这汤不错,霜姐你也来一碗吧。” 霜姐只是哦了一声,没有说话,又吃了几口饭,她说:“我吃饱了,你慢慢吃吧。”说完,就起身走向了她自己的卧室,顺便把门关上。 什么意思?霜姐把自己一个人晾在这里,什么意思?秦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肯定与自己刚才提到她男朋友一事有关。一时间,秦白暗骂自己多嘴,尼玛现在好了,万一霜姐在卧室里不出来,自己怎么撸管?草泥马,自己今晚做这些算是白做了? 感到郁闷的秦白,把饭吃完,收拾碗筷去洗了,一切做完后,目光看了一眼紧闭着的卧室房门,发现霜姐没有要出来的意思。秦白来到了卧室门前,他要敲门安慰霜姐,当然安慰是假,主要是要她出来,好让自己当着她的面撸管。 然而,刚刚抬手准备敲门,秦白停止了这个动作,他有了一个念头,霜姐不出来正好,自己正好借机先撸一撸,然后快撸出来的时候,去敲门说自己要走了,那么她是不是会开门出来?到时候自己用钢笔一射,是不是就齐活了? 有了好主意的秦白,就守在门外,掏出手机,搜出一些穿着暴露的美女图片,比如童颜****型女生写真。图片有了,秦白就拉开自己拉链,掏鸟出来开始撸。现在距离之前卫生间撸那一发,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有余,元气已恢复。 守在门外的秦白背靠墙壁,一手拿手机,一手握抢。 还别说,这比起之前用霜姐的内裤撸要强烈的多,毕竟手机里的写真图片是要什么姿势有什么姿势,要什么身材有什么身材,全凭你爱好任君选。真tm是撸管神器。 夜深人静,周围的住户大多已经睡下,只有司徒霜这一家亮着灯。秦白在安静的屋外专心撸着管。 随着时间的推移,秦白要爆发的感觉是越来越强。 这次秦白吸取了教训,他不能在忘我的撸,否则再失败,那么自己就可以去死了。大约十七分钟后,秦白终于有了尿意的感觉,呼吸急促的他当即停止手下的套弄,还死死捏住了自己那如铁棒一样的兄弟。关闭压死喷发的通道。 砰砰砰。 秦白敲门了。他收起手机,将钢笔拿在了手里,对准房门。 “霜姐,你没事吧,我要走了。”秦白强忍狂跳的心尽量控制语调。 果然,在秦白的话落之后3秒,卧室里有了动静,是脚步声。秦白知道霜姐走了过来,紧接着只听“咔”的一声轻响,门开了。然而司徒霜开门的刹那,迎接她的是一束白光,仿佛整个人融入了一个白色的世界,大脑一片空白。 秦白见自己得手,收起钢笔,他用手在霜姐眼前晃了晃,发现霜姐的眼睛没有眨,知道霜姐被自己洗脑了。当即不拖泥带水,毫不客气对着门口的霜姐开撸。 在撸的过程中,秦白发现了霜姐脸上有未干的泪痕,他知道霜姐肯定在房间里哭了。不过这关自己毛事,现在重要的是自己撸管。于是秦白将目光转移到了霜姐的腿上。 但见司徒霜那酒红色长发在脑后扎了个素雅的发髻,身着修身黑色露肩长袖衫,白色吊带从露肩处显露出来系在她白皙修长的颈上;下身一条黑色紧身瑜伽裤,裤腰是白色,松紧裤带在腹部系了个蝴蝶结。脚上穿着拖鞋,整个人站得笔直。 霜姐穿这一身修身又紧身的瑜伽服,是完美的勾勒出了她的身体曲线,全身上下竟是勾人的诱惑。被瑜伽裤贴身包裹的这双大腿,滚圆修长,是性感的有力象征,让男人知道,她已经成熟,有生育的能力。 对女人而言,长腿是通往生育的阶梯。 对男人而言,长腿是通往天堂的楼梯。 秦白死死盯着霜姐的腿,使劲的撸。 腿是一个地方,但秦白盯得最多的地方是霜姐双腿之间的裆部。虽然是隔着瑜伽裤,看不到里面的任何神秘,但依然是吸睛的地方,秦白甚至有股想伸手去抚摸的冲动。 一分钟时间,逐渐被流逝。 41,42,43,44…… 秦白右手撸,左手拿着手机掐时间,尼玛眼看着时间快到了,秦白是心急如焚,心中大骂:卧槽,怎么还撸不出来? 时间越来越紧迫,空气中似乎开始透着一股死亡来临的惶恐。 54,55,56,57…… 我日先人!!!草泥马!!! 60结束。 结束的瞬间,被洗去了一分钟记忆的霜姐在门口没来由的打了个冷噤,秦白知道这是醒来的前奏。可是秦白这个时候也到了爆发的临界点,全身强烈的尿意袭来。把你先人搞了,为什么这个时候醒? 不管了,老子不管了!!! 秦白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虽然这个决定有很大的风险,但此时此刻不得不顶风作案……当司徒霜的双眼恢复清明的0。001秒的刹那,秦白整个人扑了上去。 司徒霜醒来,意识恢复的瞬间,刚刚看到眼前秦白的轮廓,整个人就被秦白给一把抱住,自己的嘴也被秦白的嘴给堵上。这一秒,司徒霜懵了,她完全反应不过来,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只感觉秦白死死抱着自己,他在吻自己,舌头还在顶自己牙齿,想把自己牙齿给撬开,伸到自己唇腔里来。 秦白抱紧了霜姐,狂吻着霜姐。 也是这个时候,由于之前撸到了临界点,在近身紧抱的这一刹那,暴露在外的小秦白直接被司徒霜的双大腿给夹住,加上司徒霜被秦白突然一抱还吻,受惊之下闭腿缩身,正好加大了双腿夹那东西的力度,以至于让秦白的兄弟感受到了司徒霜的大腿传来的惊人弹性,收发不住,在霜姐的双腿里面喷发了。 任务完成! 可是,可是接下来怎么办?怎么收场??草泥马!!! 96.第96章 百密一疏 被秦白激吻的司徒霜开始挣扎,手不停挥打秦白,可是怎么也挣不开秦白,反而还被秦白抱着一直后推,推到了床上,被秦白压在身上。想说话也因为嘴被秦白吻住,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忽的,秦白“啊”的一声痛叫,松开了司徒霜的唇。 趁此机会,司徒霜一把将秦白从自己身上推开,伴随着一脚,将秦白踹到了床下。并大声吼斥:“混蛋,你想干什么?!” 被踹下床的秦白心脏狂跳,惶恐得要死,背对着床上的司徒霜就这么坐着,他的下嘴唇被司徒霜这女人给咬了,都出血了。当然秦白不怨恨司徒霜咬自己,毕竟自己确实做得太过了,借此机会赶紧把自己的小秦白放进裤子里,拉好拉链,然后深吸一口气,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对不起……”秦白的声音很痛苦,情绪很低迷:“我….我喜欢你。” 床上的司徒霜愕然,似乎听错了:“你,说什么?” “霜姐,你知道吗……”秦白在地上没有起来,背靠着床,侧头用真诚的眼神对床上的司徒霜,深情的说:“自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我知道我这种喜欢很盲目,可我真的喜欢,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见你,我在心里暗暗发誓,我的目标就是娶你做老婆,可是你平常在公司里有很多事要忙,就是见面,你也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让我不敢和你表白,我怕一旦表白,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害怕你会烦我,会赶我离开公司,那样我就再也见不到霜姐你了,那不是我想看到的……” 床上的司徒霜由之前盛怒和惊吓,转变为了迷惑与诧异,她不知道秦白说的是真?还是假?她沉默。 “今晚来,其实有两个目的。” “什么?”司徒霜脱口而出。 “一是想用辞职来要挟霜姐你让我继续查案,因为我真的很想查这个案子,如果霜姐不同意,那我就会真的辞职。第二个目的是建立在第一个目的上,如果真到了辞职这一步,那么今晚我来就是向霜姐你表白,给我的感情做最后一个交代,哪怕霜姐你拒绝了,我想我今生也不会在有遗憾……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霜姐你给了我一个礼拜的期限,我很开心。” 司徒霜就这样听着,沉默着。 “我开心,我就不打算给你表白,因为我怕你拒绝了连朋友都做不了,可是我又想和你多待一会儿,我也知道没有什么借口或理由继续留下,于是就说饿了,就想赖在你家吃饭,其实我不饿,我就是想给霜姐你做一顿好吃的,想和你多待一会儿,我看着你就好,谁知道……吃饭的时候无意间提到了你男朋友,我看你为此沉默,心情开始不好,你知道我当时有恨多嫉妒吗?” “你嫉妒什么?”司徒霜试着问。 “我看得出来霜姐你曾经有一段感情,只是那段感情伤你很深,让你久久忘怀不了那个男人,所以我恨那个男人伤害了你,我也嫉妒他,嫉妒他一直在你心里挥之不去,让你的心在也装不下别的男人……霜姐。”秦白不甘的唤了一声,站起身来,不忍的望着床上的霜姐。 床上的司徒霜下意识身子后缩了一下,他不知道秦白要干嘛。 看着这一幕,秦白一声叹息:“今晚我太冲动了,对不起,但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真的喜欢你……现在我说出了一直憋在我心里的真心话,我感觉好轻松,我也知道霜姐你只是拿我当下属看,我这只癞蛤蟆怎么能妄想和霜姐你在一起……” 说着话的秦白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调整沉痛的情绪,他最后凝看了一眼床上的司徒霜,转过了身去,仰望头颅45度,装着忍泪的样子,丢下一句悲壮的话语:“现在我的心愿已经达成,你已******罪名送我去派出所吧,哪怕是枪毙我,我也心甘情愿。” 夜深人静,卧室里很安静。 秦白在床下就那么站着,背对着司徒霜,看他背影仿佛很伤心,是一个失恋的可怜人。可是如果有谁在他正面,一定会发现他秦白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诡异的笑。 “秦,秦白,这……” “霜姐你不用说了,我懂,我懂的。”秦白打断了司徒霜的话,他说:“我现在有一个请求,能不能在我走后,你在报警?因为我不想当着你的面被警察带走……对不起。” 话毕,秦白就快速离开了卧室,离开了司徒霜的家。 望着秦白眨眼消失不见,坐在床上的司徒霜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就这么愣愣的坐在床上望着门外,脑海里一直回想着秦白之前的话。他真的喜欢我吗? 繁华城市,夜幕下的街道上已没有什么行人,却能看到一个人吹着口哨悠闲的走路,他是秦白,他越走越快,最后全力奔跑起来。 他在奔跑中兴奋的唱起了歌,羽泉的一首《奔跑》: 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 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 把浩瀚的海洋装进我胸膛 即使再小的帆也能远航 …… 秦白的兴奋是发自内心,让他头疼的撸管任务终于完成,重要的是自己用编造的那个谎言成功消除了霜姐对他的报复心理,任何副作用都没有,他相信霜姐绝对不会报警,这能不高兴吗?……只是,跑着跑着,秦白就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感到恐惧,因为他想起了一件事。自己撸管,撸射了,射在…… 卧槽!!!秦白的脚步戛然而止。 猛地一个转身,惊惧的目光望向霜姐所在的公寓方向。 怎么办?尼玛自己撸射在了霜姐的腿上,我擦,当时以为完成任务了,就忘记去擦拭,霜姐肯定会发现,她的裤子是黑的,自己那东西是白的,太明显了,草泥马,现在要不要回去?……回尼玛,回去不找死?可不回去……天呐!!! 百密一疏,秦白整个人感觉天塌了。 司徒霜家,卧室里。 这个时候司徒霜准备下床,在穿鞋的时候,她发现了自己双大腿内侧沾有异物,她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更不明白是在什么地方沾染上的,是牛奶吧,自己今晚又没有喝牛奶,是自己的白带吧,可自己很健康,就算是白带,隔着裤子怎么可能流出来? 她下意识用手摸了摸,入手粘滑,又放在鼻翼嗅了嗅,霎时间她脸色一变,她是过来人,第一时间知道了这是什么东西,这是……秦白的? 97.第97章 藏身之所 这是一个没有一丝月光的城市,乌云阻碍了所有光的来源。 这是一间冰冷幽暗的黑屋,唯一的光线来源是一台闪着荧光的电脑。 电脑光线照不到的地方是恐怖的黑,一寸一寸的逼近,一点一点的吞噬着人的视线,试图找到一点生命的声音,却只听到那加剧的心跳,扑通、扑通…… “你为什么要动刀子?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杀了警察。” “阻挡我,没办法。” “我想不通,你既然选择了那么残忍的方式断绝与这个世界的所有联系,却为何还要冒险回去?” “有些事,你不懂。” 黑屋的角落有两个人的声音,是两个女人,看不清她们的容颜,最大限度也只能看清两个人的身影轮廓。两人坐在椅子上,目光不约而同盯着前方那台电脑。 电脑里播放的是新闻,是a市媒体记者在机场围堵秦白的新闻。 “柳明真的杀了他妻子吗?还是另有隐情?” “据消息称,你也无法破获此案,是真的吗?如果连你都不能破获,你认为还有谁能破此案?” “传言你这次s市之行,不是为了查案,是去和一个女警察约会,对吗?听说那个女警还因为帮你而被捅了,请问你对此有什么看法?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这个案子是不是你的噩梦?你无一失手的招牌是不是就到此划上了句话,人生中有了污点?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则新闻是今天上午a市发生的,下午和傍晚就登录了各家媒体的娱乐频道,紧接着网上又有了相关视频。毕竟柳明妻子失踪一案本身就具有话题,在加上几个月前破获张凯一案的名侦探秦白,这两者聚在一起,自然会引起各方关注。 幽暗的屋子里,隐藏着的两双目光就这么盯着,看着电脑里的画面。最后画面出现在了秦白对着媒体镜头说话:“薛雪,我知道你一定还没有死,你一定藏在某个角落,但不管你在哪里,哪怕是天涯和海角,我秦白发誓,也请你记住:等着我到来吧。” 画面在这一刻被点了一下鼠标,被暂停。 秦白的容颜就这样定格在了电脑屏幕上,他那一双坚定的眼神仿佛能透视人心,令盯着电脑的二人没来由一阵心悸。 就这样,秦白隔着电脑与黑暗中的二人对视。 “你就是性侵他,被发现的?”黑暗中,她说话了,目光一直与屏幕里的秦白对视。 “怎么样,我眼光不错吧?” “既然性侵,为什么不迷晕他?反倒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也纳闷,我明明释放了迷药进去,那女警察都被我迷晕了,他怎么就……我真的想不通,难道是迷药分量不够?”说着话的她又补充到:“哎算了,不提这事,反正他也没有看清我的脸,没有抓到我们任何把柄,想要找到我们,无疑大海捞针。” “你确定他找不到我们?”她的语气持怀疑态度。 “怎么,你觉得他能找到我们?别忘了,你与所有亲人朋友断绝了联系,包括所有财产,现在的你就是人间蒸发,只要你自己不暴露,这个世上恐怕没有人能找到你。包括他秦白。” “是吗,我总觉得他的眼神令人不安。”她对于秦白那坚定的眼神,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畏惧。紧接着她补充了一句:“我们换地方吧。” “换地方?去哪儿?” 她沉默了。是啊,如今还能去哪儿? 就在这时,清晰的敲门声从门外传了进来。 听着这个声音,冰冷幽暗屋子里的两人神经高度紧绷,她的手里下意识出现了一把跳刀。 同一时间,a市。 从司徒霜家完成任务回来的秦白,情绪焦躁不安,可是再怎么焦躁也知道于事无补,现在只求尽快离开a市,在霜姐找自己之前离开。去哪儿呢?肯定是去找薛雪。 将所有门窗关好,秦白坐在了书桌前,拿出一张纸,将挂在胸兜里的钢笔取了下来,对着钢笔严肃的说:“你给的任务,我已经做了,现在该你给我答案,我希望你不要耍赖,你也知道这个惩罚任务太变态,我牺牲太大,如果你让我不爽,我真会提菜刀劈了你。我说话算话。” 钢笔也是个言而有信的智能体。 在秦白说完话后,钢笔就颤动了两下。秦白赶紧拧开钢笔,将其放在纸上。钢笔在放在纸上的刹那,蹭的一下自己立了起来,开始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又一个字。 见钢笔开始写字,秦白赶紧补充了一句:“我的问题是在哪里能找到薛雪?我要具体地址。” 秦白知道,钢笔就喜欢给自己玩文字游戏,如果自己的问题不够清楚,那么钢笔肯定给得不详细。比如问薛雪在哪里?万一钢笔给自己说在a市怎么办?a市这么大,去哪里寻人?又比如像张凯一案给自己一个模糊的提示,那自己要破解岂不是猴年马月?所以必须具体一点。 屋子里很安静,就连秦白的呼吸声都听不见,只有秦白的视线和钢笔在纸上写字传出的沙沙声。 不一会儿,纸上就出现了一排地址: t市通川区安宁街37号。 看着这个陌生的地址,秦白整个人精神一震,紧接着眉头又锁了起来。从这个地址上可以看出,死在s市的薛雪怎么会出现在t市?还37号,那绝对是一个住宅。如果是柳明杀了人抛尸,绝对不会跑到t市去抛尸,还选一个住宅。所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薛雪真的没有死。 得到了地址,秦白欣喜若狂,赶紧摸出了手机拨打九月的电话,让她立刻给自己订一张飞往t市的航班,越快越好。秦白之所以这么急,一是想尽快找到薛雪,否则薛雪一旦跑了或换了地方,那自己要在找就很麻烦。二是因为霜姐,毕竟自己撸出的东西没有擦拭,霜姐肯定会发现,一旦发现了找自己怎么办? 挂断电话后,秦白又给s市的柳明打去。这个时间柳明已经睡了,好一会儿才接听电话,一听是秦白,就来了精神,询问是不是他妻子有消息了。 “柳先生,你妻子在什么地方,我已经有了眉目。你现在订一张飞往t市的航班,我也会以最快的时间达到t市,到地方后,我们电话联系。另外……”说着话的秦白怔了一下,因为他隐约听到了钢笔写字的沙沙声,尼玛地址不是写了吗,怎么还在写? 拿着电话的秦白朝桌上定睛一看,尼玛,几个醒目的大字赫然出现在了纸上,这是今晚动用钢笔去消除霜姐一分钟记忆的技能的惩罚任务,现在来了,终于来了。 可这个惩罚任务让秦白双眼圆睁,似乎不敢相信他的眼睛,草泥马,这是要逼死人的节奏!!! 98.第98章 晦气 t市是一座内陆城市,周围大山比较多,连绵起伏就像是把t市给包起来了一样。虽是内陆城市,但这里交通四通八达,旅游业也是极其旺盛,一到五一或十一的节假日,这里可以说是人流密集,一切皆因这是一座有着文化底蕴的千年古都。 上午11点半,从a市出发的秦白走出了机场。身边还跟着一个九月。 “我说九月,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是你的经纪人,我不跟着你跟谁?万一在发生像s市那样的事怎么办?多一个人不是多一分保险吗。再说把我一个人留在a市,太无聊了,跟着你出来透透气,万一抓到了薛雪,我不也能露个脸不是。” 尼玛。秦白暗骂了一句。 “对了,你真查到薛雪在这t市?”九月狐疑的望着秦白,她怎么都想不通,昨天早上还一头雾水,为什么昨天晚上就有了线索?还这么确定,难道这该死的之前对柳明一案做了什么隐瞒? 对于这个问题,秦白自然不会说透,只是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我有我的方法,至于是什么方法,你不需要知道。” 出了机场,秦白就给柳明打电话。在电话中,秦白知道了柳明已经在一个小时前到了t市,这个时候正在机场休息区。 不一会儿,秦白在机场里找到了柳明,找到后,一行三人就坐上了机场外的出租车,直扑薛雪所在的地址:t市通川区安宁街37号。 车上的柳明很激动和兴奋,只是他一直压抑着这种激动之情,放在腿上的手都握成了拳头。同时他也持怀疑的态度,妻子真在t市?问了好几遍秦白是怎么确定自己妻子在t市的,秦白都不回答,最后也只好作罢。 九月则很理性,她虽然不知道秦白是怎么确定薛雪在t市,但看这个架势,估计*不离十。于是她就开始算计报酬了,她轻咳了一声,脸带微笑客气的对柳明说:“柳先生,这次你是委托我们找到你妻子,记住,只是寻找,不包括抓捕,所以不出意外,一会儿我们就能兑现你的目的,只要你见到你妻子,不管见到后你妻子是跑了还是怎么了,都与我们没有关系,因为我们做了我们该做的,对你尽了义务,所以希望柳先生……” “没问题,只要我确认了是我妻子,一百万立马打到你们账上。”柳明是聪明人,他知道九月的意思。 “谢谢柳先生理解。”九月客气的说。 其实九月这是给柳明打预防针,因为她知道薛雪能捅许男,许男是个警察,都不是薛雪的对手,那么这次来抓薛雪,会成功吗?一旦让其跑了,又能去哪里寻找?所以不能冒这个险,如今在这个案子上耗费了很多时间,不能一毛线见不到,必须见到薛雪就让柳明付款,把风险降到最低。 秦白一直没有说话,他和柳明坐在后座上,他目光望向车窗外,看着外面那一闪而过的高楼大厦以及街边行人,虽然是望着外面,可是他什么都记不住,看不见,全忽略了,因为他在想事,可以说他此时的心是忐忑不安的。 即将见到失踪八个多月的薛雪,从上次薛雪捅了许男一事来看,薛雪八个月来的经历已让她变成了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对于这样的一个女人,秦白不知道见到薛雪后,会发生什么,但总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感觉这次抓薛雪一定会有事发生,究竟是什么事?秦白猜不到。 随着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这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 t市通川区是一个保护完好的老城区,当然也有几栋高楼穿插其中,在这里可以看到古香古韵的老式建筑,这里有五条街,而安宁街是最普通的一条街,也是一条最安静和最老的一条街。 中午12点半,一辆绿色计程车来到了通川区,来到了安宁街。 下车后,柳明第一个顶着烈日跑进了安宁街,一双目光在街的两边寻找37号。秦白和九月紧跟其后,不一会儿,就在这条街道的中半段找到了房牌号是37的住宅。 这37号紧闭着门,是两扇漆着红漆的门。 门没有锁,秦白将手放在门上,发现推不动,被人从里面锁了。对此,秦白敢肯定,里面一定有人。旁边的柳明见秦白推不开门,便一个上前抬脚就要踹。八个月来,他一直在寻找妻子,现在终于找到了,他一刻都不能等了,他要进去质问妻子: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只是柳明刚刚抬脚要踹,秦白就一把拉住了他,将他拉倒了一边,压低声音说:“别冲动。” “我妻子在里面,我怎么能不冲动?”柳明眉头紧锁,一脸焦急。 “柳明,我知道你见妻心切,可是八个多月你都等了,还在乎这一会儿吗?而且我们不熟悉这里的环境,一旦贸然进去,人从另外一道门跑了怎么办?到时候想要在找她,那就难了。” “那你说怎么办?” “人我敢打赌,一定在这里,她跑不了。”说着话的秦白左右环顾了一下,发现不远处有一栋高楼,他说:“我们去哪儿从高处看,先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再说。” 说完,秦白的目光就寻找九月,最后目光落到了斜对面一家门口的老太婆身上,那老太婆正在摘菜,九月正在向那老太婆询问什么事。 秦白拉着柳明来到了九月这里,他就是怕柳明控制不住贸然进去。来到九月身边,问九月:“问到什么了吗?” 九月回头看秦白一眼,摇头。 这个时候摘菜的阿婆说话了,她先是打量了一眼秦白和柳明,最后看向斜对面37号,她的眼神有点怨毒:“我这老太婆虽然不知道那里面现在住的什么人,但你们别进去,那家晦气。” 听着这话,秦白和九月,乃至柳明都不约而同对望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抹凝重和疑惑。 “晦气?”秦白眉头微锁,他盯着阿婆问:“这话怎么说?” 99.第99章 鬼女转世 “那家姓石,那家有两个老人,和我们邻里关系都很好,很融洽,没事串串门是常事,不久后他们的女儿石芳从外地工作回来,差不多是十个月前吧,一家人是团团圆圆和和气气,可是后来有一天晚上不知道是怎么的,他们二老莫名其妙就上吊自杀了。从那以后啊,就很少见到他们家闺女石芳,也经常能听到他们家三更半夜有哭声,还有怪叫声,那真吓人,我们担心小芳,毕竟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在家,总归不安全,可是去了她家,什么都没有发现,她还喝问我们这些进她家的人,最后把我们赶了出来……” 阿婆在门口一边摘菜一边绘声绘色的说,听得秦白和九月是云里雾里,因为这一点都不感觉晦气,只是有点诡异罢了。 “阿婆,我觉得这没什么晦气啊,不就死了两个人和一些怪声音吗,也许是他们家闺女的生活方式和别人不一样罢了。” “小伙子,你听我把话说完嘛。”摘菜的阿婆有点不耐烦。 “噢呵呵,阿婆你说你说。”秦白尴尬一笑。 “光是怪声音也就罢了。我们这条街的街坊领居都是常串门的,家家户户都喜欢养个猫啊狗的,可是自从石家二老死后,我们这条街的猫啊狗的接二连三死亡,不是被打死扔进垃圾桶,就是被菜刀剁成了碎肉……” 听到这令人发指的行径,秦白和九月他们没来由的邹起了眉头。 阿婆还在继续说,只是她的目光落到了斜对面那道紧闭着的房门,37号。她恨恨的说:“没有死的也已经成了疯狗怒猫,整天在周围狂叫不止,最后闹得扰民不得不打死。现在弄得我们这条街是冷冷清清,看不到任何猫啊狗的……发生了这些事,都不知道是谁干的,只知道这些猫狗在死前去过她石家。” 石芳。秦白和九月对望了一眼。秦白问阿婆:“您的意思,那杀猫杀狗的凶手就是石芳?有证据吗?” 一提这个,阿婆就来气,她说:“什么证据?这还要什么证据?谁会无缘无故对猫和狗下毒手?去了她家就死的死疯的疯……几个怒不可揭的街坊去她家质问,结果没有问出什么,还被石芳骂街一样给骂了出来,甚至出来后当天就生病了,更让人气愤的是,去过她家的男人都被鬼迷了心窍,三更半夜都往她家跑,弄得这条街的街坊不安宁,家家吵架……你们说她家晦气不晦气???” 阿婆说这一席话的时候,情绪异常激动,看得出来很痛恨斜对面的石家。同时也可以看得出这条街的人对石家的印象都不怎么好。可是问题来了,既然这条街的人都不欢迎石芳,那她石芳为什么还住在这里? “阿婆,石芳还住这儿吗?”秦白想确定一下。 “不知道。”阿婆回答的很干脆,是真的不知道。紧接着阿婆又说:“都很久没有见过她了,整天大门紧闭,就是偶尔见到开门出来,大白天还遮得严严实实,我们也懒得搭理她。” “这石芳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是她一直都内向,不愿意和别人交流?”秦白突然问了这个问题。 阿婆说:“什么内向啊,我看她家是惹了什么东西,她石芳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长得漂亮不说,小嘴又甜,人又懂事,我们街坊邻居都很喜欢她。可自从她爸妈上吊自杀后,她就仿佛变了一个人,变得鬼鬼祟祟,性格急躁泼辣,人不人鬼不鬼的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 秦白不说话了,他想到了什么。 九月这个时候插了一句:“那她家就一个人住吗?还是她带了人回来?” 阿婆回想了一下,她想起了什么,她说:“好像还有别人,因为有一天晚上,我孙子在外面玩,我叫他进屋吃饭,见到有两个人一起进入了她家,有说有笑。” 两个人。秦白怀疑那第二个人极有可能是薛雪,而那石芳有可能是那晚想要性侵自己的女贼。 又和阿婆聊了几个问题,阿婆要进屋做饭就终止了这次交谈,只是进去之前,阿婆嘱咐了秦白他们一句:“听你们口音,是外地人吧,我告诉你们,之前有算命先生说过,石家闺女阴气重,是地府鬼女转世,克父克母,谁沾上她谁就晦气倒霉。” 鬼女转世一说,纯属无稽之谈。秦白压根都不信这些。 不过虽然不信鬼神,但秦白还是觉得这个石芳极其诡异,因为从阿婆口中知道的一下细枝末节来看,这石芳仿佛变了一个人,和薛雪一样,难道他们二人有共通之处才会走在一起?或者说共通之处就是好色?还是她们真的惹上了什么东西? 结束了谈话后,秦白并没有急着闯入37号。 按照计划,秦白领着九月和柳明去了相隔一百米远的那栋高楼天台,他要先观察一下环境。九月和柳明与秦白的观点不同,他们想现在就冲进去。 九月的算盘是只要让柳明见到他妻子,不管抓不抓得到,拿钱就走人,没有必要在多管闲事。 柳明眼看妻子就在眼前,却不能进去,心里焦急万分,根本不想在多耽搁一分钟。 可最后都架不住秦白的阻止,秦白不想没有把握就贸然闯入,他这次来不仅仅是见薛雪,因为见薛雪没用,他要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好给被捅了两刀的许男一个交代,也给自己辛苦完成了那个撸管任务一个交代,要知道现在都还不知道霜姐发现了她裤子上的白东西会怎么对自己。所以一旦贸然闯入惊动了薛雪让其跑了,那一切都白费了,必须万无一失。 在去往百米远那栋高楼的路上,秦白问了柳明这样一个问题:“柳先生,我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柳明的心思全在37号哪里,他随口答:“问吧。” “你和你妻子在一起的时候,你们的夫妻生活怎么样?或者说你妻子在性方面是个什么态度?” 秦白之前一直没有问这个问题,是他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而现在有了另外一个好色女人石芳的出现,也发生了很多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根据时间推断差不多和薛雪变了一个人的时候是一个时间,同一时间不同的两个地方都发生了一些怪事,还都违反常态的好色,这里面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玄机。 “这……”柳明不明白秦白是什么意思:“这很重要吗?” 100.第100章 石芳露面 柳明回答了秦白的问题,他说和他妻子的夫妻生活一直很和谐,能满足妻子,妻子也能满足他,虽然妻子在性方面喜欢主动和玩一些小情趣,但有原则和有底线,记得有一次,他柳明想尝试爆妻子的菊,结果被妻子劈头盖脸一顿呵斥。 听了这一席话,秦白心中已有了底。 在秦白看来,如果柳明没有说谎,其实从种种迹象来看,柳明也应该没有说谎,那么既然没有说谎,那他妻子好色一事就不是骨子里带来的,而是沾染了什么东西而变成了一个后天色女。那石芳也是一样。 可是,根据现代医学来看,似乎没有什么药物或化学添加剂能让一个人变成没有原则和底线的色女,顶多用催情药,可那也只能是短时间的,不可能长时间,可薛雪和石芳两人确确实实好色了将近一年,这又怎么解释呢?莫非一切的怪事都是从她们沾上好色一事所引起?她们又是怎么沾上的呢?又究竟沾上的什么呢? 去了百米远的那栋高楼,三人站在上面观察了一下37号住宅周围,发现安宁街这一片都是一些四合院,37号也是,也只有大门那一个出口。在37号里面没有看到人,门窗紧闭。对此,三人决定立即进去抓人。 下午四点过,天气炎热。 一行三人再一次回到了安宁街37号大门外。秦白左右看了一眼,在柳明垫底,踩在柳明的双肩上爬上了围墙翻了进去。由于大门是从里面反锁,所以如果强行踹门,定会惊动里面的人,只能是翻越围墙进去。 进入后,秦白犀利的双眸在院子里环视了一眼,又聆听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动静,便悄悄来到大门后面,将门打开,让外面的柳明进来。柳明进来后,秦白让九月守在外面,一旦有人跑出来,就赶紧制服,不过秦白还是有点担心九月制服不了,因为从许男是警察都不是薛雪对手来看,估计薛雪很难对付。 对于这个问题,九月一笑,但见她从包里取出一个手电一样的东西,按了一下按钮,就听见嗤嗤的声响,上面还有丝丝电流。电棍。 看着这个电棍,秦白一笑,对九月说:“行,那外面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另外你们也当心点,有什么喊一声,我直接报警。”九月也知道进入里面去抓人很凶险。 看着秦白和柳明进去后,且把门反锁了。九月在外面站了会儿,就去了旁边一颗树下等着。 四合院里面。 院子里有一个圆形石桌,旁边还有两张石凳;另外一边是晾衣杆,上面晾着女人的衣服,不过院子里没人。秦白和柳明两人分头行动,一个去左边屋子,一个去右边屋子。 两人花了几分钟时间,各种从两边出来了,出来的两人对视了一眼相互摇头,紧接着不约而同将目光落向了正屋方向。此时的秦白手里多了一根擀面杖,因为他知道薛雪和石芳两人已经变了,从可以袭警来看,那么杀他秦白,简直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嗙!柳明一脚踹开了正屋的大门。 之前已经观察过,这个四合院只有大门那一个出口,而现在又只有这个正屋没有查看,那么人肯定在里面,不管惊不惊动里面的人,都不重要了。 “雪儿,雪儿你出来——”柳明进入正屋,开始满屋子扯着嗓门吼。 秦白没有像柳明那样满屋子找,他就站在门口,阳光洒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延伸至了正屋里。他就这样站着,犀利的目光扫视屋里的一切。 屋里装修的很好,地板亮堂,简直是一尘不染,天花板还有一盏水晶吊灯。秦白提着擀面杖踏进了屋里,屋里没有人,但秦白嗅到了空气有股香味,虽然淡,但还是分辨出来了是肉香味。一想到是肉香味,秦白更加确定薛雪在这里,因为在s市调查的时候,从薛雪那些姘头口中知道,薛雪大汗过后就有肉香味。 “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出来!!!” 秦白听到了里屋传来了柳明的吼叫。秦白赶紧穿过客厅,来到了一条过道上,这条过道光线很暗,长三米,过道尽头是一道紧闭着的门,两边还有各一道门,都是紧闭着。此时的柳明就在这条过道的尽头,一会儿拍拍这道门,一会儿拍拍那道门。 看得出来,三道门都紧闭着,也反锁着。 三道门反锁?秦白觉得不对劲,这里按理说只有两个人,顶多也只能是反锁两道门,难道还有第三个人存在? 说时迟那时快,秦白赶紧来到柳明身边问:“都打不开吗?” 柳明摇头。 “你干嘛不踹?万一有窗户跑了怎么办?”秦白觉得柳明反应迟钝,看了他一眼,抬脚就踹正中这道门。 踹了两脚,没有踹开,就要踹第三脚的时候,门居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打开的瞬间,一个披着长发的女人怒目圆瞪的盯着门口的柳明和秦白:“你们是谁?” 这个女人穿着白色睡裙,身材不胖不瘦,五官还算漂亮,手里抓着一把水果刀。秦白不认识这个女人,他下意识用手里的擀面杖横在胸前,瞪着这个女人:“你是石芳?” “我妻子在哪儿?”柳明在秦白身后开始质问,目光也朝女人身后的房间看去。 “看什么看。”女人拿着水果刀就冲了出来,吓得秦白和柳明后退了两步,秦白也下意识用手里的擀面杖挥档住水果刀,并呵斥:“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只是来找薛雪,你如果阻挡我们,那……别以为我不打女人,最好让薛雪出来,否则……” “否则怎么样?怎么样?”女人恶狠狠的拿着水果刀一下一下的前刺,却又被秦白用擀面杖一下一下给挥开。 “麻痹,你在刺一下看看。”秦白气火了。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道门也被打开了,出来的也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探出头睡意朦胧的吵嚷:“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信不信劳资弄死你们。” “芳姐快出来,这两个男人……” “秦……白。”这个被叫芳姐的女人发现了外面的男人,认出了是秦白。 秦白一听到这个女人叫出了自己名字,可是自己并不认识她,加上面前这个凶恶女人叫她芳姐,难道她是石芳?在一细看,秦白发现这芳姐的身材很像那晚想要性侵自己的那个女贼。 一时间,秦白双眼睁大,手拿擀面杖指着那探出头的芳姐:“是你,石芳!” 101.第101章 相见恨晚 石芳见秦白认出了自己,骂了一句“该死的。”啪的一声,缩回头将门关上。 门关上的瞬间,秦白的火也上来了,抄着擀面杖就朝石芳所在的房门冲来,可却被过道上拿着水果刀的这个女人阻挡,水果刀是不停比划,一边比划一边怒目吼斥:“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信不我报警?……” 报警,秦白根本就不惧,他一擀面杖就朝女人的手腕打去,打落了她手中的水果刀,冷笑一声:“报警吧,看看大家谁更怕警察。在说我们只是来找薛雪,与你无关,你最好别多管闲事。”说话间,秦白就来到了门外,砸门,朝里面喊:“石芳,我知道那晚那个女人是你,你出来,我不为难你,但我想见薛雪,我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听到没有?赶紧开门。” 被打落水果刀的这个女人捂着手腕,虽然怒视秦白和柳明,但也没有上前在阻止,就在旁边看着。也是这个时候,这个女人的房间又出来一个女人,年纪与其相仿,都是二十七八岁。秦白和柳明也不认识这个女人。 甚至另外一道门也被过道上吵嚷的声音而打开了,同样一前一后走出来两个女人,都穿着睡衣,是刚刚起床。一连出现了四个女人,加上石芳,就是五个,对了,还有薛雪,一共六个女人。 这…… 此时的秦白疑惑了,一边砸门,一边偷瞄过道上这四个面色阴沉的女人,心想这里不是只住着石芳吗,顶多和薛雪住在一起,可是现在凭空多出来四个诡异的女人,这四个女人是谁?她们不知道石芳家发生的怪事吗?不怕沾上晦气?还是根本就是和薛雪、石芳有着同样遭遇的女人? 这个时候,石芳所在的房门后面。 这是主卧室,里面光线昏暗,窗帘被拉上,只有白天透进来的光能看到有模糊的人在走动。这是石芳在屋里焦急的来回踱步。 “你干的好事,现在人找来了,怎么办?……这秦白真tm是个怪胎,迷药迷不了他,还这么快就找到家里来了。” 石芳的语气是责备,又是疑惑,还有惊诧和惶恐。 她,就坐在床上,看不清她的模样。她就这样坐着,听着外面的吵嚷叫门声,以及那一声又一声的“雪儿”,就仿佛是在用针一下又一下刺她的心,她不知道现在该不该出去,出去了又该怎么面对和解释这一切? “雪儿,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出来。”柳明在外面的叫喊声是越来越大,越来越急。 “开门,快开门。”秦白也在吼,伴随着他砸门的声音:砰砰砰。 屋里虽然有窗子,但窗子外面被铁栅栏封上,根本逃不出去,时间一长,门铁定被砸开。躲在屋里不出去,不是长久之计。在这样的情况下,石芳下了个决定,对坐在床上的她说:“既然已经找上门来了,现在也只有一个办法,一不做二不休。”说这话的时候,石芳的眼神闪过一丝阴狠。 “什么?……”床上的她惊愕的望着石芳。 外面秦白和柳明两人依旧砸着门叫喊,而那四个面色阴沉的女人已经回到了一个房间,关上门也不知道在商量什么。约莫又过了一分钟,都砸成了裂缝的门突然“咔”的一声打开了一条缝隙。 见门打开,秦白和柳明两人赶紧朝里挤,然而也不知道门后面是被什么东西给抵住了,怎么挤也挤不开门。最后门缝里出现了一双眼睛,是石芳,她对外面的秦白和柳明说:“要见薛雪可以,但薛雪说了,她只见她老公。” 这话一出,秦白眉头锁了起来,下意识看向身旁的柳明。 柳明没有看秦白,他的心全在妻子哪里,现在一听妻子要见自己,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吵着嚷着让他进去。 秦白也自觉,既然人家不让自己进去,那自己就不进去吧,到时候从柳明口中知道真相也是一样的。一时间,秦白对门缝里的石芳说:“既然人家夫妻团聚,那我就不参合了,不过你这个外人是不是该出来?该谈谈你我的事?” “我们什么事?”石芳反问。 “真是贵人多忘事,s市那晚不是想要性侵我么?出来一下,让我看清楚你,如果我看上你了,或许不用你动手,我都会拜倒在你石榴裙下。”秦白轻佻一下眉,勾引的说:“怎么样,有兴趣吗?” 躲在门后的石芳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嘴角勾笑:“好啊。” 下一秒,柳明进屋了。 与此同时,石芳出来了。 进屋的柳明,还不适应屋里昏暗的光线,根本不知道妻子在哪里,一边寻视,一边压抑着内心的波澜,不停唤着:“雪儿,你在哪里?……雪儿……” “你还是找来了。”这声音带着些许苦涩。 “雪儿,是……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柳明的声音激动中带着颤抖,他等这一刻等了太久了,他的目光也投向了声音的源头。 昏暗的屋子里,竟是被黑色所笼罩,根本看不清人。 “对不起……阿明。” 伴随着一句哽咽的声音响起,一盏床头灯被打开,一下子驱散了周边的黑暗,映亮了那张床,床边站着一个。柳明看清了这个人,是她,她眼里闪着泪花。 她,是她,自己的妻子,薛雪。 那精美而熟悉的容颜恍如隔世那般清晰。 那两弯柳眉是锁非锁,横在她的眼上,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携带着亘古不变的坚定,就像是千劫万难之后,她终于下了一个决心。可是她的脸,她的神情,却是异样的温柔,有一点哀伤,有一点酸楚。 时间如梭,没有改变她的容貌。 柔和的光线中,柳明就这样站着,与她相距两米距离,一动也不动,更没有眨眼,似乎一眨眼,她就会就此消失,再也看之不到,就望着她。他和她一样眼里闪着动人的泪花。 她也默默的凝望着他,泪花成珠溢出了眼眶, 你凝望着我! 我凝视着你! 此时的一切在他们眼里都不存在,没有空间和时间的限制,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地球停止了转动,这个世界只剩下了他和她。周围的黑也不那么可怕。 他望着她,眼中尽是痛楚,晶莹的泪,犹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下,他一步一步来到了她的面前,伸出手摸着她脸上的泪,颤抖的声音携带者千万个疑问哽咽而出:“为什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102.第102章 团伙性侵 八个月前,柳明不堪妻子的背叛采用七天时间惨无人道的残杀了妻子,第八天妻子尸体无故失踪。事后被警方立案定义为失踪人口,柳明也患有幻想症被送往精神病院。如今八个月的苦苦思念和执着寻找,终于找到了妻子,妻子真的没有死,可那八个多月前的那血腥七天是怎么回事?妻子为何藏起来??怕自己再一次杀她,还是有不言之苦???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究竟是为什么?没人知道。 卧室里柳明与妻子的相聚只属于他们两个人,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世界,是卿卿我我小别胜新婚,还是互诉连日来相思衷肠,又或是揭开那一个又一个疑问,外人都不知道。一切都被浓重的阴霾所笼罩和包裹。 客厅。酥软的沙发上坐着秦白,身旁坐着诡异的石芳。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急着说话。 寂静无声,既像等待,又似较量。 这石芳坐姿端正,黑发烫了个小波浪披散肩头,皮肤光嫩,光看一眼都知道充满了弹性,仿佛是十八少女的皮肤,年纪看上去也最多二十岁,但是她那一双眼神却透露出与她年龄不符的年纪,这是一种经历世俗锻炼后显得成熟的眼神,少说也有三十来岁。 在看她的身材,坐着的她稍显丰韵,在这个炎热的夏季她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短袖宽领雪纺薄衫,胸下面衣料是白色,胸上面和袖子是透视薄纱,傲人的胸上半部分正好露出来若隐若现。下身穿了一条黑色包臀裙,双大腿上套着肉色丝袜,正左腿搭在右腿上交叉着坐与秦白身侧。 石芳虽然不是很漂亮,但她浑身却散发出一股诱人的气质。 秦白的目光多瞅了两眼身旁石芳那套着丝袜的一双大腿,好腿啊,光这腿估计就够玩三天,啧啧,秦白下意识咽了下口水,不过一想到这女人是好色的,肯定和薛雪一样,不知道和多少男人上过,这简直就是一辆“人肉公车”。尼玛,安全吗?有毒怎么办? 秦白在打量石芳,而石芳也肆无忌惮的让秦白打量,看秦白这俊逸的五官,看秦白的身材,以及秦白的鼻头,据说男人鼻头的大小,能看出男人那方面是否强悍。不过最吸引石芳的是秦白的双眼,秦白的眼睛很漂亮很特别,像世上最美的风景,又像黑暗的沼泽控制不住去飞蛾扑火而沉沦。 “我这道菜可合你胃口?”石芳媚眼含笑,朝秦白的脸上吹了唇香之气。 我擦,要不要这么直白?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秦白的左手顺势就放在了身旁石芳的大腿上,在上面隔着那肉色丝袜轻轻滑摸,嘴角含笑,与她石芳眉目传情:“菜很好,可是很多人都吃,你一筷子,他一筷子,口水全在菜里去了,那么再好的菜是不是也会打折扣?也会无人敢吃,一旦中毒,那岂不是毁一生?……”说到这里,秦白抬眼看向了也盯着自己的石芳:“你说,对吗?”。 说话的时候,秦白手下一抓,只感觉这条大腿弹性十足。 石芳下意识轻嗯了一声,暧昧的说了声“讨厌”,并打了一下秦白的手。 秦白嘿嘿一笑。 石芳是个聪明的女人,她自然明白秦白话里的意思,一时间脸色阴沉了一分,但随即就消失不见,嘴角勾笑,用手指勾起秦白的下巴:“你真挑食,不过姐这道菜你可以大胆的吃,实在不放心不还有拦精灵么?…。。咯咯咯咯。”石芳浪笑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不习惯用那玩意,我喜欢自然接触。”秦白嘴角一笑,眼神转换间,他说:“你要是喜欢男人,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猛男,不过我也看上之前拿水果刀那个女人,我喜欢重口味,我喜欢调教,不知道她是你什么人?可否愿意安排一下我与她共度良宵?” 石芳嘁了一声,不屑的说:“她有我漂亮吗?你觉得她无毒,我告诉你,上过她的男人比我还多,不是我夸口,与她比起来,你与我在一起更安全。” 秦白噢了一声,装着很惊讶的说:“不会吧?在说你又怎么知道很多男人上过她?……莫非你们是……” “想什么呢你?”石芳明白秦白话里的意思,认为她们是做小姐的,对此,石芳暧昧且伴随着不悦的推了一下秦白,她说:“我和薛雪可是干干净净的,不像她们,当然,她们也不是做那个的,但也差不多。” “什么意思?”秦白不解。 “就……”石芳停下了要脱口而出的话,她狡猾的眼神盯着秦白:“你问这些做什么?” 秦白一笑:“我不是好奇吗,问问怎么了?说吧,赶紧说。” 石芳凝视了秦白好几秒,犹豫了一会儿轻笑一声,她说:“行,反正都这个时候了,告诉你也无妨。不过我得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平时看新闻报纸吗?” 秦白是私家侦探,没事就喜欢看看新闻和收集一些奇闻异事,虽然不明白石芳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点头:“看啊,怎么了?” “看就好,既然看,想必你应该知道发生在t市一连串的女人性侵男人事件吧?”石芳嘴角含笑。 对于这个新闻,何止是秦白知道,就是全国都知道,甚至秦白当时还抱怨这种好事怎么没有降临他头上?而且关于这件事,还有一首为了吸引那些女人出来性侵而改编了一首打油诗: 老妹你坐床头噢哦,老哥我扒裤头。 恩恩爱爱,可惜无法撑太久。 老妹你坐床头噢哦,老哥我擦点油。 恩恩爱爱,让你兴奋过了头。 …… 当时这则新闻报道说的是团伙作案,由于是性侵的男人,所以法律上还没有关于这方面的治安处罚条例,而且大多数男人也没有追究,警方无法立案,也就没有过于深究。秦白那个时候也只是当个乐子看,想不到自己因为柳明这个案子,竟然钻到了这里面来。 现在听石芳这么一说,秦白眉头紧锁:“你的意思,那一系列案子就是她们做的?” 103.第103章 色迷人心 “除了她们,还会有谁?”石芳含笑反问。 “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做?缺男人大可以找个男朋友啊,她们不知道这样风险很大?”秦白很是不懂。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们都是有老公的,只是老公根本满足不了她们,加上姿色一般,想要吊男人很难,去卖吧又怕被人发现,又没有尊严,只有这条以抢劫为名性侵男人,反正你们男人不都好色么,这样的好事落到你们头上,谁会报警?谁又会相信?又有那条法律可以制裁?加上还可以收刮钱财,可以说不仅没有风险还有钱拿,而且偷偷摸摸以暴力的手段来满足,是不是更刺激?”石芳对那几个女人是知根知底,她看着秦白:“你说她们能不选这条路吗?大马路上拉男人来性侵,你觉得安全吗?” 秦白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儿,秦白认真的看着身旁的石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还有薛雪,以及那四个女人,你们都好色,这种好色不是天生带来的,是后天沾染上的,对吗?” 石芳没有说话,就这样盯着秦白,与秦白对视,从她眼神里,秦白看见了很复杂的神色,似恨,似悲,似怨,似委屈,似无助,似皎洁,似愤怒,似无可奈何以及随波逐流。 “是,又怎么样呢?”石芳脸上有着一丝苦涩。 “是什么?”秦白追问。 “我知道你是侦探,弄清一切真相是你的职业习惯,不过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是弄不清楚的,也无法弄清。虽然这种日子暗无天日,不知何时是尽头,但人多也不孤单,不是有句话说人生苦短需及时行乐,我们现在很快乐,这就足够了。” “你真觉得足够吗?”秦白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瞪着她石芳:“我虽然不知道你们身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敢打赌,你父母上吊自杀,绝对与你沾上的东西有关,难道你对你父母的死不内疚吗?你出去看看,你们这条街的街坊邻居都是怎么看你的,说你家晦气,说你是鬼女转世,人人嫌弃你,抛弃你,你觉得这样糟践自己的日子好吗?与其这样,还不如去死。”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石芳这一刻也遏制不住的爆发了。 外面的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安静的客厅里,两人针锋相对怒不可揭。 秦白的话刺痛了石芳心中那根弦,她父母上吊自杀就是因为她,她一直不谈这件事,不想这件事,甚至刻意想要忘记这件事,因为每每想到这……她都痛不欲生。 秦白不知道这石芳和薛雪她们究竟沾染了什么,以至于变成了现在这副家破人亡的地步,虽然不知道,但猜也能猜到那件事绝对非同小可。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生活?” “你以为我们天生下贱?” “你以为我们不想生活在阳光下?” “你以为我们愿意糟践自己???” “我告诉你,不是,不是!!!”石芳脸上的青筋暴起,全身每个细胞都沸腾了,就如一个又一个核原子随时会发生惊天爆炸。她在秦白面前努力的摇着头,悲从心来,眼眶都是湿润的:“你不知道,你也不会明白。” “你说了,我不就明白了吗。”秦白努力将自己的语气变的平缓。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石芳是在笑,却又是在哭,究竟是笑还是哭,没人能说清。 她眼中含泪近乎癫狂的指着秦白:“你站在阳光下,是不是觉得很自然很舒适?可tm阳光对于我们就是恶魔,拥抱阳光成了我们的奢望,它会灼烧我们皮肤,出门都tm只能把全身遮的严严实实,昼伏夜出,鬼一样的日子,你体验过吗?你tm没有!!!” “什么?”秦白整个人僵住,她们怕阳光?这,这怎么可能。 “好色,是,人的本性就是好色,女人也一样,可tm当有一种色侵入了你的骨髓,吞噬了你的灵魂,让你性格暴躁力大无穷,听不得一点噪音,哪里烦人就tm撕碎哪里……这样的体验你有过吗?你没有?!!!” “最恐怖的是你会经常感到空虚寂寞全身发热发痒,看到一个棍子就恨不得抓来赛进那个地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近乎癫狂的石芳这个时候情绪异常激动:“每天都要发作十几次,你什么都干不了……你体验过这样的日子吗?你肯定没有试过,你是男人你也试不了,所以你不知道,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这种暗无天日远离所有亲人朋友抛弃一切、过这种没有尊严、不要廉耻的生活。” “怎,怎么会这样?”此刻,秦白渴望冷静,想要以冷静来击破这不是真的……然而却再也不可能了,因为从接手柳明这个案子开始到现在所遇到的所有问题和事情,联系起来,正好印证石芳的话。 s市那晚,石芳想要性侵自己却失手被自己和无数小区住户以及保安围追堵截,自己可是亲眼见到了一个壮汉明明拉住了她石芳,可是却被石芳抬手一挥,又是一脚,踹出了两米多远,试问一个普通的女人能有这么大的力量?而且对于那三米高且已削尖的铁栅栏,是蹭蹭两下就翻了出去,这样敏捷的身手会是一个普通女人能有的?还有刚才石芳开门叫柳明进去的时候,门明明开了一条缝隙,自己和柳明一起向里面挤,可是却纹丝不动,这一切都在说明石芳力大无穷,印证了她的话。 进入石芳家之前,在外面从阿婆口中得知,整条街的猫啊狗的不是被打死,就是被剁成了碎肉,死前都曾去过石芳家。这印证了石芳说听不得任何噪音,而猫狗恰恰是好动的,解释了她石芳为什么做那令人发指的事。 怕阳光。阿婆说过,这石芳整天闭门不出,出来都要将整个身体遮得严严实实,而且自己和柳明进来的时候,是下午时分,这个时候屋里的几个女人都穿着睡衣,那么她们肯定是在睡觉。印证了她们是昼伏夜出。 石芳父母听阿婆说人很好,性格开朗健谈,这样的人遇到什么事绝不会走极端,除非是因为女儿而沾上了这个东西,以至于变得好色,试问老两口活了大半辈子,突然老年晚节不保,除了死还能做什么呢? 薛雪的遭遇,以及石芳性侵自己,还有那四个女人团伙作案,这一切都说明了她们好色,这么多好色的人聚集一起,巧合吗?明显不是,既然不是就一定是共同沾上了某个东西。 同时,这也印证了之前推断是薛雪的阴谋论,是她因为患上了这种羞于见人的疾病而不愿呈现给亲人朋友,选择自生自灭,所以因为爱策划了那一切。 一切都通了。 石芳的话真实可信。 可是这个世上有这样的一种疾病吗?或者说这种病毒?她们究竟沾染的是什么?是什么让她们变成了如今这副家破人亡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在房间里的另外四个女人阴沉着脸走了出来。 104.第104章 杀人灭口 出来的四个女人面色阴沉,皆敌视秦白。 一个穿着连衣长裙。 一个身着短袖长裤。 还有一个连衣白色包臀裙。 最后一个长发披肩,正是之前拿水果刀的那个女人。 “芳姐,你没事吧?”长发披肩的这个女人来到了石芳身边,目光却死死瞪着秦白,似乎与秦白有着化不开的深仇大恨。 石芳摇了下头,擦拭了脸上的泪痕,然后看了一眼其她三个女人,问:“怎么,你们又要出去狩猎?” 四个女人对望了一眼,没有说话,最终将目光不约而同投向了秦白。 对于这些女人看自己这一幕,秦白没来由的心中一紧,意识到气氛有点不对劲,还有这四个女人虽然不动声色在客厅里是随意走动,但是仔细一看,逃出客厅的各个方向全被这四个女人给堵住。如果石芳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四个女人肯定和她一样都力大无穷,如果把自己作为狩猎对象,那自己……我擦,要被轮啊!!! 今天究竟是自己走桃花运,还是走桃花劫? 外面的天色已彻底黑尽,笼罩了大地。 客厅里的秦白下意识看了一眼薛雪所在的房门,发现柳明还没有出来,再说有薛雪在,柳明应该没事,于是对石芳一笑:“那个天色也不早了,我是柳明请来帮他找妻子的,现在人找到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就不打扰了。”说完,秦白就要走。 可是秦白刚刚动脚,那个身着短袖长裤的女人就拦住了秦白的去路。面色阴沉,死死盯着他秦白,使得秦白眉头紧锁,事情果然不妙了,霎时间压低声音握紧了拳头:“你想干什么?” “你觉得你还走得了吗?” 说话的是石芳,但见石芳眼神冷厉冲他秦白一笑,是皮笑肉不笑那种:“即使她们不拦你,我也会拦你。知道为什么吗?” 秦白侧眼投向她石芳。 “我告诉你了这么多,你觉得我会让你带着这个秘密走出这里吗?她们都是从家里以这样或那样的理由消失,可以说她们在这个世上已是不存在的人。要怪就怪你多管闲事。”说到这里,石芳眉宇间有些许赞赏:“不过我还是挺佩服你的,竟然能找到这里来。” “你们要杀我?”秦白环看了一眼逐渐以包围的形式逼近他的几个女人,他开始后退。 “你有两条路,一条留下来做我们的玩偶,不过这条路生不如死,而像你这样的人,又是绝不会甘心陪着我们过地狱般的生活,你会想尽一切办法逃出这里,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风险。所以不管是你,还是我们,都没得选择,你只有死。”说话的石芳顺手拿起了茶几上的水果刀。 “看来我今天是难逃一死了。”秦白下意识从胸口取出了钢笔握在了手中,一边退一边说:“既然我横竖是个死,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让我知道你们究竟沾染了什么东西而变成了这个样子?” “死人没必要知道。”石芳握着水果刀就走了过来。 于此同时,另外四个女人一拥而上。 秦白早有防备,在四个女人扑来的瞬间,他就握着钢笔朝着身穿短袖长裤的这个女人方向逃,因为她的身材在这几个女人中是最矮小的,更容易突破她。然而手拿钢笔想要射出白光,却瞬间僵住,双眼瞪大……白光不出,没有任何反应。 这个时候秦白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还在a市对霜姐使用了这个技能。而这个技能至少要48小时后才能继续使用,现在还不到24小时。草泥马!!! 也是在秦白内心惶恐和愣神之际,四个女人已经将他围了起来并抓住了他,这个时候反应过来的秦白要挣扎,才真正体验到了这四个女人的力气当真是力大无穷,就像一把又一把铁钳将他秦白抓牢。此时石芳也走了过来,手握着那把水果刀举起来直接朝他秦白的脑袋上扎,并恶狠狠说了声:“你自找的。” 看着那把落下来的明晃晃的水果刀,不停挣扎叫喊的秦白额头已渗出了冷汗。不用想,这把刀扎进自己脑袋上,铁定是鲜血喷溅,横死当场。可是就在这把水果刀距离秦白的脑袋还有一公分的瞬间,石芳如打摆子一样浑身抖了起来。 仅仅几秒的时候,石芳就倒在了地上,现显出了石芳后面的人,九月。九月手里正拿着那把电棍,电棍的顶端此时正闪着嗤嗤的电流。 嗤嗤~ 电流不停地响起,在九月手里朝着抓住秦白的这四个女人袭来,四个女人虽然力气大,但还是怕电流,说时迟那时快,纷纷松开秦白,退到了一边。 “你没事吧?”九月赶紧将秦白护在身后,手里的电棍指着退到一边的那四个女人。 秦白在九月身后是暗松了口气,擦拭了下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的对九月说:“幸好你来得及时,否则你就只能给我收尸了。” “我早就进来了。”九月一边警惕那四个女人,一边带着秦白开始后退。 “什么?……你早进来了,那你怎么现在才出现?”秦白有点窝火。 九月一个人在外面等候,等了很久都迟迟不见人出来,还听见里面很吵闹,以为人就要跑出来,结果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出来,而且里面也没有声音了,觉得有点不妙的九月,就翻墙进来了,进来后,她在窗外发现客厅里秦白正在和一个女人在沙发上谈话,可是听着听着,就见两人吵起来了,还见到另外四个女人出来,见她们要杀秦白灭口,就在关键时候跑了进来将电棍直接戳在了石芳的背上。 秦白虽然责怪九月早就来了却不进来,但还是很感激她,毕竟没有她的话,或许自己今晚就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见九月在自己身前表情严肃的保护自己,没来由的有了一种踏实安心的感觉,仿佛有她在,自己就很安全,心里有着落,这是秦白生平第一次也是对一个女人产生这样的感觉。 “薛雪和柳明呢?”九月问。 一提柳明,秦白心道不好,赶紧跑向了那条过道,拍着门喊:“柳明,柳明你没事吧?……柳明。” 这些女人要杀自己灭口,那么也是不是会杀柳明呢?虽说薛雪是柳明的妻子,可是现在的薛雪已经变了,谁能保证不对柳明下手呢?不过令秦白感到欣慰的是,柳明应答了,并开了门走出来,情绪有点低落的问:“有事吗?” “你没事吧?”秦白赶紧将柳明从门口拉了出来,并简短的解释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在解释的时候,秦白发现柳明走出的这间屋里有点昏暗,在昏暗中见到一个人影在盯着自己,秦白敢打赌那就是薛雪。 虽然知道那是薛雪,但是秦白知道现在不是找薛雪问所有问题的最佳时机,现在重要的尽快离开这里,先保证安全,然后从柳明这里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不会吧?”柳明表情惊愕,似乎有点不相信秦白的话。 “信不信由你,现在我们该走了。”秦白说话间就开始往前走,可是走了几步,秦白总觉得哪里不对,仔细一想,是柳明,他在屋里和妻子待了这么长时间,他妻子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告诉他?至于在自己方才给他解释的时候那么惊愕?他是装的,他为什么要装?还有他的手,自己拉他出来,他的手一直背在后面,他手里藏了什么东西?! 就在秦白回头想要质问柳明的瞬间,脑袋挨了一下重击,鲜血一下子渗了出来,鲜血从额头流下遮住了他的眼,在一片血红中看到了一个人正面无表情盯着自己,手里正拿着一盏台灯。 “你们还耽搁什……”拿着电棍的九月发现人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一声惊喊:“秦白。” 105.第105章 围杀九月 天地萧萧,黑云又复沉沉! 黑夜笼罩t市这座繁华的千年古都,上弦月高挂在夜空,幽幽银光时而被黑云遮掩,时而露出真容,这样的夜晚显得有那么点诡异,很多不光彩的勾当就发生在这样的夜色之下。 安宁街37号石芳家,当头重重挨了一下的秦白满脸已被鲜血覆盖,整个人瞬间头眼昏花,眼前全是一片血红,只有那么一点意识让他艰难的抬起了手,指着手拿台灯的柳明:“我,我的推断是对的……是你自己催眠了自己,你想起来了,是你的阴谋……也是你妻子的阴谋,你妻子没死……是你们夫妻共同的阴谋……” 柳明就这样站着,手里的这盏水晶玻璃底座还滴着血,只是细看的话,会发现他双眉邹在了一起,眼中透着千万个不忍。他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对不起。” “你个王八蛋……”九月一个健步就冲了过来,扶住正要倒下的秦白,手里电棍直袭柳明,柳明提着台灯一挥,挡开了九月袭来的电棍,并一步退开。 “秦白,秦白你没事吧?”九月在惊吓中摇着秦白。 一脸是血的秦白已没有了意识,只有微弱的呼吸。 “你要挺住,我这就带你离开……”九月想要背秦白,却背不动秦白,只能双手从秦白腋下穿过将其拖离这条长三米的昏暗过道。 然而刚刚将秦白艰难的拖出这条过道,九月的余光就见到了客厅里的四个女人已围了过来,下意识赶紧回身,电棍指向了她们,嗤嗤的冒着电流,一脸盛怒:“我看你们谁敢过来!” 九月这一凶吼,四个面色阴沉的女人下意识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就在这时,九月感到了身后有股风刮来,她暗道不妙,来不及回头侧身偏头一躲,躲开了挥来的台灯。是柳明,是他见九月背对她,是机会。 躲过这凶险偷袭一击的九月,还发现柳明身边站了个女人,那女人是房间里出来的,对于这个女人,九月似曾相识,她想起来了,在柳明提供的照片上见过,是他妻子,薛雪。 “狗男女,你们不得好死。”九月是咬牙切齿,一边警惕那四个面色阴沉的女人,还要一边警惕柳明夫妻,可以说现在的情况对她九月是极为不利,可她也不愿意扔下秦白自己逃,因为她知道,一旦把秦白留下,秦白必死无疑。 拿着电棍左右警惕,尽量伸长手去拉躺在地上一脸是血的秦白,可是刚刚碰到秦白,那四个女人就上前了一步,吓得九月缩回手,电棍指向了那四个女人,指这边,虎视眈眈的柳明夫妻也在蠢蠢欲动,当真是左有豺狼,右有虎豹。 忽的,心中惶急不安的九月想到了什么,她知道这样僵持下去一旦电棍里的电耗尽,那么自己也将和秦白一样横死这里,只有趁还有电且她们又不敢上前的这个时候,制造对自己有利的局面。 裤兜里的手机被九月摸了出来,一手拿着电棍警惕,一手拿着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四个面色阴沉的女人和柳明夫妻看到这一幕,脸色瞬变。他们知道一旦惊动了警方,那么她们的秘密必将曝光,到时候每天十几次的病情发作,是生不如死,而且她们干的那些勾当也铁定吃不了兜着走,可是如果现在就扔下秦白和九月而逃离这里,那么秦白能找到这里来,是不是还会继续找到她们?那个时候又该怎么办?唯一的办法就是斩草除根,阻止九月报警。 “你想干什么,把电话放下。”其中一个女人抬手冷冷的指着九月。 哐当一声!一个花瓶扔向了九月,被九月躲过,落到了地上摔得稀巴烂。 除了花瓶之外,其它东西也是铺天盖地砸来,比如果盘,比如拖鞋,比如遥控器,还有座椅板凳,甚至还有个女人去厨房端来了一大摞盘子,是叮叮当当犹如暴雨梨花般砸向九月,有些砸在了九月身上,疼痛至极,可这都没有让九月扔下电话。 “喂,110吗,杀人了,快来……”忍着全身疼痛的九月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就被打落在地,伴随着自己的手臂咔擦一声骨裂,忍受不住“啊”的一声痛叫了出来。 抬眼一看,只见柳明的妻子薛雪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根手臂粗的木棒,刚才打在她手臂上的,就是这根木棒。而她薛雪面无表情,眼神泛着凶狠。 打落的手机掉在地上,又被那根长木棒给挥到了一边,正好被一个女人抬脚一踩,将这翻盖手机瞬间踩成了两截,机壳更是四分五裂。可见这一脚的力量有多大,这个女人冲九月冷笑一声:“我看你现在怎么办。” 九月这个时候是心中惶恐,怒不可揭,她一万个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生死局面,脸和手臂都有淤青,而且还有被衣服裤子遮住的其它部位更是疼痛难忍。手里除了令柳明夫妻和那四个面色阴沉的女人忌惮的电棍外,再无其它。 四个面色阴沉的女人和柳明夫妻是个个手中拿着东西,杀气凛然从四面八方朝九月围了过来。拖着被打断了一条胳膊的九月,拿着手里的电棍在惶恐中是不断后退,最后被逼到了一个死角。 “可不可以放了她……”拿着台灯的柳明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这句话是对身旁的妻子薛雪说的。 薛雪没有说话,拿着木棒的她就这样望着柳明。 “不行!” 斩钉截铁的声音突然传来,令所有人都投去了目光,是石芳。 被电晕的石芳这个时候已醒来了,已从地上爬起来了,一脸凶狠的她握着那把水果刀朝着九月这边走来,恶狠狠的说:“谁tm敢放她走,我就杀了谁。也不想想,她要是走了,大家都得玩完。” 柳明不说话了,其她人更不会说什么,一时间七道冰冷且泛着漠视的目的落在了九月身上。 这一刻,被堵在这个死角的九月,心沉了下去,她知道手中的电棍对这些行尸走肉已不惧威胁,她死死瞪着柳明和柳明的妻子薛雪,是恨的牙痒痒,甚至还苦涩的笑了起来:“呵,呵呵,真没想到你会和她们狼狈为奸,我和秦白栽在你手里,算我们倒霉,但你们记住,你们一定会不得好死!!!” 柳明低下了头,不敢看九月的目光。 “你这贱人死到临头还废话多。我用身体去挡她的电棍,你们一拥而上。”石芳紧握水果刀,目光死死锁定九月,嘴角闪过一抹残笑:“贱人,这是你自己找死,敢偷袭我,你去死吧。” 石芳话音落下,身体就扑向了九月。 106.第106章 刻在命里的坚强 来找石芳之前,秦白就感到心中不安,会发生什么事。 进屋之前,阿婆也就说过,这37号是不祥之地,谁进去谁就会沾上晦气。如今秦白一脸是血生死不知,九月被围遭一拥而上,生机渺茫,一切都应验了。 这个世上只要有七情六欲,只要有贪嗔痴,罪恶就永远存在。 石芳为了消除这份僵持,让九月死,甘愿用自己的身体去堵九月的电棍,她知道电棍最多将她电晕却不能要她命。也是在她用身体堵九月手里的电棍瞬间,另外四个女人和柳明夫妻都扑了上来,抓的抓手,抓的抓脚,扭脖子的扭脖子。 尽管九月在临死前是大喊大叫,竭尽全力挣扎,可她身体太单薄了,根本就不是力大无穷的这些女人对手。也是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不远处地板上的手动了,抓住了摔落地上的一块花瓶碎片。 眼看九月的脖子就要被一双力大无穷的手扭断脖子,眼角余光忽见人群外面一个人影冲来,紧接着耳边就听见一声惨嚎。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这个声音是带着滔天的愤怒和杀气,也很熟悉这个声音,让九月脑海中想到了一个人。渐渐的,九月感觉到了扭自己脖子的这双力量强大的手无力了,甚至还有一股喷泉一样的热水溅在了自己脸上,带着一股刺鼻的腥味道。 不仅仅是自己脖子上的手无力的移开了,就连抓住自己手和脚的这些手也移开了,那股窒息的感觉一瞬间散去,还没有来得及缓口气,九月就见到一个高大的背影挡在了自己身前,并喘着粗重的气息对自己急说:“快走——” 这熟悉的背影,熟悉的声音,九月脱口而出:“秦白!” 秦白此时头疼欲裂,昏昏沉沉,柳明那台灯没有砸死他,虽然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但意识一直在,当听到石芳用身体堵九月手里的电棍,他知道九月完了,他心中惶恐悲怒,忍着头快炸开一般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抓住面前一块碎瓷片,使出全身力气爬起冲了过来,朝着一个女人的脖子就捅,鲜血喷溅,喷在了九月脸上,捅完又捅其她人,这些人见到这血腥一幕,纷纷吓得一退。 被秦白捅了脖子的这个女人倒在了血泊中,脖颈处还一股一股的向外渗着血泡,身体也还在抽搐,旁边还躺着用身体堵电棍且已被电晕的石芳。除了这两个人倒下,其她人也被秦白手里的瓷片给划伤,但并无大碍,此时怔住的望着这一切并怒视着秦白这个杀人凶手。 “李莉,李莉……” “姐,姐——” 一个女人望着被秦白捅了脖子的这个女人尸体喊李莉,另外一个女人悲愤至极的泣喊着一声姐。 头疼欲裂且喘着粗气的秦白,垂眼看向了脚旁这个被自己捅了脖子的女人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就护着身后的九月有气无力的说了句:“我们快走……”贴着墙一点一点向门口移去。 眼看秦白和九月到了门口,就要走出客厅,一个女人反应了过来,吼了一声:“别让他们跑了。” “你杀了我姐,我要你偿命——”那个喊姐的女人悲愤至极的朝秦白冲了过来,其他人紧跟其后。 满脸是血的秦白看着他们冲来,他回头冲已走出门外的九月一笑:“走吧。”这两个字很轻,却还隐含着一股决绝。 九月还没有反应过来,秦白就已从里面将门关上,用身体挡住了门。 这一秒,九月瞪大了惊骇的双眼,整个发皮都开始发麻,她赶紧拍门,用极度惊恐声音吼喊:“秦白你干嘛,你要干嘛,你开门,你快开门啊……” 秦白和九月就隔着这道门,门上有着玻璃,透明的玻璃将秦白那带血的脸映得很清晰,他脸上有着淡淡的微笑,他的眼神是坚定决绝的。 秦白此时此刻知道,知道身后这些女人力大无穷,身手敏捷,而自己头疼欲裂,加上九月也有伤,让九月带着自己这个拖累走,根本就跑不远,与其两个人都死在这里,还不如活一个。 “走啊,你走啊——”秦白见九月在门外含泪不走,他在屋里是大声吼斥。 也是这一刻,那三个女人和柳明夫妻已经来到了秦白身后,携带着滔天的恨意撕扯秦白,捶打秦白,她们力大无穷,完全是下死手。一时间秦白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血溅到了透明玻璃上,可他秦白死死抓住门框,抵住门,就如一座大山一样挡着这道门不愿放弃,不愿倒下。 “秦白你开门,你开门啊……。开门……”门外的九月是悲从心来,哭得不能自已,不断的拍着门。 哐当一声!门上的透明玻璃被一只手抓住了秦白的头撞碎。 玻璃碎渣划破了秦白的脸,鲜血淋漓,就仿佛门上突然蹿出了一颗满脸是血的脑袋。 没有了玻璃的阻隔,被隔绝了的声音如潮水一般疯狂的侵袭了这个夜。 那些女人的咆哮。 九月的哭声。 秦白那微弱的吼斥。 全部的全部残忍响起。 一只又一只手从门上打破的玻璃上伸出,想要抓住九月,却被秦白一口咬去,咬得这只手收了回去,可紧接着就是秦白的后背传来一下一下重击,身体都在轻颤,一口从嘴里喷了出来,低落在门外的地上。 “你快……快走,我快支持不住了,你别让我白死……”秦白是含着血说完这句话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们一起走不好吗,你是想让我内疚一辈子吗?……”九月瘫坐在外面的地上,冲着秦白嘶喊着,泪更是止不住的流:“你这个混蛋……为什么!!!” “九,九月,你觉得你能带上我走吗?不可能……不可能的……噗……”又是一口鲜血从秦白嘴里喷出,他努力的坚持着,尽量不在脸上写上痛苦,他望着外面也是一脸血的九月:“九月你听我说,我的死你不用内疚,真的,换做是你站着我这个角度,你也会这样的做的不是吗,之前你进来救我把我护在你身后就可以看出,你也知道,我没有什么朋友,对我好的除了我父母,就是我的师父一家,除去这些人,刚才我还发现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对我好,那就是你……所以我不能让你有事……走吧……快走吧,算我求你了……” 九月一个劲的哭,心痛万分。 “这是我的钢笔……”说着话的秦白艰难的将钢笔扔在了九月身上,挤出一丝笑:“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之前为什么要你内裤吗?……都是因为它,也是因为它也才来到的t市,你离开后,你可以用它找到这些女人的下落,它会告诉你一切……当然你也可以不用查这个案子了,这个案子很危险…。我也很遗憾,以后再也不能和你一起查案……” 泪流满面的九月捡起了落在身上的钢笔,不等她说话,秦白又说了。 秦白气息越来越弱,说出的话都断断续续:“我们这么努力的活着,不就是为了五样东西吗,为了杨在脸上的自信、长在心底的善良、融进血里的骨气、两侧外泄的霸气、刻进命里的坚强!……九月,我希望我人生的最后一刻,你能让我走得霸气一点……我也希望你走之前,我是站着的……好吗? 这个时候九月知道秦白快不行了,她整个脸颊都是在泪水下颤抖的,她从地上站了起来,不忍的望着秦白,开始一步一步后退,含着泪哽咽的发誓:“臭不要脸的……我一定会给你报仇,我一定!!!” 秦白没有说话,也没有力气在说了,他只是在笑,望着一步一步后退着离去的九月微笑。 这个微笑,是带血的微笑,是最温暖人心的笑,是刻在命里的坚强,也永恒的刻在了九月心里。 107.第107章 死不见尸 死从来都不是生的对立面,因为有死,生才有意义;因为有生,死才有价值。 九月逃出了噩梦般的37号。 距离那个噩梦般的夜晚,已过了十天。 十天时间里,纪纯,也就是九月,她回到了a市,回到了自己的家,把她自己关在了屋子里。每每想起那如一座大山屹立在那门口的秦白,她就痛侧心扉不能自已,他用他的生命换自己生,让自己逃……可是,为什么连尸体都不留下?那个噩梦般的夜晚,那张微笑的血脸,就彷如昨日般清晰,永恒的定格,刻在了心里。 那夜,拖着断臂和一脸血的她逃出了37号,她在漆黑的大街上泣喊,挨家挨户拍门呼喊,见人就求救。 落叶萧萧总无情,花朵飘飘,飘到天涯,怎奈何,世事无常。 昨日,虽是辉煌,今日,却以满目沧桑,怎料,命运弄人。 有人说,我们人生的过程就是寻找,有的人,寻寻觅觅,穷其一生,最后停住脚步,转身回头,却不知道自己要找的到底是什么?与其说是为了寻找得到的东西,还不如说是迷上了寻找。我们往往迷恋得到的瞬间惊喜,向往寻找背后的感动,渴望寻找后的美好结局。 路上稀少的行人用神经病的眼神看着这个一脸是血的女子,任由她的呼喊,任由她的寻寻觅觅,任由她的求救,可都无人应答,有的只是漠视和路人的旁观。穿街走市,开车的司机探头喝骂…… 当终于有人肯借她电话报警。 当警察找到她,并回到了37号,屋里那还有人,早已人去屋空,除了门口的血迹和破碎的玻璃以及满屋的狼藉,什么都没有,那女人的尸体不见了,秦白的尸体不见了。 找不到人,她整个人都空了,傻了一般直愣愣的站在那一地玻璃渣子的门口,望着门上和地上的血……那夜,她是在医院度过,时刻都面临t市警察的讯问,第二天才被家人接回了a市。 柳明和那些女人失踪了,秦白的尸体消失了,所有人仿佛人间蒸发。 秦白的死,惊动了腾达调查事务所,更惊动了a市、s市、t市三地警方和大批的媒体记者,连续好几天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和媒体都在报道这件事,掀起了全民讨论的热潮,警方更是向公众开放了秦白专案的线索电话,希望知情者随时提供线索。 a市在石毅的带领下,s市有许男的参与中,共同集结在t市,和t市警方合作成立了专案组,对于九月提供的线索针对柳明一案进行从头侦查,在37号勘察现场,采集血样,收集一切可疑证物,以及调查走访,调取附近路段的所有监控,务必破获此案。 可十天时间里,三地警方没日没夜的奋战,都用了军犬,都没有找到柳明等人的下落,更没有找到秦白的尸体,一时间所有人都茫然了。 唯一的线索是,在安宁街街口的监控里发现案发当晚,拍摄到了九月离去后没一会儿,37号就出来人了,抬着两个疑似装有尸体的白布口袋扔在了一辆货车上,最后所有人上车,开着这辆货车离去,可是那辆货车被遗弃在一条大河的渡口,不难想象,柳明等人肯定是弃车走水路,尸体也肯定是沉入了河底,可是这条大河四通八达,抛尸在哪儿?没人知道,也没人知道柳明等人去了哪里,军犬都不顶用。 警方在这条方圆十里的大河里打捞了很多天,打捞出了很多东西,都是一些生活垃圾或死猪死狗等等,虽然打捞出了尸体碎肉,却不是秦白和那叫什么李莉的,而是另外一具不知名的尸体。渐渐的,三地警方成立的专案组逐渐减小了侦查的力度,人越来越少,最后发布了对柳明,薛雪,石芳,以及另外三个女人的通缉令后,就没有下文了。 警方没有下文了,腾达调查事务所旗下的侦探也没有什么收获,虽然司徒霜下了死令,务必找到秦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是世界之大,茫茫人海,警方都没有办法,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又能去哪儿找? 秦白就如之前消失的薛雪一样,要找到,难于登天。 那晚司徒霜发现了秦白遗留在她身上的东西后,是又羞又恼,同时也想不明白那该死的就是抱着自己激吻了一下,怎么就……而且他还是穿了裤子的,怎么会这么快,还……想报警,可是这么私密的事怎么好公布出去,这是丑闻,一旦公布出去,虽然能吸引媒体记者的关注,但公司的名誉一定会受损,再一个,她对秦白的那番表白,也有点动心了,自己是该走出曾经的感情,迎接新的感情,虽然那该死的遗留了东西在自己身上,或许是因为喜欢自己,太过激动所以控制不住也是能理解的,还有他的能力是有目共睹,更是一表人才,配得上自己,加上烧得一手好菜,和他组建一个家庭,也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司徒霜就这么想着度过了那不眠之夜,她想第二天找秦白谈谈,可是第二天却得知秦白已经去了t市,当时她还不明白秦白去t市干嘛,再接着就听到了九月带回来的噩耗,说找到薛雪了,秦白死了。 明明一个大活人,公司的招牌,自己也开始对他动心了的人,怎么一转眼就没了?还有很多很多话想问他,想和他谈,现在一切都变得不可能了,只留下了一个又一个迷惑。所以司徒霜不甘心,对公司旗下的所有侦探下了死命令,全部放下手头上的案子,全力查找秦白,生要见人,活要见尸。但十天过去了,动用了公司所有的人力和物力,都一无所获,不少人开始有了怨言,上面的压力,和下面的抱怨,公司不是她司徒霜一个人的,为了公司的长远考虑,她不得不收回这个死命令,将牵挂和众多疑问封存在了心底。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流逝,秦白死亡的消息由之前的铺天盖地逐渐被历史的车轮碾轧而成为了过去,也逐渐被人淡忘。但有一个人不会忘,永远都不会的,因为他已刻在了她的内心深处,她就是九月。 风中飘舞的残叶,记忆泛黄的过往。 漆黑的夜晚,城市睡了,街灯醒着,不知为什么,今夜寒风特别哀伤,今晚星光分外凄迷,所有人都开始淡忘他的这个夜晚,她却现在了窗前,带着哀思的眸子望着远方的星空。 她在思念一个人,思念一个让她痛彻心扉且牵肠挂肚的人! 那晚的诀别,如昨日般清晰,她仿佛看见了,看见了星空上出现了那个永恒的微笑。 “你还在……你还在……我知道……你一定还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对不对……”她望着远方的星空,泣不成声。 108.第108章 源头M市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 距离秦白离去已一个月零三天,余下岁月里的日子是不是只会一天一天的累计在这个数字上,变成两个月、三个月、一年、两年、若干年?他尸骸究竟在哪里?究竟寻找他的这个时间会有多长?一切都变得模糊和未知。而她却仍在傻傻的等待着、期盼着、花尽所有时间和精力寻找着。 甚至她有个感觉,感觉他似乎没有死,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地方承受着煎熬。可他真的没有死吗?他杀了那几个女人中的一个,死的那个女人的妹妹会放过他吗?他活着,又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究竟是活着还是早已逝去,她不敢往后想,她多么希望他还活着,哪怕在某个地方受折磨,至少给了自己寻找的勇气和动力。 她已然把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柳明。 一个月时间里,九月辞职了,她余下的生命就只做一件事,找出真相,找到柳明和那几个千杀的女人,让他们接受法律的制裁,以告慰秦白的在天之灵。虽然这条路极其艰难和漫长,可在怎么艰难,与心里的那份伤痛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没有他像一座大山一样阻隔那道门,自己或许已死了,自己的生命是他给的,是他生命的延续,哪怕在这条路上会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这个案子留给她九月的线索很少,她只知道从那天偷听秦白和石芳的谈话来看,薛雪和石芳,以及死去的李莉,还有另外三个女人之所以聚在一起,是共同沾染上了某种东西,某种无法医治且让她们性情大变,变得力大无穷,变得好色,变得害怕阳光,变得心灵扭曲。要找到她们,要找出真相,就得先找到她们究竟沾染了什么东西。可是又能去哪儿查呢? 想来想去,九月决定从石芳,薛雪,以及死去的李莉等人去过什么地方查起。 要知道根据警方资料调查显示,薛雪,石芳,李莉她们这些女人之前都不认识,既然不认识,为什么都沾染上了同一种东西?既然沾上了肯定去过同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是哪儿呢? 为了寻找这个地方,九月在全国各地奔波,去了薛雪之前工作的公司,查薛雪所有行程。去了石芳工作的地方,调查石芳近两年来去了那些地方,以及李莉的家乡去调查走访。最后综合所有线索,根据案发时间来判断,得出了一个地点,m市。 m市就是薛雪之前出差的那个城市,从那个城市回来,就开始变了。恰好那个时间,石芳也在m市,乃至李莉两姐妹也在m市。不难得出,她们沾染上的东西,肯定在m市。可是之前的调查发现来看,薛雪在m市的行程又没有什么可疑,究竟是哪里疏漏了? 由于九月不是警察,不是官方机构,所以单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想要在m市让各部门配合,是难于上青天,没办法,她只能回到a市把这件事告诉了石毅,她知道秦白和石毅的关系很好,而且石毅也在负责秦白的案子,去找他,肯定会帮忙。 a市刑警队,石毅办公室。 “你确定薛雪和石芳她们是沾染了某种东西?”石毅用迟疑的目光盯着九月。 这一个月来,九月憔悴了许多,但她的眼神很坚定和肯定,她点头:“我确定。” 石毅摇头,他看着九月说:“暂且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是她们沾染上了某种东西。可是你要知道,如果她们真的沾染上了某种东西,还是长期的,那么这种东西是不是会改变她们的体质?在她们身体里遗留下某些微量元素?可是,上次我们在t市37号采集的血样分析,里面没有任何异常,试问你的这个推测站得住脚吗?退一万步,真的是有某种东西改变了她们,那么这种让她们变得力大无穷,身手敏捷的东西是什么?似乎这个世上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东西,你以为是什么灵丹妙药吗?你别玄幻小说看多了,融入了现实。” “石队长你什么意思?”九月眉头微微邹起。 “你的意思说这一切都是我编造的?就一个血样能说明什么?人体是一个精密的仪器,细胞、骨骼、神经、皮肤组织、微量元素等等任何一个地方出现了差错,都会造成人体的改变。你们检查这些了吗?没有,既然没有,凭什么否决我的推测?而且这个推测还是秦白用生命换来的。你和秦白有交情,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不会不相信秦白吧?” 这一刻,石毅沉默了。 约莫半小时后,石毅同意了九月的提议,答应陪同九月去m市走一趟,同时也把这件事通报给了上面,说好了明天出发m市。送九月出门的时候,石毅问了九月这样一个问题。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不通,所有人都找不到薛雪的藏身之地,可他秦白居然找到了,他是用什么方法找到薛雪在t市石芳家的?” “这……”九月回答不上来,因为不止是石毅想知道,她也想知道。 “我觉得只要用秦白找薛雪的方法,那么要再一次找到薛雪和石芳等人,我想易如反掌,你为什么不用呢?”石毅站在门口,盯着九月,等着她的回答。 九月脸色黯然,她何尝不想用秦白的方法再一次找到薛雪,可是那个方法据秦白说他是用钢笔找到的,而钢笔…… “我不知道你信不信。”九月望着石毅,她说:“秦白临死前把他随身携带的一支钢笔交给了我,他说都是因为那支钢笔,他才去t市找到的薛雪,还说如果我要继续查案,钢笔会告诉我一切……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秦白找到薛雪,是那支钢笔告诉他的。” “钢笔?……”石毅回想了一下,他记得秦白确实有支钢笔,时刻都把那支钢笔挂在胸兜里,难道是那支钢笔?可是钢笔又怎么会告诉秦白薛雪所在的地方?难道是智能笔不成?可是智能的也不能这么逆天吧?虽然对九月的说法,石毅持怀疑态度,但他还是尽可能选择相信,他问:“钢笔呢?” 109.第109章 日久生情 一提到钢笔,九月的心一阵愧疚,甚至脸上都起了一阵茫然。 原来那个噩梦般的晚上,秦白将钢笔交给她九月后,九月拿着钢笔逃离了37号,在黑夜的大街上挨家挨户拍门呼喊,向沿途路人求救借电话,心思全在怎么找人回去救秦白,可是当一切结束后,她才发现手里的钢笔不知何时不见了,她不记得丢在什么地方了,惶恐的她开始满大街找,可是所有地方都找遍了,连钢笔的影子都没有,那是秦白留给她的唯一遗物,竟然就这样被自己给丢失…… 如果钢笔在,九月早就以各种各样的方法让钢笔开口写字了,也不至于现在这样愧疚万分,更找不到任何线索。 石毅听了后,是一阵轻叹。 石毅的这一叹不是因为叹没有见识到钢笔的神奇,而是叹秦白留下的唯一遗物就这样丢失。 “你也不是故意的,如果秦白在天之灵有知,我想他不会怪你的。”石毅安慰着九月。 九月没有说话,情绪很低迷。 看着面前憔悴的九月,石毅有很多话想说,可话到嘴边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这些日子九月为了秦白这个案子不辞辛苦全国奔波,他都是知道的,有时候他在想,警方拥有国家信息网做后盾都找不到,她为什么要这么执着?究竟是什么支撑着她一定要找出真相,仅仅是因为秦白用生命换她安全吗?还是在她内心深处有一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随着时间慢慢滋生的爱…… “你,喜欢秦白?”石毅忍不住把这个话问了出来。 脸色黯然,情绪低迷的九月下意识身子一怔,就如一支利箭突地射在了她的心上,抬眼望着石毅。眼神似惊讶,似诉说,似茫然,似沉默。 办案经验丰富的石毅淡淡一笑,他说:“我虽然不知道你和秦白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我看得出来你对秦白不仅仅是单纯的同事和朋友关系,或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其实秦白早已经生在了你心里。我甚至敢断言,秦白心中也有了你,也是他为什么选择自己去死,也要让你安全离开的最大原因。因为你们彼此心中不知什么时候,心中已有了对方的位置。” 九月想辩解,可最终咽下了要说的话,她想起了那晚自己冲进去救秦白时的事,那时候自己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想,就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秦白,不能让秦白有事……难道自己真的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了秦白? “真正的爱情,不是一见钟情,而是日久生情;真正的缘份,不是上天的安排,而是有一个人先耍流氓。”石毅沉了口气,笑说:“这话是我从一本书上看到的,但我很认同这句话。另外我相信秦白既然用生命换你安全,那么他就肯定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一副憔悴的模样,打起精神来,不为你自己,也为秦白好好活好每一天,真相别人不查,我也会将凶手揪出来,将其绳之以法,以告慰秦白的在天之灵。” 日落西山,夜幕降临。 夜幕下的a市在霓虹的映衬下,显得五彩斑斓。今夜有风,从刑警队离开的九月,在夜风侵蚀下,单薄的她忍不住发抖,一个人走在这个熟悉的城市,熟悉的街道,却眼眶湿润,倍感孤单。 街上昏黄的路灯把九月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她那酸胀的眼流着那不知所谓的泪,心痛的她摸着流下来的泪,心中自问:“心为什么会痛?是因为他吗?都说时间能抹去一切伤痛,为什么一个月过去了,他还能影响我的心?是时间不够多,还是他已然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是自己心底最牵挂的人……” 依稀的车辆行驶在马路上,可却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路灯下行走的这个伤心人。 真正的爱情,不是一见钟情,而是日久生情;真正的缘份,不是上天的安排,而是有一个人先耍流氓。石毅的这句话一直回响在她耳边,是啊,是他先给自己耍流氓,要自己……想到这里,她没来由的破涕为笑,只是笑过后就是更加刺骨的痛,痛得泪流满面。 “秦白,你还在吗?……你在哪儿……你到底在哪儿……啊……” 她越走越快,最后全力奔跑起来,路人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她在奔跑中尽情的哭泣,声音让听者都为之不忍。 夜逐渐深了,她却没有回家,她来到了a市中心广场,这里有音乐喷泉,有人山人海的广场舞,以及第一次和他见面的地点……她站在那晚秦白找人变魔术的地方,就默默的站在这里,回想那时候他那一颦一笑,和他那皎洁揣测的眼神,以及那些曾经的斗气,现在却让她欲哭无泪。 有些话,文字它不会懂…… 一场诀别、几番蹉跎?梦里花落有谁知?悲秋冷月独殇、不知君在何方……徒留牵。 有些痛,文字它不会懂。 那个夜由无奈、血腥、茫然、痛苦、陪她走过、终她一生以来…… 那个夜、 漫长的让她,害怕般惆怅…… 她以为、想起是容易的、至少忘记不会太难、但是…… 她以为她可以忘记的…… 她以为她可以放下的…… 她以为她可以不难过的……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她以为…… 不知不觉两行清泪,悄悄从她眼眶溢出,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晶莹而剔透。 月光照耀下的她,蹲在地上一动没动,如果不是她双肩微抖,让人毫不怀疑她是一座雕塑。 她的目光晶莹闪烁,似诱惑,似述说,似渴望,似讥笑… 往日的一幕幕如电影般在她脑海闪现。而如今,却只有她一个人,一个孤独而伤心的人。那个他不在了,永远的不在了… 今夜的星辰很美,她伤痛的眼神望着星辰,低声自语:“在我心里,你是一本书,文图优美,情深意长。我所能做的就是把手洗干净,轻轻的翻阅。这样在我读到最后的时候,你还是和当初翻开时一样的干净完整。可你又是我不忍心读懂的一本书,因为我怕曲解你的本意,哪怕只是一丝微小的地方……” 思念是城里月光的雨 飘飘洒洒朦胧在回忆的夜色里 她的声音已变得哽咽和不能自已:“……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我爱你,秦白。” 110.第110章 孤岛一人 一望无际的蓝色大海是那样的广阔,海平面的上夕阳缓缓下沉,一群结队的海鸥如一只利箭穿过即将下沉的夕阳。 大海上有一座孤立的荒岛,这荒岛周围的海域从不曾有一艘船光顾,似乎无人知道这里有座小岛,或者无人敢靠近这座荒岛,传说凡是大海深处的荒岛,都有这样或那样的冤魂聚居,一旦靠近就会走向死亡。当然,这只是传说,当不得真。但是…… 这座孤立的荒岛最近连日来有颗发光的宝石出现,白天看上无异,可一到晚上被黑影笼罩过后,这岛上就会若隐若现的散发出一阵又一阵的白光,从远处看,光点很小。 今夜,海水猛拍礁石,一浪高过一浪。 大雨将至,满地潮湿,乌云密布的上空更是电光火石不曾停歇。 噼啪! 一道闪电映亮了这座荒岛,在荒岛边缘的沙滩上躺着一个人,这个人身材匀称,脚上穿有皮鞋,黑裤加衬衣,长相俊朗,身体是湿的,海浪一下又一下淹没了他的脚,似乎是被海水冲到这座孤岛上来的。 他的身上有着血迹,脸上也有着玻璃渣扎过的伤口。 他有着呼吸,胸膛起伏有序。 在他的手上出现了一支钢笔,钢笔射出了一道经久不衰的白光沿着他的皮肤蔓延了他的全身,在黑夜里就如一具发光的尸体。如果有人认识他,会叫出他的名字:秦白。 不错,他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秦白。 闪电如银蛇一般在夜空一道又一道闪烁,这座孤岛在光明于黑暗中不断变换,最终豆大的雨滴终于落下,噼里啪啦砸在了他的身上和他的脸上,海水更是一浪高过一浪的拍击着礁石,震耳欲聋。可这一切都丝毫没有影响到那支既诡异又神秘的钢笔。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去了。 一天过去了…… 一直躺在沙滩上被风吹雨淋海水冲刷的他,有了变化,他脸上那些被玻璃渣子扎的伤口开始以肉眼的速度逐渐愈合,苍白的脸色也有了一丝红润,最终恢复到了曾经那张没有任何伤疤的俊脸,回到了本来面目,似乎脸上从未受过伤。 又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指在沙滩上轻轻动了一下,接着就是眼皮跳了一下,似乎在努力的睁开眼睛。钢笔也在这个时候在他的手里停止了射出的白光,默默的躺在他的手里。 这是中午时分,天空上的太阳正烈,周围除了海风以及沙滩礁石,什么都没有。 忽然间,他睁开了眼睛。 躺在沙滩上的他,第一眼就看见了蔚蓝的天空,白云,以及刺眼的阳光,刺的他立刻闭上了眼睛,下一秒整个人坐了起来,坐起来的他感觉头晕目眩,全身乏力,肚子更是饥饿难耐。只是这一切身体上的变化,都没有让他在意,他的目光望见了一望无际的大海,以及脚前温柔的海浪正冲击他的双脚。 听着海水的声音,嗅着海风的味道,他转动眼珠,左右环顾,渐渐的紧锁起了眉,下意识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周围打量,这里除了自己在无第二个人,周围除了一些礁石就是灌木丛以及不认识的一些树,还有就是不远处的沙滩与海鸥。 这是什么地方?好像是一座孤岛。 我怎么会在这里?秦白脑子有点乱,仿佛自己失忆了一般,丢失了一些记忆。可是怎么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唯一的画面就是自己在t市石芳家,为了让九月安全离开,挡住了门,那时候感觉自己全身骨头断裂,疼的无法呼吸最后不省人事……醒来就是这里。 “喂,有没有人啊?”秦白的声音虚弱无力。 可是周围除了风声和海浪声,在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 迈脚走,却刚刚走一步,就有东西从自己手里滑落,他下意识低头一看,脚下的沙滩上躺着一个一卡长的黑色棍状东西,钢笔!秦白第一眼就认出了是自己交给九月的钢笔。 钢笔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九月也在这里? 浑身虚弱的秦白赶紧附身捡起了钢笔,吹去钢笔上沾上的沙子,激动的对着钢笔说:“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把你交给九月了吗?……” 钢笔沉默。 秦白也不问了,将钢笔揣好,开始在这座孤岛上四处喊九月,可是喊了很久,嗓子都喊哑了,都没有任何人回答他,更连九月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一时间秦白突然意识到了,意识到了九月不在这里,钢笔会在这里,是它自己从九月身边消失,回到了自己身边。 秦白和钢笔相处了十几年,他是了解钢笔的脾气的,这件事,钢笔做得出来,记得以前自己怨钢笔老是给自己变态任务,一气之下将其扔在了河里,可是第二天,钢笔居然出现在了自己枕边。那么这次肯定也是钢笔自己回来的。 “不对啊。” 秦白嘀咕了起来,他在想:柳明他们怎么会放过自己?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死了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柳明他们也在这里?或者是他们以为自己死了,所以把自己的尸体抛在了这个孤岛上?…… 想到这里,秦白赶紧掐了一下自己脸,疼。 紧接着又恰了一下大腿,还疼。 不是做梦,也不是传说中不怕疼的鬼魂。也就是说自己没有死。 那么柳明他们也在这里?可是刚才自己在孤岛上大声喊,都没人,他们肯定不在这里,那自己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难道真是以为自己死了所以抛尸这里?不对啊,看这大海一望无际,周围一条船和陆地边缘都看不到,要抛尸什么地方不能抛?非要抛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可自己真的出现在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是自己的钢笔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 一想到是钢笔,秦白就再一次摸出了钢笔,浑身虚弱且认真的看着钢笔问:“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对吗?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 111.第111章 荒岛囚徒 这座荒岛从上空俯看,是一个月牙形状,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环岛一圈下来有二十公里长。岛上植被很多,到处都是灌木丛和密集的参天大树。当然,这里没有什么大型猛兽,只有一些飞鸟和蛇蚁昆虫寄居。 一个人的荒岛,一个人的夜晚,倍感孤冷和无助。 漫天星辰的夜空下,没有火堆,吹着海风的秦白就坐在沙滩上,望着漆黑一片的大海,听着大海的声音,身边放着一堆他在下午在荒岛上摘来的野果,最好吃的还属岛上椰果。 吃了一下午的野果,秦白是浑身充满了力气,只是有力气又如何?谁愿意孤零零的待在这个荒岛上?茫茫大海,自己又往哪里逃?这里没人没船,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人都是群居动物,何况还有很多事等着自己去做,难道就这样耗死在这个荒岛上?可是心中不甘又能怎么样呢? 秦白就像是一个囚徒,被人囚禁在了这个大海深处的荒岛上。 想了很多很多的秦白,躺在了沙滩上,望着满天的星辰,是长长一叹,甚至这一叹还有点窝火,因为下午他问了钢笔,问钢笔为什么把他带到这里来,钢笔在他手上写了两个字:锻炼。 对于“锻炼”这两个字,秦白想不通,尼玛自己身体棒棒哒好不好,吃嘛嘛香,还用得着锻炼?再说在这个荒岛上能锻炼出什么?草泥马,难道让老子锻炼荒岛求生技能? 在问钢笔,钢笔却什么都不说了,沉默无言。 这一晚秦白无法入眠,最终他决定了,明天在荒岛上找一些树木做一个简易竹筏,就不信离不开这荒岛。在不行,就钻木取火火烧荒岛,引起大火让地球上空的卫星拍到,就不信没人发现自己,不来救自己。装着这样的打算,秦白在沙滩上逐渐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亮了,东方的海平线上升起了一轮日出。 当太阳逐渐升高,彻底将阳光洒在了荒岛上,映照出了卧躺沙滩上的秦白身影,只是这个沙滩除了秦白的身体外,还出现了其它的东西。在秦白睡觉的旁边有一块干燥的沙滩,这沙滩上出现了钢笔,钢笔正在上面写下了一行又一行字。 哗。一大把沙子落在了秦白脸上,令睡得正香的秦白眉头一邹醒了过来,醒来的秦白刚刚睁眼,又是一把洒在飞在了他的脸上,打得脸一阵生疼。 “他妈谁啊——”秦白一个甩头,翻身而起。 面对茫茫大海和这座荒无人迹的孤岛,周围除了自己,那还有什么人,一只动物都没有看到,可是刚才的沙子又是谁朝自己扔来的?钢笔,只有钢笔,这个时候钢笔在一旁的沙滩上立了起来,似乎如一个老师一般注视醒来的秦白。 “是……” 窝火的秦白指着钢笔,你字还没有出口,秦白就发现了什么,他赶紧上前两步,来到了钢笔身边,目光落在了面前的沙滩上,这上面写着很多字: 今天开始,早中晚,环岛各跑一圈。 双手、双脚,各绑十斤沙。 如不照做,海里去喝水吧。 看着这三行字,秦白下巴都要惊掉,不难猜出这是钢笔写给自己的,尼玛昨天说的锻炼难道就是这个? 秦白下意识将目光落在了立在沙滩上的钢笔身上,有点好笑的说:“我说,你没搞错吧?你看看这岛,逛一圈tm就二十公里,一天三圈下来,你想累死我?还双手双脚各绑十斤沙,那我还跑得动吗?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把我弄到这里来,我就没有办法离开。” 话毕,秦白就迈脚离开了钢笔身边,走向了孤岛深处,他要去弄树木来做竹筏。可是秦白刚刚走两步,他就意识到不对劲,双脚是怎么都迈不动,仿佛被一双强有力的手给死死拽住了一般。 “草泥马,你给老子放……啊——” 在一声慌喊中,秦白立地而起如一个抛物线飞入了海中,只听扑通一声!海水溅起了一个大大的水花。 冰冷的海水中,秦白扑腾着水面,想要挣扎出水面,可是脖颈仿佛承受了千斤之力是怎么也抬不起头,只能埋在水中咕噜噜的吞吐水泡。秦白就快窒息的刹那,整个人飞离了海面,如一个抛物线重重的摔在了沙滩上。 “咳,咳咳……”摔在沙滩上的秦白是剧烈咳嗽,嘴里不停往外吐水,难受的要死。 钢笔就在旁边立在沙滩上,默默的盯着。 “你tm……。咳,咳咳……你谋杀吗?!!!”秦白脸色通红指着钢笔大吼。 这么多年来,秦白还从没有被钢笔这么折磨,还是这样明目张胆,他想不通钢笔究竟是怎么了?似乎完全变了一个样,以前喜欢搞怪和变态猥琐也就罢了,毕竟是小打小闹,可是现在竟然把自己带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不是让自己自生自灭吗?刚才还想淹死自己,他在想,这还是自己的那支钢笔吗?或者这十几年来,自己一直不曾了解过钢笔。 面对秦白的大吼,钢笔禁止了一会儿,就开始动了,这次它不像以前选择沉默,似乎现在绝不能沉默。它在秦白的眼皮下,在沙滩上写下了一个又一个字: “你离开,是回去继续查案,以你的脾气,你会,可你想过吗,当你再一次面对柳明与那些对你来说力大无穷的女人,没有任何成长的你,该怎么办?和这次恐怕是一个下场,与其这样,你还回去干什么?” 这是钢笔有史以来第一次给秦白写这么长的一席话,也是第一次以教育的口吻训他。由此可见,这次钢笔是来真的,同时这一席话让秦白沉默。是啊,虽然自己聪明,可以看破暗藏的阴谋诡计,可是面对一群力大无穷的蛮人,自己就是一只小弱鸡,光文不行,必须把自己也变得强大起来。 可是,秦白看着钢笔,语气缓和了几分,他说:“我知道你说得对,可这个岛你也看见了,别说跑三圈,就是跑一圈都累得够呛,就算我一天把三圈都跑了下来,也肯定累趴下,而这个岛上没吃没喝,谁给我找食物,我不得饿死吗?这样,等我回去,我找一个健身房,我天天锻炼,ok?” 对于这个问题,钢笔又沙滩上又写字了:“食物你不用操心,有我在,你专心完成我的要求就行,要知道,你已经死了。” 死了? 秦白双眼瞪大。 112.第112章 超前智慧 秦白死了。 钢笔的话让秦白简直难以置信,他分明掐了自己,自己感觉疼痛,而周围的一切又是这样的真实,自己怎么可能死了?死了就不可能活着,可自己能呼吸空气,明明活着,又是谁把自己救活的?……莫非…… 果然。钢笔回答了秦白的疑问,它在沙滩写下了六个字:“是我救活的你。” 看着这六个字,秦白是难以置信,他怀着惊骇的心情皱着眉问:“怎,怎么可能?那……那我是怎么死的?” “你手骨与腿骨被打断,背脊梁被打断,后脑勺被棒击以至颅骨骨折,最致命的是石芳醒来一刀插在了你的背上,刺进了你的心脏。之后你被她们用一条白布口袋装上扔上了车,开到河边把你搬上船,在口袋里装上几块大石,口袋扎上,沉入了河底。” 看着钢笔写下自己的死亡过程,就仿佛自己亲眼目睹,一时间秦白只感觉头皮发麻,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和脚,乃至后脑勺,感觉没有什么损伤的疼痛啊,而且也没有伤疤。 要知道这样的伤,死十次都够了,就算不死,也恐怕会成为植物人或者一个一辈子瘫痪在床的人。想要完完整整的救活,以现在的医疗条件,恐怕难于登天,而钢笔居然把自己救活了,还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的伤疤,这,这简直颠覆了秦白的认知。 秦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眼神惊惧的望着钢笔:“你,你究竟是什么?” 这么多年来,秦白还不知道自己的钢笔竟然有起死回生这样的逆天技能!之前自己的钢笔可以射出一道白光,消除人一分钟的记忆,自己猜测钢笔是某种智能产品,射出的白光拥有刺激人体脑细胞的某种元素。可是后来能写出任何问题的答案,这简直是未卜先知,难道它是未来的高科技产品?穿越到自己这个年代,所以存储了大量信息而知道这一切?现在好了,它竟然恐怖到可以令人起死回生,这,这简直不能用未来科技来说明,它究竟是什么,秦白脑海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难道这个世上真的存在神明鬼怪? 钢笔似乎洞穿了秦白心里所想,它回答:“我究竟是什么,也不知该怎么给你解释,就算解释了,你一时半会儿也理解不了。唯一能告诉你的是,这个世上没有你所谓的鬼神,我也更不是来自未来。” 秦白糊涂了,他问:“既不是鬼神,还不是来自未来,那你是用什么方法救活我的?要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医学水平还没有达到像你救我这样的条件吧?” “人和万物一样,都有生老病死,排除外在因素,就是身体机能衰竭老化所致,而我救你,只不过是激活了潜藏在你体内的大量干细胞,以百倍千倍的速度加速它们在你体内的再造,让这些干细胞自己去修复你损伤的骨骼和神经血管乃至器官。你知道吗,从你死的那一晚到今天为止,已经过了38天零15个小时21分08秒。” 这一刻,秦白整个人都震惊了。 干细胞,秦白知道,这干细胞是一类具有自我复制能力的多潜能细胞。在一定条件下,它可以分化成多种功能细胞。根据干细胞所处的发育阶段分为胚胎干细胞和成体干细胞。根据干细胞的发育潜能分为三类:全能干细胞、多能干细胞和单能干细胞、专能干细胞。干细胞是一种未充分分化,尚不成熟的细胞,具有再生各种组织器官和人体的潜在功能,医学界称为“万用细胞”。 所以对于钢笔的解释,是有理论依据,也是可信的。 不过从钢笔可以在人体里催速干细胞的成长这一点来看,钢笔所懂得的技术知识远远高于现如今地球人所知道的医学水平,它来自外太空? 不过秦白又不解了,他问:“我相信你说的话,可是人都是要呼吸,要吃饭,你说距今为止已过去了将近39天,可我昨天才醒来,那么之前我没有吃饭,我的五脏六腑不枯竭吗?” “人死了都会腐烂,可要是在一种真空状态里面呢?”钢笔在沙滩上写下了这么一句话。 看着这句话,秦白说:“你的意思是你把我身体处于了一个密封空间?” “也正是因此会让你的身体发出白光,这个现象一旦被人发现或看见,在这个信息化且随手拍的时代,你觉得你还能逃脱被那些庸才研究的命运吗?一旦研究你就会打断一切,你也就不可能活着,这也是带你来这里的最大原因。” 秦白明白了,原来来这座孤岛的最大原因,是因为救自己。一时间秦白很是感谢钢笔为自己所做的一起。 “当然。”钢笔又在沙滩上写字了,他写:“我也只救你这一次,以后是生是死,就看你自己了,这也是让你待在这里由我训练你的原因所在。” 听钢笔这么一解释,之前的抵触心理完全被打消,一想到被这外太空来的超前智能体训练,那自己还愁不强大?还担心会饿死会累死?反正现在回去也没有什么好处,还不如留在这里安心接受训练。 虽然有了接受训练的心理准备,但秦白还是有一个问题不解,他问钢笔:“我八岁那年发生了一场意外而失忆,那个时候你就在我身边,是不是我失忆与你有关?而且世界上这么多人,你为什么选择留在我身边?我把你交给了九月,你自己居然跑回来了,难道你有一个非要在我身边的理由?” 这个问题秦白早就问过,这些年也问过很多回,可钢笔都沉默不语,他希望这次能借钢笔打开话匣子的机会,问出这个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 对于这个问题,钢笔沉默,似乎它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最后写了这样一句话:“我也很想知道我为什么来到这里,还选择了你。但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我不希望有第二个人知道我的存在,有你一个人就够了,而且我不回来,谁来救你?另外你失忆这件事,与我无关,至于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想我不能干涉,得你自己去调查,或许我为什么来到这里的原因也与你失忆有关。” “什么?”秦白一阵厄尔,自己八岁那年发生意外而失忆,居然与钢笔无关,而它来到这里反而与自己失忆有关,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113.第113章 魔鬼训练 阳光洒在沙滩上的这个早晨,秦白心中充满了疑问,似乎从自己八岁开始,就有一股阴云一直笼罩着自己,这股阴云究竟是什么?看来得找个机会回躺老家调查一下。当然比起疑问来他收获的东西更多,至少确认了自己的钢笔是来自外太空,拥有超高智慧。 “我还有一个问题。”秦白看着钢笔问。 钢笔立着不动,似乎等着秦白的下文。 秦白问:“为什么我每次让你帮我,你都要给我出这样或那样的变态任务刁难我?难道你对女人好奇?想借我手去调戏女人以及获得女人的贴身衣物等等来满足你的猥琐心理?你知不知道那很变态,好几次我都有死的心,如果你真喜欢女人,你看这样好不好,以后我经常去夜店酒吧,找几个小婊砸供你玩乐,如何?就不要叫我做哪些任务了,丢人啊。” 这个问题以前秦白也不止一次问过,可钢笔就是不说话。这次一定要知道答案,否则下次让钢笔开口,就不知道等到何时。 钢笔在沙滩上跳了两下,似乎是在欢声雀跃,看得秦白很是无语,而且有种心慌的感觉,他说:“你干嘛呢?” “究竟是你猥琐,还是我猥琐?”钢笔在地上写字了,口吻似乎是在反问。 “你什么意思?”秦白不惑。 “严格意义上来讲,我不会帮你,我不会打破这个世界的平衡,鉴于你要我帮你的事都是芝麻绿豆的小事,但小事也不能让你心安理得,你得到了就要有所付出。当然,我给你的这些任务全是来自于你自己,也是将你变得更加完善。” “来自于我自己?……不是,什么叫来自于我自己?你的意思说我想那么做?我擦,你有没有搞错?你……” “好了。”钢笔不等秦白说完,就在地上写字:“以后你会明白的。现在,该训练了,早日强大起来,也早日离开。” 锻炼,秦白也想强大起来,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说绑沙袋,尼玛沙袋呢?对于这个问题,钢笔早就准备好了,它离地而起,在秦白眼前嗖的一下飞向了不远处的一块礁石后面,然后在礁石上跳动,似乎在叫秦白过去。 秦白怀着将信将疑的心走了过去,站在礁石上面往下看,出现了一个麻袋,打开麻袋,里面是八个沙袋,每个五斤重。秦白看了一眼钢笔,沉了口气就按照要求在自己的四肢上各绑了两个。 在绑的时候,秦白说:“就让我绕岛跑吗?这能锻炼出什么?难道你是想让我遇到危险的时候逃跑?我擦,能不能来点其它的?比如有没有什么厉害的武功?或者你直接改造我的身体,让我的身体变异不就行了?” 啪。钢笔飞了起来敲打了一下秦白的头,让秦白哎哟一声,就仿佛是师父训徒弟一般,紧接着钢笔在礁石上写了几个字:“记住你的身份,世上没有鬼神,你只是一个普通人,欲速而不达,一切我只有安排。” 龇牙咧嘴的秦白瞅了一眼这几个字,不悦的问:“那你打算想让我在这里锻炼多久?” “这就看你用不用功,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五年。” “——什么?”秦白瞪大双眼,心头似有千万头草泥马在狂奔。 锻炼就这样开始了。 偌大的一座荒岛,周长二十公里,一个人要跑二十公里不是难事,只要两三个小时就能跑完,可秦白这二十公里没有那么简单,这座荒岛并不是平坦的路程,一路上礁石突兀,悬崖峭壁根本无路可走,只得攀爬悬崖一点一点移过去,还有穿越荆棘灌木丛及跑树林,淌海水。 路不好走,是其中一个难题。 更大的难题是全身负重四十斤,跑起来的秦白双手根本甩不动,几乎是举步维艰,在晨曦的阳光下,秦白是挥汗如雨,汗水湿透了他全身,也不时在密集凹凸的礁石上摔跤,磕磕碰碰…… 钢笔一路跟随,就如一只小鸟在悬崖峭壁上不断闪进,时而停下监督秦白,只要秦白停歇偷懒,几个小石子就被它扔了过去打在秦白头上,惹得秦白呼吸急喘大骂连连。 当太阳不断升高,到了下午一点钟的时候,秦白才累得像条狗一样跑完了第一圈。 这个时候的秦白全身被湿透,身上多处被荆棘划伤和淤青,伤痕累累,呈一个大字型躺在了沙滩上,全身酸软无力,要死了一般难受,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现在的秦白才知道自己真是太弱了,这锻炼根本不是锻炼,而是魔鬼训练。 钢笔一直跟着秦白,对于这点折磨,钢笔似乎不以为然,掀起一股海水泼在了秦白脸上,使躺在沙滩上的秦白打了个激灵。 烈日当空,钢笔让秦白继续跑。 早中晚各跑一次,可秦白跑一圈都跑到了中午,没办法,按规矩办事不能停,继续跑。 “你,你tm没搞错吧,我刚刚跑完一圈,饭都没吃,跑什么跑?劳资不……啊——” 一声惊呼,秦白扑通一声如一个抛物线栽进了海里,任由秦白在海水里如何扑通都挣扎不出来,最后只得将一只手艰难的伸出了海面做了一个求饶的ok手势,才被钢笔给扔上了岸。 在钢笔的威慑下,负重四十斤的秦白咬着牙再次踏上了征程。 日出日落,潮涨潮退。 挥汗如雨的秦白在晚上九点多钟是完成了今天三圈绕岛任务,三圈下来是在也动不了一分,四肢瘫软,只有胸膛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这第一天就把他这些年的运动全部做了,超负荷训练,全身伤痕累累双腿肌肉更是酸胀难耐。如果可以死,他宁愿选择去死,可是有钢笔在,死得了吗? 钢笔就是一个全方位教练,虽然严厉,但也把后勤工作做得很好。它在星空下栽进了海里,不一会儿就有几条大鱼被抛上了岸,连同一些螃蟹与虾。 生起火堆,穿鱼,烤鱼,香味弥漫了整个荒岛。 这些海鲜全是钢笔精心挑选,什么补什么,都有讲究。而秦白就躺在沙滩上有气无力的望着这一切。 吃饱喝足后,带着一身的伤早早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秦白惊愕的发现自己精神抖擞,浑身上下的伤和淤青全部消失不见,这令秦白欣喜若狂,可紧接着就是深深的惧怕。草泥马,钢笔这个变态,是要把自己打造成一个不怕伤累且死不了的金刚啊,想借伤休息休息都成了奢望! 这魔鬼的训练,第一天尚且如此,那么以后……秦白已不敢想象。 114.第114章 岁月流逝 时间如流水,转瞬半月已过。 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荒岛上,有钢笔在,秦白是想死都死不了,有点伤都被钢笔给修复了,甚至说感冒都不曾有过,尼玛可以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得乖乖的举步维艰的绕岛跑。 浪海滔滔志不息 迎风奔跑是男儿 跑完一圈,继续第二圈,跑完第二圈,继续第三圈,一圈又一圈下来,从日出到日落,从涨潮到退潮,夕阳下竟是他逝去的背影。 今天是秦白训练以来的第十六天。 过去的十五天时间里,秦白由最初的生不如死,逐渐锐变成轻松自如,不在摔跤,不在气喘嘘嘘,甚至每天清晨在跑之前,还做了一百个俯卧撑,一天一天累积下来,身体明显比之以前结实了不少。 当然,至始至终,秦白四肢绑着的沙袋都没有卸下过,就是睡觉都得绑着,这是钢笔的要求,而且每十天每个沙袋增加一斤。 今天秦白早早的跑完了第一圈,现在才九点钟,下午一点才开始跑第二圈,所以他有四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平时他都是去海里游一下泳,或者去荒岛深处摘一些野果以及掏点鸟蛋来改善一下生活。可今天不一样了,钢笔给他增加了两项训练。 第一项:双手对着一颗树各挥出一千次拳,双脚也各蹬一千次树。 第二项:站在大海里面,以任何姿势接住钢笔抛向他的飞石。 第一项很简单,没有什么技术性,上午一下子就完成了,虽然打得双手拳头皮开肉绽,但有钢笔在,没有大碍。这完全就是帮组秦白形成肌肉记忆,增强他手和脚的力量。 难就难在第二项。中午跑完第二圈,就开始下午的接石训练。 钢笔在沙滩上,在钢笔身边堆放着一大堆数之不清的碎石。秦白四肢绑着沙袋站在海水里,双方相距十来米,钢笔如棒球运动员一样,挥动钢笔,击打碎石,碎石如抛物线飞向了站在海里的秦白。 眼看飞石临来,秦白伸手去接,可是他根本就接不住,因为在水里,自己身上又有负重,完全没有弹跳之力,不是整个人摔在海里,就是眼睁睁看着石头落入水里溅起水花,就算侥幸接住了一颗飞石,可飞石的力量打得秦白手掌发麻,一下子又滑落至了水中,一连几十次都是这样,令秦白一肚子火,脸色更是难看至极,直接抗议,撂挑子不干了。 尼玛,这是什么训练?这分明就是整治老子,不让老子好好休息。 可是秦白撂挑子不干,钢笔会同意?怎么会让你秦白任性?你不接,那就海里喝水吧。 草泥马!秦白惊服! “哎哟……尼玛……你能不能轻点……能不能有个准头?” “我去,你tm扔几个?……卧槽,哎……我服了我服了……不要不要不要……。哎哟哎哟哎哟……”一大波碎石铺天盖地飞向了秦白,砸得秦白抱头钻水。 方圆好几海里都能听到秦白的求饶声,也正是这次在海里接石的训练,让秦白的身手敏捷异常,在以后诡异凶险的查案旅程中减少了不知道多少次受伤的几率。 在大海里面训练了一下午,秦白全身上下早已是青一块、紫一块,头上都有好几个包,心里把钢笔骂了个遍。可以说秦白在这座荒岛上除了训练还是训练,全身上下早已不知受了多少伤,留了多少汗和血,枯燥无味如炼狱。这样的日子还不知道有多长。 当然,秦白也有舒服的时候,那就是每天晚上都会享受一次钢笔提供的大保健服务。说白了,就是钢笔每天夜里都会利用它的神奇帮助秦白修复白天受的伤,让第二天能继续训练。 这是秦白每天最奢侈的时候,也是他最期待的时刻。 躺在沙滩上,享受着钢笔的服务,秦白是全身舒畅,他望着星空,心中喃语:“也不知道爸妈他们怎么样了,是不是以为我死了,整天以泪洗面?还有霜姐是不是不找我麻烦了?柳明那挨千刀的又在哪儿了?他是不是帮助她的妻子和石芳她们找男人?还有九月,她这个时候在干嘛?是在继续查案吗?又查出什么了吗?还是遇到了什么危险而……或者她做了另外一个侦探的经纪人?..” 秦白望着星辰想了很多很多事,也回想了很多很多人,可到最后变成了一声轻叹,他不知道等自己回去的时候,是否已物是人非。 海上的天气捉摸不透,时而风雨交加,时而艳阳高照,不分春夏秋冬,可以说一天之内都可以体验一年四季。 晃眼间,三个月过去了。 三个月时间里,秦白的衣裤成天被汗水浸透和海水的侵蚀,加上日晒雨淋,又不换洗,逐渐已成了条状褴褛。脸上也是胡须拉碴,头发蓬松也到了脖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个常年生活在这座荒岛上的流浪汉。当然,秦白的身体更加壮实,眼神更加深邃,胸肌健硕,腹肌八块,二头肌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浑身线条呈流线型。 负重每个沙袋已增加到了二十斤,四肢总计负重八十斤。 这几个月来从未卸下过。 早中晚三次绕岛跑已轻松完成,时间也由最初三四个小时一圈变成了如今一个半小时一圈。每天一千次拳脚变成了两千次,那颗树早已被打断,已换成了另外一颗。 在海水里接石的训练也能勉勉强强的接住,虽然还是有漏掉的石头,但至少不挨打了,不会被钢笔的石头砸中额头等脑袋部位。一切又变得轻松自在,可是钢笔不会让秦白轻松,训练难度又增加了。 首先是接石换成了接荒岛上野果里面的籽,那籽小得可怜,有时候秦白还没有看清楚飞来的路线,就已经砸在了他的头上,疼痛难忍。虽然难,还是要接。而增加的哪项训练,其实不叫训练,只是叫秦白从此以后睡在树上,除了训练以外,其它时间,无论是吃喝拉撒全部待在树上,行走也只能在树上跳来跳去 先开始秦白只能在一颗树上待着,加上自己身上的负重,时不时从树上摔下来,摔得秦白是头昏眼花,怨声载道,可遭不住钢笔这变态的威慑,不听话或是抗议直接扔海里没商量,渐渐的秦白老老实实如一只猴子生活在了树上。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流逝,秦白也在流逝的岁月中逐渐成长…… 115.第115章 半年之效 时间如梭,转眼又是三个月过去了,秦白在这座荒岛上度过了半年。 半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秦白在这半年时间里除了锻炼还是锻炼,极其枯燥和无味。现如今秦白身上的负重已增加到了120斤,饶岛跑一圈可以用一个小时完成,挥拳次数也变成了每天四千次,海里接石接籽已变成了接鱼刺,那鱼刺就如一根又一根飞针一般,每次都将秦白射的千疮百孔,鲜血淋漓,要不是有钢笔在可以修复他,说不定秦白已不知死了多少回。 夜里睡在树上这个要求,秦白也适应了,可以在树与树之间跳跃着前进,敏捷的攀爬更不输任何人,要知道他现在可是负重120斤,一旦卸下这些负重,他身手的敏捷可想而知。 这一天晚上,秦白结束了一天的训练。 沙滩上升起了一堆篝火,盘腿坐着的秦白正拿着一条烤好的鱼吧唧吧唧的吃着。 边吃边对旁边立在沙滩上的钢笔抱怨:“都半年了,你说你都教了我什么?每天不是跑步就是打树,还接石头和鱼刺,这样的我能强大到哪里去?我看你要么教我一点厉害的,要么就结束这枯燥的锻炼。你说呢?” 立在沙滩上的钢笔没有动,似乎在愕然,仿佛还在说:好你个孽徒,明明教了你绝技,你居然说没有教,该打。 不知觉间,起风了,炽烈燃烧着的火苗都开始摇摆。 吃烤鱼的秦白顿觉不妙。 果然,立在沙滩上的钢笔没有任何预兆来了一个摆尾,敲碎了旁边一块鹅卵石。 敲碎的鹅卵石,刹那之间化作了无数的黑点穿透黑夜,犹如流星般射向秦白。 秦白见势,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条件反射,仰身一个后空翻,空翻的时候双手一展,下一秒单腿跪地,抬头望向钢笔,嘴角上扬:“想偷袭我,没门。”说笑间,握拳的双手一开,碎石就从他的手里落在了沙滩上。 对于秦白的反应,钢笔沉默了几秒,就动了,在沙滩上写下了这样一行字:“现在还说没有炼出什么吗?” 一看这话,秦白微微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 是啊,自己在这么短的距离竟然躲过了钢笔突然发起的偷袭,还接住了它射来的碎石,以前的自己是绝对做不到,可是自己方才……秦白睁大了双眼。 忽的,风声再起。 散落一地的那些白骨鱼刺全部离地而起,刺尖对准了秦白,月光的照耀下,刺尖显得格外扎眼。秦白这半年来可不是白练的,在那寒潭中不知道受了这些鱼刺多少的气,早就把它们熟悉透了。 但见秦白快速退后几步,接着身子一侧。 于此同时,被钢笔操纵的那些鱼刺如梨花暴雨般击穿了黑夜,以最快的速度射向了秦白。秦白在沙滩上用敏捷的身手翻转腾挪,凭借腰力左右摇摆旋转,打落一些鱼刺后,双手无一列外的接住了剩余在黑夜中白惨白惨的飞刺,就连嘴里面还喊了几根。 至始至终,秦白全身上下没有被一根鱼刺划伤。 立在沙滩上的钢笔就这样默默的看着。不知道它似惊还是喜。 下一秒,秦白扔下手中接住的鱼刺,也吐出了嘴里的鱼刺,他难掩心中的激动来到了钢笔身边,盯着钢笔,深深凝视着它,千言万语在嘴边化作了两个字:“谢谢。” 面对跟了自己十几年的钢笔,秦白还能说什么呢?只有这一声发自内心的谢谢才能表达他此时的感谢之情。他相信,自己拥有了这样的敏捷身手,任何偷袭都对他无效,何况自己现在还负重120斤,一旦卸下,自己的身手不可想象。 钢笔在沙滩上写下了一行字:“早点休息,明天继续训练。” 按理说,秦白应该唯钢笔马首是瞻,让他干嘛他都会干嘛,可是他有了另外一个心思,他坐在了地上,将钢笔拿在了手中,笑嘻嘻的对钢笔说:“你看啊,我现在炼出成绩了,这样的我,应该没有人能伤得了,是不是该送我回去了?” 钢笔沉默不言。 秦白继续说:“都来这里半年了,加上之前你救我那一个月,已经七个月了,这么长时间我真挺想念我父母,万一因为误以为我死了,他们二老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还有九月,我很担心她,依我对她的了解,她一定会愧对我的死,会不遗余力查清这案子,可你也知道柳明和那些女人已经无可救药,一旦遇到危险……送我回去好不好?” 说到最后,秦白的语气已变成了祈求,可以看得出来秦白真的很担心九月。 钢笔在秦白的手里动了一下,离开了秦白的手,来到了沙滩上,在沙滩上写下了一个又一个字。 秦白借助篝火定睛一看,但见上面写着:“你真的以为没人能伤得了你?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己了,你现在充其量是身手敏捷,只能防御,只能躲,可你一旦被包围,你没有任何的反抗余地,所以你还得训练攻。攻防兼备方能离开这里。” 钢笔这番话,秦白觉得有理,可是他又真的担心九月和家里的父母,再说了自己那有那么倒霉,次次都被人包围?于是对钢笔说:“我用的脑子,不是靠武力,我觉得现在的身手够我用了。” “那是你还没有遇到真正的凶险,你知道我费这么大力气训练你,是为什么吗?你以为仅仅是为了让你回去对付柳明他们?不是,你今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我要让你带着我踏遍全世界每一个角落,有些地方是禁区,你会面对很多意想不到的挑战,这条路极其艰辛和漫长,充满了许多的未知。你明白吗?” “踏遍全世界?”秦白不懂,甚至他的心被莫名震撼了一下,突然觉得钢笔的出现,不是那么简单,他试着问:“什么意思?” “我对你,乃至这个世界,从不曾有恶意,只是想看看这个世界。”钢笔在沙滩上停顿了一下,n秒后继续写:“在练半年吧,从明天开始,训练由防向攻的方向转变。” 钢笔都这样说了,秦白还能说什么呢?他知道钢笔决定了的事,不会改变。只是这一刻秦白觉得钢笔可疑了,至少对自己隐瞒了一些什么,他也知道现在问,钢笔肯定不会说。 在这座荒岛上还得继续训练半年,秦白之前激动的心沉了下去,对于枯燥无味的半年时间,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残忍的训练等着自己。 星辰之下,听着夜里的海浪声,秦白躺在了树上,双手枕于脑后,透过枝叶的缝隙望着星空。忽然,秦白对钢笔说:“哎我说,这荒岛上就我一个人,太枯燥无味了,你看这样好不好,给我弄个靓妹来如何?” 钢笔沉默。但下一秒秦白就感觉到了这颗树山摇地动,吓得他赶紧说:“不要了不要了……不要了——” 隔了一会儿,秦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靓妹不弄来,给个充气娃娃也……啊——” 黑夜里,伴随着秦白的惊呼,只听得大海里扑通一声,在没有了声音。 116.第116章 神秘男人 云淡风轻,鸟语花香的一个大山脚下,坐落着一个小山村,这个乡村唤名“万寡村”。 据说明末清初的时候,这个村子原本叫“万福村”,人丁兴旺,可是由于后来打仗,男子都被和抓去当兵,有的甚至刚刚结婚,还没有来得及洞房就被抓走。就这样,剩下的都是一些孤儿寡母。久而久之,这个村子就被附近的村民叫成了“万寡村”。 “万寡村”东西最大宽度4。5公里,南北最大长度5公里,总面积为20平方公里,四周群山环抱,中间地势平坦,平均海拔450米,是典型的山区地貌。村内有条河流,穿村而过,把这个万寡村分为左右两半,河流灌溉全村田园,供人畜用水。 现如今的万寡村响应党的号召,做生意的做生意,南下打工的打工,已经脱贫,成为了一个小小的小康村。村民们的生活水平大大提高,有的甚至还盖起了小洋楼。这个万寡村虽然处于山区,但是通向外面的道路早就修通,去镇上只要半个钟,去县里面也只要一个小时。很是方便。 清晨一大早,村东头的一家小卖部打开了卷叶门,一个身着深灰色休闲直筒裤,上身高领羊毛衫的女人走出大门。有着一张精致的五官,这是一个有点时尚且典型的村妇。 中午时分,一辆计程车行驶到了这小卖部门前,村妇坐在门口磕着瓜子看着这辆计程车。 计程车的门打开,走下来一个皮肤牛奶般白的美女,她身材高挑,长发披肩,头上戴了个白色鸭舌帽,一双修长的美腿被一条弹性十足的休闲白裤所包裹,上身穿了一件白色体恤,腰间系着一条花格子衬衣,就如一条包臀裙。给人一种时尚且落落大方的感觉,一看就知道是城里人。 阳光下,这个美女在车前左右看了一眼,然后走进了这家小卖部,对门口嗑瓜子的村妇礼貌的问:“这位大姐,我问一下,这里是不是万寡村?” 村妇瞅了一眼这位美女,点头:“是啊。” 美女悬着的心沉了下来,她又问:“那你知道秦福顺吗?” 秦福顺这个名字,村妇认识,她对美女翘起个二郎腿,哦了一声说:“你说的是秦驼背吧。” “秦驼背?”美女愕然。 “那,走过那座桥,前走然后拐弯,又右走往前在往左,在右走往前第三家。”村妇抬手指了指:“就是秦驼背家。” 村妇的话有点绕,让美女茫然的抬着手,指向村妇指的方向,左右左,到底是左还是右。村妇看到这一幕,她笑说:“你是他家亲戚吧?这样,你在我这里买点东西,我领你过去。” 一听这话,美女点头同意,虽然她知道这村妇是想榨她点钱,但那又有什么呢?反正自己现在两手空空,去秦家也要买东西的。在小卖部里买了两大包东西,然后在村妇的带路下,去了秦福顺家。 一路上,美女见到了在城市里看不到的景色,比如在河里游着的鸭子以及大白鹅,还有一些村妇在河边洗衣服,见她在桥上走,都抬眼望她,似乎村里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样一位大美女了。 “你是秦驼背家什么亲戚?好像他家没有城里的亲戚吧,就他家小子秦白在城里工作。” “哦,我是,是秦白的朋友。”美女犹豫了一会儿,这样说。 “你看,我就说嘛,肯定与那浑小子有关,你是不知道,那小子以前在村里什么坏事都干,是孩子王,成天带着一群孩子不是偷人家的果母子,就是趴人墙头看寡妇洗澡,为这事没少挨他老汉的揍。不过话说回来,那小子浑归浑,但却是我们村第一个走出去的大学生,为他家争了不少光。就是自从上大学后就没怎么见这小子回来过,上次有警察来他家,说秦白出事了,这是不是真的?村里的人都在议论他被人杀了。” 村妇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可美女却一言不发,没人知道她的心在隐隐作痛。大半年都过去了,为什么还会痛? 不一会儿,美女在村妇的带路下,来到了秦福顺家。 秦福顺家是一栋青砖老房,房前有一块水泥修建的平整地坝,房屋右边还有一笼竹林。此时的秦福顺正坐在自家大门前抽着烟,望着地坝里的妻子晾晒刚洗的衣服。 “秦驼背,秦驼背你家来人了。”村妇隔着还有一段距离,就开始吼。 秦富顺是秦白的父亲,今年五十有三,常年面朝黄土背朝天,背有点驼,所以被村里的人叫做秦驼背。秦白的母亲江碧琼两鬓也已有了白发,脸上的皱纹就像刀刻一般。 秦白的父母见有客人来了,还买了很多东西,虽然不认识这个美女,但很客气的请美女进屋坐。一进屋,美女就见到了堂屋正中墙壁上那满满一墙壁的奖状,全是秦白从小学到中学所获得的。 “大叔大娘,我叫纪纯,我是秦白的朋友,来这边出差,就顺便来看看你们二老。”美女自我介绍了起来。 纪纯!九月的真名。 这是九月这大半年来第一次来秦白家,她早就想来了,可一直没有勇气和时间。 半年前,她九月和石毅去了m市调查,沿着薛雪、石芳、还有那李莉三个女人在m市的所有行程走访了大量的地方,通过石毅警察身份向很多个部门提取了监控录像,比如薛雪入住过的酒店,看她和什么人来往或接触过;又比如在交通部调取薛雪出酒店后的沿途监控,看看她薛雪究竟去哪儿了,哪儿值得可疑。 一切查下来,花了大量的时间,最终找到了薛雪、石芳、李莉、还有另外两个女人同时出现的画面,这个地方是一家饭馆。通过街道对面监控画面显示,当时薛雪和石芳她们互不相识,在不同的桌子上吃饭,可是后来因为一个男人的出现,饭馆里面的人都向这个男人投去了目光,最终薛雪和石芳她们坐到了这个男人的桌前,然后就开始聊天,至于聊了什么,没人知道,在接着就一起出门,消失在了画面中。 在下一个监控画面出现的时候,那个男人消失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只有薛雪和石芳她们这些女人,紧接着就各奔东西在也没有交集,那个男人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一切可疑,全来自那个神秘的男人。这是九月和石毅两人当时共同认定的结果。 ************** 正月十五,小夜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117.第117章 神仙婆娘 一个神秘男人的出现,将薛雪、石芳、李莉这几个从没有交集且互不相识的女人聚到了一起,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之后各奔东西的这几个女人相继出现了反常。这一切的一切绝对与那个男人脱不了干系,就算与他没有关系,他也肯定知道一些什么。 可是九月和石毅调取了那家饭馆周围的所有监控画面,都没有那个神秘男人的任何踪迹,仿佛土遁了一般,人间蒸发,似乎他的出现,就是聚集薛雪和石芳她们。 想要知道这个神秘的男人是谁? 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他的相貌打印出来,在公安里的公民身份系统中辨别筛选,同时也打印了数万份向社会公众发了出去,希望广大群众能提供这个神秘男人的消息,甚至还借助了新闻媒体的力量,在全国范围内寻找这个神秘的男人。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那神秘男人的身份依然没人知道,似乎这个世上压根就没有这样一个人。就是有群众从全国各地打来电话提供线索,可根据提供的线索去查,根本不是。这样的情况出现很多次,一次次希望被点燃,一次次又熄灭,满满的耐心逐渐被消磨。 这次来w市,就是有人提供线索说那神秘的男人在w市,九月来到w市后,去了地方发现根本不是,只是一个与那神秘男人很像的人。正想离开w市,九月突然想起了秦白的父母就住在w市范围下的一个叫万寡村的地方,于是,来到了这里看望秦白的父母。 秦白上面有个大姐,嫁到镇上,加上大半年前,秦白死后,司徒霜考虑到秦白是因公而死,给了秦白父母五十万的抚慰金,算是对二老丧子之痛的补偿。所以大半年过去了,秦白的父母虽然思念儿子,但伤痛不在那么强烈,毕竟日子还得过。 农村这个地方,左领右舍关系都很好,都是知根知底的,所以秦家突然来了城里的亲戚,还是一个漂亮的女孩,自然吸引了周围邻居来看热闹,都在猜测是不是秦白生前在外面耍的女朋友。毕竟秦白都死了大半年了,这样的女性朋友还来看他父母,那么关系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不一般。 秦家大门口聚集了很多人,有的进屋了,有的妇女抱着小孩站在门口喂奶,还有的扛着锄头坐在外面的地坝里抽烟,这里两个,哪里三个,都在议论这个城里来的女孩。都说长得很标志,还有的说城里的姑娘就是漂亮,皮肤好,还有的说腿长屁股翘,能生娃,只是说到最后都是摇头叹气,说秦白这娃没有福气,死得早。 这些话传进了屋里正和秦白父母说话的九月耳里,令九月好一阵无语,心想秦白家的邻居都是些什么人啊,只能假装没有听见。当然,更让九月无语的是,村里有个傻子,这个傻子肥头大耳,流着口水,含着他自己的拇指,倚靠在门边,傻里傻气的说:“神仙婆娘,呵呵,神仙婆娘……” “这个哈儿,那都有你,去去去……”带九月来的那个村妇抿笑开始驱赶这个傻子。 九月坐在屋里,虽然和秦白的父母是有说有笑,但心里总觉得不自在,因为太多眼光落在她身上。最后待了一个小时,饭都没有吃就离开了秦白家。这次秦白家之行,九月从秦白父母口中知道了秦白很多很多事,不过,最重要的是知道了秦白父母身体还好,没有因为过度的悲伤而有什么三长两短。 离开秦白家,九月一个人走在出村的路上,当九月来到那座桥的时候,遇到了那个傻子,傻子坐在桥上,手里拿着石头扔河里那些鸭子,打得那些鸭子是嘎嘎的叫,傻子就哈哈大笑。当发现九月来了,傻子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冲她九月嘿嘿一笑,傻里傻气的说了一句:“神仙婆娘……” 九月无语,没有理睬这个傻子,就径直走过了傻子,可是走了几步,九月发现那傻子竟然跟上来了,回头看他傻子,傻子就流着哈喇子呵呵的笑,继续走,那傻子继续跟,自己停,那傻子也停,最后九月看着傻子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神仙婆娘……。”傻子一个劲的笑。 “神你个头啊。”九月是好气又好笑,她说:“不准叫我神仙婆娘,要叫就叫我神仙姐姐。” “呵呵呵,神仙有姐姐,你不是神仙姐姐,你就,就是神仙婆娘……” “什么?”九月有点搞不懂这傻子的话,心想难道这傻子不是认为自己漂亮才叫自己神仙婆娘的?于是好奇的问:“神仙姐姐是……” 谁字还没有出口,九月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摸出手机一看,发现是石毅打来的,于是接听:“喂,石哥。” 下午两点钟的阳光洒在九月身上,拿着电话的她听了电话里石毅的消息后,她秀眉一抬:“找到那个神秘人了?此话当真?……好,我这就回来,你等着我。” 一边讲电话,九月是一边跑,她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赶往另外一座城市,因为石毅刚才的电话,就是告诉她九月,最新消息说是一个群众打来电话,提供的线索与那个神秘男人的相貌特征几乎一致。极有可能是他们一直要找的那个男人。 九月从w市出发,石毅从a市出发,两人约好了在g市碰面。 g市是一座临海的南方城市,也是众多打工一族的聚集地,一栋栋高楼大厦拔地而起,立交桥更是盘根错节,繁华程度丝毫不亚于a市。当九月和石毅碰面后,就乘坐大巴赶往了g市范围下的一个居民小区。 大巴上,九月持怀疑的态度问石毅:“石哥,你确定这次的线索可信?” 九月失望了很多次,这次她不想在失望。 “你看看这个吧。”石毅从包里取出了一个记事本,递给九月:“提供线索的那人提供的一切都记录在里面,你看看是不是很吻合。” 九月接过这个记事本,翻开一看,首先就看到了名字:叶先斌。 ******** 元宵节,应景给大家出个谜来猜猜。请听题:明明和香香裸死在一间密室中、現场只留下一滩水和一些碎玻璃,请推测他们的死因? 118.第118章 这就是真相? 叶先斌,g市人,今年三十五岁,无业,17岁因为盗窃罪而入狱劳教三年,出狱后没两年又因抢劫强女干罪判刑十年,出狱后一直处于无业状态,整天和几个狐朋狗友混迹社会,自一年半前回过家一次,回来后没几天又走了,自那以后从未出现过。 这次向警方提供线索的就是叶先斌的母亲。叶先斌的母亲这一年多时间里也在找她儿子,可是到处找遍了都没有人,最近在路上捡到了一份报纸,发现报纸上刊登着一则新闻,上面有她儿子叶先斌的照片,于是向警方打来了电话。也有了石毅和九月来g市的这一幕。 九月和石毅来到叶先斌的母亲家,发现这是一个快六十的老太,是一个独居老人,平时以卖点水果为生。经过和叶先斌的母亲交谈,得知在叶先斌5岁的时候,丈夫就死了,后来带着儿子改嫁,可是改嫁后,后爸对叶先斌不好,从哪以后叶先斌就经常不回家,在外面打架斗殴,成了问题少年,最终走上了犯罪的道路,对于这个儿子,叶先斌的母亲是操碎了心,整天以泪洗面。 除了知道叶先斌是一个屡教不改坐过牢的人外,石毅和九月还看见了叶先斌母亲提供的一些照片,这些照片都是叶先斌从小到大的,最后和监控录像画面看到的那个神秘男人一经对比,发现就是此人。 而且据叶先斌的母亲还说,说一年半前,她给儿子收拾屋子,无意中看见了两张已用过的往返m市的火车票,这足以说明一年半前,叶先斌去过m市,也正好是薛雪她们在m市的时间。这么一对比,那个神秘男人就是叶先斌。 可是问题来了,据叶先斌的母亲说,她也在找儿子,儿子一年半前就失踪了,现在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对于这个问题,石毅和九月抓瞎了,就如刚刚看到了点希望,就立刻走进了死胡同,这比起不知道这个线索还要残忍,至少没有找到叶先斌之前,还有点希望,可现在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 九月不甘心,她问叶先斌的母亲:“你儿子从m市回来后,在距离临走前的这几天有什么异常?比如对你说过什么话?或者要去哪里?去见什么人?” 叶先斌的母亲坐在沙发上,浑浊的眼神回想了一下,最后摇头叹气:“那死畜生,三天两头不归家,去哪儿也不会给你说一声……记得他走的哪一天,我叫他吃了早饭在出去,他还骂了我一句,说什么死老太婆,少管我,别耽误我挣大钱,然后就夺门而出……。从那以后,就在也没有这死畜生的消息。” 九月沉默了。 旁边的石毅也知道在问不出什么,于是提议去叶先斌住的房间看看。虽然石毅已经做好了查不到什么的准备,但还是去了。 果然,一年半的时间里,叶先斌的母亲早就把儿子的房间收拾了一遍,想找点蛛丝马迹都落空。 离开的时候,石毅向叶先斌的母亲要了叶先斌之前用的电话号码,以及问出了叶先斌一年半前都和那些人来往。当然,叶先斌的母亲也老泪纵横的拉着石毅的手说一定要找到她儿子。 g市的夜色五彩斑斓,很是迷人。 离开叶先斌家,石毅和九月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大街上,两人都是心事重重,谁也没有说话。直到路过一个烧烤摊,石毅才停了下来,找了张桌子坐下,叫老板烤了二十几块钱的烧烤。 “别想了,先吃点东西吧。”石毅对九月说了这么一句,就开始吃了起来。 “薛雪和石芳她们沾上的东西,是不是对男人也有效?叶先斌的失踪与薛雪她们如出一则?”九月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咀嚼着烤肉的石毅,瞅了她九月一眼,他呵呵一笑,他说:“是不是对男人有效,我是不知道,但就算有效,你的这个推测也不成立。” “为什么?”九月不解。 “我们男人和你们女人不一样,我们男人如果好色,随便找个女人解决就可以了,就算是一个害羞且胆子小的男人,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不会藏起来,何况这叶先斌还是一个坐过牢的男人,试问他会感到害羞?会感到害怕?所以他是绝不会自己藏起来,现在失踪无非一种结果。死亡。” 死亡!这是九月最不愿意看到的一种结果,因为一旦是这个,那么一切都到这里结束了。 “据我的经验来看,如果我没有推断错,叶先斌的死亡一定是他杀,杀他的人有可能是薛雪与石芳她们。”石毅一边吃一边说。 九月是个聪明的女人,听石毅这么一说,她立刻就明白了石毅的推断从何而来,她望着石毅:“你的意思是,先前叶先斌的母亲说,她儿子临走前,骂她,还说别耽误他挣大钱,说明他的离去是去挣大钱,可他这样的人,有什么路子可以挣大钱呢?连早饭都不吃,那么一定是歪门邪道。加上叶先斌临走的前几日去过m市,薛雪和石芳她们在m市是和叶先斌有过交集后才沾上的某种东西,而性情大变,尤其是好色,所以你认为这个东西是叶先斌提供,他就是让她们好色,像沾上毒瘾一样受他控制,然后组织她们心甘情愿去卖……淫。”最后一个字,九月的声音很小。 石毅的推断就是如九月所说,他笑望着九月:“你继续说。” “这样的门路的确可以挣大钱,可叶先斌低估了他提供的东西所带给薛雪她们的作用,当薛雪她们意识到自己变了,就找叶先斌理论,叶先斌觉得机会来了,就约好了见面,谁知道见面后,薛雪和石芳她们性情大变,拒绝叶先斌的提议,合谋将叶先斌拘禁了起来,逼问其解药,在逼问中又虐杀了他。所以叶先斌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对,就是这样。”石毅把话接了过来,他说:“这也是我为什么向叶先斌的母亲要叶先斌之前的电话号码,我就是想证实一下我的推测是不是这样,看看他的电话通讯记录里面是否与薛雪她们在那段时间联系过。而且组织卖银这件事他一个人肯定做不了,肯定会和别人一起来做,最有可能就是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只要找到这些人,我想叶先斌提供给薛雪她们的东西是什么就清楚了,这东西在哪里又或谁可以制造出来也清楚了,或许薛雪和石芳她们早就向叶先斌逼问出了这个地方,现在或许就藏在这个地方。” 这一刻,九月的心激动了起来,这是大半年来第一次看到希望,距离真相如此之近,这是一个好消息。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找到薛雪她们只是时间问题,秦白的在天之灵,也能得以告慰。 只是,激动过后,九月又有点害怕,她害怕真相不是这样,如果不是,那么一切的一切都断了,断得这么彻底。她开始祈祷,祈祷真相就是这样。 119.第119章 探监 石毅和九月为了查明真相,在g市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 通过调查叶先斌的通话记录发现,在他失踪前后几天,与五个电话号码联系频繁,经查实,这五个电话号码分别是薛雪、石芳、李莉、以及另外两个女人的。从这一点可以印证石毅的推断是正确的,证实叶先斌赚大钱的门路铁定与薛雪她们有关,他的失踪也与薛雪她们有关。 又花了三天时间,在g市民警的配合下,石毅和九月又找到了和叶先斌经常玩耍在一起的那些狐朋狗友,一共三个,其中一个是叶先斌的发小,开了一间麻将馆,为人虽然滑头,但胆子小,没有做过什么违法的事。另外一个是吸粉的,现如今在戒毒所,去戒毒所调查了一下,也找到了这个人,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现在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这一个是叶先斌的狱友,两人关系很好,只是屡教不改,因为一年前开设发廊容留妇女卖……所以正在监狱服刑。 一听是开发廊容留妇女卖……淫。石毅和九月两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这完全符合他们的推测,于是第一时间来到了g市关押那人的监狱。 g市监狱,探视房。 隔着透明玻璃,石毅和九月见到了剃着光头、身穿囚服的刘大龙。这刘大龙今年四十岁,高额头,高鼻梁,眼窝深邃,一看就不是那种好人,戴着手铐的他在狱警的安排下,隔着玻璃与石毅他们相对而坐。面无表情打量着石毅和九月,由于九月生得漂亮,皮肤又白,让他的目光过多的停留在了九月身上。 九月很不适应这刘大龙的眼光,仿佛自己被他的眼光强女干了一样,感到恶心。旁边的石毅是警察出身,他知道对付犯人该用什么方法,他不怒自威的问:“你是刘大龙?” 刘大龙从九月身上收回了目光,抖着腿的他打量着石毅,点了下头:“你们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你们吧?如果你们有什么闺女或姐妹落入了我手而不见了,那么对不起,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老油条!石毅立刻就看出了这刘大龙是屡教不改的老油条,他的目光盯着刘大龙的目光,严肃的说:“刘大龙,我是a市刑警,这次来找你,不是因为你的案子,而是关于叶先斌的。我希望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如果表现好,有立功表现,或许会为你减刑。” 一听叶先斌这个名字,刘大龙就来气,但气归气,他还是知道分寸,毕竟坐在他对面的是警察。他急说:“你们抓到他了?是不是需要我指证他?如果需要,我立马出庭,不让他龟儿把牢底坐穿,老子就不姓刘。” 石毅和九月对望了一眼,石毅沉了口气,看着刘大龙说:“需要你出庭的时候自会通知你,现在我们只是来了解点情况。我问你答。在一年半前,叶先斌说要去挣大钱,他是去挣什么大钱?” “能不能不提这个?tm一提这个我就来气,要不是因为他叶先斌这个龟孙说可以弄女人来,让我和他合伙开发廊,我会出现在这里?****娘的,丢他老母。” 从刘大龙的话中,石毅确认了自己的推测,而且这刘大龙既然出现在了这里,就说明叶先斌肯定骗了几个女人来,难道那些女人就是薛雪她们?不对啊,如果是,那么这刘大龙也应该会被杀,为什么他还活着?还是因为他进了监狱,所以免遭杀害? “能详细说一说吗?比如他叶先斌有没有给你说怎么弄女人来?又到哪儿去弄?那些弄来的女人都是谁?”石毅一连几个问题抛了出来。 刘大龙对这件事是耿耿于怀,一五一十的说了,反正他也是因为这事进来的,也没有什么好隐瞒。 “那是一年半前,叶先斌这龟孙刚刚从m市一个狱友哪里回来,回来后就找到我说,说有一个一本万利的发财机会,问我干不干,那个时候我手头也紧,也想快些弄点钱,就问他是什么发财机会,他就神神秘秘的跟我说,容留妇女卖……淫。丢他老母,这是违法的事,那个时候我也是刚刚从牢里出来,我可不想在进去,谁知道叶先斌这个龟孙对我说,这次保证不会出事,很安全,而且还不用什么本钱,就提供一个住所就行,女人他去找。当时我看他不像是开玩笑,于是就勉强答应了。他去找女人,我把自己的家贡献了出来当据点,表面是开发廊,实际干那勾当,你们懂的。 没过两天,嘿,还真有三个女人来找我了,说是叶先斌这龟孙推荐的,又过了两天,又有四个女人来找我。还别说,当时我挺佩服叶先斌这个龟孙,居然短短几天就骗了七个女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骗的,虽然这些女人是二十七八到三十五六的妇女,不说倾国倾城,但也有点姿色,而且也开放,不需要调教就先和我睡了一下,之后我就开始去找客源。 没半个月,生意就越来越红火,每天用这七个女人都能赚上万元,而且还供不应求,顾客都说这些女人够味,活好,经常有回头客。我于是打电话给叶先斌这龟孙,想让他在骗几个女人来,可是叶先斌这龟孙居然没有消息了,打他电话没人接,最后直接关机。 又过了半个月,不知道是谁报警,警察把我的发廊一锅端,那些女人力气也大,居然把警察都打翻在地上,趁着夜色跑了。就这样,我被判了刑。tm被抓后我也在想,为什么那龟孙找了女人来,自己却不出现?越想越不对,我敢肯定是那龟孙把老子当枪使,把老子摆在明面上打理生意,自己却躲在后面做甩手掌柜,一看风声不对就溜,丢他老母朝海!!!” 一口气将这些说完的刘大龙,是气不打一处来。 然而这个时候石毅和九月却是眉头紧锁,因为这刘大龙提到七个女人,可是九月和秦白在t市石芳家,总共也才看到六个女人,这叶先斌究竟骗了多少女人? 九月立即从包里取出了薛雪、石芳、李莉的相片,贴在透明玻璃上,她急问:“你看看,那七个女人中有没有她们?” 120.第120章 无怨无悔 隔着玻璃,刘大龙仔细辨认了一下九月提供的三张照片,他先是摇头,紧接着眉头紧锁,似在回忆,最后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她,有她,叫小莉,我记得她还有一个妹妹,叫娟娟。” “这两个女人呢?”九月问。 “她们……没见过。”刘大龙又看了看薛雪和石芳的照片,摇头。 “你确定没有她们?”九月追问。 “喂我说,我虽然犯了法,但我眼神没坏好吧。”刘大龙没好气的说。 一直没有说话的石毅,这个时候开口,他盯着透明玻璃对面的刘大龙,他问:“那你知道叶先斌是用什么方法叫这些女人来的吗?” “我不知道,他没告诉我,不过我猜啊,这些女人也tm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个好色的要命,好像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我敢打赌,这些女人以前肯定也是卖的。至于叶先斌这龟孙是怎么找到她们的,或许与他去m市找他狱友有关,甚至我觉得这些女人就是那狱友给提供,否则这龟孙早不找我晚不找我,干嘛去了m市一趟回来就找我合作?” 刘大龙这番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石毅沉了口气问:“那你知道叶先斌这个狱友是谁吗?住在m市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叫什么,我只记得那龟孙给我说,他有个狱友以前和他一个号子,与他关系很好,在m市混得不错,想去找他狱友混个差事。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刘大龙实话实说。 又和刘大龙交流了半个钟,石毅和九月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刘大龙还嘱咐要是抓到了叶先斌那龟孙,一定要通知他去出庭作证。 这次监狱之行,石毅和九月两人虽然没有得到预想中的收获,但也获得了一个重要线索,那就是一切根源在于m市那个狱友身上。而且还有一个收获,那就是沾染了好色这个东西的女人,不只薛雪和石芳以及那四个女人,还有三个女人,甚至或许也不止九个。究竟有多少女人沾上了这个东西?这个东西又究竟是什么?一切的答案恐怕只有去m市找叶先斌那个狱友。 那个狱友是谁?住在m市什么地方?石毅没有答案,九月更没有答案。 “薛雪和石芳没有被叶先斌骗来,加上叶先斌在那个期间失踪,可以初步断定叶先斌死在了薛雪和石芳手里。这样,我去叶先斌服刑过的监狱去调查一下,或许能查到曾经和他住在一个号子里的这个狱友都有谁,只要知道谁是m市人就够了。”监狱外面,阳光下的石毅对九月这样说。 九月点了点头,说:“那我们就分头行动,我去调查各大发廊和夜总会,这些女人既然有了卖的经历,或许也会去别的地方。我就不信这些好色的女人真的会人间蒸发,她们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听着九月这番话,石毅脸色微变,严肃的看着她九月:“你最好别乱来,这些乱七八糟的地方是你该去的吗?何况你还是一个女孩子,一旦有什么事,谁来救你?如果秦白还在,我想他也一定不会让你去。我看你还是回a市等信吧。” “我不。”九月回答的很干脆,甚至盯着他石毅:“因为这个案子,秦白死了,而且就算找到了这个狱友又怎么样?就算是这个狱友提供的那个东西又如何?找不到薛雪和柳明他们,一切都白搭。那晚我当着秦白的面,我发过誓,我一定会查出真相,一定会给他报仇,我不会等,等对我来说,是一种煎熬。” 石毅从九月眼里看到了倔强,这种倔强他很熟悉,在很久以前,在秦白眼里也看到过,那是张凯的案子,那晚在殡仪馆门前,自己叫他不要继续查了,可他秦白还是查了,还被林太太囚禁了起来。现在又看到了这种熟悉的倔强,石毅心中一叹。 “九月,秦白走了这么久了,你该放下了。这个案子没有那么简单,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个月两个月就能够查清,或许永远也没有真相的一天。我希望你不要这么倔强,你还年轻,还有很多很多事等着你去做,等着你去体验,不要把青春和时间浪费在这件案子上,是,我知道你想给秦白报仇,可有我在,有很多警察在,我们会做这件事,这是我们的职责。回去吧,放下吧。” 放下,真的该放下了吗?她不知道。 九月没有说话,目光望向远方的天空,哪里有片云,如果细看,会发现她脸上有着说不出的苦涩。 “你不懂,你不会明白这些日子以来,我是怎么过的,每天晚上我都会做噩梦,梦见秦白一脸的血,还有那些被剁成碎肉的猫……我梦见他像那些猫一样被剁成了碎肉……每天我都是在梦中哭着醒来……” …… “我难舍他的离去,我不想饱受如此煎熬的折磨,我只能在查找真相的路上,才会好受一点……” …… “哪怕这个真相会是耗尽我的一生……我也无怨无悔。” 石毅就这样沉默着,就这样望着这个倔强的女子,他看见了泪成珠滑落了她的眼眶。 “九月。我知道在秦白这件案子上,你很难过,可你换一个角度想,秦白既然让你活着离开,那么他就是希望你过得好,至少好好的活着,如果你又因为他而出事,那他愿意看到吗?……就算你不为了秦白不愿意看到,也要想想你爸妈吧,他们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难道就只是让你为了一个男人而耗尽青春和一生吗?我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当然我也不是不让你继续查了,我只是让你回去等信,至少别去什么发廊和夜总会这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听我一句劝,行吗?” 远方的天际有一团白云,白云被风吹得变了形状,千变万化,就像一个魔术师,一会变成可爱的动物,一会变成风趣的人物头像,一会有变成其它奇形怪状的东西,有趣极了…… 只是那片云在怎么变,都是那样洁白,那样的虚无缥缈……秦白,那团云是你吗?是你在看着我,对吗?你告诉我好不好,在哪里可以找到你?又在哪里可以找到真相? 白云无言,被风吹得消闪了身体。 九月走了,石毅也走了,正如那消散的白云和这流逝的时间…… 121.第121章 健步如飞 不同时辰,不同季节,星星不停地在走来走去,唯一不变的是大地的方位。看星的人必须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才能找到那些躲起来的星星,确定正确的方位。 大海深处,常年无人光顾的这座荒岛,被一个野人和一支变态钢笔是侵占了近一年。一年的时间,无论荒岛上的沙石或植被树木,乃至飞鸟鱼虫都遭到了野人的虐待。 啪咵一声!林中鸟被惊飞! 一颗大树在阳光下倾倒,震起了地上枯叶。显现出了一个长发披肩的裸男,一脸胡须,他全身上下没有任何衣物,流线型的肌肉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腹肌都已十块。活脱脱一个充满了野性之美的人猿泰山,浑身散发着荷尔蒙气息。 一双深眸犀利如刀,冷冷的盯着面前被自己一拳打断的这颗大树。 秦白,曾经是小弱鸡的小鲜肉,在历经了一年的魔鬼训练后,已锐变成了一个文武兼备且智勇双全的男神。好吧,男神是秦白这货自己封的。 这一年中,秦白在钢笔的监督和调教下,坚持不懈的训练,一天几项训练任务紧密相凑,几乎都没有休息的时间,休息就是如猴子一样生活在树上。极其枯燥无味。 现在秦白全身负重已到了一百公斤。四肢上的沙袋因为常年没有卸下过,都已发芽长藓。 绕岛跑一圈下来,负重一百公斤的秦白是健步如飞,遇到悬崖峭壁,蹭蹭两下就瞪了过去,用时最少一个小时。 每天打树,已增加到了每天出拳出脚各一万次,拳拳如风,快如闪电,每秒可以挥出六拳,几乎是每天都要打断一颗树。据说李小龙最快每秒也才挥出九拳。 大海里接石接籽接鱼刺,身手敏捷的秦白可以闭着眼接,完全凭借听力、感应空气的变化、判断飞来的路线,将其完美的接下或躲过。由于钢笔在半年前调整了训练方向,所以秦白不仅要接,还要接着后将其扔出去,准确无误的扔向钢笔指定的一块礁石上,现如今秦白可以指哪儿打哪儿,那块礁石都已经是千疮百孔。 有了这项指哪儿打哪儿的弹指神通,秦白几乎每天都有新鲜的飞禽吃。如果是弹射在人的身上,那么这项远程攻击,无异于杀人于无形,当然秦白从没有想过杀人,只要将逃跑的人打痛,丧失逃跑或攻击能力就够了。秦白很满意这项绝技。 除了每天的魔鬼训练外,有时间秦白也会分析一下柳明这个案子,只是分析来分析去,都没办法证实,最后望着星空一叹,同时思念家乡、思念繁华都市、思念那些亲朋好友的心与日递增。 傍晚时分,早早完成了一天训练的秦白坐在了沙滩上吃着烤鱼。吃着吃着,他就见到了钢笔在写字,很是奇怪,平时这个时候,钢笔都安静的立在沙滩上,只有自己找它说话或问它问题,它才会动才会写字,可是今天自己没有找它说话,它就在沙滩写字。 钢笔写了八个字:“等下在绕岛跑一圈。” 看着这八个字,吃着烤鱼的秦白吐出一根刺,不耐烦的说:“你没病吧你?今天的训练我可是全完成了,要跑你自己跑。” 钢笔不以为然,继续写:“不想回去了?” 对于这几个字,秦白身子一僵,嘴里鲜嫩的鱼肉也停止了咀嚼,就望着这几个字,秦白是个聪明人,他知道钢笔不会无缘无故写这些,加上一年的时间马上就到了,莫非…… “跑一圈就可以走了?”秦白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试着问。 “该练的都练了,再练也练不出什么,现在你拥有的这些够你用了。吃完吧,吃完了卸下身上的负重,跑一圈。” 回去,秦白无时无刻不想回去,现在你既然开口了,我还吃什么?秦白扔下手中烤鱼,三下五除二就卸去了身上一百公斤的负重,将八个沙袋扔在了地上。顿觉一身轻松。 “跑一圈就回去,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你反悔,劳资明天打死都不训练了。”秦白不等钢笔回复,就起身在傍晚的夕阳下,奔跑了起来。 然而秦白这一跑,将他自己都吓到了,没有负重的他整个人健步如飞,如一支利箭射了出去,就如自己飞起来了一样,耳边竟是风声呼呼的刮,拐弯的地方想刹住,可双脚不听使唤,不是自己的脚一样,刹不住脚。忽的,只听“哎呀”一声,秦白撞在了一块礁石上。 立在沙滩上的钢笔,默默的立着,默默的注视着。它似乎知道会是这种结果。 原来秦白经过了一年的训练,练出了成效,可是他忘了,忘记了身上每十天一加的负重,以至于一年下来全身负重一百公斤。一旦卸下这个分量,他的身体就被抽空了一般如鸿毛一样轻,没有压力压制住,一时半会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吃了亏的秦白,让他走,他现在都走不了。同时他也知道了钢笔为什么让他再跑一圈才离开,原来就是让他适应一下没有负重后的身体,否则就这样直接回去,在都市里突然卸下装备,那么后果不堪设想,也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既然要走,就要将一切做好在走。 在钢笔的指导下,秦白又花了几个钟来适应。到最后,秦白几乎到达了鬼魅一样的速度,所过之处就如一道风刮过,因为他的身体经过了一年的训练,突然没有负重,轻的就跟飞起来一样,以前踏过的地方,现在可以不用踏了,直接将三步并作一步跑,拐弯的时候提前侧身,这样就节约了很多时间,甚至过悬崖峭壁的时候,十米宽的悬崖,秦白只需要在石壁上瞪两下或撑一下手,在一跃就过去了,可以说是飞檐走壁。 越过树林的时候,更是将之前睡在树上的攀爬、蹦跳、灵敏等等发挥到极致,就如一个幽灵在树林里闪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看到了幽灵。 二十公里长的绕岛跑,平时负重至少要一个小时,可是现在没有负重的秦白,只用了半小时就完成了,缩短了一半的时间。平均算下来,每秒十来米,这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这要是去追嫌疑人,估计没有一个能跑得掉,自己就是一只猎豹! 一圈跑下来,秦白是脸不红气不喘,浑身上下容光焕发,没有了负重的他,身体更加挺拔,更加充满了野性之美。 只是,适应了身体的秦白,着急回归的他又遇到问题了! 122.第122章 超时空转移 星空下,海浪拍击着礁石! 海浪一浪推过一浪漫过沙滩,沙滩上升着一堆篝火,秦白站在篝火旁,目光朝漆黑的大海四下望了一眼,别说一条船,就是一束灯光都不曾看见,试问要离开,怎么离开?难不成自己游回去?草泥马! “怎么回去?你别说给变条船出来。”秦白将目光落在了钢笔身上,他知道这一年来,自己从未见过有什么船路过这里,甚至就连飞机都很少看到从荒岛上空飞过。 变一条船出来这个想法,秦白也是将信将疑,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钢笔这变态究竟有多大能耐?或许能变出来,或许不能,究竟能不能,秦白打了问号。 钢笔立在沙滩上,沉默了n秒,就在秦白注视下,在沙滩上写下了这样一行字:“想回到那里?” 秦白一愣。想回到哪里,这个问题什么意思?这变态没有急着变出一条船,只是问自己回到哪里,莫非这家伙不是变船让自己坐回去,而是直接把自己送回去?比如它自己变大,让自己骑在它身上,就这样飞回去?草泥马!哈利波特骑扫帚啊! “你是想让我骑着你飞回去?”秦白将心里所想试着问了出来。 “不是。” “难道你真能变船?”秦白又问。 “不变。” 不是让自己骑着它飞回去,也不是变船自己坐回去,难道真尼玛让自己游回去?我擦,貌似不可能,既然问了自己想回哪里,肯定它会介入进来。但海空都否决了,难道走陆路?也不可能,这里是荒岛,周围都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往哪儿走?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秦白真的想不到钢笔用什么方法让自己回去。于是问:“那你用什么方法送我回去?” “重要吗?”钢笔问。 “不重要,但我就是好奇,想知道一下。”秦白实话实说,与自己的钢笔也没有什么隐瞒的。 钢笔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告诉秦白,最终在沙滩上写了这样的字:“瞬间转移。” 看着这四个字,秦白有点费解:“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秦白所认知的一切,对瞬间转移的理解是一下子到另外一个地方,可是这在现实中貌似不可能办到吧,只存在玄幻修真小说中或影视作品中,比如孙悟空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草泥马,难道这变态有这样的神通? “这个该怎么给你解释呢。以现在你们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还远不能够达到,至少还需要长达几个世纪的摸索才有这方面的科技。简单来说,我会将你的身体转化为一组数据,通过数据传送到你想去的地方。你也可以理解为超时空转移。” “超时空转移……”秦白下巴都要惊掉。 这一刻,秦白被震撼了,他算是见识到了来自外太空的强大力量,可是,先不说这是不是真的,就说这安全吗?尼玛把自己转化为一组数据,我擦,劳资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不是死东西,你把劳资转化了,万一丢失劳资身体上一些东西,比如掌管记忆的一些神经元,比如自己的小弟弟,比如胳膊或腿,比如五脏六腑,那自己怎么办?一旦有点偏差,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白痴,那怎么办?秦白完全理解不了这样的超时空科技。 “这,这个我好想听说过,爱因斯坦曾提出过量子转化的理论,把一个物体瞬间转移到另外一个地方,引起了很多科学家的讨论,有的说可以,有的说不可以,一直是争论的焦点,何况那只是物体,是死物,而我是个人,是个活生生的人,你确定能将我的血肉转化为数据?就算你能,可是重组的时候,你确定不会出差错?要知道一个人的全身神经元和细胞乃至血液时刻都在活动,以万亿记,稍微有差错,就万劫不复,你有把握?我可不想缺胳膊缺腿变成一个白痴或怪物。” 秦白虽然惊骇这样的科技,他也相信这变态能办到,可是他害怕,毕竟这完全超出了他所知的科技范围,而且是在拿自己的生命来做,自己的小命只有一条,一旦数据化,那自己差不多就被剁成了肉馅一样,如流水一般。我擦! “你想知道你是怎么来到这座荒岛的吗?”钢笔问了秦白这样一个问题。 看着这样一个问题,秦白的心猛然提了起来,这变态什么意思?难道自己来这荒岛,就是以这样的方式?……秦白吓得退了一步。 这就是一个平凡人面对未知科技的震撼和恐惧。 钢笔似乎不以为然,它在沙滩上继续写:“你的担心有你的道理,但这只是建立在你所知道的科技范围,如果你站在我的角度,你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既然我能把你数据化带到这里,那么在带回去,有什么难度呢?你要这样想,没有我,你已经死了,现在活着是你捡了一条命,这条命是我给你的,就算退一万步,我出了差错,重组不了你,你又有什么损失呢?何况你认为我会出差错吗?” 这一刻,秦白沉默了。 是啊,自己本就是一个死去的人,又何必在乎在死一次呢?自己的钢笔自己都不信任,自己又该信任谁? 最终,秦白点头答应了。 “想好了要回哪里吗?”钢笔问。 回哪里?秦白现在脑子很乱,想了很多地方,比如回老家看爸妈,又比如直接回到柳明他们藏身的地方抓他们,可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不熟悉没有自己在的日子都发生了什么,所以秦白决定回a市自己家。 “a市绿园小区a单元302号。”秦白机械地说出了地址。 秦白的话刚刚落下,钢笔就射出了一道白光笼罩了他。 白光在黑夜里闪着电流,逐渐消化了秦白的双脚,肚子,胸膛,双手,脖子,嘴,鼻子,眼睛,额头,头发……最后化作了一连串数据被吸入了钢笔中。当白光消失的刹那,荒岛上陷入了一片黑暗,在没有了钢笔,也更没有了在这里训练了一年的秦白。 斗转星移,时空穿梭。 a市,繁华的城市在夜色中迸射出迷人的夜色。 一间亮着灯光的出租屋,浴室里的空气抖动了一下。在水雾朦胧中,一个女性的漂亮背影正捧着池中热水往身上淋浇。完全不知道在她身后出现了一双脚,紧接着是腿和身子…… 她乌黑浓密的秀发沾满了水珠,披散在她湿漉漉冰肌玉骨般光滑裸背上。白玉般的幼嫩肌肤,此刻因热气蒸腾而微微泛红,当她的手臂抬起,可以看到侧乳圆滑的弧线沉甸甸地怒放在胸前,水波荡漾间,女体玲珑浮凸的美妙曲线引人心头狂震。身后逐渐凭空浮现出的这个人,看得是神魂颠倒,心想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一个女人?这女人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 洗澡的女人似乎发现了什么,她下意识回头一看,刹那间双眼瞪大,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皮球。 夜深人静,一个女人的尖叫打破了一切:“阿——” 123.第123章 无家可归 秦白的老家是w市,a市是他上大学的地方,是他工作的地方,他没有固定居所,以前住的地方都是租的。一年的时间,消失了整整一年,各大新闻媒体已报道出了秦白已死。 一年没有交房租,人又死亡,房东自然不会将房屋空着,所以在这一年里,房东已经将秦白住的地方租给了别人。没有想到这一点的秦白,突然死而复活超时空转移回来,自然是进入了别人家,看到了人家的玉体,引起了人家的惊慌尖叫。 想想也能知道,一个女人在卫生间洗澡,门窗都关好了的,冷不丁突然出现一个长发裸男还胡须拉碴,试问谁不怕?没有当场吓死过去,就实属不错。 深夜的大街安静了,马路上不再有喧闹的行人,不再有拥挤的车辆,这是喧闹和拥挤之后的宁静,突然就有些冷清。大街一下子空旷起来,成了孤单落寞人们的自由世界,当然,也是一个孤独的世界。 秦白全身上下就裹了一条浴巾,他孤零零地走在无人的大街上。这下他真的成为了无家可归之人,他要是早知道会是这样,一定会要求钢笔将他送到柳明所在的地方,再不济送回老家也是好的。只是从回来那一刻开始,钢笔就在也没有了反应,似乎将秦白送回来这个技能,已耗尽了钢笔的全部,成为了一支普通钢笔。 全身上下没有一分钱,更没有手机,在这个寒冷的冬季,一头长发且胡须拉碴的秦白活脱脱一个流浪汗,要不是下身过着一条白色浴巾,定会被路过的司机认为是一个患有神经障碍的流浪汉。 在a市,秦白没有什么亲人,朋友都很少,想去九月家里,可是不知道九月住在什么地方,想起找石毅,那家伙是警察,指不定在什么地方忙案子。想来想去,秦白想到了一个不嫌弃他却会救济他的好去处,也是自己在a市唯一的亲人。 凌晨时分,所有人都已睡下的一个居民小区,出现了秦白的身影,他就像一个幽灵以敏捷的身手翻越围墙进入了小区里。 又冷又静的这个小区漆黑一片,秦白摸黑走进了楼道间。 伸手不见五指的一间卧室里,有着一个人均匀的呼吸声。忽的,叮咚叮咚的门铃声传来,令睡梦中的她嘤咛了一声,在黑暗中睁开眼,仔细听了一下,确实是门铃声。 从被窝里伸出手打开了床头灯,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已经是凌晨12点半了。慵懒的嘀咕了一句:“这么晚了,谁呀这是。” 下一秒,穿着睡衣的她披着衣服就走出了卧室。 打开客厅里的灯,她并没有急着开门,而是往门上的猫眼看了看,发现外面漆黑一片,隐约有个影子在外面晃动,看不清是谁。她隔着门问:“你谁呀?”这么晚了,她一个人在家,也有点怕。 秦白就站在门外,不停的按着门铃,当听到屋里有声音传出来,他赶紧说:“我。” 屋里的她听这声音有点熟悉,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是谁,于是又问:“你又是谁?” “师母,是我啦,我秦白。”秦白表明了身份。 “秦……白?”门后的她心中咯噔一跳,这怎么可能,秦白不是死了吗?难道是鬼魂?还是有人冒充秦白骗自己开门?可是这声音确实有点像秦白…… 秦白的师母是一个谨慎的人,经过了一系列你来我往的问题证实,外面的人真的是秦白,最后把门打开,秦白进来后,当见到秦白一头长发和一脸胡须,她整个人都惊呆了,完全不是自己印象中的秦白,自己印象中的秦白是一表人才,身材匀称,可他邋里邋遢全身肌肉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真的是他吗?他不是死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惊诧和众多疑问淹没了她。 客厅里,秦白坐在沙发上吃着师母给他下西红柿蛋面,师母就坐在对面看着,满脸疑问的端详着秦白。秦白一边吃一边询问:“怎么没有见到师父?” 端详秦白的师母哦了一声:“你师父现在给别人开车,跑长途,昨天去了山东临沂,后天才能回来。”说完,师母好奇的问:“说说你吧,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新闻报纸不是都说你死了吗?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你又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秦白自然不会说实话,不是他不相信师母,而是他说实话根本没人信,想想也是,毕竟说自己死了,是钢笔救活自己的,还把自己弄到了一个岛上训练了一年,最后又瞬间回来了,谁tm信?不把你当神经病看才怪。 为了避免这样的麻烦和艰难的解释,秦白编造了一个半真半假且人们愿意相信的事实,那就是自己被柳明误认为自己死了,将自己抛尸河里,当自己醒来的时候出现在了一个荒岛上,自己在荒岛上生活了将近一年,后来突然有一条船经过,救了自己,自己才得以回来。 还别说,师母真的相信了,一个劲的说:“你这孩子真是的,你知不知道你担心死我们了,当时听说你出事了,你师父是整天吃不好睡不好,几乎天天给石毅打电话,问案情进展如何,找到你了没有……这些天杀的,怎么那么狠心?” “让你们担心了,不过现在我不是回来了吗,一切都会好的。”秦白笑着说。 “不行,我得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师父。”说这话的师母就用手机拨打了丈夫的号码。 师父在电话里听到这个消息,是惊喜交加,吵着要和秦白通话。感受到师父的关心,秦白和师父这一通电话足足打了两个小时,什么都谈,好像有谈不完的话,还说让秦白就住在家里,别走,等他回来。 电话打完后,秦白在师母的催促下去了卫生间,说他秦白邋里邋遢没个人样,拿着剪刀就给秦白剪头。这么晚了,理发店什么的早就关门,秦白自己又不好剪,只能端了一个矮凳坐在卫生间里,师母拿着剪刀咔嚓咔嚓给他剪头。同时,秦白也拿着师父的刮胡刀开始给自己刮胡子。 留了一年的头发和一年的胡须在这一刻逝去,迎接新的面貌和新的人生。 124.第124章 帮师母擦药 夜深人静,只有路灯在城市里的大街小巷闪着昏黄。 卫生间里,一把又一把黑发散落于堪着白瓷砖的地上。身材丰腴的师母站在秦白身后,拿着剪子咔嚓咔嚓剪着,边剪边笑说:“师母我剪得不好看,你别嫌弃哈。” “与理发师自然不能比,不过总比我自己剪要好。师母你就放心剪吧,大不了把我剪个光头。”一手拿镜子,一手拿刮胡刀的秦白正在给自己刮胡子。 “呸呸呸,剪光头你要做牢改犯吗?”师母训了一下秦白。 秦白呵呵一笑,并不说话。 “我看啊,给你剪一个像老吴家那小孩一个头型,头上顶个红心,鸿运当头,在给你留个小辫,扎根红绳,观音菩萨座前的童子,是不是挺喜庆……。哈哈。”师母忍不住自己都笑了出来。 秦白无语。 更让秦白无语的还有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剪发的师母在绕到他正面剪的时候,是俯身,加上师母今晚外面穿了一件羽绒外套,是敞开的,里面是一件宽领衫,俯身领口就松了,那沉甸甸的两只大白兔就透了一半出来,很晃眼,事业线更是深不可测,丰腴的师母少说也是d罩杯。秦白暗中咬了一下舌头,低眼不看。 半小时后,剃了胡须,剪了寸发,一个崭新的秦白出现在了人前,他面无表情,精美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睿智的色泽;浓密的剑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他的不凡。 “我们家秦白果然是一表人才。”师母在秦白面前点着头赞赏的说:“你看,剪了发多精神。” “主要还是师母你手艺好。”秦白摸着自己的寸发笑着说。可是说完之后,秦白怎么都觉得“手艺”二字好像不合适,仿佛是指方面。 “以前我看你身材没有这么壮……”师母用拳头捶了捶秦白的健硕的胸肌,想不通的说:“怎么一年不见,这么壮了。” 秦白嘿嘿一笑:“师母你不知道,在那荒岛上什么都没有,只有我一个人,你说我什么事不干?每天爬上爬下,自然就锻炼了身体。” “行了,你自己洗头吧,我把这一地的头发给扫了。”师母说完就出去拿找扫帚。 不一会儿师母找来了扫帚在卫生间里扫头发,见秦白蹲在地板上,水把头发都冲很远,她撇了撇嘴:“你蹲浴缸里去,你看把头发都冲到下水道口了,这不遭堵吗。” 秦白哦了一声,顶着一头泡沫半闭着眼下到了浴缸里,拿着莲蓬水龙头淋头。然而这个时候,拿着扫帚的师母站在湿哒哒的卫生间地板上刚刚扫两下,脚下拖鞋踩到之前秦白头上冲下的泡沫而一滑,听得“哎呀”一声,浴缸里的秦白赶紧起身回头,一个黑影就向他倒了过来。 身手敏捷的秦白条件反射的一退,没有让这个黑影倒在自己身上,当反应过来后,秦白发现是师母摔倒了,她手里的扫帚都摔成了两截,正倒在浴缸边上呻吟。 “师母你怎么了?你没事吧?”秦白赶紧上前要扶。 “哎呀,别动……”师母在呻吟中龇牙咧嘴:“好像是腰扭了。” 什么!秦白眉头皱起,腰扭了是不能走了,赶紧说:“那,那我抱你出去吧。”说话间,不等师母说话,秦白就抱起了师母走出了卫生间。丰腴的师母人高马大,还是有点重的,换作以前,秦白绝对抱不动,可是现如今的秦白别说抱一个,就抱两个师母都能抱动。 抱出卫生间后,秦白将师母放在了舒软的沙发上,看着师母龇牙咧嘴额头都在冒汗,急着说:“师母,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师母是为了扫头发才摔倒扭伤腰,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秦白心里过不去。 龇牙咧嘴的师母在沙发上摇头:“没,没事,躺一会儿就好了……”说这话的她就一点一点趴在了沙发上。 秦白赶紧在旁边将师母的脚抬到沙发上,让师母尽量平躺。同时也问:“您家有没有红花油或膏药?放在那儿?” “有,在,电视柜下面……”师母抬手指着客厅里的电视方向。 秦白赶紧跑了过去,药还没有拿出来,就听见身后师母在说:“秦白你,你..” “我找到了。”秦白没有找到膏药,只找到了红花油,拿着红花油就回到了师母身边,见师母望着自己欲言又止,秦白知道师母想说什么,他说:“没事,反正又不是外人,而且师母你又是因为给我扫头发才摔的,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妈,我给你擦药,应该的,不麻烦。”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 “男女授受不亲?”秦白一笑:“师母你也太封建了吧,你自己能够得着吗?师父不在,我不给你擦药谁来?何况就只是腰部,你把我当儿子看不就得了。” 说着话,秦白就蹲在了沙发前,撩开师母腰上的衣服,露出白皙且肉肉的腰部,一边往手上倒红花油,一边往师母腰上轻轻涂揉。一边涂揉一边询问:“是这里吧?要是重了,师母你就说一声,我轻一点。” 师母这个时候也不在说话了,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算是默认。 秦白就这样蹲在沙发前,专心的涂揉。师母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只是时不时会嗯一声,似乎秦白的手重了,于是秦白赶紧下手轻一点。约莫十几分钟后,涂揉完的秦白,看着趴着的师母问:“师母,好点了吗?” 睁着眼睛的师母,轻嗯一声:“好多了。” “那就好。”秦白将药收好,放在了茶几上,他望着就这样趴着的师母,沉了口气说:“师母,要不我送你回屋吧,你这样躺着也不是个事,还容易着凉。” 师母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 下一秒,秦白小心翼翼的将师母抱了起来,抱到了卧室,将师母放在了床上躺着,然后拉过被子给师母盖上,一切做好后,秦白坐在床边望着师母说:“师母,我就在外面客厅里,你要有什么需要,叫我一声就好。”说完,秦白就起身出门。 “秦白你等等。”床上的师母叫住了秦白。 125.第125章 尴尬 “还有什么事吗?”秦白回身望着师母。 师母抬手指着一边的衣柜:“去里面找一件你师父的衣裤穿上吧。” 秦白身上就围着一条浴巾,而且师父又不在家,就自己和师母同处屋檐下,多少有点不好。本来之前就想让师母找师父的衣服给自己穿,可发生了师母摔倒一事,忘记了,现在师母提醒,正好。 秦白走向了衣柜,只是手刚刚放在衣柜门把手上,秦白就看到了衣柜门上镜中的自己。镜中的自己一脸冷峻,全身肌肉呈流线型,完美的身材,这是秦白一年来第一次完整且清晰的看到自己,只是秦白的双眼在这一刻睁大了,他看到镜中的自己居然什么都没有穿,下面围着的那条浴巾竟然不翼而飞。 为什么不见了?! 突地,秦白想了起来,原来在卫生间的时候,师母摔倒扑向自己,虽然自己躲开了,可是她在倒下的时候下意识要抓什么救命稻草,以至于将自己的浴巾拉落,可自己竟然只顾师母的安危,竟然对浴巾滑落浑然不知。那么从自己抱师母出卫生间,在客厅帮师母擦药,以及抱进卧室,那岂不是这么长时间自己一直在师母面前裸着的?我擦! 也是这个时候,秦白才想起客厅里师母那欲言又止的话,原来不是自己理解的那样,而是想提醒自己,可是又不好说……草泥马! 羞涩和惶恐的秦白下意识闭拢双腿,双手捂着下面。一脸尴尬的回头望向师母。 “怎么,现在知道害羞了?”躺在床上的师母抿唇含笑。 “不是,不是师母,我,我……”秦白一脸通红语无伦次,恨不得钻地缝。 “还好,你小子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否则看师父回来怎么收拾你。” “啊,不是师母,你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师父,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 “好了好了,赶紧拿好衣服出去吧。” 秦白也不说什么,赶紧拿着衣服裤子且捂着下面跑了出去。 看着秦白跑出去,床上的师母也是长舒了口气,说实话,她也尴尬,只是碍于她是长辈,如果表现得羞于见人或指着秦白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那么以后还要不要见面?何况秦白他自己也没有做错什么,反而给自己擦药关心自己,所以为了以后大家都相安无事,方才不得不装镇定。 客厅外面,秦白洗了个澡,换好了师父的西裤和白衬衣,躺在了沙发上休息。 漆黑的客厅里,沙发上的秦白是反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想起短短几个小时内发生了这么多事,就像电视剧的情节一样在他的心中此起彼浮。自己居然在师母面前裸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趁师父不在,对师母下黑手,干禽兽不如的龌龊事,草泥马!冤枉啊! 不过,秦白也疑惑,那就是师母为什么不提醒自己?虽然前两次被自己误会了而打断了她的话,可是后面为什么不提醒了?任何一个女人遇到这样的事都会极力提醒或呵斥,可……要知道之前自己是蹲在沙发前给师母擦药,长达十几分钟,师母竟然没有在说话,对了,好像师母趴在沙发上的时候是睁着眼睛,还望着自己,莫非师母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有了这么一个想法,秦白心跳加速!难道师母想和自己发生点什么? 草泥马!秦白在漆黑的客厅里轻轻甩了自己一个耳光,他心道:肯定不是这样。记得在卧室里,师母说幸好自己没有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这句话里,可以判断师母没有认为自己是故意的,可为什么不认为呢?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她确实一直在盯着自己,见自己没有反应,所以才这样认为。如果自己当时但凡有一点反应,下面翘头,那么一切恐怕就是另外一个剧情走向了。 后来在卧室里让自己去拿师父的衣服穿而间接的揭穿自己,无非就是师母怕自己离开房间后,自己发觉了自己没有穿任何衣物从而胡思乱想,有了心理负担,所以她先下手为强,把被动变成主动,在自己面前以平常心看待这件事,让自己不要有心理负担。以自己对师母的了解,肯定是这样,师母肯定是这样想的。 唉!秦白一下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想离开了,因为师父不在家,总觉得和师母孤男寡女住在一起,别扭。可是自己现在除了师父家,还能去哪儿呢?加上自己身无分文,连身份证件都没有,公安系统的公民身份就是死亡,完全是一个黑户口,这样的自己是举步维艰。 该何去何从?秦白迷茫了。 迷茫中,秦白有了恨,自己走到如今这一步,全是因为接了柳明这个案子,可以说一切都是柳明和那些女人害的。之前和师母聊天,从师母口中知道了这一年来,发生了很多事,比如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自己死后,a市、s市、t市三地警方为了自己而成立了一个专案组,只是也没有破获柳明这个案子,甚至柳明他们至今下落不明。 “柳明,薛雪,石芳,不管你们是在天涯还是海角,我都会让你们加在我身上的一切百倍奉还。”秦白咬牙切齿的又躺下了,他决定在这里将就住一晚,天亮后就去找石毅,让他帮自己办理一下证件,然后了解一下柳明这个案子进展如何,在做打算不迟。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亮了。在沙发上睡了几个小时的秦白睁开了眼睛,醒来后坐了起来,看了一眼客厅和紧闭的卧室门,发现师母还没有起来。秦白去了卫生间梳洗了一下,出来后,想找师母借点钱乘车,毕竟自己身上没有一分钱,可以又不好意思开口,最后一叹,摇了摇头,朝着卧室门喊了一声:“师母,我走了。”说完,不等师母回应,就出门了。 没有钱怎么了?自己一年的时间都在跑,就当锻炼身体了。等下去找了石毅和九月,他们还不借给自己钱? 只是秦白不知道的是,石毅和九月根本就不在a市。 126.第126章 欠债 a市,刑警队。 刑警大队刚刚开门,秦白就跑来了。刑警大队里的人都认识秦白,毕竟张凯一案,和秦白都有交集,尤其是经常跟在石毅身边那个小李,是第一眼就认出了秦白,当时还吓了小李一跳,以为见到了鬼。 当秦白用告诉师母那一套说辞给小李和其他刑警解释后,众人都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纷纷说你秦白命硬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什么的。只是当秦白说要找石毅后,小李和众刑警都是摇头,说你来晚了,人不在。 对于这一幕,秦白追问。 原来石毅去了c市,一个月前,失踪近一年的柳明突然有了消息,根据银行记录显示,他其中一张银行卡里的钱被全部取出,根据监控录像显示,提现的正是柳明。得知了这么一个消息,石毅是欣喜若狂,连夜通知九月,一起赶赴了柳明取钱的c市,既然柳明在哪里取钱,那么就说明他和那些女人都隐藏在c市。至今两人未归。 得知了这么一个消息,秦白除了激动外,还有了一丝疑惑,那就是近一年都没有出现的柳明,为什么突然出现?难道真的是没有钱花了,不得不铤而走险露面取钱? 怀着这样的疑问,秦白在刑警队用他们的电话给石毅拨了过去。当石毅知道是秦白,在电话里是惊诧得语无伦次,九月也在石毅旁边,听声音都有点不敢相信的哽咽,问了一些有的没的问题,还非要和秦白视频,尼玛,用的是座机,怎么视频?最后聊了很久,九月那边才挂了电话,而且说立马坐飞机赶回来。 这一刻,秦白才感受到大难不死归来后受欢迎的热情。 在刑警队又待了一会儿,聊了一会儿,本想让小李帮自己办一下证件,毕竟自己的身份证遗失了,而且户籍也肯定是死亡,必须改回来。可小李的回答是不行,这得回老家办。办也能给办临时身份证,让你能乘车。秦白无语,看来得回趟老家了,可是没钱啊! 离开了刑警队,秦白走在大街上,发现离开一年的这座城市,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快11点钟的时候,秦白来到了腾达调查公司门口。 昨夜和师母聊天,从师母口中知道了司徒霜将自己的死定为因公殉职,从而给了自己父母五十万的抚慰金。从这一点来看,司徒霜对自己还算人道和公平,也似乎司徒霜没有因为一年前自己猥琐了她而发怒发火。不过…… 秦白也不敢肯定司徒霜没有发火,也许是因为自己死了,所以不予追究。如果自己现在进去,司徒霜见自己没有死,那是不是会找自己算账?就算不找自己算账,给自己父母那五十万抚慰金肯定也会从自己工资里扣,自己了解父母,他们肯定不会吐出来,唉,就当自己孝敬他们二老的吧。可是五十万拿不回来,那么司徒霜就会告自己诈骗,为了不吃官司,尼玛到时候逼得自己不得不继续签卖身契。我擦,本来就身无分文,还要背一屁股债,到底要不要进去? 算了,还是不进去了,反正自己也不想在公司待了,那点钱对公司来说算不了什么,何况自己在公司待的那几个月,光给公司挣的名气都不止五十万,就让司徒霜认为自己死了吧,一了百了,互不相欠。 这样想着的秦白,在公司大楼下面晃了一圈就走了,可是刚走没几步,迎面就开来了一辆跑车,车还没有停,那车窗就摇了下来,冲自己惊诧的喊:“秦……白?” 秦白也认出了车里探出头的人,正是与自己齐名的柳三天柳如龙。 “我多远就看见你了,我还在纳闷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开过来一看,果然是你。你知不知道,这一年我们有多想你。”柳如龙下车,就像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惊喜交加的走了过来。 被柳如龙认出来了,秦白也不好在装不是,只好和他客套两句。在客套的时候,秦白发现柳如龙一身的名牌,而且他开的车都换成了三百多万的跑车,看来这家伙这一年时间赚了不少。毕竟想想也对,以前公司就自己和他最出名,自己不在了,他自然就成为了公司里唯一的大红人,老板能不捧他吗? “对了,你到了公司门口怎么不进去?”柳如龙好奇的问。 “做贼心虚呗。”向来与柳如龙形影不离的嫣儿风骚的走了过来,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了秦白一眼:“假死诈骗了五十万,敢进去吗?” 一听这话,秦白脸色微变。 “说什么呢你,秦兄弟会缺区区五十万?会为了五十万来诈骗?”柳如龙看了嫣儿一眼,回过头来对秦白笑着说:“她就是口直心快,秦兄弟别介意。对了,现在回来,有什么打算?” 秦白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人就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尼玛这是间接的套自己话。自己现在是没有你有钱,没有你混得好,但自己好歹还有骨气,对此,秦白笑说:“柳兄你看我像缺五十万的人吗?毕竟我的命难道就值区区五十万?这次大难不死回来,就是把钱还给公司,不是我的我一分钱不要。刚才也不是不进去,只是想在进去之前,给霜姐买点礼物。” 柳如龙哦了一声,随意的点了点头:“那行,我们就先进去了。对了,晚上我给你接风吧,好歹我们是腾达二龙。” “哦这个,感谢你的美意,不过我想不用了,晚上我已约人了。”秦白皮笑肉不笑的婉拒。 柳如龙和嫣儿走了。剩下秦白一个人站在公司外面。 此时的秦白心里暗骂这两个贱人,尼玛几句话就让自己吐出了五十万,经他们遇见自己一事,公司里的人铁定都会知道自己没死,看来麻烦即将来临。一时间,秦白又恨上了柳明,要不是接了柳明这个案子,自己会沦落如今这个模样?秦白心里发誓一定要找到柳明,将他的财产全部占为己有,以弥补自己一年来的损失。 127.第127章 咣的一声 现在秦白不会回公司,即使被柳明撞见也一样,因为他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司徒霜,究竟是还钱还是签卖身契? 他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师父家的方向。从早上到现在都快中午12点了,身无分文的他没有吃任何东西,饿得要死,只能回师父家将就一顿。等九月和石毅回来,自己的日子估计就好过了。 秦白消失后没一会儿,身穿羽绒服且脑后扎着发髻的司徒霜就从公司小跑了出来,他听柳如龙说了秦白还活着,就在楼下,于是惊喜交加下来见秦白,可是楼下那还有人,茫茫大街上,秦白的影子都没有看到。想打秦白的电话,都没有电话号码,更不知道秦白住哪儿,一时间左望右望,情绪低落了不少,只得等秦白来找她。 12点半左右,在外面逛了一上午的秦白回到了师父家,说实话,但凡秦白有另外一个去处,都不会来师父家,因为师父不在,师父的女儿圆圆也在上学,就师母一个人在,自己来多少有点不好。 当然,除了没有别的去处,现在回来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秦白不想让师母误会自己因为昨夜的事而有心理负担,选择了一去不返,这样的话明天师父回来,还怎么和师母见面?都会觉得尴尬,所以回来就是打消师母的疑虑,也是最后一次来师母家,下午估计九月和石毅就回来了,到时候就搬去石毅家。 站在门外按了好一会儿门铃,师母才把门打开。 看见师母还是昨晚的穿着,下身一条白色印花睡裤,上身一件宽领衫,外面披着一件黑色羽绒外套,头发都有几缕是乱的。师母这是刚刚起床,难怪这么长时间才来开门。 “秦白,你这是去哪儿了?”师母问。 “去找了下石毅问柳明这个案子,结果他不在。”秦白说话间走进了屋,换了鞋。换鞋的时候,见师母的一只手撑着她的后腰,关心的问:“师母你的腰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去什么医院,这点伤休息两天就好了。”师母将门关上,撑着腰吃力的走着,边走边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去一趟医院,没有几千块钱能出来?与其花几千块钱还不如买点补品来吃。” 秦白知道,一年以前,师父因为张凯一案而住院,花了近十万的医药费,所以师父家现在不宽裕。对此,秦白也不说什么,随意的点了点头就问:“师母你吃饭了没有?没吃我去做吧。” 秦白这是明知故问,他从师母的穿着以及头发判断出了师母刚刚起床给自己开门,一定还没有吃,所以他问,其实是他自己饿了。 “你会吗你?还是我去吧。” “师母你小看我了不是,以前小时候在家都是我自己做饭,等爸妈回来吃。你腰扭了,你赶紧去歇着吧。”秦白扶着师母去了沙发上坐着,把电视打开,让师母看电视,然后他就跑向了厨房开始做饭。 “冰箱里还有点肉,你拿去切了嘛。”师母在沙发朝秦白喊。 秦白在厨房忙活,师母也是个坐不住的人,她撑着腰去了阳台收衣服,秦白在厨房看到后,不悦的说:“我说师母哎,你就好好休息吧。” “坐着也是坐着,还不如干点……呀。”话还没有说完,一件衣服没有拿住,掉到楼下去了。 厨房里的秦白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还能怎么办呢,师母腰扭了,能下去?说了一句:“我去捡吧。”不一会儿,就将那捡掉落的外套捡了上来,上面沾了不少灰尘和污水,放到卫生间里的盆里后,出来对客厅里的师母说:“你别干活了,好好休息吧。” 丰腴的师母盯着秦白撇嘴含笑:“好好好,你去做你去做。” 中午饭做好后,餐桌上秦白和师母相对而坐,秦白一边吃一边说:“对了师母,下午石毅他们回来,我可能也要走了,你一个人在家,没事吧?” “你去哪儿?”师母望着秦白不惑的问:“你师父明天就回来了,不是叫你等他吗。还是你觉得师母这里住着不方便?” 当然不方便。秦白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笑说:“不是,我走是因为我差点死在柳明手里,所以我一定要把这个案子查清楚,下午石毅回来,我就会搬到他哪里去,这样好探讨案子,因为住在这里,要讨论什么案子,怕吵到师母你休息。明天师父回来,我会回来一趟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师母也不好在挽留,因为她也觉得和秦白孤男寡女住在一起,是有点不方便。不过她还是盯着秦白说:“秦白,我看你就别在查这个案子了,石毅他们查了一年都没破案,你能查到什么?难道还比警察厉害?这次大难不死回来,你是捡了一条命,如果在查,遇到危险怎么办?真的不要查了,也不要做侦探了,去做其它的吧,三百六十行,那一行不能赚钱?师母是为你好。” 秦白知道师母是为自己好,可他不甘心,如果自己就这样收手,那自己一年来所受的罪都白受了吗?自己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都是活该吗?在那荒岛上一年的魔鬼训练,归来就是为了放弃?呵,秦白摇头。 “师母,我自有分寸,你就不要担心了。”秦白说这话,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你呀,就是犟。等你师父回来,好好说说你。” 吃完饭后,秦白收拾着碗筷去了厨房洗碗。师母就闲着无事就去了卫生间洗那件之前从阳台掉下去的外套。 洗碗的时候,秦白也在想师母之前说的话,是啊,警察查了一年都没有破案,自己又凭什么破案呢?难道凭自己拥有钢笔?如果自己一直依赖钢笔,那自己恐怕这辈子就废了。一边洗碗一边梳理柳明这个案子……就在这个时候,咣的一声异响传来,吓了秦白一跳。 128.第128章 又是尴尬 当秦白来到那声异响的源头一看,这是卫生间,在卫生间里,秦白是又急又气,见洗衣机前的地板上躺着丰腴的师母,在她身上砸着一个洗脸盆。师母正哎呀哎呀的呻吟。 秦白赶紧把师母身上的盆拿开,一边扶师母起来一边郁闷的说:“我说师母哎,你腰都没有好,你洗什么衣服?放着不好吗?……你没摔到哪里吧?” “没事,就是这盆一下子从洗衣机上滑下来了。”被扶起来的师母嘴上说没事,却龇牙咧嘴的用左手抓着右膀子,应该是摔在地上的时候足了一下气。 “真的没事?”秦白将信将疑。 “没事,你出去吧。”师母说。 “那我扶你出去吧。”秦白正要扶,却遭到师母横眉瞪眼式苦笑:“没看到师母现在全身都湿透了?赶紧出去,我要换衣服。” 秦白无语,赶紧哦哦哦的转身走了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出来的秦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说实话他现在有点犹豫下午要不要走,毕竟师父明天才会回来,一旦自己下午走了,师母一个人在家出了事怎么办?就在他犹豫的这个时候,听到了卫生间里师母传话出来了:“秦白,秦白你去我卧室里,把我之前从阳台上收下来的衣服给我拿进来。” 听着这话,秦白愣了一下,随即就想通了卫生间里没有师母的衣服,要换又没有拿进去,出来的话浑身湿哒哒,那不弄得满屋都是水吗?秦白哦了一声,进入了卧室,在床上看到了师母之前收的衣服,有四五件,一把抓起就出了卧室,走向了卫生间。 “师母,你的衣服。”秦白拿着衣服就推开了门,可是这一推,秦白还没有拿着衣服进去,就感觉推倒了一个人,耳边还伴随着那个人摔倒之前发出的一声惊“啊”。 反应快的秦白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他赶紧跨步进去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扶住她,却在看清师母后,秦白却僵住了,甚至赶紧转身回头,伴随着说了一句:“对不起。” 殊不知秦白这一转身,却让门后的师母摔在了地上,伴随着“哎呀”一声。 不是秦白不扶,也不是没有时间扶,而是秦白看见了丰腴的师母居然已经把她的衣服脱了,身上什么都没有穿,试问秦白还敢继续扶吗?秦白推门就是判断师母应该还没有脱衣服才会叫自己去拿衣服,谁知道师母已经脱了,还站在门后等自己拿衣服来……早知道,秦白就不会推门。 草泥马!昨晚的事都够尴尬了,现在又发生了这件事,尼玛自己今天中午就不应该回来。在客厅里心乱如麻的秦白郁闷至极,可突然间,秦白发现了自己手上还拿着衣服……刚才自己没有扔进去? 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卫生间门口,这次秦白没有推门,而是隔着门尴尬的说:“那个,师母,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你已经脱了衣服……你开门吧,我把衣服放在门口,我出去走走。”说完,秦白就离开了卫生间门口,朝大门而去。 “秦……秦白。” 走了两步的秦白听到卫生间里的师母有气无力的叫自己,回头望向卫生间,试着问:“还有事吗?” “我,我起,起不来了。” 秦白心中一紧,想起来了,自己推门的时候把师母推倒了,该不会摔倒哪里了吧。想到这,秦白有点犹豫,毕竟师母在卫生间里面没有穿衣服……左思右想后,秦白拿起放在门口的衣服推开了门,不过秦白用衣服挡住了眼睛,进入卫生间后,秦白就看到了自己脚前躺着两只白皙的脚,师母还躺在地上。 “师母你怎么了?你,你没事吧?”秦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把手里的衣服扔在了师母身上,自己则闭眼:“你先挡一下吧。” “我头晕,把,把我抱到卧室里去。”师母的声音有气无力。 秦白试着睁眼,看了一下地上打的师母,发现蜷曲着躺在地上的师母已经用扔给她的衣服简单的遮住了上面和下面。对于这一幕,秦白是长舒了口气,来到了师母身边蹲下,看着师母紧邹着眉头,问:“师母,你撞到哪儿了?我,我叫救护车吧。” “刚,刚才倒在地上碰了下头,好晕啊……没事,抱我回床上躺一会儿就好了。”师母的声音很小。 秦白赶紧查看了一下师母的头,发现没有出血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地方起包,加上师母还能说话,意识清醒,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可是,让秦白抱她回屋,秦白有点犹豫。 之所以犹豫,是因为秦白发现,师母虽然用衣服简单的遮住了她胸前和下面,但人高马大且丰腴的师母,依然露着胳膊和两条大白腿,身后更是什么都没有遮,这怎么抱? 蜷曲侧躺着的师母见秦白蹲在面前没有动,望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有气无力的说:“我都没有说什么,你怕什么?又不是见不得人,我要不头晕,会叫你吗,快点,地下凉。” 秦白望了一眼师母紧邹的眉头,也不在犹豫,小心翼翼的抱着师母就离开了卫生间。 只是现在这一抱和昨夜那一抱,明显有了不同,首先是秦白觉得别扭,心里七上八下在打鼓,另外昨晚师母是穿着衣服,可现在丰腴的师母什么都没有穿,抱在怀里都能清晰感觉到师母身上传来的惊人弹性。由于是公主抱,所以丰腴师母那饱满的肥臀不可避免的贴在了秦白拉链位置,随着走路一下一下颠碰,加上秦白身上的一切都是穿的师父的,短裤自然就没有,所以秦白下意识有了生理反应。 也是这个时候,怀里丰腴的师母也感觉到了,她心脏狂跳,脸一下子就红了,睁眼望向秦白,秦白至始至终都眼看别处。 从卫生间到卧室这短短的路程,在秦白身上却惊心动魄。 将师母抱紧卧室放在床上,用被子将师母盖上后。秦白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就离开了卧室,去了卫生间收拾一地的水,只是在卫生间里,秦白望着镜中的自己,狠狠得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低声骂自己:“草泥马,那是你师母,你居然起反应……” 129.第129章 两人秘密 发生了这么一件事,秦白是真的在师父家待不下去了。可是他现在又不能走,毕竟师母一个人在家,还躺在床上,自己要是走了,师母喝口水都困难,万一她自己起来又磕着碰着怎么办?到时候如何给师父交代? 将卫生间收拾好了的秦白,去厨房烧了点热水,用盆装好,拿着毛巾去了卧室。将毛巾浸湿拧干,折了几折敷在了师母额头上。而他自己就坐在距离床两米远的一个凳子上。 师母头上的毛巾谅了后,秦白就拿下来又浸湿,然后拧干在敷上,反复几次。床上盖着被子的师母好了很多,只是至始至终,这间卧室都是安静的,谁也没有说话。秦白就那样坐着,低着头看着地板,也不知道想什么。师母就躺在床上默默躺着,时而睁下眼望向秦白,紧接着又闭上。 敷了近一个钟,秦白来到了师母床边,轻声问:“师母,你好点了吗?” 躺着的师母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那就好。”秦白说完,拿走毛巾端着盆离开了卧室。 “你要走了,对吗?” 端着盆走到门口,秦白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师母声音。秦白没有转头,因为他的确是打算走了,沉默了n秒,秦白背对着师母说:“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晚上我会回来给师母你做饭,你就别起来乱动。”说完就又走。 “我们谈谈吧。” 秦白僵了一下,谈谈?谈什么?下意识,秦白回头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师母,师母的眼神显得很沉静。 整洁干净的卧室里很安静,静得有点让人窒息,坐在梳妆台前凳子上的秦白,虽然没有看床上的师母,但也感觉到了师母是睁着眼睛的,正望着自己。 “你该找个女朋友了。”师母开口打破了沉默。 秦白抬眼望向师母,心中疑惑,师母要给自己谈的就是这个?谈这个能说明什么?还是觉得因为之前的事,怕自己对她乱来什么的,所以想提议给自己找个女朋友,这样自己就不会乱来了。是这样吗? “我想也是。”秦白顺着话说:“不过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女孩子喜欢我,不是我看不上眼,就是别人看不上我,对了,s市有个女警叫许男,她说喜欢我,我想和她交往看看。” “就是一年前因为帮你查案而被捅了的那个警察?”师母好奇的问。 秦白点头:“对。” “行,那改天带来看看吧。” 秦白点头,没有说话。 这个话题说完,卧室里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两人既像等待期待什么,又似在逃避什么。 最终,师母还是涉及了两人之间的那个敏感话题,师母望着秦白说:“你,你看到?” 秦白“啊”了一声,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当抬眼看了下师母,眼神对视中,秦白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心脏狂跳,脸上火一样的烧,避开了师母的目光,低下了头,沉默,也默认。 “看了就看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况且昨夜我不也是看你了吗,就当扯平了吧。反正就你我两人知道,我不说,你不说,谁知道呢?你也放心吧,我不会把这件事放心上,也不会告诉你师父。” 秦白似乎有点不敢相信师母会这样说,他目光带着点惊讶望向师母。师母毫不避讳秦白的目光,就这样盯着秦白,让秦白选择了逃避,移开了目光,并轻轻点头,不说什么。 “当然,我虽然不放在心上,也不告诉你师父,但不代表你就可以存在什么邪念,我告诉你……” “师母我,我没有,我从没有过要对师母你……” “你没有吗?先前你抱我进来的时候,我可是感觉到了你的生理反应。”师母直接正视这个话题,让秦白哑口无言。 “对不起,师母,我当时不是存心的,我只是控制不……”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是男人,在面对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女人且身体接触,没有反应那才叫不正常,甚至我可以这样告诉你,昨夜看你的时候,我也有了生理反应,底裤都湿了。” “啊?”秦白整个人这一刻惊骇得难以复加,望着床上的师母。 床上的师母脸红冲秦白尴尬一笑,她说:“很惊讶吧?可这又说明什么呢?男人女人不都是这么回事吗,只是我们能克制自己,我们都是明事理的人,我们都很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说呢?” 师母把这件事给挑明了,摆在明面上来说,这让秦白既触不及防又震惊,只是震惊过后就是平静和坦荡,就像暴风雨过后的宁静,是啊,男人女人不都是这么回事吗,只要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就行了。师母没有用有色眼镜看自己,都正视这件事,自己又担心什么害怕什么呢? “现在一切都说开了,还有心理负担吗?还觉得住在师母家别扭吗?”师母看着秦白问。 “没,没有了。”秦白尴尬一笑。 见秦白的笑有点尴尬,床上的师母沉了口气笑说:“既然没有了,那就说说之前你为什么起反应了?那个时候你在想什么?” “呃……”秦白怔住。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师母抿唇一笑:“那师母我先说吧,昨夜你蹲在沙发前给我擦药,我趴在沙发上一直盯着你那儿,那个时候师母脑海里就在想,你要是突然兽性大发,撕扯我的衣服,强行和我发生关系怎么办?又会是什么感觉?想着想着就底裤湿了……”说完的师母,脸色绯红,看着秦白又说:“你是不是会笑话师母不正经?” 秦白只是在笑,没有说话。 “好了,师母我都说了,你也说说,赶紧的。” 既然师母都不怕害臊,秦白也就放开了,他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当时师母的臀贴在了我下面……” 卧室里,秦白和师母两人聊开了,有说有笑。像朋友聊天,又像闺蜜说私密话,完全没有了任何心理芥蒂和负担,一切都是那样的坦荡和自然。这是一个秘密,一个只属于他和师母两人的秘密。 其实秦白不知道的是,这次谈话是师母鼓了很大的勇气才将其摊开了说,因为只有以这样置之死地的方法才能化解自己和秦白之间的隔阂,不至于因为之前的事而将关系闹得不清不楚,避免以后发生不必要的误会。甚至师母说她底裤湿了这件事都是她编的,她就是想让秦白将心声吐出来,这样秦白才能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不得不说秦白的师母是一个拥有大智慧的女人。 130.第130章 风中凌乱 下午四点钟,石毅和九月回到了a市。 回来后,由于秦白没有手机,他们不知道秦白在哪儿,就第一时间回到了刑警队,问小李秦白在哪儿。可是小李也不知道秦白住在什么地方,最后石毅推断了一下秦白在a市没有什么亲人,会不会在他师父家?于是把电话打到了秦白所在的师父家,询问秦白是不是在这里。 秦白接的电话,一听是石毅,他们回来了,秦白和石毅一样是欣喜若狂,说了一句:“我马上来刑警队。”就挂了电话。 a市刑警队,一路奔跑着的秦白距离刑警队还有五十多米就看见了在大门口张望的石毅,石毅身边还站着另外几个警察,当也发现秦白后,是不停招手。来到大门口,一年没见,秦白和石毅两人来了一个大拥抱,就差没有两眼泪汪汪。 秦白听说了石毅这一年来一直在为自己的案子奔波,试问作为刑警队的队长,石毅有那么多案子要处理,却偏偏查秦白这个遥遥无期的案子,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石毅拿秦白当兄弟,所以秦白也自然拿石毅当兄弟。 石毅捶着秦白的胸膛说:“你真是命大,居然没有把你给弄死。” 这句话在不知情的人听来还以为是仇人放狠话,可秦白知道,这是一种男人之间的那种惊悦。 “我是谁呀,我秦白,弄死我的人还他妈不知道在哪儿。”秦白拍着胸脯牛哄哄的说,惹得在场的警察都是笑而不语。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个在众多笑声中挣脱出来的声音传来:“——秦白。” 刑警队大门口,众多警察不约而同回头望去,是一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长发披肩,头上戴着一个白色鸭舌帽,双眼起了一层水雾,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晶莹……望着秦白。 秦白认出了她,九月。 边上的警察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秦白更加清晰的看见了九月,看见了这个一年前自己用生命换下来的女孩,秦白脸上起了一个微笑,对站在几米远的九月说:“我回来了,我还活着。” 九月没有走过来,她就那样站着,望着秦白,仔细看的话,她的双肩都在微抖,她不敢相信,她真的不敢相信他还活着,那个噩梦般的夜晚是那样刻骨铭心亦骨髓,没有任何预兆就消失在了自己生命中,给自己留下了一年的思念和挥而不去的痛,今天他又是这样悄无声息闯进了自己生命里,是这样让人触不及防,她真的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真的是他吗…… 是他,真的是他。 那冷俊而熟悉的容颜恍如一年前那般清晰… 浓浓的的剑眉,横在他的眼上,秀气一般的脸,有几条刚硬的线条。他在笑,冲自己微笑,他的眼是坚定的,就像是千劫万难之后,他终于下了决心,回来了。可是自己,自己为什么却有一种酸楚想大哭的冲动? 风,起风了,她也动了,她在风中遏制不住的向他跑来,带着一年的思念和挥不去的痛泣不成声:“……秦白。” 秦白还没有来得及准备,九月就跑来抱住了她,死死的抱着,在他怀里尽情的哭:“为什么…为什么?” 这一刻,秦白怔在了原地,他听着怀里九月的哭声,心里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他伸出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给她微笑:“傻瓜,哭什么?我不是回来了吗。” 泪试去又流了下来,止不住的流,她紧紧的抱住他,不顾一切抱住他,一年来的思念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她害怕松手,他就不见了。 秦白受到了九月的感染,他也抱住了她,将他抱在怀里紧紧的,他能体会到九月这一年过得不好,终其原因,是因为自己。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寒冷夜,秦白和九月静静的相拥在这刑警队大门口。谁也没有说话,都不想打破这片刻的宁静,久违的安心与踏实。 许久之后,秦白松开了九月,摸着她的脸替她又一次拭去泪,轻轻的说:“你瘦了。” 九月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忽的,一个没有丝毫预兆性的耳光打在了秦白脸上。 “啪!” 这一巴掌是那样的响,使得寒冷的夜风都颤了两下,卷走了地上的枯叶。 五根手指印留在了秦白的脸上,可他没有动,没有用手捂脸,更没有还手,只是锁着眉头不惑的望着她。 “啪。”又是一巴掌打在了秦白脸上,接着又是几个巴掌给其甩来。可是细看之下,九月的眼神是那般入骨的痛,脸也早已经再次被泪水淹没。 打了十几个巴掌后,泣不成声的九月停下了手,似乎累了。带着满脸的泪水看着秦白又怒又气,娇叱道:“你是傻子吗?干嘛不躲!”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打我,但我想你肯定有理由。”秦白就这样盯着她,等着她的理由。 “白痴。”九月轻轻砸了聂云胸口一拳。 秦白无语,他真的很难理解九月的行为,才一年不见,这丫头怎么仿佛变了一个人?对自己是又打又骂,正想问个究竟,一旁的石毅传来了戏谑声音:“我说你们还有完没完?要卿卿我我是不是得考虑一下这里还是刑警队大门口?” 将目光投去,秦白发现石毅和另外几个警察都蹲在一边抽烟,都笑而不语的望着他和九月。这个时候秦白才反应过来,尼玛自己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挨了九月的耳光,我擦。 九月这个时候也反应了过来,她赶紧从秦白身上下来了。 对于这一幕,秦白又是一惊,他愕然地望着从自己身上下来的九月,他看见了身穿黑色弹力休身裤的九月双腿是从自己腰间下来的,尼玛,自己居然没有注意到她向自己跑来的时候是一下子跳到了自己身上,双腿盘住自己腰,在自己怀里哭。我擦,该死的九月怎么这样?毁老子的清白啊! “我,我不理你们了。”九月含羞式的瞪了石毅他们一眼,跑进了刑警大队。 留下秦白一个人独自站在刑警大队门口,风中凌乱。 131.第131章 我陪你 晚上,石毅做东,在一家饭店迎接秦白归来而摆了一桌,来的都是刑警队里的人,唯一外人就是九月,不过和秦白的关系加上一年来跟着石毅全国奔波,和这些警察都熟了,所以也不是外人。 饭桌上,你一杯我一杯,喝的高兴,吃的尽兴,聊了很多很多,其中问了秦白怎么没有死,这一年都在哪儿。秦白自然不会说实话,用给师母的那套说辞解释了一下。秦白也问了关于柳明这个案子,比如石毅和九月去了c市发现了什么等等。 石毅和九月是摇头叹气,这次他们c之行,沿着柳明取钱的那家银行附近街道监控探头挨个挨个找,甚至火车站,汽车站,机场等等地方都没有发现柳明。仿佛柳明突然现身取了钱后,又突然消失了,究竟在没有在c市都难说。 同时也给秦白说了半年前找到了叶先滨这件事,只是去了g市发现叶先斌去m市见了一个狱友。然而花了一个月时间,石毅找到了m市那个狱友,叫什么向天来,可那人是一个毒瘾君子,靠父亲的家底混得不错,也说了叶先斌曾经找过他,可是后来就走了,至于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也再也没有过联系。 所以一年的时间,石毅和九月虽然奔波了多个省市,发现了很多线索,其中最关键的线索是叶先斌,可是叶先斌和柳明他们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切都断了。时至今日,柳明这个案子已变得完全没有了头绪。想要破获这个悬案,除非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柳明和那些女人中的其中一个。可,可能吗?微乎其微。 甚至石毅还这样对秦白说:“秦白,你现在活着回来,是不幸中的万幸,你回来了,这个案子就不要查了,柳明他们爱他妈在哪儿在哪儿,不要浪费时间和精力了,我也可以不管这个案子了,要不是为了给你伸冤,我才不会浪费这一年的时间。” 秦白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因为他不可能不查,不查他不甘心,不查他不是秦白,要不是自己拥有钢笔,那自己一年前就死了,哪还有现在?所以这一切都是败柳明所赐,不查对不起自己这一年来所遭受的一切。 这顿饭吃到晚上10点才结束,石毅因为秦白活着回来喝得有点高,回去的时候都是小李和另外一个刑警架着走的。秦白也有点喝高了,不过秦白还挺得住。所有人都走了,就剩下了秦白和九月。 九月拿出一张面巾纸慢慢地擦着她面前的桌面,直到把桌面擦得铮亮才停手。喝得有点晕的秦白就默默的看着她。 “我,我要走了。”九月头也不抬的说。 “嗯。” “这个时间没有公交车了,出租车好贵。” 秦白又“嗯”了一声,突然反应过来,“我送你吧。” “好!”九月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两个人并肩走在大街上。现在是冬天,寒风呼呼的刮,大街上都没有什么行人,车辆都很少,不过这样的夜晚却呈现出一种有质感的宁静。 一年来,今天是九月觉得最踏实也最幸福的一天,似乎一年的奔波和思念之苦,在这一刻都值得。所以走在路上的她一直含着笑,哪怕和秦白只是这样默默的走。 寒冷的大街上,九月一直盯着地上的两个影子,准确的说是盯着秦白的影子,她有意无意将自己的影子靠近秦白的影子,让一个影子靠在另一个影子的肩头。 他好高啊,能有一米八几吧。九月这样想着,笑着。 秦白没有发现九月的这些小动作,不过他和九月一样,和她走在一起也感觉踏实,因为一年前在自己用生命换她离开前,她也不顾一切拿着电棍将自己护在身后,如此对待自己的女孩,世上又能去哪里找呢? 当然踏实归踏实,秦白还没有九月那种幸福感,甚至他这个时候在犹豫要不要开口向九月借钱,尼玛自己现在身无分文,就是回老家办证件都没有车费,不借能行吗?石毅那家伙喝醉了,没来得及向他开口,可九月,一年前自己用命救了她,她应该不会不借自己钱吧? “九月……”秦白终于开口了。 走在前面的九月手凑到嘴边哈着气,脸冻得通红,目光望着地上两个影子,当听到秦白叫她,她立即应了一声,望着他秦白,大眼睛含着笑等待秦白下文。 秦白轻咳了一声,他冲九月一笑,他说:“能借我点钱吗?” “借钱?”九月盯他秦白一眼,转了转眼珠,努了一下嘴笑问:“借多少?” 秦白知道这丫头有钱,尼玛当初自己进入腾达公司,她就赚了十万介绍费,加上她这些年攒的,估计一二十万是有了,算是一个小富婆。不过秦白也疑惑,他问:“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借钱?” 九月哦了一声,点着头笑问:“那为什么?” 秦白笑了笑。 一边前走一边说“我就缺点路费,我要回趟老家办证件。有了我就还你。”秦白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不还。他说:“借一万吧,凑个整数。” “嗯,不过现在银行门都关了吧,你看明天看可以吗?” “当然。” …… 不一会儿,秦白将九月送到了她家楼下,是一个住宅小区。在楼下秦白轻声说:“你到了。” 九月嗯了一声,没有说话,也没有急着要上楼的意思,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秦白也没有着急走的意思,他问:“你,你一个人住?” “还有,我爸妈。”九月轻咬着唇。 秦白哦了一声,秦白想今晚赖在九月家住一晚,因为自己回师父家的话,虽然和师母说开了,但还是有点不好,可现在九月和爸妈住在一起,让秦白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说:“那,那我走了。” “秦白。” “还有什么事吗?”秦白回头。 “那个,你是不是要继续查柳明这个案子?” 秦白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 “能不查了吗?”九月虽然是问,但隐约有点乞求的意思。 “不可能。”秦白回答得很坚定:“我差点死在他手里,你也差点死在那个晚上,如今的我不是曾经的我,如果我放弃,我会连我自己都看不起,我失去的一切我会在这个案子里全部找回来。” 九月不说话了,就这样望着秦白。 “我走了。”秦白转过了头去。 “秦白。” 秦白又停下了,他背对着九月:“不用劝我了,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我想说,我陪你。” 秦白身子一僵,他回头望向了九月,见九月正冲自己微笑,秦白想说什么,九月就朝他跑了过来,将一百元钱塞到了自己手里:“打车回去吧……晚安。” 拿着手里的一百元,秦白看了一眼,在看九月,却发现九月已跑进了楼道里,只给他秦白留下了一个背影。这一刻,秦白有了个感受,九月变了,真的变了,变的和以前不一样…… 132.第132章 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秦白午夜23点半回的家。 回家之前,秦白找了一家还没有关门的饭店叫了一个外卖带走。反正身上有九月给的一百元,除去打车费还有剩余。 宁静的午夜,小区里很安静。 按了好一会儿门铃,师母才将门打开。 秦白看了师母一眼,发现师母穿了衣服裤子,回来之前自己就在想师母躺在床上的时候是什么都没有穿,自己走后,师母腰伤加头晕肯定不会起来,会一直睡觉,是不是回来让师母开门的时候,师母会什么都不穿?那时候不是很尴尬吗。现在看来,幸好。 “师母您才起床么?”秦白发现师母头发没有梳理,因为冷而揪住身上的一件红色羽绒外套,裹紧一点暖和。 “你走后,我都一直在睡觉,要不是听到你按门铃,我才懒得起来。”师母说完问秦白“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和石毅他们一起喝酒。”秦白说话间走进了屋里,换了鞋问:“师母你肯定还没有吃饭吧?正好,我给你带回来了。”说话间,秦白就将手里提着的外卖递给了师母,然后自己走进了卫生间梳洗。 “你买这些回来干嘛,屋里又不是没有吃的。” 卫生间里梳洗的秦白,听着客厅里师母的话,他一边洗脸一边朝外说:“我晓得师母你一个人在家肯定不会做饭,我呢,我也不想回来做饭,自然就给你叫了个外卖。” 从卫生间出来后,秦白发现师母坐在沙发上正在吃,他走了过去打开电视,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望着电视,不是秦白想看电视,他因为喝了点酒想睡觉了,可是沙发上还坐着师母,自己如何休息?只得等师母吃完了回屋再说。 “师父明天几点回来?”秦白问。 “听他说明早上七点多吧。” 秦白嗯了一声:“正好,飞w市的航班是十点钟,等师父回来见一面还能赶上飞机。” “你明天回去?”吃着饭的师母望向秦白。 “是啊,我得回去办证件,早办好早一些麻烦。”说着话的秦白侧头看向师母,却是一愣,他发现斜对面的师母身前那红色羽绒外套敞开了,里面什么都没有穿,两只沉甸甸的大白兔就那么傲立在哪儿接受空气的洗礼。 身材丰腴的师母见秦白望着自己,目光还盯着自己胸前,下意识看了一眼,顿时脸色通红,火烧一样,她赶紧将敞开的红色羽绒外套拉拢捏在手里。 秦白这个时候已经收回了目光,尴尬的盯向别处,虽然下午和师母说开了,但毕竟她是自己长辈,还是有点尴尬。一时间明亮的客厅里安静异常,只有电视里传出打广告的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少秒,沙发上的师母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她哎了一声说:“看了就看了嘛,你又不是没看过。”说完这句后,师母又解释了:“你走后,师母我就一直在睡觉,你也晓得我没有穿衣服,你刚才回来按门铃,我想肯定是你,我想开一下门就回来睡觉的,索性就简单穿了条睡裤披了件衣服,衣服拉链是坏的,何况你也晓得师母我腰疼,手膀子也有点酸,就没有穿内衣。” 听师母这么一说,秦白摇头一笑,望着师母说:“那万一开门的不是我怎么办?那师母你不是吃亏了?” “不是你还有谁?你师父要明天早上七点多才回来,平时又没人来,何况还这么晚了。”师母抿唇含笑补充了一句:“你是不是以为师母是故意的?” 秦白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秦白也不想追究了,反正明天就自己走了,再说师母自己都不怕,自己又怕什么呢?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何况下午自己和师母谈了那么多,连那么私密的话题都谈了,根本没有秘密可言,还在乎穿不穿内衣? “师母你赶紧吃饭吧,等下凉了。”秦白继续看电视。 这个时候的师母将衣服拉严实,右腿搭在左腿上交叉一切,专心吃饭。 只是看电视的秦白肯定看不下去,因为脑海里全是方才看到身材丰腴的师母胸前那个画面,那真的是很大,沉甸甸的白。虽然秦白克制不去想,可这种事怎么克制的了,不自觉间下面就有了反应,为了掩饰,秦白将手放到了腿上挡着,面上若无其事。 几分钟后,师母吃完了,她站起身来说:“你休息吧,我回房了。” “不看会儿电视了?”秦白也站了起来,客气的说。 “不看了,耽误你休……”说到这里,师母的脸红了一下。 秦白见师母的表情,也知道了什么,因为自己下面有反应,鼓得像个山包,还在一翘一翘的,对此秦白赶紧坐了下来,双手放在腿上,不好意思的望着师母。站着的师母脸红了好一会儿才抿唇含笑娇嗔的瞪了他秦白一眼,丢下一句:“别东想西想,早点睡。” 秦白没有说话,等师母回房关门后,秦白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可是这口气还没有松完,卧室门又打开了,吓得秦白赶紧又把手放到了腿上,望着卧室门口的师母。奇怪的师母在门口并没有出来,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这是师母我的,是新的,还没有……”说到这里,卧室门口的师母想到了什么,她望着秦白娇嗔一笑,将手里的东西往她睡裤里一放,在裤裆那里动了几动,然后又拿了出来扔给了秦白,说了一句:“师母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啪!门关上了。 客厅里的秦白就这样怔住,很久之后他才低头看向扔在自己身上的这个东西,这是……师母的内裤。 我擦,师母这是什么意思? 秦白这个时候心跳有点加速,这是新的,为了让自己更有感觉,师母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将这条新的放在她自己下面蹭了几蹭,沾上她的气息和味道给自己,让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是该接受呢还是不接受?不管接不接受,秦白只觉得有这样一个善解人意的师母,真的很好。 133.第133章 揣在兜里 师父刘国栋在早上七点刚过就回来了,拿着钥匙开门进屋,进屋就喊秦白,也发现了秦白正睡在沙发上,身上盖着被子,也正睁着一双睡眼稀松的眼睛望着他。 “嘿,你娃儿命大哈。”师父径直朝秦白走了过来。 刚被开门声和喊声吵醒的秦白,发现是师父,一时间清醒了不少,见师父走来,秦白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含笑说:“我还以为是哪个,原来是师父你回来了。” 师徒见面,并没有拥抱,虽然没有拥抱,但师父的关心依然不减,他坐在秦白身边望着他急问:“赶紧给我说说,这一年你娃儿到底去了哪里?” 一大清早,师徒两就在客厅热聊了起来,也吵醒了卧室里睡觉的师母,师母出来见老公回来了,先是一笑,然后没好气的的说:“你看你,回来你也不洗个脸洗个手,秦白又不会飞的,聊天也不在这会儿吧……对了,吃饭没有?没有吃,我去给你弄。” “弄嘛弄嘛。”师父望了一眼妻子,点头。 “还是我去吧。”秦白赶紧接话过来。 “你去干什么,让你师母去,我们接着说。” “师母腰扭了,能让师母去吗?”秦白说话间就开始穿鞋。 一听妻子腰扭了,师父愣了一下,回头望着妻子用责备的口吻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没事吧?怎么扭的?” “没事,现在好多了。”师母看了一眼秦白,对老公笑说:“还不是你这个好徒弟,你是不晓得那晚上他来的时候,哎呦喂,我都没认出他,头发又长又乱,胡须拉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个流浪汉。所以呢,我就用剪刀给他剪头,扫头发的时候,他在洗头,我就不小心滑了一下,腰扭了。” “我叫师母去医院,师母非说没事,说去医院花冤枉钱还不如在家自己调养。” “本来就是,你说去趟医院没有千儿八百的能出得来?现在我修养两天就好多了,你说这两天去哪里赚千儿八百的?” “师母,话不能这样说,不说其它,就说昨天,你明明腰疼,还非要去阳台收衣服,结果呢掉了一件衣服去楼下,我去捡来,你又去卫生间洗,结果又摔了。你想一下万一当时我不在这里,怎么办?出了事情一个人都没有。” “嘿,你不在更好,你不在我就不会出来给你开门,我就会睡两天,你说我会起来开门,会去收衣服,会去洗衣服,会摔吗?” …… 客厅里师母和秦白两人是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辩,他说他有理,她又说她有理,究竟谁有理一时也说不清,让听着的师父是摇头一笑,他开口说:“好了好了,我算是听明白了,你们都有理,就我没理,我要是在家,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说完又看向妻子关心的问:“现在腰还疼不疼嘛?疼的话,等下我就陪你去趟医院。” “疼倒是不疼,休息休息就行了。” 师父点了点头,看向秦白:“那你就去做饭嘛,随便做点就行,我去洗个澡,几天没洗了,浑身都是汗。”说完又对妻子说:“你把沙发收拾一下。” 就这样,秦白去了厨房做饭,师父拿着衣服去了卫生间梳洗,师母就在客厅里收拾秦白睡的沙发,将上面的被子抱走。只是师母在收拾沙发的时候始终没有看到她想找的东西,去了垃圾桶里面也看了一下,也没有,一时间纳闷起来了,目光下意识投向了厨房。 厨房里秦白正在切着菜,忽然间,他见到师母走了进来,笑着对他说:“蒜还没有剥吧?” “师母你进来做什么,赶紧出去休息,我来就行。”秦白催促。 “没事,反正坐着也是坐着。”师母拿着蒜来到了秦白身边。对于这一幕,秦白也不在说什么,专心切着菜。 “有些话在你师父面前,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切菜的秦白“啊”了一声,似乎没有听清楚师母的话,侧头望向师母,师母正抿唇笑盯着他,看着这个笑,秦白明白了是什么,他也尴尬一笑,点了点头:“我知道。” 秦白心想,你担心我会说,我还担心你给师父说呢,一旦师父知道了这一天两夜里,自己无意中看了师母的身体,那会怎么看自己?自己和师父还要不要做司徒了? “虽然我们没有做什么,但你师父这个人喜欢钻牛角尖,对我很看重,对你也很看重,如果误会了,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秦白嗯了一声,继续切着菜。 “对了,昨晚扔给你的那条裤头……你放哪儿了?”说这话的时候,师母轻咬了一下唇,似乎有点害羞,有点难以启齿。 秦白一愣,望着师母,不明白师母是什么意思。见秦白这样盯着她,师母赶紧解释:“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想说方才收拾沙发时没有看到,垃圾桶里也没有,如果你已扔到外面了,那就不说了,如果没有赶紧找出来扔了,要是让你师父发现了,会引起他的误会。” 秦白哦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的望了一眼师母,然后从衣服兜里摸了出来,递向师母。对于这一幕,师母有点愕然的望着秦白:“你怎么揣兜里了?” “我,我没用,你拿回去吧。” “什么?”这一刻,师母僵住了,她就这样望着秦白,她想不通秦白为什么没用?难道昨晚他没有邪念?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低头一看,发现秦白递向自己的这条内裤上面,干干净净,没有残留男人的东西。他真的没用。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师母,我也不是不想用,只是我一旦用了,我就在亵渎你,会在我心里留下对师父的歉疚,总觉得亏欠他,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是我师父,我绝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甚至有了第一次,那么我就会想第二次,一次又一次的*是一个无底洞,所以我不想打破这条禁忌。”秦白不等师母说话,就将手里的内裤塞到了师母手里,然后离开了厨房。 手里拿着内裤的师母,就这样望着秦白离去的背影,这一刻她觉得秦白是一个很正直很有安全感的男人,丈夫今生有他这样一个徒弟,没有白活。 在师父家里吃过早餐后,和师父又聊了很多话题,比如探讨柳明这个案子,只是师父也没有什么独到的见解,聊到最后,师父让他秦白不要查了,为了生命安全也别做侦探了,另外找一个工作做,三百六十行,那一行不能干出成绩? 秦白笑而不言。 离开师父家后,秦白找到了九月,拿她借给自己的钱,只是九月身边还跟着一个人。 134.第134章 告别 上午九点,a市一家咖啡厅。 这个时间,咖啡厅里的人很少,只有那么寥寥几人,在靠近橱窗这个位置坐着秦白,他对面坐着一个浑身散发着成熟韵味的女人,司徒霜。 司徒霜一直没有等到秦白去找她,就给九月打了个电话,问知不知道秦白还活着又在哪儿?……于是今天秦白找九月拿钱的时候,见到了司徒霜。 一年没见,司徒霜还是这么漂亮、端庄和优雅,就连坐姿都是这样让人赏心悦目,只是秦白面对这个女人,有些心虚,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以至于一直低着头,拿着勺子摇动杯里的咖啡,一下又一下,沉默中,既像等待,又似逃避。 “我不来找你……是不是你就永远不打算见我了?”安静的咖啡厅里,司徒霜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秦白没有说话,一直低首,似乎没有听见,又似乎在思考着该如何回答才能逃脱司徒霜的质问,毕竟那晚自己是撸射了,还在她身上,尼玛想起这事,自己都觉得无地自容。 “昨天上午,听嫣儿说你在楼下,你还活着,我很惊讶,你知道吗,这一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警方在你这个案子上的一举一动,只是一直遥遥无期,当知道你还活着,我推掉了即将会见的一个重要客户,第一时间来到楼下见你,我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活着,又是不是你……只是楼下根本就没有你,我很失望,但我选择等,或许你像嫣儿说得那样给我买礼物去了,一直等,没有见你来……我开始怀疑嫣儿是不是骗我,但转念又一想,她不会拿你来开我玩笑,她也不敢,终其原因是你不想见我。对吗?” 秦白沉默,默默的搅着咖啡。 司徒霜也不说话了,她盯着秦白,就这样盯着。 “你难道就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对一年前的那晚做个交代吗?”司徒霜的语气加重了一分,带着责备和一丝丝不解。 “霜姐。”秦白停止了搅动咖啡,抬眼望向了霜姐。 司徒霜没有说话,就这样盯着秦白,与秦白的目光对视。 对于霜姐这样直视的目光,秦白有点心虚,可是他又能移开目光,只能这样望着,将目光焦点投向霜姐的耳垂,转移被直视的心虚,他脑海里快速组织了一下语言:“霜姐,昨天我真的想回公司看看你,可是我又不敢,只能在公司楼下徘徊……你知道的,我喜欢你,好喜欢你,恨不得把你拥抱在怀里告诉你我这一年里都经历了什么,可是我怕,我怕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何况如今的公司效绩越来越好,蒸蒸日上,有我没我都行,试问如今身无分文的我要名没名,要钱没钱,要工作没工作,我拿什么来喜欢你?以前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现在,我tm连癞蛤蟆都不如,与其给你添堵,还不如不见……” 秦白现在很痛苦,两滴泪从他眼眶里硬生生溢了出来。可见他放弃不见司徒霜这个决定,是多么痛苦。 演技派!骗到了司徒霜。 看着秦白脸上有了泪,她的心也乱了,隐隐为秦白感到一丝心痛,她望着秦白轻轻的说:“你真这么喜欢我?” 含着泪的秦白重重的点了下头,他咬着牙略带痛苦的说:“一年前的那晚,我太冲动了,对不起,是我骚扰了你,或许一年前你没有报警是因为我死了,但现在我回来,你告我吧,反正我现在也是一无所有,或许看守所是我最好的去处……” 秦白知道都一年过去了,证据什么的早就消失了,想要告我,哼哼,没门。虽然不怕你告,但还是要维护自己的形象,先用苦肉假情计蒙过去再说。 见秦白破罐子破摔,司徒霜有笑的冲动,她咬了一下唇说:“你知道,那晚我为什么没有报警吗?” 不是因为自己死了吗?秦白心里想。可是秦白这个时候发现霜姐这个时候的表情有点怪,有小女人的娇羞,还有说不清的幸福。忽然,秦白想到了什么,莫非霜姐也有点喜欢自己?所以她没有报警,是想和自己走在一起?……我擦! 不知道为什么,有了这么一个想法的秦白,心中突然有了小激动,尼玛霜姐不仅人漂亮,还是一个单身富婆,要是和她走在一起,那自己不就一步登天了吗?自己一直梦想着娶得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难道机会就这样来了? 按耐住心中激动的秦白,试着问:“为什么?” 司徒霜含着笑看他秦白一眼,就低垂着眼望着杯里的咖啡,用勺子轻轻搅动,在搅动中她说:“那晚你走后,我仔细想了一下你的话,我发现我确实该走出曾经那段感情,迎接新的感情,又想了想你,发觉你人不错,既聪明又一表人才,重要的是你还烧得一手好菜,方方面面都好,虽然经济条件不如我,我们也相差好几岁,但现在这个社会,这都不是障碍,我对你也多少有点感觉,所以或许我应该和你交往看看,也许你就是我生命中的那一半……所以在发现了你因为冲动而留在我腿上的那个后,我虽然是又羞又恼,但我还是没有报警,我想第二天和你谈谈,谁知道你第二天就去了t市,接着就是你死亡的消息……” 秦白这个时候是惊喜交加,自己一直担心的问题居然是这样的答案,霜姐竟然答应了自己的表白,也就是说自己即将拥有她这个无论是气质还是美貌或财富都一等一的大美妞,成为人上人,一步登天。幸福来得太突然,让秦白措手不及。 可是这突来的幸福还没有在秦白心里捂热,就被霜姐接下来的话给冷却了。 “现在你回来了,虽然你一直说你很喜欢我,但我还是有点担心,我必须要和你说清楚,否则以后在一起了,你说我骗你。我在美国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那段婚姻让我破了产,带给我很多伤痛,也留给了我一个孩子,今年已经九岁了,在美国念书,他是我的唯一,因为曾经年少不懂事,多次人流,导致以后不能在怀孕……”说到这里,霜姐停顿了一下,抬眼望着秦白,见秦白睁着一双不可思议的目光正望着她, 这一刻,秦白整个人都不好了,望着霜姐张着嘴说不出话,刚刚升起的幸福突然变成了纠结。 霜姐结过婚! 有一个九岁的孩子! 今后也永远不能在怀上孩子…… 这,自己要是和她在一起,那自己不是取了个二婚嫂吗?直接喜当爹,还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这是自己要的婚姻家庭吗?看来一步登天的这碗饭不是这么好吃。 司徒霜继续搅动着杯里的咖啡,轻轻的说:“那是我唯一的孩子,我很疼他,如果你不介意这些的话,我想……”后面的话司徒霜没有说,但猜也能猜到是什么。 秦白沉默了。 见秦白沉默,司徒霜也知道是为什么,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毕竟这件事换做谁都有点难以接受……你可以回去考虑考虑,考虑好了,告诉我。” 就在这个时候,从银行取了一万的九月来到了咖啡厅,先是对霜姐一笑,然后对秦白催促:“都几点了,十点的飞机,在不走,就只能坐明天的航班了。” “是啊,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去机场吧。”司徒霜站起了身,拿着外套穿上,同时询问秦白:“这次回去,什么时候过来?” “办证好像都是两个月才能拿到,最少也要四十天。”秦白让霜姐和九月走前面,他走在后面,一起出了咖啡厅。 “那就尽快回来吧,公司随时欢迎你回来,公司的大门也随时为你打开。” “谢谢霜姐。”。 “霜姐,那秦白如果回来,我回来,欢不欢迎我?”九月冒出了这么一句。 “你呀,你要想回来,就回来呗,不过工资没有以前那么高了。” “啊?我说霜姐,你要不要这么剥削我啊?我好歹也是公司的元老人物,从创建的时候就来了。” “谁叫你要辞职?……呵呵,逗你的,回来工资和以前一样。” “真的?谢谢霜姐。” …… 司徒霜走向了一辆白色宝马车,这是她的车,三人一前一后上去,只是秦白在上去的时候,九月问了这么一个问:“你和霜姐刚才谈了什么?我怎么觉得你们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对于这话,秦白苦涩一笑,并不言语。 下一秒,载着秦白和九月的这辆白色宝马扬长而去,消失在了去a市机场的方向。 机场大厅,九月和司徒霜望着秦白消失在登机口的背影,久久没有离去,他们想等秦白回一下头,可是秦白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一路向前,直至彻底消失在了九月和司徒霜的视线里。因为秦白这一离去,已打算不再回a市,不再回这座成也这座城市,败也这座城市的城市。他不回头就是害怕看见九月和司徒霜的眼,那样他就会有所留恋,与其决定离去,何必在回头? 飞机起飞了,带着秦白彻底告别了这座曾经带给他喜怒哀乐的城市。 告别了上了四年大学的城市。 告别了破获大大小小上百件子的城市。 告别了…… 只是他会记得,记得这座城市里有那么一些人还值得他怀念和挂念。 135.第135章 未完故事 三月之后。 a市机场出现了九月的身影,她坐上了飞往w市的航班,她知道秦白的老窝在哪儿,她要去秦白的老窝逮这个偷了她心的贱人,要他好看,要他给个说法。 三个月时间里,秦白自从回老家后,一直未归,甚至中途一个电话都不曾给九月打过,仿佛已经忘记了九月,又或秦白人间蒸发。似乎秦白三月前的回归,不过是他回光返照,从阴间回来最后看一眼他熟悉的亲人朋友,看完后,就永久消失了。 三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却让人度日如年,首先是司徒霜,她一直在等秦白的答案,可一天一天的过去,秦白没有任何音讯,就算是想把身份证拿下来在给答案,但身份证两月就能拿到了,短的四十天也够了,如今三个月过去,中途更没有来一个电话,一直没有任何音讯。至此,司徒霜心中已知道了秦白的答案。既如此,虽有遗憾,却也不能强求。然而,九月不一样。 九月已暗恋上了秦白,这三个月时间里,她是数着时间过的,天天盼着秦白归来,盼着和秦白一起共事,一起调查柳明的案子,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思念越发浓厚,甚至她感到了隐约的不安,因为三月时间秦白没有任何消息,她开始打电话问石毅,问秦白的师父师母,可是他们都说秦白没有给他们打过电话,至此,九月再也坐不住了,她要来秦白家看看,看看这贱人是不是有了新欢,又或是不是出了事?只有来看一趟,自己才放心,否则一直被这贱人牵着心,很不爽。 万寡村! 九月在w市下了飞机后,乘坐出租车直接来到了秦白所在的这个村子,她之前来过一次,所以她直奔秦白家。 秦白的家还是青砖老房,没有什么变化。 由于今天下雨,下不了地干不了活,秦白的父母都在家里休息,见到九月来家里,二老是热情接待,因为上次九月来给他们买了礼品,加上又有礼貌,自然很喜欢九月。只是当听到九月的来意后,二老是相互叹气。 “你们说秦白在两个月前就走了?……他去哪儿了?”九月在秦白家的堂屋里望着二老,是惊诧不已。 原来,秦白回家后一直在做父母的思想工作,让二老把那五十万给吐出来,到时候他在挣钱给二老,可是秦白的母亲江碧琼在村里是出了名的一毛不拔,是死活不交,说吃到肚子里的钱那有吐出去的道理,你要还人家,就自己去赚嘛。父亲秦驼背是帮秦白的,也劝说妻子将钱交出来,说什么儿子人没事活着回来比什么都强,那钱不是你的,你拿着干什么,不亏心吗?然而秦驼背说完这句话后,就遭到了妻子的瞪眼,使得秦驼背闭嘴了。因为这个家里,是秦白的母亲当家。 母亲不交,秦白也没法,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于是就在家待着,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外,就是把自己关在屋里,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直到两个月前,一个媒人来给秦白说媒,秦白的父母很中意媒人说的那个女孩,就让秦白赶紧结婚,说村里与他同龄的孩子都有娃了,可秦白不想这么早结婚,也不想自己的婚姻被父母包办,因为这事,在家里时常和父母发生这样和那样的争执,直到有一天,秦白忍受不了家里的氛围,留下了一张纸条,说他走了。这是两月前的事。 至今为止,秦白父母不知道秦白去了哪里,期间也一直未曾给他们打过电话。对于这事,二老是耿耿于怀,一提到秦白就来气,说不听话,是个不孝子。 从秦白父母口中知道了这些事后的九月,心情很复杂,有庆幸,有担心,有迷茫,还有气愤。。 庆幸秦白没有结婚,也许是因为自己。 担心秦白的离去肯定是查柳明这个案子了,会不会有危险?两个月没有打电话回家,是不是已经遇害? 迷茫秦白究竟去了哪里查案?自己又该去哪里找他? 气愤秦白竟然不联系自己,自己都给他说了,愿意陪他一起查案,为什么不联系自己?为什么! 怀着这样复杂心情的九月在堂屋里沉默了良久,忽然间她想到了什么,她看着秦白的父母问:“你们说秦白在家的时候,老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对吗?” 秦白的父母不知道九月想说什么,对望了一眼点头说:“是。” “我能去他屋子里看看吗?” 下一秒,秦白的母亲将九月领到了秦白住的房间,这是一间偏房,摆设简单,但却整洁干净。秦白的母亲在屋里将一扇窗子推开,让其通风,对九月笑着说了句有事叫她,她去做饭。只是秦白母亲出去的时候,嘴角是含笑的,因为她看出来了,这丫头估计喜欢自己儿子,这可是城里的姑娘,要是做自己儿媳妇,也确实不错。 房间里很安静,九月一个人这里看看,哪里看看,她之所以要进来,不是好奇秦白房间里都有什么,而是在她看来,秦白将自己关在屋里,肯定不是睡觉那么简单,配合秦白一直要查柳明这个案子,那么他肯定在分析案情,既然是分析,肯定会留下点什么,也许能从秦白留下的这些东西分析出秦白去了哪里。 摆设简单的房间里,四面皆是白灰墙,木架老式床空空如也,被子在一头跌得整整齐齐,没有衣柜,唯一的摆设就是窗前的一张破旧书桌,书桌上整齐的放着几本书,以及一个塑料杯,杯子里有牙膏牙刷。九月站在书桌前,用手指轻轻抚过桌面,她能想象得出,秦白或许经常一个人坐在书桌前,望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窗外是一笼竹林,一根一根伫立在雨中。 九月坐在书桌前,拿起桌上的几本书翻看,发现这些书都没有什么线索,直到翻到了一本记事本。这本记事本因为岁月的侵蚀有点泛黄,九月翻开后,前面都是秦白以前写的一些这样或那样的事,直到翻到了中间几页,九月才睁大了双眼,发现了上面记录着关于柳明这个案子的一个又一个疑问,以及一个又一个答案,最终以合情合理的分析编成了一个未完的故事。 这个故事很吸引人,九月一字一字看了下去。 136.第136章 还真相(上) 有一对很恩爱的夫妻,男的叫柳明,女的叫薛雪,他们结婚已一年半,他们有着让人羡慕的工作,让人嫉妒的薪酬,柳明是一个心理治疗师,薛雪是一个酒店试睡员。这个故事从薛雪开始。 这一天,薛雪出差来到了m市,她体验酒店的舒适感和实用度,以及消费能力。这是她的工作,她很用心,工作之余她去了一家小饭店吃饭,饭店里有很多人,正在享用美食的她,突然听到了隔壁桌一个男人在说话,她被那个男人的话吸引了,同时被吸引的还有另外几桌的几个女客人。 薛雪因为好奇和这些女客人一起坐到了这个男人的饭桌旁,在聊天的过程中,她们知道了这个男人叫叶先斌。叶先斌有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很吸引薛雪和那些女客人,她们纷纷要求去看一眼,于是跟着叶先斌出了饭店。只是她们不知道,她们的厄运从此开始。 叶先斌将她们带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将东西给她们看了,也分给了她们一人一点,随后欢快而散。薛雪回到了酒店,把工作做完,就回到了s市,回到了老公柳明身边。 回家后,薛雪觉得心里很烦躁,总是静不下心来,老公在她身边走来走去,做着做那发出的各种声音,让她好烦,真想痛扁老公一顿。 烦躁的她离开了家,她想出去散散步,可是走在大街上,不知道为什么,发现阳光很刺眼,很火热,仿佛要将自己燃烧殆尽,让自己不得不躲避阳光,甚至……目光总是盯着那些身材好的男人看,看着看着就血液沸腾,心痒难耐,下面不知不觉都湿了底裤,好想和那些男人发生关系,好想好想……她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呆了,自己怎么会想和那些陌生男人发生关系? 因为害怕,她赶紧强忍着这个念头回到了家里,想找老公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可是老公不在家,自己又很想要,就把自己关在了屋里自给自足。老公回来后,又和老公发生了关系,可是发生了没多久,那种感觉又来了,自己这是怎么了? 这种事怎么好给别人说?于是就查了相关资料,发现有一种病很符合自己,是性瘾,难道自己真的患上了性瘾?不对啊,自己怎么可能患上这种病?而且自己又怎么会怕阳光?肯定是自己身体出现了问题。没办法,自己只能偷偷去医院,看看是不是自己身体出了问题……结果检查没有任何问题。 在回来的路上,那种感觉又来了,她咬着牙回到了家。 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怕阳光,老是想和男人发生关系,力气还特别大,以前的自己不是这样,身体又没有问题,究竟是怎么了?……薛雪在家里想着,分析着,最终她判断出了自己之所以会这样,肯定是在m市遇到的叶先斌有关,自己肯定是被他给的东西给毒害了。 为了弄清真相,为了不让自己变成坏女人,瞒着丈夫以出差的名义又去了一趟m市,自己要找那该死的叶先斌。可是来到m市后,自己发现那天在场的一个女人也在找叶先斌,她叫石芳。和石芳交流之后,发现她居然和自己一个症状。这下她更确定了一定是叶先斌给的东西有问题。 还好,当初分别的时候留了那该死的叶先斌电话,通过电话将叶先斌叫到了m市。见面后,薛雪就和石芳一起质问叶先斌。叶先斌不否认是他给的东西出了问题,把一切都说了,还说你们会这样,一切都是我的阴谋,你们回不去了,你们将永远生活在黑暗里,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救你们,跟我去g市做小姐。 做小姐,薛雪从没有想过,石芳也没有想过,她们当场就拒绝了。 拒绝的她们心里还有了一股火,将叶先斌给绑了起来,关了起来,逼问他怎么才能摆脱这种感觉,怎么才能恢复正常。叶先斌死活不说,他相信这两个女人逃不出他手掌心,不怕你们现在嘴硬,到时候那种感觉发作了,你们就不得不放我,不得不听我摆布。 果然,在逼问的过程中,那种感觉又侵袭了薛雪,她忍着,她痛苦的忍着。可是看到石芳忍不住和叶先斌发生了关系,当着她的面做,她终于忍受不了,也和叶先斌发生了关系,这是她第一次背叛丈夫。发生关系后,她心中感受到了罪恶,而叶先斌更加肆无忌惮的嘲讽她们,她很想杀了他,可又不能杀,只能先关着。 带着痛苦和灰暗的人生,薛雪回到了丈夫身边,在回去的路上,她想到了离婚,只有这样,自己今后所做的一切才不会伤害到丈夫,才不会让丈夫痛苦。可是丈夫会同意离婚吗?他那么爱自己……为了让丈夫同意离婚,薛雪开始刻意对丈夫不满,让他厌烦自己,讨厌自己。 在这个过程中,薛雪又以出差的名义去了m市好几次,可每一次都无功而返,每一次回来都变本加厉的指责丈夫,对他无理取闹,还硬说他有了外遇……可有谁知道自己心里的苦和痛。 丈夫柳明一直不肯同意离婚,还搬出去住了。没有办法,薛雪必须来一记狠药,反正自己每天十几次的性瘾,每天出门都要躲避阳光,这样的生活折磨自己够痛苦,那就真的出轨吧,当着丈夫面出轨,这样就不信丈夫不同意离婚。于是她经常去夜店或酒吧,钓男人,和他们约会,开房,每次她都玩得很尽兴,都要出一身大汗,汗液很香,浓浓的肉香,似乎她一天不闻到自己身上的肉香,她就好像缺失了什么重要东西,就像毒瘾。 终于有一天,丈夫柳明发现了她和一个男人手挽手,于是他搬回家了,只是回家的丈夫什么都没有说,反而对她更好,可对她越好,她心里就越痛苦。于是后来的日子里,她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为了让丈夫同意离婚,刻意将别的男人的精……液残留在自己内裤上,她也知道丈夫发现了,还跟踪了她,但这又有什么?既然跟踪我,那我就做给你看。一次又一次挑战丈夫的忍耐力,刺激着他的神经,不信你不离。 终于,丈夫柳明忍不住了,崩溃了,在一天晚上做了一桌好吃的饭菜等着妻子薛雪归来,在妻子归来之前,丈夫柳明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要休息一个礼拜,一个礼拜别来打扰他,因为他要用一个礼拜来杀人,杀妻子,和妻子同归于尽。 薛雪回来见丈夫还是做了一大桌饭菜,她既感动又愤恨,感动丈夫依然关心自己,愤恨自己却一直在伤害他的心,于是吃过饭后就去了卫生间,依然将残留精……液的内裤扔在了卫生间里,让丈夫看见。这些事情她已经做麻木了。 可是让薛雪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睡在床上突然感觉到窒息,力大无穷的自己一把就将身上的这个人给推开,拿开了面部上的枕头,大口的呼吸着。当看见要捂死自己的竟然是丈夫,她惊呆了。丈夫也惊呆了。 这一夜,丈夫柳明和妻子薛雪就这样在卧室里相互凝望着,在凝望中,丈夫柳明哭了,哭着质问妻子,喝骂妻子,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在丈夫含泪质问声中,薛雪也哭了,哭得不能不已,委屈、愧疚,痛苦和无可奈何全部迸发,她将一切都说了出来,告诉了丈夫,央求丈夫……离婚吧。 丈夫柳明知道了真相,整个人张大了嘴说不出话,瘫坐在了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丈夫柳明眼里闪过一丝凶狠,他对妻子说:“我不信这个病治不好,我不嫌弃你,我也不会离婚,我会一直陪着你,陪着你全世界寻医,就算治不好,我也会陪你共同走在黑夜里,绝不让你孤单。但是,你告诉我,那人在哪里,我要先杀了他!将他千刀万剐!” 137.第137章 还真相(下) 杀人,会犯法的! 如果不杀人,心有不甘如果就这样带着妻子全世界寻医,这羞于启齿的病如何面对流言蜚语?只能谁也不告诉就这样离去,离去,父母不找吗?不报警吗?那个时候又该怎么办?……只能是消失。怎么消失呢? 于是夫妻两人制定了一个计划,这个计划就是杀人,然后消失。 为了让这个计划完美的呈现,让警方找不到一点破绽,夫妻两人在夜色的掩护下,藏进了给楼下超市送货的货车车厢里,只有这辆车才能装下他们夫妻,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带着他们夫妻离开小区,逃过监控,误以为他们还在小区里。 柳明和薛雪就这样离开了小区。只是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离开后的第三天,一个小偷光顾了他们家,证实了他们家没人。 在m市柳明见到了叶先斌,也逼问了一下叶先斌,叶先斌先开始不说,最后见到柳明真的动了杀心,于是说了一些什么。只是也制止不了柳明杀他的决心。叶先斌死了,被柳明残忍杀害。 杀了叶先斌之后,柳明就用离开之前的办法,悄悄回到了小区,也回到了家里。然后开始躺在床上自己催眠自己,将杀害叶先斌的过程加注在杀害妻子的过程上。一次又一次催眠,一次又一次,在第八天,柳明成功的催眠了自己,也醒来了。 可是醒来的柳明忘了,忘记了这一切只是一个计划,忘记了他没有杀妻子,他只记得他催眠里的过程,妻子的尸体不见了,于是选择报警。 警方没有在他家找到任何有关妻子薛雪死亡的线索,小区里也没有发现任何杀人现场,也根本找不到,因为杀人的地方根本不是小区,而是另外一座城市,也证实不了柳明在撒谎,于是将柳明送进了精神病院。 妻子薛雪从新闻报纸上知道了这件事,先开始她有点奇怪丈夫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后来她似乎想通了,知道了丈夫有可能忘记了,虽然有点失落,但她接受这个残忍的现实,似乎这样也许对丈夫来说,是最好的,至少可以让他不会因为自己而耽误了他的一生。只是薛雪低估了丈夫对她的爱。 半年之后,柳明出院了,他依旧沉浸在杀害妻子的事情上而不能自拔,他也不在相信警察,于是花重金去a市找了一个侦探来帮助他寻找他的妻子。几番周折找到了我。秦白。 也是这个时间,柳明从精神病院出来的消息传到了薛雪耳中,她爱着丈夫,好思念丈夫,半年的时间没有丈夫在身边,真的好想他,好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于是她和石芳一起偷偷的回到了家里,看望丈夫,就一次,就一眼。只是她没有想到,那一天有外人在场,一个是丈夫请的侦探秦白,一个是警察。 为了不让这两个人发现她们的踪迹,她们等到了深夜,还释放了迷药。薛雪进入了自己家,石芳在外面望风,只是石芳性瘾发作,想要侵犯于我,却没有料到我因为有钢笔而没有被迷晕,在她侵犯我的时候,我发现了她,吓得石芳逃走,我追了出去。只是我不知道薛雪回来了,还在她自己家,也是因为这样,酿成了薛雪捅许男的一幕。 后来,在我借助钢笔的帮助下,找到了薛雪藏身t市。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柳明见到妻子薛雪后,听了妻子的讲述,他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一切……而我,厄运随之降临。 未完…… 房间里很安静,窗外下着雨,九月就这样一直坐在书桌前将秦白写下的这个未完故事完完整整看完了。 这个故事是秦白通过自己查到的,以及警方查到的,结合显示的一切人证物证,加以分析和配上他的想象力而诞生的,虽不能说这个故事就是真相,但*不离十。 看完后,坐在书桌前的九月不知道为什么,对柳明和薛雪这对夫妻产生了怜悯和同情,对他们夫妻的恨也似乎减少了很多很多……也是这一刻,九月才真真正正认识到了秦白的推理能力之强,魔鬼一样的洞察力和野兽般的敏锐力,以及合情合理分析加想象力,这都不是一般侦探所能比,小白龙称号更是实至名归。只是,你在哪儿?秦白。 紧接着,九月这个未完故事的下面找到了答案。 上面是秦白留下的两个疑问,是这样写的: 第一:a市、s市、t市三地警方联合办案,竟然都破不了案,这是说警方无能,还是柳明他们藏得太好?……终其原因,恐怕是调查的方向不对,忽略了什么,究竟是哪里不对?又忽略了什么呢? 第二:叶先斌将李莉等人叫到g市做小姐,虽然被警方端了窝,可什么地方不去,为什么偏偏去t市?难道仅仅是想找石芳和薛雪做伴?将近一年的时间,李莉她们在t市时常出去团伙作案,她们不知道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被抓住吗?聪明的人应该是全国性流蹿作案,可为什么偏偏在t市这一个城市?还有薛雪和石芳,她们明显是瞧不上李莉等人的行为,可为什么还要让她们住在家里?或者说她们有一个共同的目的不得不走在一起,这个目的是什么呢?不管是什么目的,可以确定t市这座城市对她们很重要?所以她们不能离开!如果是这样,那么…… 九月看到这里,后面在没有任何文字或符号。 但是聪明如斯的她,通过秦白留下的这两个疑问,她看出了端倪,也觉得秦白分析的很对。警方肯定忽略了什么,如果猜得没有错,一定是忽略了t市这座城市对薛雪她们很重要,以为柳明他们杀了人将车子停在一条大河的渡口,就以为逃离了t市,所以搜搜范围一直没有在t市展开,也就忽略了这一点,导致一步错,步步错。现在看到了秦白分析了这些,虽然秦白没有具体说他去了哪里,但九月已经可以断定秦白一定是去了:t市。 一想到秦白去了哪里,九月难掩心中激动。她望着窗外的那笼雨中青竹,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在说:秦白,等着我。 138.第138章 神偷杨剑 无尽的黑暗中,生活着这样一群人,他们丢失了尊严与邪恶捆绑一起,他们渴望拥抱阳光却又不是鬼怪,他们摇摆在生死、善恶、光明与黑暗之间,生不如死却依然苟且的活着,是病毒?是疾病??还是诅咒???人为?!天灾?!!!冥冥之中究竟是谁操控着这一切??? 这里是t市。 t市是一座内陆城市,周围大山比较多,连绵起伏就像是把t市给包起来了一样。虽是内陆城市,但这里交通四通八达,旅游业也是极其旺盛,一到五一或十一的节假日,这里可以说是人流密集,一切皆因这是一座有着文化底蕴的千年古都。 这是一个初春的夜晚,不知道为什么,今夜特别冷,风特别大。 他站在城市的最高处,将一切尽收眼底。 在夜空那轮弯月的映衬之下,寒风将他身上裹着的这件拖拽黑袍吹得咧咧而舞,他的眼神很特别,像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又似最黑暗的沼泽。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叫什么名字,又来自哪里,只是每个夜晚他都会站在城市的最高处……整个人在这样的夜色下,显得是那样神秘而孤单。 有人在这样的夜色里一家人围坐一起吃晚餐;还有一个母亲正给自己的孩子喂奶;当然还有一对夫妻正在为了某件事而吵架;大街上车来车往中有人横穿马路,有清洁工推着垃圾车,有失恋买醉的人蹲坐街边……各种人生百态和生活琐碎尽在这个夜色里发生着。 如果有人细心观察,会发现他嘴角微微上扬,他在笑,因为站在城市最高处的他看到了不远处一个透着光的住户里正有一个少年坐在自家客厅沙发上打飞机。 镜头推进,来到了打飞机的这个男人家里。 客厅里灯光很昏暗,唯一散发光源的是那台老旧的台式电视机,电视机旁边放着一个vcd,正播放着一部岛国动作片。画面精彩啪啪啪,声音*浸骨髓。沙发上的他正聚精会神打手枪。他叫杨剑,身材瘦小,今年20岁。 别看杨剑只有20岁,可他却从事着一份非常伟大非常特别的工作,这份工作的特点就是,别人工作的时候他工作,别人休息的时候他还在工作,别人没有收好的东西他帮其收好,别人没有保管好的东西他帮其保管好,他就是这样一个处处为他人着想的人,人们亲切的称他为:小偷。 杨剑很不喜欢小偷这样的名字,因为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偷,他有文化,为了彰显他的个性,每偷一家他都会在墙上留下一句: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挥一挥衣袖,带走你所有的钱财。 刚开始的时候,他的偷窃技术并不是很成熟,有一次他在公交车上偷东西,被人发现了,当时他就问“大姐你怎么发现我的?我的手法挺好的呀”。那大姐瞪着他说“衰崽,你技术还是稍微嫩了点,拿刀片割我口袋的时候都割破我屁股了,你知道吗?你看我这一手血……” 自从那次过后,作为小偷的杨剑深深感受到了车上一分钟,车下十年功的道理,于是他刻苦钻研小偷的基本技术,小偷心理学,小偷逻辑学,小偷的社会交际学,小偷基本英语会话……现在的小偷想要提升一个档次的话,必须跟世界接轨,否则在很多方面吃苦受累不说,还不被广大人民所理解。所以现如今的杨剑不是一个单纯的小偷,而是一个与世界接轨的神偷。 只是作为神偷的杨剑,这段时间很少出门,不是他懒惰,不是他不想工作,而是不能出去,一出去就会有大批媒体记者将他包围,还会被广大人民所认出来,然后取笑他。这一切源自于不久前他在报纸上刊登的一则征婚启事。 征婚启事是这么写的:广大未婚单身女性你们好,我叫杨剑,本市人,今年20岁,由于我身体异常,****长达二十三公分,交往了几个女朋友,她们都说我那个地方太大了,纷纷和我分手。可是这是我的错吗?我渴望觅得一个真心和我好的女性朋友为伴,本人虽无正经职业,但父母给我留了一千万。非诚勿扰,有意请联系。住址xxx。电话xxx。 就是这样的征婚广告登报后,麻烦接踵而至。大批媒体记者打电话来求证事情的真伪,问他杨剑的那个东西究竟是不是二十三公分?纷纷要求当面采访。同时也有很多大龄剩女前来应征,甚至还有四五十岁的大妈。这可把杨剑吓坏了,每次出去都被异样的眼光盯着,仿佛他没有穿衣服裤子。这样的感觉很不好,于是就窝在家里,哪儿也不去,等这件事平息过后在出去工作不迟。 在沙发上打完飞机后,杨剑点燃了一颗香烟,躺在沙发上默默的抽着,吐出心中的寂寞。下一秒,他起身来到了阳台,双手搭在栏杆上,望着无尽的黑夜和远方的绚烂灯光,自言自语:“该死的,这样的日子究竟还要持续多久?”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色是越来越深。 此时的杨剑已躺在了床上进入了梦乡。只是他不知道,深夜无人的大街上出现了一辆没有牌照的白色面包车,这辆车一路驶到了杨剑所住的小区外面,在外面熄灭了车灯,车却并没有停下,依然在开,在前行,绕着杨剑所住的小区周围绕了好几圈,最后才停在了一段隐蔽的围墙外面。 车停下后,几个诡异的人影先后从车上下来,简单交流了几句,就借助夜色的掩护鬼鬼祟祟地翻越了围墙,动作敏捷快速,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或力不从心,似乎这些诡异的人训练有素又或经常干这样的事。 然而这一切全在他的那双鹰眼里,他看着这几个诡异的人影在接近杨剑所住的地方,他笑了,这是他这么多个日日夜夜以来最兴奋的一刻,难掩心中激动低声笑语:“终于上钩了。” 139.第139章 绑架 月色惨白,夜如浓墨。 如死人脸似的一缕惨白月光从窗外射了进来,将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杨剑映得清晰可见,他睡姿憨态,丝毫没有察觉到卧室外面的大门门阀正一点一点的诡异转动,紧接着就被诡异的一只手给缓慢推开。 最先进来的这只鬼似乎是溜门撬锁的老手,从其一个翻滚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客厅中间就能看出身手不错,一双谨慎的目光左右转动,没有在客厅发现可疑后,才朝门外的同伙招手,示意赶紧进来。 一只又一只鬼从门外进来,最终汇聚到一起,来到了卧室门口。这些鬼在卧室门口蹲着,没有急着进入卧室,似乎察觉到了卧室里有人,不敢轻易进去吸取其阳气。忽然间,其中一只鬼从怀里取出了一支烟。 这支烟是特制香烟,里面含有乙醚成分。 另外一只鬼以利落干净的手法将卧室门给轻轻打开,推开了一条缝。拿着一支烟的这个鬼将烟点燃,从推开的这条门缝里放了进去,紧接着就将门关上。门关上后,这些鬼就守在门口盯着时间,静静的,诡诡的,等着。 卧室内,安静异常,只有窗外投射进来的那缕惨白月光,在盯着那颗黑暗中闪着星芒的红点。随着红点不断燃烧,缭绕起了轻柔连绵的青烟,这缕青烟以强大生命力无孔不入的占据了整个卧室。 睡姿憨态的杨剑在睡梦中不知不觉偏了一下头,成了一条死狗任人摆布。 过了没一会儿,卧室门外蹲着的那些鬼估摸时间差不多了,推门而入,一个个戴着口罩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啪!其中一只鬼在墙壁上拍了一下,灯光打开。 刹那间,漆黑的卧室亮如白昼,将卧室里的一切全都映照了出来,包括床上睡死过去的杨剑。同时也将这些鬼暴露在了灯光之下。 一共三只鬼。 三只女鬼! 这三只女鬼皮肤都很好,细腻光滑,一个锥子脸,一个圆脸,还有一个长脸。长脸最高,估计有一米七五,看样子是领头的,她径直来到床边,俯身推了推床上的杨剑,紧接着又一个耳光甩去,发现杨剑没有任何反应。 “吴姐,是你先来,还是我们先来?”圆脸这只女鬼脸上有着坏笑。 “我很好奇这家伙瘦不拉几的,那东西真有二十三公分?”锥子脸这个女人说话间就来到了床边,鞋都不脱直接上了床,蹲在杨剑身边,开始解杨剑的裤子,要看个究竟。 “干什么呢你。”为首的吴姐拍了一下锥子脸女人的手,似乎在警告说老娘都还没有开吃,你急什么? “我看看怎么了?又没说和你抢。”锥子脸似乎有点怕吴姐。 吴姐看了一眼锥子脸,又看了一眼圆脸,没好气的的说:“看你们猴急样,没见过男人吗?接触的男人还少吗?这里是住宅小区,周围都是人,一旦被发现怎么办?而且我们的时间根本就不多,要吃肉不在这一时。”说完又加了一句:“把他用麻袋装回去,回去后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就这样,杨剑被三只女鬼用麻袋装了起来,由圆脸女鬼扛着带走。 三只女鬼借助夜色的掩护原路返回,翻出围墙,带着杨剑上了那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扬长而出。一切都是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然而她们不知道,她们的所作所为全在一个人的眼里,被这个人跟上了。 初春的这个深夜,寒风呼呼的刮,大街上没有一个行人,车都很少看见,唯一不变的是那一栋又一栋高楼和那像鬼一样睁着眼恒久不动的路灯杆,射出昏黄的灯光映照小范围路段,始终驱不散黑暗。 行使在这个深夜的面包车就像一辆鬼车一直前行,一路上没有任何的停留,直到出了市区,来到了郊外。郊外更加的荒凉和黑暗,路灯都没有,一望无际的黑,唯一的光源就是那两盏如魔鬼眼睛一样的车灯。 这条公路不知道通向哪里,或许是天堂,又或许是地狱。 在车灯的映照下,公路两旁的荒草被夜风吹得偏了腰,又像是在逃,似乎是因为害怕这辆鬼车而躲避它。究竟是什么,谁又能知道呢? 不知道这辆鬼车在这条公路上开了多久,最终来到了一个岔路口,这个路口就像是一个y形。车在这个路口减慢了速度,只是在减慢的过程中,开车的她见到了车窗外路边的一颗树后出现了一个白衣女鬼。 虽然那个白衣女鬼只在树后露出衣服的一角,但还是被开车的她发现了。 只是发现后的她并没有惊恐,反而是见到了树后那个女鬼披散着一头长发朝其轻轻点了一下头。随即加快了速度,扬长而去。扬长而去没多久,这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又来到了一个岔路口,同样,开车的她依然减慢了速度,在路口的一颗树后见到了一个白衣女鬼。仿佛这辆车回到了之前那个路口。 车离开这第二个路口后。树后的这个白衣女鬼就摸出了手机,拨打了第一个路口的那个白衣女鬼的电话,在电话中听到第一个路口的女鬼说:“没有尾巴。” 电话挂断后,这个女鬼并没有急着离去,而是等待第一个路口的女鬼,不一会儿,那个女鬼来了。两个女鬼简单交流了一下,就坐上了一辆电动车朝之前的面包车方向跟去。而身后是一片黑暗,黑得可怕。 一路前行的面包车,在经过了两个女鬼的盯点路口后,来到了建立在半山腰上的一栋别墅前。于此同时,别墅里面的一个人将别墅门口那道大铁门打开,让这辆车子开进去。 “一路上没事吧?”说话的是一个男人。 “能出什么事?那像你这个大男人就知道窝在家里。”吴姐呛了这个男人一句,就领着锤子脸和圆脸,扛着装有杨剑的麻袋进屋了。所有人进去后,空空荡荡的院子里,停在角落的那辆白色面包车有了点动静,只见一个黑影从车底下以闪电般的速度滚了出来,下一秒隐身于了黑暗。 140.第140章 十五个女人 夜色浓重,如腐烂的尸体上流出来黯黑冰凉的血,蜿蜒覆盖了天与地,月亮孤零零地盘旋在别墅上空,光线暗淡,仿佛女人眼角的怨泪,高大的建筑物被黑暗模糊掉棱角。 远远看去,似血肉模糊的脸孔。 黑暗中,他盯着眼前这栋别墅,他诡诡的笑了,心中自语:“原来这就是你们的老窝。” 他没有急着进去,他不是不想进去,而是不到时候,因为还有两条鱼在外面没有回来。一旦提前进去打草惊蛇,让外面那条鱼溜掉,那就不好了。要打,就一网打尽。同时他也佩服这些女人的谨慎,居然一路上留下了两个暗哨以保证安全,可是她们运气不好,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他根本就不是尾随,而是一直贴身于车底。 当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没一会儿,骑着电动车的那两个女鬼回来了。回来的她们将电动车停在院子里,然后将院门关好,一起进入了别墅。 这个时候的他借助夜色的掩护饶了别墅一圈,他在观察这里的地形,这是他的习惯,他做事向来谨慎,一旦等下进入别墅大开杀戒,要是不留神让一个两个溜掉,也好知道是往哪里溜的。总之一句话,今晚他要来个关门打狗,一个不放。 这栋别墅建立在半山腰,有点老旧,样式是那种避暑山庄,占地三百多个平方,应该是一个富豪为了避暑或者休闲而建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些女人当着了藏身之所。 别墅周围是群山环绕,一共有两条路,一条是通往山脚下的泊油路,另外一条就是通往后山的一条小路,那条小路也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黑漆漆的又有树林遮挡,显得有点诡异。 大致了解了周围的地形环境后,他就开始准备行动了。 别墅内。吴姐一行三人将被麻袋里的杨剑给拖了出来扔在客厅里。 这个时候的客厅里坐满了人,几乎全是女人,有的站着,有的坐着,还有的蹲着,其中几个女人穿着暴露,更甚的就只穿了一条内衣内裤。她们身材都很好,皮肤更是个个光滑水嫩,年龄从二十岁到三十五岁都有,仔细数下来,足足有十五个,仿佛这就是一个缩小版女儿国。不过让人不解的是,这女儿国里除了地上躺着的杨剑外,还有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坐在沙发上,外形俊朗,眉目间透着散不去的忧郁。在他旁边坐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留着一头齐颈短发,大眼巧鼻小嘴,很是漂亮,浑身上下透着一个少妇的诱惑。如果认识这一对男女的人在场,一定会叫出他们的名字,柳明和薛雪。 柳明和薛雪这对夫妻坐在沙发上,就这么看着,听着,看这十四个女人对地上那刚刚抓回来的男人评头论足。他们夫妻知道,今晚这个被抓回来的男人会经历一段生不如死的地狱般折磨,当然或许这个折磨对这个男人来说是做梦都想要的。 “这瘦不拉几的,你们确定没抓错人?确定他就是在报纸上刊登征婚广告说自己那东西有二十三公分的杨剑?”说话的是石芳,她手里拿着一把跳刀,正坐在茶几边缘,转着手里的跳刀。 “你什么意思?”吴姐瞄了她石芳一眼,言语中有着火药味。 “不是我不信,你自己看看,他瘦不拉几的,能扛得住几下?”石芳冷笑一声:“我敢打赌,这小子绝没有十五公分。不信,扒开他裤子看看。” 说实话,吴姐也是有点将信将疑,只是今晚的行动是按照这家伙在报纸上提供的地址去的,应该没有错。不过为了证实,她给了那锥子脸和圆脸这两个女人一个眼神,示意扒裤子。 锥子脸二话不说,就蹲下开始扒杨剑的衣服裤子,可以说手法娴熟老道。而圆脸女人就去了倒了一杯水走来,直接泼在了杨剑脸上。 昏迷的杨剑被这水一激,整个人有了醒来的迹象。旁边这十几个女人就这样看着,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准确的说盯着杨剑的下面,因为这个时候的杨剑全身上下都被扒光了。 “我说什么来着。”石芳俯身用手里的跳刀碰了碰杨剑的下面,望向吴姐:“你觉得有二十三公分吗?” 这时候在场所有女人都看出来了,这杨剑的下面确实没有二十三公分。 “人家下面又没有长大,你现在能看出什么?”锥子脸这个女人反驳石芳。 这个时候地上被扒了衣服裤子的杨剑是彻底醒了,他发现一个女人用刀在碰他下面,整个人脸色大变,下意识啊的一声缩了一团,将地上的衣服裤子胡乱抓来遮住自己下面,惊恐的望着周围这些女人,说话都有点颤抖:“你,你们是谁?我,我为什么在这里?” 一听这话,客厅里的这些女人相视一笑。 “不要怕,这里对你来说是天堂。”圆脸女人冲杨剑嘿嘿一笑。 “也可能会是地狱。”吴姐这个时候脸色阴沉,她逼视地上蜷缩一团且惊恐着的杨剑:“你是叫杨剑吧?” 杨剑下意识点头。 “报纸上那则征婚广告是你登的吧?” 杨剑又点头。 吴姐没有说话了,而是将目光落在了坐在茶几边缘的石芳身上,似乎在告诉她,我没有抓错人,也不可能抓错人。 石芳不说什么,只是盯着地上的杨剑,手里的跳刀转了两转,她不紧不慢的说:“你现在立刻将你下面反应起来,让大家看看,如果有二十三公分,这里会是你天堂,如果没有……”说到这里,石芳嘿嘿一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手里跳刀的刀口,冷冷地说:“我就阉掉你。” “——什么?”杨剑整个人大惊,双手赶紧捂住了自己下面,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二十三公分。而这些女人又不像开玩笑。 “磨蹭什么呢,快点!”有女人开始含笑催促了。 “叫你快点没听见?” “不,不……”杨剑开始在地上挪着屁股不断后退,也惊恐望着这些女人不断摇着头:“不要,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救命,救命,秦哥救命啊——”杨剑起身光着屁股撒丫子就跑。 客厅里的女人看着光屁股的杨剑朝门外跑,是哈哈大笑,不紧不慢的追了上来,因为她们知道外面的大门是反锁了的,根本逃不掉。可是,可是前面两个女人就要在门口抓到杨剑的刹那,只听得啪啪两声,这两个女人如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回了客厅。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客厅里的女人都脸色大变,纷纷站起了身。 渐渐地,一个影子进入了客厅,随着这个影子不断被拉长,当彻底出现在客厅,出现在所有女人面前时,坐在沙发上的柳明夫妻是脸色大变,不可思议的双眼圆睁。 141.第141章 初显身手 秦白!这个已经死了的名字再一次闪现在了柳明夫妻的脑海中。 不仅是柳明夫妻,就连坐在茶几上手拿跳刀的石芳,以及另外三个女人的脑海中皆出现了这个名字:——秦白。 怎么可能?! 一年前,不,是十五个月前的那个夜晚,秦白明明被她们打断了手脚,打断了脊梁骨,一刀从背后捅穿了他的心脏,早已死亡的人,为什么还会出现?他到底是人?还是鬼? 客厅里认识他的人心里没来由的开始发怵。 不认识他的人也感到了震惊和不可思议,因为这栋别墅建立在半山腰,十分隐蔽,从不曾有任何陌生人到访,就算知道这个地方,如果没有人带路也找不到,可是他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难道有人给他带路?不可能啊,每一次出去都是好几个人相互监督且一路盯梢……到底怎么回事?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是他一个人,还是带了警察? 是人是鬼?一个又一个疑问,在这个客厅里,在这些女人的脑海中转圈。 他,所有目光的焦点,但见他身形高大,一袭黑色长袍裹在身上直至拖地,双肩圆弧饱满,乍一看就仿佛是一个立起来的黑色口袋上出现了一个外形俊朗的人头。 “你……是人还是……”拿着跳刀的石芳声音都在发抖,更别说她双眼中的惊惧。因为她知道秦白会死是她用刀子捅了秦白的心脏,秦白变鬼回来,那么第一个肯定是找她。 石芳惧怕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在场的女人都看出来了,可是她们很不解,因为她们知道石芳是个胆子大的女人,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却表现得如此惊慌,其中必有缘故。 “……鬼……鬼啊……”压抑很久的一声尖叫终于爆发了。 所有人投眼看去,是柳明的妻子薛雪发出来的,她全身发着抖扑在了柳明怀里,而柳明也是面露惊恐。 不知为何,一股恐慌的气氛瞬间在客厅弥漫了开来,令所有女人下意识退了一步,距离这个突然出现的黑袍男人远一点。 他没有说话,也一动没动,而是不动声色的笑了,似乎对于在场所有人的表现感到很满意。 “敢踹老娘,老娘杀了你——”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个声音属于一个体型丰态的女人,刚才就是她跑在最前面抓杨剑,却被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给一脚踹了回来摔倒在地上,现在她一个起身,握着拳头没有任何犹豫携带着愤怒之火砸向了他。 这是一个女人,虽然是一个女人,但这一拳却不是普通的一拳,因为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是一个力大无穷的女人,所以这一拳的力量有多大,他很清楚,因为他曾经体验过。所以在这一拳砸向他的这一刻,身手敏捷的他身子一侧,轻易躲过了这一拳。 也是这一躲,握拳砸来的这个女人由于身体的惯性,拳头直接冲向了他身后的杨剑,吓得杨剑阿的一声大叫了起来,因为速度太快,他杨剑都来不及躲。不过就在杨剑大叫的刹那间,拳头距离他鼻梁还有一公分,居然停下了。仿佛是这个女人见杨剑不是自己的目标,所以停手。是这样吗? 不是,不是她自己停下,而是被停下。 仔细看,会发现她的头发被一只手给抓住了。抓住她头发的不是别人,正是方才躲开的他,是他在躲开的刹那,抬手那么一抓,抓住了她的头发,才让她的拳头在杨剑的鼻梁前硬生生给停下。 头发被抓住的这个女人,刚刚感受都万千头发在撕扯自己头皮,整个人就阿的一声双脚离地,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一面墙上,撞得她五脏六腑一阵翻涌,一大口老血喷了出来,重重的落在了墙下。 “——什么?”客厅里的所有人都在这一刻被震住。 她们是亲眼看见秦白抓住她的头发,将其给提了起来朝墙壁方向扔了过来。这得需要多大的力量?不自觉间,再看这个男人,她们的眼神中有了惧意。 而他,对于方才显露的这一手似乎并不在意,也并不关心方才被自己扔出去的这个女人是否已经死亡?他冷冷地扫了一眼这些女人,嘴角微微上扬:“我只说一句,不想死的就全给我蹲下。” 他的这句话看似平淡,实则极为强硬,极为霸道。 每个人都清楚这句话实际上是表明了他根本就不把她们放眼里。 这句话无疑激起了她们心中的怒火,一时间你我看,我看你,心想你就一个人,而我们这么多人,你叫我们蹲下,我们就蹲下吗?不蹲下你还能一下子全收拾我们?未免太嚣张。 石芳这个时候也看出来了,秦白应该不是鬼,虽然疑惑他为什么没有死,但这个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和秦白交过手,知道秦白没有什么用,霎时她冷笑一声说:“你真是命大,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有死,但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现在你自己送上门来,这次我会将你大卸八块。姐妹们,我们一起上。” 在石芳的鼓动下,在场的女人眼中都露出了一抹凶光,因为她们也看出来了,这个男人来者不善。其中一个女人更是脸色铁青,她冲着秦白叫器:“你杀了我姐,我要你偿命。” 除了柳明夫妻迟迟没有上前,以及之前被扔出的那个女人外,其余十二个女人全部朝他围了过来了。看这阵势,今晚非要把他撕了不可。 “秦哥,她们人多,我们赶紧走吧,好汉不吃眼前亏。”穿好衣服的杨剑拉了一下秦白,因为他也看出了这些女人好像不是善类,毕竟人这么多,秦哥一个人能应付的过来?哪怕知道秦哥有点身手。 “你去外面躲一躲。”他轻轻推了一下杨剑,他脸色凝重,说实话他也没有把握能收拾这些力大无穷的女人,但他想试一试,毕竟自己魔鬼训练了一年,一直都没有找人试过手,今晚不妨拿她们来实战一下。 “去死吧。”石芳手拿跳刀刺了过来,于此同时,其她女人更是蜂拥而来。 142.第142章 抢钱杀人 初春的这个深夜,建立在半山腰的这栋别墅客厅。 面对十二个力大无穷的女人蜂拥而来,秦白先是一步后退,一把拉下身上的黑袍扔向了第一个冲来的石芳,罩在了她的头上,然后冲向了另外一个女人,跳起一脚踢在了人家胸口上,就差没有把人家的胸给踢爆。 要知道秦白在荒岛上可以一脚踢断一颗树,不过即使如此,那个被踢的女人还是一个踉跄后退了好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而秦白借力反弹回来,一个手肘砸在了被自己黑袍罩住头的石芳脑袋上,直接将其“阿呀”一声砸在了地上。 将石芳砸在地上后,秦白没有在管石芳,弯腰黑着脸一拳打在了一个女人的腿上,只听得“咔擦”一声骨头裂了的声音,紧接着就听到这个女人杀猪般的惨叫,倒在了地上捂着腿痛叫。 又是一个扫腿,扫倒了一个女人。 不过这时候一根木棒打在了秦白背上,但秦白硬抗了下来,回身冷冷地瞪着这个手拿擀面杖的女人,嘿嘿一笑,揪住她的头发,膝盖是一个劲的揆其小腹,直至揆倒在了地上呻吟。打完了这一个,又以最快的速度回来打石芳,眼看石芳就要把头上的黑袍给拉掉,却被秦白两脚踢来,将黑袍又缠在了她的头上。 这些女人别看人数多,也别看力大无穷,但都是一些蛮力,没有经过刻意的训练,所以在遇到经过了魔鬼训练了一年的秦白,是根本占不到什么便宜,加上秦白身手敏捷,速度又快,在面对这些女人的时候,秦白又是往死里整。所以没一会儿,七八个女人就躺在了地上呻吟,剩下的几个女人都不敢在上前了,眼中竟是惊惧。 这个时候秦白也不对那几个女人动手了,他现在是手臂酸软,他来到了还在揪头上罩着黑袍的石芳面前,就这样看着她。同时也捡起了旁边落在地上的一根擀面杖,拿在手里轻轻敲击着手,当石芳摘下头上黑袍后,入眼的就是秦白这张坏笑的脸,紧接着就是秦白那凌厉的眼神。 啪的一下,手里的擀面杖直接打在了石芳的头上,将其打在了地上,鲜血一下子就从石芳脑袋上渗了出来,吓得那几个不敢动手的女人一阵惊叫。 秦白盯了那几个惊叫的女人一眼,吓得那几个女人都不敢看秦白的眼睛,他收回目光来到石芳面前抓起她的头发,将其提了起来,拖走,一直拖到那张玻璃茶几前,抓着她石芳的头砸向了这个玻璃茶几。只听得哐啷一声,玻璃面的茶几被石芳的头撞的四分五裂,玻璃渣子贱得满客厅都是。 对于这一幕,柳明的妻子薛雪“啊”的一声叫了起来,和丈夫紧紧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秦白盯了一眼挂在茶几上满脸是血的石芳,就将目光投向了那瑟瑟发抖的柳明夫妻,就这么盯着,盯得柳明夫妻是浑身起鸡皮疙瘩,因为他们算是知道了这秦白就是一个阴魂不散的魔鬼,是来复仇的。那晚杀秦白,他们夫妻也有份。 “杀人都不怕,怎么,你们夫妻还怕看打人?”秦白冷声一笑,抬脚跨过了石芳的身体,坐到了沙发上,盯着客厅里那些几个站着的,以及躺在地上呻吟的女人,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我在说一遍,不想死,就tm全过来给我蹲着。” 这话一出,那几个站着的女人赶紧结伴来到了秦白面前这块空地上蹲着。地上躺着呻吟的那些女人也忍着身上的巨疼蹒跚着爬起来,走过来蹲下,还有一个腿断了,被搀扶着过来坐在了地上。因为她们已看出来了,这秦白就是一个魔鬼。 也是这个时候,在外面躲着的杨剑听到屋里好像是秦白赢了,就赶紧跑了进来,进来发现整个客厅一片狼藉,好几处地上都残留着血迹,而那些女人几乎都老老实实蹲在了沙发前。 “我靠!”杨剑惊愕的走了过来,指着这些女人,又指着秦白,有点不敢相信的说:“秦哥,你,你就这么把她们收拾了?” 秦白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柳明夫妻,盯着他们:“怎么,要我过来亲自,请!你们?”秦白在请字上格外加重了语气。 傻子都明白这个时候不过来,一旦让秦白过来请,那么后果可想而知,看看那石芳就知道了。所以柳明夫妻在千万个不愿意下瑟瑟发抖的走了过来,老实的蹲下。 所有人都蹲下了。 十四个人分成了四排,前面三排每排四个,后面一排只有两个,是柳明夫妻。当然还有一个人是耷拉在茶几上,她就是石芳,满脸是血的她,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生还是死。 整个客厅就只有一个人站着,他就是杨剑,他在这些人身后是走来走去,也不知道想干嘛。而秦白就坐在沙发上,冷冷的目光扫着面前这些蹲着的女人。这些女人皮肤都很好,细腻光滑。 “杨剑。”秦白喊了一声。 “哎,秦哥。”杨剑望着秦白。 “你号称神偷,找东西什么的,你应该最在行。”秦白抬眼看向他杨剑,嘴角一笑:“现在你在这栋别墅里,里里外外都给我搜一遍,将所有值钱的东西全给我拿到这里来。” 这是杨剑的老本行,他嘿嘿一笑:“没问题。” 下一秒,杨剑就去搜刮钱财了。 可是蹲着的这些女人一听要抢她们的钱,她们是脸色微变,纷纷抬眼望向秦白,可是被秦白那凌厉的眼神一瞪,吓得又低下了头。 “你应该叫李娟吧。”秦白盯着第二排蹲着的那个女人。 李娟没有说话,只是眼神里有一股恨,因为她姐李莉就是死在秦白手里。对于这件事,秦白冷笑一声说:“你姐死有余辜。现在你落在我手里,你想杀我为你姐报仇,那么你说我该不该留下你这个隐患呢?要不这样吧,我看你和你姐姐情深,我送你去陪你姐怎么样?” 这话一出,李娟双眸圆睁。秦白的话是宣判了她死刑。 “秦白你到底你想干什么?”柳明这个时候忍无可忍,他说话了,哪怕身旁的妻子拉他,他都没有在意,他站起身来用大口呼吸来掩饰心中惶恐,瞪着秦白:“是我把你拉扯进这个案子,也是我害了你,有什么你冲我来,你现在抢钱杀人,你还是人吗?”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秦白朗笑中站了起来,目光直视他柳明,吓得柳明吞咽了下口水。 但见秦白脸色一变:“你问我是不是人,你先搞清楚你tm是不是人?”一边说一边朝他柳明一步一步逼来,逼得柳明下意识后退。秦白咬牙切齿:“没有我,你能找到你妻子?你不付报酬也就算了,你tm居然恩将仇报偷袭我,还杀我,你tm算人吗?猪狗不如!”啪的一声,秦白抬腿就是一脚。 143.第143章 圈养的男奴 柳明被秦白这一脚踹了个踉跄,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蹲着的妻子薛雪见老公被打,蹭的一下站起来推了秦白一把“有什么冲我来,别为难我老公。”说完就转身去扶摔倒的丈夫。 “没你事,你快走开。”柳明赶紧爬起来推攘妻子。 “真是情比金坚患难与共啊。”秦白嘲讽着走了过来,盯着薛雪:“冲你来,好啊。” 一听这话,柳明赶紧用身体把妻子护住,锁着眉对秦白说,与其是说,还不如说是在乞求:“秦白你别为难我妻子,我求你,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发泄心中之怒……找我,我一个人承担。” “你tm承担的了吗?啊!”说着话的秦白又是一脚。 这一脚直接将柳明和他妻子一起踹在了地上。 也是这一脚彻底激怒了薛雪,哪怕她被丈夫压着,但她的力气比丈夫大,一下子推开丈夫,如一头猛兽咬牙切齿朝秦白扑了过来,横竖是死,要死就一起死。一时间抓、挠、咬、缠全用在了秦白身上。 触不及防的秦白被薛雪抱住了腰,强大的冲力将秦白推得直线后退。 “操尼玛!”秦白被薛雪这泼妇行为激火了,一膝盖揆在了薛雪的肚子上,又一手肘砸在了她的背上,将薛雪砸在了地上。这还没有完,秦白直接揪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按在地上,二十几个耳刮子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脸上。 “啊——”柳明这个时候怒不可揭的冲了过来。 啪的一脚,秦白看都没有看一眼,直接将冲来的柳明踹飞。 “你这个贱人,我让你捅许男,我让你捅——”秦白揪住薛雪的头发,一边扇她耳光一边恶恨恨地数落她的罪状。 “你以为沾染上了什么性瘾,你就痛苦,你就生不如死,就觉得全世界都欠你是吗?……你这个贱人,你怎么不去死?知不知道你不仅害了你自己,还害了你丈夫,搞得人不人鬼不鬼。” “你tm放开我老婆——啊!” 秦白只感觉脑后一股风刮了过来,暗道不妙,来不及回头,身子就前倾伴随着向左一个翻滚,躲过了柳明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根手臂粗的挂衣杆。虽然躲过了,可是还没有从地上起来,柳明手里的挂衣杆就挥了过来。欺负他老婆,看来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然而让秦白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蹲着的那个李娟这个时候看准了机会,因为之前秦白说要杀她,既然都是死,那我就让你先死,于是整个人扑了过来,将秦白压在了身下,伴随着一声大喊:“大家快来——” 这声大喊还别说,之前那几个没有动手的女人纷纷扑了过来,一个又一个叠罗汉式的将秦白死死压在了身下,就连那些受了伤的女人也不甘示弱都梭了过来。因为这个时候谁都知道,是收拾这秦白的最佳时机。要知道她们一群人在这里住在一起,虽然时不时发生点口角摩擦,但都是内部矛盾,可这秦白是外人,是外来强敌,必须齐心协力对付。 秦白被这么多人压在最底下,是浑身动弹不得,无论怎么挣扎都无用,仿佛身上被压了一座大山。更让秦白心惊肉跳的是不知道是哪个女人吼了一声:“把菜刀拿来!” 我擦!这是要砍死老子啊! 现在的秦白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就是一块砧板上的肉,如果不尽快摆脱这样的局面,那自己很可能会像一年前那晚再死一次,甚至死得会更加凄惨,分尸有没有?大卸八块有没有?!尼玛,秦白在挣扎中惊喊:“杨剑,杨剑——” 这个时候搜刮民脂民膏的杨剑出现在了地下室。 这个地下室昏暗潮湿,而且空气中还有一股刺鼻的难闻气味,更加令杨剑心惊胆战的是,他嗅到了血腥味,这……不止这些,他听到了呼吸声,而且这呼吸声仿佛是隐藏暗中的野兽所发出。当他找到墙壁上的灯光开关后,将其打开的一刹那,他整个人睁大了双眼。 灯光下的这个地下室,出现在杨剑视线里的不是修罗地狱,不是残肢满地,而是一个又一个铁笼子。 每个铁笼子里面都有一个人。 全都是男人! 每个人全身赤果,骨瘦如柴,仿佛被什么可怖的东西榨干了他们身上的精气神,有的人身上还有一道又一道血痕,他们受过惨无人道的虐待。这些人目光涣散,当见到有人来了这里,一个个吓得蜷缩了一团,大气不敢出。生怕呼吸大了,来人就会认为他精强力壮,将其拖出去施暴。 看着铁笼子里的这些受惊的男人,杨剑惊得说不出话,他仔细数了一下,整整二十八个男人。他们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还被囚禁在笼子里,是那些女人干的吗? 也是这一刻,杨剑脑海中闪现了一个词:男奴! 圈养的男奴! 不过说他们是圈养的姓奴似乎更贴切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杨剑突然想到了自己,自己好像也是这些男人中的一员,只是秦哥来的及时,没有让自己沦为这样的下场。 “不要怕,我没有恶意,我是来救你们的。”杨剑见这些笼子里的男人个个如惊弓之鸟,于是赶紧解释,紧接着将这些铁笼子一个一个打开。 地下室上面。 这个时候的秦白肋骨都要被压断了似的难受,四肢也根本动弹不得,身上这些女人仿佛一个个吃了千斤坠一样!同时他也明白了对付这些女人,绝不能被她们缠上,要利用自己身体的灵活与速度快的优势,否则就会像这样被制住。这些都还不算什么,更让秦白惊惧的是他看到了一个女人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提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朝他奔来。 “操尼玛——啊!”秦白用尽了全身力气挣扎,可是根本就于事无补。 杨剑这该死的到底在哪里?他不知道不来救老子,等老子死了,他也会被这些女人干死吗?……可就算杨剑来能帮什么忙呢?他是这些力大无穷的女人对手吗?肯定指望不了这该死的。不指望他又指望谁?……忽热间,秦白想到了什么,他望着那把朝他脑袋落下来的菜刀惊喊:“钢笔救我——” 144.第144章 扫黄现场 秦白在惊喊中,他被压在胸口的手艰难的取出挂在胸口的钢笔,将其含在了嘴里,舌头一顶按钮,一束白光从钢笔的尾端射了出来。 也是这束白光的闪现,射中了手拿菜刀要砍下来的这个女人眼睛。刹那间,这个女人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一动不动。 可是还不等秦白松口气,他就看见不知道是那个女人的手接过了菜刀。 草泥马!秦白脸色大变,想要在顶一下舌头,可是钢笔没有反应了,因为这个消除人一分钟记忆的技能,只能你按着按钮不动才能射出白光,一旦松开按钮,白光就会消失,想要再次射出白光,只得等48小时之后。 这下秦白是面如死灰! 眼睁睁看着那把刀口锋利且闪着锋芒的菜刀,携带千斤之力落了下来。 “秦哥——” 就在这关键时刻,杨剑的声音传来! 也是杨剑的声音传来,落下来的菜刀定格在了秦白头顶。 额头都吓出冷汗的秦白赶紧缩头,远离悬在他头顶上的这把菜刀,同时偏头望向杨剑的方向:“快来救……” 我字还没有发出来,秦白就僵住了,睁大双眼不可思议我望着杨剑的方向,他发现杨剑的身边多出了一个又一个没有穿衣服的裸男,那些男人骨瘦如柴,个个咬牙切齿,犹如地狱出来的骷髅军团。 不止是秦白僵住了,就连压在秦白身上的这些女人看到那些男人出来,都傻眼了。 下一秒,那些骨瘦如柴的骷髅军团怒不可揭的冲着这些女人,如洪水猛兽咿咿呀呀怪叫着冲了过来。 诺大的客厅一下子人满为患,乱成了一团,打成了一片。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正在开什么patient。 这些骨瘦如柴的男人被这些女人平时虐待的不成样子,榨干了他们的精气神,每天还吃不饱,时不时还得挨打,关在那潮湿不见天日的地下室。如今终于获得新生,见到这些该死的女人,他们能不双眼冒火?能放过她们?加在他们身上的一切折磨要一股脑还给这些女人。 只是他们被关在地下室又加上骨瘦如柴,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根本不是这些力大无穷的女人对手。但是,但是他们胜在人多,拥有一股不可匹敌的气势,加上这些女人之前被秦白收拾了一顿,所以现在是疲累不堪,在遇到这些怒不可揭的骷髅军团的报复,自然占不了什么上风。几乎是两个打一个,咬抓缠抱捶全部招呼上了。 在混乱中,秦白从人堆里挣扎了出来。 杨剑见到后,赶紧将秦白拉到了安全位置,不惑的问:“秦哥你没事吧?你怎么被她们压在身下了?你不是很能打吗?” 一提起这个秦白就来气,大口呼吸着的他摆了摆手,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问这些突然出现的男人是怎么回事,是从哪里发现的。 杨剑自然不会隐瞒,将怎么发现这些男人的都说了出来,最后将手里一个白布口袋递到秦白面前,这是他搜刮的民脂民膏,他嘿嘿笑着说:“秦哥,你看看这些,tm这些女人油水不少,这里面加起来少说也有两百万,还有十几张银行卡,估计里面也有不少钱,等下逼问出密码,嘿嘿,我们就发财了。” 秦白听了杨剑的讲述,也自然猜到了这些骨瘦如柴的男人是这些女人圈养起来的男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的秦白,看那些女人多了一种情绪,这种情绪是悲哀。 “这钱先放着,你现在立刻去找一些绳子来,越多越好。”秦白将这个白布口袋放在了自己身边。 “找绳子?”杨剑下意识望了一眼和那些男人扭打成一团的女人,他说:“秦哥你的意思是想把她们捆起来送派出所?……我靠,秦哥你没事吧?警察要是来了,我们还能跑脱?这些钱财还能属于我们?” “啰嗦什么?”秦白没好气的瞪了他杨剑一眼,他说:“钱少不了你的。快去!” 杨剑虽然有点不愿意,但还是转身去找绳子,因为他搜刮民脂民膏的时候,去了所有地方,自然知道绳子在什么地方。而秦白休息了一会儿,就找了一根木棍,走向了扭打成一片的战场,将这些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人拉开,对于不放手的,直接一闷棍打晕。 秦白这样做,是看到这场群架完全是往死里整,如果不加以制止,绝对会死人,死人不是他秦白想看到的,虽然他之前对这些女人也是往死里整,但他知道分寸,什么时候该停手,什么时候还能在打一下。就是那石芳,秦白也没有想过要杀她,只是让她头破血流昏迷了过去。 不一会儿,杨剑就把绳子找来了,不过绳子不够,秦白就让杨剑拖了一张床单来撕成一条一条的,还不够,就将这些女人的皮带给抽了下来。然后将这些女人的手脚捆绑,扔在了角落。 对于那些骨瘦如柴的男人,同样将其捆绑。本来秦白不打算捆绑他们,毕竟他们是受害者,可是他们嘴里叫骂着喋喋不休,好几次按都按不住要扑向那些女人打。没办法,为了控制局面,只得将这些男人也捆了手脚。不过在捆绑前,找了一些衣服给这些男人穿上。 一切都控制下来后,整个客厅是一片狼藉,人满为患,好几处地上都还残留着血迹。 二十八个男人,十四个女人与柳明,外加秦白和杨剑,一共四十五个人。 那些男人和这些女人被分成了两个区域,蹲着或坐着、以及躺着。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或被抓伤,咬伤,打伤,青一块姿一块。由于衣服不够,所以很多男人只穿了裤子,上身是光着。而这些女人也因为扭打而变得衣衫不整。 所以,这样的场面,怎么看都怎么像扫黄现场! 这个时候杨剑看了一眼这些人,觉得该走了,他冲秦白嘿嘿一笑:“秦哥,现在是不是该分钱了?” “分钱?”秦白饶有兴趣的看了他杨剑一眼,嘴角一笑,将白布口袋握紧了一分:“不急,我还有些事处理。” “不是秦哥,钱都搜刮了还有什么事?”杨剑发现秦白走向了那些女人。 145.第145章 报警震慑 女人,最好的年华不过那么匆匆十几年,可有这样一群女人选择在人生最美好的年华里抛家舍业生活在黑暗里,丢弃尊严与邪恶为伍,视法律为儿戏,难道她们没有受过教育?难道她们不知道礼仪和廉耻??难道她们不渴望亲情和温暖???究竟是什么让她们扭曲了灵魂?又是什么让她们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是病毒?是疾病??还是诅咒???人为?!天灾?!!!冥冥之中究竟是谁操控着这一切??? 秦白有恨,他花了近两个月时间编织了一张网,通过这张网揪出了这些人间蒸发的女人和杀他的仇人。他来这里不是为了杀人,也不是单纯的复仇,他想知道答案,想弄清楚一个又一个疑问。 诺大的客厅里,人满为患,那些男人光着上身骨瘦如柴瞪着这边的女人,眼里竟是怨毒,恨不得吃她们的肉喝她们的血。这边的这些女人衣衫不整或躺或坐,头发凌乱蓬松,有些人嘴角还有血,她们无言,她们沉默,又或是不在乎。 “你们藏得可够好的,你们知道为了找到你们,这两个月我是怎么过的吗?每天晚上我都如一个孤魂野鬼穿梭在黑夜里,就希望你们能出现,无时无刻不在盼着这一天。”秦白站在这些女人面前,扫量着她们每一个人。 原来两个月前,秦白从老家w市来到了t市,只是茫茫t市他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这些女人,先开始十几天他在t市的大街小巷转悠,去了红灯区,去了夜总会,去了所有这些女人能去的地方,可是都无一收获。直到一个小偷的出现。 哪一天秦白像往日一样睡在被封了的37号,也就是石芳家。不料半夜时分他听到了动静,他当时以为是石芳这个女人回来了,不料是一个小偷,也就是杨剑。本想将杨剑送往派出所,可是杨剑是求爷爷告奶奶别送他去派出所,还说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听了这些话,秦白突然有了一计。既然找不到这些女人,何不引蛇出洞?因为他相信这些女人一定在t市。 这个计策就是让杨剑以他自己的名义向报社自费发一则征婚广告,还特意强调他那个地方有二十三公分,为了显得更真实,还说他杨剑是个富二代,因为寂寞想找个女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吸引这些女人的兴趣,前来对他杨剑施暴或抓他。 鱼饵撒了出去,秦白每天晚上就蹲守在杨剑附近的高楼顶上观察。 果然,在蹲守了一个多月后的今天,等来了这些女人。当时秦白本想动手,可是他发现这些女人不是他要找的柳明等人,万一让这些女人跑了,到时候又该去哪里找?或者等她们的人见她们没有按时回去,又该怎么办?于是秦白经过思前想后决定藏于车底跟踪这些女人。 也不得不说秦白当时的决定是正确的。从一路上的暗哨来看,这些女人进出都十分谨慎,所以要是在杨剑家真的动手了,这些女人又打死不说,时间拖延下去,那恐怕就没有现在发生的事了。 “喂,派出所吗,我要报警,我是秦白,我现在在郊外一座半山腰上的别墅里,具体地方我不知道,大概在西南方向。我找到了一年前杀人逃逸的柳明,薛雪,石芳等人,请速速派人来接应。” “你个混蛋,快放了我们!” “你不得好死——” 被捆了双手双脚的这些女人听到秦白报警,是一个个脸色大变,情绪激动大骂秦白。因为警察一旦来了,那么她们就会被关进看守所,可是每天十几次的性瘾发作,关在看守所里面不是要她们命吗?比杀了她们都还难受。 对于这些女人的喝骂,秦白似乎不以为然。 “秦哥你真报警啊?你,你,我靠,不行,赶紧把钱分我,我得走了。”杨剑赶紧跑来急着要钱。因为他是小偷,曾经不止一次进过派出所,现在要是又被抓,那自己算完了。 “你想要多少?”秦白盯着他杨剑问。 这一问,这一盯,吓得杨剑把一人一半这四个字硬生生改成了:“你看着给吧。” 杨剑有点怵秦白,因为第一次和秦白见面的时候,是被秦白给打了个半死。 “给你十万吧。” 秦白从白布口袋里取了十万出来递给杨剑,见杨剑有点不乐意,秦白指了指那些骨瘦如柴的男人:“他们是受害者,这些钱有些属于他们,而我也只拿我该拿的。另外你放心走吧,这点钱我会向警方说明,抓获这些女人你也有功,就当给你的奖赏,保证不会有人找你麻烦,但是我希望你以后别做小偷了,拿着这点钱干点别的吧。” 杨剑对秦白这冠冕堂皇的话是将信将疑,尼玛两百多万就给我十万,还只拿你该拿的,谁知道你该拿多少?再说对于那些骨瘦如柴的男人,你真的会分给他们?估计打个问号。我擦,杨剑是敢怒不敢言,最后想想还是算了,有十万总比没有好。 对此,杨剑点了点头,对秦白客气的说了句:“那秦哥你一个人在这里小心点,今后若是有缘相见,我请你喝酒。”说完,就拿着十万快速离开了这里。 杨剑离开后,秦白就将白布口袋扎紧,扔在了沙发上。也是这个时候被捆了手脚的柳明鼻青脸肿的望着秦白,在众多女人对秦白的喝骂声中脱颖而出:“秦白我求你了,放我们走吧,钱你全部拿走,我们保证不追究……” 秦白沉默着,在沉默中盯着柳明这张脸,盯得柳明都有点不自然,好一会儿秦白才说:“柳明,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你,说你是个好丈夫爱妻子,可你却因为这份爱帮助你妻子犯罪,你这样的爱不是爱,是在害她,是在助涨她的所作所为。当然,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愿意这样陪着她生活在黑暗里,但我想说,拯救你的妻子吧。” “呵,呵呵……”柳明笑了,这笑显得很苦涩,他望着身边的妻子,头紧紧的挨着妻子。他没有说话,因为他何尝不想拯救妻子,可是拯救的这条路上,是无可奈何与无能为力。 对于柳明那苦涩的笑,秦白不愿意看,他来这里也不是看他柳明笑的。他沉了口气,来到了沙发上坐着,目光依依扫量了一眼这些女人,他一字一句的说:“方才我的报警电话,想必你们都听见了,不出意外的话,天亮之前警方一定会赶到这里。那个时候你们将面临什么,我想不用我多说。但是我愿意给你们一条生路。” 这话一出,喝骂秦白的女人停止了喝骂,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望向了秦白。 “我只想弄清楚一些问题,所以我来问,你们答,好好配合的话,我会在警方到来之前将你们放了,如果不配合,那么我想……你们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秦白之前当着这些女人报警,就是为了震慑她们,让她们配合自己问话。秦白扫了她们一眼:“准备好了吗,我开始问了。” 146.第146章 元凶出水 诺大的客厅里,一片狼藉,也很安静。 在安静的氛围里,有一支录音笔开着,在记录一个又一个女人的讲述,讲述她们的姓名,她们的年龄,她们的家庭住址,她们的遭遇。她们也不得不配合,都希望尽快结束这样的问话,至少在警方到来之前,能离开这里。 秦白坐在沙发上,拿着钢笔,记录这些女人的讲述。 在记录中,秦白发现这些女人来自全国各地,有的是上班族白领,有的是做小生意的老板,有的是家庭主妇,有的是为人之母,有的是高校教师,有的是社会底层服务人员,还有的是在校大学生,以及农村少妇等等各行各业的女人都有。 她们的年纪最小21岁,最大四十二岁。四十二岁这个女人被秦白多盯了两眼,因为她皮肤细腻光滑,特别是她的职业,是社会底层服务人员,是保姆,这样的女人按理说不会有什么闲钱买昂贵的化妆品保养自己,可是她的皮肤真的很好,让她看上去只有三十二岁,这让秦白不得不惊叹这些女人沾上的那个东西的神奇。 这些女人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走上这条不归路的遭遇,只有两种。一种是遇到了叶先斌而改变了她们,这里的她们指的是薛雪和石芳,以及死去的李莉,李莉的妹妹李娟,还有另外五个女人。一共九个女人。 另外一种是因为一次聚会,这个聚会是在一个做生意的老板家,也是四十二岁这个女人做保姆的家庭,更是今晚绑架杨剑的吴姐这伙人。一共五个女人。那次聚会在d市。 秦白经过梳理这些女人讲述的遭遇后,发现虽然这十四个女人是两种遭遇,但终究是一种,因为都是吃了一种来历不明的肉而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而那种肉据她们众口一词说是:太岁。 太岁!听到这个词,秦白的头皮一下子发了麻,他难以置信的望着这些女人,表情很是惊愕:“你,你们在说一遍是什么?” 秦白之所以头皮发麻还惊愕,是因为古老相传太岁这个东西动不得,是恶神化身,据有杀人的魔力。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太岁头上动土,你不想活了。 相传,在唐朝有个进士叫王丰,他要在自家院里盖几间屋子,于是他也没有测过风水,就随便找个地挖坑打地基,结果,他居然挖出了一团怪肉,更离奇的是那团怪肉不是死的,而是活的,在动。当时把王丰吓得够呛,赶紧就把那团肉给丢回了坑里,在给埋起来。 可是“太岁”头上的土他都动了,太岁能跟他善罢甘休吗? 那个肉团见了天日之后,居然开始长个了,越长越大,那坑都容不下了。看到这一幕,王丰赶紧逃回屋子里。可是,已经晚了,那怪肉竟然长满了整个院子,最后挤塌了房屋,王丰一家人都惨遭毒手。后人都说这就是“太岁”头上动土的下场。所以说太岁是很恐怖的,是见光就行凶杀人,根本不能招惹。可是这些女人竟然还敢吃太岁,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当然,虽然这是一个传说,当不得真。但是秦白知道,太岁是真的存在这个世上,是地下的一种不明生物,是自然界中非植物、非动物和非菌类的第四种生命形式,科学家称太岁是一种大型粘菌复合体,至今为止,光发现的细菌都多达上万种,还有一些数之不清且不能辨别的细菌。可以说太岁就是一个万能细菌粘合体。 在相关新闻报道中,说上个世纪九十年代,黄河边上的一个村民就发现过太岁,还拿回家煮来吃了,结果没两天就死了,死因不明。后来在山东枣庄又有人发现了太岁,内蒙古也发现了太岁。太岁的形式多种多样,颜色各异,有黄有红有黑有白,同时浑身都是肉,用刀子划开就像白花花的猪肉,无色无味,在任何环境下都不招蚊蝇。 还有的人将其泡在水里,过了十天发现其涨个了,而且泡太岁的水还有神奇的功效,喝了那个太岁泡的水可以治咳嗦,治胃病。用那水泡脚可以治脚气,但就是没人吃,也不敢吃,因为太岁是数万种细菌的粘合体。至今为止,人们所知道的太岁也仅仅是太岁的冰山一角。它究竟是恶魔?还是仙药?谁都不知道,还处于初级研究阶段。 这次这些女人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难道是真的吃了令人谈声色变的太岁?是那些多达数万种的细菌存在了她们体内,改变或破坏了她们的体质?所以将她们变得力大无穷,变得害怕阳光,变得情绪暴躁,变得好色……不管是不是这样,现在看来,她们就是因为惹了太岁而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过问题又来了,这太岁是从何而来?这些女人为什么敢吃?难道她们不知道这是太岁?还是知道却因为好奇,所以吃一口尝鲜? 还有那叶先斌,从之前石毅和九月他们调查的来看,叶先斌是知道有这个后果,所以才拿这太岁给薛雪她们吃,目的就是控制她们,让她们沦为他赚钱的工具。可是叶先斌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难道在这些女人之前,还有人吃过太岁,产生了和她们一样的症状?可是新闻又没有这方面的报道,这些女人也没有提到。要想知道叶先斌从何处知道的这些,恐怕答案还是在这些女人身上。 “薛雪,你告诉我,你们当时知道自己吃的是太岁吗?”秦白的目光落在了薛雪身上。 脸上还有秦白之前打的五指印的薛雪,看了几个姐妹一眼,轻轻摇头,她说:“我们都不知道。” “那他是怎么骗你们吃的太岁?难道你们都没有警惕心吗?”秦白觉得薛雪这些女人很单纯很笨,可是又说不通,毕竟薛雪是酒店试睡员,国内外去过很多地方,见多识广,不可能轻易上当。终其原因还是叶先斌的骗局太高明。一时间秦白很好奇叶先斌是怎么骗的。 薛雪在丈夫怀里回忆起了那个噩梦开始的中午,那个饭店,那个恶魔叶先斌,她说:“那天,我去饭店里吃饭,刚坐下没一会儿,就进来一个男人……” 147.第147章 骗局(上) 一家川菜小饭馆里,客人的交谈声和咀嚼声此起彼伏,人流是来来去去络绎不绝,其中不乏俊男美女。能来这里吃饭的都是一些爱吃辣或爱好美食的,因为这家川菜饭馆有两道菜很出名也很正宗。一道是香辣毛血旺,另一道是怪味鸡。 这天中午阳光明媚,出差m市的薛雪来到了这家饭馆,她穿了一身白色连衣包臀裙。进来的她望了一眼饭馆,发现饭馆里已有很多人,她朝靠近窗户的那张空桌走了过去。 薛雪坐下后,服务员就走了过来,将桌上插着的一张菜单递给他,礼貌的问:“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 薛雪是听说这里的怪味鸡很不错,也是她今天来的目的,她简单看了一下菜单,就笑着对服务员说:“听说你们这里的怪味鸡不错,就来个怪味****。” “好的,你稍等一下。”服务员离开后就扯着嗓门朝厨房喊:“7号桌怪味鸡一个。” 在等的过程中,薛雪打量了一下饭馆里的客人,发现有十几个,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两个一桌,有的三个一桌,还有像自己一样单独一人。忽然,一个面容干净长相精神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衬衣从外面走了进来,薛雪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看向别处。 “您的怪味鸡。”这个时候服务员将菜端到了薛雪面前。 “谢谢。”薛雪客气的说了声,就开始拿起筷子夹起盘子里的鸡块吃,吃了一口感觉好辣,就赶紧叫服务员:“给我来瓶饮料。” 服务员给薛雪递来了饮料后,就走向了邻桌,也就是刚刚进来的那个男人,礼貌的问:“恁好,请问需要点什么?” “来个毛血旺。”男人看也不看菜单,就随口说。 “好的,您稍等。” 这个时候专心在自己座位上吃着怪味鸡的薛雪,总感觉有人在盯自己,她下意识左右看了一下,正好见到邻桌那个男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四目对视中,那个男人冲自己点了下头。对于这一幕,薛雪出于礼貌象征性的也含笑点了下头,随即就收回了目光。 没过一会儿,薛雪就听到了“哎呦”一声,侧头看去,发现刚才那个男人捂着手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旁边的服务员一个劲的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这一幕不仅吸引了薛雪的目光,更吸引了饭馆里其他用餐的客人,都好奇的望着那个男人。原来服务员将毛血旺端去的时候,不知怎么的,一个不小心将毛血旺里的汤洒了出来,烫到了那个男人的手背。 “你小心一点嘛,真是,你看我的手都被烫红了。”男人抱怨着。 这个时候饭馆老板走了过来,和那服务员一样赶紧陪不是,还训斥了那个服务员两句,最后对那个男人赶紧说:“赶紧去厨房用凉水冲冲,然后我给你擦点药。” “这肯定会起泡,用凉水冲能行吗?”男人抱怨这个老板,然后说:“算了,你去忙吧,我这点伤我自己解决,只是以后叫你服务员注意一点,这次幸好遇上我,要是遇上别人不知道怎么讹诈你。” 老板见客人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在说什么,连连点头说是,还说这个毛血旺不收钱,是送你的,当补偿。然后就离开了餐桌,领着服务员去了一边,也不知道说什么。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谁知道薛雪正打算收回目光,却发现了那个男人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摸出了一片像绿箭口香糖的东西,还听他自言自语的说:“幸好带了你,要不然非得起泡不可。” 说话间,就见这个男人将那像绿箭口香糖的东西放在了被烫红的手背上,轻轻擦拭。神奇一幕出现了,薛雪惊愕的发现那个男人的手背在逐渐擦拭中,那烫红的皮肤恢复了正常,就如没有被烫过一样。 这个男人也发现了薛雪惊愕的目光,他冲薛雪嘿嘿一笑:“神奇吧。” 薛雪下意识点头,然后好奇的笑着问:“你,你擦的这个东西是什么?我看不像什么药膏啊。” 不仅是薛雪好奇,周围吃饭的另外一个女人也好奇,还戏谑的问这个男人:“看上去像口香糖,不会真是口香糖吧?” “什么口香糖哦,我这可是花大价钱从我一个朋友那里买来的,别说治疗这烫伤,就是你身上的疤痕只要将疤痕重新划道口子,然后用它擦拭一下,十分钟之内,保证无疤无痕。甚至在你们女人痛经的时候,吃了它,可以减轻痛经带来的疼痛。” 这话一出,引起了薛雪和周围几个女人的兴趣,毕竟能减轻痛经带来的疼痛,这简直神了,而且还能除疤,这对于一个爱美的女人来说无疑不是福音。不过薛雪也不是笨蛋,她将信将疑的问:“你骗人的吧,市面上那有这种东西?” “就是,你以为你那是什么神丹妙药?你别是上了什么江湖神棍的当了。”另外一个女人也传来了不信的话。 面对这些女人不信任的眼光和话语,这个男人似乎很生气,很不甘心,他看了这些女人一眼,做了一个决定,他说:“看来不让你们见识一下是不信了。你们身上谁有伤疤?过来试一下便知道真假。” 一听说能除疤,这些女人都来了兴趣,虽然持怀疑的态度,但试一下又少不了一块肉,万一真能除掉呢?于是一个女人挽起了胳膊走了过来,来到这个男人的桌前说:“去年被车刮了一下,留下了这三厘米长的疤,你要是能给我除掉,我就信你。” 男人看了一眼这个女人手臂上的疤,嘿嘿一笑:“没问题。”说着话就开始从包里摸出一个小刀,划这个女人手臂上的疤痕,鲜血一下子就渗了出来,使得女人邹起了眉。这个时候男人安慰了一句“忍着哈。”紧接着就用他之前擦手背那片东西放在了女人渗血的疤痕上,开始轻轻擦拭。 也是这个时候,薛雪和其她女人因为好奇都走了过来,开始观看这神奇的除疤。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薛雪惊愕的发现那条渗血的疤痕在那片像口香糖的东西擦拭下,神奇的一点一点愈合。最后被男人用纸巾在女人手臂上一抹,皮肤光滑细腻,原先的那条疤彻底消失。 看着这一幕,薛雪和这些女人都睁大了难以置信的目光。 这一刻,她们相信了这个男人说的话。 男人对于这些女人信任和好奇的目光,感到很满意。于是就在这些女人的各种问题下,开始卖关子,说他这个东西如何如何神奇,最后还说如果你们需要,看在今天有缘相遇的份上,我可以卖……算了,送给你们,否则你们还以为我是为了敲诈你们钱财。 薛雪等两天正好来月经,她知道痛经时候的痛苦,所以她很想要这个东西,虽然还是有点疑虑,怕遇到骗钱的,但这个男人说了是免费送,那就彻底打消了她的疑虑。不过这个男人说了,他说身上没有带,就刚才那一块,要的话只能去另外一个地方拿。就这样,薛雪和其她四个女人,跟着这个男人离开了饭馆。 在路上,通过交谈得知这个男人叫叶先斌。 148.第148章 骗局(下) 一路左拐右拐,跟着叶先斌来到了一个巷子。叶先斌对她们说,叫她们在巷口等,他进去拿东西,一会儿就出来。这里看不到什么人,薛雪虽然有点担心会有危险,可身边这么多女人在,还是光天化日下,会有什么危险?于是就在巷口等。 果然,没一会儿,叶先斌就从巷子深处走了出来。 出来后,分给了薛雪和其她四个女人一人一点。薛雪拿在手里,摸起来极其细腻柔滑,颜色是白花花的,上面有猪瘦弱那种纹理,没有任何气味。就在她们这些女人打量这个东西的时候,叶先斌说话了,他说:“我建议你们吃了它,因为吃了后的功效比简单的擦拭伤口要划算得多,否则就是浪费。” “这真能吃吗?”薛雪发出了疑问。其她四个女人也投来了质疑的目光。 “怎么,你还怕我害你们啊?”叶先斌为了让这些女人安心吃,他拿起一片直接放入了自己嘴里,开始咀嚼,然后吞下。他张开嘴:“看看,怎么样,我都敢吃,你们还不敢?” “好了,我还有点事,我要走了。如果你们吃了后,觉得有效,想还要,那我可就要收费了,因为我也是买的,今天免费送你们,也当是一个推广和缘分。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事给我打电话就行。拜拜。”说完,叶先斌就离开了。 叶先斌离开后,薛雪和这四个女人也有说有笑的离开了,在交流中薛雪知道了这四个女人分别叫石芳,李莉,周娜娜,刘芸。她们很高兴今天遇到叶先斌,获得了这个可以除疤以及减轻痛经痛苦的神药。只是她们不知道噩梦就此开始。 首先,薛雪回到酒店后,等了两天,发现月经来了,就吃了这个东西,还别说,真不痛经了,以前这个时候都是疼痛难忍。只是在她做完了m市的工作回到s市的家后,症状开始逐渐显露。 石芳回到t市,她知道母亲常年饱受痛经之苦,所以回去后把叶先斌给她的东西分了一半给母亲吃,然后她自己也吃了。只是当症状出现后,她母亲不堪其扰,整天在屋里脾气暴躁摔东西,加上丈夫又不中用,经常忍受不了出去偷人,石芳的父亲对这件事是愤恨至极,感到极度羞愧,可是这事又不能张扬出去,终于在经过了长达半个月的折磨,选择了和妻子上吊自杀。 李莉回家后,她知道比自己小两岁的妹妹也痛经,所以也分了一半给妹妹李娟。从此两姐妹一起走上了这条性福的不归路。 周娜娜和刘芸在半路上就吃了,只是各自回家后才发现不对劲。 可当薛雪、石芳、李莉、周娜娜、刘芸她们发现不对劲后,已经为时已晚。 深夜的客厅里,听了薛雪苦涩的回忆,秦白沉默了。 这一刻,秦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就默默看着眼前这些衣衫不整的女人。这些女人笨吗?不笨,甚至很聪明和警惕,可为什么还会被骗?是叶先斌的骗局手法太高明?不尽然。 甚至可以这样说,叶先斌的骗局很普通,他之所以会成功的骗倒薛雪她们,是抓住了人性的弱点,每个人都好奇,都喜欢贪便宜,尤其是女人还爱美,都想除去身上的疤痕,从而建立起信任,在信任中一步一步落入他叶先斌编织好的圈套。另外一个要素就是他叶先斌手里的东西真的很有效,这帮了叶先斌很大的忙。 终其原因,叶先斌骗人的手法不高明,只能说他叶先斌是个精明的人,懂得抓人性的弱点,只是他没有将自己的聪明利用在正途上,而是走上了这条歪门邪道。也恐怕和他从小的成长环境有关,否者他也不会一次一次进监狱,最后走向死亡。 另外,从另外三个女人口中得知,叶先斌骗的女人不仅仅只有薛雪和石芳她们。还有另外三个,那三个女人是在火车上认识叶先斌的,骗法和骗薛雪她们用的方法如出一辙,只是那毛血旺换成了火车上的开水。从而也可以看出在饭馆里面,不是那服务员不小心洒了汤出来烫了叶先斌,而是他叶先斌故意绊了一下那服务员。 那三个女人之所以会和石芳她们走在一起,是因为她们听了叶先斌的话去了g市做小姐,在做小姐的时候认识了李莉,后来窝点被警方端了,她们就和李莉一行人一起联系了石芳,也才汇合到了一起。 至于吴姐她们一行六个女人,她们也不知道吃的是太岁。那晚来到一个叫沈万福的老板家聚会,沈万福有个女儿正在上大学,那天正好是沈万福的女儿沈梦辰二十岁生日,于是就邀请了很多人。有的认识沈万福,为了巴结沈万福就来给他女儿过生,有的认识沈万福的女儿,是沈梦辰的同学和朋友。有男有女很多人,也很高兴。 到了后来,沈万福和那些男人在后院喝酒,而那些女人就在客厅看电视聊天,也是这个时候沈梦辰不知道从哪里端出了一盘切好的肉给这些女人吃,还说千万别让她老爸知道,搞得很神秘。还别说,那肉入口香甜,吃了很有精神。 只是两天之后,吃了那肉的这些女人纷纷感到了不适,出现了和薛雪她们一样的症状。纷纷找到了沈梦辰,在逼问之下,沈梦辰才说出了真相。原来那肉是他老爸从外地弄回来的太岁,有一天他看见他老爸切了一丁丁给她妈吃,吃了后很有精神,那一个晚上都很那歪。于是处于好奇,加上那晚又是她生日,就想给大家一点甜头,于是偷了他爸藏起来的太岁,切成片给这些女人吃,本以为她们会感谢自己,谁知道…… 知道真相的吴姐她们,是个个脸色大变,开始逼问沈万福,问太岁是从哪里来的,怎么解除发生在她们身上的症状。 结果沈万福也不知道怎么解除,他说是一个叫叶先斌的人给他的,说可以激发女人的性瘾,于是就出高价买了回来,然后一点点给老婆吃,谁知道自己的女儿竟然……听了这些的吴姐她们感到了绝望,在盛怒之下,吴姐等人将沈万福一家三口杀害。 为了逃脱法律的严惩,她们离开了d市,去找那个叶先斌,只是在找的过程中看到了t市的一则新闻报道,说t市发生了女人团伙作案强女干男人的事,这吸引了她们的目光,想到了她们自己,于是来到了t市。最后认识了石芳她们。 听了吴姐的讲述,秦白突然有了一个感悟:每个犯错或犯罪的人的背后,都有一段不愿提及的伤。 同时秦白发现一切回到了原点,矛头全部指向了叶先斌。所有的太岁都来自叶先斌,叶先斌的太岁又究竟从哪里来的?与这些女人集中出现在t市有关系吗? 目光落在了薛和柳明身上,这件事还得从他们夫妻身上找答案,秦白问:“柳明,薛雪,叶先斌是不是被你们杀了?在叶先斌临死之前,是不是告诉了你们他的太岁来自于t市?” 149.第149章 太岁源头 “你,你怎么知道我杀了叶先斌那畜生?”柳明难以置信的望着秦白。 杀叶先斌这事,只有他妻子薛雪和石芳知道,除此之外在没有第四个人知道。就是吴姐和李莉她们都不知道,只知道叶先斌消失了,具体怎么消失的,不清楚。毕竟这涉及到杀人,一旦有一日被警方抓获,那就是死刑,所以越少人知道越好。还有更加想不通的是,这秦白怎么知道叶先斌临死之前说了那太岁来自于t市?到底谁告诉他的?又或者说他能未卜先知? 秦白当然知道,否则他小白龙的称号算白给了。 “我是怎么知道的,呵。”秦白一笑,目光投向了薛雪:“得问你妻子。” “我妻子?”柳明下意识看向躺在自己怀里的妻子,发现妻子也是一脸疑惑的望着他,还摇头对他说:“我,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这个时候秦白说话了,但听他说:“你妻子是一个大活人,小区门口和小区附近街道都没有拍到她离开小区的画面,可是她却消失在了小区里,难道她会飞吗?还是会遁地?加上有个小偷在第三天去了你家里,证实了你家没人。也就是说那个礼拜里,你和妻子都不在家或小区,同时消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你们夫妻在一起,可你们会在哪儿呢?是怎么消失的?通过我仔细回想和排除各种可能,加上那两天我在你家小区里调查发现,唯一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小区,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被人带出去,怎么才能不被发现呢?一辆大车,只有大车才能装下你们夫妻。 可小区里面都是住户,都是小车,哪来大车?直到我想到你们家楼下斜对面那个超市,超市必定有送货的车。我想你们肯定是藏在那辆货车里神不知鬼不觉离开了小区。离开小区后,你们夫妻会去哪儿呢? 通过你柳明讲述的杀妻细节,这些东西不可能随便编造的出来,一定是你真用这种方法杀了人,可是杀了谁呢?杀你妻子肯定不是,因为你妻子还活着。于是我想到你妻子是被叶先斌害的,她还经常以出差的名义去m市,那么你既然那个礼拜没有杀你妻子,肯定是你妻子将一切告诉了你,所以你痛恨叶先斌,那么离开小区,就一定是去了m市,杀的人也一定是叶先斌。”将自己分析出的一切讲出来的秦白,嘴角一笑盯着他柳明:“不知我说的可对?” 这一刻,柳明沉默了,这秦白简直不是人。因为事实确实如此,案发的时候他确实是和妻子趁着夜色钻进了楼下超市门前那辆货车里,从而神不知鬼不觉离开了小区,去了m市,杀叶先斌,然后又以同样的方式回到了家,开始用杀害叶先斌的方式嫁接到杀害妻子身上来一遍又一遍催眠自己。 “我真不该让你来找我妻子,你根本不是人。”柳明后悔了,因为若不是他找来秦白参与,那么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谢谢你的夸奖。不过该或不该,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秦白目光犀利,盯着他柳明:“还是回到正题吧,叶先斌手里的太岁究竟来自t市哪里?你们这么长时间留在t市,是不是在找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是不是又有治愈你妻子她们的方法?” 柳明还没有说话,薛雪就抢先问了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t市?还是叶先斌告诉我们的。难道叶先斌托梦告诉你的?” 对于这个问题,秦白本来不想回答,但见到薛雪和其她女人都好奇的望着自己,这眼神让秦白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他说:“其实很简单。这得从李莉她们离开g市说起,她们原本被叶先斌叫到g市做小姐,虽然窝点被警方端了,可什么地方都可以做小姐,为什么要离开g市来t市呢?其它省市不好吗?还是仅仅说来找你薛雪和石芳,好有个伴? 就算是想有个伴,可是她们在t市性侵男人抢劫钱财,一起又一起,难道她们不知道迟早有一天会被抓吗?正常一点的都会全国流蹿作案,可为什么偏偏在t市这一个城市? 还有你薛雪和石芳,你们两人和李莉等人走的不是一个路,上次和石芳的交谈中,从她的话语里我是明显感觉到她是瞧不上李莉等人的行为,可为什么还要让她们住在家里呢?……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t市对你们很重要。或者说李莉她们不是前来找的你们,而是你薛雪和石芳叫她们来的t市,人多力量大,对付谁也更容易,或者找东西找得更容易。可是你们要对付谁或又找什么呢?结合叶先斌是死在你薛雪夫妻手里,那么他叶先斌临死前是不是说了什么呢?说的东西是不是与t市有关? 后来你们杀了我,警方开始沿着线索追到了一条大河渡口,判断你们走水路逃了,于是全国通缉你们,可是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竟都找不到你们的半点踪迹,仿佛你们人间蒸发。为什么会这样?是警方无能吗?我想不是,是你们藏的太好?似乎也不是,那又为什么找不到你们呢?…… 加上我之前的推测,我想你们之所以把车开到渡口,其实是迷惑警方的一个障眼法,目的就是以为你们逃离了t市。这样一来,t市就成为了警方放松警惕的地方,也更利于你们藏身,同时也可以不用离开对你们很重要的t市。所以我断定你们一定还在t市某个地方。这也是我为什么来t市找你们的原因。现在看来,我的推测一点都没有错。” 听秦白说出找到她们的真相,薛雪和柳明乃至其她女人都哑口无言,她们算是真正见识到了秦白的逻辑思维之缜密,完全不是一般人可比。同时也惧怕他秦白,因为杀他都杀不死,加上他的聪明和之前的身手,这简直比警方对她们的威慑还要来得强烈。 “天快亮了,我想警方也快到了。”秦白看了一下手机时间,发现已凌晨五点半了,最多还有半个多小时天就亮了。他看着薛雪和这些女人:“你们不想被警方带走,就别磨蹭时间,赶紧回答我的问题。” “既然你都知道了这么多,剩下的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柳明苦涩一笑望着秦白:“叶先斌确实在临死前说了他的太岁来自于t市。他说他从g市打算去m市找一个狱友,却在途中的火车上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神神秘秘拉着他向他出售一团肉,说是太岁,还向他叶先斌演示了各种神奇效果,最重要的是女人吃了可以引起女人的性瘾,这让叶先斌打起了歪主意,于是他就花了一万块钱买了下来。之后怕上当,就去了另外一节车厢,推销那团怪肉,最后卖了一半给一个老板,赚了五万块钱,那个老板就是沈万福。接着他叶先斌就开始找女人尝试,在火车上找了三个女人试验,试验后又去了m市……至于向他出售太岁的这个人,他说那人住在t市,叫孙泰材,至于住在什么地方,他不知道,也没问,只知道住在t市。” 听到这里,秦白思索了一下,他问:“所以你们认为这个孙泰材既然出售了太岁,那么他肯定知道怎么化解你们身上的症状,所以你们留在了t市寻找孙泰材,对吗?” 柳明点头:“对。” “找到……”秦白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感觉到了一股热气喷在了自己脚踝上,下意识低头一看,一个女人不知什么时候躺在了自己脚前。 对于脚前的这个女人,秦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脚踝就是被人一舔。我擦,秦白惊叫一声一个健步跳开。 150.第150章 风靡全国 一片狼藉,一片安静,且人满为患如扫黄现场的客厅里,一个身着白色睡衣的女人躺在沙发前的地上,她头破血流披散着发,鲜血都已淹没了她的面容凝固在她的脸上,模样可怖如地狱来的恶鬼。 她叫石芳,她眼神迷离,脸色潮红,也不知道是因为脸色的血迹还是因为什么……还有她的那条柔舌跟着她身体的扭动而舔着她自己的嘴角。 一个健步跳开的秦白,看着这一幕,脑海中立刻闪现了两个字:发情! 太岁带给石芳每天十几次的性瘾诅咒,这一刻发作了。 石芳被秦白打得头破血流耷拉在破碎的茶几上昏死,没有被捆绑手脚,在性瘾的发作下醒来顺势梭在了地上。性瘾发作的她渴望男人,对于男人的气息相当敏感,见到秦白的脚踝就舔,吓得秦白一个健步跳开。 “麻痹,死贱人——” “快tm杀了她,别让她过来……麻痹啊……” 那些被捆了手脚的男人看到石芳发情这一幕,都不淡定了,都开始恶狠狠的骂了起来。骂声中还隐含惊慌,身体都下意识往后梭。 这些男人都是被石芳和吴姐等人先后抓到这里来的,以前的他们根本不是骨瘦如柴,而且身体壮实,不是健身教练就是练体育的,或者干重体力活的民工等等。来到这里后饱受这些女人的摧残,几乎每天都要被拉出来榨七八次,吃不好,睡不好,还得受虐待,长期下来无论是身体或精神,都受到了严重的摧残,对这些女人是惊惧又痛恨。所以在见到石芳发情,这熟悉的一幕激发了他们心中的惶恐。 发情的石芳在地上如蛇一样的扭动,想朝那些男人扑过去,却又忌惮对她虎视眈眈的秦白,一时间又怕又难受的她艰难的坐了起来,背靠沙发,失去理智了一般开始用手摸她自己下面…… 对于这一幕,秦白是睁大了双眼说不出话。 说实话,这是秦白第一次见女人自摸,以前都是在岛国动作片里看到,如今终于见到真的了。这究竟是一种艳福还是艳福,还是艳福呢? 然而让秦白更加惊愕的是,其她女人此刻也相继有了反应,似乎是因为看到了石芳自摸所以激发了她们体内的雌性激素,又似乎本身性瘾发作。一个又一个在地上扭捏,由于被捆了手脚,个个皱起了眉难受至极,挣扎着想要挣脱手脚上的绳子……甚至有的女人用嘴开始咬另外一个女人的绳子,然后让另外一个女人给自己也咬开…… 柳明的妻子薛雪也难逃其欲,只是薛雪很幸运,因为有丈夫柳明在。柳明似乎早已习惯似的开始亲吻妻子,还用乞求的眼光朝秦白望来,似乎想让秦白为他解开绳子,可是秦白没有动。最后他柳明也只得用嘴咬开妻子身上的绳子,然后和妻子亲热。 忽然间,有人咬开了绳子,只是因为身体上的伤只能待在原地痛并幸福的自摸,还有两个女人开始亲吻,还有的扑向了柳明,甚至还有人冲向了茶几,用自身下面磨蹭桌角…… 只是谁都不敢扑向秦白,也不敢扑向那些男人,因为秦白挡在了那些男人面前,手拿一根木棍对她们虎视眈眈。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她们就这样在这个人满为患的客厅里上演了群体欲。 一副真实壮观的春宫图就这样上演。 那些蒽呀的销音。 那些扭捏的躯体。 以及那些银秽的动作…… 挡在这些一脸鄙夷和痛恨的男人面前的秦白傻眼了,他就这样看着这些女人扭动身体或亲吻或抚摸或蒽呀轻哼。说实话,秦白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按理说面对女人发情,还是这么多女人一起发情,任何男人都会起坏心思,然后趁人之危吃干抹净,可是秦白此刻完全没有那种心思,甚至他有点反感和厌恶,当然更多的是替这些女人感到悲哀和怜悯。 反感和厌恶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也许是因为自己知道这些女人和很多男人上过床,简直到了一种糜烂的程度。这样的女人,相信任何男人对其都没有兴趣,甚至会敬而远之,因为怕染毒染病。 悲哀和怜悯,是秦白知道这些女人为何会这样,知道这不是她们的本意,她们控制不了,一切都是叶先斌那个恶魔害的,都是因为吃了太岁遭到了太岁的诅咒而变成了这种无可奈何也无能为力的样子。 就在这时,只听得嗙铛一声,外面院子里的铁门似乎被人打开了,听到这个声音,秦白先是一愣,目光投向了门口。有人来了,不出意外,警方到了。 果然,随之进来的就是十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 这些警察进来后,见到眼前一幕也是惊得目瞪口呆,其中还有女警,女警见到客厅里这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后,是脸色绯红。 接下来,这里没有秦白的事了,一切被t市警方接管。 虽然秦白有心放过这些女人,毕竟她们也是受害者,哪怕是做了违法的事,不也是被逼无奈吗?何况自己不是警察,不需要按照法律来严惩。当然,被警方接管,将她们抓起来,或许对她们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让她们不用在躲躲藏藏,或许还能接受专业的治疗,摆脱太岁带给她们的诅咒也说不定。 二十八个男人,十四个女人和柳明,一共用了十辆警车运送,途中还叫来了武警押送。浩浩荡荡的队伍极其壮观。秦白也乘坐警车回到了t市,一整天秦白就待在t市刑警队,做笔录,将整个案情的经过详详细细讲了出来。 当秦白走出t市刑警队,早已等候在外面的大批媒体记者一窝蜂的涌了过来,将秦白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包围,围得是水泄不通,长枪短炮更是对准他秦白,各种问题铺天盖地如潮水一般侵袭了他。 也是这一刻,由叶先斌的邪念利用自然界中非植物、非动物和非菌类的第四种生命形式的一种大型粘菌复合体的太岁,引发的一件又一件离奇诡异凶杀系列罪案宣布告破。 这件诡异离奇系列凶案全程历时近两年。 涉及s市、a市、m市、d市、g市、t市等全国十几个省市。 由s市柳明杀妻尸体消失案,牵出t市石芳父母自杀案、t市团伙性侵抢劫案、t市二十八个男人离奇失踪案、d市沈万福一家灭门案、g市叶先斌失踪惨死案等等大大小小数十起系列诡异离奇凶案。 这件案子牵扯之广,影响之大,用时之甚,在全国范围内都极为罕见。作为这件系列大案破获的关键人物秦白,自然被各大媒体推到了舆论浪尖,成为了风靡全国且家喻户晓的人物。这是秦白第二次享誉全国。 因为这个案子,秦白失去了一切,险一些失去生命。如今也是因为这个案子,他拿回了失去的东西,由家喻户晓的名探成为了风靡全国的神探。 不过虽然这件涉及十几个省市的诡异系列离奇凶杀大案告破了,但秦白并不是很开心,因为他认为这结束得并不完美,留下了许多遗憾,比如那太岁的根源还没有找到,究竟太岁的根源能否拯救被诅咒的这些女人?未知。也给很多人和很多家庭留下了难以愈合的伤,比如被这些女人抛弃的家庭,抛弃的孩子,抛弃的父母,伤害折磨过的那些男人等等…… 同时这个案子也警醒了世人:人心叵测,莫迷心。 151.第151章 宣判 一个月后,这起涉及s市、a市、m市、d市、g市、t市等全国十几个省市,牵扯数条人命的系列诡异凶案在t市开庭宣判。 这一个月时间里,警方通过审讯柳明等人,成立了数个专案组奔赴全国各地收集指控柳明等人的犯罪证据。在m市通过柳明的指认,在一个废弃的小厂房下水道里找到了被害的叶先斌,只是尸体早已高度腐烂,而且也只找到了一些骨头残片,因为叶先斌被碎尸,加上在下水道里被水冲刷,早已不知道将其它尸骸碎片冲向何处,虽然只找到了部分,但够了,通过技术鉴定,证实了就是死者叶先斌。 去d市的警方专案组,也在吴姐等人的指认下,找到了沈万福一家三口的尸体,被吴姐等人残忍杀害分尸埋在郊外一个野地里。 同时也挖掘出了近两年时间里,吴姐和李娟等人先后因为暴力猥亵抢劫致死六人,六人同为男性,其中两个出租车司机,三个路人,一个商店老板。抢劫总金额高达数百万,而直接被性侵的男人据交代出来记得起地方的就多达两百起,记不起的不知还有多少,而人数更是不计其数。由于这件事涉及*,不少被性侵的男人都不愿站出来指认,也只有那么几十人愿意出来指控。但足够了。 对于叶先斌手里太岁来源的那个孙泰材,警方根据审讯柳明等人,找到了孙泰材,不过是一具尸体。 原来吴姐和柳明等人在t市潜伏的这些时日,通过暗中寻找,找到了住在t市旗下一个村庄里的孙泰材,找到的这个孙泰材是一个小偷,通过逼问和暴打等手段,孙泰材说出了那太岁是他从一栋建立在半山腰上的别墅里偷的。那栋别墅也就是秦白找到柳明等人藏身的别墅。 只是吴姐和柳明等人押着孙泰材来到别墅后,发现别墅里根本就没人,诺大的一个别墅似乎都没人住了。也不知道这栋别墅的主人是谁?去了哪里?谁都不知道,包括孙泰材都不知道。想找人问,可周边除了这一栋别墅外,在无他人。没办法,吴姐和柳明等人只得住在别墅里,反正他们也没有去处,躲在这偏僻的地方也好,而且还可以等这别墅的主人回来,在等的期间,她们合谋杀死了孙泰材,将尸体埋在了后山。谁知道主人还没有等回来,倒等到了秦白,接着就是警方。 警方通过户籍系统查询,发现别墅的户主姓萧,叫萧阳。也只知道叫萧阳,其他的一概不知,更不知道这萧阳去了哪里,又是做什么的,所以太岁来源查到这里也差不多线索全断了。不过断与不断,与指控柳明等人没有丝毫影响。 在宣判的这一天,法庭内外聚满了人,有受害者,有受害者家属,还有社会各界人士,而柳明和另外十四个女人分别被两个法警押着站成一排,接受审判。中外媒体记者架着长枪短炮对此案进行全程报道。 而秦白做为侦破这件案子的关键人物,又是极其重要的证人和受害者,乃至被告,他自然也在其中。 根据我国刑罚,柳明、薛雪、石芳三人被以绑架兼故意杀人碎尸罪,且情节严重,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量其事出有因,认罪态度较好,改判无期徒刑,终身监禁,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吴英、冷孝芬、林晓玲、赵绮梦、孙巧云、周迎珍六人被以故意杀人灭门罪,暴力抢劫罪,暴力性侵罪,绑架拘禁罪,情节严重,影响恶劣,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量事出有因,认罪态度较好,缓期一年执行。 李娟、周娜娜、刘芸、李冰荷、张书丹、袁蓉等六人被以****罪,暴力抢劫罪、暴力性侵罪、协同杀人罪,数罪并罚,判处无期徒刑,量其事出有因,认罪态度较好,改判有期徒刑二十五年(有期徒刑总和刑期不满三十五年的,最高不能超过二十年,总和刑期在三十五年以上的,最高不能超过二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原a市腾达调查公司旗下调查员秦白,在侦查过程中以碎瓷片捅受害人李莉脖颈,致使其死亡,量其目的是出于反击和制止正在实施的不法侵害,故本院认定不承担任何法律责任。 …… 法院庄严圣神的宣判长达数个小时。宣判结束,这个案子也结束了。 走出法院,看着蔚蓝的天空,秦白是长长松了口气,这起由柳明妻子失踪引发的一件又一件离奇大案终于落下了帷幕。 “他就是神探秦白。”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批中外记者扛着长枪短炮,蜂拥而来,将秦白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各种问题更是层出不穷,比起以往任何一次围堵都要强烈。 这件离奇大案子牵扯之广,影响之大,用时之甚,在全国范围内都极为罕见。涉及抢劫、杀人、暴力性侵、****、碎尸、灭门等等系列犯罪,尤其还涉及令人谈声色变的太岁,受害人更达数百人之多。更令人费解的是警方侦办了一年有余都没有找到这伙罪犯,而明明死了的秦白却复活回来找到了,凭借一人之力破获了此案,那么这个秦白究竟何许人?他身上究竟有什么和常人不一样的地方?一个又一个疑问让秦白变得神秘,就如一个黑洞一样吸引着无数人想要了解他这个神探。 面对这么多中午记者围堵,面对铺天盖地各种各样的问题,秦白泰然自若,你问什么我答什么,只是该说的我会说,不该说的就幽默地转移话题。秦白接受这些荣誉,因为他所经历的磨难远远比得到的要多,所以他承受得起。有句话是这样说的:经历了多大的磨难,就能承受得起多大的荣耀。 只是有一件事秦白不开心,那就是杨剑抢劫搜刮的那些钱财全部被警方没收,只看在自己帮助警方破案有功,奖励了自己十万。而杨剑这货似乎嗅到了风声,所以警方找他杨剑之前,就拿着秦白给他的十万跑路了,现在也不知道那家伙在哪里,警方想要追回那十万都不知道去哪儿找,最后也只得作罢。 拿着这十万,秦白真的是不爽,他原本打算至少要分五十万,然后自己还给霜姐,可现在……尼玛!虽然有很多调查公司朝自己伸橄榄枝,还开出了天价,但自己不想在寄人篱下了,想单干。可这十万尼玛能干出什么?买最先进的设备估计都够呛,更别说还霜姐那五十万了。 傍晚时分,秦白一个人走在t市的大街上,只是秦白时不时回头,也时不时停下脚,最后忍无可忍,回头看着一路跟着自己的这个美女:“我说九月,你到底想干嘛?” 152.第152章 案子还没完 九月来t市有些时日了,甚至来t市的时候,秦白还没有找到柳明他们。虽然知道秦白在t市,可九月不知道秦白具体在哪儿,所以一直在寻找,直到几日后新闻媒体报道出来神探秦白协助警方破获了柳明这桩大案,才在刑警队找到秦白。 找到后,这一个月时间里虽然两人都同吃同住,当然不是住同一个房间,只是住同一个酒店,但是却很少交流,甚至都不走在一起,好几次秦白想找九月说说话,九月都刻意疏远秦白,这让秦白摸不着头脑。尤其是今天法院宣判了,按理说应该找个地方开心庆祝一下,可九月丝毫不叼他秦白,就这么在秦白后面远远的跟着。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街边的商铺都亮起了灯光,甚至整个城市都一片繁华绚烂,只是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相隔七八远的秦白和九月就这样相对而站。此时的九月下身穿了一条白色牛仔修身铅笔裤,身上套着一件米黄色到腿长的中长网格衫,披着中分微烫过的长发,手里捧着一桶爆米花,正一颗一颗的望嘴里送,咀嚼着看向别去。 “你别过来。”九月的眼角余光见到秦白朝他走来,她下意识退了一步。 秦白无语的望着她九月:“你到底想干嘛?” “不干嘛,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九月淡淡的说。 对于这个回答,秦白很是郁闷,他沉了气说:“你是不是对我不满啊?从你见到我开始,就一直阴阳怪气的,还一直和我刻意保持距离,和我一起走不行吗?有什么不满你说啊。” “真想知道?”九月咀嚼着爆米花,瞟了他秦白一眼。 秦白点头,等着她的下文。 “你不是神探吗。”九月阴阳怪气的上下瞅了他秦白一眼:“我怕我这等贱民走在你身边掉你价。” 尼玛!秦白无语地看着这该死的九月:“能不能不叫我神探?你有见过像我这么落魄的神探?” “哼,谁叫你来t市查案不叫我的?”九月气鼓鼓的说。 “不是九月,我不是给你解释了吗,我不叫你,不联系你,就是怕你跟着我,你也知道柳明这个案子很凶险,我来的时候都没有把握能将抓住她们,所以带你来,万一遇到像一年前那样怎么办?”秦白很费解九月这丫头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拿这件事来赌气呢? 九月哦了一声,不说话,继续吃着自己的爆米花。 看着这一幕,秦白也发现了,猜出了这丫头估计不是为这事生气,只是拿这件事当借口,可不是为这件事又是为什么呢? 这个时候九月心里在骂,该死的,臭不要脸的,我凭什么借你一万块都不急着跟你要?还死缠烂打的去了你老家然后追到这里来,难道就只为了跟你赌气?傻子都看出什么了,你是榆木脑壳吗?非要我跟你说明?哼,我才不跟你说明,我一个女孩子,这事我怎么好说,必须要你说。 “那个,你,你……”秦白吞吞吐吐。 见秦白这个样子,九月心头一跳,莫名紧张了起来,心想这该死的难道要说了?如果他说了,我该怎么办?是笑着点头同意呢,还是装着矜持一下?又或者…… “九月,你是不是想跟着我?”秦白终于鼓起勇气问了出来。 九月“啊”的一声怔了一下,望着他秦白,心想这该死的居然拐着弯说,还说自己想跟着他,好像是自己非跟他不可似的,如果以后吵架拌嘴什么的,万一这臭不要脸的拿这事来呛自己,一脚把自己给蹬了,那自己还要不要面?估计哭都没地方哭去。这么想着的九月,试着问:“什,什么意思?” 秦白轻咳了一声,望着她九月说:“我知道你为了我连工作都辞了,我也知道你很爱侦探这一行,我还知道我们共事的日子里,建立了深厚的友谊,甚至一年前那晚我用生命救你让你觉得我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所以你才放心的借我一万块,现在我又因为柳明这个案子成了神探,所以你想跟着我一起单干。说实话,我也有这个意思,我欢迎你,但是你也知道,我没有什么钱,单干的话初期会很艰苦,如果你做好了吃苦的准备,我欢迎你加入,你依然做我经纪人,替我打理日常一切,赚的钱我们一人一半。这样可以吗?” 相隔七八米的九月就这样望着他秦白,嘴里的爆米花都停止了咀嚼。最后闭了一下眼,下一秒睁眼冲着秦白她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好呀。” 听到九月说好,秦白含笑说:“不生气了吧。” 这一刻,九月恨不得冲到秦白这该死的面前,恨恨的赏他一个五百,然后揪着他的耳朵喊:“该死的,让你说喜欢我,让你说做我女朋友,有那么难吗?”当然九月并没有把心里想的说出来还做出来,在她看来,你要跟我装蒜,那我们就来装,看谁装得过谁,看谁熬得过谁,到时候熬不住要向我表白,那就别怪我刁难你。哼。 “不生气了,那我们就走吧。”秦白说话间就转过了身去,只是转身的刹那,他长长的舒了口气。 其实秦白通过从荒岛回来的这段时间对九月的改变和观察,已经猜出了九月可能喜欢上自己了,但是秦白也不确定,虽然自己对她有点感觉,可万一自己的猜测是错的呢?那自己岂不是给自己难堪?甚至到时候连朋友都做不了,看来还得找个机会试验她一下,不要急着问。再说她要是真的喜欢上自己了,以她没羞没躁大大咧咧的性格,肯定会向自己表白,为什么不表白?所以不确定啊。 夜色中,九月跟了上来和秦白走在一起,她问:“柳明这个案子结束了,接下来打算做什么?还是说选地方开公司?” 秦白看了身旁的九月一眼,目光就投向了前方,一边走一边说:“你真觉得柳明这个案子结束了吗?” “什么意思?”九月诧异。 “我有一个感觉,感觉柳明这个案子还没有完。”秦白说着说着就是摇头一笑:“不过啊,即使没完,我也不会在管了,因为这个案子除了警方奖励我的十万,是一分钱都没有赚,还白白浪费了我一年多时间,所以没有薪酬的案子,谁找我,我都不会接。” 九月点了点头,瞅了他秦白一眼说:“那个先说好哈,以后公司开起来,财务这块归我管,你负责查案就行了。” 我擦,尼玛万一哪天卷钱跑了怎么办?我找谁哭去? “好了,就这样决定了。”九月拍板,问:“你现在想好了要在哪儿开公司吗?去a市还是你老家w市?” “先去s市。” “s市?”九月疑惑:“去s市干嘛?” 153.第153章 爱情双刃剑 爱情像什么? 有人说爱情像双刃剑,既伤了你,也伤了我! 有人说爱情像赌博,因为你不知道爱情什么时候会降临,降临来的爱情是美好还是迷惘或是伤痛?一切都是未知数,只有尝试了,才知道它是美好还是伤痛。 s市,这是一个繁华程度丝毫亚于a市的大都市,这里高楼林立精英众多。当然,对于秦白来说,这是一个只来过一回的陌生城市,虽然只来了一回,还是因为一个案子而来,但他在这座城市流过泪,收获了一段感情,获得了一个女人的表白和青睐。 这么长时间,秦白没有来s市找这个女人,不是因为他不敢来,而是他没有脸来,现在不同,现在他来了,因为他破解了柳明妻子消失之谜,携带着荣耀来找她,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被人捅了两刀的她。 阳光明媚,s市一个花店出现了秦白的身影,他向花店老板买了一大束玫瑰。旁边的九月一直不明白秦白为什么来s市,现在还买了这么一大束玫瑰,要知道玫瑰象征爱情,这该死要送给谁?不会是送自己吧? 这么想着的九月,心就扑通扑通跳,可是不对啊,这臭不要脸的都还没有给自己表白,自己都还没有同意,怎么就开始送花了?难道这该死的是想用这花给自己表白?可是也不对啊,如果要对自己表白,肯定不会让自己跟着,也不会让自己来帮他挑选花,会应该不让自己知道,然后突然给自己一个惊喜,可是现在……一切都在说明这臭不要脸的要送花给别人。 “你这花……送谁呀?”九月忍不住问了出来,同时心里也在期待是送给自己的,只是这份期待值很微小。 秦白看了她九月一眼,会心一笑,说了四个字“我女朋友。”然后捧着这束玫瑰含着笑就来到了路边,开始招车。 九月怔在了原地,望着几米远抬手招车的秦白,她在想秦白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自己貌似没有听说过啊。莫非……九月含笑咬了下唇,来到了秦白身边,有点害羞的说:“那个,你,我都还没有答应,你怎么能说……” “关你什么事?人家许男早就答应我了。” 九月没反应过来式的“阿”了一声:“许男?” “好了,不说了,我先走了。”见车来了,秦白赶紧捧着花上了车,临走时还丢下一句:“你自己回酒店吧。” 车扬长而去。 街边的九月就这样伫立着,这一刻她恨不得咬死秦白,不过她也想不通,秦白什么时候和许男好上了的?再说人家许男……想到这里,九月赶紧追秦白这该死的:“你给我等等——” 中午11点,s市刑警大队。 捧着一束玫瑰花的秦白怀着一颗激动且忐忑的心来到了这里,他马上就要见到自己的女朋友许男了,试问能不激动吗?这是一年前那晚许男被捅后,第一次来见许男,不知道她见到自己会是一种什么反应?又还记得一年前那个夜晚对自己的表白吗?是喜极而泣还是……一想到自己即将拥有女朋友,即将和许男这样的大美女过没羞没躁的啪啪啪生活,就一阵激动。终于可以摆脱这么多年的单身狗身份了。 由于秦白破获了柳明一案而上了各大新闻的头版头条,还上了电视,被全国人民所知道,所以他这样一个神探走到哪儿都会引起别人注意,都会第一眼把他认出来,何况一年前秦白还来过s市的刑警大队。所以当他出现在刑警大队的时候,不少刑警都认出了他,既热情又惊诧,立刻将秦白请去了办公室。 秦白说明了来意后,立刻就有人将许男给叫了过来,穿了一身警服的许男一来到办公室,见是秦白,整个人又惊又喜,喊着“小白白”就朝秦白兴奋地跑了过来,在众多刑警的注目礼下,两人在办公室里来了个大拥抱。 一年多没见,许男还是这么英姿煞爽,还是这么漂亮,还是这么豪爽的性格,大庭广众都和秦白大拥抱。 一阵热情过后,许男就如一挺机关枪似的问了秦白各种各样的问题,听她是怎么说的:“小白白,你这一年多跑哪儿去了?当初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害我伤心了好久,也自责了好久,要不是因为我被捅了,你肯定也不会在查了,也不会被杀……结果你一年后出现,就破获了这个案子,你晓不晓得我从报纸上看到你的时候,别提我有高兴,甚至我都不敢相信那是你,我好想给你来个电话,却不知道你电话号码,真是的。” 秦白就这样看着面前的许男,也是自己的女朋友,虽然她话多,但秦白丝毫不感觉反感,反而觉得很幸福,因为这是一种关心。 “对了,你怎么想起来找我了?”许男一双含笑的大眼盯着他秦白,还发现了秦白手里捧着的这束玫瑰,笑着说:“这,这该不是送我的吧?” 秦白看了一眼办公室周围的人,发现很多警察,面对这么多人,他有点不好意思,但既然来都来了,又怕什么呢?也好给自己向许男表白做个见证,于是轻轻点点:“我来,就是想……”目光闪烁的秦白说到这里轻咳了一声,鼓起勇气认真盯着许男:“许姐,一年前那晚你说喜欢我,我一直记得,回来这么没联系你,没来找你,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今天我来就是向你表……” “耶,办公室这么怎么多人?”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从门口走了进来。 许男听声音知道是谁来了,立刻回头看去,笑着赶紧走去将这个男人拉了过来,含笑对秦白说:“小白白,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公周力,他……” “——你老公?”秦白的心这一刻突然被重击了一下,对于许男后面的话他听不进去了,脑海中全是老公两个字,也全是许男身边这个男人的模样。 这也是一个刑警,穿着一身制服,显得极其英武。一年多没见,许男怎么结婚了?他们什么时候结婚的?自己怎么不知道?结婚了,那自己怎么办?许男一年前对自己那番表白难道是假的? 一个又一个疑问占据了秦白的思维。 秦白就这样僵硬的站着,手里捧着的这束玫瑰花似乎也开始在秦白的呼吸中逐渐凋零,甚至秦白都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154.第154章 解围 “老公,他是谁,我想不用我介绍了吧,人家可是风靡全国的神探。”许男对老公笑着说了这一句,就继续之前的话题,因为她听出了秦白的来意,她咬着唇笑问秦白:“你是来,向我表白的呀?……” 这话一出,周围的一大帮刑警都哈哈笑了起来。 虽然这些笑声没有恶意,可是却在秦白听来,是对他莫大的讽刺,让他脸色烧得通红,让他无地自容,很想地面立刻出现一道裂缝,然后自己毫不犹豫钻下去。 尼玛,向你表白,你都有老公了,这花还能送你?可是都到这个节骨眼了,自己怎么化解?秦白想逃离,却发现这是一个不明智的决定,可留下吧,怎么化解这样的尴尬?一时间秦白低着头红着脸吞吞吐吐的说:“我,我……” “秦白——”就在这个时候,九月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 一看到九月出现在门口,秦白先是一愣,紧接着就似乎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赶紧来到了门口将九月拉了进来,还顺手搂着她的肩,显得很亲密,笑着对许男说。 “我来s市出差,是她去接我的,这花也是她送我的,由于还没有去订酒店就来见你了,所以花没地方放,就随身带着。我今天来见你,一是看望你许姐,毕竟一年前要不是你为了帮我查案,也不会被捅,对此我深表歉意。二是感谢你,因为你被捅,激发了我执意要调查这个案子的决心,否则我会半途而废,不会破获这个案子,可以说是你成就了我,让我名利双收,所以我是来向你表达谢意的,不是表白,呵呵。” 被秦白搂着肩的九月听到这一席话,是惊愕的望着他,尼玛说谎不打草稿,瞎话张嘴就来,明明是我们一起来s市的,我什么时候接的你?我又什么时候送你花了?花都是你自己买来向人家许男表白的,现在居然赖在我身上,尼玛要不要脸?九月想挣脱秦白,却发现秦白把她楼得死死的,一时间是暗中掐了一下秦白的嫩腰,然后冲周围的人勉强一笑。 许男听了秦白的解释,她哦了一声,显得有点失落,不过更多的是松了口气,因为如果秦白真是来向自己表白的,那么自己怎么让他下得来台?要知道这办公室里很多人都看着,现在解释清楚了,是一个误会,避免了很多尴尬。 “快中午了,走,我请你们吃饭。”这个时候许男的老公周力热情地说。 “那个不用了,我还有事,因为这次是来s市出差的,来看你们也是挤的时间出来。以后有时间我请你们。”秦白可不想去吃什么饭,现在都挺尴尬了,好不容易化解,要在去,那……还是走吧。 就这样,秦白兴冲冲的来,灰溜溜的走。 一年以前,许男被捅后,住了一个月的院,醒来后就听说了秦白被杀,然后参与了调查秦白被杀这个案子。之所以她能参与,是因为柳明和薛雪是s市人,薛雪没有死,自然要引起s市警方的关注,从而和a市警方,来到t市组成了专案组调查秦白被杀一案。 只是调查了很久没有结果,这个专案组就自然而然解散了。 解散以后,许男回到了s市,虽然会时常想起秦白,但还不足以像九月那样执着,毕竟她是警察,见过很多生离死别,加上那段时间刑警队里有个同事三天两头对她示好,向她献殷勤,于是就交往了下来。结婚的时候还请了很多人,包括石毅。 石毅和九月一起查案的时候,又和九月说了,所以九月知道这件事,当见到秦白要去找许男表白,九月虽然很生气,但还是不想让秦白难看,于是就想拦住秦白,可车早已不见了踪影,最后追到刑警队,也幸好去得及时,帮助秦白化解了尴尬,否则秦白今天算是丢脸到家了。甚至九月不去,明天的新闻头版头条肯定是这样的:神探秦白向已婚少妇表白遭拒。 初春的阳光下,高楼林立的s市大街上,秦白和九月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两人谁也不说话,就这样漫无目的走,后面的九月知道秦白为什么不说话。对此,她含着一颗棒棒糖,不冷不热的说:“东西掉了。” 前面走着的秦白低头一看,发现地上没有什么东西,而且自己身上也没有掉东西,一时回头看向她就月:“我哪儿掉东西了?” 九月轻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往地下一瞅:“没看见吗?哪儿,你脚下,赶紧捡起来吧。” 秦白将信将疑又往自己脚下一看,两只脚都抬了起来,没有啊,地上空空如也,别说自己没有掉东西,就是一片树叶都没有看到,让自己捡什么? 见秦白傻傻的还在地上找,九月不耐烦的说:“脸,你的脸掉了,人家都结婚了你还跑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表白,还要脸不?” 一听这话,秦白无语地望着她九月,尼玛这是拐着弯骂自己啊。 虽然九月变着花骂自己,但秦白并没有生气,反而为九月用这个方法骂自己,是噗嗤一笑,他沉了口气对九月说:“谢谢你啊。” “你还笑得出来。”九月当着秦白的面,啪啪拍了两下她自己的脸,冲着他秦白说:“我都替你臊得慌。” 秦白郁闷,尼玛还没完了,他望着就九月没好气的说:“别光说我,这你也有责任,你明明知道人家结婚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真是。” “我倒是想说来着,可有些人也要听啊,买着花就跑了,问送谁,嘿,送我女朋友,女朋友呢?人呢?”九月一提起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秦白无言以对。 见秦白不说话,九月又说:“还不要脸的说那花是我送你的,你怎么这么会编呢?你怎么不说你是神探,是那些崇拜你的粉丝送的?这样不是更有面吗?要我不来,看你怎么收场。” “好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今天谢谢你了,我请你吃大餐赔罪可以吧?”秦白开始服软。 “谁想吃你的大餐,要吃你自己吃去。”九月气呼呼的说,她现在是看出来了,秦白根本对她没有意思,否则也不会在自己暗示他那么多次还不有所表示,居然今天还当着自己的面买花去向其她女人表白,对此,她九月不想浪费时间了,你对我没意思就算了,我也不想缠着你了,就这样各走各的路吧。 “秦白,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九月咬着牙说了出来。 155.第155章 试探收获 下午的阳光,透过路边茂密的枝叶斑驳地洒在人行道上。 也洒在了秦白和九月身上。 “分别?”秦白不惑的望着她九月。 九月努了一下嘴里的棒棒糖,没有看秦白,视线看向别处,好一会儿她沉了口气,下了决定似的认真面向秦白:“开公司你自己开吧,我爸妈叫我回去,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那一万块钱,就当,是我祝贺你公司成立的礼金。” 这一席话让秦白怔了一下,之前不是说好了和自己一起创办公司吗?为什么突然变卦?终其原因,秦白知道九月生气了,是真的生气了,可他没有想到这气会这么大。 “九月,我……” 九转退了一步,不让秦白的手拉到她,她抬眼望着秦白,抿着唇随意点了点:“就这样吧。”说完,转过了身去,一步一步走远。 看着九月离去的这个背影,秦白的手就这样悬在半空。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秦白感觉自己的心突然被抽空,心里隐隐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九月,九月——” 秦白望着九月的背影喊,可是九月再没有回过头。 然而,就在九月走了约莫二十几米后,突然见到她停了下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一个转身朝秦白走了过来,不等秦白开口,就是一个耳刮子给秦白甩来,啪的一声,很是响亮。喘着粗气狠狠地丢下一句“你个混蛋。”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然后转身就走。 可是九月刚刚走一步,她的手就突然被拽住了,怎么甩都甩不掉,一个转身大吼:“你给我放开。” 秦白不放,就这么拉着她,盯着她。 “放手,你给我放手……”九月使劲拍打秦白的手,吐掉棒棒糖,朝着秦白的手背就咬。 秦白没有动,他忍着,就这么看着她咬。 狠狠咬着秦白手背的九月,发现秦白抓住自己右手腕的手丝毫没有松开,下意识她抬眼望向秦白,亮晶晶的口水丝连接着秦白出现牙印的手背和她的牙齿。她见到秦白正盯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他锁着眉,眼神亘古般坚定。 他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他不疼吗??他为什么不松手???九月想不通,她也望着他。 你看着我,我望着你,两人目光就这么在斑驳的阳光下对视着。 “咬够了吗?”他盯着她。 九月“阿”的一声,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睁大了双眼,让本来就大的一双眼睛显得更大,整个身体像触电一般麻木僵硬了起来,只有心脏在扑通扑通的狂跳。 原来,秦白没有给她任何准备的时间,就不顾一切吻上了她的唇。她的唇还沾有棒棒糖的香气和味道。 起风了,有风吹来,树上的落叶开始飘零。 留不住落叶,落下的这个季节。 是谁加快了空气的节奏,燃烧那颗火热的心。 汽车鸣笛声,路人交谈声,似全被屏蔽一般,整个世界就剩下了人行道上斑驳阳光中伴随着落叶飘零下的他和她。她僵着,他不顾一切的吻着。 藏不住秘密 也藏不住忧伤 正如藏不住爱的喜悦 藏不住分离时的彷徨。 n秒过后,秦白松开了九月的唇,深情的目光凝望着她。仅仅一个眼神,让她嘴唇含了笑。 “还走吗?”秦白脸上也有了笑。 啪!一个耳光甩在了秦白脸上,她嘴唇上的笑消失不见,她不忍的瞪着他,咬着牙说:“你把我当什么?我不是你感情失落时的慰籍品,我更不是别人的替代品。”泪,一滴晶莹的泪从她眼眶里溢了出来。 挨了一耳光的秦白闭了下眼,下一秒将九月揽在了怀里,任由九月在他怀里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 秦白死死抱着她,在她耳边极力的说:“你怎么还不明白?我来s市为什么要带着你?为什么要你帮我选花?你真以为我是想在你面前炫耀我要跟人表白吗?……我看得出你对我有意思,可是我不敢确定,我害怕向你表白你拒绝我,我只能试探你一下,看看你的反应……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她含着泪在秦白怀里狠狠咬了他肩膀一口。 “我和许姐一年前相识,就相处了几天,是,当初我很想要一个女朋友,毕竟我单身了那么多年,那晚上她向我表白说喜欢我,我动心了……可是都一年多过去了,当初的那点动心早已荡然无存。这次来就是来看看她,借看她的机会向她表白来做给你看,试探你,你明白吗?” “你,你是看人家有老公了,才这么说,万一人家没结婚没老公答应了你,你还会这样说吗?”九月也不是笨蛋。 秦白哑口无言。 九月见秦白不说话了,她在秦白怀里问:“怎么不说话了?” 秦白沉了口气,松开了九月,认真看着她:“好,我承认,我是有两手准备,如果许姐答应了我的表白,我就会跟她在一起,就不会管这次试探你的结果。如果不答应,我就会观察这次试探你的结果,看看你的反应,如果你很生气,我就能确定你吃醋了,确定你真的喜欢我,我也能放心向你表白。你也知道,我是个敏感的人,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现在我告诉你了一切,如果你依然要离开……我尊重你的选择,那一万块钱我会打在你卡上。” 九月没有说话,就这样望着他。 秦白见九月迟迟不回话,他凝看了她一眼,苦涩一笑,轻轻点了点头:“我想,我知道你的答案了。保重。”说完,转过了身去。 “你等等。”九月叫住了秦白。 秦白背对着九月,没有说话。 “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喜欢。”不等九月问,秦白就转过了身来没有丝毫犹豫望着她,认真的说:“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不关乎你的美貌,不关乎你的聪明,就是单纯的喜欢和你在一起。” 九月抿唇含笑,但随即轻咳了一声,问:“那你明明喜欢我,为什么不先给我表白?要来试探我?” “因为,我刚刚知道我喜欢你。” “什么?”九月似乎没听懂秦白的意思。 “之前我对你的那种喜欢,很模糊,是介于朋友和异性间的喜欢,觉得你要是喜欢我,我和你在一起似乎也不错,可就在刚才,我看到你转身离我而去,我的心告诉我,我就要失去你了,是永远,那一刻我莫名地感到难受,我知道那是害怕,害怕失去你,我才知道你早已不知不觉走入了我的心。”秦白说的是真心话,他想了想又说:“我对你的这种感情,怎么说呢,不能算一见钟情,算是日久生情吧。” 九月没有说话,只是嘴角上扬了起来,她知道秦白没有说谎,因为她当初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秦白,还是石毅点醒了她。现在看来,果然如石毅说的那样,自己和秦白都不知道彼此喜欢着彼此。 “那,那你这算是向我表白吗?”九月抿唇含笑。 “那,你答应吗?”秦白也笑了。 两人在彼此的笑中相互凝望,他们之间的空气似乎也洋溢着喜悦和幸福。 其实秦白不知道的是,九月之前生气离去,也是在试探秦白,在试探中刺激秦白向她表白,如果秦白不表白,要么是榆木脑壳,要么就是对她真没感觉,那自己也走的放心。现在看来,自己赢了,至少没有让自己给这该死的表白。也不得不说两人都是敏感的人,在试探中收获了真情。 156.第156章 两个疑问 夜幕降临,绚烂的灯光将这座城市映得极其迷人。 迷人的还有今天刚刚成为情侣的秦白和九月。下午相互表明心声后就一起压马路,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压着压着就天黑了。由于太色太晚,没有航班飞往a市或w市,加上一时间又不知道去哪儿,索性就先在s市住了下来。 虽然在s市订了酒店,可还是两个房间,秦白倒是想和九月住一个房间,找了很多个理由,说两个人住一起节省点房费,也好相互有个照应什么的,可是九月就是不肯,说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心思,我告诉你,今天没门。 秦白的房间和九月的房间是相对的,由于刚刚成为情侣,加上两人之前都没有谈过恋爱,没有什么恋爱经验,加上又是从同事和朋友走上情侣这条道的,相互熟悉,所以就很别扭也很新鲜,一会儿秦白找了借口去九月房间串门,隔了一会儿,九月也找了个借口来秦白房间串门,两人乐此不疲。 九月房间。秦白坐在床边拿着遥控器专心看电视,一边看一边吃着零食,虽然电视不好看,但就是赖着不走。旁边的九月端着一杯白开水,细细的品着,似乎这杯白开水很有味道,也不时看他秦白一眼,当发现秦白也要看她的时候,就赶紧收回了目光,做贼心虚一样装着喝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九月轻咬嘴唇轻声说了这么一句:“我,我要休息了,你是不是该回你自己房了?” 看电视的秦白望向九月,发现九月在低头喝水,秦白说:“才几点呀,你都要睡觉了?” “11点半了。”九月轻声说。 “是不是哦?”秦白装着很惊讶,其实他知道是11点半了,然后又装着看了一下手机,点头说:“还真是11点半了。” 九月蒽了一声,没说话,手里的白开水也一直被她双手捧着。 秦白沉默了一会儿,又看她九月一眼,发现九月的双手死死捧着那杯白开水,这是紧张和防卫的表现,对此,秦白知道是为什么,他嘴角一笑,朝九月身边走来。九月见秦白走了过来,赶紧身子后梭了一下,警惕着秦白:“你想干嘛?” “你这是干嘛?”秦白很是无语的笑着说:“我还没有到那种饥不择食的地步,真是的,再说我真要对你做什么,你觉得你能反抗得了?我不过想和你说句悄悄话。” “悄悄话?”九月试着问,心想房间里就你我两人,什么话不能说?还非要说悄悄话? 秦白点了下头,然后俯身凑近了九月耳边,虽然九月还是做着防卫的姿势,但身子没有在往后梭。秦白在九月耳边悄悄说:“晚安。”说完,就在九月的脸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含笑起身看了九月一眼,离开了房间。 留下的九月一个人坐在床边,嘴角含笑的摸了一下自己脸颊。 这个时候回到自己房间的秦白,没有急着休息,也没有开灯,整个房间一片漆黑。从窗外透进来的光线映照出了秦白的身影,他站在窗前,目光透过玻璃。穿透黑夜,望向不知名的地方。 在黑暗中,他的眼睛像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又似最黑暗的沼泽。 他喜欢黑暗,在黑暗里更加利于他的思考。 秦白现在很矛盾,矛盾要不要开公司,开公司的话,十万肯定不够,就算让九月入点股,或者向她借点,估计也是不够,再说自己刚刚和人家确定情侣关系就向她借钱,怎么都不好意开口,还会被她误认为自己是看她兜里有几个钱才和她好的,所以她的钱,自己不能动。在一个自己在那荒岛上训练的时候,从钢笔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了钢笔要自己带着它走遍世界各地。所以如果开公司,去世界各地估计就会泡汤,一旦惹怒了钢笔,自己恐怕没有好果子吃,毕竟自己是知道钢笔的厉害。 想来想去,秦白决定不开公司了,决定拿着这十万块钱和九月一起周游全世界去,反正自己现在名声在外,哪里有案就破哪里,一路赚钱一路周游,不仅节省了开公司的费用,还满足了钢笔的需求,一举两得。就是不知道九月愿不愿意跟着自己周游全世界去,毕竟这一去,十年八年肯定回来不了,加上九月她家就她一个闺女,她舍得她爸妈吗?明天征求她的意见吧。 这么想着的秦白,回到了床上休息,只是躺在床上的他,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仿佛有一件事没有做完似的牵着他,准确的说不是一件事,而是一个感觉。 这个感觉就是柳明这个案子还没有完,而且几天前自从有了这个感觉后,这几天这个感觉是越来越强,总觉得一定还会发生点什么,可究竟会发生什么,他不知道,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只得思考,思考究竟还有什么地方被自己疏漏了,才会让自己有这样一个感觉。 躺在床上的秦白从头开始梳理柳明这个案子,把所有的疑点都推敲了一遍,一直梳理到柳明等人被宣判,秦白都没有发现什么漏洞,唯一没有弄清楚的只有两点。 第一:那太岁的真正主人萧阳为什么没有显身?当初他的太岁被孙泰材给偷了,他为什么不报警?终其原因,不报警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在孙泰材偷太岁的时候,萧阳就已经死在了某个地方,所以才一直没有报警也没有现身。第二就是萧阳知道太岁被偷,但他不敢报警,甚至还因为害怕而躲了起来,可他为什么不敢报警还躲了起来?他在怕什么? 第二:薛雪、石芳、吴姐等人因为吃了太岁而深受折磨,可以说是生不如死,可是她们为什么不自杀?死了就一了百了,比起永无止境的折磨要轻松得多,可为什么不自杀?是她们贪生怕死?又或是怀着一线希望找到治愈方法而苟且偷生?可是她们怎么能确定就一定能找到治愈方法?又或者说真有拯救她们的方法?恐怕是一个未知数。既然是未知,她们为什么还要遥遥无期且无休无止的等? 想着这两个疑问的秦白逐渐睡了过去,直到半夜时分,他听到了诡异的脚步声…… 157.第157章 夜半诡影 半夜时分,所有人都已经睡了,大街上都难看到行人,只有夜空那轮孤零零的弯月还挂着,它惨惨的,白白的,冷冷的。 脚步声,门外传来了诡异的脚步声。 脚步声很慢,走一走,停一停,却在这个安静异常的半夜里格外清晰,让睡在床上的秦白下意识睁开了目光。 秦白在那荒岛上魔鬼训练了一年,无论是身手还是听力,都异于常人,他切切实实听到了这个门外的脚步声。漆黑的卧室里,秦白就这样躺在床上,似睡非睡的听着外面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轻轻的,软软的,肯定是一双棉鞋,他无法判定这个脚步声从左往右,还是从右往左,脚步声慢慢的朝秦白所在的房间走过来,渐渐又远了,过了一会儿,又慢慢地走回来,似乎是在徘徊,就在自己这个房间的门外。 就在自己的门外徘徊! 听到这里,似睡非睡的秦白心咯噔一跳,不知道是惊恐,还是愤怒,他就这样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听,在判断究竟是不是在自己门外。 可是,那诡异的脚步声消失了。 在没有出现过,不知道是走了,还是就站在自己门外没有走。 在漆黑的卧室里,秦白躺在床上听了好一会儿,都在没有听到声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所以秦白暗松了口气,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然而就在秦白刚刚翻身闭眼,他忽然听见好像有人在悄悄的拽门。 竖起耳朵听。 那个声音又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拽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秦白打了个冷颤,谁在门外头? 这么晚了,难道是服务员? 不可能,因为是服务员的话会按门铃,为什么不按?可不是服务员又会是谁在外面拽自己的房门? 难道说是同住这层楼的客人,因为走错了门而错拽了自己的门?可是不对啊,之前的脚步声分明是在自己门外徘徊,既然在徘徊,难道没有看清楚门牌号?莫非……是九月? 也不对啊,九月这么晚了不睡觉,拽自己门干什么?而且她大可以在门外喊自己,或者按门铃来让自己开门,她为什么不那样做?反而要用这样野蛮的方式来拽门? 肯定不是九月! 不是九月,不是服务员,不是走错房间的客人,那会是谁? 很显然,门外的人不想弄出什么响声惊扰到别人,憋足了力气,一下下的拽,似乎要把厚厚的房门给拽下来。 秦白一个翻身下床,没有开灯,悄悄地走出卧室,来到了房门后面,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自己门外半夜拽自己门,在紧张诡异的气氛中,秦白透过猫眼看了出去。 人,一个人站在了外面。 这是一个男人,好熟悉的一张面孔,柳明。 柳明……竟然直挺挺地站在昏暗的楼道里。 楼道里亮着灯,他站在昏暗的灯光下,脸色苍白,像纸一样的白,他木木的看着猫眼,好像看到了猫眼后面的秦白,他笑了,诡诡地笑了。不知道为什么,秦白被他的诡笑吓的身子往后一缩。 黑暗中,秦白的整个后背都一阵发冷,头皮更是发麻。怎么可能?柳明怎么可能出现在了自己房门外?柳明不是在监狱里吗? 不对!就算是柳明从监狱逃了出来,可是他又怎么能知道自己住在这里? 还有他的脸色不对,惨白惨白,就如一张死人脸。 他还在笑,对自己诡诡的笑,为什么要来找自己?为什么要对自己笑??一个又一个疑问将秦白的头发根都立了起来。 半夜三更,遇到这样的诡事,秦白的心都要跳出来,但他秦白不信鬼神,他想肯定是自己看错了。下意识,秦白壮着胆将目光又凑近了猫眼。 门外昏暗的楼道里,没有人,柳明不见了,什么都没有,只看见对面紧闭的房门,那是九月的房间。看到这里,秦白收回了目光,心想怎么没人了?难道之前自己眼花看错了? 不对啊,那脚步声很清晰,那拽门声也不是什么幻听,还有刚才自己看到的柳明,如果是自己眼花,为什么不看成别人,偏偏看成是柳明? 怀着这样的疑问,秦白将手放在了门阀上,可是他又怕拉开门,脑海中总是浮现刚才柳明那张惨白的脸,没有看到人,万一是蹲在门外的暗角,就是等自己开门,然后猛地一个扑来,怎么办? 犹豫中,秦白咬了一下牙,下意识取下了胸兜里挂着的钢笔。这钢笔虽短小,但却是秦白底气的来源。 手握钢笔,秦白猛得一下拉开了房门。 一股冷风从门外吹了进来,让秦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什么都没有发生,门外空空如也,秦白还特意朝天花板看了一眼,看是不是那脸色惨白的柳明贴在天花板上,结果没有。 秦白走出了房门,来到了过道上,目光朝左右两边一看,发现过道里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什么人。就在秦白疑惑中想要回身进屋的这一秒,他眼角的余光见到过道的尽头突然闪现了一个人。 秦白下意识投眼看去,果然在过道尽头看到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站在昏暗处,看不清是谁,隐隐约约可以见到他似乎在朝自己招手,示意自己过去。这……这深更半夜的,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可疑的诡影,任谁都不会贸然过去,秦白自然不会,他就这么站着,他要努力的看清楚那人是谁。是不是自己之前从猫眼里看到的柳明。 忽然间,过道里的灯光闪烁了两下,使得秦白心脏猛然一跳,似乎要发生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当他再次将目光投向那个人影的时候,不见了,只见到安全出口位置有个影子闪过,似乎进去了。 看到这里,秦白犹豫了一下,然后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他要看看这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三更半夜把自己叫出来,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要告诉自己?或者说想谋害自己?哼,杀自己的人恐怕还没有生出来。 158.第158章 去死吧 深夜的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有路灯下蟋蟀在鸣叫,在爬动。 秦白从酒店出来,一路跟着那个人影。 人影在前面走,脚底下却没有一丝声音。 秦白就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秦白发现前面的这个诡异的人影身形很像柳明,穿了一套深色西服。可是不对啊,柳明明明刚被宣判,应该在监狱里服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找到了自己。 觉得奇怪的秦白,就停下了跟随的步子,朝着前面的这个人,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柳明。” 他似乎没有听见,继续走着。 秦白见他没有反应,心想难道不是柳明?可不是柳明又会是谁?又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这么想着的秦白,见前面的人影已走了很远了,便继续跟了上去。 在夜色苍茫的大街上,前面的人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这让后面跟着的秦白心里一阵发冷,尤其还是秦白觉得很像柳明的人。想不跟了,可心里的好奇作祟让秦白始终停不下来不跟。 就这样,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途中,秦白好几次追上去要拉住这个人,看看他是谁,结果都失败了,因为秦白快,前面的他也快,似乎总是比秦白快那么一点。对于这诡异的一幕,秦白越发觉得蹊跷。 终于,在跟了好几条街后,来到了一个小区门口。 秦白觉得周围的环境有点熟悉,似乎自己曾经来过这里。忽的,秦白想起来了,这就是柳明住的小区。这一刻虽然秦白至始至终没有看到前方这个人的脸,但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柳明。 “柳明。”秦白再一次喊了出来,是确定肯定以及一定。 前方的这个人在小区门口停下了,似乎听见了秦白在喊他,于是回过了头来,柳明,真的是柳明。他脸色惨白,正在笑,冲秦白诡诡的笑。这张脸就是秦白在酒店门后面从猫眼里看到的那张脸。 “柳明你,你不是在服刑吗?”秦白难以置信的望着柳明问。 柳明没有回答,只是冲他秦白诡笑后,就收回了头,进入了小区。 秦白真的是难以费解,他追了上去,跟着柳明进入了他所在的那栋楼房,只是进入后,秦白就失去了柳明的踪影,他只见到电梯在上升,最后停在了八楼,看来柳明想把自己带到他家里去。 等了一会儿,秦白走进了电梯,上了八楼。 这个时间,所有人都在睡梦中,一切安静的可怕,更可怕的是秦白走出电梯后,出现在八楼的过道上,总感觉这条过道阴气森森,而柳明家那道房门竟然开着,没有关,难道是柳明故意开着,等自己进去? 怀着众多疑问的秦白来到了柳明家门口,他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站在门口朝里面望了望,发现屋里亮着灯,只是没有看到人。秦白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只是刚刚进去,身后开着的门就啪的一声关上。 门被关上,秦白的心咯噔一跳,似乎刺激到了他的某根神经,他一个回身就想要开门逃离,可是怎么搬弄门阀就是打不开,仿佛这道门被锁死了,就算你有钥匙也打不开,急得秦白额头都冒下了冷汗。 要知道这深更半夜,先是柳明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自己房门外,然后朝自己招手把自己带到他家,现在自己刚刚进他家,门就关上,这还不说明什么吗?该死的柳明,杀了老子一次,现在还想杀老子第二次,尼玛! 就在秦白急得满头大汗的时候,客厅里的灯突然灭了,无尽的黑暗一下子包围了秦白。 秦白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墨汁一样的黑暗笼罩了秦白,他不敢发出声音,呼吸都有意变小,他开始听,要辨别黑暗中的任何微小的声响,因为这个时候任何声响或许都是要他命的东西,他不能不小心。同时他全身的神经也都绷了起来,就差给绷断。 令人窒息且又令人不安的气氛中,没有任何声音,静静的,甚至静得有点可怕,秦白多么希望有什么声音发出来,至少让他知道这里不是他一个人,可是他又怕有声音发出来,因为一旦发出来,或许就是他的死期到了。 “柳明,柳明你在哪儿?”秦白忍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在黑暗中开始试着喊:“你tm别给我装神弄鬼,如果你因为是我把你们夫妻送入了监狱而怀恨在心,那就出来当面解决。” 没人回答,没有任何声音。 似乎这里就只有秦白一个人。 没有得到回应的秦白,开始摸手机,想用手机拨打110或者用手机照明,可是摸遍了全身,竟然没有摸到手机,想起来了,手机在酒店房间,自己走的匆忙忘记带。 没办法,秦白只得在黑暗中开始沿着墙壁摸,凭借对柳明家的建筑格局的记忆来找到电灯开关。 “我杀了你!”柳明愤怒的声音突然传来。 黑暗中摸电灯开关的秦白,被这个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浑身一抖,草泥马,尿都差点被吓出来,仿佛这声音就在自己耳边。可是秦白又感觉身边没有人,而且这声音是咬牙切齿,极其愤怒。 就在秦白惶恐不安的这个时候,一道突来的闪电在窗外亮起,映亮了整个客厅,将一切陷入了森白的画面,阴气森森。 眨眼功夫,客厅再一次陷入了黑暗。 虽然只有这眨眼的功夫,但秦白看清楚了,这阴气森森的客厅没有人,没有人。 可没有人,那声音是哪里传来的?还是自己没有认真看,没有发现柳明藏在某个黑暗角落?或者说就在自己身后。 一想到柳明在自己身后,秦白头发根都竖了起来。 秦白多么希望,闪电能再一次亮起,让他看看身后,哪怕不转身,就看看自己面前的地板,有没有另外一个人的影子也好,这样好让自己确定柳明究竟是不是在自己身后。可是,闪电没有在亮起,反倒是窗外有了淅沥沥的雨声。 漆黑的客厅里,秦白一身冷汗,他试着往前走了两步,就在走第三步的时候他猛然间一个偏身回头,抬脚向后一踢。 没有实物,空空荡荡。没有人。 就在秦白收回脚的这一刹那,柳明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再一次在耳边清晰传来:“去死吧——” 159.第159章 诡异卧室 咬牙切齿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可是也只有声音,是的,只有声音。 秦白已经做好了挨柳明一记闷棒的准备,只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仿佛这漆黑诡异的客厅里只有声音,没有人。 全身都被冷汗湿透的秦白,一双不安且警惕的双眼搜寻黑暗中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哪怕什么都看不到。 就在秦白搜寻和奇怪的这个时候,声音再次怒不可揭的传来:“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这次秦白虽然惊骇,但却没有乱,他竖起耳朵听,发现了声音的来源,好像不是来自客厅,而是来自…… 反正逃不出去,横竖要面对,秦白索性寻着这个声音在黑暗里摸索前进,最后摸到了墙壁,又摸到了一扇门,仔细听,声音就是从这扇门后传出来的。秦白将手放在门上,下意识推了推门,发现推不开,被反锁了。 屋里这个时候声音也小了,好像在哽咽着哭,还在一个劲的说什么“对不起”之类的话。 这深更半夜,在这阴气森森的屋里听到哭声,怎么都让人觉得瘆得慌。 秦白站在门外,没有动,他在想柳明在屋里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哭?又是给谁说对不起?肯定不是自己,不是自己,难道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加上之前柳明说要“杀了你”之类的话,莫非柳明在里面杀了人?引自己来他家,就是让自己见证他杀人? 尼玛!想到这里的秦白又恐又怒,开始拍门,使劲的拍:“柳明,柳明你tm开门,赶紧给我开门——” 可是任由秦白如何叫喊,如何拍门,里面的柳明都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开门,似乎没有听见,又似乎听见了却不想开门。 拍门的秦白是越拍越急,他开始撞门,将门撞得嘭嘭直响,终于在一声“啪咵”声中,秦白整个人随着门一起撞进了屋里,摔在了地上。 屋里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线,也没有任何声音,出其的静。 摔在地上的秦白一动未动,他在倾听,准确的说是感受屋子里的异常,不对啊,自己明明听见柳明在这屋里哽咽着哭泣,为什么自己撞进来却没有声音了?难道见到自己撞进来,柳明停止了哭泣,正在某个角落注视着自己? “柳,柳明?”秦白试着唤了一声。 秦白想确定柳明在屋子里的方位,就算柳明不出声,也会在自己叫他后因为情绪上的起伏而改变呼吸,然后自己从呼吸来辨别他方位。可是,秦白没有听到除了自己之外的第二个人的呼吸,也就是说屋子里除了他秦白,在无第二个人。 怎么可能?! 怀着众多疑问的秦白在黑暗中从地上站了起来,站起来的他绷着神经开始寻找屋里的电灯开关,摸了好久才摸到,可是让秦白愕然的是,灯光不亮,按了好几次都没反应,究竟是坏了还是停电了? 就在秦白惊诧不安的这个时候,他听到了淅沥沥的雨声,下意识朝着雨声走了过去,摸到了窗帘,手一拉,窗帘被拉开,雨声听得更加清晰,也有微弱的光线从窗外射了进来,那是小区里路灯射进来的光线。 秦白就站在窗前,借助这微弱的光线开始打量起了屋里的一切,虽然屋里还是黑呼呼的,但隐约能看到一些轮廓。秦白看到了床,看到了梳妆台,看到了一个立体衣柜,尤其是床头墙壁上挂着的那张结婚照更是清晰可见。秦白瞳孔收缩朝那结婚照定睛一看,是柳明和他的妻子。 这是卧室! 没有在这卧室里发现柳明的秦白,疑惑了,心想柳明为什么不见了?他杀的人又去哪儿了?如果藏起来了,会藏哪儿呢?对了,这个卧室里有个卫生间,难道柳明藏在卫生间里?他是在卫生间里杀的人?这么想着的秦白,借助窗外微弱的光线,来到了卫生间。 秦白站在卫生间门口,他先是贴着卫生间的门听了一下,发现里面没有任何声音,就连水声都没有,心想柳明会在里面吗?这么想着的秦白,退了一步,然后抬脚踹开了卫生间的门。 秦白之所以要退一步,是想到了万一柳明藏在里面,一旦自己推开门,突然扑出来袭击自己怎么办?所以退一步,安全一点。 门踹开,里面黑呼呼的,寂静无声。 秦白瞪大眼睛努力的看,里面没有人。柳明不在卫生间里,里面也没有什么血腥气,看来不是在里面杀的人。 这一刻秦白疑惑了,甚至感到了诡异,屋子里找遍了都没有人,怎么回事?自己明明听见了柳明在哽咽着哭泣,在说对不起,就算没有杀人,可这屋里也肯定是两个人,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看见?难道跑了?可这卧室里又往哪儿跑?窗户都有铁栏杆拦着,还是说一切都是自己的幻听? 不管是什么,秦白都认为此地不宜久留,得尽快离开这里,因为太诡异了。 然而当秦白来到门口的时候,他傻眼了。 秦白清楚的记得是自己撞门进来的,是随着门一起倒在屋子里,可是现在门居然不知何时自己从地上起来合在了门框上,而且秦白怎么打都打不开。怎么回事?谁把自己锁起来了?谁要把自己困在这里?可是这屋里没有人啊。 窗外的雨声这个时候一下大了起来。 秦白忽然想起了师父,想起了师父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席话,师父说:相信阳光,无论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都有谜底,不要怕,你如果没兴趣,可以不理睬,如果有兴趣,就去刨根问底,弄个水落石出,最后的结果肯定让你哑然失笑。 秦白靠回忆师父的话壮胆,可是他到底对这些话还是失去了信任,因为这诡异的卧室里突然有了声音,那声音窸窸窣窣,吓得秦白身子一抖,一个踉跄坐在了旁边的床上,惊惧的目光投向了声音的源头,卧室里立着的那个衣柜。 衣柜里传出了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仿佛是一个人的手掌在衣柜门上磨蹭,最后变成了敲击声。 秦白坐在床边不敢动,全身都是冷汗,绷着神经他就这么盯着那衣柜,听着那轻轻的敲击声,每敲一下都牵动着他的心跳,仿佛在锤击他的心脏。 那声音隔一会,敲一下。 又隔一会儿,又敲一下。 秦白剧烈的哆嗦起来,衣柜里的敲击声越来越响。终于里面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她的声调很低,语速很慢:“我——好——冷——啊——” 秦白要崩溃了,过了一会儿,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 “我——好——疼——啊——” 秦白这时候已经瘫软,想动都动不了,那个声音越来越低:“我——好——冷——好——疼——啊——” 接下来,突然死寂无声。 又过了一会儿,衣柜门吱吱呀呀被拉开了,又关上了。 拉一下,停一下,拉一下,停一下。 这时窗外突然亮起一道闪电,秦白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直挺挺地走出来,脑袋似机械一般扭动,转向了秦白,目光相接这一刹那,秦白睁大了双眼。 “那——是——我——的——床——”这声音飘飘忽忽,毫无质感,伸着双手直挺挺的朝秦白扑了过来。 到了崩溃边缘的秦白“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160.第160章 应有的权利 天亮了,一个明媚的上午。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了卧室,映照在了刚刚大叫一声醒来的秦白身上,他坐在床上,此时的他一头冷汗,身上的背心都已被冷汗浸透,目光还有未曾褪去的惊恐。 这是哪儿?秦白开始打量自己所在的地方。 哦,是酒店房间,不是那个恐怖的卧室。 好一会儿秦白才缓过神来,缓过神来的他双手放在自己脸上,继而向上抓起了自己头发,让发根的疼痛来清醒自己,因为那个梦太过真实,太过恐怖。 也是这个时候,门铃声急促的响了起来。 顶着一身冷汗的秦白睡眼稀松,下床穿上拖鞋,来到了门口并没有急着开门,他问:“谁啊?” “我。”门外是九月的声音,听声音好像还不高兴。 秦白将门打开,见到九月气呼呼的站在门外,对此,秦白不惑的问:“怎么了你?大清早的板着个脸,谁欺负你了?” “你说还能有谁?”气呼呼的九月撅起个嘴,不耐烦的说:“还大清早,你自己看看几点了,都十点钟了,现在才起床,我早餐都吃了,叫你几次都不开门。” “十点了?”秦白有点错愕。 “哎你,你身上怎么这么多汗?”九月发现了秦白身上穿的白背心都湿透了,暴露出来的脖颈和胳膊也都是油亮亮的。 秦白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湿透的背心,一阵头疼的摇了摇头,丢下一句:“做了个噩梦。”转身回了屋。 “噩梦?”九月跟了进来,将信将疑的问:“什么噩梦能把你吓出一身汗?” “我都奇怪,我怎么会梦见柳明?哎九月你说柳明是不是死了啊?”秦白一边纳闷一边走进了卫生间。 “不会吧?”九月在外面翻箱倒柜。 “昨晚柳明给我投梦,把我带到他家吓唬我,还把我关在他家卧室里。tm的,我不就是把他夫妻两送进监狱了吗,之前帮他找妻子的那一百万都没有要他的,至于这么来报复我?”秦白在卫生间一边梳洗一边骂咧,因为昨晚那个梦确实太真实了,真实的就仿佛是现实,也幸好是梦,否则秦白真得被吓死。 秦白发现九月没有回话,反而外面发出了什么翻找东西的声音,觉得奇怪便走出了卫生间,发现九月正在自己床边朝自己的床上摸索什么,刷着牙的秦白就这样倚靠在门框上,含着一嘴泡沫问:“找什么呢你?” 九月回头看向他秦白,尴尬一笑:“没有,我,我就是给你整理下床铺。” “是吗?”秦白将信将疑的说:“我看你是找什么头发之类的吧。” 九月啊了一声,仿佛被说中了心事,装糊涂的问:“什……什么头发啊?” 秦白轻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见秦白哼着走了,九月努了下嘴,沉了口气跟了出去,来到卫生间门口,轻咬了下唇说:“那个,我,我就是好奇嘛,你说我按了你好几次门铃你都不开门,我都晨跑一圈回来,还吃了早餐,你都没有起来,等你开门你全身都是大汗,你说,我能不乱想吗?” 秦白没有说话,咕噜咕噜的涮着嘴。 “你一定饿了吧,要不我去给你买点早餐?”九月笑着问:“你要吃什么?” 秦白还是不说话,梳洗完后就走出了卫生间,将门口的九月当透明,直接回到了卧室。 对于这一幕,九月脸上的笑消失了,她闭了下眼,然后睁开径直走进卧室,可是刚走进去,就赶紧退了出来。因为秦白在里面换衣服裤子。 秦白看了一眼门口的九月,哼了一声,不阴不阳的说:“我看我们不适合做情侣,不信任,还换个衣服都背脸,我看趁早结束吧,省得给对方添堵。” 尼玛,情侣还没有做到一天,就要分手了,这估计是史上最快分手的一对情侣。 门口的九月听到这话,恨不得一口咬死他秦白,她闭着眼做了两下深呼吸,然后猛地一个转身走进了卧室,来到秦白面前就这样盯着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正在穿裤子的秦白吓了一跳,赶紧后缩了一下身子:“你,你想干嘛?” “你不是说我背脸吗?我看啊。”说着话的九月就伸手指着他秦白的裤子“脱啊,你脱啊——” 秦白无语,坐在床边的他这样盯着她九月,盯了一会儿目光就投向了别处,沉默了n秒后,心想尼玛耍流氓老子还耍不过你?这么想着的秦白一个起身,就将她九月给推到了床上,在九月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骑在了九月身上,开始解自己的皮带。 “该死的,你想干什么……你别乱来……”九月意识到不妙,开始推身上的秦白。 “你不是让我脱吗?我脱啊。” 九月咬着唇为难的望着秦白说:“不行,今天不行,你放开我,我错了……” “为什么不行?反正你迟早都是我的人,我不过是提早行使我应有的权利。”秦白开始扒九月的裤子,一边扒一边不满的说:“你不是怀疑我找女人了吗,现在正好,和你来一次,你就知道我找没找了,这是最直接的。” “哎呀,我身体不舒服啦……”九月死死拉着自己的裤子,很是不好意思和害羞。 “昨晚就因为你说身体不舒服,我放过你了,嘿,我还不信我这么倒霉,遇到你好姐妹来了。”秦白这个二货力气很大,一只手就抓住了九月的两只手,然后另外一只手就解开了九月的裤子纽扣,拉开她裤子拉链。 这个时候被秦白骑在床上的九月也知道躲不过去了,她也不挣扎了,她就这么盯着他秦白,就似一朵鲜花任君采。 九月不反抗不挣扎,秦白脱得很顺利,只是刚刚把九月的裤子敞开,秦白就僵住了,尼玛她看见九月敞开的裤子里面的内裤有点鼓,还有点高,明显是贴了卫生巾。 看着这一幕,秦白又看向她九月,似乎在说:不会吧? 九月给了他秦白一个白眼,然后将脸偏向别处。 也就是这个时候,秦白的手机响了起来。 床上的九月朝秦白扔来一个枕头,咬着唇没好气的的说:“该死的,还不起开?” 秦白无语的从九月身上起开,下床穿好裤子,然后拿起了手机放在耳边接听。 此时九月拉好了自己的裤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边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衫,一边倾听秦白讲电话。忽然间,九月在床上见到了一个东西,她下意识伸手捡了过来,这是一支钢笔,这不是之前秦白给自己那支,然后被自己丢失了的钢笔吗?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九月拿着钢笔想问秦白,却听到秦白对着电话说了这样一句:“不会吧,那,那柳明死了吗?” 161.第161章 逃狱 t市最高人民法院在宣判柳明一案的当天,柳明和妻子薛雪以及另外十三个女人被暂押进了t市看守所,然后替他们办理各种服刑手续,决定第二天分别送往各自该去的监狱服刑。 然而就在当天夜里,吴姐等人以性瘾发作为由吸引看守前去监室查看而打晕看守逃了出来,在逃的过程中薛雪在寻找丈夫柳明带柳明一起逃的时候,被站岗的哨兵发现,开枪示警,从而引发了看守所的骚乱。在骚乱中,力大无穷且身手敏捷的吴姐等人打伤了两个哨兵,抢走了哨兵的枪趁着夜色逃走。 由于薛雪带着丈夫柳明,被吴姐等人远远的扔在了后面,又在大批警察的追捕中,薛雪不幸中弹,柳明在流弹中也惨叫了一声,最后两人负伤消失在了夜色中,生死不知。 吴姐等人逃狱,柳明夫妻中弹生死不知。可以说这两天t市大街小巷全是警车呼啸而过,各大交通要道戒严封锁,火车站,汽车站,飞机场,水路码头等等地方全方位戒严。另外由于警方担心柳明等人是因为秦白而进的监狱,而吴姐等人手里有枪,是不是会找秦白报仇?为了秦白的人身安全,t市警方给秦白打了个电话,让秦白这两天小心点,如果需要警方保护,他们警方可以提供便利。 s市,酒店房中。 挂断电话后的秦白面无表情,呆呆地坐在了椅子上。这一刻,秦白什么都没想,脑海里就一件事,昨晚那个恐怖的梦。 柳明夫妻逃狱,中弹生死不知,而自己恰巧又梦见了他。莫非柳明其实已经死了? 自己为什么会梦见他?难道是心有灵犀,预感他柳明出事所以会梦见他?还是说昨晚那个梦不是简简单单的梦,而是柳明的亡魂走进了自己梦里,想要吓死自己,以报自己送他夫妻进监狱的仇? “你,你昨晚真梦见柳明了?”九月一直不相信秦白昨晚梦见了柳明,就算真的梦见了,也只是偶然事件,可是方才他听到了秦白讲的电话,那么秦白的那个梦就不简单了。 秦白抬眼看了她九月一眼,并未说话,沉默着。 “不会真的是他鬼魂来找你了吧?”说出这句话,九月就后悔了,因为这话总感觉毛骨悚然。 “你胡说什么。”秦白看向她九月。 秦白不信鬼神,亡魂一说纯粹无稽之谈,唯一能解释自己之所以会梦见他柳明,估计是一种磁场感应。这种磁场是人与人之间所一起经历的事所产生,如果过多投入就会产生一种磁场而夜晚做梦,也就是常人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自己之前有了感觉,感觉柳明的案子还没有完,自然而然这种感觉就会压在自己心头让自己不时想起从而做梦,记得自己昨晚睡之前还分析了一下柳明这个案子。如今看来,自己的感觉是对的。只是,唯一想不透的是,梦见柳明就梦见了吧,可为什么偏偏梦见去他家?还被关在他家卧室?难道整个案子是从他家卧室开始的,所以自己梦见了去他家卧室? 不管是什么,现在危险来了。 “她们逃狱了,手里还有枪,我们现在怎么办?”九月问出了这么一个关键性问题。 说实话,秦白并不惧怕吴姐她们找来,他相信以自己的身手绝对可以应付,只是九月跟在自己身边,她怎么办?想到这里,秦白看向面前的九月,盯着她的眼睛,有点不忍的说:“她们要找的是我,你……我们分开吧。” 分开两个字如一把尖刀刺进了九月的心脏,她就这样望着秦白,盯着他,盯着他,她看出了秦白不是在开玩笑,她闭了下眼,睁开投向了别处,好一会儿才将目光落回到秦白身上:“你什么意思?” 说出这句话,九月的眼眶都有点泛红。 “……九月。”秦白意识不对,赶紧站了起来抓住了九月的臂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先回家,等……” “——等什么?!”九月挥开秦白的手红着眼吼了出来,忍住泪不掉下来:“在你没有回来前,你知道那一年我是怎么过的吗?……每天晚上我都会做噩梦,梦见那个噩梦般的夜晚,梦见你的离去……”九月忍不住,泪还是溢出了眼眶,她努力的摇着头:“每每梦到那个噩梦般的夜晚,我都会哭着醒来……。现在你又要离我而我,让我等,你知道你这样做很自私吗?你不知道你……” “别说了。”秦白一把将九月抱在了怀里,紧紧地抱着她,贴着她的头在她耳边不忍地说:“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们不分开了。” 含着泪的九月在秦白怀里捶打着他,发泄不满。 秦白没有动,就这样抱着她。两人就这样在房间里拥抱着,谁也没有在说话,彼此贴近彼此的心。 好一会儿,两人才松开,松开后的秦白盯着眼前脸上挂泪的九月,伸出拇指拭去她脸上的泪,含笑说;“好了,别哭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 九月又气又好笑德抡着粉拳捶打了他秦白一下,然后自己找来纸巾擦干眼泪。在擦眼泪的过程中,九月也恢复了理智,她拉着秦白的手说:“那不分开,我们去哪儿啊?” “吴姐她们只是逃狱,并不一定会找我报仇,再说就算真的来找我,去哪儿我也已经想好了,而且让吴姐她们永远找不到。”秦白说着话,就去收拾衣服放入包里,准备退房离开s市。 “什么地方啊?”九月问。 秦白回头看了她九月一眼,含笑说:“出国。” “出国?” “对,出国。”秦白正好借这个机会给九月说,去周游全世界,他一边收拾一边说:“吴姐她们如今成为了全国通缉犯,根本不能搭乘任何主要交通工具,更别说出国,所以出国对我们来说是最安全的。同时这件事我想了很久,我十万块钱根本不够开公司,既然如此我何不拿来周游全世界?在旅途中接案子赚钱,反正我有名声。” “你这主意很好啊。”九月出乎秦白的意料表示赞成,她还笑说:“我也好想出国去看看,听说巴黎不错,我们去看埃菲尔铁塔吧,还有爱情海。” 秦白无语,尼玛九月把这场逃亡当度蜜月了啊? “那就这样说定了。现在我们先回老家办护照。”秦白赶紧敲定,因为他怕九月反悔,毕竟有件事秦白没有告诉九月,那就是这一走,十年八年回不来。 162.第162章 打情骂俏 通往s市机场的路上,秦白和九月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 九月抱着秦白的胳膊,头靠在秦白的肩上,而秦白则将目光投向窗外,看着那些一闪而过的高楼和行人,他在想柳明,曾经柳明是这个城市里的心理治疗师,本来有事业有家庭一切幸福,可因为她的妻子而将他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还沦落至了阶下囚,甚至逃狱以至于生死不知,这样的他值吗?还是说在他柳明心里,妻子胜过一切?如果是,那么这份爱是无价,也是一种痴爱。不自觉间,秦白想到了自己。 自己和九月之间何尝不是经历过生死,如果九月换成是薛雪,染上了那太岁而沾上了性瘾,自己换成是柳明,自己会像柳明那样不嫌弃九月、为九月甘愿付出一切吗?这个问题秦白不知道,但从柳明的实际行动已让秦白对柳明有了敬佩。 “在想什么呢?”九月在身边轻问。 秦白看了一眼倚靠在自己肩头的九月,含笑将她搂在自己怀里:“想我出国会接到什么样的案子。” “臭美吧你,国内有名,国外你觉得你吃得开?”九月含笑呛他秦白。 秦白没有说话,只是在笑。 “对了,你胸口挂着的这支钢笔不是被我弄丢了吗?怎么还在?”九月说话间将秦白胸口挂着的钢笔取了下来,拿在了手里。这个问题她一直想问,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呃……这……”秦白犹豫了,他犹豫要不要将钢笔是来自外太空的这件事告诉她,可是他又想起了钢笔嘱咐过他,不要让他秦白之外的人知道它钢笔的存在。在一个,如果告诉了九月,九月会相信吗?恐怕自己得费很大的劲才能给她解释清楚,甚至还解释不清楚,毕竟尼玛自己干的那些猥琐事,能让人相信是一支钢笔叫他做的? “说啊,怎么回事?”九月追问。 秦白想来想去,含笑从九月手里接过了钢笔,看着钢笔说:“这不是以前那支,这是我按照以前那支买的。” “不会吧?”九月将信将疑,奇怪的看向他秦白:“你,你怎么这么喜欢这一款钢笔?走哪儿都带着,还挂胸口,真挺土的。” “土吗?”秦白很是无语,随即找了借口说:“我之所以喜欢这款钢笔有个故事,在我上学的时候,我获得了全班第一名,我很尊敬的一个老师就送了我一支钢笔以示奖励我,后来老师因为救落水的一个学生去世了,钢笔就成了我怀念老师的遗物,所以我一直带在身上。” “啊?”九月为难的看着秦白:“那,那我给你弄丢了,你不怪我吧?” “怪啊。”秦白盯着他九月,含笑说:“可谁让你成了我女朋友?要你不是我女朋友,我非让你赔十万块钱给我。” “财迷。”九月含笑撇了下嘴。隔了一会儿,她又觉得不对,她望着秦白问:“不对,我记得一年前你把钢笔交给我的时候,你说你会去t市是钢笔告诉你的,还说之前要我内……”说到这里九月下意识看了一眼前面的出租车司机,轻咳了一声,轻声对秦白说:“那钢笔肯定不一般,肯定不是你老师送你的,老实给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刻秦白郁闷了,尼玛自己怎么圆这个谎?来个打死不承认? “我说过那话吗?”秦白说这话的时候发现九月脸色在变,于是赶紧笑说:“好吧,我是骗你的,当时吧,我知道我肯定会死,可我想让你记住我,但是我又怕时间会让你忘记我,于是呢,我就把我身上唯一的钢笔留给你当个念想,又怕你不珍惜钢笔,所以说了那些奇奇怪怪的话。” “是这样吗?”九月持怀疑态度。 “哎呀,事情都过去了,重要吗?”秦白赶紧岔开话题,搂紧了一分九月,他说:“这次出国可能待的时间有点长,一时半会回不了国,所以你做好短时间见不到你父母的心理准备。” “我知道。”九月点着头。 秦白见九月被自己岔开了话题不在询问钢笔的事,一时是暗中松了口气,同时目光也瞅向了自己钢笔,在用眼神对钢笔说:我算是为你守口如瓶,你丫的以后要全心全意帮老子哈。 就在这个时候,怀里的九月突然问他秦白:“对了,我,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秦白啊的一声:“什么?”心想,尼玛还有完没完? “那个……”九月轻咳了一声,凑近秦白耳边,悄悄的说:“之前你要了我两条内裤,你拿去干什么了?该不会真的是……打飞机去了吧?” 尼玛,秦白怔住。 “说啊,是不是啊?”九月含笑盯着他秦白,她很是好奇这个问题。 “你不是知道吗。”秦白笑说。 “这只是我的猜测,你又没有告诉过我。”九月含着笑锤了他秦白一下:“老实说,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就喜欢上我了?” 秦白没有说话,只是“恩”了一声,毕竟这事怎么好说?尼玛一说就不得不提钢笔,擦,只得承认自己猥琐。 果然,九月轻哼了一声娇嗔的说:“臭流氓,也就是我,要换一个人,不把你抓进派出所才怪。” 秦白觉得九月这该死的似乎在自己面前有了优越感,这不行,否则以后还不处处欺负老子,必须制她一下,对此秦白凑近九月耳边悄悄说:“你是处女不?” 这话一出,九月娇嗔的瞪了他秦白一眼,然后轻咬起了唇。 秦白就用眼睛盯着他,冲她挑了下眉:“是不是啊?” 九月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唇轻轻点了下头。 秦白也点了下头,笑说:“我猜也是处女座,毕竟你九月嘛。” 然而这句话让九月无语了,尼玛她还以为问的是……一时狠狠掐了一下他秦白的嫩腰。秦白忍着后腰的疼痛一个劲的笑,他越笑,九月就越掐,到了最后秦白开始反击,搂着九月肩的手下意识袭了一下她的胸,令九月脸色微变,红着脸娇嗔的瞪着他秦白…… 两人就这样在打情骂俏中一路到了机场。 到了机场后,两人并没有乘坐同一架飞机,而是各回各家办护照,然后在汇合一起出国。只是秦白他这次的出国计划真的走得了吗? 163.第163章 不速之客 十天后,w市。 回到老家的秦白当天就拿着身份证和户口簿,去了当地公安局出入境管理中心办理出国护照。只是工作人员说需要十五天时间,对此,秦白只得在家待着,也借这个机会最后孝敬孝敬父母,毕竟这一走,没有十年八年回来不了。 在这十天时间里,虽然秦白和九月没有见过面,但却天天都要通一个电话,尤其是晚上,要么躺在床上和九月煲电话粥,要么就是微信交流,时不时来点隔空小暧昧,在这十天里两人的感情是迅速升温,似乎都恨不得立刻飞到彼此身边腻歪。 原来,有女朋友是这样的一种小资生活。秦白这样想着。 当然,秦白要出国这件事,他父母没有什么意见,不反对也不大力支持,只是有一个要求,那是想让秦白早点结婚,早点给他们二老生个孙子抱抱,说村里和他秦白同龄的人的小孩都会打酱油了。确实,今年二十四快上二十五的秦白,在农村来说,是大龄青年,是晚婚晚育的对象。甚至秦白的母亲还说那九月就不错,对此,秦白笑而不语。 这一天,秦白正在地里帮父母干农活,只是干着干着怀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起初他以为是九月这丫头,可摸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便接听。 以为是什么推销诈骗电话,结果一听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开口一个“秦哥”,秦白立刻断定是杨剑。也就是那个帮助自己找到吴姐等人藏身之处的神偷。不对啊,这家伙不是拿着钱跑路了吗?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秦白走出了庄稼地,来到了一颗树下,他对着电话说:“你还敢跟我打电话?你不知道警察正在找你吗?说吧,给我打电话干嘛?” 十几分钟后,在地里干活的秦家二老见儿子脸色有点不对,母亲便好奇的问:“怎么了你?那个给你打的电话?” 拿着手机的秦白轻轻抛着手机,看了父母一眼,犹豫了一下说:“爸,妈,我有一个朋友也要出国,这两天会来我们家住两天,然后和我一起走,你们看可以吗?” 二老对望了一眼,父亲秦驼背问:“你什么朋友?” “是不是九月那孩子?”母亲江碧琼很喜欢九月,她也早就看出了九月对自家儿子有意思,她笑着点头:“啷个不可以呢,你赶紧叫她来,妈给她做好吃的。” “我说妈,我真怀疑我是不是你亲生的,我回来这么多天也没见你给我弄好吃的。” 这话一出,秦家二老脸色微变,对望了一眼,母亲没好气的的说:“熊孩子说什么呢你?你不是我亲生的,还是哪里来的?石头缝里绷出来的?” “我看是。”秦白笑说。 “是你那脑壳。”母亲白了儿子一眼,然后继续说:“吃了这么多年妈给你弄的,你还吃什么?人家九月以后是要给我们生孙子的,给妈老实说,你和九月是不是在搞男女朋友?这几天老是听见你打电话,还一口一个九月,哼,我看赶紧给你们把婚事办了。对了,九月她爸妈是什么意思?要多少彩礼?你见过她爸妈没有?” 尼玛,这越扯越远了,估计在说下去就该说生儿还是生女儿?什么时候在城里买房?什么时候接他们二老去城里享福?所以秦白赶紧阻止了他妈继续唠叨,然后说:“好了妈,来的朋友不是九月,是一个男的。” 母亲啊了一声:“不是九月,那是谁?” 杨剑拿着秦白给他的十万块跑路,可警察整天都在找他,让他很讨厌这种四处躲藏的生活,于是就给秦白来了个电话,让秦白去给警方说说,让警方不要在找他了。可秦白马上就要出国了,又怎么去给警察说?在一个他之前不是没有跟警方说,可警方不听啊,说必须按程序走。 然而杨剑在听到秦白要出国了,于是马上提议他也要出国,说既然跟警方说不通,那就去国外躲躲吧,也正好和秦白有个伴。本来秦白不同意,毕竟他只想和九月去周游全世界度蜜月什么的,可是一想到当初是自己给杨剑的十万,还打包票保证没事,可现在……秦白也觉得有点愧对杨剑,于是想了想,就同意杨剑一起和他出国。 就这样,有了杨剑要来秦白家,等秦白拿到护照后就一起出国。 两天后的一个傍晚,秦白所在的万寡村突然有了狗吠声,在黑夜里,隐约可见一辆车出现在了村口。 这个时间,秦白的父亲坐在门口抽烟,母亲在厨房做晚饭。秦白正在自家屋外旁边的一个茅房里蹲坑,右手边是一道半人高的围墙,围墙过去就是自家父母喂的两头肥猪。 也是这个时候,电话响了。 蹲坑的秦白一看电话号码,是杨剑这该死的,断定这家伙应该到了,于是接听电话,果然是到了村口,可是自己现在在蹲坑,于是告诉了杨剑怎么走,怎么到自己家。挂断电话后,秦白就冲茅房外面的父亲喊:“爸,我朋友来了,你去路边看一下。” “来了啊?那个,那娃儿叫杨剑是吧?”抽烟的父亲在外面问。 “对,杨剑,长得有点瘦。” 没一会儿,茅房里蹲坑的秦白就听到了声音,先说话的父亲,听父亲在说:“你们来了啊,你是杨剑吧?” “哎是的,你是?”杨剑的声音。 “我是秦白的老汉,他现在茅房里,来来来,赶紧进屋。” 听到这里,蹲坑的秦白疑惑了,心想老爸干嘛说“你们”?难道来的不止杨剑一个人?可是那家伙在电话里不是说就他一个人吗,还是说杨剑在村里找了个人带路? 感到纳闷的秦白,赶紧上完厕所,然后拉上裤子走出了茅房。 “杨剑,你龟儿现在才来,老子都等你两天了。”走出茅房的秦白在水池边洗手,一边洗一边骂咧杨剑。 可是杨剑没有回话,周围静悄悄的。 傍晚的夜色中,秦白家屋外空无一人,水泥地坝里就秦白一人在洗手,除他之外,就只有自家大门开着,里面有灯光亮出来,还有几个影子在大门里面晃悠。不知道为什么,秦白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洗完手就赶紧朝大门走去。然而秦白来到门口,还没有进屋,他整个人就是一愣,脸色更是瞬间铁青。 164.第164章 有事相求 繁星满天,神秘美丽,城市的夜色,繁华妖娆更喧嚣。相比之下乡村的夜色,淡雅动人更宁静,只是这份宁静的背后在此刻多了一分挥之不去的紧张。 秦白就这样站在自家大门口,脸色铁青死死瞪着堂屋里的人。 堂屋里的人也死死盯着他秦白,嘴角还咧起了诡诡的笑。 夜色中,秦白家周围的树木好像些狰狞的巨人站着,错叠成一堆堆密集的黑影,树叶的隙好像千百双的小眼睛,神秘诡异地窥视着他秦白的一举一动。 柳明!薛雪! 堂屋里秦白的父母一脸惶恐的坐在长凳上一动不敢动,因为有一把黑洞洞的枪口正顶着他们脑门。拿枪的人正是柳明夫妻,柳明拿枪,薛雪手握锋利的匕首,两人站在秦家二老身后。 紧张气氛中,脸色铁青的秦白将目光落在了在一边站着的杨剑身上。杨剑一看秦白这个眼神,赶紧摆手急说:“不,不关我的事,是他们,他们用枪顶着我逼着我来找你……秦哥,真不关我事。”杨剑一脸的惶恐,他惧怕柳明夫妻,但更惧怕秦白,因为他知道秦白的身手,上次都把他打个半死,这次还动了他老爸老妈,可想下场是什么。 秦白狠狠瞪了他杨剑一眼,又将目光落向了柳明夫妻:“冤有头债有主,与我爸妈无关,放了他们。” “少罗嗦,进来。”薛雪将手中锋利的匕首贴紧了一分秦白母亲的咽喉,补加了一句:“把门关上。” 情势逼人,秦白虽然身手好,速度快得可以每秒十来米,可是在快能快过柳明手里的枪吗?秦白想试,可是他不会,因为柳明夫妻手里拽着爸妈的命,他不会拿爸妈的命开玩笑,也不会拿来赌。 “别耍花样,快把门关上。”柳明动了一下手中枪,死死顶着秦白父亲的脑门,吓得秦白父亲额头直冒冷汗。 “你别乱来……”秦白努力的控制着情绪,进屋转身把门关上,然后回身看着柳明夫妻。 “知道该怎么做吧。”柳明将早已准备好的一根绳子扔在秦白身上。 看着这根绳子从自己身上落在了地上,秦白沉了口气,将其捡了起来开始捆自己手。同时这个时候柳明也催促着旁边的杨剑:“你去给他绑上,敢耍花样,我一枪崩了你。” “不敢不敢。”杨剑赶紧媚笑着说,然后来到秦白身边,不好意思的说了声“对不住了秦哥。”然后就拿着绳子将秦白的手脚捆了个结实,捆完还朝柳明邀功似的说:“你看我这样捆,可以吧?” 柳明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秦白,他还是有点不放心,于是拿着枪朝秦白走了过来,仔细检查了一下杨剑打的结,顺便还检查了一下秦白的手,确定没有什么东西才放心,因为他知道杨剑是个小偷,万一这该死的杨剑背着他给了秦白一个刀片,那就不妙了。 “你,去厨房找点吃的出来。”柳明用枪指着杨剑。 看着这黑洞洞的枪口,杨剑就一阵发憷,赶紧媚笑着“好好好”去了厨房找吃的。 堂屋里,五花大绑的秦白被柳明推到了角落蹲着。秦白说:“我都这样了,对你们已构不成威胁,放了我爸妈吧,别吓着他们。” 柳明没有回话,只是用绳子将秦白的父母也捆了个结实,然后将这二老推进了里屋关着。这个时候去厨房找吃的杨剑也出来了,找了很多吃的,有饭有菜,还找了几个水果。然后三人就开始在堂屋里的桌上胡吃海喝。 角落蹲着的秦白看着这一幕,判断出了他们这几天应该没有吃过一顿好饭,更没有睡过一次好觉,毕竟被通缉的人,能好过?再说从他们身上有点脏有点破的衣服就可以看出来。对此,秦白试着问:“全国警方都在通缉你们,你们还这么冒险一路过关来找我,看来你们对我的恨够深的,是来杀我的吧?” 吃着饭的柳明夫妻对望了一眼,并未说话。杨剑更不敢说什么。 见他们不说话,秦白眼珠转了一下,沉了口气又问:“吴英和石芳她们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 听到这话,薛雪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明显很愤怒,在一旁的柳明夹了点菜在妻子碗里,轻声说了句:“别管她们。” 柳明夫妻虽然没有回答秦白的话,但秦白这个时候通过之前的两个问题,和他对柳明夫妻的察言观色来看,他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柳明夫妻不是来找他报仇,不是来杀他的。因为如果是来杀自己,那么大可以在自己出现的那一刻,柳明就可以一枪嘣了自己,即使他枪里没子弹,也可以在自己被绑后,用刀子割断自己咽喉,可为什么不急着杀自己?难道他们不知道多留自己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吗? 还有吴英和石芳等人是被自己送进监狱的,她们为什么不和柳明一起来找自己报仇?难道是因为没有逃出t市范围?还是说只是派遣了柳明夫妻来抓自己,将自己抓到石芳和吴英面前,然后才杀自己?不可能,因为刚才自己提到吴英和石芳,薛雪脸色不对,有愤恨,明显是闹僵了,更说明柳明夫妻应该不是吴英和石芳派来的,更甚至可以猜测是吴英她们在逃狱的过程中抛弃了柳明夫妻。 柳明夫妻既然逃狱成功,还根据警方打给自己的电话,说他们夫妻中弹了,生死不知,也就说他们夫妻应该有伤,这样的他们不是应该找地方躲起来养伤吗?为什么要不辞辛苦找到杨剑,通过杨剑来找自己呢? 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柳明夫妻的到来不简单,不杀自己,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有求于自己。 可是他们夫妻有什么事求自己呢?自己又能帮他们夫妻做什么呢?终其原因恐怕只有一个答案。这个答案让秦白冷声一笑,他盯着柳明夫妻不阴不阳的说:“你们等了那么久都没有等到,警方也找不到人,你们觉得我能办到吗?” 此言一出,吃着饭的柳明夫妻皆是一愣,对望了一眼便将目光投向了蹲坐地上的秦白,似乎没有听懂秦白在说什么,又似乎震惊秦白道出了他们心里的秘密。柳明就这样盯着秦白,在凝视中他笑了:“果然是无案不破的秦白,看来我这一趟没有白来。” 165.第165章 钢笔易手 夜色沉静。 简易的堂屋里,秦白挣扎了一下身上的绳子,对他柳明说:“先不说我能不能满足你们的需求,就是待我这样……你觉得我会帮你们夫妻吗?” “我觉得也是,既然是找秦哥帮忙,我看就赶紧给秦哥解开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闭嘴!”柳明紧了一分手中枪,吓得杨剑赶紧闭嘴,闷着头吃饭。见杨剑老实了,柳明和妻子对望了一眼,然后目光落在五花大绑的秦白身上,不带任何表情的说;“不绑你,恐怕我们面对的就是警方。” 柳明没有说错,只要秦白找到机会,他就会立马控制住柳明夫妻,最后扭送公安局。他有能力办到,柳明也相信秦白能办到,所以柳明要第一时间控制秦白父母,然后在捆了他秦白,只有这样,他柳明才能安心。 “好吧,你在恐惧我。”秦白一笑,目光锐利的盯着他柳明:“你打算让我怎么帮你?或者说我怎么做你才能放了我?” “帮我们找萧阳。” “萧阳?”秦白双眼一聚。 “只要帮我们找到他,我立马放了你,还有你的父母。但是……”柳明加重了语气:“我只给你一晚的时间,天亮之后你若还没有确定萧阳在哪儿,我就杀一个人,是你父亲,还是你母亲,你自己决定。又再过一天,你还是没有找到,我就在杀一个人,直到第三天我觉得你没有用了,你也就可以不用活了。” “你tm疯了吗?”秦白伸长脖子爆吼了出来,脖子上的青筋都起来了,咬牙切齿:“别说一天,就是这样把我绑十天,我也找不到。你tm以为我是什么?警方都找不到,我能找到吗?” “别人或许不能,但你就不一定了。”柳明把玩着手里的枪,对于秦白的为难不以为然。 “凭什么这么说?你凭什么确定我能帮你找到?” “就凭你能找到我。”薛雪说话了,她盯着秦白的眼睛。 “我听我丈夫说,你找我的时候,头天刚刚从s市回去,那个时候你似乎没有任何我在t市的线索,可当天凌晨就给我丈夫打电话说找到了我。这不得不让我相信你的能力,也许我是高估你了,又或许你只是撞运气,但是,我现在没有选择,我不想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受罪,也不想就这样毁了我丈夫。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不找你,我还能找谁?” “这能一样吗?”秦白一肚子火:“你薛雪,我找你是因为多少从你丈夫哪里了解你,可萧阳呢,我连他长什么样,是干什么的,今年多大了,都认识什么人,通通不知道,我tm去哪儿找?” “你不是有钢笔吗。” “……”秦白怔住,就这样盯着柳明。 此时此刻,秦白心中泛起了波澜,他想不通柳明是怎么知道自己找到薛雪是因为钢笔?这个秘密,自己可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就连与自己最亲近的九月,自己都瞒着她。可这柳明…… “杀你那晚,我可是听你对你的经纪人九月说了,说你会去t市是因为钢笔告诉你的,当时我还在奇怪钢笔是谁?难道就是你扔给你经纪人的那支笔?还是说一个叫钢笔的人?就是你死之后,我也一直在想你究竟是怎么找到我妻子的?” 柳明深邃的目光盯着他秦白:“直到t市半山腰别墅那晚,我见到李娟她们把你压在身下,你喊什么钢笔救你,接着你含着那支钢笔,射出了一束白光,紧接着握着菜刀砍你的那个人就像被点了穴一样。那一刻我已肯定了你的钢笔很神秘,也许你每次都能找到我们,就是因为你的钢笔。” “你,你想干什么?……”秦白见到柳明朝自己走来。 柳明没有说话,直接在秦白身上搜,最后搜到了秦白随身携带挂在胸兜里的那支钢笔。 “是它吧?”柳明拿着钢笔在秦白眼前晃了晃,嘴角一笑转身回到了桌前,然后开始打量这支钢笔,同时也吸引了杨剑和薛雪的目光。 看着这一幕,秦白有股杀人的冲动,就仿佛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几个流氓捏在了手里把玩那么难受和惶恐。 他祈祷柳明千万别按钢笔笔帽顶端那个金色按钮,尼玛一按的话,秘密就大白于天,到时候该死的柳明把自己的钢笔据为己有,那自己要对付他,就难了。同时也在祈祷钢笔千万别有反应。 事实上,研究钢笔的柳明按了那金色按钮,钢笔也射出了白光,只是柳明没有将钢笔对着谁的眼睛,而是不知情的面向了没有人的一面墙,同时按了一下就松开了,一松开,那白光就消失了,想在按,也不管按了多少下,钢笔都从未亮过。当然,看到这里的秦白,也不会给其点破,心里还在恨恨的说:草泥马,你就等着钢笔给你的变态惩罚吧。 为了不让柳明起疑心,秦白说了这样一句话:“别按了,电都没了还按。我这是电子钢笔,可以写字,也可以当手电用,本来电就不多,你刚才按一下就彻底给老子搞没电了。” 柳明,薛雪,杨剑三人将目光投向秦白,柳明将信将疑的说:“钢笔是怎么告诉你我妻子在t市的?” 尼玛,这个秘密怎么能告诉你?秦白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编着瞎话说:“什么钢笔告诉我的,你没脑子吗?你以为钢笔是什么?神笔马良?真够逗的你。实话告诉你吧,我那晚之所以会说是钢笔让我来t市去找你妻子,是因为许男被捅的那晚,石芳想要性侵我,却不知道将她自己的身份证掉了出来,我看了一眼记住了身份证上的地址,当时我并不知道你妻子住在石芳家,直到我回到a市后就把自己关在屋里,用钢笔在纸上写字,把所有线索一条一条写下来,最后结合我看到的石芳身份证,所以得出了你妻子可能在t市……明白吗?” “芳姐怎么没有提过掉身份证这件事?”薛雪疑惑。 秦白一愣,眼珠一转赶紧说:“没有遗失她肯定不会说啊,我也是无意中见到她的身份证掉地上看了一眼,然后被她捡起。当然,如果你们非觉得我这钢笔是什么神笔,很喜欢,很想要,那我就把这支电子钢笔送你们吧,然后把我放了,你们那儿来回哪儿去,拿着这支笔去找那萧阳吧。” 这话一出,柳明看向了手里拿着的这支通体黑色的钢笔。( ) 166.第166章 逃狱真相 秦白来了一招欲擒故纵。 果然,柳明说了:“我只是好奇你的钢笔,所以看看,并不想要你的东西,毕竟我还指望你帮我们找到萧阳。” 说着话的柳明就将钢笔还给了秦白,插回了秦白的胸兜里。 看了一眼回到自己胸兜里的钢笔,秦白暗暗的松了口气。 “你需要什么线索,我尽可能给你提供关于萧阳的一切。”柳明回到了妻子身边,看着秦白认真的说。 秦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见秦白沉默,柳明和妻子对望了一眼,他加重了砝码:“我不会让你白帮我们,只要帮我找到萧阳,我付给你一百万报酬,就当还你之前找我妻子的那笔帐。”你看如何? “一百万?”秦白盯向他柳明,一声冷笑:“你和你妻子现在是通缉犯,所有银行账户全被冻结,亲人朋友都不敢收留你们,整天还得躲躲藏藏,你们哪来的一百万?抢?偷?呵,我怕烫手。” “我是没有钱,也没亲朋好友肯借,也不敢去借,但我父母有,到时候我只要给我父母一个电话,钱就会转到你的户头。”柳明的父母是开超市的,别说一百万,就是五百万都拿得出来。这也是之前一年来他和妻子薛雪没有出去抢也有钱过日子的原因,都是暗中他父母在资助他。 “看来你父母知道你们夫妻所有事。”秦白就这样盯着他柳明夫妻:“我不知道你父母是同情可怜你们,还是在害你们。” “是什么,你就别管了。帮我找萧阳才是你该干的事。” “柳明。”秦白认真的喊了他柳明一声,慎重的对他和他妻子说:“我不是不帮你们找,但我觉得找到萧阳又如何?难道你们夫妻真的相信萧阳能拯救你妻子?你们真不该逃狱,在监狱里,至少可以问心无愧,可以接受专业的治疗,我真不知道你们夫妻是怎么想的。” “别tm给我提监狱。”柳明一提起监狱就来气,他的情绪很激动,看得出对监狱不满,甚至仇视。 秦白不说话了,他就这样盯着柳明,他在想柳明为什么仇视监狱?在接受宣判之前,柳明夫妻不是很配合警方吗?为什么宣判后就变了,莫非没有自由?……下一秒,秦白就从柳明口中知道了答案。 原来,秦白从警方口中知道的并不是事实。 柳明夫妻和吴姐等人之所以逃狱,不是因为不想服刑,而是因为在宣判的当天,柳明和他妻子就分开了,柳明被关进了看守所,薛雪、吴姐、石芳等人则被送往了另外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是一个秘密机构,由生物学、性学、医学、人类基因等等多个领域的专家组成的一个研究小组,专门研究薛雪等人身上令人匪夷所思的症状。 在研究的过程中,戴着手镣脚镣的薛雪等人被扒光了衣服,没有尊严的被关进了一个笼子里,就像一条狗一样得不到任何人的怜悯,被参观,被打量,被各种仪器探索,甚至在她们性瘾发作的时候,那些所谓的专家还在笼子外面肆无忌惮的嘲讽她们,尤其是性学专家令薛雪等人恨不得将其杀掉,因为性瘾发作的时候,性学专家为了研究她们,将她们四肢绑吊起来,仍由她们呻吟,都不给她们任何镇静剂,也不给任何的慰籍,甚至还不断挑弄她们,拿着dv拍她们,看她们承受的最大限度是多少。可以说她们承受着非人的虐待。 一天的研究结束后,她们就不顾一切在当天深夜逃跑,杀了三个专家。只是逃跑后,薛雪想要把丈夫也弄出来,可吴姐和石芳她们不同意,说风险太大,可薛雪执意要带着丈夫一起逃跑,没办法,薛雪就这样被吴姐和石芳她们抛弃。她一个人潜回了看守所,打晕了看守,虽然找到了丈夫,但在逃跑的过程中被发现。于是就有了逃狱一说。 警方为了掩饰专家研究她们一事,就避重就轻只是说逃狱。 也是这样,薛雪痛恨警方,更痛恨监狱,柳明听了妻子的遭遇后,更是怒不可揭。所以秦白一提到监狱,柳明自然控制不住愤怒的情绪,他不在相信警方,可以说不在相信任何人,谁阻挡他,他就会杀谁,已到了疯狂的地步。 成功逃狱后,加上又被吴姐她们抛弃,柳明和薛雪就不知道该去哪里,想去那半山腰继续等萧阳,可何时能等到萧阳?而且哪儿现在肯定不安全了,警方肯定在哪里设了埋伏。想来想去想到了秦白,既然能帮助他柳明找到他妻子,那就一定能帮他们找到萧阳。虽然他们有点惧怕秦白,秦白是个可怕的人,但柳明知道秦白更是一个值得信赖且正直的人。 可是成为通缉犯的他们,该去哪儿找秦白? 最后柳明夫妻想到了杨剑,正好他们夫妻知道杨剑住在什么地方。说来也巧,拿着十万块在外面逍遥的杨剑,在某天回到了家里拿衣服,却被藏在他家的柳明夫妻逮个正着。于是就有了杨剑打电话给秦白一幕。 堂屋里,静了,死一般的静。 没有任何人说话。杨剑没有说话,他是第一次听柳明说起这些,他就这样呆呆的望着柳明,准确的说望着埋头在柳明怀里抽泣的薛雪,他没有想到表面上看来穷凶极恶的柳明夫妻,原来饱受着这么多的苦难和摧残。 蹲坐在地上的秦白,他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柳明的话,他在判断柳明的话是真还是假?……终于,秦白选择相信了这个令人感到罪恶的残酷事实,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宣判之前,柳明他们都配合警方,可宣判后却判若两人,唯一的解释就是多了那些没事找事的所谓专家。 犯人没有人权吗?难道被剥夺了政治权利终身,就该这样被研究和侮辱吗?何况他们想做犯人想做阶下囚吗?若不是事出有因,被逼得走投无路会选择以身涉法?这一刻,秦白算是真正见识了法律背后不为人知的那抹黑暗。也许那抹黑暗是冰山一角,又或是个例,可存在就已说明了法律原来也不是至高无上,终究是人定的,人尚不完善,人定的法律又能完善到哪儿去? 秦白闭上了眼。 在秦白心里,是敬佩柳明的,不是敬佩柳明的为人,只是敬佩他对他妻子这份不离不弃的爱。柳明坏吗?不坏。薛雪坏吗?貌似也不坏。可她们不是坏人,为什么会沦落阶下囚被人研究?终其所究,不过走投无路。 “我答应帮你们。” 秦白睁开眼,他不代表正义,也不认为他很正义,他只是不想辜负柳明夫妻对他的那份信任,试问两个走投无路的阶下囚冒着风险一路过关千里迢迢找到自己,这样的一份信赖难道还不值得自己帮他们吗?何况自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希望是每个人生存下去的勇气。 “但是。”秦白有条件,他认真的望着柳明夫妻:“我有两个问题,我希望你们如实回答,否则即使我帮你们找到了萧阳,恐怕也白搭。”( ) 167.第167章 活死人? 在问之前,秦白要求先给他松绑。 这个要求让柳明夫妻为难,因为他们害怕一旦给秦白松绑后,以秦白诡计多端以及他的身手,恐怕局面会被反转,那时候哭都没有地方哭去。然而在秦白的一席话后,柳明最终同意了给秦白松绑。 事实上,柳明也不得不给秦白松绑,因为秦白是这样说的。 秦白说你让我不舒服,那么我就会让你不舒服,哪怕你从我嘴里逼问出了萧阳的地址,但只要我从中动点手脚,恐怕你们也发现不了,到时遭殃受罪的是你们夫妻。在一个我既然答应了帮你们,我就不会食言,我发誓。你们现在没有选择,只能选择相信我。 身上的绳子解开后,秦白活动了一下筋骨,就去了里屋解开父母身上的绳子,还领了出来。只是秦白父母出来后,都躲在秦白身后,对柳明夫妻有了惧意。 “爸,妈,别怕,有我在,他们不会伤害你。他们也只是来找我办点事,只是用的方法不对。”秦白安慰着父母,然后将目光投向薛雪:“我爸妈还没吃饭,做的饭菜都被你们吃了,而要我帮你们夫妻,你是不是得去给我爸妈做饭吃?” 薛雪脸色微变。 秦白的母亲见那薛雪脸色不好看,便赶紧说:“别别别,别麻烦人家,还是,还是我去吧……” “去什么去,你和爸刚刚受惊,万一在厨房摔倒怎么办?让她去,你们也尝尝城里妹儿做的饭。”秦白说话间,看向她薛雪:“这点小事对你来说,应该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就算有问题,薛雪也不敢说,毕竟有求秦白,就当给这二老压惊了,何况不就是做饭吗,她也不是不会,而且还烧得一手好菜。 “我去帮你吧。”柳明说着话,就和妻子朝厨房走去。 看着柳明夫妻去了厨房,秦白的母亲松了口气,赶紧拉着秦白来到了边上,低声问:“他们手里有枪,他们到底什么人?你怎么会这样的朋友?要不要让你老汉借出去给他们买酒的机会去报警?” 无语!秦白觉得自己老妈看电视看多了,还知道用酒来灌醉柳明夫妻,然后报警。 对此,秦白笑着嘱咐:“妈,还有爸,你们真不用担心,他们会这样都是因为惧怕我,现在一切都解释清楚了,而且他们夫妻也是一对苦命人,受的磨难不少,所以妈,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声张出去,对谁都不要说,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否则对我们一家没有好处。” 母亲和父亲对望了一眼,虽然他们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但心里总觉得不安,母亲最后拉着秦白的手说:“明天让他们赶紧走。” 秦白点头。其实就算母亲不说,他也会让柳明夫妻离开自己家,毕竟他们是通缉犯,待在自己家里不是个事,而且农村不像城市那样住了很多年都不知道邻居叫什么,农村可是家家户户常串门的,都知根知底,一旦发现有通缉犯,怎么办? “秦哥,嘿……”杨剑脸上有着不自然的笑,因为这个时候秦白那锐利的目光盯向了他。 “你说我该怎么对你呢?”秦白含着笑将手搭在了他杨剑的肩膀上。 “秦,秦哥,我真是被逼来的,你知道,就是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算计你啊……”杨剑惶恐中双手合十朝着秦白做着求饶的动作。 秦白就这样静默着凝盯他,盯着他杨剑心里发毛。 过了好一会儿,秦白才说:“你走吧。” 杨剑“啊”了一声,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秦白轻佻了一下眉,盯着他杨剑:“去举报他们。” “举……举报?”杨剑睁大了双眼,下意识瞄向了厨房方向,回过头看向秦白:“这,这样好吗?” “怎么,不想举报他们?”秦白饶有兴趣的说:“他们可是通缉犯,如果你向公安机关举报了他们,或许你的事就可以一笔勾销,你也不用在躲躲藏藏。是我,我肯定会这么做。” 杨剑眼珠滴溜溜的转,继而冲秦白一笑:“秦哥你,你是在试探我,对吗?” 秦白笑而不语。 杨剑是个聪明人,他怎么会不知道秦白打的什么算盘,如果自己真听秦白的话去举报,那他估计就离死不远了。因为通过之前秦白和柳明夫妻达成的交易,那么秦白就绝不会让警方抓到柳明夫妻,所以又怎么会放他杨剑走,还叫他去举报呢?只能是试探。 “秦哥,你小看我了,我虽然是个小偷,但我还知道什么是人性,是,在之前我在心里骂柳明夫妻,恨不得立刻举报他们,可方才听了他们的遭遇,我发现他们夫妻不容易,我开始同情他们,所以秦哥你放心吧,我不会举报他们。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让我跟着你们,随时监督我。” 秦白就这样盯着他杨剑,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最后秦白沉了口气说:“我相信你。另外你也不必担心警方找你,我想你在躲一年,这事肯定会过去,毕竟警方没有通缉你,只是在找你。等一下你带着柳明夫妻离开我家,去镇上找一个旅馆住下,我这里是村里,人多眼杂不方便。我也相信你帮了柳明夫妻,他们肯定会酬谢你。” 杨剑嗯了一声没有说话。其实秦白不知道的是,在杨剑他们到秦白家之前,柳明就承诺给杨剑二十万。这也是为什么一路上,杨剑都没有逃跑,还全心全意帮他们夫妻找到秦白家的原因。 吃过晚饭后,秦白的父母不想见到柳明夫妻,毕竟对他们夫妻是又惧又怕,所以早早地回到了卧室,关着门在里面看电视。堂屋里就剩下了秦白,柳明夫妻,还有杨剑。 堂屋里,秦白坐在凳子上,双手放在收拾干净的桌面上,目光盯着他柳明夫妻,问了第一个问题:“你们怎么能确定找到萧阳就能治愈?” 柳明和妻子对望了一眼,薛雪答:“我确定。” “为什么?”秦白看不出薛雪从何处来的自信。 “我们押着孙泰材去那别墅,进入后,虽然没有发现别墅的主人,但我们在那客厅里的茶几上发现了被一个杯子压着的一封信。是萧阳留下的,还特意是留给我们的,似乎知道我们会找他。” 秦白好奇的噢了一声,追问:“信的内容是什么?” 薛雪不假思索的说:“信里面萧阳说我们吃的就是太岁。他说他有一天从外面回来,发现他家里的太岁不见了,就料定肯定被人偷走,如果有人来找他,看到了留下的信,那么就一定是吃了那太岁,还准确的说出了我们身上的一切症状。最后还说一切等他回来,他会有办法治愈我们。” “就这些?”秦白邹起了眉。 “对,就这些。”薛雪点头。 “难道信中没有说他萧阳去了什么地方?又或者说什么时候回来?以及太岁他是从什么地方得来,这些都没有留下吗?” “没有。”柳明说:“如果有,我们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秦白不说话了,他觉得奇怪,毕竟既然你萧阳都留下了信,还让人家等,为什么不说去了哪里?也不说什么时候回来,这不符合常理。除非这萧阳去的地方不一般,不能让外人知晓。 “那封信呢?”秦白问。 柳明夫妻对望了一眼,柳明说:“在等的过程中,被损毁了。” 秦白凝视着柳明夫妻,一会儿看看柳明,一会儿又看看薛雪,最后沉了口气问了薛雪第二个问题:“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惑。在你们找到孙泰材之前,我想你们并不知道你们身上的症状能被治愈,既然不知道,还每天人不人鬼不鬼的承受着非人的折磨,难道就没有想过自杀吗?要知道石芳的父母就是这样自杀的,我不相信你们没有想过,既然有想过,为什么不付诸行动来结束这罪恶的一切。还是说你们死不了,是活死人?”( ) 168.第168章 钢笔任务 夜如墨汁,黑的只剩下从门缝里挤出来的光线,屋外听不到一丝风响,而堂屋里亦只飘荡凝重的气氛和那压抑着的心跳声。 活死人! 活死人是什么东西?是死了的人死而复生,还是活着的人已经死了,出现在眼前的只是一具和人一样能说话能走动的行尸? 活死人三个字让柳明夫妻心咯噔一跳,似某个秘密被人当众揭穿。杨剑也在这三个字后睁大了不可思议的双眼盯向了薛雪,下意识朝秦白这边梛了一分,远了一分薛雪。薛雪脸色好白,不是正常的白,是没有生气的白。不自觉间,堂屋里的空气变得阴冷了起来。 秦白没有在说话,他的目光似直透人心盯着她薛雪。 终于,薛雪的手动了,是右手,右手从桌下方抬到了桌面上。这一个举动让杨剑惊叫一声站了起来,站在了秦白身后。秦白更是目光寒了一分,冷冷地说:“你想干什么?” 匕首,一把锋利的匕首出现在了薛雪手里。 薛雪没有说话,她看了手中匕首一眼,然后伸向了她的左手手腕,刀刃在手腕那么一划。血,鲜红的血从那道划开的皮肤里渗了出来。 柳明没有阻止,他就这样坐在妻子身边,只是当见到妻子手腕出血后,他闭上了眼,似不忍,更似痛心。 她这是割腕自杀吗?秦白不这样认为。 果然,在n秒之后,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呈现在了秦白和杨剑的视线中。他们睁大了双眼,盯着那道渗血的伤口开始以肉眼的速度逐渐愈合。这,这怎么可能?杨剑惊得目瞪口呆。 秦白没有大惊小怪,因为他所经历的事比这离奇多了。 当伤口全部愈合后,一分钟不到。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苟活着的原因。”薛雪将透着水雾的目光看向了秦白。 “你,你到底是死人还是……”杨剑这个时候糊涂了。 “胡说什么!”柳明呵斥了杨剑一声,没好气的的说:“要是死人,她能不腐烂吗?能吃饭,能喝水,能呼吸空气?” 杨剑不说话了,因为这些天他是一直和柳明夫妻在一起,是见到了薛雪能吃能喝能呼吸,完全没有一点死人该有的症状。 “我想你的伤口能愈合,不过是愈合速度比我们人类正常的愈合速度快百倍,乃至千倍。但是……”秦白盯着她薛雪:“我想不明白,为什么石芳的父母能死,李莉能死,还是说被我杀的李莉,其实没有死?” “死了。”柳明说。 “怎么可能?”秦白感到匪夷所思,刚才自己见到了薛雪伤口愈合,也就是说那晚自己杀李莉,自己只是用碎瓷片捅了李莉的脖颈,按理说伤口能愈合,为什么还死了?还是说另有玄机? “伤口能愈合,只能保证有外伤的情况下可以愈合而不死,但没了呼吸或者被分尸一样会死。石芳的父母就是因为上吊扼窒了呼吸,李莉死了是因为李娟将她姐的头……”薛雪盯着秦白:“砍了下来。” 秦白瞪大了双眼,头皮一阵发麻。 “这,这怎么可能?”秦白感到匪夷所思,李莉是李娟的亲姐啊,怎么会对亲姐下毒手? “李娟会吃太岁,是李莉给的,所以她恨她姐,同时她也不想在看到她姐承受折磨,就在她姐在恢复期间,砍下了她姐的头。”薛雪机械地说着,似乎这些事对她来说已经麻木了,她说:“我曾也上吊过,可当呼吸快要停止的那一刻,好难受,我想到了很多人,我的爸妈,我深爱的丈夫,为什么会是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恨,我有太多的不甘和不愿……最终我选择苟活了下来。” 秦白不言了,就这么盯着她薛雪。 半小时后,秦白将柳明夫妻以及杨剑送走了,他让他们在镇上找个旅馆住下,等他的消息。虽说秦白有钢笔,可以分分钟写出答案,可是钢笔在给答案之前会给一个任务,这个任务不知道什么难度,也不知道多少时间才能完成,所以秦白必须让他们先等着,掩饰式的说自己需要调查。 他坐在窗前书桌前,抬眼就能看到窗外月色下的那笼黑呼呼的青竹。 寂静无声的这个夜,秦白将钢笔拿在了手里,桌面上有一本泛黄的记事本,这是秦白第二次要求钢笔写答案,记得上次写答案的时候,钢笔给了自己一个十足猥琐的任务,当着霜姐的面撸管,尼玛幸好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不要脸的完成了。可是一想到那个难度,秦白就有点怕,因为这一次他不知道钢笔会给他什么任务?所以他有点犹豫。 不过想到柳明夫妻的遭遇,以及柳明承诺的那一百万,秦白就下定了决心开始问钢笔:“我……” 话还没有说出来,手机就响了,秦白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打的,因为平时这个时间九月都会来个电话。摸出一看,果然是九月。自己女朋友来电话了,尼玛能不接? 秦白放下钢笔,拿着手机躺在了床上开始和九月煲电话粥,在电话里秦白说了今晚发生的事,听得九月一个劲的担心问“你没事吧”,然后吵着也要来和秦白一起查案。秦白没有拒绝,说让九月把护照办下来后在过来,到时候办完案子就直接出国。 和九月煲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粥,终于恋恋不舍的挂了,只是当秦白来到书桌前,他皱起了眉,因为他发现桌上面的记事本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排字,不出所料肯定是钢笔写的,难道是知道自己要求它了,所以提前给自己写下了任务? 于是,秦白开始看这个任务内容,可是越看秦白脸色越难看,心都碎成了二维码,草泥马,凭什么?凭什么柳明按了钢笔射出的白光,要老子来买单? 钢笔是这样写的:现在你有两个任务,完成了第一个,你才能知道第二个,也才能问问题。虽说不是你使用的,但也得惩罚你保护我不周之罪,你可以不做,但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前两次任务你都赖账宁愿倒霉,这次不一样,不做你将每天倒霉,直到你完成为止。 让秦白心肌梗塞的不是为柳明背黑锅,而是钢笔最后那句话,这句话是惩罚任务,看着这个猥琐任务,秦白的心凉了,他感受到了来自钢笔给他的深深恶意。草泥马,这个任务竟然是:在村里找个女人……弹*十五下。( ) 169.第169章 丽嫂 寂静的夜,床上躺着面如死灰的秦白。 屋子里没有灯,漆黑一片,只有窗外透进的月光伴随着夜风洒了进来。秦白累了,如果不是他胸膛有着起伏,一定会被人认为这是一具尸体,一具直挺挺躺在床上的尸体。 把尼玛曰了,什么任务不好,非要让老子找个女人弹自己……草泥马,还是村里的女人,这是祸害乡亲啊,钢笔这明显是不让自己在家乡立足,要搞得自己身败名裂,臭名昭著。 不做?呵。 上一次为了完成当着霜姐面撸管的任务而使用了消除一分钟的记忆,钢笔在当晚给了一个任务,那个任务就是今晚这个任务,只是村里换成了霜姐,所以秦白打死没有做,宁愿倒霉。 又是上一次,在t市半山腰别墅,秦白又使用了消除人一分钟的记忆技能,钢笔给了个任务,还是今晚这个任务,只是村里换成了许男,这也是秦白为什么要去s市给许姐表白的真正原因,他就是想让许姐成为自己女朋友,然后好让她弹自己……结果许男已结婚。 今晚,该死的钢笔又是这个任务,只是从之前的霜姐换成了许男,在从许男换成了村里。秦白算是和这个任务杠上了,他也看出来了,钢笔这死变态特别钟爱这个任务,只要自己一天不完成,就永远会出现这个任务,不断循环,尼玛啊! 不知道为什么,秦白有点后悔,他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找霜姐做了这个任务?虽然有点难度,但比起在村里找女人来看,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可是后悔也晚了,现在只有做。 不做,钢笔就不会出第二个任务,不出第二个任务就不会给答案,不给答案自己就不知道萧阳在哪儿而帮不了柳明夫妻,不帮他们夫妻,这夫妻肯定会一直缠着自己至死方休。这简直就是牵一发动全身。更可怕更要命的是不做这个任务,钢笔已经放话了,一天不做每天倒霉。 想想那些倒霉的日子,秦白心中泛起了辛酸泪。 所以现在不是秦白做不做的问题,而是找谁来做的问题,又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做。 “村里有四十来户人家,两百多人,除去在外打工的人,村里就只有一百来人……”直挺挺躺在床上的秦白这么想着,嘴里嘟囔着:“五十岁以上的老人要排除,先不说会不会把人家吓得心肌梗塞,就是自己看着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也掏不出兄弟啊。排除这些老人,就只剩下了三四十人。” “十八岁以下的男男女女不能碰,那是祖国的花朵,排除小孩,就剩下了十来人。” “十来人里,排除有男人在家的,必须排除有男人在家的,否则肯定对自己一顿暴打,而且还有的是自己一起玩到大的兄弟伙,这怎么下得去手?于是只剩下了四个没有男人在家的女人。”秦白想着这四个女人,开始分析对谁下手好一点。 第一个,张寡妇,今年四十七岁了,丈夫前年因病去世,两个小孩已经大了,平时就她一个人在家种点庄稼照顾两个老人,两鬓都有了白发很是辛苦……找她的话,算了吧,小时候她对自己不错,自己和她儿子狗娃子还是一起玩到大的兄弟,不能对她下手。 第二个,刘婶,今年好像四十三,老公在南下打工,家里有父母还有小孩,本来她也在南下和老公一起打工,可去年回到家养病,一直养到现在还没有好转。所以不能对其下手。 第三个,村长的二女儿,从外地回来,似乎被一个大款包养了,怀了那大款的小孩,特意回家来生孩子的。孕妇,算了吧,到时候害得人家流产就不妙了。 能下手的就只有一个了。丽嫂! 一想到这个丽嫂,秦白就有点害怕,因为这个丽嫂能说会道,是村里出了名的快嘴,吵架什么的谁都吵不过她。记得自己13岁那年,丽嫂刚刚从外地嫁过来,听说刚刚结婚的女人和自己丈夫每天晚上都会洞房,而自己那个时候也是青春发育期,对异性充满了好奇,于是就和村里的狗娃子联合起来在放学的路上逮住了丽嫂的小叔子阿涛。 阿涛年龄和秦白相仿,由于父母死得早,所以就和他哥住在一起。好奇心驱使下,秦白和狗娃子威胁阿涛晚上去偷看他哥和他嫂子办事的过程,然后第二天告诉他们。先开始阿涛不愿意,结果被狗娃子胖揍了一顿,还说不去的话,就见你一次打一次。就这样,阿涛同意了。 可是还没有等到第二天,就在当天半夜,丽嫂就揪着小叔子阿涛的耳朵猛拍秦白家的门。原来阿涛躲在嫂子的床下准备偷听,可是正在办事的时候,他哥的套子掉床下了,嫂子趴在床上探头捡,结果就这样发现了阿涛。经过逼问,阿涛老实交代了犯罪过程。阿涛的大哥觉得这事不好张扬出去,就说算了,改天亲自去威慑一下秦白和狗娃子,让他们不要欺负自己兄弟,可是丽嫂不干,就这样深更半夜,拍秦白家的门要说法。为这事,秦白挨了老汉一顿胖揍,而且丽嫂把这事捅到学校去了,全校师生都知道了这事,最后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做了检讨,才算完。 所以自打这件事后,秦白就对丽嫂留下了心理阴影。 虽然秦白这些年经历了钢笔的洗礼,脸皮早已变得子弹都打不穿,可面对丽嫂,面对这个童年给自己造成心理阴影的女人,还是有点怵。可那又能怎么办呢?任务摆在这里,村里其她女人自己经过分析又不能动,只有丽嫂符合条件……就当报仇吧。 可是,丽嫂这个人喜欢八卦,还没羞没躁,要是没有一个合适的借口,肯定会到处宣扬自己要她弹自己……可是又有什么好的理由让她不宣扬出去呢?要知道弹自己那个地方,一看就知道是调戏人家,一旦人家对自己有意思,和自己真的来一发怎么办?自己真来了,那自己就背叛了九月,我擦! 想来想去,只得来硬的,以采花大盗的身份闯入丽嫂卧室,然后逼着她弹弹弹,弹完就闪人!嗯,好主意! 想到这里,秦白从床上翻身而起,从敞开的窗口跃了出去,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 170.第170章 入室欺身 深夜,村里寂静无声,隐约能听见路边草丛和田野里的蛙鸣,村民们也早已在梦乡里酣眠。这样的夜色就象一首婉约的小令,处处流淌着安宁。 只是这个寂静安宁的深夜,出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幽灵,这个幽灵有目的姓的直奔村东头。 村东头有一栋二层小楼,冷月下的这栋小楼死寂无声,除了被月光映照出的白色瓷砖,一切都是黑呼呼的。楼下有一道宽三米的卷叶门,也是这栋二层小楼的大门,此时卷叶门紧闭。 屋前是一条通往镇上的公路,公路边没有护栏,只有几颗粗壮的树,繁茂的枝叶在黑夜里闪着婆娑,那些缝隙就仿佛是魔鬼的眼睛在注视着这栋小楼。树下面就是一条静静流淌着的小河。 周围没有人,没有任何声音,死一般寂静。这个时间,也不会有村民出现在这里。 屋前没有车,丽嫂老公没有在家,做木材生意跑长途应该还没有回来。如幽灵一样在树上猫着的秦白,这样想着。他的目光盯着那道卷叶门,他知道卷叶门后面是一个超市,只是太小,只能称为小卖部。 丽嫂就是小卖部的主人,她就住在这栋二层小楼里。 丽嫂今年三十二岁,是一个长得漂亮且身材丰腴的女人,十一年前嫁到了这里,据说是城里人,不喜欢干农活,丈夫就东借西凑给她开起了这个小卖部,这些年赚得不少,生活过得有滋有味,每天不是坐在门前磕瓜子,就是和来小卖部买东西的村民聊八卦,比如谁谁谁家出了什么事,又谁谁谁家姑娘找了男朋友等等。 丈夫和小叔子在镇上给一家木材厂当司机,常年跑长途。还有一个十岁的儿子,不知道在不在家。 秦白屋前枝叶繁茂的树上静默了一会儿,就开始行动了,为了完成任务不得不行动。只是在行动前,他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黑布口袋,在口袋上剪了两个洞,然后套在了头上。毕竟自己是扮演采花大盗,不能让丽嫂认出自己,否则自己真尼玛没脸在村里待了。 虽然这二层小楼下面的大门紧闭,但二楼阳台上的那道门是开着的。也幸亏秦白在荒岛魔鬼训练了一年,否则今晚他的行动会泡汤,但见他身手敏捷如一只猴子一样冲外墙转角的楞角处嗖嗖几下爬蹿上了阳台。 翻上阳台后秦白立马蹲下了身子,竖耳倾听了一下,见没有什么动静,便就这样蹲着小心翼翼的前行,前行到阳台中间,望了一眼面前敞开的大门,里面黑呼呼的,只有微弱的月光照亮了一小块地方。 在黑布口袋罩着的双眼下,秦白转了转眼珠,敏捷的一个翻滚进入了堂屋。 这堂屋地上堪着红瓷地砖,屋里有木制沙发,玻璃茶几,以及电视。另外就是左右手各两道房门,正面角落还有一道没有门的门口,那是通往楼下的楼梯口。秦白在堂屋客厅里蹲着静默了一会儿,就开始寻找丽嫂所在的卧房。 可就在寻找的过程中,秦白的脚一不小心碰到了茶几腿,将茶几上面叠着的几个杯子晃动了一下,其中一个杯子滚落下来摔在茶几桌面上发出了清晰可闻的声响。这个举动,吓得秦白赶紧伸手接住了那个在茶几桌面上滚动的杯子,不让其摔落在地上发出更大的声音。 静了,黑暗中死一般的静。 原来做贼是这样的心惊肉跳。 幸好,秦白接住了杯子,小心翼翼将杯子放回了茶盘里,可是刚刚放回,一个女人的声音就慵懒的传了来:“鑫鑫。” 秦白不敢动了,就这样僵蹲在茶几旁,同时目光下意识投向了左前方的那道紧闭的房门,声音是哪儿传出来的,这个声音熟悉,正是丽嫂的,鑫鑫是她儿子。 “鑫鑫,是你吗?”声音又一次试着传了出来。 秦白敢确定,丽嫂肯定听到了刚才杯子摔在桌面上的声音。怎么办?尼玛自己还没有动手,就被发现了,我擦接下来还能强行动手吗?……在惶恐中秦白口中发出了“唧唧唧”的声音。 秦白在学老鼠叫。 然而老鼠叫依然没有摆平一切,因为秦白听到了起床声,紧接着是脚步声,下意识秦白睁大了双眸,不经任何思考连着两个翻滚朝楼梯口滚了过去,消失在了楼梯口。 果然,秦白刚刚消失在楼梯口,就听到了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拖鞋在堂屋里走动的声音,同时还亮起了灯。躲在楼梯口贴着墙壁站着的秦白亲眼见到旁边的楼梯口外亮如白昼。 见外面没有声音,心中惶恐的秦白下意识蹲下了身,从怀里取出了准备好的一把银亮匕首,将匕首贴着地放在了门口,通过匕首上的银亮反射外面堂屋里的一切,从而判断外面的情况。 当秦白见到匕首上反射的画面后,不由睁大了一分眼。但见银亮的匕首上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背影,那个女人穿着拖鞋,光着两条大白腿,上面穿着一条白内裤,上身是一件齐臀吊带丝质白睡衣。正是丽嫂。 丽嫂此时正站在门口,查看阳台外面,没有发现什么,便嘴里嘟囔着“从没有过老鼠,怎么今晚有老鼠……”接着就将通往阳台的大门给关上,还带上了门栓。 关好门后,丽嫂又去了旁边一道房门,推开房门,站在门口按亮了开关,目光朝一张床上看了一眼,发现十岁的儿子鑫鑫正在酣睡中。然后关掉灯,把门带上,就踏着拖鞋朝秦白这边走来。 我擦!从匕首上看到这里,秦白赶紧抽回了匕首。不过秦白就要沿着阶梯朝楼下逃的时候,他觉得不对,脚步声不对,好像不是朝楼梯口来,而是拐了个弯。果然,紧接着就听到了关门声。 回卧室的话,堂屋里的灯为什么不关? 奇怪的秦白赶紧回到了楼梯口,试着朝外探出脑袋,堂屋里没人,丽嫂的卧室门也是开着的,可是刚才明明听到了关门声……秦白下意识投向了另外一道紧闭着的房门。在这个寂静无声的深夜,秦白隐约听到了水声。 卫生间!丽嫂去了卫生间。 想到这里,黑布罩着下的秦白眼眸寒了一分,以最快的速度小心翼翼潜入了丽嫂那开着门的卧房里。 丽嫂的卧房里有着淡淡的香气。 入眼的是一张床,床两边各一个床头柜,其中一个床头柜上还有一盏亮着的台灯。另外就是一个立着的衣柜,一个梳妆台。 没一会儿,堂屋里有了脚步声,是拖鞋的声音。丽嫂上完厕所回来了。 丽嫂关掉堂屋里的灯,回到了卧房,只是回到卧房的她心里突然有了一丝紧张,为什么紧张也说不出来。顺手将门关上,就踏着拖鞋回到了床上,只是躺在床上的她并没有急着关灯,而是打量着自己的这个卧房,她总感觉好像有双眼睛正盯着她。 看看衣柜,衣柜紧闭着,她似乎有点不放心,下意识下床,穿着拖鞋携带着两条大白腿来到了衣柜前,拉开了衣柜门,可是里面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有。疑神疑鬼的丽嫂离开了衣柜,来到了床边,她下意识朝床下看了一眼,这个床下没有任何空隙,不可能藏着什么。 “一只老鼠就让我疑神疑鬼,看来以后晚上不能看什么恐怖小说了,弄得人都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说了这么一句,丽嫂就回到了床上,盖好被子,伸出她那条藕白的胳膊关掉了床头柜上的台灯,侧睡了起来。 台灯熄灭,卧房里陷入了一片黑暗,死一般寂静。 如果,躺在床上的丽嫂不侧睡,或者说面向窗口这边睡,那么她一定会发现窗帘后面映射出了一个人的形状。这个人躲在窗帘后面站在窗台上贴着窗户,如果关了灯,如果不是窗外的月光变成了背光,那么他这个人影任何人都发现不了。 站在窗台上的他,就这样静默着,只是静默中的他也惶恐。 在惶恐中他竖起耳朵听下方床上的丽嫂呼吸声,一浅一深很均匀,还没有睡着。不对,秦白无语,尼玛睡着了怎么让她弹自己的……必须让她醒着,反正自己现在是采花大盗,还怕她知道她卧房里多了个人?可是,这样做真的好吗?会不会遭报应啊? 这么想着的秦白,心一横牙一咬,抬手掀开窗帘,整个人来了个扑跳,朝着床上侧睡着的丽嫂扑了上去。 还没有睡着的丽嫂听到背后窗帘“嗤啦”一声,整个人都是一抖,惊惶中刚刚回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一个重物给压在了身上,同时自己的嘴也被捂上,除了呜呜声发不出任何声音,挣扎更是无济于事,身上这个重物就仿佛是一座大山。 紧接着呜呜声也发不出来了,她的脖子被一把冰凉的利器给贴上。 “动,就割断你喉咙。”黑暗中秦白刻意压低了声音,变得凶狠而冰冷。( ) 171.第171章 任务完成 月黑风高杀人夜,千金万虫冲锋时。 漆黑的卧房里,丽嫂大气不敢出,极度恐惧的一动不敢动,她那见过这等阵势,也只是在电视里看过,谁会想到今晚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就这样惊恐的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黑呼呼的东西。 隔着被子骑在丽嫂身上的秦白,一手捂着丽嫂的嘴,一手拿着锋利的匕首贴着丽嫂的脖颈。黑暗中,见身下丽嫂不敢动,秦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毕竟新娘子上轿头一回啊。而且秦白心里也惶恐,丝毫不亚于此时的丽嫂,尼玛这是犯罪啊! 可是一想到任务,一想到倒霉,一想到自己现在蒙着面,秦白也就释然了。 死寂一般的卧房里,秦白压低声音:“现在我松开你,如果你敢大喊大叫,我就杀了你,包括你儿子。明白吗?” 极度恐惧的丽嫂那敢不听话,一头冷汗的她不住的点头。 秦白在黑暗中试着松开了捂住丽嫂的嘴,动作很慢,他怕丽嫂不老实,万一刚刚松开就喊叫,那自己怎么办?不可能真杀人。事实上,丽嫂在恐惧中很老实,除了急促的呼吸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其实也不敢发出声音,因为匕首还架在她脖子上。 不知道为什么,在紧张的气氛中,秦白很怵丽嫂的眼睛,虽然他知道丽嫂的眼里只有恐惧,并没有认出自己,可还是有点怵。对此,秦白压低声音说:“按我说的做,否则杀了你。” “你……你想……想干什么……”丽嫂的声音都在颤抖。 “这是你该问的吗?”秦白的语气很是凶狠,匕首紧了一分丽嫂的脖颈:“翻过身去,趴在床上。快!” 极度惶恐的丽嫂在黑暗中开始翻身,可是翻了两下翻不动,她又惊又惶的轻声说:“你……你压着我了……” 一听这话,黑暗中的秦白怔了一下,然后侧身躺在了丽嫂旁边,但匕首并没有移开丽嫂的脖子,还压低声音凶狠的说:“别耍花样。” 秦白起开后,极度惶恐的丽嫂开始在被窝里一点一点翻身,最终直挺挺的趴在了床上。 “双手抱头,把头埋起来。”秦白又一步指示。 见丽嫂按要求做了,秦白才松了口气,毕竟丽嫂那双眼睛真怵人,可想当年给秦白留下的心理阴影有多大。在黑暗中秦白沉了口气后,就起身掀开了被子。被子掀开,身子暴露在空气中的丽嫂身子一抖,意识到了会发生什么,声音都开始不自然:“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嘿嘿……干你啊。”站在床上的秦白嘿嘿坏笑,这个时候他双脚站于丽嫂的腰身两侧,居高临时俯视黑暗中身下的丽嫂,同时双手也开始解自己皮带。 趴着的丽嫂双手抱头,全身都紧了起来,可也没敢说话。 将裤子脱干净的秦白蹲了下来,骑坐在了丽嫂那丰润的臀上,很温软。秦白的手搭在丽嫂的背上隔着那白色丝质吊带睡衣抚摸,压低声音装着很邪的说:“你放心,我劫色不图命,只要让大爷我舒服了,你就很安全。明白了吗。” 丽嫂哪敢不明白,她不明白就得死,甚至还会连累自己的儿子,她也庆幸这贼人不是图命也不图财,否则自己多年来的积蓄就会化为乌有,图色……图就图吧,反正老公不在家,自己这个年纪也有点寂寞,何况又不是自己自愿的,是逼不得已,在说这“坚强”也难能遇到一回。所以,趴着的丽嫂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身后坐在自己臀上的贼人。 秦白这个时候是心跳加速,为了扮演一个合格的采花大盗,他不能直奔自己的目的,所以他在丽嫂的臀上身子后滑了一下,滑坐在了丽嫂的大腿上坐着,然后嘿嘿一笑,拍打了一下丽嫂的臀,隔着那条白内裤,揉抓了几把,弹性十足啊,继而拉下了丽嫂的内裤,准备欺身而上。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只有触感。 “妈的,关键时候硬不起。”秦白败兴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啪的一声拍了一下丽嫂的臀,压低声音说:“把你右手拿到后面来。” 趴在的丽嫂“啊”了一声,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我叫你把右手拿到后面来,没听见吗?”秦白语气凶狠了一分。 “好……好。”丽嫂惊惶中,将抱在头上的右手伸到了后背上。 看着这只背上的右手,坐在丽嫂腿上的秦白将身子前移,坐在了丽嫂的腰上,然后抓起丽嫂的手放在了自己这打了马赛克的上面,压低声音说:“弹它。” “……什么?”丽嫂似乎听错了,她不明白,按理说都是手握着去套弄,为什么要弹? “没听见吗?”秦白见丽嫂迟疑,便恶狠狠的说:“弹脑嘣会不会?就这样弹它。快点。” 虽然想不通为什么要自己弹它,但丽嫂还是照做了,也许是这贼人有特殊的癖好也说不定。 丽嫂弹的力道很轻。弹了一下就不弹了。 “继续。”秦白加重了一分语气:“没叫你停下,就继续弹。” 骑在丽嫂后腰上的秦白,下身感受着丽嫂手指的弹触,身子仿佛触电一般小腹升起了邪火,毕竟自己敏感的地方啊。于是,自己这打了马赛克的地方开始一下一下的抬头,逐渐壮大。 秦白忍着,数着丽嫂弹触的次数。 同时他也摸出了手机,设置了一分钟后的闹铃。 黑暗的卧房里,很安静,安静地只有加速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趴着的丽嫂在一下又一下的弹触过程中,她明显感受到了身上这贼人那东西的变化,心头不由一阵惊呼“好硬,好大!” 骑在丽嫂后腰的秦白,这个时候很是难受,因为自己马赛克的地方硬得跟个铁棒,仿佛能戳穿钢板。 “够了!”秦白忍着难受,咬着牙压低声音说。 十五下已弹完,其实都弹了二十下。 任务完成。 只是任务完成了,现在该如何收场?尼玛硬得跟个铁棒啊! 172.第172章 第二个任务 夜深人静,昏暗的卧房里很静。 谁也看不到谁的脸的床上,丽嫂就这么直挺挺的趴着,心跳加速着,身材丰腴的她,内裤被扒下停留在了大腿上,丰润的臀就这么光着暴露在黑暗的空气里。,被空气蹂躏。 头上套着黑布头套的秦白,穿着一条短裤露出了马赛克,骑坐在丽嫂柔软的腰上。 黑暗中,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举动,仿佛在沉默中,都在期待着什么。 唯一不安分的是…… 暴露在黑暗空气中的马赛克硬得跟个铁棒似的,在一下又一下敲打着丽嫂那柔软的腰。 趴着的丽嫂感受着后腰上的敲打,就仿佛是在一下又一下敲她的心门,敲得她心跳加速,敲得她呼吸急促,敲得她下意识夹紧了一下双腿。 “啧啧,终于硬起来了。”秦白坏笑着动了一下身,整个身子直接压在了丽嫂的背上,就像叠罗汉似的压在丽嫂身上,硬得跟个铁棒似的马赛克贴在了丽嫂的臀上,自觉的滑入了丽嫂那又深又紧的臀沟里……秦白龇牙咧嘴的忍着,头贴在丽嫂的耳边坏笑着说:“爷保证让你死去活来,嘿嘿嘿嘿嘿。” 说着话的秦白就伸手到丽嫂的臀上,拿着自己马赛克找准位置准备欺身而上,可是刚刚准备上,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听着手机铃声,在丽嫂身上压着的秦白不耐烦的絮叨“妈的,这个时候了,谁打电话坏老子好事……”絮叨中秦白起身接听了电话。 “喂,你有病啊?不知道我现在正……什么?老大出事了?不会吧?……可,可我现在……妈的,我马上到。” “怎……怎么了?”趴着的丽嫂似乎听出了什么。 挂断电话的秦白一声叹息,啪的一声拍打了一下丽嫂的臀,压低声音骂咧着:“算你今天走运,改天老子再来享用你。”说着话的秦白,就拿起裤子开始穿。 见这个贼人开始穿裤子要走了,趴着的丽嫂侧了一下身,望着床边的这个黑影,想说什么,最后又没说。 穿好裤子的秦白,在黑暗中丢下了这么一句话:“你tm给我听着,要是敢报警,老子杀你全家。”说完,秦白就打开了卧房门,离开了房间,留下了内裤在腿上的丽嫂一个人在床上。 月高风冷,树影婆娑。 逃出丽嫂卧房的秦白,按照原路从阳台上跳了下来,跳下来后极度紧张的秦白是长长的舒了口气。尼玛幸好自己机智,事先设置了闹铃然后假接电话,否则还不知道怎么脱身,毕竟自己不可能真“坚强”丽嫂,否则一是犯罪,二是背叛九月,所以试问自己能留下真干禽兽不如的事吗? 虽然自己现在下面还挺着,还难受,但自己问心无愧。 黑暗中,站在楼下的秦白抬头望了一眼阳台,发现丽嫂房间的灯亮了,对此,秦白左右看了一眼,便一个闪身朝旁边的山坡冲跑了上去。他这样做,是为了避免直接回家被人看见,那样的话就不妙了,所以必须绕一个大圈,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家。 山坡上有一小片林子,像一个幽灵一样穿过这片林子的时候,秦白突然一僵,因为他眼角余光发现了黑暗中有个人。 秦白下意识将目光投向了一颗树旁,果然是一个人! 这个人蹲坐在树下,睁着两只大眼在月光下盯着自己,令秦白毛骨悚然,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秦白就这样冷冷地盯着他,那个人也盯着秦白,似乎丝毫不惧秦白的目光。 这深更半夜的,怎么会有人出现在这里?莫非此人方才见到了自己进入了丽嫂家? 秦白赶紧回头看向山坡下面的二层小楼,果然,果然能看见自己之前攀爬的地方。看到这里,秦白眼眸寒了一分,猛然回头盯着树下这个人,由于光线太暗,根本看不清这人是谁,使得秦白朝这个人逼近了两分,待近了一看,秦白长松了口气。 傻子,是村里的傻子。 傻子挺可怜的,听村里的人说,傻子原先不傻,只是小时候去附近的山上跟着老爹砍柴,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跟丢了他老爹,等他老爹找到他的时候,他躺在一个山沟里,头撞在了一块石头上,额头都有血。后来醒来后就傻了。这些年他老爹老妈带他看了不少医生,可都无济于事,最后也不管了,所以他就整天在村里这里转转,哪里走走,但傻归傻,饿了还是知道回家吃饭。 想不到这该死的大半夜不在家,跑到这里来蹲着。 认出了是傻子,秦白并没有出声,虽然可怜傻子想送他回家,可自己现在还不能暴露身份,只得当没有看见转过了身去离开了这里,毕竟自己戴着头套,正常人都认不出自己,何况你个傻子?哪怕你傻子看到了有人进入了丽嫂家。 可是,就在秦白转身还没有走出三步,身后的傻子就传来了声音:“神仙。” 神仙两个字,让秦白身心一震,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猛然一个回头,冷冷地盯着那傻子。 别人喊神仙或许没什么,不会让秦白这么紧张,可这傻子不同,傻子从小到大都是叫自己神仙,当初第一次听傻子叫自己神仙的时候,自己还纳闷傻子为什么叫自己神仙?又为什么不叫别人神仙?经过询问后,傻子憨憨的笑,然后指了指天。后来秦白也不追问了,叫就叫吧,不骂自己就好。 可是现在,傻子竟然叫出了神仙,那么不可否认傻子认出了自己,尼玛这还了得? 蹲坐在树下的傻子在月光下冲秦白憨憨的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在秦白看来怎么都觉得诡异。秦白在怀疑,这tm是傻子吗?丽嫂都认不出自己,你傻子还认出我了? “你叫我什么?”秦白压低了声音,冷冷的问。 “嘿,嘿嘿,神……你是神仙……”傻子憨笑中抬手指向了秦白。 秦白头皮一阵发麻! “跟我走!”秦白在深夜里提着傻子就消失在了树林里。 深更半夜的月光下,山脊梁上一个黑影带着一个人极速飞跑,远离了树林,更远离了丽嫂家,最终在一个池塘边停了下来。停下后,秦白将傻子扔在了地上,摘掉了头套,居高临下盯着他。 傻子时候有的害怕秦白的这个眼神,蜷缩起了身子。 “傻子,你怎么知道是我?”秦白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准确的说秦白不是怕傻子认出了自己,而是怕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比如自己头套不严实,又或者说自己身上的某个特征,一旦是这样,那么丽嫂是不是也通过这些特征认出了自己? 可是秦白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全身,发现没有一处可以辨认出是自己的特征,就连自己一直挂在胸口的钢笔也放在家里,所以秦白敢打赌肯定不是自己暴露了什么。 然而秦白如何问,傻子就只是憨憨的笑。 最后秦白也不问了,他盯着傻子嘱咐:“今晚你见过我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说,知道吗?否则神仙会要你命。” 傻子似乎对神仙两个字很受用,他认真的点着头。 虽然秦白还是不放心傻子,但那又能怎么样呢?总不能杀了他吧?秦白下不了手,也没有起杀心。最后秦白给傻子说了很多好话,还去不远处偷了点果母子给他吃,然后送他回去。 在送到傻子家门口的时候,秦白轻声问:“小冬,今晚你见到我了吗?” 小冬是傻子的名字,听神仙这么问,傻子点了下头,可是当见到秦白那犀利的眼神后,赶紧摇头说:“没见过,我……什么都不知道。” 秦白嗯了一声会心点头,拍了拍傻子的肩:“回去吧。” 傻子的事处理好了,秦白就第一时间回到了家,从敞开的窗户跃了进去。回到家的秦白,看了下时间,发现天快亮了,他躺在床上,回想了一下今晚的行动,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破绽或疏漏。 经过仔细回想,最终在丽嫂家的行动可以说近乎完美,尤其是想起自己的马赛克在丽嫂那充满弹性的丰臀里待了一会儿,那感觉真爽……要是让丽嫂就那样给自己夹着,一直到天亮,估计……想着想着,秦白下面又挺了起来。尼玛,秦白赶紧甩了甩头,抛弃这个邪念,总之对于今晚的行动是心惊肉跳外加格外刺激。虽然最后出现了傻子这个异数,但相信傻子不会出卖自己,应该不会吧…… 调整了一下情绪后,秦白下了床来到了书桌前坐下,他现在费尽九牛二虎完成了第一个变态任务,就该要钢笔写出第二个任务了,他也想看看这该死的变态还能给自己什么样的变态任务。当然秦白这一刻也发誓,从今以后,钢笔决不能离开自己身边一步,否则在像柳明这样拿走钢笔使用了技能,尼玛还要自己来背黑锅,那实在是一种万箭穿心的痛。 秦白看着钢笔,直奔主题问:“第二个任务是什么?” 钢笔也不拖泥带水,在泛黄的记事本上“沙沙沙”的写下了想要知道答案的任务。 可是,当秦白看到这个任务后,他本是含着笑意的表情却瞬间顿变,没有任何思考抓起钢笔扔出了窗外,窗户啪的一声关上。 173.第173章 地下室铁笼 两天后,t市。 这是秦白第三次来到t市。 第一次是因为找柳明的老婆薛雪。 第二次是为了报仇找出柳明夫妻藏身之地。 这第三次到来是因为萧阳。似乎这个城市冥冥之中和秦白结下了不解之缘。与之到来的还有九月。 夜色来临,建立半山腰的这栋别墅的大铁门被人“哐当”一声给打开。 孤月悬天,夜如浓墨。 t市郊外这幢别墅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孤独和荒冷,这里没有城市里的繁华和喧嚣,这里人迹罕至,周围黑呼呼的树木高低不一,在夜色里闪着婆娑,那些缝隙被惨白月色占领,就如一双又一双诡异的眼睛注视着这幢孤零零的别墅。 现在时间是晚上10点,孤零零的别墅里有了一束亮光。 “这里都很久没人住了,能查到什么?就算能查到点蛛丝马迹,可柳明他们在这里住了那么久,早就破坏掉了。”被墨汁一样的黑暗所包围的客厅里,响起了九月的声音。 九月手里拿着一根手电,手电光在黑暗里就如一只明亮的眼睛。 “蛛丝马迹可以破坏,但建筑格局和装潢摆设不会。”秦白的声音幽幽响起,他手里也有一根手电,他站在灯光开关前,按了几下开关,没有亮,想来很久没人住,这里的自供电力系统没有被启动。 “你跟紧我。”秦白对九月嘱咐了一句,就拿着手电朝地下室而去。 “怎么,你还怕我走丢了不成?”九月在秦白身后笑说。 地下室入口很窄,有六步向下的阶梯,在这死寂一般的地下室里,秦白和九月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秦白在前面一边走一边说:“石芳和吴英她们虽然没有跟柳明夫妻在一起,但她们肯定不会距离这别墅太远,因为她们都有一个目的,等萧阳,或者说她们就藏着这别墅里,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最安全,所以你要是在这里走丢了,以石芳那女人上次被我打得头破血流还送她们进了监狱被那些专家所折磨来看,对我肯定没好感,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所以你觉得一个人在这里安全吗?” “好吧,听你的,与你寸步不离。” 秦白回头看了她九月一眼,嘴角一笑就继续前行。在前行中,在这个地下室里,手电光照到了那一个又一个铁笼,这些铁笼是关那些男奴的。就是现在,铁笼子里还有一些发黑的污物以及血渍,空气里都透着刺鼻。 看着这一个又一个冷冰冰且黑漆漆的铁笼,秦白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就在秦白思索间,九月突然喊到:“在哪儿。” 秦白投眼看去,见到九月的手电光照射在了前方角落位置的一个铁疙瘩上,那是发电机。秦白走近一看,是一台柴油发电机,旁边还有一桶柴油。不经多说,秦白挽起袖子,就开始了发电。 电力有了,九月就第一时间去打开了这地下室的电灯开关,灯光在天顶上闪烁了两下,地下室瞬间如白昼,一切黑暗被驱散。 秦白站在阶梯上,凝视着整个地下室,将一切尽收眼底。这个地下室很宽敞,可是里面除了那将近三十个冷冰冰且黑漆漆的铁笼子外,什么都没有。这么大的地下室,难道就只是为了放这些铁笼子? “这地下室除了这些笼子,有什么好看的,走啦,去上面看看。”九月在秦白身边轻轻推了他一下。 “你不觉得这些笼子很奇怪吗。” “有吗?”九月下意识仔细端详起了那一个又一个冷冰冰且黑漆漆的铁笼子,每个铁笼子高两米、宽一米五、长两米,没有什么特别的啊,九月说:“我觉得很正常啊,不就是关人的嘛。” 秦白没有说话,目光死死盯着那些铁笼子。 见秦白不说话,也不动,身穿白色铅笔裤,上身套着米黄色腿长网格长衫,头上戴着白色英伦鸭舌帽的九月沉了口气,说了声:“我去上面看看。” 九月离开了地下室,秦白依旧没有动,似乎他不知道九月离开了,又似乎他的思维这个时候沉浸在了他的疑惑中。 在阶梯上大约蹲了两分钟,秦白突然起身朝一个铁笼子走去,他在这个高两米、宽一米五、长两米、浑身钢铁打造,每一根钢管与擀面杖一样粗的铁笼子面前转悠。忽然,秦白用手里的电筒轻轻敲了敲。 手电与钢管敲击下,秦白仔细听了一下声音,发现是实心的。 紧接着秦白又去了另外一个铁笼子敲了敲,也是实心的。最后秦白含着手电,腾出双手,死死抓住了铁笼子,猛地发力,使出了全身力气想要把这铁笼子给搬起来。可是秦白没有办到,最多也只是将铁笼子抬起了一点。 铛的一声!秦白松手,铁笼子落地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根据这一系列的举动,秦白证实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铁笼子不是一般人可以搬动,尤其是这将近三十个铁笼子要搬到这里来,绝不是一件小工程,也就说成天躲躲藏藏的石芳等人,不可能明目张胆花大力气弄这些铁笼子。换句话说,这些铁笼子在石芳她们住在这里之前,就已经存在。 是这样吗?又会不会是石芳等人偷的钢铁来,一点一点偷来,自己焊接的呢? 秦白下一秒摸出了手机,给身在自己老家的柳明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秦白开口就问:“萧阳家地下室的铁笼子,是你们到来之前就有的,还是你们自己做的?” 电话挂断后,秦白沉默了。 从柳明哪里获知这些铁笼子在他们住进这里之前就有。也就是说这些铁笼子是萧阳放在这里的,甚至还可以这样说,这地下室的存在就是为了存放这些铁笼子,可是问题来了,他萧阳为什么无缘无故弄这些铁笼子放在地下室里?他萧阳吃多了没事干?肯定不是,既然不是,就只有一个答案:萧阳用这些铁笼子想要关某种东西。 什么东西呢?什么东西要用这些铁笼子来关?秦白犀利的眼神死死盯着眼前这些铁笼子。 既然是关,就一定不是死物,肯定是活物。 用这么结实的铁笼子,还这么多铁笼子,那么要关的活物肯定不是什么善茬,也不是什么温顺的东西,而是一大批凶猛异常的活物。 174.第174章 诡异人脸 半山腰上孤零零的这栋别墅,一共两层。 从地下室出来的九月,拿着手电打开了客厅里的灯,她左等秦白,右等秦白从地下室出来,可都不见人,最后她一个人开始一间房一间房的查看,每一间房的灯光都亮了起来。 一时间,黑暗中这幢建立在半山腰上的别墅就成了黑夜里的一盏明灯,吸引了荒郊野外无数孤魂野鬼的注目。 地下室,秦白还站在冷冰冰且黑漆漆的铁笼子前。 他在想萧阳究竟要关什么凶猛异常的活物? 是人吗?如果是人,会是什么人会被萧阳给这样关起来?而且还是三十个铁笼子……莫非是像薛雪她们这样的女人? 想到这里,秦白皱起了眉,假设是像薛雪这样的女人,那么也就解释了萧阳为什么知道吃了太岁会出现什么样的症状,因为在薛雪她们之前,就有很多女人吃了太岁而被萧阳关起来。 可真的会是这样吗?秦白打了个问号。 因为如果是这样,那么萧阳为什么要关这些女人?难道仅仅是为了不让她们出去犯案吗?还是别有目的?而且现在又把这些人带到什么地方去了?杀了?杀三十个女人或者更多,那么他萧阳是个什么样的人?杀人不眨眼的狂魔?还是说……秦白有了一个更大胆的推测。 这个推测的依据就是,关的这些女人是吃了谁的太岁?难道说除了萧阳手里被偷的这个太岁,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太岁或者更多?尼玛太岁本就难得,怎么会出现这么多?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关的这些女人是吃了萧阳给的太岁,也就是说被关的这些人之前是正常的,是被萧阳秘密抓来进行某种实验的!他萧阳是一个科研狂人。 不管萧阳是杀人狂魔也好,是科研狂人也罢,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萧阳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出现?难道死了? 根据给薛雪她们留了信来看,应该不是被人杀了,肯定藏在某个地方做什么事,只是那件事还没有做完。是什么事呢?莫非是寻找治愈薛雪她们的方法?还是说…… 忽然,一声惊叫传来! 听着这声惊叫,秦白的心咯噔一跳,没有任何犹豫冲出了地下室,因为这声惊叫是九月发出来的。 “秦白……秦……秦白——” 秦白从地下室里刚刚跑出来,就见到了从二楼惊慌失措跑下来的九月,当见到秦白后直接扑进了秦白怀里。对于这一幕,秦白眉头邹起下意识将目光投向了二楼,他看得出来,能把九月吓成这样,肯定不是一般的东西,要知道九月的胆子并不小。 可是二楼并没有什么东西追下来,秦白也不敢贸然上去,抱着扑进自己怀里的九月,秦白急问:“你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 “上面,上……上面有鬼……”九月目光骇然的望着秦白,用哆嗦着的手指向二楼。 鬼字一出,秦白心跳加速,双眸都睁大了一分。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被凝固,死一般寂静。 可是,秦白是无神论者,他压根就不相信这个世上有什么鬼神。他镇定了一下心神,盯着怀里吓得不轻的九月,认真的问:“你是不是看错什么了?” “不是,是真的……我在上面看到一面镜子,我本想整理一下头发,谁知道镜子里突然出现了一张惨白的人脸……”九月急得在秦白怀里像撒娇一样晃着身子,还拉着秦白的手朝大门走,惶恐的说:“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人脸?”秦白在惊愕中疑惑了起来。 “我们快走吧。”九月拉着秦白就走。 秦白被九月机械地拉着朝大门口走了两步后,就猛然间睁开九月手,朝着二楼跑。 “该死的,你干什么去……”九月惊得赶紧在楼梯口拉住了秦白,不让秦白上去。 “你干什么?”秦白回头瞪着她九月,急说:“这个世上哪有鬼?有鬼他怎么不追下来?你别自己吓自己好不好?那肯定是个人,说不定就是萧阳,你快放手,在不放他就跑了。” “你,你怎么不信我啊?……”九月像是要哭式的冲秦白吼了出来,惶恐的眼神望了一眼二楼,又拉着秦白朝大门口走,可秦白始终不动,就这么死死盯着她九月。 见秦白不走,九月气得踹了他秦白一脚,气气的说“该死的,你去死吧”,说完转身就自己一个人朝大门口走,可是打开门后,望着黑呼呼的门外,她僵住了,想起这里是半山腰,离开这里达到市里必须穿过好长一段荒无人烟的荒地……她又不敢出去了,惶恐中又气又急的她回头望向了楼梯口的秦白,眼神似在最后一次请他秦白跟自己走,又似在乞求秦白跟她走。 一直凝盯她九月的秦白此刻闭了下眼,继而朝她九月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你相信我,就算有鬼,有我在,也不会让你有事的。”说话间,秦白轻轻拍了拍九月的背,然后松开她,就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二楼。 秦白敢打赌,九月在镜子里看到的人脸肯定不是什么鬼脸,而是一个人。既然是人,为什么这么晚了出现在这里?最大的可能就是萧阳,即使不是萧阳,也肯定是与这别墅有关的人,说不定这个人还知道萧阳去了哪儿,试问秦白能放过这人吗?秦白现在不仅仅是想找到萧阳,还是想向钢笔证明,老子没有你帮忙,一样能找到萧阳,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见秦白跑向了二楼,九月骂了句“该死的”,看了看黑呼呼的门外,惶恐中也赶紧朝秦白追了上去。 二楼,有七八个房间,其中有五个房间亮着灯。最先上来的秦白虽然不知道九月是在那个房间看到的人脸,但他稍微一想,就知道是那个房间,他直奔亮着灯的最后一个房,因为只有这个房九月才看到人脸,所以没有来得及查看下一个房。 这是一间卧室。其实不用想也是卧室,因为石芳她们住在这里的时候,她们那么多人肯定会一人一个房间,就算不是卧室的房间也会改造成卧室。这个卧室里没有什么装饰,就一张床,一个高衣柜。高衣柜的拉门上有镜子。 秦白站在这个高衣柜前,他仔细打量着这个镜子,这个镜子里的确有张人脸,只是这张人脸是自己的,除了自己这张人脸没有第二张。如果说镜子里能藏人,那么就是这个高衣柜里。 可是当秦白拉开高衣柜的拉门后,里面那有什么人,只有几件女人的衣服,而且还叠的整整齐齐,上面还起了一些灰。既然叠的整整齐齐还有灰,就说明很久没有人动过,那么就不会有人藏在里面,因为如果有谁藏在里面,里面的衣服就会凌乱或者有被踩过的痕迹,可什么都没有。那么人脸是哪儿的?莫非九月出现了幻觉? 也就是这个时候九月进入了房间。 见九月进来了,秦白问:“你确定是这个屋子吗?” 九月似乎对这个高衣柜产生了惧意,她没有靠近高衣柜,而是站在一边警惕着高衣柜然后冲秦白点头。 “你确定不是出现了幻觉?”秦白又问。 “你怎么不信我啊?”九月急了起来,她指着那高衣柜说:“我真的看见了,当时我就站在你这个位置,对着镜子整理我的衣服和头发,可是突然就出现了一张人脸,那时我也以为我看花眼了,可我仔细一看,是真的,那人脸还眨了一下眼,于是我惊叫着跑出了这个屋子……” 秦白盯着她九月,没有从九月脸上看出什么恶作剧的迹象,其实秦白也相信九月肯定看到了,只是为什么镜子里会出现人脸呢?……高衣柜里没有,那么镜子里的人脸就肯定是反射出来的,也就是说人脸是在九月身后。 与高衣柜相对的有一扇窗户,窗户上有玻璃,玻璃外面黑呼呼的。秦白来到了窗前,他说:“那有什么鬼,我看就是有个人在窗户外面窥探你,脸被镜子所捕捉,所以被你看见而误认为了是鬼。” 听着秦白的解释,九月怔了一下,目光也投向了窗户,看着那黑呼呼的玻璃外面,心想难道真是这样?可是那人又是谁呢?……九月来到了窗前,望了望黑呼呼的窗外,她突然说:“不对,这里是二楼,距离楼下至少有四米高,而且这窗户外面没有什么支点,根本不能站人,站不了人谁能出现在外面?又是人吗?” 这一刻,换秦白怔住了。 下一秒,秦白赶紧推开了窗户,将手电朝窗外面的下方一照,果然没有什么支点,笔直的墙壁一直延伸到了地面。秦白又拿着手电朝左右一照,探出头看了看,也没有什么支点,甚至秦白探出头一个转头向上,手电光一照,笔直的墙壁直通三米多高的房顶。 到了这里,秦白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这别墅里真有什么脏东西?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灯突然熄灭。 175.第175章 前后夹击 房间里的灯突然熄灭,恐怖的气氛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 一股阴寒的冷风在灯熄灭的这一瞬向从窗外迎面吹了进来,冰冷而带着不安的气息让站在窗前的秦白竟然无法再向前跨出一步,就这样呆立在原地无法移动,一种前所未有的战栗与寒气从他的腰椎处升起并漫延到四肢百骸,头皮一阵发麻,全身的汗毛也顿时竖立起。 秦白尚且如此,何况房间里处于黑暗中的九月。 黑暗中的九月不顾一切在灯熄灭的第一时间冲跑到了秦白身边,死死抓着秦白的手,惶恐不安的一双大眼在黑暗里高度警惕,似乎在黑暗中的某个角落有什么未知的事物在窥视着她,以至于她的声音都有些许发抖:“灯,怎么熄了?……” 死一般寂静的黑暗里,亮起了一束手电光。 手电光在这黑暗的房间里扫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最后投向了黑呼呼的门外。拿着手电的秦白安慰着死死抱着自己胳膊的九月:“我想,应该是发电的柴油耗光,或者线路老化导致短路。” “真……真是这样吗?”九月警惕的眼神持怀疑态度,抓秦白的手似乎还紧了一分。 “是,我们走吧。”秦白如没事人一样带着九月朝门口走,可是他的心里却泛起了嘀咕,自己明明将那么大一桶柴油倒入发电机箱里,而且到现在为止还不超过半小时,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耗光了?还是说真的是线路老化?如果是线路老化,灯光应该是先一闪一闪,然后才会熄灭,可方才的灯光是突然熄灭,这就透着诡异了,加上之前九月看到的那张不可能站在窗户外面的人脸……不信鬼神的秦白,这一刻也有点动摇了。 房间外面是一条空荡荡的走廊,走廊里在手电光的照耀下,秦白和九月一前一后朝尽头走去,因为楼梯口在这条走廊的尽头。在这空无一人的楼道里,气氛压抑令人不安,可以清晰听见他们自己的脚步声。 忽然,走在后面拉着秦白衣服的九月在惶恐不安中唤了一声:“秦白。” 拿着手电走在前面正全神贯注警惕周围一切可疑的秦白,听到九月叫自己,他赶紧停下了前行的脚步,向后侧头看向身后的九月试着问:“怎么了?” “我,我不想走后面……”九月惶恐的眼神望了一眼黑呼呼的身后,她望着秦白说:“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我身后……盯着我,跟着我。” “什么?”秦白的心下意识提到了嗓子眼,赶紧用手电朝九月身后一照,幽深漆黑的身后走廊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别说人,鬼影子都没有一个。又看向九月,发现九月的脸上写满了惶恐,对此,秦白可以确定是九月的心理作用在作怪。 “那你走前面吧。”秦白侧了下身。 见九月不动,还冲自己惶恐式的摇着头。看着这一幕,秦白微邹起了眉头:“你后面不走,前面也不走,你在怕什么?这走廊里除了我们什么都没有。你自己看嘛。” 说着话的秦白又用手电在空荡荡且黑呼呼的走廊里前后扫了一下。 “我怕你在我身后突然消失,我……没安全感。”九月拉住了秦白的手,放在了自己肩上:“你搂着我肩,我们一起走吧。” 看得出来之前的那张人脸和突然停电将九月吓得不轻,秦白没有说什么,就搂着九月的肩一起走在这条空荡荡的过道里。 没一会儿就到了走廊的尽头,站在二楼的楼道口,秦白用手电朝下面黑呼呼的客厅一照,没有什么异常,于是就搂着九月的肩开始下楼,可是,刚刚下一半,死一般寂静的这幢别墅里突然有了异响声。 异响声传来,让下楼的秦白突然僵住了身子。 被秦白搂着肩的九月,不明白秦白为什么停下了,她望着秦白:“怎么了?” “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声音?……”九月狐疑,她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下周围,没有啊。她惶恐地望着秦白:“你,你不要吓我,我,我真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秦白在荒岛魔鬼训练了一年,无论是身手还是听觉都异于常人,他脸色一沉,肯定的说:“有,我没有听错,那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墙壁上划啦……” 九月下意识抱紧了一分秦白的手,声音都有点抖:“为,为什么我没有听见?” 嗤嗤,嗤嗤,嗤嗤嗤—— 竖起耳朵听的秦白睁大了双眼:“又来了!” “该死的,那到底是什……”快崩溃的九月突然咽下了后面的话,因为她也听到了声音,她猛然间回头看向二楼。 黑呼呼的二楼楼道口,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见,但是那声音却清晰可闻,就仿佛是有人拖着一根铁链在地上前行。 “想前后夹击我们!”秦白冷哼了一声,抱着九月以最快的速度就冲下了楼梯,就如一阵风跑到了客厅里,第一时间找到沙发,将九月扔在沙发上将其护在身后,低沉的说:“在我身后别动。” 九月大气不敢出坐在沙发上,一手拉着秦白的衣角,一手握着随身携带的电棍,惶恐的眼神警惕着黑呼呼地客厅周围。 站在九月身前的秦白拿着手电照了照二楼楼梯口,又照了照黑呼呼的门口,冷冷地说:“装神弄鬼的把戏对我无效,出来吧。” 死寂一般的客厅里,没有任何回应。 只有那屋外划墙的声音,以及二楼铁链拖地的声音。仿佛这两个声音的主人是阴差,是黑白无常,前来索命勾魂。 忽然,屋外划墙的声音停下了。 于此同时,二楼铁链拖地的声音也停了下来。似乎屋外的人已出现在了门口,只是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在酝酿什么,同样二楼的人也似乎站在楼道口的拐角等待着什么。 黑呼呼且死气沉沉的客厅里,秦白手里的手电射出的光时而射向门口,时而射向二楼楼梯口,来回交替,看谁先露面,以做好哪方面到来的进攻。只是在光源的交替中,在门口和楼梯口之间的黑暗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人…… 176.第176章 挖坟掘墓 “那儿有人……”九月在惊惶中叫了出来。 秦白自然也发现了那凭空多出来的人,手电光斩钉截铁定格在了那人的身上。这个人站在门口和楼梯口之间,看得出来不是从门外进来,也不是从楼上下来,就是突然出现。 突然出现?这,这怎么可能? 在手电光的照射下,但见这人高个子,脚下发亮的黑皮鞋,下身黑裤,上身就只有一件黑色高领长衫,脖子上还戴着一个用黑绳系着的狼牙,长脸肤白且留着平头,面色阴沉直挺挺站在那儿,就像是一具尸体,哪怕手电光射中了他的眼睛都没有让他眨眼,更褪不去他眼里的犀利,就如一把刀直勾勾的盯着秦白。 这人给秦白的第一感觉,是一个不好惹的人。 “你是谁?”秦白猜测此人可能是萧阳。 那人不说话,阴沉着脸冲秦白笑,这笑很诡异。 看着这诡异的笑,秦白感到不舒服,皱起了眉,似乎即将会发生什么,同时也是这一刻秦白想通了为什么门口和楼梯口的这两个人不出现,原来是为了堵住自己逃跑的路线,从而让这个突然出现的人面对自己。 果然,手电光照射下的这人突然收起了笑,鹰眼一骤朝秦白三步并着两步跑了过来。 黑暗的客厅里,秦白冷哼一声,抬腿就是一脚踢翻了面前的茶几,茶几在黑暗中如断了线的风筝迎面飞向了这个人。 啪咵一声!来人不躲不闪,一记铁拳将飞向他的茶几砸在了地上。 好硬的拳头!秦白暗暗微惊! 下一秒来者就闪电般出现在了秦白面前,携带者劲风的拳头挥向了秦白的脑袋。拿着手电的秦白不躲不闪,握拳正面迎碰了上去。两只拳头在黑暗中相碰的瞬间,强大的劲道令两人都是一退。 秦白身后是沙发,沙发上坐着九月,所以秦白只是惯性的想后仰了下身就稳住了身形,而对方则是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稳住身形后开始甩着他握拳的手,目光更是犀利中带着兴奋:“今晚是遇到硬茬子了。” “你没事吧?”九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拉着秦白的手担心的问。 “没事。”秦白将手电递给了九月,让她拿着:“你站在我身后那都别去,我倒要看看今晚这三个人能不能拿下我们。” “那人一看就是练家子,你能应付吗?”九月担心的说。她不知道秦白在荒岛上训练的那一年早已经将他秦白训练得身手敏捷,一拳都可以打断一颗树。 “放心吧。”秦白给了她九月一个笑,然后回头看向那高个子,眼神犀利:“不叫你两个朋友一起出来三对一吗?”说话间瞅了一眼门口和二楼楼梯口。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哼了一声就朝着秦白跑了过来。 看着这家伙过来,秦白偏了偏头活动了一下颈骨,然后就见到对方在自己前方两米跳了起来,朝自己来了一个空中旋踢。 秦白冷哼一声,肩动身闪如一阵风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对方的身后,这就是秦白的速度。荒岛上那一年的魔鬼训练,每天负重两百斤的绕岛跑不是白练的。等对方反应过来秦白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为时已晚,但见秦白闪到他身后的瞬间就抓住了这人的后衣领向后一甩,强大的力量将还在半空中的这人直接甩飞,在黑暗的客厅里如断了线的风筝狠狠的撞在了三米远的墙上。只听得“啪”的一声,紧接着就落在了地上。 在九月手里的手电光照射下,见到从墙壁上落在地上的那人是哇的一声喷了一口鲜血。可见方才被秦白这一甩撞在墙上的力量有多大。也是这一刻,九月才见识到了秦白已不是原来的秦白。 “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我动手,看来不是我仇人就是动机不良,既然这样,我想若我不是你对手,你肯定会杀了我,不杀我也会打残我,所以我现在也得杀了你。”秦白一步一步来到这人面前,抬脚踩在此人的咽喉上:“去死……” “这位小哥且慢动手。” 吧字还没有从秦白口中说出来,就被门口的声音传来给打断。于此同时,九月手里的手电也赶紧射向了门口。但见门口这人中等身材,是一个皮肤白皙的中老年人,下身黑裤,上身是一件浅灰色唐装,一双炯炯有神的眼里透着老谋深算,一看就是一个不简单的人。 “我还以为你们要当缩头乌龟不出来呢。”秦白冷冷地盯着门口这人,然后又盯向二楼楼梯口出现的那个黑影。其实秦白也根本没想杀脚下这根高个子,他只是想逼出门口和楼梯口这两个人。 “小子,放开他,否则我打爆你的头。”楼梯口的这个黑影拖着链子一步一步走下了楼梯。 九月将手电投了过去,但见下楼的这个黑影,是一个脸色白皙且三十出头的胖子,脖子上戴了很多东西,有玉佛,有十字架,还有狼牙,他手里那根泛着锈迹的铁链很粗,要是打在人的头上,估计脑袋得开花。不过秦白对于这胖子的威胁,冷冷一笑,眼神一寒:“那我就杀了他,看你能不能打爆我的头。”说话间脚下加了一分力。 “小哥别动怒,别与那吃货一般见识,有什么和我说,我是他们的头。”门口的这人赶紧说,抬手挡着九月射在他脸上的手电光,他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秦白脚下的同伴,对下楼的那胖子喊了一声:“大毛,赶紧去把灯光打开。” 片刻,电闸被开启,客厅熄灭的灯瞬间亮如白昼。 经过一番简短的交流后,秦白弄清楚了这是一场误会,原来这三人是来找萧阳的,可是他们在这别墅周围蹲守快一个礼拜了,就是不见萧阳,终于在今晚见到这幢别墅突然亮起了灯,他们以为是萧阳回来了,于是就赶紧来查看,然后就有了这场误会。胖子叫大毛,高个子叫阿松,中老年人没有说自己叫什么,只是听大毛尊称他为五爷。 之前在楼上窗户上的那张人脸就是阿松,这阿松当过兵,而且还身怀祖传的一种绝技,这种绝技不是武功,而是一种可以像壁虎一样贴在墙上的秘术。所以这阿松才能在那没有任何落脚的窗外出现。 午夜的半山腰别墅,客厅里。 “秦老弟不仅身手好,还有智慧,智勇双全不愧是家喻户晓的神探。”五爷望着秦白笑说。 对于五爷认出自己是神探秦白,秦白并不惊讶,毕竟自己的脸上过各大新闻媒体的头版头条,不认识自己那叫才奇怪。秦白谦虚的笑了笑,他坐在沙发上问:“既然是误会,解释清楚就算过去了。不过我还是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五爷你。” “请教不敢当,但说无妨。”五爷嘴里叼上了一个烟斗。 秦白看了一眼身旁的九月,随意的点了点头,笑着对五爷说:“我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去,既然五爷知道了我是谁,想必也猜到了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所以我认为五爷你既然来找萧阳,就肯定认识萧阳,不知道能否告诉我萧阳是做什么的?他的太岁又是从哪儿弄来的?” 这话一出,五爷身边的阿松和胖子两人也立刻对望了一眼,表情有点古怪。 “他呀,是马戏团的驯兽师。”五爷说。 “驯兽师?”秦白皱起了眉,突然想到了地下室那些铁笼子,与自己之前的推测是关某种凶猛的东西不谋而合,只是不是关人,而是关野兽。 “至于他的太岁从何而来就不得而知了。”抽着烟的五爷说完这句,就不说了。 秦白觉得五爷应该没有说实话,他笑着点了点头,好奇的问:“不知五爷在哪里发财?我看五爷不像一般人啊。” “发什么财,就只够糊口。”五爷谦虚的说。 “是吗,我怎么感觉五爷你像是挖坟掘墓的呢?”秦白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五爷。 然而这话一出,含着烟斗的五爷双眸寒了一分,就连旁边的阿松和大毛都紧张了起来。五爷不避讳秦白这灼人的目光,他盯着秦白,就这么死死的盯着,忽然,五爷大笑了起来。 整个客厅里,没有任何人说话,就只有五爷的笑声。 忽然间,笑声戛然而止,五爷阴沉的脸盯着他秦白:“秦老弟何出此言?” “一个人如果长期从事某件事,那么这个人的脸上是会带相的。”秦白笑看着他五爷,又看了看阿松和大毛。 “三位面容白皙,一看就知道不经常嗮太阳。手上还有或多或少的老茧,一看就是从事某种手头上的重体力活。不晒太阳的体力活肯定就是晚上干了,可晚上有什么重体力活可干呢?现在人们都注重睡眠,稍微有点噪音就会报警或抗议,所以你们干得这件体力活肯定没有什么噪音,就算有别人也听不见。加上三位的脖子上不是带着玉佛就是驱邪避凶的狼牙,尤其是大毛,脖子上又是玉佛、又是十字架、还有狼牙,呵。”说到这里的秦白,眼神突然犀利了起来:“晚上,重体力活,驱邪避凶的配件,五爷你说,不是盗墓贼是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五爷又是一阵大笑:“神探不愧是神探。既然被秦老弟你看穿了,那老朽也不在真人面前说假话,不错,我们就是盗墓贼,萧阳也是。” 177.第177章 活埋 萧阳早年是一马戏团的驯兽师,这也是为什么他要住在距离市区很远的半山腰上,就是害怕笼子里关着的那些猛兽出笼伤人,所以特意找了个偏僻的地方饲养以及驯兽。由于近年马戏行业不景气,萧阳失业了。失业后没有了经济来源,又无所特长以至于找工作处处碰壁,直到有一天在路上遇到了五爷。 古往今来,盗墓一行就一直存在,在漫长的盗墓史上,主要留下了四个盗墓门派:摸金派、搬山派、卸岭派以及发丘派。这些门派的弟子甚至可以完全不存在师徒性质的人身关系,他们各行其道、各自为政,甚至素未谋面,但是由于对共同盗墓“理念”的认可,他们就被化为同一门派。这与武侠小说中的门派概念是极为不同的。所以各盗墓门派中的“弟子”对门派本身并无人身依附关系,他们是自由的不受强制的,所以可以说盗墓门派是一部分盗墓贼的虚拟集团。 五爷这个盗墓团伙既不属于摸金派,也不属于搬山派,更不属于卸岭派以及发丘派。他们这个团伙只有一个标识,那就是每个人的脖子上都一个狼牙吊坠。这个吊坠做工精细,一般人根本复制不了。萧阳的父亲也是这个盗墓团伙的成员,还是一个主要角色。 在萧阳十岁的时候,他的父亲跟着五爷离开了家,至于去了什么地方,萧阳不知道,也不知道父亲要去干嘛,更不知道五爷是谁,只知道带走他父亲的人脖子上有个狼牙吊坠。也是那一去,萧阳的父亲就在没有回来过,他也没有见过父亲,这成了萧阳心中的一个谜。直到二十年后他萧阳失业,找工作又碰壁的情况下在大街上遇到了当年带走他父亲的那个人,五爷。 五爷给萧阳讲了当年发生的事,说二十年前他们发现了一座隋朝时期的一座大墓,就和萧阳的父亲一起去盗,谁知道墓里面机关重重,萧阳的父亲不幸死在了里面,要不是五爷跑得快,也会死在里面。就这样,萧阳的父亲与那座大墓长眠在地下。 萧阳听后,倍感凄凉,他做了一个决定,要去那座大墓将父亲的遗骸给运出来落叶归根和母亲葬在一起,因为他的母亲就是在思念父亲的过程中死去的。五爷劝萧阳别去,说那座大墓已经坍塌,要想进去十分困难。可萧阳不听,非要去。最后五爷决定陪萧阳一起去,毕竟是故人之子,在一个他也想把老伙计的遗骸给弄出来。 于是,五爷召集了人马,就是阿松和大毛。四人就这样去了那座坍塌的大墓,一行人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两个月后将萧阳父亲的遗骸给弄了出来,还发现了墓里面的一些陪葬品,一行人发了点小财。把父亲遗憾带回家和母亲葬在一起后,萧阳正愁找不到工作,发现盗墓还能发大财,于是就跟着五爷走上了盗墓行业。 两年时间里,萧阳和五爷等人游历名山大川,盗了不少大墓,期间还有一个叫仙儿的女子加入了这个团伙。直到有一天一行五人发现了一座春秋战国时期的大墓,九死一生进去后,发现里面跟个迷宫式的,都转蒙圈了发现还是在原地,最后萧阳突然喊了一声“谁”就追了过去,仙儿也紧跟其后。 可是当五爷他们追上去后,萧阳和仙儿两人消失不见,怎么找,怎么喊都没有应答,最后五爷他们感到诡异,就决定先按照原路离开这个跟迷宫式的大墓在说。可是当他们都快绝望的时候终于发现了出口,却见到有人在出口朝他们填土,这一举动吓傻了他们,任由他们喊,对方都不停手,隐约间看到是萧阳在上面朝他们填土。这是要活埋他们啊。 出口被萧阳用土封死后,五爷、阿松、大毛三人就真的绝望了,也极其愤怒,大骂萧阳祖宗十八代,同时也想不通萧阳为什么要活埋他们?为什么要将他们困在这座跟迷宫式的大墓里? 听到这里,秦白望着一脸愤恨的五爷不惑的问:“既然萧阳把你们给活埋在墓里,那你们又是怎么出来的?” 五爷一叹,提到萧阳就愤恨的五爷,将目光投向了阿松:“你来说吧。” 秦白也投向了阿松。 阿松点了点头,沉了口气说:“我有一项祖传绝技,可以将自己整个人如一只壁虎一样贴在墙上,之前你女朋友在楼上房间看到的人脸,就是我贴在窗外墙上窥探她……” 这话一出,秦白和九月都是一愣,对望了一眼,秦白难以置信的望着这高个子阿松:“如壁虎一样贴在墙上,这,这怎么可能?” “大千世界,你认为不可能的东西还有很多,就如印度瑜伽漂浮术,你说没有任何支点就可以抵抗重心引力悬浮起来,这怎么解释?一个道理,我的绝技在我看来很普通。”阿松简单说了几句,就开始讲述起了那大墓里的事。 在那春秋战国时期的阴森大墓里,五爷和阿松以及大毛三人如何叫喊都没有人应答,他们不想被困死,就开始打洞,不是朝两边打,而是朝天顶上打,因为两边不知道会打到什么地方,只有朝天顶打才最快到达地面,因为墓里空气越来越稀薄,时间耽误不得。虽然墓顶高三米多,距离地面还有十几米,但有阿松在,他有可以贴在墙上的绝技,所以不再话下。 只是天顶太过坚硬,先是巨石,后是流沙,然后又是夯土,不仅危险还费时。及时是这样,阿松一个人还是一点一点挖着,而五爷和大毛两人也没有闲着,为了能让阿松保持体能,以及为了他们自己能活下去,他们开始在墓里找食物,可是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只有墓道角落不知名的野草。就这样,饿了吃野草,渴了喝尿。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阿松终于打通到了地面,三人才得以逃出升天,只是出来的他们个个面色靑乌,中毒了。原来他们在墓里吃的野草有毒,只是毒性不强没有及时发作,但他们长期吃,一点一点积累下来变成了毒走全身。 178.第178章 墓里的人 中了毒的五爷等人立即到了医院。 然而经过医生诊断和检查,他们身上的毒极其罕见,且深入了五脏六腑,短时间根本治愈不了,只能维持他们的生命,甚至皮肤都开始溃烂,最后还是五爷咬着牙去找了自己曾经认识的一个同行。 那个同行是盗墓里的行家,见识过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曾经也在墓里中过招。找到了同行,那同行一看五爷他们身上症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对他们说“来找我算是找对人了,你们放心,保证治好你们,不过得付我五十万。” 别说五十万,就是一百万都要给,这关系到性命。五爷、阿松、大毛三人筹齐了五十万交给了那个人,然后就开始接受偏方治疗。只是等他们痊愈后,已是两年后了。也就是一个月前。 痊愈后的五爷等人,第一件事就是找萧阳这杂种报仇,于是来到了t市这幢别墅里,可是那还有人,客厅里一片狼藉,从电视新闻里才知道这幢别墅里发生了什么,也知道萧阳失踪了。可五爷等人不会放过萧阳,你萧阳跑了,那就去找仙儿这贱人。 五爷他们知道,萧阳和仙儿两人早已经眉来眼去,而且两年前在那大墓里还一起消失,肯定是这对贱人一起谋害的他们。然而五爷等人去仙儿家找人,竟然也失踪了。这下子,五爷等人疑惑了。 最后五爷等人又回到了这幢别墅,隐藏在别墅外围暗中观察等待,他们就不信萧阳不回来。结果等了一个礼拜,没有等到萧阳,反而等到了秦白。起初五爷没有认出是神探秦白,以为是萧阳的亲人或者朋友什么的,于是就打算制服秦白,然后逼问出萧阳的下落。就这样,有了高个子见到秦白就动手的事。 深夜,冷月下的这幢别墅里,在阿松讲述完后,客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秦白听了五爷和阿松的讲述,他感觉这里面疑点重重。 首先是那迷宫式的大墓,那个大墓是五爷探听到的,也是他召集的萧阳去的那个大墓,也就说萧阳在这之前不知道有那个大墓存在,也就不知道哪里有个地下迷宫,既然不知道,为什么五爷他们都转不出来,萧阳却能轻而易举转出来,还在出口填土? 其次,五爷说和萧阳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怨,就连和仙儿也没有仇怨,既然没有仇怨,萧阳为什么要丧心病狂的活埋五爷他们?这明显说不通,唯一的一个理由就是萧阳恨五爷当年没有救他父亲,可是都二十年过去了,这恨还在吗?何况他们在一起都盗墓两年了,要报仇早报了,不会等到两年后。所以萧阳要谋杀五爷他们说不通,因为没有杀人动机。 还有太岁,五爷说从来不知道萧阳手里有什么太岁,也就是说萧阳手里的太岁是在活埋五爷他们后才有的。又根据孙泰材偷萧阳太岁的时间对比,发现就隔了一个月,也就是说太岁是萧阳在活埋五爷后的一个月时间里得到的。这一个月他萧阳去了哪儿呢?在这短短一个月时间里还知道了太岁的一些秘密,能让女人产生性瘾以及怕阳光,他又是怎么知道的?那一个月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后是仙儿,仙儿和萧阳是一同在那大墓里消失的,如果丧心病狂的萧阳要杀人为什么不杀仙儿?加上仙儿如今也下落不明,仙儿去哪儿了?是和萧阳在一起吗? 一个又一个疑问串联到一起,让秦白觉得谜底肯定与那地下迷宫有关。 忽然,秦白“阿呀”一声疼叫了出来,赶紧捂着自己的嫩腰,没好气的看着身旁的九月:“你掐我干嘛?” 九月白了一眼秦白,冲那五爷尴尬一笑,然后低声对秦白说:“该死的想什么呢你,五爷和你说话,你都不应人家。” 秦白啊了一声,回头看向坐在自己右前方沙发上正望着自己的五爷,就连阿松和大毛都不耐烦的盯着自己,看来应该对自己没有反应而感到不满。对此,秦白尴尬一笑说:“那个,走神了,望五爷见谅。” 五爷嘴里含着烟斗,吧唧着,没有说话。 “五爷让你帮他找萧阳。”九月在旁边低声说。 “找萧阳?”秦白看了她九月一眼,又看向含着烟斗的五爷,试着问:“五爷你让我帮你找萧阳?” 吧唧着烟斗的五爷点了下头。 “这……” “秦老弟是神探,对于你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据说无案不破,方才通过和阿松交手,以及能看穿我们是盗墓贼,就充分说明秦老弟你智勇双全,神探称号不是世人吹出来的。所以你反正也要找萧阳,就顺便帮我们也找找。” “这个当然没……” “当然没时间。”九月打断了秦白的话,还暗暗掐了一下秦白的腰,使得秦白忍着疼无语的看向了她九月,想说什么却见到她九月冲自己眨眼,使得他咽下了后面的话。 稳住了秦白,九月就冲五爷赔笑着说:“五爷,我们不是不帮你找,是真没时间,自从我家秦白被各大新闻媒体报道后,很多人慕名而来找他查案,案件都堆满了整个办公桌,这次来这里找萧阳也是因为来t市出差,所以抽了点时间来找萧阳,想要弄清楚那太岁是哪里来的,所以时间真耽误不起。” 摆明了,九月这是坐地要价,没钱的事不干。 果然!五爷笑了笑,他五爷什么场面没见过?经常弄冥器出来和那些古董商谈生意,所以对于九月的这番话,他又怎么听不出来是在要价。对此,他沉了口气说:“这个忙肯定不会要秦老弟白帮,不过我不知道你们侦探这行的规矩和价码,所以我出十万,不知秦老弟可否有时间?” 十万!尼玛,大案子啊! 秦白本来找萧阳就有柳明给的一百万报酬,所以五爷让他找萧阳也不过是顺带,就算不给钱也会继续找,而现在还顺手捞了十万,试问秦白怎么会不答应?可是秦白还没有说话,九月这该死的竟然还要敲人家竹杠,她抢在秦白前头歉意的冲五爷笑着说:“十万是不少了,可是那么多案子都还等着,而且找萧阳一时半会儿根本找不到,极其耗费时间,所以……真是不好意思了。” 我擦!秦白愕然的盯着她九月,尼玛十万不少了,别那么贪。九月没有说话,只是冲他秦白眨了下眼,似乎在说:我有分寸。 “二十万。”五爷加了十万。 秦白的心一跳,看向他五爷,只听五爷说:“秦老弟,二十万我想你应该可以推掉一两个案子,帮我找萧阳吧?” “这个……” “行,就二十万。”秦白忽视掉九月暗中蹭自己,他望着五爷说:“但是……” “但是我们有个规矩,先给一半订金。”九月又抢过了话,她看事已至此,也不好在敲人家竹杠了。 “没问题,不过这里没有笔记本电脑,不好转账,可否等回到了市里在付?”五爷看着九月问。 “当然没问题。”九月点头说。 秦白算是服了九月,看了她九月一眼,沉了口气对五爷说:“五爷,让我帮你找萧阳,没问题,但是我有两个问题想要问一下。第一,在那大墓里面,萧阳喊“谁”的时候,你们有看到人吗?第二,在出口你们要出去,说是萧阳在上面填土,你们怎么能确定那是萧阳?还是说你们看清了那人的长相就是萧阳?” 这话一出,五爷和阿松以及大毛三人对望了一眼,大毛脸色一变骂了起来:“tm的那就是萧阳,那杂种化成灰老子都认识他,虽然在出口的光线很暗,但我看清了那人穿的是一件黑色皮夹克,那就是萧阳穿的衣服,不是他那杂种还会有谁?” 秦白眉头邹了起来,他盯着大毛这个胖子,认真的问:“也就是说你没有看清那人的长相,只是看见了和萧阳穿的同一件皮夹克,对吗?” 大毛愣了一下,他不满的盯着秦白:“你什么意思?” 秦白没有回大毛的话,而是看向五爷和阿松:“你们也只看见了那件黑色皮夹克,对吗?” 五爷和阿松点了下头,五爷问:“你的意思是,活埋我们的人不是萧阳?” “不排除这个可能。”秦白实话实说,紧接着又道:“现在说说你们看到萧阳追的那个人了没有?哪怕是一个身影。” “五爷和大毛肯定没有看见,因为当时仙儿和萧阳是走在一起的,在最前面,我就跟在他们身后,在一个拐角的时候,我的目光落在旁边的墓壁上,紧接着就听见了前面拐角的萧阳喊谁,等我反应过来看,萧阳和仙儿就朝那拐角追了过去,我追上去看,只看到萧阳和仙儿的身影,紧接着又追,追着追着就没人影了。”阿松回忆了当时的情景,他确定的说:“我敢打赌,萧阳和仙儿没有追人。再说那大墓我们是第一次进,附近也没有其它盗洞,所以不可能有人在我们之前进入。一定是萧阳想要摆脱我们而使的脱身法。” “没看到人,应该是那人速度太快;没人在你们之前进入,或许……”秦白眼眸寒了一分:“是墓里的人。” 179.第179章 萧阳去处 夜深了,半山腰上的这幢别墅也静了。 由于太晚,五爷等人以及秦白和九月都留在了这幢别墅过夜,等天亮后再回市。 “真要去那座古墓吗?” “当然。”秦白推开了一间房的房门,进屋将灯光打开。 “你确定萧阳的藏身之所与那古墓有关?”九月紧跟而进。 “不是确定,是肯定。”秦白在房间里查看了一下,发现这间房还算干净整洁,回头看向她九月:“你想,萧阳没有杀五爷他们的动机,怎么会活埋他们?还有太岁,根据孙泰材偷太岁的时间来看,萧阳只有一个月时间能获得太岁,获得之后还知道太岁的秘密,这个秘密是一个女人吃了太岁会力大无穷,会怕阳光,会心情躁动不安,会有性瘾,试问这么秘密的东西,一个女人怎么会轻易让别人知道?除非这个女人和萧阳的关系很亲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萧阳为什么知道太岁的秘密。可是据五爷说,没有什么女人和萧阳有亲密的关系,有也只有仙儿一个,所以短短一个月时间里,萧阳怎么会突然有了一个亲密的女人?加上仙儿是和萧阳一起在那古墓里消失,一切的一切,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那个吃了太岁而有了反应的女人,就是仙儿吗。” 听了秦白这一席话,九月觉得有理,不过她还是有疑问:“仙儿又不是傻子她为什么会吃太岁?” “是啊,不是傻子为什么要吃呢?”秦白含笑反问。 见秦白嘴角的笑,九月看出了秦白肯定知道了答案,她试着问:“你的意思是,被人强行喂下?” 秦白摇头。 “不是被人强行喂下,难道说是她自己主动吃的?”九月皱起了眉:“我觉得不可能吧,太岁这个东西虽然极其罕见,但一般人见了也不会随便就吃,哪怕是好奇,除非……”九月停顿了下来,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盯着她九月的秦白,含笑问:“有答案了?” 九月愕然的望着秦白说:“你的意思是因为饿,所以不得不吃?” 秦白不言,走到了床边坐下,然后仰躺在了床上盯着她九月,含笑说:“你继续,我看你的思维与我的思维能不能合上。”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与你的思维合不上就说明我没你聪明?”九月觉得秦白在蔑视她。 秦白不言。 九月给了他秦白一个白眼,然后开始分析了起来,她低声嘀咕伴随着在房间里徘徊:“因为饿了所以要吃,可是她有手有脚去哪儿不能弄口吃的,非要吃什么太岁,除非被困在了一个没有任何食物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只有太岁能吃……太岁……有太岁的地方肯定不是一般的地方,也就是说困她仙儿的地方是一个人迹罕至世人不轻易去的地方,这个地方会是哪儿呢?……”忽然,九月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睁大了一分眼眸,将目光看向床上仰躺着的秦白:“她是盗墓贼,所以困她的地方是古墓。” 仰躺在床上的秦白含笑轻佻了下眉,朝她九月竖起了一个大拇哥。 秦白的这个大拇哥很受用,九月娇哼了一声,来到秦白面前说:“所以你的意思是,萧阳手里的太岁就是来自于那座地下迷宫?也就是说萧阳和仙儿两人在那古墓里消失,不是出墓,而是因为追某个东西而和五爷他们失去联系,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却被困住了,对吗?” “对。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萧阳没有杀人动机却要活埋五爷他们,因为活埋五爷他们的人根本不是萧阳,而是穿了萧阳的衣服或者是和萧阳穿的同一款衣服的人所为。” 仰躺着的秦白坐了起来,目光变得犀利深邃:“太岁来自于那座古墓,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萧阳必定会带着仙儿去那古墓找拯救之法。即使那古墓里没有拯救之法,但古墓里出现了人,所以萧阳肯定去找那人了,而我们去那古墓,就算碰不到萧阳,估计也会碰到古墓里的那个人,从而根据这个人找到萧阳。所以你说那座古墓该去吗?” 事实已经很清晰了,不是该去,而是一定确定以及肯定要去。 “看来五爷给的这二十万赚的很轻松。”九月笑说,随即就不悦的盯着他秦白:“该死的,本来我还可以让五爷出点,至少可以加到五十万,你居然不听我话抢先答应了,害我们白白损失了几十万。” 秦白无语,对于这事他早就对九月不满了,尼玛还损失几十万,有二十万就不错了,他对九月说:“别那么贪心,万一人家不委托我们了,怎么办?不是一分钱都拿不到吗?。” 对秦白的话,九月很是不屑,她轻哼一声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不知道五爷他们是干嘛的吗?” “我知道啊,盗墓贼嘛。” “既然知道你还怕人家出不起价钱?”九月郁闷的盯着他秦白:“你知不知道现在古董有多值钱?少则上万,多则百万,千万。而五爷他们盗了几十年的墓,你知道盗了多少墓吗?又弄了多少冥器吗?我告诉你,五爷他们不是千万富翁就是亿万富翁,所以别说二十万,就是一百万他们都出得起,也不会皱眉头。” 秦白僵住,是啊,尼玛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 “你这该死的倒好,看我在哪里费尽心机想多要点,你居然急着答应了,真是败家。如果多出点,以后我们出国不是就多点资本旅游吗?真是。”九月算是看透了秦白,她沉了口气说:“我看你啊,查案在行,做生意没戏。以后这样,查案你来,谈价钱什么的我来。反正我管财政。” 遇到这样一个精明的女朋友,秦白还能说什么呢?财政大权自己以后恐怕休想染指了,不过秦白也不想管什么财政,只要自己以后有钱花就行。于是他冲九月笑着说:“行,你说了算。” 九月娇哼一声,含笑不言。 “你看,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休息了?”秦白含着笑拉住了九月的手,坏坏的望着她九月。 九月嗯了一声点头,可是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因为她发现这房间里就一张床,再加上秦白这坏坏的笑,于是她明白了什么,娇羞的她轻咬着嘴唇,轻声说:“就一张床,怎么睡呀……” 180.第180章 一个巴掌引发的血案 怎么睡?我擦,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秦白一直想和九月进一步发展,虽然已经是情侣了,可是那关键的一步还没有实现,之前在s市因为九月的好姐妹来了,所以被推迟,可是今晚,哼哼,秦白绝不放过。 当然,秦白也担心九月在找借口拒绝,不过秦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那就是你九月如果找借口拒绝,那么他就要怀疑九月和他恋爱是动机不纯,分不分手,那就难说了。 事实上,九月真的拒绝了。 九月拒绝的理由很简单,就是不想在这里失去她美好的第一次,因为她嫌弃,嫌弃这房间里的床。 秦白看了一眼面前的这张床,很干净也很整洁,你为什么要嫌弃?对此,秦白不说话,他就这样默默的盯着她九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完全没有之前要九月休息的那副兴奋和坏坏的劲。 对于秦白这面无表情的凝视,九月心中一跳,她从秦白的双眼里看出了一句话,这句话就是:九月你什么意思?我忍你很久了。 看出秦白这句潜意识的话,九月就是一阵无语,心里暗骂了一句该死的,然后咬了下唇,指着面前的床没好气的说:“我就嫌弃它,一想到这张床是石芳那些女人睡过的,一想到她们每天十几次的那个,还在这上面和那些男奴……我,我就是嫌弃——” 九月发飙了,还朝这床踹了一脚。 看着九月气呼呼的踹了这床一脚,秦白怔怔的望着她,原来九月嫌弃是因为这个,不是因为不愿意和自己进一步发展而找的借口。知道了原因,秦白就想解释,可是不等他开口,九月就说话了。 “你怎么这么色?是不是你们男人谈恋爱就是想着发生关系?以恋爱的名义耍流氓?我以为你不是这样的人,我以为你愿意为我付出生命……看来我错了,你是想和我发生关系才……” 啪!一个耳光在这安静的深夜异常响亮。 九月打秦白?也对,之前九月不止一次甩秦白耳刮子。 可是这次错了,是秦白打九月。 结结实实的一巴掌被秦白甩在了九月脸上。 都说打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是人渣,秦白是人渣?也对,秦白打女人这不是第一次了,上次打石芳她们是狠狠的揍,从不心软也不后悔。可是,秦白在朝九月打出这一巴掌后,他后悔了,心中从未有过的一种后悔和不安。 挨了一巴掌的九月,用手捂住她的脸,在突然死寂一般的房间里,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一双难以置信的大眼就这样望着这个男人,这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她不相信他会打自己,可是……他真的打了。 泪,无声地夺眶而出。 “九月,我……”秦白不忍的目光欲上前。 “我……不想在……看见你。”九月红着眼,含着泪,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转身委屈难受的跑出了这个房间。 “九月——”秦白赶紧追了出去。 这是一楼,泪如泉涌跑出房间的九月,在漆黑的客厅里就被秦白追上并一把将她从后面死死抱住,任由九月如何挣扎哽咽着叫骂都不松手,死死的抱着,一个劲的在她耳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九月我错了,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很气愤你的话,我发誓我不是因为想和你发生关系才和你处朋友,我是真的喜欢你,你的话真的伤了我,我控制不住才……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哭着大声叫骂的九月在这个死寂一般的别墅里如山洪暴发,将刚刚躺下休息的五爷等人纷纷吵了起来,拉开门探出头朝漆黑的客厅看来,简单的听了一下,最后都默默的把门关上了,在屋里静静的听,因为这是人家情侣之间的事,他们不好管也不好说。 墨汁一样的客厅里,没有任何灯光下的黑暗中,任由秦白如何极力道歉解释,都已经安抚不了九月委屈受伤的心。女人本就敏感,也本就没有道理可讲,尤其还是被自己喜欢的男人打,怎么能够接受?别的女人不能,九月更不能。何况还不是因为别的事,而是因为想要和自己发生关系,自己不肯他就打自己……这样的男人,自己还要吗?九月是这样想的,所以她委屈,她难受。 可是秦白不这样想,秦白先是因为不解九月为什么要嫌弃那床而拒绝他,他以为是九月不想和他发生关系而动机不纯,经过九月没好气的解释后,秦白知道了,可是秦白正要说话,九月却一发不可收拾说他秦白和她处朋友是在耍流氓,这刺激了秦白,从而控制不住情绪打了他。因为他秦白是真喜欢九月,说他是流氓,是在侮辱他,更是侮辱他对九月的感情。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思维不一样,想的方面就不一样,同一件事就会偏离原有的轨道而产生误会,从而吵架分手或离婚。在感情上,要的就是包容和理解以及沟通。 九月在客厅里越哭越伤心越委屈,对秦白的解释根本就听不进去,她只知道秦白打了她。秦白无法了,但他不会松开怀里极力挣扎的九月,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松开,自己和九月这段感情或许就划上了句号,还是因为自己的一巴掌,他不愿接受,也不想接受。 “我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错了,真的对不起……我不想失去你,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不是耍流氓……”秦白都快崩溃了,他抓起九月的手朝自己的脸上挥:“你快打我尽管打,只要你能消气打多久都没关系……” 这是秦白唯一能做的了,除了让九月打他,他是真的找不出什么办法来安慰哭泣的九月,甚至听着九月的哭泣声,他心里也不是滋味,满满的罪恶感。 九月也不是个善茬,别看她平时不说话是淑女,说话是精明的狐狸,但惹怒了她,她就是一个不管不顾的泼妇。所以秦白让她打,她就打,哭泣着在漆黑的客厅里打踹抓挠咬全部用上,让秦白都不敢吭声,也不敢躲,还不敢松手,因为一旦松手,九月就跑了,所以脸被九月抓得火辣辣的疼,胳膊被九月都咬出了血,秦白也不敢吭声,要换个女人,看秦白打不死她,奈何怀里的人是九月,是自己喜欢的女孩,所以也只得抱着她默默地忍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打累了,哭累了,也没有跑掉的九月扑在了秦白坏里默默的哽咽着抽泣。而秦白这个时候是满身伤痕遍体鳞伤,但是他觉得值,至少从怀里的九月不闹了,扑在了自己怀里就可以看出她的气似乎消了很多,看到了挽回这段即将散去的感情的希望。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秦白轻声安慰着怀里抽泣的九月。 哽咽着的九月又开始在秦白怀里捶打他,只是力度明显小了许多,甚至可以忽略不计,也没有在骂了。看得出来九月已经发泄完了心中的委屈和难受,只是还有点小小的不满。 “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秦白觉得是时候了,得哄九月休息了,也是试探九月还生不生气的一个借口。 九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抽泣着。 秦白见九月不说话,就搂着她朝房间走,可是九月不动。这让秦白不惑,心想这丫头还生自己气?于是试着问:“怎么了?……现在很晚了,在不休息明天有精神吗?” “不去那屋里。”九月像生气的小公主气气的说。 秦白知道九月还是嫌弃那屋里的床,秦白赶紧说:“好好好,我们不去那屋里,那,那,那我们就在客厅沙发上休息吧……”说着话的秦白就搂着怀里的九月摸着黑朝那沙发走去,这一次九月动了,认可了在沙发上休息。 来到沙发上,两人就这么坐着。 黑暗中,两人这么坐着也不是个事,九月想躺下不理他秦白,可是在这漆黑的客厅里,她的头朝另外一边,总感觉远离了秦白就害怕,于是说:“今晚不许你睡觉,就这么坐着。”说着话的她就躺了下来,躺在秦白的腿上,将秦白的腿当枕头。 秦白那敢说二话?只得这样老实的坐着。 漆黑的客厅里,很安静,两人都沉默,像是睡着了,却又似都睁着眼凝望对方。 秦白的手开始轻抚着腿上九月的脸,轻轻的问:“还疼吗?” 九月气哼一声捶了他秦白一拳。 隔了一会儿,九月见秦白不出说,她试着问秦白:“你疼吗?” …… 就这样,两人在漆黑的客厅里凝望着对方,关心着对方,疼惜着对方。 其实在爱情的世界里就是这样,你捅我一刀,我捅你一刀,然后你又捅我一刀,我又捅你一刀,最后躲在角落数着对方的伤口。 181.第181章 真命天子 高中的时候有一个女同桌,她很漂亮,学习成绩又好。 很喜欢和她讲话。 每次和她讲话,她总是一幅害羞的样子。 她喜欢吃橘子,而且每天都会从家里带来一个,芊芊细手小心翼翼剥开,偷偷塞给我几瓣吃。 我怕酸,我这样告诉她。 她对我说,她就喜欢看我被酸得流泪的样子。 从此以后,我每天都会吃到她专为我剥的橘子。 后来高中毕业,我们去了不同的城市上大学。 记得有一个晚上,我给她发条短信,我说:刚刚吃橘子又被酸哭了,但是一下就想到了你。 她在那边沉默了。 我最终还是决定在大学毕业前去找她一次。 那天我朝同学借了一身西装,穿得人模狗样的去了她所在的城市,所在的大学,我还拎了一袋橘子。 在她学校食堂,我小心翼翼剥好等她。 她来了,却是两个人。 我递给她橘子,她告诉我她从不喜欢吃橘子。 为什么?高中那三年…… 她拂了一下额前的秀发,抱紧了她身边的男孩子胳膊,含笑的望了一眼那个男孩子,然后她对我说:高中时候她就喜欢上了他,他喜欢吃橘子,吃甜橘子,为了讨他欢心,她每次从家里都会带一个刚刚从树上摘下的橘子来,可是她不知道那个橘子究竟是甜的还是酸的,于是我成了她的试验对象,她给我吃橘子,只要我吃到是酸的,她就会把那一整个给我,如果是甜的,她就只给我一两瓣,剩下的…… 漆黑且安静的客厅里,秦白讲述了他的感情经历。可是刚刚讲完,枕在她腿上的九月就控制不住地“哈哈哈”的笑了出来,边笑还边拍打他秦白的胸膛:“哎哟喂,这真的假的?” 见九月笑得这么丧心病狂,秦白是轻声一叹,这件事是真的,也是他的第一次感情,因为这一次感情让他的内心受到了严重摧残,从而有了心理阴影,不敢对任何一个女孩子表白。这也是之前为什么知道九月喜欢他还暗示他,他都不敢轻易表白的原因,就害怕在一次受到心理摧残。本来这件事一直埋在秦白内心深处,从未对人说起过,可九月今晚被自己惹了,加上又睡不着,还非要让自己讲一些感情经历给她听,说自己颜值这么高,还这么聪明,怎么可能没交过女朋友? “我讲了我的,你是不是也讲讲你的感情经历?”见九月还在笑,秦白郁闷的说。 “我的?我有什么好说的。”九月还在笑。 “怎么没有说的,你又不丑,照你这模样应该是校花级人物,怎么可能没处过对象?”秦白对九月的第一次还存在这件事持怀疑态度,毕竟这么漂亮还有第一次,尼玛违反常规啊。 然而秦白这话一出,枕在他腿上的九月就不笑了,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九月在黑暗中盯着他秦白:“你什么意思?” 秦白感觉不对,试着问:“怎,怎么了?我没有说错话吧?” “你是不是怀疑我没有第一次了?”九月狡猾起来是只狐狸。 “你看你,老是多想,我就是好奇嘛,真是的。”秦白心里发虚。 九月在黑暗中轻哼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她开始讲起了她的感情经历:“我吧,恋爱不是没谈过,高中时候很多男生追我,每天都会收到情书,但我家里管得很严,不让我早恋,说我年龄还小,思想不成熟会上当什么的,等上了大学在谈不迟……” …… “上了大学后,有很多长得帅的男生追我,其中有一个学生会主席感觉不错,于是就和他交往,可是交往不到三天,他就提出要跟我开房,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我觉得三天时间都还没有彻底了解对方就发生关系,这有点不负责,后来从别人口中知道他那个人很花心,在我之前都找了好几个女朋友,我也很庆幸果断分手。” …… “在后来就是大二下半年,有一个少言寡语的男生经常在图书馆碰到,一次两次的相遇后,我们就彼此感觉有点缘分,然后就试着交往,他很腼腆,牵个手都很不好意思,而且家境有点贫寒,但我觉得没什么,于是我每次都用零花钱救济他,可突然有一天他不理我了,还刻意疏远我,我找到问为什么,他告诉我说我们不适合。后来我才知道,因为我救济他,导致很多人都在他背后指指点点说他吃软饭,这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 “大三的时候,我又恋爱了,有一个喜欢打篮球的男生从众多追求者中脱颖而出……” 听到这里,漆黑客厅里的秦白脸色不好看了,心里有点不爽,尼玛老子都从没有谈过恋爱,你丫的不仅谈了,还不止一个,秦白感到了心里不平衡,也更加怀疑九月的第一次还在不在?毕竟不可能交了这么几个,一次都没给她破了。擦! “他很阳光很仗义,只是我们交往才一个礼拜,他就替一个哥们出头而打死了人,然后就去坐牢了,我和他也自然没有以后了。以后我也再没有谈过恋爱,直到遇见你。”说到这里的九月纳闷了,她问:“哎你说,我的感情为什么这么不顺?不是遇到渣男,就是遇到白痴,还有凶徒。” “还用说吗,肯定是因为等我的出现。”秦白悠然的说。 “臭不脸的,要不要这么自恋?”九月在黑暗中含笑问:“按理说你这该死的在我们刚刚见面就要我内裤,还刚刚确立了恋爱关系那天晚上就要跟发生关系,比起那渣男还要渣男,可我为什么不反感你呢?而且你家境也不好,还借我一万块迟迟不还,为什么你这么厚脸皮?甚至杀了人都还没事,为什么你把我前三任男朋友的缺点都占了,可我就是不讨厌你,觉得你很好呢?而且还有你都死了快一年了,我明明知道你死了,为什么我还是忘不掉你,而且对你思恋越来越强,还为你辞职,为你奔波全国为你报仇,就是今晚该死的你打我,要按我的脾气,我肯定要和你分手,还要找人来打你,可现在我还在你身边躺在你腿上,我究竟怎么了?该死的,你给我灌了什么*汤?” 对于这个问题,秦白嘿嘿一笑,给了一个简短且很有浪漫色彩的答案:“我是你的真命天子。” 是啊,除了这个答案还有什么答案呢? 漆黑的客厅里,两人都不在说话,目光穿透黑暗彼此凝望。 你是我的真命天子,我是你的完美女神。 “臭美吧你。”九月打破了沉默,含笑的轻轻捶打了他秦白一拳,咬了下唇说:“那个有件事我得说一下,你也知道,我喜欢运动,比如晨跑什么的,还老是骑自行车,所以……” “你想说什么?”秦白好奇。 “我的意思是……”九月轻咳了一声,从秦白腿上起身,附在秦白耳边轻声说悄悄话:“虽然我没有和别人发生过关系,但我不保证我的那个破了没有,所以……你别认为我骗了你。” 坐在沙发上的秦白僵住,尼玛九月这是什么意思?这是给老子打预防针?还是在暗示自己什么? 见秦白愣着不说话,九月在黑暗中望着他秦白:“你,你怎么了?” 此时两人面对面,虽然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在这死寂一般的深夜里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两个人面对面这么的近的距离,不是要打架就是要接吻。 果然!沉默不言的秦白直接吻上了九月的唇。 还等着秦白说话的九月,被秦白这突然一吻搞得有点慌乱,不过在下意识挣扎了两下后,就不动了,开始回应秦白的吻。秦白的舌头撬开九月的牙齿,伸到了她的唇腔里找到了她的香舌缠绵在了一起。九月的手也顺势挽在了秦白的脖子上,开始了这长长的一个湿吻。 在吻的过程中,九月的身体逐渐被软化,被秦白逐渐压在了沙发上,手自然而然的游走在九月身上。尼玛,这是要天人合一的节奏啊。 感受到秦白的手在自己身上越来越放肆,都隔着自己的裤子伸了进去,她的心一跳,抓住了秦白的手,在黑暗里望着秦白,咬着唇低声问:“真,真要在这里吗?” 压在九月身上的秦白没有急着说话,就这么凝盯黑暗中的九月目光,似乎要看穿她此时此刻的心理活动。最终秦白从九月裤子里抽出了手,他继续吻着九月,吻了两下,含笑轻声说:“我也不喜欢这里。你是我的完美女神,你的大长腿够我玩两天,一手掌握的****也够我玩两天,以及的每一寸肌肤……所以你值得我慢慢品尝,我会找一个完美的地方来享用你。” 九月被秦白这番流氓情话弄得脸色通红,咬着唇用头撞了他秦白的脸一下,没好气的娇羞说:“臭流氓,要不要脸啊你?还品尝我,我又不是食物……不过……” “不过什么?”秦白含着笑好奇的问。 躺在沙发上的九月双手捧起压在自己身上的秦白,认真的看着他,咬着唇说:“你要是真想现在要……我……不过我要的是一辈子,你能保证一辈子只搞我吗?” 秦白怔住。 这九月和别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这句话既是挑逗,却也是索要忠贞的誓言。 182.第182章 你会后悔的 九月要的东西很简单,但是这句话看似简单,可是做起来却很难。 之所以难,就是因为一辈子是很长的时间,在这很长的时间里,天天面对同一个女人,就算在漂亮估计也会逐渐失去兴趣,就比如让你天天吃肉,天天吃海鲜,你也会吃腻,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而男人恰恰又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所以面对这个誓言,大多数男人都会表面答应,实际却是先弄了再说,誓言这东西可有可无,不过是骗那些不经世事的小姑娘的一个大杀器罢了。尤其还是秦白这样的男人,因为有钢笔存在,钢笔不时会给他变态猥琐的任务,所以他不保证钢笔会不会有一天提出和谁谁发生关系。但是…… 但是秦白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了九月。 秦白这些年虽然猥琐了很多女人,早已在很多女人心目中是一个猥琐的不良人,但其实他的骨子里流淌着专一的可贵品质,这种品质也被他投射在了职业生涯上,否则但凡对某一个案子半途而废,恐怕也没有他的今天,更没有无案不破的小白龙称号。 除了专一这个品质外,秦白没有丝毫犹豫答应九月,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觉得九月值得他这么做,这种值得他不会后悔,从两天前那个黎明,自己在家里的卧室将钢笔扔出窗外那一刻,他其实就有了答案。那个时候尚且如此,何况此时此刻。 不过秦白虽然承诺了九月这辈子只搞她一个女人,但他并没有立刻丧心病狂的要了她,而是就这样楼着她在沙发上睡了过去。虽然九月有了秦白的承诺而安心了,做好了成为秦白女人的准备,但还是奇怪秦白为什么不搞他了?难道他的承诺只是敷衍?是知道这个承诺很严重,所以退缩? 对于这个问题,秦白的回答是这样的,他给了三条理由。 第一:说他也是第一次,你也第一次,而且你把这第一次看得很重要,既然这样,那我不会草草的要了这第一次。 第二:你嫌弃这里,之前就是因为这个我们才吵架差点分手,我如果现在要了你,那不正好证明我和你在一起不就是因为好色耍流氓,就是因为想搞你吗?所以自己不会打自己脸。 第三:这么美好的事情,我会慢慢来享用,然后疯狂的占有你每一寸肌肤。可是这里有五爷他们在,如果真在这里要了你,那不是现场直播了吗? 三个理由,让九月相信了秦白不是敷衍她。不过她还有个问题,那就是什么时候要? 秦白先是想了想,你决定。九月也想了想,她说那就把萧阳找到后,彻底破获这个案子再相互要了对方的第一次。就当是庆祝,也当纪念这个案子被彻底告破的一段美好回忆而划上句点。对此,秦白点了三十二个赞。 就这样,两人怀着憧憬和期待相拥在一起进入了梦乡。他和她在梦里做了一个香甜的梦。 只是漆黑且死一般寂静的客厅里,和九月相拥在沙发上睡觉的秦白,不知道此时此刻钢笔动了,钢笔默默的在秦白手心里写下了字。原来钢笔见证了秦白和九月之间发生的一切。 钢笔虽然被秦白在两天前的那个黎明给扔了,可钢笔是扔不掉的,这一点秦白也知道,所以在钢笔又自己回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没有大惊小怪,只是没有在理过钢笔一次,就让它自己挂在自己胸兜里。换句话,秦白已经将钢笔打入了冷宫。 天亮了,金黄色阳光洒进了客厅。 由于秦白和九月睡得很晚,所以五爷他们起床后来到客厅,发现秦白和他女朋友抱在一起躺在沙发上熟睡。对此,五爷和阿松他们对望了一眼,摇头笑了笑,五爷轻咳一声,示意该醒了,该走了。 见到秦白醒来后,大毛还特意调侃了起来:“喲,几个小时不见,秦大神探还化妆了。” 醒来的秦白“啊”了一声,表示不解,直到旁边低头用手整理自己头发的九月忍不住噗嗤一笑,才反应过来,尼玛自己的脸昨晚被该死的九月给抓了好几道印子,现在还火辣辣的疼。该死的九月,她是属猫的吗? 一行人整理梳洗了一下,离开了这幢半山腰别墅。 今天有很多事要做,第一件事就是回市里去银行让五爷付十万订金,然后购买一些进墓用的东西。要知道五爷说那座春秋战国时期的大墓是一个地下迷宫,很容易迷路,一旦迷路就会被困死在里面,所以足够的干粮和水是必需品。 除了准备进墓用的东西外,秦白还得查阅关于那座神秘大墓的大量资料,比如那座墓所在的地方在战国时期属于哪一个诸侯国?在那个地方都发生过什么事,以及这些年有没有关于那个地方的一些奇怪的新闻报道等等。只有准备好了这一切,才有把握和信心面对一切突发事件。 当然,秦白并没有把这个情况告诉远在自己老家的柳明夫妻,因为在秦白看来,一切都还只是他的推测,一旦自己的推测错了,又让柳明夫妻冒着被通缉的风险去那大墓,结果无功而返,这无疑不是对他们夫妻一个很沉重的打击,毕竟除了那大墓能找到萧阳,秦白想不出第二个。所以等去了那大墓后了解了情况,在决定告诉柳明夫妻不迟。 不过在回市里的路上,秦白发现了自己手里的一排字。先开始秦白奇怪自己的手心里怎么会有字?要知道自己没有写过,也没有谁在自己手里写过,加上根据字迹判断,秦白肯定了是钢笔写的。 知道了是钢笔写的,秦白又纳闷了,因为钢笔在自己手心里写的字不是什么惩罚任务,更不是骂自己这两天对它不理不睬的不满,而是一句话,没头没脑既像警告更似劝诫的一句:现在一切还来得及,否则你会后悔的! 别人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秦白懂,肯定与两天前的那个任务有关。这一刻秦白感到了费解,按理说钢笔这么多年从没有这样执著的让自己去做一个任务,这次为什么要威胁式的提醒自己?虽然秦白不会做那个任务,但他隐约感到了不安。 183.第183章 望闻问切 距离t市上千公里外的j市,这天下午时分,一个山脊梁上出现了几个人影。一前一后,一共五个人。每个人都各自背着一个大包,像是游历各大山川的背包客,又似出门务工的打工族。 山风拂来,前面的这人不走了,并抬手指向远方将近一千米远的一个山坡说:“哪儿,就是哪儿,那个地下迷宫就在那山坡下面。” 背着包的秦白,抬手横在额前望了向五爷指的那个山坡,发现那山坡高出地面十二三米,整体东西走向就仿佛是一个醉卧大地的美人,说大也不是很大,说小也不小,山坡上面就零散着几颗树,其余地方全是荒草悠悠。 秦白身旁的九月也抬手放在额前望了望,随即将目光移向五爷不解的问:“我说五爷,我们这次来是直奔那大墓的,你为什么把我们带到这里,而不直接去哪个山坡?请问是何用意?” 秦白也看向了他五爷。 “外行人不懂了吧。”大毛像看了他秦白和九月一眼,然后用手指着远处那个山坡:“哪下面是大墓,我们来这儿是盗墓的,就算不盗墓,要进去是不是也算盗墓?我们这些生面孔莫名其妙出现在那山坡上面,还这么多人,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吗?一旦怀疑了,还能干什么事?恐怕还没有进墓,警察就来了。” “大毛说得不错。”五爷嘴里含着烟斗,吧唧了两口取了下来,看着秦白说:“带你们来这儿,就是让你们先看看地形和熟悉一下环境,然后等天黑了在进墓不迟。” “那五爷你的意思,我们现在就只能在这儿等天黑了?”九月眉头微微邹了起来。 五爷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是下午四点钟,天上的太阳虽然不是很毒,但刚刚下飞机的他们,有乘车来到镇上,然后走路来到这里,每个人都很疲累。此时众人坐在一棵树下,吃的吃干粮,喝的喝水,想的想事。 “喝点水吧。”一颗树下坐在一块石头上的秦白拧开瓶盖,将水递给身旁的九月。 这个时候,相隔三米远的阿松玩转着手里的跳刀,目光落向秀恩爱的秦白和九月,他犹豫了一下,持怀疑态度问秦白:“秦兄弟,你真确定萧阳那杂种在那墓里?” 秦白咬了一口九月手里送来的饼干,咀嚼了两下看了一眼阿松,然后将目光落向远处的那个山坡:“不确定萧阳是不是在那墓里,但萧阳所在的地方,与那大墓肯定有关。” “万一进去后,什么也没有呢?”阿松问。 “怎么会没有?就算在里面找不到萧阳,里面不是有陪着品吗,你们反正是盗墓的,弄点陪葬品也不错吧,比起找他报仇要来得实惠得多。”九月来了这么一句。 “我看我们成为陪葬品还差不多。”大毛对于那大墓里的陪葬品不抱希望,因为他们之前就差点死在里面,而且在里面转了那么久也没有发现一件陪葬品,全tm是迷宫。 秦白一边吃着九月喂来的饼干,一边盯着那大毛,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五爷他们都还没有进入主墓室,没有拿到任何的陪葬品,却为什么知道那座大墓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墓? “五爷,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含着烟斗的五爷噢了一声,含笑看向他秦白:“秦老弟想问什么?” “我虽然不懂你们盗墓这一行,但多少也听过,说你们确定哪儿有墓都是看风水,可是我就不明白了,我们华夏五千年文化,期间诞生的帝王将相何其多,墓又是何其多,难道每一个墓的风水都不一样吗?难道光看风水就知道是哪个朝代的墓?还是其它原因?” 对于这个问题,五爷笑了笑,而阿松与大毛也笑了笑,似乎对秦白的这个问题感到幼稚。只听阿松说:“秦兄弟,你别看那些盗墓小说,那些都是瞎编乱扯,要知道风水是能变化的,比如在历史的长河中遇到山河改道或修建什么等等都会破坏风水,所以风水根本就不是我们盗墓这行的根基。我们盗墓这行,讲究的望闻问切。” “望闻问切,这,这不是中医理论吗?”九月觉得有点搞笑。 阿松没有撒谎,他们盗墓这行就是望闻问切来寻墓。 首先,“望”,就是望气。我国古代社会比较迷信,信奉风水宝地之说,因此,陵墓也多选在风水宝地之中。盗墓贼一旦遇到群山环抱、清水相绕、山势绵延起伏、风景秀美的地方,或是土层深厚、气候干燥的地方,就会详细查看。于是很容易就能找到一些大型的、且没有地面标志的墓葬。 其次,“闻”,这里包含两方面的意思,一种是听声音,另一种是如同狗鼻子一样嗅气味。一般的大型古墓,虽然在埋葬时回填夯实了大量的泥土,但是,由于年代久远,这些泥土必然会产生自然沉降,有的就出现了外实内空的现象。这种“外强中干”的陵墓一旦受到较大震动,如打雷等,地表所发出的声音就与别处的声音不同。盗墓贼通过这些声音的细微差别可以判断出此处是否有陵墓。且不同地质、年代的陵墓所发出的声音又有不同。 我国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大盗墓贼焦四,就善于通过声音来查找陵墓。据说,有些盗墓者有着常人不能及的嗅觉功能,甚至比猎犬还厉害,他们只要用鼻子一闻,就可以根据泥土中的气味判断墓葬的年代和是否被盗掘过。有些人甚至可以准确区分出汉代墓葬与唐代墓葬。明清的墓葬则气味较重,因为时间较晚且大都是砖石结构。据说,长沙在解放前就有这样一位有着超强嗅觉功能的老盗墓贼,专门偷盗汉唐大墓。那些出土的文物只要经他的“狗鼻子”一闻,就能准确地判断出年代。 再次,“问”,盗墓贼为了查找陵墓就要多方面汇聚消息源。我国民间传说中就流传着许多古墓的故事。于是,盗墓贼们四处游串,遇到一些较为荒僻、又很适合建陵墓的地方,就装模作样、一本正经地向当地人“询问”历史,出过什么显赫人物,有没有发生过一些奇异现象等。人们怎么会想到,这些人正在策划着一场大的阴谋和犯罪。 最后,“切”,就是对地表进行深入详细的勘察,这也是查找古墓最为重要的环节,不仅能判断古墓的虚实,还能判断它的年代、规模、陪葬品的情况等。这个环节中,盗墓贼最得力的犯罪工具就是洛阳铲。盗墓贼把洛阳铲深入地下,通过铲子带上来的土层来判断。若是土层颜色一致、整体和谐,就证明这里的地下未被开掘过,不存在墓葬。若是土层出现了断层,颜色出现了变化,中间夹杂着不同的五花土,就很有可能存在墓葬。若是带出的土中有一些金属、陶片、木屑、朱砂、坑灰等杂质,就说明这里肯定有古墓,并且可以根据金属、陶片来判断墓葬所属的年代。嗅觉灵敏的人还可以根据洛阳铲带出的土层气味来判断墓葬信息。在洛阳铲探测的过程中,可以根据手对铲柄的不同感觉来判断墓葬的情况。若是手感较轻,则表明为较软的土层,若手有强烈的震颤感,则表明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盗墓者再根据微小的差别判断出遇到的是棺椁、岩石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所以望闻问切这四招一出,几乎没有什么墓能逃过盗墓贼的洗劫。 五爷他们这一伙盗墓贼分工明确,五爷是领头人,他对于望闻问切是研究透了,基本上都是他寻墓。而大毛在里面就是扮演那个挖盗洞的角色,他的挖掘技术相当一流,一般的墓对他来说一晚就能挖好,顶多两晚就能搞定。阿松的角色就是望风,他身手好,在挖洞的时候藏在外面某个角落,一旦有人靠近就警示,如果警示不起作用,他就会动手。萧阳和仙儿两人一般是扮演情侣,在当地以旅游或其它什么借口为由打听情况。 知道了这些的秦白,算是服了这些盗墓贼,也彻底长了见识,要不是自己为了找萧阳,为了弄清真相,自己估计会举报五爷他们,毕竟盗墓是破坏古文物,现如今很多文物都流失海外,可以说盗墓贼的危害很大。同时秦白还获得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五爷在说这些的时候,提到了附近有一个村。 “那是一个什么村?”秦白看向五爷认真的问。 五爷吧唧了两口烟,目光望向西南方向:“距离那个山坡大概两里地方,有个叫徐村的,人口有三百多人。也正是因为有那个村,我们才不能大白天明目张胆去墓里,因为附近都有村民干农活,一旦发现就是大麻烦。” “徐村?……”秦白心里泛起了嘀咕,他紧接着又问:“附近就这一个村子吗?” “对,就那一个。”五爷见秦白的反应不对,他试着问:“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秦白没有急着说话,他坐在树下沉默了一会儿,最后看向五爷,眼神微寒:“我一直认为活埋你们的人不是萧阳,既然不是萧阳深更半夜会是谁呢?加上附近只有一个村,我想这个人或许就住在村里,换句话说,这个人是守墓人。” 184.第184章 借宿徐村 徐村是一个小康村,里面那一栋又一栋房屋井然有序的排列着,白墙灰瓦两层小楼,就像大城市里的别墅住宅区一样。在村子外围还有很多大棚和田园,想来住在这里的村民,日子过得不错。 在村头有一个高七八米的拱形牌坊,很有气势。这是进村的大门。 傍晚时分,几个村民似乎刚刚干完农活从地里回来,肩上还扛着锄头,在牌坊相遇而闲聊了起来,其中还有一个抱着婴孩的妇女,听着几个大男人聊天打屁,在边上还有几个小孩在嬉闹追逐,一副与世无争的田园生活。当他们见到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朝他们走来时,纷纷停止了聊天,停止了追逐,目光落向了这两个人。 这两个人各自背着一个旅行黑包,男的身材高大冷峻不凡,女的肤白貌美。正是秦白与九月。 对于两人的到来,牌坊前的几个村民都好奇的打量,因为一看就不是本村人,还是大城市来的城里人。秦白装着很疲惫的样子,上前礼貌的用普通说:“几位大叔您们好,我们能在你们村里借宿一晚吗?” 几个村民似乎没听懂秦白在说什么,又似乎听懂了不想说话,只是相互对望了一眼。 “是这样的,我和我女朋友是出门远行的驴友,路过这里天就黑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所以……”说着话的秦白赶紧从包里取出了身份证:“我们不是坏人,这是我的身份证,我们就借宿一晚,当然我们也不白住,该多少钱我们付。” 其中一个村民接过了秦白的身份证,瞅了一眼,又瞅了瞅显得很疲惫的秦白和九月,最后摇了摇头,将身份证还了秦白,操着一口乡土气息浓重的口音说:“我家里人多住不下。” 秦白“啊”了一声,显得茫然,没有听懂这个村民说的话。 “他说他家里人多住不下。”抱着一个婴孩的这个年轻妇女用普通话重复了一遍,然后补充说:“我们村里都是村长说了算,你去找我们村长吧。” “你们村长?”秦白和身旁的九月对望了一眼,秦白问:“那,那你们村长在什么地方?” “村长在……算了,我带你们去吧。”妇女热情的说。 “那谢谢大姐了。” “谢谢大姐。”九月跟着说了声。 就这样,秦白和九月以驴友的身份跟着这个妇女进村了。村里都是平坦的水泥路,看得出来这个村比一般的村要富得多,生活条件也好很多。一路上遇到的村民,都好奇的打量这两个外乡人。 夜色袭人,村民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 在一栋楼房的院子前,抱着小孩的妇女冲院子里亮着灯的屋里喊:“大贵叔,大贵叔——” “那个?”屋里传出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然后就是门被打开,一个精神头十足且有着小肚子的男人走了出来,来到院子前,发现是村里徐会计的儿媳妇大燕。 “大贵叔,这两个人说要在我们村里借宿一晚,我给你把人带来了。”大燕说明了来意,然后看向秦白和九月说:“他就是我们村长。” 经过一番简短的交流后,村长很热情的答应了,不过他家里人口也多,两个儿子,还有儿媳妇,以及老爸老妈都在,所以没有多余的房间提供给秦白,最后将秦白和九月领到了村里一个老人家里。 这老人家里只有两个人,老人是一个老太婆,还有就是老太婆的儿子徐智辉。当秦白和九月被领到徐智辉家的时候,这对母子正在吃晚饭。在村长给徐智辉母子说明来意后,这对母亲也是很热情答应了,还邀请秦白和九月一起吃晚饭。 徐智辉的家还算宽敞,吃过晚饭后,秦白就和徐智辉在客厅聊了起来,而徐智辉的母亲就去给秦白和九月收拾房间,九月自然也去帮忙收拾。在客厅里,秦白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因为徐智辉像盯女人一样一直盯着他秦白,似在打量秦白,又似在揣测秦白,他的眼窝很深,就像两个黑洞一样。 对于徐智辉的凝盯,秦白终于忍受不了,目光与他对视:“徐哥为什么老盯着我?” 三十来岁的徐智辉没有因为秦白盯他而收回目光,就这么对视,这在秦白看来,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果然!徐智辉目光深邃,盯着他秦白说话了:“你,不是驴友。” 秦白的心猛然一跳。 “你……”徐智辉抬手指着秦白,似疑惑又似确定的说:“你是神探秦白,对不对?” 秦白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家伙想干什么,徐智辉就站了起来,兴奋的说:“对,我不会认错,你就是神探秦白,我就说你一进门怎么就觉得你眼熟,原来我在电视里见过你,你就是秦白。” 尼玛!秦白还以为这家伙盯着自己看,是因为看穿了自己是来盗墓的,害得自己提心吊胆,原来是认出了自己是神探秦白所以才一直盯着自己看。既然是这样,那秦白也不好否认,毕竟自己真的是全国皆知,说不认识自己倒还奇怪了。 “什么神探不神探,不过虚名罢了。”秦白摆手谦虚的说。 气氛轻松了,两人就聊得愉快了,不过这徐智辉愉快起来就问个不停,问秦白怎么来他们村了?难道有什么大案发生,是来查案的?对于这个问题,秦白是这样回答的,他说他也是人,也需要放松心情,这不出门带着女朋友旅游了不是。 两人聊了很久,因为徐智辉平时爱好看推理类的书籍和节目,自从电视新闻媒体知道了秦白后,就很欣赏秦白的智慧和秦白骨子里的正义,如今自己欣赏的人来了自己家,所以徐智辉的激动之情可以想象,他让秦白给他讲破过的案子,聊到了很晚才休息。 同时秦白也通过讲自己破过的案子来试探徐智辉,看看他的反应,然后判断萧阳是不是住在村里?因为秦白不能直接问,一旦自己直接问,自己又不了解这村里的情况,到时恐怕会打草惊蛇。 秦白是这样说的:“柳明这个案子相信你也知道,我虽然破获了,但仍有遗憾,那就是萧阳没有找到,萧阳找不到,太岁就不知道根源,如果在有人吃了太岁,那将又是祸事。”说完后,秦白就是一叹,然后观察他徐智辉的面部表情,看他作何反应? 185.第185章 萧阳被杀? 秦白和五爷他们兵分两路。 一路进村,一路挖掘盗洞为进墓做准备。 在秦白看来,萧阳如果来这春秋战国时期的大墓为仙儿寻求拯救之法,那么消失了这么长时间,难道萧阳就一直住在墓里?墓里没吃没喝没阳光,不是长久之计,所以萧阳肯定找了一个落脚的地方,而这个地方距离大墓不会很远,刚好附近有个村子,那么萧阳极大可能隐藏在这个村里。 既然萧阳极有可能在村里,那么千里迢迢来到这里,目的就是寻找萧阳,何必在冒险进墓呢?只要找到萧阳,一切都好说了。所以这个徐村,是秦白重点搜查对象。 退一万步,即使萧阳不在村里,那么那个活埋五爷他们的人也肯定住在村里。也就是秦白分析的那个守墓人。找不到萧阳,找到这个守墓人也是一样。所以不管是找萧阳,还是找守墓人,秦白都必须来徐村打探一下情况。 五爷他们是盗墓贼,人多不方面露面,在一个秦白在村里没有收获的话,就会直接进墓。所以五爷必须找到之前挖好的盗洞,其实那盗洞多半被守墓人回填了,所以得重挖。 农村人都睡得早,一般来说晚上10点半都会大门紧闭休息,即使个别还亮着灯的家庭,也只是有特殊情况和那些睡不着的人躺在床上看电视。晚上23点左右,秦白和徐智辉聊完天各自回到了房间休息。 房间里,九月穿着短裤露出一双修长的大白腿,上身一件吊带背心坐在有罩帘的木床上,闭着眼,耳里塞着耳机在听歌,脸上还敷着一张面膜。秦白进屋,九月似乎没有发现,等发现后,秦白已进屋好一会儿了,正站在床前盯着她。 “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九月摘下了耳机,好奇的问。 “进来好一会儿了。”秦白瞅了她九月一眼,又将目光落回到了她的大白腿上。 “那你进来怎么不叫我?” 秦白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九月的腿一阵感叹的说:“你的腿真白,滑溜吗?有弹性不?” 听秦白这话,见秦白这眼神,九月就笑:“摸摸不就知道了。” 秦白也笑了,他摇头。 “哟,挺正经哈。”九月笑着用脚碰了碰秦白的手,笑得很开心:“摸摸,没事。” 勾引,赤果果的勾引! “真的可以吗?我怕控制不住就这样草草的要了第一次。”秦白嘴上含着笑这样说,身体却不停使唤的伸出了手凑近了九月的大腿,手掌和大腿紧密接触的这一瞬,秦白只感觉从手掌到脑门都打了一个深入灵魂的冷颤。 这是秦白第一次摸九月的腿,入手好细腻,就像摸在丝绸上,温软且充满了弹性。好白啊,好滑啊!就这两条大白腿,就够玩一晚上的。 “你和徐智辉在外面聊了那么久,有什么收获吗?”九月在秦白怀里问。 躺坐在床上的秦白搂着怀里的九月,摸着她的大白腿,闭着眼说:“他就哦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看来萧阳不在村里。”九月一声轻叹。 “不对。”秦白睁开了双眼,犀利无比。 “什么意思?”九月不惑的望着睁开眼的秦白。 “他徐智辉虽然没有多说什么,就只哦了一声,但是以他很有兴趣听我讲破案故事这一点来看,他这样的崇拜者一定会发出很多疑问,可他没有,就只哦了一声,说明他在回避这个问题,不愿多谈。”秦白眼神深邃了一分,伴随着嘴角一笑:“我敢打赌,徐智辉一定认识萧阳,甚至萧阳就在村里的某个角落。” “可是徐智辉既然不愿意多谈,他肯定不会告诉我们萧阳在哪儿,我们是外乡人,要在村里找到萧阳,恐怕有点难度。”九月认真的说。 “我现在不担心找不找得到萧阳,我疑惑徐智辉为什么认识萧阳,为什么欣赏我却不愿意对我多谈萧阳?这里面恐怕牵扯到什么秘密,可这个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秘密是什么呢?”想着这些的秦白又闭上了眼。 九月也沉思了起来,忽然,九月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睁大了双眼有点不愿相信的对秦白说:“你说,萧阳会不会被这个村里的人杀死了?” 刚刚闭眼的秦白,心猛然就是一跳,睁开望着怀里的九月,说不出话。 九月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根据之前的推测守墓人是村里人,而萧阳是盗墓贼,动了那大墓里的太岁,惊扰了大墓里的死者,好不容易逃出升天,却又自寻死路回来,自然被那守墓人给杀掉。也是因为萧阳被杀,所以萧阳这么长时间没有露面,也是因为萧阳被杀,村里的人害怕事情暴露就守口如瓶,不向任何人提及萧阳。一切都解释通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秦白感到了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了。 突然,门外有了慢腾腾的脚步声。 听力异于常人的秦白,犀利的目光投向了紧闭的房门。 “如果萧……” 秦白捂住了九月的嘴,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九月意识到了什么,将目光也投向了门的方向。 “今天也是运气好,遇到徐哥他们一家收留,否则我们就得露宿荒郊野外,明天走的时候,给徐哥他们家两百元钱吧。说着话的秦白松开了捂住九月嘴的手,朝他挤了下眼。 九月明白秦白的意思,她朝着门的方向说:“好呀,这事你决定吧,我听你的。” “嗯。时间不早了,睡觉吧。”秦白伸手关掉了灯。 房间里一下子陷入了黑暗,死一般寂静,空气中的气氛却越发的紧张。 慢慢的,门外又有了慢腾腾的脚步声,是走远的声音,直到再也听不到,竖着耳朵听的秦白才松了口气,低声对怀里不敢说话,大气都不敢出的九月说:“人走了。” 漆黑的床上,在秦白怀里的九月呼出一口长气,紧接着低声问秦白:“刚才谁在门外?” 186.第186章 村中疑点 “这屋子里还能有谁。”秦白轻哼一声:“同时也更加确定了他徐智辉认识萧阳。” “那,那你刚才说我们明天走,我们真走吗?走了还怎么查呀?”九月开始担心。 “你觉得还有必要在查吗。” 九月沉默不言。 是啊,人家既然隐瞒不说,还处处防着你,还能查什么?只有走,否则一定会引起怀疑而打草惊蛇。 “那我们直接进墓吗?”九月问。 “也只有这一条路了。”秦白在黑暗中眼眸寒了一分,拍了怕九月的肩:“睡吧。” 夜深人静,月色清冷。 徐智辉家院门外,出现了两个人影,两人在嘀咕着什么,其中一人说:“那两个人真没问题?” “那男的是秦白,破获很多案子,是一个知名神探,我绝不会认错,那女的是秦白的女朋友。他们就是出来旅游的,应该没问题。”这是徐智辉的声音。 “是吗?”这人心里犯嘀咕:“我总觉得这秦白来者不善,破获柳明这个案子牵扯到萧阳,而萧阳……他秦白又来到了这里,难道这只是一个巧合?” “那你的意思是?”徐智辉问。 “这样,你用心留意一下,如果他们明天走了最好,如果找什么借口而赖着不走,那么其中必有古怪,到时候也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这人话里透着一股阴狠。 “行,那我留心一下。”徐智辉点了点头,就转身回屋了。 第二天,徐智辉的老母亲做好了早饭,可是迟迟不见两位客人起床,又不好催促,毕竟人家是第一次来自己家,而且听儿子说还是享誉全国的神探,不能怠慢,只得等人家自然醒。 徐智辉哪儿也没有去,似乎今天他放假不干农活,搬了一根凳子坐在院子里做编织活,老母亲就在洗衣台洗衣服。太阳逐渐升高,做着编织活的徐智辉不时将目光投向堂屋,看秦白起床没有。 大约在早上九点多种,徐智辉终于见到堂屋里有人了,是起床的九月。 九月身上穿了一件斑马纹v领长袖衫,涨鼓鼓的****在胸前撑着,下身是一条卡其色休闲背带裤,披着长发且手里拿着牙刷牙膏的她,冲他徐智辉笑了一下,打了招呼“早上好”,然后问:“那个刷牙的地方在哪儿?” 徐智辉笑着回应了一句,就抬手指向院子里老母亲洗衣服的方向:“我们平时就在哪儿刷牙。” 九月望了一眼那洗衣台,发现哪洗衣台旁边有一口水井,徐智辉的母亲正在那洗衣台洗衣服,笑着哦了一声,就拿着牙刷走了过去。 徐智辉看了一眼九月,就将目光投向堂屋,他在看秦白,心里嘀咕秦白怎么还没有起床?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听到蹲在洗衣台刷牙的九月问了自己母亲一句:“大娘,有看到我家秦白吗?” 这话一出,做编织活的徐智辉心中猛然一跳,整个人僵住,目光投向了刷牙的九月,她为什么会这样问?难道秦白不在卧室里睡觉?可是不在,又去哪儿了?自己起床这么久都没有看到他秦白,他秦白又是神探,莫非……想到这里,徐智辉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放下手中编织活就朝院外跑。 不过,徐智辉刚刚跑出院外,就见到了一个人朝优哉游哉的朝他跑来,正是不知什么时候起床不见的秦白。跑着步回来的秦白也发现了院门前的徐智辉,他冲徐智辉含笑打招呼:“徐哥,早上好。” 徐智辉没有说话,甚至脸上的表情也有点难看,当见到秦白跑到他面前,他谨慎的问:“你去哪儿了?” 秦白笑着哦了一声,指着身后,又绕指了一圈赞赏的说:“你们这里空气就是好,跑几圈下来人精神多了,不过你们这村就是太大了,每栋房屋都一样,我都差点迷路,呵呵。” “跑步?”徐智辉将信将疑的目光盯着他秦白。 “对呀,怎么了?”秦白好奇的看着他徐智辉:“徐哥你,脸色不太好,是昨晚没睡好?” “该死的,晨跑也不叫我。”刷着牙的九月含着一嘴泡沫走了过来,没好气的说:“我就说一大早醒来,怎么没看见你,还以为你丢下我一个人跑了呢。” “看你这话说的,丢什么也不会丢你不是。”秦白笑着走进了院子,摸了摸九月的头:“看你不是睡得香,就让你多睡儿吗,怎么,你才起床?” 九月点了点头,给了他秦白一脚:“快去刷牙,大娘他们为了等我们,还没吃早饭呢。” “啊,不是吧?”秦白错愕的回头望向徐智辉:“徐哥你们为了等我们,真还没吃?” 徐智辉笑了笑:“没事。” 转眼,吃了早饭后,秦白和九月收拾行李就离开了徐智辉家,离开的时候给钱,徐智辉说什么都不要,说你秦大侦探住我家是我的荣幸,你给钱给我把我当什么人了?而且还客气的挽留了秦白,想让秦白多住两天,不过被秦白拒绝了,说自己还得去旅游。 上午十点半的阳光暖洋洋的,离开徐村的秦白和九月一前一后背着一个包走在一条小路上。 “说吧,你都发现了什么?” “什么?” “还跟我装,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知道?你这该死的那么懒,巴不得多睡儿觉,怎么会起床晨跑?哼。”九月在前面哼哼的说。 跟着九月身后的秦白嘴角一笑,回头望了一眼逐渐远去的徐村,眼中多了一抹凝重,回过头来他对九月说:“村子里的人似乎都很警惕我,每每我跑着步靠近某一家,其他家庭的人都会投来目光。也许是因为好奇,也许是别的什么,总觉得他们的目光怪怪的。” “就只有这些?”九月问。 “还有我跑遍了整个村,发现村里什么都有,有超市,有学校,就是没有诊所。这完全不符合常理,要知道周围没有什么村,最近的就是三十里外的镇上,既然学校都有,怎么可能没有诊所?” “很好理解啊,村里平时没什么人生病,生病就直接去镇上了,有诊所不多余吗?何况现在国家不允许赤脚医非法行医,所以你就别大惊小怪了。”九月觉得秦白多想了。 “也许吧。”秦白随意的点了点头。 “你跑了一个早上,就只发现了这些?有没有找到萧阳的蛛丝马迹?”九月对这个问题很关心。 “这么大一个村,找一个人你觉得有那么容易吗?又不能喊,又不能进入别人家,还不能打草惊蛇。不过……”秦白想起了另外一件怪事,他说:“我见村里明明每家每户都安装了自来水,可是这徐村的人每家院子里都还打了一口井,很多人喝井里的水,却不喝自来水,你不觉得奇怪吗?” 九月回想了下徐智辉家,发现确实是这样,徐智辉家喂猪洗菜是用自来水,淘米与喝水是用井水,这,按理说自来水要钱,不可能浪费,更不可能用自来水去煮猪食,为什么会这样? “你想说什么?”九月问。 “我看过一则新闻,说在东北有个人家里有个太岁,这个人常年喝浸泡太岁的水,不生病不感冒,甚至咽喉炎还给治愈了。所以我在想,村里没有诊所,村里人又只喝井水,是不是太岁就在井里?”秦白的这个想法很大胆,因为一旦是这样,那么萧阳的太岁就可能来自那井里。 一听这话,九月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盯着他秦白。 “怎么了你?”秦白不解九月为什么停下来。 “我们回去看看吧。”九月认真的说。 秦白无语,敲了她九月一下头:“你没病吧你?就算推测的一切都是对的,可那又怎么样?你还能去那井水里捞太岁?先不说你能不能捞出来,就是人家让不让你捞还是一回事。再说村里那么多户人家,每家一口井,每口井一个太岁,那得要多少太岁?何况之前的推测是仙儿被困因为饿了才吃的,所以肯定不是困在水井里,这样一来,就很矛盾了,所以回去不现实,我们还得去那大墓。” 被秦白敲了下头的九月,不说话,就这么幽怨的瞪着他。 “你,干嘛这么瞪着我?”秦白对九月这个眼神有点怯。 “你干嘛敲我?”九月气呼呼的说。 秦白“啊”了一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九月的头,突然就想起一件事,尼玛在t市半山腰别墅那晚自己还向九月保证过,不会在对她动手动脚,可刚才自己一时大意竟…… 草泥马!踢到火炉了。 “那个,我,呵呵,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保证在也不敢了,喂喂……救命啊——” “该死的,你给我站住!” …… 九月捡起地上一根棍子追着秦白跑,空旷的田野上空竟是秦白的求饶声。 傍晚时分,秦白和五爷他们汇合了,汇合后秦白就从五爷口中知道了一件事,这件事是之前他们逃出来的那个洞口被人填了,这件事充分说明这个墓有守墓人。不过五爷他们在昨晚上花了一夜时间,已挖开了被填的盗洞。现在万事俱备,就等着进墓,进这个春秋战国时期的大墓,这个地下迷宫。 187.第187章 迷宫格局 看过封神榜的都知道,当年商纣王荒淫无道被周武王给灭了,建立了周朝。周朝建立后搞的是分封制,皇亲国戚、将相大臣等一人给一块地方,让你自己当国王去,结果到了周朝后期,也就是东周的时候,天下出现了大大小小几百个诸侯国,这些诸侯国你打我,我打你,打来打去乱成一团,史称春秋战国时期。距今两千五百多年。 根据历史文献记载,j市这个地方在春秋战国的时候是属于楚国的领地,也就是说徐村这里的这个地下迷宫大墓,是楚墓。根据庞大的地下迷宫来看,有这样规格的墓绝不是一般人所能享有,不是将相大臣就是皇亲国戚,由于没有在当地查到这里埋过谁,所以这个墓具体属于谁的,还不得而知,只有进墓之后才能知道。 月色清冷,夜如墨汁。 美人岗西北角荒草丛下方有一个不起眼的洞口,十分隐蔽。 这是昨晚上大毛花了一夜时间给挖出来的盗洞。 洞口边上有四个人,还有一个人在二十米远的一颗树上猫着,观察周围的情况,换句话说就是望风。 “秦老弟,你这东西能行吗?”五爷含着烟斗,对秦白手里的电脑持怀疑态度。 “这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热像超声波纳米探测仪,只要这美人岗下方真有空间,那么就会被我安放在这美人岗方圆三百米的四个点释放的超声波所捕捉,从而探测出地下的空间结构。这超声波能深入地下八十米,所以一切都逃不出它的法眼。”秦白一边说一边十指如飞操作手里的笔记本电脑。 为了这次进墓的安全考虑,秦白是做足了功课,花了五万购买了这套设备,因为五爷说了这下面是地下迷宫,他们盗墓的都走不出来,所以凶险难料,必须将危险降低到最低。 随着秦白的操作,放在他腿上的这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出现了画面,是三维画面,画面上勾勒出了这美人岗下面的地下迷宫构造。果然是一个庞大的地下迷宫。 但见屏幕上的电子线纵横交错,旁边还有数据在跳动,随着鼠标箭头的指向,数据也在发生变化,这些数据代表里面的迷宫高度、宽度、长度、厚度以及多大面积等等一切都显示了出来。 “中间那些是什么?是主墓室的棺材吗?”九月发现迷宫中间有很大一块空间,里面有一个又一个长条的东西。 “应该……不是吧,棺材哪有那么多。”秦白也不怎么确定,将目光投向了五爷:“五爷你来看看,楚墓的墓室是中间那块空间吗?” 五爷盗墓几十年,对各个朝代的墓葬习俗都了如指掌,他蹲在秦白身边吧唧着烟,仔细看了看屏幕上的画面,微微皱眉说:“不对呀,战国时期的墓,有车马坑,然后是两个耳室,一个陪葬室,一个主墓室,可这上面就中间那一块地方空间很大,根本没有车马坑和耳室以及陪葬室,这不符合春秋战国时期的墓葬习俗……” 五爷此时也感到费解。 “就算那是主墓室,也不会有那么多棺材,所以那肯定不是棺材,应该是陪葬的箱子什么,里面肯定是金银财宝。”大毛眼中放光。 对于大毛的话,秦白和九月对望了一眼。说实话,秦白怀疑那些长条的黑东西估计不是棺材,更不是什么装金银财宝的箱子,极大可能是太岁。 “难道不是春秋战国时的墓?”九月发出了疑问。 “不会,我肯定不会搞错这个墓的年代。”五爷斩钉截铁的说。 秦白认真的看了他五爷一眼,又和九月对望了一眼,沉了口气说:“不管是是不是,进去一看就知道了。”秦白说话间,开始摸出指和笔,将电脑上的迷宫画面模仿了出来,然后就地破解迷宫走法,以至于进去后不迷路,直达那主墓室。 花了半小时,秦白根据眼前这个盗洞位置,结合东南西北方向,破解了这地下迷宫的走法,在本子上勾画了一条弯弯拐拐的地图。 在进入盗洞前,秦白本想让九月守在外面,毕竟进墓多少有点风险,不过九月不干,非要跟着进墓。没办法,秦白只得找到了隐藏树上的阿松,让阿松留在外面望风,因为一旦守墓人出现将盗洞给填了,那在墓里的他们就危险了。 一切准备就绪,五爷、大毛、九月、秦白一行四人就沿着只能容纳一个人的狭窄且漆黑的盗洞爬了进去,且每人拖着一个黑色旅行包。包里大多数是食物和水,因为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哪怕已经破解了地下迷宫,也有很多未知,必须保证食物和水充足,否则只得吃里面的太岁,这……比死估计还要难受。 盗洞是斜着向下,在低矮狭小的盗洞里爬行,秦白发现这盗洞很结实,他很好奇在没有任何巩固的情况下,这盗洞居然不坍塌,这大毛是如何办到的,前方的大毛嘿嘿一笑:“秘密”。这是他大毛的绝活。 盗洞的尽头是一个开口,开口外就是墓道。当众人爬出这个开口,来到墓道里,四道手电光就如两双黑夜里的眼睛出现在了漆黑幽深的过道里。这条过道死寂一般,听不到任何声音。 秦白照了照墓道两端,发现这里面太黑了,手电光都照不到尽头,在不知名的地方被黑暗吞没,仿佛前方隐藏着一个看不见的东西在等待着他们。 “我说这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墓就一定不会错,看看这墓壁,这是典型的春秋时候修建用的方石。”五爷用手指了指墓壁,对秦白说。 五爷的声音在墓地里回荡,传了很远很远,直到被黑暗吞没。 秦白对于古时候的东西不懂,所以让他看,也看不出什么,既然你五爷都确定的说,那肯定不会错了,毕竟五爷没有必要骗自己。旁边拍着身上泥土的九月,蹭了一下秦白,背对秦白说:“给我拍拍背上的土。” “五爷,你在这儿留个东西做记号,等下回来的时候好知道出口在哪儿。”说着话的秦白就抬手给九月背上拍土,可是拍着拍着,秦白的眉头就邹了起来,因为他看到自己的手背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几个字。上面写着:你会后悔的! 看着这几个字,秦白不用想就知道是钢笔写的。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几个字秦白打心眼里烦躁,烦躁中还隐有不安,可这不安究竟是什么他不知道,但他知道钢笔这该死的不会无缘无故三番两次这么提醒自己,这么警告自己,难道说这墓里面会遇到什么? 不管会遇到什么,秦白都不会为自己的决定而后悔。他犹了一下,拍完九月背上的土后,将其转过来面向自己:“九月,我觉得你还是出去吧。” 九月“啊”了一声:“为什么?” “你一个女孩子跟着我们进来干嘛,多晦气,在外面等着我多好。”秦白说。 “我才不呢,外面那么黑,还有你说那什么守墓人,万一遇到他怎么办?再说我也想看看这墓里的太岁到底长什么样,这么大的案子,我可不想错过。” 见九月死活不出去,秦白也只得由她了,不过还是认真的嘱咐她:“那你跟紧我,别乱跑。” 九月嗯了一声,拉住秦白的手含笑说:“这样行了吧?” 五爷在出口这里用烟灰画了一个十字做记号,紧接着一行人就跟着秦白朝墓道深处走去。 一路前行,一路墓壁都没有雕刻什么花纹,就是普通的墓道,在墓道墙角隔山差五可以见到一窝草的出现,经过五爷的指认,那些草就是他们之前用来充饥而中毒的草。秦白仔细看了看,发现这草的叶子细长,六片叶子组成的一根草,具体是什么草,秦白不知道,但秦白奇怪,因为任何万物都需要阳光来滋润,可是这地下三十米根本见不到阳光,怎么会长草?这草的生命力未免太坚韧了吧。 之前在地面探测的结果显示,这地下迷宫达到了两千个平方的面积,这样的规模据五爷说,不是王侯将相,就是帝王。加上又有这个大型迷宫作为防盗手段,一般的王侯将相肯定不具备,也就是这个墓的主人身份绝对不一般。 “这墓里面不会有什么机关吧?”九月一边走一边担心的问:“比如弩箭,墓道合拢,还有什么大批的怪虫等等,我看那些盗墓小说里,说得挺瘆人的。” 五爷哈哈一笑,他道:“我盗了这么多年的墓,还从没见过你说的这些机关,那些影视文学作品不说都是胡诌,但大多都不存在,要知道就算有这些机关,经过历史的长河也早就腐朽,而我这些年所遇到的机关无非只有这么几种,一种是流沙,流沙里含有尖锐的石头,一不小心就会被活埋;一种是火墓,这种墓在墓室堆放了各种可分解物体,在长期封闭的情况下如果被打开,接触外面的空气就会喷出火达到烧死来人的作用;另外一种就是水银,汞中毒。差不多就是这几种。” 一行人七拐八弯聊着聊着,就见到前面的秦白突然停了下来,并抬手示意别说话,他听到了什么声音。 188.第188章 墓中有人 安静的迷宫墓道里,死寂一般。 走在前方背着包的秦白竖着耳朵听,那声音很微弱,好像是什么东西被开启的声音,只是那么一刹那,就瞬间消失的无隐无踪。 拉着秦白手的九月,以及五爷,还有大毛都没有听到什么,面面相觑将目光投向秦白。九月提着心轻声问:“怎么了?” 秦白拿着手电朝前后照了照,看了九月和五爷他们一眼,摇了摇头:“也许我听错了。” “你听到了什么?”五爷谨慎的问。 “你别吓我。”九月拉住秦白的手紧了一分。 “我吓你干什么,真是。”秦白撇了撇嘴,说:“我好像听到了什么门被开启的声音,但又不确定。” “门?”大毛嘿嘿笑了两声说:“第一次进坟墓吧?别疑神疑鬼,第一次都这样,老觉得坟墓里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是自己心里作怪,当初我进入这行和你差不多。” 对于大毛的话,秦白没有说什么,也许是自己听错了吧,于是拉着九月的手就继续往前走。 五爷他们又开始了聊天,都是九月缠着五爷问盗墓里的一些奇闻异事。而一直拉着九月手的秦白走在前面,没有插话,也不想插话,他在想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关于萧阳的。 之前自己推测萧阳和仙儿是被困在这个墓里,被困了很久没吃没喝才吃了那太岁。可是既然被困,为什么五爷他们在迷宫里转悠的时候没有与他们碰到?加上用热像超声纳米探测仪探测的时候,只发现了中间有个超大空间的墓室,是不是就是说萧阳和仙儿被困在了那个墓室里?与外面的迷宫隔绝了,所以才没有和五爷他们碰到面? 如果是这样,那么萧阳和仙儿既然能进入那密室,为什么出来不了?恐怕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那个守墓人。萧阳和仙儿追守墓人,却被守墓人引到了那个墓室里,从而守墓人将萧阳和仙儿关在了里面,在里面出来不了,里面又只有太岁,所以他们在那墓室里吃了太岁。 可是也不对,如果说那墓室是封闭的,那么萧阳和仙儿又是怎么逃出升天的?难道是守墓人放他们出来的?恐怕不是,因为如果是守墓人放他们出来,就不会让他们带着太岁离开,可实际情况是萧阳弄了太岁回家,才被孙泰材给偷了,又卖给叶先斌,叶先斌又祸害了薛雪和石芳她们。所以归根结底,萧阳和仙儿不是被守墓人放出来的,而是他们自己找到了出路而带着太岁逃出生天的,换句话说那墓室里面还有一条通往外界的密道。 而自己方才又似乎听到了门的开启声,结合自己的推测,那么自己听到的这个声音就绝对没有错。也就是说有人从那密道进来了,会是谁呢?守墓人?还是被自己判断被守墓人杀了的萧阳? 想到这里,秦白的双眼骤然寒了一分。 “九月,你那电棍带了没有?”秦白压低声音问。 正在和五爷他们聊天的九月,阿了一声,反应过来说:“嗯,带了,怎么了?” “自己拿在手里,现在恐怕有人进来了。”秦白慎重的说,他现在不得不小心,毕竟在这个地下迷宫里,不知道那守墓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一旦偷袭自己这些闯入者,那防不胜防,所以必须做好准备。 “秦老弟你不是开玩笑吧?”五爷不惑的问:“地面上有阿松在,有人进来,他的身手加上在暗处肯定应付得了,绝不会有人进来。” “五爷说得对,退一步,就算有人进来,你怎么可能知道?”大毛切切的说。 秦白轻哼一声:“信不信由你们。”说完,握紧了一下九月的手,严肃地嘱咐她:“把电棍拿在手里跟紧我。” 九月觉得秦白不像是开玩笑,哦了一声便拿着手里的电棍,一边警惕一边紧跟着秦白。 跟在后面的五爷这个时候脸色凝重了起来,因为这几天和秦白相处下来,他发现这秦白是一个不打无把握的仗,做什么都会考虑清楚,都会将危险降低到最低,所以经他如此提醒他女朋友来看,多半肯定有人进来了,于是掏出了自己常年带着身上的一把手枪,并上好了膛握在了手里,还压低了声音对大毛说:“听秦老弟的,小心使得万年船。” 大毛可以不听别人的话,但五爷的话他一定会听,他紧握了一下手中的铁锹,他说:“若有人进来,看我不敲碎他脑袋。” 气氛这一刻开始紧张了起来,尤其还是在这地下三十米深的地下迷宫里,更是觉得压抑,心脏都开始一下一下的跳动,仿佛前方和后面这看不到头的幽黑墓道里随时都会跑来一个东西袭击他们。 忽然,在拐了两个弯后,九月突然指着黑呼呼的墓道前面惊叫了一声:“有人……” 这一声惊叫,将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前方,手电光更是齐刷刷射了过去。 由于秦白在看手里记事本上的路线,所以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前方的人,当他反应过来也只看到前方有个黑影闪过,五爷和大毛也看到了那个一闪而过的黑影,大毛大骂一声,抄起手里铁锹就要追,却被秦白喝住:“别追。” “怎么不追?”大毛回头瞪着他秦白:“那肯定是萧阳那杂种,就算不是,也肯定是那守墓人,反正不管是他们当中的谁,都tm得死。” “你忘记了你们当初是怎么和萧阳在这迷宫里走散的吗?”秦白厉喝大毛,冷冷地盯着他:“这人就是采用个个击破的方式,如果你现在追,那你恐怕就离死不远,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任对方搞什么,都不要乱,按照我手里的路线走就是了,若对方耐不住性子要出手,那就让他来,看看鹿死谁手。” 大毛被秦白这么一顿呵斥,一时没了主意,将目光投向了五爷。 一切听秦老弟的,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五爷紧握了一下手中枪,因为他也看出来了,这秦白不仅心思缜密,就连听觉和判断也很灵敏,说有人进来了就有人出现。五爷沉了口气,问秦白:“秦老弟觉得前方那人会是谁?” “不好说,总之来者不善。”秦白握紧了九月的手,继续朝前走,只是还没走几步,他就猛然间一个回头,看向了身后那幽黑且看不到尽头的墓道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窸窸窣窣的跟着他们。 第189章 主墓室 孤月下的美人岗地下迷宫里,见秦白又不走了,九月发出了疑问:“又怎么了?” 秦白没有说话,他这双似能看穿黑暗尽头的目光一直盯着身后的墓道,似乎在墓道深处的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和秦白对视,秦白努力的要看清对方是谁。 “身后的朋友,可否现身一见?”秦白尽量将语气显得平静:“我们来此并无恶意,不为墓中陪葬品,只为寻找一个真相。” 五爷,九月,大毛,齐刷刷将目光投向了身后那黑呼呼的墓道,手电光照过去都照不到尽头,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他们虽然奇怪秦白在和谁说话,但都不怀疑身后肯定出了什么东西。 “我去看看。”大毛一手拿手电,一手紧握铁锹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五爷的枪口也对象了大毛的前方,只要稍有不对劲,他就会扣动扳机。 然而随着大毛的手电光不断往前推进,黑暗也不断被驱散,却始终看到什么东西,直到墓道拐弯处大毛将手电朝另外一条墓道里照去,也没有看见人。对此,大毛回头看向五爷他们,摇头。 “看来对方不想露面,不是惧怕我们,就是想要寻找最恰当的时机干掉我们。”说话的秦白将目光落到那大毛身上:“你走最后,多留意一下身后。” 大毛和五爷对望了一眼,五爷冲大毛点了下头,然后回头好奇的问秦白:“秦老弟,为什么就你一个人听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我们为什么没有听到?要知道我们常年与古墓打交道,在古墓里听觉比任何人都灵敏。” 九月也好奇的看向了秦白,因为她也什么都没有听到。 “我的听力好。”简短说了这么一句,秦白就拉着九月的手继续往前走。 当所有人消失在了这条墓道后,墓道没了手电光的映照,显得死寂没有生气一般黑暗,隐约中有什么东西从墓顶上诡异的滑了下来,站在黑暗中冷冷地盯着秦白他们消失的方向。 于此同时,孤月下的美人岗上,猫在树上望风的阿松被人按在了地上,一把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他的脑门上。 大墓内。 秦白一行人根据破解的迷宫路线小心翼翼的前行,虽然一路上都吊着心,时常还能听到一点异响,但都有惊无险,最后来到了一扇又高又大的石门前。看着这扇石门,秦白对照了一下手里的路线图,眼眸寒了一分,因为已到了终点,这门后面就是主墓室。 “嘿,我们上次转了那么久,都没有发现这道石门,奶奶的。”大毛骂咧着就要用手里的铁锹给捣毁这扇石门。 “别急。”秦白抓住了大毛的手。 大毛不惑的望着他秦白。秦白盯了他大毛一眼,就将目光投向五爷,他说:“萧阳和仙儿之前既然能被困,我想他们之前到这里的时候,这扇石门应该是开着的,否则他们不会被引进去,进去了就肯定会捣毁这扇门,既然能捣毁又为什么还会被困?被困就说明这扇石门坚硬异常,肯定不是一般东西可以捣毁,所以我估计这扇石门有开关。五爷你是盗墓老手,对于这种石门想必应该知道怎么开吧?” “我看看。”五爷走上前来。 秦白,九月,大毛退到一边,用手电照射在这扇石门上。 在手电光的映照下,这扇古老的石门又高又大,与墓壁似乎形成了一个整体,不仔细看都看不见缝隙交接处,可见当时建造这座地下迷宫时的工匠水平有多高,同时也间接说明这墓主人绝非一般人。 五爷不愧是五爷,这么多年的盗墓经验在他身上面对此时这扇高大的石门,没研究几下就在旁边的一块不起眼的墓壁上拍了一下,紧接着就是“轰隆”一声,众人亲眼见到面前这扇高大的石门朝上升腾而起。 石门开启,顿时一股寒气扑面而出。 秦白他们被这股寒气给硬生生打了个冷颤,就仿佛打开的是一扇鬼门。 在这座阴气森森的地下迷宫里,众人站在门前对望了一眼,似乎都被刚才这股扑面而出的寒气给震慑到了,一时间谁也不敢第一个走进眼前这黑呼呼的墓室里。九月更是抓紧了秦白的手。 手电光朝黑呼呼的大门里面照了照,发现这束手电光仿佛照射在了漆黑的宇宙里,看不到尽头被无限黑暗所吞没。 最终五爷从他的背包里取出了一把荧光棒,站在门口,朝着无限黑暗的墓室里各个角落扔去了一根又一根荧光棒。一根荧光棒能照亮好几个平方空间的黑暗,接连十几根,一下子整个黑暗的墓室逐渐亮了起来。 五爷第一个走了进去,秦白也想随之而进,却被大毛掀了一下抢在秦白前头进入了墓室。 被大毛掀了这一下的秦白,脸色阴沉了下来,他的目光下意识看向了自己方才被大毛抓住掀开的右手。此时的秦白算是知道了,知道了五爷他们明着进墓寻找萧阳找他报仇,实际却是打这个墓的主意。怪不得自己一直疑惑五爷他们都是聪明人,为什么在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确定了萧阳不是活埋他们的凶手后,他们却依然要找萧阳报仇,原来是在利用自己破解这个迷宫,更是将自己和九月拴在他们身边,然后把自己和九月弄死在这个墓里,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看穿了他们是盗墓贼的身份,以防自己举报他们而做的决定。该死的盗墓贼。 见秦白站着不动,九月试着问:“我们不进去吗?” “别和五爷他们走得太近。”秦白低声嘱咐了九月一句,就拉着她走进了这个主墓室。 当秦白和九月进入墓室后,发现最先进入的五爷和大毛都直愣愣的一动未动,目光中竟是说不出的惊骇,下一秒,秦白和九月也睁大了双眼说不出话,因为他们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呆了。 但见阴气森森的这个墓室里,入眼的是一副又一副棺材,密密麻麻挤满了整个墓室。这…… 第190章 六十三个美人 在各个角落的荧光棒的映照下,眼前的一幕让众人脸上写满了惊讶、疑惑、以及不可思议! 从墓门进来,是一块左右长二十米,往前延伸三米的一个平地,五爷和大毛就站在三米远的边缘,秦白和九月也站在这边缘,他们的目光往下看,因为这边缘下面是一个深两米的低洼大坑,坑里有一些淤泥和积水,那些荧光棒就散落在淤泥上或棺材上。 潮湿低洼的大坑里竟然密密麻麻挤满了棺材! 虽然在进墓之前,从探测仪上分析出了这主墓室里有可能存在大量棺材,但那只是猜测,并没有人相信,可现在亲眼见到且证实,还是被惊呆了。 五爷,秦白,九月,大毛,一行四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下方的那些棺材。 经过清点,墓室里挤满了整整六十三副棺材! 古往今来墓的规模有大有小,陪葬品也有多有少,可墓里埋的人一般来说就一个,顶多也是夫妻合葬墓,从没有听说这死人有集体宿舍的墓,可这,这可是整整六十三副棺材的墓啊!学校里一个班估计就没有这么多人,这情况别说盗墓经验老道的五爷费解,就是不了解墓葬习俗的秦白和九月都感到了费解,因为以前从没有见过,更没有见到什么新闻报道过类似事件,史料上也没有记载过。 同时还要一个疑点摆在众人眼前,那就是没有发现什么陪葬品。 这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墓,还这么大一个规格的楚墓,再不济也会有什么青铜器啊什么的,就算没有,也该有什么陶陶罐罐什么的吧,可什么都没有。 古时有个说法,叫视死如生,意思就是人死以后,到了阴间还得接着过人间的日子,所以古人对死后的排场看得很重,有钱没钱总得在赔上几件死后用得着的东西,可这个墓里就怪了,有几十口棺材的大墓竟然没有几件陪葬陪,难道说这棺材里都是一群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草泥马,穷光蛋会建造这么一个大规格的地下迷宫来防盗?这不是浪费资源吗?所以归根结底,恐怕不是没有陪葬品,而且被人抢先一步给搬走了,只留下了这一副又一副棺材。可是东西都被谁搬走了?这墓里不是有守墓人吗?难道是守墓人搬走了?明显不可能。 当然,秦白不关心有没有陪葬品,他关心的是没有在这个墓室里发现太岁。要知道自己的推测是萧阳和仙儿被困在这个墓里出不去,最后饥饿的他们吃了太岁,可这墓里除了棺材什么都没有,难道说太岁在棺材里?又或者说这墓室里还有另外一条通道? “奶奶的,这么大一个墓tm竟然没有陪葬品,还这么多棺材。”大毛骂咧了起来,他看向五爷:“五爷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会不会是被人抢先一步给洗了?” “应该不是。”五爷略微沉思了一下,他说:“我们之前在外面检查过,没有发现除我们之外打的任何盗洞,也就是说没有同行进来过,加上这里有守墓人守着,所以不会有人将陪葬品带走。” “没人进来带走,那这里为什么没有陪葬品?”大毛纳闷了。 “我要猜得不错,事情应该是这样的。”五爷看着眼前这一副又一副棺材,说出了他的推测:“我想春秋晚期时候在一次保卫国家的惨烈战斗中,楚国有位将军和部下全部战死沙场,国王悲痛万分,下令把这些为国捐躯的将士全部葬在了一起,这才有了同一座墓里的六十三口棺材。又因为是在前线打仗,匆忙之间这国王也没有办法准备什么殉葬品,所以这才空空如也。” 五爷这个推测听来合情合理,可是旁边的秦白却摇头笑了。 “你笑什么?”五爷将目光投向了他秦白。 “五爷你忽视了一件东西。” “什么?”五爷眉头邹起。 “兵器。”秦白用手电在这个墓室里照了一圈,他盯向五爷:“兵器,如果这真是一个将军和士兵的合葬墓,那么这里应该会出现兵器,可为什么一件都没有?打仗的人没有别的陪葬品可以理解,但生前跟着他们打仗的随身兵器一定会跟着埋进坟墓里,可没有兵器,这就说不过去了。” “我也觉得不可能是将军和士兵的合葬墓,因为如果是因为来不及给他们准备陪葬品,那么外面那庞大的地下迷宫是怎么回事?有时间修迷宫来防盗,为什么没有时间准备陪葬品?何况就这些穷鬼有什么可偷的?”九月说出了自己看法,她指着坑里那些棺材:“我想陪葬品肯定在棺材里。” 一听这话,大毛双眼放光,没有丝毫犹豫沿着阶梯走入了坑里,手里的铁锹朝着最近的一副棺材给撬了去。 看着大毛的举动,秦白和九月都邹起了眉。这些盗墓贼真是坏事干尽,挖坟掘墓也不怕遭报应。 棺材在淤泥和积水里泡着,经过上千年的时间已被腐朽成了一碰就碎的木屑,所以大毛没花什么力气就撬开了那口棺材。站在平台上面的五爷,以及秦白和九月都把手电光照射在了棺材里,他们都想看看棺材里究竟有没有陪葬品。 结果棺材盖一经打开,众人都傻眼了。 除了腐烂的只剩下尸骨,什么都没有,根本没有兵器,更没有什么陪葬品,就连提供墓主人身份的任何东西都没有,因为没有任何有写过铭文的竹简或青铜器。 大毛看着眼前这空空如也的棺材,他愣了好一会儿,但他不甘心,紧接着又撬开了旁边几口棺材,依然只剩下尸骨。最后大毛一个人在这低洼的坑里跑来跑去,将所有的棺材全部给撬开,全tm尸骨。 “奶奶的!”大毛气得肺都要炸了。 “怎么什么都没有?“九月疑惑了起来,看着坑里被打开的棺材里的那些尸骨:“不是士兵和将军的合葬墓,那这些人是谁?” “不管这些人是谁,这些人都是被毒死的。”秦白发现了棺材里的那些尸骨呈黑色,而且还不止一具,只要能看到的尸骨,都是黑色。人的骨头无论死后多久,都不会是黑色,除非被毒死。 “毒死?”九月和五爷都将目光投向了秦白。 秦白从包里取出了随身携带的一副白手套,然后沿着阶梯去了坑里,他来到一副打开的棺材前,他先近距离观察棺材里的尸骨,从骨骼可以看出这尸骨是女性,紧接着,秦白突然发现了什么,他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去了尸骨腹部,因为在这里他发现了有一粒又一粒的小东西。 “那是什么?”九月见秦白手里捻起了一个东西。 大毛和五爷都将目光投在了秦白身上,甚至大毛还跑到了秦白身边看,因为他觉得会不会是秦白发现了什么金子类的宝贝,结果一看,不是金子,是黑黑的什么东西,有点像籽之类的。 秦白没有说什么话,他在手电光下仔细打量观察,最终确认了这东西是什么。这是一种瓜的子,准确的说是香瓜子。紧接着秦白又去了另外几副棺材里查看,无一例外都发现了这些尸骨腹部残有没有来得及消化的香瓜子,以及这些尸骨全是女性。 最终秦白得出了结论,一个发生在两千多年前的残忍结论。他望着上方的九月和五爷,他道:“这里埋的都是女人,年纪均不超过三十岁,是集体吃了被放了毒的香瓜而被毒死。换句话说,这些女人应该是给人殉葬的,也就是说这墓室里肯定还有一口主棺。” 这话一出,不仅是九月惊愕,就连五爷和大毛都难以置信,不约而同齐刷刷望向了秦白。 “你,没吹牛吧?”大毛不信秦白的话,他看了看棺材里的尸骨,又看向他秦白:“就这一副只剩下黑骨的骨架,就能知道她们都是女人,还不超过三十岁,还知道她们是集体吃了有毒的香瓜而殉葬的?你以为你亲眼看过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不仅大毛不信,五爷也有点将信将疑,甚至九月都有点怀疑秦白的话。 “男人和女人的骨骼不一样,这里的尸骨骨骼都是女人的骨骼;通过牙齿可以判断年龄,她们的年龄显示均不超过三十岁;人体的消化能力,一般二十四小时都会排出体外,可她们腹中均残留有香瓜子,而且她们骨头呈黑色,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她们在临死前同一时间吃过香瓜子,试问这么多人怎么可能都同一时间吃?所以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被集体赐死而殉葬的人。” 说着话的秦白看了五爷他们一眼,然后就开始拿着手电寻找主棺,一边寻找一边说:“我不仅知道她们都是被毒死的,我还知道她们生前个个都是大美人。如果仔细看她们的头颅骨骼,就会发现她们的头颅骨骼光滑均匀,没有一丝瑕疵,这样的头颅骨骼放在现在都很少见,所以能让这六十三个大美人陪葬的人,这墓主人身份绝对不一般,肯定是一个王,还是一个相当残暴和荒淫的王。当然,和你们说这些,你们也不懂,还是找主棺吧。” 第191章 徐王章 禹 说墓里没有什么随葬品,也不是说一件都没有。 经过大毛仔细搜寻,找到了一两件青瓷器,也可以说是古时候喝茶那种杯子。经过五爷这位盗墓老手的火眼金睛一看,确定了这青瓷器是春秋战国中晚期的东西,也再一次印证了这座古墓是两千五百年前的墓。 在中国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早期,殉葬那是一种很常见的制度。主人死了,妻妾和奴隶那也得跟着一块死,到阴间继续伺候主人。 最有名的殉葬,那就是秦始皇在病死沙丘之后,继位的儿子胡亥下令皇宫里面凡是没有生过孩子的妃子以及宫女,通通都得给他老爸秦始皇殉葬,结果上千个宫里的女子被迫跟着秦始皇一块进了坟墓。那么在这个墓里集体被毒死的六十三个美女,是不是也是这个殉葬制度的牺牲品呢? 根据秦白的检尸和发现每一具尸骸腹部的香瓜籽来看,这些被埋在一起的六十三个美女,很大可能是殉葬品。不过要证实究竟是不是,那得找到主棺,也就是这个大墓里的真正主人,因为没有主棺,那就不能说明这些女人是殉葬品,所以只有找到主棺才能印证秦白的推测。 一般来说,这个主棺与陪葬人的棺木不一样,所以很好寻找。 当然,找主棺印证这些美女是不是殉葬品不是主要目的,秦白最大的目的是想要找到太岁,因为到现在为止,秦白都没有在墓里发现任何与太岁有关的东西,难道说太岁就萧阳带回家那一个?所以这墓里面没有了?要印证这一点,只有找到主棺,看看这最后的主棺里面有没有。 可这么大的墓室里究竟有没有主棺呢?还别说,根据仔细寻找,一行人还真找到了。 墓室里的东南角,有一口与众不同的大棺材。 东南角这个地方在低洼坑的上面,也就是说这个墓室是一个u字型,把u的两个点分成a和b。秦白他们从a进来,站在a的边缘看见了坑里的六十三副棺材,经过寻找,在坑里沿着阶梯上到了b点。这主棺就在b点的平台上诡异的放着。 这口棺材虽算不上豪华,不过比坑里那六十三副棺木要大。更重要的是这口棺材的头上还有一个不一般的东西,什么呢? 一个直径三四十厘米刻着精美龙纹图案的圆形金箔,周围还围着两圈陶做的圆环将这个刻着龙纹图案的圆形金箔圈在里面。 龙!众所周知,在古时候龙是王权的象征! 龙的图案不是谁都能拥有的,这口棺材上竟然有龙的图案,说明什么?说明这棺材里的主人身份肯定不一般,也印证了秦白的推测,这个墓主人是一个王。 “金箔在春秋时期是神权,政权,宗教权利的象征,龙更是王权的象征。现在金和龙同时出现,金箔上有龙纹图案,哼,看来这墓主人的地位肯定很高。这次是赚了。”五爷盯着这口棺才上的龙纹图案肯定且兴奋的说。 “那还等什么。”大毛迫不及待的就要用手里的铁锹开始撬棺。 “没规矩吗?”五爷一双大眼瞪着大毛,制止了大毛要撬棺的动作。 大毛这时候反应了过来,他嘿嘿一笑,摸了摸头尴尬的说:“我差点忘了。” 秦白和九月在旁边对望了一眼,沉默不言。 但见五爷从包里取出了一个自带的橘子般大小的香炉放在了棺材前,然后又取出了三支香,将其用火机点燃,然后插在了这口棺材前的香炉里。紧接着五爷面朝这口棺材跪了下来,旁边的大毛也跪在了五爷身边。仿佛这口棺材是他们的祖先,他们在祭祖。 跪着的五爷双手合十面朝棺材说了这么一句“先人在上,晚生本不该打扰先人的安息,奈何不生活不知油盐贵,生活压力所迫,对不住了。”说完朝着这口棺材拜了三拜。 这盗墓贼还挺讲规矩,还找了柴米油盐贵这个借口,尼玛哄鬼呢?。旁边的九月有想笑的冲动,被秦白盯了她一眼抿唇忍着不笑。 拜完之后,五爷就示意大毛开馆。 大毛没搞几下,这口棺材就被打开。 棺材一经打开,五爷立马凑上前去查看,秦白和九月也凑了过来。然而一看不要紧,看了令五爷和大毛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因为这棺材里根本没有什么值钱的随葬品,就那么零星几件。 原以为这么大一个墓,还有那庞大的地下迷宫作为防盗措施来看,这里面的宝贝肯定不少,虽然没有在外面那些棺材里发现陪葬品,可这口主棺里肯定有,现在尼玛真的是一个穷鬼。为什么会这样?这棺材上不是有金箔龙纹图案吗?这不是一个王吗? “奶奶的,这tm到底是什么王?这么寒酸。”大毛一边骂娘一边在棺材里翻找。 “多半是被那守墓人给转移了。”五爷眼里闪过一抹怨毒。 “那是什么?”九月突然指着棺材里的这具遗骸的腰间。 众人投眼一看,发现在这具遗骸的腰部位置有一个玉章。大毛手疾眼快将其拿了出来,还没有来得细看就被五爷一爪拿了过去,用手电照在这个玉章上仔细打量。 这个玉章很精致,顶上雕刻了一条龙,五爷那专业研究玉的手电一照,极其透明,玉质很好,这绝对是一件值钱的东西。最后在玉底部发现了几个字。秦白和九月没有研究过古文字,所以看不懂,但五爷是盗墓老手,他一看就知道,轻声念了出来:“徐!王!这个字看不清,最后一个字是禹。” “徐王章禹。” 五爷,大毛,九月将目光齐刷刷投向了秦白。九月好奇的问:“你认识那几个字?” 秦白摇头:“虽然不认识,但凭徐王,以及那一个禹字,就不难猜出另外一个字是什么。不巧在来到j市之前,我恶补了一下春秋战国时期的历史,知道徐王章禹。” “徐王章禹是谁?”大毛纳闷了,他盯着秦白:“这不是楚墓吗,为什么出来一个徐王?” 第192章 杀人灭口 徐国,这是春秋战国时期几百个诸侯国中的其中一个。 估计很多人都没怎么听过徐国,可秦白在来之前恶补了一下春秋时期的历史,所以他知道。 史书上说徐国曾经是一个很大的诸侯国,可惜生的不是地方,在弱肉强食的春秋时代,徐国正好夹在另外两个更大的诸侯国,吴国和楚国之间,结果呢,地盘一点一点的被这两个邻国给占了,到了公元前512年,这徐国最终被吴国所灭。 当时徐国最后一个国王就是章禹。 据历史文献记载,末代徐王在亡国之后侥幸逃生,带着一干残余势力逃到了楚国境内,至于究竟在楚国什么地方,没有记载。现在在这个墓里发现了徐王章禹,结合历史文献记载,那么一切都合上了,原来两千五百年前,末代徐王逃到了这里,这个偏僻的地方。 同时也解释了为什么这么大一个墓里没有什么值钱的陪葬品,想想也知道,一个亡国后的王在那个战乱时代逃命还来不及,那还有时间搜刮民脂民膏供其带走?保命要紧。 不过也反应了另外一个疑问,那就是值钱的东西带不走,为什么要带上这六十三个美人?不知道在那个战乱时代,女人都是裹小脚,带上女人不是拖累吗?归根结底,恐怕陪葬的这六十三个女人不是殉葬品,可不是殉葬品又是什么呢?难道与太岁有关?或者说这些女人是千百年来吃过太岁找不到拯救之法,所以服毒自杀死在这里的? 这大胆的想法,让秦白脑子嗡的一声炸开! 如果这个推测是真的,那么这无疑是残忍且残酷的! 为了证实这个推测是不是真的,秦白必须找到有力的证据来证明。可是什么证据有力呢?无疑有两个。 一个是太岁,如果这些女人真是吃了太岁而找不到拯救之法,那么太岁就肯定不止萧阳带回家的哪一个,这里肯定还有,只要找到就能说明一切。 第二就是鉴定下方那六十三副棺材的材质,看看和徐王章禹这口棺材是不是产自同一年代,如果是,自己的推测就会被推翻,如果不是,那么自己推测的那个残忍事实就成立了。 可是秦白检验尸骸还在行,但对于尸骸外的其它东西就不行了,比如古董和棺材。当然,秦白可以检测尸骸的死亡时间来判断是不是和徐王死的是一个时间,但那得需要先进的仪器,所以不现实。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五爷出手鉴定,要知道五爷长期和古墓打交道,所以鉴定古墓里的东西,绝对是自己所不能比的。 除了一个值钱的玉章外,没有收获的五爷心里有点不爽,想想也知道,花这么大力气进这个墓,之前还被活埋,还因为中毒差点丢命,可以说九死一生,最后居然就只弄到一个玉章。所以在秦白要求他五爷去鉴定坑里那些棺材年代的时候,他阴沉着脸不冷不热的说了这么一句:“我想,不必了吧。” “五爷不想去,恐怕不是累了吧。”秦白直勾勾的盯着他五爷。 五爷嘴角勾起一笑,看着手里的手枪,饶有兴趣的掂了掂,继而眼眸一寒,抬枪就指向了秦白:“你说呢!” 五爷与秦白之间就隔着徐王章禹这口棺材,九月见到五爷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秦白,她心里咯噔一跳,睁大了眼眸抓紧了秦白的手一分,死死盯着他五爷:“五爷你想干什么?” 这个时候在棺材尾巴处站着的大毛笑了,手里的铁锹也开始一下一下的拍起了他的手掌,不怀好意的盯着秦白和九月。 事实摆在眼前,这五爷和大毛想要杀人灭口! “你以为我们会花二十万让你带我们来找萧阳?”大毛阴阴的笑着。 在面对五爷的枪口,以及大毛的阴笑,秦白面不改色丝毫不惧,因为他早就洞察了五爷他们的动机,之所以没有揭穿他们,是他根本不惧。现在既然主动撕破脸皮,那他秦白也没有什么好顾忌了。 秦白将九月护在身后,他面对五爷的枪口一字一句的说:“五爷,你很愚蠢,你知道吗?” 五爷饶有兴趣的噢了一声:“怎么说?” “守墓人你应该知道存在吧。”秦白问。 “知道。”五爷点头。 “在我们进来的时候,守墓人一直在墓道里跟着我们,可是为什么我们进墓这么久了,他都没有出现?你不觉得奇怪吗?”秦白轻佻了一下眉,见五爷眼神里有了疑惑,他又道:“其实我早就意识到五爷你想杀人灭口,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揭穿你吗?不是惧怕你,而是我有把握在你出手前干掉你们,甚至在你还没有出手前,我就可以干掉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吗?” 五爷见过秦白的身手,连阿松都不是他对手,自己和大毛会是他对手?不过也保不齐这秦白在吓唬自己,毕竟自己有枪,任你身手在敏捷还能快过子弹?所以五爷和大毛对望了一眼,五爷冷笑一声说:“很佩服你的镇定,可惜无论你耍什么花招,我都不会让你活着走出这个大墓。” 秦白一声轻叹,他道:“五爷你怎么还不明白?你要杀我们灭口,无非就是怕我们向公安机关举报你们,可是你要知道,既然我们收了你的钱,举报对于我们来说就是自己打自己脸,所以你觉得我们会举报你们吗?我们来这里就一个目的,找萧阳,找这里的太岁以拯救那些女人。而五爷你们是来寻找宝贝,利用我来给你们破解迷宫,可你寻就寻吧,与我无关。我们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我不急着对五爷你动手,就是因为我们共同的敌人还没有出现,如果我们现在相斗,导致两败俱伤,那么我敢断定,守墓人一定会渔翁得利。五爷你是聪明人,相信应该知道怎么做。” 秦白的这番话让五爷沉默了,让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墓门的方向,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他心里开始犯嘀咕,是啊,这么久了守墓人为什么迟迟不出现?如果现在杀了这秦白,自己和大毛能对付那守墓人吗? “五爷你别听他胡说。”大毛见五爷犹豫,便开始斩钉截铁的说:“不就是守墓人吗,上次那守墓人只在外面活埋我们却不敢正面与我们交手,无非就是惧怕我们,所以我们根本就不用惧怕那守墓人,何况阿松在外面守着,只要那守墓人敢露面,定割断他喉咙。” 听大毛这么一说,犹豫中的五爷又坚定了握抢的手,指着他秦白恶狠狠的说:“真是能说会道,差点被你骗了。” 对于这一幕,秦白有股草泥马的冲动,他闭了下眼,随即睁开说:“既然五爷执意要灭我的口,我无话可说,但这事与她无关,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可否让她站一边去?” “秦白——”九月的心提了起来,赶紧拉住秦白,望着他。 秦白拍了拍九月抓住自己胳膊的手,表示没事。 五爷还没有说话,大毛就嘿嘿的笑了,他色眯眯的盯着九月:“好啊,皮肤这么光滑水嫩,要是子弹不长眼打死了,很可惜,听说你还是个处,嘿嘿,很好,站一边去吧,等下你毛爷来宠幸你。” “滚你麻痹。”九月恶狠狠的瞪着大毛骂。 “哟,还挺辣,嘿嘿,我喜欢。”大毛嘿嘿的笑着,目光落向五爷:“五爷,让那妞站一边去。” 面无表情的秦白将九月推到了一边,见九月不肯放开抓住自己胳膊的手,秦白给了她一个微笑,拍着她的手轻声说:“你只要没事,我就没事。” 砰!一声枪响。 秦白还没有回过头来,五爷手里的枪就响了,一颗子弹穿透空气直射秦白的后脑勺。只是子弹在射出的瞬间,也就是o点001秒的时候,秦白借助推九月的这个力,整个人如鬼魅一般和九月一起跳进了平台下方摆放六十三副棺材的这个坑里。子弹最终噗的一声进入了墓室里的墙壁里。 荧光棒映照的这个墓室里,五爷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这秦白居然能躲过自己的子弹,眨眼就消失在了原地。 “在下面!”大毛稍微的震惊之后,手持铁锹一个健步跑到了平台边缘,五爷举着枪随之而到。 可是两人在平台边缘往下一看,除了九月还没有反应过来待在里面惊愕的望着平台上的大毛和五爷外,根本就没有看到秦白。五爷眼眸一寒,抬枪就指着下方的九月,他就不信秦白会独自跑了留下他的女人不管。 然而五爷刚刚将枪指着下方坑里惊愕中的九月,一个黑影就在五爷眼角的余光里闪现,等五爷反应过来将抢掉头,一个黑色的东西就朝他迎面飞了过来。砰的一声枪响,也没有制止这飞来的黑东西砸在他五爷的脸上。 五爷还没有将脸上的黑东西给移开,跟在黑东西身后一起到来的秦白就出现在了五爷面前,抓住五爷握抢的手用力一撅,只听得咔擦一声骨裂,枪从五爷手里掉了下来,被秦白的手接住,顺势一枪把砸在五爷脖子上,将其砸倒在地并一脚踩在了五爷身上,伴随着抬手举枪,黑洞洞的枪口就顶在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大毛脑门上。 第193章 九月不对劲 从秦白带着九月跳下平台,扔下九月蹲身沿着坑壁跑到一端,单手在平台上一拍,敏捷的跃了上来,一个背包朝五爷扔来,伴随着抢夺五爷的枪,制服五爷,枪顶大毛这一系列动作一起呵成根本没有任何卡顿的时间。 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被秦白控制在五秒之内。 看得下方惊愕中的九月迟迟反应不过来,甚至这个时候的九月脑海里还在想五秒之前的问题,那就是秦白为什么要把她推进坑里? 别说是九月反应不过来,手里抄着铁锹的大毛刚刚听到五爷的惨叫而回头,就被一把黑洞洞的枪口给顶在了脑门。 短短几秒,局势就被扭转。 之前还一副凶狠且得意满满的大毛,在这一刻,在这黑洞洞的枪口下瞳孔都被放大,全身更是僵硬了起来伴随着额头渗下了冷汗。 秦白犀利的眼神盯着他大毛,轻佻一下眉,朝坑里的九月努了下嘴:“她漂亮吗?” 被枪口顶着脑门的大毛额头直冒冷汗,他下意识瞅了一眼坑里正瞪着他的九月,顿时心凉了半截,他点头,可是又觉得不对,又赶紧摇头,望着秦白有点结巴的说:“我,我错了,我……” 砰!一声枪响! 枪响过后就是一声杀猪般惨叫。惨叫声中还带起了一声铁锹落地的“铛”声,但见大毛捂着裆部疼得已经失声的瘫软在地上,好一会儿凄厉的惨叫才响彻这个墓室里。血,从大毛的裆部渗了出来。 从坑里刚刚沿着阶梯上来的九月,面对这一幕是不忍的皱起了眉头。 “你,你怎么打人家那儿……”九月朝秦白责问了起来。 “怎么,你认为我做的不对?”秦白将目光投向了九月。 “啊,秦,秦白我,****你祖宗……啊——”躺在地上的大毛在惨叫声中骂了出来。 一听这话,秦白的眼神寒了一分,从九月身上收回目光投向地上捂着满是鲜血的裆部的大毛,他提着枪蹲了下来,就这么盯着满头大汗的大毛,嘴角一笑,用枪口推了推大毛脸上的肥肉,皮笑肉不笑的说:“死胖子,说实话我原本是不想断你命根,甚至都没有想过杀你和五爷,奈何你动机不良,打我女朋友主意,也许在你狐狸尾巴露出来之前还不知道多少次用眼光“坚强”了我女朋友,所以我就不能惯着你了,兴许在遇到我之前,不知有多少女人遭你祸害,今天该你还的时候,也是你的报应。” “****祖宗,你不得好死——” “还tm嘴硬。”秦白的目光见到了旁边被大毛掉落在地上的铁锹,他伸手拿了起来,放下枪,一手捏住大毛的嘴,一手将铁锹把塞入了大毛口里,先是几个搅动,最后用力一撬,只听得嘎嘣嘎嘣牙齿断落的刺耳声。 惨叫声呜呜的从大毛口中发出,伴随着满嘴的鲜血和一颗又一颗牙齿滚落出来,甚是吓人。 “你在骂一句试试,看我不拍烂你的嘴。”秦白拿着手里的铁锹,死死的盯着面前满嘴血且惨嚎中的大毛。 大毛被秦白这么一通整,算是知道了秦白手黑,一时间根本不敢吭声。 “别觉得我狠,要是我落入你手里,估计你tm比我还狠,所以有现在这一切谁都别怨谁。”秦白站起身来,一脚将面前的大毛给踹进了坑里。 收拾完大毛,就轮到五爷了。 这个时候的五爷依然被秦白死死的踩在地上趴着,正捂着他骨裂的手背踹着粗气龇牙咧嘴。对于刚才秦白教训大毛的一幕,他也是看在眼里,听在耳里,所以不等秦白动手,他就忍着疼发话了:“秦老弟,恕我有眼不识泰山,你放过我,你说什么我做什么。” 五爷这一刻是服了,彻底服了秦白,因为枪都奈何不了他秦白,还有什么能奈何他秦白的? 秦白松开了踩在五爷背上的脚。五爷也从地上坐了起来,一张老脸望向秦白,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秦白那锐利的目光。 “五爷,我压根就没有想杀你,就连你用枪指着我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个想法,只是苦劝你,可惜你不听,非得吃些苦头才老实。当然现在我依然不会杀你,因为那守墓人还没有出现,我们一会儿还得联手对付那守墓人。不过联手之前,还是下坑里帮我鉴定一下那些棺材都是什么年代的。”秦白这番话是认真的,同时也嘴角一笑:“当然,如果五爷你还有什么花花肠子,不妨使出来,看我能不能接下。” “不会不会。”五爷赶紧摇头,其实就算五爷有那个心思耍心眼也不会在去冒险一试。 下一秒,五爷捂着骨裂的手,从包里取出了放大镜朝坑里走去,下坑的时候看了一眼躺在坑里满地打滚呻吟着的大毛,摇头一叹,也不理大毛,就去了最近的一副棺材鉴定了起来。 秦白也没有闲着,他开始在这个墓里寻找太岁,就算没有太岁,也要找到那条让萧阳和仙儿逃出升天的密道。可是这么一个墓室,除了两个平台,就是一个摆放六十三副棺材的坑。进门的那个平台自己之前看过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坑里全是棺材,也没有什么怀疑的地方,那么也就剩下了存放主棺的这个平台。 在这个平台上仔细查看了一番,最终秦白将目光落在了徐王章禹的这口棺材上,因为只有这口棺材值得可疑,还没有彻底检查,之前也只是大毛和五爷在棺材里搜找陪葬品。 站在这口棺材前,秦白正要检查,突然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九月自从上来责备了自己那句话后,就一直没有和自己说话,甚至都不跟着自己,对此,秦白将目光投向了距离自己三米远的九月,发现九月正好奇的盯着自己。 对于这一幕,秦白心想难道九月是因为自己对大毛下手太狠所以不敢亲近自己?尼玛,老子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我的安全考虑,若不是我魔鬼训练了一年身手好,指不定现在谁躺在坑里,谁被侮辱。 心里这么想,秦白嘴上却没有这样说,他只是看向九月问:“你怎么了?” 九月摇头,没有说话。 “那你怎么不过来?”秦白深邃的目光似要看穿她九月。 “我没事。”九月笑了笑,站着没动,脸上依然有着笑:“你忙你的吧,我看着你就好。” “你到底怎么了?”秦白朝九月走了过来,他总觉得九月怪怪的。 见秦白朝自己走来,九月眼里有了一丝慌张,她下意识后退了一小步伴随着皱眉说:“你过来干嘛?我一个大活人你还怕我……”说到这里,九月见秦白突然僵住,目光还落在了自己脚下,低头一看,九月的眼睛睁大了一分,赶紧上前一小步,用脚将其踩住,冲秦白尴尬一笑。 墓室里,秦白的目光一点点从九月的脚前抬向了九月的脸上,仿佛看错了似的用手指着被九月踩住的东西悬起了心,试着问:“那,那是什么?” “什么?”九月目光有点漂忽,装着不知道。 “松开。”秦白盯着她九月。 “松,松什么?”九月试着问。 “你把脚松开!”秦白加重了语气,呼吸也开始急促了起来。 也是秦白加大声音,让坑里鉴定棺材的五爷好奇的投来了目光,不知道平台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秦白呼吸急促并要爆发的节奏,可是一看不要紧,这一看让五爷睁大了双眼。 面对秦白那铁青的脸,九月低下了头,沉默不言。 面对九月的不言,秦白闭了下眼,做了个深呼吸,紧接着一步朝九月跨了过来,抓着她的双肩努力让自己平静,轻声问:“伤哪儿了?” 低着头的九月努力的挤出一丝笑望着秦白,轻轻摇头:“没事的。” 见九月不说,秦白也不问了,他直接绕到了九月身后,因为在九月前面没有看到任何有伤的地方,可是刚才他亲眼见到九月脚前有一滩血迹。然而当秦白饶到九月身后的这一刹那,他的心一下子空了,脑袋要炸裂了一般头皮发麻,目光也定格在了一个地方。 九月的后腰。 在九月的后腰上有一块巴掌大的地方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的是在这巴掌大的血迹上还有一根人骨插在上面,光暴露在空气中的这一截人骨都有十厘米长。 也是这一刻,九月再也坚持不住,脸色煞白小腿一软倒了下来。秦白赶紧扶住了她,将她死死抱在怀里,红着眼眶贴着她的头,咬着牙在她耳边控制着眼里的泪不掉下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没,没事。”九月在秦白怀里咬着牙闭上了眼,一滴泪疼得从她眼里滑了下来。 “还说没事?!你……”秦白扯着脖子上的青筋吼了出来,忍着眼眶里的泪抱起九月就走:“走,我们走,你一定要给我坚持住……” 第194章 狭路相逢 原来在五爷的那声枪响中,秦白推着九月一起跳下了平台到了坑里。 低洼的坑里摆满了六十三副棺材。 每一副棺材都在之前被大毛为了寻找陪葬品而打开了。 和九月一起跳下平台到达坑里后,秦白为了争夺时间扭转局面就扔下了九月,沿着坑壁以最快的速度蹲着跑开,却忽视了被他扔下的九月,九月和他根本不一样,没有他的身手,没有他的敏捷,没有他的平衡。 在跳下平台的瞬间,又没有了秦白的扶持,九月就顺势倒在了被开棺后的棺材里,将那具尸骸给砸散了架。 散了架的尸骸,其中一根骨头刺进了九月的后腰。 九月在坑里脸上所表现出来的惊愕不是因为秦白的身手,而是有东西刺进了她的后腰导致疼痛难忍所致。她怕秦白担心,她一直强忍装着没事人一样从坑里沿着阶梯走到了平台上。 上来后,她不敢动了,因为一动后腰就钻心的疼,还有血低落在地上,她不能走动让秦白看出来,就只得在原地站着,就那么站着,忍着,撑着,装着没事人一样盯着秦白…… 如果不是秦白发现了她不对劲,或许她会一直那么站着,望着。 在荧光棒的光芒下,诺大的墓室里摆放着一副又一副棺材,阴气森森,五爷就这么呆呆的望着,望着秦白不顾一切抱着九月如风一样踏着淤泥穿过低洼坑,去到对面的平台上要离开这里。 五爷知道,守墓人还没有出现,如果现在不跟着秦白出去,那自己恐怕也得在这里陪葬,他看了一眼在呻吟中的大毛,犹豫了一下,眼一寒,转身就跟着秦白跑。在这关键时候,五爷绝不会带上大毛这个拖累,因为带上的话就跟不上秦白,跟不上秦白就会在外面的迷宫里迷路,那与死没什么分别。 “五爷,五爷……”大毛呻吟着朝五爷的背影喊,却也唤不回五爷的回头。 只是五爷刚刚跑出主墓室,就听到了外面一连串的枪声响起,吓得他五爷整个人僵住停止不前。 哒哒哒哒哒哒—— 这是冲锋枪的声音,是前方不知那条墓道传来的,五爷没有听错,可是现在手枪都难搞,又有谁有冲锋枪?谁拿着冲锋枪进来了?是那守墓人?这守墓人究竟什么来头?还是说这守墓人知道不是自己等人的对手,所以报了警,是武警拿着冲锋枪进来了? 五爷不敢往后想,他也不敢在往前,就这么僵在了主墓室门口。 五爷不敢往前,但秦白敢,秦白也不是没有听到枪声,也不是想逞能,是他现在根本耽误不得,他不会为了救别人而牺牲九月,可以说现在九月就是他的一切,所以在听到那一连串枪声的刹那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就抱着九月不顾一切在墓道里飞一样夺命狂奔,就像一个幽灵在漆黑的墓道里寻求生的方向。 最后秦白还是在一条墓道里与枪声的主人狭路相逢。 也是这一次相逢,在几束光亮中,抱着九月一头大汗的秦白认出了前方是谁,那为首的是一个女人,仔细一看,正是因为逃狱而被通缉又不知在哪儿的石芳。在昏暗的过道里那个石芳手里端着一把不知从哪儿搞来的冲锋枪。石芳的身边还站着几个女人。 怎么会是她们? 她们怎么知道这里? “秦兄弟——”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朝秦白喊了出来。 听着这个声音,秦白仔细一看,是阿松,但见阿松被那些女人用枪顶着脑门,原来阿松被石芳她们给抓了。 面对这个情况,秦白知道大事不妙,石芳这该死的女人之前被自己狠狠揍过,还将她送进监狱被那些专家没有人权式的研究,那么哪种恨肯定会转嫁到自己身上,现在仇人见面,还不得……所以秦白只是和石芳她们打了个照面,根本没有多做停留,抱着怀里的九月转身就跑。 石芳也认出了是秦白,见秦白要跑,石芳冷哼一声,手里的枪就哒哒哒哒哒哒的朝着秦白所跑的墓道扫射,任由秦白身手敏捷在墓壁上左右飞闪,也逃不过一连串的子弹在他脚后跟跟随,子弹在墓壁上都擦出了火星。 秦白也算是倒霉,这条过道太长,还不等秦白跑出这条过道,他的脚后跟就被一颗子弹给咬上,让他整个人脚下一软抱着九月单腿跪在了地上,想要起身在跑,石芳等人已经围了上来。 “我的秦大神探,见着老朋友,招呼都不打怎么就跑呢?”石芳嘴角带着一抹冷笑,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他秦白的脑门上。 抱着怀里奄奄一息的九月,秦白是心急如焚,他喘着粗气望着面前的石芳:“我知道你想杀我,但可否容我一些时间?只要现在让我离开,我保证找到方法拯救你们。”秦白虽然是在说,但更像是在乞求。 石芳瞅了秦白怀里的九月一眼,见九月脸色惨白,奄奄一息,对此,她好奇且谨慎的问:“你们遭遇了什么?她怎么回事?” 秦白根本没有时间解释,他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鬼地方,带着九月去医院。可是秦白还没有说话,就又有一拨人跑了过来,来者秦白也认识,是吴英她们。 “芳姐,那人跑了,现在怎么办?” “跑了?”石芳看向吴英,稍微愣了一下,随即就是一笑,将目光投向面前单腿跪着的秦白:“跑就跑了吧,现在找到了秦白也是一样。” 吴英低头一看真的是秦白,眼中顿时透露出了兴奋:“嘿,还真是秦大神探。芳姐,你怎么抓到他的?” 石芳没有回答吴英的话,她用黑洞洞的枪口指了指秦白怀里的九月,不冷不热的对秦白说:“我不管她怎么了,现在你得给我带路,带我们去主墓室。” 尼玛,秦白刚刚从主墓室跑出来,现在他要的是以最快的速度抱着九月离开这里,你居然让我又带你们回主墓室!秦白脸色难看至极。 “不带?”石芳哼了一声:“好啊,反正我们已经来了墓里,不信找不到主墓室,既然你不带那就没利用价值了,去死吧。” 第195章 五爷消失 秦白所不知道的是,石芳等人会突然出现,都是因为他秦白。 原来,石芳等人逃狱抢了几把狱警的冲锋枪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萧阳,因为只有萧阳能拯救她们,可是她们也知道成为了通缉犯的她们根本无处藏身,她们能想到的地方,警方也能想到,可是她们不甘心,一旦错过萧阳回来的时机,那什么都晚了。 至此,石芳等人在萧阳家中的各个角落安装了窃听器,这样一来,既能逃避警方的布控,也能随时知道萧阳是否回家。不料,萧阳没有等回来,倒等到了秦白和九月,以及五爷他们。 秦白和五爷在萧阳家客厅的那番谈话,一字不差的被石芳她们听在耳里,也就有了跟踪秦白找萧阳的这件事,更有了今晚在秦白等人进墓后,她们就出现控制了阿松。 阿松虽然身手好,但石芳她们力大无穷,何况手里还有枪,所以制服阿松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只是挟持阿松进墓后没多久,她们因为没有这个大墓里的迷宫路线图,所以一直在转圈迷路,直到遇到了一个诡异的人影,然后她们就开始追,枪声更是不绝于耳。其实那诡异的人影就是之前秦白他们遇到的那个,也是秦白认为的守墓人,更是因为与石芳她们相遇,这个守墓人才迟迟没有进入墓室收拾秦白和五爷他们。 现如今,诡异人影虽然追丢了,但抓到了秦白也一样。 面对怀里九月的奄奄一息,秦白青筋暴起虽有杀人的冲动,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鲁莽的时候,必须冷静下来,否则自己和九月真得给这里的徐王章禹陪葬。所以在石芳的枪口下,他不得不低头。 石芳是真想一枪爆了秦白的头,但她也知道这秦白还有用处,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见到萧阳,一旦主墓室里没有自己等人想要的,而又杀了秦白,那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反正这秦白落入自己手中,杀他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 幽暗的墓道里,右脚被子弹咬了一口的秦白拖着伤腿,抱着怀里的九月,在石芳等人的警觉要挟下,步履蹒跚朝主墓室而去。 于此同时,墓道里的守墓人已出了墓。 清冷的孤月下,美人岗上风草凄凄,一个人影站在盗洞前,正拿着一把铁锹朝洞里填土,一边填一边嘀咕了一句:“冥顽不灵,是死是活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 大墓里,还不知道洞口被封的一行人在秦白的带路下,来到了主墓室。 主墓室门口,怀里抱着九月的秦白此时是满头大汗,他侧头看向石芳:“到了。” 墓室里有大毛的呻吟声,只是随着秦白的声音在门口出现,大毛的呻吟声变小了。 门口的石芳盯了他秦白一眼,又和几个姐妹对望了一眼,最后下意识朝主墓室里探了下头,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用枪顶了他秦白一下:“你先进去。”石芳也怕主墓室里有什么机关,毕竟她也是第一次进入古墓,多少还是有点担心。 秦白不屑的看了她石芳一眼,抱着九月拖着伤脚走了进去。 秦白进去好一会儿,站在石门外面的石芳等人并没有见到凶险的事发生,于是略微顿了一下便走进了墓室。浩浩荡荡十三个女人加上被挟持的阿松陆续进入。只是进入的后她们,和秦白他们之前进入时的反应一样,对墓室里的一切瞪大了双眼。 在荧光棒的光辉下,六十三副棺材挤满了整个墓坑! 棺材全部被打开,一具又一具乌黑色尸骸震撼着所有人的眼球。 “哪儿有人……”一个女人指着坑里那龇牙咧嘴呻吟着的大毛惊叫了出来。 平台上所有女人齐刷刷朝那大毛投去了目光,阿松第一个反应过来脱口而出:“大毛?……大毛你怎么了?” 阿松挣脱开挟持他的女人,一下子跳入了坑里朝大毛跑去。虽然对于阿松的举动,平台上的女人邹起了眉,但也没有阻止,反正在这个墓室里,还怕你跑了不成? “这墓里怎么回事?”石芳将目光投向了秦白。 此时的秦白待在角落席地而坐,背靠墓壁,怀里抱着九月。紧贴着九月的头本来在和九月说什么悄悄话,一听到石芳问话,他泛着红目光看向了石芳:“你不知道自己看吗?” “我要能看懂,还问你?”石芳脸色拉了下来。 秦白移开了看石芳的目光,投向了低洼坑里,望着那一副又一副棺材,他说:“这里没有找到太岁,更没有发现萧阳,这墓室里没你们想要的东西,如果你们相信我,让我先离开这里,然后我一定帮你们找出真相,要知道我会来这里,是受了柳明夫妻一百万的委托,所以我不为你们也会为柳明夫妻。”说着话的秦白又抬眼看向了石芳:“你看可以吗?” 其实秦白差不多已经知道了事实的真相,只是这个真相太残忍也太残酷,那就是根本就没有拯救之法,而萧阳和仙儿恐怕也早已经死了,凡是吃过太岁的女人都得像坑里棺材里的那些女人一样成为陪葬品。 但是这个残忍且残酷的真相他秦白不会说出来,一旦说出来就会刺激石芳和这些女人,她们一旦绝望导致暴走,那么什么疯狂的事都干得出来,自己和九月也铁定魂归于此。所以只得先瞒着,只得将九月尽快带出这鬼地方再说。 “不可以!”石芳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他秦白。 想想也知道,石芳这些女人千辛万苦费尽心机找到这里,就尼玛来看一眼就离去?这未免太儿戏,把她们当傻子,而且还有很多疑问她们想不通和没有弄清楚,试问怎么会刚进来就离去? “你不是说萧阳和仙儿是被困在这个墓里,因为饿了才吃下太岁,从而找到一条密道逃出生天,那密道在哪儿?太岁在哪儿?萧阳又在哪儿?”说着话的石芳拉了一下枪栓,走来指着他秦白怀里的九月:“你要敢撒谎,我会毫不犹豫打爆她的头。” 秦白一肚子火,他努力控制情绪,用手挡着怀里九月的头,他瞪着石芳一字一句的说:“你有没有脑子,那是我的推测,推测不代表事实,事实就是眼前这一切,眼前没有萧阳,没有太岁,你还缠着我干什么?” “你……” “五爷在哪儿?”石芳正要发作,却被坑里的阿松传来这句话给打断。 五爷不见了。 第196章 被困 五爷在哪儿? 阿松的话不仅让石芳她们一顿,更让秦白僵住。 是啊,五爷在哪儿?秦白从一进墓室,心思全在怀里九月的身上,对其他人或事根本不关心,现在听阿松这么一问,他才反应过来,五爷不在这个墓室里。可是不在又去哪儿了? 石芳等人也知道有五爷这个人存在,更知道五爷也来到了这个墓室,现在没人,一时间将目光齐刷刷投向了秦白。秦白见这些该死的女人看着自己,脸色拉了下来,将目光投向坑里的阿松身边的大毛:“我走的时候,就五爷和大毛在这个墓室里,至于我走后发生了什么,我想问问他大毛吧。” 这一番话,将石芳等人的目光拉向了疼得龇牙咧嘴的大毛。 “你说啊,五爷去哪儿了?”阿松对着身边的大毛急问。 满嘴是血的大毛被秦白给撬了所有牙齿,没有了牙口的他吐字不清,像是在骂娘,只是刚刚有一个“五”字出口,在所有人听力和视觉都集中在大毛身上这一刻,只听得“轰隆”一声,厚重的墓门重重的砸了下来。 整个墓室都颤抖了一下! 这突如起来的一幕,吓了墓室里所有人一跳,等反应过来回头一看,为时已晚,整个墓门被人从外面关上。 几个女人第一时间冲到了厚重的石门后面开始撞门,伴随着叫骂,只是如何叫骂都没有得到回应,甚至都不知道声音能不能传出去。对于这一幕,石芳意识到大事不妙,端起冲锋枪就朝墓门一阵扫射:哒哒哒哒哒哒—— 子弹壳和子弹头头不停叮叮铛铛掉在地上,却也没有撼动石门一分,只是在石门上留下了一点又一点浅浅的印记,可见这道石门之坚硬。 “挨千刀的五爷,他一个人跑了——”大毛酝酿了很久才把这句话给说清楚。 不错,将石门关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消失的五爷。 此时的五爷站在墓门外面,嘴里叼着烟斗,吧唧着烟听着里面的叫骂无动于衷。原来在他跟着秦白跑出墓室,听到枪声后僵了一会儿,随即他觉得这样站着无异于等死,于是悄悄的朝另外一条墓道走去,为了不迷路,他并没有走远,就隐藏在那墓道拐角。当见到秦白和这些女人进入墓室后,他就悄悄的出现按下了机关将墓门给关上。 “大毛,阿松,五爷对不住你们,但一个人活着总比三个人死要好吧?明年的今日会给你们多烧点纸钱。”说了这么一句话后,五爷就叼着烟斗,背着背包,捂着骨裂的手消失在了墓门外面。 五爷手里虽然没有迷宫路线图,因为那在秦白身上,但是他在来的时候都在沿途留了记号,所以有没有路线图他都能走出这个迷宫,只是他也在祈祷不要碰上那守墓人,因为他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那守墓人是何方神圣,不过比起守墓人,秦白和那些女人似乎更可怕,所以他还是选择面对守墓人。 当然,五爷不知道的是,他出不去了,盗洞已被守墓人给填了,又没有大毛在,所以挖盗洞的活干不了,他自己又断了手,还没有挖洞工具,这对于他五爷来说,是一个噩耗。他注定会被困死在庞大的地下迷宫里,就算回头是岸回来开门,恐怕也会遭到石芳等人的枪决。当真是走也死,回也死。 印证了那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与此同时,墓室内,所有人都炸了锅一样想要寻找开启墓门的机关,可找了一大圈根本找不到,也不知道是没有,还是隐藏太好,急得石芳这些女人个个破口大骂。 这个时候坐在角落的秦白也急,甚至比石芳这些女人还急,因为九月从受伤到现在已经过了很长时间,虽然她还有呼吸,但谁知道能坚持多久?而且九月会受伤还是因为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将她推下平台,那一切都不会发生,所以如果九月死在了自己怀里,那么自己一辈子恐怕都不会原谅自己,如今门还tm被关了,这无疑关上了求生之门,让他陷入了绝望。 当然,绝望之下秦白知道急也没用,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条密道,他虽然一直不向石芳她们承认有那条密道,但自己之前的推测都显示这墓室里肯定有密道,否则无法解释萧阳和仙儿逃出生天而回家这个疑点,也解释不了那守墓人是从哪儿冒出来?肯定不是住在这墓里,因为这墓里没吃没喝没阳光,不可能长时间住在墓里,所以既然守墓人出现,就肯定有密道。 密道在哪儿呢?也只有那口主棺没有仔细检查。 “别tm在哪儿浪费时间,赶紧去打开对面那口主棺。”秦白冲这些女人吼了出来,这是他给九月的唯一生路。 “什么?”石芳不懂秦白是什么意思。 “主棺里有密道,快去!”秦白加重了语气。 石芳等人还没有动,在坑里陪着大毛的阿松一个翻身就跳到了身后的平台上。阿松常年跟着五爷盗墓,所以对墓室结构在清楚不过。见到阿松在那主棺里翻找,石芳这些女人也赶紧跳下坑,一个又一个朝那主棺跑去。 秦白这个时候看了一眼怀里的九月,发现九月脸色煞白,眼还闭着,他赶紧轻唤了一声并轻轻摇晃了一下她:“九月,九月你别睡觉,你睡就在醒不过来了……” 呼吸微弱的九月皱着眉睁开了虚弱的双眼,望着秦白轻微一笑,吃力的说:“我,好困……” 后腰这个位置是人体的肾脏器官,两边各一个。 现在秦白不知道九月的左后腰刺进的那根人骨,是不是刺破了九月的肾,虽然刺破了肾脏不会立刻要人命,少了一个肾也不会要人命,但少一个肾的人会有很多后遗症,何况那是刺进去的人骨,还是乌黑色的人骨,埋在棺材里不见天日数千年不知道沾染上了多少细菌的人骨,所以这远远比捅一刀还要严重。 甚至秦白现在都不敢轻易将九月后腰上的那根人骨给拔出来,因为一旦拔出来绝对会造成大出血而死亡。而在这条件十分恶劣的墓室里,根本没有什么止血的东西,可不拔出来,那些细菌就会沿着九月的肾逐渐感染其它器官,那时候恐怕送医也晚了。 一想到这些,秦白就一阵揪心式的悔恨,恨自己为什么要推九月下平台?为什么不等她站稳了自己在跑?恨五爷和大毛这两个盗墓贼,要不是他们,这一切会发生吗?更恨这个大墓和这个案子。 “你这个白痴,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啊……”秦白不忍的责备起来。 “我都,都这样了,你还骂我,不许骂我。” 秦白不在说话,只是闭着眼紧贴着她的头,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怕你分神,那样你我不都得死吗……与其两个人死,还不如一个人死,这不是你之前对我说的话吗,何况我现在还没死……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秦白在她耳边轻声说。 “我,我知道我伤到什么地方了,听说少了一个肾,女孩子就没有生育能力了,也会性冷淡,你不会嫌弃我了吧……那样的话,我还不如……” “胡说什么……我告诉你,就算你两个肾都没了,我也给你一个肾。”说着话的秦白抱紧了九月一分,这是他的真心话。紧接着他睁开目光扯着脖子上的青筋,朝对面平台围着的那些女人急吼了出来:“还tm没找到,你们都白痴吗?” “白你妹啊!”吴英转头就呛了他秦白一句,没好气的喝道:“你tm自己来看看,那有密道?除了一具腐烂的尸体,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秦白不相信,因为这个墓室里除了那口主棺能藏密道外,根本没有其它地方可藏,除非这墓室里根本没有密道,但这绝不可能。所以秦白抱着九月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要亲自过去看。 “真没有。”阿松也传话过来,回音更是在这个墓室里回响。 “什么?”抱着九月的秦白僵住,吴英她们的话自己可以不信,可以认为她们不专业,没有仔细找,可是阿松不同,阿松是盗墓贼,挖坟掘墓翻棺材是拿手绝活,他都说没有了,真是自己推测错了? 不,秦白心里在肯定的说不,因为找不到密道不仅仅是证明自己推测错了,还是断了唯一救九月的希望,真真正正陷入了绝望。 这个时候石芳等人也没有闲着,她们知道光指望秦白是不可能了,既然主棺里没有,那就在这个墓室里一寸一寸的找,只要密道在,就肯定能找到。于是整个墓室这里两个,哪里三个,这边四个,那边几个,全部忙活了开来,这事关生死。 秦白这个时候瘫坐了地上,怀里的九月就这样睁着虚弱的眼望着他。秦白不说话,也没有看九月,他就这么沉默着,他到现在才知道钢笔为什么一二再,再而三的提醒自己,说自己会后悔的,原来是指此时此刻的绝境。 同时秦白也在想为什么墓室里没有密道?是自己推测错了,还是困萧阳和仙儿的地方根本不是这个墓室?又或者说…… 就在这个时候,墓室里突然有人惊叫了起来:“……涨水了。” 第197章 破解谜题 凌晨三点,徐村以南两里地这个美人岗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孤独和荒冷。 高空上挂着一轮圆月,它冷冷的,白白的,缺乏善意,就是这样的一个恐怖夜色,地下千年古墓里的闯入者惊慌了起来。 涨水了! 墓室里那挤满了六十三副棺材的低洼坑里出现了大量的湿水,那水先是不被人发觉的在淤泥里小心翼翼冒着泡,像是在呼吸,更似在偷窥,最后冲破淤泥钻出了淤泥层,随后就开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浸透了淤泥,吞没了淤泥,咕咚,咕咚,咕咚咕咚—— 水声异常刺耳。 “这是水墓,这里要被淹了,快跑——”阿松在惊骇中第一个反应过来。 阿松是盗墓贼,他这些年跟着五爷盗了不少古墓,什么机关都遇到过,虽然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水墓,但也听一些老盗墓贼讲起过,说一旦进入了水墓不及时逃跑那绝无生还可能。现在看到眼前这一幕,阿松怎能不知其凶险。 阿松开始跑,还处在坑里准备找密道的那些女人也开始疯了一样朝平台上跑,可是墓门被紧闭,根本跑不出去,一时间只得砸门撞门,枪声哒哒哒哒哒哒的不停扫射墓门,想要把墓门给扫开。 叫骂声,惊呼声,枪声夹杂在一起充斥着整个墓室。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个闪电般的声音夹杂在了吵杂的墓室里:“时空转移——” 这闪电般的声音很大,几乎一瞬间压制住了墓室里所有的声音。 静了,一切都静了。 墓室里所有人齐刷刷将目光投向了平台边缘那席地而坐的男人,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怀里抱着九月的秦白。但见此时的秦白将手举过头顶,手里握着一支钢笔。 别人不知道,但秦白知道,他知道自己的钢笔是什么来头,是外太空超前智能,别的技能不说,就是这超时空转移的技能可是他秦白亲身体验过,那震撼心灵的体验至今还记忆犹新,所以现在不使用这个技能逃生,还待何时? 然而,瞬间安静的墓室里什么都没有发生。 众人看白痴一样盯着他秦白,最后还是石芳说了这么两个字打破了沉默“傻逼”。 短暂的沉默被打破,被瞬间压制的吵杂喧闹再一次被点燃。叫骂声,呼救声,枪声不绝于耳。 在刺耳喧闹声中的秦白一动不动,他完全傻了一般这么坐着,这么看着手里的钢笔。他想不通钢笔为什么不帮自己?为什么不把自己瞬间转移?是因为人多眼杂,还是因为自己没有做它提出的任务反而还被自己愤怒之下将它扔掉而赌气? 秦白想质问钢笔,可是钢笔既然不应自己,自己质问又如何呢? “你怎么了?”怀里虚弱的九月望着他。 呆住的秦白将目光落在了九月脸上,他没有说话,就这么与九月对望着,就这么看着她这张越来越白的容颜,他不甘,难道就这样和她一起死在这里吗? “傻瓜……”九月吃力的瞟了一眼秦白手里握着的那支钢笔,又回眼望着他秦白,好笑又好气的说:“那是钢笔,你以为是什么?……”说着说着一滴泪就溢出了九月的眼眶,她闭上眼将头埋在秦白怀里,轻轻的说:“死吧,就这样死在一起,也是好的……” 秦白的眼眶一下子红了,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轻轻地闭上了眼,将头贴着怀里九月的头,一滴泪也从他闭着的眼皮里溢出了出来,滑下脸来,消融在了九月的黑发里。 死,并不可怕! 秦白也不是没有死过。 可怕的是,死的没有一点意义,还因为自己而连累怀里心爱的女人跟着一起死。自责和深深的悔恨夹杂着不甘在秦白心头燃烧,可纵使燃烧了全身又能如何呢? 还不是只有这样等死,只有这样默默的望着。 望着低洼坑里的水位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墓室里的温度也开始随着水位的升高而寒冷了起来,极尽的喧哗刺耳声也逐渐变得熙熙攘攘,似乎知道喊没用,骂没用,子弹更没用…… 荧光棒映照的墓室开始暗了下来,越来越暗,暗得黑呼呼的只有几个星点,那些星点是从水中释放发出,就像月光映照水面一样。那是荧光棒,被水淹没沉在水底的光芒。 深两米的陪葬坑里挤满了六十三副棺材,此时此刻那些棺材全部被水淹没,早已成为朽木一碰就碎的棺木在水的浸泡下成为了一小块一小块,不少棺材都被分解的支离破碎漂在了水面上。 秦白就这么呆呆的看着面前陪葬坑里的水面,他在想这墓室里为什么没有密道?为什么没有太岁?难道之前萧阳和仙儿根本不是被困在这里,而是另外一个地方? 可是矛盾点又来了,从探测仪上探测到的一切来看,这庞大的地下迷宫,除了这个主墓室有空间外,根本不存在别的墓室,要困人只有这个墓室,可找遍了墓室所有地方,根本没有密道,这怎么解释? 究竟是自己推测错了,还是因为没有仔细寻找?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疑问:“你们看,水好像没上升了哎……” 众人寻声一看。 果然,深两米的陪葬坑里的水在一米五左右的高度就不上升了,一眼看去,面前就仿佛是一个小池塘。只是这个池塘有点特别,不是养鱼的,而是养着一具又一具千年古棺。 众人由之前的惊慌转变为了好奇,在长长的松了口气后,开始仔细观察坑里的水究竟有没有在继续上升,结果显示,真的没有上升了,这怎么回事? 墓室里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开始狐疑了起来,纷纷猜测这不是水墓吗?为什么水不上升了?这还能淹死人吗?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阿松,面对众人的目光,阿松也一脸茫然。 秦白,秦白这个时候也纳闷,心中也发出了疑问,水位为什么不涨了?是存放的水不够?还是守墓人发慈悲关了墓中机关的水闸?恐怕都不是,因为既然守墓人开启了这个机关,就一定不会轻易关掉,同时既然想用水淹死自己这些闯入者,那么存放的水就一定够。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不是水墓,突然出现的水恐怕另有蹊跷,什么蹊跷呢? 忽然,秦白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望着水面的目光开始聚焦了起来,变得犀利而又深邃。他突然摸出了手机,看了一眼日期和时间,发现今天是这个月的农历十五号,时间是凌晨三点半。 看着这个日期和时间,秦白心里有数了。 怀里的九月发现秦白不对劲,因为她见到秦白的嘴角上扬起了在笑,她吃力的问:“你为何发笑?” “我想我破解了所有谜题的答案。”秦白控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望着怀里的九月,他笑着问:“你知道汐吗?” 秦白的话,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好奇的看向了他秦白。 九月不明白秦白为何这个时候提汐,脸色惨白的她就这样望着他秦白。 “汐,是潮汐的汐。”秦白含笑冲九月轻佻了一下眉:“还不明白吗?” 九月轻轻点头,她有点吃力的说:“我知道,我记得潮汐是和月亮、太阳对地球的引力有关系,每当农历的初一或农历十五,地球、月球、太阳的位置基本上在同一条轴线上,其二者的引潮力相加,形成较强的引力,使地球上的海水涨得较高。可是……”九月轻轻摇头不惑的问:“这海水涨潮与这里有什么关系?这里又没有海水。” “当然有。”秦白斩钉截铁的说:“潮汐通常被人理解为海潮现象,但是真正的潮汐是包括气潮和地潮,由于海潮现象十分明显,且与人们的生活、经济活动、交通运输等关系密切,因而习惯上将潮汐一词狭义理解为海洋潮汐,忽略了气潮和地潮。而这里出现的水就是地潮引起的地下水上涌,换句话说这千年古墓下面有一条地下暗河。” “你的意思是说陪葬坑里的水是地下水?不是水墓机关?”阿松好奇的问。 秦白看了他阿松一眼,轻轻点了一下头,随即看着怀里的九月笑问;“不知道你还记得从徐村出来,我给你说过的一句话吗?” 从徐村出来,一路上秦白说了很多话,九月不知道秦白究竟指的那一句话。 “就是我给你说我在徐村发现了每家院子里都有一口水井,全村那么多户人家,每家一口水井,这得需要多么丰富的地下水资源?所以这一带地下肯定有一条很大的地下暗河。”秦白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锐利,盯着眼前陪葬坑里的水,一字一句的说:“徐村每家每户都不喝自来水,只喝井水,还不得病没诊所,那么那井水必有古怪,之前猜测井里有太岁,而水又是来自地下暗河,是不是就说地下暗河里有太岁呢?” “什么?”众人脸色微变。 “我一直相信我推测没有错,可没有错为什么没有在这墓室里找到太岁和密道?所以我敢肯定,萧阳和仙儿肯定是利用这地下水逃出升天,在地下暗河里找到了太岁,因为饿而吃下了太岁,还带走了一个回家。换句话说……”秦白加重了语气:“密道就在水里。” 第198章 冰凉暗河 秦白的话有理有据。 虽然众人对秦白的话持将信将疑的态度,但目前的处境似乎只有这一条路,也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秦白的推测上。 现在要做的就是,怎么才能找到那条隐藏起来的密道。 等!这是秦白的答案。 在秦白看来,地潮既然有涨的时候,那么必有退的时候,这个时间不会持续太长。实际上,也不得不等,因为现在深一米五的水坑里,别说找密道,就算找到了,里面也全是水,也根本逃不了。 幽暗的墓室里,众人在平台上或站或蹲焦急的等着,目光几乎全盯着坑里的水面,心里的声音在咆哮:消啊,消啊,尼玛消啊! 抱着九月的秦白这个时候也饿了,从背包里取出了饼干开始吃了起来。这次带了很多压缩饼干,就是担心一旦被困也好有吃的有喝的。石芳这些女人不经秦白同意,也开始分秦白包里的饼干,秦白也不敢说什么,毕竟人家人多,何况人家还有枪,而自己脚被子弹咬了一口,完全是劣势。 整个幽暗的墓室里都是咀嚼饼干的声音,这是古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诈尸在咀嚼骨头。 “别光吃,喝点水。”秦白拧开了矿泉水瓶盖,将水凑到怀里九月的嘴前。 嘴里咀嚼着秦白喂来的饼干,她轻轻摇头。 “不喝水不噎的慌吗。”秦白再一次把水凑到九月嘴前。 “我不敢喝。”九月虚弱的说。 不敢?秦白不惑的望着九月:“为什么?” 九月的嘴唇都开始干裂起皮,她望着秦白有点不好意思的轻声说:“我,我怕上厕所。” 秦白沉默了。 九月说的是真的,因为人平时都是站着或蹲在方便惯了,一旦躺着方便除非失禁,否则根本方便不出来,最后将膀胱撑得很大很疼很难受。何况现在九月的肾被伤,情况更加严重,别说站,就是能不能蹲都是一回事,何况周围还有这么多人,所以九月打死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出糗。 “没事,不是有我在吗,你看你嘴皮都干裂了。”秦白不忍的将水又凑到了九月嘴前,见她还是摇头。没办法,秦白也只得用水淋在九月的嘴上给她湿润嘴皮:“你坚持一下吧,我会尽快带你出去,相信我。”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阿松突然喊:“水开始降了。” 墓室里所有人都齐刷刷盯着陪葬坑里的水,果然在开始一点一点降。这降水不仅仅是代表可以在陪葬坑里找密道,还代表秦白的推测一点都没有错,这就是地潮引起的地下水上涌。 陪葬坑的淤泥下面似乎有一个吸盘,没一会儿就将水全部吸走,只剩下了满坑的淤泥。 水消失了,之前被水淹没在水底的荧光棒再一次有了光辉,将墓室给映亮。映亮的墓室里,坑里的那些淤泥像泥羹一样湿嗒嗒,那些被打开的棺材也盛满了水,浸泡着里面的尸骸。 “把淤泥挖开。”秦白急说。 其实不等秦白说,就有几个女人跳下了坑里,踩在淤泥上开始搬棺材。因为坑里挤满了棺材,要挖淤泥就不得不搬开,而这些棺材经过了千百年来的地下水涌上来浸泡腐蚀,早已腐朽,一搬就裂就断,何况这些女人手脚重,才不管这是什么古墓,几乎都是用脚踹,用铁锹打。 在这样的暴力下,好几副棺材连同里面的尸骸都被破坏散架。最后十几个女人的疯狂寻找下,在西北角发现了一个很深的淤泥层,于是开挖,在挖的时候还挖出了好几块不规则的大石头。 看着那些石头,秦白不用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那肯定是守墓人发现萧阳和仙儿挖了个洞从地下暗河逃走,他们是盗墓贼,挖洞根本不在话下。守墓人发现后于是愤怒之下搬来石头将那入口给赌上,只是怎么堵都会留下缝隙供地下水涌上来。 洞挖开,哗啦啦的水声就清晰的从洞里传了上来,所有人都听得真真切切。 石芳等人对望了一眼,就陆陆续续从挖开的洞口爬了进去,阿松扶着大毛紧随其后。没有人管秦白,反正这个时候,谁还管你秦白死活,对此,秦白也不说什么,他跛着脚抱着九月下了坑,站在洞前,秦白将九月放了下来,对她说:“你先待着,我下去看看情况。” 刚要往下钻,秦白就发现九月拉住了自己,回头看向她,冲她一笑:“放心吧,我一会儿就回来,不会丢下你的。” “你,小心一点。”九月认真的说。 秦白点了下头,就钻了进去。 这条通道幽暗狭小,只供一个人在里面爬行,里面全是淤泥。这条狭长的通道肯定是萧阳和仙儿为了到达地下暗河而挖的,为了逃出生天,真够难为他们的。 秦白在里面爬行了大约七八米的距离后,就爬出了这条幽暗狭小的通道,出了通道就是一条宽两米的暗河,流水声更加的清晰,哗啦啦的流淌着,同时温度也更加寒冷。而石芳等人就趴在暗河里,不知道往哪儿走,因为不知道暗河上游是出路,还是暗河下游是出路。这条暗河虽然宽两米,但不高,只有四五十公分高,在里面只能趴在寒冷的水里,潮汐退后的水只有二十公分高。 “都别趴着了,都往下游爬。”秦白催促了一声,就掉头往回爬,去接九月。 回到墓室里的秦白,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光着上身的他让九月趴在自己的背上,然后用脱下来的衣服将九月绑在了自己身上。因为下面的通道只能供一个人爬行,而九月后腰疼痛之下根本动弹不得,让她爬无疑于加重伤情。 “这,这能行吗?”九月担心的说:“要,要不,就别管我了吧。” “胡说什么。”秦白喝了她一声,绑好后就开始往下爬,同时提醒:“别抬头,紧贴着我。” 就这样,秦白像一条鱼一样背着另外一条鱼在幽暗狭小的通道里一点一点蠕动爬行。 在爬行中,秦白的脸几乎埋在了淤泥里,就怕身上的九月撞在洞顶而磕着碰着。趴在秦白背上的九月此时眼眶有点湿润,虽然周围的温度极其寒冷,但有身下这坚实的身体驮着,很温暖很踏实,泪滴落在了秦白的脖颈上,她亲吻上了秦白的脖颈,含着泪微泣着小声说了这么三个字“我爱你。” “谁?”一个回音突然在暗河里惊起。 第199章 石壁里的声音 千年古墓下面是一条湍急的暗河,河水冰冷刺骨。 在这样一条蜿蜒崎岖的冰冷暗河里,不知尽头通向哪里,一路上还有许多支流,而前方永远是黑呼呼的,就仿佛这个地下暗河是某个生活在地下世界的大型生物的血管,他们如一个又一个单细胞游走于这个地下大型生物的身体里,一点一点逼近死亡。 这条地下暗河是她们唯一的希望,也是唯一的生路。 “你们怎么不走了?”幽暗且冰冷的河水里,驮着九月的秦白追上了石芳等人。 在哗啦啦的水声中,几束手电从前方射了过来,秦白立时闭上了眼。 “没路了。”阿松的声音在前方响起,伴随着回音。 驮着九月来到前方尽头一看,发现在几束手电光的照射下,前方是一个石窟窿,窟窿怪石凸起斜着向下不知道通向哪里,暗河里的水就沿着这石窟窿边沿顺流而下,最后消失不见。 秦白知道古墓就在地下三十米位置,方才又下了这暗河估计有两米,这暗河还是斜着向下,又是一两米,来到这里的石窟窿又往下,差不多至今为止已深入地下快四十米了,这tm到底通哪儿?前方真有出口?还是说出口在上游? “之前是谁在喊谁?”从石窟窿收回目光的秦白投向了周围的石芳等人,因为在他带着九月爬进暗河的时候,清晰听见了有谁的回音喊了一个字“谁?”,既然喊谁,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人。 众人都摇头,都将目光投向吴英。 “我,我喊的。”吴英现在还有心有余悸,由于她爬在最前面,所以在她距离这石窟窿还有三四米的时候,突然见到石窟窿边缘有个黑影闪过,吓了吴英一大跳,从而惊喊了起来“谁”。 “黑影?什么样的黑影?”秦白皱起起了眉头。 “就她一人看见,我们跟上来,鬼影子都没有一个。”一个女人在旁边说。 秦白没有理这个女人,他就盯着吴英。 “我也不知道,那黑东西就在这石窟窿边缘一闪就过了,很小,像是一个皮球,又像是一颗人头,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或许我看花样了吧。” 一闪而过的人头!秦白心中一紧。 “别纠结这些,我看那就是生活在这暗河里的鱼呀什么的,还是赶快想办法现在怎么办,是继续爬,还是掉头往上游爬。”阿松不耐烦的说,在阿松看来这地下暗河里那有什么人头,肯定是一些地下生物。 秦白没有说话,他就这样驮着九月趴在冰冷的水里,盯着眼前的石窟窿,最后闭上了眼,竖起耳朵听着石窟窿里面的声音,忽略周围这些女人的争论声,专心听着来自专属这地下世界的声音。 幽暗的暗河里,秦白听见了水冲流石头的声音,还有滴答、滴答的滴水声,以及那些微不可闻的蠕动声,忽然,秦白隐约听见了奇怪的声音,他赶紧朝周围的女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 周围的这些女人被秦白这一声嘘,搞得嘎然停止了争论声,因为她们虽然与秦白有过节,想杀之而后快,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内里相斗对谁都没有好处,何况她们也知道秦白有点手段,无论是敏捷的思维和是魔鬼一般的洞察力都不是她们所能比。现在见秦白朝她们做噤声手势,那么肯定是他发现了什么。一时间所有人屏息凝气。 突然静下来的石窟窿边缘,除了涓涓水流声,就是众人的呼吸和心跳声。 竖着耳朵仔细听的秦白,隐约听到了来自这个地下世界不同寻常的声音,极小极小,很难分辨是交谈声,还是喘息声……还是走路声。 秦白以为这都是他的错觉,却在忽然间,背上的九月轻颤了一下身体,她也隐约听见了,她声音很小很小的在秦白耳边说:“好,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走路。” 这一刻,秦白确定了自己没有听错,确实有声音,而且这声音不是来自石窟下面,而是来自……墙里。九月也听见了。 其实这个时候不仅仅是九月听见了,周围的这些女人都听见了。一个一个都提起了心,绷起了神经。 在这压抑恐慌的气氛中,秦白想幽默一下,于是他敲了敲旁边的石壁,大声的问道:“隔壁有人吗?” 背上的九月一下子伸手进冰冷的水里抓起了一块石头,她很理性,也很机灵,换一个女孩子,这个时候会死死抱紧秦白的脖子,而抱紧男人是没用的,如果打斗起来,这样做反而会削弱了男人的一半战斗力,何况这个时候秦白是趴在水里的,背上还有九月压着,根本没有战斗力,所以真要打斗起来,秦白一点用处都没有。所以在这关键时候,九月很理性,哪怕她自己现在也只剩下了半条命。 九月反应过来后,石芳她们这些女人才慢半拍反应过来,拉的拉枪栓,喀拉喀拉,摸的摸匕首,全是一幅如临大敌的准备。要知道这里是未知的地下世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大战一触即发,死寂一般没有任何声音。 秦白死死盯着旁边的石壁,他敢肯定那声音就是来自这石壁里面,可是这石壁他看了看,是那种很坚硬的石头,不可能是空心,所以里面不可能藏人,可为什么还有声音呢? 这个时候秦白指了指石芳她们这些女人手里的手电,示意把灯关掉。 暗河里顿时一片漆黑。 这个时候,九月的一只手抓住了秦白的手。秦白想她是在担心一转眼,就在地狱般的黑暗中走散吧,秦白也抓住了她的手,这样,至少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知道对方的位置。 秦白轻轻的将耳朵贴在了坚硬且冰冷的石壁上。 关掉手电有两个好处,第一,如果在这个狭小的世界里真的有第三方,那么就得把自己藏起来,第二,没有了光,人的耳朵会更加灵敏。 秦白在坚硬且冰冷的石壁上贴了几分钟,那声音稍微清晰了一点,似乎来自冰窖里,颤巍巍的,极其阴冷:“你们来做客,都到家门口了,怎么不进来啊?” 第200章 萧阳? 听着这个阴冷的声音,秦白的耳朵下意识离开了坚硬且冰冷的石壁。 秦白想逃,可马上又意识到即使逃出这暗河回到那千年古墓,又能逃得出去吗?墓门被人关了,何况自己背上还有九月,如果对方立即冲破石壁显现狰狞的面目开战,自己和九月根本逃不了,所以唯今之计只得留下,还要镇定下来,不要让石芳等人看出来自己慌了而立马逃,那样就真的剩下了自己和九月这孤家寡人了。 秦白是不信鬼神的,他就不信了,不信这石壁里这阴冷的声音是某种脏东西,所以他立马喝了一声:“装神弄鬼,看老子不把你逮出来。”这句话不仅仅是秦白为了给自己壮胆,还是为了镇住局面,让众人有底气不至于落荒而逃。 果然,秦白的话刚落,就响起了一阵枪声,伴随着手电光打开。枪声哒哒哒哒哒哒射击在石壁上,回音更是嗡嗡作响,子弹壳和子弹头咚咚的落在水里。 秦白这个时候在想,石芳这些女人也真够强悍的,逃狱抢枪就抢吧,居然还弄到了这么多子弹,要知道从迷宫里就看到她们扫射,紧接着就是墓室里对着墓门扫射,现在又是一阵扫射,仿佛有打不完的子弹,尼玛,秦白算是服了石芳这些女人。 枪声过后,石壁并没有打穿,只是在上面留下了数不清的弹孔。 一个个都额头冒下了冷汗,哪怕都趴在这地下暗河里冰冷的水中。这都是给那个阴冷的声音吓的。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人颤巍巍的问。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秦白镇定了一下心神说:“我是不信鬼神的,不知道你们信不信,现在我推断刚才的声音应该是守墓人的,既然她出现了,那么附近就一定有出路,或许就在这石窟窿下面。反正现在退也是死,待在这里肯定也会被困死,往下继续走,虽然不说一定是生路,但起码有希望。所以你们谁愿意下去探路?” 手电光的映照下,石芳这些女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说话,都不愿意下去探路,毕竟谁tm知道下面有什么东西等着她们。对于这一幕,秦白眼眸寒了一分,这些女人有时间,但自己没时间,因为多耽搁一分钟,九月的生命就多一分危险。 “看来你们都不愿意下去,那我就勉为其难,不过为了我的安全考虑,你们得给我一把枪。”秦白看着石芳说。 现在这个局面也只得这样,因为谁都知道僵持下去对谁没有好处。不过石芳留了个心眼,因为她知道秦白太狡猾了,一旦下面真有路,手里还有枪,就一去不回怎么办?对此,石芳将九月扣留下了,还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你背着人下去不方便,我们帮你照顾。没意见吧?” 草泥马!秦白想骂娘。 没人愿意下去,又不想耽误时间的秦白,最终只得同意,不过同意之前瞪着她石芳和扫了周围这些女人一眼,不带丝毫感情的说:“人我可以留下,但我回来的时候,她要是少一根头发,我发誓,你们会付出你们所承受不起的代价。” 石芳轻哼了一声,似乎不屑。 秦白没有在看石芳,而是将背上的九月放了下来,九月抓着秦白的手,似乎不愿意秦白离开她。秦白轻轻拍了拍九月的手,轻声说:“放心吧,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一会儿我就会回来。安心待在这里。” 嘱咐了九月,秦白就拿着冲锋枪,看了一眼眼前朝下不知道通向何处的石窟窿,沉了口气,就头朝下一点一点沿着凸起的石头爬下了黑呼呼的石窟窿。 “小心一点。”九月望着爬下去的秦白喊。 这个石窟窿是斜着朝下,前面黑呼呼的,用眼看就能看到三米深,至于三米深的后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了。一手拿手电,一手拿枪的秦白在石窟窿里回头看了一眼九月,冲她微微一笑,就转过头来继续一点一点往下爬。 身下的石头被地下水常年冲刷而变得很光滑,秦白沿着水流朝深处一点一点爬着前进,当爬下了这个三米深的石窟窿后,手电光一照,见到前方是一条斜着向下的低矮河道。秦白朝前爬了十来米,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问询声,是石芳的声音:“秦白,秦白——” “怎么了?”秦白回头朝看不到来路的方向问。 “没事,就看你死没死,死了,我们好赶紧撤。”石芳不加掩饰的说。 尼玛!秦白狠狠地瞪了一眼来路方向,然后回过头来继续往前爬。 老实说,此时秦白心里也有点害怕,毕竟这未知的地下世界究竟有什么东西,他也不好说,尤其还经过了之前那阴冷的女人声,虽说那句话听不出什么恶意,但那语气阴冷,也知道恐怕来者不善。同时秦白也有点兴奋,因为他的职业是侦探,就仿佛是一个医生面对一台凶险难料的手术,那感觉又紧张又刺激。 爬着爬着,秦白就发现这条低矮狭窄的暗河道开始拐弯,一连拐了好几个弯后,突然在前方有了光点,那光点很小很小,就仿佛是站在很远的地方的一个人拿着手电朝他秦白照,但更像是黑暗中的一只眼睛死死盯着他。 “谁?”秦白趴着不动,绷紧了神经死死盯着前方那个光点。 那个光点没有丝毫移动的迹象,似乎是死的。 秦白纳闷,又等了一会儿,那光点依然没有动,更没有消失。对此,秦白心跳开始加速,他隐约有个感觉,前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是谁?是那一直未曾露面的守墓人? 想着想着,秦白就握紧了手中的冲锋枪,开始继续爬。 随着越来越接近,那光点开始逐渐大了起来,就像是某个东西发现了有人接近,目光睁大了。当秦白从这条低矮狭小的暗河道爬出来后,眼前是赫然开朗,也看清了那光点是什么。 那光点是一盏灯,距离自己大约十米远的地方,一盏挂在一颗树枝上的玻璃罩提灯。 这里怎么会有灯?是死人灯还是……有人住在这地下世界? 秦白慢慢的从冰冷的河水里站了起来,手里的冲锋枪是死死握着,随时准备朝突然出现的某个东西开枪。但秦白此刻更愿意相信的是这里住着人,多半是守墓人。 站在河水里,河水淹没在秦白的小腿位置,不算深,水流也不湍急,仿佛这里是暗河的缓冲区域。秦白没有动,就这样站在冰冷的河水里,他开始打量这突然开阔起来的空间。 这个空间是一个不规则的圆形,直径大概十五米左右,周围的边上还有凸起的石头。距离穹顶约莫三四米高,穹顶上倒垂着一根又一根钟乳石,就仿佛是一根一根钢刺,随时会落下来,将人扎透。 暗河几乎把这个空间的地面全部淹没,唯一没有淹没的只有距离自己十米远的那片三四个平方的碎石区域,在那个区域里有两颗显眼的树,每一颗几乎都有大腿粗,相距不过一米五左右,树荫都连在了一起,而那盏灯就挂在其中一颗树的树杈上。 这可是深入地下快四十米的暗河,这里怎么会有树?就算这里水草丰茂,没有阳光的滋润,怎么可能长树,何况那两颗树枝繁叶茂。这,这太不可思议了,莫非……秦白突然想到了太岁,因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现太岁,如果说在地下世界里没有阳光的滋润就能生长一颗枝繁叶茂的树,那么无疑是太岁的功劳,恰巧自己也推测太岁在地下暗河里。 “秦白。”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秦白被这个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手里的冲锋枪下意识指向了声音的源头,那是一棵树,严格的说是树后面突然走出来一个人。这个人直勾勾的盯着他秦白,嘴角勾了一抹笑。 那抹笑在秦白看来极其诡异,秦白绷着神经黑着脸,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这个人,眼里似惶似恐:“你,你是谁?” “嘿嘿。”那人阴阴地笑了起来,直勾勾盯着他秦白:“你不是来找我的吗?” “……什么?!”秦白整个人一僵。 这人什么意思?秦白仔细端详起了这个人,发现这人身高一米七八左右,三十多岁的样子,皮肤白净,穿了一套黑色西服,里面是白衬衣,风度翩翩,整个人直挺挺站在那树前……这,秦白努力的在记忆里搜寻有没有见过这个人,确定没有,但他既然说自己是来找他的,加上五爷所描述的,难道此人就是所有人一直在找的……他。 “萧……阳?”秦白难以置信的试着叫了这个名字。 那人没有应,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直挺挺站在那儿直勾勾盯着秦白诡笑,就像是一具行尸。 忽然,树后又走出来一个人,这人来到男人身边也直挺挺站着,也直勾勾盯着他秦白诡诡的笑:“欢迎远到的客人。” 第201章 来龙去脉 两年前的一天,萧阳和五爷他们趁着夜色进入了古墓。 地下迷宫里,萧阳和仙儿追黑影,追着追着就突然被人从后面出现给打晕,当醒来的时候,已双双躺在了漆黑的墓室里。 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墓室里没吃没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只有一副又一副棺材陪着他们绝望。 一天过去了 两天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两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墓室里细微的声音,他们以为是幻觉,仔细听,用微弱的手电光一照,是水,墓室里进水了。 墓室里怎么会有水? 萧阳和仙儿在虚弱中发出了疑问,最后确定多半是地下水,既然附近有地下水,那就说明这墓室不是封闭的。就这样两人开始在陪葬坑里挖,挖了很多地方,最后在西北角确定了水源最大。 不知挖了多久,两人的手指竟是血迹斑斑,为了逃生已顾不得这些。 终于在挖了不知道多久之后,挖了一条十来米长的通道,通向了一条地下暗河。看着这地下暗河的那一刻,两人相拥而泣,咕咚咕咚的喝着暗河里的水,他们太渴了,太饿了,哪怕冰冷的河水仿佛要将他们的五脏六腑冻僵也不管了。 稍稍以水充饥了一下,两人就开始沿着暗河下游爬,一路爬,一路扶持,爬下了石窟窿,来到了开阔的地下溶洞里,在这里他们终于可以站起身来了,可是他们没有发现出路,这溶洞里没有任何出路,倒诡异的出现了两颗枝繁叶茂的树。 两人相互扶持着朝那树走去,想要看看为什么这地下世界里会有树,忽然间,萧阳在河水里的脚踩到了一个软棉棉的东西,像是尸体,吓得萧阳一个后退。 待用手电光一照,朝水里一看,冰冷的河水里躺着一个雪白色的东西,像是一块石头,又像是一块不规则的大豆腐,被踩了一脚变得扁扁的。萧阳将手伸进河水里将这东西抓了起来,拿在手里滑滑的,嫩嫩的,不是豆腐更不是石头,也更不是什么生物的尸体,反倒有点像猪肥肉,又闻了闻,无色无味。 突然,仙儿又发现了一个,这一个是蜡黄色的,浑身像是布满了皱纹一样很难看,也是软软的,滑滑的。 紧接着他们又发现了,一个又一个被浸泡在冰冷的河水里,几乎占据了整个溶洞的一半面积,到处都是。颜色各异,形状各异,诡异至极。 更让萧阳惊奇的是,当他把手里像豆腐一样的东西扔掉后,他发现自己血迹斑斑的手指竟然没有血迹了,伤口也全部愈合,仿佛从没有受过伤,从没有用手挖过洞。旁边的仙儿也睁大了双眼,一时间两人在暗河里你望我,我望你,说不出话来。 最终,两人齐刷刷将目光锁定了河水里的雪白东西。 果然,仙儿将水里的东西抓起来拿在自己手里,隔了一会儿扔掉,她的双手也没有了伤口。 这是什么东西?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愈合伤口。 萧阳和仙儿两人虽然没有研究出这是什么东西,但他们知道这东西绝不是一般的东西,不说是什么神品,但肯定价值连城。加上两人又极度饥饿,很想吃东西,不过为了安全考虑,萧阳先用手撕了一点放嘴里试着吃。 有嚼劲。 无色无味,很淡。 吃起来像咀嚼猪肥肉,但肥而不腻,咽下喉咙后,喉咙一阵清爽。 可以吃。 虽然也担心吃了后不安全,但既然能愈合伤口,那么肯定也不是什么坏东西,于是极度饥饿的两人为了生存,开始在冰冷的河水里收集了一个又一个雪白的东西,然后搬到那两颗树下,两人坐在树下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两人吃了很多很多,似乎越吃越好吃,吃不腻一样。 最后两人肚子胀胀的才停下了嘴。还别说,吃了这么多,整个人都感觉神清气爽,腰不酸腿不疼,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真是难得的好东西。最后两人一抹嘴,开始寻找出路。 这个地下天然溶洞里的暗河缓冲区,有七八条通向外界的地下暗河通道,几乎都被水淹没,全在水底,所以要确定那一条是正确的通向外界,就得需要一条一条摸索。恰好萧阳与仙儿两人都熟悉水性,两人开始分头寻找。 一条一条的排除中,两人回了好几次溶洞,也靠河水里的雪白东西补充了好几次体力,最终两人终于确定了一条能通向外界的地下暗河通道,在走之前,两人还一人踹了一个雪白的东西走。只是在潜水的过程中,仙儿身上的东西掉了,就只剩下了萧阳身上的。 从暗河里逃出升天后,两人是难掩心中的激动,这劫后余生的感觉真畅快。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因为劫后余生感到兴奋,所以两人在出来后就不自觉间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滚了一次床单。 还好是因为在晚上,没有人看见,也没有体会到害怕阳光这个后遗症。 但是,在完事之后,萧阳闻到了阵阵肉香,仙儿也闻到了,两人起初还以为是附近有人在炖肉,结果仔细查找,最后两人不约而同指向了对方的身体。那肉香就是对方身上的汗味。 这是怎么回事?萧阳和仙儿两人第一次有了不安的感觉。 由于没有其它症状,所以两人虽然不安,但也没有当回事,也许是在地下暗河里待久了所残留在身上的。就这样,他们带着那个从地下暗河里弄出来的雪白东西回到了a市。 回去后,萧阳就开始联系五爷他们,谁知道怎么联系也联系不上,正觉得起怪的他,仙儿突然在网上查到了那个东西是太岁,因为根据网上描述的太岁特征,和他们所带回来的东西,几乎相差无几。 他们吃了太岁! 随后的时间里,各种症状就在两人的身上体现。首先是怕出门怕见阳光,紧接着性情暴躁仿佛身体里有千万只蚂蚁在挠心,更重要的是仙儿仿佛变成了一个荡女,而萧阳也一样,时刻燥热难耐,几乎两人每天都在家里啪啪啪。 厨房啪啪啪。 客厅啪啪啪。 楼梯啪啪啪。 地下室啪啪啪。 沙发上啪啪啪。 几乎能躺人的地方,都有两人啪啪啪的身影。 除了啪啪啪根本干不了别的事,这样的日子本说是莫大的幸福,却每天如此这样就是一种折磨,地狱般的折磨。而且两人身体开始越来越消瘦,就剩下了皮包骨,加上身体突然敏捷。这样的他们就仿佛是两只猴子住在人类居住的别墅里。 人不人,鬼不鬼。 最后两人敢打赌,一定是吃了太岁才会这样,于是两人开始四处求医问药,可都没有结果。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两人因为性情暴躁而开始相互打架,几乎每天都会打上一两架,根本控制不住。 好在有那个太岁在,可以用那太岁愈合伤口。 只是在某一个晚上,一个小偷光顾了那半山腰别墅,听到了萧阳和仙儿的谈话,还亲眼见到了他们用浸泡在盆里的太岁愈合伤口,这太神奇了。只是萧阳是盗墓贼,加上吃了太岁,身体更加灵敏,所以发现了那小偷,吓得那小偷一溜烟就跑了。而那小偷就是孙泰材。 又过了几天,萧阳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解铃还须系铃人,于是和仙儿一起再次来到了这座千年古墓下面的地下暗河里寻找答案。最终无果。 当两人怀揣着绝望的心情回到家后,惊愕的发现浸泡在盆里的那个太岁不见了。 孙泰材自从偷听了萧阳和仙儿的谈话,见识到了那太岁的神奇后,就惦记上了,整天整夜的睡不着觉,在他看来那东西一定可以卖个大价钱。于是趁萧阳不在家,他潜入了别墅偷走了那个太岁。这也就有了后来的事,更有了这一场牵扯无数个家庭,遍及全国多个省市的大案,也更加有了秦白的插手。 发现太岁不见了,萧阳第一反应就是那晚被自己发现的那个小偷将其偷走了,该死的。 没有了太岁,萧阳和仙儿两人平时打架的话就没有东西来愈合伤口,但他更担心的是太岁一旦流传出去被别人误吃了怎么办?那不是作孽吗?加上又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那个小偷,于是萧阳就留了一封信在客厅的茶几上。 反正平时没有什么人来萧阳家,如果来,也肯定是有事,而且萧阳是盗墓贼,他不想自己的去处被人知道,于是就没有说去了哪儿,只是让来者在家等。这也就有了石芳等人住在萧阳家的一幕,一切都是为了等萧阳,可这一等,就是无期。 之所以说无期,就是因为萧阳带着仙儿又一次来到了这地下暗河,就算找不到拯救自己的方法,也要在弄一个太岁回去研究以作不备之需,只是他们还没有进入地下暗河就碰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的出现,将萧阳和仙儿留在了这里。 第202章 冤有头债有主 将萧阳和仙儿留下的不是别人,正是哪个守墓人。 严格意义上来说,守墓人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徐村。 春秋战国时期,人们都是以国为姓,比如宋国姓宋,赵过姓赵,而徐国自然也姓徐。 当年徐王章禹被灭国后,带着残兵败将来到了楚国境内,在这里建立起了一个小王国,这里是平原与山区的交界处,前可进驻平原与繁世相接,后可退至山林躲避追杀,可以说这里在当时就是一个世外桃源。 现如今在j市当地,很多人都姓徐,尤其是这个徐村。 古墓里那六十三副棺材里的美人,不是后来因为吃了太岁绝望而自杀的,而是真的是给徐王章禹陪葬的。徐王章禹这个人荒淫无度,又残暴嗜血,来到这里后虽然不能穿金戴银和锦衣玉食,但女人不能少,就将当地的一些纺织女抓进了自己王宫供自己玩乐,给自己纺织最华贵的衣服。死后为了让她们继续伺候自己,就在临死前下了一道命令,赐予这些女人有毒的香瓜,让她们吃下,随后跟着自己一起进入了坟墓。 经过千百年来的历史长河碾轧,几乎没人知道这段发生在两千五百多年前的封建制度下的悲惨残酷往事。但徐村人知道,因为在徐村里有本族谱,上面清清楚楚记载了各种各样的事。同时在那族谱上面还记载了这么一件事,说当年给徐王章禹建陵的时候,工匠就发现了地下有暗河,暗河里有肉灵芝。 太岁在古时候被称为肉灵芝,是一种大补神品,难能可贵。为了能占有这些肉灵芝供死后使用,徐王章禹下令将自己的陵墓建在了这条地下暗河上面,同时为了防止想要偷盗那些肉灵芝的人,特意在陵墓周围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地下迷宫作为防护。 千百年来有不少盗墓贼光顾了徐王章禹的陵墓,只是都被那庞大的地下迷宫给挡在外面,有的虽然进入了主墓室,但运气不好死在了里面,最后被守护陵墓的徐村人给拖出来抛尸荒野,被疯狗撕咬。也是萧阳和仙儿运气好,遇到了每月初一或十五的地潮期,也够聪明,否则他们也定会死在里面,最后尸体被拖走,也就没有了后来的事。 徐村主事的人表面上是村长,实际上主事的是村里辈分最高的徐老。徐老快九十了,留着银白的山羊胡须,精神头十足,每天拄着一个拐杖在附近山岗上都要巡视一番,那天傍晚他在巡视中,碰到了萧阳和仙儿,一看瘦得剩下皮包骨的两人且身上还有肉香味,徐老一眼就看出了玄机。对萧阳和仙儿两人阴冷地说了三个字:脏东西。 萧阳和仙儿一听这老头骂他们是脏东西,性情暴躁的他们就要打这老头,可是还没有动手,徐老的话就让他们僵在了当场,就一句:“你们是不是吃了暗河里的肉灵芝?” 吃了太岁一事,萧阳和仙儿没有告诉任何人,这老头怎么知道?莫非这老头能拯救他们?于是开始对这老头客气了起来,最后跟着老头回到了老头家。 在徐老家中,徐老阴沉着脸对萧阳和仙儿这样说,那些肉灵芝是有灵性的,在徐王陵下面埋了数千年,早已经和徐王的亡灵融合在了一起,那就是徐王的亡灵所化,平时保佑我们徐村水草丰茂且没病没灾,你们倒好,你们吃了肉灵芝就是吃了徐王的亡灵,被徐王诅咒,变成了和徐王一样荒淫无度残暴嗜血,永远生活在黑暗里,人不人鬼不鬼的脏东西。 听了徐老的话,萧阳和仙儿两人脸都绿了。 当然他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可不会相信这种亡灵作祟,但是徐老说的这些几乎和他们身上的症状一模一样,所以由不得他们不信,于是两人急着求徐老给治愈良方。 那治愈良方很模糊,就是让萧阳和仙儿留在村里,与外界彻底断绝联系。为了治愈自己,萧阳和仙儿就这样留在了徐村,生活在了这片土地上,这一留就留到了现在。 那晚村长将秦白和九月安排到徐智辉家后,就第一时间去了徐老家,把这件事告诉了徐老,说村里来了两个陌生人。村里来陌生人本不稀奇,但是徐村这几十年来接纳了很多陌生人,这些人都打着驴友的名义来探口风,然后盗墓。所以秦白和九月被当成了盗墓贼,当初萧阳和仙儿就是这样探的口风。所以呢,村里的人对陌生人到来一事很敏感。 果不其然,秦白和九月第二天离开村后,虽然绕了一个大圈才在天黑后来到美人岗和五爷汇合,但这些早已经被村里的人看在眼里,于是就有了困死秦白他们在墓里一事。也是这个时候,住在村里的萧阳和仙儿才得知秦白来了。 萧阳虽然一直与外界断绝了联系,但并不是说没有接收外面的讯息,在电视里以及网络上都看过关于秦白的报道,所以知道秦白是谁,加上秦白最近破获了石芳等这些女人的案子,这和他有必然的关系,而现在这个侦探又找到这里来了,巧合吗?明显不是,所以萧阳断定秦白肯定是来找自己的,于是他和仙儿就第一时间来到了美人岗,只是还没有靠近,就晚了,因为秦白已进墓,在美人岗上面的是十几个拿枪的女人。 萧阳认识那些女人,从电视里看到过,正是和自己与仙儿一样吃了太岁的人。认出了是谁,萧阳只说了一句话“该来的都来了”转身和仙儿就离开了,沿着暗河潜回了天然溶洞里,等着秦白等人的到来。因为他萧阳相信,秦白他们一定会被困在墓里,而时间又刚好是这个月的十五,有地潮,如果这秦白不是浪得虚名,那么就一定会沿着暗河摸下来。 事实上,正是如此! “原来是这样。”听了萧阳声情并茂的讲述,秦白算是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只是知道了的他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该惋叹还是该同情。最后他扫了一眼在场的石芳这些女人,他盯着萧阳和仙儿说:“所有的事都是因你们而起,现在该来的也都来了,冤有头债有主,我的任务算完成了,你给她们一个交代吧。” 交代,什么交代?萧阳诡诡的笑了。 第203章 起点亦是终 黎明之前,天地潇潇不见五指。 千年古墓地下暗河缓冲区域的天然溶洞里,有一盏挂在树杈上的玻璃罩提式油灯,这盏孤零零的油灯在冰冷的黑暗里就仿佛是指路明灯,吸引了一个又一个孤魂野鬼聚集于此。这些孤魂野鬼在冰冷的河水中或站、或蹲、或找了一块石头而坐。 齐刷刷的目光不约而同汇聚在溶洞中央唯一没有被冰冷河水淹没的一块碎石滩上,在这碎石滩上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这一男一女皮肤光滑细腻白得像纸一样,身上均若隐若现散发出淡淡的肉香,他们是萧阳和仙儿,是所有人一直要找的正主。在他们身后是两颗枝繁叶茂且连在一起的树,油灯就挂在其中一颗树上。 大毛与阿松和萧阳以及仙儿同为盗墓贼,两年后的相聚有很多很多话要说,问长问短各种话题,最后大毛躺坐在树下,一咬牙一狠心用手扣出了自己命根里的那颗弹头,继而龇牙咧嘴从冰冷的河里抓起了一个黑色太岁,放进了他的自己裤裆里,他希望能拯救被秦白一枪打了他命根的伤口。 凉飕飕的太岁放进他自己裤裆的刹那,大毛闭上了眼,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似一脸享受。 “萧阳,你自己给她们一个交代吧。”秦白说完就转身走了,因为案子到了这里,没有他的事了,他该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就是萧阳给石芳等人的交代。 秦白在冰冷的暗河里抓起了一个雪白色的太岁,拖着伤脚淌着河水走向了溶洞角落位置的一块凸起的岩石上,这里躺着九月。 “你拿太岁做什么?”脸色越来越差的九月很吃力的问。 “不,不要,我不要吃它……”九月吃力的抬起手在秦白怀里推开太岁。 “谁说让你吃它?”秦白邹起了眉。 “这太岁可以愈合伤口,放在伤口位置敷一敷就好了,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但通过之前薛雪她们所见,刚才又听萧阳所说,我想这应该是真的。我不想还没有把你带出去,你就……”说到这里,秦白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手里的太岁,他沉了口气又说:“这样吧,为了安全起见,我先放在我脚上试试,如果真的可以愈合伤口,我就给你拔掉后腰上的人骨。” 越来越虚弱的九月没有说话,就这样望着秦白。 也是这个时候,这天然溶洞里嘈杂了起来,声音全来自于石芳和吴英她们这十三个女人,她们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找萧阳,找拯救之法,找治愈良方。可萧阳和仙儿两人面对石芳这些女人的索要和质问,竟默不作声,只是在冲她们笑,这笑很特别,似嘲笑,似同情,似悲哀,更似漠视。 “妈的!”石芳喀拉喀拉的拉了一下枪栓,细长的冲锋枪枪管黑洞洞的指向了树前的萧阳:“说不说,信不信我一枪打死你!” 不只是石芳情绪激动,其她女人也脸色难看地瞪着萧阳。 她们按耐不住要治愈的心,一路所承受的耻辱和煎熬让她们不想在等,在被萧阳这诡异的笑而嘲笑,在她们看来,萧阳和仙儿肯定被治愈了。既然你们治愈了,却不想把治愈方法告诉我们,那你们就去死吧。 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树前的萧阳和仙儿两人面对这些女人那黑洞洞的枪口,似乎丝毫不惧,两人只是对望了一眼,紧接着萧阳嘴角上扬,看着石芳她们这些女人,不急不慢的说:“治愈方法?呵,我也想要,可事实上,按照徐老的说法,我们都是一群,脏!东!西!” 最后三个字是格外加重了语气,是在肯定自己,又似在宣判石芳这些女人。 脏东西三个字让石芳这些女人脸色微变,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就连角落取自己脚上子弹头的秦白也因为“脏东西”三个字而抬眼看向了萧阳。不知道为什么,从萧阳的语气和他那诡异的表情来看,秦白意识到了什么,隐约感到了不安。 身穿白色长裙且披头长发的仙儿,笑着向这些女人问了出来:“知道什么是脏东西吗?” “我们要得是治愈方法,不想听你废话。”石芳冷冷的说。 “脏东西就是垃圾,垃圾你们应该知道是什么吧,没人要的,被人嫌弃的,被人丢弃的废物。”仙儿根本没有理睬石芳的话,她含着笑的目光扫了在场所有女人一眼,她幽幽的说。 “当然,你们也可以理解为鬼啊魂的或者亡灵附身,反正我们因为吃了太岁而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太岁你们都知道是数以万计的大型粘合菌,换句话说我们的身体被数以万计的细菌所侵蚀,所侵占,我们的血肉,我们的细胞,我们的骨髓,我们的灵魂,全都被这些细菌所占领,唯一剩下就是我们的意识,我们就是活死人。”仙儿眼神凌厉了起来,语气更是掷地有声:“这样的我们不是脏东西是什么?!脏东西该治愈吗??又能治愈吗???” 整个溶洞里都是仙儿这怒不可揭的声音! 所有人都被仙儿这番话给震颤了一下心灵,很多人都意识到了什么,可都不愿接受。其中一个女人声音很小,带着点微抖,害怕大一点就会带来不可挽回的噩耗:“你,这,是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想知道仙儿这番是什么意思,齐刷刷盯着她,瞪着她。 “我们来这里快两年了。” 萧阳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他身上,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仙儿,牵起了仙儿手,目光望着眼前的这些女人,他说:“在这两年时间里,我们在徐老的安排下住进了附近一个山坡上的小屋里,哪里有一块西瓜地,我们就成了看瓜人,每天足不出门,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串门也只是在晚上走进村里和村里人聊聊天,在他们哪里看看电视什么的,很无聊,很枯燥,想离开却不能,因为只有在这里才能喝到井里的水,虽然那水不能彻底治愈我们,但多少能缓解一下病情的发作。” “你的意思是没有治愈方法?”石芳瞪大了双眼,脸色开始越来越难看。 “我们同情你们,因为你们和我们有一样的遭遇,都是不幸的,在电视里看到了关于你们的报道,我们很震惊,很自责,很内疚因为我们而让你们害了那么的多无辜的人。本来你们进监狱是最好的收场,奈何你们又逃了出来,来到了这里,呵。”仙儿苦涩一笑,和萧阳对望了一眼,她环看了一眼整个天然溶洞,她说:“既然人不人鬼不鬼,与其这样苟活着,还不如一起走,反正大家都到齐了也有个伴。” “一起走?你,你什么意思?”在场所有的人心咯噔一跳,意识到了什么。 “没什么意思,就是在你们到来之前,我们在这天然溶洞里的各个角落埋下了开山采石用的炸药,只要嘭的一声。”萧阳疯癫式的朝这些女人做了一个爆的动作,吓得所有人立刻环顾四周。 看着这些女人惊恐的表情,萧阳在冰冷的暗河里嗤啦一声撕开了自己衣服,敞开了肚子,但见他腹部绑了一排雷管,他冲这些女人阴阴地笑着,在笑中他说:“所有的炸药与我身上的炸药是连接一起的,一个爆,个个爆,那时候这里会化作废墟,大家都得灰飞烟灭。一切罪恶由这里开始,那就在这里结束吧。” 草泥马!秦白脸色惊骇! 这一刻不仅是秦白暴走了,石芳等人更是瞪大了双眼扯着嗓门怒不可揭的滔天愤吼,以及用枪威胁,可萧阳和仙儿已铁了心要魂归于此。 “秦大神探,你不要怨我,怪只怪你运气不佳,到了阎王哪儿我给你赔不是吧。”敞开衣服的萧阳,一脸漠然的朝着秦白笑。 此时秦白已扔掉了手里的太岁,抱起九月就跑,哪怕会担心九月溺死在水下的暗河通道里,至少那是希望,比待着这里化为灰烬强。一路狂奔一路爆骂:“你tm别急别急别急,等一下等一下等我出去——” 这个时候秦白还能说什么呢?骂,有用吗?自己距离萧阳这么远,能阻止吗?只有争取时间,争取逃亡的时间,与死神赛跑。 秦白抱着九月惊慌中奔逃,石芳等人也开始在惊呼中踏着冰冷的河水跑。就连阿松也顾不得大毛,想要以兄弟情分劝劝萧阳别乱来,却以失败告终,最后撒丫子就跑,在跑的时候,所有人都听见了“嘶嘶”声,这是引线开始燃烧的声音。 冰冷的暗河里乱了,所有人在惶恐不安和惊呼声中逃命,奔跑所溅起的水如银树开花。 “你们因为自己的不幸而杀人越货,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与没人性的畜生何异?本心守不住,又岂能枯燥无味安心驻留,与其放你们出去制造一起又一起惨案,还不如在这里了结,无论悲与喜,无论痛或苦,我们这群脏东西都在这里结束吧。” “不——” 嘭! 嘭!嘭!嘭!嘭!嘭! 整个天然溶洞炸声震天,滔天的气浪掀翻了奔逃中所有人,热浪更是一阵紧似一阵,飞沙走石,震耳欲聋。 第204章 生亦死 墨一样的黎明,无月也无声。 阵阵凛冽的风吹过,不禁让人毛骨悚然。突然,一只猫从草丛中窜出,一溜烟的跑了,让人胆战心惊。远方一片漆黑,静悄悄的仿佛能听到人心跳的声音。 轰隆隆—— 死一般寂静的黎明,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撼动了山河。 山摇地动,整个地下世界像扭曲的世界东倒西歪,一块又一块巨石迸射出惊人的速度和力量砸落下来。 威力绝伦的连番爆在将所有人掀翻在冰冷的河水里,惊呼声、呻吟声、爆骂哭泣声在山摇地动的地下世界汇聚成了一首悲鸣的曲。 血,喷溅而出。 有人被咂碎了脑袋。 有人被砸扁了身体,睁着绝望的眼望着落下的石。 还有人拼命的反抗,拼命的躲避,拼命的与死神真命,却也躲不过命运的作弄。 这样的结果他没有料到,这样的结局他更没有想到,他想过自己终有一天会死,死在哪儿?又以何种方式死?是痛苦?还是安乐?都百无聊奈的设想过,就是没有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窝囊的方式死,死得无声无息,死得让人找不到尸骨。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让最爱的人跟着自己一起死,她本可以不用死,她还有大把的美好年华可以挥霍,本可以自己一个答应让她活,一切都是自己太自负,太自以为是能护得了她。以为她受伤了就是对自己自负的惩罚,结果不是,真正的惩罚,是她死。 地下世界冰冷幽暗的河水里,他被气浪掀翻在冰冷的水里,一块又一块石头砸在了他的身上,一下又一下,他不能动,不敢动,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了,他就这样双手撑着冰冷的河底,将她护在身下。血,一滴一滴从嘴里溢了出来,滴在了她的脸上。 往前看,看不到希望,往后看,看不见退路。 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绝望! 九月看着把自己死死护住的秦白,看着一块又一块石头砸在他的身上,看着自己最爱的人用生命又一次为自己挡风挡雨,眼泪就速速的流了下来,泣不成声:“走开呀,你走开呀……混蛋……” 秦白就像一个水火不融的钢架挡在她的身上,坚毅的眼神冲她轻轻摇头,血控制不住的滴在她脸上。 “白痴,你这个白痴……你这样护……着我,我一样会死的,都会死的……你走开呀……”九月的双眼里里尽是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泛:“……走开呀。” “我,我知道。”他咬着一口被血染红的牙,在刚毅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对她说:“我怕,我怕我的骨头比你硬,我怕你先走会不,等我……” 九月哭得不能自已,拼命的摇着头。 “听说,那个世界都很冷,我先走吧,我去看看……情况,然后我等你……”一块石头砸在了秦白的背上,这不知是第几块,让他的身体跟着颤了一下,而他只是皱了一下眉,尽量不在她面前表现出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每次都要护我……我是不是你的拖累……”九月的心在此刻空了,一个劲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那么好的身手一定会逃出古墓的,一定不会被那些贱人抓住的……对不起……” 秦白的呼吸越来越弱,他努力的摇着头:“……别这样说,真的九月,不关你的事,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把你推下去的,是我带你来的,是我害了你……是我对不起你……” 秦白的身体开始因为疼痛不自觉的痉挛,泪也这一刻溢出了他的眼眶。 忽的,又是一块石头砸在了秦白的身上,让他的身体猛地一颤,朝九月压下了一分,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喷在了九月脸上。看着这一幕的九月整个头皮都发麻,终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傻瓜…我,我还没死呢……别哭,真的别哭,走之前都笑一笑吧,至少我们死也是在一起的。”秦白的声音很弱很吃力。 九月还在在哭,在流泪,她忍不住。 “……是不是很疼……啊……”九月含着泪心疼的抬起手拭去秦白脸上的泪,摸着他的脸。 “不疼,只是担心……”秦白含着血口轻轻一笑:“我还是一个童子之身,听说没有破身的男人死后,会下十八层地狱……呵呵,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不怕……”九月又哭又笑:“有我呢,我也是完好之身,我陪你一起……一起下地狱……” 秦白笑了,笑着流泪,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秦白以为,钢笔至始至终不帮自己,自己会生气,会质问,会埋怨,会愤怒,但此时此刻,看着身下这张又哭又笑的脸陪着自己,他忽然觉得好轻松,什么都不想,就这样和她一起走,似乎也是好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天同日死。 秦白就是笑着看着九月。九月望着秦白,又哭又笑。 在两个人的对望里,好像把什么都说完了。 忽然间,山摇地动且扭曲的地下暗河里,在惊呼声与惨叫声中,九月的脸上又哭又笑的表情凝固了,渐渐地瞪大了眼睛,有一瞬间她几乎不敢相信她看到的一切,她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是闭了一下眼然后睁开,是真的。她有生以来从没有尝过这样的惊诧和不可思议。 她看见,秦白的手没了,消失了。 她又看见,秦白的身子没了,化作了虚无,就只剩下了他脖子以及他的头,也只是一晃神的过程里,他的脖子和头也化作了虚无…… “……秦白——”她几乎失声的喊了起来。 扭曲的地下世界里没有了秦白,在没有了他,她的身上空空如也。 噼啪—— 一道闪电撕裂了黎明前的夜空,就像是一个刽子手提着一把亮刀在天地间追杀死囚,也映亮了整个山岗,山岗上出现了很多裂纹,附近好几处都发生了山体滑坡,整个山岗似乎都比原先矮了一大截。 雨,下雨了,淅沥沥的雨声夹杂着北风肆虐着大地。 第205章 人性贪婪 超时空转移! 刷!雨中的黎明,一道闪光在山岗上升起。 这道夹杂着北风的黎明雨中的闪光里,出现了一双脚,出现了身子,出现了双手,出现了脖子,出现了头以及他的五官,秦白。 他就这样躺着,直挺挺躺在风雨中的山岗上,阵阵凛冽的风雨无情地吹打着他的身体,死一般寂静的这个山岗上,他的心跳跟着雨声一起跳动。忽然,他猛然间睁开了双眼,似从窒息中突然活了过来。 活过来的他从潮湿的山岗上坐了起来,全身淋着雨茫然的望着逐渐发白的四周。有荒草,有小树,有山坡,有低洼,远处还有房屋。 这是哪儿?自己不是在……猛然间他站了起来,他开始四下寻找。 没有,没有,层层雨帘的山岗四周除了自己,没有第二个人。九月呢?为什么没有九月? 他的心一下空了,天地间就剩下他孤独一人,他的头像要炸裂一样疼,他的双手死死揪着自己的头发,就差把自己的头皮给扯下来,泪如决堤的洪水,扑通一声跪在了山岗上的泥土中,失声痛哭。他的哭声回荡在北风里,夹杂着一声撕心裂肺的两个字:“九月——” 雨,似一颗又一颗弹珠打在他的身上,与他的泪混合在了一起淹没了他的脸。 爱情,若放弃了,用什么来说天荒地老? 爱情,双方面若缺少了任何一方,我拿真心对谁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泪水不止,伤心难休! 他不顾一切用双手开始刨土,频率好快 泥土混合着泪水一把一把飞溅,双手十指都被泥土里面的石子磨出了鲜血,也不曾让他停下,因为十指的疼痛比起心里撕心裂肺根本不值一提。 钢笔,一支纯黑色在笔帽顶端有抹金色的钢笔,悬在了他的面前。 “你tm给我滚——”泣不成声的他扯着嗓门六亲不认,一巴掌甩向了钢笔。 钢笔敏捷的腾升,让他这一巴掌甩空。 “我在也不想看到你,你tm哪儿来滚哪儿去,我不需要你,你也别想控制我,我不会成为你的傀儡——”秦白含着泪一边刨土,一边怒红了眼瞪着又悬在了他面前的钢笔。 “你tm以为我不知道吗,神通如此广大的你去哪儿不能去,非要让我带你周游世界,你分明就是离开了我你那儿也去不了,想让我带你周游世界,滚你麻痹,不帮我,老子凭什么帮你?去尼玛的……你tm还我九月……”扯着喉咙骂的秦白,双眼已红肿。 骂着骂着,他就瘫软在了潮湿的地上抱头痛哭:“..还我九月……还我九月……啊……” 那是地下世界,别说用手刨,就是用挖掘机来挖,没有十来天也休想挖下去。十来天,别说人,就是尸体恐怕都僵硬而腐烂。他恨,恨钢笔,恨它将自己带上来,可他也知道只有它是自己唯一的希望。 “..救人啊..你tm救人好不好……求求你救救她好不好……”秦白开始给钢笔磕头,不停的磕头,不停的磕,满脸都是泥土,满脸都是泪:“我求你了……我答应……我答应永不见……她……救人啊……” 这就是那个任务。 这就是秦白为何在老家的那个黎明,愤怒之下将钢笔扔出了窗外的真正原因。钢笔当时写了五个字:与九月分手。 这更是钢笔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提示他秦白后悔还来得及,可秦白根本没有想到一意孤行会是这样的后果,他不想分手,不想所以不理会钢笔的提示,以至于现在后悔莫及。 雨,越来越大,北风更加的刺骨。 钢笔不知何时消失了,山岗上只留下了在雨中磕着头的秦白。 爱情就是一剂神奇的毒药,它能让人开怀大笑,也能让人兴奋刺激,更能让人撕心裂肺丢失了自己。 当发现钢笔消失了,磕着头的秦白一下子僵住了,有那么一瞬间他反应不过来,按理说钢笔消失了他应该兴奋,说明钢笔去救人了,可是他却高兴不起来,他知道从此以后,生命中在也不会出现自己爱过的姑娘,她会成为自己生命中的过客,那是自己狠狠爱的女孩……。泪,又一次止不住地泛出了他的眼眶。 天亮了,雨像他的泪一样从未停止。 他就这样躺在潮湿的山岗上任由风吹雨淋,不曾动过一分,就这样睁着眼,流着泪,望着阴沉沉下着雨的天。他的手放在胸口上,这里空了,没有爱,没有恨,什么都没有了。 他怔怔地看着天,突然感到内心一片平静。 是啊,什么都没有了。就像这一场由太岁引起的一连串罪恶消散于狂风暴雨之中,粒粒微尘都长眠于地下世界。 所有的罪与恶,缘起于这里;所有的爱与恨,也消散于此。 这一切该怪谁呢? 怪太岁?呵,太岁埋在暗河里数千年都不曾移动,罪恶怎能怪它? 怪盗墓贼?怪萧阳与仙儿将太岁带出来了?可他们也只是为了逃生而充饥,从未想过要用此来害人。 怪孙泰材?若不是他偷走了萧阳的太岁卖给了叶先斌,怎么会有这场波及全国多个省市的大案?可真的怪他吗?他也只是为了钱,如果他知道会害这么多人,恐怕不会出售。 怪叶先斌?是了,就是他,是他将太岁发挥了极致,为了长久的利益开始控人,可他生来就是十恶不赦吗?可他若不买,就有别人买,或许不止一个,会有两个,三个,甚至更多,那样造成的危害恐怕更大。 怪薛雪?怪石芳?怪吴英?是她们将自己的不幸建立在了别人的痛苦上,才有了这一连串震惊全国的大案。可真的该怪她们吗?她们也是受害者。 怪来怪去,似乎谁都有自己的理由。 难道怪自己?怪自己接手了这个案子,所以才弄得自己遍体鳞伤,让自己失去了九月,真的该怪自己吗?还是怪钢笔?秦白不知道。 虽然不知道该怪谁,但有一点秦白知道,知道这整个离奇诡异的案子之所以造就了一群害怕阳光、生活在黑夜里丢失了尊严与罪恶绑架在一起的活死人的真正答案。 天灾,是的,是天灾,因为太岁是天生地长,一切因太岁而起。 是*,应该是,是人性的贪婪让一切变得罪恶。 是病毒,也应该是,太岁由数以万计的大型粘合菌组成,它就是细菌的老祖宗,可以延伸各种病毒,谁吃了它,谁就会成为脏东西。 是诅咒,似乎也是,千年古墓里的徐王章禹为了占有这些肉灵芝而将陵墓建在了暗河上面,生性荒淫和残暴的他千百年来和太岁同属一地,让太岁沾上了他的亡灵,谁动太岁,谁就会冥冥之中被诅咒。 秦白也不例外,他被牵进了这个案子,几乎死过两次,如今还不得不失去挚爱,怨谁呢?呵,怨太岁?不,太岁不恶,它不是瘟神,善于利用它是宝,人性的贪婪使它变成了恶魔的化身。 半个月后。 在秦白的指引下,柳明带着妻子薛雪来到了徐村,虽然没有找到拯救薛雪的方法,但找到了萧阳,从萧阳口中知道了虽然没有拯救之法,但在村里住下来,每天饮用村里的井水,可以缓解病情。徐村主事的徐老也接纳了柳明夫妻。 柳明夫妻是不幸的,但他们也是幸运的。 整个案子由太岁牵连的所有人,几乎没有一个善终。五爷在那庞大的地下迷宫里出不去,最后被山摇地动引起的迷宫墓道塌方,将他砸死在了墓道里,大毛、阿松、萧阳、仙儿以及石芳这些女人全部死在了地下暗河里。还有之前偷太岁的孙泰材,买太岁的叶先斌等等已消失在了这个世界,除了薛雪。 也许在徐村定居,是柳明夫妻最好的归宿,与世隔绝,与世无争,谁让他们是逃狱的通缉犯呢。 这一次柳明没有赖账,将一百万付给了秦白,只是秦白也没装进自己腰包,其中五十万还给了腾达公司的司徒霜,另外五十万他打进了另外一个人的账户,这个人的账户名叫做:纪纯。 几年后,先后又有几波盗墓贼光顾徐村,被村民不厌其烦的选择了报警,就这样考古队发掘了徐王章禹墓。那时候秦白从电视里看到的,原来美人岗不叫美人岗,叫斋饭岗,之所以叫美人岗是自己觉得横卧像一个醉美人所以自己取名美人岗。 考古队在发掘后,没有发现那庞大的地下迷宫,因为迷宫全部坍塌。 在主墓室里也只发现了47具陪葬棺,因为有十六具棺材被石芳她们给破坏了,加上山摇地动给砸坏,加上每月两次的地下水上涌,所以早已将那十六具棺材和人骨冲得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虽然发现了有地下暗河,但下面有太岁和尸体,谁都不知道,将永埋于地下。 在网上可以搜索到有关徐王章禹陵墓的考古发掘相关视频,当然大家能看到的也只是能公布于众的,不能公布于众的已成为了秘密永埋地下。 第206章 再见,最爱的人 爱情永远是不理性的一种化学反应,在一定情况下,人们是看不清自己的位置。爱情初始的浪漫,到最终的结局都是无法预测的一个过程。 很多时候,我们发现,适合在一起的人却因为种种愿因而天各一方,而那对看着怎么也不能凑在一起的伴侣却阴差阳错地绑在了一起。或许,这就是人生的不可预测和感情世界中变化莫测的不确定****!比一件离奇大案还要复杂,因为每一件案子到最后都有一个真相,无论这个真相需要多少时间。可爱情是一道无解的方程式。 珍爱是缘分,不爱需要勇气,深爱就需要更多的包容和超乎想象的坚持。 a市,这是一个很美的城市,也是一个很残酷的城市。 在这个城市里有很多很多每天在努力奋斗的人,或为生活,或为家庭,或仅仅是活着。可其中有这样一部分人奋斗了很多年,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车子,不属于我的。 房子,不属于我的。 票子,不属于我的。 女子,不属于我的。 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东西属于自己。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拿什么证明自己在这个繁华都市的存在?这无疑是不幸的。这样的人也仅仅是不幸,因为他们至少拥有健全的记忆。可她,丢失了关于一个人的记忆,更可怕的是她还不知道丢失了这份记忆。 有时候她能感觉到自己丢失了什么,少了什么东西,甚至感觉得出丢失的这份东西对她很重要,可究竟丢了什么她想不起来,就像一场梦,梦醒了,也就模糊了。 今夜星空很美,繁星璀璨。 星光和城市霓虹相互交映中,人流密集的步行街上有个漂亮的女孩,她有一双弯弯的大眼睛,像弯月亮一样,乌黑笔直的长发更加映衬了她雪白的皮肤,她穿了一条白色牛仔修身铅笔裤,身上套着一件浅灰色网格长衫。在她旁边还有一个妇女,她挽着那妇人的手漫步,那是她的母亲。 她和母亲悠闲的逛着街,看看这里的促销活动,又看看哪里的打折商品,吃吃烤串,喝喝奶茶,只是今夜她总觉得心绪不宁,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她,在窥视她,她不时回头看,除了密集的人流什么也看不出来。 母亲问她,你怎么了? 她说,没事。 继续逛着街,身后那道窥视的目光又来了,她清晰的感觉到了,她又回头看,可还是什么都看不到。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让她不舒服,这种不舒服不是害怕,只是心跳不知道为什么加速的跳动,一下一下,似要蹦出来。 “妈,这橱窗里的衣服怎么样?”她计上心头,拉着母亲站在了一扇橱窗前,看着橱窗里几个模特身上穿的衣服。 母亲仔细看着,点着头说:“真好看。” 她应付着点头,只是她没有看衣服,她盯着橱窗玻璃,努力的想要从橱窗玻璃里看清身后窥视自己的目光属于谁,为什么会让自己心跳加速? 橱窗玻璃反射出画面,是密集的人流与对面街铺的灯光,很多人都在好奇的朝她看来,因为她很漂亮,这么多人,她分辨不出来谁是一直跟着她的人,一直窥视她的人,明明知道这个人在身后的人群里,却也无论如何也记不起他的样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群人从自己眼前擦肩而过。 她失败了,她分辨不出来,她拉着母亲说,我们走吧。 他看着她们走,他就在人群里,他看着和她隔着的滚滚人流,失怀的笑了,笑得有点苦涩,涩中还有一滴泪。如果有人认识他,会叫出他小白龙,或者大神探,又或者秦白。 今夜距离那化作废墟的地下暗河已过去半月,明天他就要走了,就要离开一直生活的这片故土,他想在离去前最后来看一看最心爱的姑娘。 从相识,到相知,到相爱,到离别,就仿佛是一场梦。 就算是这段感情不可避免的走到了尽头,他还是希望亲自给这段感情画上一个终点。给曾经深爱的姑娘,最后一个,微笑。堪称业界良心。 世事无常,我们不得已而分开,可以尽情的伤心,但却永远不必责怪。 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短暂。 茫茫人海,能遇到你,和你发生一段故事,我已经知足。 谁的生命中没有一份刻骨铭心的遗憾呢?没有遗憾,将来靠什么去回忆呢? 就让我们,在嫩的一掐一包水的年纪,傻呵呵的相遇,在离别谁也不识谁的时候,笑着挥手告别。 就让那些被我们狠狠爱过的人,在回忆和遗憾里永垂不朽吧。 “再见,我最爱的你。”他目送着她离开,含着笑转过了身去,泪也滑下了他的脸,晶莹而剔透。 忘记一个人?也许是一辈子的事。星光落在身上,我笑了,我说,“你看,我都放下啦,我不再忧郁伤感,而是可以乐享现在、快乐生活了”而在不眠的夜里,你却会莫名溜出来,有时是一个字,有时是一幅图,有时是一个声音,有时什么也没有,怎么就把心绪引向了你?我总说不会再为你流泪,可是我错了,在这个寂静的夜里,陪伴我的,依然是这些泪。泪让我明白,其实你一直在我心里,泪很暖。泪让我明白,我的伤今生无解,泪很凉。你终是一辈子都欠我的,若有来生,记得偿还。 两个人在茫茫人流中背道而驰,忽然,她回过了头看向身后,她发现没有了那双窥视自己的目光,让自己心跳加速的目光消失了,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着些许的空,有点难过,想哭,却找不到哭的理由。她就这样望着身后,望着身后密集的人流,她寻找着,她看见了一个人,那个人高高的,身上裹着一件黑色长衣,看不见他的脸,因为只有他的背影,这个背影显得有点落寞,这个背影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这个背影属于谁的。 “九月,和你母亲逛街呢?”突然到来的声音将她的目光从那个人的背影拉了回来。 她看着这个人,她认识,是刑警队的石毅,她笑着说:“对呀。怎么,这里发生什么案子了吗?” “你看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有我出现的地方就非得发生命案?”石毅摇了摇头,看向身边的女人:“陪我老婆买衣服呢。对了,你男朋友秦白呢?好久没见他,怪想这小子的。” “秦白?我,我男朋友?”九月一阵恍惚,她疑惑的看向母亲,又望着石毅:“我没有男朋友啊,谁是秦白?” “什么?”石毅邹起了眉。 忽然,九月意识到了什么,她赶紧回头看向方才看到的那个背影,茫然人流中,那还有那个背影,早已被人流淹没。 第三卷《完》 接下来是第四卷《杀人锦标赛》的更新,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有月票的投月票吧,小夜感激不尽。 第207章 绝 我是绝,一名杀手;她是恋,我的搭档。我们从小一起被训练成为最顶尖的杀手。世界上没有我们杀不到的人,没有我们到不了的地方。 我们从黑暗中走来,践踏着血与沙,冰冷的世界只有她给我一丝温暖,那是无数次同生共死的灵犀。 当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就注定了这样的命运。就像是生命的诅咒 战斗将永无休止,直到血流成河、生命消逝。因为,我们是——最优秀的杀手!屠戮、虐杀是我们的天职,亦是无法结束的悲剧! 魅影迷离,性感杀戮,世界因我们而战栗。 游走生死一线,时间仿佛凝固在一瞬,又仿佛凝固了很久。当我们冲破重围,激爽而快意。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让我们享受着战栗的快感! 杀手的孤独,犹如荒漠的狼烟。没有她的日子,寂寞如影随行。 虽然命运注定我们一生只能战斗,但生命的历程终究不是过眼的风景,活着应有更多的意义。而我也渐渐明白,我和她之间有一种情愫在岁月的流转间,开始慢慢成形。 那一日,在刺杀的过程中,我被敌人击倒在地。血珠喷口而出,竟然微甜,那一瞬间,世界完全停止。我以为我会死去。世界寂静下来,她的呼唤和温暖却如此清晰。 灵与性的重生,一种幸福积蓄已久,但又突如其来——爱,在此刻爆发。 杀手不应有感情,组织不允许爱恋。在组织巨大的阴影下,我们曾经彷徨——要么情灭,要么身死。 然而这生命中不曾拥有的珍贵,如此让人无法自拔,哪怕把引向生命的最边缘,也在所不惜。为了爱,我们决定要隐忍而坚强的活着。我们期待命运的奇迹,会让我们有全新的开端!但是,组织没有秘密,我们小心翼翼呵护的爱,最终被组织发现!监牢、囚禁,在等着我们! 禁忌的感情,终于被发现。我们成为牢笼里的囚徒,受尽折磨,清洗思想。 她说,情不变,哪怕粉身碎骨。但为了爱,生命不能这样终结,于是,我开始了新的杀戮…… 韩国首尔。 这是一个繁华的大都市,干净有秩序,据统计韩国的网速在全世界排名第一,同时整容业也在世界上排名第一。由于韩国地理位置的关系,生活在这里的大多数女孩脸型都是上窄下宽形,所以很多人家里从女儿出生那一刻起,就开始为女儿准备嫁妆,这嫁妆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嫁妆,而是一笔整容费。当然,都说高丽棒子人造美女多,实际上还是有一些天然美女。 华灯初上,夜色下的首尔一条街尾警灯闪烁,路人被警戒线揽在外面向里观望,伴随着窃窃私语。在警戒线里面是一个裁缝铺,玻璃门被砸碎,狼藉的地板上血迹一滩又一滩。医护人员用白布将死者盖住抬上了车,几个警察在裁缝铺里勘察现场。 血腥的现场被破坏的很严重,也到处都是血迹,里面的衣服和塑料模特不是歪着就是扔在地上,钱柜被撬,里面的钱一扫而空,除此之外就是地上的几个模糊脚印。这起凶杀案,被韩国警方初步认定是入室抢劫杀人案。 然而警戒线外面的人群中有这样一个人,他不这么认为,他悠闲的喝着奶茶表面上是旁观者,实则他的那双鹰眼仿佛看透了整个现场,只是那么十几秒,他嘴角就是一笑,喝着奶茶转身消失在了人群中。 他走在夜色下的首尔街道上,欣赏着沿途的街景。但见他高高的个子,穿着黑皮鞋,黑长裤,上身一件白衬衣,衬衣外面套着一件纯黑色到腿长的休闲马甲,冷峻的外表下不苟言笑。最大的特点是他那黑马甲胸口挂着一支钢笔。秦白。 出国到现在已有半年有余,半年时间里,秦白去了十几个国家,比如俄罗斯,英国,德国,澳大利亚,泰国,尼尔利亚,日本,韩国等。几乎每十天一个国家,以一颗周游全世界的心踏足这个世界。 在周游途中破过几件案子,但都是一些小偷小摸,赚的钱也不多,仅仅够在当地的开销,至于大案根本没有他插手的份,毕竟有当地警方,还轮不到他这个外国人来管。当然,国内也有人在他的博客里留言让他查案,给的报酬也高,可他婉拒了,因为他短时间没有回国的打算。今夜是他在韩国的最后一晚。 一条热闹小吃街上,四五张桌子的这个地摊韩式烤肉前,秦白一口咬下用青菜叶包着的烤肉送入嘴里咀嚼起来,嚼叫两下,喝了一口烧酒,混合下咽,啧啧,味道极佳。 “那边杀人了你去看了没有?死得好惨,据说被捅了十几刀。” “我可不敢去看。不过那裁缝也该死,要钱不要命。” 邻桌的两个韩国人谈论起了另外一条街的街尾杀人案,就连烤肉摊的老板也加入了他们的谈话。旁边的秦白听着这几个韩国人的谈论,喝了口烧酒,用不太标准的韩语说:“那不是入室抢劫杀人。” 秦白的话让烤摊老板和那两个客人不屑的投来了目光,烤摊老板嘿嘿一笑看着秦白说;“玻璃都砸碎了,钱柜里的钱还一扫而空,不是入室抢劫是什么?” “老板,如果我说的有理,你可以向警方举报这个线索得到嘉奖,但今晚我吃的东西你得给我免费。不知可好?”秦白好奇的看向这烤肉老板。秦白家底本来就不多,一路上都是省了又省,所以逮到一个机会不能浪费。 老板好奇的打量了一眼秦白,发现秦白这年轻人不像是没钱的人,再说自己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要知道自己也是做小本买卖的。也就在这个时候,周围几桌的客人起哄了,纷纷朝这老板说,让他说,只要说得有理,他吃了什么我们买单,但说得没理,就得把我们的单买了。 “好。”秦白应了这些客人的要求,因为他自信看穿了那起凶杀案。 接下来这个烤肉摊前的客人均朝秦白投来了目光,听着他的分析。但听秦白讲:“方才我也在现场观看了一下,玻璃碎了一地,地上血迹斑斑,里面的衣服和模特乱七八糟的散落,钱柜被撬,钱一扫而空,地上还有几个脚印,这些是事实吧?” 众人点头。秦白一笑,他道:“可这些都是凶手做的假象。” “为什么?”一个韩国人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是假象?你又不是凶手。” “第一,那个裁缝铺我看了,很小,根本没有多少钱进账,试问这是最佳抢劫目标吗?明显不是。” “第二,就算凶手不了解裁缝铺的收支情况,是很缺钱才冒险进去抢,可是冒险抢,就不会砸碎玻璃引起老板的警觉,可凶手真的砸碎了玻璃,引起了那么大动静,这就不符合常理了。” “第三,凶手为财会以最快的速度抢钱走人,即使老板抓着钱不放,凶手在极度惶恐中也只会桶老板一两刀,可实际上是捅了老板十几刀,为什么?唯一的解释,凶手对那老板有深仇大恨,不是为了逃跑而杀人,而是为了杀人而杀人。” “第四,如果你们仔细看那脚印,会发现那脚印在地上只显现了鞋子三分之二的受力面,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凶手是小脚穿大鞋。可凶手为什么要小脚穿大鞋?他不知道这样会妨碍他逃跑吗?唯一的解释就是掩人耳目,他在伪装,要干扰警方的侦查方向。换言之,凶手杀裁缝铺老板是有预谋的,这是一起蓄谋已久的报复杀人案。” 说到这里,秦白眼神犀利,环顾了一眼朝他投来目光的这些人:“我甚至可以通过那脚印知道凶手是一个身材偏瘦不超过一米六五,体重不超过四十五公斤的女人,以及这个女人在之前和那裁缝铺老板有过过节。你们把我分析的这些报告警方,我相信天亮之前,凶手就会落网。” 周围的人傻眼了,全被秦白的分析所震住。 “好了,我该走了,谢谢你们的盛情款待,思密达。”秦白站起了身来,含着笑一步一步消失在了夜色中。 好一会儿,这些人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的他们对望了一眼,下一秒争先恐后的朝警局跑。这是邀功受嘉奖的机会。 然而地摊烤肉前有这样两个人,目光目送着秦白消失的方向,其中一个人好奇的说:“这韩国人是谁啊,真绝了。” 说话的是中国人,还是一个酷装打扮的女孩。在这个女孩旁边还坐着一个人,这个人气质非凡,手拿一把精致的羽扇,在身前轻轻摇扇了两下,高冷的说了三个字:“中国人。” 下一秒,两人离开了这个烤肉摊,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夜色中有电话响了,是那酷装打扮的女孩子接的,紧接着声音就变得谨慎,给旁边的主子汇报:“绝,到韩国了。” 第208章 莫名其妙 夜深人静的首尔码头,一艘客轮停靠在边上,陆陆续续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正在登船。这是一艘开往加拿大的船。 在上船的陡峭铁梯上出现了秦白,秦白在拥挤的人群中艰难的往上挪着步,虽然上行缓慢,但他丝毫不急,因为眼前是一道吸睛的风景。一个美臀要亮瞎秦白的眼。 这个美臀的主人是一个身材高挑的长发美女,穿着吊带背心露着小腰,下身一条齐臀热裤,露着两条大长腿。这臀滚圆滚圆的上翘很是饱满。秦白的目光就落在这美女的臀上,他在分析这个臀有没有整过形?是不是很有弹性?里面又是穿的什么内内? 正在秦白以鉴赏的目光欣赏之际,一只咸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了一把这美女的翘臀,瞬及又收了回去。草泥马,秦白瞪大了双眼回头一看,身后这猥琐男正将目光投向别处,使得秦白狠狠瞅了他两眼,然后回过头来,可是这一回头,就见到前方这美女正盯着他。我擦,这,这该不会认为是老子抓她的吧? 美女鄙夷的瞪了他秦白两眼,就回过了头。 对于这一幕,作为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的秦白怎么能接受?尼玛又不是老子抓的你,凭什么鄙夷的瞪老子?明明是后面这家伙,居然让老子背黑锅,擦!可是这事怎么好解释?又能解释得清?只得忍了。 然而忍了的秦白,气还没有消就又见到身后这只咸猪手出现了。尼玛,这是欺负老子在你前面好打掩护是吧?但见他秦白心一狠,伸手比这只咸猪手还要快的速度抓向了眼前这个翘臀,结结实实一抓,入手饱满q弹。随即回手,目光看向别处。 前方的美女邹着眉头转头一看,恰好看到了一只手贴在了她的臀上。只是这只手是来自秦白身后。 下一秒,这阶梯上爆发了韩式骂人战,伴随着一个响亮的巴掌。而秦白没事人一样站着,听着。尼玛,想陷害老子,擦。 经过这番小插曲,秦白在船上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包间。 这个包间不大,里面只有两张单人床,左右各一张。床上各有一床被子和枕头,在中间还有一个小茶桌。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对面是个中年男人,进入包间的秦白将东西放好后只是和这男人象征性的点了下头,就离开了包间来到了甲板上。 今夜月亮不是很圆,伴随着几颗零星,甲板上三三两两有人,或交谈或吹海风。秦白独自一人站在甲板上的一个位置,双手放在白色的护栏上,面无表情望着越来越远的海岸。 有风吹来,是海风,吹起了他的头发与衣角,多少有点冷。他取下了胸前马甲上挂着的钢笔,看着手里的钢笔,目光很复杂,似恨,似怪,似讽刺,似思恋,似无奈。 “说真的,我感激你救活她,也感激你抽走了她关于我的记忆,以至于找不到我而不会痛苦,但我就是有点不甘心,你说有你和我在,她还能有什么危险?为什么就不能跟着我们周游世界?你tm太自私了,为了不暴露你的存在,让我失去她,我还都没有和她发生关系就失去她了,是不是有点悲哀?好歹让我占了她第一次,在分开也不迟啊。” 钢笔沉默不言,似乎在鄙视他秦白 “我就不明白了,你丫的既然选择我成为你的主人,你是不是该为我谋福利?居然三番两次让老子倒霉。我告诉你哈,这半年来我身上的二十万用得差不多了,还是省了又省,最多还能去两个国家就算洗白,所以你要是不给老子弄点钱来,就打道回府。” 秦白现在确实是囊中羞涩。 忽然,钢笔在秦白手里动了,开始在秦白手里写字。但见上面写着:“你现如今的高度太低,远远达不到我所需要的,你还需要成长,你们人类的寿命短暂,别因儿女情长而消磨你的时间。终有一日,你所得到的会远超你的付出。” 看着钢笔给自己的这碗心灵鸡汤,秦白冷笑一声说:“你需要什么?你告诉我,配合你的能力,要什么老子都能给你弄来。还终有一日,尼玛在老子死的前一天才得到,那有什么意义?别说得这么好听,现在我就想要钱要女人,你有本事弄来啊?别tm就知道说安慰话。” 钢笔不说话了,似乎根本不愿搭理你秦白。 钢笔不说话了,秦白也不愿搭理钢笔了,将钢笔插回马甲胸兜里,在海风中望着东方,想着属于东方的人和事。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了秦白这里,和秦白一样隔着栏杆吹着海风,望着东方。秦白侧头看了一眼这两个人,这是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女人酷装打扮,另外一个女人让秦白多看了两眼,因为这个女人很特别,气质非凡很是高冷,手里拿着一把羽扇在身前轻轻摇扇。 这深夜时分,海风袭袭,本来就凉,这女人还拿一把扇子,这分明是在装逼。秦白这么想着。然而让秦白感觉不惑的是,那酷装打扮的女人正好奇的看着他秦白,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朝秦白说了两个字:“是你。” 秦白不认识这酷装打扮的女人,秦白仔细看,想要努力看清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但见酷装打扮的这个女人穿着皮衣皮裤,长发在脑后扎了个高高的马尾,脚上是一双高皮靴,年纪应该在二十五六左右。最终,秦白确定不认识她。 “我们,认识吗?”秦白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酷装打扮的这个女人目光忽然变得警惕,也冷了起来,似乎这个男人很危险,出现在这里是巧合吗? 拿扇的这个高冷女人,将目光落在秦白身上,上下扫了一眼,轻轻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就摇着扇转身走了。酷装打扮的女人也没有多说什么,警惕着秦白然后紧跟着高冷女人离去,最后消失在了秦白的视线里。 秦白觉得这两个女人莫名其妙,最后摇了摇头,离开了甲板。在秦白走进舱门的时候,不小心与一个人碰了一下,这个人的骨头很硬,将秦白的胳膊都碰疼了。秦白想说什么,却见到这个头上戴着宽大帽檐的人用一双森冷的目光盯着他,一时间秦白咽下了后面的话,心也咯噔一跳,这眼神太冷了。 第209章 两具血尸 孤月悬天,海风瑟瑟。 苍穹下这艘万吨级油轮在一望无际的大海里,渺小得就如一只蚂蚁,黑暗里的魔鬼稍有不高兴,就能至这只蚂蚁死无葬身之地。更别说蚂蚁身体里更加渺小的人类。 夜越来越深,舱门口和秦白撞了一下的这个人是一个女人,穿着一套黑色运动装,运动衫上有个帽子,帽子被她戴在了头上。她冷冷地盯了秦白一眼,就转身跨出了门口。 秦白站在这舱门口一动不动,他的目光紧随这个女人的背影,这女人眼神太冷了,冷的没有一点生气。秦白突然有个感觉,如果自己拉着她给自己道歉,恐怕会遭遇不测。 果然,他突然见到这个女人的右手闪现了一把锋利匕首,正朝甲板上的两个人直直走去。而那两个人正是方才自己觉得莫名其妙的那两个女人。看到这一幕,秦白眼眸一寒,喊了一声:“小心后面。” 甲板上面朝大海的那两个女人刚刚听到声音,身后就刮来了一股冷风,酷装打扮的这个女人条件反射单手撑着栏杆,整个身子借力在护栏上跃起向后来了一个侧踢。 啪的一声!穿着皮靴的这一脚结结实实踢到了一个人的背上,却没有将这个人踢倒。 冷月下的甲板上,秦白被夹在中间,正面是头戴帽檐的女人,握匕首的手腕被秦白的手给抓住。身后是酷装打扮的这个女人撑着护栏上一脚踢在秦白的背上。原来在秦白喊出小心的时候,他就以闪电般的速度冲了过来,第一时间抓住了手握匕首的这个女人的手腕。 本是救人,却突地挨了一脚的秦白此时脸色铁青。 只是秦白还没有来得及回头,面前这个女人的手一松,匕首掉落,她的另外一只手以最快的速度接住,朝着秦白的咽喉就划了过来。速度之快,刀锋之利完全出乎了秦白的想象,想身子后仰躲过这一刀,可背上却有一只脚死死蹬着自己,令秦白动弹不得,脸色大变。 嚓!一把羽扇不偏不倚挡在了秦白的咽喉上,与锋利的匕首碰在了一起。 脸色大变的秦白还没有反应过来,咽喉处横着的这把羽扇就轻轻一抖,一股强劲之风就在他的咽喉处朝外震开,一举震开了匕首,伴随着那个一身黑色运动装的女人几个踉跄不停后退。 而秦白的咽喉这个时候仿佛被人打了一棒似的难受,忍不住捂着咽喉痛苦的咳嗽了起来。 “别在执迷不悟。”声音携带者恨铁不成钢。 “要么情灭,要么身死。”几个踉跄后退的这个女人眼里泛着血丝,拉来运动副拉链,藏在里面的一把枪就出现在了她手里,朝着秦白这个方向就哒哒哒哒哒哒扫了过来。 “我——操——” 操字还在空中回响没有落地,一股大力就拉着他坠入了万丈深渊,扑通一声,一切都静了,只有子弹在秦白原先站的地方射透空气。 冷月的下甲板上,那酷装打扮的女人看着主子坠入了大海,她瞪大了双眼,还没有跟着往下跳,子弹又朝她射了过来,连忙一个翻跳闪到了甲板上一个铁墩后面。 枪声响起的同时,甲板上其他客人在惊呼中四处逃窜。不过多时,这艘航行在茫茫大海上的万吨客轮就沸腾起了,乱成了一锅粥。 而当这艘客轮上的保安陆续来到甲板上时,除了地上的一些弹壳外,哪还有凶手,早已不知所踪。 东方的天际开始有了霞光,紧接着红彤彤的日出探出了头,仿佛是一块光焰夺目的玛瑙盘,缓缓地向上移动,周围云彩被霞光尽染无余。天亮了。 浩瀚的大海在阳光普照下,波浪滔滔连绵不绝。 在海水的冲击下,一座像是一个原始深林的岛屿沙滩上出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是刚刚从海水里出来,全身湿透,筋疲力尽的瘫倒在沙滩上,累得跟条狗一样,大口的喘着气。 两人就这么背朝沙面朝天,谁也不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不想说点什么吗。” 空气里寂静无声,只有海浪声在耳边此起彼伏。躺在沙滩上的他偏头看向了她,距离自己三米远的她直挺挺躺在沙滩上,身材高挑的她穿着一袭白色长衣,面色蒙着黑纱,手里那把羽扇从未离过手。 “看够了吗?”她明明望着天,话却是对秦白说。 秦白觉得这个高冷的女人不一般,做事果断不说,看似少言寡语却心里跟个明镜。这样的女人是可怕的,也是秦白第一次见,他有一个感觉,这个女人是一个有很多故事的人。 秦白收回了目光,又躺了一会儿,然后起身站了起来走向了大海,在海水里,他将身上的衣服裤子给脱了下来,只留下一条短裤。在海水里将衣服裤子透了一遍,然后拧干,拿着衣服裤子走向了一边的礁石,将衣服裤子晾晒在上面。 穿着短裤的他站在礁石上,面朝这座岛屿,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感觉好亲切。曾几何时他也是在这样的一座岛上一个生活了近一年,魔鬼成长了一年,现如今又被迫来到了这样的一座岛上,怎能不亲切? “我去找点野果,我希望我回来之前,你能整理好你的衣服裤子。”说完,秦白就朝这座岛屿深处走去。 留下女子一个人直挺挺躺在沙滩上。 这一刻,她对这个男人感到了好奇,在她看来,客轮上发生的遇袭,以及枪击,还有跳海,最终筋疲力尽死里逃生来到这里,按理说一般人遇到这些事都会恐慌和害怕,即使他不是一般人,也会有很多疑问问自己,可为什么不问?反而像一个主人一样享受这一切,难道他仅仅靠他的智慧洞悉了一切前因后果?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惊飞了栖息在岛中的飞禽。 直挺挺躺在沙滩上的她身子一抖,猛然间站了起来,一双凌厉的双眼投向了惨声的来源。 这声凄厉的惨叫以风的速度传遍了整个岛屿。 这个岛不知道有多大,整个岛上都是茂密的丛林,藤蔓荆棘横生,就像一个没有被人踏足过的原始森林。据说这样的地方是凶禽猛兽最佳栖息之地,也是吃人部落喜欢出没的地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沿着惨叫声方向进入丛林一路奔来的女子,还没有接近惨叫声源头就嗅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杀机和血腥味,隐约不安的她下意识放慢了速度。脚下是大片的枯叶堆积在地上,让她走在上面,都有种颤悠悠的感觉,而且这里风不小,一吹之下,总有叶子被卷起来,还伴随着响起一阵阵类似于鬼哭神嚎的声音。随着越来越近,那血腥味是越来越浓重。 忽然,她见到前方一个荆棘丛边上站着一个人,这个人体魄强健只穿了一条短裤,正弓着腰哇哇的吐着什么。 她认出了是谁,是他。 看着他前方的表现,心想是男人吗?什么事会把你吓得哇哇呕吐?然而当她走进了一看,一下子就体会到了他刚才的感觉,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股股的酸水直往上溢,转身一个弓身就哇哇的吐了出来。 烈日下的丛林里,在他们前方是一个相对开阔的地方,这个地方地上堆满了枯叶,旁边白骨般腐朽的枯树被斩了首,干枯的枝丫伸向天空,似无语申诉。挂在树枝下的两条藤蔓系着两具尸体,被风沉重地吹动,衣衫被血湿透的两具尸体双脚自然垂地。 尸身随着风微微摇晃。 绳圈勒紧尸体的脖颈,让这两具尸体的脸部肌肉均向下收缩,而喉咙里的舌根拼命伸出嘴巴,眼眶撑得很开,圆凸的眼球无神地盯着地面,或者更深的地方。 严格来说,这两具尸体勉强算个人。 因为这两具尸体脖颈以上都保存完好,但下面身子就没一块好皮肉,全被刀给剐了,有些地方还都露出森森白骨来。 这是地地道道的两具血尸,尸体下面的枯叶上还淌着好一大摊的血。这血里混合着一大堆猩红肉片,以及那惨不忍睹的五脏六腑和残肠。周围的树枝和树叶藤蔓上到处都有喷溅的血。 这是一个岛,岛被大海包围,海风灌进岛来,气流一动,血腥之气异常浓重。 见过不少凶案现场的秦白都吐了,都不能镇定,何况其他人。 秦白这一吐,吐得那叫一个彻底,而她更好不到哪里去。 吐完后,秦白觉得好多了,看了一眼旁边也在吐的她,什么都没有说,就回头打算看这个案发现场,可是刚刚看一眼,尼玛又欲吐,可他真吐不出来了,几乎是干呕,就差把五脏六腑给吐出来。 这恐怖、残忍、血腥的画面,是秦白有史以来见过最凄惨的一幕。几乎曾经所遇到过的任何一个凶案现场,都没有这个现场令他浑身起鸡皮疙瘩,心生战栗,好像有一股冷气从背脊梁直冲脑门。 第210章 杀人行家 两具血尸,均为男性。 一个亚裔面孔,一个蓝眼高鼻。 不同国籍的两个男人在这孤岛上,死于同一种令人发指的死法。 秦白和面纱女子,离血尸有四米来远,秦白干呕完将目光看向旁边还在呕吐的面纱女子。秦白觉得奇怪,尼玛都在呕吐了,居然还不摘下面纱,难道这面纱下是一张其丑无比的容颜? “气候如此闷热,不嫌捂得慌么。”弓着身呕吐的面纱女子触不及防下,被秦白一手摘下了面纱。 女子在惊声中似触电一般身子一抖,条件反射伸手就抓被摘下的面纱。 烈日下的丛林里,白色面纱在空气中被绷了起来,面纱的两端分别有一只手,一只是秦白的,另一只是女子的。两人在争夺这条白色面纱。 一股森冷之气瞬间弥漫开来。 秦白被森冷之气锁定,只觉一阵心悸,整个人手拿面纱僵在当场。而这森冷之气来自于这个没有了面纱的女子。 即使是这样,秦白也没有看到女子的容颜,因为她第一时间用手中的羽扇挡住了脸,只露出一双似惊似恐又似怒的冰冷黑瞳。 不知道为什么,秦白突然有了个念头,那就是如果眼神能杀人,恐怕在她这如万年冰川的眼神下,自己碎成了二维码。 秦白尴尬一笑:“我,我没有恶意,只是这里味太大,想借用一下捂住口鼻。”说着话,就松开了手里的面纱:“还,还你吧。” 女子并没有立即收回面纱,就这么拿着,就这么用羽扇挡住面容冷冷地盯着他秦白。 秦白不在看女子的眼神,尴尬笑了笑,转身就摘下了旁边两片树叶搓了搓,然后塞入鼻孔里,紧接着就开始勘察起了这残忍的凶案现场。这是秦白的职业习惯。 “还有尸温,血迹也没干,凶手刚杀完人。”秦白伸出手,对一具血尸的腿骨摸了摸,下了结论。 女子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秦白也没有管她,自顾自的勘察。 在勘察中,秦白绕着两具用藤蔓悬吊树上的血尸转了两圈,然后又蹲下身来用手捂着口鼻,盯着血尸下面枯叶之上堆着的一大滩猩红肉片和五脏六腑,目光死死盯着,他发现这些肉片几乎大小一致,完全是按照人体肌理纹路而剐下来的。可以看出凶手对人体构造了解透彻,堪比解刨尸体的专家。 紧接着秦白又站起了身来,查看喷溅在周围树枝和树叶上的血迹,这些血迹有高速喷溅,中速喷溅,和急冲扇形扩散,可是看着看着,秦白就邹起了眉头,甚至心也越来越骇然。他发现这两具血尸两边树木上所喷溅的血液位置和距离几乎一致。 血液的位置为什么会对称?距离为什么会一致? 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凶手是同时剐两个人,才能造成左右两边的血迹无论是位置还是距离到达一致。这太让人匪夷所思,几乎不可能办到,除非这个凶手是双手各握一把锋利的刀同时剐人。可是也不对,因为如果是两个手同时剐人,那么力度、角度、速度、乃至姿势都要达到惊人的一致,可是众所周知,人的双手连同时画圆都不可能,就算有人能同时双手画圆,也绝对做不到双手将力度,角度,速度,姿势都达到近乎完美的统一。凶手,到底是人是鬼? “凶手一定还没有逃远,你在这样耽搁,无疑浪费时间。” 面色凝重的秦白回头看向手拿羽扇的面纱女子,他道:“这是孤岛,四面环海,你觉得凶手能逃?” 面纱女子没有说话,只是在身前轻摇了两下羽扇。 “你对这个现场有什么看法?”秦白饶有兴趣的问。 面纱女子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这个血腥现场,轻摇羽扇不冷不热的说:“这个世上每天都有人死,我不想知道死的是谁,又是被谁杀。因为与我无关。” “是吗。”秦白一笑,他道:“如果我说这个凶手是一个杀人行家,要杀你我呢?” “何以见得?”女子反问。 “杀人,杀死就够了,而这两具血尸被人用锋利的刀一片一片给剐了下来,这说明什么?说明凶手不是单纯的杀人,而是以杀人为乐的炫技,也可以说是个变态。变态绝不会满足于只杀一两个,会有多少杀多少。既如此,你我在这座岛上,能不成为目标吗?” “那又如何?”面纱女子丝毫没有感到恐惧和害怕。 秦白怔住,这一刻秦白完全看不透这面纱女子,她的表现实在是太镇定了,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所见到血腥场面的反应,何况她还是一个女人。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绝对是一个见过大世面且见惯了血腥场面的女人。不知为何,秦白越来越对这个面纱女子好奇了,他好想看看这面纱的容颜究竟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你为什么没有把湿透的衣服脱下来?在我离开后,你在做什么?”秦白盯着面纱女子一字一句的问。 “衣服湿了就一定要脱吗?你不在,我就一定要做什么吗?”面纱女子淡定的回答,轻摇着羽扇瞅了一眼那两具血尸,又将目光落在秦白身上:“你怀疑我?” 秦白没有说话,他就这么盯着她。 她丝毫不惧秦白的目光。两人的目光在烈日下的丛林里对视。沉默中的两人既是在等待,又似在较量。 最终秦白收回了目光,最后看了一眼身旁的两具血尸,就离开了这里,朝着沙滩方向走。 “你不抓凶吗?”面纱女子望着秦白的背影。 “你这么镇定,你肯定有办法对付了,有你在,我担心什么呢。”朝前走着的秦白停了下来,回头朝面纱女子饶有兴趣一笑:“好好保护我吧。” 面纱女子怔了一下,面纱下的面部表情变得有点厄尔和好笑,呵,向来都是别人保护她,这家伙倒好,让自己保护他,当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最后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和秦白一样冷冷地盯了一眼这两具血尸,就朝秦白的方向跟去。 只是离去的两人,不知道的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暗中的一只死人眼所捕捉。 第211章 阴笑声 烈日之下,海浪涛涛。 一望无际的海岛沙滩上,穿着短裤的秦白躺在沙滩上晒日光浴,翘起一个二郎腿望着天空吹口哨,很是悠闲,就仿佛他是来度假的,至于什么血尸案似乎根本发生过。 神秘的面纱女子则是站在另外一块礁石上,身姿挺拔,目光如水,轻摇着手中羽扇,望着海的另一端。似在思考,又像在等待。 “你,没有问题想问吗。”面纱女子开口打破了沉默。。 吹着口哨的秦白,瞟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你不问,等一下就没机会了。”女子又一次开口。 “看来你是想急着告诉我一些什么了。”秦白嘴角一笑,盯着女子的目光:“洗耳恭听。” 面纱女子冷哼了一声:“自作聪明。” 见面纱女子不说话了,秦白也不说话,因为他已经通过观察大致了解了这个神秘女人的一些信息,甚至判断出了这个女人的身份。 首先这个神秘女人会功夫,还是内家功夫,从在客轮上用羽扇轻轻一抖就能震退那把锋利的匕首就可以看出。 其次客轮上有人要杀她,说明她有仇家,加上对血腥场面表现镇定来看,是见惯了打打杀杀,这样的人所做的事绝对见不得光。 最后身边有跟班,身份绝对不低,以及她的装束来看,手拿羽扇,那绝对不是因为热而随身携带要扇风,而是因为她要时刻保持头脑的冷静,从而做出最正确的决定。换句话说,这是一个出谋献计或经常发号施令的高层人物。 有功夫,有仇家,见惯了打打杀杀,见不得光,高层人物。通过这些关键词,结论已经出来了,这个神秘女子效忠于一个黑暗组织,在组织里担任重要角色,不是领导人,就是领导人身边最近的人。或许还是某个大佬的女人或者女儿。 而这些信息他秦白不感兴趣,因为他压根就不想和黑社会性质的组织沾染上什么关系,所以你要装高冷,你就装吧,我没心思陪你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远方的天空突然出现了两架直升机。 看着有直升机路过,秦白没有站起来挥手,因为他现在还不想离开这里,他还有一件事没做,而这件事需要天黑后才能做。再说天上有直升机,就一定会救他们吗? 秦白没有动,神秘面纱女子也没有动,依然那么站着,只是手里的羽扇摇得更自信了。 忽然,没有任何挥手致意,远方飞来的两架直升机就朝这座岛飞了过来,最终在神秘女子的上空盘旋,强大的螺旋桨所造成的风力令海水泛起了波澜,更让沙滩上的沙飞了起来。 沙滩够开阔,也只能降落一架直升机,另外一架在上空盘旋。降落的这架直升机舱门哗啦一声打开,第一个走下来的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扎着高高的马尾,穿着皮衣皮裤,秦白认识,正是哪个酷装打扮的女人。 看着这一幕的秦白,下意识从礁石上站了起来。他算是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原来是接这神秘女子的,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这是一个身份不一般的女人。 在秦白的注目礼下,神秘面纱女子在酷装打扮的女人陪同下,走向了直升机。只是在踏上直升机前,神秘面纱女子回头将目光落向了秦白,眼神里闪过邀请:“可以载你一程。” 对于这女子的邀请,秦白看了看天空盘旋的那架直升机,又看了看不远处停着的这架,最后摇了摇头,笑说:“谢了。你有你的方法离开,我也有我的方法离开。” 神秘女子饶有兴趣的噢了一声:“你的方法?” “抱歉,不能给你透露。” 秦白不说,神秘女子也不好在问,她看了看这个岛的周围,沉了口气道:“现在不走,恐很难离开,这里很危险。” 神秘女子指的危险,就是这个岛上的那个杀人行家。 “若你真担心我的安危,不妨给我百八十万救救急。就当是你身边的跟班踢我一脚的医药费吧。”秦白知道这女人有钱,反正自己周游全世界的经费也快没了,再说自己白挨那一脚不能白挨。 “谁知道你是不是和绝一伙的。”酷装打扮的女子瞪着秦白。 “绝?”秦白眉头邹了起来,他想到了游轮上那个杀手。原来那眼神冰冷的女人叫绝。 酷装打扮的女子还想说什么,却被神秘女子用羽扇制止了,同时让她给秦白一百万。可是酷装打扮的女子为难,因为从主子坠入大海后,她就开始时联系组织报告这件事,然后就开始沿着茫茫大海寻找,所以根本没有带现金或支票。 对于这一幕,神秘女子看向秦白,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就钻进了直升机。 “没有的话,我把账号告诉你转账也行啊,喂——” 直升机的螺旋桨高速旋转,最终向天空远去。 “操!”秦白骂了一声,尼玛这世道炸钱不容易啊。 没有了神秘面纱女人的陪伴,孤岛上就剩下了秦白一人,以及那躲在密林里的杀人行家。 秦白之所以不急着离开,一个原因是因为不想和神秘女子所在的组织牵上什么关系,另外一个是想会会隐藏起来的那个杀人行家。只是现在是白天,他相信自己的一举一动肯定在那杀人行家的眼里,只有天黑后,自己才能化被动为主动,反正海岛对他来说,就仿佛是家一样熟悉。 然而秦白有一点不知道,他以为和这神秘面纱女人分别了就没有任何瓜葛了,他错了,自从他摘下了神秘面纱女人的面纱后,就摘下了一段解不开的缘,哪怕没有看到面纱女人的真面目。 太阳西沉,如一个圆盘逐渐消失在海平线上,一群海鸥如一支利箭穿透这个圆盘。夜幕降临。 夜幕降临,秦白开始猎“鬼”了。 黑夜中的这座岛在秦白到来之前,就已经被人分成了很多个区域,每一个区域都是一个领地,不是这个领地的人绝对会死于非命。而今天秦白所见到的那两具血尸,就是闯入了别人的领地。可以说如今这个岛是步步杀机,被死亡所笼罩。 听,黑夜里有声音,极小极小,似魔鬼在窃窃私语。 清冷月光下,在海水里如鱼一样游动的秦白,轻轻的从水中冒出了头。秦白的策略是,不能直接进岛里的密林,因为不知道这么大一个岛有什么危险等着自己,必须将危险降低最小,也就是沿着岛的边缘游,先看看有什么可疑,然后找一个最佳地点上岸,反正自己水性好。 此时秦白来到了一个悬崖边,这里礁石凸起,悬崖陡峭险峻。更重要的是,秦白听到了悬崖上面有细微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里。他敢确定那是人的声音,那人是谁?会是哪个杀人凶手吗? 思索间,秦白就轻轻的沿着凸起的礁石爬上了岸,然后开始攀爬这个陡峭的悬崖。爬到悬崖顶上的时候,秦白停了一下,他仔细听了听上面的动静,发现上面没人,与是悄悄向上探出头,一双凌厉的双眼开始观察。 悬崖上面是一个黑呼呼的树林,里面的树木稀稀松松不算密集,在月光下,地上堆积着厚厚一层枯叶。在海风的吹拂下,那些枯叶一张一张飘了起来从秦白头顶掠过,像送葬的纸钱。 双手用力一撑,整个人翻了上去,几颗碎石也掉落下了悬崖。 一个翻滚,又敏捷的闪移,隐藏在了一颗树后。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突然有人低声说话。 对方没有回答,似乎在仔细听。 隐藏在树后的秦白大气不敢出,甚至他都不知道说话的这人隐藏在什么地方,因为自己刚才看了,这稀松的树林里根本没人啊,怎么会有人说话? “你是不是听错了?” “是吗?可是我明明听见悬崖边上有碎石滚落的声音。”这人心里开始不安:“不管是不是我听错了,都打起精神来,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要知道那些狗娘养的个个心狠手辣。” 声音渐渐的小了,最后彻底没有,甚至都没有呼吸声,只有墨汁一样的黑和紧张不安的气流在流动。 隐藏树后的秦白一动不敢动,因为他还没有确定这两个人的具体方位。但是有一点秦白确定了,那就是这个岛上不止这两个人,还有另外的人,而另外那些人还心狠手辣,难道这两个人不是凶手?另外那些人才是凶手?可这两个人是谁?另外那些狗娘养的又是谁? 在疑问中,秦白决定投石问路。 秦白轻轻的蹲下了身,抓起了地上的一把混合着碎石的土。捻起一颗小石子,朝不知名的方才扔了出去。啪的一声,打在了一颗树的树干上。 这个声音在死一般寂静的这个树林里,格外清晰。只是隐藏在暗中的那两个人居然没有反应。秦白又捻起一颗石子朝另外一个方向扔去,簌簌,似乎打在了一个荆棘丛中。 死一般寂静的树林里,暗沉了一会儿,突然有一个阴冷笑声传来:“嘿嘿嘿嘿嘿。” 秦白瞪大了双眼,这树林里还有一个“鬼”。 第212章 里昂 夜如浓墨,海浪涛涛。 大海深处的这座岛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孤独和荒冷,它像饥饿了亿万斯年的古怪生物,急切等待茹毛饮血,看不清它的全貌,却又令人望而生畏。 高空上挂着一轮弯月,它冷冷的,白白的,缺乏善意,就是这样的一个恐怖夜色,令人头皮发麻的阴笑声凭空响了起来:“嘿嘿嘿嘿嘿。” “****,是里昂!” “什么?——”声音震惊中带着颤抖。 伴随着他们的惊呼,只听得哗哗两声,稀稀松松的这个树林里就有两个人影从地上的枯叶里翻身而起,夺命而逃。 隐藏树后的秦白虽然被这个阴笑声吓得背脊梁生冷,但还是没有反应过来逃跑的这两个人说的里昂是谁?为什么能将他们吓得魂飞魄散夺命而逃?难道里昂就是这个阴笑声的主人?同时秦白也知道了为何自己找不到这两个人的藏身之处,原来伪装在枯叶下面,当真是伪装高手,也幸好自己没有随意走动,否则还不暴露自己的位置?估计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然而更让秦白心惊肉跳的是,他居然分辨不出来这阴笑声的来源,仿佛是飘在空气中。 死寂一般的这个树林,秦白隐藏在树后一动不敢动,全身每一根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察觉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要知道能让那两个人逃跑,就说明了这个阴笑声的主人是多么恐怖,一旦自己在黑暗里乱动,主动权几乎就丧失了,只能以静制动。 可是,那阴笑声在没有响起,仿佛已经跟着逃跑的那两个人一起消失了。 但是,周围明明没有人,秦白却能感觉总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令人发毛,很不舒服,可是左右转头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忽然间,一片树叶落在了他的头上,他伸手拿了下来,然后扔在了地……秦白怔住,自己又没有摇晃树,怎么会有树叶从上面掉下来?疑惑中的秦白心跳突地加速,下意识抬头一看,天呐!一股凉意从秦白的脚底板只冲天灵盖。 人脸,一张惨白的人脸正悬在他的头顶冲他诡笑,露出一口森冷的牙。 残月之下,秦白惊叫一声,以最快的速度闪开。 草泥马!自己头上居然有人而自己还不知道,难道那阴笑声就是在嘲笑自己在他眼皮下投石问路?要是他不笑,直接飞身而下一口咬死自己,那岂不是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tm究竟是谁?竟然可以无声无息的隐藏在自己头上,隐藏得太好了。 微弱的月光下,秦白与这个诡异的人面对了面,彼此相距十米。 这人身材魁梧,全身被一件大黑袍包裹全身,头上还有一个宽大的帽檐遮住了他惨白的人脸。凭刚才秦白抬头那一看,虽然只有一眼,但可以确定这黑袍人是一个外国人。尤其这黑袍人的双眼,根本就是不是一个人的眼睛,因为他眼睛里竟是贪婪和残暴。就是他的身上都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死亡气息,夹杂着血腥味。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黑袍人在帽檐下的残暴双眼微微抬起,麻木地锁定前方十米的这个高个东方男人,嘴角带起一抹森冷的笑。 “你是什么人?”秦白警惕着问。 “嘿嘿嘿嘿嘿。”黑袍人森冷的笑着。 “who,are,you?”秦白以为黑袍人听不懂自己的话,于是改用英语与其交流。 “索!命!”黑袍人懂中文,只是不太标准和流利。 “杀我?”秦白眼寒了一分。 黑袍人森冷的笑着,开始朝秦白一步一步逼来。杀气尽放。 风,树林里起风了,枯叶一张一张被吹起。 随着黑袍杀手的越来越近,秦白感受到的死亡气息越发浓重,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竟能拥有如此浓重的死亡气息。当黑袍人距离秦白还要两米的时候,秦白率先以闪电般的速度发起了攻击,迎面而上来了直接来了个扫腿。 啪的一声!枯叶横飞。 可是黑袍人的双脚如生根了一般,竟然丝毫未动。 这让伸腿且蹲着的秦白,心中一愣,抬眼一看。黑袍人正冲他不屑的笑,伴随着五道锋利得指刃朝他脑袋抓了起来。秦白也是反应快,一个梭身绕到了黑袍人身后。 突然调换位置,秦白没有丝毫犹豫对这个魁梧的黑袍人拳打脚踢。秦白的拳脚很重,魔鬼训练那一年,都能将一颗树打断,何况一个人。 喀喀喀喀!短短两秒,一连串骨裂声就响了起来异常刺耳,听得秦白都不忍打下去了。 可是,令秦白心惊的是,自己的拳头和脚力竟然打不倒这个黑袍人,这,这怎么可能?自己明明将他的手骨,腿骨,乃至肩胛骨都打断了,都听到了骨裂声,为何他不哼一声?为何不因为疼痛而倒地? 就在秦白愣神之际,黑袍人骂了一声“法克”,回身一拳砸在了秦白脑袋上,直接将秦白砸飞三米远,重重的落在枯叶之上,身子都颤了几颤,头昏眼花,冒着金星。 秦白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黑袍人就脚踩枯叶飞奔了过来,啪的一声,一脚将秦白给踹了出去狠狠撞在一颗树干上,继而弹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也哇的一声喷了出来,染红了地上的枯叶。 “没人敢近我身,你和那该死的审判者一个德行,只是你运气没他好。”黑袍人冷笑中一把将地上的秦白给提了起来,啪的一声扔向了旁边一颗树上,撞得这颗树都摇晃了起来,树叶簌簌的落。 连续重创让秦白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浑身疼痛,头更是昏昏沉沉。也是这个时候黑袍人从悬崖边上拖上来一根藤编,来到秦白身边缠上了秦白的脖子,一边缠一边阴阴的说:“不是对我的杰作好奇吗,现在就让你体会体会被活剐的滋味。” 话落,藤蔓的另一端被黑袍人扔向了一颗树,从树枝上落了下来,继而被黑袍人抓着一拉。噌的一下,就将秦白给悬吊了起来。 第213章 双头蛇 黑袍人将藤蔓的另外一端系在了一颗树上。然后不紧不慢的朝秦白走来,手上戴着的那双特制手套在夜色里闪着锋利的刃芒。 “我好希望有人能让我疼痛,哪怕是一丝的疼痛,我也感激不尽,可惜,这个世上已没有人能让我疼痛。我恨,我憎恨这个世界,我就像一个怪物被世人远离和抛弃,我的孤独要让所有人用鲜血和惨叫来陪伴。” 黑袍人是意大利人,小时候因为一场意外而伤了痛觉神经,导致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就如他的心一样变得麻木和扭曲。扭曲中夹杂着世人不懂的凄凉,这股凄凉将他变得残暴嗜血。这也是方才为何秦白怎么打他,都将他的骨头打断,都没有将他打倒的原因所在,因为他压根就没感觉。 被黑袍人悬吊起来的秦白此刻虽然恢复了一点意识,但脖子已经被藤蔓缠上还被悬吊了起来,以至于呼吸困难,双手抓着脖颈上的藤蔓不停挣扎,挣扎中整个身子也在半空摇晃。 “你,你就是,就是那个杀人行……家……咳……咳咳……”距离地面一米被悬吊起的秦白又急又怒又难受,难受得眼泪都溢出了眼眶,脸色更是通红。仅剩的意识让他知道在不脱身,恐怕就得像那两具血尸一样被活剐而死得惨不忍睹。下意识,秦白一手抓着脖子上的藤蔓,一手伸向了胸口处挂着的钢笔。 “虽然没见过你,也本没义务杀你,奈何有直升机来不走,偏偏要留下来,我猜,你是想寻我吧?嘿嘿,现在你如愿了,找到了我,但也是你的死期。”黑袍人阴笑着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戴着的这双特制手套。 这手套金属质地,指甲位置有着锋利的利刃,之前活剐那两具血尸就是这特制手套的杰作。黑袍人吹了一下手套上的利刃,锋芒竟显,含着森冷的笑抬眼看向面前悬吊着的秦白:“嘿嘿,希望你的惨叫声能让我愉……” 悦字永远卡在了黑袍人的喉咙里。 白光,一束白光在夜色里闪现直直的射中了他的眼睛。 惨月下的树林里,大脑一片空白的黑袍人目光呆滞,直挺挺站立着一动不动。 让秦白死,这无疑是天方夜谭。有变态钢笔存在,光消除人一分钟记忆这项技能,就能杀人于无形;何况还有超时空转移这项震撼人心的变态技能,简直逃跑不费吹灰之力,飞机火箭乃至于光速都不能追上,不能与之媲美;甚至还有那可以修复全身伤痛的超前医术,可以说这就是一个逆天的无限复活技能。有这三样技能护身,谁能杀死秦白? 不说钢笔,就是秦白的速度和拳脚力量也能自保,方才要不是因为黑袍人断了骨头却没事人一样的这个事让秦白愣了神,黑袍人的拳头根本就打不中他,更不可能被悬吊起来。 现在黑袍人被秦白用钢笔射中了眼睛而处于一分钟的真空状态。这一分钟时间里,秦白根本没有时间浪费,挣脱脖子上的藤蔓然后在收拾黑袍人,肯定来不及,所以只能先杀人。 但见秦白单手抓住头上的藤蔓不至于将自己的脖子给吊断,双脚强有力的夹住了黑袍人的脖子,要将他的脖子给扭断。 可是,也就是这个时候,秦白突然感觉夹住黑袍人脖子的左脚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上了,越缠越紧,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条蛇,一条令人头皮发麻的双头蛇。 是的,他没有看错,不知何时缠绕在他脚上上的这条蛇竟然是条白底红纹的双头蛇,两颗蛇头正朝他吐着摄人心魄的信子。 “啊——” 一声惨嚎,双头蛇两颗脑袋同时咬在了秦白的腿上,这种剧烈的疼痛感让秦白撕心裂肺收脚就甩蹬,右脚不停的踹左脚上的这条双头蛇,整个人不顾一切沿着脖子上的这条藤蔓向上爬。 双头蛇似乎被秦白踹疼了,又似乎释放了足够杀死秦白的毒,所以松口就从秦白脚上掉落在了地上的枯叶上面。只是刚刚落地,这条双头蛇就立起了身子,昂着两颗脑袋吐着摄人心魄的信子望着上面的秦白。 血,一滴一滴开始从秦白腿脚上往下滴。 往上爬的秦白抓住了上面的树干,开始忍着巨疼取缠在脖子上的藤蔓,最后从树上跳了下来摔在了枯叶上,只是刚刚落地,这条死死盯着他秦白的双头蛇就猛然间朝他梭了过来。 “去尼玛的!”秦白抓起一把混合着枯叶的泥土洒向了这条双头蛇,浑身疼痛拖着已开始麻木的左腿就开始逃。 秦白逃,双头蛇就追。 秦白这个时候不得不逃,因为没有时间了,那黑袍人马上就会醒来,加上这条双头蛇,自己要在留下只得死。何况自己这个时候已丧失了战斗力,钢笔也不能射出白光,不逃还能做什么? 双头蛇追了一段距离后,就折了回来,似乎敌人已不具备威胁,而主人还在后面,需要自己守护。当双头蛇回来后,黑袍人也打了个冷噤醒了过来。只是醒来的黑袍人迷茫了,不惑的望着空荡荡的上方,上方只有那条悬着的藤蔓,不见那东方男人。 这是怎么了?那东方男人哪儿去了? 为什么自己看见了一道白光,眨眼就没人了?太快了,那东方男人究竟使的什么妖术? 嘶嘶!双头蛇昂着两颗脑袋在黑袍人面前的枯叶上吐着信子。 黑袍人垂眼一看,这是他的宠物,也是一条含有剧毒的双头蛇。 惨月下,这条双头蛇朝黑袍人吐着摄人心魄的信子,脑袋也朝不知名的方向伸了伸,似在告诉主人,敌人朝那个方向跑了。看着这一幕,黑袍人残暴嗜血的双眼下意识朝秦白逃跑的方向看了去。 嘶嘶!双头蛇又发出了声音。 黑袍人手一伸,这条白底红纹的双头蛇就从地上一跃,跃到了黑跑人的手上,绕着他的手臂开始缠,一直来到了肩头,朝着主人张嘴又合嘴,像是在诉说什么。 “你咬他了?”黑袍人饲养这条双头蛇已十几年了,早已经和双头蛇有了默契,可以说是主仆相依为命,因为都没有同伴,都是被世人所抛弃所害怕的怪物。 双头蛇点着两颗脑袋,像是在邀功。 他就像抚摸儿子一样抚摸着这双头蛇的头,嘴角微微上扬,在黑夜里阴冷邪恶地笑着:“嘿,嘿嘿嘿嘿嘿……没有人能从我手里活命。” 只是这话刚刚说完,他的脸色就拉了下来,也不甘了起来,目光更加残暴和嗜血,因为在他的杀人生涯中,有一个人从他手里逃了,更可恨的是还伤了他,差点要他命。那个人是他所见过最聪明,最狡猾,速度最快,实力最强的一个人,是他做梦都想杀的人。他站在这个黑呼呼的树林里,在肩头上的双头蛇陪伴下,咬牙切齿蹦出了三个字:“审!判!者!”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从这一刻开始,他的生命中除了那个审判者,现在又多了一个他杀不了的人。这个人就是秦白。 于此同时,逃跑的秦白这个时候在岛上的密林里是一路狂奔。 现在的秦白算是真正知道了一件事,知道了之前那两个人为何听见阴笑声就魂飞魄散夺命狂奔,原来这里昂真的令人恐惧。全身没有知觉的他对任何伤害都免疫,这就是一个行走的杀人机器,加上那条含有剧毒的恐怖双头蛇守护,恐怕没人能制服这杀人机器。 都怪自己大意,自己本身就不擅长近身格斗,因为没有学过功夫,对付普通人还可以。魔鬼训练的那一年,自己只学会了如何逃,如何躲避暗器,如何远距离扔暗器,如果方才自己用自己的长处收拾这恐怖的杀人机器,也许自己不会这么狼狈,配合钢笔绝对会远距离干死杀人机器。但后悔已经晚了,因为秦白知道自己中毒了,整条腿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甚至毒性都开始朝他的五脏六腑蔓延。 在密林里的秦白是越跑越慢,脸上都冒下了虚汗,呼吸也变得急促,但他不能停下来,必须在有意识之前找到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然后让钢笔给自己驱毒。可是秦白不知道的是,这个岛上危机四伏,除了那恐怖的杀人机器外,还有更加可怕的人存在。 夜黑风高杀人夜,千金万虫冲锋时。 四面环海的这座岛上,一双又一双冰冷双眼隐藏密林里的黑暗中,注视着在密林里像是迷了路的这个人。这些眼睛没有动,在观察,在判断,在思考,因为他们知道在这里稍微一个大意,就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事关性命的大事不能不小心。 忽然,一道黑影在密林里一闪而过,仿若幽灵。 耳鸣目眩的秦白冒着虚汗,拖着整条麻木的腿僵了一下,他似乎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后一晃而过,他赶紧回头一看,黑呼呼的身后什么都没有,他以为自己因为中毒出现了幻觉,于是赶紧甩了甩头就继续朝前逃,可是刚刚转回头,一个黑影伴随着一股阴风,迎面朝他袭来。 第214章 夜飞水月 静了,一切都安静了。 这一股阴风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耳鸣目眩额头冒着虚汗的秦白,在这股风的袭撞之下,直挺挺的僵在了原地,动弹不得,仅剩的意识知道自己还活着。 在他黑呼呼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黑影。 这个黑影背对着秦白,微微侧头,只露出一个侧脸,月光下的这个侧脸似乎在笑。他就是刚才这股迎面袭撞秦白的阴风, 声音,脚步声,踩在枯叶上所发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来到了秦白的面前,伴随着一股血腥味。 秦白努力的要看清面前这个人,可因为中毒所带来的目眩怎么看也看不清,加上这是黑呼呼的密林,虽然有微弱的月光,也仅仅能看清面前是一个人的轮廓,不高,比自己矮一个头,似乎在好奇的打量自己。 “这人是谁?”这是女孩的声音,声音中带着狐疑,是一个中国人。 “肯定不是我们一起的,从穿着来看更不是围剿我们的人。若没有猜错,应该与白天飞来的那两架直升机有关系。”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在秦白身后响起,正是哪个黑影。 “能坐直升机来,身份肯定不一般了。”女孩说话间就开始在秦白身上摸索,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可是摸遍了秦白全身衣服口袋,也只摸到了一个进水坏掉的手机以及随身携带的钱包,还有秦白手里一直握着的那支钢笔。 在月光下,女子将钱包里的东西取了出来,里面有一张身份证,女孩念道:“秦白,w市人。哎我说夜里飞,你听说过他的名字吗?” 这个叫夜里飞的人没有说话,绕到了秦白身前和女孩站在一起,上下打量了一眼秦白,摇了摇头说:“没见过。但既然专程坐直升机来这里,就肯定有原因,或许是主办方安排进来的某颗棋子也说不定。”说话间,他伸出双指在秦白身上点了一下,解开了秦白的穴道,原来秦白方才被这夜里飞点了穴道,所以才动弹不得。同时一把锋利的匕首也架在了秦白脖子上,玩味式的说:“说说吧,干什么的?” 只是冰凉的匕首刚刚架在秦白的脖子上,秦白就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吓了这一男一女一跳。 “你,你该不会点死他了吧?” “滚一边去。”夜里飞没好气的说,然后蹲在秦白身边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秦白的脸上冒着虚汗,呼吸微弱,在左腿上还有血迹,用匕首将左腿有血迹的地方挑开一看,赫然发现青紫一片,上面相隔不到一个巴掌宽的地方分别有两个小孔。看到这里,夜里飞冷声一笑:“中毒了。” “中毒?” “腿上的四个小孔,一看就是里昂饲养的那条双头蛇干的。这家伙也够倒霉的,这么大一个岛,刚来遇谁不好,偏偏遇到没有痛觉神经的里昂,不过话说回来,能从里昂手里逃脱,也不简单。”说着话的夜里飞瞅了这睁着眼的秦白一眼,就站了起来。 站起来的夜里飞,发现旁边的女孩不说话,反而盯着地上的这秦白看,他好奇的问:“看什么呢?” “你不觉得他的眼睛很像一个人吗。”女孩似曾相识的盯着秦白的眼睛看。 秦白的眼睛像世上最美的风景,又似最黑暗的沼泽。 夜里飞在弱肉的月光下,瞅瞅了秦白的眼睛,是觉得有点像。忽然,女子想到了什么,她赶紧蹲在秦白身边,伸出手在秦白的双鬓抓摸,仿佛要撕下秦白的脸皮。 “呵,你该不会以为这叫秦白的家伙是他易容的吧?”夜里飞有点好笑的说。 女子没有回话,在秦白脸上抓摸了好一会儿,并没有发现易过容,一时间暗暗地松了口气,同时也有点失望。旁边站着的夜里飞,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甚至连她的呼吸都掌握到位,最终他确定了一个答案。 “你,喜欢上他了?” 女孩站了起来,看了他夜里飞一眼,轻笑一声:“怎么可能?我都不认识这秦白。” “呵,别在我眼前演戏,你知道我指的是谁。” 女孩不说话了。 夜里飞盯了女孩n秒,沉了口气劝道:“水冰月,我希望你记住,他与我们不在一条路上,他是审判者,他是警察,你最好别一厢情愿陷进去,否则受伤是你。” “我爱一厢情愿,我喜欢上他了,怎么了?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想想爱呀情的,不应该?你不知道这个世上最强大的力量是爱情吗?或许因为爱情的信念,我能撑到活着离开这里的哪一天呢?所以我觉得吧,夜大哥你也应该找个女孩子思念思念。”这叫水冰月的女孩拍了拍夜里飞的肩,玩味式的说:“人要有梦想,万一实现了呢?” 夜里飞就看着这丫头的手在自己肩上拍。 “好了,我们也该藏起来了,估计在过一会儿,主办方又要开始大规模围剿我们了。”说话间,她就将手里的钱包以及钢笔扔在了秦白身上,转身离去。 夜里飞最后看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秦白,也离开了这里,追上了水冰月,在黑暗中的密林深处好奇的问:“我说水冰月,你告诉我,在a市那冰窖里,你和他是不是干上了?” “啊,什,什么?” “嘿嘿,装,你给我装。” “本来就,就没,没有啊。” “嘿嘿,你和他满得过别人,能瞒过我?我早就看出你们之间不对劲了,是不是因为冷而取暖的时候干上的?……嘿,你别脸红啊,说说,给哥说说,就当解闷了。” “我说夜大哥,你要不要这么流氓?” “流氓的是你吧,小小年纪就干那事,未成年啊。” “尼玛,我十八岁半了好吧?” “嘿嘿,承认了吧。” “我……” …… 越来越小的声音在意识逐渐模糊的秦白耳中远去,最后彻底消失,只剩下了无尽的黑暗包围着他。也是这个时候,被扔在他身上的钢笔开始有了反应。一切都是这样无声无息。 第215章 双头蛇 黑袍人将藤蔓的另外一端系在了一颗树上。然后不紧不慢的朝秦白走来,手上戴着的那双特制手套在夜色里闪着锋利的刃芒。 “我好希望有人能让我疼痛,哪怕是一丝的疼痛,我也感激不尽,可惜,这个世上已没有人能让我疼痛。我恨,我憎恨这个世界,我就像一个怪物被世人远离和抛弃,我的孤独要让所有人用鲜血和惨叫来陪伴。” 黑袍人是意大利人,小时候因为一场意外而伤了痛觉神经,导致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就如他的心一样变得麻木和扭曲。扭曲中夹杂着世人不懂的凄凉,这股凄凉将他变得残暴嗜血。这也是方才为何秦白怎么打他,都将他的骨头打断,都没有将他打倒的原因所在,因为他压根就没感觉。 被黑袍人悬吊起来的秦白此刻虽然恢复了一点意识,但脖子已经被藤蔓缠上还被悬吊了起来,以至于呼吸困难,双手抓着脖颈上的藤蔓不停挣扎,挣扎中整个身子也在半空摇晃。 “你,你就是,就是那个杀人行……家……咳……咳咳……”距离地面一米被悬吊起的秦白又急又怒又难受,难受得眼泪都溢出了眼眶,脸色更是通红。仅剩的意识让他知道在不脱身,恐怕就得像那两具血尸一样被活剐而死得惨不忍睹。下意识,秦白一手抓着脖子上的藤蔓,一手伸向了胸口处挂着的钢笔。 “虽然没见过你,也本没义务杀你,奈何有直升机来不走,偏偏要留下来,我猜,你是想寻我吧?嘿嘿,现在你如愿了,找到了我,但也是你的死期。”黑袍人阴笑着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戴着的这双特制手套。 这手套金属质地,指甲位置有着锋利的利刃,之前活剐那两具血尸就是这特制手套的杰作。黑袍人吹了一下手套上的利刃,锋芒竟显,含着森冷的笑抬眼看向面前悬吊着的秦白:“嘿嘿,希望你的惨叫声能让我愉……” 悦字永远卡在了黑袍人的喉咙里。 白光,一束白光在夜色里闪现直直的射中了他的眼睛。 惨月下的树林里,大脑一片空白的黑袍人目光呆滞,直挺挺站立着一动不动。 让秦白死,这无疑是天方夜谭。有变态钢笔存在,光消除人一分钟记忆这项技能,就能杀人于无形;何况还有超时空转移这项震撼人心的变态技能,简直逃跑不费吹灰之力,飞机火箭乃至于光速都不能追上,不能与之媲美;甚至还有那可以修复全身伤痛的超前医术,可以说这就是一个逆天的无限复活技能。有这三样技能护身,谁能杀死秦白? 不说钢笔,就是秦白的速度和拳脚力量也能自保,方才要不是因为黑袍人断了骨头却没事人一样的这个事让秦白愣了神,黑袍人的拳头根本就打不中他,更不可能被悬吊起来。 现在黑袍人被秦白用钢笔射中了眼睛而处于一分钟的真空状态。这一分钟时间里,秦白根本没有时间浪费,挣脱脖子上的藤蔓然后在收拾黑袍人,肯定来不及,所以只能先杀人。 但见秦白单手抓住头上的藤蔓不至于将自己的脖子给吊断,双脚强有力的夹住了黑袍人的脖子,要将他的脖子给扭断。 可是,也就是这个时候,秦白突然感觉夹住黑袍人脖子的左脚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上了,越缠越紧,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条蛇,一条令人头皮发麻的双头蛇。 是的,他没有看错,不知何时缠绕在他脚上上的这条蛇竟然是条白底红纹的双头蛇,两颗蛇头正朝他吐着摄人心魄的信子。 “啊——” 一声惨嚎,双头蛇两颗脑袋同时咬在了秦白的腿上,这种剧烈的疼痛感让秦白撕心裂肺收脚就甩蹬,右脚不停的踹左脚上的这条双头蛇,整个人不顾一切沿着脖子上的这条藤蔓向上爬。 双头蛇似乎被秦白踹疼了,又似乎释放了足够杀死秦白的毒,所以松口就从秦白脚上掉落在了地上的枯叶上面。只是刚刚落地,这条双头蛇就立起了身子,昂着两颗脑袋吐着摄人心魄的信子望着上面的秦白。 血,一滴一滴开始从秦白腿脚上往下滴。 往上爬的秦白抓住了上面的树干,开始忍着巨疼取缠在脖子上的藤蔓,最后从树上跳了下来摔在了枯叶上,只是刚刚落地,这条死死盯着他秦白的双头蛇就猛然间朝他梭了过来。 “去尼玛的!”秦白抓起一把混合着枯叶的泥土洒向了这条双头蛇,浑身疼痛拖着已开始麻木的左腿就开始逃。 秦白逃,双头蛇就追。 秦白这个时候不得不逃,因为没有时间了,那黑袍人马上就会醒来,加上这条双头蛇,自己要在留下只得死。何况自己这个时候已丧失了战斗力,钢笔也不能射出白光,不逃还能做什么? 双头蛇追了一段距离后,就折了回来,似乎敌人已不具备威胁,而主人还在后面,需要自己守护。当双头蛇回来后,黑袍人也打了个冷噤醒了过来。只是醒来的黑袍人迷茫了,不惑的望着空荡荡的上方,上方只有那条悬着的藤蔓,不见那东方男人。 这是怎么了?那东方男人哪儿去了? 为什么自己看见了一道白光,眨眼就没人了?太快了,那东方男人究竟使的什么妖术? 嘶嘶!双头蛇昂着两颗脑袋在黑袍人面前的枯叶上吐着信子。 黑袍人垂眼一看,这是他的宠物,也是一条含有剧毒的双头蛇。 惨月下,这条双头蛇朝黑袍人吐着摄人心魄的信子,脑袋也朝不知名的方向伸了伸,似在告诉主人,敌人朝那个方向跑了。看着这一幕,黑袍人残暴嗜血的双眼下意识朝秦白逃跑的方向看了去。 嘶嘶!双头蛇又发出了声音。 黑袍人手一伸,这条白底红纹的双头蛇就从地上一跃,跃到了黑跑人的手上,绕着他的手臂开始缠,一直来到了肩头,朝着主人张嘴又合嘴,像是在诉说什么。 “你咬他了?”黑袍人饲养这条双头蛇已十几年了,早已经和双头蛇有了默契,可以说是主仆相依为命,因为都没有同伴,都是被世人所抛弃所害怕的怪物。 双头蛇点着两颗脑袋,像是在邀功。 他就像抚摸儿子一样抚摸着这双头蛇的头,嘴角微微上扬,在黑夜里阴冷邪恶地笑着:“嘿,嘿嘿嘿嘿嘿……没有人能从我手里活命。” 只是这话刚刚说完,他的脸色就拉了下来,也不甘了起来,目光更加残暴和嗜血,因为在他的杀人生涯中,有一个人从他手里逃了,更可恨的是还伤了他,差点要他命。那个人是他所见过最聪明,最狡猾,速度最快,实力最强的一个人,是他做梦都想杀的人。他站在这个黑呼呼的树林里,在肩头上的双头蛇陪伴下,咬牙切齿蹦出了三个字:“审!判!者!”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从这一刻开始,他的生命中除了那个审判者,现在又多了一个他杀不了的人。这个人就是秦白。 于此同时,逃跑的秦白这个时候在岛上的密林里是一路狂奔。 现在的秦白算是真正知道了一件事,知道了之前那两个人为何听见阴笑声就魂飞魄散夺命狂奔,原来这里昂真的令人恐惧。全身没有知觉的他对任何伤害都免疫,这就是一个行走的杀人机器,加上那条含有剧毒的恐怖双头蛇守护,恐怕没人能制服这杀人机器。 都怪自己大意,自己本身就不擅长近身格斗,因为没有学过功夫,对付普通人还可以。魔鬼训练的那一年,自己只学会了如何逃,如何躲避暗器,如何远距离扔暗器,如果方才自己用自己的长处收拾这恐怖的杀人机器,也许自己不会这么狼狈,配合钢笔绝对会远距离干死杀人机器。但后悔已经晚了,因为秦白知道自己中毒了,整条腿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甚至毒性都开始朝他的五脏六腑蔓延。 在密林里的秦白是越跑越慢,脸上都冒下了虚汗,呼吸也变得急促,但他不能停下来,必须在有意识之前找到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然后让钢笔给自己驱毒。可是秦白不知道的是,这个岛上危机四伏,除了那恐怖的杀人机器外,还有更加可怕的人存在。 夜黑风高杀人夜,千金万虫冲锋时。 四面环海的这座岛上,一双又一双冰冷双眼隐藏密林里的黑暗中,注视着在密林里像是迷了路的这个人。这些眼睛没有动,在观察,在判断,在思考,因为他们知道在这里稍微一个大意,就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事关性命的大事不能不小心。 忽然,一道黑影在密林里一闪而过,仿若幽灵。 耳鸣目眩的秦白冒着虚汗,拖着整条麻木的腿僵了一下,他似乎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后一晃而过,他赶紧回头一看,黑呼呼的身后什么都没有,他以为自己因为中毒出现了幻觉,于是赶紧甩了甩头就继续朝前逃,可是刚刚转回头,一个黑影伴随着一股阴风,迎面朝他扑来。 第216章 夜飞水月 静了,一切都安静了。 这一股阴风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耳鸣目眩额头冒着虚汗的秦白,在这股阴风的袭撞之下,直挺挺的僵在了原地,动弹不得,仅剩的意识知道自己还活着。 在他黑呼呼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黑影。 这个黑影背对着秦白,微微侧头,只露出一个侧脸,月光下的这个侧脸似乎在笑。他就是刚才这股迎面袭撞秦白的阴风, 声音,脚步声,踩在枯叶上所发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来到了秦白的面前,伴随着一股血腥味。 秦白努力的要看清面前这个人,可因为中毒所带来的目眩怎么看也看不清,加上这是黑呼呼的密林,虽然有微弱的月光,也仅仅能看清面前是一个人的轮廓,不高,比自己矮一个头,似乎在好奇的打量自己。 “这人是谁?”这是女孩的声音,声音中带着狐疑,是一个中国人。 “肯定不是我们一起的,从穿着来看更不是围剿我们的人。若没有猜错,应该与白天飞来的那两架直升机有关系。”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在秦白身后响起,正是哪个黑影。 “能坐直升机来,身份肯定不一般了。”女孩说话间就开始在秦白身上摸索,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可是摸遍了秦白全身衣服口袋,也只摸到了一个进水坏掉的手机以及随身携带的钱包,还有秦白手里一直握着的那支钢笔。 在月光下,女子将钱包里的东西取了出来,里面有一张身份证,女孩念道:“秦白,w市人。哎我说夜里飞,你听说过他的名字吗?” 这个叫夜里飞的人没有说话,绕到了秦白身前和女孩站在一起,上下打量了一眼秦白,摇了摇头说:“没见过。但既然专程坐直升机来这里,就肯定有原因,或许是主办方安排进来的某颗棋子也说不定。”说话间,他伸出双指在秦白身上点了一下,解开了秦白的穴道。 原来秦白方才被这夜里飞点了穴道,所以才动弹不得。 同时一把锋利的匕首也架在了秦白脖子上,这个男人玩味式的说:“说说吧,干什么的?” 只是冰凉的匕首刚刚架在秦白的脖子上,秦白就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吓了这一男一女一跳。 “你,你该不会点死他了吧?” “滚一边去。”夜里飞没好气的说,然后蹲在秦白身边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秦白的脸上冒着虚汗,呼吸微弱,在左腿上还有血迹,用匕首将左腿有血迹的地方挑开一看,赫然发现青紫一片,上面相隔不到一个巴掌宽的地方分别有两个小孔。看到这里,夜里飞冷声一笑:“中毒了。” “中毒?” “腿上的四个小孔,一看就是里昂饲养的那条双头蛇干的。这家伙也够倒霉的,这么大一个岛,刚来遇谁不好,偏偏遇到没有痛觉神经的里昂,不过话说回来,能从里昂手里逃脱,也不简单。”说着话的夜里飞瞅了这睁着眼的秦白一眼,就站了起来。 站起来的夜里飞,发现旁边的女孩不说话,反而盯着地上的这秦白看,他好奇的问:“看什么呢?” “你不觉得他的眼睛很像一个人吗。”女孩似曾相识的盯着秦白的眼睛看。 秦白的眼睛像世上最美的风景,又似最黑暗的沼泽。 夜里飞在弱肉的月光下,瞅瞅了秦白的眼睛,是觉得有点像。忽然,女子想到了什么,她赶紧蹲在秦白身边,伸出手在秦白的双鬓抓摸,仿佛要撕下秦白的脸皮。 “呵,你该不会以为这叫秦白的家伙是他易容的吧?”夜里飞有点好笑的说。 女子没有回话,在秦白脸上抓摸了好一会儿,并没有发现易过容,一时间暗暗地松了口气,同时也有点失望。旁边站着的夜里飞,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甚至连她的呼吸都掌握到位,最终他确定了一个答案。 “你,喜欢上他了?” 女孩站了起来,看了他夜里飞一眼,轻笑一声:“怎么可能?我都不认识这秦白。” “呵,别在我眼前演戏,你知道我指的是谁。” 女孩不说话了。 夜里飞盯了女孩n秒,沉了口气劝道:“水冰月,我希望你记住,他与我们不在一条路上,他是审判者,你最好别一厢情愿陷进去,否则受伤是你。” “我爱一厢情愿,我喜欢上他了,怎么了?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想想爱呀情的,不应该?你不知道这个世上最强大的力量是爱情吗?或许因为爱情的信念,我能撑到活着离开这里的哪一天呢?所以我觉得吧,夜大哥你也应该找个女孩子思念思念。”这叫水冰月的女孩拍了拍夜里飞的肩,玩味式的说:“人要有梦想,万一实现了呢?” 夜里飞就看着这丫头的手在自己肩上拍。 “好了,我们也该藏起来了,估计在过一会儿,主办方又要开始大规模围剿我们了。”说话间,她就将手里的钱包以及钢笔扔在了秦白身上,转身离去。 “你布置的奇门遁甲真的管用?” “要怀疑它的威力,就别跟来。”离去的水冰月传悠悠的说。 夜里飞思索了几秒,最后看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就快死亡的秦白,也离开了这里,追上了水冰月,在黑暗中地密林深处好奇的问:“我说水冰月,你告诉我,在a市那冰库里,你和他是不是干上了?” “啊,什,什么?” “嘿嘿,装,你给我装。” “本来就,就没,没有啊。” “嘿嘿,你和他满得过别人,能瞒过我?我早就看出你们之间不对劲了,是不是因为冷而取暖的时候干上的?……嘿,你别脸红啊,说说,给哥说说,就当解闷了。” “我说夜大哥,你要不要这么流氓?” “流氓的是你吧,小小年纪就干那事,未成年啊。” “尼玛,我十八岁半了好吧?” “嘿嘿,承认了吧。” “我……” …… 越来越小的声音在意识逐渐模糊的秦白耳中远去,最后彻底消失,只剩下了无尽的黑暗包围着他。也是这个时候,被扔在他身上的钢笔开始有了反应。一切都是这样无声无息。 第217章 钢笔任务 天,是纯净的蓝,如同水晶般耀眼的璀璨,却抚摸不到那光滑的表面。 云,是柔柔的云,仿佛是那吹弹即破的肌肤,雪白无暇。 草,是青嫩的颜色,生机和活力在这盛夏的“草海”绽放开来,无边无涯。 花,是五彩的精灵,跳跃着,飞舞着,歌唱着,在草原上忘情开放…… 在这个如仙境般的世外桃源里,一个小孩在欢声笑语中奔跑,只是跑着跑着,一个惊雷噼啪一声将一切都变了,时间、空间、景物倒转,世外桃源不见了,与之替代的一个寸草不生的荒原。 广阔无垠且寸草不生的这个荒原上,出现了一个血池。 血池上空阴森可怖,怒雷闪电更是不时的炸响,一切都围绕着、笼罩着这个方圆一里大小的恐怖血池。血池里的血泡一个一个的冒着,扑腾着,如沸腾之水在翻滚,刺鼻之味令人作呕,集结了滔天的怨气。 方圆一里大小的这个恐怖血池中间,有一座宏伟的方形巨石台,这巨石台高出血池五米,由大理石砌成,在这大理石方形巨石台上建立着气势磅礴、黑气森森的一座黑塔。 黑塔高三十三丈,共九层,通体黑色。 黑塔肃穆威严,浑身透着诡异的气息。 八根大腿粗的黑色铁链如八只黑色巨蟒从恐怖的血池里飞出,锁住这座气势磅礴、浑身黑气森森的黑塔。整体看上去,就犹如这座诡异的黑塔长出了八只触手浸在血池里。 苍穹黑云滚滚,怒雷闪电不息下的这座黑塔,令人望而生畏。 忽然,一曲空灵的琴音传来。 目光望向琴音方向,那是一个很高很高的高台,高台上出现了一个背影。 在他的眼里,那人背脊端直,一头灰白及腰长发,蓬松不羁地披在背后垂于腰间,发尾用紫色绸带绑扎,一袭拽地白色宽袖气势长衣,长衣之上绣于精致花纹,神秘玄妙,竟显他无与伦比的王者儒雅之风。 他在高台上面抚琴。好熟悉的一个背影。 “不懂放手,皆为困兽。”似宇宙深处传来的这个声音伴随下,他猛然回头朝他居高临下看来,眼中杀机顿现。 吓得他猛地一退。 也是这一退,四面八方突然多出了成千上万的人,这些人血肉横飞,惨呼声、奔逃声、兵器交戈声不绝于耳,吓得他转身就逃。可刚刚转身逃,就被什么东西给推倒在了地上,人事不醒。 当再一次醒来的时候,那些滔天的惊呼声喝奔逃声消失了,代替的是一片死寂。他艰难的从地上坐了起来,可是这一坐他瞪大了双眼,他看见了整个荒原上没有一个人,到处都是尸体、鲜血、残剑、断刀,血流成河,却又寂静荒冷。就连那座血池里的黑塔也残破不堪。 好静,死气沉沉。 好冷,无底的深渊。 好孤独,一个人的世界。 不对,还有声音,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渡若还生! 渡若还生!!! …… 声如洪钟,响彻了天地间。 尸山血海的荒原刹那间,被这个声音所笼罩。 本是被残忍血腥以及残肢碎体所占据的孤冷荒原,可因为这个声音,寸草不生的荒原下生出了草芽,坚强地穿透了土地冒了头;路边野花也来凑热闹绽放着它的美,释放出狂野的花香;远处早已掉光枝叶,只剩下枝蔓的枯树开始长出了新芽…… 大地回春,万物复苏。 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惊讶和不可思议,他想要寻找那声音的源头,可是却听到了一声震破苍穹的怒雷,这个怒雷的声音好大,大得似乎要将他的耳膜以及心脏震碎。 轰隆~ 惊天动地的这声惊雷伴随着一道闪电,他看见了,他看见了这道闪电划过天际,劈向了不远处的大地,在与大地碰撞的刹那间,迸发出了刺人眼目的白光,那白光刹那间就以流星的速度覆盖了整个荒原,也淹没了他。 脚下大地在这一刻开始颤抖,开始崩塌。 天崩地裂,他在白光中随着大地一同坠落…… “啊——”伴随着一声惊叫,满头大汗的秦白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呼吸急喘。 密林,荆棘,枯叶,阳光,以及闷热潮湿的海风,他反应了过来,是梦,是一个由天堂到地狱的可怕噩梦。这个噩梦是他从记事以来第二次梦见。第一次是上次在t市寻找薛雪的时候被杀后在荒岛上醒来之前梦见过,只是那次只梦见了世外桃源。第二次,就是现在,除了那世外桃源,增加了血池,黑塔,以及与大地一起坠落深渊。 为什么两次会做这同一个梦?还分前半部分和后半部分。 难道自己每死而复生一次都会做这个梦?这个梦太真实了,仿佛那就是自己亲生经历的。是不是自己下一次死而复生,又会增加点什么?秦白这样胡思乱想着。 呸呸呸!秦白郁闷,尼玛别的不想,干嘛要想下一次死而复生,这一次因为中了蛇毒而死,下一次自己绝不会重蹈覆辙。简单清理了一下思路,秦白就将目光投向了将自己救活的钢笔。 “兄弟,谢了。”秦白含着笑感谢着钢笔。 只是秦白刚刚感谢完,脸色就不好看了,因为他见到了自己的手臂上出现了不知何时被钢笔写下的字。这是惩罚任务,是他用钢笔射了里昂眼睛的技能而得到的惩罚,但见惩罚任务是两个字:杀人。 杀人是犯法的,是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身为一个高尚一个纯粹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国民神探,怎么可能以身试法去杀人?秦白从没杀过人,也从未想过杀人,上次杀李莉也只是处于自卫。但是,这一刻秦白没有反感钢笔给自己的惩罚任务,换句话说他也想杀人。 都说有仇不报非君子,他秦白更是一个有仇就报的人,杀人机器里昂要杀自己,自己就是死在那里昂身边的那条双头蛇手里,要不是没有钢笔,自己已经长眠于此。所以杀人就杀里昂,也许这也是钢笔的意思,杀里昂不单单是为自己报仇,还是为了阻止这个变态杀更多的人。 “你什么时候变得怎么正义,这么为民除害了?”秦白饶有兴趣的看着钢笔,在他看来,在这之前钢笔一直给他猥琐变态的任务,不是偷看人洗澡,就是朝女人腿上撒尿,或者要内裤,以及撸管弹*,擦,可这一次居然例外,尼玛难道它变好了?自己猥琐的人生从此结束了? 阳光下的密林里,钢笔没有回答秦白,只是在他手里写下了这样一句话:“你现在知道为何让你和九月分手了吧。” 呃!秦白愣住。 “魔鬼训练了一年,还有我的帮助,加上你自己的绝世聪明,按理说任何事对你来说都可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可为什么你会一败涂地?一条蛇都对付不了?这样的你何以踏遍这个世界每一个角落?不是每一个地方都是太平盛世,你还要带女人,你不觉得这是一个笑话吗?” 钢笔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写。 “你现在需要的是成长,是蜕变,最凶险最黑暗的地方是最能让一个人成长和蜕变。当有一天你不需要我的帮助就能在这个世界呼风唤雨,那才是真正的你,相信以你的绝世聪明能做到,那个时候你想做什么,只是你一个念头。而我能为你做的,就是在你呼风唤雨之前适当的有条件的帮你。” 秦白沉默着。 这一刻,秦白才真正意识到曾经的自己太天真了,也是半年来,第一次想通钢笔为何要让自己和九月分手。将她带着身边,只能是害了她。而自己已经是国民神探这个高度,这样的自己本就不平凡,所经历的事更是凶险难料,甚至比刑警这个职业都危险,至少刑警有政府做后台,可自己只是一个人,大多数女孩都不愿意嫁给刑警,怕担惊受怕,怕突然有一天就成了寡妇。自己呢?虽然有钢笔护自己,却一直受钢笔各种刁难制约,心爱的女人都不能爱,让自己变得不再是自己,这样的自己,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成长,要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就得将自己变得强大,变得不依赖任何人,变得能呼风唤雨。 要强大,要能呼风唤雨,就得无所畏惧,就得让所有人服你,敬你,怕你,而现在连一个杀人机器都收拾不了,何以征服这个世界?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秦白站了起来,眼神变得很冷:“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更不会让我自己失望。” 下一秒,秦白开始在这个密林里寻找杀人机器里昂,也是在寻找让他成长和蜕变的机会。 只是秦白不知道的是,这个危机四伏且杀人高手众多的这座孤岛,早已经空了,没有人了,除了他没有一个活物。这一切皆因他中了蛇毒而人事不省,在他人事不省这段时间,岛上密林里的幸存者早已经离去。因为时至那晚,过去了半个月。 第218章 大型杀人赛 潮湿闷热的孤岛密林里。 阳光下,秦白如一只敏捷的猴子在树与树之间跳跃着前进,寻找着猎物,可是找遍了大半个岛,除了一些已经腐烂开始发臭的尸体外,一个活人都没有看见。只有一具又一具尸体。 一路而寻,秦白发现了不下五十具尸体。 为什么这么多?这还只是找了半个岛。 通过勘察现场和检尸,秦白发现大多数尸体穿着同一款衣服,是黑色连体工作服,脸上套着头套,就像是“恐怖分子”,而且这些“恐怖分子”的手里还各端着一把ak47,根据这些“恐怖分子”的身体特征来看,这都是一些练家子且长期握枪的人,因为手里有老茧。 检查了一下弹夹,发现有的弹夹还是满的,也就是没有开过一枪就被人用锋利的刀刃割断了喉咙。凶手是谁?速度未免太快了吧,能神不知故不觉杀死一个练家子且长期用枪的人,这绝不是一般人能办到,凶手太可怕。是那杀人机器里昂吗? 另外这些“恐怖分子”的死法有好几样。 有的被一拳砸碎了脑袋。 有的被割断了喉咙。 有的喉咙上插着一根削尖了的木棍。 有的被一枪正中眉心。 还有的被拦腰分尸。 还有的脸色乌青像是中毒,但却不是被蛇咬的。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还有一种死法居然是自己朝自己的脑袋开枪自杀,这,难道凶手给这个人造成的恐惧足以承受不了恐慌而自杀? 甚至还有一种死法更加恐怖,被人用某种东西如摧枯拉朽般将整个身体割成了无数块碎肉,这绝不是里昂干的,因为伤口不整齐,有毛边,这不是杀人机器里昂的杀人手法。 光检查出来足以分辩的死法就有八种,加上里昂的活剐死法,九种死法。难道这岛上有九个身怀杀人绝技的杀人高手?还是说更多?这些都是什么人啊?而这些“恐怖分子”又是什么人??为什么都集中在这个岛上???! 一股从未有过的震撼在秦白心头升起,他敢打赌,自己遇到了一起前所未有的恐怖杀人大案。 除了这些死法各异的“恐怖分子”外,还发现了几具不一样的尸体,这些尸体没有穿黑色连体工作服,没有ak47,没有戴头套,但是通过秦白的仔细检查,发现这几具尸体的身上除了新伤外,还有一些或这或那的旧伤,比如刀疤,又比如枪疤。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这些尸体都是一些穷凶极恶的凶徒,长期从事一件危险系数很高的工作。 另外这几具尸体的死法也不一样,有的全身乌青是毒死的,有的全身被子弹打成了筛子,还有的被一刀割喉,以及被里昂活剐。 最后秦白花了将近一天时间,跑遍了整个岛,统计出了一个惊人数字。尸体总计一百六十九具,其中“恐怖分子”一百六十具,凶徒九具。而且这些人无一例外没有任何身份证明,虽然没有身份证明,但秦白还是辨别出了这些尸体来自不同国家,光能辨别的就有七个国家。除此之外,秦白没有发现里昂的尸体,也就是说里昂还活着并离开了这座毫无生气的杀人岛。 这座岛究竟发生了什么? 傍晚时分,秦白出现在了沙滩上。在夕阳的余辉下,他坐在沙滩上一言不发,虽然海水不断冲击礁石,却也干扰不了他的缜密思维。但见他用手在沙滩上画了两个圆。 一个大圆,一个小圆。 大圆代表那些“恐怖分子”,小圆代表那些凶徒。 秦白死死盯着这两个圆,一会儿看看左边的大圆,一会儿又看看右边的小圆。看着看着,他就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结论就是“恐怖分子”是来围剿这些凶徒的。这个结论也能从自己人事不省前听到的话所证实。因为自己意识模糊中听见了有个叫水冰月的女孩说了这样一句话:好了,我们也该藏起来了,估计在过一会儿,主办方又要开始大规模围剿我们了。 我们,藏,又,主办方,大规模,围剿。这几个关键词已经充分说明这不是一起简单的围剿。我们,肯定是代表所有凶徒;主办方,就肯定是这些“恐怖分子”;又,代表不仅一次围剿她们。可是为什么要称呼围剿她们的人为主办方?主办方这三个字明显是在举行某个会议或某场赛事的东道主。莫非,这不是一场围剿,而是一场赛? 什么赛要以杀人的方式来进行? 从各种各样的死法来看,这些凶徒都是一些身怀绝技的杀人高手。难道这是一场以杀人为目的的杀人赛? 另外死的凶徒中也有被毒死的,被一刀割喉的,说明围杀凶徒的不仅仅是主办方,还有凶徒的同伴。可是这不符合常理,是个人都知道两个弱者联合起来才能对抗一个强者,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如果说这是一场杀人比赛,那这究竟是一场怎样的残酷血腥杀人赛? 这一刻,秦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震撼,因为这场血腥杀人赛是由多个国家的人组成,也就是说这是一场汇聚了来自各国杀人行家的大型杀人赛。这样的一场赛,是自己管得了的吗? 岛上没人了,难道这场大型杀人赛在自己人事不省中结束了吗?如果结束了,胜利者是谁?是没有找到尸体的那个杀人机器里昂吗?而自己要杀里昂,又该去哪里找他? 迷茫,秦白迷茫了。 迷茫中,秦白突然想到一个人,那个神秘的面纱女子。 通过自己的观察,确定了她的身份是某个黑暗组织的高层人物。她为什么要把自己拉下海?难道说来到这岛上,不是偶然,而是她刻意为之,为的就是来看看这岛上的杀人赛进行到什么地步了。是,肯定是,因为她太镇定了。换句话说,她就是这场大型杀人赛的主办方,也就是幕后主使。想到这里,秦白的目光睁大了一分。 可即使这样,秦白又能把那神秘的面纱女子怎么样呢?这又是他能管得了的吗?可是自己总不能就这样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吧,毕竟自己还有杀人任务啊,自己总不能随便找个无辜的人来杀吧。 忽然,秦白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少了一个人。 在所有凶徒的尸体中没有找到中国女孩。也就是那个叫什么水冰月的女孩。换句话说她和里昂一样,还活着。而自己在意识模糊的时候,听到了这水冰月和那什么夜里飞说的一席话,提到了爱上一个人,一个叫审判者的人,在a市冰库里和那审判者发生了什么。而杀人机器里昂似乎也提到过审判者。这审判者是谁? 活着的水冰月,既然爱上了审判者,是不是会回到a市?一想到a市,秦白就不镇定了,因为a市是一个他熟悉的地方,哪儿有他的朋友,有他的事迹,还有他爱过的人。 “时空转移,地点,a市。”秦白对钢笔说了这样一句话。 第219章 神控军师 杀手,这是自人类诞生以来就存在的一个古老职业,一直被赋予神秘的色彩。有杀手就有组织,有组织就有市场,这个市场竞争激烈,它叫做黑暗世界。 这里残酷无情且充满着血腥。 这里从不缺新鲜,不缺冷酷,不缺残忍,不缺刺激,不缺阴谋诡计。 神控。这是一个庞大的杀手组织。 旗下部门众多,分情报部、后勤部、任务部、经纪人部等二十几个部门。等级制度相当之森严,旗下所有杀手全部按照为组织的荣誉和贡献提供多少来区分:s级,a级,b级,c级,d级。 s级最高。 凡是等级低的人无权干涉上级,更无权越级上报,全是单线联系,一切都得按程序走,上级也有权对下级无条件生杀,上级死了,下级替补,就像一个庞大的金字塔。一切皆由最顶端核心操控层决策,而那个核心操控层又仅被神控老板一人统治。 为了保证这核心决策层的安全,不被以下犯上的人挑衅,神控老板特意训练了一批实力超群的顶级杀手捍卫决策层的安危。所以就算下面的人一级一级杀上来,也休想踏入决策层。这样一来,整个神控帝国都将牢牢的掌控在神控老板手里。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国际刑警组织拿神控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原因所在。因为这神控组织里的人除了决策层,其余全是单线联系,互不相识,想要对神控帝国不利,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只得一级一级往上走,就算走到了最高处,也会被决策层所拦下,还要面对下面的人对你进行挑衅。当真是一个弱肉强食打怪升级的好体系。为了这个等级,为了荣誉,为了爬得更高,这些白痴就会以自己的生命捍卫神控帝国的存在。毁都毁不掉。 而这套无坚不摧的制度又是一个人称再世诸葛的人提出来并实现的,这个人很神秘,没有人知道此人的来历,如今是神控里面的军师。也可以说是这个组织的二号人物。 夜幕降临,神控总部! 清冷月光下,看似平静、实则戒备森严的一座黑森森的庄园内,一间亮着灯光的房中播放着一首放空心灵的纯音乐,节奏很慢,慢得都能将人催眠。时不时有着轻轻的水声,寻着水声可见看见一扇挂着珠帘的拱门,门后是一块古风古韵的屏风,屏风上挂着一个女人的衣服,屏风后面有着阵阵水气上升。 有个女人在洗澡。 水雾缭绕的屏风后面搁放着一个白色的大浴缸,浴缸里洒着不同颜色且不同季节的花瓣,这些花瓣经过热水的浸泡化作水蒸气上升,将整个房间都笼上了一层异香。 伴随着节奏轻慢的音乐,她的容颜在水雾中亦真亦幻看不真切,隐约可见她躺卧浴缸里,冰肌玉骨般光滑的双臂分别搁放在浴缸沿上,白玉般的幼嫩肌肤,此刻因热气蒸腾而微微泛红。忽然,有轻轻的脚步声传进了她的耳中,让她灵敏的耳朵跟着牵动了一下。 来者站在珠帘外,仔细看,这是一个女人,一个酷装打扮的女人,皮衣皮裤,扎着高高的马尾。 “陌。”屏风后面的她语气平缓。 珠帘外面的她应了一声,望了一眼屏风后面的主子,她恭敬地说:“已经查到了。您没有看错,他确实是一个私家侦探。” 说着话,她就打开了手里拿着的这份文件夹,照着上面念:“秦白,现年二十四岁半,出身w市一个农村家庭,上面有一个已婚的姐,18岁那年以全市第一名的优异成绩考上a市财经大学,进入大学第一年寒假认识了他的师父刘国栋,从此一边上学一边兼职做侦探。几年下来大大小小接过上百个案子,无一失手,人称小白龙。大学毕业后因为两件震惊全国的大案而被两次被全国人民熟知,一跃成为家喻户晓的神探。半年前突然出国,游走多个国家,每一个国家待的时间不超过十天,直到离开韩国前往加拿大被我们遇上。” 秦白资料在短时间内被查得一清二楚。 屏风后面的她听完后没有言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她提醒道:“感情经历。” 珠帘外面的陌听着这句话,她看了一眼文件上面的简单介绍,沉了口气说:“未婚,无感情经历。” 秦白确实没有感情经历,因为他恋爱都没有谈过,当然和九月还是谈过,只是和九月这段感情从表白到分手,不超过二十天,其中还有十几天分隔两地,所以这段感情几乎没几个人知道。 “这样优秀的一个人,竟无感情经历,是眼光高还是性取向出了问题……”屏风后面的她是在问陌,又似在自言自语。 “他为何突然出国?”屏风后面的她问了这个问题。在她看来,秦白成为神探,加上年纪轻轻,是他人生中最辉煌的时间,怎么可能放弃人生中的黄金时间而选择出国,其中必有缘故。 “具体不清楚。但应该和一段可有可无的感情有关。” “感情?”屏风后面的她似乎邹起了眉,对陌的回答表示隐约不满:“不是说无感情经历吗。” 听主人的语气变了,陌心里一紧,赶紧回答:“有一段感情,据调查得知,有一个叫纪纯的女孩和秦白关系密切,从他们曾经的通话记录来看,应该是男女朋友,但这段关系仅仅维持了很短的时间,不超过二十天,甚至从某些迹象表明,他们原本是打算一起出国,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两人突然分道扬镳,只剩下秦白一人出国。所以对于这段感情,判断为可有可无,是秦白玩玩心态下延伸的逢场作戏。” 对于陌收集的情报分析,秦白要是听到,肯定会给她一脚,尼玛秦白明明是真爱好吧,到你这里居然变成了逢场作戏,还玩玩心态,我擦。 当然,陌既然这样分析,是有她的理由,因为情报中提到了秦白从小到大的所有事迹,比如小时候是村里的霸痞,是孩子王,带着一帮小孩在村里偷鸡摸狗,偷看寡妇洗澡,上了学后也不安分,常常偷窥女生上厕所,或者偷摸偷亲女同学,以至于大学时有个外号秦叫兽。从这些已经能判断这秦白表面衣冠楚楚,实则一个猥琐下流的不良人,试问这样的人对别人会动真心? “情报不对。”屏风后面的她斩钉截铁。 陌在珠帘外面怔了一下,她看了看手里的文件,没有错啊,她望着珠帘后面的屏风,下一秒扑通一声单腿跪了下来,诚惶诚恐的说:“陌若有半点谎话,甘愿领死。” “情报不对,不关你的事。” “什么?”陌迷惑了。 “世上很多事都会蒙蔽人的双眼,乃至人心。”屏风后面的她幽幽的说,她向来看人很准,虽然只和秦白见过一面,但足够让她初步了解秦白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绝不会是一个猥琐下流的流氓。从另外一个角度也可以证实,神探,既然是家喻户晓的神探,那么就会知道自己的形象很重要,绝不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也绝不会给人不好的印象,因为那是在毁他自己。所以这秦白是一个很矛盾的人,矛盾的人身上往往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喜欢秘密,她生来就爱挑战秘密,此时此刻她对秦白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陌这个时候完全猜不透主人的心思,因为这么多年来,还从未见过主人对谁这么关心过。一时间,她好奇的问:“现在要如何对待这秦白?” 沉默,屏风后面的她似乎在思考。 “这只是一件小事,一件小事,明白吗?”最后三个字意味深长。 陌有点反应不过来主子的话中意思,什么叫一件小事?难道主子的意思是让自己不要管?或者这秦白不值得管?不管是什么,主子的意思应该是让自己不要插手。对此,陌应道:“明白。” 转眼,一个凉亭中。 清冷月光下,凉亭四周很安静,在凉亭里有一张石桌,桌上放着一个棋盘,棋盘上落有很多白子和黑子,左边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他没有右臂,右臂在曾经的岁月中被人砍断。 右边坐的是一个女子,这个女子坐姿端雅,肩头披着白色披风,脸上还蒙着白色面纱,给人神秘莫测的感觉。据说整个神控上下,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就连老板都没有见过,不知面纱之下是一张绝世倾颜还是奇丑无比。她就是这个杀手组织里的军师,人称再世女诸葛,也是神控里的2号人物。 她手拿一把羽扇,在身前轻轻摇扇了两下,感受到一阵清风,她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说:“老板不必过滤,现如今黑暗世界还乱不起来,短时间没有我在,神控还是神控。” 老板噢了一声,饶有兴趣的望着军师:“自从南宫军师你加入我神控,这么多年从未有过不知道何时归来的出行计划,很好奇南宫军师你这一走所谓何事?应该对军师很重要吧?” 军师的容颜在面纱下一笑,并未回答,她站起了身来,来到凉亭边上,抬眼望向迷人的星辰,她背对着老板,一字一句的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宿命,我也不例外。” 身后的老板没有说话,因为这些年经历已告诉了他,人不得不信命。 不知过了多久,轻摇着羽扇望着星辰的她微微侧头,对身后的老板不急不慢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我离开之后,希望老板对待眼下不明朗的黑暗局面遵循三点:不主动,不积极,不参与,静观其变。” 第220章 时过境迁 风在大地上游荡,它会告诉你东西南北,它也会告诉你春夏秋冬,它还会告诉你很多用眼睛看不到的东西。 夜幕下,a市。 这一个很美也很残酷的大都市,对他来说更是一个生命中不能抹去的城市,在这里有他的大学生活,在这里有他的职业启蒙和成名,有他的朋友以及那些铭心的记忆。可以说这里就是他第二个家。 只是半年后的回归,这个像家一样的城市变了,时过境迁,变得萧条,曾几何时这个时间大街上车来车往人流密集,可今夜,他看到的是冷冷清清,仿佛这个城市一下子少了很多很多人。 他刚刚通过超时空转移归来,他走在没人行人的大街上,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回到这里。是因为那活着离开的水冰月?明显对他来说没有什么说服力,因为谁知道人家是不是a市人?万一a市只是人家停留的一个地方呢,或者人家活着去了别的地方呢?要找这水冰月,犹如大海捞针。 退一万步,就算自己找到了这叫水冰月的女孩,自己对人家有下得去手?自己和人家无仇无怨。而自己真正要杀的人是里昂,应该让钢笔把自己带到里昂身边,为什么要直接回a市找一个根本就下不去手的人?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自己想回来,找水冰月不过是他回来的一个借口。而回来就是想看一看她,过得好不好。 尼玛,钢笔应该不会知道自己心中所想吧?我擦,要是知道了,就会以自己违背誓言而直接跑去干死她,那就不妙了。 钢笔一直挂在秦白胸兜里,闷不做声,也不知道是不是洞悉了秦白回来的真正目的。所以秦白也不会点破,更不会明目张胆去找她,可这大晚上的自己该去哪儿呢?去师父家?我擦,还是别了,上次就因为无地可去而和师母发生了一些尴尬事,所以这次就算露宿街头也不会去师父家。 师父家不能去,那就去找石毅吧。正好通过石毅的关系在全国身份信息系统里查一查a市有没有一个叫水冰月的女孩。同时,也可以间接的从石毅这里打听到有关她的情况。 a市刑警队。 秦白来到刑警队,没有见到石毅,只有两个值班的警察,秦白和这两个警察认识。其实刑警队的人都认识秦白,秦白也认识他们。哪怕半年不见,半年没有秦白的消息,两个值班的警察都一眼认出了他,谁让曾经的秦白太出名了。 一番交流客套后,秦白得到了这样一个消息,石毅因伤进了医院。只是当秦白追问石毅怎么了?又为什么会进医院的时候,两个值班警察像是被封了口一样摇头不说。还让秦白别问了。 对于这一幕,秦白很不理解,他在想石毅究竟遭遇了什么?为什么关于他的事像是一个秘密被人守口如瓶? 最终,秦白离开了刑警队。离开了刑警队,秦白也没有立即去医院,因为这个时间医院大门都关了,病人也需要休息,要去只能是明天去了,于是秦白就找了个酒店住下。 一夜无话。 第二天晌午时分,秦白提着水果来到了人民医院。 只是走进人民医院,秦白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因为医院里有很多军人或警察进进出出,像是来看病的,又像来看望战友和同事的。要知道这不是军区医院,这是人民医院,军人受伤都该是去军区医院,为什么来人民医院?对此,秦白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出事了,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a市肯定发生了某件不为人知的大事。 一间病房内,三个额头上贴着纸条的病号正在斗地主,旁边还有几个病号旁观。 “3个3带5。” “嘿,刚好有3个8。” “石队,你接我的搞卵呐,人家才是地主。” “哟,看来石队你想跑啊。那不行。”地主直接抽出四张牌:“四个皮蛋。” “砍不动。石队你来。”农民乙看向石队。 石队嘿嘿一笑,不急不慌的从兜里摸出香烟,叼了一支在嘴上,正准备摸火机,突然嗒的一声,一竖火苗从身后伸了出来。石队赶紧凑上去将烟点燃,吧唧了两口吐出仙雾,回头看了一眼,说了声谢了就继续回过头来将手里两张王扔了出去,可是刚刚扔出去就觉得不对劲,身后给自己点烟这个人怎么那么像一个人呢,他猛然回头看,果然是他,不敢相信的脱口而出:“秦……白。” 秦白正站在石毅身后,冲他一笑。 石毅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惊又喜地指着冲他笑的秦白:“你,你小子怎么来这里了?” “看你啊。”含着笑的秦白亮了亮手里提着的一大袋水果。 医院病人散步区,这里有着草坪,有着花坛,在秦白的陪同下,石毅拄着双拐来到了一张长椅前。石毅的左腿骨折了,打着厚厚的石膏,除了左腿骨折,他额头上还缠着纱布。这一次伤得不轻。 “你这伤到底怎么回事?”秦白看着面前椅子上的石毅问。 阳光下,坐在椅子上的石毅没有说话,而是摸出香烟递给秦白,笑问:“来不?” “不会。”秦白说。 石毅笑了笑,自顾自的点燃,吧唧了两口,吐出烟雾,望着秦白问:“说说你吧,你小子大半年不见踪影,电话不是打不通就是关机,有时候我在想你小子是不是又被人谋害了,正打算要给你立案呢。嘿嘿。”说着说着石毅就笑了起来,又吧唧了两口烟:“说吧,去哪儿了? 石毅虽然是在笑,是在好奇自己去哪儿了,但秦白看得出来石毅在逃避,换句话说是在转移话题。他说:“出国了。石哥,a市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这伤到底怎么回事?” 石毅看了一眼秦白,就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草坪上,在哪里有个护士搀扶着一个病人,他就这么抽着烟,看着。 “算了,石哥你既然不想说,肯定有你的理由,我也就不问了,希望你早日康复吧。”秦白说完这句,就开始直奔主题了,只是他还没有说话,石毅就说话了:“看出这个医院不一样的地方了吗?” 第221章 血腥大案 医院不一样,石毅这是话中有话。 恰恰秦白在进入医院的时候确实发现了不对劲,这是人民医院,居然有很多军人进进出出。这说明什么?说明有军人受伤了,受伤的人数是一个不小的数字,大得军区医院已住不下。 可是军人不是在部队里吗?什么事能动用军队?就算有什么反恐任务,也应该是武警或特警来执行任务,怎么会轮到军人?而他石毅也受伤了,他是刑警。军人和刑警联合在一起,还都受伤,这就非比寻常了。 “这次回来,是不是觉得这个城市有点不一样了?” 正在思索着的秦白听到石毅这句话,看了他一眼,下意识点头:“是。怎么了?” “哪里不一样?”长椅上的石毅笑问。 “我是昨晚到a市的,那时候才九点来钟,以前大街上车来车往人流密集,路边还有很多路边摊,可昨晚好冷清。似乎这个城市突然少了很多人。”秦白将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盯着他石毅问:“a市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一件血腥大案?” 石毅吸着烟,含着笑盯着他秦白,最后说了这么一句:“我什么都没有说,这是你说的。” 秦白眉头邹起。果然发生了一件血腥大案。 “你就是因为这件大案而进的医院?”秦白沉声问。 石毅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点了下头。 “你想告诉我这件事,可又因为这件案子太大而被上面给你下了封口令,我要猜得不错你把我单独领到这里,就是想间接告诉我,对吗?”秦白忽然想通了石毅为何要拄着双拐以散步的名义将自己带到这里,对此,秦白这样说:“可否在给我几个关键词?” 聪明人喜欢聪明人,就是因为可以不用费太多的口舌就能让对方知道自己要表达的东西。秦白在石毅眼里就是这样的一个聪明人。他看了一眼秦白,目光里透着一抹赞赏,然后又点燃了一颗香烟,吸了两口,望向远方不知名的角落说:“八十六,三千,水陆空,甲35、重126,轻348,乙20。” 给了几乎全是数字的关键词,石毅就不说话了。 “没有了?”秦白愕然。 石毅沉重的目光投向他秦白:“我相信你从能这一串数字里看透玄机,好好琢磨吧,能说的就只有这些,想透了在来找我。” 话落,石毅就离开了这里。而秦白就这样看着拄着双拐的石毅逐渐远去。 阳光下,秦白坐在了这张长椅上。这一刻他将自己封闭了起来,这种封闭不是形式上的封闭,而是精神封闭,他就像一个雕塑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八十六,三千,水陆空,甲35、重126、轻348,乙20。 第一个线索,八十六。 这八十六代表什么?是人还是时间?或是地点?时间肯定不是,因为人对时间的概念是分和秒,这八十六不属于分秒时任何一个,只有人和地点。究竟是人还是地点? 第二个线索,三千。 这三千依然不是时间,更不是地点,因为a市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叫三千,就连门牌号都没有过千的,因为a市的门牌号都是由区,街,号来分辨。所以这三千就一定指的人数。三千人……这,什么案子要用到三千人? 第三个线索,水陆空。 这个线索很好理解,换句话说就是这件大案涉及到水陆空三个重要交通,配上前面的三千人,难道指的是水陆空三军? 第四个线索,甲35、重126、轻348,乙20。 这个线索代表什么?分甲已,也就是说存在一个对立面,甲方和乙方,由于这是站在石毅的角度说的,所以甲肯定代表石毅他们,乙代表歹徒。甲35,乙20,这肯定人数,35对20?不对,因为前面提到了三千人,应该是三千对20,怎么会是35对20?除非三千人包围了某个地方,然后组成了35人的精英团队进入这个地方收拾那20歹徒。是这样吗? 如果是这样,可重轻又代表什么?难道代表武器?重武器126件,轻武器348件?不对,肯定不对,因为既然有水陆空三军的三千人,那么武器就绝对不只这些。就算是那35人精英团队所携带的武器,这么多武器肯定不现实,换句话说轻重不是指的武器,而是人数,甲乙双方的人数。可人数不是三千人吗?不是35人吗?不是武器,不是人数,更不是时间,重轻究竟代表什么? 四个线索根据后面三个线索的分析,可以得出第一个线索的八十六不是人数,而是一个地点。八十六区?八十六街?八十六号?没有,a市没有这样的区街号,石毅既然给自己提示,就肯定有独特的代表性,可什么地方的代表性是八十六呢?只有一个答案,楼层,八十六层。 想到是楼层。秦白瞪大了双眼,是楼层,绝对是楼层。因为他知道一个地方恰恰与八十六吻合,a市最高的一栋大厦就是八十六层,这就是世贸大厦。 分析到这里,初步轮廓已经在秦白脑海里震撼浮现。 这个震撼画面就是,在某一天水陆空三军共计三千人,团团包围了世贸大厦,将世贸大厦围得水泄不通,然后派出了由三十五人组成的精英团队进入被团团包围的世贸大厦围剿躲藏在里面的二十个歹徒……结果呢?结果究竟是什么? 石毅受伤了,他是警察,既然都出动了军队,试问还用得着警察去冲锋陷阵?所以石毅受伤应该是在外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就说明二十歹徒杀出了被团团包围的世贸大厦,在冲杀中,石毅不幸被强悍的歹徒给盯上。 换句话说那一次规模庞大的围剿,水陆空三军损失惨重,死伤无数,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有军人受伤不去军区医院,反而住在这人民医院,因为附近的军区医院住不下了。 也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说通a市为何变得冷清了,一切皆因为市民恐慌而晚上不敢出门,试问这么大规模的围剿怎么可能不被人知晓?要知道世贸大厦在市中心,这件事政府想隐瞒都隐瞒不了。同时也是政府为什么要对石毅他们下封口令,原因就是怕笼罩这座城市的恐慌被扩大化。这也是自己为什么没有看到a市出过这样的新闻,因为都被政府给下了封口令,严禁任何报道。 可是问题又来了,歹徒只有20个,怎么可能引起这么大规模的重视和围剿?那究竟是何等强悍的歹徒?就算在强悍,在水陆空三军的包围下也不可能重伤军警这么多人,所以35和20绝对不是双方交战的人数,可不是交战人数,又是什么呢?还有那重126,轻348,又分别代表什么? 联想到没有得出结果,那么答案也就出来了,这些数字不是代表武器,也不是代表双方参战人数,而是代表结果。甲方死了35人,重伤126人,轻伤358人,凶徒只有二十个或只死了二十个。 推测到了这里,秦白是难以复加的震撼。动用了三军总计三千人的武装规模,居然就只为收拾二十人,这,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三千荷枪实弹的三军,别说围剿二十人,就是打下一座城市恐怕都没有问题,可结果是死伤无数,这是为什么?只有一个答案。 这个答案就是,那二十个强悍的凶徒不是一般的强悍,破坏力和对社会造成的危害是无法估量,甚至秦白有种预感,这群不一般强悍的凶徒比恐怖分子所带来的危害还要大,他们就是一群无可匹敌的魔鬼,可这群魔鬼究竟是何方神圣? 忽然,秦白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女孩,一个叫水冰月的女孩。 自己明明在国外,按照计划自己本该出现在加拿大,可因为那神秘面纱女人而莫名其妙出现在了那座杀人岛上,在那杀人岛上发生了一场由多个国家的杀人高手参与的大型杀人赛,也是因为这场杀人赛的其中一个凶徒提到过a市,所以自己回来了。这是巧合吗?还是说这两者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 这一刻,秦白的心扑通扑通狂跳。直觉告诉他,军警围剿的这群魔鬼就是杀人岛上的那群杀人行家,因为两者有着相同点。 第一,都是身怀绝技的凶徒。 第二,在出现在那杀人岛前,都来过a市。因为那叫夜里飞的男人既然知道水冰月在a市冰库和另外一个叫审判者的人发生了某种事,也就说夜里飞也来过,保不齐其他凶徒都来过。 两个共同点,不得不怀疑他们就是警方围剿的这伙人。 可是,问题又来了。如果这两伙人是同一伙人,那他们为什么要出现在a市被警方围剿?直接神不知鬼不觉去那杀人岛比赛不就完了吗,干嘛非要在大都市里弄出这么大动静?这不是吃饱了撑的,自寻死路吗?可要说不是同一伙人,秦白觉得天底下没有这么巧合的事,到底是不是同一伙人呢?是,不是,是,不是,是…… 在是与不是之间,秦白闭上了眼,以他魔鬼般的洞察力和敏锐的分析力来推断真相究竟是什么? 第222章 多阶段杀人赛 阳光,温而不辣。 人来人往的人民医院,病人散步区的长椅上,秦白面无表情就这么坐着,一动不动。 急躁、焦虑、不安、迫切、血腥、烦闷、震撼,一切负面情绪包围了秦白,逼迫秦白。真相、线索,乱如麻一股脑在秦白脑海里四下冲撞,让秦白呼吸困难。额头、两鬓、乃至背衫通通被大汗浸透,也让他闭上了眼睛,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 时间,空间,周围的一切在这一刻仿佛全消失了。就剩下了秦白一个人入定,一个人处身于浩瀚无际的宇宙中,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星光,每一个星光代表一个线索,密集的朝着他秦白如洪水猛兽般冲来,撞击,破碎,融合。 身怀绝技杀人如麻的凶徒,不同国家,共同到过a市,水陆空三军出动围剿,世贸大厦,团团包围,死伤无数,水冰月,夜里飞,杀人机器里昂,神秘的审判者,大型杀人赛,主办方……一个又一个关键词如一把又一把利刀冲击着秦白大脑,不断飞梭,不断循环,又不断冲撞和飞割…… 眉头越锁越紧 呼吸越来越急促 大汗淋漓湿透了全身。 突然,呼吸快要停止的秦白“啊”的一声猛然间睁开了双眼,缓过了这口气,也解开了这道困惑他的谜题。 杀人赛,这就是一场大型杀人赛。 所有线索都指向这场大型杀人赛的大型两个字。 这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多阶段大型杀人赛。 杀人岛上的那场赛事不是这场大型杀人赛的唯一举办地点,a市同样是一个举办地点,换句话说这场大型杀人赛,由多个阶段组成。就像一个海选赛事,有淘汰赛,晋级赛,半决赛,总决赛等等。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这些身怀绝技的凶徒明明在参加不能被人知晓的杀人赛,为何还要出现在a市被大规模团团包围,因为a市也有他们的一场赛事。 只是他们在a市的这场赛事不知什么原因被政府情报机构所知晓,由于考虑到这些都是一些杀人如麻身怀绝技的杀人行家,而且能举办这样一场大赛的主办方,肯定势力庞大,财力雄厚,所以政府不仅仅要剿灭这些杀人行家,还要一举端掉这个势力庞大的主办方。于是动用了水陆空三军对其围剿。而主办方的总部或许就在世贸大厦,于是就有了这场血腥大案。 是这样吗? 问问石毅就知道了。 解开谜题的秦白,离开了这张长椅,直奔病房找石毅。 住院部的一间病房中,石毅腋下夹着一只拐站在窗前,目光投向离开长椅的秦白,他吸了一口手里夹着的香烟,就将目光看向了手腕上的表,发现距离自己离开也仅仅过了十几分钟。对此,他低声感叹:“这么短的时间就想通了,真是块好料,可惜,不做警察真是可惜了啊。” 不一会儿,回到病床上的石毅就见到了秦白,正要含笑考问秦白都想通了什么,却不料还没有开口,秦白就拉着脸站在床前盯着他,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只听死死盯着他的秦白这样说:“世贸大厦的那次大规模围剿,里面的歹徒是不是个个身怀绝技?” “其中一个力大无穷,可以一拳砸破人的脑袋。” “一个擅长使毒。” “一个枪法如神。” “一个用刀,刀刀割喉。” “一个速度像风一样,会点穴。” “一个身材魁梧被宽大的黑袍包裹全身,双手戴着特制手套,还有一条双头蛇守护。” “还有……” 秦白一个一个的说,病床上的石毅则越听脸色越变,目光更是难以复加的睁大。这,这怎么可能?他秦白当晚更本不在那个血腥现场,怎么会知道这些凶徒每个人的特点?不可思议,这太不可思议了,居然就凭自己给他的几个关键词,就能分析出这么多,自己原本以为他顶多能推断出个大概,可现在…… “你当晚在现场?!”石毅死死盯着他秦白难以置信的问了这么一句。 “你回答我,是不是这些人?”秦白死死盯着他石毅,补充了一句:“还有一个年轻女凶徒。” 石毅哑口无言,就这么惊诧和震惊的望着秦白。 答案已经出来了,秦白已经从石毅的表情和目光中证实了自己的推测。杀人岛上的那些杀人行家与a市被三千军警围剿的凶徒,就是同一伙人。不仅证实了是同一伙人,更印证了秦白以魔鬼般的洞察力和敏锐的分析力推断出的真相谜底。杀人赛,一场由多个阶段性赛事组成的大型杀人赛。 病房里有三个病人,都是刑警。现在秦白知道了这么多,告诉他也无妨了,于是其中一个刑警病号将病房门关上,开始讲起了发生在世贸大厦的那场血腥大案。 原来二十五天前的一个深夜,正在家里睡觉的石毅突然被一个电话惊醒,电话是局长亲自打来,说有一项重要任务,不必集合,通知下面的人佩带枪支各自以最快的速度达到世贸大厦外围待命。接到这个任务,石毅觉得莫名其妙,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局长就已经挂了电话。 没办法,石毅立刻给手下几个人打了电话,分别通知了他们。在赶往世贸大厦的途中,石毅意识到了严重性,因为一路上都是卡车过路,卡车里全身配备荷枪实弹的武警。 当石毅到了世贸大厦,发现已经有交警在外围指挥交通,不让任何车辆和行人进入世贸大厦方圆五里之内。而且全市所有警察也全部陆续赶来,无论是刑警还是民警,只要是警察都来了,全是密密麻麻的警车。 而那些到来的大批武警和特警也第一时间将世贸大厦给围了起来,到处都是武警站岗,方圆五百米戒严,禁止一切车辆和人员进出。狙击手更是第一时间占据了制高点。这些本就让石毅感到震惊,可是让他更加震撼的是远方的天际飞来三架武直直升机,最终盘旋在了世贸大厦的上空。当时可以说场面震撼人心,里三层外三层将世贸大厦围得水泄不通,仿佛是在拍大片,甚至石毅觉得这是不是一场临时反恐演戏? 直到,一批进入世贸大厦的武警从世贸大厦陆陆续续带出一大批人后,开始由外面的人盘查的时候,情况不对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些被误以为是无辜群众而带出来盘查的人突然掀起了杀戮。这些人个个身怀绝技,杀人如麻。 第223章 嫌疑人莫问 二十五天前的那个深夜,发生在世贸大厦的那场血腥大案,令石毅乃至很多人永生难忘,因为他们从没有见过如此血腥震撼的场面,那些人简直不是人。 一个光头徒手掀翻了一辆又一辆车,那些被掀翻的车在空中翻了两个滚,就砸在了人群里,重重的落在地上发生了连环爆炸,火花四溅。轰隆隆的声音立时引起了骚乱,也将围得水泄不通的现场拉开了开阔的局面。 人乱,枪也乱。 在枪声和汽车的爆炸声中,凶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散开来冲杀进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人群。紧张和恐慌弥漫开来,只见一个携带者一抹惨笑以快如闪电的速度,用锋利的刀片划开了不少武警的咽喉,血贱当场。 一个染着红发的外国人在奔跑中双手扔出了一把又一把飞刀,刀刀割人,刀刀见血。 还有一个人飞檐走壁,刚刚看到他人,眨眼就消失不见,再见就出现在身后以点穴绝技出手,在武警人影中穿梭自如,一个又一个武警被定身。 还有一个被头飞遮住双眼的男人,长短枪一手一把,枪法如神,专打暗中的狙击手,一枪爆头。 更可怖是一个全身黑袍包裹的人,他手臂上缠着一条双头蛇,子弹打在他身上,仿佛不疼一样依然阴笑着冲来,令人可怖。 一共十八名身怀绝技的凶徒,和一些用ak47的雇佣兵。这些人在世贸大厦周围冲杀,强悍得令现场武警成一片倒和退的局面。没一会儿就有一辆加长防弹车从外围冲撞进来,将这十八名凶徒依依接上车,逃离了现场。 不到两分钟的杀戮场面,在场很多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凶徒就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了满地鲜血和燃烧着的一辆又一辆车,以及一具又一具尸体。 石毅这个时候已躺在了血泊中,因为他不幸的被一辆重重落地的汽车爆炸时所迸射的车窗玻璃打入了他的脑袋,一个车轮还飞来砸断了他的腿。很多人都重伤,轻伤,呻吟和疼嚎声此起彼伏。 听到这里,秦白眉头锁了起来,他盯着石毅愕然的问:“就这样完了?” 病房里,石毅和另外两个刑警病号对望了一眼,眼神里竟是愤怒和不甘,但终究还是一叹。石毅说:“你当时没有在现场,你要是在,你定会震撼那些魔头的强悍,甚至还会把你吓得瘫软在地。” 秦白不在,也知道那些杀人行家的强悍,因为他在杀人岛上会过。至于吓的瘫软在地,还不至于。 “后来的事我们就不知道了,因为我们都因伤昏迷了过去,醒来后就在医院。想要打听点情况,可谁都不知道,知道的人也只透露了那些魔头是冷血杀手。”一个刑警病号接过话来。 “是杀手,看得出来。”秦白凝重的说。 “听说当晚还来了驻扎在a市附近的一个步兵团,只是这些当兵的还没有赶到世贸大厦,人就跑没影了,但这个步兵团将a市各大交通要道封锁,层层设卡,全城搜捕这群冷血杀手。另外还有一支海军想要在海面上堵截,却没有任何收获。经过统计,当晚全市参与的军警总计三千余人,死35人,重伤126人,轻伤348人,当然这也只是我们知道的数字,但实际数字是多少不得而知,而对方也仅仅只留下了20具小喽啰尸体。同时这件事被上面下了封口令,要求我们对当晚发生的一切只字不提。”说着话的石毅点燃了一颗烟。 听石毅这么一说,秦白想通了一件事,想通了为什么水陆空三军出动,总计达三千余人却死伤无数,还没有消灭一群杀手,原来这不是一场硬碰硬的交锋。交锋只有不到两分钟时间,现场也最多几百人,这短短的两分钟时间里,交锋的武警大半时间都处于懵了的状态,等反应过来,已经结束了。 不过即使如此,也能看出那十八个冷血杀手真的是个个不凡,个个身怀绝技且无所畏惧,更能看出这群冷血杀手为了逃跑早有准备,从那一辆加长防弹车就可以看出。另外也反应出了主办方人脉关系网强大,居然能在这座城市被封锁的情况下,还能带着这群冷血杀手离开,去到大海上那座孤岛上继续比赛。 “说说你吧,你怎么知道这群杀人魔头的杀人特点?”石毅好奇的望着秦白问。 “我在一座孤岛上见过他们,他们在哪里杀人,我也是侥幸死里逃生。其中听到一个女孩提到了a市,所以我就回来了,加上这个案子,我就推断多半是他们。”秦白简短的说,因为这个事说详细了不好。 “孤岛上杀人?”石毅和另外两个刑警对望了一眼,最后齐刷刷锁定秦白。 “我推测这是由不同国家的冷血杀手组成的一场多阶段大型杀人赛,a市估计就是这场杀人赛的其中一个站点,逃离a市后,根据时间判断,他们就肯定去了那座孤岛继续比赛。而刚才听你们说一共逃走了18个冷血杀手,可我在孤岛上只发现了九个冷血杀手的尸体,那么就说明还有九个杀手活着。甚至我怀疑……”秦白说到这里,眼神凌厉了起来:“他们的比赛还没有完,应该还有一场比赛,或许现在就已经开始了。” 一听这话,石毅和另外两个刑警瞪大了双眼。 “所以你这次回来,是为了这群冷血杀手回来的?“石毅盯着秦白问。 秦白没有说话,因为他确实是为了这群杀手回来的,确切的说是为了杀人。但杀人这件私密事怎么好公布出来?何况面前的还是警察。所以秦白摇了摇头说:“不是,只是在国外漂泊了大半年,加上突然在那岛上遇到了这些杀手,在生死关头突然看淡很多事,觉得身心俱疲就回来了。” 这个说法,石毅是将信将疑,因为他太了解秦白,知道秦白是一个刨根问底的主。所以石毅深深凝盯了他秦白几眼,像警告又似劝慰的说:“你小子最好像你说的这样。你也最好别插手这个案子,因为我们都管不了,何况你?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案子军方应该接手了。” “军方?”秦白好奇。 “具体是不是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听别人说当晚有人看见世贸大厦被抬出来一个重伤的人,可是奇怪的是这个人被严密的保护了起来,还有军医进行抢救,周围十辆装甲车更是将那个人围起来,外围还有很多荷枪实弹的武警站岗,禁止任何人接近。最后被一架直升机给接走。有军医,还被直升机接走,这不是被军方接手了是什么?。”说到这里石毅抖了抖烟灰,看着秦白:“所以啊,你就老老实实待着,别管闲事,否则引祸上身。” 秦白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他在想那个被军方接走的人是谁?为何会得到那样的重视?要知道世贸大厦里都是冷血杀手,军方会抢救和重视一个杀手?明显不符合常理,所以这个重伤的人身份肯定不一般。 联想到石毅他们是突然接到通知赶往世贸大厦,也就是说上面的人早就知道世贸大厦里有一群冷血杀手,为什么会知道?石毅他们都不知道,上面会知道?只有一个解释,卧底,世贸大厦里面有一名卧底,这个卧底将世贸大厦里的消息传了出去,才有了那晚的大规模围剿。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会重视那个人,因为那个人是卧底。 又联想到在孤岛上水冰月和夜里飞的对话,夜里飞说水冰月爱上了一个叫审判者的人,还说他们和这个审判者不是一路人,也就说审判者不是杀手。而审判者这三个字通常解释是审判罪犯的一个执行者,难道那个叫审判者的人就是卧底? “世贸大厦周围有监控探头,你们警方是不是将监控画面收录了?”秦白突然问:“可否让我看看那个画面?” “你小子想干什么?” 秦白呵呵一笑:“别误会,我只是好奇,就看一看。” “别说你想看,就是我们也想看看那晚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秦白意识到不对。 “我方才不是说了吗,这个案子被军方接手,所有关于那晚的资料视频全部被收走。所以别说你看不到,就是我们现在也不清楚整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白哦了一声,他又问:“在世贸大厦那晚之前,a市有发生过不寻常的事吗?比如某某冰库发生了血案。”在秦白看来,既然是一场大型杀人赛,那么这些杀手不可能不留下蛛丝马迹,尤其是夜里飞提到的那个冰库。 “血案每天都在发生,与这个案子有关的血案没有。”石毅斩钉截铁的说。 “好像有。”另外一个刑警突然想到了什么。 “是什么?”秦白赶紧看向这个刑警。 “不是血案,但很不寻常,我记得世贸大厦那晚之前的四天,有一个辖区派出所的女警带着一个嫌疑人去拘留室的时候,突然遭到了暗处一个狙击手的枪击,当天我们赶往那小区派出所,虽然没有调查出来,但就在当晚我们要将拘留在那派出所的那个嫌疑人带到刑警队审问,那嫌疑人却逃跑了。” “我也记得有这件事。”石毅也想起来了。 “那嫌疑人叫什么?”秦白赶紧问。 “好像叫,莫问。” 第224章 他回来了 莫问这个嫌疑人,之所以不寻常是有原因的。 据石毅说,在世贸大厦发生大规模围剿一案之前的六天,那是一个早上,在一个地下停车场有好几个车主举报自己的车被人砸了,这是一起民事纠纷,由当地辖区派出所去查看。 两个民警,一男一女去了那地下停车场,确实发现很多车都被砸了,要么被打碎了车窗玻璃,要么被刮花,现场一片狼藉。可奇怪的是犯罪嫌疑人居然没有跑,反而被人点了穴道定在那地下停车场。调查地下停车场的监控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却发现监控画面被人删除。 两个民警将那被点了穴道的嫌疑人带去了医院,由于没人会解穴,医院里的老医生也说了不会有生命危险,留院观察就行。就这样,那个嫌疑人被两个民警看管起来。谁知道傍晚时分,嫌疑人从医院逃跑,茫茫夜色根本不知道往哪儿追。 本来这事就算完了,谁知道也就是当天晚上凌晨,医院给那两个民警打电话,说傍晚逃跑的那个嫌疑人来医院了,是被一个出租车司机送来的。两个民警赶到医院一看,果然是嫌疑人,而且嫌疑人浑身是伤,背部还被炸药炸过似的,昏迷不醒。直到天亮后才醒来,这次为了安全起见,当嫌疑醒来后,民警就将他用手铐烤着带去了派出所。 在派出所据那嫌疑人交代,他叫莫问,是一个孤儿,一个摄影爱好者,这次来a市是为了采风,谁知道在一个地下停车场发现了有人车震,而那车震的人是个黑老大,还会功夫,就教训了他,还点了他的穴,还威胁他莫问尽快离开a市,否则丢你去喂鱼。所以被民警带到医院后,他要逃跑。谁知道逃跑后还没有离开a市就又被那黑老大遇见,于是将他抓到了公墓里面进行了各种虐待,最后还是他命大逃了出来,谁知道逃出来却被一辆出租车撞倒,紧接着就出现在了医院,再一次落入警方手中。 对于莫问的这个证词,民警根本就不信,因为虽然有头有尾,但关键的东西什么都没有,比如那黑老大是谁?为什么会功夫点了他的穴而不直接杀了他?放他走了又要抓来折磨,这明显多此一举,根本说不通,所以怀疑他莫问在撒谎,但没有证据,也只得将其拘留起来。谁知道第二天女警带着他去对面一栋楼的医务室换药,等换药回来路过院子的时候,遭到了来自暗处的狙击手枪击,幸好那莫问脚崴了一下拉着女警倒在了地上,躲过了那颗子弹。也从而引来了刑警队的石毅。因为有人袭警,这是大案。 谁知道石毅他们调查了大半天,什么都没有发现,反而认为这莫问很可疑,怀疑暗处的狙击手不是袭警,而是杀这莫问。于是就在傍晚时分办理这莫问的移交手续时,莫问突然打晕一个警察,穿着警服逃离了派出所。这一逃,就在无音讯。 更加奇怪的是,那女警紧追不舍,却在第二天发现她的时候,她躺在一个路边,眼睛受伤,肚子还被人踢了一脚,精神受了很大刺激。问她,她什么都不说,最后被他父母接走。也从这以后,这个女警似乎消失在了所有人视线里,消失的包括那莫问。 本来石毅带着手下的人在调查这件事,谁知道还没有调查出来就接到了局长让他去世贸大厦的电话,也从而在没有时间和精力调查这件事,因为他躺在医院里,直到现在秦白让他回想起了这件事。 现在经秦白这么一问,这么一聊,这么一回想,似乎两者之间好像有关联。最大的共同点就是点穴和狙击手。因为世贸大厦那群冷血杀手里有个杀手会点穴,有个杀手枪法如神。而这莫问也是被人点过穴,被狙击手袭击过,难道这莫问也是一个杀手?他们是在比赛杀人,杀手与杀手之间的比赛,符合秦白推测出的这是一场由多个国家的冷血杀手组成的一场大型杀人赛。 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病房里的病号刑警和秦白都沉默了。 “那女警叫什么?”秦白突然问。 “陆雯。”石毅说,紧接着他又说:“恐怕这陆雯也被封了口。呵,管她的,反正这件事被军方接手了,我们也只能在这里聊聊,因为管不了。” 秦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大约又聊了一会儿其它话题,秦白就离开了病房,离开了医院。只是在离开的时候,石毅千叮呤万嘱咐不要管,这不是你小子管得了的。秦白笑着答应,可他真实想法,又有谁能看透? “这小子神探称号真不是吹的,居然就只给他提供了几个关键词,就能知道的比我们还多,还让我们明白了这件事的大概真相。人才,人才啊!”石毅感慨的说。 “我说石队,你干嘛不叫他当警察?” “你小子懂什么?你以为我没劝他?可人家对警察根本不感兴趣。哎,人各有志,不能强求。”站在窗前的石毅收回了投向医院大门口的目光,因为他目送了秦白走出了医院大门。只是他刚刚回到病床上,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哎呀。”石毅拍了一下自己脑门,兴兴的说:“我怎么忘了问他和九月的事,那丫头都……”嘀咕着的他就赶紧来到窗前,可是大门口哪还有秦白的身影,早就无隐无踪了。 石毅忘记了问秦白和九月的事,其实秦白也忘记了间接打听九月的事,都被刚才谈论关于这场大型杀人赛所吸引了注意力。 由于没有秦白的手机号码,也不能打给他,无奈之下,石毅赶紧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拨打了另外一个号码,号码接通后,他就赶紧说:“九月,你现在在哪里?……我给你说,他回来了。” 电话另一头是一个漂亮的女孩,正是九月,九月对着电话不惑的问:“谁回来了?” “秦白,秦白他回来了!” 第225章 杀人目标 人,这是一个很复杂的生物。 人的一生从起点到终点会经历很多很多事,这些事不需要刻意的记录就会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有的平平淡淡,有的刻骨铭心,这就是记忆,与生俱来的记忆。它不会随着时间和空间的变化而丢失,这就是一根贯穿人生老病死和爱恨情仇的灵魂纽带。 如果一个人的记忆因意外或疾病而丢失,忘记了自己是谁,成为了一张白纸,这无疑是不幸的,但转念一想,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呢?至少忘记了曾经的艰辛和一切不快乐,人生可以重来。 可如果有这样一个人,明明没有失忆,明明记得曾经的过去,过着真实的现在,拥有明天的憧憬,却有人突然告诉你,你和一个你从不认识的人很亲密,你们之间发生了很多很多事,这些事都有迹可查,而你却什么都不记得,记忆中完全没有这个人和这些事的半点印象,你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是觉得好奇?还是觉得周围所有人都在给你开一个恶作剧的玩笑?这个恶作剧玩笑是那样的有板有眼和有迹可查,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就自己一片空白?仿佛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这个时候的你该相信谁?你会怀疑所有人,怀疑整个世界!毛骨悚然! 纪纯,也就是九月。 她在这半年时间里,就是这样毛骨悚然的度过,整天怀疑这,怀疑那,似乎有个幽灵成天跟着她,这个幽灵所有人都能看见,就自己看不见摸不着,精神几度崩溃。变得不爱出门,变得多疑,变得性格孤僻。 父母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们常常在想,自己好好的一个闺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于是带着女儿看了很多神经方面的医生,可都说没有什么大问题,多休息休息就好。 看医生没用,那就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忘记了一个关于叫秦白的人和事,那就去找这个叫秦白的人。于是根据石毅提供的一些线索,二老带着女儿四处寻找秦白,还去了秦白的老家,虽然得到了很多线索,可始终找不到秦白,就连秦白的父母都不知道秦白去了哪里,根本联系不上,仿佛人间蒸发。一瞬间,秦白是谁?去了哪儿?和秦白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变成了这样?一切都成了一个谜。 渐渐的,秦白成为了一个梦,成为了她的一个梦,一直生活在她的梦里。 如今石毅一个电话,他回来了,这个梦脱离了虚幻来到了现实,怎能不让她激动?一切谜底都要得到解释了,只是激动过后,她就害怕,从未有过的害怕,害怕这个梦是噩梦。可即使是噩梦,她也需要知道真相。她离开了家,来到了医院找石毅,可石毅这里根本没有秦白。 夜幕降临,a市中心广场。 夜色下的中心广场,五光十色,灯火辉煌。巨大的音乐喷泉随着动听的音乐翩翩起舞,漂亮极了,围观的众多游客和民众随起伏的音乐而呐喊声此起彼伏。不远处还有跳广场舞的一群大妈。 广场入口处,这里有庄严的国旗迎风飘扬,国旗下,他秦白坐在台阶上,此刻的他有点迷茫。 他是因为寻找水冰月而完成杀人任务而回来,可今天经过和石毅的一番谈话,一切都在说明这是一场多阶段的大型杀人赛,换句话说没有一个杀手在a市,因为这只是他们曾停留的一个地方,逃走了十八名杀手,可杀人岛上只有九个杀手的尸体,也就是说这些杀手还有一场或两场赛事,或许所有的杀手此刻在不知道的另外一个地方正在参加另一个阶段的杀人赛事,在中国境内,还是在其它国家?世界之大茫茫人海,自己又该去那儿找这些杀手,来完成自己的杀人任务? 虽然可以问钢笔这些人在哪儿,但无疑又得完成一个任务,一个接一个任务去完成一些没有意义和没有价值的事,这纯粹吃饱了撑的,无聊,反正钢笔又没有指定自己要杀谁。杀人,杀谁不是杀呢?随便找个恶贯满盈的贼人杀了也一样。 “这次任务,没有时间限制吗?”秦白看着钢笔问。 在那杀人岛上,秦白对杀人机器里昂使用了消除一分钟记忆的技能,距离他醒来看到任务,之间相隔了十五天,加上今天是十六天了。按照以往的尿性,必须在钢笔提出惩罚任务的二十四小时之内完成,完不成就得倒霉。可这么多天过去了,为什么自己没有感觉到倒霉呢?还是钢笔这变态彻底变好了?彻底洗心革面了?尼玛,估计是自己做梦。 钢笔面对秦白的疑问,沉默不言,又似乎在酝酿在设计一个倒霉方案。 唉!一声轻叹,秦白双手枕头倒在了地上,望着星空。倒霉就倒霉吧,反正这些年早就习惯了。 倒下没一会儿,秦白就偏了一下头,目光投向了三米远的一块水泥地。哪儿是一块空地,曾几何时也是这个夜晚,自己站在那个位置找人变魔术来完成惩罚任务,重要的是还有一个女孩,那个女孩皮肤雪白,乌黑笔直的长发被头上的鸭舌帽锢着,穿着修身运动装,长得有点像一个明星许慧欣,一双大眼睛似乎会笑一样……那是自己深爱的女孩,可如今,一切都成为了过去。 明明知道她就在这个城市,可自己却没有一个理由和勇气去找她,见她。明明深爱,却要形同陌路。也许没有什么能比这让人觉得孤独和苦涩了吧。 一个翻身,秦白离开了这里,他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更不是一个活在回忆里的人,眼不见心不烦,去吃饭吧,吃饱了就该寻找猎物,该完成杀人任务了。 杀人,这是一件大事,一件体力活,更是一件脑力活,因为稍微不注意就会被警方逮住将牢底坐穿或直接被枪毙。而秦白是侦探,虽然不是杀人行家,但他懂得如何逃避警方的侦查,如何杀人于无形。现在主要的就是该杀谁? 随便找了个饭馆吃了饭后,秦白就成了一个夜行者,游荡在a市各大娱乐场所寻找目标。他的目标范围是那些十恶不赦的人,而娱乐场所是这些十恶不赦的人经常光顾的地方,比如卖粉的,比如强迫妇女卖肉的,加上秦白善于观察,可以从一个人的穿着打扮、言谈举止来判断这个人的身份。 暧昧气息的酒吧、********的夜总会、人声鼎沸的地下赌场等等地方都出现了秦白的身影,虽然发现了好几个像干坏事的人,可他都下不去手,他努力寻找和说服自己这些人该杀,这些人害了很多人,然而最终都失败。 他秦白从没杀过人,一直以来他都是在揭秘犯罪,不是实施犯罪,现在突然调换位置,他适应不了,那种忐忑和紧张让他快要崩溃,手都发软。主要原因还是他觉得和这些人无冤无仇,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唯一的,自己凭什么去结束和剥夺别人的生命?若真随便开杀戒,那自己和那些冷血杀手有什么区别? 缺一样东西!秦白下不了手,只缺一个招惹他的人。 夜深人静,a市的大街上人烟稀少,过往的车辆更是少得可怜,冷冷清清。秦白独自一人行走在a市的大街小巷,就像一个幽灵一样漫无目的的走着,飘着,寻找着,迷茫着。 不知不觉,他来到了一个小区。 月色下的这个小区,因为夜深变得很安静,也仅仅只有一两户人家的灯光窗口透出来。秦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小区,当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想要离开,可他的脚却怎么也迈不动步。 他就站在小区对街上的一颗树下,远远的望着其中一户没有亮灯的窗户。他知道那窗户里面住着几个人,其中一个是漂亮的女孩,这个时间她是不是已经休息了?可里面真的有个漂亮女孩吗?谁知道她有没有搬家呢?有没有单独出去住? 是不是没有自己在的这段时间,她有了一份新的工作?又是不是还有了一个男朋友?她搬出了这个家和男朋友住在一起,是吗?为什么想到这里,想到她的男朋友,自己心里会有点难过和嫉妒呢? 为了让你活,自己忍着痛独自伤心离开,自己都被自己的深情所感动,还为了不让你伤心寻找而抽离了关于我的记忆,处处为你着想,一切伤心由我带走,可凭什么由我一人承担?你凭什么背叛我?我凭什么要为别人做嫁衣?我为什么要为别人做嫁衣??谁来告诉我?!! 他对你好吗?不好,我杀了他好不好? 杀人!秦白第一次有了强烈的杀人*!这个*是他的不甘和嫉妒所化,这一刻他是狭义的,为情而狭义。杀吧,反正自己也有杀人任务。就是你了,第三者。 钢笔这个时候在秦白胸兜里沉默不言,似乎在鄙视他秦白,贱人。 为了找到这个第三者,秦白以鬼魅的速度灵敏地从小区围墙翻了进去。 第226章 门前的人 秦白因为不甘和嫉妒翻进了小区,要杀第三者。 可谁又能知道他杀人是假,进去见见她是真呢?为的就是瞒天过海骗钢笔。 可钢笔神通广大,有这么好骗? 只能是秦白自欺欺人,自己骗自己。一个连自己都骗的人,真是够了,比骗子还可恶可恨,人家骗子也最多骗骗别人,绝不会骗自己,可他居然连自己都骗,尼玛,真狠。 夜色下的小区,死一般寂静。 现在是凌晨1点,很多人都睡了,都进入了梦乡。趁着墨汁一样的夜色翻进小区的秦白,有目的性的第一时间来到了九月的家,准确的说是九月父母的家。秦白也知道这一个地方,不来这里又能去哪儿? 九月是家中独生子女,父亲在一家科研机构从事科研工作,母亲是某家外企的会计。家里条件还算优越,只是半年来因为九月的事,一家人都疲惫不堪,二老两鬓都有了些许白发。 秦白是侦探,溜门撬锁什么的根本难不倒他,所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九月的客厅。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可以稍微视物。借助月光,秦白第一次看清岳父岳母的家是什么样子,心中有着忐忑和紧张,真tm想不到第一次上门,是以这样的方式。 客厅很宽敞,简约大气,现代化十足。 秦白没有在客厅久留,而是直接找到了一间卧室,他贴耳在门上倾听,看看门后面有没有鼾声什么的。最后发现了三间卧室和一个书房,其中一间主卧室有鼾声,还是两个人的声音,判断出应该是九月的父母。换句话说,九月应该住在另外两个卧室里的其中一个。 可是让秦白感觉奇怪的是,这房子里除了主卧室的两个鼾声外,不在有第三个人的声音。难道九月不在家?真的不住这里?真的有男朋友了?真的搬出去和她男朋友住了?一想到她男朋友,愤怒和嫉妒立刻占据了秦白的心,手都握成了拳头。 仅剩的理智,也仅剩的希望让他悄悄打开这两个空卧室的房门,其中一间是客房,里面很久没人住了,床上的被子和枕头都没有。另外一间有枕头和被子,有人住过,里面还有淡淡的香味,这应该是九月的房间。 来到九月房间,秦白轻轻将门关上,然后又打开了房间里的灯,反正这个时候没人,也不会来这个房间。灯光打开后,他站在门后,一眼将九月的房间尽收眼底。 这就是九月的房间吗?第一次来啊。 这是一个简约的房间,但却很讲究,温和的色调配合有个性的装饰品,显得浪漫而又温馨。怀着忐忑的心,秦白以一个侦探的眼光开始查看这个房间,寻找可疑的线索。就仿佛出差回来的丈夫进屋第一件事,是抓出轨妻子的证据。 首先是梳妆台,素白色的梳妆台摆着几样化妆品,只是很久没用过似的;拉开抽屉,里面格是一格的,每一格都放着不同的装饰品,比如耳环,比如手链,又比如脖子上的吊坠等等。秦白知道九月不喜欢化妆,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几乎都是素颜,所以这梳妆台看不出来什么,没有可疑的。 素白色的衣柜。秦白拉开两扇衣柜门,里面挂着很多衣服,下方还整整齐齐叠着很多衣服,这些衣服都比较素,没有一件花枝招展。似乎衣柜里也没有什么可疑。 床头墙壁上一排镂空书柜,里面放着很多书,各种类型的书都有,随便翻了几本,也没有什么可疑。最后在床头柜上发现了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两张光碟,由于上面没有任何标识,所以不知道里面的内容是什么,加上又不好播放,只得干看着。 床上。这是一张舒软的白床,上面放着一个毛茸茸的大白熊,只是被子很凌乱,还被掀开一个角。看着被掀开的这角,秦白赶紧伸手进去一探,温度冰冷。应该离开很久了。 不对!秦白站在床前死死盯着这张床。从衣柜里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来看,九月是爱收拾叠的人,可床上的被子为什么凌乱?还被掀开一个角,只能说明她是突然掀开被子下床,来不及收拾就离开了家。离开后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这么晚了,她去哪儿了? 她父母在家里安然的睡着,这么晚女儿不回来,她们为什么不担心?不知道最近a市发生了大规模围剿冷血杀手大案吗?很多人晚上都不出门,为什么不担心女儿?答案,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他们知道女儿去哪儿了,还知道女儿去的地方很安全。 什么地方安全呢?想到这里,秦白眼眸睁大了一分,透着凌厉,刀子一般。九月有男朋友了,她去了她男朋友哪里,所以她父母才不担心。难过,心隐隐作疼,嫉妒,一股脑燃烧了起来。 果然有男朋友了!杀,还是不杀呢? 杀一个,还会有第二个,难道自己要一直杀?就算杀到最后,自己又能给她什么?能让她得到她想要的吗?她又会快乐吗?她只会痛苦和自责。而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还会将自己拉入一个无底深渊。 她有新的生活,这不就是自己想看到的吗,半年前自己放手的那一刻,就能料到会有今天,既如此,自己还嫉妒什么?还有什么不甘的?她不在属于自己了,自己放手那一刻,就不属于了,是自己亲手丢掉了她,如今凭什么来责备她?凭什么对她存在幻想?又以什么身份来责备她?男朋友?前任?呵,呵哈哈哈哈哈。 放手吧,彻底放手。 秦白走了!悄悄的来,悄悄的走。 这一夜秦白不知道是怎么跑回酒店的,他只知道从今晚开始,自己就不在有牵挂。只是当他乘坐电梯回到酒店楼层,走出电梯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僵在当场,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人,一个正蹲在他房门前的人。 第227章 不期而遇 半年来,九月虽然变了一个人,变得不爱出门,变得多疑,变得性格孤僻,但她的聪慧未曾减过。 下午在石毅哪里虽然没有找到秦白,却得到了这样两个线索。第一,秦白是昨夜回来的。第二,秦白是今天上午才来看石毅的。从这两个线索可以分析出来,秦白在a市住了一晚,在哪儿住的呢? 石毅知道秦白在a市没有什么朋友,最可能去的地方无非是他师父家,可是给他师父家打了个电话,确认根本没有去。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住在旅馆或酒店里。a市大大小小加起来的旅馆和酒店数百家,谁知道秦白住在那一家?又谁知道他秦白是不是已退了房而离开a市了? 九月是一个执着的女孩子,半年来她为了这个梦中的秦白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如今回来了,她怎么能看着这梦里的人再一次消失?所以哪怕找到他的希望渺茫,也要去试一试。于是离开医院后,九月就开始奔波于a市各大酒店和旅馆,询问前台有没有一个叫秦白的人入住。 也许是她的诚意让幸运之神眷顾了她,在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来到了秦白所住的这家酒店,考虑到她不是警方人员,人家前台小姐或许不会配合她,所以她问的时候用了技巧,不问有没有一个叫秦白的人住在这里,而是直接说我是来找秦白的。这样一来,前台小姐在登记处一查,查到了秦白,并告诉了秦白所在的楼层,以及所住的房间号。 找到秦白了,找到他了! 当时九月的心情难以复加的激动,只是前台小姐告诉她,秦先生外出还没有回来。九月不急,人既然找到了,既然还没有退房,那就一定还会回来,于是她九月来到了秦白的房门外,从八点多一直等,一直等,期间每路过一个男人,每从电梯走出一个男人,她都会盯着看,她害怕错过。这一等,就等到了现在。 世上很多事都是这样,当你执迷不悟要找一个人或一件东西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可当你放下选择回头,暮然发现那人就在原点默默的守候。就好比我们现实中很多人一样,爱了很多人,受了很多伤,最后发现没一个人是真心爱自己,而真正爱自己那个人其实一直就在自己身边。 秦白在九月家里的推断没有错,九月就是去她男朋友那里了。只是秦白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果,他没有猜到那个男朋友居然是自己。 叮!电梯门开启。 凌晨时分,过道上静得出奇,一根针掉落地上都能清晰听见,何况是电梯的开门声。 披散着长发,穿着米黄色网格长衫的她蹲在“1504”房门前,倚靠在门框上快睡着了的她,被电梯的“叮”声让她条件反射睁开了目光,投向了电梯口。这个动作她从晚上八点到现在,不知做了多少遍。可也是这一看,她目光睁大了一分。 电梯里,一个疲惫的男人走了出来。 这个男人身姿挺拔,脚上黑皮鞋,黑裤,白衬衣,衬衣扎进裤里被皮带系着,白衬衣外面是一件到腿长的黑色休闲马甲,马甲的胸兜里挂着一支钢笔,修长脖子上是冷峻的面容,留着好看且时髦的发型。他是低垂着头从电梯里走出来的。 秦白,走出电梯的人就是秦白。 身心俱疲走出电梯的秦白,感觉有个人在看他,他下意识抬头,目光投了过去,自己住的房门前蹲着一个人,也是这一看,他整个人愣住,他的眼神变了,从平静变得不可思议,在变得惊心动魄,全身每一个细胞都燃烧了起来,整个人硬生生僵住,双眸更是难以置信的增大了一分。 女人,一个女人,一个熟悉的女人,一张在心底从未被抹去的面容在这一刻,出现在了他的眼里。 你凝望着我,我凝望着你。 时间在这一刻被定格。 不期而遇,或许这就是缘分,只是这样的一份缘分来得太过突然,让他措手不及。 一个在电梯口,一个在紧闭的房门外。 双方斜着相距四米,这四米间的空气被凝固。 “秦……白。”她试着叫出了他的名字。 “你,你怎么在这里?”秦白惊愕的盯着她,反应不过来,似惊似喜又似惑,更多的是害怕,千万种情绪在心头化不开堆积一起,也只是这瞬间的功夫,他猛然一个转身,他要逃。 “秦白——”她厉喝一声,奔了过来。 秦白必须逃,九月的生命是他用永不见她而换的,现在不期而遇本来就让他震惊,虽然他也很想和她见面,可那种见面只存在于他远远的看着她,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看她,可现在她是清醒的,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这种见面就是真的见面了,这无疑于是恐怖的,他不保证钢笔这变态会不会因为自己违背承诺而痛下杀手。逃,这是秦白唯一能做的。 四米的距离很短,短得电梯门都没有来得及关上,九月的手就伸进了电梯。半年来九月一直被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占据生活的全部,可以说半年来都在围绕这个叫秦白的人转,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人,试问怎么会轻易放走? “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躲着我??我为什么不记得你???”九月一边朝里面挤,一边歇斯底里的质问。 面对九月的质问,秦白沉默不言,只一个劲的拍关门键,另一只手也在推要挤进电梯的九月,可是不管怎么推都推不出去,九月是拼命往里面挤,还伸腿踹秦白,咬他秦白的手,甚至还朝秦白吐口水,一切都是在阻止秦白要将她推出去的举动。 忽然,电梯门开始合上,眼看九月的手就要被电梯门夹住,秦白赶紧双手扣住了开始合上的电梯门,黑着脸瞪着她吼:“你不要命了?” 九月根本不应,趁这个空档挤进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 空气也凝固了。 两个人就这样待在了电梯里,仿佛这个世界瞬间缩小成为了这个电梯,这个缩小的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一刻,秦白的脑子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进来的她,就这样怔怔的望着她。 奇怪的是,她也安静了,没有方才挤电梯的那股泼辣劲。喘着粗气盯着他,目光很复杂,三分愤怒,三分疑惑,两分好奇,两分想哭的冲动。双手更是死死抓着他身上的衣服。 第228章 钢笔警告 城市睡了,街灯醒着。 酒店里电梯成了一个单纯的升降机,载着他和她下了上,上了又下。 至始至终,狭小电梯里的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一个不知道该说什么选择沉默。,一个有千言万语却化作复杂的目光望着他。 不知为何,秦白忽然感觉很轻松,从未有过的轻松,也许是无处可躲,也许横竖是死又在乎什么?该来的已经来了,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只是他有点心疼,看着身边望着自己的她,半年来,她瘦了,略显憔悴,他不知道他该不该告诉她,告诉她想知道的。 终于,秦白不经她的同意,一把将她揽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她被突如其来的一抱,吓得身子一抖,想要挣扎,可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双手就仿佛是两只铁钳。 “半年了,半年了……”秦白闭着眼咬着牙不忍的说,紧紧抱着她,贴着她的头,在她耳边轻语:“你知道吗,我国外漂泊大半年,没有一天我是开心的,每一个夜晚不在回忆你我曾经的点滴,我幻想过很多种你我见面的方式和地点……可不敢回来……对不起。” 她在他的怀里停止了挣扎,她明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如此近距离感受到他的气息和他宽阔温暖的胸膛,有种想哭的冲动。 很多回忆,不应该忘记,它可以提醒你,过去生活的痕迹。 很多回忆,不需要时刻清晰,它只是在某个特殊之地,告诉你成长的意义。 秦白离开了电梯,拉着九月的手带到了自己住的房间。他决定了,告诉九月一切,不管结果是风还是雨,或是死亡,他都选择面对,因为有些事逃避不了,他不想违背自己的心。 九月也很听话,跟着秦白进入了房间。 “在这里守了大半夜,一定饿了吧。”秦白泡了一碗面,端到九月面前:“吃吧。” 九月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递到自己面前的这碗面,咽了下口水,就接过来吃了起来。秦白就坐在旁边看着她吃,含着笑说:“你胆子真大,不认识我,就敢跟着我进屋,你就不怕孤男寡女的,我突然兽性大发把你给……”秦白坏笑了起来。 一听这话,九月立刻停止了吃面的动作,目光警惕了起来。只是下一秒,就当没事人一样继续吃面,仿佛根本不惧怕他秦白。 “当真不怕?”秦白觉得奇怪。 “我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吃着面的九月喝了一口汤,抬眼看向了他秦白:“半年来我将你的“秦白推案”看了一遍又一遍,以及你破过的所有案子我都翻了一遍,加上你师父和石毅眼中的你,我可以这样说,我比你自己都了解你。” 秦白没有说话,就这样盯着她,秦白可以肯定这半年来九月过得并不好。毕竟半年来都被一个记忆里没有的人缠绕着,能好到哪里去?从她瘦了就能看出来。 “你知道我是你男朋友吗?”秦白望着她问。 九月有点害羞式的点了下头。似乎这个问题有点尴尬,同时也让她好奇和小小的心动,低着头吃面,不时瞅一眼他秦白。这就是自己梦中的那个男朋友吗?他就是石毅口中甘愿为自己付出生命的男人?可是他又为什么躲着不见自己?与自己不记得他有关系吗? 九月的一举一动都被秦白看在眼里,叹在心里。 “我为什么不记得你了?”九月问出了这个一直想问的问题,她很认真的望着秦白:“我爸妈带着我去过你家,你爸妈说半年前你被两个通缉犯要挟帮他们找人,之后我爸妈也说我跟你一起去了,还说我和你会一起出国,在后来我爸妈说我就莫名其妙回到了家里,我的账户里还多出了五十万,那五十万是你给我的吗?你能不能告诉我,在我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在回答你这些问题之前,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秦白不忍地凝视着她。 九月点头,她问:“你想问什么?” 秦白盯着她,他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又似乎在组织最精短的语言,最后他说:“我相信你半年来寻找我,研究我,就是想要知道真相,知道你为什么会不记得我。等一下这个真相就会给你,但是你也就会面临一个选择,这个选择就是满足你的疑惑后,你会怎么处理我?” 九月被秦白问住了,甚至她都没明白秦白话里的意思。 “我这样说吧,你是要我做你男朋友重新开始我们的感情,还是单纯的只是想知道真相?” “这……”九月有点回答不上来。 “这对你重要吗?”九月好奇的问。 秦白没有说话,确切的说他也没有想清楚要不要告诉她一切,他只是这样说:“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好了。” 九月凝看了秦白好一会儿,又细细想了想和感觉了一下,她试着对秦白说:“我觉得没必要纠结这个问题,既然我们曾经是情侣,我们就应该很相爱,加上石毅说你甘愿为我付出生命,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值得我喜欢吧,加上这半年来我每天都在研究你,把你当男朋友研究,可以说无形之中我已经和你有了另外一段缘分,加上你,咳,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你要是和我继续在一起,那我们就继续做男女朋友,重新开始感情也可以。即使退一步说,我不记得你是因为你不爱我了,所以受了感情打击的我有了选择性失忆,那我们就各走各,我也不会缠着你。” 秦白无语了,对于九月的脑洞大开,真是够了。 “所以我觉得选择权在你,你选择和我继续好,我没意见。你要是选择分开,我也不会说什么,但我就想知道真相,我不想成为一个记忆不全的人。”九月把自己的态度表明了。 然而九月的这个态度,在秦白看来就是一个笑话。因为他秦白知道,一旦把真相告诉她九月,结果绝对不会像她说的这么轻松豁达,或许比不知道真相还会痛苦。 “我为什么会不记得你?”九月开始催促了。 说实话,秦白很想按照九月的思路来,告诉她是因为自己不爱她了而受了感情打击,患了选择性失忆。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可以彻底让九月解脱出来,让她开始新的生活。但是,这不是秦白想看到的,因为他有私心,他有着憧憬,不想就这样亲手葬送九月。 想来想去,秦白说了这样一句话:“你等我一下,我去趟洗手间。” 九月不解秦白为什么这样磨磨唧唧,但她也不好说,就这样望着卫生间门口。 卫生间内,秦白将门反锁。他站在洗手池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就这样盯着,他想了很多很多,最后摸出了钢笔,看着钢笔低声说:“我放不下她,你把记忆还给她吧。除了她,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钢笔沉默。 “我知道你让我和她分开,是为我好,也是为她好,可这半年来她没了关于我的记忆,一样在找我,一样过得不好,这说明什么?说明抽了她的记忆,一样斩不断她和我之间的联系。反而我会牵挂她,没了她,我就像没了灵魂的行尸走肉,这样的我还有什么心思带你周游世界?是,我违背了我对你的承诺,可我也不想啊,我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 钢笔似乎有所触动,在秦白手里动了一下,然后就凭空悬了起来,开始在镜面上写字。 只是写的这一番话,让秦白瞪大了双眼,但见镜面上写着:“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随便一个借口就可以打发她,你起什么私心?你知不知道你的私心会再一次害死她,因为你现在还不属于她,你还没有完善自己。当然,你如果真要和她在一起,别怪我没提醒你,不出一个月,她就会死,那时候我绝不会在救她。好好考虑一下吧。” “你,你别危言耸听。”秦白黑起了脸,但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你见过那一次我对你危言耸听?你若想再次体验半年前的那番痛苦,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 秦白沉默了。半年前失去九月的那一幕,至今还历历在目,仿如昨日。而钢笔似乎真的没有一次对自己撒过谎。 “从你回a市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你心里打什么主意,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对你警告吗?” 看着钢笔又在镜面上写下了字,秦白疑惑:“为什么?” “这半年来你是什么状态,我一清二楚。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回来看看她,这也是惩罚任务没有给你规定时间的原因,就是给你时间。今晚你见到她了,等一下就离开吧,尽早离开她,对她越安全。” “你的意思有人会杀她?那我更不能离开。” “有些事说透了不好,总之离开她,她才会安全。a市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那我该去什么地方?她要知道真相,我又该怎么告诉她?我总不能在一声不吭的不辞而别吧?这样的话,我就永远失去她了,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这是你自己的事。” “..”秦白无言。 秦白走出了卫生间,在外面等着的九月立刻投来了目光:“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了?” 第229章 我要记忆 秦白不是圣人,做不到不爱不恨不痛。他就是一个普通男人,只是他超凡的智慧让他成为了一个不平凡的人,拥有神秘钢笔更加成为一个与众不同的人,这样的人注定走得比常人远,得到的比常人多,失去的也更多,承受的痛苦更加不言而喻。 可与众不同的人,就该承受这样的痛苦吗?凭什么?是,秦白不愿意普通,不愿意自己的生命平凡,因为世人谁不愿意自己出人头地?可在感情上,秦白真的愿意成为一个普通人,然而这容不得他选,钢笔选择他的那一天开始,他的命运就注定了不凡。 放弃,舍不得。 不放弃,阴阳两隔。 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半年前就有了这个抉择,有了答案,可这个答案经历了半年时间的验证,结果是闷闷不乐,不开心,不快乐,以为自己深情和大度,岂不知害人害己。如今这个抉择再一次降临,他犹豫了,难道再一次重复半年前的抉择? 重复了,就在也没有机会了。这是最后的机会,重新抉择的机会。 终于,在矛盾的思想斗争中,秦白有了一个新的答案。 夜越来越深,安静的酒店房间里,他和她却还没有睡,那些曾经的曾经都将在这一晚,这一刻做出抉择:无论痛苦,无论完美。 “这个真相会颠覆你的认知,会让你陷入从未有过的心痛,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所以我在问你一次,你做好了知道真相的准备吗?知道这个真相所带来的后果就是,在也看不到我了,在也回不去了。” 秦白的严肃,秦白的认真,秦白眼里的不忍,都透露出一个惊人秘密,这个秘密让她莫名的心慌和犹豫。却也,敌不过她的一句话,一句决绝的话:“我不想成为一个记忆不全的人。” 秦白闭上了眼,双手死死握着拳,指甲都陷入了肉里。 “我为什么只单单不记得你?在我失去的记忆里都经历了什么?”九月的目光似渴望似乞求的望着秦白。 “你已经死了。”秦白咬着牙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九月愕然。就这样盯着他秦白,她觉得有点好笑,她完全不理解的说:“死?我,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我怎么会……” “你的生命,是我用,永,不,见,你!”一字一句从秦白口中说出,伴随着一滴泪溢出了秦他的眼眶,他睁开不忍的一双眼,望着面前的九月:“来换取的。” “不可能,你骗我。”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九月根本不信,她是无神论者,怎么会相信秦白的话。 秦白就这样看着她,凝视着她,看着她的不信任,看着她对自己发起的质问:“求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不记得你?这小小的要求有什么难的?” “钢笔!”秦白红着眼眶扯着嗓门吼了出来,盯着她九月,咬着牙蹦出了四个字:“还她记忆。” 九月整个人一愣。 也是她这僵愣不惑之际,安静的房间里灯光突然闪烁了两下。一支笔出现在了九月的眼前,她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这支钢笔从秦白的胸兜里飞了出来,迸射出一道白光,进入了她的双眼里。 白光在进入九月双眼的刹那,九月整个人像触电一般抖了一下。 安静了,亮着灯的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 消失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入了她的脑海,冲击着她的记忆神经元,熟悉且又陌生的画面不断的涌入,刀刻般深邃,似痛似惊亦骨髓。 不知过了多久,钢笔消失了。 房间里她孤零零的站着,仔细看会发现她闭着双眼,双肩耸抖着伴随着眉目间的痛苦,泪流满面。突然,她猛然间睁开了双眼,泣不成声的唤了一声“秦白”。 可是,屋里那还有秦白,除了她自己,根本没有第二个人。秦白早已不知何时默默地离去。有,也只是放在茶几上的一张纸。 纸上是秦白的留言: 九月,傻丫头。 恭喜你找回了失去的记忆,只是,我们的缘分也彻底尽了。 离开你是我所不愿,可看着你死,更是我所痛。 我有一支钢笔,它来自外太空,它无所不能,将前半生的我逼良为娼。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要了你的内裤,是它给我的一个任务,像这样的任务还有很多很多,因为我需要它的帮助;还记得t市我把钢笔交给你时说的话吗,那是真的,是它告诉我薛雪在t市,本来我已经死了,是它救活的我,我在一座孤岛上魔鬼训练了一年,让我有了身手,也让我自负了,我自认为我可以保护你,可最终还是没能保护你,害你死在了j市那座千年古墓的地下暗河里。虽然我不怎么喜欢钢笔,但我还是感谢它,感谢它救活了你。我知道你活着,发现我消失了,你肯定会满世界找我,所以我让它抽走了你关于我的记忆。 原以为没了关于我的记忆,你会重新开始生活,却忽略了你认识我所认识的人,让你因为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而憔悴了半年,今夜看到你的样子,我好心疼和心酸。我错了,我以为半年前放弃你,我是伟大的,我是深情的,可后来我才知道我是自私的,我不过是自己感动了自己。今晚你要真相,你要记忆,我也再一次面临选择。你说的对,你是一个人,是一个完整的人,丢失了记忆还是一个完整的人吗? 我有一支钢笔,不要告诉任何人,将这个秘密埋在心里。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害怕当面和你说再见,我说不出口,我怕看着你我就不想走了,不想走就只能看着你死。 不要来找我,好好活着,好好生活。记住,你的生命是我用我们的缘分换来的,请珍惜它,即使我们不可能见面了,但我们至少还活着,活在这个世界上,彼此还有一份牵挂和思恋,以及曾经刻骨铭心的回忆,这比什么都强,将我们的曾经放在心里吧。再见,我最爱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她看着纸上的留言,想着找回的记忆,她泣不成声,朝着门口就不顾一切跑了出去。 第230章 吻别 别走开,我害怕这世界如电影的黑白 别走开,怕碎过了的心一片一片拆 别走开,让过期的伤留在冰冷的深海 别走开,我们还有完整的爱 路旁落下的枯叶随着风沿着马路牙子时断时续的滚动。北风,路灯,偶尔疾驶而过的汽笛声,似乎无处不弥漫着夜的味道。然而在这寒风的夜中,却有一个,满脸憔悴,挂着泪痕的女子,不顾寒风袭袭,不顾生命危险穿越车水马龙的公路,一路上寻寻觅觅,口中呼喊着: “秦白——” 九月的双手手成喇叭状放在唇前,朝着漆黑且冷清的大街上哽咽着咆哮:“我知道你没有走远,你就在某个角落看着我,你这个混蛋,回都已经回来了,为什么还藏着?” “半年前走得那么干脆,那么决绝,狠心抽走了我的记忆,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以为是为我好,你以为我可以重新生活,可能吗?我被这残缺的记忆折磨了半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怀疑,我怀疑整个世界……你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受吗?……” “我拿回了记忆,可我却失去了整个曾经,以前你我那些点点滴滴都是梦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活着,就要失去你,钢笔不是你的吗,你凭什么成为它的傀儡?……它到底要怎么样,是觉得我不配你吗?……还是我是你的拖累。” 初冬的深夜,寒风残卷起回忆,诀别苦涩的年华。声音如卷起的叶夹带着一种极端严肃的悲凉,对着黑夜寒冷的空气尽情蹂躏。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多希望我就死在那地下暗河里,起码那样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痛苦,不记得所有,不会失去你,至少我最后看见的是你护着我,我们是在一起的….” “你出来好不好,我就看你一眼,就一眼,当面和我说再见好不好……好不好……” 呼喊质问的九月一下子瘫软地上开始尽情哭泣,情绪不能自已的她含着泪,颤抖的说:“我是一个平凡的女孩子,只想过得开心幸福一点。我也与别的女孩一样,要一份简单幸福的爱情,可是你,你为什么就那么残忍?闯入了我的生命中,又决绝的离开,你好无情,好残忍…” 爱情又是什么?这是一个永恒的话题。有人在爱情里找幸福,有人在爱情里看到伤口,有人欣喜若狂,有人伤心落泪,有人站在爱情的十字路口找不到方向。 “半年来,每次看到大街上别人成双入对,我就特别的羡慕,同时又是那样的心痛,移开目光不忍去看,害怕去看就会想起我不记得的一个男朋友,我好想谈一场恋爱,可我又怕,我怕对不起这个男朋友……” “渐渐的我学会了一个人,一个人不出门,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一遍又一遍看你的《秦白推案》,看着你的一举一动,你的一颦一笑,我幻想着我们以前是怎么恋爱的?你又对我说过什么情话?会不会肉麻?会不会吻我额头,对我说晚安……想着想着我就会笑,一个人傻笑,然后就是哭……只有晚上,我才会出门,一个人走在夜晚的街道上,借着微弱的灯光,数着自己的影子,把影子念着你的名字,每次都是行单影只,每次都是数了又数。然后就失声痛哭…” 她的声音是那样忧伤,说出的话是那样令人揪心。似乎寒冷的夜风也受到了她的感染,开始发怒,变得颤抖了起来,风大,寒更浓。使得路边的枯叶不断的被卷起,在黑夜飞舞。 可也就是这个时候,清冷月下出现一个影子,这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一直被拉到了九月面前,才终止了它的延长。 瘫坐地上,哭着的九月见到自己面前这微弱亮光突然被黑色的东西遮住,细看之,这黑色的东西是一个人影。 “对不起。” 一句带着微颤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使得瘫坐地上的九月身子不禁颤了一下,也似乎明白了什么。当即起身转向了后面。闪着泪花的双眸也在这一刻睁大了一分。 他,是他。 那英俊而熟悉的容颜是那般清晰。 他的眼睛很特别,像世上最美的风景,沉默中又似最黑暗的沼泽。 他的唇是闭着的,他的眼是坚定的,就像是千劫万难之后,他终于下了一个决心。可是他的脸,他的神情,却是异样的温柔,有一点哀伤,有一点酸楚。 寒风中,他就站在面前,一动也不动。那双酸楚的双眸闪着泪花,默默的凝视着面前这个伤心的伊人。 九月也默默的凝望着他,寒风拂来,吹起了她的黑发。可却没有让她眨眼,似乎一眨眼,他就会就此消失,再也看之不到。 你凝望着我! 我凝视着你! 此时的一切在他们眼里都不存在,风不寒的那么刺骨,夜不黑的那么可怕。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地球停止了转动,这个世界只剩下了他和她。 千言万语都在他们的凝望里说完了。 爱里的幸福什么? 是心中始终有你。 是你心中的感受。 是无言的语,简单的相依相偎。 “谢谢你。”九月晶莹的泪,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下。 秦白不言,就这么不忍的凝望着她。 九月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凝望着他:“你走吧。” 秦白身子一僵,冷峻的脸庞带着歉意,低低的说:“你知道我要走?” “我不是傻瓜,我不是笨蛋……”不知不觉,泪已经滑下了她那微笑着的脸,她望着他:“谢谢你给我再见你一面的机会,也谢谢你救我,虽然是用失去你来换,但生命与感情比起来,生命不是更重要吗,这不也是你所希望的吗。没了感情可以在谈,没有了生命,就什么都没有了。” 秦白闭上了眼,咬着牙。 “你就不想问问我要去什么地方,我还会不会回来,我……” “不重要了。”九月轻摇头,泪不停的流。 秦白不忍的睁开眼望着她,这一刻从她眼里看到了决然,是在也回不去的决然,他不知道前一秒她还舍不得和放不下,为什么这一秒就彻底变了?变得这么陌生和决绝。 “我可以再抱你一下吗?”秦白望着她轻轻地说。 九月没有说话,就这样在寒风里流着泪,凝望着他。 秦白走了过来,在寒风中将她抱在了怀里,紧紧地,死死地。她没有动,像个木头人一样被他抱着,只是泪在止不住的流。 他又吻上了她的唇,含着眼泪吻着,深吻着。 她没有动,依然像个木头人让他吻着。 只是吻着吻着,秦白就像个小孩一样哭了起来,哭得不像个人,倚靠九月的头泣不成声。 “要不要去开房?”九月像木头人一样木然的说着。 泣不成声的秦白被这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话怔住,他怔怔的望着面前的九月。 九月流着泪,看着他秦白笑说:“不是说好了找到了萧阳,我们就用彼此的第一次来庆祝吗,我现在兑现我的承诺,不管你要不要走,不管你兑不兑现带我周游全世界的诺言,我只知道你是我第一次深爱的人,你现在要是不要,就没机会了。” 秦白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她,最后闭上了眼,又一次紧紧将她抱在了怀里。这一抱,抱了很久,似乎要将一辈子抱她的时间都用在这一次。终于,秦白松开了她,忍着侵骨的寒。一双歉意的目光看着九月,心中不甘不愿的说出了两个字:“保重。” 风拂过他的脸颊,吹起他的发,却始终没有要起身离开的迹象,就那么一直歉意的凝望着眼前的她。 她也没有没有动,脸上就这么带着微笑,含着泪默默的看着即将离开的他。 闭上眼眸,一滴泪溢出了眼眶,沉重的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松开抓在她双臂上的手,转身一步一步的远离这条冷清的街道,远离身后流着泪的她。 “你走吧,不用说对不起,时间会带我把你忘记;是你,把当初的承诺都忘记,把我独自丢在风雨里。” 离去的秦白身子一僵,停下了脚步。可是他没有回头,就那么静静的站着。如果细看,会发现寒夜中的他在轻轻的颤抖。 “我是一个平凡的女孩,我只想要一份简单的爱情,简单的能在一起就好。”九月咬着嘴唇,泪水控制不住的滑了下来。 抹了一把泪的九月,哭笑着看向秦白的背影:“认识你、喜欢你、爱上你,我纪纯不后悔。哪怕日后忘记不了你,你一直子在我心中停留,想起你还会心痛,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是希望你这一转身,就永远别在回头,别在回来打扰我——” 冬季的深夜是那样的冷,使得背对着九月的秦白都在微抖,可是有谁知道她现在的心更冷。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解释,就那么静静的站着。如果有人站着秦白的正面,会发现他已泪如泉涌。 “十年。”秦的声音在寒夜中显得是那样落寞:“十年,可否等我十年,十年后我完善了我自己,我就……” “对不起。”九月一口否定。 含着泪冷笑着说:“我不想等,也等不起。没有了你,我的生活照样转。” 话音落下,九月没有丝毫犹豫的转过了身去,可是转身的刹那却是泪如泉涌。不忍的说出了决绝的话:“后会无期——” 你走吧,时间会带我把你忘记,不在乎你将要去哪里。 你走吧,虽然舍不得你 你走吧,让岁月尘封所有的过去 站在原地的秦白听着那最后的四个字,感觉到了撕心裂肺。什么话都是那么苍白,只有那无言的泪在汹涌的滑下。 走远的九月突然停下了脚步,背对着秦白,含着泪哽咽:“秦白,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此时的秦白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情,低低的说着:“爱?什么是爱?” 九月在笑,在哭,再没有留下任何话语,大步的朝前走着,哪怕夜风是那样的寒彻骨随,痛彻心扉。 九月伤心的走了,秦白却一动不动。 只是他们的背影显得是那样孤单而落寞。 当流星陨落爱情的唯美,生命就开始哭泣。受伤的人就喜欢躲在黑暗的角落,让身体荒凉。血液停止流动,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在这时候讨论爱情,全世界的人都在这一刻都开始喜欢孤寂。 夜深人静,回到家里的九月,一个人躺在床上蒙着被子嚎啕大哭,那伤心单薄的身影在被子里不停耸抖,没有人知道这一刻她有多痛多撕心裂肺。 哭过,痛过后,她就只剩下了坚强,她不想给人同情的借口,她不愿,让他以为她没有了他就不行,不想成为他牵挂,不想成为他的拖累,更不想被他遗弃,只能遗弃他。 你要走,谁都拦不住。你要留,谁也赶不走。走吧,走吧,我一个人挺好。 孤独,不一定不快乐 得到,不一定能长久 失去不一定不再拥有 可能因为某个理由而伤心难过,但,却能找个理由让自己快乐。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有点害怕,怕得到他,怕失去他。不用等待的人,是幸福的。 我们真的要过了很久很久,才能够明白自己真正怀念的,到底是怎样的人,怎样的事。 什么事情都会习惯的,譬如别离和思念。 第231章 杀出我的路 和九月这份感情结束了,秦白早有心理准备,只是到头来他还是低估了自己心理的承受力,他以为自己走得会很洒脱,可洒脱的那个人不是他,是九月。九月的决绝出乎他的意料,她的决绝让他仅存的一点幻想都没有了。 秦白本是一个想得开的人,之前在女人这个问题上,他执行的原则是不拒绝,不主动,不负责。可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从未谈过恋爱,从未真正拥有过一份感情,九月是他第一次投入这么大感情的人,可以说将全部的感情都投入了进去。都说每个人的第一份感情都是刻骨铭心的,永生难忘,这说得一点没有错,也正因为如此,很多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走不出第一段感情的阴影。 所以五天时间里,秦白一直待在a市。 在a市秦白哪儿都没有去,他待在酒店房间里,将自己关起来,喝酒。失恋买醉这很俗套,却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忘记,因为麻痹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 钢笔,一直默默地陪着他,不安慰,不教训,不催促去杀人,像一个朋友忠实的陪伴,但更像一个理智的见证者。 然而今天,有了变化,这个变化让瘫坐地上,被上百个酒瓶包围的秦白的散懒的目光有了一丝专注,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视屏幕。 电视里播放着这样一则新闻。 h市,一个女记者站在镜头前,播报在她身后那条胡同里发生的命案。说两天前的一个深夜,下着倾盆大雨,一个饭店女服务员下夜班回家,撑着扇路过那条胡同的时候,突然一个惊雷打了下来,将那个女服务员当场打成了一具焦尸。 这本来是一件不幸的意外天灾,可是在第二天中午,警方刚刚把女服务员的尸体带走,也刚刚打扫完现场,一个疯疯癫癫的流浪汉就在这条胡同里,也在那女服务的同一个地方,被惊雷打成了一具焦尸。这令很多人感到奇怪和恐怖,然而更加恐怖的是,傍晚时分,又有一个老头被惊雷打成了一具焦尸。 同一条胡同,同一个地点,不同时间,连续三个人被雷击身亡。这是巧合吗?未免也太巧合了吧?难道惊雷长了眼睛?有定位功能?每一次都能准确的找准位置?还是说那三个人都干了伤天害里的事,被老天爷收了? 各大媒体都在报道这件离奇诡异的雷击事件。 只是,秦白关心的不是这则新闻有多么离奇,他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在电视画面里,在那女记者的身后不远处的一个拐角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大白天的被宽大的黑袍包裹着,头上还带着宽大的帽檐,都遮住了五官。虽然这个黑袍人在镜头里只出现了那么短短几秒就消失了,但秦白还是睁大了双眼,认出了那个人是谁:杀人机器里昂。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愁找不到杀人目标,现在好了,正主出现了。 只是秦白也有点奇怪,奇怪这杀人机器怎么会出现在h市?难道在h市还有一场杀人赛?可是看他还能出现在镜头里看稀奇,不像杀手在比赛时候拥有的那种紧张气氛,难道杀人赛结束了?他里昂在h市度假? 不管是在参加比赛,还是度假,秦白都决定去h市看看,反正现在自己也不知道去哪里。颓废了五日的秦白,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了酒店房间。 在离开a市之前,秦白步行去了一个地方。 这里是一个小区,小区的马路对面有一颗树,树下站着秦白,他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个小区里面。他不想做什么,就是想最后离开a市前最后看一眼她,因为他知道,这一次离开,是真的离开了,永远不会在回a市,因为她不属于自己了。 只是从中午一直站到傍晚,秦白都没有见到她出来,就连她家的窗户边都没有她一闪而过的身影。她是发现自己了吗?所以故意不出现?还是她根本就不在家? 秦白有股冲动想直接去她家,但想想还是没有实施,因为自己以什么身份去她家呢?又以什么理由去她家呢?相见无言还不如不见,要走的是自己,放弃她的也是自己,不舍的还是自己,自己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自己在感情问题上这么不干脆?也许,五天前的那深夜,自己和她的缘分就彻底尽了吧。 天色越来越暗,一切都被黑夜所包围。 终于,秦白苦涩的笑了,这笑带着自嘲的味道。他目光似恨似痛似遗憾的穿透黑夜,最后看了一眼小区里面九月家的窗户,凝视中轻轻的说:“我多么希望你能给我期限,十年嫌太长,八年也好,五年也可以,甚至两年都行,起码我有一个奋斗的目标,我可以不择手段以最短的时间完善我自己,可你……如此决然。也罢,从此以后我就不在有牵挂,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我杀人不怕坐牢,不怕任何威胁,反正有钢笔在,我还怕什么?想死都死不了。你说对吗。”说着话,目光垂下投向了胸口的钢笔。 钢笔无言。 “拥有无所不能的你,我竟然过得如此平凡,还几番身死,你是不是在鄙视我?呵,其实我都有点鄙视我自己,看不起我自己,我拥有世上最强大的超前科技,拥有最强大的力量,却没有把自己过好,没有拥有自己想要的,是我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我想是我的吧,我得改变自己了。” 钢笔依旧无言。 “谁惹我,我将他碎尸万段;谁违我,我让他后悔做人。走吧,去杀他个天翻地覆,杀出我的路!” 目光变了,秦白的目光变得冰冷且无情。 夜色中,繁星满天挂在头顶,闪烁着,和地上的灯光交相辉映。四下里微有夜风流动,在流动中,距离他一百米远的地方有一颗树,树后站着她,她一直在这里站着,从中午站到现在,她本打算回家,可发现了他在前方站着,望着自己家的方向,她僵住了。 她一直望着他,远远的望着他,看着他在夜色里消失了双脚,接着是他的腿,他的身躯,他的双手,他的脖子,他的头。当他头也消失的时候,泪,止不住的在她脸上淌,化成珠闪耀在夜色中,像那,最凄美的流星。 第232章 雷电杀人之谜 h市,这是一个繁华的大都市,但更是一个写满了无数传奇的城市。 今夜,他来到了这里,必将给这座城市再添一抹血腥传奇。 h市城北有一片胡同区,这里的胡同纵横交错,长长短短,宽宽窄窄,其中有一条特殊的胡同,它拐了八个弯,最后却是死路一条。附近的居民都叫它死胡同。 两天前的一个深夜,这里倾盆大雨,有个饭店服务员在这条死胡同的第二个弯位置被雷击身亡;接着第二天中午,还是这条死胡同,还是第二个弯位置,一个疯疯癫癫的流浪汉被雷击身亡;最后是傍晚时分,也就是昨天傍晚,一个老头也是在这条死胡同,也是在这条死胡同的第二个弯被雷击身亡。 h市这座城市太大了,房屋如海,胡同如瓦,三次惊雷在不同时间,在同一条胡同,劈同一个地点,先后劈死三个人,这种巧合的几率,是亿万分之一。媒体蜂拥而至报道了这件奇闻骇事。 警方也出面调查了,可调查来调查去,都找不出任何他杀的痕迹,最终定案是意外死亡,是巧合。同时当地气象局两位雷电专家也对这条胡同进行了实地勘察。 最初他们以为这条胡同的地下有金属矿藏,可是经过勘探,排除了这个推测。直到最后,他们也没有发现这条死胡同里有什么奥秘,只好不了了之。 也是因为这件事,原先住在这条死胡同里的居民先后搬离了这里,没有来得及搬离的,都到亲戚家借宿,等第二天在继续般。因为太恐怖了,试想一下,生活在这样一个诡异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天会下雨,会打雷,一旦一个不注意,或者谁又能知道惊雷不会变换位置?不会打到家里去?真的太恐怖了,搬。 所有居民都走了,这条胡同真真正正成为了死胡同,一条没有任何生气的死胡同,一条被一层神秘力量所笼罩的死胡同。 夜空上挂着一轮弯月,它冷冷的,白白的,缺乏善意,将这条令人恐怖的死胡同映得更加森冷,就像是一条黄泉路。忽然,这条像黄泉路的死胡同里的空气骤然抖动了一下。 灰瓦灰墙的这条死胡同在夜色里,黑呼呼看不到尽头,只有惨白的月光在告诉世人,它看见了胡同里出现了一双脚,接着是一双腿,然后是身躯,又是双臂,最后是脖子和头。 一个人,一个眼神冰冷的闯入者没有任何预兆地出现在了这条森冷的胡同里。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这条森冷的胡同里,这里好安静,死寂一般,没有任何生气。前方黑呼呼的看不到尽头,身后仿佛有个魔鬼堵住了退路。风,胡同里起风了,吹起了地上的残叶,更吹起了他的裤腿和他额前的发。 他在惨白的月色下,迈步行走在这条森冷的胡同里。 从新闻里了解到这条胡同发生了三起雷击事件,且在同一个地方,这本身就让人惊诧其巧合的几率,直觉告诉秦白,这里的雷电杀人之谜绝不是巧合,肯定是人为。何况这里还出现了杀人机器里昂。这两者没有联系吗? 秦白知道,里昂是一个杀手。职业的天性,杀手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冷静的,不会被任何的好奇所吸引,因为这事关生命,任何一个不小心都会万劫不复,除非这个好奇对其本身有着利弊关系。所以里昂出现在这里,绝不仅仅是看热闹。 或许,这里的雷电杀人之谜就是里昂一手导演。他重新回到现场,就是变态的看看他自己的杰作。 h市,对于秦白来说是陌生的,想要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找到一个人,无疑于有点难度,何况还是一个善于隐藏自己的杀手。所以这条胡同成了他找人的关键,或许破解了这里的雷电杀人之谜,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哪怕是与其相关的也行。 勘察现场是秦白的拿手好戏,可他也知道这里经过了前两天的大雨冲刷,和警方的勘察以及打扫了现场,留给他的几乎少得可怜,甚至为零。但秦白还是来这里了,是他相信既然警方还没有破解这里的雷电杀人之谜,那么关键的东西就肯定还没有被人抹除或打扫。 这是一条死胡同,这条胡同有八个弯,三个死者都是在同一个弯被雷电劈死,这个弯就是第二个弯。 月色下,这条胡同宽两米,两边的围墙是灰砖,高三米。秦白站在这第二个弯位置,不知道为什么,站在这第二个弯,秦白感觉很怪,觉得这里的气氛很沉闷和压抑,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锁定了他。这个念头让秦白一惊。 秦白下意识退远几步,退到安全位置。 退远的秦白,没有发现不寻常的东西,周围死寂一般。狐疑中,开始查看这里的环境。 这个弯度由南朝西转了一个大约三十度的弯。地上有白线画的人形图案,想来这个人形图案肯定是死者临死时候的姿势。从这个姿势可以看出来,死者当时是仰面朝天,双腿和双臂弯曲。这是人的身体突然受到外来强大冲击而做出的痉挛反应。雷电凭空劈下,从天灵盖灌下来直通全身,痉挛之下倒地,弯曲了双腿和双臂。甚至可以想象得出来死者当时面目狰狞。 除了这个人形图案,在旁边还发现了一个手臂粗的洞。这个洞是气息局两个雷电专家为了勘探地下是否有金属矿藏所打的。从堆在旁边的地下土可以分析出来,这里没有金属矿。也就是说这里没有任何导电的东西。 又检查了一下胡同两边的墙壁,没有发现任何的打斗痕迹,周围更没有什么高压电线之类。也就是说死在这里的三个死者都是突然遭受雷电而意外死亡。想到这里,秦白邹起了眉,心想难道这真是一场意外?真的是巧合? 如果不是巧合,那谁又有本事操控雷电来杀人?还能将雷电操控得劈中同一个地方,这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办到。要知道自己拥有超前科技的钢笔,尚不能操控雷电,别人又怎么可能操控这恐怖的自然力量?可直觉让秦白觉得肯定有这样的人,只是这人的神秘面纱还没有被自己摘下,一旦让自己找到了关键的东西,那么这个人就不在神秘和可怖。 怀着这样的心思,秦白离开了这第二个弯,在这条森冷的胡同里一直往前。在前方他看到了第三个弯,第四个弯,五个弯,然后第六个弯,第七个弯,第八个弯,最后是一堵墙挡住了去路,将这条胡同变成了死胡同。 这一路而来,秦白都没有发现沿途有什么打斗痕迹和可疑的地方。最后啪啪两声,瞪着墙壁上,站在了围墙上面。他需要俯看一下这片胡同区域的地形。 月色下,站在墙头上的秦白目光犀利。 他发现这条死胡同有八个弯,俯看就像一条被活活钉死在地上的一条蛇,疼痛让这条蛇全身痉挛,蛇身扭曲,成为了一个又一个弯。蛇头在出口,蛇尾在这死胡同的尽头。 蛇,真的很像一条被活活钉死的蛇。 而那劈死三个死者的第二个弯,就处于这条蛇的……秦白猛然间睁大了双眼,他想到了什么,他死死盯着那第二个弯。 七寸!蛇的七寸! 那第二个弯恰恰处于这条蛇的七寸。都说打蛇打七寸,七寸是蛇的死穴,因为蛇的心脏就在七寸那个位置。而第二个弯就处于这条蛇的死穴位置,这是巧合吗?如果不是,那么这雷电杀人之谜就是被人设的一个局,一个阵法,一个被人利用地形环境所布置的一个死局。 忽然间,秦白想起了之前站在那第二个弯的位置时的怪异感觉,感觉哪里很沉闷和压抑,仿佛自己被锁定了一般。现在结合那是蛇的七寸,是死穴位置。通了,这tm就是一个阵法。 秦白不信鬼神,但他对于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里流传下来的各种神鬼莫测的阵法持信任态度,因为据文献资料说,周朝的姜太公,汉朝的张良,三国的诸葛亮和司马懿,以及明朝的刘伯温等等古人都是精研奇门遁甲的高手,从中研悟出了很多神鬼莫测的阵法,将其运用如神,最出名的就是诸葛亮的八阵图。难道这h市出了一个会奇门遁甲的人?或者里昂就是这个人? 不,肯定不是里昂。 虽然秦白没有研究过奇门遁甲,但他知道里昂是一个外国人,奇门遁甲这门神秘的高深玄学,连中国人都很少有人懂,一个外国人又怎么会懂? 但是里昂出现在这里,也就说他不是因为看热闹,也不是来欣赏自己的杰作,而是对这个阵法好奇。换句话说他知道这个阵法是出自谁手。如果里昂在h市是参加自己推测的大型杀人赛的另外一场赛事,那么布下这个阵法的人就是一个杀手,一个精通奇门遁甲的中国籍杀手。 想到这里,秦白越来越感到震撼,震撼这场杀人赛的不同凡响,这群杀手究竟是什么来头? 第233章 总决赛 惨白的月色下,秦白破解了雷电杀人之谜。 是一个精通奇门遁甲的中国籍杀手在这条死胡同里布下的一个阵法。可是虽然破解了这个雷电杀人之谜,但秦白现在遇到了一个逻辑问题。要是解不开这个逻辑问题,破解了这雷电杀人之谜,对他来说也没有多大价值,因为仅仅能知道有一个杀手会奇门遁甲这门高深玄学,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收获。更不能实施他的计划。 这个逻辑问题就是,根据新闻上的报道,说这条死胡同曾经从未有人被雷击身亡,只有前两天才开始死人,换句话说这个阵法是前两天才被人布下的。可是问题来了,这条死胡同已存在了很多年,很古老,一直是八个弯,一直是死胡同,警方也来调查过,如果发现了什么地形或环境变化,当地居民肯定会反应情况,为什么没有反应? 只有一个答案,这个答案就是那精通奇门遁甲的杀手不是在这条死胡同里动的手脚,只是将这死胡同做为了一个核心杀人地点,一切都在围绕这个核心。也就说光凭这单纯的一条死胡同,是不能趋使和吸引雷电来杀人。 秦白虽然没有研究过奇门遁甲这门高深的神秘玄学,但他也多少了解一点,知道阵法一般要利用地形环境的变化来作为基础,然后将这片区域的风向和温度以及空气流动给改变原有的轨道,最终利用某些不为人知的力学、物理学、空间、时间等等来达到趋使大自然的力量杀人。 为了证实自己的推测,秦白将视线扩大,勘察这片胡同区的所有格局。经过细心发现,发现这片区域的胡同很特别,看似四通八达纵横交错,其实总共就只有八条主干道胡同。八条胡同的出口各朝一个方向,但除了眼前这条死胡同外,另外七条都是活胡同。 八条胡同,七活一死。 一条死胡同,八弯一死。 八,死。这两个关键的字,让秦白联想到了奇门遁甲里提到过的八门: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 秦白不知道八门的方位具体怎么分辨,但他敢打赌,这条死胡同就是八门中的死门,而那第二个弯就死门中的核心。如果要动手脚,肯定在另外七条胡同里。 这么想着的秦白,眼神犀利,在夜色中飞檐走壁开始勘察另外七条胡同的具体环境,他要找到一个被动过手脚的地方,或者是多个。 按理说,不懂奇门遁甲的秦白要找到一个懂奇门遁甲的人是怎么布局的,又在那些地方动过手脚,无疑于难于登天,因为他不知道那个杀手具体动过什么手脚,或少了什么,或多了什么,完全没有概念。但是,有一点对秦白有利,那就是这个阵法是近几天才被人布下的,也就是说被动过手脚的地方是新的。只要找到最近几天的新痕迹,那么肯定就是了。当然,这也只是秦白的想法和直觉,究竟是不是,还得看运气。 茫茫夜色中,秦白如一个幽灵一样在这片胡同区孤零零的游荡。 在游荡中,秦白几乎是地毯式搜索,每一个细微的地方都不放过,比如墙头上是不是新添了砖瓦?又比如围墙面是不是新掏了几个洞?还或者出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可是花了整整两个小时,秦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 难道自己推测错了? 怀着疑问,秦白硬着头皮敲开了这片胡同区的一户人家,虽然很多人都搬离了这里,但还是有少数没有去处的家庭依然留下,毕竟在这里住了大半辈子,先不说没有地方去,就说舍不舍得都是一个问题。 “谁呀?” “您好,气象局的。” “气象局?”声音带着疑惑,伴随着吱呀一声开门,一个老头探出了头,发现门外站着一个年轻人,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个年轻人,问:“这么晚了,做什么?” “您好大爷,前两天不远处那条死胡同不是死了三个人吗,我是气象局的雷电专家,受了警方之托特意调查这件事,看看究竟是人为还是天灾。由于白天没有查到什么,就想晚上来看看。当然,大爷您不必紧张和做什么,我就是向您问问一些情况。”年轻人礼貌的说明了来意。 老头信任的哦了一声,没有说话,也没有请年轻人进去坐。 “在雷电劈人的前几天,你们这片胡同区,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来过?”年轻人直奔主题。 老头摇头:“没有。” “真的没有吗?大爷您仔细想想。” “小伙子,你别看我这么大把年纪了,但还不糊涂。我们这片胡同区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每天都有很多人进进出出,谁知道有没有来过陌生人?就算来了,又谁知道是不是谁家的远方亲戚?”老头说着话取出了烟,递给年轻人一支。 “谢谢,我不会。”年轻人抬手笑拒,然后问:“那我这样问,雷电劈人之前的几天,你们这片胡同区有没有谁家动过土?比如谁家要翻修什么?又比如什么地方改了一下道或增加了一堵墙?” 老头抽着烟,想了想,摇头:“好像没有谁家翻修过,也没有听说谁家要修院墙,哦对了,我记得老周家最近换了院子里的一张石桌。” “院子里的石桌?”年轻人重复了一遍。 “对,老周家原先院子里有张圆形石桌,都缺了好大一块,早就想换了就是没工夫,最近他儿子回来了,就给换了。”老头悠悠的说。 院子里的石桌,这会是这个阵法的关键?应该不是,因为这只是简单的换物,如果说换一张石桌就能布一个阵法,那这张石桌难不成成精了?所以不可能是石桌有问题。可不是石桌的问题,又会是什么呢? 秦白没有在老头这里得到答案,同时为了谨慎起见,他打听了一下老周家在什么位置,他要看看那石桌是不是含有某种金属物质。可当秦白借助夜色的掩护潜入老周家的院子,确实发现了那张石桌,只是明眼人一看,就是普通的一张大理石石桌。 到了这里,秦白算是黔驴技穷了,他真的找不出这片胡同区到底是哪里被人动了手脚。看来自己得找时间研究研究中华名族流传了数千年的神秘玄学:奇门遁甲。而现在,秦白也只有赌了。 在凌晨的时候,秦白离开了这片胡同区,他没有找酒店住下,而是先后给h市的各大新闻媒体打去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内容是这样的:您好,请贵方明早八点前往城北胡同区,在这里我将会告诉贵方前两天的雷电杀人之谜真相,能不能拿到这第一手新闻资料成为独家,就看贵方能否抓住这个机会。我叫秦白。 秦白,这个名字别人可以陌生,但做传媒的人绝不会陌生,因为秦白这个名字风靡全国,他被全国人民家喻户晓的通道就是由这些新闻媒体给构建和铸造。别人说破解了这个雷电杀人之谜,或许很多人都会一笑了之,但从秦白口中说出来,那么就多了九分的可信度。 秦白是谁?这是无案不破的神探。 雷电杀人之谜,同一个地点不同时间连续被雷劈死三个人,警方都没有查出真相,定义为巧合。所以雷电杀人事件充满了离奇和诡异,自带热门话题,加上打了神探秦白的标签,那这个新闻绝对是一个猛料,绝对能上新闻的头版头条。 一瞬间,h市沸腾了,h市的夜空中电波开始飞梭,各大新闻媒体的工作人员都忙碌了起来,有的还在家里睡觉,被领导一个电话给叫醒来到了公司准备明早的独家爆料,甚至有些新闻媒体直接连夜改版早已定下的明早头版新闻,改成了神探秦白破解雷电杀人之谜。这一切都是在抢先机,都想成为独家报道。 只是他们不知道,秦白这个时候正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笑了。 同一时间,h市的某个秘密仓库内。 这个仓库极其隐蔽,仓库里漆黑一片不能视物,唯一散发光源的地方是一面墙,墙上挂着一块幕布,一个投影仪将h市这座城市地图投射在幕布上。借助这微弱的光源可以见到幕布下方有一个又一个人头,仔细一数,不多不少正好十颗人头。 这些人头分左右两边或坐或站。安安静静,空气中透着一丝不安。 忽然,昏暗的仓库里有了话筒音,从话筒里传出了一个阴冷且浑厚的声音,似乎经过了特别的伪装,通过话筒凭空响起了声音:“很好,很好。嘿嘿嘿嘿嘿。” 阴笑声中,话筒里响起了这个神秘人的鼓掌声。 鼓掌的声音,在这个死寂一般的仓库里格外清晰,那一下又一下的鼓掌像极了他们的心跳,扑通,扑通,扑通扑通一下又一下跳动。 “看来你们的分组冥冥之中只有天意,这不仅仅是你们两组之间的竞争,还是中西两方的较量,相信在你们之间一定会擦出耀眼的火花,经过了第一轮淘汰赛的实力考验、第二轮晋级赛的智商和技术较量、第三轮半决赛的组合默契考验,相信这最后一场的总决赛一定会很精彩,你们是踏着一具又一具尸体走来的,你们是最强的精英,期待你们的表现。同时你们也记住,从这一刻开始,你们进入了死亡倒计时,这最后的总决赛,是你们最后的机会。祝,你们好运!” 第234章 全民关注 第二天,天亮了。 今天是一个晴天,从早霞就可以看出来。只是太阳刚刚从东方升起,h市的城北胡同就陆陆续续开来了一辆又一辆车。这些车排成了一条长龙,从头看不到尾,甚是壮观。 这些人从车上下来,或扛摄像机,或拿长枪短炮。当看到前方不少同行都出现了,心慌之下顾不得多少朝着前方狂奔,希望占据一个好位置,拿到第一手资料,现场直播回去成为独家新闻。甚至有的人都爬上了树,站上了房顶。 于此同时,各大印刷厂也印出了今天的新闻报纸,头版第一条就是一个醒目的标题:神探秦白破解雷电杀人之谜。 印刷出来后,就第一时间由专车运送到了各大发行商手里,然后又派发到全市各大报刊亭或书摊,乃至全国。至于内容细节是什么,有没有提到雷电杀人之谜究竟是什么,就管不着了,因为重要的是有标题就够了,抢到了独家新闻就行了,至于真相,在做一个后续报道就ok。尼玛,这明显标题党啊,也可见传媒行业竞争有多激烈。同时也从中可以看出秦白这个神探身份的分量有多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距离揭秘真相的八点时间就要到了。这个时间的城北胡同区,已聚集了数十家媒体,黑压压一片,完全造成了周围的交通堵塞。也幸好,居住这片胡同区的居民很多都搬离了,否则这些媒体记者一定会遭到投诉。 虽然时间还没有到,秦白也没有到,但在场的数十家媒体记者没有忘了他们的身份,没有忘了他们的职责,更没有忘了领导给他们下的任务。为了有个前因后果,为了让广大民众了解整件事,于是提前对着镜头开始现场直播。 “各位观众朋友,大家好,这里是早间新闻的外场现场直播报道,我是小静。近来传得沸沸扬扬的雷电杀人事件,有了新的进展。就在昨夜凌晨,一个自称是神探秦白的人给我们打来电话,说破解了雷电杀人事件的真相,而在我身后的这条胡同,就是令人谈声色变的那条死胡同,也就是连续劈死三个人的死胡同……” “大家好,这里是xx传媒的现场直播报道。近来传得沸沸扬扬的雷电杀人事件有了新的动向,就在昨夜凌晨,我们接到一个神秘来电,来者自称是秦白,说他破解了雷电杀人事件的真相。而熟悉秦白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神探,一个无案不破的神探……” “各位网友大家好,这里是xx搜罗天下事的现场报道,就在昨夜凌晨,神探秦白给我们打来电话,说破解了雷电杀人之谜。秦白究竟查到了什么?他所谓的破解又是指什么?难道这起雷电杀人事件不是警方认定的巧合?若不是巧合,真相又是什么?是有预谋的人为?还是另有隐情?一切答案尽在xx搜罗天下事,现在进一段广告,广告之后更精彩……” “各位观众,这里是xx奇闻异事栏目的现场直播,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雷电杀人事件有了新的进展,这个进展是天灾?还是人为?还是冥冥之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作祟?……” “各位听众,这里是xx无线广播《全民生活》栏目的现场直播,最近…” 各大电视网络无线传媒达数百家之多,都是争先恐后显示神通,报道第一手猛料,哪怕时间还没有到,秦白还没有来,也要厚着脸皮爆。毕竟收听率、收看率、点击率都是这些从事新闻、娱乐传媒人员看重的。 也从而可以看出‘雷电杀人事件’是多么的轰动,市民多么的关注。谁让这起天灾在同一个地点,不同时间,先后劈死三个人呢?这太巧合了,巧合的不像话。 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太阳由红彤彤的羞姑娘变成了一个暖媳妇,却也没有见到神探秦白的到来,在场的数十家媒体记者心跳开始加速,努力睁大双眼四下眺望,寻找着神探秦白的身影。 于此同时,全国观众和听众以及网民都在等待秦白的出现。 这些人有的是上班族,在地铁上听着广播,竖着耳朵听,安静一片。 还有的坐在位置上低着头看手机视频,视频里正是这场雷电杀人事件的现场报道。 还有是晨练的大妈大伯,他们望着一栋大楼上的液晶屏幕,屏幕里正是这场‘雷电杀人事件’的现场报道。 除了这些人,还有电视机前的观众,一家人正在吃早餐,一边吃一边盯着电视里面的早间新闻直播报道。 信息如此发达的今天,只是一瞬间,h市的神探秦白破解雷电杀人事件的视频画面和声音输出就出现在了全国千家万户里,上亿人的眼睛里和耳朵里。 a市,突然响起一个中年妇女急促声音:“九月,九月九月,你快来看,快出来看……” “看什么啊,妈?” “秦白,神探秦白破解了雷电杀人事件之谜……” 穿着睡衣,睡眼朦胧的九月从卧室出来,愣在了客厅里,眼睛就盯着电视里的画面,定格在了这一秒。因为这个时候电视里出现了秦白,数十家媒体扛着摄像机和长枪短炮黑压压一片围向了一个缓缓走来的人,这个人被数十家媒体记者拥簇着寸步难行,各种问题更是不绝于耳。而他秦白在拥簇下一言不发,只是一一步一步走向事发地点。 于此同时,h市一条大街上,这条大街上出现了一辆车,车里坐着几个人,这几个人面色阴冷,有的玩转着手里的飞刀,有的闭着眼沉默不言,还有的将目光望向车窗外,死死盯着悬挂一栋大楼外墙的液晶屏幕,严格的说是盯着被数十家媒体记者拥簇的秦白。在这几个人中,其中一个人很特别,他全身被黑袍包裹,头上戴着宽大的帽檐,身上散发这令人心悸的死亡气息。如果秦白在这里,一定会叫出他的名字:里昂。 里昂自然也发现了车窗外一栋大楼外墙上出现了一块液晶屏幕,更看到了屏幕里那个被数十家媒体记者拥簇的东方男人,看着这个东方男人,里昂帽檐下残暴嗜血的双眼隐含一丝惊诧,只是惊诧过后就变得更加阴冷:“命真大,既然还活着,我会让你在死一次。嘿,嘿嘿嘿嘿嘿。” 第235章 挑战书 h市,早上八点,城北胡同区。 全国上亿观众的注目礼下,秦白在多达上百家媒体记者的拥簇中举步维艰走进了胡同,可以说此时的秦白是集万千焦点于一身,他的一举一动都清晰的被镜头放大传播到了全国各地。 “雷电杀人之谜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警方不是公布这雷电杀人是巧合吗,你又要告诉我们一个什么真相?” “为什么你不把调查的结果告诉警方,而是告诉我们媒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能告诉警方的理由?这个理由是什么?是警方不接受你的调查结果还是另有原因?” “你是受人之托调查这雷电杀人事件,还是自发行为?” …… 面对媒体记者的一个又一个问题,秦白面无表情很是高冷,只知道在拥簇中和镜头前朝前走。最终来到了事发地点,也就是死胡同的第二个弯。 这第二个弯位置,此时此刻胡同前后都围满了记者和扛摄影机的摄像师,就连墙头上,和远处的房屋上都有摄像机。而秦白来到这里后,对围着他的媒体记者客气的说了第一句话:“大家能给我藤点位置吗,谢谢。” 媒体记者在这第二弯纷纷退了一步,因为他们知道神探秦白要给他们揭秘真相了。 只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秦白并没有揭秘真相,而是第一时间以敏捷的身手攀上了这第二个弯的胡同围墙。所有媒体记者一阵骚乱,无数镜头仰头捕捉秦白,让全国观众都见证了这一幕。 “我是秦白。” 围墙上的秦白开口说话,依依扫了一眼下方所有媒体记者,面对镜头,他语句清晰:“首先,我谢谢各位媒体记者朋友的到来。我希望各位媒体记者朋友在我接下来揭秘真相的时候,不要出声,等我讲完以后,在发表你们的问题和看法,可以吗?” 在场媒体记者纷纷点头应了,等着神探秦白的讲解。 面对数百家媒体记者的点头说好,身穿黑皮鞋,黑裤,白衬衣,黑马甲,胸口挂着一支钢笔的秦白身姿挺拔,面朝所有人半鞠身点了下头,说了两个字:“谢谢。” 下一秒,当着在场数百家媒体,以及全国观众,秦白从怀里取出了一张折叠的纸,他将这张纸打开,这是一张地图,是这片胡同区域的平面地图。他双手拿着这张地图向在场所有媒体记者展示,无数镜头也对准了这张地图。 “这是一张地图,也就是这片胡同区的平面地图,大家也许要问,我秦白为什么不直接给大家揭秘真相,而是给大家看一张地图?答案就在这张地图里。” 说着话的秦白将这张地图贴在了胸口上,仿佛自己的身体就是一块黑板,这样更利于所有镜头的捕捉和他的讲解。 “大家仔细看,这张地图上有很多线路,这些线路就是这片区域的胡同,这些胡同纵横交错,宽宽窄窄。而我在这上面用笔标注了,大家可以清晰看到,这是1,这是2,这是3……”秦白一边解说,一边用手指贴在胸口上的地图上指:“一共八条主干道,也就是说这片区域有八条主胡同。而这里,4号胡同,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条死胡同,在这条胡同里,大家看到有很多红点,这些红点就是这条死胡同的八个弯,而这第二个红点,就是我们所在的位置,也就是雷电劈人的精准地点。” 无数摄像镜头和媒体记者,乃至全国观众都盯着这张地图。其中在场很多站在高处的记者都开始观望这片胡同区,看看这神探秦白提供的这张地图是不是真的,是不是被他秦白动过手脚。 “好了,现在要问大家一个问题。”秦白扫了一眼在场所有人,他垂下目光将手指停留在4号死胡同,沿着这条胡同划走,划过一个又一个弯,他问:“请大家仔细看这条胡同,觉得这条胡同像什么?” “蛇。”在全国很多电视机前的观众,都说出了答案。 蛇,一条扭曲的蛇。 胡同里数百家媒体记者都异口同声的说出了答案。 “这好像一条蛇。” “这真的就是一条蛇。” …… 见在场媒体记者都看出了玄机,秦白嘴角一笑,他面对这些媒体记者和镜头说:“对,你们没有看错,你们的眼神很好,这条胡同就像一条蛇,一条在地上爬行的蛇,出口就是蛇头。现在,大家在看看这第二个弯,就是这里,也就是雷电劈死人的地方。这里不同时间连续死了三个人,知道为什么吗? 说到这里,秦白眼神凌厉了一分,语气加重:“因为这里的第二个弯,就是这条蛇的七寸位置,打蛇打七寸,这里就是这条胡同的死穴。” 死穴两个字一出,在场所有人心头一跳,睁大了双眼,更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大家不要怕。虽然这里是死穴,但今天晴空万里,没有雷电,所以不会出事。”站在围墙上的秦白安抚了一下在场的媒体记者,然后说:“我给大家说这些,不是说这条像蛇的死胡同成精了而被雷电劈死,也不是宣扬封建迷信,因为我不信鬼神,我是无神论者,我给大家说这些,是因为我相信我们中华名族流传数千年的一门神秘玄学,那就是奇门遁甲。” “奇门遁甲?”在场所有媒体记者窃窃私语了起来。 “众所周知,三国的诸葛亮,就是一个精研奇门遁甲的人,他的八阵图就是从中悟出来的。而这里会连续被雷劈死三个人,就是有人在这里利用这片胡同区的特殊地形而布下了一个阵。这也是为什么警方调查不出来是谋杀,定性为巧合,就连雷电专家也没有发现其中奥秘,因为这是一个阵法。” “也许有人会问,这条死胡同早就存在了,为什么以前没有人被雷电劈死,最近才有人死呢?答案就在这片胡同区。” 秦白又将手指停留在了胸口上的地图上:“大家也看到了,这片胡同区一共有八条主胡同,大家仔细看,每一个胡同口都朝不同方向,除了4号胡同是死胡同外,另外七条胡同都是活胡同。加上奇门遁甲提过八门,是不是就是说这八条胡同各代表一个门?而这条死胡同就是代表死门。加上这第个二弯是蛇的七寸,是不是就是死穴?所以大家还以为这一切都是巧合吗?阵法,这个阵法早就有了,只是这个阵法没有被人激活,最近才被一个心术不正的人给激活,改变这片胡同区原有的风水格局。也正因为改变了这个格局,才发生了雷电杀人事件。” “这个凶手是谁?又在这片胡同区里具体改变了什么?”无数媒体记者发出了疑问。 这是一个关键性问题。 面对这个问题,秦白收起了胸口上的地图,手一挥,地图飘在了空中,被风吹走。 他看了一眼这张被吹走的地图,他面对在场媒体记者和镜头高深莫测的说:“改变了什么,这是一个秘密,我不会公布出来,因为我担心有心术不正的人知道后会利用这个阵法继续害人。但是大家有一点可以放心,我已经破解了这个阵法,破坏了凶手改变过的地方,也就是说从此以后,这里不再有雷电杀人事件。”说到这里,秦白从围墙上跳了下来。 秦白刚刚跳下来,下面的媒体记者就蜂拥了过来,将他秦白团团包围,长枪短炮进行各种采访,问各种问题。 面对无数话筒和问题,秦白开始朝胡同口走,一边走一边对着镜头说:“如果大家不相信我说的,可以在下一个雷雨天来到这里,那时候我会在大家的见证下站在这第二个弯,如果我说谎,我就会被雷劈死。当然,大家不用担心这段时间我会离开h市,我不会,另外我是自发调查这件事,我虽然不知道凶手为什么要激活这里的阵法,但凶手害了人,我就不能不管,我不想看到无辜的人死,因为警方查不出来定义为巧合,也就没有人给这些死去的人伸冤,他们是无辜的。” 说到这里,秦白又补充了一句,他面对镜头,眼神犀利就如一把锋利的刀,看穿了镜头直达凶手内心:“我知道你是谁,你给我听着,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渣。你现在一定很愤怒吧?是不是想杀了我?很遗憾,我不会给你机会,不信?来试试吧。” 画面就在这里定格,定格是秦白面对镜头的犀利双眼。画外音回响着那句话:不信?来试试吧。 挑战书,秦白给凶手下了挑战书。 他相信布阵的人听到自己这番话,绝对会坐不住,绝对会报复自己。甚至他能猜到凶手这个时候肯定是脸色铁青,眼睛通红。 只是这封挑战书,也将他秦白置身于了前所未有的危险之中。 可谁又能知道,这一切都是秦白想看到的,是他的一个计划,一个引蛇出洞的计划。 第236章 莫问现身 全民关注的神探秦白破解雷电杀人之谜真相,到此就结束了。接着是在场数百家媒体记者的后续报道,而秦白要做的就是等,等对方来让他完成杀人任务。 秦白相信对方既然在这里布下了阵法,绝不简单的只是杀三个路人,甚至可以这样说,这个阵法对凶手有很大用处,一旦自己破解了阵法,凶手肯定会来到这里查看一下,或修复一下,那个时候自己在暗中是不是就能发现凶手?看他去什么地方,自己是不是就能知道这片胡同哪里动了手脚? 即使这个布阵的人不是自己要找的杀手,甚至这雷电杀人根本不是一个阵法,就是一个巧合,但对于秦白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经过这一轮媒体的大肆报道,他露脸了,全国人民都知道他在h市,在h市出现的杀人机器里昂是不是会发现自己? 自己在岛上和里昂有过一番交手,自己从他手里逃了,他会甘心吗?何况里昂之前还出现在了这胡同区,所以他肯定和这胡同有什么关系,加上自己也出现了,那么肯定会再一次来干死自己。 所以不管这是不是一个阵法,布阵的凶手又会不会来找自己,杀人机器里昂肯定会来找自己。这就是秦白昨晚制定的一个计划,也是他的一个赌,更是他的一个杀人托辞,自己到时候杀了人不会承担法律责任,因为有媒体和公众作证,自己是为死者伸冤而破解了雷电杀人事件的真相,而遭到了凶手的报复,在逃命中自己为了自卫,杀了凶手。自己是正义的,一切舆论都会一片倒的站在自己这边,为自己的杀人罪名而求情,逃脱法律制裁。 秦白的这一计,真可谓是一箭数雕。 全民关注的国民神探秦白破解雷电杀人之谜真相,到此就结束了。是的,国民神探,为了给死者伸冤,自发来调查的秦白,被媒体推上了又一个新高度,很有亲和力。可真的有亲和力吗?只是还没人见过秦白的狠,接下来他秦白就会展示他的狠,当然,很多人是见不到了。 于此同时,h市一个高档别墅区。 这个别墅区安保措施相当严密,不止是表面上的严密,暗中还有很多森严的安保。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别墅区里面住着一个大人物。 别墅区里面的建筑格局整整齐齐,都是两层高的洋楼,一流的软硬件设施,只是有这样一栋别墅很特别,坐落于这个别墅区的中间位置,之所以特别,是因为它比周边任何一栋别墅都高,是三层建筑。鹤立鸡群,与众不同。它叫苏家祖宅。 苏家祖宅内,客厅明亮通透,装潢简约大气,最显眼的是客厅中间挨着楼梯口有两根白色撑顶圆柱。几个*岁大的小孩正嬉闹着围着这两根柱子跑来跑去,厨房里还有人在收拾,似乎刚刚吃完饭,正在洗碗。 客厅里的沙发上坐着三女一男外加一个女婴,正盯着电视看雷电杀人事件的报道。男人是一个是老头,另外三个女人是长得一模一样的美艳少妇,明眼人一看就是三胞胎姐妹,其中一个怀里还抱着一个女婴。 老头戴着老花镜盯着电视,一边看一边说自己的观点:“为了给死者伸冤,自发调查,不为名利,这叫秦白的年轻人不错,骨子里有股正气。” “爸,你别被人家的外表所迷惑,现在这个社会那还有什么人不追求名利的?他要真不为名利,干嘛打电话给媒体记者?自己悄悄解决了不留名,做雷锋多好?为什么不做雷锋?还不是为了利,你看现在全国都知道了,要知道名气大了,利就来了。”说话的是怀里抱着一个女婴的美艳少妇。 听着女儿的话,老头有点不悦,但也不想和女儿争辩。 也就是这个时候,门铃声响了,大人还没有动,围着白色柱子嬉闹的其中一个小女孩就喊着:“我去开门。” 门打开,小女孩就见到门外面出现了三个人,一男一女外加一个*岁的小女孩,这是一家三口。男的穿了一件皮夹克,最大的特点是他的鼻子,这只鼻子是鹰钩鼻;旁边的妻子很漂亮,是一个大美人,就像画里走出来的,穿了一身淡蓝色长裙,腰间系着一条精致的皮带,脖子上有一个蓝色吊坠,像一滴泪。 “干这家人叉叉,居然让小孩来开门,也真是够了。”门外的鹰钩鼻男人摸着小女孩的头说:“岚岚,你爸妈呢?” “我爸爸出去了,我妈妈她们在家。”叫岚岚的小女孩说话间,就牵着门外小女孩的手:“彤彤,我就知道是你,走,进来我们一起玩。” 一家三口走了进来,只是男人刚刚进来,坐在沙发上的三胞胎姐妹其中一个就没好气的说:“若尘你个贱人,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带口头禅?你要下次在敢乱说,让聂云收拾你。” “嘿嘿,习惯了习惯了。”若尘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进屋后就拿起茶几上的一串葡萄吃了起来,边吃边问:“你们当家的呢?” “去dna鉴定中心拿报告了。” 这话一出,若尘夫妻对望了一眼,若尘的妻子试着问:“那小子真是天天?” “我看是,那晚的气息除了天天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若尘说完,就转身朝门外走:“我去找你们当家的,看看结果,看看那小子是不是我的徒弟。” “我也去。”若尘的妻子追了上来。 …… 当若尘和他妻子走出这栋三层楼高的苏家祖宅,画面就被定格了。因为在距离这高档别墅区的两里之外的一栋大楼天台,一个脖子上系着围巾的年轻人用手里的高倍相机给拍了下来。 “你拍这两个人做什么?”旁边的一个清纯少女好奇的问。 男人沉默不言,拿着相机转身就走。清纯少女气得跺了一下脚,跟了上去:“喂,我哪里做错了?自从看了那雷电杀人事件报道,你就一直给我脸色看。” 男人没有说话。 “我不是给你解释了吗,我不是故意的,布那个阵,我是有针对性的,谁知道那三个人命理不合自己找死,能怪我吗?” “别在跟着我,别让我对你起杀心。”男人冷冷地丢出这句话。 “莫问。”清纯少女喝了出来,想要叫住他。 这叫莫问的人根本就不叼她,头也不回的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该死的,谁稀罕粘着你,不陪我去杀那该死的秦白,我叫夜大哥陪我去——” 第237章 前挡后堵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繁华的h市经过了一天的忙碌,进入了属于夜的绚魅,千家万户的灯光配上五彩斑斓的霓虹构建了一场视觉盛宴,也滋生了专属灯下黑的杀戮狂欢。 一条热闹的小吃街上,秦白一个摊位买点美食尝尝,从街头尝到街尾,期间还主动和周边认出自己的市民含笑打招呼,有的想和他拍个照,有的想要签名,有的还好奇的问这问那,秦白对于这些几乎是有求必应,谁让他是国民神探呢。 “各位,你们有爱情吗?” 没有—— “你们工作了一天,心烦心累吗?” 累—— “那么从现在开始,忘记爱情,忘记烦恼,像狗一样,疯狂起来吧~” 喔嗬—— 星光和五彩灯光的交相辉映中,一个露天搭建的台子上出现了一个乐队,台下人山人海很多路人驻足围观,一双又一双眼睛望着台上的那个女主唱,听着劲爆俏皮的音乐,跟着摇手打节奏。 一路吃吃喝喝的秦白也出现在了这里,站在人群中,他是被那两个关键词吸引来的,爱情和心累,这两个关键词说到了他心坎里。他就这样站在人群里,手拿一串烤肉吃着,望着。 台上的女主唱是一个很漂亮很萌的高个子女生,脸上画了一个猫妆,鼻头是黑的,脸两边各有三根黑胡须。穿着黑色长裙和白体恤,长长的头发染成了亚麻色。 “人海茫茫,你和我是那么的相似~” 台上的女主唱跟着音乐的节奏唱了起来,摇摆了起来,手也指向了台下观众一个一个点,最后落向了人群里吃着烤串的秦白。 “看着我的脸你怎么会突然害羞?” “是不是被我的美貌冲昏了头?” “我知道我完美的让你无路可走。” “其实我只是有一点可爱过头。” “我们渴望爱情,没有爱情,寻找爱情,好累好累,好累——” 劲爆的音乐在这里达到了*,台子边缘朝天迸射出了火焰。 “这不是我想要的,不是不是,不是——” 台上很萌的女主唱突然“嗤啦”一声将自己的长裙撕下了一半,甩在了一边,黑色长裙瞬间变成了一条不规则的短裙,露出两条雪白的大长腿。对着话筒又唱又跳:压力好大,好烦好烦,撕碎一切,我就是要这样乱搞一切。 去你的爱情去你的狗,汪汪汪汪汪—— 话筒指向台下观众,台下观众跟着叫:汪汪汪汪汪—— 去你的烦恼去你的猫,喵喵喵喵喵—— 话筒又指下来,观众又附和着:喵喵喵瞄瞄—— 去你的爱情,去你的命运,去你的烦恼,汪汪汪汪汪,喵喵喵喵喵—— 汪汪汪汪汪,喵喵喵喵喵—— 整个现场的观众跟着音乐节奏嗨了起来。 忽然,秦白冲上了台,高大挺拔的身影开始在台上手舞足蹈,吓得台上的那个女主唱愣了会儿神,直到秦白喊了一声:“唱啊,汪汪汪汪汪,喵喵喵喵喵。” 秦白现在正处于失去九月的疗伤期,为了什么完善自己的命运而失去了爱情,似乎这首歌的歌词就是为他量身打造,他需要发泄,疯狂的发泄。短暂的愣神后,台上的女主唱继续唱,比刚才唱得还带劲,甚至都开始和秦白互动,和秦白斗舞,斗狗刨,斗猫抓,眉开眼笑的你来我往。 边唱边跳嗨起来。 当然,秦白跳舞是乱跳,怎么舒服怎么来,完全没有节奏,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发泄的心情。而女主唱似乎也没有嫌弃秦白舞跳得不好。两人跳得很兴奋很融洽,仿佛此时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台上的他和她。 只是,台上跳舞的秦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不远处有一双冰冷的眼睛正盯着他。 跳完这支舞后,秦白并没有下台离去,而是累得躺在了台子的一边,就这么直挺挺躺着,满头大汗的望着星空。疯狂过后就是沉静。 渐渐的,夜开始深了,台下的观众也逐渐散去,台上的这个乐队也在收拾东西要离开了,而秦白还直挺挺躺在台子的边缘一动不动,绕不是他胸膛有着起伏,丝毫不怀疑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我们要拆台了。” 星空下,感觉一片宁静的秦白,偏头看向来到自己身边站着的这个女主唱。女主唱手里提着一瓶鸡尾酒,喝了一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秦白,然后将手里的另外一瓶鸡尾酒递向了他。 秦白一个起身坐了起来,不客气的接过鸡尾酒,拇指撬开瓶盖,喝了一口,说了一声:“谢谢。” “想不到我们的国民神探也有心事。”女主唱挨着秦白坐了下来,两人坐在台子的边缘。女主唱喝了一口手中的鸡尾酒,大眼睛投向他秦白,饶有兴趣的说:“可以向我说说你的心事让我开心开心吗?” 秦白苦声一笑,看向身旁的她,盯着她的这双大眼睛,看看她的左眼,又看看她的右眼,来回的打量。 “你不知道这样盯着一个女孩子看,很不礼貌吗?”女主唱喝了一口鸡尾酒。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秦白认真的问。 女主唱饶有兴趣的噢了一声:“有吗?我倒是经常在电视里见到你,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曾经见过我。” 秦白摇头一笑,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远方的黑暗。 秦白不说话,女主唱也不说话了,就这么坐着,这么静静的喝着各自手里的鸡尾酒,似乎两人都各有各的心思。 “看你心事重重,应该是为情吧,有爱情吗?”女主唱含笑问。 “我也想有。”秦白感概了一句,就跳下了台,朝着不知名的黑暗而去,背对身后台子边缘坐着的女主唱抬下了一下手:“谢谢你的酒。” 坐在台子边缘的这个女主唱,一边喝着手里的鸡尾酒,一边目送着秦白的背影逐渐远去。最后站起身来,走向正在收拾各种乐器的几个同伴,将一张卡扔给了其中一个人:“里面的钱够你们演出一个月的。” “姐妹儿,下次要再有这样的机会,记得找我们。” 女主唱只是笑了笑,提起了一把吉他:“这把吉他我要了。”说完,就径直离开了这里,消失在了夜色中。 月黑风高杀人夜,千精万虫冲锋时。 随着夜越来越深,大街上已没有什么行人,冷冷清清,偶尔路过的汽车刮起了路边的残叶飞了起来。在这样的一个夜色,在月光和路灯映照下,秦白如一个孤魂野鬼游荡在大街上。 秦白在街上走,眼角的目光不时往后瞄一下,嘴角上扬,因为他感觉到了有人已跟上他了。 他知道身后跟着自己的这个人之所以不急着动手,是因为还没有找到一个最佳地点,恰巧自己也需要这样一个地点来杀人。既如此,就跟着我来吧。 转眼,城北胡同区。 这胡同区有八条主胡同,纵横交错,宽宽窄窄,不仅利于藏身和伏击,还适合逃跑,更重要的是这里没有什么人,居民都差不多搬了,不会影响自己杀人。就算在这里杀了人无意中被人看见,也可以推辞是自己杀了布阵的人,不管来者是不是布阵的人。在一个若真是布阵的人,自己也可以逼其说出来怎么破解这个阵法。 所以,这片胡同区是杀人的最佳地点。 死胡同,秦白不会选,他选了一条四通八达的活胡同。这条胡同没有路灯,只有惨白的月光可以照明,极其森冷。 一直尾随秦白的这个跟踪者,见到前方的秦白进入了幽暗的胡同,便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在暗中埋伏后便紧跟了进去。然而刚刚在胡同里走了不到二十步,就停了下来,因为前方出现了死亡气息。 “嘿嘿嘿嘿嘿。”阴冷的声音在前方森冷地胡同里响起:“就知道你会来这里,你也会来这里。正好,你们上路也有个伴。” 这是杀人机器里昂的声音。 秦白站在胡同中间,他进来的时候,就被前方突然出现的一个黑袍人挡住了去路,只是还没有开始说话,身后的胡同口就又走进来一个人。前有杀人机器里昂,后有不知实力不知是谁的跟踪者。 秦白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犀利的目光努力要看清是谁,可是这个人黑呼呼的,只能看见是一个人影,个子不高。对此,秦白冷哼一声:“我要没猜错,你应该就是布阵的人,你就是水!冰!月!” 最后三个字,秦白刻意加重了语气。 在那杀人岛上,中了毒的秦白在昏迷之前,听到过那夜里飞对水冰月说了一句话,说你的奇门遁甲管用吗。提到了奇门遁甲,那么这里这个阵法就一定是水冰月布下的,而跟踪自己要杀自己,排除了前方的里昂,就一定是水冰月了。 “神探不愧是神探,在那岛上真是小瞧你了。”胡同口的黑影慢慢走了进来,逐渐显现了她的身影和五官,她个子娇小,留着长发,额前还有刘海,面相清纯;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皮衣,里面是一个白色背心裹着鼓涨涨的胸;下身是一条修身亮色黑皮裤,包裹着她那两条圆滚滚的双腿;脚上是一双高跟筒靴。正是水冰月。 第238章 渔翁得利 清纯的水冰月! 这是秦白第一次看清水冰月的长相,因为在岛上他视觉模糊,根本没有看清水冰月长什么样,只听到过她的声音。只是秦白有一点没有想到,没想到冷血无情且精通奇门遁甲的一个女杀手会有这样一副清纯模样,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森冷幽暗的胡同里,水冰月眼神冰冷,嘴角微杨盯着前方的秦白:“我很好奇,你明明被里昂的双头蛇咬了,中了蛇毒而死,为什么还能活着?”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声音突然传来。 伴随着一股冷风,胡同中间的秦白寻声望去,身后不远的墙头上刚刚飞来一个人站在了上面。这个人在清冷的月光下,但见他面容冷峻,一袭到脚后跟长的黑色风衣在夜风中猎猎而舞,额前的几缕刘海微微浮动,就像他的性格浪荡不羁,年纪看上去只有二十五六,眼神沉稳老练。 秦白不认识这个人,但他认得这个声音,犀利的眼神盯着墙头上的他,脱口而出:“夜!里!飞!” “夜大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这秦白身上有着秘密,我怎能不来。你现在去检查你的阵法,如果坏了就立刻修复,今晚不仅要留下这秦白,还得彻底解决里昂。只是可惜了,可惜你那莫大哥不来,他要是看在你的情面上来了,估计我们会解决得很轻松。”夜里飞说笑间,冰冷的目光锁定了秦白前方的里昂。 “嘿嘿嘿嘿嘿。”杀人机器里昂阴阴地笑了,似乎是在嘲笑夜里飞,他帽檐下的残暴双眼盯着墙头上的夜里飞,以及那水冰月,冷冷地说;“杀我?就凭你们?” “不要以为你没有痛觉神经,也不要以为你有双头蛇护身,我就拿你没办法,之前几轮比赛没有杀你,是因为还不想和你正面交锋,想借你手铲除更多的对手。如今,你这傻大个的利用价值差不多到了尽头,今晚,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让你成为这第四轮总决赛的第一个牺牲品。”夜里飞嘴角上扬,杀气尽放。 “夜大哥,那这里就先交给你,我去看看我的阵法。”胡同口的水冰月转身就走了。 此时的秦白,从夜里飞和里昂的对话中隐约知道了一些信息,那就是这群杀手真的是在h市比赛,还是最后一场总决赛,甚至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死一个杀手。既然是这样,那自己现在最好不动手,毕竟一个是杀人机器,一个轻功了得还会点穴,再加上那水冰月,三个杀手,都是身怀绝技阴险狡诈之徒,自己真不好对付,只有渔翁得利。 “既然你们有恩怨,那你们先解决。”秦白蹭蹭两下,上到了围墙上。秦白这样做不仅仅是给这夜里飞和里昂藤地方,更是站在高处想看看那离去的水冰月究竟去了哪儿查看被动过的手脚。 “你想渔翁得利,嘿嘿,算盘打错了。”说话间,夜里飞整个人如一道风朝秦白吹来,他要先点秦白的穴,将他定住再说,以防对付里昂的时候,被这家伙给偷袭,因为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这神探秦白究竟有什么绝技。所以不得不防。 然而,秦白早戒备着夜里飞,在夜里飞说话的时候他就脚下一瞪,在围墙上飞速的奔跑,他的速度也不慢,同时在奔跑中,手里早已准备好的一包铁珠出现在了手里,一边跑一边朝后扔铁珠击打夜里飞。自从在岛上吃过亏后,秦白就知道了要用自己的长处,而速度和远距离扔东西就是他的长处,可以说指哪儿打哪儿。 不过秦白还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夜里飞的轻功和闪躲技巧。 “就这点伎俩吗?”追逐秦白的夜里飞哼哼的说,但见他身形左右摇晃,躲过了秦白扔向他的一颗又一颗铁珠,而那些铁珠啪铛啪铛的落在瓦上和墙上,在这个夜里格外炸耳。 夜里飞距离秦白越来越近,因为他的速度比秦白快。 “是我重要,还是那里昂重要?你在追我,里昂就跑了。”秦白跳下了围墙,采取s形路线在胡同里跑,避免直线被夜里飞追上给点穴。 跑着跑着,秦白就发现身后没人了,蹭蹭两下攀上墙头一望,发现追自己的夜里飞朝另外一个方向去了,而那个方向可以清晰看到里昂在追水冰月。看到这里,秦白了解了夜里飞为什么放弃自己了,肯定是想到里昂一旦杀了水冰月,那么他一个人对付里昂,就很难了。 既然这样,秦白眼珠一转,跟了过去,他要看看这三个杀手究竟鹿死谁手。然后自己见机行事,今晚决不能放走这几个杀手。一旦放走,想要在找到他们,就有点难了。 一条胡同里,浑身散发死亡气息的里昂追赶着前方的水冰月。 水冰月知道自己不是里昂的对手,一边跑一边喊“夜大哥,快来救我——” 夜里飞每秒十六米的轻功,在胡同上的围墙上飞檐走壁,不一会儿就追到了里昂,率先一脚将围墙上的一片瓦踢向了下前方奔跑着的里昂,瓦一下子打在了里昂背上,使得里昂猛然回头。 同一时间,也朝这边赶来的秦白突然停下了,站在围墙上,将目光投向下方的胡同里,因为他发现下方胡同里出现了两个可疑的外国人,这两个外国人眼神冰冷。 其中一个染着红发,手里玩转着锋利的飞刀。 另外一个外国人手里提着一个黑长箱子,像是装吉他的,但秦白敢打赌,那里面肯定是一支狙击枪。 这是两个杀手! 还没有来h市之前,秦白从岛上和h市的那场大规模围剿分析出了这些杀手都会那些绝技,其中一个就是玩飞刀的,还是红毛,很符合眼前这个外国人的形象。还有一个是神枪手,一长一短两只枪。这两人的出现,不得不让秦白怀疑他们是这场大型杀人赛的冷血杀手。 可是他们既然是杀手,为什么刚才不出现?偏偏躲在这里?难道也是想渔翁得利,伺机而动? 这么想着的秦白,盯着下方这两个眼神冰冷的杀手,而这两个杀手也抬眼盯着围墙上的秦白。双方目光交织中,那玩飞刀的红毛咧嘴一笑,用不太流利的中文阴阴地说:“发现了我们,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当场干掉你。二,夜里飞想杀你,我们可以帮你杀掉他。” 第239章 恐怖里昂 惨月下的城北胡同区,被紧张和恐慌所笼罩。 这个夜里,拼的就是智商,谁也不想冒险,但谁都想干掉对方,只是谁会笑到最后,那就得看谁的阴谋更深,谁的诡计更狡,这就是一场高智商的杀戮角逐。 夜里飞,轻功一流会点穴。 水冰月,精通奇门遁甲诡异至极。 里昂,无痛觉的杀人机器。 如今又出现了两个杀手,一个神枪手,一个百发百中的飞刀高手;五个身怀绝技的杀手出现,这完全出乎了秦白意料。 秦白计划的是今晚最多只有一个杀手来找自己,那就是里昂,顶多两个,加上那水冰月,而且这两个杀手也许还不会同时出现,所以自己可以分而杀之。可有些事往往人算不如天算,算的两个杀手出现了,还同时出现,甚至又相继出现三个杀手,这,秦白要杀人来完成任务,就有点难度了。而且还不知道暗处是不是还有没有现身的杀手,所以此时此刻的这片胡同区,危机四伏,就是一个九死一生的地狱。 面对这样一个地狱,面对这些身怀绝技的冷血杀手,秦白的选择不言而喻,甚至飞刀男不主动提,他秦白也会说服飞刀男与自己合作。黑色交易,就这样在夜色下达成了。 “谁都不想死,我也不例外,所以我能为二位做什么?”墙头上的秦白好奇的问。 下方胡同里的两个外国人对望了一眼,相似一笑,染着红发的飞刀男冲秦白点着头说:“不愧是神探,知道什么该问又知道该做什么。很简单,方才见你跑得还不算慢,还会扔铁珠,很好,你在这片胡同区找到一个光头和一个瘦高个,尽量拖住他们,然后我们会将夜里飞的尸体留给你。” “光头和瘦高个?”秦白下意识望了一眼夜色下的这片胡同区,茫茫夜色,根本看不到一个活物。 “当然,你或许还会遇见别人,但除了光头和廋高个,其他人你别管。这样说吧,遇到外国人就当没有看见,遇到和你一样肤色的人就拖。”飞刀男玩转着飞刀,轻佻一下眉;“能做到吗?” “有时间限制吗?”秦白问。 “等我们来找你。” “他们应该不是一般人,应该会点什么吧?我可不想还没有拖住他们,就被他们给杀了。”秦白担心的问。 “光头力大无穷,瘦高个身手敏捷玩刀片。速度没你快,你应该对付得了。” “是吗,那,我试试吧。”秦白说。 飞刀男深邃的目光盯着秦白,在凝盯中转身和同伴一步一步离去,只是刚刚走两步,飞刀男就停了下来,微微侧头对身后墙头上站着的秦白说:“你可以去报警将这里团团包围,但我得提醒你,来多少警察就会死多少,包括你。当然,你也可以离开,但你一旦离开,我们又帮你杀不了夜里飞,那他就会一直追你,一辈子活在被追杀中,同时水冰月也会将这里的阵法给修复,到时候你向媒体公布的破解了这里的阵法,就会成为谎言,那时候你将身败名裂。所以你现在没有选择。” 飞刀男的话似警告,更似赤果果的威胁。 秦白没有说话,一个人就站在这墙头上,目送着这两个外国人逐渐消失在胡同深处。 残月下,森冷的胡同深处。 和秦白分开很远一段距离的飞刀男和神枪手一前一后走着,前面的神枪手一边警惕周围,一边低声说:“阿普斯,你就这么信任这神探?不怕他反咬我们一口?” 阿普斯是荷兰籍杀手,头上红发竖立,像一根又一根密集的钢针插在他头上。朝前走着的他嘴角闪过一抹冷笑:“信任?呵,我们是杀手,有时候自己都不信任自己,又怎么会信任一个闯入者。” 神枪手,沉默不言。 “他为了自己的名声绝不会离开这里,留下来又是死路一条,这样的情况下有人出面帮他,他会感激不尽,管对方是什么人。即使他反咬我们一口,你觉得以他的实力,够资格吗?杀他,易如反掌。” “那你觉得他能拖住震天虎和秦岩吗?”神枪手问。 “这个神探没有什么功夫,就跑得快,这样的他虽然不是震天虎和秦岩的对手,但能给我们争取时间杀夜里飞和水冰月,这就足够了。”阿普斯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说:“k,你要知道从比赛开始到现在,谁都阴险狡诈,谁都心狠手辣,都知道对方出什么牌,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就得拥有一张对方不知道的牌,出奇制胜,这张牌就是这个神探。只要让我们将对方逐个清理,就剩下了审判者,即使审判者天下无敌,可也只是孤家寡人,那时候也难逃死的厄运。所以我们必须利用这神探。” 神枪手k,一声轻叹:“真搞不懂主办方为什么要将审判者给弄回来,但愿主办方不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太小看主办方了,既然能弄审判者回来,就肯定想好了一切不利后果以及想好了对策,我也相信即使这场比赛审判者成为了唯一一个幸存者,他也肯定会死,主办方绝对不会放过他。”阿普斯冷冷的笑了。 神枪手k沉默不言。 阿普斯是个狡猾的人,善于利用别人的弱点来为他所用,只是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秦白不怕死,甚至秦白根本死不了。更只看到了秦白是一个神探,不知道秦白这个神探此时已成为了一个杀手,和他们一样,有着杀人任务。所以阿普斯在利用秦白,但秦白更在利用阿普斯,彼此利用对方,只是最后的结果是什么?谁又能笑到最后?不得而知。 胡同区西南方向,一条无人的街道上。 在路灯和惨月的交相辉映下,这一条无人街道上是残风乱舞,夜里飞和里昂的交手难舍难分,忽然,夜里飞大喝一声:“你看着有什么用,他有双头蛇在身上,我根本不敢近他身,快用你的长鲨逼出他身上的双头蛇,绞碎它。” 站在一边的水冰月没有说话,但见她将裤腰上的皮带给抽了出来,朝着长空奋力一甩,刹那间,这条特制皮带延伸至了五米长,朝着里昂就挥舞了过来。 水冰月的特长就是善于制造各种机关陷阱和奇门遁甲,别看她身材瘦小,长相清纯可爱,武功也不怎么样,可一旦激怒了她,她也会搏命。她腰间的那条黑色皮带就是她自己设置出来的武器,那是由稀有金属打造的一个又一个锋利齿轮组合成的一条宽3厘米黑色长鞭,平时可以收缩为一条皮带系在她的腰间,必要时会化作一条长五米的长鞭,一旦将人缠上,奋力一拉,这个人就会被那锋利的齿轮瞬间摧枯拉朽般绞为条状,场面血腥可怖。至此,在打造出这条皮带后,水冰月就给它起了一个名字:长鲨。 深夜里无人街道上,水冰月挥舞着长鲨,将周边的摆设物摧枯拉朽般绞为粉碎。 夜里飞轻功一流,第一时间躲开了水冰月的长鲨。而里昂速度不快,整个身子瞬间就被水冰月的“长鲨”给缠上。缠上了刹那,水冰月嘴角闪过一抹冷笑,握着长鲨奋力一拉,要将里昂的身子给摧枯拉朽般绞为粉碎。 然而那锋利的齿轮在水冰月的拉动中“嘶嘶”的飞转,绞碎了里昂身上的黑袍,却绞不碎里昂的肉身,反而传出了刺耳的金属嘶磨声,还伴随着耀眼的火星在里昂身上闪现。 “什么?——”水冰月瞪大了双眼。 闪到一边的夜里飞也不可思议望着眼前的一幕。 “嘿嘿嘿嘿嘿。”头戴宽带帽檐的里昂森冷的笑了,但见他戴着特制手套的一只手抓住了缠在自己身上的这条齿轮长鞭,残暴嗜血的双眼锁定前方瞪大了双眼的水冰月:“不要以为我没有疼觉神经,就没有做仿佛措施,别说你这样垃圾的齿轮鞭,就是闸刀都砍不动我。你,可以瞑目了。” 话落,里昂抓住“长鲨”的手朝自己这边猛地一拉,抓着“长鲨”另一头的水冰月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里昂给拉飞了起来,就如断了线的风筝在惊声中飞向死亡。 “该死!”夜里飞身一闪,整个人跃了起来,在半空中搂着水冰月的腰,喝了一声“松手”。 水冰月赶紧舍弃“长鲨”,被夜里飞从关门关给救了出来。 只是两人刚刚落地,抓住“长鲨”的里昂,就啪的一声朝两人甩打了过来,直接打在了两人的腰上,突来的疼痛让两人直接摔倒在了地上。眼看里昂握着“长鲨”又要甩打过来。 夜里飞和水冰月两人是分别在街道上各朝一个方向滚开。让里昂打空,即使打空了,这条由金属质地的齿轮长鞭也将这条街道给打的火星四溅。仿佛里昂就是地狱出来的魔鬼,手里握着锁魂的铁链。 嗖—— 一把飞刀穿透黑夜,划破空气,直射在街道上滚开的水冰月。 扑—— 安装了消音器的一把狙击枪射出了一颗子弹,飞向了滚开的夜里飞。 第240章 秦岩与震天虎 风卷残叶的无人街道上。 阿普斯的飞刀和k的子弹,几乎是同一时间到达这条无人的街道上,分别飞向了在街道上滚开的水冰月和夜里飞。 按理说水冰月和夜里飞都机敏的很,可以躲过,然而刚刚躲过了恐怖里昂的袭击,注意力全在里昂这里和躲闪,所以对于暗处飞来的飞刀和子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也是阿普斯和k看准了这个时机,才出的手。 枪杀夜里飞,飞刀杀水冰月,这也是有讲究的。 夜里飞和水冰月两人,论实力夜里飞最强,而水冰月只会布置机关陷阱和奇门遁甲,虽然诡异至极杀人于无形,但这一点需要对方进入水冰月布置的地方才有效,所以水冰月可以放后杀,但夜里飞一定要先杀。而子弹是最快最准的,所以子弹送给了夜里飞。 即使这样,子弹原本是打夜里飞的脑袋,可也在夜里飞为了躲里昂的袭击,在街道上翻滚中而幸运躲过了这致命一枪,让其射进了自己的肩头。一股鲜血瞬间飞溅了出来,伴随着一声闷哼。 飞刀的目标也原本是水冰月的后脖颈,可也在水冰月为了躲里昂的袭击而偏了一点,扎进了水冰月后左大腿上,稳稳的扎在上面,鲜血一下子渗了出来,钻心的疼。 突然遭受偷袭,水冰月和夜里飞两人脸色大变。根本来不及多想,夜里飞就在中弹的一瞬间,忍着疼以最快的速度闪向了七八米远的一颗树后,期间子弹更是扑扑的射来,紧跟夜里飞的脚后跟。水冰月也赶紧拖着左腿贴身在了旁边胡同口的墙壁上。 两人都在躲k的子弹。 “你们,怎么来了?”里昂扔掉了水冰月的兵器‘长鲨’。 “虽然我也想让你死,但谁让对方综合实力太强,还得指望你收拾他们呢。”阿普斯玩转着飞刀,嘴角带着一抹笑盯着他里昂,感概的说:“真想不到,你这变态不怕疼就算了,身上居然还有钢板,当真是铜墙铁壁,刀枪不入。” 月光下的里昂,身上的黑袍已经被之前的水冰月用“长鲨”给绞成了条是一条的,成为了褴褛。在这些褴褛布条下,厚度适中且异常坚不可摧的乌钢严严实实包裹住了里昂的身躯。 浑身散发死亡气息的里昂垂眼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钢板,轻哼一声,目光投向了左手边贴身墙壁的水冰月,水冰月此时疼的额头剩下了汗珠,眼神里也竟是惧惶,因为她知道局面已经侧地陷入了死局。 对于水冰月,里昂根本不屑一顾,然后将目光投向右手边十米远的一颗树后,在那树后躲着夜里飞。他阴冷地说:“大言不惭的说让我知道你的厉害,就是逃的厉害吗?嘿嘿嘿嘿嘿。” “既然他不出来,我们就包围他吧。”阿普斯就完,就对暗处的k提高了声音:“你盯死了夜里飞,只要他露头,就爆他的头。” 此时的里昂已经朝那颗树后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水冰月,分组的时候你真站错了队,以为审判者回来了,就能高枕无忧,现在知道后悔了吧。不过你也别怕,我会将你留到最后杀,本着不浪费资源的原则,玩了再杀,哈哈哈哈哈哈。”大笑间,阿普斯双手各摸出了五把飞刀,和里昂一左一右朝夜里飞躲藏的这颗树包围。 肩头挨了一枪,腰又被之前的里昂用“长鲨”给打了一下,所以现在的夜里飞贴身这颗树后是龇牙咧嘴额头冒着汗。他现在腰疼,施展轻功会大大降低速度,速度降低,露头就会被暗处的k给爆头,还有阿普斯的飞刀;加上肩上有枪伤,手使不上力,所以无论是逃还是点穴,都受到了限制,到了绝境。 耳听左右包抄而来的里昂和阿普斯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夜里飞是心急如焚,空气中透着紧张和死亡,他脑子飞速的运转思索对策。忽然,他大喝一声:“莫兄,你该出手了,赶紧干掉k。” 此话一出,包抄而来的里昂和阿普斯都是一愣,脸色均变。就连暗处隐藏的k也猛地一惊,回头一看,一个黑影正朝他猛地扑来,来不及思考,长一米的狙击枪调转枪口。 一道锋利的银亮在黑夜中闪过锋芒。 一股鲜血溅起。 一根手指头被削掉,伴随着惨叫,狙击枪也掉落在了地上。 这声惨叫被寒风瞬间传播到了里昂,阿普斯,水冰月,以及夜里飞耳中。也清晰辨别出了这声惨叫是属于k的。怎么回事?隐藏在树后的夜里飞纳闷了,因为刚才他只是想用莫兄来吓唬里昂和阿普斯以及k,让他们愣神,自己好跑,也就是莫兄根本就没有来,可k怎么会惨叫?难道莫兄真的来了? “莫大哥,我在这里——”水冰月似乎抓到了救星,赶紧喊。 “夜里飞我干你大爷!”一个大骂声传了过来。 这声大骂很窝火。也让正要从树后笑着走出来的夜里飞,突然僵住,不是莫兄,不是莫兄的声音,是该死的神偷秦岩。 紧接着就是一个人从不远处的黑暗跑了出来,朝阿普斯和里昂这里跑,待得近后,不是k又是何人。此时的k捂着正滴血的手龇牙咧嘴,而在他身后还有一个人正在追,这个人很高,手指间夹着锋利的刀片。 方才秦岩好不容易发现了k,正小心翼翼接近,却突然被夜里飞一声大喝,让k有了警觉回头一看,发现了摸来的秦岩,没办法,秦岩只得提前动手,虽然只削断了k的一根手指头,但没能割断他喉咙,无疑是个遗憾,所以不甘的秦岩要大骂夜里飞,破坏了他的偷袭。 也就是这个时候,只听得轰隆一声,一面墙被一拳打穿而轰然倒塌,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但见水冰月所贴身的这面墙壁出了一个大窟窿,一个大块头光头跨脚从里面钻了出来。正是外号光头佬的震天虎。 阿普斯没有心思询问跑来的k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现在只有一个疑问,那就是神偷秦岩和光头震天虎为什么出现了?自己不是利用那神探拖住他们吗?难道那神探被杀了?还是…… 第241章 我是谁 玩飞刀的阿普斯。 玩枪的k。 杀人机器里昂。 轻功一流会点穴的夜里飞。 会奇门遁甲的水冰月。 力大无穷的光头。 玩刀片的神偷秦岩。 寒风瑟瑟的这条无人街道上,出现了七个身怀绝技的冷血杀手。这七个杀手分成了两个阵营。k,阿普斯、里昂三人一组,光头、秦岩、水冰月、夜里飞一组。 仔细看会发现前者都是外国人,后者都是亚洲面孔的中国人。这不仅仅是一场对抗赛,还是东西两方的较量。 “你们杀了那神探?”冷月下的阿普斯将冰冷的目光锁定了,出现的光头和秦岩。 “神探?”一拳打穿墙壁站在水冰月身边的光头,狐疑的将目光投向了秦岩。 秦岩是个聪明人,目光转动间就明白了其中玄机,嘴角上扬锁定阿普斯:“看来你和那神探狼狈为奸了。” 阿普斯沉默了,现在他可以确定那该死的神探放了他鸽子。可那神探为什么要放自己鸽子?难道他不知道只有和自己合作才是对他最有利的吗?而且现在他在哪里?是为了活命离开了这里,还是隐藏在暗中等着渔翁得利? “现在四对三,你们还不逃么?”水冰月开始一边包扎自己的腿,一边有恃无恐的说。 “呵。”阿普斯冷声一笑,不屑的盯着她水冰月:“我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说这句话,我看要逃的,是你吧。你现在完全没有战斗力,你的阵法我看也没有媒体报道的那样恐怖,根本就是一个摆设,即使有用,我看也只对雷雨天有效,可今夜别说雷雨,就是乌云都没有。” “就算我没有用,但有震天虎和神偷在,你觉得你还能杀了我?k现在断了一根手指,还是最重要的食指,你觉得他还有用吗?虽然夜大哥现在也有伤,可拖着里昂没有问题。所以震天虎和神偷两人对你一个,你觉得你还能活命?等杀了你,在一起围杀里昂,这个主意怎么样?”水冰月看清了局面,悠然的说。 “哈哈哈哈哈哈。”阿普斯仰头大笑,仿佛水冰月的话在他看来就是一个笑话,他道:“你别自欺欺人。我告诉你一个事实,k有两支枪,双手皆可用,现在他只废了一只手,所以由他杀震天虎,我看够了。我杀神偷,我想也够了,就算我们实力相当,也只会僵持,等里昂杀了夜里飞回过头来,神偷还有命吗?而夜里飞现在自身都难保,里昂杀他易如反掌,即使夜里飞速度快,跑了,但你们也休想活着离开。这才是现在的局面。” 此言一出,水冰月脸色微变。 “杀我,你有资格吗。”神偷紧了一分手指尖夹着的锋利刀片。 “有没有,来试试吧,看看是你刀片锋利,还是我的飞刀快。”阿普斯眼神与神偷的眼神在黑夜里开始交锋。 k这个时候也将左手放在了腰间,摸到了他的短枪,目光凶狠的锁定水冰月身边的震天虎,只要震天虎动一分,枪就会在一秒之间拔出来并扣动扳机,子弹射进震天虎脑门。震天虎这个时候嘴角微微抽动,双手握成了拳头,目光死死盯着k的眼睛,一触即发。 里昂对于现在的局面是利是弊,根本不关心,他只关心树后的夜里飞,他开始一步一步朝夜里飞接近。而树后的夜里飞捂着挨了一枪的右肩,脸色阴沉。 各自都有了各自的对手,空气都变得稀薄而紧张。 而这一切,都被距离这条街一米远的他看在眼里。这儿是胡同里面的一栋房屋的房檐上,孤冷的月光下,靑瓦的这个房檐上有一个接收电视信号的铝质锅盖。他就在这个锅盖后面。秦白。 秦白没有帮阿普斯拖住光头和神偷,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不是因为他贪生怕死而和阿普斯做交易的权宜之计,也不是阿普斯在和他分开的时候警告了他让他不爽,可以说阿普斯的警告对秦白来说是可有可无。表面上阿普斯的话看似说中了秦白的心思,其实不然,因为阿普斯根本没有看透他秦白。 首先,秦白相信警察来了只有一个字,死,这一点从a市那次大规模围剿就可以看出来,所以就算阿普斯不警告他,他也不会报警,加上他也要杀人,报警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对于离开这里,秦白更是不会,因为好不容易设了个套找出这些杀手,一旦离开,想要在找到这些杀手,就难了。根本不是阿普斯说的他离开会身败名裂。现在的秦白对于名利看的很淡。 至于威胁他秦白,杀他秦白,他不敢苟同,因为没有人能杀死他,有钢笔在,自己就是一个变态,可以无限复活。但他秦白不会说破自己的优势,你们觉得我弱,那我就弱给你们看,杀人的时候就知道我是谁了。 同时秦白也从阿普斯的话中初步了解了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 今晚的这片胡同区,不仅仅出现了五个杀手,是七个身怀绝技的杀手,甚至还不止七个杀手。面对这么多杀手,秦白真真正正感受到了这场大型杀人赛的规模。也让他完成杀人任务增加了难度。 不过秦白也觉得奇怪,因为阿普斯说自己要是遇到外国人,就当没有看见,而遇到与自己一样肤色的人,就拖。阿普斯为什么要这样说? 加上之前夜里飞和水冰月是一路的,要杀里昂,而里昂是外国人。而阿普斯和神枪手也是外国人,至始至终都没有提杀不杀里昂,难道今晚这场杀人赛,是西方人和东方人的对抗赛? 阿普斯和神枪手k的离去,就是去联合里昂杀夜里飞和水冰月?之所以叫自己拖住光头和神偷秦岩,就是怕他们去偷袭或支援夜里飞? 想到这里,秦白心中的天平倾斜了一下,倾向了夜里飞他们,毕竟中国人不打中国人,面临外国人,要一致对外,不知不觉间,秦白有了种族歧视,加上自己的杀人目标是里昂,所以阿普斯让他去拖光头和瘦高个,他决定不去。 可是不帮阿普斯,难道帮夜里飞?一旦夜里飞这伙人将阿普斯和里昂他们干掉,那自己估计也危险了,毕竟夜里飞之前已经放话了,今晚要让自己留在这里。所以决不会帮夜里飞。 想来想去,秦白决定两边都不帮,让你们斗,让你们较量,让你们狗咬狗,杀到最后,自己在出来渔翁得利。 这就是秦白隐藏这里的真实原因。 经过方才的一番观察,一切都证实了他的推测,这就是一场东方和西方的杀手对抗赛。也更加坚定了他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谋。 现在秦白要做的就是等,等一百米远的双方双手杀得你死我活的时候,在出去一个一个给收拾了。也当是为民除害。 “这不是你该管的,不想死,尽快离开。” 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进了锅盖后面的秦白耳中。 突如其来的这个声音将秦白吓得身子一抖,自己的听觉相当灵敏,周围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出自己的耳朵,可这个声音是如此的近,此人究竟什么时候来的?惊诧中,秦白猛然将目光投向了声音的源头。 距离秦白十米远的房檐边缘,月色下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由于周围光线太暗,看不清此人的模样,只能确定是一个男人,脖子上还系着一条围巾。这个男人是谁? 秦白没有说话,就这么盯着他。 对方也没有在说话,也似乎在盯着秦白。 不知道为什么,秦白觉得这个人绝非泛泛之辈,因为看似他一动不动就那么站着,却给人一种攻防兼备不易下手的强烈视觉冲击,仿佛他就是一尊隐藏起来的杀神。 “你是杀手?”秦白问。 是啊,能出现在这里的人,除了杀手还会是什么? “是!也不是!”对方应了。 对于这个回答,秦白眉头锁了起来,什么叫是?什么又叫不是? “怎么说?”秦白警惕了起来。 “杀人的时候是杀手,不杀人的时候就是我自己。” “那你现在是杀手,还是你自己?”秦白悄悄的将钢笔拿在了手里,只要这神秘人袭杀自己,那自己绝对会让他后悔。 “你这神探称号还需要磨练。”对方不动,却说了这么一句让秦白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意思?”秦白不懂,不过刚刚说完这句话,他似乎懂了,因为他想到了对方给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不想死,尽快离开’,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不想杀自己。对自己没有恶意。 对方没有回答秦白,而是说了这样一席话:“这里布下的雷电杀人阵法,你不用管了,我会处理。生命只有一次,尽快离开吧。” “你……”秦白刚刚吐出一个字,对方就消失在了十米远的房檐边缘,跳了下去,站的地方已空空如也。 此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出现就只为了叫自己离开,他究竟是谁?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百米远那条无人街道上,突然多出了一个人,这个人的出现,令那七个杀手脸色均变,尤其是杀人机器里昂,似咬牙切齿又似热血沸腾的兴奋,脱口而出三个字:“我!是!谁!” 第242章 审判者 孤月悬天,风卷残叶。 被七个冷血杀手所占据的这条森冷街道上,突然出现的这个人,令在场七个冷血杀手屏息凝气,表情不一。 阿普斯睁大了双眼,又骤然寒冷了起来。 神枪手k表情惊惧,眼角微跳。 神偷秦岩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 光头震天虎露出一口白牙,笑了。 腿上有伤的水冰月目光是又惊又喜,朝来人唤了一声:“莫大哥。” 始终躲在树后的夜里飞,这个时候大摇大摆的出来了,脸上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阴沉和紧张,他捂着右肩望向来者笑说:“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出现。” 来者站在一条昏暗的胡同口,身姿挺拔,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势,黑呼呼的夜色看不清他的五官,只能见到系在他脖子上垂在胸前的那条黑色围巾,在随着夜风轻微拂动。他是谁?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所有人都没有动,都盯着胡同口的他。 “嘿嘿嘿嘿嘿嘿。”头上有着宽大帽檐的里昂冲着胡同口的他阴阴地笑了,他现在完全忽视了从树后走出来的夜里飞,他就盯着那胡同口的我是谁。残暴嗜血的目光在凝视中,纠正道:“应该叫你审!判!者!。” 审判者! 一百米远的房檐上,秦白听到这三个字,心中一愣,突然想到了在a市石毅给自己说被军方严密保护后被直升机接走的那个人,经过自己的推测那个人就是军方安排在这群杀手中的卧底,那个卧底难道真的是审判者?和这个人是同一个人?肯定是同一个人,因为刚才此人叫自己离开,说他会管这里的阵法,还说他杀人的时候是杀手,不杀人的时候是他自己,一切都通了,这个审判者就是军方卧底。 还有,水冰月叫这个审判者为莫大哥,此人姓莫,加上自己在a市又知道了一个叫莫问的杀手。如此说来,莫问就是审判者,就是军方安排在这群杀手中的卧底。可是里昂之前为什么叫他我是谁?莫问我是谁,莫问应该是审判者的真实姓名,我是谁应该是他的杀手代号,审判者是军方卧底代号。 莫问,我是谁,军方卧底,审判者。他们是同一个人! 可是不对啊,既然这个审判者暴露了身份,为什么又回到了这场大型杀人赛中?到底怎么回事?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这个审判者是自己推测的那个军方卧底审判者吗?此审判者是彼审判者吗? 这场大型杀人赛究竟是一场什么样的塞?仅仅是为了杀手与杀手之间的角逐还是另有目的?主办方又究竟什么来历??如果是此审判者就是彼审判者,既然暴露了又回来了,为什么不直接报告军方来围剿?还是说已经报告给了军方,可军方为什么迟迟不动,不直接围追堵截来绞杀?一个又一个疑问让秦白陷入了沉思。 秦白在沉思,这边却在扭转局面。 八个杀手,三个外国人,五个中国人。 五对三的角逐。 “莫大哥,我还以为你真不管我了,我就知道你放心不下我,你看,我腿都受伤了,快帮我杀了阿普斯。”水冰月此时的心情很兴奋,对胡同口的他是仰望的眼神,而对阿普斯则是愤怒的眼神。 胡同口的他只是看了一眼水冰月受伤的腿,沉默不言。 “奸夫银妇。”阿普斯算是看透了,手里的飞刀也时刻戒备着胡同口的他,因为阿普斯知道在场恐怕除了里昂能对付这审判者外,无人能对付。 “阿普斯,等下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水冰月恨恨的说。 “现在的局面已经很清楚了。阿普斯,你的飞刀对审判者根本无用,这在之前组队的时候就已经证明了。k我想没有距离的优势,你会死得更加难看。里昂,我们这一组的人都到齐了,还能让你这变态活着离开?”夜里飞这个时候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幽幽的说:“我有个主意,你们三人最好自行了断,这样会减轻很多痛苦。” 阿普斯和k对望了一眼,没有说话,因为他们也知道现在情况很糟糕,这一切都是因为出现了极其狡诈且诡计多端又实力强悍的审判者。 只有里昂,只有他似乎丝毫不在意现在是什么局面,他阴阴地笑着,目光一直锁定着胡同口的审判者。很多人都知道,在这场大型杀人赛里,里昂和审判者一直是死对头,都恨不得喝对方的血,是死敌。如今仇人见面,是分外眼红。 “你们能不能活,就看你们的造化,而审判者,是我的。嘿嘿嘿嘿嘿。”里昂阴笑中,握了一下拳,戴着在手上的特制手套的背面瞬间冒出了锋利的刃芒。在寒风中,朝着胡同口的审判者奔跑了过来。 阿普斯见里昂动手了,他眼角余光瞟了一眼一直盯着他的神偷,猛然间朝神偷扔出了三把飞刀。三把飞刀穿透黑夜,划破空气,嗖嗖嗖只扎神偷的咽喉、脑门、心脏,三个致命的地方。 神偷一直戒备着阿普斯的一举一动,所以在阿普斯出手的时候,身手敏捷的他就闪了开去。然而当神偷回过神来要反击,却发现该死的阿普斯居然是虚晃一枪,真正目的是逃,已逃远了十几米。 看着这一幕,神偷骂了一句“该死”追了上去。 k也在阿普斯逃的时候,朝震天虎打了一枪,然后朝另外一个方向跑。 夜里飞现在有伤,水冰月也有伤,所以他们两人完全就是看戏。就算阿普斯和k逃了,也没有在意,因为有神偷秦岩和震天虎在追。何况这里还有最精彩的一场交锋,杀人机器里昂和审判者的对决。 “身上裹着钢板不累不热吗?请你喝瓶水吧,虽然我喝过一口,但别嫌弃。”胡同口的审判者第一次开口说话,很有爱心的将一瓶矿泉水扔给了朝他冲跑而来的杀人机器里昂。 这一幕让夜里飞和水冰月无语,心想你管人家累不累和热不热?现在是你死我活,不是打情骂俏,严肃点好不好? 不过虽然无语,夜里飞还是觉得不对劲,因为以他了解的审判者来看,这家伙绝对不是善类。 果然,里昂不接受审判者扔来的水,抬手就一拳打爆了飞来的矿泉水,水一下子在半空中爆洒出来,落在了他的身上。可也是这个时候,夜里飞见到胡同口的审判者在黑夜里嘴角上扬,闪过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诡笑,紧接着就轰的一声,黑夜里突然燃起了大火,朝他跑去的里昂距离他还有两米的时候,成为了一个火人。 这…… 夜里飞乃至水冰月,甚至一百米远的秦白都惊愕的看着这不可思议且诡异的一幕。 第243章 杀手到齐 风卷残叶的寒夜里,里昂身上突起大火。 耀亮了整个黑夜。 火光也映出了站在胡同口的审判者模样。 一张棱角分明的五官颇具气质,眼神摄人心骨般冰冷,身材匀称有一米八八的样子,身上穿了一件长袖高领白衫,下身一条耐磨的黑色长裤,脚上是一双大头皮鞋。除此之外,脖子上还绕了一条宽松的黑色围巾,围巾的两头从健硕的胸膛上笔直的垂落至大腿中部。 除了他的穿着,他双手没有任何东西,但他右肩上挂着一个黑色长包,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也许是一把世界上最先进的狙击枪,又或许他爱好音乐,里面是一把古琴,还或许是一套他杀人时的各种道具。 究竟是什么,除了他本人没人知道,因为没人能他手里夺来看看。 大火刚刚燃烧起来,审判者抬腿就是一脚。 黑夜中,成为一个火人的里昂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如断了线的风筝倒飞而出,更似一颗耀眼的流星划过天际。 咚的一声伴随着金属音,火人重重的摔在了五米远的水泥地上,落地的瞬间震开了地上的尘灰残叶。一口鲜血更是噗的一声从里昂口中喷出,虽然他没有痛觉神经,但依然阻止不了五脏六腑受损而涌出的血。 “好心请你喝水,你不喝,非要浪费,这就是浪费的下场。”审判者的模样没有了火光的映照,又归于了黑暗。 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水冰月想不通里昂身上为什么会突然起火,难道那瓶水是汽油?可是没有闻到汽油味啊,而且就算是汽油,也需要火种给引燃吧,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见他扔出什么火种,这,匪夷所思。 水冰月想不通,夜里飞虽然也惊愕这一幕,但他似乎想通了这一切是怎么办到的。他深邃的眼神望向胡同口的审判者:“你真是活学活用,将魔术师的那一套用的炉火纯青。” 对于夜里飞的话,审判者笑而不语。 此时的里昂已经扑灭了身上的火,可虽然扑灭了,他身上的黑袍乃至头上的帽檐都被烧光,暴露出的皮肤也多处烧伤,哪怕他不怕疼痛,空气中依然有了焦糊味。 胡同口的审判者就这样盯着他里昂,似乎没有趁你病要你命的想法。 但见此时的里昂狼狈不堪,除了下半身有着裤子外,上半身的衣服几乎被烧光,就连头上的宽大帽檐也没有了,就只有身前和身后的两块乌钢做的钢板在。暴露在空气中皮肤触目惊心令人震撼,有新伤,有旧伤,旧伤可以说密密麻麻布满了他全身,什么刀伤什么枪伤应有尽有,有些是敌人给他的,有些是他自己自虐留下的。 除了他身上的伤,还有他脸上的伤疤也暴露无疑。也是这一刻,审判者,夜里飞,水冰月三人才第一次看到杀人机器里昂的真面目。里昂的脸不能说是脸,因为他的脸上刀疤纵横,仿佛是被人乱刀砍的,令人可怖。 也是他里昂不怕疼痛,否则光他身上的那些伤所带去的疼痛就够他无法承受。也是这一刻,理解了里昂为什么常年黑袍裹身且戴着宽大的帽檐遮住全身,也理解了他身上为什么有一股死亡气息。一切都来自于他内心的自卑,自卑让他将自己隐藏在黑暗里,与这个世界脱节,长期的心理压抑和自卑衍生了他心灵的扭曲和灵魂的阴暗。麻不阴暗和扭曲中夹杂着世人不懂的凄凉,活着就是一具杀人行尸。 “宝贝,宝贝……”没有了外在的伪装,里昂就是一个怪物坐在这条无人的大街上,爱怜的抚摸着唯一的伙伴:双头蛇。 双头蛇常年隐藏在他身上,在他黑袍的掩护下游走全身,在关键时候给予敌人致命偷袭。方才虽然里昂身上起火了,但这条白底红纹双头蛇却没事,现在正缠在里昂的手臂上,立着身子,朝向胡同口的审判者,嘶嘶的吐着摄人心魄的信子。 从里昂身上收回目光,审判者看向夜里飞:“会死吗?” 夜里飞看了一眼自己右肩的枪伤,冷声一笑:“小事。” 审判者又将目光投向另外一个方向的水冰月:“自己把这里的阵法解除,否则就留这里吧。” “好呀,不过你觉得我现在走得了?”水冰月为难的说。 “我说水冰月,你想要人家抱你去,就直说。”夜里飞看穿了水冰月的心思。 这话一出,审判者眉头微邹。 “一点刀伤就走不了,还做什么杀手,明日天亮之前这里的阵法要还没有解除,后果自负。”审判者冷冷地丢下这么一句,就径直走出了胡同,朝另外一个方向离去。 “你——”水冰月脸色铁青。 看着审判者离去,夜里飞脸色变了,站了起来费解的喝问:“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杀里昂?” “时机未到,他还有用。”离去的审判者说了这么一句。 “嘿嘿嘿嘿嘿。”脸上布满了刀疤的里昂阴冷的笑了,死亡气息再一次覆盖了他,锁定了已走出十几米的审判者。 感受到里昂的残暴死亡气息,审判者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脸上布满刀疤的里昂带着手臂上的双头蛇,从地上一点一点站起来,残暴的双眼锁定审判者,森冷地说:“你我今晚,只能活一个。” 停下的审判者背对里昂,微微侧头:“别逼我杀你。” “消失一个月,就学了这点雕虫小技,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不怕疼?嘿嘿嘿嘿嘿。”里昂阴笑中看了一眼身上被烧伤的皮肤,感到不屑一顾。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个人从前方的街道慌忙地跑了过来,仿佛有人在追他。待得近了一看,正是先前追阿普斯的秦岩,秦岩正捂着自己的右臂,手臂受伤了。而在秦岩身后追来两个人。这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阿普斯,而另外一个是…… 待得秦岩与自己擦肩而过后,审判者就踮起脚尖,脚后跟落地,强大的力量一举震裂了脚下这块水泥地,都起了裂纹。啪的一声又是一脚,这一脚直接将地面的裂纹给震断,震起了碎石,碎石立地而起的刹那,审判者单手一挥,这些立地而起的碎石就如暗器一样穿透黑夜,划破空气,射向了追秦岩的阿普斯和另外一个外国人。 阿普斯和另外一个外国人见势,脸色大变,纷纷闪身躲避。也停止了追秦岩,就站在距离审判者十米开外的地方。 “想不到毒公鸡也来了。”夜里飞的目光投向了和阿普斯一起追秦岩的另外一个外国人。 毒公鸡也是这大型杀人赛里的参赛杀手,是法国人,擅长使毒,精通各种毒药,人送外号毒公鸡。 秦岩本来已经追到了阿普斯,两人正在交手,可突然杀出了毒公鸡,各种毒药招呼上了秦岩,虽然身手敏捷的秦岩凶险的躲过,却被阿普斯的飞刀给划伤手臂。面对两个杀手,秦岩只能逃。 面对审判者挡在前面,阿普斯和毒公鸡相互对望了一眼,不敢上前一分,因为他们见识过审判者的厉害。而审判者对于毒公鸡的出现,并无多大的反应,只是这样问了一句:“科恩想必也来了吧。” 审判者的话刚落,他身后这条街的黑暗深处就传来了装有消音器的枪声。让所有人投去了目光。 但见这条街的黑暗深处逐渐跑出来一个人,正是光头震天虎,震天虎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块木板,一边挡着身后的子弹,一边朝所有杀手跑来。在震天虎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是k,另外一个就是审判者口中的科恩。 水冰月见到科恩出现,脸色变了。水冰月知道科恩的恐怖,因为她在第二轮比赛中就差点无缘无故死在科恩手里,这一切皆因科恩是一个精通催眠的大师级杀手,而且还是清醒催眠,只要和他说上话或者盯着他的眼睛,就会着了他的道,无声无息的死亡。 科恩是一个英国人,年纪二十八左右,西装革履的燕尾服给人感觉很绅士,绅士的外表下就是死亡。 震天虎追k,虽然k是神枪手,但受了伤的他加上又在逃而且还是近距离,根本对震天虎造不成伤害。然而科恩的出现,令震天虎不敢看科恩的研究,更不敢接近跑到科恩身边的k,有了喘息机会的k又有了稳定距离,那么就剩下震天虎挨打了。所以震天虎见势不妙就立即转身就跑,在路上还捡了一块破木板挡着身后的子弹。 两组成员,十个杀手,都到齐了。 里昂站在这条无人街的中间,左前方是秦岩和夜里飞,右前方是水冰月和震天虎。左边十米的街道是审判者,在前进十米是阿普斯和毒公鸡;右边十米是k和科恩。这片胡同区前的这条长三十米、宽五米的街道齐聚了十个身怀绝技的冷血杀手。 “看来今夜真是很戏剧。嘿嘿。”阿普斯笑了起来,环视了一眼在场所有杀手:“局面又一次扭转,五对五,都到齐了,可惜,你们三个伤员,实力大打折扣,审判者你觉得就你和震天虎,能抗衡我们五个人吗?” “审判者是我的。”里昂冷冷地说。潜意识是在告诉在场所有人,谁动审判者,谁就是和我作对。 西方杀手:里昂,阿普斯,k,毒公鸡,科恩。 东方杀手:莫问,夜里飞,水冰月,秦岩,震天虎。 “总决赛才刚刚开始,就要开始自相残杀,呵。”审判者摇头一笑,继而脸色一变:“一群不动脑的蠢猪。” 第244章 今晚一定要杀人 总决赛十强杀手。 十强杀手,各有的特点,各有各的杀人技术。 这就是一场高技术、高智商的杀戮狂欢。 只是此时此刻,这些杀手在审判者莫问眼里,都是一群蠢猪,一群笨蛋,因为他们看不清局面。 “蠢猪,你说你自己吗?”阿普斯玩转着手里的飞刀,盯着他莫问。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审判者突然笑了起来。 在场所有杀手都不知审判者为何会发笑。 突然,审判者身如幻影,以鬼魅般的速度在阿普斯还没有过来的情况下,近距离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拳打在了阿普斯脸上,将其直接打飞。反身就是一脚踹在了毒公鸡胸膛上,踹飞在地。 “法克!”被一拳砸倒在地的阿普斯喝骂一声,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手里的飞刀要扔,可是人呢? 审判者消失在了他的周围。 就在这个时候,三十米远的对面传来了k的惨叫一声,伴随着科恩的闷哼声。这才让阿普斯看清审判者竟然眨眼出现了三十米的对面。这,这是什么速度? 呼—— 伴随着风声,一个黑色物体飞向了里昂。 里昂眼眸一寒,一个闪身而走,因为先前吃了打矿泉水瓶的亏,不能在吃第二次。而是他里昂这才也错了,虽然躲过了飞来的背包袭击,但审判者的速度是紧跟背包后面,在里昂闪身的时候,就一脚踹在了里昂身上,将其踹飞,倒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一拳打阿普斯,反身一脚踹毒公鸡,又收拾三十米远的k和科恩,以及折回来踹飞里昂。这一系列动作一起喝成,仅仅在五秒时间里,在场很多杀手都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一切都结束了。 审判者的速度比夜里飞都快,更让一百米远的房檐上的秦白看傻了。 此时此刻,审判者将扔出的黑色背包捡了起来,拍拍上面的灰尘,伴随着扫了在场所有杀手一眼,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他不紧不慢的说:“如今的我已不在是第二轮晋级赛中的我,对付你们,比捏死一只臭虫还要容易,所以别逼我杀人。” 现场鸦雀无声,都不可思议的望着审判者。 “你,你的速度什,什么时候到达了每秒十八米?”夜里飞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愕的望着审判者。 夜里飞的速度最多达到每秒十六米,他可是从小就开始练习轻功,才有了如今的成绩,而一个月前的第二轮晋级赛中,他和审判者莫问有过一次追逐交锋,那时候他知道莫问的速度没有自己快,只有每秒十四米。 可短短一个月,竟然提升了四米,这……别看只有短短的四米,就是提升半米都需要很多时间来练习,也不可轻易突破,可他,他消失的这一个月都经历了什么奇遇? 对于这个问题,莫问没有回答夜里飞,他只是将背包跨在右肩上,单手拉着肩带,站在这无人的大街上,沉了口气看着在场杀手说:“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回来吗?” 在场的杀手不知道,也没有人说话。 “在这h市里隐藏着很多高手,其中苏家祖宅里面的高手更是可怖,我和这些高手交过手,我不是他们的对手,三天前险一些丢命,关键时候是主办方出手救了我,裁判死神给了我想要的东西,也拿走了我一样东西,要还我那样东西,我就得回来继续参加比赛。就这样,我回来了。” “主办方拿了你什么东西?”水冰月好奇。 “这就不是你们该知道的了。”莫问顿了一下,继续说:“我要赢得比赛,我现在就可以将你们全部杀死,成为唯一的幸存者,方才我的表现,相信你们不会有人怀疑,虽然杀你们会费点周折,但我保证,杀你们只是时间问题,你们谁都见不了明天的太阳。我之所以不这样做,就是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只有完成了这个目标,才是我们竞争的时候。” “你到底想说什么?”阿普斯谨慎的问。 “苏家祖宅。”莫问吐出了四个字。 这四个字令在场杀手相互凝望。 “主办方定的游戏规则,是让我们两组杀手到苏家祖宅各抢出一个女人或多个到指定地方,然后先到的那组才有资格进行唯一幸存者的冠军角逐。这条规矩你们应该都知道吧。” 众杀手点头。 “苏家外围戒备森严,你们也知道,里面更是高手如云,连我都不是其对手,何况你们?所以在这里自相残杀只会削弱我们自己的力量,我们现在必须联合起来进去把人抢出来,然后在各凭本事竞争。当然,你们忌惮我,其实没必要,因为我是卧底审判者,我知道即使我得了这场比赛的第一,主办方也不会让我活,所以你们还是有机会成为第一,我不是你们的威胁。”说完,莫问扫了一眼众杀手。 见众杀手隐隐有了退意,莫问继续说:“大家能从第一轮比赛活着走到现在,无论是实力还是智商都高于常人,却因为好胜心太强,想要见缝插针消灭对方,殊不知忘记了主办方之所以要留着我们十个杀手到最后争夺,其实是有原因的,那就是苏家祖宅戒备太森严,高手太多,必须联合起来才有胜算。现在大家都清楚了局面,想必都知道该怎么做了。所以是选择做蠢猪,还是散去,自己决定。” 局面已经很清晰了,唯一的一条路就是各自散去。 其实也不得不散去,因为审判者莫问的实力摆在这里,一个人在短短五秒种时间里就摆平了对方全组杀手,还有什么比这更有说服力的? 于此同时,一百米远的房檐上铝质锅盖后面,一直隐藏着的秦白看到这里,听到这里,是骤然寒了双眼。他原本想这些杀手会杀个你死我活,然后自己出去收拾残局,想不到现在居然要散去,这一散去,自己要杀人又该去哪里找? 绝不能让他们散去,今晚必须杀人。 这边无人街道上的杀手开始一个一个散去,却突然从黑暗深处传了一个声音:“因为我,你们一个一个全部聚集到了这里,现在要离去,不问问我么?。” 在场准备离去的所有杀手齐刷刷将冰冷的目光射向了之前莫问走出来的那条胡同,但见那条胡同里走出来一个人,这个人在夜色里的胡同口黑呼呼的,看不清模样。 “你居然还没有走。”审判者寒了眼神,犀利得像刀一样盯着胡同口的他。问的实力摆在这里,一个人在短短五秒种时间里就摆平了对方全组杀手,还有什么比这更有说服力的? 于此同时,一百米远的房檐上铝质锅盖后面,一直隐藏着的秦白看到这里,听到这里,是骤然寒了双眼。他原本想这些杀手会杀个你死我活,然后自己出去收拾残局,想不到现在居然要散去,这一散去,自己要杀人又该去哪里找? 绝不能让他们散去,今晚必须杀人。 这边无人街道上的杀手开始一个一个散去,却突然从黑暗深处传了一个声音:“因为我,你们这些该死的畜生全部聚集到了这里,现在要离去却不和我告一下别,是不是太没有礼貌了?” 在场准备离去的所有杀手齐刷刷将冰冷的目光射向了之前莫问走出来的那条胡同,但见那条胡同里走出来一个人,这个人在夜色里的胡同口黑呼呼的,看不清模样。 “你居然还没有走。”审判者寒了眼神,犀利得像刀一样盯着胡同口的他。 第245章 颠倒黑白 无人的这条大街上,所有杀手将目光锁定了从胡同口逐渐走出来的他。 神探秦白。 “该做的事还没有做,我怎么能走。” “你真是嫌命太长。” “你是审判者,你肩负的使命就是铲除一切邪恶,可你却与他们同流合污,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计划,留着他们或许是想钓大鱼,可这样就可以牺牲无辜人的性命吗?这样的你视而不见,与他们有什么两样?我不想管你们这是什么比赛,也管不着,我只知道杀人者偿命,既然你不动手,那就我来吧。”一步一步走出来的秦白,字字杀机。 月黑风高,残叶乱舞。 秦白的话,令在场所有杀手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又将目光聚焦在这个神探身上。 审判者死死盯着秦白,加重了语气:“我最后说一遍,快离开这里。” “莫兄你这是干什么?人家既然敢出来,还放言要为民除害,肯定是有所依仗,你又何必担心呢? “夜里飞说得不错,今夜我们所有人到齐,本该分出胜负,却各自默默地散场,这完全就是浪费我们这一次的聚首,如果不用一个人的鲜血来祭奠,恐怕在场的各位都不会答应吧。”阿普斯玩转着手里的飞刀,不怀好意的环视了一眼众杀手。 阿普斯因为秦白放了他的鸽子而心怀愤恨,本就想杀秦白,如今这秦白自己出来了,那也省得他花时间去找。 “即使他命不好死在了这里,那也是为民除害的英雄,既然人家想做英雄,莫大哥你就不要阻止人家做英雄。”水冰月盯着秦白笑了,笑得不怀好意。 “岛上让你逃了,今夜你就没那么好运气了。”里昂阴阴地笑了。 审判者算是看出来了,即使自己让这神探走,在场的杀手也不会,自此他盯着秦白,眼神冰冷:“你想杀谁?你又杀得了谁?” 秦白没有说话,他凝盯了莫问好一会儿,才将目光投向了在场九个杀手,依依扫了这九个杀手一眼,最终将目光停留在里昂和水冰月身上:“里昂你在岛上要活剐我,如今我命大回来了,该你付出惹我的代价,今晚你必死;水冰月你以阵法吸引雷电杀害三条无辜人命,从下午开始就一直跟着我想杀我,既如此,你也必死。” “凭你?”水冰月不屑。 “嘿嘿嘿嘿嘿。”里昂阴冷的笑了。 不仅是里昂笑了,在场其他杀手都笑了,笑得肆无忌惮,看白痴一样看着他秦白,似乎秦白的话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笑话。想想也是,里昂在这些杀手中,除了审判者可以对付外,其他人想要杀里昂,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如今突然出来一个人说要杀最强的里昂,这怎能不是一个笑话?简直笑掉大牙。 这些杀手看着笑,秦白也看着他们笑。 秦白的笑很诡,在他诡笑中取出了一副白手套。 “小子,你觉得你这白手套能抗衡刀枪不入的里昂?别天真了。”秦岩在一边摇头笑说。 秦白沉默不言,诡笑着自顾自戴手套。 所有人都在奇怪这神探为什么要戴手套?难道那白手套有什么特殊之处?可是怎么看都是普通的手套,普通的那种法医验尸时戴的手套,难不成这家伙想验尸?这未免太滑稽了吧。 可就在所有人觉得秦白的举动很滑稽的这个时候,起风了,无缘无故风起尘扬残叶飞。 深夜的这条大街上,笑着的这些杀手突然僵了面部表情,是突然,一张又一张面孔仿佛被定格了一般,只有他们的双眼携带着不可思议的惊震。 秦白,这个神探,双脚消失了,双腿消失了,身躯消失了,双臂消失了,脖子消失了,头消失了。 神探凭空消失在了原地,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在场所有杀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为什么会消失?他去哪儿了?? 一时间你望我,我望你。 雅雀无声。 忽然,喀嚓一声! 在场众杀人心头咯噔一跳,这声音对他们来说太熟悉了,他们是杀手,不是杀人就是受伤,这就是骨头断裂的声音,清脆的骨裂在这个深夜的街道异常刺耳,传进了在场众杀手耳中。 谁的骨头断了? 所有杀手携带惊震之目,寻着骨裂声的方向望去。里昂,里昂的方向,里昂在夜色中直挺挺站在那儿,面向众人。 由于里昂的恐怖,在场所有杀手都没有和里昂站在一起,都刻意保持着距离。 但见里昂没有了黑袍的包裹,筒靴,黑裤,光着上半身的皮肤布满了一道又一道伤疤,右臂上还缠着一条白底红纹的双头蛇,此时正昂着两颗脑袋盯着里昂的身后,似在替主人警惕身后的危险。 在里昂身前有厚厚的一块乌钢;往上是里昂的脖子,只是里昂的脖子此时有点怪,怪在哪里,在场的杀手一时也说不上来,脖子上是里昂的头,他的脸上刀疤纵横,似被乱刀砍过,极其可怖。 里昂的眼神睁得很大,残暴嗜血,却在这一刻瞳孔扩散,完全没有生气。 猛然间,面向众人站着的里昂直挺挺朝地上倒去。 杀人如麻刀枪不入的杀人机器,就这样在所有的视线中倒下了。 也是里昂的倒下的瞬间,缠在里昂手臂上的双头蛇猛然间跃起,凶狠地扑向了没有了主人的遮挡而显现出的杀人凶手。 嘶嘶—— 白底红纹的双头蛇发出了痛苦的声音,整个身子悬在半空,两颗脑袋被一个人的双手死死捏住。 “孽畜,你可以去死了。”伴随着冰冷刺骨的声音,只听得“嗤啦——”。 双头蛇的蛇身从它两颗脑袋的叉角开始,被人硬生生给撕裂,一直撕到了尾巴,活生生撕成了两半。 鲜血喷溅,成了两半的殷红蛇身被扔在了地上。 所有杀手目睹着整个过程,均睁大了双眼,倒吸一口凉气。不可思议,似惶,似恐,难以置信的盯着他。神探秦白。 秦白的身影被月色拉得很长很长,身材高挑的他有着一双大长腿,黑裤,白衬衣,黑马甲,马甲胸口挂着一支钢笔。他站在夜色中,表情木然的看着面前倒下的杀人机器里昂,看着他的尸体,然后抬起了自己双手,看着自己这双戴着白手套的手,这就是杀人的感觉吗?好平常,好简单。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声音都在发颤。 令杀手的声音发颤,可见秦白在这些杀手的眼中是多么恐怖。 秦白抬眼扫向了众杀手,眼中迸射出令人心悸的寒。这是要大开杀戒的预兆。 “来h市之前,我发过誓,谁惹我,我会将他碎尸万段;谁违我,我会让他后悔做人。”秦白的话虽然很轻,但却隐含了一股不甘的愤怒。 “你这应该是东洋的忍术。”审判者盯着秦白,说出了秦白凭空消失的猜测。 对于审判者的猜测,秦白笑而不言,根本不理他审判者,目光直接投向了五米远挨着墙壁坐下的水冰月。 水冰月见这恐怖的神探盯着她,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口水,心跳猛然加速,目光赶紧投降了审判者莫问。 莫问眼眸微寒。 “白天我就说过,我知道你是谁,你杀不了我,不信就来试试,没想到你果然来了,现在就是该你付出代价的时候。”秦白动脚了,迈步朝水冰月走去来,在走的过程中他对周围站着的这些杀手一字一句的说:“我今晚只杀两个人,你们若是想让我多杀人,那么,我会不介意的。” 秦白的这番话,让在场的杀手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将目光看向了里昂的尸体。里昂都被这神探给无声无息的杀了,还就在他们的眼前杀人,这样不得不让他们掂量掂量对秦白动手的后果。 “你口口声声说杀人偿命,你现在杀了人,是不是也该偿命?”莫问以最快的速度横挡在了水冰月面前,直勾勾的盯着走来的秦白。 “看来,你是想保她了,也是想惹我了。”秦白停下了脚,距离莫问两米。 “里昂也该死,杀了就杀了吧,我就当没有看见你杀人,你走吧。”莫问表情严肃,盯着他秦白。 秦白没有言语,就这样与这审判者莫问的眼神对视,在对视中,秦白突然一笑:“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杀人了?杀人可是大罪,是要被判刑的,别污蔑我,说话得有证据。你有吗?” “里昂的尸体,我亲眼所见,不是证据吗?”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秦白仰头大笑,他严肃且认真的盯着眼前的莫问:“说我杀人,第一,我得有杀人动机;第二,得有凶器,也就是物证;第三,得有人证。人证物证以及杀人动机都有的情况下,才能组成完整的证据链。可你有吗?” 莫问眉头邹起。 “里昂是杀手,我与他从未来往过,无仇无怨,也没有金钱纠纷,更没有情感纠纷,我为什么要杀他?杀也是他被人收买来杀我,所以我没有杀人动机。” “里昂是被人扭断了脖子,没有凶器,连指纹都没有,就是一具尸体,也就没有证明我杀人的物证。” “你们都是杀手,你们敢找警方吗?即使找了,警方又会信任你们吗?只会将你们抓起来然后枪毙,退一万步,你审判者是卧底,你说的话有人信,可我是神探,我说的话也有人信,而且你说的话还没有证据来证实,只是你的一方之言,所以你这个人证无效。” “杀人动机我没有,物证也没有,人证更没有,那么你说我杀人的证据链能成立吗?”秦白嘴角一笑,目光高深莫测:“反而我可以这样说,里昂是你莫问杀的,你是卧底审判者,你有实力杀人,也有杀人动机,我也是人证,你为了推卸责任诬陷我杀人,你说公众是信你还是信我?” “我勒个去,脑子真tm灵光,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不愧是神探,当真是杀手不可怕,可怕的是杀手有文化,还是一个神探。”夜里飞很是佩服的说,不由得朝秦白竖起了一个大拇哥。 同时,夜里飞也朝莫问投来目光:“莫兄,如果他也是这场比赛中的杀手,我想你算是遇到了真正的对手。” 莫问没有理睬夜里飞,他直勾勾盯着眼前的秦白,一字一句的说:“原来你戴手套,就是为了不留下指纹。” 第246章 鬼魂? 里昂被杀,就剩下了九个杀手。 秦白的超时空瞬间转移被这些杀手理解为东洋忍术,其实也能理解,面对未知神秘力量的震撼,除了寻求合理的解释还能是什么呢? 对于这,秦白不想解释,既然你们这样认为那就是这样吧。 “没有人能证明我杀了里昂,同时也没人能证明我以同样的方法杀水冰月。审判者,我之前就对你说过,你不愿意肩负你的责任,愿意和这些杀手同流合污,我管不着,也不想管,所以我做什么,你也最好不要管,因为我还不想杀你。” “你确定能杀得了我?”莫问脸色微沉。 “杀不杀得了你,得看你惹不惹我而决定。”秦白淡然的将目光投向莫问身后的水冰月:“她今晚必死,你也知道,有三条无辜性命死在了她手里,对于这样滥杀无辜的她,你还要维护吗?” “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但她的死还由不得你来做主。你现在要么离去,我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反之你要杀她,就得过我这关,甚至我可以这样说,只要我向你出手,在场的所有杀手都会向你出手,那时候即使你会东洋忍术,你也难逃一死。” “你觉得我要杀人,你能阻挡吗?别是说你,就是在来一百个你,我都照样能全身而退。威胁,对我无效。” “那你试试看。”一股杀气从莫问的身上散发了出来。 秦白丝毫不惧,与眼前的莫问对视。 两人之间的空气都闪着动人心魄的紧张,一触即发。 于此同时,秦岩,震天虎,乃至夜里飞都释放出了杀气,锁定秦白。 不远处的阿普斯、毒公鸡、k、科恩等四人却没有表态,他们在犹豫,毕竟里昂死了,这样他们那个组就少了一个人,还是一个最强的,无疑是削弱了他们那个组的实力。所以必须让对方这个组的杀手也少一个人,这样实力才能达到均衡。 “你放心,我们只是旁观者。”阿普斯朝秦白说了这样一句话。 “蠢劲又上来了。”莫问冷冷的扫了他阿普斯一眼。 秦白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阿普斯,冷哼一声不屑,又瞟了一眼夜里飞以及秦岩和震天虎,最后将目光落向了面前的莫问。 对于这个莫问,秦白现在有点看不透他,甚至他有个很莫名其妙的感觉,那就是与这莫问曾几何时在什么地方见过,但至于是哪里,没有印象。 “你喜欢她?”秦白突然问。 这个问题很突然,让莫问眉头微皱,就连他身后的水冰月也愣了一下,望着眼前莫问的背影。 “喜不喜欢,对你很重要吗?”莫问反问。 秦白认真地看了一眼水冰月,话对莫问说:“看在之前你好心提醒我离开的份上,给你这个面子。只是你得向我保证,从此以后别再让她滥杀无辜,否则我会随时来取她命。” 莫问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水冰月,沉了口气盯着眼前的秦白:“可以。” 秦白没有收回停留在水冰月脸上目光,他问她:“操控雷电杀人这个阵法,你到底在这片胡同区什么位置动的手脚?” 水冰月“啊”了一声:“你,你不是破解了吗?” 秦白笑而不言,就这么盯着她。 看着秦白这个眼神,水冰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试着问:“难道你,,,,,,”说到这里,水冰月一笑:“真有你的,居然设计了这么大个圈套来引我上钩。也好,既然你不知道,那你就不用知道了,省得你知道了用来对付我。” 此言一出,秦白脸色一变。 莫问见秦白脸色变了,当即说:“我会让她解除这里的阵法。” 秦白看了他莫问一眼,又看了看她水冰月,随意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这里。 没有人敢拦秦白,里昂的尸体在哪儿摆着。 莫问就这样望着秦白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他和秦白一样,也有个莫名其妙的感觉,那就是曾几何时似陈相识过,可在哪里相识完全没有印象。 忽然,走远的秦白传回了一句话:“喜欢一个人就小心翼翼呵护,不要等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这句话不知道是对谁说,也许是对莫问说,又或许是对水冰月说,还或许是对他自己说。 “一百个你都奈何不了他,他还能全身而退,呵,当真是吹牛逼不用交税。”震天虎看了他莫问一眼,就望着秦白的方向继续说:“算这家伙识相,否则明年的今夜就是他的忌日。” 莫问只是看了他震天虎一眼,并未接话。 阿普斯、毒公鸡、k和科恩等四人见没戏可看了,望了一眼里昂的尸体,叹了口气就各自离开了这里。 夜里飞和秦岩两个人这个时候在查看里昂的尸体,在尸体边走来走去,似在寻找什么。 “这神探似乎也不怎么让人讨厌嘛。” 莫问微微侧头看了身后的她一眼,不带丝毫感情的说:“这是我最后一次救你,还你在a市世贸大厦帮我的恩情。” 水冰月哦了一声没有说话,就望着他的背影。 “自己把这里的阵法解除。”说完,莫问就要走。 “喂莫大哥,我都走不动,我怎么去解除阵法?要么你背我去,要么等我伤好了在解除。” 正要离去的莫问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将水冰月给拉在了背上。水冰月一上到莫问的背上,就抿唇忍笑。 见莫问背着水冰月要走,夜里飞走了过来,他严肃的说:“我刚才检查了一下里昂尸体周围,没有发现任何与东洋忍术有关的痕迹,所以我敢打赌那神探凭空消失,绝不是用的东洋忍术。” “不是用的东洋忍术那是什么?”莫问背上的水冰月好奇的问。 “不清楚。”夜里飞摇头,紧接着又说:“加上在岛上明明被那双头蛇咬了,中毒而亡,可却奇迹般没事人一样,这神探身上透着古怪。似乎不像人。” “不是人是什么?难不成是鬼魂?”水冰月有点好笑的说,可说完就后悔了,是啊,会是鬼吗?死了变鬼,才能在今晚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这,这不是鬼魂是什么? 不自觉间,一股寒意从她水冰月、夜里飞、秦岩、震天虎几人的背脊梁冒了出来。 第247章 一路向北 第二天,城北胡同区一大早就被h市刑警给拉起了警戒线。 报案人是一名清洁工,这名清洁工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来到了这条街打扫清洁,发现了地上躺着一具全身布满了疤痕的外国人尸体。正是被人扭断了脖子的里昂。随后报警。 通过勘察现场,证实了这名没有任何身份证件的外国人是他杀,死前还被火烧过,还发现了旁边惨死的一条双头蛇,更发现了周围出现了很多打斗痕迹,有遗落的弹头,还有倒塌的墙壁,水泥地上呈龟裂纹的脚印,好几个人的血迹等等一切都在说明昨日深夜这里发生了恶性聚众斗殴事件。 这是一件大案,不得不引起警方重视,由于涉及外国人,关系到我国外交关系,所以警方也不敢擅自处理这件突起的大案,只得将这起案子第一时间通报给了公安厅,等待下一步指示。 同时这件案子也被媒体给报道了出来,加上事发地点是城北胡同区,这是个敏感的地方,这里发生了雷电杀人事件,是被人布了个阵法,神探秦白在这里召集了上百家媒体揭秘真相。一时间,媒体更是大肆报道外国人被杀事件,各种猜测在坊间开始流传。 秦白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下午五点来钟,这个时候他在酒店房间刚刚醒来。 看到电视里的新闻,秦白丝毫不担心警方会查到自己头上,就算查到自己头上,有那审判者在,也不会来调查自己,加上那是杀手,还是军方插手的这件事,所以他敢打赌,这个案子会石沉大海,绝对没有下文。 秦白的推测是正确的,这个案子在警方上报后,不到一小时就有了有关部门的秘密回复,只有八个字:不要插手,等待移交。 虽然秦白不担心警方会找他麻烦,但他还是觉得奇怪,那就是那些杀手为什么不处理掉里昂的尸体?难道他们不怕警方沿着线索追查到他们?还是说那些杀手知道有审判者这个卧底在,可以明目张胆的行事? 就算那些杀手不管里昂的尸体,可那审判者莫问为什么不管?他只要一个电话,就能让警方立刻处理掉尸体,媒体根本不会报道出来,要知道一经媒体报道,那这件事的影响就大了,哪怕这个案子最后会石沉大海。 想不通的秦白,也不去想了,反正自己现在的杀人任务已经完成了,管你什么卧底,管你什么杀人赛,都与我无关,我得继续去周游全世界了。 继续周游全世界之前,秦白还不能离开h市,因为他还得在一个雷雨天当着媒体的面去那死胡同做一下见证,证明哪里的阵法已经被解除,不在发生雷电杀人事件。这是他的承诺,虽然知道有那审判者在,阵法肯定会被解除,但公众和媒体不知道,所以话是自己说的,自己就得实现这个承诺,否则媒体会说他贪生怕死跑了,公众会猜测他秦白不诚实,只会作秀。他是国民神探,得维护一下在民众心里的形象。 恰好秦白查了一下天气预报,三天后就是一个雷雨天。 所以要离开h市,只得是三天之后。 天快黑的时候,秦白走出了酒店房间,睡了一天肚子很饿,得出去觅食了。 h市经过了一天的忙碌,进入了属于夜的绚魅,千家万户的灯光配上五彩斑斓的霓虹构建了一场视觉盛宴。秦白走在h市繁华的大街上,听着街边商铺放着的音乐,欣赏着来来去去的性感靓妹,很是轻松惬意,时不时朝起吹个口哨,惹得这些靓妹或羞或悦或娇嗔,谁让秦白颜值高。 “我说姑娘,你这不是为难我吗,你见过那家路边烧烤可以刷卡的?” 前方一个路边烧烤摊围了几个人,仿佛发生了什么事,那烧烤老板的声音很大。秦白好奇的走了过来,见到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客人背着一个吉他,正在和烧烤老板理论。 认真听了一会儿,原来是这个女客人吃了烧烤却没有钱,说要刷卡,可烧烤老板没有刷卡机,而女客人说要去atm机取钱,可老板却不干,拉着这女客人的手不放,说我这是小本买卖,你这一去还会回来吗?于是就争论了起来。 “她吃了多少,我帮她付。” 这话一出,女客人和烧烤老板都将目光投向了他,见到他的这一刹那,女客人愣了一下,脱口而出:“是你?” 秦白一笑,从钱包里取出一百块,递给烧烤老板:“够吗?” “够了够了。”烧烤老板点头如捣蒜,连忙接过了一百块块。 “不用找了,剩多少钱给我烤多少烧烤就行了,蔬菜和肉尽量均衡一点。”秦白见老板正要找钱,赶紧说了这么一句。 “好勒,没问题。”烧烤老板收到钱了,有生意了,自然很乐意,也不在找这女客人的麻烦。 转眼,h市广场,这广场上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在音乐声的伴随下,一大群大妈正跳着广场舞。 “谢谢你。” 听着这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谢谢,坐在花坛边上吃着烧烤的秦白收回了看大妈们跳舞的目光,落在了身旁和自己坐在一起的她身上,她很漂亮,长脸大眼,眉清目秀,一张天生丽质的容颜很是赏心悦目,一头乌黑笔直的长发披散肩头。正是昨晚秦白遇到的那个女主唱。 “你要真感谢我,以身相许吧。”秦白笑着撸了一串。 她愣愣地阿了一声,伴随着略带羞涩的笑了笑,就抿唇含笑地将手搭在了秦白肩上:“十几块钱,就想约我,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呃!秦白无语地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上的这只手,尼玛明明是老子调戏你,你居然反倒调戏老子了,我擦,秦白含笑点头:“嗯,十几块钱是便宜了点,那你说多少合适?” “起码得请我吃碗麻辣烫吧?”她含笑盯着秦白的眼睛。 “……”秦白就这样愕然的望着她,望着望着,秦白就会心的笑了。 秦白笑了,她也笑了。 笑过之后,秦白收回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吃着烤串继续看向前方那些跳舞的大妈,他说:“其实真的不用谢我,昨晚你请我喝酒,今晚我帮你付账,算扯平了吧。” 秦白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来了,这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子,说这些话不过是硬着头皮缓解尴尬,把尴尬抛给对方,既能试出对方是个什么人,又能缓解尴尬和不得罪人,聪明的女人。 所以他秦白自然不会相信真的请她吃一碗麻辣烫就可以今晚和她共度良宵,即使可以,他秦白也不会这样做,因为一碗麻辣烫就能摆平的女人,很不安全,也很廉价。 果然,她收回了搭在秦白肩上的手,站了起来:“你等我一下。” “你要做什么?”秦白望向她,却没有得到她的回答,只有她小跑离去的背影。 见她走了,秦白就将目光落在了旁边她遗落下的黑包上,秦白知道里面是一把吉他。 这边,离开的她第一时间去了atm机取了钱出来,然后去了一个商铺购买了几瓶鸡尾酒,用塑料袋装着,提在手里回到了广场,只是回来的她在距离秦白还要十米的时候,脚步放慢了,因为她见到秦白正拿着她的吉他放在怀里弹唱。 秦白坐在花坛边上,抱着吉他,微闭双眼,表情很是忧郁,带有磁性的嗓音伴随着音乐唱着那首罗文版的《尘缘》 繁华落尽,一生憔悴在风里 回头是无晴也无雨 明月小楼,孤独无人诉情衷 人间有我残梦未醒 漫漫长路,起伏不能由我 …… 这首很古典很有韵味的《尘缘》还没有唱完,秦白就发现了她,于是停了下来,尴尬的笑了笑,举着怀里的吉他说:“不介意未经你同意就拿你吉他吧?” “你怎么不唱了,很好听。” 秦白摇头笑了笑:“你去买酒了?” “光吃烧烤多没意思,配点酒不是很有味道吗?我不喜欢喝啤酒,不知道你习不习惯喝这鸡尾酒。”她递了一瓶酒给秦白。 “不错,这酒不醉人,既能当酒也能当饮料,我喜欢。”秦白呵呵笑了笑,拇指撬开瓶盖,就喝了起来。 “你不照顾照顾我?”她含笑将一瓶没有拧开盖子的鸡尾酒递给了秦白。 秦白也笑了,帮她拧开盖子后,递给了她。 两人就在这夜色下坐在广场的花坛边上,听着广场舞音乐,看着大妈们跳舞,喝着酒吃着烧烤,聊着天。这样的生活很轻松和惬意。仿佛一切烦恼都一扫而空。 “你怎么不问我叫什么?”她喝着鸡尾酒,好奇的问。 呃,秦白愣了一下,侧头看向她:“你叫什么?” 她抿唇一笑,秦白也笑了。 “我爱好音乐,家里人不同意,说我没有音乐天赋,可我就喜欢,于是我就从家里出来,用脚丈量我的音乐路,一路向北,去首都追求我的音乐梦想。”她喝了一口酒,看向秦白,笑容很美:“叫我北北吧。” “一路向北,北北,应该是你的艺名吧,不过很好听。”秦白含笑看向她。 “谢谢。” “我觉得我们很有缘。你看啊,我叫秦白,我名字里有一个白字,虽然我们不是同一个字,但同音,是不是觉得很有缘?” 她嗯着点头含笑“嗯,的确很有缘。” 秦白笑了,她也笑了,两人相视而笑。 第248章 生人气息 天上月光,地上路灯和街边商铺的灯光相互交映中,秦白和一路向北两人各提一瓶鸡尾酒,一前一后行走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 “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一路向北在前面面向秦白,笑着退着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我有,你有,别人也有,这是上天馈赠每个人的礼物,只是每个人对于这份礼物有着不一样的心态,或惊或喜,或悲或哀。” “你很特别,很和蔼可亲。” 提着酒瓶的秦白喝了一口,笑看着前方的她:“怎么说?” “我看过你上过好几次电视,你是神探,你是名人,在我印象里,那些名人都高高在上,崇拜的人想要见一面,要个签名什么的,都好难。可你不一样,你没有架子。” 秦白呵呵的笑了。 “你笑什么?” “你有所不知,其实我也想出门前呼后拥,可谁叫我只是个神探呢?侦探这个职业在我国是不被法律承认的,也就是说我的职业是灰色职业,不与民众打成一片,那可真就没有我的饭碗了。” 前方退着走的她有所理解的哦了一声,又笑着好奇的问:“那为什么不去做警察?” “警察不合适我。” “为什么?” “警察办案很多条条框框,太拘束,而我这个人自由散漫惯了,当然最大原因是警方办案只讲证据和法,法大于情和理,而我恰恰相反,看重情和理,这个世上很多人之所以会犯罪,其实大部分都是被逼的走投无路。” 前方的她不在说话,就这么笑着,望着他。 “好好走路,摔了我可不负责。” “我看着路呢,再说有你在,我肯定摔不着。” “你就这么信我?” 她重重的点头:“因为你是好人。” “好人?呵。”秦白笑着喝了口酒,饶有深意的看着她说:“你还没见识过我的坏。” “是吗,那你有多坏?” 秦白笑而不言。 “你这么聪明,这么有名,还这么帅,你女朋友一定很漂亮吧?”一路向北好奇的问,大眼睛滴溜溜的望着秦白。 一提到女朋友三个字,秦白脸上的笑容顿时收了起来,可随即又苦涩一笑,喝了一大口酒,朝前走了几步,悠然的说:“你知道为什么很多女孩子都不愿意嫁给做刑警的吗?” 一路向北摇头表示不知。 “刑警是一个危险的职业,每一次出门办案都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这样的情况衍生很多女孩子提心吊胆,害怕失去,那种痛无法言喻。而我们私家侦探,其实危险程度不比刑警少,甚至更高,因为我们的生命没有任何保障,完全靠自己的机敏和小心,因为涉及到对方的利益,一旦冲突就是流血事件或死亡,甚至死了都找不到尸体。所以你觉得会有女孩子会愿意做我这样的人的女朋友吗?即使愿意,也长久不了。” “说得也是,不过你可以不用做侦探啊,我相信你这么聪明,做其他的也肯定能过得很好。” “话是这样说,我也想过不做侦探,可有些事你无法左右,无法与命运抗争,就如改变不了过去,也预测不了未来,我的命运注定一辈子凶险,谁接近我,谁就会倒霉,所以我远离了我的父母,远离了很多很多人。”说到这里,秦白苦笑一声,喝了口酒,继续说:“至于爱情,对我来说,就是镜花水月,可看,可想,不可捕捉和拥有。” 一路向北停止了后退,也不说话了,就这样在夜色中好奇的凝盯着他。 秦白走上前来,见她不走了,笑问:“是不是觉得我挺悲哀的?” 她身材高挑,个子真的很高,像她这样高的女生真的很少见,和秦白差不多一样高,她盯着秦白,凝望着秦白,目光似古老的一潭水:“你的命运是什么?” 秦白很好奇她的目光,她的目光好特别,令人不可抗拒,他盯着她的眼睛:“重要吗?” 她这很特别的目光消失不见,笑着说“我好奇。” 秦白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又左右看了看人越来越少的街道,他说:“这座城市这几天晚上不安全,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你是说在胡同区布阵的人吗?还有今天死的那个外国人?嘿嘿,我不怕,我可是学过跆拳道。”说着话的她比划了一个双手握拳攻防的姿势。 对于她这个姿势,秦白摇头一笑。 “你笑什么,看不上我?要不要比比?我保证把你打趴下。” “别,我的骨头很脆弱,你还是对付坏人吧。” 她娇哼一声,得意的说:“算你识相。” 对于她的得意,秦白表示笑而不语。 “走吧,在陪我说会儿话,前面拐个弯就是我住的酒店。”一路向北朝前面的尽头指了指。 可这一指,秦白也惊诧的盯着她:“你也住在芸腾酒店?” “对呀,我住……”她意识到了什么,她也不可思议的望着秦白:“你难道也住在前面那芸腾酒店?” 转眼,芸腾酒店。 秦白住在酒店的十层,一路向北住在酒店的九层。电梯里,两人都惊愕的望着对方,都有点不相信彼此居然这么有缘,同住一家酒店。 “你是不是跟踪我?”她试着问。 秦白无语,他说:“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你怀疑我跟踪你?呵,你没搞错吧?”北北的表情很是郁闷式的夸张:“我住在九层哎,你住在十层,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先住进来,你是后来的。” 秦白无言以对,尼玛自己没有跟踪她好吧,自己都不认识她,怎么会跟踪她?只能是巧合,只能是缘分,似乎冥冥之中有根看不见的线将他们拉在了一起。 对于这个缘分,秦白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北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笑,只能为这茫茫人海中相遇的缘分相视而笑。 在这狭小的电梯中,两人没有说话,只是笑而不言,这笑隐约带着点心跳,或心动。 叮! “你到了。”秦白说。 北北嗯了一声,没有急着出去,而是看了他秦白一眼,发现秦白也在看她,两人这么一对视,相视而笑,然后北北说:“那,那我走了。” 秦白嗯了一声,笑而不言。 与一路向北分开后,秦白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对于今晚遇到一路向北,和她一起喝酒聊天吃烤肉,以及同住一家酒店这一系列事,秦白觉得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所以今晚秦白的心情格外的好。 然而就在秦白打开自己房门刹那,心情格外好的他突然屏息凝气,目光骤然变得犀利如刀,空气都紧张了起来,因为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有一个生人的气息。 第249章 主办方阴谋 夜深人静,芸腾酒店。 空荡荡的走道里,秦白站在自己住的房门前,一种不好的感觉在他心中蔓延开来,打开门的屋内黑暗中似乎有双眼睛正盯着他,正等着他走进去,给他致命一击。 漆黑的屋子里,看不见任何东西,但秦白清晰的感觉到屋里有个人的气息。 屋里的人是谁? 会是酒店服务员?肯定不是,因为自己还没有退房,服务员不会来收拾房间,更加不会不开灯。如果是找自己办事的人,也肯定不会擅自进入自己房间,而是会在酒店大堂等自己,所以,来者不善。 谁会来者不善呢? 自己在h市没有朋友,更不认识谁,唯一结仇的人是昨晚那群杀手,难道那群杀手开始报复自己找来了?而里面只有一个人的气息,这来者不善的杀手会是昨晚那群杀手当中的谁? 一想到是来者不善的杀手,紧张的气氛就无限扩张开来。 “等你多时了。” 就在秦白站在门口思考怎么对付屋里的这个杀手时,有声音传了出来,似乎屋里的这个杀手洞悉了秦白发现了自己,既然被发现也只有现身出声了。 秦白的目光寒了一分,这个声音好熟悉,哪怕对方刻意压低了声音。 “是你。”秦白冷冷地盯着漆黑的屋里。 对方没有说话。 “你是来杀我的?”秦白的目光寒了一分。 “你是这样认为的?” 秦白不言。 “小心隔墙有耳。” 听着这句话,秦白皱起了眉头,目光朝走道左右看了看,空空荡荡没有一人,沉了口气便走进了屋里,关上了房门。 安静的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都被拉得严严实实,完全漆黑一片。 两个人在沙发上相对而坐,谁也不言语,只有空气在默默地流动。黑暗中你盯着我,我盯着你。沉默,既像无声等待,更似较量。 “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对方打破了沉默。 秦白噢了一声,算是回应。 “知道为什么有很多杀手齐聚这座城市吗?” “杀人赛。”秦白在黑暗中盯着他。 “知道的还不少。我现在给你普及一下,这是一场杀人锦标赛,杀手来自全世界两百多个国家,共数千人报名,却只挑选了一百名,a市一个废旧仓库是这场杀人赛的第一轮淘汰赛,考验的是杀手个人实力,活下来49名杀手。” “第二轮晋级赛,以a市那座城市为地点进行追逐较量战,考验的是谁最聪明,谁最狡猾,活下来20名杀手。其中包括我,另外一个是主办方卧底,剩下就只有18名杀手。” “第三轮半决赛,我没有参加,地点也就是你闯入的那个岛上,18名杀手在里面被分成了若干组进行对抗,同时面对主办方提供的数百名雇佣军围剿,最终活下来9名杀手。考验的是杀手配合与默契,以及面对围追堵截的逃亡和突围。” “这里是第四轮总决赛。活下来的只能有一人,也是唯一的幸存者,更是这场比赛的冠军。” “果然和我分析的一样,这是一场多阶段大型杀人赛。”秦白一笑:“可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对方斩钉截铁。 秦白没有说话。 “我暴露了身份,离开了这场杀人赛,按理说主办方会躲着我,甚至杀了我,却依然冒着风险救我,还谈条件将我拉回了这场比赛,知道是为什么吗?” “你想说什么?”秦白感觉不妙。 “这场杀人赛缺杀手,缺高手,主办方需要很多高手来参加这场总决赛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就是因为这而被主办方冒着风险给拉了回来,因为主办方需要我。里昂在这场比赛中是除了我之外,最难杀的人,可你昨晚杀了里昂,这无疑将主办方的目光锁定了你,我若所料不差,这两天之内,主办方就会来找你,不择手段将你拉入这场杀人赛,替补里昂的位置。”说到这里,对方加重了语气:“你现在还觉得与你没有关系吗?!” 秦白冷声一笑:“你觉得我会惧怕主办方?” “你不要怀疑我的话,我也知道你身怀秘术,但你始终是一个人,而主办方据我现在所知道的情况,这绝对是一个势力庞大且财力雄厚,乃至高手如云的黑暗组织,没有这个组织办不到的事。甚至我可以这样告诉你,到现在为止,我们活下来的所有杀手都没有见过主办方幕后主使是谁,一直都是一个声音在指挥我们,也就是这场杀人赛的裁判,死神。可以想象这个组织多么可怕和神秘。” 秦白相信对方的话,因为之前通过推测,也得出了这个主办方是一个势力庞大且财力雄厚的组织,而且还推断与那个脸上遮着白色面纱和手拿羽扇的那个女子有关。只是即使是这样,他也不惧怕,因为没有人能杀死他。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秦白盯着他问:“难道仅仅是为了提醒我小心?” “提醒你是其一,其二我需要你的帮助。”对方说出了来意。 “我的帮助?”秦白不懂。 “在主办方将我拉回这总决赛之前,我就已经在h市这座城市发现了很多疑点,通过排除法,我确定了这场杀人赛不是普通的一场比赛,而是主办方精心设计的一个阴谋。” 秦白没有说话,等着下文。 “这场杀人赛,主办方提供了一个奖励,是五个长得一摸一样的女人,据主办方说这五个女人都是绝色美女,还各自身怀绝技,以及各自身上都纹有一块藏宝图残片。谁得到了她们,将踏上武学巅峰,获得一笔富可敌国的财富,以及想尽齐人之福。这也是为什么能吸引全世界数千杀手报名的原因。可是经过我来到这h市探查,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怎么说?”秦白问。 “主办方提供的这些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确实有,虽然我只见到了四个,另外一个不知道去了哪里,但通过我的观察,这四个女人都已嫁人,小孩都*岁了,每天还有笑容挂脸上,很是幸福。既然幸福,为什么会甘愿成为别人的奖励?另外就算她们是奖励,也应该是主办方直接提供给冠军,可我们这场总决赛的规则居然是,抢这些女人,奖励突然变成了抢,你不觉得奇怪吗?所以我断定主办方举办的这场杀人赛,最终目的就是这些女人。” “你这些话不符合逻辑,你刚才也说了,主办方势力庞大且高手如云,如果主办方是为了这些女人而来,大可以自己动手,干嘛要大费周章借你们这些杀手的手来获得这些女人?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秦白察觉到了漏洞。 “你有所不知。”对方沉了口气。 在黑暗中他盯着秦白说:“这几个女人看似普通人,实际身份非同一般,光她们住的那个小区外围就有数百身怀绝技的高手守护,另外她们嫁了同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实力非凡,虽然没有与其交过手,但我能感觉得出来。而且这个男人身边还有一个同伴叫什么若尘,我与这若尘交过手,我自认我的实力很强,可面对这个若尘,我却处处被压制,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以及功夫技巧都略逊好几个等级。所以通过这些我可以判断,这几个女人不可撼动,背后的势力甚至比主办方的势力还有庞大,令主办方忌惮,所以主办方想要动她们,却又怕引火烧身,只得借刀杀人,而这把刀就是我们这群杀手。” 秦白对谁的势力庞大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四个女人嫁同一个男人,这,这在国外还有可能,可国内简直就是稀罕新闻和绝不可能,因为涉及伦理和我国婚姻法,所以他将信将疑的问:“四个女人嫁同一个男人,我没有听错吧?” “起初我也不信,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自己的判断,但事实就是事实。同时也可以想象出既然能娶四个女人,可见这个男人身份地位乃至势力何等不凡,这也是为什么主办方要举行四轮比赛,因为是在挑选最聪明、最狡猾、实力最强的杀手来面对这一切,也考虑到了逃,所以在那杀人岛上有了数百雇佣军围剿的比赛,因为那就是在模拟,也是一场大规模围追堵截的演习。一切都是为了这最后的一场总决赛,对付这个男人的强大势力。” 秦白不说话,他在判断对方说的这些有几分可信。 “甚至还可以告诉你,这个男人不仅主办方惧怕,就连我的上司也不敢对其轻举妄动,要知道我所代表的是国家机器,国家机器都不敢乱动这几个女人,也就是这个男人,可想这个男人的非凡。” “什么?”秦白没来由的感觉到了这场杀人赛背后的阴谋是多么复杂和庞大。 这一刻,秦白相信对方的话,因为军方插手的这个案子,肯定不会小,也就是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不必担心这些,我告诉你这些也只是让你了解大概情况,因为我要你帮的忙与这些女人无关,我只是让你帮我查一个人。” “查人?”秦白好奇:“谁?” 第250章 没有拒绝的理由 深夜来此,就为了让自己帮忙查人。 这个忙,不得不让秦白怀疑对方真实目的,要知道对方的后台是国家机器,国家机器的情报网可想而知是多么强大,这么强大的情报网要查一个人不是分分钟的事吗?用得着自己? “让你帮我查人,这很匪夷所思,但你听我说完,你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秦白不说话,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对方并没有说话,而是摸出了手机,在屏幕上打了几个字,向秦白展示,并对秦白低声说:“这是一个秘密,你只能看,别说出来。小心隔墙有耳。” 漆黑的屋子里,唯一散发光源的是这手机屏幕。 手机屏幕只是亮了一会儿,就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对方用手按住,然后删除了。可是秦白却不淡定了,他在黑暗中惊愕的盯着对方,脑海里是看到的那几个字:我不是审判者,审判者另有其人。 “我要你帮忙查的人,就是他。”对方认真的说。 “我,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秦白这一刻有点糊涂。 对方又在手机上打字,打了很多字,然后向秦白展示,但见上面写着:在全国反贪反腐打黑的大环境下,国安局和国际刑警组织针对杀手界制定了一个“清毒计划”,我是国安局的特级侦查员,一直隐藏在杀手界,这次计划启动了我。同时,国际刑警组织也派了一个卧底,审判者。我之前的暴露,是因为主办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了有审判者这个卧底存在,开始自己派了一个女卧底混进杀手中开始在查,却阴差阳错怀疑我是审判者,为了掩护真正的审判者更好的隐藏,我迫不得已暴露,为了让主办方信以为真,不在追查,我向上司发射了信号,演了一场戏,也就是水陆空三军包围a市世贸大厦的那场大规模围剿行动,一切都是做给主办方看的。 这段话,仅仅维持了十秒,然后就被对方给删除了。 黑暗中,秦白却僵愣住了,凝视着对方,这一刻秦白很佩服这个国安局的特级侦查员,舍小我换大我。 “我还是没有明白你的意思,既然你知道对方存在,为什么要找此人出来?而且就算想知道此人是谁,你大可以询问你的上司,为什么要找我来查?”秦白开始怀疑对方的真正用意。 “你有所不知。”对方又在手机上打字,最后向秦白展示。 秦白定睛一看,但见屏幕上写着:这一次我国安局和国际刑警组织是为了保证卧底的身份不泄密,所以相互隐瞒对方各自派了一个卧底,这也是我国安局不知道审判者究竟是谁的原因,问也没有得到回复。而我现在必须要知道这个审判者是谁,因为这是最后的一轮总决赛,根据我的分析,这是主办方的阴谋,所以所有杀手最后都得死,一旦死了,那么这次的‘清毒计划’就会彻底失败。而我是已经暴露的,主办方是不会信任我。 看着这一席话,秦白忽然想通了一件事,他在黑暗中看着对方说:“所以你明明可以杀掉所有人,却一个都不杀,还不让其自相残杀,就是因为怕杀错人?” 对方点头。 秦白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认真的问:“你确定此人还活着?就在这几个人当中?” “如果我能确定,我就不会来找你了。” 秦白不言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对方也不说话,等着秦白的回复。 好一会儿,秦白说话了,他道:“我凭什么要帮你?我只是一个私家侦探,你们这次杀人赛涉及的东西太多,太多的阴谋诡计,我怕我凶多吉少,对于会随时丢命还没有好处的事,你觉得我会干?” 听着这番话,对方莫名其妙的笑了。 “你笑什么?” “第一,你杀了里昂,就注定卷入了这个九死一生的漩涡,主办方一定会来找你,你躲不了,也逃不了,一旦将你拉入了这场比赛,你就只有一个结果,死。所以你没有选择。” “第二,你是一个聪明人,里昂得罪了你,所以你要杀他,但绝不会在所有杀手都在场的情况下出来冒险杀人,这对你很不利,最聪明的做法是等所有人离开,然后你中途出来个个击破,这才是最安全的,也神不知鬼不觉。可是你偏偏选择了前者,这是为什么?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因为有我在,你想当着我的面杀人。还有,你之前明明说要杀两个人,是必须杀两个人,可最后为什么失言放了水冰月?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我想你不是忌惮我,我相信身怀秘术的你可以杀掉所有人,也包括我,之所以不这样做,之所以失言,是你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杀水冰月,只是想通过这种方法来让我来护水冰月,从而卖我一个面子,因为你需要一个后台,需要结交我这类的人来扩充你的人脉关系网。今夜我来找你了,你若是帮了我,就是帮政府,成功让‘清毒计划’得以成功,那么我相信你不用通过我,政府方面都会和你联系,嘉奖你,让你名声更大,更有人脉关系网。你是聪明人,所以你不会错失这个机会。” “第三,你是神探,可我国法律不承认你侦探这个职业,所以你不能插手任何刑事案件,就局限了你的用武之地,可你这类人因为职业天性,越是离奇,越是诡异,越是复杂的案子,越要往里面钻,来施展你的才华。所以不以利益出发,就为这是一个大案也会参与进来,因为像这样的大案,可遇不可求。” “有了以上三点,你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这一刻,秦白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心思缜密,也难怪会是国安局的特级侦查员,就是与众不同,也是秦白出道至今遇到最聪明的一个人。可是,对方还是算错了,虽然他秦白昨晚放了水冰月确实是因为想结交这家伙,想扩充人脉网,但他真不惧怕主办方,他只要一个念头,钢笔就会带着他去天涯海角,谁都追不上他,找不到他,更杀不了他。不过逃总觉得窝囊,所以他决定面对,也想看看这主办方究竟是何方神圣。 “照你这么说,我似乎确实没有拒绝的理由,不过你凭什么认为我有能力完成这件事?又凭什么这样信任我?” “我详细查了一下有关你的所有资料,你不贪财,这一点难能可贵;你善于察言观色以及分析能力很强,无案不破;看不得别人滥杀无辜,你正义。这几点加起来,我不信任你信任谁?而且你是主办方肯定会拉进来的人,你是我唯一的选择,我必须相信你,至于有没有能力完成这件事,我相信你有能力,即使没有能力,你也是我最后的希望。” “看来你真的很需要我。”秦白感受到了对方的诚意和走投无路。 “虽然这件事有生命危险,但我会暗中保护你。” “你觉得我需要你保护?” “要知道你虽然会秘术,但我相信你的功夫不怎么样,一旦被人设下机关陷阱,你很难逃脱。你查案在行,我承认不如你,但论杀人,你肯定不如我,没有人是我杀不了的。相信你我联手,主办方不可惧。” “我文你武?” “对。考虑考虑吧。” “你将你的秘密告诉了我,如此有诚意,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你觉得我还用得着考虑吗?” 对方沉默了,最后说了两个字:“谢谢。” “不过我有一个疑问想不通,能告诉我吗?” 第251章 谁是审判者? 假审判者已经暴露了身份,假审判者考虑到的问题,那么那个隐藏起来的真正审判者难道会考虑不到?抛开所有不谈,就根据假审判者的实力来看,一旦假审判者大开杀戒,那么这是一个不可挽回和可怕的后果,会导致“清毒计划”彻底失败,所以那隐藏起来的真正审判者一定会暗示这个假审判者,可为什么没有暗示?为什么像没事人一样安静地做卧底? 难道真正的审判者自认为能干掉假审判者,也认为假审判者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所以不用担心?还是说真正的审判者其实早已经死了。又或者说这假审判者今夜来此,是一个针对自己的阴谋? 所以秦白将这个问题给挑明了,他盯着黑暗里的对方:“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对于秦白的这个疑问,对方沉默了,似乎他也不知道,又或者是在思考该怎么回答。 “我不知道,或许有他自己的考虑,但不管是什么,我可以断定一点,他是一个真正的杀手,冷血且无情,不会为任何事或人动半点恻隐之心,我想这也是他为什么能隐藏如此之深的原因,就连主办方一个一个甄别都没有甄别出来的原因所在。而我身份已经暴露,我的一举一动肯定受到主办方的关注,谁与我联系,谁暗示我,暴露的风险相当大,我想这是他一直没有联系和暗示我的原因。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真正原因是什么,我也不好说,最坏的打算就是,他早已经在前几轮比赛中不幸成为了一具尸体,但我需要去证实,哪怕他活着的希望为百分之零点一,我也会尽百分百的努力找出他,不惜任何代价让他成为这场比赛的唯一幸存者。”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坚定,黑暗里的双目更是异常坚毅:“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使命。” 正气,秦白深深感受到了这个特级侦查员身上的正气,这股正气是装不出来的。虽然秦白从逻辑上还不能全部信任对方,但就凭这股正气,秦白没有理由不相信他。 “就凭你这句话,我与你并肩作战。” “谢谢。” “先不急着谢,我现在还有一个问题,这个人身上有什么特征没有?或者说你有怀疑的目标吗?”秦白知道自己对这些杀手的了解绝对没有这侦查员了解的深,所以要查出谁是真正的审判者,就得要有线索,如果做无头苍蝇去乱撞,那绝对会万劫不复,因为这不是一般的案子,这事关生命,还是很多人的生命。 一步错,步步错,最后满盘皆输,所以输不起,也错不起。 “如果有特征,我想不用我查,也不用你查,主办方就已经将其给揪出来了。对于怀疑目标,说真的,我现在也糊涂了,因为看谁都像,可谁又都不像。” “怎么说?”黑暗中,秦白皱起了眉。 秦白虽然与这特级侦查员加上今晚也只见过两次,但也足够让秦白了解这侦查员是一个头脑聪明且心思缜密的人,能让他糊涂的事,几乎没有,所以那些杀手个个都不简单,要找出这真正的审判者,无疑是一件相当难的事。 “首先,他是国际刑警组织派的卧底,所以想要从国籍上来判断他是那个国家的人无疑没有希望。这也就给排查带来了很大的难度。起初,我怀疑夜里飞。” “夜里飞?那个轻功一流且会点穴的杀手?”秦白脑海中一下子浮现了这夜里飞的特点。 “对。夜里飞真实姓名叫洛生,今年二十六岁,从小跟着他师父习武,做杀手也好几个年头,对杀手界的事了解很多,为人亦正亦邪放荡不羁。第二轮比赛的时候,我与他的关系比其他杀手的关系要好,如果我们不是杀手,也许会成为好朋友好兄弟,但当我的身份暴露,当我回到这场总决赛后,他居然和我走得很近,按理说,别人避我还来不及,都怕与我扯上关系,可他却不怕暴露,所以我怀疑他接近我,是不是想暗示我什么?还是单纯的老朋友见面格外珍惜?可是在我几次试探他,他都没有反应,真正的审判者绝不会像他这样没有城府,可也不排除他这是在掩人耳目,所以到底是不是他,我也不知道。” “接着我怀疑秦岩和震天虎。” 听着这两个杀手,秦白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使用刀片的神偷和力大无穷的光头。 “秦岩和震天虎是小舅子和姐夫的关系。他们两人早就相识,在没有做杀手之前,震天虎喜欢上了秦岩的姐姐,可后来秦岩的姐姐因为震天虎而死,从此震天虎进了监狱,判了无期。所以秦岩一直和震天虎不对付,但震天虎却时刻照顾秦岩,想必是因为歉疚吧,所以两人的关系很微妙。我怀疑他们,是我在想,震天虎为什么突然越狱出来做了杀手?难道是国际刑警组织需要他,所以安排他逃狱?换句话说,秦岩是不是国际刑警派的卧底,交换条件是让震天虎安全逃狱出来帮他?而他们两人在这场比赛里表面上不和,其实是表演给别人看的。可是,当我知道在a市那世贸大厦他们被围剿的时候,秦岩用刀片割了好几个武警的咽喉,震天虎也打碎了好几个武警的脑袋,我就失去了怀疑他们的兴趣,因为真正的审判者不会这么无情,如果真这么无情和没有人性,那别人不动手杀他,我也会动手。但也不保证这两人之所以杀人是在演戏,所以他们到底是不是卧底,我也不知道。” “紧接着我又将目光投向了阿普斯。” “那扔飞刀的红毛?”秦白问。 “就是他。阿普斯是荷兰人,曾经是马戏团的飞刀手,后来因为失手杀了人而开始逃亡,逃亡中做了一名杀手。在这场比赛中,这阿普斯一直和我作对,因为在第二轮比赛的时候我杀了帮他的另一个杀手,由此结仇。不过他是一个聪明人,不会因为个人恩怨而选择对自己不利的事,要知道我回来了,我是最强的,在分组的时候他居然不站在我这边,而站在了里昂那边,这让我费解,难道对我的恨可以让他甘愿放弃自己的生命?所以我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用仇恨来保持与我的距离,让任何人都不怀疑他,最危险的也就是最安全的。可真的是他吗?还是我多想了?所以我不敢确定。” “然后我将目光投向了科恩。” 对于这个科恩,秦白还不知道此人有什么特点,只知道是一个英国人。 “科恩是英国人,精通催眠术,尤其是清醒催眠,第二轮晋级赛的时候,很多人都着过他的道,就连水冰月都差点在他手里自杀,可以说他就是一个令人不敢接近的大师级杀手。由于对他没有过多的接触,所以目前只停留在怀疑阶段,但他的这个杀人技术看上去很恐怖,实际上远距离射杀,就可以轻易干掉他,所以国际刑警组织会派他成为卧底吗?对此,我打了一个问号。” “接着我又怀疑k。” k,秦白知道,是哪个被秦岩削断了一根手指头的神枪手。 “k来自中东国家,擅长枪械类武器,可以说弹无虚发。此人少言寡语,与他也没有多少交流,但通过我的观察,这k城府很深,很像国际刑警派的卧底,但是胆子又很小,稍微的风吹草动就会让他警觉而在脸上做出表情,所以看似城府很深却很简单,简单的能让人一眼看穿,这样的人会是审判者吗?还是说他一切都是在装?所以是不是他,我也不能确定。” “最后是毒公鸡。” 毒公鸡这个杀手,秦白没有什么印象,只是在那晚见过一面,是一个面色黝黑且留着像公鸡发型的外国人。 “毒公鸡是加拿大人,擅长配制各种无色无味的毒药,就连他的身上也浑身是毒,稍微不注意就会被他毒死。这样的一个人是可怕的,除了远距离射杀,根本无人敢近他身。前几天我回归的时候与他交过手,我踹飞了他,但两小时后,我的皮鞋竟然被腐蚀了,要不是我的脚底板感觉到不对开始脱鞋看,说不定我的脚就废了。如果国际刑警派的他,那么他很可能会成为唯一的幸存者。但是我听说了在a市世贸大厦被围剿的时候,他毒死了好几个武警,所以他与秦岩和震天虎一样,让我不可捉摸。” 轻功一流会点穴的夜里飞,姐夫和小舅子关系的震天虎与秦岩,玩飞刀的阿普斯,催眠大师科恩,神枪手k,使毒的毒公鸡。七个杀手在这特级侦查员的分析中,确实都像卧底审判者,可又谁都不像。但话说回来,如果轻易就能判断谁是真正的审判者,那么审判者也就不是审判者了。 “你为什么不说水冰月?”秦白突然意识到少说了一个杀手。 第252章 久违的任务 水冰月,这是这场大型杀人赛中活到最后的唯一一个女性杀手。 秦白第一眼看见水冰月,给他的感觉是清纯少女,可就是这样一个清纯少女居然是一个冷血杀手,完全不符合杀手冷血无情且凶神恶煞的这个形象,很可疑,会是真正的审判者吗? “你觉得她是吗?”黑暗中,他盯着秦白问。 “任何人都有可能,越不可能被人怀疑的人往往就是。”秦白站起了身,摸着黑去了边上饮水机旁倒水:“这里没有饮料,就白开水,要来一杯吗。” “谢谢。我这人恰恰喜欢白开水,清澈没有污染,暖身暖胃更解渴。” 黑暗中,水声淅沥沥的在这个安静的屋子里异常清晰,忽然,装有开水的水杯没有任何预兆穿透黑暗,划破空气射了过来。 坐着的他,早已习惯了黑暗,也看清了水杯在黑暗中飞行的轨迹,嘴角闪过一笑,抬手就又快又准的接住了射来的水杯,一滴水都没有洒出来。 “身手不错。”秦白传来了赞赏的声音。 “一杯水都接不住,活到现在就是一个问题。”他端着水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喉,看向走过来的秦白:“保护你,没问题吧?” “你安全,我就没事。”秦白笑着说了这么一句,就端着水杯回到了位置上,靠着沙发背上,翘起二郎腿,悠然的喝着水。好一会儿才盯着黑暗中的他认真的说:“你与水冰月关系非同寻常,别让感情蒙蔽了你。” “何处此言?”对方问。 “别在我面前装了,她害死了三条无辜人命,而你却要护她,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如果我告诉你,我对她没有感情,我保护她,只是还她一个人情,你信吗?” 秦白饶有兴趣的噢了一声:“怎么说?” “没法说,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相信她绝不会是审判者,因为她太弱了。” “相信是一回事,事实又是另外一回事,既然我答应帮你,那么我谁都不会放过,这不仅仅是对你负责,也是对我自己负责。说说她水冰月的具体背景吧。”说着话的秦白喝了口水。 对方也不墨迹,他在黑暗中说:“水冰月,不到十九岁,真名蓝月,能说会道嘴巴甜,是个自来熟,是被她师父收养长大的,她师父是一个机关大师,具体是谁不清楚,但教会了她很多东西,其中就有奇门遁甲这门术数。这次参加这场比赛,是和她师父闹矛盾而离家出走,从而好奇这场杀人赛而被主办方选中。她拳脚一般,但诡计多端,不过本心不坏,就是一个简单的姑娘,谁惹她,她就要还回来。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她在这几轮的比赛中表现怎么样?”秦白问。 “第一轮淘汰赛,她就差点死了,是我间接帮了她,才得以让她成功晋级。第二轮由于是在城市里运动中较量,地点不确定,所以她的机关陷阱根本不起作用,奇门遁甲也没见她用过,好几次差点被杀,被人追得狼狈不堪,最后也是我帮她解围,所以她对我格外信任。第三轮比赛我没有在场,听夜里飞说第三轮她和夜里飞一组,使用了奇门遁甲和各种机关陷阱,最后成功晋级。然后休整了半个月,她就来到了h市,知道这里是最后一轮比赛的地点,就在那胡同区布下阵法,对付最难杀的里昂。要说实力,她是活着的这些杀手中最弱的一个,但也因为会奇门遁甲和机关陷阱,是最诡异的人。” “一个时时刻刻都命悬一线的人,却在一群高智商,高技术,高手段的冷血杀手中活到了现在,这本身就是一个问题,也绝不是单单靠你帮他的运气。她不简单。不过要凭这些就说她是审判者,似乎还不够充分。”秦白沉了口气,看着黑暗中的他说:“我要怎么才能接触到这些杀手?” “你现在不要考虑怎么接触他们,你现在就等着,等主办方来找你,那个时候你才能名正言顺的参与进来,去接触他们。” “你真确定主办方会来找我?如果主办方不来找我呢?” “你相信我,一定会的。” “那好,我等三天,三天之后如果主办方还没有来找我,那就赎我帮不了你了,我得出国了。”秦白认真的说。 “好。”对方点头,并站了起来,朝秦白伸出了手:“比赛中见。” 坐着的秦白看着黑暗中他伸出的手,沉默了n秒,然后才站起来与其握手:“说实话,我不知道我帮你是对还是错,但我既然答应你了,只要那个真正的审判者在这群杀手中,我一定会揪出他。比赛中见。” 两人在黑暗中相对而站,相视而望,彼此的手紧紧相握,这是两只强者的手,一文一武,握着的是信任。 下一秒,对方转身走到了窗户旁,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袖中出现一个铁钩,铁钩连接着一根细长钢丝,勾住窗子,正准备要翻出窗外离去,秦白突然问道:“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站在窗前的他愣了一下,回头看向黑暗中的秦白。 秦白也看向窗户前被月光映照着的他,他脖子上系着围巾,国安局特级侦查员。两人在凝望中,窗前的他摇头:“也许见过,也许没有,也或许茫茫人海有过一次擦肩而过,因为我也对你似陈相识,说一件见笑的事,我不知道我自己是谁,所以我自己给自己取名:莫问。再见。” 说完,莫问就在秦白的目送中消失在了窗前。 秦白来到窗前,今晚的月色很清亮,映照着大街上逐渐与黑夜融为一体的他,望着那莫问消失的方向,秦白低低地说了两个字:“再见。” 窗户关上,窗帘拉上,秦白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将床头柜上的灯光打开,取出胸兜里的钢笔,将它放在床头柜上准备好的纸上,他看着钢笔说:“好久没有用你了,刚才我和那莫问的谈话你也听见了,我要知道答案,我要知道谁是真正的审判者,写任务吧。” 见秦白很懂规矩,钢笔也不迟疑,狼狈为奸的达成了交易,沙沙的在纸上写下了惩罚任务,只是随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出现,秦白脸上那久违的草泥马表情浮现了出来,草泥马,这任务居然是……找个处女破身。 第253章 北北可疑 找个处女破身。 我擦,这是福利啊! 比起以往那些变态猥琐讨不到好的任务,简直是天上掉馅饼。难道钢笔真的变好了?变得这么懂人味了?不在猥琐变态了?猥琐变态向自己彻底挥手说拜拜了? 以秦白对钢笔这变态的了解,肯定没这么简单。 可在不简单,不就是找个处女破身吗,这还不容……真不容易。要知道现如今这个社会,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女人就成了稀有资源,加上现在年轻人都早熟,早恋,早早的偷尝了禁果,就算没有偷尝禁果的,也有大灰狼校长虎视眈眈,所以能拥有一个大姑娘,小媳妇,二手老娘们什么的都是广大单身男们喜闻乐见的,三手、四手什么的也勉强能接受,至于什么处女,那只是听说而没有见过的传说中生物。 如果说想要拥有这传说中的生物,估计得去幼儿园排队等了,换句话说无疑不比中五百万彩票还难,而且还得要上辈子积德。 九月呢?秦白突然想到了九月,九月是个例外,那是因为缘分而为自己守身的,只是命运使然,自己和她注定有缘无份而分手,彻底告吹,自己还有脸回去找她吗? 就算自己有脸回去,就算九月同意,尼玛自己下得去手?上次那个深夜离别的时候,九月就问了自己要不要去开房,当时情感和理智告诉自己,一定要拒绝,因为一旦去开了房,那么自己就得对她负责,这个责任是她又不想等的,这无疑是害她。而自己如果现在回去,还走得了吗?良心又过得去吗?为了一个案子就想到她,这无疑是可耻的,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而且钢笔也提醒过自己,尽量和九月少来往,否则会害了她。加上莫问说的主办方一定会来找自己,会不惜任何手段将自己拉进比赛中,如果自己现在回去,是不是九月就成为了自己一个弱点呢? 于情于理,都不能回去找九月,九月与此事无关。 可是不回去找九月,找谁呢? 找国安局特级侦查员莫问?是他让自己帮他,是不是该找他给自己提供一个处女?他有国家后台做后盾,找一个处女什么的,应该不难吧?不难是不难,可自己对这莫问的了解,这是一个有原则且身怀正气的人,不明真相就要女人,还要处女,那他怎么看自己?要知道他的看法就是国家机器的看法,估计到时候处女提供不了,自己的人品还得被烙上一个银棍的美名。得不偿失。 所以不能去找莫问。 去找小婊砸?尼玛小婊砸的下面估计都已经碳化了,哪里还会是处女,就是是,也是用黄鳝血来冒充的。去找鸡头?要个没有破身的处女?自己出高价买?我擦,自己怎么变味了,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找个处女,怎么就这么难? 看来虽然钢笔提供了任务,但无法完成,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想要找出谁是真正的审判者,捷径是不能走了,只有靠自己去查,也只有等主办方将自己拉进比赛,自己也只有等了。 第二天,天亮了。 一大早秦白就乘坐电梯来到了酒店大堂,正准备出去吃早餐,却在酒店大门外见到了一路向北,北北是背对着秦白,没有发现秦白,脖子上挂着一个耳机正在热身。但见她乌黑长发在头上扎了个高高的马尾,上身一件无袖白色运动背心,背脊挺拔腰肢纤细露,下身穿一条粉红热裤,将两条滚圆的大长腿暴露在空气中,脚上穿着运动跑鞋。这是要晨跑的节奏。 “身材凹凸有致,不错。” 天生丽质的北北一听声音,回头一看,见是秦白,不由笑说:“是你。” “这是要晨跑么?”秦白明知故问。 “是呀,要一起吗?” “你看我这身行头,像是要晨跑吗?” 北北上下打量了一眼秦白,发现秦白还是昨晚那套装束,脚上皮鞋,下身黑裤,上身白衬衣加黑色休闲马甲。对此,北北含笑点头:“确实不像,不过你就错失了和我这个美女一起晨跑的机会,拜拜。” 秦白笑而不言,目送着北北跑远的背影,转身也离开了,只是秦白没走几步,就突然停了下来,猛然一个转身,目光犀利,投向了跑远的北北背影。 这一刻,秦白突然发现了不对劲。 这一路向北是爱好音乐而从家里出来,是要去首都追求音乐梦想,这h市是她途径的一个地点,既然是途径,可自己前晚上与她相遇,到今天都三天了,为什么不急着离开?这完全不像一路向北追求梦想的音乐人,就算是追求音乐梦想的,也不会把这个城市当家,在这个城市像在家一样晨跑,很可疑。 加上莫问说的主办方一定会来找自己,难道她就是主办方派来接近自己的人?自己与她看似一次又一次的巧合,其实都是精心安排的。可是自己杀里昂是在遇见她之后,难道那个时候主办方就开始关注自己了?她究竟是不是主办方派来的人?还是自己太敏感而想多了? 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搜一下就知道了。 秦白折回了酒店,乘坐电梯来到了九层北北的房门外。左右看了看空荡荡的过道,便用自己的方法打开了房门,闪了进去,顺手将房门关上。 房间内,窗帘是拉开的,清晨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将屋子照得通亮。潜进来的秦白戴上了一双白手套,他首先推开了卫生间的门,第一眼就朝洗手台看,发现上面有一个塑料杯子,一把牙刷,一盒用了快一半的牙膏,还有一条白色毛巾。 看着这些,多少让秦白有点失望,因为假设这个北北是主办方的人,那么就是临时住这里,既然是临时就不会准备自己的洗漱用品,反之如果是一路向北,那么她就会有自己的专属洗漱用品。那盒用了一半的牙膏也在说明这个北北是一直随身带着洗漱用品的。 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秦白这样想着。 第254章 我当真了 秦白退出了卫生间,来到了卧房。 在卧房的衣橱前他发现了一个青色拉杆式行李箱,秦白立即来到这行李箱前,蹲了下来,目光盯着行李箱的轮子看,发现这个轮子有磨损的痕迹,而且磨损很严重。 这说明这个行李箱一直在使用。 这个行李箱有密码锁,是四位数的密码。这难不倒秦白,但见秦白从怀里取出了手机,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将手电光斜着照向密码锁,然后另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开始拨弄密码。因为这个密码锁一旦被使用过,且多次使用,那么上面就会留下被拨弄后的痕迹,经过手电光一照会铮亮,而且四位数的密码锁有一组数字的痕迹一定是与众不同的。 果然,经过小心翼翼的拨弄和细心观察,秦白发现了其中一组数字与别的数字组合不同。 打开了行李箱后,秦白并没有急着翻找,而是就这么盯着看,发现行李箱里全是女人的衣服,包括内衣什么的,其中还有两双鞋。大致记住了这些衣服的摆放位置后,秦白就开始翻看。 最终在行李箱的夹层里发现了几本证件,其中有身份证,还有两个红本本。秦白先翻看了一下这获奖证书,发现是xx音乐大赛的优秀奖,另外一个红本本是xx大学毕业证。 恰好旁边的床头柜上有一台电脑。秦白打开电脑,链接酒店的wifi,在网上输入了毕业证上的学号,结果显示,确有其人,就连照片也是北北本人。这说明什么?说明这证件不是伪造的。 有用了很多次的洗漱用品,有磨损严重的行李箱,还有随身携带的音乐大赛优秀奖证书,以及大学毕业证书。几者联系在一起,说明什么?只能说明是自己想多了。 因为这北北要真是主办方派来接近自己的人,就一定是临时的,绝不会携带这些证件在身上,现在携带了就说明是长久性的,拉自己进比赛需要长久性接触?恐怕等自己答应了,这场比赛也早结束了,所以这明显不现实。也说明北北没有向自己撒谎,她就是一个离家出走一路向北追求自己音乐梦想的女孩子。 不过还是有一个问题想不通,既然不是主办方派来的人,也是追求音乐梦想的女孩,为什么要在h市停留这么长时间?还是说她在每一个城市都会停留歇息几天? 最后秦白将一切东西还原,离开了北北的房间。 只是在秦白打开门出来的时候,被一个推着车的酒店服务员撞见。这一撞,秦白显得很尴尬,对方似乎发现了不对劲,看了看北北的门牌号,然后望着秦白试着问:“你是神探秦白吧?” 秦白还以为这服务员以为自己是小偷,他点头笑说:“对,你眼光真好。”说着话就当没事人一样走向电梯。 “我记得你住在十楼吧,这是九楼,你怎么从这房间里出来?”服务员回头疑惑的看向正要进电梯的秦白。 一听这话,秦白心道不好,眼眸寒了一分,回头做了个笑的表情:“这个,我和她男女朋友,她晨跑去了,忘记了点东西,我回来帮她拿。”说完,秦白就赶紧进入了电梯,离开了这里。 见秦白离开了这里,这服务员嘀咕了起来:“男女朋友会一个楼上一个楼下的分开住?还是他们都很保守,不想婚前性行为?又或是这神探动机不良?不可能,这秦白是国民神探,不是坏人,他不是坏人,那这房间里的女孩子难道有问题?……” 这服务员把自己当成了福尔摩斯,分析了起来。 一小时后,在外面晨跑的北北回来了,一身是汗的她刚刚进入酒店大堂,就发现了不对劲,她发现酒店里的服务员都朝自己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尤其是前台站着的那两个前台小姐,当自己看向她们的时候,她们又闭嘴不言了,埋头做自己的工作。 见到北北离开后,前台两个服务员才又开始说话了。 前台小姐a说:“你说她会是那神探欧巴的女朋友吗?” 前台小姐b瞅了一眼a,故作深沉的说:“难说,你看她那么漂亮,身材又那么好,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把持不住,怎么会各自住一层楼?所以小张说神探欧巴进了她房间,肯定是她有问题,所以神探欧巴是进去查她。” “嗯,我觉得也是,我猜神探欧巴肯定接到了一个案子,这个案子就是查这个女人,或许这个女人是背着老公出来偷情,神探欧巴是来拿捉奸证据的。”前台小姐a的眼神高深莫测,仿佛看穿了一切,然后笑意盈盈对同伴说:“哎你说,我追那神探欧巴有没有希望?” “你?”前台小姐b上下打量了一眼同伴,坏坏的说:“我看还是算了吧,首先你得去高丽棒子哪儿垫垫下巴,在隆一下鼻,削削颧骨,这样的话或许能追到这神探欧巴也说不定。” “切,你是说你吧?” …… 两个前台小姐你一句我一句的八卦,完全不知道不远处的一个栽有一棵树的花盆后面出现了北北。北北将一切听在了耳里。此时的她一脸无语,尼玛自己怎么成了背着老公出来偷情的女人?要不要在狗血一点? 下午三点钟,秦白从外面回来了。 大半天时间秦白都在h市转悠,熟悉h市的环境,因为如果自己真的被拉进了这场杀人赛,那么地形环境就相当重要。在一个,秦白也是想露面,让主办方发现自己,尽快来找自己。 叮!十层楼电梯门打开。 在外面买了一本书拿在手里的秦白,走出了电梯,只是刚刚走出来就发现了一个人站在自己房门前,这个人披着一头乌黑笔直的长发,身材高挑,双手环抱胸前依靠在门框上。一路向北。 见到一路向北在自己门前,秦白心想她怎么在自己门前?难道是专门等自己的?为什么等自己?还是说她发现了自己早上进了她房间?一想到这里,秦白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强自镇定了一下心神,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左右看了看,尴尬的问:“我走错楼层了?” 双手环抱胸前的北北笑而不言,就这样笑看着他秦白。 北北不说话,还笑得不怀好意,秦白心里更加没底,轻咳了一声,来到房门前,望着自己的房牌号:“这是我的房间啊,哎我说,是不是你走错楼层了?” “做亏心事了吧?” 秦白掩饰式的啊了一声:“什么?” 北北脸上始终挂着笑,尤其是她的这双大眼睛令人不敢直视,她就用这双在笑的大眼睛望着秦白,看着秦白的左眼,又看看他的右眼,含笑说:“不开门请你女朋友进去坐吗?” “女朋友?”秦白做贼心虚的盯着她的这双大眼睛看,对视中秦白摇头一笑,摸出钥匙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只是背对北北的这一瞬间,秦白表情严肃了起来,他敢打赌,这北北肯定知道了自己进入她房间的事。 天生丽质,且来者不善的北北不请自进。 “你随意,我上个洗手间。”秦白进入卫生间,将房门关上,放着水声,他站在洗手池前,盯着镜中的自己,思索怎么应对找上门的北北。 外面的北北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在房间里这里看看,哪里瞅瞅。 好一会儿,卫生间的房门才打开,打开后就是秦白的声音:“我承认,我进入了你的房间,但我没有恶意,我就是奇怪你一路向北追寻自己的音乐梦想,却为什么在h市停留了好几天?加上你我一次又一次的巧合,不得不让我怀疑你对我有所图,要知道我破案无数,得罪过很多人,所以我不允许我身边有什么危险。如有冒犯之处,请谅解。” “你很诚实。”北北站在窗前,手里端着一杯水,笑看着秦白:“说吧,要怎么补偿我?” “补偿?”秦白愕然。 含着笑的北北离开了窗前,将水杯也放在了茶几上,来到秦白面前,暧昧的将手搭在了秦白肩上:“整个酒店的人都对我指指点点,说我有问题,说我是背着老公出来偷情的女人,你是受了委托来查我,这是名誉损害,我很受伤,要知道我可还没有结婚,以后怎么嫁人?” 秦白无语:“不是,这谁说的?我就只给那服务员说了我们是男女朋友,他们怎么能这……造谣,他们这是在造谣,我要告他们。” 北北笑而不语。 “你想要什么补偿?”秦白也看出来了,这北北既然找上门来了,就不单单是找自己要个说法这么简单。 “你说我是你女朋友,那我就不能对不起你说的话,我当真了。”北北含着笑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电影票递给秦白:“晚上陪我看场电影。” 北北离开了房间,就剩下了秦白一个人拿着手里的电影票怔在原地。 第255章 你很特别 夜色降临,华灯初上。 电影院,是很多情侣第一次约会首选之地,因为它光线昏暗黑漆漆的,看不到对方因为不知道怎么交流而沉默时的尴尬表情,更可以掩饰牵手或接吻什么的小动作不被发现。当真是个好地方。 晚上八点半,看电影的人陆陆续续进场,有情侣,有哥们,有姐妹,还有老人和孩子,各色各样的人都有。而她穿着一件素色长裙站在门口,东张西望,像是在等人。 时间如指尖流沙,失去了谈笑风生的喧闹和期待,一颗心逐渐沉了下去。 所有人都进场了,电影开始了,秦白没有来。 她看着手里的这张电影票,默默地笑了,转身独自一个人进入了大厅,走向了放映厅入口。 “北北。” 听着熟悉的声音,她猛然一个回头,他来了,正站在大门口喘着粗气的望着自己,额头上还有汗,似经过了千结万难之后下了决定而跑来的。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她脸上起了笑,是会心的笑:“电影开始了,我们进去吧。” “北北。”喘着粗气的秦白叫住了正要转身进入电影院的她,朝她一步一步走来,站在她面前凝视着她,她也好奇的望着他。终于,秦白从怀里摸出了那张电影票,垂眼看着这张电影票说:“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没有人请我看过电影,你是第一个,我想也是最后一个。” “你,想说什么?”一路向北意识到了什么。 “下午你离开我房间后,我想了很多很多,觉得有必要来一趟,就从你我的缘分出发也该来,你很漂亮,气质又好,能得到你的欣赏是我的荣幸,我也很想好好谈一场恋爱,可有些事不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我很有缘分,却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对不起。”秦白朝她歉意的鞠了一躬,抬眼看向她,将电影票塞到了她手里,真诚地说:“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再见。” 她拿着秦白还给她的电影票,就这样望着秦白逐渐远去的背影。 今夜有风,凉凉的夜风吹拂着秦白这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落寞的走在大街上。此刻的他内心虽然不满和不平衡,但至少坦荡和心安,因为他不想害了一路向北,如果他要谈恋爱,就不会放弃和九月这段感情了。 “秦白。” 夜色下走着的秦白,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不由回头一看,正是一路向北,她在夜色中朝自己追了过来。秦白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朝自己跑来的她。 “你是不是要回酒店?”跑来的她看着秦白问。 秦白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就这么好奇的看着她。 “我就和你一起吧,有个伴。”她笑着说。 “你,不看电影了?”秦白疑惑的问。 “电影我以前看过,这次请你看,是想体会一下两个人在一起看是什么感觉,既然你不看,那我一个人看也没意思,还不如回去。” 秦白随意的点了点头,歉意地说:“对不起。” “没事,你不和我在一起,是你的损失,我这么漂亮还怕找不到男票?”北北笑了笑,拍了一下秦白的肩:“走吧。” 月光,地上路灯和街铺的灯光相互交映下,秦白和一路向北两人并肩行走在大街上,时不时交谈一句,不交谈的时候就沉默着,沉默中北北欣赏着沿途的夜景,秦白则拿着手里的书翻看。 “你在看什么?”北北好奇的问。 秦白哦了一声,晃了晃手里的书说:“奇门遁甲。” “你懂这个?” 秦白含笑摇头:“正因为不懂,所以买本书来研究研究。前几天想必你也知道城北胡同区发生了雷电杀人事件,那是阵法,可我不懂,如果懂的话,会省很多麻烦。” “你在电视里不是说懂吗?还说破了那个阵法。” “呵,那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再说我不那样说,就没办法引出布阵的人,也打消不了住在那片胡同区的市民心中的担惊受怕。当然,说了你也不明白,有些事还是少知道为好。”秦白笑看了她一样,就将目光落在了手里的书上。 “你很特别。”北北认真的看着秦白。 “每个人都特别,何况我是侦探,侦探这个行业,什么都得会一点才能保证无论遇到什么离奇的案子都能破。”秦白侧头看向她,笑说:“别夸我好学,我很懒的,只是需要才学。” 北北摇头笑笑,然后说:“我不是指这个。” 一听这话,秦白来了兴趣,望着她:“怎么说?” “我说你特别,是真的很特别。你坦诚,你有魄力,你耍阴谋诡计却还显得那么正义和让人不反感,比一些只会勾心斗角耍阴谋诡计的人强出百倍,乃至千倍。” “你确定说的是我?”秦白还是第一次被别人这么夸赞,他都怀疑自己的耳朵。 “不是说你,还能说谁?”北北望着秦白笑。 “先说坦诚吧,你今晚明明可以不来赴约,可你还是来了,为什么要来?我们只相识了几天,完全不用担心我们以后见面会尴尬什么的,或者我会怨恨你什么的,因为也许今晚之后,我们就各奔东西了,在也没有见的可能。可你既然来了,按照常理,你是来赴约的,即使你不喜欢我,对我这个美女也不应该放过,应该是先答应,然后发生关系后在提裤子不认账,可你没有,你就是来拒绝我的,残忍地当面拒绝我这个美女,一般人可没有这份定力,也做不出来,你做到了,你是按照你的心做事,你很坦诚,甚至这份坦诚让我不反感。” 秦白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再说魄力。你明明不懂奇门遁甲,却敢召集上百家新闻媒体来报道你揭秘真相,这说明什么?是你狂妄自大想出风头?我想不是,因为无案不破的你人称小白龙,你是一个心思缜密且谨慎的人,所以不懂奇门遁甲却又敢揭秘真相,是你在赌,还赌得很大,吸引了全民关注,这么大一个局面你能不怯场,能控制局面朝你预想的方向发展,说明你很有魄力,要知道这个赌一旦失败你就将身败名裂,赌就能赌得这么有魄力,一般人可做不到。” “最后说阴谋诡计,你为了引布阵人出来,你设计了这么大一个圈套,将全国观众都给拉了进来陪你玩,还让全国观众都没有看出破绽,甚至我这个懂奇门遁甲的人都被你骗了,不得不说你这个阴谋诡计很完美,滴水不漏;可明明你是在愚弄全国观众,我想即使你被揭穿了,也没人会唾骂你和反感你,因为你没有做出格的事,而且你的出发点是为民除害,你是正义的。而那些心术不正的人耍阴谋诡计,之所以得逞是因为黑暗给了他们无拘无束和随心所欲,才能完成他们的阴谋诡计,可你不一样,你的阴谋诡计是有规则和局限的,是阳谋,阳谋和阴谋相比,高下立判。所以我在想,你要没有了规则和局限,那些耍阴谋的人绝对不是你对手。” 月色下的大街上行人稀少,时而路过的汽车鸣笛声让秦白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这一刻,秦白觉得这北北真的不一般,分析的很到位,她这个年纪不应该说出这番沉稳老练的话,除非她见多识广经历很多很多事。 “你到底是谁?”秦白重新审视起了她。 “你也是平台太小了,如果给你足够大的平台让你施展,你绝对会是一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人。”北北说到这里,笑了,笑望着秦白:“不过有些事情还是简单点好。而我,相信你也发现了我和其她女孩子不一样。” “很不一样。”秦白表情严肃。 “我没有骗你,我就是一个一路向北追求音乐梦想的人,只是我生的家庭是一个大家族,家族里的人除了自己人窝里斗,外面还有很多竞争对手,你算计我,我算计你,好烦也好累,时不时还会发生斗殴和流血事件,所以我讨厌那个家的气氛,就这样我离家出走了。这也是我为什么在h市停留好几天的原因,因为我一是追求梦想,二是旅游,看看每一个城市的风景和品尝每一个城市的美食。谁知道让你误会我对你有什么企图。” 听北北这么一说,秦白算是理解了她为什么会这么沉稳老练,原来从小就看管了家族的斗争,锻炼了她的视野和心智。 “对了,你刚才说你会奇门遁甲,这是怎么回事?”秦白好奇的问。 “因为我二叔,他是一个算命先生,就是别人常说的江湖神棍,他没有子女,从小很疼爱我,跟着他耳濡目染,她又时不时教教我,所以我多少懂点,不过也只是皮毛,你也知道奇门遁甲是一门很深的玄学,所以你要是想学,我可以免费教教你,算带你入门,比你自己专研要好多了,要知道书上的东西多少都不怎么可信。” 秦白正愁看不懂书上的内容,什么天干地支五行八卦的,看得眼都花了,现在有懂的人在,那自己要学就容易多了,哪怕这北北只懂皮毛,也至少比自己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强。 “你跟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秦白拉着一路向北的手就在夜色里奔跑。 第256章 阵法分析 奇门遁甲。 是中国古老的术数著作,也是奇门、六壬、太乙三大秘宝中的第一大秘术,为三式之首最有理法,被称为道家最高层次的预测学,号称帝王之学,其本质是一门高等的天文物理学,揭示了太阳系八大行星和地球磁场的作用情况。古时候被用在占卜和战争里的排兵布阵上。 占卜方面,最出名的莫过于姜子牙预测的周朝天下八百年。也就是说姜子牙是一个精通奇门遁甲的人,可以知晓过去和预测未来。 排兵布阵方面,最出名的就是诸葛亮在奇门遁甲里研悟出来的八阵图,在刘备和东吴的陆逊交战而落败逃亡时,就是诸葛亮用一个又一个石堆摆出了八阵图吓退了陆逊的大军。可见其威力。 就是现在的计算机也是用1和0来表示,而且十六进制的计算机也都是从奇门遁甲里演算出来的,可见奇门遁甲的高深玄妙。 h市,城北胡同区。 月色下,秦白拉着一路向北来到了这片胡同区,秦白认为光听很枯燥,还是用实物来教自己比较好,而这这胡同区恰好有个阵法,正好可以当自己的教学模板。 北北也不吝啬,她让秦白带着她翻到了围墙上,居高临下俯看整片胡同区。 “你当着媒体的面说这里是个阵法,没有错,八条胡同确实是各代表八门中的一个门,即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那条死胡同也正是死门,也因为那条像蛇一样的胡同,还在七寸位置拐了弯,这就是一个斩蛇阵。只是这个阵法是有针对性的,只对蛇年蛇时出生的人有效,严格一点也就是早上九点到11点出生的人。” 听着北北的话,秦白试着问:“你的意思是只要是属蛇的人进入那条死胡同都会被雷劈死?” “不。”北北摇头,她看着秦白说:“不是走进那条死胡同的人才会死,也不是非得死于雷劈,而是凡是蛇年蛇时出生的人来到这片胡同区,都会死于非命,比如大街上,比如房顶上等等地方都可能,而雷劈也只是其中一个死法。 “有这么强?”秦白感到了这个阵法的可怕。 北北笑了笑,她说:“强吗?在我看来,这个阵法不严谨,很多漏洞,可以说是垃圾中的垃圾,因为布阵之人完全就是一个学艺不精的新手。” 秦白无语,尼玛这么强,怎么会是垃圾中的垃圾? “你不信我?”北北盯着秦白的眼睛。 秦白呵呵一笑:“不是不信,是很难信,我觉得蛇年蛇时出生的人这个世上有很多,如果都来了这胡同区,那不是都得死吗,杀这么多人难道还不强?” “你说得很有道理,但这也只是建立在你还不了解奇门遁甲这门术数的真正威力,如果你了解了,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说。不是杀的人越多就越强,而是要看精准度。” “精准度?”秦白不懂。 北北看了他秦白一眼,认真的点头:“奇门遁甲是融周易、天文、律历、地理、数学、阴阳五行学说等于一体的高深玄学。这个布阵之人之所以说她是新手,还不精通,就是因为只懂奇门而对于阴阳五行命理还没有摸透,如果摸透了阴阳五行命理,那么可以精准的说杀谁就杀谁,绝对没跑,要对方三更死,绝活不到五更。” 秦白惊愕的啊了一声,还是没有明白:“能说得在详细一点吗?” 北北也算是有耐心,她说:“我这样说吧,如果我是这个布阵的人,我会算好我要杀谁,把要杀的这个人八字命理乃至名字都了解到,又属什么,五行缺什么,对什么时辰犯冲,然后融入这个阵法里,给他选死亡地点,给他选死亡时间,甚至都不需要我动手,到了时间他绝对会在我安排的地方死于非命,我远远看着警方收尸就行了,绝对不会出现第二具尸体而引起巧合式的怀疑。可是这里的布阵之人,只布下了个大概,这个大概很笼统,以至于有杀错无辜的嫌疑,还接二连三死人。” 听到这里,秦白突然想起了莫问给自己说的话,说水冰月是布的这个阵法是有针对性的,是对付里昂的,没有想过会杀无辜,死了三条人命是她没有想到的。而现在北北又这么说,难道真是这样?真是水冰月学艺不精,才导致了错杀无辜? “我要是没有猜错,被雷劈死的那个三人不仅是蛇年蛇时出生的人,还五行属金,命理又犯水,大雨天走进那条巷子,雷属火,火克金,虽然水可以克火,但因为命理犯水,所以他们在雷雨交加的天气里走进那死胡同,雷不劈他们还劈谁?注定了有死无生。如果换个晴天走,或许还没事。” 秦白想到了被自己扭断脖子的里昂,他就是死在不远的那条街上,难道里昂是蛇年蛇时出生的人,所以才会被自己杀?即使那晚自己不杀他,他也会死在这里?同时也想通了里昂为什么会在电视镜头里出现,肯定是在这里莫名其妙吃过水冰月的亏,加上后来又突然死了三条无辜人命,所以来这里查看玄机,谁知道被镜头捕捉而又被自己发现。 “那你说那个布阵之人是在什么地方动的手脚?”秦白之前在这片胡同区仔细查看了一遍,根本没有发现可疑,问那水冰月,她也不说,所以很是好奇。 北北环看了一眼夜色下的这片胡同区,她说:“这个阵法已经被撤了。不过即使被撤了,我还是可以根据这里死的几个人推算出来是哪里动了手脚。”说着话的北北,抬手就指:“十点方向的那个胡同口是生门,对街上是两栋高楼,之前那两栋高楼之间肯定被拉了一条又宽又长的横幅,那是挡风水的,让这片胡同区成为死穴的重要一点,可现在不见了,让生门通畅无阻。还有另外几个地点,就比如……” 秦白就这样望着北北,看着她认真的说,越看秦白越觉得这北北不简单。是啊,看一眼就知道这个阵法是个什么情况,还说水冰月布阵不严谨是新手,那么她布阵是不是在水冰月之上?这一刻,秦白不敢小看北北了,对北北是越来越有兴趣。 见秦白不说话,就盯着自己,眼神还怪怪的,北北试着问:“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我觉得我找到了一个好师父。” “师父?”北北忍住不笑:“你确定要拜我为师?” “当然。”秦白点头,当下就要单腿跪下说师父在上什么的,却突然传了一一个冰冷且沙哑的声音:“花钱月下,行拜师礼,是不是得找个见证人?” 秦白猛然回头看去,不远处的一颗树下站着一个来历不明的黑衣人,看不清这黑衣人的五官,但直接告诉秦白这人来者不善。 “你是谁?”秦白问。 未完待续…… 第257章 黑衣人的目的 这个黑衣人是突然出现的,来得没有一点征兆。 是过路的路人或住在这片胡同区的人? 不像,因为是路人或住在这里的人,最多是好奇的驻足看一眼墙头上的秦白和北北,然后默默离开,根本不会打扰,也不会惊扰。也最多是因为这里发生了几起命案而谨慎的喝问一句:你们是干嘛的? 可这黑衣人没有这样喝问,反而泰然自若的想做见证人,这说明什么?说明自信,也说明对于这里发生的几起命案根本不在意和放在心上,这样的一个人是简单的路人或担惊受怕住在这里的居民吗?明显不是。 是喝多了酒的醉鬼或夜里出没的流氓? 也不像,因为醉鬼能说话清晰?流氓就算看上了北北的美色,可有自己在,敢正大光明的出现吗?既然出现,就不惧怕自己,有所依仗。自信,却有所依仗,还来历不明,那么就只有一个答案:专程找自己的,来者不善。 夜色里,树下的黑衣人没有回答秦白的话,反而用两只森冷的眼睛直勾勾锁定秦白,像是在笑,更似在勾魂。 这边墙头上的秦白谨慎了起来,灵敏的耳朵仔细听周围的动静,看看是否还有其他黑衣人。身旁的北北似乎没有感受到危险来临,正好奇的望着不远处的那颗树下的黑衣人。 “你在害怕?”黑衣人传来了声音。 秦白眉头皱起,一只手抓住了身旁北北的手,握紧了她的手。 北北见秦白握紧自己的手,下意识望了秦白一眼,见秦白没有看她,而是眼神犀利的盯着前方树下的黑衣人,聪明的她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也握紧了秦白的手。 “那个人是谁呀?”北北低声问。 墨汁一样的黑夜,只有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和谨慎的呼吸声。 秦白从那黑衣人方向收回犀利的目光,看向北北,露出一丝笑容,平静的说:“没事。我们先下去把。”说完,秦白就搂住了北北的腰,跳下了这三米高的墙头。 “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那你呢?” 秦白笑了笑:“我还有点事。” 北北望着秦白,没有立即说话,也没有走,而是望了一眼不远处那树下的黑衣人,然后才对秦白说:“他是不是冲你来的?我会柔道,我留下帮你吧?” 对于北北的好意,秦白很是感动,他伸出手轻轻捋了捋面前北北因为从墙头跳下来而凌乱的发,笑着说:“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和他不是朋友呢?别担心,我们有事要谈,你不方便在场,回去吧,等我回来向你拜师。” 对于帮自己捋发的这个亲昵动作,北北有点害羞的抿唇含笑,点了点头说:“那,好吧,我等你回来。” 秦白点着头嗯了一声:“走吧。” 北北走了,只是一步三回头,总觉得有点不放心,但秦白既然让自己走,肯定有他的用意。 “呵呵……”那个黑衣人抖动着肩膀在笑,突然,笑声立即停止:“走得了吗!” 月黑风高,请闭眼。 但见黑衣人以快如闪电的速度冲向了离去的北北。 秦白眼眸睁大,骂了句“该死!”就以快如闪电的速度冲向了已距离自己七八米远的北北。 北北,秦白,黑衣人三人站的位置组成了一个三角形,现在这个三角形发生了变化。秦白和黑衣人几乎是同时以快如闪电的速度跑向北北。离去的北北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肩膀上就突然搭来了一只手,可紧接着这只手又被另一只手给打开。 “快跑。” 听到这声快跑,北北就见到两个人在距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打了起来。这两个人正是秦白和那黑衣人,两人拳脚相加,速度很快,你来我往。看到这一幕,北北第一反应不是听秦白的话跑,而是加入了这场突来的打斗,和秦白一起打那黑衣人。 别看北北是个女孩子,但骨子里却是一个女汉子,加上学过柔道,所以对于眼前这一幕,怎么可能会逃? “夫唱妇随,真是好样的,嘿嘿,可惜了,在我眼里,你们就是鸡肋。”黑衣人面对秦白和北北的联手,根本不惧,游刃有余的以速度与之周旋,在周旋中掌砍北北的臂膀,强大的力量直接将北北砍飞,于此同时又一脚踹飞了秦白。 秦白手脚上的力量虽然大,但没有功夫技巧,速度也虽然快,可面对这速度还快的黑衣人,也成不了优势。不到十秒的时间,北北就阿的一声被砍到在地,秦白也啪的一声落地。 只是在落地的瞬间,秦白单手拍地,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 可也就在秦白翻身而起的同时,黑衣人也近到了他的身前,根本不给秦白反应的时间,食指和中指来势汹汹刺在了秦白右肩上,瞬间收手回闪开去。黑夜中只听得一声噗,一股血伴随着秦白一声痛叫从他右肩喷射了出来。 “实力果然一般,呵呵,你太嫩了。”黑衣人在笑,黑夜中看不清他的五官。 “啊”秦白呼吸越来越沉重,额头上的汗水凝结成汗珠一直滑落到他的下巴尖。此时的他捂着剧烈般疼痛的右肩,他只感觉整个右边身子处于又麻又疼的状态,身子体内还有一股气在乱蹿,这是他第一次体验这样的痛苦,心惊肉跳咬牙切齿的说了三个字:“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的肩井穴被我刺了,呵呵,死不了,只是会让你在三小时之内处于半边身子麻疼状态。”黑衣人说着话,目光看向了捂着臂膀的北北从地上爬起来,忍着痛走向秦白。 “你没事吧?”北北忍痛皱眉来到了秦白身边,关心的问。 秦白额头上的汗水都凝成珠了,咬牙皱眉的按捂着右肩轻轻摇头,然后问北北:“你不要紧吧?” 北北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臂膀,这里被一阵钻心的疼,方才那黑衣人强有力的一记掌砍,将她手臂骨头砍骨裂了。不过与秦白比起来,她的伤算轻的了。她也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很疼。” “我叫你跑,你干嘛不跑?”秦白开始斥责起了北北。 “我不是想帮你吗,谁知道他……”北北将目光看向了那黑衣人,眼神里有了一丝惧意。 秦白也看到了北北眼神里的惧意,他心中一叹,也不在说她了,而是将目光投向那黑衣人,目光变得极其愤怒:“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谁。” “你是来专程找我的?” “要不你以为呢?” “我不认识你,我与你应该没仇吧?你找我做什么?”秦白愤愤的问。 “我们是没怨也无仇,可谁让你多管闲事,既然你敢管,那就得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呵呵。”黑衣人笑了笑,继续说:“现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今晚会不会死,取决于你接下来的态度。” 秦白死死盯着黑衣人,在凝视中他说:“既然是来找我的,那就与她无关,你我的事不用牵扯她,让她走吧。”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在北北身上,似在考虑要不要让她走。 北北被黑衣人的目光盯得很不自在,她下意识躲开了黑衣人的目光,靠近了秦白一步,以求一个安全感。秦白将北北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他含笑说:“害怕了?” 北北低下头,没有说话。 “我早跟你说过,我是一个与凶险捆绑在一起的人,谁和我走近谁就会倒霉。”说到这里,秦白话锋一转:“不过你也不用怕,有我在,我会让你安全离开,只是离开后,就离开这座城市吧,去追求你的音乐梦想。” 北北抬眼望着秦白,她不知道秦白从何处来的自信能让她安全,要知道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不过即使是这样,她还是从秦白眼神里看到了自信,也看到了安全。 “嘿嘿。”黑衣人笑了起来,他盯着秦白说:“我知道你身怀秘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里昂,就肯定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干掉我,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不是里昂,更别说现在行动迟缓的你,即使你能自保,想要保她,你无疑是在自欺欺人。” 听到这句话,秦白突然明白了此人的身份,他睁大了目光:“你是里昂什么人?你是杀手?” “我说了,我是谁不重要。现在我要郑重的通知你,她今晚走不了。”黑衣人看了北北一眼,然后笑说:“没来之前,是打算和你一个人做交易,但听到了你们之前的对话,我改变主意了,既然她能看破水冰月在这里布阵的玄机,还说水冰月布阵不严谨且漏洞百出,那么她就一定是一个布阵高手,恰好我需要这样的人,所以与你一个人做交易,现在就变成了和你们两个人做交易。” 话落,黑衣人“咔”的一声,打了一个响指。 瞬间三个红点从不同的方向射穿黑夜,落在了北北眉心、太阳穴、以及心脏三个致命位置。红外线瞄准,暗处有狙击手。 第258章 黑色交易 被暗处的三个狙击手瞄准,北北整个人背脊生冷,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脑门,头皮发麻,一动不敢动。 “美女,你别乱动,动,你的小命可就没了。嘿嘿。”黑衣人笑了起来,笑中目光又投向了脸色阴晴不定的秦白。 “你可以用秘术来杀我,像杀里昂那样,但只要你敢动,她绝对会成为一具尸体,不信,你可以试试。当然,我也知道你和她只是萍水相逢,你犯不着为了她的生命而受我要挟,你可以不管她死活,用秘术逃命。但是……”黑衣人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加重了语气:“人都有弱点,你总有在乎的人。” “你什么意思?”秦白脸色铁青。 “很满意你的表情,嘿嘿。”黑衣人笑了笑:“出门在外,很久没有和家里联系了吧,是不是很想念家里的亲人?打个电话吧,问候问候他们。” 秦白眼珠转溜间,赶紧摸出手机拨打了家里的电话,可是电话一直没人接听,时间越长,秦白的心就越不安,目光也越来越犀利的锁定黑衣人,等待很是煎熬,忽然,电话被接人接听,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喂,那个?” 听到这个声音,秦白悬着的心松了下来,这是父亲的声音,他赶紧问:“爸,你没事吧?” “秦白呀,你龟儿大半年不给家里打电话,我和你妈整天担心你,你死哪里去了?” 听着电话里的父亲喝骂,秦白一阵无语,同时有点自责和感动,自责自己半年来没有回家,也没有打过电话,感动的是还有人惦记自己,担心自己。不过这些此时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父亲能骂自己,就说明人身自由得到了保障。 这个时候,黑衣人也没有闲着,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被暗中狙击枪瞄准的北北,他说:“你也不用害怕,只要你听话,就会没事。我现在需要你帮一个忙,不知可以吗?” 北北额头都冒下了冷汗,大气不敢出,就这么惊惧的望着那黑衣人。 “你真的不用害怕,放松。”黑衣人安慰道。 “你,想要我帮什么忙?”北北试着问。 “放心,不要你杀人放火,你只需要和这国民神探去绑架一个人就行了,事成之后你就自由了,以后也不会找你麻烦,更不会找你家里人麻烦。”说着话的黑衣人,从怀里取出了一张照片扔给北北:“就是照片上这个人,地址在照片背面。” 北北没有借助扔来的照片,让其落在了自己脚前,她看了一眼那黑衣人,然后慢慢蹲下来捡起,借助微弱的月光,可以见到照片上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大眼睛,瓜子脸。 也是这个时候,旁边的秦白突然脸色一变:“什么?家里住了两个陌生人?” “对呀,就是今天傍晚时分,有两个男人说是借宿,还给了我们五百块钱,说明天就走。”电话里是母亲的声音:“五百块很多了,我和你爸一年到头种庄稼,也才几千块收入,还累得要死要活。” 秦白沉默了,目光冷冷地盯着那黑衣人。黑衣人也盯着他秦白,在笑。 挂断电话后,秦白咬牙切齿的说:“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告诉你,你敢动我爸妈一根头发,我保证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你别这么激动,你是聪明人,激动和愤怒是改变不了什么的。当然,你也放心,只要你听话,你的父母一定很安全,因为杀人对我来说根本没有意义,只会给我增添仇家,也只是一种控人的手段。”黑衣人看了一眼北北,然后继续说:“现在是什么局面,我想不用我多说了,我想要的也只有一点,照片在她手里,你们在十天之内绑架照片上的那个女人就行了。” 秦白努力压制住火气,将目光投向了北北手里的照片,看到了上面那个漂亮的女人。 “她是谁?”秦白问。 “她姓苏,有几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姐们,你们不用分辨谁是谁,只要随便绑架一个就行了,背面有地址。”黑衣人沉了口气又说:“这个女人不好绑,有很多人保护,所以给你们配备了帮手,这些帮手你认识,就是那些杀手,你去找那些杀手,和他们一起绑。接着。” 两个黑东西抛下了秦白。 秦白接住一看,是两块黑色手表。严格来说,是像手表的手表,因为上面没有时间,只是一块黑屏,黑屏上有着一个又一个红点在移动。 “你们一人一块。这是定位装置,凭借这个可以找到那些杀手,因为那些红点就代表他们,同时他们也能找到你们。换句话说,你和他们现在是盟友。明白了吗?” 秦白和北北对望了一眼,北北问:“绑架后,把人交给谁?” “交给那些杀手,他们会知道怎么做,交给他们后,你们就可以离开了。当然你们要是怕担风险,可以不动手,协助他们也行。总之人出现在他们手里后,你们就可以离开了,我保证永不找你们麻烦。” “就这么简单?”秦白冷声一笑:“你不择手段用我父母要挟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你觉得你们还有选择吗?你们只能相信,也只能祈祷。”黑衣人嘴角一笑:“好了,能不能活着离开,就靠你们自己的聪明才智,我相信你们会顺利完成任务。祝你们好运。” “等等。”秦白叫住了准备离去的黑衣人。 “怎么,还有事?”黑衣人微微侧头。 “我好好一个国民神探,却突然帮人犯罪,就仿佛是天堂突然掉入了地狱,虽然是你要挟,我无法选择,但我心理不平衡,所以你就不怕我耍心眼?你能放心我?” “你想说什么?”黑衣人问。 “我是无利不起早,我要两百万来平衡我的心。” 这话一出,旁边的北北愕然的看向秦白,就连黑衣人也好奇了起来,认真打量起了秦白,好一会儿他饶有兴趣的说:“你的资料背景我是查了个底朝天,你似乎不贪财吧?” “钱谁不喜欢?人努力奋斗不就是要过好日吗?只是我这人有原则,不该要的我自然不会要,但你们的脏钱我不要白不要,我相信这次绑架的风险一定很大,冒着生命风险帮你干,我可不想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何况我现在被你打伤,你不需要付点医药费或营养费什么的?” “呵呵……”黑衣人笑了起来,凝视了秦白n秒,干脆的说:“好,事成之后付你。” “现在我就要。”秦白斩钉截铁:“我怕到时候你反悔,那时候我可就不知道该找谁要了。” 黑衣人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说:“把你的账号报给我,但我只付一百万,另外一百万等你能活下来在说吧。” “等等。”北北突然说:“我也要一百万。” “你也要?”黑衣人冷冷地目光看向了她。 秦白也好奇的看向了北北。 “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糊里糊涂帮你犯罪,我心里更不平衡,而且我是离家出走的,带出的钱用得也差不多了,一路上我还得去好多地方,没有钱怎么行?” 黑衣人不说话了,在夜色中就这么盯着秦白和北北,忽然,黑衣人笑了:“要钱不要命,呵呵,你们真是夫唱妇随一丘之貉,很好,我就给你们一人一百万,让你们有利益,也给我自己买一个放心。账号报给我。” 不到两分钟,秦白和北北的手机就来了银行短信,账户里多出了一百万。而那神秘的黑衣人也离开了这里,与夜色融为了一体,不知道他下一秒要去什么地方,就像不知道他从何处来。 秦白站在夜色里,望着那神秘黑衣人消失的方向,望着望着,他的脸上就浮现了一抹不被人察觉的诡笑。 第259章 暗流汹涌 “主母。” “事情办妥了?” “很顺利,而且还有额外收获。” 这里是某大厦天台,被称为主母的她站在天台边缘,脸上蒙着黑纱,目光凝视远方的星空,她饶有兴趣的噢了一声,等着下文。 “国民神探身边跟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能一眼看出水冰月布下的阵法,说出其劣势,由此可见在奇门遁甲方面的造诣绝非水冰月可比,这是一个人才,至此未经主母同意,属下就擅自将她一并要挟拉进了这场比赛,增加更大的胜率。” 他站在主母身后两米远的地方,一身黑衣被夜色笼罩看不清真容,正是要挟秦白的那个神秘黑衣人。 听着黑衣人的话,主母眼神显得不安,她道:“神不知鬼不觉就能干掉里昂,本身就诡异,如今身边还跟着一个懂奇门遁甲的女人,如此诡异的两个人走在一起会轻易受人要挟?你不觉得奇怪吗?” “主母的担心不无道理,但经过查实,这神探就是一个社会关系一般的普通人,对我们不造成任何威胁,唯一值得疑惑的是,他有将近一年的空白期,据消息说他是因为查一个案子而明明死了,却死不见尸,一年后突然出现,这段时间查不到他去了哪里,又干了什么,没人知道,但我敢打赌,他之所以身怀秘术肯定与这一年的空白期有关,或许在这将近一年的空白期里遇到了一个师父,教会了他很多秘术。不过不管怎么样,他始终是一个普通人,实力一般,背景一般,不可惧,这样的人有父母,父母就是他的弱点,有弱点就能被要挟。” “另外之前莫名其妙闯入第三轮比赛,我也查过,那只是一个巧合,这个巧合还与神控军师有关,他们也只是在前往加拿大的轮船上巧合相遇,这件事之前已经向主母您汇报过了。至于他出现在h市,也只是调查雷电杀人之谜而设了一个圈套引出了里昂和水冰月,所以这一切看似巧合的东西都有迹可查,也说明这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正是我们需要的。聪明,诡异,普通人,有弱点,还是我们需要的,不控制他控制谁?” “至于那个女人,由于是突然考虑拉她进比赛,所以没有深查具体来历,但也因为调查那神探在乎的人都有谁的时候,也简单查了一下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也是一个普通人,与神探是萍水相逢,是一个离家出走追求音乐梦想的人,学过柔道,会奇门遁甲这门玄学。他们走到一起,看上去很强,实际上都有弱点,都有顾虑和怕死,抓住他们的弱点要挟他们,他们没有选择,所以能受我的要挟不奇怪,何况他们为财。” “为财?”主母好奇。 “对,在我临走的时候,那国民神探竟然提出要两百万报酬来满足他的心理平衡,而那女人随之也要钱,呵,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往今来都难逃一个利字,既然要平衡要利,那我们就给,不过我只给了他们一人一百万,剩下一百万说事成之后给他们,算是激励他们的一种方式吧,何况他们能不能活着还是一回事,所以我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做得对,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就当给我们买一个放心,反倒是这神探不要钱,我才会不安心。”说到这里,主母笑了笑,望着黑夜里不知名的方向:“死一个里昂,换来两个更加厉害的人,呵呵,划算。”紧接着目光变得阴狠:“这一次,我看谁还能救你。” 同一时间,h市政府大楼。 这栋大楼其中一层被突然征用,安保措施极其森严,不相关人员一律不得进入。楼道口和电梯口都有荷枪实弹的士兵站岗,凡是进出这层楼的人都得出示证件进行盘查。而这层楼聚集了国安局和国籍刑警组织的精英成员。 这层楼有十几间屋子,每一间屋子都有人在忙碌,或收集情报,或分析资料,或制定计划。其中一间宽敞昏暗议室里坐满了人,主持这次会议的是国安局局长和国际刑警组织(简称icpo)的最高行政长官。 在会议室的一面墙上有一块幕布,在场所有人都在昏暗的光线中看着这块幕布,但见幕布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人,这些人均是杀手,就是夜里飞等人;出现的每一个杀手,都有人讲解此人来自哪里,多少岁,性格怎么样,会什么绝技等等。 忽然,会议室的门开了,一个人影低着头快步进来,来到国安局长身边附耳说了几句,就见到这国安局局长立即起身,喊了一声:“把灯打开。”说完就朝门口而去。 灯光一打开,这宽敞的会议室立刻明亮了起来。 所有人见到国安局局长去到了门口迎接两个人,这两个人从门外走进来。前者是一个中年人,这中年人有着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一脸正气,尤其是他的这双眼睛,不怒自威。 后者是一个很冷的年轻人,这年轻人眼神极其犀利,穿着一件黑色的皮风衣,怀里抱着一把剑。似乎是前者的保镖。 在座的人都不认识这两个人,都好奇的打量着他们,虽然不认识,但国安局局长能亲自迎接,肯定不是一般人。国安局局长对在场的人说:“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迟震,也是我们这次针对杀手界的《清毒计划》的总指挥。大家欢迎。” 这话一出,在坐的国安局和刑警组织的精英都是一愣,因为只听说过有总指挥这个人,却从没有见过,现在竟然突然来了,一时间你望我,我望你,紧接着就是浓重的热烈掌声。 迟震冲众人点了下头,抬手示意停下,一瞬间会议室寂静无声,迟震环看了一眼在坐的各位,他宏亮的声音响起:“这次针对杀手界的清毒计划,是国安局和国际刑警组织联合行动,在坐的各位一直以来都在为这个计划付出,你们辛苦了。” 热烈的掌声再一次响起,伴随着齐声而呼:“不辛苦。” 迟震笑了笑,然后脸色一变:“你们是辛苦,但我们那奋斗在第一线的卧底更辛苦,他与那群阴险狡诈的凶徒斗智斗勇,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在这里我不想要求大家像我们的卧底一样处身刀山血海中,我只希望大家能打起精神来,配合我们的卧底彻底铲除杀手界这颗毒瘤,不要让我们的同志白白牺牲,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迟震在鼓励和激励在坐的各位,让在坐的各位重视起来。而旁边跟着的这个怀里抱着一把剑的年轻人则是持不一样的看法,虽然另有看法,但他也不会发言,他知道保证迟震安全就行了,至于其它的,听天由命。 于此同时,h市苏家祖宅。 苏家祖宅是一栋三层楼高的别墅,此时别墅里坐着一家人有说有笑的看电视。而后院被夜色笼罩的草坪上出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坐在一张滕桌前喝着茶,聊着天。 左边坐着一个身穿白衬衣的男人,他相貌英武不凡,有着王子般的气质,眼神更是沉显看不透的睿智。右边坐着一个身穿黑色长衣的男人,胸口绣着精致的白色花纹,眼神老练沉稳。 “无涯,这茶怎么样?”左边的男人笑问。 右边这身穿黑衣叫无涯的男人细细品了一口,点头道:“茶色纯正,入喉清爽,口有余香,应该是峨眉的碧潭飘雪。” “不错,正是峨眉山的碧潭瓢雪。”穿白衬衣的男人笑了笑,又给无涯斟了一杯。 无涯这一次并没有喝,只是看了一眼,就将目光投向穿白衬衣的他,沉声道:“h市如今暗流汹涌,暗有幕后黑手,明有国家机器,可聂兄一点也不关心和着急,莫非已有对策?” “该来的迟早会来,挡不住也避不了,既然这些跳梁小丑要找死,那就随他们吧。”被称为聂兄的他自顾自品了一口茶,话锋一转问了另外一件事:“天天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秘密监控中,虽然他身边危机四伏,但我相信以他的实力和能力够应付了,加上我们的暗中护航,不会少一根头发。只是……”无涯说到这里是欲言又止。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可说的?但说无妨。” 无涯点了下头,慎重的看着聂兄说:“这是你的家事,我本不应多嘴,但我就是很疑惑,既然dna鉴定结果出来了,证实他就是天天,可聂兄你为何不急着请她母亲回来?这可是一个好消息,更是解除你们之间这么多年隔阂的绝好机会。” 聂兄没有说话,只是淡笑着品茶。 无涯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聂兄。 好一会儿,聂兄放下了茶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望向今夜的星辰,他语重深长的说:“我太了解她了,这是她的一个梦,知梦就要证梦,可我现在还不能给她证梦,一旦证梦就会打乱我的计划,一乱百乱,牵一发动全身,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 第260章 天生异象 “我觉得始终封锁这个消息,也不是长久之计。” “这个时间不会太长。我也相信这是一个锻炼他的好机会,要知道这样的机会可不多,一个人只有在阴谋诡计和生与死的边缘才能全面成长。”聂兄回头看向无涯,嘴角一笑:“我对他的期望可是很高的。” 无涯也是一笑:“看来聂兄是想培养他做接班人。” “知我者,无涯也!” 无涯笑而不语。过了一会儿,无涯说:“对了,还有一件事,龙组阿飞已到h市了。” 聂兄噢了一声:“为何而来?” “应该是为出现在h市的这群杀手而来。”说到这里,无涯又说:“他身边还有一个人,不是雷傲,而是一个叫迟震的人,据消息说这迟震是下一任龙组的组长,而且这国安局和国际刑警组织联合展开的清毒计划,就是这个叫迟震的人策划的。我推测这迟震一旦上台,恐怕是要撕毁与我们签订的协议。” “迟震……”他轻声念着这个名字,念着念着就嘴角一笑:“平静了十年的这个世界,又将风起云涌了,呵,这幕后黑手制定的这场游戏是越来越好玩了,我真想知道最后的赢家会是谁?” “我们应该做好准备。” “准备是必须的,不过我现在突然有了个主意。”聂兄看向他无涯,意味深长的说:“既然这场游戏这么好玩,我们这么多年也没有动动筋骨,要不要也参与一下?呵呵,我可是很有兴趣的。” 无涯愣了一下,紧接着也笑了,笑着说了这么一句:“我也很有兴趣。” 同一时刻,h市一个普通的院墙内。 这个院墙内好几栋楼房,其中一栋是教学楼,另外一栋是宿舍楼,还有一栋是食堂以及厕所,还出现了很多花花草草以及各种娱乐设施,像是一个民办学校。 在宿舍楼的一条走廊上,站着一个男子,这个男子身穿一件白色长衫,留着平头,年纪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却一头白发,俊逸面容的眉宇间透着一股王者霸气,双手背负的他仰望着无垠星空。 夜风拂来,将他的衣衫吹得呼呼作响,可他却丝毫不在意,向来平心静气的他说出了凝重的三个字:“要变天了。” “这么晚还不睡觉,大哥这是所谓何故?”一个人从走廊的另一端悠然走来。 这是一个男人,也是一头白发,还是一头长长的白发,都垂到了胸前,一条精致的黑带系在额前锢着他的这头银白长发,容貌更是不显老,眉宇间透着狂妄之气。 前者并未看来者,就只是仰着着无限星空,像是对来者说,也似在自言自语:“荧惑光芒大盛,紫微星暗淡无光,七杀、破军、贪狼三星同频闪耀,天象之异,这乃不祥之兆。” 一头银白长发的他与大哥站在一起,看了一下星空,笑言:“大哥都不管世事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杞人忧天,是不是后悔在这里颐养天年?” 前者看了身旁的兄弟,并未说话,就这么凝视他。 “大哥不该是怀疑我又策划了什么阴谋吧?呵呵,大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一头银白长发的他摇头笑笑:“你我都是快入黄土的人了,都早已看透这个世界,又何沾染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 他收回了看他的目光,继续仰望星空。 一头银白长发的他也仰望星空,认真看了起来,还笑说:“三星聚合,天下必将易主,这是不是就是预示你一手建立起来的罚狱要覆灭了?” “星象不是固定,不是一成不变,它时刻有着变化。”他指着星辰里那颗暗淡的星星:“你看紫薇星虽暗淡却无凋落之象,想要改换它来易主,恐非易事。所以你若是还不死心,只会自讨苦吃。” “我说大哥,你怎么还怀疑我?还能不能愉快玩耍了?”一头银白长发的他感到很郁闷。 “七煞,为搅乱世界之贼。” “破军,为纵横天下之将。” “贪狼,为奸险诡诈之士。” “此三星一旦聚合,天下必将易主,无可逆转!看来没有你们两兄弟参与的黑暗世界,依然精彩万分。” 听着这个声音,仰望星空的他们不约而同投去了目光,是一个气质非凡的女人,这个女人朝他们走来,空气中都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是柠檬香。 “欧阳。”平头白发的他朝其唤了一声。 “今夜真是热闹,欧阳你竟然也没有睡。”一头银白长发的他看着走来的她笑说。 气质不凡的她走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来到两人边上,目光投向星辰,一字一句的说:“你们只注意到了七煞、破军、贪狼三星同频闪耀,却没有注意到在这三星之外还有一颗星,你们看,那颗星若隐若现,时而出现在七煞星旁与七煞重合,紧接着又出现在破军星旁与破军重合,后又出现在贪狼星旁与贪狼重合,就连荧惑星和紫微星旁都有那颗星的身影,这才是令人匪夷所思的异象。” 两兄弟仰望星空,确实看到了那颗若隐若现的星。一头银白长发的他惑问:“这预示什么?” “不知道。”欧阳摇头:“我也是第一次见这奇异天象,具体预示什么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颗星既是七煞,也是破军,更是贪狼,还是荧惑与紫薇,游刃有余变幻莫测,跳出天象之外不可捉摸。” 此言一出,皆是白发的两兄弟身子一震,目光中竟是惊震。 “看来谁也驾驭不了这个变幻莫测的异数。”一身白衫的他一脸凝重,望着星辰低叹:“但愿不是祸。” “大哥,你这就走了?在聊会儿。” “……欧阳,你怎么也走了?” 看着大哥和欧阳都走了,一头银白长发的他独自站在这走廊上,抬头又看了会儿天象,最终摇摇头离开了这里。 这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这也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这更是一个你有阴谋,我有诡计的不眠夜。 h市,从这一刻开始进入了各方势力的明争暗斗,高智商角逐,谜中谜,局中局。 第261章 值得怀疑 目送黑衣人离去后,秦白就领着北北去了医院。北北右手臂膀肌肉损伤伴随轻微骨裂,打了石膏又用布带吊着,跟着秦白离开了医院,回到了酒店。秦白右肩的肩井穴被刺坏,不过有钢笔在,所以不用看医生,找个角落一晃眼就被钢笔治愈。 凌晨时分,芸腾酒店秦白房间。 窗帘被拉得严实的房间里,秦白坐着一言不发,旁边布带绕着脖子吊着手的北北也沉默不言,只是她的目光是望着秦白的。沉默中,北北开口:“我们现在怎么办?” 秦白抬眼看向她。 “我们真要帮他那黑衣人犯罪,去绑架人?”北北眉宇间略显担心。 “除此,还有路吗?”秦白笑问:“何况你我都收了人家的钱,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不天经地义吗?” “我,我那不是权宜之计吗,我看你都向人家要钱,那我肯定要了。你是国民神探,你怎么可能帮人犯罪?要钱肯定是稳住对方然后伺机逃跑去报警,那我肯定要跟着你的思路走才不会被怀疑,才能安全脱身啊。”北北极力的解释着:“现在我们安全了,我们报警吧。” 秦白无语,不过无语归无语,不得不说这北北真的很聪明,虽然没有说中自己要钱的真正目的,但也差不多,主要目的就是稳住主办方放心自己,次要目的就是自己真的缺钱,借机不捞一把,感觉对不起自己,要知道自己帮那国安局侦查员莫问查找审判者,肯定没有什么钱,还凶险万分,到头来最多是得到政府嘉奖几句,至于报酬,尼玛。所以帮莫问只是想要给自己搭建一个人脉关系,为自己今后踏上呼风唤雨的路打下基础,顺便把钱也赚了。 “你觉得报警有用?”秦白好奇的问。 “我虽然不知道那黑衣人是什么人,但肯定不是好人,我们帮他犯罪,我们后半生就完了,我们把脏款交给警方,让警方保护你的父母,抓他们,你是神探,没有你破不了的案。”北北认真的看着秦白:“这是唯一救我们自己的方法。” 秦白没有急着说话,就这样凝望着她,凝望中秦白淡淡一笑:“是我连累你了,今晚我要不拉着你去那城北胡同区,你也不会被卷进来。所以,你走吧,离开这座城市,越远越好。” 北北点头,可随即就意识到了什么,她看着秦白:“那你呢?” “我?”秦白摇头一笑。 双手枕于脑后仰躺在椅子上,目光望着天花板:“他们是杀手,正在举办一场大型杀人赛,胡同区那个阵法就是其中一个杀手布下的,我设圈套引他们出来,在那晚上我杀了其中一个杀手,也就是新闻报道里的那个外国人。” “……啊?”北北惊愕:“那,那外国人是你杀的?” 秦白没有在意她的惊愕,自顾自的说:“他们这场比赛的目的是绑架照片上的人,可照片上的人非富即贵,很多人保护,所以就需要很多高手去抓去绑,我杀了一个杀手,我比那个杀手强,主办方就一定会想方设法拉我进来,今晚以要挟我的父母来了。在a市他们这群杀手都闹出了大动静,惊动水陆空三军对其围剿,可都无济于事,可见这主办方势力之大,那群杀手之冷血无情,所以报警根本没用,只会激怒他们,后果就是我父母出事,这不是我想看到的,所以不是我不想逃,不是我想帮他们犯罪,是我无可选择。” 这番话让北北僵住,她现在才知道今晚那黑衣人是什么来历,她望着秦白:“你,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秦白看向她,认真地说:“我想让你知道来龙去脉,也想让你知道这伙人不是你我这样的普通人所能抗衡的,我走不了,但你可以,带着那一百万离开吧,一切后果我会给你扛下来,我也相信你对他们而言可有可无,不会花大力气去抓你。” 北北沉默了。 秦白也不说话了,就这样盯着她。 “你觉得我真走得了吗?”北北望着秦白:“你怎么帮我扛?他们是看中了我会奇门遁甲,你会吗?” 秦白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不好说她具体走不走得了,毕竟主办方究竟是何方神圣自己也不清楚,有多大能力和实力也不清楚,而那黑衣人能给北北也开价,说明北北或许对他们真的很重要。 “我觉得我要是离开,恐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北北说到这里,沉了口气,似下了决定一般目光变得坚毅,看着秦白:“我相信你,我也相信我自己,我们不参与绑架,那黑衣人不是说了吗,我们可以协助那些杀手,也就是说我们在幕后制定计划,让那些杀手去实施绑架,只要他们得手,我们就马上离开,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就算以后警方查下来,也肯定查不到我们头上。你觉得呢?” “……”秦白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白压根就没有想什么绑架,他就是想借机一个一个靠近那些杀手,找出真正的审判者,找出后就交给莫问,让他大开杀戒,然后没有自己事了。可这北北,真不知道该说她入戏了,还是说真有犯罪的天分? “好。”秦白点头答应,他也只得答应,因为他不可能把查卧底这件事告诉北北,这是绝密。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两人设计绑架方案,当然,主要是北北在动脑子设计,秦白只是时不时的附和两句,到最后北北也没有设计出什么好的方案。 “我怎么这么笨,你也笨,我们连基本信息都没有掌握,怎么设计绑架方案?”北北无语的看了一眼秦白,她说:“我看我们应该先去踩点,把苏家祖宅周围的环境摸清楚,以及照片上的女人平时都喜欢去哪里,做什么。其次找到那些杀手,让他们听我们的话,一旦不听话,再好的计划也不会成功,要知道那些杀手都是桀骜不驯的主。你说我们是先去找杀手,还是踩点?” 这一刻,秦白怎么看北北都怎么觉得她就是一个绑匪,女绑匪。 “我们应该先睡觉。” 北北怔式的“啊”了一声,愣愣的望着秦白,脸上逐渐有了羞涩。 对于北北脸上的羞涩,秦白有点好笑的说:“想什么呢你?我说睡觉是休息。” “……!”北北汗颜。 “好了好了,快回去休息吧。”秦白将北北推出了门。 “哎那个,我觉得……” “有什么事明天说,现在休息,晚安。”啪的一声,秦白将门关上。 送走了北北这个女绑匪,秦白是摇头一笑,可是笑着笑着他就突然想到了什么,想起了刚才北北脸上的羞涩,既然她有点喜欢自己,她会不会是一个处女?我擦,要真是的话,那自己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到时直接上了她,谁是审判者不就知晓了? 可她真是处女吗?以她这么开放的性格,年龄好像比自己大,是处女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即使这样,秦白也不敢确定她究竟是不是处女,毕竟任何事都没有绝对,究竟是不是,明天找个机会试试她。 这么想着的秦白就躺在了床上,在床上的他是翻来覆去睡不着,除了北北是不是处女这个问题困扰着他,还有另外一个问题笼罩着他的思维,这是一个逻辑性问题。 这个问题就是,主办方既然知道莫问是卧底,哪怕误认为是审判者,但始终是不会相信莫问的,可不相信他还将他拉进比赛,这说明什么?说明主办方一是需要像莫问这样的高手,二是不惧怕国家机器掌握他们的动向,也不怕国家机器知道他们要绑架苏家祖宅里的女人而有所准备。换句话说,主办方更不惧怕那个真正的审判者。 所以即使自己找出了真正的审判者,知道审判者是谁,又有什么意义呢? 莫问是国安局特级侦查员,他是个聪明人,不应该没有想到这一点,可他为什么还要让自己配合他找出审判者?是他认为找出了审判者,将审判者送上冠军位置,主办方就能器重这个冠军,然后带这个冠军去老巢,从而国家机器一路跟踪,将主办方老窝一锅端?未必,也未免把主办方想得太简单了。 主办方能将这些杀手投于这场比赛中,让他们相互厮杀决出冠军,也就是说主办方根本不知道最后的冠军是谁,还让他们厮杀,说明主办方根本不看重这些杀手的生命,在一个有莫问这个卧底在,这纯粹就是主办方将这些杀手的生命送给了国家机器。 既然不看重,又在乎谁是冠军吗?又能带这个不在乎的冠军去老窝吗? 聪明的莫问不应该没有想到这些,所以莫问用看似冠冕堂皇的理由让自己配合他找出真正的审判者,实际上漏洞百出,究竟是他想送审判者踏上冠军宝座,还是他已经叛变,想借自己的手引出审判者而杀了审判者?打一个问号。 想利用自己,恐怕找错了人。 当然,也许是自己多想了,但不管是什么,自己不能完全信任这莫问,这莫问太诡了,自己必须得留一手,否则到时自己怎么栽的跟头都不知道。 除了这诡异的莫问值得怀疑,还有一个问题也值得推敲和怀疑,这个问题就是…… 第262章 贴身保姆 这个世上,任何事情都经不起仔细推敲,因为认真了,仔细了,就会露出马脚和浮现出一个又一个疑点或漏洞;当然有些事不能认真,比如感情,该糊涂时糊涂,该认真时认真。 而这大型杀人赛,秦白不得不认真对待,因为事关生命,乃至很多人的生命,绝不能儿戏。 诡诈的莫问值得怀疑是第一个问题,第二问题就是主办方举办这场大型杀人赛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根据现有的情况,乃至所有线索都指向主办方举办这场大型杀人赛的目的是:苏家祖宅的那些女人。 那么问题来了。 主办方为什么要绑架那些女人? 为钱? 主办方能举办这场大型杀人赛,会缺钱?自己要钱就立马给自己打了,所以不缺钱,即使缺钱,能召集这么多杀手,加上主办方自己的势力,在全世界范围内绑架谁不好?那么多富翁,随便绑架十来个首富,都轻而易举,为什么不去?所以肯定不是为钱。 为名? 也不是,因为随便在世界范围内制造几起轰动性血案,都会引起关注,还是全世界关注,这么多杀手,肯定能办到,也肯定能引起轰动,为什么来绑架女人来提升影响力?所以不是为名。 不为钱,不为名,还冒着被国家机器要端老窝的风险来绑架人,只有一个目的,为仇。 只有仇恨才能让一个人失去理智做出不计后果的疯狂行为,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曾经遭受了什么样的打击和伤害,以至于举办了这么一场轰动性的大型杀人赛来复仇?主办方的领头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秦白感到了好奇。 根据莫问的提供的消息,暂且相信他提供的消息是真的,说h市还有一个比主办方势力更加强大的组织存在,这个组织高手如云,核心就是那苏家祖宅。加上莫问说他的上司都不敢轻易动这几个女人,说明这几个女人身份真的不一般,是黑白两道通吃。 问题又来了,既然苏家祖宅有如此大的影响力和势力,主办方会不知道?既然知道却还敢来绑架人,甚至都惊动了国家机器,会惊动不了苏家祖宅的势力?苏家祖宅会没有防范?国家机器不会在苏家祖宅附近守株待兔? 既然惊动了,却还不收手,是说主办方白痴呢?还是说主办方的幕后黑手因为仇恨已红了眼?或者说现在的局面已到了不可控的地步,索性豪赌一把?生死由命?都不可能,因为能精心策划出这么一场大型杀人赛,就说明主办方不是白痴,是一个小心翼翼且谨慎的存在。 所以如今这个局面,主办方是不是真的绑架人为目的,就值得怀疑了,或许明面上是绑人,实际上另有所图。图什么呢? 不为钱,不为名,为仇而绑人都值得怀疑了,还图什么?秦白暂时想不到。 这案子是越来越复杂,越来越深邃和诡异,牵扯太多了,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必须一步一步走稳。秦白也越来越对这场杀人赛感兴趣,这是一个有挑战性的案子,不能轻易错过,可遇不可求。 审判者是谁要查,查出来告不告诉那值得怀疑的莫问就另说了。 苏家祖宅也要查,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与主办方又有什么恩怨?主办方又是否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有了明确的目标,秦白逐渐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秦白梦见了九月。 一夜无话。 第二天,秦白是被吵醒的。 一大早,那个成为了女绑匪的北北就使劲按门铃,见秦白不应,就拍门喊,让喜欢早上睡懒觉的秦白大为不爽,心想,尼玛这是绑架人,这是犯罪,居然这么积极找我研究绑架方案,于是吼了一句“有病啊”然后就蒙着头继续睡。 这一睡,秦白就睡到了大中午。 卫生间梳洗了一番,换了身衣服,就出门去吃饭,顺便去找北北,看看这成为女绑匪的北北在搞什么。走出房间门,秦白发现对面房门是开着的,想必有人住进来了,随便看了一眼,就朝电梯走。 然而秦白刚刚走两步,就停下了步子,因为他刚才看见了一个箱子,一个青色拉杆箱,好熟悉,这,这不是自己昨天早上偷偷潜入北北房间看到的那个箱子吗? 下意识,秦白退了回来,朝对面开着的这扇房门看去,果然看没有看错,就是那只箱子,也是这个时候,房间里的北北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正好发现了门外的秦白。两人对望中,北北笑说:“你醒了。” “不是,你,你怎么在这屋子里?”秦白不惑。 “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个女孩子一个人住下面,我不是害怕吗,索性就搬上来和你对门住,这不是有个照应吗。早上叫你起来帮我搬东西,怎么叫都不开门,还说我有病,我看你才有病,睡到现在才起来。”北北对秦白表示不满。 “昨晚睡那么晚,我能起得来吗?”秦白辩解了两句,问:“现在还需要帮忙不?” “你觉得呢?”北北郁闷的说。 “看来你这独臂大侠是不需要我了,得,你慢慢收拾房间,我去吃饭了。” “我也去——” 转眼,大街上。今天是一个大晴天,一家小饭店里的靠窗位置坐着秦白和北北,两人面前的桌上摆了好几个菜,一人一碗白米饭。 秦白夹了一筷子菜放嘴里咀嚼了起来,伴随着刨了两口饭,津津有味的吃着,却发现与自己相对而坐的北北端坐着却不动筷,于是问:“你怎么不吃啊?不是饿了吗?” 端坐着的北北嗒巴了两下嘴,看了一眼秦白,就冲自己打了石膏且被吊着的右胳膊努了下嘴:“我要能吃,早上我自己就出来吃了,那还会等你?” “你不是有左手吗。” “拜托,我是右撇子,不是左撇子。”北北说了这么一句,就毫不客气的伸长了脖子,张开嘴:“快点,我饿了。” 尼玛!这是把老子当保姆使啊,还是短期内的贴身保姆。 饭馆里的客人都好奇的将目光投向了秦白这一桌,但见秦白端着一碗饭,一口一口喂着北北,北北还有点不满的说:“你别光喂饭啊,给我来口菜呀。” 秦白按照北北的要求想吃什么,就夹什么,他也是看在自己连累她的份上,否则才不会大庭广众下给她喂饭,尼玛老爸老妈自己都没有这么伺候过。而北北似乎很享受秦白给她喂饭,目光里都是带着笑。 不一会儿,吃饱喝足的两人离开了饭馆,走在大街上,北北问:“我们这是去踩点吗?” 第263章 锦绣缘 神秘黑衣人提供给秦白和北北的地址是位于h市、市中心偏南一里位置的一个别墅区,叫锦绣园。 别墅并不是大众消费,它对于中国的一般百姓来说就是个可望而不即的存在。别墅往往也是聚集而建的,这就是我们平常认为的穷人区和富人区的概念。在h市这座现代化气息十足的大都市里,像锦绣园这样的别墅区有好几个,在这些别墅区中,锦绣园在其中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差的,但却是安保措施最严的。 苏家祖宅就位于这个安保措施最严的锦绣园别墅区内。 几十年前,还没有锦绣园这个别墅区,那时候锦绣园这个地方是普通的住宅区,里面住了一家姓苏的人,祖辈都在里面住,只是由于城市现代化建设,将这个普通住宅区变成了锦绣园别墅区,而苏家祖辈住的房子也不复存在,但还是被自己人称作苏家祖宅,同时也因为现在苏家祖宅的主人而让苏家祖宅被小范围的人知晓并牢记,大多数人还是称这里为锦绣园。 苏家祖宅就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只是因为这个家庭里的人而变得不再普通,曾经的岁月带给了他们欢声笑语,也带给了他们伤痛和磨难,更带给了他们一段不可磨灭的记忆,以及那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更是因为他们,h市这座现代化气息十足的城市变得不平凡。 树欲静,风不止。 如今这苏家住宅成为了一个显眼的目标,吸引了各方势力的到来和窥视,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危机四伏,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又有多少勾心斗角和阴谋诡计将它团团包围?没人知道。它,已然成为了暴风中的黑洞。 一切疑惑与阴谋因它而起,想要解开所有的谜团,就得接近它,深入它,解刨它,看看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 午后的阳光下,秦白和北北两人的身影出现在了锦绣园别墅区周围,两人一前一后绕着锦绣园别墅区穿梭,走街串巷熟悉这里的环境,也就是踩点。这里距离市中心不远,属于繁华地段,周围有很多条街,四通八达,人流密集,车水马龙。 身着一件素色长裙的北北右臂打着石膏用白布带吊着,左手挽着秦白的右胳膊,两人扮演情侣以观光客的身份掩人耳目,因为他们知道那些杀手既然来了h市,没有第一时间动手,就肯定有惧怕的东西,也就是说这锦绣园周围有很多眼睛,不得不小心,不能被怀疑。 “这里四通八达,挺适合绑人的,到时候用一辆车将人绑进去,其他杀手在周围制造混乱造成交通拥堵,掩护我们逃跑,你说这个计划怎么样?”北北已经入戏了,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真正的女绑匪,一路上都在发挥她的聪明才智,说了一个又一个方案。 对此,秦白只是笑笑,不说话。 “要喝奶茶吗?”秦白见到前面有个奶茶店。 “好呀。”北北含笑点头。 奶茶店前,秦白对老板说:“来两杯奶茶。” “我要草莓味的。”北北对老板说。 这个奶茶店前是一条马路,马路对面就是锦绣园别墅区大门,可以见到此时大门口有两个保安在闲聊。也是这个时候,马路对面的人形道上出现了两个小男孩,两个小男孩正各自拿着一把水枪,相互追逐着喷水。 “你两个小狗日的,把衣服弄湿了,回去看你们妈不收拾你们。”一个精神抖擞的老头在两个小男孩身后笑骂。这个老头手里托着一个鸟笼。 “外公,是哥哥先喷我的。” “根本就不是,是他自己让我喷的。”哥哥狡辩的说,又朝兄弟喷了一下,就赶紧跑开。见哥哥喷自己,他也不甘示弱,拿着水枪就追了上去开始互喷。 看着两个外孙如此调皮,老头摇头笑笑,也想起了自己调皮的小时候。朝两个外孙说了一句“文君,智勇,你们两兄弟慢点,别摔着了。”就开始逗自己手里鸟笼里的鸟。 可也是逗弄下,老头的目光透过鸟笼见到了对街上有个人,那个人站在奶茶店前买奶茶。下意识,老头移开鸟笼,认真的打量对街上那个年轻人,是越看越像。 奶茶店前,秦白接过老板找的钱,将其放进钱包,正准备喝,旁边的北北就说:“我尝尝你这个。”秦白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这杯奶茶就被北北给含着吸管喝了一口,对此,秦白很是无语的看着她。 “没我这个好喝。”北北嫌弃式的将奶茶还给了秦白,见秦白不接,她笑说:“干嘛?就喝你一口怎么了?……那这样,我还你,你喝我这个一口。” “你这是,想要间接的和我接吻?”秦白饶有深意的看着她。 北北嘴角一笑:“你想多了吧?” “你……”秦白正要对北北说话,眼角余光就见到了一个人正盯着他,下意识侧头看去,是一个精神抖擞的老头,老头手里还有托着一个鸟笼,正好奇的打量他秦白。 老头见秦白发现了他,朝其点头一笑,然后指着秦白:“你是,神探秦白?” 秦白一愣,自己不认识这个老头啊,他是谁? 秦白点头:“您是?” “你真是秦白?”老头似乎激动了起来,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快速上前两步来到秦白面前。 “我们,认识吗?” 老头笑颜逐开,上下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秦白,点头赞赏的说:“不错,年轻有为,一表人才。” 秦白觉得莫名其妙,心想这老头该不是看上自己了吧?于是与旁边的北北对望了一眼,北北摇头,表示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于是试着问老头:“大爷,你找我们有事吗?” 听北北这句话,老头似乎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赶紧冲秦白解释:“不要误会,我就是在那边看你有点像神探秦白,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是。我是你的粉丝,你的《秦白推案》每一期我都看过,只是后来突然没有了,我正奇怪怎么停播了……最近又看到你破获了雷电杀人之谜,你真是好样的。” 原来是粉丝。 对于这个粉丝的出现,秦白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对了,你怎么在这里?”老头好奇的问。 来这里是踩点的,这个真实目的肯定不会说出来,所以秦白和北北对望了一眼,秦白笑答:“明天不是雷雨天吗,我答应过媒体要去城北胡同区证实我已经破了那个阵,所以这几天闲来无事,就随便转转溜达。” 老头点头哦了一声,含笑赞赏的看着秦白:“真是好样的。” 秦白谦虚的笑笑。 “外公,外公——” 对街上有声音传来,老头回头看了一眼,是自己外孙在催自己回家,冲孙子喊“你们先回去,外公我马上就回来。”说完,回过头来对秦白含笑邀请:“我就住在里面,今天我们碰见了就是缘分,不嫌弃的话去我家里坐坐吧。” 呃,秦白正愁没有借口进入对面那安保措施严密的别墅区探查情况,现在既然有里面的人邀请,那不正中下怀吗。 “这,方便吗?”秦白试着问。 “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你是不晓得,平时我在家里就是带带几个外孙,无聊死了,唯一的爱好就是喜欢看侦探推理方面的书籍和电视,对你很关注,今天遇到了,还都到了我家门口,我们一定要好好聊聊。走吧。”老头热情的拉住秦白的手,要往自己家里拖。 盛情难却,秦白恭敬不如从命。 与此同时,锦绣园别墅区周围各个方向的暗处出现了很多双眼睛,这些眼睛犀利如刀,就像是沉睡中的魔鬼突然被刺激了神经而睁开了眼睛,这些眼睛不约而同锁定了秦白和北北的身影。 下一秒,h市的上空启动了密集的电波信息网,覆盖全国,这些无形的电波连接各个情报处,第一时间查寻和核实秦白和北北两人的身份背景。 距离锦绣园别墅区两里之外的一栋大厦天台上,出现了一个高倍望远镜,望远镜的镜头里也捕捉到了秦白和北北进入锦绣园别墅区的身影。下意识,他放下了望远镜,一脸疑惑的望着锦绣园别墅区方向,嘀咕起来:“他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莫大哥,你说谁呀?”在旁边坐着水冰月。 他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水冰月,没有说话,拿起望远镜继续观察。 锦绣园别墅区内,老头领着秦白和北北走进了大门,在去老头家的路上,秦白问:“对了大爷,您贵姓?” “我姓苏,你叫我苏大爷吧。” 苏!秦白心头突然一震。 这个姓敏感的刺到了秦白的神经,主办方要自己绑架的女人就是姓苏,还都是住在这锦绣园别墅区里,难道这个老头与姓苏的女人有关系?还是说仅仅是一个巧合? 不管是什么,秦白和北北对望了一眼,都意识到了从现在开始要谨言慎行,要知道那些杀手来了h市这么久,却迟迟没有动手,肯定在忌惮什么,所以一旦自己和北北进入这个别墅区而引起了怀疑,那就不知道要付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代价了,必须小心又小心。 第264章 三胞胎 苏大爷不仅健谈,还平易近人,一路上和秦白聊的很欢。 聊天的过程中,秦白知道了苏大爷是一个知识分子,有几个女儿,没有儿子,年轻时候出国去了澳大利亚,在澳大利亚工作,工作中看准了一个商机,筹钱买了一个牧场,自己做场主。也是从牧场开始发家,一点一点积累,累积了很多财富,然后做各种生意,越做越大。本来是打算在澳大利亚的牧场里养老的,毕竟哪里风景好,空气好,一望无际的草原,可是女儿们非要待在国内,在国内发展,还生了孩子,所以要给她们带孩子,加上也想享受天伦之乐,于是老两口就回国和女儿们住在一起,颐养天年,将生意和那牧场全权交给女婿打理。 聊着聊着,苏大爷就将秦白和北北领到了一栋三层楼高的气派别墅前。 来到这里,看着这栋三层高的别墅,秦白邹起了眉。 一路上,秦白观察过周围的环境,发现这别墅区里的别墅井然有序的坐落着,全是二层高的别墅洋楼,有前院,还有后院,以及游泳池,格局都一样,周边还有一些绿被和各种设施。可眼前这栋别墅很特别,别的别墅都是两层,这一栋竟然鹤立鸡群,比其它别墅多了那么一层,是三层。 这样的小区,按理说都是开发商统一规划统一修建,怎么会让其中一栋比其它别墅多一层?而且这还是属于那种高档别墅区,极其讲究,规划的时候相当严格,绝不会有什么特殊。可它……究竟有什么特别? 联想这个小区里面住着所有矛头对准的苏姓女人,有着很强的势力背景,那么改建一下别墅,是不是不在话下?换句话说,那苏姓女人就住在眼前这三层高的别墅里,苏大爷就是苏姓女人的父亲,一切谜团都潜藏在这栋别墅里面。 “苏大爷,您家怎么和其它别墅不一样?我看其它别墅都两层,可您家……”秦白明知故问,装傻充愣侧面打听情况。 苏大爷笑着哦了一声,看着自己家说:“以前本来是和其它别墅一样的,是后来我女婿重新翻建的。” “你女婿?”秦白好奇的看着苏大爷,含笑佩服的说:“你女婿肯定很能干。” 苏大爷脸上浮现了些许无奈,看着眼前自家说:“能干是能干,就是……太能干了!没他不会的,有时候我宁愿他简单一点,普通一点,平凡一点。” 秦白不懂,好奇的问:“世人不都希望自己的儿女飞黄腾达,越能干越好,可苏大爷您好像……” “小秦啊,有些事你不知道,我这女婿……”苏大爷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似乎意识到了有些事不能和别人说,看向身旁的秦白,笑了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进去吧。” 见苏大爷不愿说了,秦白也不好追着问,和北北对望了一眼,就跟着苏大爷踏进了他家。 在进屋的时候,秦白好奇的盯着门口地上,因为这门口出现了一排印在地上的脚印,有点像新房落成,主人第一次进屋而在地上印下的纪念脚印。 “怎么样,看出什么了?”苏大爷好奇的盯着秦白:“能从这些脚印分析出是谁的吗?” 秦白恰恰懂得足迹分析学,所以苏大爷想考他,那他就露一手。在秦白看来只要讨好这苏大爷,肯定能从苏大爷口中知道很多事,于是他蹲下了身来,认真的打量这些脚印,一边打量一边一字一句的说:“如果我没有看错,这是五个女人,一个男人,一个小孩,七个人的脚印。当时她们落脚的时候,五个女人的年龄应该在25到30岁之间,身形不胖不瘦,体重均不超过55公斤,身高应该在1米7左右。而这个男人……” 苏大爷两眼放光,惊愕的望着秦白。 这个时候不仅是苏大爷震惊了,就连屋子里正在客厅沙发上坐着聊天的几个女人都听到了门口秦白的话,好奇的投来了目光,更相继走了过来。 “这个男人怎么样?”苏大爷压制住呼吸追问。 蹲身研究这些脚印的秦白,用手摸了摸,丈量了一下,他确定的说:“这个男人当时的年龄应该也在25岁到30岁之间,身高在1米八左右,身形中等,体重因为落脚的时候似乎刻意用了一点力,不好判断,但自身力量应该很大。而这个小孩,当时年龄应该在5岁左右。”说完,秦白抬头看向苏大爷:“不知我说的可对?” 苏大爷笑而不言,只是朝秦白竖起了个大拇指,然后回头看向走来的几个女人:“小静,小雪,婷婷,这是你们自己踩的,怎么样,小秦可有说错?” 在苏大爷身后出现了四个女人,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成熟******,其中一个怀里还抱着一个女婴,另外一个女人是一个老太婆,另外还有两男两女共四个*岁的小孩站围在这四个女人身边。 这几个女人的脸上都写着难以置信,相互对望了一眼,那个怀里抱着女婴的******试着对秦白说:“你是,神探秦白?” “是,他肯定是,前几天我们不还在电视里见过他吗,简直和电视里的一模一样,爸爸老喜欢他了。”另外一个******惊奇的看向父亲:“爸,他怎么来我们家了?” 苏大爷嘿嘿一笑,得意的看向从地上站起来的秦白,对女儿们说:“我刚才带着文君和智勇从外面回来,正好遇见他了,这就是缘分,所以我就让他来家里坐坐,聊聊。” 门口的秦白这个时候内心极度不平静,因为他见到了黑衣人让他绑的苏姓女人,就是眼前这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成熟******,简直和照片上的女人一模一样,只是让秦白惊奇的是这世上竟然真的有一模一样的三胞胎姐妹,还这么漂亮,散发着成熟韵味,还就在眼前。下意识和身旁的北北对望了一眼。 “小秦啊,你不愧是神探,光从十几年前的脚印就能看出我女儿和女婿他们的年龄和身高,不容易啊,也难怪你会是神探,当真是名不虚传。”苏大爷夸赞着秦白,然后侧身指着几个女儿,热情地给秦白介绍:“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二女儿苏静宜,这是我三女儿苏雪,这是我小女儿苏婷,还有这位,是我爱人。这几个小家伙都是我外孙。” 第265章 五女一夫 秦白以足迹学征服了苏大爷一家,算是开了一个好头,有利于接下来的旁敲侧问,就算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至少不会防着他和抵触他。 不过即使如此,秦白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要知道这里是所有漩涡的中心,一不小心,恐怕能不能走出这栋别墅,还得打一个问号。 “来来来,小秦,吃水果,这里饮料也有。” “谢谢。苏大爷你真是太客气了。” 苏家祖宅客厅,苏大爷老两口热情的招呼着秦白和北北,而那三胞胎姐妹就在旁边站的站坐的坐,以及帮一双儿女辅导功课,同时三姐妹打量着秦白然后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姑娘你也吃,别客气。” “谢谢。”北北有点拘谨的嗯了一声。 “对了小秦,我还不知道这位姑娘怎么称呼,你也不介绍一下,是你女朋友吧?”苏大爷有点八卦。 秦白笑了笑,和北北对望了一眼,他说:“她叫北北。” “你女朋友天生丽质真漂亮。”苏大爷的爱人笑意盈盈的打量着北北,对秦白说:“你们真是郎才女貌。” 听着这话,北北害羞式的抿唇含笑。 秦白也是尴尬笑了笑,紧接着就听到那抱着女婴的******好奇的问:“你女朋友的手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让苏大爷一家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秦白不等北北说话,就低声一叹,替北北回答:“都怪我,昨晚我们散步去了城北胡同区,想再一次看看哪里的阵法,确定一下我有没有分析错,我们站在墙头上,我没有保护好她,她一下子从墙头上摔下去把手伤了。”说到这里,秦白歉意的看向身旁的北北,拉着她的手,自责的说:“北北,对不起,昨晚我要不带你去哪儿,你就不会受这样的罪,都是我的错,原谅我没有好好保护你……” “你不要这样说,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是你的错,虽然……有点疼,但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一点不疼。”北北也是个演技派,将头靠在了秦白肩上。 两人这是当着苏大爷一家开始秀恩爱。 秦白必须半真半假的说,因为他知道这苏家势力很大,如果仔细查起来,一旦自己说谎,那么必定会怀疑自己,所以一半真,一半假,隐瞒了那个神秘黑衣人出现的这一段。 看着这一幕,苏大爷一家对望了一眼是暗暗点头。苏大爷笑说:“人没事就好,也看得出你们的感情很深,以后一定会很幸福的。” “谢谢苏大爷。”北北甜蜜的说。 “谢我做什么,要谢就谢你自己,找到了小秦这个聪明又体贴的男人,也谢小秦的父母生养了他,培养了他。”苏大爷一脸堆笑,目光投向秦白:“小秦你的父母是做什么的?一定为你骄傲吧?” 秦白笑了笑,惭愧的说:“哪里哪里。”然后话锋一转,瞅了一眼那三胞胎姐妹,笑着对苏大爷老两口说;“我看苏大爷你们才应该骄傲,能有三个漂亮的女儿,还是三胞胎,不容易。” “什么三个啊,我是五个女儿。”苏大爷嘿嘿一笑,朝秦白伸手张开了五指,得意的说:“五胞胎。” 五个?五胞胎?秦白有点反应不过来,和身旁的北北对望了一眼,秦白愣愣的看向那三胞胎姐妹,然后又看向苏大爷老两口,将信将疑的说:“苏大爷你不是骗我吧?” “嘿,我骗你干啥子。”苏大爷指着三个女儿说:“这是二女儿,三女儿,五女儿,还有四女儿那个懒东西在楼上睡觉,大女儿……”说到这里,苏大爷脸上起了一抹伤感,轻声一叹:“不说了不说了,反正我和她们妈妈是操碎了心,不容易啊。” “爸,我知道你和妈妈生养我们不容易,但现在我们不是很孝顺你们吗。”那二女儿很文静,像她的名字一样,含着笑来到了沙发后面,帮着父亲捏肩。 “还是小静懂事,那像你们两个,整天气我。”苏大爷不满的对另外两个姐妹说。 这话一出,那怀里抱着一个女婴的******很是无语,但见她撇了撇嘴说:“我说爸,说话要有良心,我哪里气你了?你看你们前几年一直催我生孩子,我不是满足你们愿望给你们生了个外孙女吗?” “生孩子是满足我和你妈的心愿?是你自己想生吧,再说前几天你们两姐妹不还吵架吗,差点把房子都掀了,这还不是气我和你妈?”苏大爷不悦的摆了摆手:“算了,懒得说你们,也不想当着小秦的面让你们难看。” “妈,你看爸他…。。”抱着女婴的她朝母亲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你个老东西,吃多了啊?”苏大爷的爱人帮着女儿说话,那怀里女婴的这个女儿是她最疼爱的女儿,白了一眼丈夫,就走到女儿身边:“走,别理他。” 看着这一幕,苏大爷是摇头叹气,他不敢顶老婆的嘴,是妻管严。回头尴尬的看着秦白说:“见笑了见笑了。” 秦白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北北,你是做什么的?”帮着父亲捏肩的二女儿笑着问北北。 “我,无业游民,就是喜欢音乐。” “我也喜欢音乐,也喜欢跳舞,你……” …… “小秦,我带你参观参观我家吧。”苏大爷站了起来,笑着说。 “好啊。”秦白点头答应,见北北也要跟着自己去,秦白赶紧笑着对北北说:“你就别去了,坐在这里看电视吧,陪着苏姐聊聊天,你们女孩子肯定有很多共同语言。”说着话的秦白,给北北眨了个眼,示意套话。 北北似乎有点不情愿,也似乎害怕没有秦白在身边,自己会穿帮。 “哟,还舍不得你男朋友,怕我吃了你?”苏家老二笑着说。 “没有啊。”北北尴尬笑笑。 秦白也不管北北了,跟着苏大爷开始在这栋别墅里转悠起来了。留下的北北没办法,只得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和苏家姐妹聊天。 苏家祖宅这栋别墅的格局很大,装潢大气简约,三层楼,每一层楼都有很多房间,要是没人领路却又不熟悉这里,一定会迷路。苏大爷领着秦白一层一层的楼走,虽然是带秦白参观,但也只是带秦白去了二楼的健身房看看,然后又去三楼的一间家庭式放映厅看看,至于其它房间,苏大爷没有带秦白进去,因为都是女儿们和外孙的卧室。 “那间房间是什么?”秦白在三楼的走道中,指着走道尽头问。 在走道的尽头是两扇黑漆漆的大门,大门紧闭着,与其它房间有着明显不同,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里面肯定有什么重要东西。 “那是我女婿的专用书房。”苏大爷看了一眼旁边的秦白,对那扇紧闭的大门认真的说:“除了他,我们一般都不进去,所以也不能带你进去参观。” 秦白哦了一声,表示理解。 “我们走吧。”苏大爷转身领着秦白下楼。 “对了苏大爷,我看你三个女儿都在家闲着,她们是全职太太吗?”秦白跟着后面好奇的问。 “不是啊,今天不周末吗,她们都不上班。我二女儿是舞蹈老师,教一些小朋友学习舞蹈;三女儿是电台dj,由于孩子小,就请了一年假;四女儿是健身教练;五女儿是医院护士长。”说着话的苏大爷冲秦白笑笑:“是不是觉得我们家住这么大房子,这么有钱,为什么她们还要去上班?” 秦白含笑点头。 “我女婿说过让她们不要去上班,天天玩就行了,可她们不想当一条米虫,说一个人一生有自己喜欢的事业是值得庆幸的,不应该放弃,所以她们不是为了赚钱而去上班,而是一种爱好,也当给这个社会提供一点微薄的贡献,更当是打发时间,让自己的人生变得有意义。”苏大爷表面上对自己这几个女儿不满,其实心里面还是很佩服自己这几个女儿,他说:“我很支持她们,为她们的选择感到骄傲,比起那些好吃懒做的人好十倍,乃至一百倍。” 秦白也佩服起了这几姐妹,只是他更好奇这苏大爷的女婿究竟是做什么的。因为这几姐妹的工作,都是很普通的,没有什么特殊,更说明不了有什么强大的势力和背景,唯一的解释只有那神秘却很能干的女婿了。 “我从一进屋就没有看到您几个女儿的丈夫,也就是您那几个女婿,他们很忙吗?是做什么的?”秦白问出了这关键性问题,同时他不知道苏大爷会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又会怎么回答,他很期待。 “没有他们,就只有他。”苏大爷回头看向秦白,脸上有着些许无奈。 “只有……他?”秦白之前虽然从莫问口中知道了这几姐妹嫁给了一个男人,但他不相信,毕竟这太匪夷所思了,所以也有了心理准备,同时也在想是不是这神秘的女婿不是同时和苏大爷的五个女儿好,而是先后和她们好,结束了一个才下一个,这就好理解了,可,是这样吗?所以秦白装着疑惑,也是真的疑惑:“我不是很明白。” 苏大爷笑了笑,回过头去继续下楼,一边下楼一边说:“之前进门的时候,你不是看见了七个人的脚印吗,那些脚印就是我女婿和五个女儿的,以及我那大外孙的。我也不瞒你小秦,我五个女儿都是嫁给了我女婿,他们是一家人,很少人知道这件事,毕竟令人匪夷所思,难以置信,但事实就是这样。” “..什么?!”秦白僵住。 第266章 正主聂云 秦白僵在了楼梯上。 此时的秦白何止是匪夷所思,更是心惊震骇,哪怕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现在得到苏大爷的亲口证实,还是被怔住了。也断定了这苏大爷应该没有说慌,毕竟这件事不是小事,可以说是一件家丑,涉及伦理,平易近人的苏大爷没有必要给自己撒谎。 苏大爷似乎意识到了秦白僵在后面,回头看向他,表情显得很随意,含笑对秦白说:“很惊讶吧。是不是怀疑我几个女儿是受了要挟才不得不委身嫁给我女婿?” “难道不是吗?”秦白眉头邹起。 同情秦白表情严肃,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便拉着苏大爷的手低声说:“苏大爷,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您尽快开口,我绝不会让任何一个坏人逍遥法外,我一定将你们救出去。” 苏大爷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秦白,凝视秦白。 “苏大爷,你说话啊,需要我做什么您尽管开口。” “小秦啊。”苏大爷握住了秦白的手,笑着说:“谢谢你的好意,但真的不需要。你之前也看见了,我几个女儿没有受什么委屈,很幸福,他们都是真心相爱,有感情,可以是很深的感情,那份感情是一般人不能懂的,不存在什么逼迫,我们一家三代其乐融融。” 秦白没有说话,他在想什么样的感情会让五个女人甘愿嫁给一个男人? “你也不要觉得我女婿是什么坏人,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我很喜欢这个女婿,他身上有很多优点,比如果敢,坚毅,睿智,很多很多,他也一直为这个家付出,甚至我还可以告诉你,我这女婿为国家做了很多贡献,甚至做生意赚的钱,有百分之九十都捐献出去做了慈善,如果没有我女婿,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而且他和我几个女儿的事,政府还特地给他们开了一条绿色通道,所以不存在什么法律问题,也许你会很惊讶和匪夷所思,但事实就是这样。我给你说这些,你信就信,不信就当听一个离奇又传奇的故事吧。” “你女婿到底是做什么的?”秦白又问出了这关键性问题。这一刻,秦白是真正感受到了苏大爷这女婿的不一般,非常不一般,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女婿……” “爸爸回来了…。。爸爸。” 苏大爷正要说话,秦白就听到了一楼大厅传上来的声音,下意识看向苏大爷,苏大爷笑说:“我女婿回来了,走,下去我给你们引荐。” 一楼客厅。 宽敞的客厅中,多出了四个人,三个大人加一个*岁的小女孩。其中那几姐妹的孩子围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一脸是笑,看着围着自己的两儿两女笑问:“文君,智勇,小洁,岚岚,爸爸不在家,有没有听外公外婆和妈妈的话?” “听了,我今天还和外公出去溜鸟了。”文君稚嫩的望着爸爸说。 “我也去了。”智勇也说。 “哥哥今天朝我喷水了,我喷不过他,爸爸你教我怎么才能喷过他?” “爸爸你别教他。” …… “你敢教他们,好的不教教坏的,你是不晓得,回来的时候两兄弟全身都打得水流。”说话严厉的是从后院走出来的苏静宜,苏静宜身后跟着北北。 “都怪那老东西,带出去也不管着。”当岳母的开始指责自己的丈夫。 他冲岳母笑笑,喊了声妈,然后对从后院出来的妻子说:“静宜你看你,我都还没有说什么,你……”他忽然看见了妻子身后跟着一个女人,自己不认识,自己家里怎么多了一个人?他下意识目光深邃了起来,死死盯着北北。 “我说你也够了,回来就看你两个女两个儿,我诗诗就不是你女儿了?”那抱着女婴的成熟美女阴阳怪气的说。 见这个妻子不高兴了,他赶紧收回了投向北北的深邃目光,看向了她,赶紧走了过去,含笑说:“小雪你看,谁说诗诗不是我女儿了?不是没有看见你吗,怎么,诗诗睡着了?” “我干你叉叉,你在这家真是没人权,刚回来就要一个一个赔笑脸。”另外一个鹰钩鼻男人丝毫不客气的从茶几上拿起一串葡萄边吃边笑骂,然后对文君和智勇说:“你们两个拜我为师,若叔叔我教你们。” “教你那脑壳。”旁边一个身穿淡蓝色长裙,脖子上系着一个像泪一样的吊坠的美女训起了丈夫。 “月儿,你看你,我不是说着玩的吗,真是。”他赶紧对妻子赔笑。 也就是这个时候,秦白跟着苏大爷从楼上下来了,看到了客厅里的一幕。苏大爷下来冲女婿说:“聂云,回来了。”说完又看向另外一男一女和那个小女孩:“你们一家三口也来了。” “爸。”聂云含笑看向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岳父,当见到岳父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人,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秦白也看清了这聂云,这苏大爷的女婿,这娶了五胞胎的神秘男人。但见这聂云气质不俗,身高一米八以上的他身材匀称,身姿挺拔,穿了一套黑色休闲西服,里面是一件白衬衣,领口开一颗扣子。 看上去只有三十岁左右的他,留着平头,深邃的双眼犹如寒潭让人无法琢磨,英俊无匹的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那浓密的剑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他的不凡。 “爸,这位是?”他盯着秦白,似觉相识。 岳父笑着哦了一声,侧身看向秦白:“这是我出去溜鸟回来的时候遇到的秦白,就是那国民神探,觉得有缘,就请来家里坐坐。”说完又看向后院门口和女儿站在一起的北北:“那姑娘是秦白的女朋友,北北。” 聂云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北北,然后回头盯着秦白的目光,好一会儿才一笑:“难怪我似觉相识,原来是国民神探秦白,久仰。” 苏大爷又给秦白介绍:“这是我女婿,聂云。”说完,又指向另外一男一女:“他们夫妻是我女婿和女儿们的好朋友,也是我们的邻居,他叫若尘,她叫水中月,那是他们的女儿彤彤。” 秦白冲那有着鹰钩鼻的若尘夫妻点了下头,然后目光回到了苏大爷的女婿聂云身上:“你好,希望我的到来没有打扰到你。” “这是哪里话,我爸既然请你来家里坐,就说明你是个人才,要知道我爸可不轻易请人来家里,甚至可以这样说,以你神探身份来我家,也是我家的荣幸,欢迎。”聂云含笑走来,朝秦白礼貌的伸出了手。 “谢谢。”秦白也含笑伸出了手。 只是刚刚与聂云的手相握,对方的手劲就大了,让秦白脸色顿变。 (关于这聂云的成长史,不知道聂云来历的书友,可以百度一下搜索:与五胞胎同居。进行了解。) 第267章 一箭三雕 苏家祖宅客厅,秦白和聂云的手相握。 不明真相的人好奇的看着,只有那吃着葡萄的若尘和他妻子看出了端倪,双双对望了一眼,嘴角含笑。 这边,秦白伸出来的手就像被一个钳子夹住一样,传来紧涨麻疼之感。在看这聂云,发现他嘴角带着一抹若现若现的笑,眼睛里充满深邃与不可捉摸。 “年纪轻轻就破案无数,且无案不破,当真是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 被钳子似的手握着的秦白,眉头紧锁,仿佛自己的这只手掌快被握扁了一样,涨疼的让他额头都隐约起了汗珠,想反击根本使不上力,要知道自己的手劲也是很大的,可见这聂云手上的力量有多大。秦白是一个好强的人,咬着牙忍着疼,皮笑肉不笑的盯着面前这不安好心的聂云:“前途不可预知,或许一步登天,也或许锒铛入狱,就如没有人能预测未来,更没人能改变过去。” 这话一出,面前的聂云眼里闪过一丝奇异,似捕捉到了什么信息。 “你很特别,很不一般,娶了五胞胎姐妹踏上了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人生巅峰,重要的是还能一家其乐融融,不简单。” 聂云笑而不言。 “可以松手了吗?”秦白实在忍受不了手上的疼,开始提醒。 “不好意思,太欣赏你了,故而忘记松手。”聂云松开了手:“见谅。” 秦白没言,被聂云松开的这只后立刻背在了身后,颤抖着松骨,脸上不表现任何疼痛难受,目光看向身旁的苏大爷:“苏大爷,时间也不早了,感谢苏大爷盛情邀请,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就朝门口走,伴随着喊了一声:“北北,我们走。” 北北哦了一声,赶紧小跑了过来。 “哎小秦,小秦……吃了饭在走吧。”苏大爷很是奇怪下楼之前和秦白还聊得好好得,怎么一下子就要走? 秦白和北北走了,屋里的人相互对望了一眼,目光都投向了聂云,其中若尘提着一串葡萄,边吃边悠闲的走了过来,肩膀碰了一下聂云:“怎么样,试探出什么了?” 聂云看了他若尘一眼,并未说话,而是走向了门口岳父身边,目光和岳父一样目送着那秦白离去的背影,在目送中,他开口对岳父说:“爸,以后不要随便带人来我们家。” “……什么?”岳父望向自己的女婿,有点不悦的拉下了脸:“聂云,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小秦是我请来的客人,你小心谨慎,无可厚非,可他是坏人吗?你别以为刚才死死握着人家的手,给人家脸色看,我不知道。” 被岳父这么一训斥,聂云显得有点尴尬,他赶紧搂着岳父的肩,笑着赔不是,同时解释:“爸,你千万别误会,你喜欢这年轻人,我也很欣赏,你邀请来我们家里做客,我没意见,我也欢迎,可这几天不行,你也知道,这段时间是非常时期,我不得不小心,一旦你们有什么闪失,一切都晚了。而且我刚才也只是试探他实力怎么样,我知道分寸,更不是给爸你脸色看。” “是啊爸,你就别怪聂云了,等这段时间过了,我们在好好邀请人家来家里做客不也一样吗。”苏静宜走了过来帮着丈夫聂云安慰父亲。 父亲看了一眼女婿,没有说什么,离开了门口。 “若尘,水中月,辛苦你们夫妻和我一起做一下大检查,没问题吧?”聂云含笑的看向若尘夫妻。 “你怀疑这秦白在你家偷偷安装了窃听器?”水中月好奇的问。 “不排除这个可能。” “我干你叉叉,每次来你家都要帮你家干点活,你叫无涯随便带两个人过来检查不行?”若尘骂咧的说。 “不用了。”一个声音从楼上传来。 客厅里的众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投了上去,但见楼上走下来一个穿着睡衣的成熟美女,这个美女和那三胞胎姐妹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目光也很冷,就像是一个冷美人。 “未未,你这是刚醒?你要不要这么懒?”聂云有点无语的说。 下来的她并未回答聂云,只是将手里的一张纸抓成一团扔给了聂云:“这是我在你书房门上发现的,是用一颗弹珠钉在上面的。” 聂云抓住飞来的纸团,看了一眼从楼上下来的妻子,然后将这个纸团打开,旁边的若尘和水中月也凑了过来看。但见纸团上面写着: 你好,我是秦白。 我身上有窃听器,只能以这种方式留言。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你是谁,有什么势力,又有什么背景,更不想知道你有什么仇人,我只想告诉你,最近出门小心,尤其提醒你的妻子们,我会绑架她们,我的父母受胁,我没有选择。 能不能阻止和避免这场危机,就看你自己的了。我能不能活着,我也不知道,唯一能做的就是问心无愧,一切听天由命。 你的岳父是个善良的老人,我正愁找不到机会来你家,恰好你父亲碰见了我邀请我来,原谅利用他这个老人,替我向你岳父说一声:对不起。 看着秦白这封言之诚恳的留信,客厅里的聂云,若尘,水中月三人相互对望了一眼,表情不一,难以捉摸。 黄昏时分,h市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秦白和北北在人群中并肩走着,一边走一边谈论,谈论在苏家祖宅里的所见所闻和所感,尤其是北北,滔滔不绝外加不可思议的惊诧,但听她说:“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真的难以相信,那叫聂云的人居然娶了五个女人做老婆,哎你说,这是真的吗?那聂云到底是什么人?” “不一般的人,享受齐人之福的人。” 北北嗯了一声点头:“那聂云肯定很幸福,估计做梦都会笑醒,也不知道他上辈子积了什么德。” “你真觉得他很幸福吗?” “难道不幸福?娶五个女人哎,这不是你们男人梦寐以求的事吗?”北北饶有兴趣的看着秦白:“难道你不羡慕人家?不想娶五个女人?不想成为聂云那样的人?” “不想。”秦白回答的很干脆。 北北一愣,她没有想到秦白会回答这么干脆,她摇头一笑,盯着秦白的眼睛,似看穿了秦白:“你心口不一吧?” “我说不想就是不想,我说他聂云不幸福,就是不幸福。”秦白看了她北北一眼,认真的说:“那是五胞胎姐妹,一模一样,虽是面对五个女人,可却是一张脸,这与面对一个女人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好处就是,不担心来月经的时候找不到妻子同房。” 北北怔住,她觉得秦白说得好有道理,同时她也觉得秦白和其他男人真的不一样,没有被美色所迷惑,能在美色面前保持清醒头脑的人,不多见。 “可是他们家看上去很融洽,很幸福啊,而且他聂云你也看见了,一回家就眉开眼笑,所以你怎么知道他不幸福?”北北又来了疑问。 “人都是自私的,特别是感情,所以我敢打赌,他们那一家表面上看上去很幸福很融洽,实际上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辛酸。就好比那些明星,表面光鲜,实际谁能知道在人后承受着什么样的苦难?所以相比于羡慕他聂云娶五个女人,我更好奇他聂云和那五姐妹是用什么方法维系这段很特别乃至有点畸形的感情。” 北北点了点头,然后好奇的问秦白:“有一个问题我一直不明白,我们要绑架她们,我们今天下午也只是踩点,你为什么要跟着那老头进去?不怕打草惊蛇引起怀疑吗?这样我们的的容颜就暴露了,绑架计划还能成功吗?到时追查下来也会第一时间抓到我们。” “首先我要告诉你,我不知道那苏大爷就是我们要绑架的目标的父亲;其次我也想借机进去查探一下具体情况;至于苏大爷是那几姐妹的父亲,这是意外收获。对于会不会打草惊蛇,我想应该不会,毕竟我是国民神探,又是他父亲带进去的,没有什么漏洞,而怀疑,那聂云不是一般的人,所以肯定会怀疑,也许还会派人调查我,不过这又有什么呢?我的身份就是一个神探,不值得怀疑。”秦白含笑看着北北:“所以我们行事小心一点,是没事的。” 北北觉得有理:“那我们现在怎么做?去找那些杀手吗?” 秦白嗯了一声,不在说话。 对于在苏家祖宅留信一事,秦白没有和北北说,因为这是他计划的一部分,这个计划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换句话说,秦白留那信的真实目的,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第一,自己不想害人,不想犯罪,不想帮主办方,所以留信,让聂云那边有所防备,不至于因为自己弄得人家,家破人亡。 第二,根据现有的线索,聂云的势力很大,国家机器和主办方似乎都不敢硬碰硬,可最近h市发生了很多怪事,难道这聂云没有察觉?可有察觉却按兵不动,没有什么动静,没有开始搜杀那些杀手,是不是说明这聂云已经掌握了现在的局面?就等着自己这些人上勾去绑架?一旦去了,肯定有去无回。那么如果自己提醒了一下,也许不会给对方带去什么实质性好处,但是不是会另眼看自己?到时候抓到自己,是不是会放了自己?所以算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第三,即使这聂云看到自己留信后,不相信自己,怀疑自己,认为是自己耍的一个诡计,是不是会将计就计而派人接近自己,来利用自己?那样的话,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将计就计掌握主动权? 所以秦白留那封留信,是一箭三雕,不管射中那一雕,都对自己有利。 现在秦白在三方势力中是最弱的,弱得不能在弱,生死都被人所操控和左右,所以采取的政策是,对于莫问代表的国家,因为莫问的可疑,不能完全信任,所以只能表面合作,暗地防备。 对于主办方的要挟,只能阳奉阴违。 对于聂云这边,即使不能成为朋友,至少也不是敌人。 三方面无论哪方面最后成为赢家,自己都有路可退,不至于把自己逼向绝境。 这是一个秘密,只能秦白自己一个人知道,连北北都不能告诉。 也是这一刻开始,诡诈的秦白在这场充满阴谋诡计的漩涡中玩起了无间道。亦人亦鬼。 第268章 女人难以捉摸 主办方给了秦白和北北一人一块黑色手表。 这块黑色手表是定位装置,可以凭借它找到那些杀手的具体位置,这给秦白找那些杀手提供了方便之门。当然,那些杀手也能找到秦白。 同时,这块黑色手表被秦白秘密的拆卸过,发现了里面有一个窃听器,这在秦白的意料之中,毕竟放手让自己和这些杀手干,真的会放心?一旦有什么别的想法,主办方估计哭都来不及,所以主办方肯定会有什么隐秘的方式监管所有杀手乃至自己,而这手表是唯一值得可疑的。 知道有了窃听器,被主办方时刻监听着,所以秦白无论是说话还是行事都束手束脚,不过这难不倒他,既然可以监听他,那他何不能利用这窃听器向主办方传达一些自己想让主办方知道的一些信息呢?比如表明阳奉阴违表明忠心? 所以秦白没有扔掉窃听器,当没有发现一样,说话也是按照自己的身份和性格来说,既让主办方觉得自己真实,合情合理,还不让主办方知道自己的真实目的,不可谓是一箭双雕。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一大排档人流密集,其中一张桌上坐着四个人,分别是国安局侦查员莫问和水冰月,以及秦白和北北。四人相对而坐,北北与水冰月相互凝视,秦白与莫问相互凝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你这是自毁前途。” “这是代表国家的你无能所造成,但凡你们警方有所作为,那能容主办方猖狂,我也不会无路可走。” 莫问与秦白两人的目光针锋相对。 “眼尾钩圆,鼻梁瘦削无肉,山根尖细,你个性清冷孤傲,不喜与人交往,朋友不多,感情不顺。” “泪堂杂纹,下停短小,人中短浅覆船口,你克父克母不孝不尊师,刁蛮机灵不生育。” 水冰月和北北两人剑拔弩张,让莫问和秦白都下意识投来了目光,好奇且又愕然的看着这两个看面相的女人。 啪的一声,水冰月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铁青,似要一口吃了北北,指着她的鼻子:“你个死女人,说谁不生育? “不下蛋的小妖精。”北北丝毫不惧水冰月,也站了起来,比水冰月高出一个头,蔑视的说:“学艺不精,就别出来丢人显眼,害人害己。” “你,你,你个老女人,我杀——”说到这里,水冰月突然咽下了后面的话,下意识看向身旁的莫问,莫问正冷冷地盯着她,不由强压火气,离开了这里,对北北丢下一句:“有本事跟我来。” 北北轻声一笑,就要跟过去,却被秦白一手拉住:“别惹事。” “你放心,我答应过我莫大哥,不会在杀人。”水冰月对秦白说了这么一句,就又看向北北:“别让我瞧不起你,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这是我和这小妖精的战争,我会让她心服口服。”北北冲秦白一笑,就朝水冰月离去的方向跟了过去。 看着这两个不是善茬的女人走了,秦白和莫问对望了一眼,眼神中都透露出了一句话:这就是女人吗? 两人谁也没有跟过去,就这么相对而坐,且同时摸出了手机。 “相信主办方已经通知你们,我与北北也参与了进来,所以今晚找你,就是想确定一下你们什么时候动手?”秦白一边说,一边在手机上打字,打完后,推给了莫问。 “还没有找到最佳时机,这几天我一直在观察苏家祖宅的情况,下午还见到你去了苏家祖宅,你是不是有计划了?不知道你有何高见?”莫问也在一边说,一边打字,然后把手机推给了秦白。 秦白的手机内容是:我现在可以帮你找审判者了,不过得神不知鬼不觉先干掉一个杀手,在杀手之间引起混乱和恐慌,这样我才能伺机而动。 莫问的手机内容是:我不是让你不要插手苏家祖宅的事,你下午为什么要去? 两人明面上聊着天,说着无关紧要的话让主办方窃听,而暗处则是无声的交流和策划。 莫问在手机上打:“为什么要干掉一个杀手,你才能伺机而动?要知道现在剩下的杀手都有可能是审判者,一旦杀错,怎么办?” 秦白回复:“你是聪明人,你和这些杀手相处这么久都试探和看不出来谁是审判者,那么你觉得我刚刚进入你们这个圈子,审判者不会防着我吗?所以必须有一个惊雷将这谭平静的水炸出波纹,让那真正的审判者内心起波澜,这样才有漏洞供我钻,至于杀谁,你自己决定。下午我去苏家祖宅的事,只是一个巧合,是被我的粉丝盛情邀请的,我也没有想到那老头是苏家姐妹的父亲。” 莫问回复;“杀谁这事,你容我想想,明天答复你。至于那苏家祖宅,以后你别去了,也别插手管,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白看了他莫问一眼,笑笑,只是这笑中带着点疑惑,疑惑这莫问为什么不让自己插手苏家祖宅的事?难道真是为了自己安全考虑?还是说另有原因? 半小时后,水冰月和北北回来了。 只是让秦白和莫问感到费解的是,这两个女人之前还水火不容,可现在竟然手牵手有说有笑的回来了。这,她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回芸腾酒店的路上,秦白和北北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一人还提着一瓶鸡尾酒边聊边喝。 “说说吧,你和那水冰月到底怎么回事?你们离开都干什么了?好得跟一个人似的。”秦白好奇的问。 “没干什么啊,就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斗了一下法。” “斗法?”秦白不懂。 “就是找一个地方,在地上画阵让对方破,结果她输了,还说让我教她,指导她,她也保护我。” “就这么简单?”秦白将信将疑。 “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北北看着秦白笑了起来,然后凑到秦白耳边轻轻的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秦白觉得北北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那水冰月怀孕了。” “啊?”秦白愕然,望着身边的北北,感到无语,尼玛人家怀孕关老子什么事,也不是老子让她怀孕的,想也不想就知道是谁的。 “你不好奇?” “不是,你之前不是看她面相,说她没生育吗?怎么现在又….” “我那是气她的,你看不出来?”北北抿唇含笑。 秦白无语,这女人都什么心思啊。 “她怀孕这不稀奇,稀奇的是……”北北说笑间又凑到秦白耳边悄悄的说:“她初夜没了,初吻却还在,哈哈哈哈哈哈。” “……!”秦白有点反应不过来,尼玛什么叫初夜没了,初吻却还在?这不符合逻辑啊。 “你说好不好笑?“北北蹭了一下秦白。 秦白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她北北,他觉得女人就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明明之前还水火不容剑拔弩张,为什么一转眼就如胶似漆还什么秘密都分享,难以理解和琢磨。 “你的初夜还在吗?”秦白借这个机会问出了这个关键性问题。 第269章 我被抛弃了 你的初夜还在吗? 这个问题在这个时候有味道了,首先秦白不是问你是处女吗?也就是没有回旋的余地,没有处女座这个缓解尴尬的退路,换句话说秦白要最直接的答案。而北北是聪明的女孩子,她能不知道这其中的玄妙?所以面对这尴尬的问题,怎么回答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很奇怪吗?” 街铺的灯光和路灯光线辉映下,一身素色长裙的北北像打量怪物一样盯着秦白,看看秦白的左眼,又看看秦白的右眼,嘴角含笑:“这是你的择偶标准?” “不。”秦白摇头,正大光明的看着眼前的北北:“最近我荷尔蒙激素突然高升,我想我得需要性生活了,而我的命运注定凶险,不适合找终生伴侣,是处女的女孩子很看重第一次,谁要了她的第一次就会粘着谁,所以我不想被粘着更不想害了她,故此我得需要一个非处女的女孩进行交配。” 尼玛,北北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秦白这说了这么一大堆,实际上只有四个字:靓妹,约吗? 好一会儿,北北才很是无语的说:“你要不要这么直接?” 秦白笑而不言。 “不是,我不是很懂,你要非处女的,去夜总会或那些发廊不是很好吗?付钱就解决了,绝没有后顾之忧,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为什么要和我说?还是说你觉得我一个很随便的女生?”北北哭笑不得的惑问。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我不想因为我而拉动黄色产业链的gdp,再说也不安全和干净。”秦白嘴角含笑,抬手替面前的北北捋了捋额前的发,盯着她的眼睛:“那些女人不能和你相提并论,你出身清白,整体形象好,加上你我很有缘分,还有你的性格很开朗,和你在一起感觉毫无压力,相信和你交配会有很好的体验,所以有你在身边,我干嘛还要舍近求远找别人?” “你这是耍流氓。”北北算是彻底服了秦白,她想了想说:“说白了,你就是想找个漂亮的,找个免费的,找个事后不用负责的,对吗?” 秦白含笑不言,目光显得很深邃,捉摸不透。 “你觉得我会答应和你交配?” “不知道。”秦白实话实说,含笑问:“你初夜还在吗?” “你猜。”北北嘴角含笑,目光显得很皎洁。 秦白也笑了。 “你和几个女生发生过关系?”北北问。 “不怕你笑话,活了二十几年,就光学习理论知识,没有得到实践。” 北北憋住不笑:“我不信。” 秦白笑而不言。 街边商铺映射出的灯光和路灯的光芒辉映下,秦白和北北相视而望,也相视而笑,你凝望着我,我凝望着你,双方的目光都很深,无法捉摸彼此的真实想法。 “我不是一个保守的人,更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我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你,我只知道我需要一个能让我心动的男人,你若是能让我心动,我或许会……” “考虑”二字还没有现音,北北的细腰就冷不妨被秦白一手揽住,伴随着秦白的嘴唇压在了她的香唇上。 突如其来,没有任何预兆。 在秦白吻上北北的这一刹那,北北感觉自己整个人触电一般,她完全没有想到秦白会突然吻她,以至于她有点反应不过来,直到秦白的舌头伸进了她的唇腔,她才知道回应。 秦白把自己的舌头跟她的柔舌,就这样纠缠在了一起。 别看秦白没有和女人真刀真枪上过,但他也吻过不少女人,在做《秦白推案》的时候就吻过好几次,后来和九月也吻过,就是小时候因为钢笔的任务,也强吻过女同学,所以吻技对秦白来说,是驾轻就熟。 北北的心脏被秦白的舌头是搅得扑扑直跳,吻得兴起,她的手也揽住了秦白的脖子。 你含吻我的上嘴唇。 我含吻你的下嘴唇。 吻着的两人直到路人看不过去,传来一句“要亲热开房去,别在这里挡路。”才彼此分开。 分开后的两人将目光投向那路人,然后回过头来,彼此的目光相接,相视一笑。 “心动了吗?”秦白深情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北北。 “不告诉你。”北北含着笑退了两步,转身像个小女人一样跑开。 看着北北逐渐跑远的背影,目光深情的秦白用右手拇指擦拭了一下嘴唇,目光看着自己拇指上的湿润,他摇头一笑,抬眼又投向了逐渐远去的北北背影,只是深情的目光变成了平静无波。 这一刻,秦白心中已有了答案,因为自己刚才吻她,就是想通过她的吻技来看看是生是熟,结果北北的吻技貌似还不错,说明和别人也接过吻,才有这样的技术。换句话说,北北初夜没有了,不是处女了。 自己要的处女,她不是,真浪费自己方才的一番表演。 于此同时,h市一家酒店房间。 这家酒店不是秦白和北北所在的芸藤酒店,而是另外一家。 一间昏暗的房间里,窗帘被拉的严实,没有任何一点灯光,更没有一点声音,死寂一般。忽的,有一束细长的光在闪,一闪,一闪,又一闪,间隔时间为两秒,就仿佛是人的眼睛一下一下在黑暗里闪动。 这束细长的光射在一面墙上,这面墙贴满了密密麻麻的照片,少说也有几百张。细看,这些照片正是苏家祖宅里住的那一家人,两个老的,一个年轻男人,四个一模一样的女人,还有两男两女四个*岁小孩,以及一个女婴。共计十二个人,一家三代十二口。 除了这一家三代十二口,还有另外一家三口,正是若尘和水中月夫妻,以及他们的女儿。 整面墙上贴着十五个人,十五个人化作数百张照片,神态不一,有说有笑,或亲昵或追逐或打闹,在墙上静止不动,可目光似乎有灵性般盯着黑暗里的这束光,与这束光对视,严格来说,是与操作这束光的主人对视。 漆黑的房间中,光的源头是一张床。 这张床上坐着一个人,他背靠床头,左腿在床上伸直,右腿弯曲而拱。右手拿着一支细长的手电搁在右腿膝盖上,拇指按着手电的开关,两秒一按,两秒一闪对准那面照片墙。 在光闪亮中,映照出了他的眼,他的眼睛在黑暗里就如鹰一样犀利。莫问,国安局特级侦查员莫问,也是杀手,我是谁。 莫问每天只做两件事,一件是监视或观察苏家祖宅的一举一动,另外一件就是夜深人静待在房间里看着墙上的这些照片发呆、琢磨,迷惑。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越盯着你们,越感觉似曾相识……”他看着墙上的这些照片,低声自语。 也就是这个时候,门铃声响了起来。 手电光也在门铃声响起的同时嘎然而闭,莫问的这双鹰眼也投向了门口。 “莫大哥,莫大哥快开门,是我啦。”水冰月的声音。 莫问没有作声,被黑暗包围,是黑暗的一部分。 咔的一声,房门被人打开。黑暗里的莫问眼眸寒了一分。 “我知道你在屋里,你不给我开门,以为我就进来不了了?”水冰月走了进来,当自己的房间一样毫不客气的打开了屋里的灯。 灯光打开,屋里的黑暗被一驱而散。 “看来得找个时间,把你的手给跺了。”莫问不带丝毫感情得说。 “啊,我好怕,不要跺好不好?……”水冰月手里拿着一个医药包,一脸害怕的说,可随即又是一笑:“你舍得吗?” 对于水冰月这厚脸皮,莫问早已领教过,瞪了她一眼,移开了目光望向对面那堵墙。 水冰月也顺着莫问的目光看了一眼那贴满照片的墙,撇了撇说:“整天在房间里看这些照片有什么用,真是。”说着话,水冰月就拿着医药包来到了床边,将医药包扔在床上,然后毫不避讳的解开了自己裤腰上的纽扣,拉下拉链,将身上这条黑皮裤给褪了下来,褪到膝盖处,露出她那两条晃眼的大白腿,以及黑色四角短裤。 “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耻?”莫问脸色铁青。 “无耻也是只对你,再说了,你在a市你冰库里对我无耻的时候怎么不说你自己无耻?”水冰月说话间就爬到了床上,爬到了莫问身边趴着。在她白花花的左腿上包扎着纱布,上面还浸了一团血。这伤是那晚上阿普斯用飞刀给她留下的。 对于a市冰库里发生的事,莫问闭上了眼。 “我不找你给我换药,我找谁?找夜大哥他们?你觉得可能吗?我好歹是你的女人,你愿意别的男人看我的腿?摸我的腿?真是,点都没有私有财产的占有欲。快点。”爬着的水冰月用胳膊肘蹭了一下莫问。 莫问睁开目光,看了她那条大白腿上的浸血纱布,沉了口气,严肃的说:“水冰月,你不要跟着我了,别以为我是卧底审判者,你就可以在我们最后剿灭主办方的时候,因为我的关系而让你侥幸活命,我现在告诉你实话,我也只对你一个人说实话,我被抛弃了。” “……!”水冰月愣愣地望着莫问。 第270章 莫问计划 莫问八年前从一个大草原里走出来,没有名字,没有身份,更没有什么谋生技能,唯一的优势就是过目不忘且善于模仿。 什么东西只要给他看一眼,比如谁在他面前打一套拳法或刀法,他都能第一时间模仿出来,可以说他是一个武学奇才,对于武学有着浓厚的兴趣,只是他没有经过正统的训练,更没有师父教他,导致他的武功路数很杂。 也是因为他的不凡,在两年前的社会闯荡中无意打伤了一名国安局侦查员,被国安局发现了他的特殊,就特招进国安局做了一名侦查员。也是因为莫问是一个武学奇才,于是招进国安局后,就安排他在杀手界做了一名杀手,以备不时之需。 一个月前,做了两年杀手的莫问突然接到国安局局长的秘密会见,启动他这颗在杀手界潜伏两年的棋子,说近来针对杀手界启动了“清毒计划”,还说杀手界最近会举办一场杀人赛,你的任务就是不惜一切代价进入这场比赛,成为冠军,引出主办方,找到主办方老巢释放信号,将其一举歼灭。 莫问临危受命,接了这个任务,甚至当时接任务的那一幕都恍如昨天。 “这次任务,你面对的将是一群高智商冷血杀手,他们无情,任何时刻都将危及你的生命,而你得不到任何帮助,更没有任何后援,只能你一个人面对死亡和未知凶险,也只能一个人孤独的勇往直前,或许你有一天死了,我们都找不到你的尸体,所以你记住,千万不要露出任何破绽,也千万不要和我们联系,只有在你找到杀手界那只幕后推手的哪一天,你才能释放信号,才能攻成身退。明白吗?” “我明白。”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 “真的没有吗?你要知道这一去或许就永远回不来了,有什么心愿或……可以说出来。” 他沉默,好一会儿他说话了。 “我在这个世上没有亲人,就连朋友都没有,这两年也一直以杀手的身份活着,我厌倦了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我希望有一天像正常人一样去追求属于我的梦想,所以,能在我回来的哪一天,活在阳光下吗?” “这几年委屈你了,我也向你承诺,在你回来的哪一天,你一定会生活在阳光下。” “谢谢局长。” 就这样,莫问带着这个任务,也是使命,参加了这场大型杀人赛,以他高智商的杀人技术一步一步杀到了第二轮晋级赛。 本来就要晋级踏上第三轮半决赛,却因为自己救了a市一个叫陆雯的女警,以及主办方渗透比赛中的卧底的各种试探,最终被主办方怀疑身份,说他是审判者。 任由莫问如何狡辩都无济于事,同时他也知道了这场杀人赛中还有一个卧底,是真正的审判者,既然自己被误认为是审判者,你自己就扛下来吧,也为了掩护真正的审判者,不让主办方继续追查,于是演了一场戏。 这场戏就是a市世贸大厦被水陆空三军围剿的血案。一切都是为了向主办方证实自己就是卧底,自己叫来了国家机器。 在大批特警进入世贸大厦逐楼搜索之际,莫问和主办方里的一个恐怖高手遭遇了较量,那是一个黑衣人,将莫问重伤,也幸好大批特警来得及时,没有让莫问死,事后重伤的莫问被直升机接走。 修养了近一个月,由于身份暴露,所以莫问就不打算在参与这场赛事,也没机会参与了,可因为在世贸大厦与那个黑衣人交手的时候,从那黑衣人嘴里知道了关于他莫问自己的一个信息。 为了这个信息,他找了很多年,一直没有头绪,直到这次遇到那黑衣人,可是自己已退出了比赛,又该去哪里寻找那黑衣人? 恰恰就是这个时候,主办方提供的奖励中有五个女人,那五个女人经过国安局的情报查询,查到了这五个人就是苏家五姐妹,住在h市。这是一个线索,既然是奖励,主办方是不是会去h市?即使主办方不去h市,住在h市的苏家五姐妹是不是与主办方有关系?找到这五姐妹是不是就等于找到了主办方,也找到了那黑衣人? 可是,莫问向国安局局长申请逮捕那五姐妹的时候,国安局局长的答复是:那五姐妹不是你能动的,更不是我能动的,你不要插手,别管了。 这样一个答复,莫问不明白,可是追问,局长什么都不说。于是,莫问撇开了国安局的委派,自己悄悄来到了h市,打算找那五姐妹。 来到了h市,接近了苏家祖宅,还跟踪了聂云和若尘,不料被这两人发现,将他堵在了一条巷子里,由此,莫问与若尘交手,后果是险一些丧命,侥幸逃脱后,却就在当晚又与另外一个神秘高手相遇,本来就要死的时候,主办方出现了,突然暗中出手救了他。 也是主办方的出现,将他莫问拉回了这场比赛,还拿走了他身上的一件东西,这件东西对莫问很重要,他就是为了这件东西而来的h市,如今被主办方拿走要挟他参与这场比赛,说你得了这场比赛的冠军,东西就还你,还告诉你想知道的秘密。没办法,为了拿回这件东西,知道自己要的答案,也为了继续自己的使命,就和主办方达成了交易。 明里和和主办方达成交易后,莫问就第一时间暗里联系了国安局,希望配合自己继续完成使命,谁知道,国安局让他立刻回去,别在管这件事,说主办方知道你身份,拉你回去,会相信你吗?会让你得冠军吗?而你在所有杀手中实力是最强的,你参与了,审判者怎么得第一?你得不了第一,审判者也得不了第一,计划难道就这样夭折吗?所以你要么回来,要么立刻自杀。 上司强硬的回复,让莫问沉默了。 莫问绝不会回去,因为回去了,自己的东西和要知道的答案就永远无望,这比杀了他还要难以割舍。可让他自杀,凭什么? 自己加入你国安局,刚刚进入就被安排进了杀手界做了一名杀手,没拿过你国安局一分俸禄,没受过你们任何教育,两年时间完全是自己自生自灭,杀手的生涯也将自己变得沉默寡言失去了很多东西,双手更是沾满了血腥,为了这次任务,自己几次差点没命,付出了这么多,现在为了一个计划,为了一个实力不如自己的审判者而让自己自杀,呵,莫问的心凉了,所以莫问也强硬的回复了上司:从此我不在是国安局的人,我就是我。 就这样,莫问与国安局一刀两断,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杀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生死由命。 国安局得到莫问这样的回复,是没有想到的,同时也怕莫问将还有一个卧底这个信息透露给主办方,所以派出了很多特工在h市秘密寻找莫问,务必第一时间将莫问带回,如若反抗,格杀勿论。 这几天莫问遇到好几个特工,他虽然不是国安局的人了,但也不想与国安局为敌,与国家为敌,所以没有杀人,只是在逃,也肯定了一点,自己被国安局抛弃了。 没有国安局作为后盾,莫问只得独自面对这场大型杀人赛。 他花了一夜的时间将所有信息进行汇总然后分析。最终莫问得出了这场大型杀人赛其实是一场残酷的自杀式死亡赛,所有杀手都得死。 主办方也根本没有打算让谁活,让谁得冠军,主办方举办的这场杀人赛其实就是在培养一群从血雨腥风走出来的高智商高实力绑匪,要的只是苏家姐妹,自己这些杀手不过是用来绑架苏家姐妹的绑匪,也是被蒙在鼓里爱死不死的棋子。 得出了这个结论,莫问心生震骇,也就想到了国安局的清毒计划肯定会失败,自己恐怕也会死。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得反其道而行,不是所有杀手都得死吗,反正清毒计划也会落空,那好,就由我来干掉所有杀手,结束这场大型杀人赛,让主办方的计划落空,让自己一个人存活,看这场绑架还怎么进行,最后自己伺机而动。 只是考虑到审判者在这些杀手中,如果自己干掉了审判者,那自己就真的与国家为敌了,那时候大千世界,恐怕就没有自己容身之地,于是为了放过这审判者,他必须在动手之前,找出审判者。 他试探了很多人,审判者没有露出破绽,甚至在想,自己被抛弃了这个信息是不是被审判者得知?所以在防着自己,刻意不与自己联系?如果是这样,那自己还怎么找审判者?怎么实施自己的计划? 恰恰就是这个时候,无案不破的神探秦白出现了。 先开始,莫问没有打算拉秦白进来,只是在秦白杀了里昂,又卖自己一个面子后,分析出了这秦白想要通过自己而扩大他的人脉网。加上这秦白杀了里昂,主办方如此缺高智商高实力的绑匪,肯定会拉这秦白进来,既然如此,那就让秦白来找审判者。 考虑到秦白不会轻易答应和配合,所以莫问就假装自己还是国安局的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你帮我,就是帮国家,这对你没有坏处,这也是我的使命,我要送审判者登上冠军台。只是莫问耍的这个小聪明,被心思缜密的秦白看破而怀疑了,开始防着他。 当然,如果秦白要是知道莫问已经被国安局抛弃,大批特工还在搜捕他,不知会作何感想。而莫问如果知道了秦白开始防着他,也不知道莫问会作何感想。这就是两个聪明人不相互坦白的后果。 今晚莫问与秦白会面,秦白让他杀一个人,那么以这秦白的聪明,最多不超过两天,审判者就会被找出来,从而所有杀手都会被自己干掉,所以现在看到水冰月在自己床上,莫问动了恻隐之心,因为他知道水冰月心地不坏,而且也是自己独闯世界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对自己好的女孩,于是想要放水冰月一条生路。这也是他为什么要说自己被抛弃了,因为他要向水冰月说出现在的局面,让她不要在缠着自己,有多远走多远。 第271章 老爷子 夜黑风高,街道萧条。 酒店房间里,莫问在床上替皮裤褪到膝盖处的水冰月换着药,一边换一边沉着声说:“我被抛弃了,现在的我就是一个真正的杀手,我的命都不知道能不能活,更别说你,所以你跟着我,得不到任何好处。” 床上的水冰月没有说话,就这么趴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换完药后,莫问将换下来的带血纱布拿着下了床,走向垃圾桶,扔了进去。床上的水冰月也拉上了裤子,坐在了床上,目光投向走进卫生间去洗手的莫问。 莫问从卫生间出来,发现水冰月还没有离去,脸色一沉:“还有事吗?” 长相清纯的水冰月没有说话,就这么凝视着他,在凝视中她说:“我们一起走吧。” 这话一出,远在某个地方的大型监听室,气氛凝固了起来,拿着耳机的这个黑衣人眼眸寒了一分,继续监听耳机里的对话。 这边房间中,对于水冰月的话,莫问冷声一笑:“这场比赛的冠军,我志在必得。” “国家都抛弃你了,你还做这些干什么?”水冰月语气很急。 “以前我参加这场比赛,是为了责任和使命,可现在我不为任何人,只为我自己,我的东西还在主办方哪里,我必须赢得冠军去拿回来。” “你一直说主办方拿了你东西,到底什么东西?”水冰月问。 “你没必要知道。”莫问语气冷绝。 这句话让水冰月沉默了,就这么盯着莫问。 “走吧。”莫问转身将房门打开。 “莫大哥。”水冰月没有动,盯着门口的莫问,不忍的说:“你认为我跟着你,就是因为你是卧底吗?我告诉你,我不在乎你是什么身份。” 门口的莫问盯了水冰月好一会儿,才沉了口气说:“看来你是真的爱上我了。” “是!”水冰月斩钉截铁,几乎是用吼的。 “这些天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你对我冷眼加训斥,我都缠着你,是我没有自知之名和犯贱吗?都是因为喜欢你,我就是喜欢上你了,别说你现在被抛弃,成为了真正的杀手,就是杀人魔王我也照样喜欢你。”此时的水冰月情绪极为不稳定,眼睛都微微泛红。 “谢谢。”莫问笑笑:“既然喜欢我,那你就更应该离开。你也知道,这场比赛只有一个幸存者,而我志在必得,所以你也不想死在我手里吧?你只有离开,才不会妨碍我获得冠军,也只有离开才有命继续喜欢我。” 水冰月想想也是,不过她担心的问:“你要是死了呢?” “你觉得这些杀手能杀得了我?即使主办方不想让我得冠军,我也不在乎,因为我压根对冠军没兴趣,我感兴趣的是我的东西,如果主办方敢食言,我发誓,会让主办方付出代价。” “主办方似乎缺杀手,将那神探都拉了进来,你觉得主办方会放我走?” “你不用担心,我敢打赌,主办方根本就不在h市,只要你在主办方赶到h市抓你之前逃出这座城市,我想你就安全了。” “你怎么知道主办方不在h市?” “a市第二轮晋级赛的时候,主办方为了监控整场比赛,在a市的大街小巷安装了数以万计的监控探头,就像一张网笼罩了那座城市,只要哪里死了杀手,主办方就会第一时间打扫现场,以防被警方当做案件处理。可是这h市与a市不同,这h市卧虎藏龙,根本容不得主办方猖狂,从里昂死了,主办方没有打扫现场就可以看出来主办方不在h市。所以你要离开,得尽快了。” 主办方监听所有杀手的这间监听室里,黑衣人暗骂一句:“该死的莫问。”下一秒,摸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卫星加密电话,电话接通后,他对着电话讲:“老爷子,你现在得帮我一个忙,我手底下这些杀手有一个想退赛,你得立即派人将其拦下,天亮之后我会赶来接管。” 这边酒店房间,莫问站在窗前,目光透过窗户,目送着大街上趁着夜色逃走的水冰月,他见到水冰月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他所在的窗户。当两人的视线交汇,莫问就离开了窗前,拉上了窗帘。 拉上了窗帘后,莫问的目光就落在了自己左手上的黑色手表上,看着这块手表,他嘴角起了一抹笑。 莫问知道主办方监听了他和水冰月的所有谈话,一定会派人来抓水冰月,可是能抓到吗?主办方根本不在h市,想要抓人,时间来不及,所以水冰月绝对能逃出这座城市,同时水冰月也必须离开自己身边,因为整天像狗皮膏药粘着自己,而自己马上要和神探秦白联手找审判者而开始秘密杀人,这件事必须神不知鬼不觉,不能让人起疑,所以必须将水冰月支开,也是在放她一条生路。 反之,如果主办方抓住了水冰月,那么说明什么?说明主办方在h市还有一股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力量,只有启动这股隐藏起来的力量才能抓住水冰月,所以自己放水冰月,也是在试探h市是不是还有主办方的一股不为人知的力量。这个试探,是莫问在给水冰月换药的时候,悄悄放了一个窃听器在纱布里。 可以说莫问放水冰月这招棋,是一箭双雕。 莫问戴上了一个智能耳机,监听着逃跑的水冰月的一举一动,此时耳机里只能听到机车的轰鸣声,想必水冰月不知从哪里弄到了一辆机车,骑着机车正飞驰在夜色下的街道上。 一边监听,一边找来了一支笔,用这只笔在几张纸上各自写下了一个名字,这些名字分别是:夜里飞,秦岩,震天虎,阿普斯,科恩,k,毒公鸡。 写好后,将这写了名字的七张纸贴在了墙上,然后脖子上的围巾蒙住了自己双眼,退了好几米,背对着墙壁,将手里的笔“咻”的一声,射向了墙壁上那些写着名字的纸。 秦白要莫问杀一个人,可是杀谁呢?谁都可能是审判者,这是一个难题,只得用这样的方式来选择杀谁。选到谁,那谁就自认倒霉吧,如果选到的这个杀手是审判者,那也自认倒霉,怪不得我。 莫问摘下了蒙在眼上的围巾,回头看向身后几米远的墙壁,但见那支笔硬生生扎进了墙里,被笔钉在墙上的那张纸写着这样两个字:科恩。 看着这科恩两个字,莫问眉头锁了起来,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了那个很绅士的英国人,也是那个精通清醒催眠的大师级杀手。 在现存的这些杀手中,莫问最不熟悉的就是这个科恩,因为从没有与科恩交过手,只是打过几次照面,现在要杀这科恩,莫问相信自己杀得了,可是要神不知鬼不觉,还不能让人怀疑是自己杀的,那么就得动脑子了,而且还得要考虑自己不会被催眠,一旦自己被催眠,那后果不敢想象。 要怎么杀科恩呢? 安静的房间中,莫问闭上了眼,脑海中的脑细胞开始相互碰撞,撕裂,然后在碰撞,在撕裂,最后闪出火花,闪现出一个又一个杀人方式。猛然间,莫问睁开了双眼,一道无情的精光直射人心魄,嘴角上扬,轻动嘴唇,用唇语无声的吐出了这样几个字:我!让!你!自!杀! “睡觉。”莫问说了这么两个字,也是故意说给主办方听的,然后摘下了手表,将手表扔在了床上,继而悄悄的离开了房间。他的行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留下手表一是让其他杀手认为自己在这里没有动,二是不想自己一路上发出的声音被监听。 然而莫问刚刚离开酒店,以鬼魅般的身手来到夜色下的大街上,他的身子就是一怔,全部注意力集中在了左耳上。左耳上戴着那智能耳机传出了“嗙”的一声巨响,这声巨响是撞击声。水冰月骑着的机车被人撞了? 莫问没有听错,水冰月的车就是被人撞了,被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汽车从暗处冲出来给撞了,直接将水冰月的机车给撞翻在地,滑行了好几米,机车与水泥路面都擦出了耀眼的火花,路面上到处都散落着机车零件,水冰月更是被撞得头头破血流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在耳机中,莫问只能听到水冰月那粗重的呼吸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光左右环顾,想要赶往水冰月出事地点,可是自己根本没有戴手表,不能确定水冰月出事地点具体在哪儿,一时间是心急如焚,脸色铁青。 忽的,莫问在夜色下的大街上极速奔跑想要寻找出事地点,却听到了耳机中传出了一个男人恭敬的声音:“老爷子,人已昏迷,怎么处置?” 水冰月出事地点,月色下出现了两辆车,均是黑色,其中两个高大的男子架着头破血流已昏迷的水冰月,来到了其中一辆车的车窗前。车窗里面坐着一个看不清五官的人,这个人瞅了一眼车窗外耷拉着头的水冰月,低沉地说了两个字:“带走。” 下一秒,两辆车驶离了这条散落着很多机车零件的街道,消失在夜色中。 半分钟后,另外一辆车开来,打扫了现场。 而这边,莫问眼神犀利如刀,喃声自语:“老!爷!子!” 第272章 他是科恩? 科恩,现年三十五岁,蓝眼高鼻有着英国贵族的纯正血统,对人的心理和精神方面颇有研究,是一个拥有博士双学位的高智商人才。 只是他太痴于探索人类的内心思维和精神世界,想要通过催眠来激发潜藏人内心所不知道的极限,看看人在被催眠的情况下究竟能做出哪些不可思议的行为和未知领域,于是在五年前秘密展开了一项实验,这项试验导致数百人精神崩溃,有的甚至胡乱杀人导致家破人亡,从而被警方全世界通缉他,他也开始了逃亡,在逃亡中做了一名杀手,以杀手的身份继续展开他的研究。所以他就是一个极度邪恶和极度聪明的催眠大师。 想要杀他科恩,无疑于难于登天,还是要让他自杀,这简直就是一个不可完成的任务。 夜黑风高,请闭眼。 一条有着很多枯叶的冷清街道上,停着一辆车,车里的驾驶位置坐着一个人,正是科恩,他正闭目养神似在休息。 忽然,街道上起风了,吹起了地上的枯叶,也让闭目养神的科恩猛然间睁开了双眼。 一个人,在昏黄的路灯下,从前方黑暗处直挺挺的走过来,脚底下,却没有一丝声音。 科恩死死的盯着这个人,全神戒备,因为迎面走来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场大型杀人赛中实力最高,又最狡猾的高智商杀手,莫问。 莫问留着短发,穿着一件长袖高领衫,脖子上系着一条围巾,围巾两端垂直于腹部,下身黑裤,脚上皮鞋。面无表情的他眼神直愣愣,就像无神的死人眼。看着这样的莫问,科恩觉得怪异,心里泛起了嘀咕。 科恩在想,他来这里做什么?是路过这里,还是来杀自己的?不是说好了要团结起来绑架苏姓女人,然后在各凭本事比赛吗,现在都还没有动手,怎么就要杀人了? 科恩想不通莫问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时间只得做最坏的打算。 科恩就这样不动声色的盯着他,双手放在了方向盘上,只要这莫问敢对自己下手,自己马上开车撞死他,即使撞不死他,也能第一时间逃走,然后伺机而动用催眠术控制他,杀死他。 莫问从前方直直的走了过来,与科恩所在的这辆车擦身而过,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一眼车里的科恩,似乎没有发现科恩,眼神一直无神的望着前方,就像是一具行尸。 见莫问没有对自己动手,科恩稍稍放下了心,但还是不敢彻底松懈,目光一直从后视镜里观察这离去的莫问背影,他担心这莫问突然回身杀个回马枪。事实上,莫问根本没有杀回马枪,依然如一具行尸朝前走着,直到消失不见,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看到这里,车里的科恩眼珠转了转,悄悄的下了车,朝莫问消失的方向跟了过去,他要看看这莫问这么晚了究竟要去哪儿?因为自己在手表上没有看到自己周围出现杀手,也就是说这莫问没有带定位装置,他为什么不带?这么晚了如此神秘的出现,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他是警方卧底,不带定位装置出来,肯定是不想人知道他的具体位置,换句话说他要去干一件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 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只有路灯下的蟋蟀在鸣叫,在爬动。 莫问在前面直挺挺的走,科恩就悄悄的跟在后面,目光一直盯着前方的莫问,也时刻警惕着周围黑暗处随时出现的危险。 走着走着,前方的莫问,突然回过头来。 科恩躲闪不及,与莫问相距二十米,就这样相互对视了起来。只是科恩发现莫问的目光无神的从他科恩的身体穿了过去,似乎在看科恩身后的方向,终于,莫问邹了邹眉,转过身去,继续朝前走。 看着莫问仿佛没有发现自己似的继续走,科恩整个人都狐疑了起来,这莫问发现了自己为什么不和自己打招呼?还是发现了自己而假装没有发现?他究竟打的什么算盘?还是说真的没有发现自己?联想起这莫问的眼神直愣愣,涣散无光像死人眼,难道……科恩猛然意识到这莫问是在:梦游! 在深夜中看到一个如行尸走肉的人梦游,一般的人都会心生惶恐而躲之不及,因为谁也无法保证这梦游者下一秒会做什么,会不会突然扑向你袭击你。可是科恩不一样,他痴迷于研究人的精神世界,对于梦游他更是兴趣浓厚,尤其是高智商的莫问梦游,他更是如获至宝一般跟上了上去,看看这莫问梦游的时候都会干一些什么。 莫问走过了这条街,拐了一个弯,走进了黑暗中。 科恩尾随而来,也拐了这个弯,只是刚刚拐弯,他就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前面出现了一棵树,树下有一个红色消防桩,莫问就站在消防桩前,对着消防栓说着什么,似乎那红色消防桩是一个“人”。 科恩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离莫问不到五米远,他想听清莫问到底在说些什么。科恩多少懂点中文,他相信能听懂莫问的话,可是听了一会儿,他眉头邹了起来,因为前方莫问口齿含糊不清,具体说的什么,他根本就没有听懂,只能感觉到这莫问的表情很严肃,似乎在和对方交涉什么大事情。 科恩又悄悄的贴近了一些,他绕到树后,距离莫问就只有一米,和莫问就隔着这棵树,他相信这下总能听清楚这莫问说些什么了。 从莫问那些含糊不清的话语中,科恩隐约听清了一句让他毛骨茸然的话,他听到这莫问用英语对那红色消防桩吼道:“你要在这样说,我就杀了你!” 科恩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因为他的声音不是他本人的声音,而且为什么要用英语?难道和他对话的人是个外国人?甚至这莫问说话的声音,自己怎么感觉那么耳熟呢? 这一刻,科恩整个脑袋都充满了疑问,这莫问,他,他到底在梦游什么? 接着科恩听到莫问的声音小了下去,小得微不可闻,似乎那“红色消防桩”妥协了。 过了一会儿,这莫问的声音再一次大了起来,还是用英语吼道:“我科恩不是那样的人,你既然如此没有诚意,那就没得谈了。”说完,莫问就拂袖而去。 科恩傻眼了,完全懵了,这莫问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他说他叫科恩! 他是科恩,那自己是谁? 这怎么可能?难道这处于梦游中的莫问扮演的就是自己?对,一定是,难怪自己觉得他方才的声音那么耳熟,那就是自己的声音! 第273章 伟大的发现 夜越来越深,四周的人都睡着了,没有任何的声音。 拂袖离去的莫问眼神涣散无光,沿着来路朝回走。科恩眼珠转动间,又悄悄尾随在了莫问身后,甚至还怕引起别的杀手怀疑而发现他自己的踪迹,摘掉了手表,路过自己车前的时候,将手表放了进去。 夜色如墨汁一样黑,只有昏黄的路灯在吸引着飞蛾。 一路尾随莫问的科恩,来到了莫问所在的房间门口,甚至跟着莫问进入了莫问的房间。因为他知道莫问现在在梦游,不会发现他科恩,甚至都不知道身边有人,与他科恩完成处于两个不同的世界。。 莫问回到房间,没有开灯,端坐在床边,木然的坐了一会儿,然后就起身站了起来,借助窗外的月光搬起床垫,从床下摸出了一个日记本,是一个厚厚的日记本,大部分都用掉了。 然后科恩就见到莫问拿着笔在日记本上勾勾画画写着什么。 看着这一幕,科恩浑身一麻,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这莫问竟然在梦游的时候居然也保持着写日记的习惯,他在记录今晚梦游的事。这厚厚的一本日记本,一直记录着他在梦游中所经历的一切。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知道梦游患者在梦游里看到了什么东西,也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在梦游状态中,心理是怎样的?不但世人不知道,医生也不知道,就连梦游者自己也不知道,没有任何人知道自己在梦游,梦游醒来会将一切忘掉。 可以说,梦游世界是一个跟人类完全隔绝的世界,没有人知道那里面的秘密,就像没有人知道死亡之后是什么样子。活的人没有感受,而死了的人也活不过来告诉你。 可是现在,这莫问在梦游的状态中将梦游时所经历的一切给记录了下来,这代表什么?这将代表从这一刻起,梦游里那诡异的世界将向世人敞开大门,供人窥探,一览无余。 而科恩,向来对人的心理活动以及精神世界有着浓厚的兴趣,甚至这种兴趣比这场大型杀人赛给他的吸引还有大,如果自己拿到了这本日记本,自己是不是就会成为全世界第一个知晓梦游世界秘密的人?也是不是会震惊世界?这是一个伟大的发现! 兴奋,难以抑制的兴奋深入了科恩的灵魂。 由于灯光太暗,科恩根本看不清这莫问写的什么。 他也不敢抢,因为这莫问没有写完,一旦自己突然抢,导致漏下了关键的东西,那就得不偿失。同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梦游者虽然丧失了正常的意识,但一些基本本能还在,而这莫问实力之强完全不是自己所能应付,所以一旦抢,会不会激起这莫问的杀戮本能?那时候自己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着,就这样默默的看着,煎熬的等着,百爪挠心。 写了好一会儿,莫问写完了,收起笔,将日记本轻轻合上,放回了床垫下面,然后在床边木然的坐了一会儿,接着就躺在了床上,拿起了床上的手表戴在手上,拉过被子盖在了身上,闭上眼。死寂一般。 看着这一幕,科恩意识到这莫问马上就要从梦游的世界中醒来,一旦发现自己在他房间里,那么一定会干掉自己。可是就这样离去,科恩心有不甘,思量再三,狠狠地盯了一眼莫问躺着的这张床,悄悄退出了房间,以最快的时间离开了这里。 科恩离开后,黑暗的房间中,躺在床上的莫问就睁开了双眼。窗外透进来的月色,可以清晰见到他嘴角出现了一抹诡笑。他本可以刚才就可以无声无息的干掉科恩,但他没有,因为他的杀人计划方针是:慢工出细活。 只是在琢磨杀科恩的同时,莫问还担心起了水冰月,他明明知道水冰月被人带走了,却不能表现出来知道了一切,只能通过放在水冰月大腿伤口上的窃听器来监听一切。但愿水冰月会没事。另外莫问也在琢磨那突然冒出的“老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自觉间,莫问越发觉得这场杀人赛越来越不简单,扑朔迷离充满了各种变数。想要取得最终的胜利,除了小心小心还是小心。 于此同时,芸藤酒店。 秦白房间的灯还亮着,安静的房间中,一张大床上散落着无数张白纸,这些白纸上面不是写着天干地支,就是阴阳五行或八门吉凶。 从在大排档见了莫问后,秦白和北北就回到了酒店,然后秦白请教北北关于奇门遁甲方面的知识,北北也不吝啬。只是奇门遁甲这么玄学太过高深,涉及的知识面很广,根本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所以北北找了很多纸,一边说理论一边在纸上写下其中的关系和奥妙。 六甲元号六仪名 三奇即是乙丙丁 阳遁顺仪奇逆布 阴遁逆仪奇顺行 …… “哎师父,这一句我不是很……懂。”最后一个字轻不可闻,因为秦白回头发现北北已不知何时打起了瞌睡,正席坐地上趴在床边睡着了。 看着这一幕的秦白,放下了手中的笔和纸,摸出手机一看,发现已凌晨两点钟了。这个时间是人都该困了,也都已睡了。从地上爬起来,将散落着床上和地上的纸全部收了起来,然后叫北北回房睡觉。 秦白的手刚刚跑触碰北北要推她,就停止了动作,他发现席地而坐靠床而睡的北北睡得很香,自己这一推她,不是打扰了人家的梦乡吗?当然,最大的原因是秦白发现北北睡着的样子很耐看。 北北真的很漂亮,长脸肤白标准的美人脸,整张脸恰好三等份,额前发梢至眉心为一份,眉心至鼻尖为第二份,鼻尖至下巴为第三份。天庭饱满,柳叶细眉,高鼻薄唇,五官精雕细琢中却又不失大气。 除九月外,秦白还是第一次这么细心观察一个女人的脸,足足看了好几分钟。最后秦白轻轻的将北北抱了起来,放在自己床上躺下,给她垫着枕头,帮她把鞋脱掉,又拉过被子替她盖上。 关灯!秦白也躺在了床上,躺在北北身边睡下。 有微弱的月光从窗外透了进来,隐约映显出了秦白的脸,平躺在床上的秦白睁着眼,望着天花板,想着连日来发生的事,和未来即将发生的事,反复总结和分析,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因为卷进了这场扑朔迷离的大型杀人赛,不小心就得丢命。 只是想着想着的秦白,忽然发现不对劲,试着转动脖子看向躺在自己身旁的她,不由吓了一跳。 第274章 北哥 “你,你怎么醒了?” 只有微弱月光从窗外透进来的漆黑卧室中,两只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正盯着秦白。 “你抱我的时候,我就醒了。”北北翻了下身,侧躺着,用左手枕于脑下,笑意盈盈的望着近在枕边的秦白。 “……”秦白闭了下眼,然后睁开,看着身旁这么望着自己的北北,秦白感觉有点不自在,他试着说:“那你怎么不出声?” “我好奇你会怎么对我。”北北说话时呼出的气落在了秦白脸上,进入了秦白的鼻腔,淡淡的清香,很醉人。 秦白的心脏此刻扑通扑通跳,也很无语,什么叫好奇我会怎么对你?难道你认为我会趁人之危行禽兽之事? “师父,我就是看你睡着了,怕吵醒你,就放在了我床上,没有其它想法,你现在既然醒了,就回你自己房间去吧。” 北北没有说话,就这么在黑暗中笑意盈盈的望着秦白。 秦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感觉今晚不寻常,好像会发生点什么,以至于他的心跳平静不下来。 “我能摸摸你的脸吗?” 秦白“啊”的一声还没有反应过来,北北那柔嫩无骨的手就触碰到了他的脸颊。感受到北北的手在自己脸上带来的触感,秦白大气不敢出,甚至都不敢看北北的眼睛。要知道这是除九月之外,第二个女人这么摸他的脸。 北北的手摸到了秦白的额头,顺着眉毛拂过,又沿着眼皮滑落在秦白那高挺的鼻梁上,走过鼻头,来到了秦白这厚度适中的嘴唇上,一路都是很轻很柔。大气不敢出且心跳加速的秦白一动没动。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北北的手指停留在秦白的嘴唇上,沾染着秦白嘴唇上的湿润轻轻拂动。 “……什么?”秦白努力控制着加速的心跳。 “那晚黑衣人出现,如果他要杀了我,你会丢下我独自逃跑吗?” “不会。”秦白斩钉截铁。 黑暗中,北北好奇的望着秦白,最后含笑动了动身子,将头靠在了秦白的肩上,努力的与秦白的头贴在一起,嗅着秦白身上的气息。秦白也清晰的嗅到了北北身上的气息,准确的说是她的发香。 “我。。”北北将头埋在了秦白的脖颈处,在秦白的脖劲处拱了拱,呼出的兰气喷洒在秦白脖颈上,柔嫩的嘴唇也触碰在了秦白敏感的脖颈上,轻动嘴唇吻了起来,很轻很柔,一口一口含吻上了秦白的脸上。 感受着北北的柔舌和香唇带来的轻柔痒感,秦白的心跳像打鼓一样到了极点,闭上了眼。 “……喜欢上你了。”北北的柔舌在秦白的脸上扫了一下,湿湿的,润润的,望着秦白的眼睛。 闭着眼的秦白,深吸一口气,睁开了双眼,伴随着一个强有力的翻身将北北压在了身下,朝着北北的嘴唇就压了上去,来了个深吻,激吻。北北也回应着秦白的吻。 这个深深的激吻之后,秦白松开了北北的嘴唇,喘着粗重的气息在黑暗中望着北北的脸,又含吻了一下她的嘴唇,起伏着胸膛,对她说:“我也喜欢上你了。” “我知道。”黑暗中的北北嘴角含笑,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秦白,呼吸着,扬起嘴唇又吻上了秦白。 咬吻,舌吻,湿润,激吻,在这漆黑的卧室里持续着,吻得双方呼吸急促,身体发热,秦白的手也放在了北北的胸前揉动,另外一只手撩起了北北的长裙,抚摸着北北的大白腿,光滑细腻,又长又白。 北北一只手也在秦白的背上滑来滑去。 终于,秦白的兄弟硬的跟个铁棒似的,好久没有这样的酸爽感觉了,那仿佛能戳穿钢板的强烈感觉燃烧着秦白的灵魂。让秦白一个起身坐了起来,坐在北北身上,喘着急促的呼吸,在黑暗中快速的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抽下皮带,脱下裤子。 半会儿后就脱光了自己,一手将躺着的北北拉了起来,开始脱她身上的素色长裙,只是刚刚脱,北北就哎呦一声,伴随着轻轻拍打了一下光着身子的秦白,有点疼痛的说:“碰到我手了。” 秦白“啊”了一声,他这才想起北北的右手还打着石膏,被布带吊在脖子上,这……我擦,这脱不了她的连衣长裙,事怎么进行?老子现在可是浴火中烧。 “嘶啦”一声,声音清晰刺耳。 北北在漆黑的卧室床上,无语的看着自己身上的长裙被撕开:“你干嘛呀!” 秦白的呼吸显得极为急促,极度等不及了,他说:“不就一条裙子吗,明天我给你买新的。”秦白说话间,咔咔几下,嘶啦嘶啦的就将北北身上这条素色长裙给撕了下来。 漆黑的卧室床上,北北就这样坐着,无语的看着秦白将自己的裙子撕下,就连她的内衣也给撕了,两只大白兔在漆黑的卧室里弹跳出来,当然,秦白是看不清楚的,只能看到大致轮廓。 北北扑哧一笑,看着秦白笑说:“要不要这么猴急?你还怕我跑了呀?” “第一次,理解万岁。”秦白说笑间,就搂着北北的腰吻上了她的唇,在接吻中又将北北压在了床上。 这一次两人是赤诚相见,肉对肉,哦不,北北还有一条底裤在。在激吻中,秦白的手就摸到北北的腰间扣住了北北的底裤,向下一拉,一推,然后就猴急的欺身而上。 “哎呀,你将我内裤留在大腿上干嘛,给我脱完嘛,你这不碍事吗?” “管它的,先来了再说。”等不及了的秦白在黑暗中,将硬得跟个铁棒似的马赛克找准了位置就挺了进去。 “你温柔一……啊……”北北嘤咛了一声。 轰隆!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惊雷。 这声惊雷将卧室里的秦白和北北都吓了一跳,太突然了。不过秦白也没多想,因为他知道明天是一个雷雨天,现在打雷很正常。 黑暗中,秦白看不见北北脸上的表情,只知道像牲口一样快速挺了几下,就感觉到北北分开的两条大白腿就死死箍住了自己的腰,那只左手也搂住了自己的背,嘴唇还在自己耳边似咬着牙说:“停,别动。” 秦白这个时候也动不了,因为腰被北北的两条大白腿死死箍住,他压在北北身上,不解的问:“怎么了?” “有点……疼。”北北在秦白耳边轻声说:“缓一下吧……亲亲我。”说着话,北北就含吻上了秦白的唇。 秦白虽然窝火不让自己动,但在她那里面待着似乎也不错,很有紧箍感,比自己打飞机的时候握得还要紧。既然觉得疼,那就让你先适应适应吧,于是就和北北湿吻上了。 可是接吻还不到半分钟,秦白的身子就抖了两下。 “你,你完了?”北北也感觉到了秦白的异常。 此时的秦白似有千万匹草泥马在心中奔腾而过,尼玛自己曾经打飞机,每一次几乎都要二十分钟才完事,为什么自己刚才……我擦,这,这不丢人吗? 秦白没有回答北北,他默默的从北北身上起开,躺在了旁边,沉默不言,他现在很想找个角落躲起来。 “你没事吧?”北北用香肩轻轻蹭了一下身旁的秦白,见秦白没反应,还侧身背对着自己。 看着这一幕,北北似乎知道秦白为什么会这样了,她扑哧一笑,她挪了挪身子,靠近秦白,贴着秦白的背搂着他,头也贴在秦白的头,亲吻了一下秦白的后脖颈,抿唇含笑轻声说:“不要别自卑嘛,这很正常,我记得从一本杂志上看过这方面的一则研究报告,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每一个男人在行第一次的时候都这样,还是均不超过三秒,你坚持了半分钟,你很厉害了。” “真的?”秦白赶紧翻过了身,望着身边的北北。 “傻瓜,我有必要骗你吗?”北北一脸憋笑,用手指刮了一下秦白的鼻子:“想不到你,真是第一次。” 秦白汗颜了。 秦白自认为自己学习了二十几年的理论,外加看了上百部动作片,是知道这方面所有事和技巧,可现在看来,尼玛自己和北北相比,差远了,同时他也敢打赌,北北估计不是从什么杂志上看到的,而是她亲身体验的。 “我觉得也是,平常我打飞机至少都要二十分钟,看来第一次真的是这样,哎,我还以为我自己有什么问题,看来我想多了。”秦白笑了笑,然后将北北搂在怀里问:“师父,我们现在干嘛?” 北北愣了一下,望着搂着自己的秦白:“干嘛叫我师父?” 秦白呃了一声:“你教我奇门遁甲,我不叫你师父叫什么?” “那是之前,现在你都和我这……要在叫师父,这不是大逆不道吗?难道你想让我做小龙女,你做杨过?”北北很是无语的说。 秦白也无语了,想想也是,师父这个称呼似乎很不适合,于是望着北北笑说:“你比我大,我叫你北姐吧。” 北北又是一阵无语,她娇嗔的抬手刮了一下秦白的鼻子:“傻瓜,你叫我姐,这不是有点乱……伦的感觉吗?” 尼玛,秦白竟无言以对。 “那,那我叫你什么?”秦白试着问。 “干嘛非要找个称呼?像以前那样叫我北北不是很好吗?”北北含着笑望着秦白,想了想又说:“如果你非要给我改个称呼,显得亲昵一点,那,那就叫我北哥吧。” “北哥?”秦白好奇。 “对呀,我比你大,我性格又开朗像个爷们,叫我北哥不是很好吗?就算以后我们闹矛盾不在一起了,不也能像做哥们一样无拘无束无话不谈吗。” 秦白无语,不过想想也对,反正自己要周游全世界,北北要追求她的音乐梦想,所以这h市的杀人赛结束后,肯定是要分开的,像哥们一样的情侣,很好。于是,秦白望着北北试着叫了两声北哥来找找感觉,可是总觉得怪怪的,他试着说:“我怎么觉得我和你发生关系,我像是在搞基呢?” 北北扑哧一笑,又刮了一下秦白的鼻子:“傻瓜,你是不是怀疑我是一个男人变性成的女人呀?” 秦白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有可能。” “有你个头啊,我可是原装女儿身。”北北挥打了一下秦白,娇嗔的说。 “是吗?”秦白望着北北笑得不怀好意:“那我得检查一下你究竟是不是原装。” “啊,你要干嘛?” “嘿嘿,来吧——” “呀,讨厌啦~轻点……” 第275章 北北落红 h市,今天是一个雷雨天,伴随着呼啸的北风,淅沥沥的雨帘笼罩了整座城市,就像密集的音符奏着一首别样的乐。 大街小巷都是撑着伞来来去去的人。 窗外的雨淅沥沥下着,卧室里安安静静,只有均匀的呼吸声,他和她在一床白色被单下相拥一起,她窝在他的臂弯里,两人四腿相互交夹在一起拥有着彼此,感受彼此的温度和气息。 她在他怀里轻轻动了一下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 没隔一会儿,背对着秦白侧身睡的她就睁开了眼睛,不过紧接着就闭上了,嘴角还起了一抹笑,慵懒的说:“昨晚还没玩够呀。” 秦白的身体紧贴着北北的后背,闭着眼,嘴角含笑,没有说话,就轻轻抚揉着北北的胸。挺而软。 享受着秦白的抚揉,北北将身体尽量往秦白的怀里靠,向后偏着头嘟着嘴:“蒽嘛~” 听着北北索吻的声音,秦白含吻上了她的唇,舌吻着又含吻上了她的下巴,她的脖子,她的香肩…… “蒽~”北北嘤咛了一声。 含吻着北北的秦白,一只手搂住了北北的腰,紧贴着北北那拥有惊人弹性的臀部的马赛克,硬的跟个铁棒似的挺了进去。 这是一个下雨的清晨,也是一个香艳的清晨。 很适合情侣间做喜欢做的事。 秦白这个愣头青初尝人事,以至于昨晚没有节制的和北北做了很多次,几乎间隔一小时就会有一次,如今因为晨勃又来一次,当真是年轻力壮不知油盐贵。 半小时后,秦白疲累加满足的平躺在了床上,浑身起了一层香汗的北北整个身体仿佛都要融化了一般,找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窝在秦白怀里,脸埋在他的脖颈里,含吻了一下他的脖颈,闭着眼含着笑轻轻的说:“我们是不是该起床了。” 秦白意识朦胧中蹭了蹭了她的脸,慵懒的说:“外面下着雨,起床做什么。” “你今天不是要当着媒体的面去城北胡同区完成你的承诺吗。” 听着这话,秦白睁开了双眼,伸手从旁边床头上拿过了手机一看,发现是早上八点多钟,扔掉手机,闭上眼,搂紧了一分窝在自己怀里的北北:“那只是走一个形式,现在太早,下午去。” 北北嘴角含笑:“我看你就想睡懒觉吧。” “你不知道下雨天是最适合睡觉的吗,你听,外面的雨就好像是一首纯净的催眠曲,怎能辜负老天的一番美意?”秦白说笑间又用脸蹭了蹭北北的脸,手也在被窝里揉上了她的胸:“有你在我怀里,你说我怎么舍得起床。” 感受着秦白的手不老实,北北轻轻打了一下秦白的手,嘴角含笑娇嗔的说:“我饿了,给我买早餐去。” “好,马上就去。”闭着眼的秦白满口答应,却丝毫没有动的迹象。 看着这一幕,北北很是无语,她轻咬了一下秦白的肩头,使得秦白很夸张式的哎呀一声,就听到北北无语的拍了一下他的胸膛,对他说:“要不要这么夸张?我都没有用力。” 躺着的秦白笑而不言。 北北也笑了,笑着对秦白说:“我告诉你啊,我去躺卫生间,回来要在看到你还躺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白只是慵懒的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该死的,我穿什么啊?”坐起来的北北光着上身,肤若凝脂,发现自己的裙子已成为了破烂被扔在床下,很是无语的回头看向秦白。 “哎呀,就我们两个在房间里,不就去一趟卫生间吗,穿不穿有什么区别?”秦白含着笑睁眼望着拥有美背的北北。 北北很是无语的白了他秦白一眼,伸手抓起了放在一边的一件衬衣,这是秦白昨晚脱下的白衬衣。看着北北穿着自己的白衬衣下了床,秦白摇头一笑,翻了一个身,继续眯会儿。 嗤啦!窗前的窗帘被拉开。 白昼透过窗户玻璃一下子涌入了房间里,将秦白的脸完全映照了出来,也使得闭着眼的秦白邹了一下眉,睁开眼望了一眼下着雨的窗外,正要翻个身朝另外一面继续睡,却怔住了。 北北站在窗前,身上那件宽松的男士白衬衣将她的身材映衬的更加修长和性感,两条大长腿暴露在空气里是又长又白,身材高挑背脊挺拔,乌黑的发披散身后,整个人宛如一尊不可侵犯的女神。她目光如水,望着窗外淅沥沥的雨帘,似在运筹帷幄某件大事。 秦白看呆了,这个角度看北北,真的是一种仰望。 只是,欣赏中,秦白有种错觉,仿佛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个角度凝盯了她,是在哪里?秦白努力的回想着。 “看什么呢?赶紧起来给我去买早餐。”北北回过头来冲秦白一笑,转身离开了窗前,走向了卫生间。 秦白的目光落在北北身上,跟着她的身影一直往前,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曾经在哪里用刚才那个角度凝盯了她,摇了摇头也不去想,可正要收回目光,秦白发现了北北那暴露在空气里的双大腿内侧,有一抹红,干凅的血渍。 她的大腿内侧为什么有血渍? 北北的伤在右手臂膀上,哪儿没有开刀,没有流血,还打了石膏,怎么可能有血,还沾在了她大腿内侧?自己身上也没有伤,更不会有血,那她大腿内侧上的血渍是哪里来的?……猛然间,秦白意识到了什么。 呼!床上起了一股风。 秦白掀开了被单,雪白的床单上,在当中位置的一块地方出现了一些像水渍的印记,旁边还散落着一点、两点殷红。看着那一两点殷红,鲜艳的殷红,秦白瞪大了双眼,说不出话来。 混乱了,秦白的整个思维在这一刻乱成了一团麻。 她为什么会落红?她的吻技不生疏,她和自己发生关系不羞涩,怎么会有第一次?究竟是自己判断错了,还是她……昨晚她嘤咛了一声喊疼,难道她真的是…… 秦白翻身下床,跑向了卫生间,一脚踹开了卫生间的门。 正坐在马桶上方便的北北“呀”的一声吓了一跳,愣愣的望着门口一脸铁青的秦白。 第276章 卸腿 “你为什么要骗我?” 马桶上坐着的北北被突然踹门而来的秦白,吓得心脏一紧,尿都缩了回去,悬着心,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望着秦白试着问:“什么?” 门口的秦白光着身子,面无表情。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秦白走进了为什么,犀利的目光朝洗手池一看,空的;朝垃圾桶一看,空的;就在这时马桶上的北北想动,却被眼尖的秦白厉喝一声:“别动。” 北北不动,就这么坐在马桶上,望着脸色不好看的秦白。 秦白径直朝马桶上的北北走来,盯着她的眼睛,左手搭在她的肩上,俯身将右手伸进北北的双腿间。感受到秦白的两根手指进入了自己..北北双眉微邹,目光里隐有火气闪现。 直视北北目光的秦白,忽然僵了一下面部表情,抽回了伸进北北双腿间的手,低头一看,什么都没有,刚才也没有摸到什么沾染了黄鳝血的棉花,什么都没有,也就是说她真的是第一次,不是假装的第一次,一时间僵在当场。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了秦白脸上。 噼啪,一道闪电撕裂了灰蒙蒙的天空,惊雷乍响,大雨在这座城市倾盆而下。 “你要找什么?又找到你想要的了吗?!”北北从马桶上起来,脸色极为难看,狠狠地瞪着面前闭着眼得秦白,啪的一声,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伴随着一句:“你这个变态!” 挨了两耳光的秦白闭着眼,低着头,咬着牙,双手都握成了拳。 “你可以怀疑我,但你不能践踏我的人格和尊严!”北北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眼眶里更溢出了一滴泪。 最后看了一眼闭着眼的秦白,收回目光与秦白擦肩而过,径直离开了这里。 “北哥。”秦白猛地一个转身,从身后搂抱住了北北,额头顶着她的后脑勺,极为歉意的说:“对不起,我不允许我身边存在任何的欺骗,我太多疑了,我……” “放手。”北北含着泪不带丝毫感情的说。 “北哥我……” “每个人都多疑,我也多疑,可这不是理由,也不是借口,别让我瞧不起你。”北北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放手。” 秦白没有放,是北北抬手掰开了秦白抱着她腰的手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卫生间,打开了房门,啪的一声摔门而去。 听着那声摔门声,卫生间里的秦白闭上了眼,又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不就是第一次吗,自己凭什么闯入卫生间检查她的下面?就算她是用黄鳝血来骗自己,不也是在乎自己,真的喜欢自己,想要让自己重视她吗!何况她是真的第一次,在自己都明确告诉她爱上自己会有危险,不要把第一次交给自己,不要因为自己而伤心的情况下,她依然选择了交给自己,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她不在乎她自己的危险,她只在乎能不能和自己在一起。 如此在乎自己,喜欢自己的人,却被自己怀疑和伤害乃至践踏,对其的伤害不言而喻。爱之深,恨之切。 秦白房间的对门房间里,穿着一件白衬衣的北北站在窗前,含着泪望着窗外淅沥沥的雨帘,最终垂下了双眸。 转眼,换了一身衣服的北北拖着行李箱,打开了房门。 房门外,站在也换了身衣服的秦白。 “你要离开?”秦白见到了北北手抓着的行李箱拉杆。 北北没有说话,站在门口就这样望着秦白,面无表情,看不出她的喜怒哀乐。 “首先,我为刚才的事向你郑重的说声对不起。其次,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减轻对你造成的伤害,但……” “那就不要说了。”北北拖着行李箱,关上门,与秦白擦肩而过走向了电梯。 秦白闭上了眼,沉了口气,抬眼看向电梯口等电梯的北北,鼓起勇气说:“北哥,我们结婚吧。” 电梯前的北北身子一顿,微微侧头,看向了秦白。 “我是认真的。”秦白凝视着北北的目光。 空荡荡的走道上,电梯前的北北笑了,笑着摇头:“对不起,我不想和你结婚。” 叮!电梯门打开。 秦白看着北北从自己身上收回了目光,走进了电梯。 上午九点,芸腾酒店外面,大雨倾盆。 拖着行李箱的北北在酒店大堂办理了退房手续,拖着行李箱走出了酒店大门,上了一辆在酒店门口等着拉活的出租车。只是北北刚刚上去,秦白也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你做什么?”坐在后排的北北盯着秦白。 秦白坐在北北身边,也看着她,丝毫不避讳她的目光:“跟着你。” “跟着我?”北北冷声一笑:“我要离开这座城市,你也要跟着?” “离开这座城市?”秦白邹起了眉,眼神里有着担心:“你不要命了?” “要不要命,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既然你执意要离开,好,我护送你。” 北北凝视了他秦白n秒,什么话都没有说,便对前排驾驶位置的出租司机说:“师傅,去机场。” 出租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这对年轻男女,猜出了这是一对情侣,似乎在闹矛盾,于是什么都没有说,发动车子,在大雨中朝机场驶去。 去h市机场的路上,倾盆大雨中,一辆又一辆车飞驰而过,地面上的水都被溅起半米之高。载着秦白和北北的这辆出租车的雨刮器,在前挡风玻璃上刷刷的刮着。 “我错了,不要生气了好吗。”秦白将手搂在了北北肩上,他知道主办方既然费尽心思将他们拉进了这场比赛,就肯定不会让他们安全离开,加上手表上还有窃听器,他敢打赌机场的路上,或者机场里一定有主办方的人正等着他们,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必须劝北北打消离开这座城市的想法。 北北将秦白的手挥开,端坐着将目光投向车窗外,看着窗外的倾盆大雨。 “我真的错了,原谅我好不啦?……”秦白的语气变得娇弱,将头埋在北北怀里拱着,开始撒娇。 也够难为秦白的,撒娇还是头一回,尤其向一个女人撒娇,以前对九月都没有这样过。也从而可以看出秦白真的意识到在卫生间里做的事对北北伤害很大。 北北对秦白的撒娇感到很无语,她揪着秦白的耳朵,将其从自己怀里给提开,没好气的说:“你是个男人吗?” 按照秦白以前的脾气,谁说他不是男人,他肯定上前就是一耳刮子,赏其五百。可现在面对北北,他完全没有脾气,他凝盯了北北好一会儿,才嘿嘿一笑,又将头埋在了北北怀里,拱着撒娇;“北哥~北哥~北哥不要生气了好不啦……” 北北真心无语了,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又揪着秦白的耳朵:“你个变态,一边去。” “你够了啊!”秦白脸色铁青喝了出来。 连续两次被揪着耳朵给提开,秦白也有了火。 北北被秦白突然变脸搞得不知所措,就这样盯着他,有点害怕的说:“你要打我呀?” 尼玛,秦白无语。 然而就在这时,车子遭受了撞击。 嘭的一声,大雨中行驶着的这辆出租车突然被另外一辆黑色轿车给撞击,将车里的秦白和北北都撞得一晃。 吱的一声,出租车被迫停下。 恢复过来的秦白抬眼一看,发现出租车前面出现了一辆货车拦住了去路,后面还有一辆黑色轿车在大雨中闪着车灯。 “搞他先人!”出租车司机骂咧着下了车,冒着雨来到车屁股后面,发现自己的车屁股被撞凹了,脸色铁青朝着那辆轿车就骂咧着走了过去:“tm的,你怎么开车的?” “你就在车上待着。”秦白嘱咐了一声北北,打开了车门走了下去,冒着雨朝那出租车师傅喊:“师傅快回来,危——” 险字还没有说出口,秦白就瞪大了双眼,但见那黑色轿车上走下来一个人,朝着骂咧着的出租车司机的喉咙就是一刀,直接割开了他的喉管,鲜血呼哧一声就喷溅了出来。 出租车司机双手捂着自己的咽喉,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对方的模样,就被对方给一脚踢飞,如抛物线重重的落在了秦白的脚前。而那凶手穿着黑色雨衣,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锋利匕首。 也是这个时候,前面货车上陆续走下来七八个同样身穿黑色雨衣的人,这些人将秦白和这辆出租车围了起来,同时腾出两个人用麻袋麻利的将出租车司机的尸体给装进了麻袋,抬手了货车。 “你们这帮畜生!”大雨中的秦白双手都握成了拳头,脖子上的青筋更是清晰可见。 “不要怪我们残忍,他的死得怪车里的她,若不是她想逃,这司机也不会死。嘿嘿。”一个带着宽大帽檐的黑衣人从后面那辆黑色轿车走了下来,冒着雨一步一步出现在了秦白视线里。正是那晚要挟他的那个黑衣人。 “你想怎么样?”秦白死死盯着这黑衣人。 “放心,她对我们还有用处。”黑衣人那冰冷的眸子透过雨帘瞅了一眼车里的北北,闪过一道寒意:“杀她不至于,不过她坏了规矩,没办法,得卸她一条腿以示惩罚。” “你敢!”秦白眼神犀利如刀。 第277章 她是我的女人 天空阴沉,大雨倾盆。 通往机场的这条两车道的高速路上,豆大般的雨滴噼里啪啦击打着地面。前有货车挡道,后有黑色轿车赌路,七八个身穿黑色雨衣的人像行尸一般直挺挺在大雨中将出租车包围。 大雨中飞驰而过的车辆,还以为这里聚集了这么多人,是因为发生了车祸而扫了一眼,扬长而去。 黑衣人和秦白两人在大雨中相距三米,针锋相对,对视着。 从天而降的雨击打在两人的身上,从头顶下来瞬间淹没他们的面容。两人就这么静静的望着对方,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似乎此时的这片天空,这个世界,就剩下了他们两人。一个散发这死亡气息的神秘黑衣人,一个国民神探秦白! “我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敢护她,但我有必要提醒你,别做蠢人。”带着宽大帽檐的黑衣人目光仿能透人心,是在警告,更是在赤果果的威胁。 秦白的目光异常坚定,更犀利如刀,死死锁定这戴着宽大帽檐的黑衣人:“别激怒我。” 大雨中的黑衣人嘴角起了一丝笑,不屑的笑,当着秦白的面在雨中打了个响指。 得到命令的两个射穿黑色雨衣的男子就动身了,但见其中一个男子抬手,一个手肘咂碎了车窗玻璃,伸手就抓坐在车里的北北,令车里的北北尖叫着不停拍打对方的手。 秦白在出租车另外一边,眼寒心怒,单手拍在车顶之上,以最快的速度借力腾升一个空中悬踢,将伸手进车窗里拉北北的那个男子踢开。 于此同时,另外几个身穿黑色雨衣的男子也齐身而动,只见其中一个以最快的速度手握锋利的匕首扎向了车顶上的秦白,被秦白躲过,“嚓”的一声扎在了车身上。其他杀手也相继从各个方向爬跳上了车顶,匕首挑、刺、挥、砍秦白身上的各大要害,刀刀致命。 “待在车里别出来——”秦白站在车顶上左躲右闪,与这些杀手拳脚相碰。 这些杀手都是训练有素的,秦白虽然魔鬼训练了一年,拳脚有力速度也快,可现在他必须守护在车顶上不能跑,一跑车里的北北就会被人卸腿,这就限制了他的速度,只得用拳头在大雨中与这些杀手硬碰硬。 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还是七八个训练有素的杀手,个个手里都有锋利的匕首,一时间秦白虽然以敏捷的身手躲过了致命几击,但手臂和腿脚都有不同程度的划伤,鲜血渗出混合着大雨从车顶流下车身。 车里的北北也看到了车窗玻璃上顺流下来的血线,伴随着车顶上的咚咚声,她眼神惶恐赶紧从打碎了车窗玻璃的这一面探出头想要看看车顶上的情况,却被一把锋利的匕首“嚓”的一声扎来,扎在车窗檐上,吓得北北缩回了头,心急如焚的望着车顶:“秦白,秦白——” “别出来——”全身多处被划伤的秦白闷哼了一声,咬着牙卡住了其中一个杀手的脖子。也是这一卡脖,一把匕首从身上捅来,捅在他的后腰上。 “操!” 咔擦一声!秦白扭断了卡住脖子的这个杀手的喉咙,用力一推,将其推下了车顶,忍着后腰上的这一刀带来的剧烈疼痛,回身就抓住这个杀手握匕首的手,一拳暴击这个杀手的脑袋,啪啪啪连续几记重拳将这个杀手砸的头破血流。 秦白是不怕死的,有钢笔在,就算刺穿了他的心脏,都能被救活,何况只是捅他后腰一刀。 距离出租车三米远的黑衣人,他站在瓢泼大雨中目睹着这一切,见到秦白全身多处受伤且后腰被桶,他觉得可以了,因为杀秦白不是目的,只是想教训一下他,毕竟这秦白还有用。 “退下!” 一声令下,继续围攻秦白的五六个杀手携带着愤恨的眼神逐渐在大雨中远离了出租车的车顶,站在出租车的周围等待命令。而他们手里的匕首都不约而同滴着嫣红的血,都是秦白的血。 黑衣人瞅了一眼被秦白扭断了脖子,躺在大雨中的那个杀手;又瞅了一眼另外一个被秦白用拳头砸的头破血流的那个杀手;冷冷地说了两个字“拖走”,然后目光就落在了车顶上的秦白身上。 此时的秦白没有了众杀手的围攻,整个人筋疲力尽单腿跪在了凹凸不平的车顶上,呼吸粗重,龇牙咧嘴的捂着后腰,带着血丝的目光透过瓢泼大雨瞪着那黑衣人,咬牙切齿。 “秦白,秦白……”心急如焚的北北打开了车门,望着车顶上的秦白。 大雨淅沥沥的下着,淋漓着车顶上的秦白,将他身上各处伤口渗出的血混合着雨水洗刷着这辆出租车,尤其是他后腰上的那个伤口渗出的血染红了他后腰上这块白衬衣,沿着他捂着伤口的手指缝不停往外渗,被雨冲刷,又染红,又被冲刷,又染红,周而复始。 看着此时浑身是伤的秦白,北北整个人头皮发麻,目光冰冷的瞪了一眼那黑衣人,只是眨眼的功夫,冰冷的目光就消失了,换成了担忧,爬上了车顶蹲在秦白身边,声音都带着哽咽:“秦白,秦白……” “死不了。”秦白没有看身旁的北北,目光死死瞪着那黑衣人。 “不走了,不走了,我不走了——”北北冲着那黑衣人哽咽着吼,在瓢泼大雨中,也不知道她脸上有没有泪。 秦白望向她。 “早知此时,何必当初。”黑衣人盯着她北北:“拿了我的钱,不想办事,天底下还没有这么便宜的事。”说完,黑衣人的目光从北北身上落到了秦白身上,冷笑一声:“都提醒过你了,不要做蠢人,你非要试。这是给你的教训,让你知道有些事可出头,有些事你扛不了。” 车顶上的秦白没有说话,甚至对黑衣人的话根本不屑一顾,他也是考虑到有些事现在还不能做,否则这黑衣人今天必死。 “我们可以走了吗?”秦白在北北的搀扶下努力的站了起来。 “嘿嘿。”黑衣人冷笑两声:“你可以走,她不能。” “你说什么?”秦白的语气加重,眼中寒光顿显。 “你以为你这样了,就能解决今天的事?呵,你太天真了,方才只是教训你强出头,而她,既然想逃就得接受惩罚。”黑衣人语气强硬,锁定北北:“腿,还得卸。” 秦白胸膛起伏着闭上了眼,双手都握成了拳头:“你这是逼我杀你。”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黑衣人在大雨中仰天而笑。 “秦白啊秦白,你让我怎么说你?连我几个手下都对付不了而负伤,更何况对付我?你不觉得你这是在自找死路吗?”黑衣人摇摇头,惋惜的盯着车顶上闭着眼的秦白:“你父母在我们手里,你敢动我吗?虽然你会秘术,可现在是白天,又大雨倾盆,我相信不管你的秘术是什么,在这样的条件下休想施展,所以识相的就不要管她。” 大雨瓢泼中,秦白睁开了双眼,没有看他黑衣人,只是平静的看着身旁的北北,问了这么一句:“想走吗?” 北北不知道秦白什么意思,甚至她觉得奇怪,秦白此时的眼神好平静,他为什么这么平静?他想做什么? “我也看出来了,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离开这座城市吧,我会不计代价的送你安全离开,任何人阻拦,不管是主办方,还是全世界最强大的军队,我都杀无赦。”秦白已经下了决心要护北北安全,很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若不想走,就闭上你的眼。” “秦!白!”黑衣人脸色铁青,重重地唤着秦白的名字,在大雨中盯着车顶上的秦白,不带丝毫感情:“我在给你说一遍,不要多管闲事,她与你只是萍水相逢,别自讨苦吃。” “人生是一场浪漫的旅途,遇见谁都是美丽的意外。以前她和我是萍水相逢,可现在……”秦白在大雨中凝盯着身旁的北北,看着她的目光,不容置疑的说:“她是我的女人。” 北北的眼皮跳了一下,怔怔的望着秦白。 虽然北北知道自己已经秦白的女人,但她知道那只是形式上,可现在不同,她从秦白的眼神里看到了实质,这种实质是可以用生命来捍卫的。 “连自己的女人都见死不救,怎么算是个男人,又怎么算个人。”秦白将目光投向了那黑衣人,眼中闪过一抹冷:“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当什么事没发生,哪儿来的滚哪儿去;要么就看看鹿死谁手。” “好,很好。”黑衣人眼里闪过一抹残忍,双手握拳:“既然想护你的女人,那你也拿一条腿来吧。” 看着那黑衣人大步而来,秦白一叹,双眼猛然间一冷,伴随着两个字吐出“闭眼!”抬手****闪电般握住了钢笔,一手抱住北北的头捂住她的双眼,一手拇指按下笔帽顶端,一束白光在大雨中异常恍眼,像一道激光一样在瓢泼大雨中,横扫整个战场。 第278章 血腥碾压 钢笔可以消除人一分钟的记忆。 这个技能并不是一次只能针对一个人,而是只要使用的时候按着钢笔笔帽顶端的金色按钮不放,射出的光就不会消失,有多少人被光射中眼睛,就可以消除多少人的记忆。 一分钟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杀一个人,搓搓有余。 钢笔的存在是一个秘密。 钢笔交代过,这个秘密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所以秦白要让北北闭眼,闭眼不放心就用手捂住她的眼。当然这个秘密九月知道,只是他相信九月不会将这个秘密透露出去。 大雨倾盆的这条高速路上,车顶上的秦白抱着北北的头,捂住她的眼,另外一只手握着钢笔在车顶上旋转一圈,白光也跟着他旋转,站在出租车周围的那五六个杀手,以及那大步踏着雨水而来的黑衣人,无一例外看见白光的刹那,大脑一片空白。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当北北睁开双眼,身旁已经没有了秦白,大雨磅礴中,她见到秦白已经捂着他后腰上的伤跳下了车顶,正将站在出租车周围的那几个杀手给一个一个拖到了马路上,挨个躺着。 北北愣愣的望着这一切,怎么回事?短短几秒时间,这些杀手怎么像死了一样任由秦白摆布?秦白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别愣着了,上车。” 秦白在车上找到了一根粗绳,将那黑衣人的双手绑上,又绕着他脖子缠了两圈,然后拖到那辆黑色轿车的后面,系在了车屁股上。 “他们怎么了?你要做什么?”北北好奇且隐约不安的问。 秦白没有说话,只是打开这辆黑色轿车的车门,将北北推了进去,然后自己坐上了驾驶位置,发动车子,加足了马力,车子是轰轰作响,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掌握着方向盘,盯着前方马路上那挨个躺着的杀手,秦白眼眸一寒,脚下猛踩油门,车子嗖的一声如一支利箭碾轧了过去。 北北“啊”的一声,整个人傻眼。 只是眨眼的功夫,那挨个躺在马路上的杀手全被碾碎了脑袋,脑浆四溢,场面极度血腥。 那黑衣人更惨,被拴在车后面,整个身子被拖行,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就像一条血红的尾巴。 轿车内,掌握着方向盘的秦白面无表情,甚至打开了车里的车载音乐。 车子在大雨中开出了好几百米后,车后传出了杀猪般的凄厉惨叫,那黑衣人醒了。只是惨叫声被磅礴的大雨所稀释,又被车里的高分贝音乐所掩盖,以至于车里的北北和秦白什么都没有听到。 但没有听到,不代表秦白心里不清楚,甚至他的目光都时刻瞄着后视镜,从后视镜里将车后的一切看在眼里,只是丝毫引不起他的怜悯之心。 车子大约又前行了一两百米后,秦白来了个急刹车。 车虽然停下了,秦白却没有下车,就默默的坐在驾驶位置上,目光平视前方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北北,此时是大气不敢出,脑子到现在还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切都太快太突然。 “我残忍,我是杀人魔鬼,对吗?”秦白关掉了车里的车载音乐,目光依然平视着前方。 北北知道秦白是在问自己,她望着面无表情的秦白,凝视着他英俊的侧脸,说了这样一句:“我站在你这边。” “为什么?”秦白好奇的看向北北,看着她的眼睛:“我杀了人。” “我知道,但他们该死,他们不死,我们就得死。何况……”北北脸上有着一抹浅浅的笑:“我是你的女人。” 秦白也笑了,笑着凝视着与自己对望的北北,盯着北北的左眼看,又盯着北北的右眼看,问:“杀人很痛快,可杀完之后就是无穷无尽的追杀与危机,从这一刻开始,我们就没有安宁日子了,不能在大街上逛街喝奶茶,也不能夜色中散步喝鸡尾酒,只有提心吊胆和随时都会死陪伴左右,你怕吗?” “怕。”北北点头,但随即就是一笑:“我认了,谁让我在茫茫人海中认识了你,谁让你是我男人,不管是什么,我都认了,我是你的女人。” 秦白收起了笑,点着头,伸手将北北揽在了怀里,贴着她的头,嗅着她湿漉漉的发香,闭着眼说:“放心吧,事情还没有这么遭。”说着话,秦白拍了拍北北的北:“不想看到血腥一幕,就待在车上。” 打开车门,秦白捂着后腰,下了车。 大雨磅礴的高速公路上,一条长长的血痕印在马路上,一眼望不到头,大雨都冲之不散,因为上面沾染着很多皮肉。这一切都来自于被拴在车子后面的黑衣人。 淋漓着大雨的秦白来到了车后面,望了一眼这长长的血痕,目光就投在了地上的黑衣人身上,此时的黑衣人全身衣衫被磨破,暴露出的皮肤已被磨掉,显现的就是殷红的肉,不停往外渗着血。 这还是表面能看到的地方,在黑衣人贴着地的背面不知道是什么惨不忍睹的画面。 不知道黑衣人死了没有,就这么直挺挺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 秦白蹲了下来,抓起黑衣人右手的食指,用力一掰,只听得咔的一声,伴随着黑衣人的凄厉惨叫,醒了过来。 “还以为你死了呢,看来命挺硬。”秦白盯着这黑衣人玩味式的说。 黑衣人此时面部全部暴露在了秦白的目光中,这是一个差不多四十出头的中年人,浓眉大眼高鼻梁,正面容狰狞恶狠狠的瞪着秦白,却说不出一句话,嘴里不停往外咕噜咕噜冒着血。 “别这样看着我,我会害怕的,一旦害怕就会毫不犹豫的弄死你。”秦白眼里闪过一抹冰冷。 这个时候北北从车上下来了,来到了秦白身边,就这么站着,看着。 秦白看了北北一眼,没有说什么,就盯着黑衣人继续说:“我早告诉你,不要逼我杀人,你非要看不起我,觉得我的秘术你能应付,呵,我的秘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黑衣人奄奄一息的瞪着秦白,也只能瞪着的份。 “我本可以连你也一起杀掉,但我没有,是,我是有忌惮,但不是忌惮你,我忌惮你身后庞大的组织,而我是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这个道理我还懂的,这也是为什么我被你们要挟却没有报警的原因,也是想赚点钱,加上父母被你们要挟,所以答应帮你做事,但记住不是替你们卖命,是看在钱的份上帮你们做事,所以我的其它事就别管了,也别管我的女人要做什么,总之收了你们的钱,事我们一定会办,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 秦白拍了拍黑衣人的胸口,含着笑忍着后腰上的疼站了起来,旁边的北北赶紧搀扶。 “今天的事,我受伤了,你也受伤了,大家算扯平,希望到此为止,我也希望你回去转告你的老板,三天之内,人我帮你绑架到。而你,希望你的组织会来得及时将你送医,否则要是死在这里,那就自认倒霉,祝你好运。” 解开了拴着黑衣人的绳子,秦白开着车和北北一起消失在了这条高速公路上,留下了那奄奄一息的黑衣人躺在大雨中。 经过收拾了黑衣人这事,向主办方展示了自己的强大,秦白开始调整自己的计划,只是这个计划怎么调整,又针对什么,目前只有他自己知道。 第279章 情杀 电闪雷鸣,哗啦啦的雨声席卷整座城市。 “你的房退了,这是我的房门钥匙,你去我房间梳洗吧。”芸藤酒店门外,车里的秦白将钥匙交给全身被大雨淋透的北北。 “你不回房间吗?”副驾驶里的北北不惑的望着秦白。 “我得去医院。”秦白的脸色有点苍白,锁着眉头将钥匙塞到北北手里:“快下去把。” “我陪你去。”北北抓住了秦白的手。 “你全身都湿透了怎么去?你别管我,我自己能行。”秦白替北北打开车门,推她下去,可北北坐着不动,怎么推她都推不动,使得秦白没好气的说:“你在耽搁,是想让我死吗?” 凝盯秦白的北北,闭了下眼,睁开:“早去早回。”。说完侧身就下了车。 北北拿着钥匙,从车里拖出来行李箱,秦白就开着车扬长而去,消失在了茫茫雨帘中。酒店门口,北北望着秦白消失的方向,目光很是复杂,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拖着行李箱走进了酒店,进入了电梯。 距离芸藤酒店很远一段距离后,秦白将车停在了路边,将车窗摇好,车门关死,整个人将椅子放下,躺在椅子上接受钢笔的治疗。 大约半小时后,秦白睁开了双眼。 撩起双手袖子看了看,伤口全部愈合;又用手摸了摸后腰,那被刀捅的口子也消失不见,人也更加精神。 对于钢笔这个治愈系技能,秦白还是很满意的。他将钢笔拿在手里,含着笑正准备说话,却突然意识到隔墙有耳,当即将手腕上的手表给摘了下来,打开车窗扔了出去,又关上车窗。 “谢了。”秦白对钢笔感谢的说。 只是刚说完,钢笔就动了,在秦白手上写下了这么一段字;“有必要提醒你,我救你可以无限次,但你的身体经受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摧残,我救你是利用你体内的干细胞加速分裂,加速愈合,干细胞是有限的,一旦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到时候干细胞枯竭,及时我能帮你,也爱莫能助。” 看着钢笔的提醒,秦白悬起了心。 “做事多动脑子,该示弱的时候示弱,一旦示弱就要换取十倍的利益,不该示弱的时候,赶尽杀绝。”钢笔又写了这么一句狠话。 秦白的眼眸寒了一分:“我知道了。” 钢笔不言了。 车外瓢泼大雨,车内死寂一般。 坐在驾驶位置上的秦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盯着钢笔说:“找个处女破身的任务我给你完成了,告诉我,主办方举办这场杀人赛的真正动机是什么?” 钢笔沉吟了半响,在秦白手臂上写下了这样一排字:“你不是想知道谁是审判者吗?” 秦白冷声一笑:“审判者是谁这个答案,只是我以前想知道的,但现在经过这么多事纠缠在一起,我敢打赌审判者在这场杀人赛里扮演的角色根本不重要,甚至能不能活着见到主办方还是一回事,既然这么无足轻重的一个角色,我又何必浪费一个惩罚任务。” 对于秦白这番话,钢笔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秦白手臂上写下了两个字的答案:情杀。 “……!”秦白无语。 尼玛,这本就是一场杀人赛,你告诉我情杀,这什么意思? “为情杀人,杀谁?”秦白看着钢笔问。 钢笔沉默不言。 你要的问题答案已经告诉你了,还问什么问?对此,秦白有种上当的感觉,这样的答案跟没说一样,尼玛早知道自己就问审判者是谁了。 忽然,钢笔又在秦白手臂上写字了,秦白觉得奇怪,这钢笔又想给自己说什么?于是死死盯着钢笔写下的一个又一个字,当看清写的是什么的时候,秦白整个人都想草泥马! 这是一个任务,一个惩罚任务。 之前在高速路上动用了消除人一分钟记忆的技能,现在报应来了。 但见这个任务只有五个字:捐出一百万。 五个字虽然简短,却是让秦白大出血,草泥马,辛辛苦苦从主办方哪里赚的一百万,就这么捐出去?老子可是拿命来换的啊! 不过虽然是大出血,虽然是割肉,但秦白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这是不义之财,也从而可以看出钢笔这变态真的变好了,比以前让自己做哪些猥琐变态事要好。擦,不就是一百万吗,没了,老子还可以在赚。 可是这一百万捐给谁呢? 怀着这样一个疑问,秦白开车离开了这里。 莫问住处。 雨点不停敲击着窗,就像密集的音符奏着一首别样的乐。 这首乐如何敲,也敲不醒床上躺着的他。 他闭着双眼,眉头紧锁,仿佛正在做一个噩梦。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指动了一下,似牵动他身体里的某根神经,让他锁着的眉头锁得更紧,最后猛然间睁开了惶恐的双眼。他似乎在睡梦中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的大门,那个世界的大门开启,仿佛冲出了很多魔鬼,让他脸上有了冷汗,眼神惶恐,呼吸都变得急促。 雨声,窗外下着雨。 呼吸急促的他凝盯着窗外,好一会儿才转动眼珠,赫然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这个人正坐在椅子上,盯着他。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秦白,秦白指了指莫问手腕上的手表,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电梯里,秦白和莫问两人并肩而战。 “你什么时候进我屋的?”莫问目光平视前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好一会儿了,怕手表里的窃听器听见门铃声,就没有按门铃,悄悄打开了你的门。很奇怪,身为国安局特级侦查员的你居然发现不了有人进屋。”秦白目光微寒。 两人谁都没有看对方,都看着前方的反光的铁皮。 “昨晚忙了一宿,很累,方才做了个梦,很可怕。” “你满头大汗,看得出来你做了一个噩梦,很好奇什么噩梦会让你害怕。” “很可怕的一个梦,纠缠了我十年的梦。” 秦白好奇的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沉默不言。 “你浑身多处血迹,遭遇了什么?” “你还有脸提,说保护我,人影都没见到,看来把命交给你,是我信错了人。” 莫问看向他,盯着秦白的眼睛凝视了好一会儿,他道:“呼吸均匀,说话有力,你无大碍。来此就为兴师问罪?” “兴师问罪就不会来此了。”秦白冷笑一声:“一个小时前,主办方在高速路上将我和北北拦下,七八个杀手将我们围住,要卸她的腿,至此我与他们展开了血战,我杀光了所有人,那黑衣人也奄奄一息。我现在处境很不好,所以计划有变。” 莫问眼眸寒了一分,很认真也很严肃的盯着秦白:“黑衣人?什么样的黑衣人?又为什么要卸北北的腿?” “一个会刺穴的黑衣人,上次就是他要挟我加入进来的。北北和我闹了点矛盾,她要离开,我劝她,送她,就在机场的路上,被黑人带人拦下。事情就是这样。”秦白也认真和严肃的盯着莫问的目光:“该结束了。通知你的上司,暗中做好准备,两天时间里我要引出主办方,将他们一举歼灭。” 莫问没有回答秦白后面的话,而是好奇秦白口中那个会刺穴的黑衣人,因为在a市世贸大厦的时候,莫问之所以会重伤就是拜那会刺穴的黑衣人所赐,那人的实力真的很强,这秦白居然将其重伤,那他…… “你是怎么伤他的?”莫问很好奇。 “重要吗?”秦白与莫问的眼神针锋相对:“通知你的上司就好了。” 莫问收回了目光,平视前方,沉默不言。 电梯就这样上了升,升了下,反反复复载着两人升降,其中也有酒店里的客人进来,不过进来的时候,只是看了一眼秦白和莫问,秦白和莫问也不说话,等走了,还是沉默。 “看来我们的合作就此结束了。”秦白收回了一直盯着莫问的目光,在电梯叮的一声开启后,走出了电梯。 “我被抛弃了。” 秦白刚刚走出电梯,就听到了莫问的声音。下意识皱着眉回头看向他。 莫问这个时候不得不说实话,不得不摊牌,因为他联系不上国安局,就算联系了,也不会相信他。 于此同时,芸腾酒店。 秦白房间的卫生间里,北北正在里面洗澡,此时的她躺在浴缸里闭目养神,耳朵忽然动了动,有人在轻轻的开门。 北北睁开了双眼,竖起耳朵听,没有听错,确实有人开门进来了。 “秦白。”北北朝外喊了一声,然后就从浴缸里起身,拉过旁边的毛巾一边擦拭身体,一边朝外喊:“你没大碍吧?医生怎么说?” 外面没有声音,似累了不想说话,又是根本就没人。 “你怎么不说话?”北北穿好了衣服,打开了卫生间的门走了出来,目光朝房间一扫,愣住。 房间里根本没有秦白。 “果然是个天生丽质的美人,难怪那神探不识抬举也要护你,换做我,也要护你。”说话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一身白衣白裤,头上还戴着一个白色英伦帽,长发从双肩垂下,五官精致,坐在一张椅子上,含笑盯着卫生间门口的北北:“你好,原谅我的不请而入。” “你是谁?”北北谨慎了起来,眼珠转动间,立马朝门口跑。 椅子上坐着的她就这么看着,含笑不言。在她的视线中,北北慌忙的打开门要逃,却刚刚踏出门,就退了回来,门外一把黑洞洞的枪口指在了她的脑门上。 “放心,我不是死神,我不要你的腿,只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椅子上的她含笑站了起来,目光也寒了一分:“带走。” 第280章 击掌为盟 “这就是我隐瞒你的原因。对不起。” 雨一直下,淋漓着酒店天台的他和他身上。两人就这么站在雨中,雨水从他们头顶倾泻而下,淹没了彼此的面容。 秦白闭上了眼,手也握成了拳。 原以为可以借助这莫问,拥有国安局这个后台做自己的人脉关系网,现在看来一切都成为了泡影。虽然自己一直防着这莫问,但完全没想到他的可疑居然是被国安局抛弃,还遭到大批特工追杀,这不仅让自己的目的成为了泡影,还打乱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甚至自己杀了人这个事实也不会被认为是为民除害,而是会被国安局认为自己在犯罪。 一股怒火从秦白心头腾升。 一道银亮在雨中闪现,“嚓”的一声扎进了肉里,鲜血一下子就渗了出来。 隐含一股怒火的秦白,睁开了被雨水迷蒙的眼,斜眼看向了身旁莫问左手臂上插着的那把匕首,鲜血混合着雨水从他胳膊上顺流而下,归于地上,又被雨水冲散。 “够了吗?”握着匕首的莫问在雨中盯着秦白。 秦白又闭上了眼,不说话。 莫问点了点头,拔出自己左臂上的匕首,朝着腿又要扎去。手腕却被一股似钳子的手抓住。 “自虐来向我赎罪,愚蠢。”秦白睁开眼,挥开了莫问的手。 莫问没有说话,在雨中就这样盯着秦白,盯着面无表情的他,看着雨水从他脸上倾下。 “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你不要有秘密隐瞒我,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秦白沉了口气,起伏了两下胸膛,努力平息了一下火气,看着雨中的远方:“既然你也推测出了主办方不会在乎这些杀手的死活,那么审判者就不用找了,是死是活,由政府买单。” “你有什么计划?”莫问盯着秦白。 “你不被信任,你被抛弃,我也退不出这场比赛,我也杀了人,你我现在不管是进还是退都没有路,没路就自己造路。”秦白盯着莫问:“我该信任你吗?” “你是这场比赛中唯一清白的人,是我拉进来的,可以说你现在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信任我,但我想说……”莫问凝视着秦白的目光,举起左手,右手上的匕首在左手掌上一划,鲜艳的血混合着雨水渗了出来:“鲜血为证,不论生死,与你共进退。” 秦白直视莫问的目光,在直视中也抬起了手掌,握着莫问手里的匕首,握紧一划,鲜血也从他手里渗了出来,举起这只渗血的手掌,与莫问渗血的手掌合在了一起。 倾盆大雨中,两人在酒店天台就这么站着,手掌相合,击掌为盟,这是血的信任。 “我怀疑国家机器与主办方已暗中勾结。” “不可能!”莫问一口否决。 “没什么不可能的。”秦白盯着他莫问的目光:“你仔细想想,你方才对我说主办方还没有给你发报名邀请涵的时候,你的局长就秘密找你参加这次任务,请问比赛都还没有开始,你局长怎么知道会有这场任务?唯一的解释就是在主办方里面有一个情报人员,可是既然有情报人员,还是主办方内部的,那么还需要你和审判者两个卧底做什么?” 莫问当场僵住。 “然而,你和审判者真的被安排了进来,说明什么?” 莫问眼珠转动间,抬眼看向秦白:“主办方内部没有国家机器的情报人员。” “对,既然没有,那么也只有一个解释了,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通你局长为什么会提前知道这场比赛,因为主办方和国家机器秘密洽谈,为了各自的利益暗中勾结。” “可是……”莫问觉得不对,他看着秦白:“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就没有必要安排我和真正的审判者参与这场比赛,可我们真的参与了,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这就是国家机器打的如意算盘了。”秦白一声冷笑,目光看向远方:“h市卧虎藏龙,有一个比主办方还要庞大的组织存在,根据现有的情况,不难看出那苏家祖宅的人就是这个庞大组织的核心成员。身边还有那么多高手守护,这样的人,这样的组织,干净吗?不干净,既然不干净就肯定要被国家机器所清理,只是碍于某些原因,不能动手罢了。可是现在有了主办方与其暗中勾结,我想他们的目的就是针对苏家祖宅的聂云。同时,国家机器也想铲除主办方,所以安排了你和审判者两个卧底,这是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棋,一箭双雕,也就说通了你和审判者的存在。” 秦白的缜密思维,让莫问哑口无言。 忽然,莫问想到了什么,他似乎恍然大悟,他对秦白说:“昨晚水冰月被人抓走了,抓走她的人不是主办方,而是留在h市的另外一股势力,为首的人被称作老爷子。现在看来,你如果没有分析错,这老爷子很有可能就是政府方面的人。” “老爷子?”秦白盯着莫问,目光思索间,问:“你凭什么认为这老爷子是政府方面的人?” “你还记得那杀人机器里昂吗?”莫问盯着秦白的目光。 秦白点头。 “他被你杀了,尸体第二天早上被警方发现处理。这本来没有什么,很正常,但对于我们这些杀手来说,不正常。”莫问一字一句的说:“你或许有所不知,在a市第二轮晋级赛的时候,主办方将a市整座城市都监控了起来,到处都是摄像头,就如一张网,什么地方死了杀手,就会第一时间派人清理现场。按理说这h市也一样,可是里昂的尸体却没有处理,说明什么?” 秦白不言,等着莫问的下文。 “主办方惧怕聂云这个势力,怕这聂云动用力量将其连根斩除,所以根本就不在h市。既然主办方不在h市,那么凭什么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能抓走水冰月?也多亏我当时留了个心眼,在水冰月的腿上放了一个窃听器。” 说着话,莫问就从兜里取出了那个智能耳机,递给秦白。 “这可以监听水冰月周围所有的声音。昨晚我就是从耳机里听到水冰月是被老爷子抓走的。h市既然没有主办方的势力,老爷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加上你刚才的分析,我敢断言,老爷子多半就是政府方面的人。也印证了你的推断,国家机器与主办方暗中勾结。” “不对。”秦白轻轻摇头:“你说主办方不在h市,那么今天上午我家北北要逃,为什么第一时间就拦下了我们?这怎么解释?” 莫问沉默了,不过紧接着就说:“昨晚到今天上午有好几个小时的时间,老爷子抓了水冰月,主办方肯定会派人来处理,只是还没有离开,就监听到了你家北北要逃,所以我想,才能第一时间拦下你们。” 秦白不言,他在想,是这样吗? “或许我推断错了,老爷子不是政府的人,但如你所说,国家机器和主办方暗中勾结已是铁一般的事实。”莫问认真的看着秦白:“现在说说你的计划吧,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第281章 棋子变棋手 莫问房间里,安静如斯。 秦白和莫问两人隔着一张茶几相对而坐。 茶几上摆有一张a4纸。 秦白拿着钢笔在纸的中间画了一个三角形。莫问不明其意,抬眼看向秦白,见秦白低着头没有看他,便又低下了目光继续看着茶几上的a4纸。 “你,我,其他杀手,我们现在的处境生在一个牢笼,这个牢笼就是这个三角形,被这个三角形所禁锢住,生也在里面,死也在里面。”秦白在三角形里点了几个黑点,代表自己和莫问,以及那些杀手。 莫问点头。 秦白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用钢笔在三角形的三个角上分别标明:“这个角是国家机器,这个角是主办方,这个角是苏家祖宅。被禁锢的你我,你认为那个角是我们突围的目标?换句话说,我们应该选择站那边?” 莫问抬眼看向秦白,秦白也看向他,两人的目光对接中,莫问沉吟了n秒,低眼看着纸上的三角形,他道:“主办方必须铲除,苏家祖宅也不管是什么势力,都依附在国家这颗大树下,所以这根本不用选,国家机器是我们必须选择的一方,我们只有站在国家机器这边,帮助国家铲除主办方和苏家祖宅,我们才能得以全身而退,我相信即使现在你我被国家机器误会,但只要你我问心无愧,哪怕是死,也值得。” 秦白盯着莫问,就这样盯着。 “怎么,你认为我说得不对?”莫问看向秦白。 “你的这个选择,只能说你在听天由命,听天由命这里有个风险,那就是我们随时都有可能死,也许死得还没有一点价值,活下来也只是侥幸,既然这样,你我还在这里费什么心机?谈什么计划?” 莫问眉头邹起,直视秦白的目光:“不选国家机器,难道选主办方?又或是苏家祖宅?你这不是丢西瓜捡芝麻,丢正义选黑暗吗?” 秦白轻声一笑:“你呀,呵,爱钻牛角尖。” 莫问眉头微皱。 “我问什么,你就往里钻,是说你太信任我,还是说你一根筋?我告诉你,不论选谁,我们都处于被动的局面。”秦白用钢笔指着茶几上的三角形一个点:“这是国家机器,与主办方暗中勾结制定了这场大型杀人赛,主办方是什么货色,你难道不知道?杀人如麻的畜生,可国家机器放眼不管,只为大局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旦主办方提出要求要杀你我,国家机器恐怕为了大局着想会牺牲你我,甚至还会主动派人来杀我们,所以这样的国家机器,我们现在能选吗?能站在国家机器这边吗?根本就没有我们选择的余地,因为我们太不起眼了,国家机器看不上我们,觉得我们没有利用价值,只看重那个真正的审判者。” “在看这主办方。”秦白用钢笔指着三角形的另外一个点:“主办法精心设计了这场大型杀人赛,培养这些杀手成为了绑匪,主办方势力那么庞大,高手也肯定很多,为什么需要你们这些杀手来做绑匪?这无疑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唯一的解释就是引起注意,吸引苏家祖宅的目光来对付我们这些绑匪,从而声东击西达到主办方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你我,以及这些杀手是死是活,主办方根本就不会管,即使我们最后活了下来,也帮主办方完成了想要的目的,我想主办方也不会信任我们,更不会担风险接见我们,更别谈消灭主办方,那个时候我们就将四面楚歌,不仅要面对国家机器的迁怒追捕,还要面临苏家祖宅的永久追杀。所以无论从那个角度出发,我们都不能选主办方,甚至还要反过头来消灭主办方。” “在看苏家祖宅。”秦白用钢笔指着a4纸的三角形最后一个点:“苏家祖宅背后的组织势力很大,大的让主办方惧怕,国家机器忌惮,以至于要联手对付苏家祖宅。如果我们站在苏家祖宅这边,矛头立刻调转对准主办方,那么主办方还有活的余地吗?会死的干干净净,这样不仅帮我们永除后患,我们还不用担一点风险,选择苏家祖宅似乎是我们最好的抉择。可是,这样一来,我们就得罪国家机器了,那时候我们将被国家机器所通缉,相信苏家祖宅也不敢为了我们而与国家机器对抗,最多是帮我们逃出国,可以后呢?我们将背井离乡,海外漂泊,度过余生。所以苏家祖宅我们不能选。” “三方面组成了这么一个牢笼将我们禁锢住,无论我们怎么选,都没有好下场,因为我们太弱了,太被动了,就像砧板上的肉,任其摆布和宰割。但是,我们也有一个优势,那就是我们既是棋子,也是这盘棋局的核心,核心由我们掌握。所以我们要想全身而退,就得……”秦白含笑直视莫问的目光,手指也敲打在纸上的这个三角形上:“跳出这个牢笼,身在牢笼心在外。” 听秦白这么一分析,莫问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盯着秦白说:“你的意思是,我们来掌握这盘棋,由棋子变成下棋的人?” “不错。”秦白含笑点头。 “你的思路是对的,可是我们时刻被人监视着,我们又是最弱的,我们如何与这三股不可抗衡的势力较量?又如何变成下棋的人?”莫问不惑,也有点担心:“这难度不仅高,风险还很大,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 “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我所谓的较量不是武力上的较量,而是用智谋来借力打力。”秦白脸上竟是自信,仿佛现在他就掌握了整个局面。 “借力打力?”莫问很是不懂:“怎么说?” “国安局联合主办方对付苏家祖宅,却又背着主办方安排了你和审判者两个卧底,这是玩的一出:瞒天过海,一箭双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主办方精心策划了这场大型杀人赛,将杀手变成了绑匪去绑架苏家姐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是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明知你是卧底却还要拉你进来,说明早已有了对策,换句话说玩的是一出:声东击西和金蚕脱壳。” “苏家祖宅这个势力高手如云,势力庞大,不仅主办方惧怕不敢硬碰硬,国家机器还忌惮,可如此大的势力,会不知道最近h市不正常?加上上次我还提醒了一下,可至今依然没有什么动静,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不难看出苏家祖宅里的聂云玩的是一出:以逸待劳,诱饵上钩。” “三方面都在玩计谋,你算计我,我算计你,最终布下了这个生死局将我们这些弱小的棋子困在里面不得翻身。好,很好。”秦白眼里闪过一丝皎洁,甚至都透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但见他嘴角微微上扬:“既然大家都玩阴谋诡计,都各自觉得胜券在握,那我们就顺毛捋,顺着他们,他们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让他们三家都舒服,给我们布生死局,那我就给他们布一个更大的局,给他们来一个:将计就计,外加趁火打劫。” “……!”此时的莫问不知为何,心头一跳。 莫问就这么凝视着秦白,因为他从秦白的目光里看到了难以抑制的兴奋,就仿佛是一头准备吃肉的狼,他为什么要兴奋?将计就计就行了,居然还要趁火打劫,他到底想干什么? 高智商的人都喜欢较量,秦白犹是如此,就像一个案子,越难的案子越吸引人,如今遇到了这么多玩阴谋诡计的人,遇到了这么大一个生死局,聪明狡诈的他要不参与参与,感觉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这是你们惹我的,别怪我不客气了。 外面瓢泼大雨,屋里的秦白和莫问正在详细的密谋这个计划。 两人将这个计划不停推敲,推演,将各个环节会出现的问题都罗列出来,然后制定出各种解决方案。 “也就是说,还是得杀一个杀手?”莫问看着秦白问。 “对。”秦白点头:“虽然不找审判者了,但杀一个人可以激起这些杀手的猜忌,也会激起他们的愤怒,这很利于这场绑架案尽快实施。” “我选择了科恩做为目标,你想要他以何种方法死?”莫问自信的说。 呃!秦白愣了一下,认真的看着莫问:“你不是说已经开始下鱼饵了吗,难道你还能更改你的杀人方法?” “当然。”莫问嘴角一笑:“我的杀人方法可以随时变换,你想要那科恩怎么死,我就可以让他怎么死,说吧,想让他怎么死?” 秦白思索了一下,他沉了口气说:“怎么死你自己决定,不过我有个建议,科恩的死最好可以引起国家机器,主办方,乃至苏家祖宅三方面的注意和相互猜忌,这很有难度,但我相信你能办到。” “……”莫问闭上了眼,这何止有难度,简直是相当有难度。 “行了,我在你这里也待够长时间了,得回去了,否则会引起怀疑。”秦白站起了身来,朝莫问伸出手:“下午我得去城北胡同区完成第一步,明天天亮之前,你必须杀掉科恩,明天晚上我们就得动手绑人,每一步都不能错。注意安全。” 莫问也握住了秦白的手,认真的说:“你也是。” 从这一刻开始,秦白和莫问两人从棋子变成了棋手。 第282章 祥云福利院 离开莫问的酒店,已是中午12点。 从昨晚半夜到现在,雨就没停过,大街小巷都积了很多水,开着车的秦白在大街上飞驰而过,溅起的水都有半米之高。 “妈,家里没什么事吧?”秦白开着车行驶在雨中,一边开车,一边询问电话里的父母。 “没事,不用担心我和你爸,你现在怎么样?在做什么?” 秦白也相信父母没事,因为他知道主办方需要自己,如果干掉了自己父母,那自己就没有任何忌惮,更要挟不了自己,所以即使自己重伤了那黑衣人,也不会拿自己父母怎么样。同时伤那黑衣人也是在向主办方展示自己强大,让主办方认为自己比黑衣人厉害,是不是帮你们做事会更加有把握?到时候在自己和黑衣人之间,主办方是不是会掂量掂量谁的利用价值更大? 虽然是这样,秦白还是担心那黑衣人恨自己而自作主张去伤害自己父母,所以秦白得尽快动手绑架苏家姐妹,从而将计就计彻底铲除主办方。至少在黑衣人恢复之前,将一切做完。 给父母打完电话后,秦白又给h市的几家新闻媒体打去了电话,通知他们,自己下午五点半会在城北胡同区完成自己的许下的承诺,同时也告诉新闻媒体一件事,这件事与他和莫问制定的计划有关,是计划的第一步。这件事必须让广大群众知道,而五点半这个时间是下班的时间和学生放学的时间。 雨中的大街上,驾驶着黑色轿车的秦白路过一个路口的时候,突然开着车退了回来,停在这个路口,目光透过车窗朝这条路的里面望去,但见路口进去十米的位置,在左边有一道大门,大门顶上是一个拱形铁架,架子上有着五个字:祥云福利院。 被围墙围起来的祥云福利院,在大雨中显得很宁静。 这祥云福利院是一所由爱心人士创办的民办孤儿院,里面的孩子年龄不一,都是一些唤了小儿麻痹、或脑瘫、或先天性心脏病等等各种残疾遭父母遗弃,以及无父无母的小孩聚集所。 现在是中午12点过,是饭点,所有孤儿都聚集在食堂用餐。这食堂面积很大,可以容纳上百人同时用餐。此时几十个身有残疾的孤儿围着两张十来米长的大桌上吃饭。 除了这些孤儿,还有几个大人也在里面,这几个大人有男有女,男的精神,女的有气质,且都很古怪,因为不是白了少年头,就是断手瞎眼,正照顾着这些孤儿,给孤儿们碗里添饭加菜,或者哄哭泣的孤儿吃饭等等等等,一副温馨慈爱的画面。在食堂对面的墙壁上还有一台正播放着动画片的电视。 “你好,请问你找谁?”一个长得清秀的女人发现门口来了个人。 这一问,食堂里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门口。门口站着全身被大雨淋湿的秦白。 “你们好,冒昧打扰一下,请问你们院长在吗?”秦白礼貌的问。 “神探哥哥,他是电视里的神探哥哥……” “是我告诉你,他是神探哥哥的。” …… 几个小孩纷纷认出了秦白,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争执谁最先认出来。对此,门口的秦白,不把自己当外人,走了进来,对着这些小孩笑着说:“你们真聪明,我就是你们的神探哥哥,大家好。” “神探哥哥好。”众小孩用稚嫩的声音齐声喊答,其中还有几个小孩哈哈的笑。 那几个大人看着这一幕,纷纷对望了一眼。 “你好,我是这里的院长。”一个身穿白色女士西服套装的女人含着一抹浅笑走了过来,乌黑的头发在脑后盘起,迎面朝秦白走来,带着淡淡的香味,很好闻,仿佛是柠檬香。 这个女人很漂亮,眼睛很有神,尤其是走路还带柠檬香,这让秦白多看了两眼,然后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这话一出,这女院长微愣,继而笑笑:“你认识我?” 秦白摇头。 “或许人海茫茫擦肩而过一次,也说不定。”女院长笑着说。 “也许吧。”秦白盯着面前这似陈相识的女院长,然后闭了下眼,紧接着睁开,伸手握了一下对方伸来的手:“你好,我叫我秦白,相信你们应该都知道我。” “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女院长冲秦白点头赞赏,只是也有点奇怪,她指着浑身湿透的秦白:“你全身都湿透了,身上还有……” “不好意思,这些确实是血迹,今天上午和几个流氓打了一架,希望没有吓到你们。”秦白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血迹,尴尬笑了笑,然后从兜里摸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这个院长:“我来没有其它事,就是想给你们这个福利院捐点款,让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能改善改善伙食,也多买一些书,让他们增涨知识。” 院长看了一眼秦白递来的这张银行卡,没有接,而是和另外古怪的大人对望了一眼,然后对秦白这样说:“这……” 见这院长不接,秦白赶紧说:“院长你放心,我不偷不抢,这钱是我挣的。请你收下吧,这是我对这些孩子的一片心意。” “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怀疑你这钱来路不正,从电视里对你的报道就可以知道,你人品很正,所以我的意思是我们这里有很多人资助,你可以去帮助其它需要帮助的人。” “……”秦白无语,自己送钱还没人要? “这样啊……”秦白看了看着食堂里的小孩子,沉了口气说:“我最近很忙,刚才也是路过这里,无意间看到你们福利院,大门关着没有锁,我就进来了。既然你们不需要资助,那你们帮我去资助别人吧。谢谢,再见。” 秦白将银行卡塞到这女院长手里,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哎小伙子……”拿着银行卡的女院长,想说话,却发现秦白一股烟就跑没影了。 这个时候,食堂里的几个很古怪的人走了过来,其中那独眼老头说:“欧阳,既然是人家对孩子们的一片心意,就收下吧,这年头谁还嫌钱多?” “毒龙,我们缺钱吗?你不觉得这神探秦白很奇怪吗?”那个断了一条手臂的老头看着这独眼说。 “有吗?”毒龙望着这断了手臂的老头问。 被称作欧阳的女院长,拿着银行卡来到了门口,望着秦白消失的方向,目光思索着什么。这个时候,一个身穿白色长衫的男人走了过来,他背脊挺拔,一头银白短发,眉宇间隐含一股王者霸气。 “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似乎真的认识你。” 欧阳回头看了一眼来人,然后继续将目光投向秦白消失的方向,她沉了口气说:“我确定不认识这秦白。不过方才我端详了一下他的面相,发现我竟然看不透他的命相,他不简单。” “我说大哥,欧阳,就算这小子不简单,非池中物,与我们何干?别管外面的闲事了,外面爱怎么闹怎么闹,那是年轻人的世界,只要不打扰这里就好,谁来打扰,那是找死。”一头银白长发的男人在身后传来了话。 欧阳和眉宇间有着一股王者霸气的男子同时回头看了一眼他,沉默不言。 于此同时,跑离这福利院的秦白,回到了路口停着的车前,只是正要打开车门上车,就怔了一下,因为他的眼角余光见到一个人正盯着他,下意识侧头看向路边的人行道,但见一个身穿白衣白裤,头上还戴着一个白色英伦帽的年轻女孩撑着一把雨扇,正盯着他。 第283章 一个变数 白衣女孩撑着雨伞,盯着秦白。 全身被淋透的秦白站在车门前,目光与这女孩对视,观察她,打量她,确定不认识,可不认识,她为什么要停下来盯着自己呢?她的眼神很复杂,有惊诧,有镇定,有思索,还有狐疑。 “这秦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已经发现了……太快了,太可怕了,这么快竟能追查到这里。” 女孩子心生骇然,心里这么想着。 “他能将死神打得还不了手以至重伤,实力在死神之上,绝非我能比。心狠手辣的人。”女孩子最后盯了他秦白一眼,转身就跑。 秦白:……。 大雨中,秦白就这样怔怔的望着这个逃跑的女孩,她为什么要惊慌而逃?在惧怕自己?不可能吧,按理说h市所有市民都知道自己是谁,自己是国民神探,是个好人,很多人都视自己为偶像,巴不得和自己搭讪说几句话,可她竟然惊慌而逃,为什么? 难道她做了亏心事,怕自己查出她的犯罪事实?还是说视自己为偶像,太喜欢自己,突然见到自己,又太过激动以至于手足无措,所以逃跑? 秦白嘴角一笑,觉得自己太自恋了。同时也不管这女孩子为什么要惊慌而逃,即使杀了人,自己也没有心思管。摇了摇头,就坐上了车,开着车扬长而去。只是秦白不知道的是,他这一离去,就错过了这场杀人迷局中的一个重要角色。 芸腾酒店。 提着两个打包饭菜的秦白,乘坐电梯回到了自己所在的楼层,由于没有房门钥匙,钥匙交给了北北,所以只得站在房门前按门铃。 门铃按了好一会儿,房间里的北北都没有来开门,使得秦白狐疑,难道北北出去了?还是说在房间睡觉而没有听见? “北哥,北……”秦白拍门的手就这样悬在半空。 房门竟然没有锁,刚拍一下,房门就自动开了,这..秦白觉察到了不对劲,赶紧进屋查看,一边看一边喊:“北哥,北哥。” 整个房间里里外外查看了一遍,没有北北的踪迹,只有北北的行李箱在。站在房间里的秦白,立刻摸出了手机拨打北北的电话。秦白猛然侧头,茶几上响着北北的手机。 来到茶几前,秦白盯着北北的手机,心想北哥去哪儿了?难道是放心不下自己而去医院找自己了?可是也不用这么急吧,急得出门都不带手机,还不锁门,只有一个解释,被迫离开。一想到这里,秦白整颗心就提了起来。 主办方,肯定是主办方因为自己重伤了那黑衣人的缘故而开始复仇了。草泥马! “立刻将我带到北……”秦白刚取出钢笔,想要让钢笔带自己瞬间转移去北北身边,目光就停留在了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上。 准确的说,遥控器压着一张纸。 秦白将这张纸拿了起来,但见上面写着:拿钱办事还挺横,连杀我方几人,你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你?按照今天你的所作所为,足以将你碎尸万段,念在你还有用的份上,人我们带走了,听话,你或许还能见到她,反之替她收尸吧。 果然是主办方! 将纸捏成了一团,咬牙切齿的握在手里。 “立刻带我到北哥身边。”秦白对钢笔说。秦白必须立刻过去看看北北是否安全,虽然主办方没说现在杀北北,但主办方要卸她一条腿,这是不可容忍的。 秦白之所以参加这场比赛,是因为这是一个大案子,很吸引他,同时也可以通过这个案子搭建自己的人脉关系网,毕竟自己要强大起来。除此之外,秦白没有什么目的,甚至说想什么时候退出这场比赛,就什么时候退出,任何人都拦不住,要挟不了。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北北已成为他的女人,如果北北出点事,一切都是因为自己,那自己就算在这场比赛中达到了自己想要目的,又有什么意义呢?所以即使打乱所有计划,杀个天翻地覆,也不能让北北被主办方卸腿。 可是,可是钢笔却无动于衷。 “人命关天,你想见死不救?我告诉你,你现在不帮我,想让我带你继续周游世界,别想了,老子立刻躺下睡觉,爱死不死,就算我身边所有人都死了,天塌下来,老子都无动于衷,爱怎么样怎么样。”秦白恶狠狠的说。 钢笔在秦白手里沉默着,似盯着秦白,似又在对他无语的说:你要不要这么无赖? “你到底帮不帮?”秦白下最后通牒。 钢笔似乎有所触动,在秦白手里动了,然后在秦白手臂上写了这么几个字:你有坐标吗? 秦白:……。 是啊,没有坐标,自己让钢笔带去哪儿?这一刻秦白才恍然大悟,不是钢笔不帮自己,而是帮不了。因为钢笔虽然可以带秦白瞬间转移,出现千里之外,但前提是要有一个具体地址,也就是坐标,这个坐标可以是秦白知道的地址,也可以是秦白去过的地方,甚至可以是秦白从某张照片以及电视画面里看到,等等情况都可以被钢笔带去。可是现在,秦白不知道北北被抓到了什么地方,脑海中没有任何画面,也就没有坐标。 “你现在要的是冷静,不要被愤怒和惊惧迷了你的心智。”钢笔又在秦白手臂上写:“你仔细想一下,如果主办方要卸她的腿,或者是惩罚她一下,大可以在这屋里解决,不会带走,因为带走是一个麻烦,会延伸很多未知。所以既然被带走,那她就有特殊的利用价值,绝不是简单要挟你这么简单。要知道有你父母要挟你就够了,何必在多此一举?” 看钢笔这么一说,秦白冷静了很多,他看着钢笔问:“她对主办方有什么特殊利用价值?” 钢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写了这么一排字:“不要依赖我,依赖我你就是一个废人。想要知道答案也可以,准备接受任务了吗?” 秦白:……。 “你一天不整治我,你是不是就不舒服?”秦白对这亦师亦友的钢笔很是草泥马。 “有些问题不需要重复。”钢笔回答秦白,继而笔峰一转:“秦白,这个案子我需要提醒你一下,这个案子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你现在只是看透了整个大局,却没有看到隐藏在这个大局里面的一个变数,这个变数可以扭转一切。甚至如果你做的好,你收获会很大,远超出你的预想,那时候就可以不用带着我周游全世界,可以省很多时间和很多力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包括和九月在一起。也或许会身败名裂掉进无底深渊。一切看你自己如何把握。” “这个案子真能让我有这么大收获?”秦白难掩心中激动,他盯着钢笔问:“那这个扭转一切的变数是什么?” “这是你自己的事,这也是你自己的路,我不便多说什么。总之一句话,好好把握这个案子。” “不是,你给我说清楚不好吗?这样我少走很多冤枉路,我舒服了,你不也舒服吗?”秦白盯着钢笔追问,要知道这么大一个信息,如果放过钢笔,那真的是对不起自己。 钢笔沉默不言。 “我做任务。”秦白豁出去了。 “别让我看不起你,一有问题就不思考就找我,要没有我,你找谁?别依赖我。即使我告诉你了这个变数是什么,你也不知道这个变数与这个案子是什么关系,反而会让你一头雾水,会让你接二连三接任务,问问题,这只会耽误你时间,所以你还是自己去查,一步一个脚印。唯一能告诉你的是,这个变数是一个人。” 既然钢笔都这么说了,秦白也不好在问。 将钢笔收起,秦白就坐在了椅子上吃饭,从早上忙碌到现在,一粒米,一口水都没有喝。 一边吃饭,秦白也在想这个变数到底是什么?竟然能扭转一切。 会是哪个审判者? 还是主办方声东击西要杀的那个人? 到目前为止,只有这两个嫌疑人还没有被自己掌握,很有可能是变数,可这两个重大嫌疑人都还不知道是谁,如果钢笔口中说的那个变数是审判者,根据自己目前掌握的情况,审判者即使是那个变数,也绝不能扭转一切,所以最大的可能是那个主办方要杀的人。 主办方究竟要杀谁?杀聂云?会是杀聂云吗?应该不是,因为既然绑架聂云的几个老婆,那么就是想要吸引聂云的目光,既然吸引他的目的,杀他就不容易了,所以主办方要杀的人绝不是聂云,可不是聂云又是谁呢? 现在秦白面临两个问题,一个是找出这个变数;另外一个是北北对主办方究竟有什么特殊利用价值? 北北最擅长的莫过于奇门遁甲,难道主办方需要北北去布一个什么阵法?加上水冰月被抓,还没有送回来,是不是水冰月和北北两人被抓的原因其实是同一个,主办方让她们联手布阵? 对了,莫问在水冰月身上偷偷放了一个窃听器,他能监听水冰月的一切,是不是找莫问,就能证实自己的推测? 假设说真如自己推测的这样,北北和水冰月被抓,是去布阵,那么主办方要她们布一个什么样的阵?针对谁的阵?又是在什么地方布阵? 一个又一个问题,让吃着饭的秦白陷入了沉思。 第284章 公布杀人赛 下午五点半,天色阴暗地放佛要压向地面。 电闪雷鸣,瓢泼大雨下了整整一天,豆大般的暴雨噼里啪啦击打着地面。 城北胡同区,聚集了数十家媒体,他们有的穿着雨衣,有的打着雨伞,扛着摄像机,拿着长枪短炮站在一条胡同外面,谁也不敢进去。这里不仅聚集了媒体记者,还有很多市民围观,甚至还特意找了几个大灯驱散阴暗的天气,射向胡同里站着的那个人,所有灯光都照在他身上,集万千焦点于一身。 “大家都退后一点,注意安全。”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是一个警察拿着扩音器喊。 四五辆警车停在外面,十几个警察在这里维持治安,因为人太多了,一旦发生意外而引起踩踏事故,那就不好了。除了警车,还有救护车停在一旁,随时准备救援。 三天前的雷电杀人事件,引发了全民关注。 今天,秦白在这里兑现他向媒体和住在这里的市民许下的承诺,证实这里的阵法被破出了,不在有雷电杀人。让住在这里的市民能安心,不在提心吊胆。这是无私的为民做好事,但人群中也有人嘀咕这是在作秀。不管是什么,很多驻足围观的群众都抱着看戏的心态,盯着胡同里第二个拐弯位置那站在大雨中的国民神探秦白。 秦白在大雨和聚光灯中,就那样身姿挺拔的站着,大雨淹没了他的面容。 “各位网友,大家好,这里是xx搜罗天下事。近来轰动一时的‘雷电杀人之谜’到了收尾的一刻,在这里,我们的国民神探正在亲身向广大市民证实这里不在有雷电杀人,详细报道,请在广告之后继续收看…” “各位观众朋友,大家好,这里是xx奇闻异事栏目的现场直播,大家现在看到的是,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雷电杀人事件’的后续报道,在我身后这条胡同里……” “各位听众,这里是xx无线广播《全民生活》栏目的现场报道,最近…” …… 数十家媒体在这里各显神通,将这里的画面传送至了全国千万家庭的电视画面里,以及互联网的各大视频站。数亿观众和网民接收着媒体的狂轰滥炸。 国家机器,苏家祖宅,主办方,乃至隐藏h市各个角落的杀手,都第一时间关注这件事。尤其是苏家祖宅,几乎全家人都坐在客厅里,盯着电视里的报道。那苏大爷更是不住的点头和褒奖。 除了这些人,还有远在a市的秦白师父和师母,以及石毅和一干刑警,甚至凡是认识秦白的朋友,亲人,同学,都在这个时候关注这件事。 “我这徒弟果然没让我失望,是越走越高,完全得到了我的真传,不仅聪明,还为人正直。”秦白的师父在自家客厅,喝着小酒,盯着电视幽幽的说。 “是呀,也幸亏没有在跟着你继续开侦探所,否则是耽误我们家秦白的前途。你呀,这一辈子最值得炫耀的事就是收了秦白做徒弟。”师母含着笑盯着丈夫:“就凭这一件事,在你以前那些警察同事面前,就倍有面子。” 师父笑笑,不说话。 另外一边,刑警队石毅站在大厅里,看着大厅里的电视,抽着烟点头:“不做警察,真是可惜了。” 于此同时,九月家客厅。九月坐在自家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靠枕,盯着电视里的秦白。旁边的母亲是越看越不是滋味,不时看身旁的女儿,她说:“女儿呀,你赶紧去h市找他,他前途无量,人又好,还一表人才,我和你爸都很满意。” 九月不说话,默默的看着。 “我说你吃多了啊?”九月的父亲没好气的说:“再好又怎么样?和我们女儿明明在耍朋友,却莫名其妙让我们女儿忘记了他,如今还不来找我们女儿,我们凭什么去找她?九月,你别听你妈的,女孩子要端起。” 九月依旧沉默,甚至对父母的话隐约邹起了眉,撇了撇嘴说:“你们看吧,我回房去了。” 九月没有将自己恢复记忆和秦白来找过她的事告诉任何人,就一个人埋在心里。 忽然,就在这个时候,电视里的秦白说话了:“我在这里站两小时,现在已过去了一小时,剩下这一小时我要告诉大家一件事,这件事是关于我为什么要来h市的原因,因为我怕不说出来,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起身要离开的九月,突然停下,转过身继续看着电视。 h市,城北胡同区。 天色已经黑尽,大雨中几盏强光大灯的照射下,胡同口黑压压一片,全是媒体的长枪短炮,对准胡同里已翻身上墙的秦白。此时的秦白手里拿着一个扩音喇叭。 现场媒体和围观群众,都将目光投射在秦白身上。 “我叫秦白,大概二十天前吧,我从韩国乘坐轮船前往加拿大,却在中途不慎掉入海中,我拼命的游,游了很久,上到了一座孤岛上。在那座岛上,我发现了两具被活剐的尸体,我也在岛上找到了凶手,那是一个没有痛觉神经的外国人,是一个杀手。甚至我还发现了一个秘密,那座岛上有很多杀手,他们在那座岛上比赛,杀手与杀手的比赛,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侥幸活了下来,回到了故土a市。” 秦白站在围墙上,拿着扩音喇叭面向胡同口的大批媒体,他要将整件事说出来:“回到a市后,我见了很多朋友,发生了很多事,有些是我不愿意看到却又无可奈何,那几天我很消沉,感觉人生活着已无意义,当然这些是我私事,就当我以为我快忘记那孤岛上的一切噩梦时,见到了h市发现了雷电杀人事件,这本来不关我事,可我却在电视画面里无意中发现了一个人,这个人我认识,就是那孤岛上杀人的那个没有痛觉神经的外国人。我在想,他为什么会出现在h市?是不是又想杀人?被雷电劈死的那三个人是不是他杀的?警方说是意外,可我见到了他,我认为不是意外,警方不管,我在不管,那谁为那三个死者伸冤?于是,我不请自来,来到了h市,来到了这里勘察现场,也寻找那个杀手。” 现场所有媒体和围观群众都开始窃窃私语。 “最终我在这里发现了雷电杀人之谜是一个阵法,可是凶手在那儿?我不知道,如果不找出凶手,光破了阵法,凶手一定还会继续害人,只能斩草除根,于是我设下了一个圈套,这个圈套就是借助你们媒体大肆报道,让我对着镜头,对那凶手说,我不怕你,这是在向那凶手下挑战书,我相信那凶手一定会来找我,只要凶手敢来,我就能制服他。” “凶手来了吗?”人群中有人问。 “来了。”秦白对着扩音喇叭在雨中大声说,掷地有声,他环看了一眼胡同口外的所有人:“不仅来了,还来了一群,后来我才知道这一群人都是杀手,就是那座孤岛上比赛的杀手,他们来h市比赛了。那晚我与他们斗智斗勇,人太多了,他们太厉害了,但我还是在血战中杀了那个凶手,那个凶手就是没有痛觉神经的那个外国人,也就是三天前的那个早上,在不远处那条街上被警方发现的那个外国人。” 这话一出,不仅是现场的媒体记者惊诧,就连全国观众都沸腾了,因为都这里确实死了一个外国人的新闻。 “说真的,我很后悔来h市,更后悔插手这个案子。因为就在第二天夜里,举办这场杀手比赛的主办方,找到了我,说我杀了他们一个杀手,用我的父母要挟我参与这场杀人赛,替补被我杀的那个杀手。” 主办方这个时候,脸色铁青。甚至国家机器方面也脸色不好看。但依然阻止不了秦白向公众揭秘真相。 “我没办法,我为了父母的安全,我答应了下来。可是随着这两天我的参与,我发现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杀人赛,甚至我预感到了我会死在这场比赛里。死,我不怕,但我怕我死的没有一点价值,更怕连累我的父母,我想过报警,可是这两天h市发生了很多怪事,警方却没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不知道警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聋作哑,但凡警方有一点作为,我也不至于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们看见了,我身上很多血,这些都是今天上午在机场的路上遭遇了杀手的袭击。”秦白情绪异常激动,声音更是掷地有声,矛头直指国家机器。 国家机器这个时候已吹胡子瞪眼,死死盯着电视里的秦白。 “我参与了这场比赛,不管我是不是被要挟的,我都已经不是曾经的我,因为我的双手沾满了血,我不杀那些杀手,那些杀手就会杀我,我杀了人,不管杀的谁,公安机关都不会放过我,前进是死,后退也是死,我是一个侦探,我是破案的,不是犯案的。没有办法,我只能向公众揭开这个秘密,希望能引起公安机关的重视,我不奢求公安机关解救我,但我希望能保护我的父母,这是我最大的心愿。接下来我会面对更加残酷的血腥杀人赛,或许下一秒我就会死,但我不惧怕,我已做好了死的准备,死前能在这里为大家证实这里不再有雷电杀人,就当最后为公众做一件好事吧。远方的亲人,朋友,爱人,原谅我以这样的方式和你们告别,再见!” 噼啪,一道闪电撕裂了夜空。 胡同里的围墙上已没有了秦白的身影,只有还没有落地的那个扩音喇叭和瓢泼大雨。 第285章 一切尽在掌握 秦白以声情并茂的演讲,公布杀人赛,举国沸腾。 国民神探乃是全民偶像,为民请愿却落至即将家破人亡的地步,任何一个有正义感的人都不能容忍,媒体又是一个不嫌事大的群体,新闻越大越好,更是大肆报道,一时间舆论压力全部指向了政府,以至于h市公安部和省政府大楼的电话打爆,通讯完全处于了瘫痪状态。 社会舆论压力是一方面,还有来自这场“清毒计划”之外的政府高层人士通电责问,先是纪委监察部,后是国防部,又再是中央军事委员会,国务院等等领导全部通电问责负责“清毒计划”的迟震。 可想而知,面对上面领导和社会舆论压力的迟震此时有多头疼,气得他在办公室怒摔茶杯,破口大骂,骂秦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然后通知所有人立即开会,商讨怎么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舆论声讨。 h市政府大楼,会议室。 国家机器这边炸开了锅,主办方那边也头疼不已,完全没有想到这秦白会来这一手,一时间也在紧急召开内部会议,分析秦白这么做的动机,分析会为这场比赛带来和引发什么样的不可控后果。 国家机器和主办方都在各自开会,而苏家祖宅这边也不安宁,这不安宁是苏大爷搅起的,他对秦白很欣赏,如今自己欣赏的人被人逼到了这个份上,怎么坐的住?何况自己的女婿有实力和能力控制这一切。 “聂云,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别让这年轻人家破人亡,否则,你就不是我女婿,别在踏进这个家门。” 听着岳父的狠话,聂云一脸无辜,看着岳父说了这么一句:“爸,我知道该怎么做。”说完,就摸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卫星加密电话,电话通后,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三箭,相信方才的新闻你也看了,我要估计的不错,这些杀手这两天就应该会行动,你立刻启动a计划,无论是空,海,陆,全部秘密戒严封锁,将h市给我团团围起来,绝不能放走一个,同时严防各方势力趁火打劫,谁不老实,赶尽杀绝。另外,立刻派人将秦白的所有亲朋好友,二十四小时秘密保护起来,若有一丝闪失,提头来见。” 这个电话打完后,聂云又拨打了另外一个卫星加密电话,对电话讲:“无涯,现在该我们行动了,立刻启动b计划,同时c计划也一并启动。” 两个电话打完,聂云闭上眼反复琢磨了一下,然后看向家人,面带微笑:“用不着这么紧张,这些年我们一家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既然有些人不开眼,要自讨苦吃,那就随他们吧。吃饭。” “爸爸,你说哥哥会回来,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吃团圆饭的时候,我们家就齐了。”聂云摸了摸儿子的头,然后就抱起儿子,和一家人去了餐桌吃晚饭。 杀人赛被公布,引起了一系列连锁反应,可以说现在这场大型杀人赛是摆在了明面上,各方势力都心知肚明,就等着最后的角逐,谁能赢得最后的胜利,就看谁的杀手锏更厉害。 a市,秦白的师父师母这个时候也是坐立不安,师父拿着电话想要联系自己的徒弟秦白,问问究竟怎么回事,却不知道秦白的电话号码,想要托关系帮帮秦白,却发现多年未做刑警,人家已不买账了,就算买账也无能为力,因为不是一个省,更不是一个市,管不了。只有石毅在电话中给老上级透露了这样一个信息,说这是军方接管的事,别打听,也别管,相信秦白会没事的。 “这小子就爱多管闲事,年轻气盛,前年就是因为接手了那薛雪的案子才差一点死了,现在又,唉!”师父连声叹息,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种因为有秦白这个徒弟而感到欣慰和得意的心情。 “我们也只能为他祈祷了。”师母在旁边看着丈夫:“电视里秦白说他爸妈被要挟了,我们是不是到他家去看看?” “就算去了,我们又能做什么?现在这件事全国都知道了,政府不可能不管,我们就别去添乱了。” 师母觉得丈夫说得在理,点了点头,不在说话。 于此同时,九月家。 九月站在自家窗前,望着远方的星空,脸上隐约浮现出一抹笑:“你个大骗子。” 秦白所有亲朋好友都在替他担心,唯有九月不担心,因为她了解秦白,知道秦白身边有支外太空来的钢笔,有那钢笔在,谁能杀死他秦白?所以电视里秦白当着媒体的面说他凶多吉少,要慷概就义去死,无疑是谎话,是出于某种目的玩计谋,大骗子。 被九月看穿,秦白似乎感应到了,以至于在星空中出现了一张若隐若现的容颜,是秦白,他在星空中冲九月笑,还冲九月眨眼,似乎在说:嘘,不要说出去。 九月忍住不笑,就这样望着星空中出现的秦白,望着望着,秦白的容颜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九月的目光也起了一抹感伤,望着什么都没有的远方星空,轻轻的说:“不管你在做什么,又身处什么险境,都好好的,好好爱护自己。” h市,雨停了,整座城市湿漉漉的。 夜幕下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拉着警报的警车巡逻,这是公安机关对秦白公开杀人赛的反应,也是应付舆论声讨的压力,更是给全市人民安全感。只是这样做,就给隐藏起来的这些杀手增加了暴露的风险,一个个如机敏的老鼠不敢随意出来走动。 一间昏暗的房间中,出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屏幕里出现了一个蒙着黑色面纱的女人。这是在远程视频通话,是绝密。 老爷子:“你们是吃多了撑的吗?缺杀手就找杀手,为什么找他秦白?你知不知道现在这个烂摊子很难收拾。” 面纱女人:“既然老爷子如此头疼,那我们就干掉这秦白。你看可好?” 老爷子眼神含怒:“你觉得现在适合干掉他吗?还能干掉他吗?干掉他,舆论压力会更大,局面会更难控制,你这是给我们找麻烦。” 面纱女子:“那我就不懂了,老爷子既然不喜欢他,又不让干掉他,不知道老爷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老爷子:“不但不能干掉他,还不得让他死。据我们分析,他公开这场比赛,不过是看出了他在这场比赛中凶多吉少,侥幸活着也怕被我们通缉,前后都没有路,所以他这是在利用舆论压力来给自己找后路,也是做给我们看的,既然他要后路,就给他后路。而你们,也最好别动他父母,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你们把他踢出这场比赛吧。” 面纱女子:“踢不了。” 老爷子邹眉;“为什么?” 面纱女子:“他的女人在我们手里,有着大用处,要踢出他,他就得要他女人,一旦给他,这次行动很可能就会失败。不给他,就算你们向他摊牌让他离开,他也不会离开。何况他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实力还很强,有他在这场比赛里,成功率会大大增加。” 老爷子脸色阴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一会儿,老爷子:“既如此,催促那些杀手尽快动手,以免夜长梦多。” 面纱女子:“让他们动手没问题,可是你们在全市布控了那么多警力,这会很妨碍他们动手,撤掉吧。” 老爷子:“不行。” 面纱女子:“为什么?” 老爷子:“清毒计划要执行,但国家形象也要维护,即使清毒计划不要,也不能失去民心,舆论压力是不能忽视的。而你的那些杀手,就看他们运气吧,不幸被逮住,就自认倒霉。” 面纱女子:“你这样会妨碍计划,一旦这次引诱聂云失败,那就在没有机会了。” 老爷子:“有没有机会是你们的事,而我们不在乎这一次机会,来日方长,机会多的是。” 面纱女子面色阴沉,好一会儿才说:“算你狠。” 老爷子:“就这样吧,让他们尽快动手,我不能等了。” 绝密的这场视频通话,结束了。 结束后,老爷子拨打了一个电话:“秘密找到秦白,我要与他单独见面。” 这边面纱女子也打了一个电话:“瑶瑶,你那边可好?” 对方应答:“放心吧,一切都在计划中。” 面纱女子点了点头:“这一次行动风险很大,以聂云的老谋深算,外加老爷子的城府,我们估计完事后会很难活着离开h市,所以你哪里是我们唯一的安全点,一定不要暴露身份,切记。” 午夜时分,大厦天台之上。 下了一天的这座城市,这个夜晚,空气很凉。秦白和莫问两人就站在天台边缘,目光俯看这座城市,看着大街小巷的警车飞驰而过。 “国家机器果然有了行动,是不是就代表我们可进可退了?” 秦白嘴角一笑,目光深不可测:“这只是第一步,好戏还在后头。现在你是不是该去杀人了?” “你要跟着我参观一下吗?” “不用了,我还得等着政府方面的人来找我密谈,你我在一起不方便。”秦白看了他莫问一眼,饶有深意的说:“记住上午我们的计划,杀人不是目的,要激起各方的相互猜忌,只有这样才利于我们行动,利于我们掌控整个大局。” “我明白。”莫问点头,最后俯看了一眼这座夜幕下的城市,说了两个字:“走了。” “等等。”秦白叫住了莫问,朝其伸手:“我家北北也被抓了,我怀疑和水冰月在一起,把你的耳机给我。” 第286章 最后行程 科恩,大师级催眠杀手,今晚行动了。 自从昨晚见到了莫问梦游,还见到了莫问将梦游的经过记录了下来,整个人都兴奋得不能自已,整天都在惦记被莫问压在床垫下的那本日记本,他在想那里面究竟记录了什么?那梦游的世界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甚至今天秦白公开杀人赛这件轰动性大事,他都不敢兴趣,只对莫问的日记本感兴趣。 可是惦记归惦记,他又不敢去莫问住的酒店偷,甚至都不敢接近莫问,因为莫问实力太强太狡猾,只得等待时机,等莫问离开酒店,在偷偷潜入他房间。不幸的是,今天监视了莫问一天,都没有见到莫问离开酒店。 今夜,机会来了。 夜半时分,夜空没有一颗星星,大街上除了警车时而呼啸而过,看不到一个行人。可就是这个时候,在酒店待了一天没有出门的莫问,出来了。科恩在黑暗的角落死死盯着莫问。 莫问穿着白色高领长袖衫,脖子上系着围巾,身子直挺挺像具尸体走出酒店,走在大街上,朝不知名的黑暗中前进。他在梦游! 科恩盯着莫问消失的方向,以最快的时间跑进了酒店,来到了莫问的房间,掀起了床垫,将床垫下那厚厚日记本拿了出来,然后放在床上,摸出相机,朝着日记本上的日记,咔擦咔擦的按着拍照键,将一切拍了下来。 科恩不能带走这个日记本,因为一旦带走,等莫问梦游回来,发现不见了,那不知道会激起什么后果,而且他还想让莫问长期这样梦游下去,记录下去,这可是一笔财富,一笔无价之宝,不能打断和破坏。 将一切拍下后,科恩将一切放归远处,悄悄退出了房间。 走出酒店后,科恩就追莫问,最后还是在昨晚那个地方见到了莫问。这里有颗树,树旁有个红色消防桩,莫问在红色消防桩旁直挺挺站着,好像在等人,时不时东张西望,似乎要等的人没有来。 科恩躲在树后,静静的观望莫问,他发现莫问焦躁不安,甚至还走来走去,嘴里含混不清的嘀咕着什么,过了好久,这莫问似乎等得不耐烦了,朝更黑的远处走去。 科恩悄悄尾随。 莫问走到了大街上,有个农民工打扮的人骑着自行车迎面过来,路过莫问身边的时候,觉得莫问有点不对头,走过去之后,又回头看了看他莫问好几眼。科恩就这样一直跟着莫问来到了一所医院。 科恩见到莫问像影子一样安静地飘进了这所医院,这所医院很小,大门口挂着昏黄得水银灯,看不见一个患者,莫问从门诊楼的大门走了进去。科恩放慢了脚步,左右看了看,确定这里没有什么危险,才慢慢走进了门诊楼。 当科恩走进去后,居然不见了莫问的踪影。 科恩快步穿过门诊楼,从后门钻了出去,阵阵冷风吹过来,还是没有看见莫问。迎面的是住院部,只有两三个窗子亮着灯,其余的都黑着。 科恩围着这住院部绕了一圈,只看到一个路牌,凑近之后,上面画着一个箭头,指向太平间。科恩猛然想到,莫问去了停尸房。 莫问去停尸房干什么?难道在他莫问梦游的世界里,停尸房不是停尸房,而是某个不为人知的场所? 科恩感到好奇,按照路牌的指引走了过去,他拐外抹角的找到了停尸房。这是两间平房,门前是空地,没长一根草,显得清清寡寡,显得非常凄荒。 停尸房里黑灯瞎火,也没有看到莫问的身影。 科恩怀疑莫问去里面了,他很想跟进停尸房,可是他又担心,毕竟这是停尸房,极其阴森,而莫问又极其狡猾,万一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圈套,那他将自己引到停尸房,是不是不安好心? 想着这些,科恩决定离开,反正已经拍下了日记里的内容,泛不着涉险。 只是科恩回到门诊楼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了莫问。除了急诊室亮着灯,其它的诊室都黑着。原来莫问没有去停尸房,他像卫兵一样笔直的站在一个诊室门外,似乎在等着谁来给他开门。 而那个诊室显然没人,早就下班了。 科恩慢慢的靠近了几步,借着走廊的灯看清了那个诊室上方写着“精神科”。科恩藏在了一个拐角里,死死的盯着前方站得笔直的莫问。过了半天,莫问不见里面的人给他开门,竟然掏出了手机,开始低头拨号,似乎要给某个人打电话。 终于拨通了。 莫问把手机举到耳朵旁听…… 科恩的手机竟然响了起来! 科恩赶紧掏出手机看了看,没有来电显示,就算有来电显示,也没有莫问的号码,双方都没有彼此的。于是问题来了,如果这莫问真拨打的自己的电话,那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号码的?可是不是拨打自己的,那这个时候又是谁给自己打电话?他在打,自己手机响,会有这么巧合? 诡异,太诡异了! 所以现在科恩不知道前方的莫问拨打的电话,是不是拨打他科恩的。科恩抬眼望了望前方的莫问,他还举着手机在耳边,然后科恩又看了看自己响着的手机,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目光在惊诧和犹豫中,还是接听了电话,他想听听这莫问在梦游中究竟想说什么。 科恩接听了电话,莫问说话了,口齿很含浑,就像是一个人在说梦话,但是科恩却听清楚了,对方用英语说:“喂,是老爷子吗?” 科恩心中一紧,老爷子是谁?低低的应了一句:“是我。” 莫问又说了:“你声音怎么不对?怎么和我一样说英语了?你放心,我听得懂中文,用低沉的声音说中文吧,我听得顺耳。” 科恩眼珠转了转,用生涩的中文低沉的嗯了一声:“好。” 莫问又说:“我还是觉得你怪怪,你告诉我,你是谁?” 科恩觉得这莫问太小心谨慎了,也事多,于是为了配合莫问,用中文低沉的说:“我是老爷子。” 莫问继续说:“今天你怎么没来?……” 后面,科恩就听不清楚了。他非常仔细的聆听,隐约听见了这么两个字,像是一个人的名字:肖克。 肖克,谁是肖克? 科恩和莫问分开了,这次科恩没有跟着莫问回酒店,而是找到了最近的一家照相馆,因为他要洗相片,查看今晚拍下的日记内容。只是照相馆已经关门了,但科恩还是硬拍门叫醒了老板。老板是一个戴眼镜的青年人,正睡意朦胧,见是一个外国人,便用英语问:“先生,这么晚了,要照相明天来吧。” 科恩脸一黑,目光一冷,一把匕首夹在了这老板的脖子上,用生涩的中文说:“帮我洗相片。” 感受着脖子上的冰凉,老板身子一抖,他也看过今天傍晚的新闻,说h市有很多杀手在比赛,这么晚了,这个人……难道是杀手?老板吞咽了一下口水,点头如捣蒜:“好。” 科恩跟着老板进屋了。卷叶门被拉上。 也是这一刻,自以为打开了通往另一个世界大门的科恩,殊不知他踏进了鬼门关,他的生命进入了倒计时。 照相馆外面的对街上有个人,这个人隐没于黑暗中,他盯着科恩进入照相馆,眼神如鹰一样犀利,嘴角起了一抹诡笑,低声喃语:“再见,大师。” 第287章 总负责人迟震 这是一个热闹非凡的夜,阴谋诡计和死亡同步。 黑夜笼罩下的这座城市,几辆巡逻警车飞驰而过,忽略了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轿车里坐着闭目养神的秦白。 公布了杀人赛,秦白就不能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出现在公共场合,否则会被媒体和民众围得水泄不通,这会大大妨碍他的行动,而且也会导致他说出去的话也没有多少信服力,所以现在秦白已然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杀手,活在黑暗中。 忽然,几辆车从各个方向朝秦白这辆车驶来。 车里的秦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这些车就将他的车给团团包围,前后左右被堵得死死的,开车前冲后突,动弹不了丝毫,只有那四个轮子在呼呼摩擦着地面。 终于,秦白放弃了抵抗,熄火了。 七八个人手持黑洞洞的枪口包围了秦白这辆车,其中为首的一个人敲了敲秦白的车窗,朝秦白做了一个下车的手势。车里面无表情的秦白沉了口气,不得不老实的打开车门,举起双手,走出了车。 “你们是……” 秦白的话还没有说完,脖子就是一疼,被人用手掌给砍晕。两个人立即上前架起了秦白,其中一个人来到秦白身边,双手在秦白全身摸索,摸出了钢笔,摸出了钱包,摸出了匕首,摸出了耳机,所有的一切都被通通没收。没收完后,这人说了两个字:“带走。” 秦白被架上了一辆车,而这些来历不明的人在顷刻间散去,仿佛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间房门外,一个怀里抱着一把剑的男子守着这道门,他目光冷冽,站得笔直,看似不动却浑身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势。 门内,没有任何声音,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见天花板上的灯光异常明亮。灯光的照射下,有一张舒软的沙发,沙发上躺着一个人,是刚刚睁开眼的秦白。脖子酸疼的他努力回想着,这是什么地方?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醒了。”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令秦白猛然间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声音从东南角传来,只见哪儿有一张霸气威严的黑色办公桌,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人,正悠然的沏着茶。 那人穿着一件灰色齐领中山装,浓眉大眼国字脸,年纪在四十岁左右,目光炯炯有神。除他之外,房间里不在有第三个人,秦白在脑海里努力回想,确定不认识这个人。 “既已醒,过来喝杯茶吧。” 秦白站起了身,朝着那张霸气威严的办公桌走去,来到桌前,看了一眼桌上沏好的茶,又抬眼看向这身份不一般的中年男人,聚声问:“你是谁?” “无案不破,人送外号小白龙,这么聪明的你,你觉得我会是谁?”中年男人端起了一杯茶,抬眼含笑,看向秦白。 秦白眉头微皱,与这中年男人对视,然后移开目光仔细打量对方的穿着,以及环看屋里的一切摆设,最终目光停留在面前这张威严霸气的办公桌上。这办公桌的桌面很整洁,可以说一尘不染,上面放有一摞文件夹,还有一个笔筒,一台合上的笔记本,以及一个茶盘。 综合所有信息,最终秦白盯着这背靠椅子品茶的中年男人,一字一句的说:“这屋里装潢简单大气,办公桌干净整洁极具威严,没有意义的东西一概没有,说明这间屋子的主人是一个不贪慕虚荣,做事严谨,操控大局的人。主办方拉我进入了比赛,是不会多此一举和我见面,抓到我也一定要杀我,可没有杀我,说明你不是主办方,加上你的穿着中规中矩,还有你的一脸正气,若我没有估计错,你是主持这场“清毒计划”的负责人,换句话说,你是政府的人。” 听着这样一席话,中年男人目光睁大了一分,凝视着秦白,在凝视着“嗙”的一声,怒摔茶杯,怒不可揭:“你好大的胆子!” 秦白身子一抖,愣愣的看着他。 “明知这是‘清毒计划’,还敢向公众公布这场杀人赛,引起民众恐慌和舆论声讨,为了你的个人安危于国家利益而不顾,你论罪当毙。”中年男人怒指秦白。 秦白脸色微沉,丝毫不避讳对方怒目,身子站得笔直,掷地有声:“我是个人,是一个公民,我纳税,我是不是该享有公民该有的基本人身安全的权利?得不到保障,走投无路,为了你们的计划,而牺牲我的命,让我家破人亡,这样的政府和国家,我凭什么做冤大头自愿牺牲?我不自救,谁来救我?我是该毙,但你们更该毙,拿无数人的生命去完成一场注定失败的清剿计划,罪加一等。” 中年男人心中一紧,似乎完全没有料到秦白会这样反驳他,超出了他的预想。原以为先打一棒,在给一颗糖,就解决了这件事,让这秦白老老实实听话为我所用,可现在变成了自己哑口无言。这秦白,不简单。 安静的房间里,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就隔着这张霸气威严的办公桌相互直视,谁也不让谁,只有紧张的空气在房间里流动。两人在沉默中,既像等待着什么,更似在较量。 忽然,中年男人朗声笑了起来。 “面对强权面不改色心不慌,思维敏捷,智慧过人,不愧是全民心目中的偶像神探。”中年男人朝秦白伸出手,自我介绍:“清毒计划总负责人,迟震。” 迟震?秦白心中泛起了嘀咕,莫问没有给自己说政府方面有叫迟震的人,莫非莫问还没有接触到这场“清毒计划”的核心? 秦白象征性的与迟震握了下手。 “请坐。”迟震含笑请秦白坐,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 坐下的两人相互凝视了n秒,秦白率先开口:“不知请我到这里,所谓何事?” “你,不知道?”迟震饶有深意的盯着秦白。 秦白摇头,表示不知。 第288章 罚狱之主 “呵,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就别遮遮掩掩。”迟震端起了一杯茶,品了一口,抬眼看着秦白笑说:“你掀起舆论声讨,不就是想给你自己找一条后路吗。” “……”秦白尴尬笑了笑:“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如果给您带来麻烦和烦恼,请多多包涵,不要与我一般见识。” “若要迁怒于你,你十颗脑袋都不够砍。” 秦白点头:“我知道。” 迟震盯了秦白一眼,然后端起茶壶,给一个空杯子斟了一杯,将这杯茶推到了秦白面前:“说说吧,你惹的祸,要怎么收场?” “你们不是已经有对策了吗,大街上那么多警车巡逻,就是给公众最好的交代。当然,如果要彻底平息这场舆论声讨,我建议由公安机关在明天一早召开新闻发布会,就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一切正在调查中,对于我杀人一事,只要我杀的是坏人,不予追究任何刑事责任,同时对我会竭尽全力予以保护,对于一个坏人,绝不让其逍遥法外,这样一来,我相信舆论声讨会平息。等这场比赛彻底过去后,在由我出面召开新闻发布会,配合警方,我感谢警方的保护,这一切都齐活了,不仅我安全,公安机关的形象也维护了。” 对于秦白的建议,迟震只说了这样几个字:“你真是滑头。” “我相信我值得你们这样做。”秦白说到了这里停顿了一下,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润润喉,看着迟震:“将我请到这里来,我想绝不是简单的问我怎么收场,如果只是收场,那么此刻面对我的人,恐怕就不是您,还用不着你出面。” 迟震没有说话,就这样凝视着秦白。 秦白也不急着说什么,就等着迟震的真正意图。 “你能知道清毒计划,相信你与莫问见过面了,他信任你,他告诉你了很多事,但这些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你说这场清毒计划注定失败,何处此言?”迟震对这个问题很关心。 秦白沉默着,沉默中喝着茶,似在思索,又似在组织要说的话。 好一会儿,秦白看着迟震,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和推测出来的结果全部说了出来,比如,国家机器和主办方联手对付苏家祖宅,然后通过那真正的审判者消灭主办方,来个一箭双雕等等信息。最终秦白严肃且认真的看着迟震:“所以你们想一箭双雕,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无疑于水中捞月,注定失败,因为主办方压根就不会出现,不会给你们机会,更不会管比赛中所有杀手的死活,他们只在乎自己的目的,至此,别把希望寄托在那审判者身上。” 迟震怔怔的望着秦白,完全不敢相信这秦白居然洞悉了“清毒计划”的核心,这连莫问都不知道的东西,甚至知道这些的不超过三个人,他是怎么知道?还这么详细,分析的头头是道。迟震再一次对秦白刮目相看。 “很庆幸今晚您来找我,从我口中知道了这些,否则面对阴险狡诈的主办方,以及按兵不动就等着鱼饵上钩的苏家祖宅,你们政府会输的没头没脑,我是这国家的一份子,我不想看到政府清剿黑恶势力失败。所以我才掀起了舆论声讨,一是为我找后路,二是让你们找我,重新制定计划。要知道如果我不掀起舆论声讨,你们就不会来找我,就不会重视我,不重视我,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信。” 说到这里,秦白嘴角含笑:“所以今夜我们见面,不是您单方面的,而是我的计划,我算准了您会来找我,也算是给我自己下的一个赌注,您来了,大家双赢,如果你不来,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您不是一个英明的领导,你们会失败,我会死。换句话说,我们现在见面,是迫在眉睫的一面。” 迟震不言了,整个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着办公桌径直来到了秦白身边,秦白站了起来,迟震用双手握着秦白的手,看着这国民神探,凝视着这个用心良苦的年轻人,目光中竟是敬重,郑重的说了两个字:“谢谢。” 此刻,迟震与秦白两人的双手紧紧相握,他们的目光中透露出这样一份信息:千里马找到了伯乐,伯乐也找到了千里马。 “能到您的信任,是我的荣幸,我相信接下来我会做的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见到你,是我之幸,更是国家之幸。”迟震不停赞赏着眼前的秦白,这就是一个可遇不可求的人才,他点着头:“说说你的计划。” “在说计划之前,我想知道一件事。” “你说。” 秦白看着迟震认真的问:“苏家祖宅里的聂云到底是什么身份?有何势力竟能让你们忌惮?还要与主办方联手对付?” 迟震回到了椅子上,喝了一口茶,然后看着秦白,说了这样一句话:“那聂云是罚狱之主,黑暗世界的领头人。” “什么?”秦白眉头邹起。 据官方统计,全球范围内有不少于五十万人从事杀手这个职业,杀手所依附的组织也是多种多样,势力庞大,统称杀手界。在利益的趋势下,近年来这些冷血杀手将利刃伸向了各国政要人物,给国家和人民带来了无法挽回的损失,极其猖獗,似乎还有隐隐上升的趋势。加上杀手来无影去无踪,组织严密,给予打击带来了相当大的难度。 在杀手如此猖獗的环境下,我国坚定不移的打黑扫非方针开始有所动作,国安局和国际刑警联合将镣铐伸向了杀手界,下定决心要铲除这颗毒瘤。 杀手界,是众多杀手和众多杀手组织或公司组成的一块黑暗地方。 杀手界是属于黑暗世界,黑暗世界又是全球的地下黑暗世界,在这黑暗世界里,不仅仅有杀手界,还有各国****,各股恐怖分子,乃至于各*火商,以及各国非法财阀等等一些黑暗大鳄,这一系列大鳄成就的霸业组成了庞大的黑暗世界,令各国政府都头疼和忌惮,而这黑暗世界有一个建立了几十年且撼不动的组织,这个组织掌管着庞大的黑暗世界,这个组织叫做罚狱。而聂云就是这个罚狱的主人,罚狱之主。 由于杀手界,****,恐怖分子,乃至军火商和各大财阀等等大鳄在黑暗世界里组成了一个联盟,推罚狱之主做老大,做扛把子。要消灭杀手界,就得要先铲除黑暗世界的领头人,也就是聂云。恰巧主办方与聂云有仇,要对付聂云,从而找到了政府,达成了交易,也从而有了国家机器与主办方联手针对聂云的“清毒计划”。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一个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房间中,听了迟震介绍的聂云背景,秦白整个人都懵了,强烈的震撼和一股从未有过的惧意在心头升起。 我的天!黑暗世界,罚狱之主,动聂云,动黑暗世界的扛把子,岂不是与全球黑暗世界为敌?面对如此庞大的一座黑暗大山,也难怪国家机器会忌惮,尼玛别说中方忌惮,就是米字旗国家机器都会斟酌一下,何况我这个小人物?那是我能动的吗?一旦失败,那自己就会遭到全世界的黑暗势力追杀,那将是一场无法终止的噩梦。哪怕自己有钢笔护身,也是杯水车薪,除非逃到外太空。 死寂一般的房间里,空气都变得凝重,甚至凝固。 坐在椅子上的迟震,见秦白呆坐着,便看出了秦白的心思,说实话,在制定“清毒计划”前,迟震也犹豫了好久,可最终还是敲定了这个计划。迟震沉了口气,打破了沉默:“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这次计划无论成功与否,我们政府会承担。” 秦白抬眼看向迟震,沉默不言。 “其实那聂云也不可怕,别看他是罚狱之主,掌管着黑暗世界,但黑暗世界人心不齐,很多大鳄都阳奉阴违,对他聂云虎视眈眈,动他聂云,其他大鳄不见得会出手,甚至还会落井下石,所以我们只要动了聂云,消灭这颗大树,然后在联合各国政府,对黑暗世界里的那些大鳄逐个清理,是很快很容易的事,要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秦白还是没有说话,但震撼的心情有了些许缓和。 迟震又说:“这里是我们的领土,h市周边已有着大批军队等候命令,而他聂云虽贵为罚狱之主,但他的组织和势力分散在世界各地,留在h市的人不过是一些保护他家人的功夫高手罢了,不可怕。所以这样的他褪去了羽翼,褪去了手脚,还有他家人作为弱点,面对我们这国家机器,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何况还有主办方针对他。” 听到这里,秦白觉得似乎有理,国家机器占了上风。 秦白思索了好一会儿,他问:“那您今晚见我,是打算让我做什么?” “本打算在消灭聂云后,让你配合审判者一起引出主办方,然后由我们国家机器一举消灭主办方,可听你的一席话,我改了主意,我相信你用心良苦策划了舆论声讨,就是为了我来找你,那么你一定有计划了。”迟震郑重的看着秦白:“说说你的计划,如果可行,就以你为中心展开这场清毒计划。” 第289章 科恩陨落 梦游,原本是医学范畴的事。 却在科恩眼里,已超出了这个范畴,变得十分的诡秘。甚至科恩还发现,还有些东西随着梦游事件变得有些怪异了,比如照相馆这个房间。 h市有很多照相馆,科恩选择的这家照相馆是随机的,不是刻意要选择这家相馆,可是现在这家相馆的拍摄鹏里出现了一颗树,树下还有一个红色消防桩。为什么?为什么与莫问梦游时候出现的场景极其相似? 这个问题让科恩陷入了沉思。 拍摄的相片,这个时候已经洗出来了,被照相馆老板晾干,用一个托盘颤颤巍巍的送到了科恩手里,都不敢看科恩的眼睛:“你,你的东西。” 科恩看了一眼托盘里的两摞相片,就将目光锁定在了这照相馆老板的脸上,低沉的说:“确定没有少一张?” “没,没,一张都没有少,我发誓。”照相馆老板眼里竟是惊惧。 “蹲在墙角,别动。”科恩接过了托盘,走到了边上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而那照相馆老板老老实实蹲在了墙角,双手抱头。 坐在椅子上的科恩,将一摞相片拿在手里,开始阅读起了莫问的秘密。 出乎科恩的意料,莫问的日记并没有描写他在梦游中看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而是在讲一个故事,故事是这样的: 有个人叫科恩,他是一个有着纯正血统的英国人,也是一个杀手,懂得催眠,尤其是清醒催眠,一个月前,我和他从天南地北聚在了一场杀人锦标赛里,我与他没有过多接触,但我听说过他杀人的手段很高明,是一个大师级杀手。只是,没有人知道此人有一种特殊的病,梦游。 发现他有这种病,还是一次偶然的机会,那是在a市我们一起比赛的时候,我无意间发现他在梦游,当时我本想杀了他,可转念一想,是不是他在引诱我?于是我就没有动手,为了安全,悄悄离开了。 本以为我忘记了这件事,可一个月后,我来到了h市参加这最后一场总决赛,又发现他科恩了,我就突然想起了他有梦游这个怪病,为了证实他到底有没有梦游这个怪病,就特别的关注他,果然,他有这个病。 这天半夜,科恩又一次梦游了,他无声无息的打开车门,一个人在黑呼呼的街道上,朝远方走去,脚下没有一点声音,直挺挺的身体就像一具会走路的尸体,极其怪异和可怖。 他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身体明显抖了一下,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只是没一会儿就缓了过来,然后继续朝前走,他走得很隐秘,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中,好像在跟着什么人。 没一会儿,他拐了一个弯,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这个地方很安静,也很老旧,路边都堆着很多瓦砾和碎砖块,他把自己藏在黑暗中,表情显得鬼鬼祟祟难以捉摸,在他前方好几米的位置,有一颗树,树下有一个红色消防桩。好一会儿,他从黑暗中浮现了出来,悄悄去到了前方那颗大树后面,将自己隐藏的极其不易被人发觉,小心翼翼探出脑袋,朝那个红色消防桩位置凝望,好像是在偷窥什么,倾听什么,脸色越来越白。 后来,他离开了那颗树,沿着来路回去了,路过他的车,将他手腕上的定位装置给摘了下来,扔进了车里,然后继续走,他走了很远很远,来到了一处很久没人住的空屋子里,屋子里没有灯,极其昏暗,也散发着难闻的气味,真不知道他怎么受得了。他在屋子里的一个木板前站了很久,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为什么要站着,只是他面部表情越来越令人难以捉摸,像是兴奋,又像是震惊,之后就悄悄离开了那个空屋子。 我关注科恩很久了,几乎每天晚上都会盯着他,我发现科恩的梦游病,有一个规律,每次梦游的时候,都会做两次,比如昨晚梦游了一次,今晚也会按照昨晚的梦游路线在来一次,前后一模一样,表情和动作几乎一致,前面一次似乎是在演练,后面一次像是在巩固,究竟是什么,我不知道,他真的让人难以琢磨。 今晚,他又梦游了。 这一次,他是用跑的,跑进了昨晚那间很久没人住的空屋子里,神情带着异样和难以抑制的兴奋,只是他在屋里做了什么,天太黑,看不清楚。之后他从那间昏暗的空屋子里跑了出来,来到了昨晚那个地方,哪里有一棵树,树下有一个红色消防桩。 他将自己隐藏在暗处,朝那树下的红色消防桩张望了一会儿,就鬼鬼祟祟的离开了,去了一家偏僻的小医院,穿过了门诊楼,来到了停尸房的门前静静待了一会儿,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接着他回到了门诊楼,在精神科附近埋伏起来,朝走廊深处观望。实际上那条走廊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后来他又掏出手机,似乎接了一个什么电话,电话中的人不知道对他说了些什么,让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与恐惧。 照相馆里的科恩,一边看,脑袋在一点点膨胀,整个头发根都立了起来,眼看着脑袋就要爆炸,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手里拍下的照片,脑海中只有这样一句话:难道是我梦游?!不可能啊??? 科恩接着往下看。 他离开了那家偏僻的小医院,脚下没有一点声音,像猫一样,虽然身体也是直挺挺的像具尸体,但不在鬼鬼祟祟,只是小心翼翼东张西望绕了很远的一段路,来到了一条无人的大街上,拐了一个弯,站在这个弯道口,在这里站了好一会儿,抬起手做了敲门的动作,好像是敲谁家的门,实际上他面前根本就没有门,空荡荡,黑漆漆。 过了一会儿,他拐进了这个弯道口,在黑呼呼的巷道里走着,走了没一会儿,就停了下来,嘴里嘀咕着什么。而我发现,这里不正是昨晚他梦游时候来的地方吗,前面有一棵树,树下有个红色消防桩。他为什么又回到了这里?还是说那颗树,那个红色消防桩对他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接近那红色消防桩,也没有去摸,去研究,就只是独自嘀咕着什么,接着他目光东张希望,好像很惊慌,最后他发现了旁边墙壁上横着一根细细长长的黑色尼龙绳,他朝那根细细长长的红色尼龙绳走了过去,他盯着那黑色尼龙绳,盯着它,注视它,一口,咬了上去! 他咬断了那根尼龙绳! 他在干什么?我惊奇的看着。我见到他身子抖了两下,然后就松开了嘴,疑惑的看着那根被咬断的尼龙绳,嘀咕了几句,最后表情怪异的离开了这里,回到了他自己的车里。 他的梦游结束了,我回到了家里。我相信今晚他科恩的梦游结束了,但明晚他一定还会继续梦游,继续做着奇怪的动作和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和今晚梦游的路线肯定一模一样。我不知道该对他的这个病说点什么,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患了这个病,也许告诉他,也不会信,唉,我只希望他的病不要影响接下来的行动,否则万劫不复。 日记就写到了这里,后面在没有更新。 照片上显示的日记没有了,可科恩却糊涂了,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处于现实中,还是梦游里。他朝屋里看看,这屋里堆着很多杂物,墙上有很多不认识的人的照片。在看看那照相馆老板,正双手抱头,老老实实蹲在墙角,用一双惊惧的目光望着他。 这里是照相馆啊,根本不是什么无人大街,看来自己没什么问题!不过科恩又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那颗树,以及树下那个红色消防桩,心里一时又泛起了猜疑。为什么这么巧?为什么哪里会有一颗树?树下还有红色消防桩? 科恩狐疑的打量着蹲在墙角的照相馆老板,他正在等着自己表态,难道真的是自己在梦游?难道眼下的一切都是自己梦游中的幻觉?难道自己真的绕了一个弯,去的不是照相馆,而是回到了那个无人大街,面对的是一颗树,和一个红色消防桩。这照相馆老板其实根本就不存在,一切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一切都是假象。是这样吗? “看完了吗?是不是可以不杀我?”照相馆老板望着科恩颤颤巍巍的问。 科恩没有说话,就狐疑的盯着这照相馆老板,心里在想他说话有声音,自己听得很清楚,不应该有问题啊? “那儿为什么有棵树?树下为什么有个红色消防桩?”科恩抬手指着那棵树,脸色阴沉的盯着照相馆老板。 照相馆老板望了一眼不远处的那颗假树,那个塑料消防桩,他收回目光望着科恩:“那是装饰品,来我肖克照相馆的客人有的喜欢拍点复古风,有的喜欢拍时尚,有些客人喜欢拍点城市中有特色的东西,所以就……你要是不喜欢,嫌它们碍眼,我立刻扔掉。” “肖克?”科恩脸色大变。 照相馆老板点头如捣蒜:“我,我叫肖克,这个照相馆就是用我的名字来命名的。” 科恩完全听不进去照相馆老板的话,他想起了之前在医院接的电话,听到电话中提到过“肖克”两个字,而这里恰巧就有个叫肖克的人。要知道自己不认识这个叫肖克的东方男人,甚至来这里,都是自己随机的,为什么会这么巧合?太诡秘了,难道自己真的是在梦游? 突然,科恩的目光四下巡视,在旁边的墙壁上横着一根暴露在外的黑色电线,幺指粗细。科恩从椅子上起身,朝那黑色电线走了过去,他就这样盯着这根电线,死死盯着。 他在想,这是电线吗?为什么恰恰是黑色?还是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电线,而是一根黑色尼龙绳。如果自己是在梦游,那么自己何不用它来试试看自己究竟是不是在梦游? 蹲在墙角的照相馆老板,奇怪的望着科恩,很费解他的表情和举动。突然,照相馆老板睁大了双眼,他看见他张口露出一口白牙,一口咬了上去。 强大的电流嗤啦啦的通便了科恩全身,他像打摆子一样颤抖着身体,令屋里的灯光都开始忽明忽暗。 剧情没有像日记中写的那样发展! 一代大师级杀手就这样停止了宝贵的呼吸。他本是聪明狡猾,向来是控制别人的思维来杀死对方,可这一次却被别人控制了他的思维,让他陷入了怪圈,怀疑自己,怀疑周围的一切乃至整个世界,最终完美的按照莫问的要求和剧情,自杀了。 第290章 白手套 第二天,一大早。 肖克照相馆被拉起了警戒线,几辆警车停在外面,周围聚集了很多围观群众,法医在里面验尸拍照,公安在里面勘察现场,最终将肖克和科恩的尸体一并带走。 两小时后,公安机关召开新闻发布会。 在发布会上,公安机关向公众公布了两件事,一件是关于昨天傍晚国民神探秦白的,说会尽全力找到秦白,保护秦白以及他的家人,对于秦白杀人一事,只要证实杀的是杀手,一律不追究任何刑事责任,同时会加大力度铲除一切邪恶势力。 另外一件就是发生在肖克照相馆的命案。为了不引起公众的恐慌和散播谣言,公安机关发言称这是一起自杀案,死者身份是什么,死亡原因又是什么,正在进一步侦查,有了结果会第一时间官方公布,万不可散播和相信任何谣言。 新闻发布会在召开,而省政府的一间防范森严的房间里,正审讯着肖克。任由肖克如何狡辩死者是咬电自杀,都没人相信。而审讯房间隔壁,坐着迟震,以及国安局局长,还有国际刑警的最高长官,他们监视着这场审讯。 “看来聂云提早动手了。”迟震脸色阴沉。 迟震之所以这样说,是有原因的,因为肖克这个人不清白,早已在国家特工的监视范围中,因为据情报显示,这肖克是聂云方面的人,为了掩人耳目开了一家照相馆。如今杀手科恩死在肖克的照相馆里,哪怕验尸是死于咬电自杀,也因为肖克的身份而变得朴素迷离,不简单。毕竟科恩死得太不是时候,杀手都聪明狡诈,怎么会自杀?所以只有一种可能,聂云提前动手了。 主办方也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件事,知道科恩死了。但他们不相信科恩会自杀,因为科恩的手表里有个窃听器,昨晚半夜在科恩死前,窃听到了这样一个信息,老爷子出现了,与科恩秘密见了一面,随后就被杀。而老爷子是谁?主办方清楚的很,所以主办方怀疑是国家机器杀了科恩。可是国家机器为什么这个时候杀科恩?难道要翻脸了?不管是什么,国家机器不能信任了,得尽快让这些杀手动手,以免夜长梦多。 这个时候聂云方面也接到了这个消息。肖克确实是聂云方面的人,在肖克发现科恩死后,先是觉得奇怪,然后第一时间将科恩手里那些相片拍照发回了情报组,紧接着烧毁那些相片,继而报警。情报组接到这些信息后,开始了分析和研究,大致推测出了这些杀手开始正式比赛了,行动也许就在今天。 科恩的死,引起了各方猜测和反应。 同时,隐藏h市各个角落的这些杀手也知道了科恩死亡这件事,纷纷聚集到了一起。 h市郊外有一个荒废已久的工厂,工厂周围杂草丛生,荒无人烟。阳光下,这座废弃的工厂到处是残垣断壁,三层楼,红墙无瓦,窗户和门都早已被人偷走变卖,只剩下快要腐朽的框架,边上还堆着很多垃圾。 工厂内,极其空旷,就像一个超大号房间,地上已铺着厚厚一层灰,各个角落零星散落着几块木板,或纸箱,或断了腿的长桌。此时轻功一流会点穴的夜里飞、断了一根手指的神枪手k、立着一头红毛会玩飞刀的阿普斯、浑身是毒的毒公鸡、身手敏捷的神偷秦岩、力大无穷的光头震天虎、乃至莫问与秦白,通通齐聚这里。 八人有的坐在楼梯上,有的站在楼梯下,还有的坐在窗户上,以及躺在木板上,神态不一,你一句我一句交谈着,讽刺着,嘲笑着。 “真想不到科恩会以这样的方式死亡,呵,还是自杀。”夜里飞的目光环视屋里的所有杀手,最终锁定在了阿普斯身上,嘴角含笑:“你们组的里昂死了,现在又死了科恩,就剩下你们三个人,胜算堪忧啊。” 阿普斯,k,毒公鸡,三人对望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主办方方才已经通知我们了,说科恩的死与政府有关,是国家机器因为这神探的功劳而开始清剿了。”神偷秦岩的目光投向莫问:“水冰月怎么没来?她该不会也被政府清剿了吧?” “你这就不懂了吧,别人不在乎水冰月的死活还可以,他不行,虽然他是卧底,但是个人都逃不过情这一关,何况还有可能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女人。”夜里飞嘴角含笑:“莫兄,我要猜得不错,你把水冰月给推出这场比赛了吧?” 莫问嘴角一笑,看着他夜里飞:“你太高估我了,也太低估主办方了。” 夜里飞好奇的噢了一声:“怎么说?” “没有人能退出这场比赛,我不能,你们也不能,水冰月更不能,甚至我都不知道她现在是生是死。”莫问扫了一眼在场所有人,沉声道:“别说这些没用的,还是说说今晚的行动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众人对望了一眼,纷纷点头,然后开始研究商讨起了今晚的行动。他们围在一起,围在一张残桌前,上面铺了一张锦绣园别墅区这片区域的地图,也就是苏家祖宅的位置。 夜里飞,秦岩,震天虎,k,阿普斯,毒公鸡,莫问等七人各发意见,说出自己这几天观察和想到的方案,商讨来商讨去,最终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苏家祖宅附近高手如云,而这两天苏姓姐妹又不出门,给绑架带来极大的难度。就在这时,在一边木板上躺着睡觉的秦白走了过来。 众人见到秦白走来,脸色均是一变,因为他们见到了这诡异的秦白正在朝他自己的双手戴白手套。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那晚就是这秦白戴上白手套,紧接着里昂就无声无息的死了,现在他又戴,难道…… 围在一起的众杀手不经任何商量,均是各自后退数步,分散开来,目光中带着惧意和深深的警惕。除了莫问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第291章 莫问的秘密 旭日阳光,废旧工厂。 众杀手围着一张残桌呈半圆形分散开来,个个全神戒备,目光犀利如刀,锁定朝残桌走来的诡异神探,秦白。 “你们……”戴着白手套的秦白,抬眼依依扫了一眼众杀手,嘴角含笑:“惧怕我?” 全神戒备的众杀手相互了对望了一眼,神态不一,沉默不言。 秦白没有理睬这些杀手的警惧,泰然自若走向了站在残桌旁的莫问面前,两人目光对视中,秦白从自己兜里取出了一个透明密封袋,交给莫问,同时当着众杀手的面,明目张胆给面前的莫问递了一个冲那些杀手的眼神。 众杀手脸色顿变。 出乎意料的是,莫问并没有什么行动,但见莫问将自己手腕上的黑色手表摘了下来,放进了密封袋中。然后提着这密封袋走向了众杀人,先是来到夜里飞面前,牵着密封袋口袋,冷冷地盯着他,示意自己放进来吧。 夜里飞盯着面前的莫问,又将不安的目光投向站在五米远的秦白身上,但见此时的秦白脸色漠然正盯着他,还拉了拉戴在手上的白手套,意思很明白,不听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看着这一幕,夜里飞收回了盯着秦白的目光,将自己手腕上的黑色手表摘了下来,放进了面前莫问牵开的密封袋中。接收了夜里飞的手表,莫问含笑拍了拍夜里飞的肩,示安慰一下,然后走向了另外一个杀手,以此类推。 局面已经很明确了,秦白和莫问穿上了一条裤子。莫问本就实力强悍和狡猾,对付他就够难的,如今还加上一个会杀人于无形的诡异神探在虎视眈眈,这无疑面对的是两个无法撼动的杀神。除了老实,还能做什么呢? 莫问将所有杀手的手表收缴后,就以鬼魅般的速度离开了这座工厂。 “手表是主办方提供给在场每一个人的,除了是定位装置以外,里面还有一个窃听器,我相信你们有的人发现了窃听器,有的人没有,但不管发现没有,现在我不想让主办方窃听我们的一切谈话,因为事关在场我们每一个人的生命。”秦白从离去的莫问背影收回了目光,投向在场的众杀手。 “看来你想违背主办方。”夜里飞好奇的盯着秦白。 “我本就和主办方不是一条心,何谈违背?”秦白含笑看着他夜里飞,又看了其他杀手,他说:“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不仅是在救我自己,也是在救你们。” “你到底想说什么?”神偷秦岩问,其他杀手也盯着秦白。 “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我需要你们的配合和帮助。”秦白饶有兴趣的望着众杀手,继而沉了口气:“我这样说吧,你们都是冷血杀手,参加这场比赛以来,历经了无数阴谋诡计和血雨腥风,可以说你们是踏着一具又一具尸体走到了现在,这样的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极其狡猾和聪明的人,所以我相信你们预感了什么,也看出了这场比赛很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劲呢?不知你们有没有仔细想过。” 这话一出,众杀手心中泛起了嘀咕。 “仔细想过怎么样?没仔细又怎么样?”阿普斯看向秦白反问。 “不管你们有没有仔细想过,最后的结果都得死,根本没有冠军,没有幸存者,我们所有人都是被利用来充当主办方的绑匪的,也就是棋子,只要我们的利用价值没有了,主办方就会毫不犹豫的抛弃我们。” 众杀手没有说话,你看我,我看你。 阳光下的工厂里面,秦白将现在所有不利的局面给这些杀手依依分析出来,让他们意识到,清清楚楚明白自身处境。这些杀手都聪明人,一点就通。 这一次谈话持续了半小时。 半小时后,在场所有杀手做出了一个决定,站在秦白这边,大家团结起来,联手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空旷的厂房里,众杀手和秦白乃至莫问都围在了这张残桌前,你一句我一句谋划整个行动。主策划人是秦白,秦白在地图上指指画画,谁负责这里,谁负责哪里等等都有着详细的交代。 行动计划,定在今晚十点。 夜幕降临,所有人杀手都回到了市区,按照计划,各自准备各自的东西,各就各位处于了该在的位置。 距离锦绣园别墅区五百米远的一栋大厦天台上,出现了秦白和莫问。 华灯初上,并肩站在天台边缘的秦白和莫问两人俯瞰着这座城市,旁边还放着一箱鸡尾酒。秦白提着酒喝了一大口,目光盯着远处的苏家祖宅方向,目光深不可测:“我真想知道你究竟是用什么方法让科恩自杀的,居然还引起了一系列连锁反应,短短时间能做到这些,你不简单。” “我说过破案你在行,杀人你不如我。”旁边喝酒的莫问,侧头看向秦白,嘴角含笑:“你更不简单,将所有人都算计了。” 秦白笑了笑,喝着酒,不说话。 “有一件事,我想不通。” “什么?” “国家机器既然以你为中心展开‘清毒计划’,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已经站在了国家机器这边,国家机器将一切希望寄托在我们身上,可是我们与众杀手联合一起,让他们配合我们执行我们的计划,这不是与国家机器的利益冲突了吗?到时候我们如何向国家机器交代?”莫问不惑的看向秦白。 “交代,交代什么?”秦白也看向莫问:“我为什么要向国家机器交代?” 莫问眼眸微寒,就这样凝盯着秦白。 秦白移开了莫问的目光,喝着酒看向远方,一字一句的说:“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说这次我帮了国家机器赢得了清毒计划的全面胜利,我会得到什么好处?你又会得到什么好处?” “我不需要什么好处,只要不追杀通缉我就行了,而且也不想在国安局待了,更不想做一个生活在黑暗里的侦查员,我要自由,我得去追求我的梦想。至于秦兄你……”莫问沉了口气,看着秦白说:“你如果要奖金,估计不会超过一百万。你想做官,以你的能力和资历,顶多将你安排在国安局里的刑侦处,至于以后的升迁,就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不过顶多升迁到国安局局长一职,而且没有四十五岁,是没有资格的。” “你看得很透,也说的是实话,可……”秦白看向他莫问,与莫问的目光对视:“我想要钱,别说一百万,不出两年,以我的能力专心破案,五百万都能赚到,何必在乎国家机器奖励的一百万?所以我根本就看不上眼。做官,呵,要想做官,我就不做侦探了,两年前在我一个刑警朋友的邀请下,我就做了刑警,我相信我会爬上公安局长这个职位,也顶多是这个职位,可我并没有选择做刑警,知道为什么吗?” 莫问摇头。 “我这人自由散漫,不喜欢被条条框框所约束,何况政府里大多谈政策和政治,那好枯燥,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答应帮迟震,只是搭建一点人脉关系,而这点关系还不至于让我付出后半辈子被无穷无尽追杀的代价。” “什么意思?”莫问不是很明白,也意识到了秦白有什么瞒着他。 “你知道那聂云是什么人吗?” “不简单的人。” 秦白冷声一笑:“何止不简单,简直超出你我的预想。起初我认为他是一个商业大亨,搬倒了他,我国经济就会一落千丈,所以政府有点忌惮;甚至我还认为这聂云与政府高层人士有密切来往,搬倒他,就会牵扯出很多政府高官,会引起大地震,所以也让政府忌惮他。可昨晚与迟震见面后,错了,一切都错了,聂云的身份超出了我预想,他是罚狱之主,是黑暗世界的领头人,扛把子,你知道黑暗世界是什么吗?不是一个小小的黑恶势力,而是全世界地下所有黑暗势力的组合,里面有杀手界,有军火商,有各股恐怖分子,有全球各大财团,还有各大全球闻名的超级****组织等等,你说这样一个……” “等等。”莫问脸色突变打断了秦白的话,盯着秦白急问:“你说聂云是罚狱之主?” 对于莫问的反应,秦白眼中竟是疑惑,仿佛这莫问认识罚狱之主,他试着点头:“怎么了?” “你确定他是罚狱之主?”莫问再一次确认。 “迟震告诉我的,我想他没有必要骗我,你..” “操!”莫问恍然大悟的骂了起来。 “你怎么了?”秦白对于莫问的反应感到很奇怪。 “秦兄,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我是怎么来h市的吗?” 秦白点头:“你是因为想要找主办方里的黑衣人问一些事,那些事对你很重要,可是找不到黑衣人,却发现了主办方奖励是苏家五胞胎姐妹,从而来了h市。” “对。黑衣人告诉我的关键性东西,就是提到了两个人,一个是罚狱之主,另外一个是疯魔,我要找这两个人,可是我不认识他们,只有来h市蹲点,监视苏家祖宅的一切,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聂云和若尘,我见他们两人坐着车出来,我就跟了上去,想要以武力威胁他们问出点什么,谁知道被他们发现,还把我堵截在了一条巷子里。在巷子里我还在奇怪,我不过是问他们认不认识罚狱之主,可是他们不告诉我,还奇怪的问我,不认识发罚狱之主吗?然后就说看我有没有资格知道,接着那若尘就和我交手。”说到这里,莫问胸膛起伏不定,气愤填膺:“现在想来,我明白了那若尘为什么会问那句话,为什么还要说我够不够格,原来那聂云就是罚狱之主,人在我面前,我居然不认识。操,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居然要找的人,就是他。” 秦白知道莫问之所以受主办方要挟,不惜被国家机器抛弃也不退赛,就是因为主办方拿了他的东西,知道他想要的东西,可是究竟是什么东西,秦白一直不知道,因为莫问不说,现在看他气愤填膺,还与罚狱之主有关,这非同小可,这莫问身上肯定有着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对此,秦白严肃且认真的看着莫问:“主办方到底拿了你什么东西?你找罚狱之主又想干什么?” 第292章 搭档约定 莫问的来历一直是一个谜。 不仅所有人不知道,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他失忆,忘记了很多事,包括他从何处来,父母又是谁?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自己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莫问。 八年前莫问从一个大草原走出来,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孩子,身上唯一一件随身物品是一个剑柄,那个剑柄是龙头剑柄,这么多年来一直跟着他,是唯一找到他自己身世的来源,也许那是他父母留给他的。 这些年他找过狠人看过那个剑柄,什么古玩专家,刀剑爱好收藏者,以及让国安局查,都没有关于那把龙头剑柄的任何来历。然而在一个月前的a市世贸大厦里,莫问与那主办方旗下的黑衣人交手,在交手的过程中,黑衣人似乎知道那龙头剑柄的来历,说了一点有关信息,这信息提到了罚狱之主和疯魔两个人。 除此之外,在无线索。 这么多年,莫问一直在寻找有关剑柄的来历和信息,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他怎么不兴奋?怎么能放弃?于是综合各种信息,他来到了h市。只是那晚阴差阳错与不识聂云就是罚狱之主,还与聂云身边的若尘交手而重伤,后来又遇到了一个高手,在就要死的情况下,被主办方救下。 主办方救下莫问后,趁莫问昏迷之际,拿走了他的龙头剑柄,以此要挟他回归比赛,同时还告诉他,只要绑架到苏姓女人,就告诉他想要知道的一切。为此,莫问才不遗余力的要参加这场比赛。 听了莫问讲述他的秘密,秦白陷入了沉思。 “唉。”莫问一叹,一脸惆怅的望着远方说:“就算现在知道了那聂云是罚狱之主,就是我要找的人,也问不出什么,因为剑柄被主办方拿走,不能让那聂云帮我鉴定,帮我看。看来还得绑架他的女人,向主办方换回我的剑。” 秦白就这样看着身旁的他,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真想不到我要找到的人有这么大的背景和势力,不可撼动。”莫问看向秦白,当即一愣,因为他发现秦白眼神里有着怀疑,试着问:“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秦白凝盯了他莫问好一会儿,才摇头说:“我相信你说的。我只是在想你与那罚狱之主究竟有着什么渊源?我很好奇你的身世来历,你肯定不简单。” “我也想知道我究竟从哪儿来,我一直在寻找。”莫问的脸色变得很黯然:“不瞒你,当初我加入国安局,不仅仅是因为打伤了他们一个侦查员而内疚的缘故,我还是想借助国安局这个平台,寻找我的来历,只是一直无果。” “现在不是有了线索吗,相信你会找到你的来历的。”秦白提起了酒瓶与莫问的酒瓶碰了一下,然后喝了起来。 喝了两口酒后,莫问说;“我明白了你为什么不全心全意帮国家机器了,你怕国家机器即使消灭了聂云,也斩草不能除根,毕竟聂云的势力遍及全世界,到时候真的是后患无穷。” “这只是其一。”秦白一脸凝重:“聂云既然是黑暗世界的扛把子,那么对于现在h市的局面肯定是了如指掌,可他为什么不离开h市这个是非之地呢?我不信他离不开,唯一不离开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已经有了对策。既然有了对策,国家机器想要消灭他,注定失败。既然注定失败,我们又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我们很弱小,即使我们掌控了这个局面,胳膊也始终拧不过大腿。” “你是对的。”莫问点着头看向秦白。 秦白喝着酒,笑了笑,然后说:“国家机器不能得罪,可也不能全心全意帮国家机器,必须给我们自己留条后路,可要怎么帮国家机器呢?肯定是帮助不了他们消灭聂云,唯一能帮的就是消灭主办方。聂云这边也不能得罪,主办方要对付聂云,那我们就帮助聂云也对付主办方。我们也对主办方不满,也要干掉主办方,也算是帮自己,反正一切都是主办方挑起来的。所以无论从那个角度出发,我们都得按照我们自己的计划执行,借国家机器和聂云的势力借力打力,铲除主办方,你拿回你的剑和答案,我拿回我的女人,然后彻底摆脱这个三角牢笼。” 其实秦白这样做的目的,不仅仅是像他说的这样。他帮国家机器,帮聂云,是为他自己铺路。毕竟他帮了国家机器,是不是有了国家的人脉关系?毕竟那迟震比国安局局长的权利都大,可想而知这是什么人脉。在看聂云,这可是全球黑暗世界的扛把子,帮了聂云,是不是有了聂云的照看?黑白两道通吃,这极其利于他的成长,可以说走遍全球都畅通无阻。想必这就是钢笔给他说的,做得好,收获会超出自己的想象。 “对了,主办方幕后主使是什么人?”莫问好奇的问。 “不知道。”秦白摇头:“昨晚和迟震密谈的时候我也问过,他说具体的他也不清楚,他只知道对方是一个蒙着黑色面纱的女人,至于来历是什么,他不清楚。反正他说是对方主动找他联合对付聂云的,说与聂云有仇,什么仇也不说,就说联合,由她吸引聂云到一个指定地点,然后由国家机器出面消灭。” “我怀疑主办方幕后主使是五胞胎姐妹中,一直未曾露面的那个。”莫问眼神深邃。 秦白没有说话,思索着。 “说说你吧。” “我?”秦白看向莫问。 莫问含笑点头:“今晚行动开始,天亮之前也必定结束,那个时候我们就彻底摆脱了这个三角生死局。你有什么打算?” 秦白笑笑,喝了口酒说:“看今晚的发展态势吧,如果顺利,我想我会开一个侦探所,然后娶妻生子,呵呵;如果不太顺利,我想我会出国周游全世界。” “和北北?”莫问笑问。 “也许是,也许不是。”秦白饶有深意的看着他莫问:“你有什么打算?” “我?……”莫问想了想,摇头:“不知道,但我想我会继续找我身世来历吧。” “如果今晚找出了你的身世来历呢?” 莫问看了他秦白一眼,又看向远方的星空,喝着酒:“如果找到了……国安局我肯定不会待了,杀手更不会做,我想,呵,我也不知道我该做什么,或许会和你踏遍全世界,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我有个建议,可否考虑一下?” 莫问笑着噢了一声:“什么?” “既然你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就慢慢想,在想到之前来我身边帮我吧,我相信我文你武,我们这一对搭档,没有什么大案破不了,也没有任何凶手能逃脱。当然我要是不开侦探所,我们也可以一起出国,周游全世界,在旅途中有案就破,无案就赏景喝酒,岂不快哉?” “是个好主意,新鲜刺激不会寂寞,破案总比犯案好。” “就这么说定了。” 秦白与莫问的酒瓶碰了一下。 “行。不过……”莫问好奇的看着秦白:“我很好奇你的秘术,能否告诉我,你当晚杀里昂,用的什么秘术?我看不像是东洋忍术。” “这个……”秦白盯着莫问,含着笑高深莫测的说了这样两个字:“秘密。” 既然秦白不说,莫问也不好追问。 两人就这样在天台上喝着酒,等着十点钟的来临。只是两人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上天台的入口处,有两双脚隐于黑暗中,二人将秦白和莫问的谈话全部收入耳中。 第293章 行动开始 夜黑风高,请闭眼! 晚上十点,锦绣园别墅区大门外对街上,停着一辆绿皮大货车,货车车厢门紧闭。 夜里飞,秦岩,震天虎,阿普斯,k,毒公鸡,莫问,秦白等八人齐聚紧闭的车厢里。八人在里面各自检查各自的装备,这些装备都是主办方提供给他们,只要需要什么,向主办方说一声,主办方就会满足你的要求。 除了各自需要的东西不同外,唯一相同的就是主办方给他们统一提供了一套行动服装。这套服装是一件黑长风衣,包括护膝,护腕,皮靴,乃至一个鬼牙面具。 “昨天傍晚我向媒体公布了这场比赛,已打草惊蛇,所以这片区域如今差不多已全部戒严,附近高手如云,想要进入苏家祖宅将人绑出来,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也相信聂云现在之所以没动静,肯定是等我们现身好一网打尽,所以想要完成这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我孤身进去。” “你?”众人发出了疑问。 “苏姓姐妹的父亲是我的粉丝,进去,至少我不会有生命危险,虽然他们已经知道我参与了比赛,但我是迫不得已,所以我向他们摊牌,以联合他们对付你们为由骗取他们的信任,将苏姓女人给骗出来,计划可成。”说到这里,秦白沉了口气,看了一眼在场杀手,继续说:“骗取信任,维持不了多少时间,一旦被发觉,那将万劫不复。所以我只负责将人骗出锦绣园大门交给你们,剩下的事我就不管了,我相信我已做了我该做的,有异议吗?” “我跟你一起进去。”莫问说。 “你不怕死?”秦白盯着他莫问。 “我怕你进去了就不出来,将我们卖了,我们还傻乎乎等死。” “呵,行啊,不过你怎么进去?到时候露馅了,大家都得死。” “我向主办方要了易容方面的东西,这些天也将进出苏家祖宅里所有人摸透了,我发现那若尘与聂云关系很好,深得聂云和苏姓女人的信任,只要我易容成若尘,什么都解决了,而且还能增加胜算。”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随你吧。”秦白深深的看了一眼莫问,然后对众人说:“大家仔细检查一下自己的装备。”说完,秦白马上递给了个眼神,指了指众人手腕上的手表。 原来方才这番话,这个计划,是说给主办方听的。 众杀手将手腕上的黑色手表摘了下来,放进一个密封的铁箱中,然后关上那个铁箱,不让主办方窃听他们接下来的谈话。 “各位,方才的计划是第一步,不仅是说给主办方听的,也是我们要做的。” “第二步,这是最关键的一步。”秦白看着众杀手,认真且严肃的说:“等一下我和莫问带着人出来后,会故意给聂云方面留下破绽,让他们发现我们,然后追捕我们。这个时候,你们各自找一只老鼠,将手表绑在老鼠身上,让主办方误以为你们正在被聂云方面的人追杀,而真正的你们隐藏起来,听我的指令,伺机而动。” “第三步。”秦白将目光看向夜里飞:“你和莫问都轻功一流,由你和莫问一起带着苏姓女人去主办方指定的地方‘天机阁’,也将追捕你们的人带过去,更将监视这场比赛的国家机器引过去,让国家机器和聂云方面的人较量,让他们相互厮杀,而你们就趁机溜走,回来与我们汇合一起围杀主办方。能做到吗?” 莫问郑重的点头:“包在我身上。” “没问题。”夜里飞也点头,不过他还是有个疑问,他看着秦白问:“你怎么就能知道主办方不会出现在‘天机阁’,而是出现在这锦绣园?万一主办方不出现呢?那时候我们又该怎么办?” “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出现了,被我们围杀,彻底消灭主办方;如果不出现,而是出现在天机阁,那么有国家机器在,相信主办方也活不了。所以不论是哪一种情况,主办方都是死路一条。” 听秦白这么一说,夜里飞不得不朝秦白竖了一个大拇哥。 秦白笑了笑,将目光投向另外几个杀手:“秦岩,震天虎,阿普斯,k,毒公鸡,你们五人到时候就留在这里与我一起,一切听我的指令,等着主办方的出现,一旦出现,就给我往死里杀,赶尽杀绝,一个都不能放过。若是不出现,那么大家等到天亮,那时候我相信一切都落下了帷幕,大家也彻底安全了。反之你们若谁耍什么心眼,不使全力,一旦让主办方逃脱,那么遭遇的你们,毕竟你们也知道主办方是什么样的狠角色。” 秦岩,震天虎,阿普斯,k,毒公鸡五人对望了一眼,对秦白说了这样一句话:“我们有分寸,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好!”秦白掷地有声,站了起来,看着车厢里的众人:“能否见到明天的太阳,就看大家今晚的表现了。” 下一秒,莫问离开车厢,去了秦白开的那辆黑色小轿车里易容。 秦白也下了车,去了一个昏暗的角落撒尿。 今晚没有星星,只有惨白的月光悬挂星辰,月光下,秦白身影被拉的很长。忽然,另外一个影子来到了秦白身边,与秦白的影子并肩而站。 秦白看了一眼来人,并未说话。 “领导果然没有看错人,有你,这次行动必成,无你,行动必败。” 秦白笑笑,说了两个字:“谢谢。” “将主办方和聂云消灭之后,我相信你的功劳是最大的,之后有什么打算?是继续为国家效力还是继续做你的国民神探?” “以后的事谁知道呢。不过有一点我得声明,这次行动,虽然我策划的天衣无缝,但还是存在很多不可控风险,所以最后的结果到底是什么,我无法预测,毕竟……”秦白看着来者:“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来者点了一下头:“理解。你也放心吧,你做了你该做的,剩下的就交给政府吧。” 秦白点了下头,沉吟了会儿,问了这样一句话:“审判者,我有个疑问一直不惑,你明明知道莫问和你是一起的,也知道他知道你的存在,为什么不向他表明你的身份?要知道表明了,你们一起行动,会很有利。” 这是真正的审判者。他在黑暗里苦涩一笑:“他被主办方拉回这场比赛,让我感到很突然,我不敢确定他是不是被主办方策反了,要知道我的存在是绝密,即使他知道我的存在,我也不会轻易暴露我的身份。我也知道他好多次向我暗示,我是不是审判者,都被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给打发了。希望他能谅解吧,毕竟大家都是卧底,知道干这行不容易,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 “理解。行吧,今晚你们一起行动,真正的并肩作战了。”秦白含笑拍了拍审判者的肩:“走了。” “我去,你洗手了没?” 秦白笑笑,径直离开了这里。 秦白离开后,审判者也离开了,在路过一丝月光映照的地方时,被月光照出了他的脸:夜里飞。 黑色轿车里。 莫问坐在驾驶位置上,在前方仪表盘上立着一张相片,相片里的人是一个男人,一个有着鹰钩鼻的潇洒男人,正是聂云的邻居,也是聂云的好兄弟:若尘。 莫问借助内视镜,在脸上抹了一层橡胶人造人皮,然后双手捏了捏他的眼睛,就变成了若尘的眼睛。 把鼻子往下拉了拉,弯了弯,就变成了若尘的鹰钩鼻。 把嘴巴揪了揪,太小了就往外阔了阔,变成了若尘的嘴巴。 这时候,一张莫问的脸,长着若尘的五官,看起来极其别扭和恐怖。换颜术。 换颜术还没有做完。 但见莫问捧着自己的脸,揉弄了一会儿,终于,变成了若尘的脸型。 可是,莫问的头发太短了,而若尘的头发有着放荡不羁的刘海。这难不倒莫问,他拉开旁边的黑色旅行包,从里面取出一顶头套戴在了头上,变成了若尘的头发。 一切做好后,他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对着内视镜做了一个若尘安静时的微笑,似乎很满意。 “走吧。”莫问从车上下来,声音已变成了若尘的声音。 秦白站在车前,愣愣的看着他,有那么一秒,他觉得这就是若尘,好奇的上下打量了莫问一阵,惊奇的说:“像,真像。” “干你叉叉,我此刻就是若尘。”莫问嘴角上扬。 秦白:……。 “我记得那若尘和他老婆水中月是经常一起的,出双入对,现在就你,没他老婆,这样好吗?”秦白发出了疑问。 “你扮演他老婆?”莫问笑问。 秦白含笑摇头:“我可扮演不来女人。就这样吧,反正也只是骗一会儿,又不是长期的,何况我们还要刻意留下破绽。” 莫问点了点头,不在说话。 就这样,秦白和是莫问的若尘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锦绣园别墅区,出现在了附近无数高手的眼中。这些告诉虽然因为秦白的出现而警觉了起来,但有若尘在,也稍稍放下了心。 第294章 天 秦白的整个计划,是这样的。 第一步,掀起舆论声讨,迫使国家机器给他后路,密会他,彻底信任他。只有这样,才能完成操控大局的根基。 第二步,莫问杀科恩,引起各方猜忌。让国家机器误认为聂云方面动手了,到时候即使消灭聂云的计划失败,也不会赖在秦白身上,因为聂云提前动手了。这是明着帮国家机器,实则巧妙推脱责任。 同时,也让主办方认为科恩是国家机器杀的,认为国家机器抛弃了主办方,夜长梦多,成为了孤家寡人,会立即催促秦白和所有杀手开始行动,然后主办方自己也会涉险孤注一掷现身,这就是被局势冲昏了头脑。 另外也能借助科恩的死编织一个局势紧张的态势,让所有杀手认为国家机器和聂云方面都行动了,不管科恩是这两方面谁杀的,都面临了四面楚歌,他们现在被主办方压住,前面还有国家机器和聂云方面,这是前也死,后也死,一旦有人这个时候提出可以让他们活,那么他们还有选择吗?会死心塌地和秦白串通一气,成为秦白的棋子。 还有,科恩的死,也是在提醒聂云方面,让其做好准备,我们要动手了。到时候不管绑架能否成功,都知道秦白和莫问是自己人,不会遭到聂云方面的打压,说不定还会奖励什么的。 所以科恩的死,是必须的,也是必要的,是最关键的一步。 第三步,通过前面两步,秦白和莫问两人已经将整个局布好了。剩下的就是按部就班的瞒着所有人,算计所有人,阳奉阴违。 当着审判者的面,拿着尚方宝剑,站在国家机器这边为国家机器全心全意服务,明里铲除聂云和主办方,实际上是铲除主办方,放走聂云,杀掉所有杀手。若是一切顺利,嘿嘿,这是我们的功劳,嘉奖收益。若进展不顺,对不起,老天不开眼,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关我们事。 当着主办方的窃听监视,我们一切按照你的指示,腥风血雨九死一生,如果你没有被消灭,我们无罪,我们尽了最大的力。如果你被消灭了,你活该。 聂云方面,我提醒你了,如果你被消灭了,不好意思,我不想的,这你知道。如果你没有被消灭,请照看我,谢谢。 众杀手,如果你们能活下来,是我出谋划策,救的你们,以后我要有需要,希望随叫随到来帮忙。如果你们不幸死了,对不起,我会补刀,为民除害。 几方面,秦白和莫问两人表面上看都在帮,都死心塌地,实际上都在算计,不管最后是哪一方或赢或输,反正都怪不到我头上。双面间谍,不,是多面间谍,是整个大局的操盘手,诡诈无比。 至此,秦白和莫问两人彻底跳出了这个三角形生死局,都照顾到了,也都算计了,该死的死,该活的活。而我们,天亮之后逍遥在外,还得到了黑白两道的照看。 月黑风高杀人夜,千金万虫冲锋时。 锦绣园别墅区,苏家祖宅。 十点钟这个时间,苏家三代同堂十二口,此刻岳父岳母已经回房休息,四胞胎姐妹正围着茶几打扑克,玩的是“喊对家”。几个小孩都蹲守在父亲聂云身边,听父亲讲故事。 叮咚,叮咚!门铃声传来。 “我去开门。”聂云的女儿聂岚跑向了门口,将门打开,望着外面站着的两个人,喊了一声:“若尘叔叔。” 屋里的聂云和四胞胎姐妹都将目光投向了门口。门外若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秦白。当秦白出现的时候,聂云和四胞胎姐妹都微微邹起了眉,相互看了一眼。 “我干你叉叉,外面局势那么紧张,你还有心思在家修身养性?”若尘笑骂着走了进来。 “你妈是你爸的。”聂云笑骂着说:“这个时间,不在家陪着你家月儿滚床单,来我这里做什么?” “你以为我愿意来?我这不是在外面遇到了他,他说有事要跟你说,我就给你带来了。”若尘将目光看向身旁的秦白:“有什么,就说吧。” 秦白心中打鼓,看着他若尘,心想面前的这是罚狱之主,是黑暗世界的扛把子,你这样自来熟,心理素质是不是太强了? “我们又见面了,大神探。”聂云皮笑肉不笑的看向秦白。 “是呀,又见面了。”秦白面无表情,与聂云的目光对视。 是莫问的若尘,这个时候走向了那打牌的四姐妹,观看她们打牌。四姐妹也只是看了一眼他若尘,就打着自己的牌,一边打牌还轻声问若尘:“那秦白来这里有什么事?” 若尘回头看了沙发方向和聂云正在谈话的秦白,轻轻摇头:“不知道。”然后回过头来,打量这四胞胎姐妹,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她们,之前都是远距离从望远镜里观察。 “估计不是什么好事。”说着话,她打出一张牌。发出了‘铃铃’声。 听着这个清脆的铃铃声,是莫问的若尘眉头微微邹了起来,目光立即朝说话的她右手腕看去,但见哪儿系着一个拇指大小的银色铃铛。忽然,又是‘铃铃’声传来,是另外一个姐妹因为出牌而晃动了手,发出来的。 她右手腕也有一个拇指大小的银色铃铛。不仅是她,这打牌的四胞胎姐妹的右手腕上均系着一个银色铃铛。铃铛随着她们的出牌,不停发出清脆悦耳的‘铃铃’声。听着这此起彼伏的声音,莫问皱起了五官,感到隐约一阵头疼。 似曾相识,就如一股洪水朝他排山倒海般涌来,冲击着他的大脑。猛然间,他脱口而出:“五音铃。” 这话一出,打牌的四姐妹不约而同望向了他,就连沙发方向谈话的聂云和秦白都将目光投了过来,定格在他身上。 “我说若尘,你是不是有病啊?”其中一个姐妹笑说,然后继续打牌。 “若尘叔叔,你是不是想要我妈妈她们的五音铃啊?那可不行,那是我爸爸送给我妈妈她们的定情信物。”聂云的女儿聂岚传来了声音。 莫问回头看向那小女孩,他没有说话。心中在想,这是五音铃,我是第一次来这里见到这些铃铛,我怎么会知道这是五音铃?莫问心中泛起了嘀咕。 “1,2,3……你们藏好了吗,我要来找你们了。” 聂云的几个儿女在客厅那两根白色圆柱前玩起了捉迷藏。听着声音的莫问望了过去,没有看那些小孩,而是紧紧盯着那两根白色圆柱。一副从未有过的画面闪现在脑海里,一个小男孩在那圆柱旁蹲着,蹲着玩遥控车,拿着小刀在白柱上刻字。 莫问一步一步,走向那两根圆柱,来到其中一根圆柱前,绕着圆柱走了一圈,突然蹲了下来,盯着,寻找着,忽然,他见到了这白柱上出现了一个字,一个有了很多岁月的字:天。 莫问轻轻抬起了手,触摸这圆形白柱上的刻的天字。好熟悉,好亲切..亲切?莫问立即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自己为什么会感到亲切? “若尘叔叔,你在干什么?那个字是我大哥哥刻的,那是我大哥哥的名字。他叫聂天。” “聂天?”莫问看向说话的这个小女孩。 第295章 成功绑架 黑夜的苍穹下,无数双眼睛盯着苏家祖宅,一切后续行动皆看秦白和莫问能否带出苏家姐妹。此时的苏家祖宅已成为了暴风临来的最后一站。 苏家祖宅客厅,所有人都彷如老狐狸,将目光锁定在了莫问身上,不,是若尘身上。 “聂先生,现在情况很紧急,外面那些杀手随时会冲进来,我建议尽快将你的妻子们转移。”秦白赶紧转移聂云的视线,让他不要盯着莫问,以防怀疑莫问的身份。 莫问这个时候似乎也反应了过来,心中暗骂自己失态,忘记了正事,于是赶紧冲秦白厉喝一声:“小子,你以为我们怕那些杀手?你让他们来好了,我倒要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秦白和莫问两人的一唱一和,令聂云和那四胞胎姐妹对望了一眼,眼神很复杂,像是在交流什么,又似在犹豫和怀疑着什么。 “秦大神探,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感谢你来给我们通风报信,你放心,你的父母一定会安全的,我向你保证。”聂云郑重的说。 “谢谢。”秦白盯着聂云的目光由衷的说 秦白知道,聂云不是开玩笑,他也有能力和实力保护自己的父母,更没有骗自己,毕竟自己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就留下了信。只是现在这聂云没有打算转移他妻子的打算,这可如何是好?于是好奇的问:“那不知聂先生如何应对这件事?” “这个……”聂云将目光看向若尘,含笑说:“我知道你家今晚吃螃蟹,你家月儿吃完了没有?吃完了,叫她过来帮忙。” “……”莫问愣了愣,眼珠一转,继而笑笑:“吃完了,不过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家月儿吃了拉肚子,我来这里之前,都在家跑了好几趟厕所,她估计过来不了,要不让你老婆去我家?她们在一起有个伴,我也好腾出手来和你一起对付那些杀手。” 聂云的目光深邃而睿智,笑而不言。 秦白这个时候,知道自己该走了,他笑着对聂云说:“既然你们已经有对策了,那我也就放心了,告辞。” “不送。”聂云象征性的点了下头。 “小子,你在外面等着我,附近都是我们的人,你一个人出去恐怕会遭到杀身之祸,我送你。”莫问说完,又看向那四胞胎姐妹:“你们别愣着了,跟我走吧,我也顺便回家拿点东西。” 四胞胎姐妹相互对望了一眼,没有动,将目光投向了一家之主聂云。聂云也看向她们,笑说:“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 当家人都发话了,她们也不在说什么。 “爸爸,我也要跟妈妈去。” “我也要去。” “还有我。” 听着几个儿女吵着要去,聂云苦笑:“去去去,都去都去。” 莫问和站在门口的秦白对望了一眼,眼神中带着一抹复杂,毕竟他们只需要一个人,尼玛这么多人拖家带口的跟着出去,怎么绑?不过虽然麻烦,但现在也不好说什么。 “那我先走了,一会儿就过来。”若尘冲聂云笑了笑,就转身带着四胞胎姐妹和几个小孩出门了,只是刚刚走到大门口,莫问忽然回头看向沙发上正盯着他的聂云:“你还记得不久前我们一起在那条巷子堵截的那个脖子上系着围巾的年轻人吗?” 聂云轻佻一下眉:“怎么了?” “我已经调查出他的身份了,他是国安局侦查员,叫莫问,他那晚跟踪我们,找你是想鉴定一把龙头剑柄,那把剑没有剑身,只能催动内力,内力深厚的人才能化气成剑,这些天我一直在研究,可也没有头绪,你知道那把剑的来历吗?” 这个问题,聂云没有急着回答,只是陷入了沉思。而那四胞胎姐妹的目光则变的奇异,好奇的看着他莫问。 “龙头剑柄……”聂云看着他莫问轻轻摇头:“不好说,我必须见到实物才能确定。” 莫问有点失落的哦了一声,然后笑笑:“行了,我走了。” “我的妻儿就拜托你家月儿了,希望将她们照顾好。” 领着聂云妻儿出门的莫问,突然听到身后聂云传来了这么一句话,下意识回头看向他聂云,目光深邃与其对视,对视中他笑笑:“你我是兄弟,还用得着说这些?放心吧,有我,有我家月儿在,她们会没事的。” 聂云凝视着莫问,目光中隐含一点慈爱,点头笑笑:“还有你自己,万事小心。” 不知为何,对于此时聂云的眼神,以及他说的话,莫问内心泛起了从未有过的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是什么,他说不出来。他就这样怔怔的站着,望着聂云。 “别站着了,走吧。”聂云含着笑挥了挥手。 莫问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聂云,就转过身去,领着聂云的妻儿走出了大门。 若尘家距离聂云家就一百米,聂云的妻儿走在前面,莫问和秦白两人走在后面。一边走,莫问低声问:“就快到若尘家了,一旦让他们看见真的若尘,那我们就露馅了,必须在到若尘家之前绑一个走。” “我去偷辆车,你见机行事。”秦白低声回了这么一句,就渐渐与这群人分开了。 没办法,莫问只得继续跟着聂云的妻儿。 二十几秒后,苏家四姐妹带着孩子来到了若尘家门口,其中一个姐妹正在按门铃,小孩子还在扯着嗓门喊:“月姨,月姨……” 看着这一幕,莫问眼眸一寒,来到其中一个姐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 “这里不好说,我们过去说。”莫问拉着她的手,不管愿不愿意,就拉离了若尘家的门口。 “谁在外面大喊大叫?”若尘家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出现的正是若尘。 站在门外面的苏家三姐妹以及几个小孩,看着若尘出现这一幕,纷纷有点愣神,指着他若尘,然后回头看另外一个若尘,却发现人呢?身后早已空无一人,而远处的夜色中则有一辆车如箭一样离去。 n秒之后,愤怒的一声“拦住他们”打破了夜的宁静。 苏家祖宅门口,三姐妹和几个小孩跑了回来,小孩看见父亲就急喊:“爸爸爸爸,四妈妈被抓走了。” 自家门口的聂云,面无表情没有说话,任由耳边的声音如何吵闹急躁,他都无动于衷 夜里有风,风不大,却有种刺骨的冷,更冷是他的眼神,如万年不化的冰川,又如世上最黑暗的沼泽,盯着那辆绑架自己妻子的车消失的方向,好一会儿,他才摸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两个字:“行动。” 一声行动,整个锦绣园别墅区周围大街小巷灯光闪烁,如幽灵一样的黑影从各个方向飞檐走壁现身出来。 若尘和水冰月两夫妻也来到了聂云家门口。聂云看了他们夫妻一眼,说了这样一句话:“这是我的家事,也是我罚狱与国家机器之间的事,你们不要插手,留在这里,帮我照看我的妻儿。同时你们夫妻今晚也将面临你们自己的私事,所以你们自己解决,十年了,也该有个了结了。”说完,整个人如鬼魅一样闪离了家门口,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深夜23点,城市睡了,街灯醒着,无数幽灵形成了一张密集的网追捕着一辆行驶着的黑色轿车。所过之处,掀起了路旁落下的枯叶,随着风沿着马路牙子时断时续的滚动。 北风,路灯,枯叶,偶尔疾驶而过的汽笛声,无处不弥漫着惊心动魄的紧张气氛。 “莫兄,北北我就交给你了,你务必给我从“天机阁”里安全带出来。”驾驶位置开着车的秦白,郑重的说。 “我一定给你带出来。”莫问坐在后座上,此时的他已经撕下了若尘的脸。在他旁边坐着那被绑的苏姓女人,这是五胞胎中的老四,叫苏未。此时已被莫问打晕,靠在他的肩上。 开车的秦白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身后紧追不舍的那些幽灵,眼眸微寒,嘱咐了一句“接下来就是你的路了,多加小心。”说完,就一个急转弯,拐进了一条幽黑的街道。 当车从这条幽黑的街道另一端出来时,车里已没有了秦白,取而代之的是夜里飞。 于此同时,几只身上绑着黑色手表的老鼠被人从笼子里放了出来,尾巴还被淋浇了汽油,点燃。火烧尾巴的疼痛让老鼠在大街小巷乱串,发出嘶厉的凄叫,最终整个身体和那黑色手表被大火烧成灰烬。定位装置,窃听器,全部毁灭。 而真正的杀手,此刻还是在原地,在锦绣园别墅区大门口对街上的那辆绿皮大货车里。 秦白悄悄回到了车厢里。 神偷秦岩! 光头震天虎! 飞刀手阿普斯! 神枪手k! 毒公鸡。 六个杀手家秦白,一共七个人,齐聚这辆车厢中。 “一切都在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此刻夜里飞正和莫问带着那苏姓女人去天机阁。我之所以安排夜里飞跟着莫问,是想让夜里飞暗中除掉莫问,毕竟大家都知道莫问是警方卧底,必须除掉,否则一定会带着国家机器来铲除你们,这也是为你们清除一个隐患。而现在,大家可以安心的等待,等待主办方的出现。”秦白深邃的眸子扫了一眼在场众冷血杀手,严肃的说:“希望主办方出现时,大家能全力搏杀,将其赶尽杀绝,否则主办方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也包括我。这是我们最后的羁绊,必须清除。” 第296章 天机阁 天机阁,是h市一个大型游乐场里的一栋五层高的木制八角建筑,位于湖水中央。 由于天机阁在湖水中央,所以想要通往天机阁,唯一的一条路就是连接岸边的那条结实的木制走廊。 夜幕下,湖面波光粼粼。 一蓝一红两束光芒从天机阁楼顶上,直射天穹,左右摇曳着。 连接天机阁的木制走廊上,每隔三米都有一个黑衣人站岗,目光犀利且警觉。忽然,他们的目光投向了远处开来的一辆车。 车在岸边停下。 “那就是天机阁?” “应该是。” “不是说主办方不会出现在这里吗,为什么这座桥上有人站岗,戒备如此森严,还有那天机阁,除了顶上摇曳着两束强光,其余的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这,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天机阁里机关重重,周围还被布下了奇门遁甲,这些都是主办方要挟水冰月和北北干的。不过这些不是我们该考虑的,这里不是我们的战场。我带着人进入天机阁,找水冰月和北北,你就赶紧离开这里,折回去支援秦兄,他哪里需要帮手,我找到人后,我也会立刻赶过来。”说着话的莫问,就带着昏迷的苏未下车。 “现在情况不明,我陪你进去看看,毕竟现在不知道水冰月和北北的情况。而主办方那边,我想他们应该还没有这么快到达。”夜里飞跟着莫问下了车。 “站住。”守在桥上的黑衣人,拦下了莫问与夜里飞。 肩上扛着苏未的莫问,与夜里飞对望了一眼,沉默不言。 黑衣人上下打量着莫问和秦白,最后又看了看莫问肩上扛着的苏姓女人,终于开口了:“把她留下,你们可以走了。” 这话一出,莫问和夜里飞,眼眸微寒。 “为什么?”莫问冷冷地说。 “那有那么多为什么。”黑衣人招了一下手,另外两个黑衣人就走上前来,要抢走莫问肩上扛着的苏未。 “不说清楚就要留人,恐没那么容易。”莫问脚下一瞪,整个人后退数步。 夜里飞与莫问相反,迎上前去,以鬼魅般的速度施展了绝技“风中取穴”,短短两秒时间,夜里飞五秒钟时间,夜里飞就已经出现在了这条长数十米的走廊另一端。而走廊上每五米站岗的黑衣人,无一例外全部被点穴,如木头人一样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蚂蚁。”夜里飞对身后这些被定住的黑衣人很是不屑,微微侧头:“过来吧。” “你的轻功配合点穴,当真是杀人于无形。”莫问扛着苏未从桥上走了过来。 “你过目不忘和善于模仿的本领,可是令我羡慕不已,不知道你将我的轻功和点穴模仿去了没有?”夜里飞笑看走来的莫问。 “你的轻功对我没有吸引力,至于你的点穴,模仿不来,因为这要认穴之准,不是一朝一夕能学来的。”莫问与夜里飞并肩而站。 “也就是说你和我要是来一场较量,我还是有把握赢你的。” “你没机会赢。”莫问目光深邃,饶有兴趣的看着身旁的夜里飞:“a市的时候,我的速度没你快,但a市之后,我来到了h市,我模仿了另外一个人的轻功,不,准确的说是步法,那步法很奇特,可以达到每秒十八米。外加我有了内家功夫,你的点穴对我已造不成伤害。所以我现在比你的实力不仅仅是高出一截。” “你很奇特。”夜里飞盯着莫问的眼睛。 莫问摇头,目光看向面前这栋五层高的木制建筑,在第一层上方有一块蓝底金字的牌匾,写着“天机阁”三字。看着这三个字,莫问说:“比起秦兄来,他更奇特。表面看似简简单单淡泊名利,仿佛谁都能控制他,实则没人能驾驭他,更没人能触及到他的内心。这样的人,只能做朋友,不能为敌,否则后患无穷,被卖了,你都还念他的好。” “你对他有意见?”夜里飞好奇。 “不,我很庆幸认识他,结识他,我只为凡是参与这场杀人锦标赛的所有人感到悲哀和同情。” “悲哀和同情,什么意思?”夜里飞不明白莫问话里的意思。 “没什么。”莫问冲夜里飞笑笑:“我们进去吧。” 两人刚刚推开大门,走进天机阁,聂云就出现在了桥的另一端。 月光下,聂云身穿一袭纯黑色长衫,眉宇中透着睿智,目光竟显沉稳老练与看不透的深邃,凝视这前方湖水中央的天机阁,整个人宛如夜风中的一尊掌控一切的命运之神。 “狱主。” 两百来人从各个方向如幽灵一样齐聚而来,并在聂云身后乌压压一片单腿跪下。 “这个游乐场被清场了,外围全是国家机器的特种兵和狙击手,还有大批特警在暗处待命,粗略估计,不下两千武装人员,相信还有大批军警正在赶来的路上,可以说如今这里已然被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包围。呵,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即将接雷傲班的迟震太心急了,太不知天高地厚,既来了,出手了,那就给他浇一盆冷水,让他知道有些事,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聂云微微侧头,眼神冰寒:“众罚狱者,听令。” 在场两百多身怀绝技的罚狱旗下高手,恭敬听命。 “分散开来,明目张胆游走于这个游乐场各个角落,对方不出手则已,若出手,赶尽杀绝。” “是!” “另,没有本座的命令,眼前这天机阁许进不许出。违者,杀无赦!” “是!” 聂云抬手一挥,身后单腿跪下的众罚狱者分而开之,眨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与夜色融为了一体。而他聂云,则单手负后,抬首望天,星辰上没有星星,只有一轮弯月,它冷冷的,惨惨的,白白的。 “世事乾坤,玄妙难明,善恶是非,亦幻亦真。十年了,孩子,该回家了。” 聂云踏上了桥,一步一步走向了湖水中央的天机阁。 第297章 天空之城 游乐场外,迟震坐在一辆防弹车里,拿着望远镜透过车窗,观察着游乐场里的天机阁,也看到了东南西北各个角落走动着的黑影。 “他聂云已经入瓮,我们何时行动?”国安局局长在旁边请示。 迟震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微微侧头看向身旁坐着的自己贴身保镖,这个保镖怀里抱着一把长剑。他问:“阿飞,你与聂云打过交道,知道他的行事风格,现在他为何将人明目张胆分散开来暴露在我们的枪口下,这是何意?” 怀里抱着一把剑的阿飞,正闭目修心。 “他曾出过家,修研了近两年佛法,这些年也一直信佛,不管他的身份是什么,本心是善,这是在向我们表达善意,将最柔弱的地方暴露给我们,无心与我们开战。” “你的意思,是他已经知道这里被我们团团包围了?”迟震邹起了眉。 “是。他罚狱的情报网遍及世界各个角落,光天上的卫星被罚狱操控的就有五颗,比我国的情报局强大不止一点两点。” “这些我都知道,可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明显是在示弱,他真的是在示弱吗?”迟震心中泛起了嘀咕。 “是。也不是。”阿飞睁开了双眼,脸色凝重:“他无心开战,不代表示弱和惧怕,他虽没有他师叔韩封的杀伐果断,但也是一个极具魄力的王者,先礼后兵,若是我们先动手,一定会血流成河。” “是吗。”迟震眼里闪过一抹厉色。 阿飞看了一眼迟震,闭上了眼,不在说话。 迟震拿起了对讲机:“全体注意……。” 将游乐场团团包围的大批军警,这一刻无不打起了精神,目光如鹰一样盯着游乐场里那些走动的人。 “行动。” 迟震一声令下,大批军警荷枪实弹如潮水般从游乐场各个方向涌了进来,暗中占领制高点的各个狙击手更是扣动了扳机。 枪响!夜乱!杀戮起! 防弹车里的阿飞,听着外面密集的枪声,心中有了一丝惋叹。 有着惋叹的不止阿飞一人,进入天机阁的罚狱之主聂云,也在听到枪声的这一刻,闭上了眼,一声惋叹:协议终于还是被撕了。 天机阁一共五层,层层有着机关陷阱,不是飞箭就是暗弩。 夜里飞和莫问此时正在第二层,两人小心翼翼躲避着机关,同时也听到了外面的枪声。肩上扛着苏未的莫问,皱起眉问:“我们的人动手了?” “应该是。”夜里飞说。 “既然我们的人到了,你赶紧回去支援秦兄。” “那你呢?”夜里飞问。 “我答应过秦兄,帮他把北北安全带回去,何况还有水冰月在这里,没有找到她们两人之前,我不能走。” “行。你小心一点。”夜里飞拍了拍莫问的肩膀,转身就开始下楼。 莫问看了离去的夜里飞一眼,就转过头来,扛着肩上依然昏迷的苏未继续上楼。 天机阁外,灯光涌动,枪声,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这次不光是军警参与了围剿行动,还有阿飞所在的龙组成员也加入了进来,毕竟对付的都是一些身怀绝技的高手,光军警根本不顶用。 夜里飞从天机阁出来,刚刚走在桥上,就碰见了从桥的另一端走过来的一行人。在桥中间相遇的刹那,夜里飞立时站正了身体,向来人敬礼。 来的这一行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场“清毒计划”的总负责人迟震,以及国安局局长和国际刑警最高行政长官,外加迟震的贴身保镖阿飞和十来个荷枪实弹的特种兵。 “洛生,你怎么出来了?”迟震问。 “报告,天机阁里机关重重,但难不到莫问,他现正在找人,我留下也帮不了什么忙,正欲离去赶往秦白那边,支援他,铲除主办方。”夜里飞正色的说。 迟震微微邹眉,与身边的众人对望了一眼,疑惑的看着夜里飞问:“罚狱之主聂云进去了,你没遇见他?他能让你出来?” “罚狱之主?我……”夜里飞努力回想了一下,确实没有见到任何人,就连半点可疑都没有发现,他看着迟震说:“我确定和莫问没遇见他。” “什么?”迟震和众人都是一愣。 天机阁内,扛着苏未的莫问一层一层找了上来,一路寻找,一路喊:“水冰月,北北……水冰月,北北。” “水冰月,北北……” 第三层没有人,第四层没有人,一路上都只有莫问的气息和声音。 沿着狭窄的楼梯来到了第五层,上到这第五层,莫问入眼的是一片漆黑,只有中间位置的地上有一个脸盆大小的月光。这束月光是从天顶上射下来的,因为在天顶上出现了一个洞口。 莫问将肩上的苏未放了下来,全身更是进入了警戒状态,他知道这漆黑的阁楼里有个人,虽然不知道那人具体隐藏什么位置,但清晰的感应到了黑暗中有一双眼睛锁定着他。 高手,进入这天机阁到现在,终于遇到了一个高手。 这个高手会是谁?是死神吗?还是上次遇到的那个恐怖黑衣人? 此刻,莫问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外,听到不任何声音,他努力寻找着黑暗里那双“眼睛”在什么地方。 “你在害怕?”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莫问身子一抖,目光锁定黑暗中的右前方,借助中间那束从天顶射下来的月光,可以隐约见到一个人在右前方的椅子上坐着。光线太暗,看不清楚那人是谁,只能看出那个人的大致轮廓,是一个留着短发的人。 阁楼里一片漆黑,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心跳声。 “呵呵……”那个黑影抖动着肩膀在笑。 “你笑什么?”莫问目光犀利如刀。 “你一直在寻找你的身世来历,你有想过你的父母会是谁?你又为什么会失忆吗?” 莫问眉头邹起,心想此人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你知道我的来历?”莫问心头一震,莫名兴奋了起来,可是又疑惑:“你是谁?你好像不是死神,声音不像。” “呵呵。”黑影又笑了笑,声音显得很轻很淡也很平静,在黑暗里说:“先不要管本座是谁,回答本座的问题就好。” 他自称本座,这是什么人?主办方里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人。 莫问疑惑中,盯着那黑影:“在a市遇到一个杀手,叫什么浪子石风,他看过我的那把龙头剑柄,说那把剑来历不凡,不要让我拿出来,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从这一点我可以判断,我的父母或许有很多仇家,在被追杀中,带着我逃到了大草原,又将我藏在了狼窝里,我在草原里生活了两年,都没有见到谁去那狼窝找我,我想我的父母多半已经被杀了。当然,也许我的父母早死了,留剑给我的人也许是我的师父,因为浪子石风对过说过一句话,问我师父是谁?至于失忆,我想与我的身世来历有关,如果你知道我的身世来历,你告诉我,只要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做一件事。” “看来,你是很想知道你的身世来历。” “是。” 黑影沉吟了片刻:“本座现在可以告诉你,你的父母没有死,也没有被追杀,他们在这十年里的头两年,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而你之所以失忆,是因为你从天上掉下来撞在了某个东西上所致。” “天上掉下来?……”莫问张大了嘴,不可思议。 忽然,莫问想起了那个一直纠缠自己十年的噩梦,他梦见大地在颤抖和分裂,天崩地裂中,他随着大地一块坠落,难道那不是一个梦?而是自己潜意识的记忆? 想到这里,莫问急说:“难怪我经常做一个梦,梦见在一片一望无际的荒原上出现了很多尸体,血流成河,到处都是残剑断刀,就如一个修罗地狱的古战场,后来我听见有个声如洪钟的声音喊“度若还生”,声音好大,紧接着天空就诈响一个惊雷,然后大地开始颤抖,天崩地裂……那是真的吗?那究竟是什么地方?” “想不到你还有点记忆,也好,这样你也不会不相信本座的话。”黑影一字一句的说,很认真:“那是一个利用超自然力量飞行在天上的一块土地,被称作天空之城,由于那上面生活着一个信奉阴阳的黑恶组织,存在了好几千年,一直没有被卫星监拍到,是被他们利用星象布局、以及天干、地支、时辰和大自然的风云气流变化、乃至五行八卦和奇门遁甲所遮掩。 也因为那超自然力量的强辐射而没有生育,至此他们每年都会从全世界掠走上千个婴儿上去繁衍生息,这样的组织破坏了无数个家庭,让无数人妻离子散,该灭。十年前,你的父亲利用超自然力量灭了那个组织,也是最后一刻,天地崩塌,天空之城分裂而坠落,你就是那个时候从天上坠落。” “什么?”莫问此时的脑子一片混乱,如此多的信息让他接受不了,飞行在天上的一块土地,一个信奉阴阳的黑恶组织,每年掠走上千个婴儿,超自然力量,十年前父亲灭掉这个信奉阴阳的黑恶组织,父亲是谁? “我父母到底谁?”莫问抛却一切杂念,只想知道父母到底是谁。 黑影没有说话,只是房间里的灯一下子亮了起来,亮如白昼,驱散一切黑暗,将那黑影呈现在了莫问的眼中。看到黑影的庐山真然,莫问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指着他:“是你?” 第298章 罚狱太子爷 天机阁,顶层阁楼里。 灯光打开,告诉莫问身世,出现在莫问眼前的人,是一个身穿一袭黑色长衫的男人,五官如大理石雕刻般棱角分明,目光睿智中含带一抹慈爱,正是罚狱之主,聂云。 “你今年十九岁,哦不,差两个月零五天,才十九岁,你的母亲叫苏晴,是一个警察,因为十年前你的失踪,生死不明而整天以泪洗面,最终离家出走而吃斋念佛。你的父亲叫聂云。而你,不叫莫问,你姓聂名天。”聂云单手负后,慈爱的看着与自己相隔四米远的儿子:“天天,我的孩子,我是你的父亲。” 轰隆! 没来由的一个惊雷将莫问雷的外焦里嫩。 莫问愣在了当场,甚至难以接受的向后退了一步,知道自己的身世来历本该兴奋和高兴,这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可面临这个真相,面临自己的父亲是聂云的这个真相,他做梦都没有想过,这聂云是谁?他是罚狱之主,是黑暗世界的领头人,是被国家机器要剿灭的对象,他还娶了五个老婆,这就是一个既黑暗又没有伦理纲常的家庭,自己怎么可能会是他儿子? 仔细看会发现他的手都有点抖。 “呵呵。”莫问摇头不能接受的笑了起来:“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儿子?我多大,你多大?你看上去最多只有三十岁,你怎么可能是我父亲?” “我今年四十二,我是练武之人,又是顶尖的内家高手,容颜衰老缓慢。甚至还可以这样告诉你,到六十岁的时候,我依然看上去只有三十岁。” “你他妈胡说。”莫问脸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充满血丝的双眼瞪着那聂云,一字一句不带丝毫感情:“你再胡说,在污蔑我的身世,我他妈将你碎尸万……”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了莫问脸上,这一记五百直接将莫问打倒在地上。 “混账!”聂云一脸怒气:“我是你父亲,我妈就你奶奶,十年没见,你以为就你过得辛苦,我和你妈和所有担心你,关心你的人不辛苦,不着急吗?你是我儿子,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说着话,一张纸扔给了莫问:“这是dna亲子鉴定报告。” 也是这句话,这张纸,让正要发怒起了杀心的莫问愣了一下,看着这张扔来的纸。 这张报告单后面的结果,让莫问的心沉了下来,可他不甘心,他目光愤怒的盯着聂云:“我什么时候和你做过亲子鉴定?你有我的头发和皮肤组织,乃至鲜血等样品吗?这是我和你的报告单吗?” “是!”聂云斩钉截铁,盯着自己的儿:“那晚你跟踪我和你若尘叔叔,被我们发现,将你堵截在一条巷子里,由于不知道你是我儿子,若尘出手伤了你,让你喷了一口血,那口血,就是这份亲子鉴定报告的样品。” “你凭什么认为我是你儿子?难道你从一口血中就能知道我是你儿子?就要鉴定?你是不是想儿子想疯?”莫问现在情绪虽然不稳定,但理智还在。 “你要证据是吧。好,你给我听好了。” “第一,那晚你挥出一剑杀若尘个措手不及而逃走,也是那一剑,暴露了你的内家气息,那气息当今世上除了我师叔和我以外,不在有第三个人有。而你身上之所以有,还被我怀疑是我儿子,是因为你的内家气息,是我在十二年前给你的。” “第二,你身兼百家拳,对什么拳法腿法,或刀法,剑法什么的看一眼就会,自诩善于模仿,其实不是,那是因为在十年之前,有很多强者教你,让你小小年纪就形成了肌肉记忆,对各家武学耳濡目染,深入了你的灵魂,即使你失忆也不会忘记所学的这些功夫。而你的武学启蒙老师就是我,第一个师父,也是真正你拜过的师父有两个,第一个就是你的若尘叔叔,是你小时候缠着他要拜他为师。第二个,是你的萧无涯萧叔叔。” “第三,你精通各种杀人方式,鬼神莫测,这些虽然有你自学的成分,但也不是你天生的,而是你在十年前生活在一群善于使用阴谋诡计的叔叔中,耳濡目染,当你要用的时候,即使失忆,脑海里也容纳了很多信息,稍微一个念头就能将那些信息给调出来成为你的杀人方案。” “第四,你们这场比赛,早在你出现在h市之前,我就已经掌握了大致情况,若不是因为你是我儿子,我想培养你,早就将主办方给赶尽杀绝了。也更不会生这么多事,还明知今晚国家机器在这里埋伏,还自愿跳进这个圈套。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是我儿子。” 一连四条证据,外加手中这张强有力的亲子鉴定报告,莫问哑口无言。 “未未,别装晕了,起来吧。”聂云移开了儿子身上的目光,落在了门口被莫问放在地上躺着的苏未身上。 听到老公叫自己,苏未爬了起来,冲聂云尴尬笑笑:“我不是让你们父子多聊会儿吗。”说话间,看向莫问:“天天,这一切都是真的,也是铁一般的事实。我相信你现在难以接受,是因为你父亲的身份,还有你父亲取了我和你妈妈等五个老婆。其实这些你根本就不用担心,你父亲已经为你找了一个全世界最权威的医生,不出一个月,你就能恢复记忆,那时候你想起了丢失的童年记忆,你就会理解一切了。” “你,你是装晕?”莫问怔怔的望着苏未。 “是。”苏未含笑点头,看了一眼聂云,然后看向莫问:“天天,你失忆了,所以不了解我,我当年也是一个杀手,在杀手榜上排进前百,所以你掌砍我脖子,砍不晕我,这一路上我也有很多机会致你于死地,可我没有,就是因为你的身份,你是聂天,我是你四姨,也是你四妈妈。” 莫问,不,他是聂天。聂天现在整个人呆住,不仅仅是因为知道了自己不凡的身世,还是因为自己和秦白的制定的计划在现在看来,就是一个笑话,一切都在别人的眼里。 轰啪一声! 天顶上突然飞身而下一个人,几片琉璃瓦摔在了地板上。 聂云,苏未,聂天,将目光投向这人。这人身穿一件黑长皮风衣,头发微长,怀里抱着一把古剑。 “流氓飞。”聂云嘴角含笑:“梁上君子,终于现身了,还以为你要一直偷听下去。” “真想不到,迟震和主办方精心策划的这场大型杀人赛,到头来居然成了你们父子相认的戏,太让人意外了。若我没猜错,聂兄你现在才认你儿子,就是怕提前公布了,被我们利用你儿子来对付你,来让你缴械投降要挟你吧?你,真是老谋深算。” 聂云笑而不言。 抱着剑的阿飞,含笑从聂云身上收回目光,看向莫问:“国安局的特级侦查员,居然是罚狱太子爷。聂天。” 就是这个时候,楼梯上传来厉喝:“莫问,别忘了你的责任和使命。” 第299章 杀聂云后果 夜幕下的天机阁,黑白正邪对峙。 “这是你们政府与我们黑暗世界的事,别拿我们家天天做文章。”苏未冷冷的盯了一眼从楼下上来的迟震等人,来到了莫问身边,拉着莫问的胳膊:“不用理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去看看那女孩子吧。” 这话一出,莫问才想起来这里的目的,目光赶紧投向聂云身后方的那张椅子,但见那张椅子上坐着水冰月。此时的水冰月耷拉着头,头上还缠着带血的纱布,好像是昏迷了,在她脚前还有被解开的绳子。 “水冰月,水冰……”莫问跑向水冰月,与聂云擦身而过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情绪复杂的望着这个铁一般事实的父亲。 “她只是被人打晕了,死不了。”聂云冲儿子笑笑:“去吧。” 莫问看了聂云一眼,没有说什么,就来到了水冰月身前,抓着水冰月胳膊摇晃:“水冰月,你醒醒,快醒醒……” 聂云从儿子身上收回目光,看向了迟震等国家机器的人,单手负后,目光睿智:“你就是这场清毒计划的总策划人兼总指挥的迟震吧,我们终于面对面了。” 迟震冷哼一声:“死到临头,还能泰然自若,不愧是罚狱之主。” “就凭你们也想让我们死?呵,大言不惭,我们能在出现在这里,就有能力离开。”苏未站在聂云身边,冲迟震不屑的说:“甚至可以这样说,只要我们一个念头,你们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怕死就不来这里了,会死也不来这里了。”迟震瞟了一眼阿飞,似乎在说有阿飞在,还容不得你们夫妻狂妄。 迟震的眼神被聂云夫妻看在眼里,聂云含笑看向阿飞。 阿飞脸色阴晴不定,怀里抱着剑的他,看了一眼迟震,又看了一眼聂云,然后走向了另外一边,推开窗户,望着远处夜色里的杀戮,一字一句的说:“迟副组长,我与聂云在十几年前就交过手,我不是他对手,甚至我的剑法还是他指点的,如今十几年过去了,我更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今晚我不会与他交手,交手那是自己找死,我还没有那么愚蠢。同时我既然答应了保你安全,就一定会保护你,这种保护是死在你前面,算是为国尽忠了。” “你——”迟震对阿飞是欲言又止。 “流氓飞,你还算有自知之明,不过你也知道本座的为人,本座从不滥杀无辜,今晚本座明知是你们的圈套却依然还跳了进来,一是为了我儿子,二是想要当面与你们见见。”聂云又将目光看向了迟震:“有些事得公开了说,说开了什么事没有,若一味逼我,那也就鱼死网破了。本座相信你迟震能冒险进来与我见面,定也不想掀起一场旷日持久的杀戮,毕竟对我们大家谁都没好处。” “你聂云都这么说了,我也就开门见山。”迟震来到另外一扇窗前,推开窗户,看着窗外的杀戮:“你罚狱虽然强大,但也被各国所觊觎,无时无刻不想着消灭你们。即使今晚你聂云杀了我迟震,但不久之后还会有第二个迟震,第三个迟震,只要你罚狱不灭,就永无止境。所以我建议,也算是给你两条路,第一,解散罚狱,放你们所有人一条生路。第二,同意招安你们,为国家效力。”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聂云朗声大笑。 迟震回头看向他。 “本座两条路都不选呢?”聂云深邃的眸子与迟震对视。 “你当真不选?”迟震脸上变了,似乎是在下最后通牒。 “第一条路,你还没有看清局势,太低估我罚狱,今晚不是你们放我罚狱生路,而是我罚狱操控着你们的生死。第二条路,不是我不想被政府招安,而是你们敢接吗?全世界两百多个国家又会答应吗?到时候恐怕就是第三次世界大战拉开序幕,那时候将有成千上万的生灵被涂炭,你我就是历史的罪人,将永远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被后世子孙所唾骂。” “你不要颠倒背白,危言耸听。”迟震脸色铁青。 “本座真不知道龙组的雷傲怎么会选你做接班人,你真是太垃圾,太愚蠢,这么多年龙组都不敢与我罚狱撕破脸皮,你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既然你非要铲除本座,那本座就让你知道铲除本座的后果。” 迟震眉头微皱,同时跟着迟震一起进来的那些人,全部举起了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聂云。 “就凭你们,本座还不放在眼里,这一点流氓飞在清楚不过。”聂云笑意盈盈的看了一眼那些黑洞洞的枪口,就将目光看向了远处的阿飞。 “他说的没错,不想死,就把枪放下。”阿飞简短的说。 众人对望了一眼,试着放下了枪。 “杀本座的后果,有如下几点,你们听清楚了。”聂云不怒自威,目光冷冽,不带任何感情的一字一句说: “我罚狱的情报网,你们应该清楚有多么强大,在这里我就不给你们介绍。在你们将这里包围之前的三天,我罚狱情报部门就开始了行动,收集了全国数以万计的贪污受贿的官员资料和证据,这些官员涉及之广,人数之多,超乎你们想象,甚至不少还位高权重,有政协委员,有军方高层,有警中败类,有金融大鳄,有工商,国企等等大大小小数万官员。这些证据在明天天亮之前就会送达到全国数千家媒体手中,到时候会公布于众,甚至还会出现在互联网上,那时候你们想掩盖都掩盖不了,造成的后果就是强大的舆论声势,一波又一波,到时候你们可以坐视不管,但公众会彻底对政府失去信任,如果你们管,那么一下子落马这么多高官,政府机构这个庞大的机器就会处于一个真空瘫痪状态,那时候什么后果,你们可想而知。”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惊。 “其二,我罚狱成员遍布全世界,早已渗透到各行各业,可以说很多人都是行业中的翘楚和精英,到时候在全国掀起一轮又一轮罢工潮,那么整个国家的经济就会处于崩溃状态,经济严重到会倒退二十年。” “其三,罚狱之主死了,死在政府手里,那么本座旗下的那些罚狱成员会怎么想?他们可都是对本座忠心耿耿,都是出生如死的兄弟,也个个身怀绝技,到时候在各地制造混乱,掀起杀戮,乃至打开全国上百个城市的监狱,放出那些死囚犯,呵,那场面真壮观,造成的后果就是,到处是烧杀抢掠,民怨四起,官逼民反,国家机器就真的完蛋了。” “其四……” “聂云!!!”迟震眼珠凸起。 阁楼中的气氛紧张且窒息,不仅迟震等人心惊骇然,就连莫问这个时候也瞪大了双眼望着父亲。 “其四,你们今晚的行动,一切都在本座的耳目里,包括你们的行动是怎么布局的,一共有多少军警参战。甚至……”聂云根本不惧迟震此时那难看至极的脸色,含笑看着他:“你向空军司令部调动的十架武直直升机,今晚是不会出现了,因为现在那些飞机正处于瘫痪状态,正在检修。” “还有,你以为外面你们布置的那些军警会消灭本座的人吗?呵,可笑。”聂云悠然的来到了迟震身边,目光看着窗外那些杀戮:“本座告诉你,那两百多人个个身怀绝技,接受个本座的亲自调教,这么多年来大大小小参加过上百次战斗,都是刀口舔血的主,是本座用来专门保护我家人的护卫队,也可以说是本座的贴身卫队,他们无论是功夫,还是枪械类武器,都样样精通,你的那些军警最好停手,否则不是本座恐吓你,不出十分钟,所有的军警都得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什么?”迟震的身子抖了一下。 “所以。”聂云抬手替迟震拍了拍肩膀上的灰,最近含笑:“你现在觉得是你放过本座,还是本座掌握着你们的生杀大权?” 迟震哑口无言,闭上了双眼。 “罚狱者听令。” 夜幕下的各个角落,正九死一生参与杀戮的聂云的贴身卫队,均看向了天机阁方向,但见聂云站在天机阁五楼的窗户前,声音宏亮,传遍了整个游乐场:“剩下的那些军警,谁反抗格杀勿论,不反抗者,将其点穴。” “你这个魔鬼。”迟震恨恨的盯了聂云一眼,就侧头看着自己的人:“传令下去,让所有人立刻撤离。” 命令传了下去,聂云看了一眼脸色极为难看的迟震,就离开了窗前,沉了口气说:“方才本座给你的分析,是第一个问题的后果。现在本座给普及一下我罚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在当今世界上扮演的什么角色,又有着什么样的影响力,然后你看看你敢招安否?” 第300章 血的洗礼 有男就有女,有正就有反,有黑就有白,这是天地万物永恒不变的阴阳法则。 与光明世界对应的就是黑暗世界。 这里残酷无情且充满着血腥。 这里从不缺新鲜,不缺冷酷、不缺残忍、不缺刺激,不缺阴谋诡计,但不管缺什么,就是不能缺这个市场里的核心,这个核心叫做罚狱。 罚狱。建立至今已有将近七十年的历史,当初在第一任狱主韩封的创建下,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除尽世间一切邪恶。然而随着黑暗世界的残忍及杀戮的持续,慢慢发现杀根本不是长久之道。因为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七情六欲、有勾心斗角、有权钱交易、有攀比、有*,所以黑恶永远除之不尽。于是韩封领导的罚狱就改变方针。既然铲之不尽,那么就用冰冷严酷的秩序将其约束管理起来,让罪恶减少到最低。 几十年来的成长,罚狱已是黑暗世界的霸主。其组织旗下有情报部、技术部、后勤部、黑客部、网络部,外交部、科研部、测试部、执行部等等二十几个部门。其成员遍布全球各个角落,皆是人中翘楚,可以说这个组织就是高手云集之地,网罗着世界上大批的奇人异士。当然,这个组织也不是谁都能加入。 凡入狱者,几乎都是自愿加入,且有着一颗铁胆,重情重义,不滥杀无辜,经严格审查测验后方可入狱,入狱后,之前的身份消失,成为一个无名无姓的罚狱者。有也只是一个代号。 罚狱除了是一个庞大的组织外,还维持监管着整个世界的地下秩序。比如各国****,乃至超级****,恐怖组织,各*火商、杀手界等等。这样的罚狱自然少不了世界各国的窥视和戒备,其中以中国龙组最为密切注意,曾多次与罚狱之主交涉,让其归附于政府。可罚狱之主拒绝。因为这黑暗世界是整个地球的黑暗世界。而政府却是两百多个国家,如果将管理黑暗世界的权利交给谁,那么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同意,要知道黑暗世界的力量可是全世界的黑暗力量,庞大得令任何一个国家都忌惮。 如果谁掌握了这个力量,用来争霸,那么你可以想象一下,那是多么恐怖。举个例子,如果这股力量被朝鲜的金胖子掌握,那么吃泡菜的棒子国是不是第一个被灭?然后狠狠收拾一点红,以及米字国。这样一来,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序幕是不是就此拉开。 所以不论交给哪一个国家,都会给黑暗世界带来麻烦。反而罚狱独树一帜,谁也不交,那么大家都相安无事。最后与龙组谈判,签订了一个协议,协议内容大致是不让黑暗世界大乱,不参与各国政治。这才让龙组没有举国家机器来消灭罚狱的原因。 所以罚狱的责任不单单是一个组织、一个黑暗世界霸主地位这么简单。身为这个组织的领袖,更是肩负着常人不能承受的重担。这也是第一任狱主韩封几十年来都没有找到能担第二任罚狱之主的人选。庆幸的是韩封找到了聂云,以各种手段培养出了聂云这个实力超群,心术不邪且意志坚定,还会御霸之术的接班人。 聂云秉承上一任狱主韩封的思想,是绝不会将罚狱交给任何一个国家,更不会交给中国,因为现在中国还处于发展中国家,还在发展中就衍生了很多贪污*,这样的政府能让人相信管理好黑暗世界?到时候恐怕不但管不好,还会招来国际舆论和多国联合制裁,黑暗世界也会反弹衍生更多问题,所以那时候带来的连锁反应是无法估量的,不管是对罚狱还是对政府都是无利的。罚狱,只能独树一帜。 “这就是我罚狱。所以你现在还想招安我罚狱吗?”聂云朝他迟震轻佻了一下眉:“又敢招安我罚狱吗?” 迟震沉默了,无话可说。 聂云也不说话,一时阁楼里显得很安静。 良久,迟震说话了,他看着聂云:“你可以解散罚狱。” “你还是想铲除我罚狱?”聂云脸色变了。 “是,也不是,因为你罚狱阻挡了我们的路。”迟震说:“杀手界,****组织,恐怖组织,这些是我们必须剿灭的,而你是黑暗世界的领头人,那些组织都以你罚狱马首是瞻,如果你插手,那么我们政府还怎么进行剿灭行动?所以别让我们为难。” “原来是这样。”聂云点了点头,随即脸色阴沉,郑重的看向迟震:“首先本座要告诉你,我罚狱不是邪恶的代表,更不是黑暗的发言人,而是执行者,是监管黑暗和约束黑暗的执行者,黑暗世界里如果谁泯灭了人性,不用你们各国政府动手,我罚狱就会自行去剿灭。” “说得好听,杀手界里面有五十万杀手,那些杀手杀人害命,还将魔爪伸向了政府要员,你罚狱剿灭了吗?还有各*火商,每年贩卖大批杀伤性强的武器流通于地下黑市,造成了多少人死亡?你罚狱又为何不管?”迟震掷地有声的质问。 这个问题似乎击破了聂云的一切谎言,将罚狱这个神坛一下子从天堂打下了深渊。 “你终于抓到了话题的重点,好,既然你想知道,本座告诉你。” “杀手,这是一个古老的职业,从人类诞生以来就存在,是剿灭不干净的,剿灭了一拨,新的一拨又上来了,因为人心的贪婪促使了杀手这个行业的发展。每年被我罚狱剿灭的杀手,就有一万人左右,这一万人会被剿灭是有前提的,那是杀了不该杀的人。因为我罚狱在杀人之前,有一个调查,如果死者没有做过坏事,不该杀,却被杀手杀了,那么这个杀手必死,反之我们不会管。” “军火商,这是利益使然,各国政府都不允许私人兵工厂出现,可是为什么还是有军火流通市面?只有一个答案,各国政府的军方高层在操刀,就连我国也往外出口了军火,难道这也要我管?我管,你们恐怕不高兴了吧,所以这件事涉及各*方,我罚狱能干涉吗?一旦干涉,就会与这个国家发生摩擦,甚至和多国发生摩擦,这明显是不明智的。再说军火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就看你怎么用,何况我黑暗世界也需要军火来维持黑暗世界的秩序,所以我罚狱唯一能管的就是,军火能贩卖,贩卖给任何人都可以,但若是贩卖给一个杀人越货丧尽天良的邪恶组织,那我罚狱就得铲除这个组织。当然,也只有等他们犯了案才能管,毕竟不犯案,我们怎么能杀人?这是一个犯案与不犯案的问题,你问的很白痴。” 聂云的话,再一次让迟震哑口无言。 “其实说白了,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黑暗,要知道不是每个人生下来就愿意生活在黑暗中,一切都是因为这样或那样的社会问题、家庭问题、以及当局的政策和贪官污吏的压迫下,走投无路才选择了黑暗这条路。这些人之所以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天生恶性,而只是因为他们遭遇了常人不会遇见的人生选择。” 聂云郑重的看着迟震。 “如果政府官员不在存在贪腐和压迫,如果法律能完善,对待官员和民众一视同仁,公平,工开,公正,那么我相信黑暗不剿自灭。” 见迟震不说话,聂云继续说:“迟震,我罚狱之所以存在,是它的道理的,是因为是不完善的正义所创造,每个人的心里都住在我罚狱扮演的角色,我相信你的心里也住着,我儿子心里也住着……甚至很多人心里都住着这样一个角色,因为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太多的罪恶,人们需要游离法律之外的执法者存在。” “不。”迟震厉喝:“人们需要的是法律。” “法律惩治不了所有的罪恶。权势高的人可以凌驾在法律之上,狡猾的人可以躲在法律照耀不到的阴暗角落中。”聂云的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这个道理我十六岁就明白,而你做了这么多年的高官,难道还不明白吗?或者,你只是因为不甘心今晚的失败便放弃公允来驳斥我的理论?” 迟震竟不知该如何回应聂云。他是法律的捍卫者,可是法律真的能惩治所有的罪恶吗? “本座有耐心和你说这么多,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黑暗是永远铲不尽的,这是一条永无止境的路,只能约束和控制,今晚你即使杀了我聂云,铲除了我罚狱,我敢打赌,一定还会有第二个聂云出现,第二个罚狱出现,这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心,只要有人,就有贪嗔痴,有勾心斗角和阴谋诡计,乃至杀戮,这就是黑暗,黑暗就存在,游离在法律外的执法者就存在。”聂云沉了口气,看着迟震说了最后一句:“还是想想怎么完善法律,怎么肃朝纲,给民众一个公平、公正的社会生存环境吧,比起一味的杀戮,有意义得多。” 迟震没有说话,就这么站着,整个人看上去很疲惫。 “天天,带着她,我们走吧。”聂云看了一眼儿子和那水冰月,就带着苏为准备离开。 手掌声响了起来,啪啪啪啪啪不绝于耳。 众人投眼望去,但见一个老者从楼梯口走了上来。这人身穿深灰色中山装,梳着后背头,头发全白,是一个目光炯炯有神的老者。 “雷傲。”聂云叫出来者的名字,嘴角一笑:“雷组长,来了这么久,听够了吧?” “听够了,很精彩。”雷傲是龙组的组长,他看了一眼莫问,点头含笑:“想不到他就是你失踪十年的儿子,聂天。” “组长。”阿飞来到了雷傲身边,恭敬的唤了一声。 雷傲看了一眼面前的阿飞,这是龙组的第一战将。继而看向迟震,对迟震说:“两个月前,你制定这清毒计划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罚狱不能动,奈何你性格刚毅,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在骗你,在惧怕罚狱,加上你代表上面,在全国反贪反腐的大环境下,坚定了打黑扫非方针,是执意要动罚狱。没办法,只能让你来撞撞南墙,受受打击,磨掉你锋利的棱角,这对你接掌龙组有非常大的帮助。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 迟震没有说话,就这么凝视着雷傲,最后轻轻摇头。 “我正奇怪,你这老不死明明知道我罚狱不能动,为何要突然撕毁协议,派迟震来剿灭我,原来是在培养下一任龙组接班人,血的洗礼。你真够阴的,用很多人的鲜血来换这一个培养。” “没办法,上面要动手,只能让上面接受这个血的教训。”雷傲脸上很多皱纹,面无表情,语重心长,看着像聂云:“老夫就要退休卸任了,这迟震是下一任龙组组长,这一次较量,就当是你罚狱之主和龙组的新组长会晤吧,之前我龙组和你罚狱签订的协议在老夫这里失效,协议只能由龙组新组长迟震和你罚狱签,你没意义吧?” “我是没有意义,就不知道未来的迟组长,可否愿意?”聂云看向了一言不发的迟震。 第301章 萧紫烟 罚狱之主聂云和国家机器的代表迟震,虽然双方不再气氛紧张你死我活,却谁也没有离开,正在谈判新的条约。 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天机阁下方,被湖水淹没的水底下,一个又一个定时炸弹进入了倒计时。时间一到,湖心的这座天机阁连同所有人都得被,炸上天。 锦绣园别墅区。 聂云带着贴身护卫队去了天机阁,将家人交给了若尘夫妻照看,他相信若尘夫妻能照看好,因为若尘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他老婆水中月更是一个令人不敢小觑的能人异士。不过即使是这样,也不敢保证能将聂云的家人照看好,所以在聂云离开后没多久,就让聂云的家人离开了苏家祖宅,去了聂云的母亲哪里,连同若尘的女儿也带走了。所以现如今的锦绣园别墅区,就只剩下了若尘夫妻。 若尘家。 随着夜越来越深,若尘家灯火通明,夫妻两正在客厅悠闲的吃着薯片,看着电视,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已逼近了他的家。一个又一个黑袍人在月色下飞檐走壁,从各个方向朝若尘家合围而来。 忽然,客厅里的灯一下灭了,一切进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随着灭灯而变得令人窒息。 黑暗的客厅里,若尘夫妻两人没有动,只是若尘说了这么一句话:“终于还是来了。” 话音刚落,一道劲风在沙发后面吹来。 铛! 一声金属碰撞的锵音在黑暗的客厅响起。 借助窗外透射进来的微弱月光,可以见到沙发后面凭空出现了一个黑衣人,黑衣人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朝着若尘的脑袋扎下。不过却被一根速度更快的铁棒横在若尘头上,挡住了这突然到来的致命一击。 “遁术。”若尘手举铁棒,泰然自若的嘴角上扬:“真想不到,十年时间,那婆娘竟笼络了这么大的一股势力。”说话间,眼眸一寒,脚下发力,向后一个翻仰,强大的一脚给予了身后这个突然出现的遁者来了个当头灌顶。 挨着的水中月,身子呼的一声,如一道强风消失在了沙发上。而客厅的楼梯口就传来了咔擦咔擦的骨裂声,伴随着惨叫。 “月儿,你坐着就好,这些尿渣我一个人就能摆平。”若尘的话语中,伴随着手下一甩,手里的那根铁棒赫然变长,变成了一杆锋利的长枪。 “谁管你破事,我是不想让这些该死的破坏我一手建立的家。”水中月一爪拉扯下了自己脖子上的项链。这个项链是一滴像眼泪一眼的蓝色宝石,有一个名字,叫做蓝泪。 这蓝泪非同寻常,也是水中月的兵器,隐含一股超自然力量。 哐当!哐当! 就在这时,一连串撞碎玻璃的声音,伴随着一个又一个黑影,只是刹那间的功夫,漆黑的客厅里,就出现了二十来个杀气腾腾的黑衣人,将若尘夫妻团团包围。 “来吧,来多少就给我死多少。”水中月水中月眼眸一寒,手中的蓝泪瞬间散发出光亮,接着只听水中月大喝一声:“万物之源,水起!” 随着音落,客厅里顿时狂风四起,接着月光可见水中月的三千黑丝随风而舞,黑暗客厅里的空气骤然变得寒冷起来,仿若冰河世纪来临。瞬间,在她面前出现了一道无形的水墙,眨眼水墙分开,形成密密麻麻的水滴。 “去!” 密密麻麻的万千水滴化成了锋利的冰刺如暴风雨般扑向了破窗而入的这些人。 于此同时,站在一栋大楼顶上的秦白,目光盯着若尘家的方向,对着手里的对讲机喊了一声:“行动!” 锦绣园别墅区大门外的对街上,停着的这辆绿皮大货车,动了。载着车厢里的几个杀手如一支箭似的冲向了别墅区大门口,撞断了铁栏,直冲若尘的家。途中,神枪手k踹开车厢门,跳了出来,在地上一个敏捷的翻滚,就背着一个长长的黑箱消失在了夜色中,占领了别墅区里的一个制高点。 只是十几秒的功夫,嗙的一声,若尘家的墙壁就被大货车给撞了个窟窿。两盏车灯如黑夜里的两只魔眼照亮了整个客厅。 “干你们叉叉,老子家的房子!”若尘在深夜的家中大骂。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杀戮开始。 站在锦绣园别墅区外的一栋大楼顶上的秦白,就这样拿着一个红外线望远镜,坐山观虎斗,掌握大局以免有漏网之鱼。今晚必须将主办方赶尽杀绝。 只是秦白心头也闪过一丝惊诧,因为他在红外线望远镜里看到了若尘的老婆水中月居然,居然凭借一个项链就可以凭空幻话出万千冰刺,那是什么东西?难道这个世界除了自己可以借助钢笔拥有超自然力量,还有其她人也能有超自然力量?那项链莫非也来自外太空? 这个问题让秦白越来越感到了今晚的事不寻常!难道钢笔给自己提醒的那个能扭转一切的异数,就是指的水中月?主办方调虎离山将聂云调开,就是想收拾若尘夫妻,抢水中月手里的项链? 这边,若尘家中,在两盏车灯的照射下,客厅里空气寒冷,闪烁着刀光剑影,一片狼藉,在若尘夫妻联手下,加上阿普斯等人的加入,和暗中神枪手k打的冷枪,只需片刻时间,客厅里的黑衣人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有的被一枪刺穿了咽喉,有的被一刀削掉脑袋,有的一剑穿心,有的被扭断脖子,有的被劈成两半,有的被一枪爆头,无情残忍、血腥的一幕在客厅里触目惊心。 “别动手,我们是来帮你们的。”神偷秦岩见若尘要对他动手,就赶紧说。 可就是这个时候,两枚火箭弹从若尘家的东西两个方向,轰轰两声划破黑夜,射了过来。 嗙!嗙! 两声巨响,若尘的家瞬间崩塌,火光冲天,一片火海。 突然其来的一幕,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秦白都张大了嘴说不出话,这,这主办方太tm狠了吧?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啊!不过秦白还是见到了三个黑影在房屋崩塌的刹那,以鬼魅般的速度在火光的映衬下,飞扑了出来。 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密集的枪声响了起来。 秦白从望远镜里看见,数十个黑衣人将火光冲天的若尘家团团包围,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把机枪进行扫射。隐藏在暗处的k,也被人发现,被乱枪打死。 当枪声停止后,一切归于了平静,只有若尘的家火光熊熊。 忽然,一辆轿车从黑暗深处驶了出来。 车停下后,司机下车,打开了后面的车门,恭敬的将里面坐着的主人请了出来。走出来的这个主人脸上蒙着黑色面纱,大致可以看出是一个女人。远处的秦白看着这一幕,知道正主来了,同时也从这女人的面纱忽然想到了从轮船上跳海,和自己一起到了那杀人岛上的白色面纱女人。难道她就是她?主办方的幕后主使就是她? 不对,秦白立即否定。因为这个黑色面纱的女人没有那白色面纱的女人高,身姿也没有那白色面纱女人挺拔。她们不是同一个人。 一个黑衣人来到了黑色面纱女人身边,恭敬的喊了一声:“主母。” 看着那黑衣人,秦白邹起了眉,因为他认识那黑衣人,正是被自己重伤的那个人,自言自语:“恢复的真tm快。” “死了吗?”面纱女人问。 “回主母,两枚火箭弹加乱枪扫射,绝没有生还的机会。不过……”黑衣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似乎欲言又止。 “死神,你是本尊最信任的人,有什么就说。” 死神望了一眼面前火光熊熊的坍塌房屋,然后打了个响指,紧接着两个黑衣人就将被乱枪打死的k给拖了过来。死神看了一眼k的尸体,恭敬的说:“主母,这k,还有死在房屋里的阿普斯等人,明明已经在之前就被杀了,可现在却……我担心我们被人算计了。” 主母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k的尸体,冷哼一声:“任何的阴谋诡计在此时此刻都改变不了大局。” 死神点了点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将枪魔若尘给本尊找出来,他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笑声突然传来。 所有黑衣人包括主母,均将目光投向了声音的来源,但见右前方五十米远的一栋别墅阳台上,出现了手持长枪的若尘,以及水中月,还有毒公鸡。 “我擦!”秦白之前就见到了有三道黑影从火光中飞扑了出来,就知道有三个人活着逃了出来。可是没有想到毒公鸡是其中之一,他想过或许是秦岩,或许是阿普斯,万万没有想到是毒公鸡。 这边若尘单脚踩瞪在阳台上,施展轻功,脚踩脚,如一只低空滑行的蝙蝠来到了距离主母五米远的地方。水冰月,毒公鸡两人也纷纷施展轻功出现在了若尘身边。 他们刚刚出现,周围数十个黑衣人就将他们三人给团团围了起来,黑洞洞的机枪口对准了他们。 “狗娘养的,你果然没死。”主母死死瞪着若尘,咬牙切齿。 “说话别那么难听,你我十年未见,好歹我也是你曾经爱过的男人。”若尘玩味式的轻佻了一下眉:“你说对吗,萧!紫!烟!” 第302章 危险信号 若尘曾经是一名流浪杀手,实力超群,狡诈无比,擅长使枪,长枪一出横扫天下,绰号枪魔。 这若尘年轻时风流成性,扬言要踏遍全世界,将每一个国家的女人都睡一个,让世界各国都留下他的种。这份伟大的神圣事业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也深爱着一个人,那就是水中月。无论他和多少女人风流,心里始终只有一个女人的位置,那就是水中月。 在十年前,若尘和水中月的关系闹僵,在闹僵的那段时间,若尘和萧紫烟好上,当初若尘也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同时也是为了攀高枝,因为萧紫烟的父亲萧臣是一个狂人,是黑暗世界里为数不多的强者。只是后来因为黑暗世界发生了大变动,掀起了一轮又一轮腥风血雨,很多很多事纠缠在一起,让若尘抛弃了萧紫烟。 那个时候萧紫烟对若尘动了真情,面对若尘的抛弃,是痛不欲生,虽然知道若尘回去找水中月了,但她也甘愿给若尘最后一次机会,和她在一起,可若尘不但没有回心转意,反而还亲手毁灭了她的家,毁灭了她父亲萧臣建立的一切,甚至还听说了他在自己之前,和自己的母亲有染,最终害死了自己母亲。一切的一切,让萧紫烟对若尘恨之入骨,这就是一个人渣,恨不得喝他若尘的血。 十年来,萧紫烟和所有人断绝了来往,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是生又是死?这一切都是她在为复仇做准备,每天乃至时时刻刻都想着怎么杀若尘,报被抛弃的痛苦,报玩弄自己和母亲的耻辱,报杀母之仇。 奈何若尘和聂云是生死兄弟,要杀若尘,聂云身为罚狱之主,又实力强悍,一定会护若尘周全。这也是几十年来,很多人想杀若尘都不敢行动的原因,都是在忌惮聂云。 要杀若尘的唯一办法就是,支开聂云。 要怎么支开聂云呢?聂云唯一的弱点就是他的五个老婆,五胞胎姐妹!只有那五胞胎姐妹做文章。 于是就有了这场精心策划的大型杀人赛。和政府联手,因为政府一直想要铲除罚狱,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表面上针对聂云让国家机器对付,实际上是声东击西,杀若尘来复仇。 萧紫烟是一个悲情的女人,活着就只为复仇,杀死不共戴天的负心人。 夜幕下,火光熊熊。 曾经的恋人,如今的仇敌,四目相对。 “狗娘养的,今天我看谁还能救你。”萧紫烟眼中充斥着血丝。 “紫烟,若尘欠你的,我知道,很多人都知道,但你和若尘的事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十年前在天空之城,你父亲将他筋脉全部打断,要不是聂云救了他,他已经死了。所以一切都在十年前还了。”水中月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看着蒙着黑色面纱的萧紫烟:“放下仇恨吧,有我在,你今晚杀不了他。” “放下,有那么容易放下吗?十年了,我等了十年,你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吗?”萧紫烟冲水中月嘶吼着,虽然有面纱遮住,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但不用想也是扭曲的。 “水中月你这个贱人,你女神级的美貌,还怕找不到优秀的男人?真不知道你是犯贱还是吃了这狗娘养的*药,明明知道这狗娘养的祸害了很多女人,是个人渣,你却还要嫁给他,为他生儿育女,你就不嫌弃他吗?还是说因为你和别人也有一腿,所以你也是人渣,你们夫妻扯平了?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tm给我住口。”若尘爆喝起来,怒指她萧紫烟:“你怎么说我都可以,但对我妻子不行,你若在言语中伤我妻子,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干嘛这么激动?难道我说的不对?”萧紫烟饶有兴趣的看着若尘夫妻。 水中月不说话,若尘更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极为不好看。 “呵,呵呵哈哈哈哈。”萧紫烟突然笑了起来,笑着冲她水冰月说:“我知道你是水能者,但那又如何?我能调开聂云,就能让你滚开。” “是吗。”水中月冷哼一声,很是不屑。 “我要是告诉你,在天机阁下面安装了数十颗定时炸弹呢?” 此言一出,水中月和若尘,乃至毒公鸡三人均是一愣。因为他们知道天机阁是什么地方,是建立在湖心的,一旦爆炸,没人能活命。 “你说什么?”若尘瞪大了双眼。 毒公鸡则是摸出了电话,拨打聂云的手机,想要通知他们离开,可对方的电话却处于无法接通中。 “别费心思了,天机阁方圆五百米以内,被屏蔽了一切信号。要救他们,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萧紫烟看向脸色铁青的水中月:“你这个贱人立刻赶过去,利用你的异能,将湖水冻结。” “真卑鄙。”水中月压根痒痒:“要去,我也要先杀了你。” 数十把黑洞洞的机枪枪口,刹那间对准了水冰月,也将他们的主母护在了身后。 “你最好别磨蹭时间。”萧紫烟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幽幽的说:“大约还有十五分钟就会爆炸,而这里距离天机阁需要十四分钟的车程,所以你必须立刻出发,中途还不能休息,到了地方就得立刻冻结湖水,那可是不小的工程,加上你施展异能的酝酿时间,呵,不知还来得及否。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 “快走!”若尘不等妻子说话,就推了她一下。 “我——”水中月望着若尘,眼中竟是焦急和不安,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离开,若尘估计就会死,或许这就是最后一面,可不离开,聂云那边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要知道那是国家机器和黑暗世界的对垒,如果两方面都全死了,那么必将引发一场空前的杀戮,后果……不堪设想、 “你快走,别磨蹭了,你老公实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根本不是这些人能对付,加上还有我在,会没事的,快去救狱主。”毒公鸡怒催:“如果我萧无涯能冻结湖水,我就去了。” 说着话得到毒公鸡,一把撕扯下了脸上的脸皮,连着头发一起扔在了地上,一个冷峻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所有人视线中。 这边大楼顶上观望着一切的秦白,不认识这萧无涯,但也隐约感到了不安。因为这萧无涯是什么时候假扮的毒公鸡?真的毒公鸡去哪儿了?如果说在自己找所有杀手制定计划的时候,毒公鸡就不是真的毒公鸡,那么自己的计划是不是一直在别人的眼中?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聪明,大局终究不是被自己操控,自己还是一颗棋子?!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第303章 半路拦车 “萧紫烟,你处心积虑隐藏十年,有家不回,有亲人不要,非要被仇恨蒙蔽双眼为情所困,怪不得任何人,怪只怪你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当年若尘是对不起你,但你父女又对得起他吗?你父亲对他下毒,控制他,你为他做了什么?一切在十年前都结束了。若今晚我回来看到我不想看到的,不管你逃到什么地方,哪怕是天涯海角,我诛你全家。” 时间紧迫,水中月放下了这么一句狠话,就在小区里砸碎了一辆车的车窗玻璃,开着车朝天机阁而去。 水中月开车走了,没人拦她,也没人敢拦她。 火光熊熊伴随着烧尸体的声音和气味,若尘和萧无涯两人被数十个端着枪的黑衣人团团围住。如此局面,手握一杆长枪的若尘环视众杀手一眼,眼神冷冽:“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车轮战。” 锵! 黯黑的七尺长枪被他若尘跺在脚下的水泥地上,裂痕累累。 众杀手面面相觑,目光投向主母,等待主母的命令。 “你这是无视我?”萧无涯皮笑肉不笑。 “无涯兄,你是罚狱二号人物,掌管罚狱情报部,没人怀疑你的能力。但今晚他们是冲我来的,十年了,一切因我而起,就在今晚由我来结束一切吧。”若尘的目光凝盯着萧姿烟:“紫烟,把面纱摘了吧。” “你没资格看我。”萧紫烟冷冷地说。 “萧紫烟,我真佩服你的胆量。”萧无涯看着萧紫烟,幽幽的说:“你精心策划的一切都已被我们掌握,我敢打赌,国家机器现在正在与我们狱主谈判,谈判结束,所有人都会来收拾你,剿灭你。今晚你必死无疑,所以你如果还算聪明,现在放下一切还来得及,我相信狱主会看在你父亲和你大哥的面上,饶你不死。” “怕死,今晚就不来了。”萧紫烟冷哼一声:“何况谁死,还不一定。” “执迷不悟!”萧无涯,眼眸一寒盯向那萧紫烟身边的那个黑衣人:“你应该就是那个会刺穴绝技的高手吧,若我猜的不错,你就是金轮传人巫坤吧。” “你知道我?”黑衣人惊愕。 “我罚狱情报部门不是吃素的,世间一切习武之人,尤其是一些会秘武的人都记录在案,登记在册。”萧无涯伸出手指,朝巫坤勾了勾手:“跟我去一边,别打扰人家老情人叙旧。” 巫坤盯着萧无涯转身离去的背影,眼珠转了转,闪过一丝阴狠:“给我乱枪打死他。” 一声令下,周围众杀手朝着萧无涯就扣动了扳机。 “找死!”萧无涯在子弹射来的刹那,整个身子唰的一下,如一阵鬼风消失在了原地。他的速度每秒十八米,莫问的速度就是模仿他萧无涯的。 当下一秒出现的时候,已是一道银亮划破黑夜,一把细长软剑“一剑封喉”割断了两个杀手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 若尘此时也动手了,他犀利的目光看清了子弹射来的路线,面不改色单脚跺地,啪的一声,地面水泥路裂缝累累,残屑飞溅而起,铛铛铛铛与那些子弹相碰。同一时间,他单手抓枪,长枪一抡来了个横扫千军,配合着脚下步法,强大的枪气令周围劲风激荡。 “卑鄙小人,拿命来!”若尘提枪直刺黑衣人巫坤。 “对付你们,怎么死怎么杀。”黑衣人巫坤冷声一句,右手抓住身上的黑袍用力一拉甩向了扑来的若尘。 也是这一甩,若尘只觉得眼前顿时一片黑,举枪就刺,刺啦一声,黑袍被刺穿,用力一搅,黑袍就被分裂成数快黑布片飞在空中。只是黑袍消失,若尘眼前迎接他的就是一个高速旋转的圆形金色齿轮。 这个圆形金色齿轮被巫坤拿在手中,齿轮的光芒犹如太阳的光辉刺人眼球,发出铮铮的破风之声,朝若尘的咽喉飞来。 若尘和萧无涯两人与现场数十个黑衣人开始了血战。 蒙着面纱的萧紫烟此时也没有闲着,她手中出现了一支精致的短笛,短笛在她的面纱下被吹响。 深夜里响起了悠扬的笛声。 没有人知道这笛声代表什么,肯定不会有人认为这笛声是为眼前血战而助威,肯定有什么特殊用处。 果然!笛声响起一分钟后,各种毒虫蛇蚁仿佛接到了命令一样,从四面八方的阴暗出爬了出来,乌压压的一片,密密麻麻,令人头皮发炸。巫蛊术。 锦绣园与天机阁的路途中,水中月的车被人拦下。 拦下水中月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秦白。 夜色中,四个车轮呜呜的飞速转了起来,与地面摩擦出了火花。时间紧迫,水中月开着车朝前方拦路的秦白,猛踩油门冲了过去。 令水中月睁大双眼不可思的是,前方的秦白凭空消失,正大感纳闷是不是被卷入了车底,却突然车后坐传来了声音:“我没有恶意。” 吱!嘭! 车子在水中月的惊吓中,呈s型撞在了一根路灯杆上。 “别这么惊骇的瞪着我,我和你做个交易,我帮你去天机阁救人,我只需要一分钟就能达到天机阁。而你可以返回去救你老公。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的项链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能幻化出万千冰刺?” “一分钟?”水中月秀美聚拢,惑诧的盯着后座上的秦白。 “甚至更短。”秦白面无表情,直视水中月的目光:“不要怀疑我,我家北北也在天机阁,我不管别人的死活,绝不会不管她的死活。你大可以相信我,这也是避免你老公被杀的最好选择。” 水中月发动了车子,朝着天机阁开,她没有说话,她在用缜密的思维思考后座上秦白的话。该不该相信他?他是否有恶意?直到想起了那天在聂云家留下的那封信…… “这个世上有五大超自然力量,分别是风、火、水、电、气。气的传承者已经灭绝,只剩下了四大超自然力量,加起来不过五人,我是其中一人,是水能一脉的传承者。我脖子上的项链唤名蓝泪,是我水能一脉的祖传信物,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唤水结冰,只供我水能一脉的传承者驱使。” “不是外太空来物?”秦白发出了疑问。 “外太空?”水中月盯着内视镜里的秦白,邹眉:“你不信我?” 秦白没有说话,就这么盯着前面驾驶位置开车的水中月,好一会儿他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水冰月与你是什么关系?” “水冰月?……不认识。” “你们就差一个字,确定没有关系?”秦白追问。 “确定。那是她的杀手代号,而我是我的名字。” 秦白闭上了眼,睁开:“那萧无涯是罚狱的人?” “是。你问这做什么?” 秦白点了点头,又问:“苏家五姐妹,为什么只有四个,那大姐去什么地方了?为什么聂云一家都很避讳谈她。” “你,想做什么?” “就是有些问题想不通,你不要磨蹭时间,我是不怕,如果耽误时间让你老公死了,那就不关我事了。你也可以现在与我动手,不过那更会耽误时间。而我,是没有恶意的。” 水中月是又急又怒,她眼眸寒了一分:“苏家大姐离家而去,吃斋念佛去。” “为什么?” “这是人家私事,与你无关,也别在惹我,我的忍耐已到了极限。” 秦白不说话了,在沉默中,他的双腿开始消失,在消失到胸膛的时候,他说了这么一句“你可以回去救你老公了。”说完,整个人就凭空消失在了车里。 吱!车子来了个急刹车! 水中月怔怔的望着空无一人的后座,又赶紧东张西望,可车外面终究没有看到一个人,鬼影子都没有一个。这秦白究竟是什么人? 看了一下时间,发现还有四分钟就是定时炸弹爆炸的时间。 水中月犹豫要不要继续朝天机阁开去,因为她有点不放心秦白,可是方才秦白表现出的一切诡异,加上他家北北也真的在天机阁,应该没有说谎。在一个以聂云的强悍实力,即使发生了爆炸,也能在第一时间带着妻儿跳水求生,受伤也许会,但死还不至于。想到这里,水中月,开车掉头往回开,老公的生命要紧,谁知道那萧紫烟有什么杀手锏,毕竟为了复仇策划了十年,这份毅力所带来的能量不能小觑,绝对有所依仗。? 天机阁! 湖心中间的天机阁在月色下古典而高耸,围绕这天机阁的外围游乐场各个角落,灯光闪烁,救护车,警车,军用卡车等等密密麻麻排成了长龙。国家机器和罚狱的较量,死伤无数,也幸好被及时制止,避免了血流成河修罗地狱的局面。 天机阁第五层灯火通明,就像黑夜里的灯塔。 只是此时此刻,天机阁里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天机阁被湖水淹没的下面正跳动着一个又一个数字,倒计时。 超时空转移,无声无息的天机阁顶上凭空出现了一个人。秦白。 第304章 天机阁,完 “迟副组长,你这个条件不觉太过分了吗?要本狱主帮助你们铲除杀手界,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你罚狱不就是游离法律之外的执法者吗?残邪除恶难道不是你们罚狱的职责?” “杀手自古有之,就如野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你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反而还会将我罚狱至身于众矢之的,到时候我罚狱如何管理黑暗世界?看来迟副组长你没有诚意,既如……梁上君子,既然来了就现身吧。”聂云手中一杯茶直射天顶。 嘭!天顶被聂云扔去的茶杯打了个窟窿,一个人从那窟窿里落了下来。 阁楼里的所有人将目光锁定在落下来的这个人身上。这个人身着黑裤,黑皮鞋,白衬衣,黑马甲,马甲胸口挂着一支钢笔。 “秦兄……”莫问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秦白。”迟震也站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夜里飞认出了来者,有点兴奋:“主办方被这么快就被铲除了?” “罚狱之主果然耳朵灵敏,刚刚到来就被你发现。”秦白看向聂云,他不得不佩服这聂云的反应力。继而冷冷的瞪了一眼莫问和夜里飞:“你们真够可以的,让你们来这儿就立刻回援,居然在这里落叶生根。” 莫问和夜里飞两人有点尴尬。 “秦兄你不要误会,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不是我们不想回援,而是……” “够了!我现在没时间听你们解释。”秦白打断了夜里飞的话,环视了阁楼里众人一眼:“各位大佬,我来这里只为一件事,主办方在天机阁下面安装了定时炸弹,最多还有两分钟这里就会被炸上天,我来这里就是通知大家赶紧离开。” “什么?”众人皆惊。 下一秒,众人不管这个消息是真是假,都陆陆续续以最快的时间离开这天机阁。因为万一是真的呢?那到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即使这是一个假消息,这天机阁也没有什么留恋的地方,不能拿生命开玩笑,命只有一条。 在紧张不安的气氛中,秦白环视了一眼阁楼,发现少了一个人,他当即拉住了莫问,急问:“我家北北呢?” 莫问此刻扶着水冰月,望着秦白,摇头。 秦白怔住。 “我没有看到北北,从一层找到五层,里里外外都找遍了,没有找到她。”莫问实话实说。 “怎么可能?”秦白眉头皱起:“我明明从耳机里听见了北北和水冰月说话,水冰月都在这里,她怎么可能不在?”说着话的秦白,脸色铁青,瞪着身体虚弱的水冰月,扯着嗓门吼“我家北北呢?!” “我,我不知道。”水冰月虚弱的摇着头。 “她真的不知道,我问了她很多遍。”莫问看着秦白:“我知道你着急,我也替你着急,但这里真的没有北北。 “天天你还磨蹭什么,这里快爆炸了。” 于此同时,距离天机阁五百米远的一栋大厦天台上,出现了一个神秘人。 这个神秘人身姿挺拔,端庄典雅,一袭白衣,肩头披着白色披风,脸上还蒙着白色面纱,给人神秘莫测的感觉。她手拿一把白色羽扇,在身前轻轻摇扇着,目光清冷,静静地俯看远处的天机阁。 忽然,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皮裤的女人小跑了过来,她一头黑发在脑后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来到天台边缘,站在前者身后,急说:“水中月突然掉头,回去了。” 此言一出,轻摇羽扇的她怔了一下,似乎这件事来得太突然,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微微侧头:“何故?” “不清楚。”身后的她摇头。 清冷的目光寒了一分,只是刹那间的功夫就恢复了正常,轻摇着羽扇,望着远处的天机阁方向:“鬼门关的人开始逃了……幸好留了一手,立刻引爆!” “是。”身后的她立刻转身去实施。 “等等。” 身后的她刚刚转身,就被叫住,回身等着指示。 她站在天台边缘没有任何指示,就怔怔的望着天机阁方向,她清冷的目光穿透了黑夜,在天机阁一楼的大门前捕捉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在天机阁前歇斯底里的大声呼喊“北北”。 夜迷人,也醉人,更牵动人心。 “北北,北北……” …… “北北你在哪儿?你快回答我……北北,……” …… “秦兄,我们快走吧,马上就要爆了!!!”莫问和夜里飞两人死死拉着秦白,不让秦白进入天机阁里去寻人。 “别拉我,别tm拉我,人肯定在里面……”秦白不相信北北不在天机阁,因为主办方的目的是杀若尘,绝不会将一个不相干的人带在身边,这是累赘。要么已经被主办方杀了,可这不是秦白愿意看到,若没有被杀,还是在这天机阁某个角落,那么自己若不找,难道看着她和这天机阁一起被炸上天,炸得粉身碎骨吗? 虽然自己用钢笔可以将人救活,但被炸得粉身碎骨,还能救活吗?所以必须找到北北,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在天机阁里。而自己是不怕的,有钢笔全心全意保护自己。 “别拉我,北北——” 莫问和夜里飞两人不会眼睁睁看着秦白送死,时间紧迫,顾不得秦白愿不愿意,架着他就跑,在桥上一路狂奔,任由秦白怎么挣扎都不松手。空气中只留下秦白的呼喊:“北北……” “轰!” 一声爆响,整个大地都晃了一下。 嗙嗙嗙嗙嗙嗙嗙—— 夜幕下,湖心发生了一连串惊天爆响,湖水如沸腾的开水直冲夜空,五层高的天机阁在一片灼人眼目的火光中,就如火箭发射,在夜空里形成了一个蘑菇云,顷刻间化作了废墟。 天机阁周围的人,无不用惊震之目见证着这一切。 “该死的萧紫烟!”聂云眼里闪过一抹厉色。 下一秒,罚狱旗下大批高手和国家机器旗下数千军警全部一窝蜂的涌向了锦绣园,卡车几乎是一车一车的拉着荷枪实弹的军警,拉着警报,全城惊动,全城通缉,全城围剿主办方。 秦白一个人站在湖边,怔怔的望着化作一片火海废墟的天机阁。 他望着天机阁,殊不知另有一双眸子划破了黑夜,穿透了时间和空间的距离,凝望着他。 第305章 毒虫嗜尘 这是阴谋诡计齐聚的夜。 这也是惊心动魄的夜。 这更是一个不眠之夜。 全城警报拉响,数千军警和罚狱高手呼啦啦如潮水一般涌向了锦绣园别墅区。各大交通要道也第一时间层层设卡。 只是当所有人来到锦绣园别墅区后,那还有什么主办方的身影。 被火箭弹化作废墟燃起大火的若尘家门外的路上,残破不堪,一地死尸,有人的尸体,还有数以万计的毒虫蛇蚁的尸体,密密麻麻无处下脚。 巫坤被一枪穿透喉咙,直挺挺躺在血泊中,十几只毒虫正在他身上爬来爬去。那只圆形金色齿轮已经被劈成了两半散落在旁边。 距离巫坤不远的地方,立着一杆黯黑长枪,枪头被鲜血染红,正顺着枪杆而下。 与枪并肩而站的是若尘。 此时的若尘一动不动,仿佛是黑夜中的一尊雕像,平时前方,一脸平静,只是细看会发现他的目光是坚定的,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在笑。在细看,他的脸色逐渐发青,越来越青。原来,他浑身上下爬满了各种毒虫,数以千计。 …… “为……为什么?……” …… 这是水中月的声音,她站在若尘面前,看着面对的这具尸体,她整个人仿若掉入了最冷的深渊,心里有着一种像针扎的刺痛而泪流满面。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啸,震破了苍穹。 所有人就这么看着,望着,凝视着,无不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视觉神经。 “他本可以不死,是他自己找死,他杀了巫坤,收枪而立,当着萧紫烟的面以匕首在自己全身划破了皮肤,吸引无数毒虫上身撕咬……他为这段孽缘还债,以自己的死终结一切。”萧无涯的声音显得极其低迷,面对狱主聂云的讯问,他将一切说了出来。 听着萧无涯的讲述,罚狱之主聂云,闭上了眼。 下一秒,聂云来到若尘身边,伸手搭在若尘的肩上,掌下发力,一股强大的真气顺势而发,一举震碎若尘身上的那些数以千计的毒虫。将屹立不倒的好兄弟拥入怀里,闭上眼,努力压制自己的火气与他头碰头。 “想不到半生逍遥,跟着聂云纵横黑暗,杀伐一生,纵女无数的一代枪魔,就这样为自己的人生画上句号而陨落。孽缘,孽债!”龙组组长雷傲凝视着若尘,评价了他的一生,低声叹息:“可悲!可叹!” “天天。”聂云的声音响起。 莫问怔了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莫问身上。 “在你一岁多的时候,落入歹人之手,是他将你救出,你的命可以说是他给的,没有他,就没有你的今天,他也是你第一个武学启蒙师父,过来给你师父磕头。” 莫问脑子有点混乱,他十年前失忆,对曾经的一切都记不起来,虽然自己是聂云的儿子已成铁一般事实,但叫自己大庭广众之下给没有印象的若尘磕头,多少有点突兀和尴尬。 “还不过来。”聂云加大了声音。 “你救救他,聂云,你救救他吧……”水中月拉着聂云的胳膊,泣不成声,扑通一声给聂云跪了下来:“我知道你能救他的……当年天空之城,你救了数以万计的人,救他也可以……求你了。” 聂云心一阵一阵的刺痛,想要拉水中月起来,却怎么拉不起来她,最终闭上了眼,歉意的说:“水中月,他是我最好的兄弟,几十年来我们一起出生入死,我比任何人都想救他,甚至如果可以折寿十年,我也愿意,可……当年天空之城有阴阳珠在,结合佛法才能将所有人度若还生,如今阴阳珠早在十年前就破灭,没有了阴阳珠,在高深的佛法,也是枉然……对不起。” “不,不会的……”水中月瘫坐在了地上,这是她唯一的希望,虽然她也知道不可能了,但被聂云说出来,还是重重的击在了她的心上。 莫问这个时候来到了聂云身边,看了一眼父亲,正准备朝若尘跪下磕头,却突然被一只手搭在了肩上,伴随着两个字“等等。” 莫问回头一看,包括聂云也看向来人。是秦白。 秦白看了他莫问一眼,然后目光移到了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的水中月,他沉了口气,说:“你是水能者,把你丈夫冰冻起来吧。” 处于伤痛中的水中月不理解秦白的话,怔怔的望着秦白。 在场所有人都不解的看着这一幕,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秦白为何要让水中月冰冻若尘。 秦白没有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和猜测,他收回停留在水中月身上的目光,转向聂云:“我可以救你兄弟,我有一个条件,派人全城给我找一个人,她叫北北,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你,当真可以救他?”聂云眼神里竟是狐疑。 “不知道有没有把握,但死马当活马医吧。”秦白看了一眼面前屹立不倒的若尘,眼眸微聚对聂云说:“你说呢?” 聂云没有说话,眼珠在秦白这个神探和若尘的尸体之间来回扫量。 “只要你能救他,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水中月仿若抓到了救命稻草,她相信秦白,这种信任不是盲目的,因为凭借这秦白可以凭空消失这一点来看,就证明这秦白有着别人不能有的秘术,或许真能让人起死回生也说不定。 “无涯。”聂云深邃的目光盯着秦白的眼睛。 “狱主。”萧无涯走了过来。 “传令下去,全城寻找北北,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本狱主挖出来。” “把人派出去了,怎么搜捕萧紫烟?”萧无涯担心的问。 “全城都已经戒严,她萧紫烟逃不出h市,本狱主也相信她不会逃,唯一能去的地方,也是唯一安全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聂云的目光寒了一分:“她父亲哪儿。” 这话一出,萧无涯恍然大悟,恭敬的说了一声“是”就转身离开了这里,派人全城搜找北北。 “你是说萧臣那老东西哪儿?”雷傲一脸凝重的看向聂云,因为他知道萧臣是一个什么样的狠角色。“看来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开始。” 第306章 相同的梦 夜幕下,所有人全部朝一个地方集结。 当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跟着所有人一起到来的秦白赫然发现这里居然是“祥云福利院”,这是自己昨天为了完成钢笔的任务而捐一百万的地方,为什么来这里? 夜深人静,祥云福利院内正上演着父女相认的桥段。 “紫烟,你这些年都去哪儿了?” “爸,一言难尽。” “你脸是怎么回事?” 冷月下的福利院内的草坪上,这里有一张石桌,桌上摆着一个棋盘,上面落有黑白棋子,旁边还有一个茶凳,凳子上放着茶。一头银白长发的老者离开凳子,抓着一个脸上有疤的中年丑女心疼的问。 周边还围了很多人,这些人有老头,有俊逸不凡的王者,还有有漂亮女人,成熟的、丰韵的、端庄的、年轻的,以及五六个小孩。这些人有的交头接耳,有的低声嘀咕,但目光都聚焦在面前这对父女身上。 忽然,大门外面人声鼎沸,灯光闪烁。 嘭的一声!那道已经上锁的大铁门被人踹飞。 “萧紫烟你这贱人,给我拿命来——” 这是水中月的声音,但见她踹飞大铁门,整个人飞身进来,一路上寒气逼人,杀气冲天,直扑父女相认的这个草坪。紧随水中月后面的是一大批高手陆续涌进。 草坪上的萧紫烟见杀气冲天的水中月朝自己扑来,嘴角一笑,还不等她有所反应,她父亲顶着一头银白长发就挡在她身前,瞪着扑来的水中月,抬手就是一掌。这一掌直接打在水中月的肩头,将她打飞。 水中月还没有落地,紧跟着水中月身后的这个高手就出现了,伴随着一句:“萧臣你这老匹夫!” 萧臣冷哼一声,伸手扯下绑着头发的黑色精致发带,三千银发散落的瞬间,身体一震,强大的内力令那如瀑飞舞的三千银发如万千根钢针朝来者刺去,来者双眼一紧,双膝一弯,轻巧的躲过了如钢针般的万千银发,却迎面对上萧臣紧接而来的一掌。 “老匹夫,你也不看看我是谁。”他的目光冰冷刺骨。伸出手掌直直对上了萧臣凝聚了所有力量的一掌。 双掌相对的一瞬,他眉角带着一丝冷厉,进而加重一层功力,便见萧臣脸色一变,一声低呼之后,萧臣整个人被震飞,轰啪,撞碎了身后的那张摆着棋盘的石桌,身子落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聂……云。”萧臣嘴角残留着血迹,瞪着将自己一掌震飞的聂云。 聂云一袭纯黑色长衫,单手负后,冷冷地盯了在地上还没有起来的萧臣,就将目光投向了被萧臣一掌打飞的水中月,问:“你没事吧?” 肩头挨了一掌的水中月,在草坪上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站起来的她没有丝毫犹豫扯下了脖子上的项链,蓝泪瞬间散发出光亮,接着只听水中月大喝一声:“万物之源,水起!” 随着音落,以她为中心,周围顿时狂风四起,借助月光可见水中月的三千黑丝随风而舞,空气骤然变得寒冷起来,仿若冰河世纪来临。瞬间,在她面前出现了一道无形的水墙,眨眼水墙分开,形成密密麻麻的水滴。 “去!” 密密麻麻的万千水滴化成了锋利的冰刺如暴风雨般扑向了,那站着的萧紫烟。但见萧紫烟脸色微变。 聂云这个时候也脸色微变,除了萧紫烟和聂云的脸色微变外,站在破碎的石桌周围的院长欧阳也脸色变了,眼眸微寒:“住手!” 水中月的冰刺已经如暴风雨朝萧紫烟扑了过来,根本停不了手,也不会停下。但见欧阳抬手一动,一条白布从她袖子飞出,在黑夜里如一条白蛇迎上了水中月的万千冰刺,对着那些冰刺摧枯拉朽般翻搅,听得空气里噼里啪啦发出爆响破碎的声音。 “伯母,你非要挡我杀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水中月加大了操控的力度。 看着这一幕的聂云,轻声一叹,运转全身真气,身形一闪到了水中月和欧阳两人交手的中间,单手抓住从欧阳袖口里飞出的白布,另外一只手化掌以强大真气令水中月的万千冰刺前进不了一分,悬在空气中。 “妈,收手吧。”聂云眼眸一撇看向欧阳,然后又对水中月说:“你理智一点,这里是我师叔和我妈他们的最后一块净土,别打扰这里,今晚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也给我好兄弟若尘一个交代,收手。” 在一边看着这一切的夜里飞以及莫问,还有水冰月都面面相觑,因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场面。尤其是秦白,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聂云,这一刻他在想,这聂云的实力究竟有多强? 萧臣打飞水中月,聂云又一掌震飞萧臣,还以一敌二令水中月和那院长欧阳都不得不收手,可见这聂云的实力远超自己想象。还有,这聂云叫那院长为妈,这祥云福利院到底是什么地方?哪些古怪的人有都是一些什么人?越来越不寻常了。 “爸爸。”几个小孩朝聂云跑了过来。 “云哥。”那几胞胎姐妹也纷纷朝聂云走了过来。 忽然,秦白眼眸一骤,他发现这里不在是四胞胎,而是五胞胎。有一个身穿素衣,手持一串念珠的女人和苏家姐妹长得一模一样,以前从未见过,难道她就是那个一直未曾露面,吃斋念佛的苏家大姐? “是她?”莫问突然惑问了出来。 秦白看向身旁的莫问:“你说什么?” “还记得我给你说过,在a市比赛的时候,主办方也派了一个卧底进入比赛,最后将我误认为是审判者的那个女人吗?” “记得。”秦白点头。 “就是那个女人。”莫问指着苏家大姐身边站着的那个白衣白裤,带着白色英伦帽的年轻女孩。 “就是她。”夜里飞也肯定的说。 秦白投眼看去,看着看着,他忽然响起了昨天从这里离开的时候,在外面路口遇到的那个白衣白裤却见到自己就逃跑的女孩,居然是她。想到这里,秦白陷入了沉思,她为什么见到自己就跑?她虽然是主办方的人,但自己和她又不认识,不应该见到自己就跑,反而还会引起自己的怀疑,还说她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可是又是什么事对不起自己呢?自己貌似没什么损……不,北北,北北是昨天上午被绑,难道……北北是她绑的? 是,肯定是! 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通她昨天为何见到自己惊慌而跑,原来以为自己找到了她的老窝,所以要跑。 擦!秦白双手握成了拳头。 “莫兄,夜兄,我怀疑我家北北就是被她绑的。” “什么?”莫问和夜里飞同时看向秦白。 下一秒,莫问和夜里飞两人对望了一眼,莫问说:“我与她也有过节,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就在三人要行动的时候,怀里抱着剑的龙组阿飞传来了声音:“别轻举妄动,这里全是一些颐养天年的老魔头,看戏就好,聂云是这里的核心。” 听着这话,三人对望了一眼,不说话,也不动了。只是秦白突然看向莫问:“你真是聂云的儿子?” “我不知道,但显示的一切证据,我无法反驳。”莫问看向秦白:“尤其是那个缠了我十年的噩梦,和聂云对我说的几乎是一模一样,这不是巧合,也绝不是谁都能编出来的。” “梦?什么梦?”秦白总觉得莫问的身世很蹊跷。 “就是我从一个荒原上醒来,发现很多尸体,到处都是残剑断刀,几乎是血流成河,还有一个血池,血池里有一座黑塔,正当我感到孤独和荒冷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声音……” “黑塔,你说黑塔?”莫问的话仿佛刺激到了秦白的某根敏感神经,让他抓住了莫问的胳膊:“你确定你梦到了血池,梦到了黑塔?梦到荒原上尸山血海?” 莫问不明白秦白为什么这么激动,他下意识点头:“怎么了?” “你告诉我,血池里是不是有八根铁链拉着黑塔?”秦白急问。 莫问整个人甚至一震:“你,你怎么知道?” “我也梦见过。” “什么?”莫问惊愕。 “你告诉我,那是什么地方?”秦白追问。 “我听我父亲说,那是什么天空之城,是由超自然力量控制飞行在天上,又结合什么星辰走向和什么阴阳八卦,还有奇门遁甲什么的遮掩一切痕迹,让人无法发现,也让卫星无法拍到。” “天空之城……”秦白嘀咕着,一个又一个疑问在秦白脑海里碰撞。 那不仅是莫问的梦,原来还是自己的梦,甚至那不是梦,是真实的,自己怎么会有那么一段印象?难道自己曾几何时去过那天空之城?可是自己一直没有去过啊,而且自己只梦见了一次,还是钢笔救自己的时候梦见的,这与钢笔有关?还是说钢笔不是来自外太空,而是来自那天空之城,无意间将它自己的一些记忆映入了自己的脑海里,让自己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是这样吗?还是说另有玄机? 一切变得越来越诡异,越来越扑朔迷离。 也就是这个时候,聂云传来了声音:“天天,过来见见你母亲,你奶奶,你师公。” 第307章 我是谁 凌晨四点钟,h市祥云福利院。 冷月下,福利院的院子里,所有人将目光聚焦在那个身穿素衣,手持一串念珠的苏家大姐身上。但见苏家大姐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眼前的莫问,上下打量着,转着圈打量着。 莫问脖子上系着围巾,一脸冷峻。 忽然,苏家大姐捏住了莫问的耳朵,看莫问耳根后面有无一颗芝麻大小的黑痣。 黑痣,有。 看着这颗黑痣,苏家大姐身子一抖,泪,倾目而下,一把就抱住了莫问,失声痛哭:“天天……天天……” 莫问没有记忆,虽然心中有点酸楚,却手足无措。 苏家大姐只有聂天这一个儿子,十年前儿子突然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悲痛欲绝,看破红尘,出家当了尼姑,法名晴空。后来被聂云找了回来,找回来后生活了两三年,失子之痛始终埋在心里,加上几个妹妹相继有了孩子,她每天在家里看着几个妹妹带着孩子欢笑,叫妈妈,叫爸爸,而她注定孤独,仿佛自己是哪个家多余的人。 最终,她不愿触景伤情,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家,来到了这里,来到了祥云福利院住着,每天吃斋念佛,陪着这里的孤儿,度过余生。 聂云期间来找了很多次,她都不愿回去,除非找到她儿子。心中的歉疚和无能,让聂云一直不敢面对苏晴,这也是他很少来福利院的原因,因为每来一次心中的歉疚就多一分。可今晚不一样,他可以大大方方来见苏晴,请她回家,他找到了失散十年的儿子,聂天。 这也是为什么苏家祖宅,只有四个姐妹的真正原因。 “晴儿,天天失忆了,原谅他暂时对你的不亲近,我也向你保证,一个月之内,我让他恢复记忆。”聂云替这个离家多年的妻子拭去脸上的眼泪,含笑的看着她,然后看向儿子:“天天,她就是你的生母,叫妈。” 莫问这么多年来一个人习惯了,习惯了没有父母,这突然找到了自己的身世,多少有点不习惯,不适应,何况周围还有这么双眼睛盯着自己。最终咬着唇腼腆的低下了头。 “不急,不急,回来了就好。”苏晴是又哭又笑的望着儿子。 “十年未见,想不到我孙子长这么大了,真是一表人才。” 听着这话,莫问将目光看向了方才朝水中月出手的欧阳院长。 “天天,这是你奶奶,是亲奶奶,也是这祥云福利院的院长。”聂云在旁边提醒。 在大门口看着这一幕的秦白,觉得奇怪,因为那欧阳院长看上去不像是奶奶级人物,年纪最多看上去是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而莫问都这么大了,应该是妈才对,怎么是奶奶?这未免保养的太好了吧? 旁边阿飞似乎看出了秦白的心思,他低声说:“秦大神探,你一定疑惑那女人是谁吧?” 秦白看向阿飞。 “她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她叫欧阳依依,擅长占星卜卦。方才莫问,哦不,应该是聂天,他给你说的那个天空之城,在那上面有一个黑恶组织,叫阴阳宫,阳宫一个主人,阴宫一个主人,而她欧阳依依就是阴宫的主人。” “什么?”秦白眉头皱了起来,目光投向了那欧阳依依,死死的盯着她。 这一刻,秦白忽然想到了昨天中午第一次见欧阳依依的场景,当时自己就觉得和她似曾相识。加上当初第一次见到莫问的时候,也觉得似曾相识,在加上自己也做了莫问做的那个梦,这一切看似单独的巧合联系起来,还是巧合吗? 一切都在说明,自己在很早之前就见过莫问,也见过欧阳依依,更去过那天空之城。自己没有关于这一切任何记忆,是自己听父母说,自己八岁那年出了一次意外,导致失忆。也是哪个时候,自己身上有了钢笔。还有莫问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自己梦里面也是大地开裂而坠落……忽然,秦白又想起了老家的那个傻子,那个傻子看到自己就说自己是神仙……难道自己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想到这里,秦白猛然间睁大了双眼,整个人陷入了从未有过震撼心境,因为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自己就不是自己父母亲生的,不是亲生的,那自己究竟是谁? 阿飞不知道秦白在想什么,他继续给秦白介绍:“你看见那个一袭白色长衫的男人了吗?就是那个留着寸头白发的男人。他身份非同一般,是聂云的师叔,更是罚狱的创始人,是罚狱第一任狱主,叫韩封,今年七十有余,有一个绰号,疯魔。” “先前被聂云一掌震飞的那个一头银白长发的老者,身份也不一般,是韩封的孪生胞弟,小时候被人贩子拐走,改名萧臣,亲手建立了如今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神控。他有一个错号,狂人。也是那萧紫烟的父亲,萧紫烟还有一个大哥叫萧战,是如今神控的老板。” “韩封身边站着的那两个老头,就是那个独眼和断手,他们两人也是当年赫赫有名的杀人魔头,一个叫霸枪毒龙,一个叫独臂财神,是韩封的生死兄弟,当年帮助韩封一起建立罚狱,打下罚狱江山。” “还有韩封身边那个丰韵的女人,那叫陈静宜,是韩封相濡以沫的妻子,虽然什么都不会,是一个普通人,但韩封很爱她,很在乎她。” “至于那个白衣白裤,头上戴着白色英伦帽的年轻女孩……没见过她,但她在这里扮演的角色想必也不简单。总之一句话,这些魔头都是杀人不眨眼,经历九死一生,最终看破世间,归隐在这里办起了这所孤儿院,颐养天年。”说到这里,阿飞一声轻叹:“真没有想到主办方幕后主使会是萧臣的女儿萧紫烟。” “如此说来,今晚谁也杀不了萧紫烟。”夜里飞低低的说。 “可以这么说。那萧紫烟是萧臣的女儿,萧臣又是韩封的亲兄弟,韩封又是聂云的师叔,聂云又很敬重他的师叔。萧紫烟精心策划了这场大型杀人赛,其实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不过是利用我们国家机器来困住聂云,让她好去找若尘报仇,如今逃到这里,是知道她逃不出h市,只能来这里让他父亲庇护她。当真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女人。”阿飞愤愤的说。 “看来,我们这些外人在这场杀人赛里,都是配角,陪聂云父子相认,陪萧紫烟杀若尘,陪萧臣父女相认,最终当观众看他们这个家族内部相斗,一家团圆合家欢乐,赢家是这个家族,我们都是输家。”秦白苦涩一笑:“原以为,我操控着这个大局,我才是最大的赢家,现在看来不过是自欺欺人,哗众取宠罢了。” 阿飞和夜里飞,乃至雷傲和迟震,以及水中月都看向了秦白。 秦白眼神变了,浑身释放出了冷意。 “秦兄你要干什么?”夜里飞看向秦白。 秦白没有回答,目光直直锁定前方这些魔头,迈着脚下步子直直的走向了那白衣白裤,带着白色英伦帽的年轻女孩。 年轻女孩子这个时候的目光停留在莫问身上,好奇的打量莫问,嘴里嘟囔“他就是聂天?”。完全没有意识到秦白正朝她走来。 “这不是给我们捐款一百万的国民神探秦白吗,想不到你也在这里。”那个叫毒龙的独眼笑看从身边而过的秦白。 秦白根本没有看他,直接与他擦肩而过。这个时候那年轻女孩与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到了秦白,均看向秦白。那年轻女孩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眼神里没有出现昨日那般的惊慌,反而是笑看朝自己走来的秦白,甚至主动打招呼:“秦大神探,有何贵干?” “我家北北是你绑架的吧?”秦白目光冷冽,直直的盯着她。 韩封,欧阳依依,萧臣,毒龙,财神,聂云,莫问,五胞胎姐妹,水中月,乃至阿飞,夜里飞,莫问等人全部将目光聚焦在着年轻女孩身上。他们所有人都看出了情况不对劲,这秦白眼神里动了杀机。 年轻女孩丝毫不惧,嘴角含笑,敢作敢当:“你昨日不就知道了吗。” “她在哪儿?” “不知道。”年轻女孩含笑摇头。 “我最后问一遍,人在哪儿?”秦白努力压制着自己的火气。 “萧瑶,你真的绑了他的人?”欧阳依依瞪着这叫萧瑶的年轻女孩。 “院长,是,我承认是昨天绑了他的女朋友北北,不过我没有伤害她,也不知道她在哪儿,因为我绑架后,就让人带到天机阁了。后来的事,得问我姑姑。”萧瑶将目光看向萧紫烟。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站在萧臣身边的萧紫烟,秦白冷冽的目光也锁定了萧紫烟。萧紫烟再一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是,我知道。”萧紫烟脸上的面纱已经没有了,只是她的左脸因为练习巫蛊术而毁容,留下了一块难看的伤疤。有她父亲撑腰,她不惧所有人的目光,不屑的看向秦白,笑着一字一句的宣布:“她!死!了!” 第308章 陪葬吧 风中飘舞的残叶,记忆泛黄的过往。 漆黑的夜晚,城市睡了,街灯醒着,不知为什么,今夜寒风特别哀伤,今夜星光分外凄迷。 “她死了”三个字如一枝利箭穿透了秦白的心脏,痛亦无声,一个踉跄退了一步,强忍着要爆发的痛苦死死咬着牙,颤动着嘴唇,垂下了双眼:“为什么……” “水冰月不擅长奇门遁甲,天机阁里的机关陷阱由她布置,她没有威胁,她可以活,也是吸引莫问来的一个砝码。你家北北是个奇门遁甲的高手,由她在外围布下奇门遁甲,她也确实是个聪明人,提出在天机阁下方的水底安装炸弹换她离开,那比奇门遁甲重要多了。这是个好建议,因为我可以借机将水中月调开。只是这一切都是绝密,不能让你家北北活着离开,在她布下奇门遁甲后,就命人将她按在湖水里淹死了,尸沉湖底,现在恐怕尸体被鱼啃食了吧。” 北北被淹死在湖底,这个答案让秦白痛的捂住了胸口。 “这是她活该,你和她都各自拿我一百万,她拿了钱想跑,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俗话说鸟为食亡,人为财死,要怪就怪你将她牵扯了进来,要怪就怪她会奇门遁甲,怪她拿了钱想跑,怪你不听话残杀我旗下数人,重伤死神。”萧紫烟盯着秦白,皮笑肉不笑:“这个答案,满意吗?” 这个答案让秦白崩溃,更让在场的其他人脸色阴晴不定。 “原来你拿了那一百万,捐给了我们。”韩封赞赏的看着秦白,点了点头说:“国民神探这个称号,你担当得起。只是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 这个夜里,都是秦白的笑声,这笑是痛,是苦,更是嘲讽。 “节哀,一句节哀就想了事吗?啊!”秦白的眼里已有了血丝,瞪着他韩封,环看周围所有人,最终停留在聂云身上:“聂云,你是罚狱之主,你口口声声说你罚狱是游历法律之外的执法者,铲邪除恶是你罚狱的宗旨,面对萧紫烟这个毒蝎心肠的死囚,你是什么看法?” 韩封不说话,目光看向聂云,所有人也都将目光聚焦在聂云身上。 面对所有人投来的目光,聂云看了他秦白一眼,又看向那脸上有疤的萧紫烟,只是聂云还没有说话,萧臣就说话了,他盯着聂云道:“聂云,紫烟是老夫的女儿,我们父女失散十年,你与你儿子也失散十年,老夫相信你能懂老夫此刻的心情,何况紫烟也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所以你今晚要是敢为了一个外人动她,老夫保证,黑暗世界将大乱,大乱中,国家机器趁机而入,那时候就不是现在这个局面,你掂量掂量吧。” “老匹夫,你是在威胁我?”聂云冷冷盯着他萧臣。 “你是罚狱之主,老夫怎么敢威胁你?老夫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她杀了我最好的兄弟,老匹夫你最好别包庇她。” “你是说若尘吗?”萧臣看了聂云一眼,又看向对他萧臣虎视眈眈的水中月,最后看向身旁的女儿,他道:“紫烟已经跟我说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若尘不是她杀的,是若尘自己愧对我女儿,选择了自杀。所以这笔账你聂云不应该算在我女儿头上,是若尘自己想死,是他自己成全自己。何况我女儿策划了这场大型杀人赛,引出了你儿子,让你父子相认,一家团聚,如果没有我女儿策划这场杀人赛,你还能见到你儿子吗?所以你应该感谢我女儿。” 这话一出,聂云哑口无言。 “老匹夫!”水中月咬牙切齿。 “水中月,老夫知道你失去了丈夫,很难过,老夫也为你成为寡妇感到同情,但事实就是这样,你老公想死,没人能拦得住。再说他若尘当年做了什么,你不是不知道。”萧臣说完,又看向大门方向的雷傲等国家机器方面的人,他含笑道:“雷组长,多年未见,你还是这么老当益壮。” 雷傲冷哼一声,不屑他萧臣。 “别那么傲气,今晚老夫听我女儿说了,你国家机器方面死了很多军警,但这笔账你政府方面也不能怪在老夫女儿头上。这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是你们要联合我女儿对罚狱动手,所以有什么后果,你们自己得承担。再说你们今晚死的那些军警,不是我女儿方面的人动的手,是聂云身边的贴身护卫队动的手,要算账找聂云。” 国家机器方面的人听着这话,一时间是面面相觑,最好沉默不言。 萧臣是一个阴谋家,向来以老谋深算著称,现在几句话就将女儿身上的罪过全部推的干干净净。只是推干净了这些,还是有个问题没有解决,他看向秦白。 “秦大神探,老夫也很欣赏你,现在发生了你女朋友已死的事,老夫深表遗憾,为我女儿向你说声对不起。但……”萧臣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女儿,继续说:“你女朋友是拿了钱想跑才遭来横祸,在一个你想为你女朋友复仇,可以,但老夫也得保护我女儿,所以你要杀我女儿,得先过老夫这关,但老夫得提醒你,你不是老夫的对手,甚至会死得很难看。所以呢,终究是老夫的女儿理亏,你开个条件吧,不管你要什么,老夫都满足你。”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秦白低低的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越笑越令人听得心酸。 所有人都看着秦白,凝视着秦白,秦白成为了这里的中心。 “原以为我操控着这盘棋,不管今晚谁输谁赢,我都能全身而退跳出由国家机器、罚狱、主办方三方面组成的三角生死局。现在看来,自认为算计了一切的我,其实就是一个小丑,你们所有人都没有输,输的就只有我一个人,我一个人,好可悲啊,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场所有人嗅到了一丝不安。 “提条件,我要什么,你们还给不起。既然你罚狱之主聂云不动手,你国家机器不动手,你们同流合污,好啊,黑不黑,白不白,那就去死吧,所有人都去死吧,都去给我家北北陪葬吧——” …… “陪葬吧!” …… “陪葬吧!” …… 秦白盛怒的声音回响了整个星辰,天地为之撼动。 第309章 超时空屠戮 黎明前的祥云福利院,空气变得稀薄。 “秦白,你不要意气用事,黑白本就玄妙难明,人已死,即使你杀了萧紫烟,又能减轻多少你的痛苦?仇恨只会蒙蔽你的双眼,迷失你的心智。”韩封开导着秦白。 秦白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低着头,不言。 “小子,杀光这里所有人,你不觉得这个牛皮太大了吗?老夫念你失去挚爱,不予你计较,离开这里吧。”萧臣下了驱逐令。 秦白低着头,闭着眼,全身紧绷,双手死死握成了拳。 “秦白,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在这一时,我们走吧。”迟震知道秦白是一个人才,不能眼看着秦白就这样送死。 秦白依旧沉默。 “秦兄,要不是我把你卷进这场杀人赛,你或许早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也不会有现在的一切,对不起。”聂天歉意的说。 秦白的眉头死死锁着,是愤是怒,达到了极致。 “就凭你,别说杀光所有人,就是杀我一个人,都是难事。”萧紫烟不屑的盯着他秦白。 秦白终究不言,任由周围的人似劝,似慰,是嘲是讽,他都没有任何反应,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刺猬蜷缩角落,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可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大脑处于了另外一个波段。 “你真决定要杀光这里所有人?” “是。” “天堂,地狱,就在你这一念之间,在考虑一下吧。” “这一刻我只想为自己而活,要我生,你就别在多言,反之,我死了,也不要救我,是生是死都是我的事。” 钢笔在秦白脑海里通过脑电波对话,最终沉默了。 秦白的呼吸,慢慢急促了起来。 秦白的面容,渐渐开始了扭曲。 风,开始起风了。 祥云福利院的院子里平地起风,在场所有人的心跳莫名加速,衣衫随风而舞,仿若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可能是寂寞 空气变得很稀薄 满城霓虹开出荒漠 他的心快要死了 还有什么能激活他的灵魂? 面对无数的嘲讽与奚落,道不尽的愤与怒,说不出的痛与凄 太深太多…… 噼啪—— 凭空一道闪电撕裂了苍穹,就像是一个刽子手提着一把亮刀在天地间砍杀即将制造一场屠戮的死囚。 天生异象,所有人抬首望天。 苍穹没有任何异常,可是当他们再次将目光投向秦白的时候,找不到了,哪里还有秦白的身影,凭空消失的无隐无踪。正当所有人面面相觑,预感不妙的这一刹那,震撼人心的一幕出现了。 秦白现身了! 只是现身的不仅仅是一个秦白,而是一个又一个秦白凭空闪现,仅仅是眨眼的功夫,整个祥云福利院无论是房屋上,围墙上,草坪上,密密麻麻全是秦白,和秦白长得一摸一样,包括穿着。 这还没完……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台超越时空的复制机,按照秦白的模样,秦白的血型,秦白的身高,秦白的体型,秦白的性格,秦白的思维,秦白的愤怒,无休无止的复制。 震撼人心的一幕! 福利院的院子里所有人均被这一幕震的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无不产生这样一个惊诧的念头:他究竟是谁?!!! 恐慌一下子蔓延开来,他们突然意识到了他们原来忽视了一个至高无上的存在,惹怒了这至高无上的人,付出的代价就是全部被屠戮。 复制出来的秦白只需片刻功夫就达到了数千人,这些一模一样的秦白组成了一支无可匹敌的屠戮大军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冲杀福利院的所有人。前面一批大军在冲杀,后面紧随又一批大军,一批又一批,无休无止,将整个福利院堵的水泄不通。 超时空复制机还在不停的制造,无休无止。 这就是一场碾压式屠戮。 “秦……兄。”莫问脸色惊骇。 “秦白——”聂云脸色惶恐不安,一边护着妻儿,一边怒斥秦白,可根本无惧于是,秦白根本不把他聂云放在眼里。 “你惹了不该惹的人,今晚所有人都得因为你而死,你个孽障。”萧臣狠狠的瞪了一眼女儿萧紫烟。 萧紫烟整个人呆住。 “这太疯狂了,太疯狂了——” 各种各样的声音汇聚成了一曲嘈杂的曲,有高音、有中音、还有低音,但更多的是悲叹死亡的来临。 黎明前的福利院,狂风肆虐。 秦白执意要杀光所有人,北北的死是其中一个因素,但不是主要的,主要的因素是这么多年来堆积在他心中的各种压抑和不满的一次逆反式终极爆发,北北的死只是一个诱因。 这么多年来,因为钢笔,他做了很多违心和猥琐的事。 因为钢笔,他失去了很多,放弃了很多,最大的失去就是九月,那是割肉,一直压抑在心底,无法释怀。 因为钢笔,他远离故乡,孤独一人踏足世界各地。 因为钢笔让他杀人,杀了里昂从而卷进这场阴谋式的杀人赛里,到头来输的只有自己一个人,自己刚刚获得了一份爱情,就又失去了,强大的愤怒和所有人将他当小丑一样的自尊丢失,让他盛怒到了极点,他也是有血性的! 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最可笑的是他还不知道钢笔究竟要什么?为什么选择他成为主人?为什么要踏遍世界各地?他不知道,他相信钢笔绝不是让他带着它去看看世界各国风景那么简单,既然你不告诉我真实目的,我也累了。 累了,心就死了。 人在心死的时候,是无所顾忌,不在有道德和人性底线的约束,杀了我的女人,那就拿命来吧,这是一个男人该有的血性,连自己女人死了,面对仇人都不敢动手,还叫男人吗?配做男人吗?大丈夫尚可不为一斗米折腰,何况杀爱之恨? 既然你们这些黑不黑,白不白的魔头为了各自的利益,至正义与不顾,至杀人凶手而不管,同流合污的刽子手,北北的死与你们这些魔头脱不了干系,你们所有人的手上都沾有北北的鲜血。死吧,所有人都给我死吧。死了就一了百了。 钢笔也感应到了秦白不计后果的这份愤怒,死是不会让秦白死的,不让他死就只能竭尽全力帮助他,让这些魔头见识一下你们都是蚂蚁,让你们在震撼和恐慌中死去,尽情的体验超时代科技带来的震撼力量。 数以万计的秦白就是一台庞大的碾压机,碾压一切。实力不如你们这些魔头,老子挤都要挤死你们,一人吐一口口水,都要淹死你们,一人咬一口,也要咬死你们。秦白也被这一幕吓到了,他顶多认为钢笔会给他一股力量,万万没有想到钢笔是这样帮自己,这变态真的变态了,开创了新的一项技能,制造数以万计的自己来碾压一切。 福利院里的众身怀绝技的魔头,面对如潮水一样碾压而来的秦白大军,惊慌失措,震撼下本能的开始反击,一拳打飞一个,一脚踹飞数个,强大的真气震飞一大片。只是任由他们实力超群,在如潮水一般不断涌来的秦白大军碾压下,也如一只蚂蚁般渺小。 星辉能与皓月相提并论否? 不能,就被碾压吧! 最震撼的还不是被碾压,而是复制出来的这些秦白就彷如棉花一样,打在这些秦白身上,这些秦白根本不痛,可是这些秦白打这些魔头,却拳拳到肉。 钢笔能复制数以万计的秦白,是有一个强大的科学理论存在。 在之前超时空转移的时候,钢笔是将秦白整个人转化为了一组数据,如今复制秦白,也是利用这组数据,无限的复制秦白,因为有数据在,可永不停歇。所以说复制出来的这些秦白,其实就是一些数据转化,一切核心全部来自于秦白。这数以万计的秦白中,只有一个是真正的秦白。 真正的秦白胸口有一支钢笔挂着,胸口没有挂钢笔的都是复制出来的。 秦白从震撼中回过了神来,夹杂在这些复制出来如潮水般碾压的秦白大军中,锁定萧紫烟,一步一步朝她走去,她要亲手为北北复仇。 萧臣这个时候自己都顾不过来,何以顾女儿? 秦白揪住惊慌失措的萧紫烟头发,一拳打在她的鼻梁上,鼻梁断裂。 揪住她萧紫烟的手,咔擦一声,骨头断裂。 抬起一脚,踹在她萧紫烟的大腿上,咔擦一声,大腿骨被踹断。 萧紫烟整个人倒在地上,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吸引了萧臣的目光,想要过来救,却被如潮水般的秦白大军碾压式冲开,冲得直线后退。 “我不会让你痛快的死,我要捏碎你每一寸骨头,让你在疼痛中生不如死。这就是你杀北北,惹怒我而付出你不能承受的代价。还有一点我要告诉你,你以为你杀了若尘,你的大仇报了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我会救活他,让你一切成空。是不是很愤怒?很恐惧?很不甘心?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人蒙着白色面纱的人在月光下,极速的朝正在被碾压的祥云福利院奔跑而来。 “秦白。” 一个熟悉的声音,似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唤,让秦白在碾压大军中投去了惊震之目。 第310章 诛心 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唤,不仅是秦白投去了惊震之目,那数以万计的秦白大军也随着秦白的目光齐刷刷投了过去。 画面极其壮观和震撼! 苍穹下,福利院大门口,她身姿挺拔,端庄典雅,一袭白衣,肩头披着白色披风,脸上还蒙着白色面纱,给人神秘莫测的感觉。她手拿一把白色羽扇,目光震惊中隐含不忍,望着在场数以万计朝她投来目光的秦白,寻找着真正的秦白。 所有秦白望着这突然到来的神秘女人,全部停下了所有冲撞和碾压的动作。他们停下了,给在场那些魔头腾出了喘息的短暂机会,无不头破血流,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你,是谁?”人满为患的福利院里,只有一个声音,秦白的声音。 除了复制出来的秦白,其他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说话的这个秦白。这个秦白站在萧紫烟身边,萧紫烟被他踩在脚下,他是真正的秦白。 “神控军师。”聂云认出了这突然出现的白色面纱女人。 “南宫依瑶……”萧臣也认出了这个白色面纱女人,叫出了她的名字,她太神秘了,在场也只有萧臣知道她的名字。 “是你……”秦白想起了从韩国前往加拿大的轮船上认识并一起跳海,最后上到那杀人岛上的那个神秘面纱女人,她怎么会在这里? “秦白。”她望着真正的秦白。 秦白没有说话,就这样盯着她。 她的眼里竟是不忍,望着秦白:“北北没有死,她还活着。” 秦白睁大了双眼,望着她:“你说什……” “小心——” 秦白感觉身后一股风吹来,猛然间回头,一头银白长发在夜空里飘舞,伴随着集结了十层功力的一掌结结实实打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心脏被震裂,还没有来得及体验胸口的疼痛,秦白整个人就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秦白——”她在大门口惊声而出,奋不顾身朝倒飞而出的秦白奔来。 “此时不杀,更待何时。”萧臣收掌而立,冷冷的盯着倒飞而出的秦白。此时的萧臣浑身是伤,一条手臂还在方才的碾压中被硬生生给扯断。 也是这个时候,数以万计的秦白在真正的秦白挨了一掌倒飞而出的这一刹那,变的扭曲了,变得透明了,最终化作无形,消散在了空气中。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一切都是幻觉。 神控军师以最快的速度在秦白落地的刹那接住了秦白,鲜血也从秦白口中泛了出来,咕噜噜的泛着殷红的血泡。 她抱着秦白瘫坐在地上,声音惊慌而涩哑:“秦白,秦白……” “你抱着他做什么?”萧臣忍着全身带来的疼痛,疑惑的看向她:“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滚!”她猛然回头,眼中充斥着血丝,怒瞪萧臣。 “你——”萧臣被她愤怒要杀人的眼神,心头震了一下,哑口无言,目光落在了秦白身上,目光转换间,似乎想到了什么。 “北,北……”心脏被震裂的秦白脸色瞬间煞白,一股一股的血泡从口中溢出,努力的抬起手抓着她的手臂,瞳孔逐渐放大而无神,望着她:“北北在,在哪……儿……” “我就是,我就是北北,秦白……我就是北北,我就是……” 生活改变了我们,却变不了坚强外表下那颗敏感的心,以及那迷茫无助和脆弱的灵魂,那些遗失在风中的疑问,终究在岁月的河里还是浮现了答案。只是当灵魂被拨动的时候,他已经听不见了,抓着她手臂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看着秦白垂下去的手,她整个人都空了,心似针扎般的痛,死死抱着秦白,猛然间仰头怒啸而起:“啊!!!” 在场所有人都这么看着,所有人均衣衫破烂,被碾压的没有人形,有的庆幸这震撼人心世纪魔头终于死了,有的则莫名感到一阵伤然,更多的是感到茫然,一个又一个疑问充斥在脑海里,想不透,看不穿。 “欧阳,你还记得上次观测的天生异象吗?” 欧阳院长在方才的秦白大军碾压中,身上多处显伤,身上的衣服也多处被撕扯破,一条大白腿暴露在空气中,她望向韩封,眼神睿智:“你的意思,那异象印在此子身上?” 韩封点头。 “七煞,乃扰乱世界之贼。今晚若不是那南宫军师出现,令他秦白分神,今晚所有人都得死,到时候黑暗世界将大乱,罚狱群龙无首,龙组一盘散沙,辛苦几十年维持的黑暗秩序,就这样毁灭,这是一个可怕的后果。他就是七煞。” “破军,是纵横天下之将。他方才所展现的实力,普天之下无人能挡。他就是破军。” “贪狼,为奸险诡诈之士。他在没有任何情报网的情况下,单靠他自己的智慧和头脑看穿整个大局,没有机会,制造机会,由死转生,将自己从鬼门关里拉出来,短时间制定计划,实施计划,由棋子变成棋手,成为各方面的双面间谍,进退可活,输赢可胜,重要的是这些都建立在明面上,这种魄力和谋略,我韩封自愧不如,萧臣也不如,聂云更不如。他在谋略上已经赢了所有人,他之所以会认为自己失败,认为自己还是一颗棋子,只因他丢失了最重要的东西,爱。” “紫微星,为天下之主。他有雄才大略,只因没有自己的势力,显得很弱小,若加以时日,他定能成长为一方无可撼动的霸者,一颗闪耀的王者之星。” “荧惑,死亡和杀戮的代表。他注定不平凡,不平凡也注定了他一生凶险,任何亲人朋友近他都得在死亡线上徘徊,杀戮终有一天爆发,今晚就是最好的例子。” “既是七煞,又是破军,还是贪狼,更是紫微和荧惑,他一个人占全了,可以扮演任意角色。不世出的旷世奇才,这样的人才若善加利用,必是不可多得的左膀右臂,奈何……”韩封将目光环视在场所有气喘嘘嘘的众人,一声叹息:“正义,终究敌不过人情世故,这场杀人赛杀的不是人,诛的是人心,可惋可叹!” “他究竟是何方神圣?施展的这门诡术,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龙组雷傲瘫坐在地上,全身衣衫被冷汗浸透,在方才那场大型碾压中还没有缓过神来。 没人回答雷傲,因为没有人知道秦白的秘密,秦白虽然死了,但他就是一个未解的谜,困扰着所有人。 天亮了,东方升起了日出。 无数双眼睛就这样,默默的看着神控军师抱着谜一样的秦白尸体逐渐远去,消失在了日出的光辉下。 …… 第四卷《杀人赛》完。 …… 接下来将更新第五卷,也是最后一卷《宇宙囚笼》,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第311章 超时空记录员 浩瀚的宇宙,无垠的星空! 千百万年来,无数人集智慧或猜想,前仆后继想要知道天外是否有天?地球是否是宇宙中唯一的生命源泉?浩瀚无边的宇宙是否一直在膨胀,永远没有边缘?如果有边缘,那么它尽头的彼岸又是什么?直到如今,经过无数科学家的不懈努力,也没能找到答案! 而我,我要说的是,在浩瀚无边的宇宙,是有边的。只不过你们看不见,摸不着,也到不了。不过万物都有它的中心,是质量的也好,是几何的也好。宇宙也不例外,所以它的中心是不变的。也许你们又要问了,既然有中心,中心是不变的,那么它的中心最初是什么呢? 我给你们的答案是:宇宙的中心最初是一堆氢。 氢原子不断地吸引、牵制、合成,最终它释放出的能量越来越高,能量推进这些原子在区域内旋转、扩大、膨胀、压缩,最后产生耀眼的爆炸,于是浩瀚的宇宙诞生了。那些爆炸过后所产生的物质在宇宙中经过常年的漂浮累积、相撞又分离,形成了各种各样的亿万星体,这些星体的属性有冰寒液态、有炙热岩火、以及寄居微生物的星球。所有一切的一切组成了浩瀚的宇宙。 你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些? ——他告诉我的。 我本是一个普通人,可因为他的存在,我又与众不同。 他告诉我:浩瀚的宇宙最初不过是一个用来实验的温室。温室外是他的主人,他的主人操控着这一切,记录着温室里的各种数据变化,他的主人也就是被世人称为上帝的存在。他用他的上帝之手创造了一切。 他又告诉我:宇宙中的万物就像是被禁锢在了一个牢笼里,任由你在这个广阔无垠的牢笼里怎么折腾,都无法挣脱,无法达到彼岸,只能是自生自灭。 他还告诉我:他们在记录这些数据的过程中,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事。 比如:经过了亿万年的演变,浩瀚的宇宙中开始出现了生命,最初的生命形态只是花草树木枯萎后糜烂在液态中,形成细菌或微生物,在液态中不断进化,进化,再进化,开始分门别类,形成了陆海两类生物。 又经过无数年的演变,生命的种类蓬勃发展,有雄伟高大的恐龙,有海洋里庞然大物的鲸,后来又有了飞禽,最终又进化,开始有了猿,进化成人……人拥有高智慧,最终成了食物链的顶端。 拥有了智慧的人,是一个奇怪的物种,他们有占有欲,有好奇心,还有争夺心,从狩猎时代到农耕时代,再到工业时代,最终发展到文明时代,这几个时代兴衰落败,岁月交替,不知经历了多少漫长的岁月。其中时代之间的过渡,他们这些记录员也参与了其中,给予智慧的指导,后又悄无声息的离去。留下的一些遗迹,被世人认为是神或外星人的杰作。 他还告诉我: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我们这些人类因为好奇心的缘故,开始利用各种先进的仪器和设备,研究起了宇宙的起源。这在他们那些记录员眼中看来,是可笑的,就好比是被圈养的微生物,开始研究主人。但又不得不说这些人类探索的脚步值得赞赏,或许终有一天这些在他们眼中如微尘一样渺小的人类,会乘坐着他们自己制造的宇宙飞船到达宇宙的边缘,隔着温室的玻璃窗,向彼岸的他们对望。不知哪个时候,这些如微尘一样的渺小人类会是一种什么心态?是惊讶?是沮丧?还是震撼中的沉默? 而他,是一个记录员。 他只是他主人手底下众多记录员中的一员。 他附身在我的身上,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就好比是我的影子。我是他的宿体。 每隔一个星年,他们这些记录员会被主人投放到宇宙中各个有生命的星球上,记录和观察各种数据变化,给予主人提供研究的参考资料。也可以说,他们这些记录员是上帝派往宇宙中的使者。 他说:他最初被派往的地方不是地球,而是宇宙中另外一个星球,只是在途中,因为一股来历不明的牵引力,将他带到了地球,附在了我的身上。陪着我开始观察、体验、记录这个时代的各种数据,同时也要弄清楚那股来历不明的牵引力是怎么回事?这也是他向主人汇报情况的时候,主人交代给他的任务。 他没有形态,也没有名字,甚至都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又是不是人?但他却可以变化任何人或事,比如空气,又比如水,又比如一组数据,还比如一支钢笔。所以没有人能看得见他,也没有人能触摸得到他,更听不见他的声音,当然我这个宿体除外。他唯一离开地球的方法,就是在我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由于他只是记录员,哪怕他有经天纬地之才,哪怕他可以将时间静止,哪怕他能带着我瞬间转移,哪怕他可以抹去人的记忆,他也不会干预地球上的任何人或事,顶多是给予人们智慧,这个智慧也只限于他的宿体,也就是我。只是这一切都是他个人一厢情愿的想法,因为我会以各种理由威逼利诱他来帮我,但不幸的事,在他帮完我之后,会让我去做一件我意想不到的事,以示对我的惩罚。所以我一般不轻易找他帮忙。 在我短暂的生命中,他变化为我的样子,和我同为一体,他陪着我一起经历风雨,有笑有泪,有爱有恨,有过争吵,也有过埋怨,以及生死危机,但最终我们依然没有分开,因为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如影随形,一生一世不分离,直至死亡。 我将我的一生记录了下来,也许不会有人相信,或许也不会有人看到,但我只想把这份不为人知的秘密记录下来,纪念如手足的他。 现在我依稀记得,他将一切告诉我,震撼我的那一幕,那一幕恍如昨天永恒地刻在了我心里,也是经过那一幕,我知道了我存在的意义,揭开了一切迷惑,也接到了我生平最大最危险也最具有挑战性的一个案子,躲不掉,逃不了,诡异离奇又震撼人心。那年我二十四岁。 =========== “你是记录员?” “是。” “找出那股来历不明引你来地球的牵引力了吗?” “找到了。” “是什么?” “超自然力量。” “超……自然力量?” “准确的说,与你也有关系。” “我?” “天地万物本就孕育着诸多奇异,其中有一颗核子,拇指大小,一面黑,一面白,也就是被你们地球人称之为的‘阴阳珠’。十年前,这颗核子产生了量爆,向浩瀚星际释放出了超强能量,引发星际风暴,那时候正是我被投射另一颗星球的时间,星际风暴改变了我的方向,将我引到了你们这颗星球上。使这颗核子量爆的人,你见过,就是那罚狱之主聂云。” “他?……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核子量爆的地方就是被你们称为的天空之城,那个地方有一座黑塔,黑塔里就是存放核子的地方,核子的能量让那片土地得以飞行在云层里,核子有放射性元素,女人不能生育,为了繁衍生息,上面的人每年都要掳走上千个小孩上去,而你就是其中一个小孩。量爆产生的同时,天空之城也就此天崩地裂,无数人坠落,你和所有人从天空之城坠落,而我阴差阳错附在了你的身上,你成为了我的宿体。” 果然是这样!如秦白推测的一模一样,也难怪与那欧阳依依见第一面就似曾相识,就是因为自己也是天空之城的人。自己和莫问一样,都是从天空之城坠落下来的。 时间,空间,在此刻不存在。 这里就是浩瀚无际的星际,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星光包围着秦白,一切都是这么触手可及。 秦白站在星辰中,微锁眉头,思索着什么。 秦白对面也站着一个人,这个人和秦白一模一样,他就是记录员,就是钢笔,便于沟通化身秦白。 “不对!”秦白抓住了一个漏洞,反驳他,盯着他,凝视他:“一切发生在十年前.我今年二十四岁,也就是十四的时候我从天空之城坠落,可是我父母说我八岁出意外,所有人都知道,这期间相差六年,怎么解释?还是说你在骗我?” 记录员:“你不信我?” 秦白:“不是不信,是难以让我相信。” 记录员:“你父母有一个儿子,叫秦白,八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所有亲朋好友都知道,你父母带着儿子全国寻医,跑了六年,还是死在了外面。丧子之痛让你父母很沮丧,也很痛心,在回家的路上,见到了你躺在树林里,满头是血,又地处大山,周围荒无人烟,你父母就将你当着了他们的儿子,你就是替代品。这就是你的身世。” “什么……” 记录员:“你村里那个叫你神仙的傻子,也是因为你才成的傻子,就是因为看见了你从天上掉下来,而他又因此受到惊吓而滑落山脚下,头撞在石头上成了傻子。” 身处星辰中的秦白,闭上了眼。 忽然,秦白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他看向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他:“你说你原本是投射到另外一颗星球,却阴差阳错被那核子引发的能量改变了路线,来到了这里,那么在你到来之前,这里是不是就已经有一个和你拥有同样能力的记录员?” “是”记录员不否认。 “真有?”秦白的眼睛睁大了一分。 “一山不容二虎,这也是为什么让你周游全世界的原因,就是躲避这个人,你一旦被找到,你凶多吉少。” “那个人要杀我?”秦白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急问:“他是谁?” 第312章 生死大案 记录员,两个超时空记录员。 钢笔的能力,秦白是见识过的,掌握的超时空科技,令人战栗。可想而知,另外一个和钢笔一样掌握着超时空科技的记录员,要杀自己,几乎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你们谁的能力强?”问出这句话,秦白就后悔了,因为钢笔既然让自己周游全世界来躲避,就说明钢笔弱一点。 “没有谁强谁弱,这不是我们记录员之间的战争,而是我的宿体和对方宿体的战争。换句话说,是你和另一个人的较量,我们两个记录员不会插手,不是你死就是对方死,只有其中一个死了,我们两个记录员才能离开一个。亿万年来,这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也是我的主人给我们出的一道题,看看谁的宿体更胜一筹,谁培养的方法更有效,有效就载入时空史册成为范本,所以这不仅仅是你们之间的一场较量,更是一组研究数据,也更是一份荣耀。” 秦白怔怔的望着他,试着问:“这是一场什么样的较量?是我和那个人近身肉搏还是什么?” “要是近身肉搏,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这场较量就没有任何意义,也早就结束了。你们这场较量,有个规则,以正大光明的方式让对方身败名裂,被正义所处死。” “什么?”秦白惊愕。 紧接着秦白就是会心一笑,他道:“我是国民神探,我就是正义的化身,就凭这一点,想要让我身败名裂处死我,就是异想天开。对方最好不要犯案,否者死定了。” “你别高兴太早。”记录员一脸慎重:“现在的情况是,你不知道对方是谁,对方又是什么情况,包括我都不知道。而对方却通过h市祥云福利院我帮你一事,哪儿可是出现了成千上万的你,这本就不寻常,不难被猜出你的身份,你是我的宿体这个身份。所以对方了解你,你却不了解对方,就凭这一点,你占了下风。” “那又如何?我不犯案,能奈我何?” “你不要以为你是国民神探,你不犯案就没事,对方记录员这些年是怎么培养那个宿体,培养的怎么样了,一概不知,所以一旦对方引诱你犯案,你一不小心就会步入对方的圈套。这就是你在明,对方在暗的优势。” 秦白沉默了,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记录员看出了秦白的心思,他道;“其实你也不必太担心,这些年培养的你,加上你自己的聪明才智,已经差不多足够面对一切,也差不多将你完善了。” “你什么时候培养的我?”秦白不惑。 “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让你做哪些猥琐的任务吗?我之前的回答是因为来自于你自己,一切是为你好。还记得吗?” 秦白点头。 “你们人类有七情六欲贪嗔痴各种人性弱点,任何一项都可能将你们人类拉下地狱,而你们之间的这场较量,容不得一点闪失,必须将你人性弱点全部戒除,这样的你才完善,才可接受一切挑战,不被任何诱惑所迷惑。” “我,我戒除了吗?”秦白试着问。 “让你做哪些猥琐变态的事,一是让你知道天底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二是戒除你的欲。你是男人,色是最重的人性弱点,色字头上一把刀,只有满足你的好奇心,让潜藏你身体里的欲释放出来,到时候不管遇到什么诱惑,你都不会心动。这些年,已经差不多戒除了你的欲。” 秦白想到了各种变态事,比如偷窥,偷摸,偷亲,朝女人腿上撒尿,要内裤,打飞机等等,凡是男人内心各种对异性的猥琐想法几乎都被钢笔以任务的方式给神不知鬼不觉的戒了,也释放了。用心良苦,秦白此时只有这四个字送给钢笔。 “权,为权你早做警察步步高升,也不会选择做私家侦探,你选了一个好的职业,也说明你压根就没有对权动心过。钱,你该拿的拿,不该拿的绝不拿,做的很好。钱,权,色,三大弱点都已经离你而去,你已足够强大。” “恐惧,这些年你接触各式各样的案子,早已经磨练了你的心智,恐惧也早已经戒除,这都得益于你侦探这个职业,你这个职业选的真的很好。杀人,你也做到了,你也足够冷酷,面对对方也下得去手了。这样的你本该完善了,奈何你还是被一样东西所困。” “什么?” “情。” 秦白不言。 “你对情拿得起,放不下,九月你放不下,北北你也放不下。原本已经为你铺下了这个弱点的后盾,也因为你放不下,让本来的胜券被你一下子打的烟消云散。” “不会吧?我,我怎么不知道?” “在h市祥云福利院,你要是不执意大开杀戒,我相信以你的才华很多人都会争抢你为其效力,那个时候你的后盾就强大的足以掌控一切局面,也没有任何人可奈你何。只是因为北北的死,你迁怒所有人,将好好的一个局面打破,将你自己从天堂拉下地狱,你不仅树敌,还没了后盾。” “那你怎么不提醒我?” “当时让你在考虑考虑,你不听,那就也只能由你,毕竟这是你的路。不过……”记录员沉吟了会儿,继续说:“我也给你留了一手,并没有杀人,只是重伤了他们,所以他们不会成为你的敌人,也在当时无限的彰显了你的实力,他们对你有所忌惮。” 秦白松了口气。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等,等的过程中多留一个心眼,等对方上门来找你。” 秦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以至于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才看向记录员:“你为什么现在才将一切告诉我?” “以前,是因为你还没有完善自己,所以不能告诉你,让你周游全世界避免被对方提前向你动手。而现在不得不将一切告诉你,因为对方的记录员已经通知了我,对方找到你了,正式向你宣战。也是这一刻开始,你宿命的转轮开始启动,我也不会在帮你,对方记录员也不会帮对方,一切都得靠你自己了。或许,这次谈话是你我最后一次谈话,也或许,是永别。” “什……么?”一股从未有过的不安从脚底板直冲百会穴,让秦白感到了不安。 第313章 白玉冰棺 秦白。很多人都记得这个名字。 也都知道h市祥云福利院那一晚那震撼一个世纪的一幕,秦白这个名字又深深的烙印在很多人内心的最深处。只是现而今他在哪儿?没人知道,只知道他成为了一具尸体,被神控军师抱着消失在了日出的光辉中。 一间房,房间不是很大,但很冷很静,冰寒彻骨如万年冰窖。 究其原因,是因为在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副晶莹剔透的白玉冰棺,丝丝寒气,从几乎透明的冰棺盖沿渗出,彷如一座仙台。 寒气似烟似雾,如云海弥漫整个房间。 太安静了,这个房间仿佛与世隔绝,不受凡尘喧嚣所侵扰,只因冰棺里的人不受任何打扰。他,身高七尺,穿着整洁,面容俊朗,双手放在胸前安静地躺在里面,在丝丝飘起的似烟似雾的寒气中,他俊朗的容颜看上去有些许苍白,仿佛也透明一般,有冰凉的俊。 认识的他的人,一定会叫出他的名字:秦白。 忽然,秦白的眉间似动了一下。 放在胸前的手指也开始轻轻的动了,沉静了许久的胸膛起伏也开始一吸一呼。猛然间,他睁开双眼,伴随着一句“记录员”整个人做了起来,嗙的一声,脑袋撞在了冰盖上。 …… “哎哟卧槽!” …… 哗!冰盖被秦白从里面推开。 整个人坐在冰棺里,坐直身体,揉着被撞的额头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嘴里嘀咕着“这什么几吧地方?……太冷了……不会是太平间吧?……” 天花板上有九个白色圆点,那是冷光,将房间照的通亮。秦白从冰棺里爬了出来,环抱着双臂撸啊撸来抵御寒冷。这是一间冷金属结构的冷库,四面墙壁都是不锈钢材质。 这不像太平间啊? 秦白没有发现别的冷箱,除了自己刚才躺着的一口白玉棺材,这房间里什么都没……不对,还有一幅白玉棺材。 这房间里一共有两口白玉冰棺。 秦白来到这一副冰棺旁打量,用手挥开冰棺上的寒气,手掌在冰棺盖上抚了抚,将冰雾彻底散开。一切散开后,隐约可见冰棺里躺着一个人,由于冰棺里还有寒气袅绕,看不清这个人具体模样,整体只能看过大概。 哗!秦白打开了这口棺材的冰盖,一股寒气顿时扑面而出。 当一切散尽之后,一个人,一个女人直挺挺躺在这副白玉冰棺里。秦白仔细端详这躺在冰棺里的女人,发现这女人脸色苍白,约莫二十多岁的年纪,很漂亮,身上穿着绸缎白衣。秦白不认识这个女人。 为什么这个房间里有两副棺材?是谁把自己放在这里的?这口棺材里的女人是谁?把自己和这个女人放在一个房间,是不是就说明自己和这个女人被放在这里的目的,是一样的? 什么目的呢? 这里两口棺材,是白玉的,晶莹剔透,能用这么好的白玉做冰棺,那么这里的主人绝对不一般。会是谁呢? 自己被放在棺材里,就说明自己是被人误以为死了才放这里的,可是这里不是太平间啊,为什么要把自己放在这里?还是说,因为自己在h市祥云福利院借助钢笔的超时空科技展现的无可匹敌,而让那些魔头开始研究自己的身体?所以这里不是太平间,而是一个解刨实验室? 我擦!想到这里,秦白赶紧检查自己身体有没有被开刀。 秦白穿着黑皮鞋,黑西裤,白衬衣,黑马甲。检查全身上下都没有什么地方被开过刀,针眼或疤痕都没有。不对,自己有钢笔在,即使自己被开了刀,钢笔也会修复自己,所以检查自己,是检查不出来的。 不检查自己,也只有检查这不认识的陌生女人了。 秦白站在冰棺前,俯身朝冰棺里伸去了手,三两下就将冰棺里的女尸给扒了个干净。仅仅是眨眼功夫,一具一丝~不挂的女尸就玉体横陈的摆在了秦白眼前。还别说,这女尸身材还是相当不错的。当然,秦白不关心这些,他把女尸翻来覆去的查看,发现完好无损,不对……在女尸背上有两条刀疤,一条长的,一条短的。 秦白仔细端详这两条刀疤,发现都是陈旧的老伤。 除了这两条刀疤,秦白还在女尸的后脑勺发现了一处伤口,用手摸了摸,发现有凹陷,这是撞击造成,也是致命伤。难道这女人死于猛烈撞击? 除了伤口发现,秦白还在女尸的右手食指发现了枪茧。这女人会使枪,还经常使用,那食指上的茧就是长期扣动扳机造成的。 会用枪,背上还有刀疤,死于撞击,说明这女人生前过着一种刀口舔血的生活。警察吗?不应该,如果是警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而是出现烈士墓园,所以也只有一种身份了,混****的,或者是一名杀手。 还如此漂亮,还没抛尸荒野,被高规格放在这白玉冰棺里保存,说明对这里的主人很重要,要么是这里主人的爱人,要么是这里主人的女儿,会是那一种呢? 不管是那一种,既然把自己和她放在一起,就说明自己与她有着共同点,这共同点是什么呢?这里的主人又到底是谁? 不管是共同点是什么,这里的主人又是谁,秦白现在受不了这里的寒冷,必须尽快出去。他在房间里找了一会儿,找到了出口,这是一扇电子门,在旁边还有一个按钮。他按了一下,电子门就朝两边自动划开。 走出这扇门,外面是一条长长的冷金属过道,一眼望不到头,空空荡荡,既安静又幽冷。 这条冷金属过道很长,一路上没有看到一个人,一路上也没有第二个房间,似乎这里除了那间冷藏室外,就没有第二个房间了。冷金属过道尽头,秦白发现了一部电梯。 今夜月光袭人,是个赏月喝酒谈恋爱的夜晚。 嘟~ 警报声不恰适宜的破坏了这个夜的气氛,打破了一切宁静。一队又一队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从各个方向开始朝出事地点奔来。 出事地点是一栋木制建筑,周围方圆五十米就这一栋建筑。一队又一队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来到这栋建筑的大门口,纷纷询问是怎么回事,但听其中一个西装革履的人举着枪语无伦次,仿佛受到了惊吓:“诈尸了,诈尸了,鬼啊,鬼啊……” 所有人不明其意,但心中隐约开始不安,而且谁也不敢擅自进入这栋建筑里去看个究竟。 距离这栋建筑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凉亭,这里有琴声。 琴声,如柔顺的夜风吹进人心。 琴声委婉连绵,悠扬悦耳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悠然旋绕,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这是一种洁净的琴音,让人的心灵驶回尘封的记忆,寻找精神的玫瑰。 风萧萧,夜漫漫 月光下,凉亭里,一把古琴,一个人,纤细十指谱写半生荏苒,化作指尖流沙,且看世间多少繁华,似牵乱了人心,似倾诉那已伤然的诀别。她黑发如瀑,一袭白衣,倾世绝颜蒙着白色面纱。 一个酷装打扮的女子,朝这凉亭极速跑来,高高的马尾在夜风里甩摆。 “主子,不好了不好了,那……” 一声惊弦琴音震慑人心,一股杀气更弥漫了整个凉亭,将夜风和月光都吓得黯然失色。更让极速奔来报信的她,身子一抖,被紧身皮裤包裹的双腿带着紧实圆润的臀部,单腿跪了下来。 空气闪烁着萧然的肃杀。 凉亭中,古琴前,她清冷的双眸侧向身后单腿跪着的来者:“再有下次,自行了断。” “陌,不敢有下次,望主子赎罪。” “说。”简短更有力。 单腿跪着的陌,不敢迟疑,赶紧说:“冰心阁有人闯入,恋被人扒光衣服,好像被女干尸了,秦白尸体也消失不……” 话还没有说完,古琴前的她就睁大了双眼,眼中竟是愤怒和惶恐,不等陌说完,整个人就如离弦的箭消失在了凉亭中,赶往了出事地点。陌见主子消失了,赶紧起身,紧随其后。 冰心阁,大批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在大门外候命。 “参见军师。” 所有人见到一袭白衣,蒙着白色面纱的她到来,均恭敬的跪了下来。她看都没有看这些人一眼,如风一样乘坐电梯,下到了地下室,跑过冷金属过道,来到了冷藏室。 冷藏室里,有两副白玉冰棺。 似烟似雾的寒气袅绕整个房间,她进屋就直扑原先秦白躺的这副冰棺,只是里面空空荡荡。而旁边两米远的那副冰棺也被打开,冰棺外面还散落着一件又一件衣服,一具光着的女尸被翻了个身扑在里面。 看着这一幕,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身子都摇晃了一下,抓住秦白躺着的这副冰棺沿,望着空荡荡的棺材里,眼神里似痛似伤,说不出的伤然与难过:“秦白……秦白……” 第314章 跟我走 清冷月下,神控基地沸腾了。 神控基地内的所有安保人员动了起来,将各个出口封锁戒严,大批搜捕队在庄园里搜索。胆敢有人闯入冰心阁,偷尸又女干尸,不可饶恕。 “哎,这是出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吗?听说有人闯入了冰心阁,偷走了那什么国民神探秦白的尸体,还女干了恋的尸。” 我擦,尼玛,老子什么时候女干尸了? 一条木制走廊上,一队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在奔跑,秦白不知从哪里搞了一套装备混在其中,跑在最后。他这个时候郁闷不已,不过郁闷归郁闷,算是知道了那冷藏室里的女尸叫恋。 “秦白的尸体和恋的尸体,为什么要放在那冰心阁?” “这是公开的秘密,你,不知道?”和秦白一起跑在最后的这个人,狐疑的看向秦白。 秦白暗道不好,眼珠一转,尴尬一笑:“我新来的。” “新来的?……你叫什么?”这个人满脸的疑问,下意识摸出了腰间的对讲机。看着这一幕,秦白暗骂“该死”,不等这人去核实自己身份,就装着“哎哟,肚子不争气,我去方便一下。”说完,就以最快的速度跑开。 “这人可疑,抓住他。” 秦白刚跑,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枪声。 于此同时,监控室。 监控室里,神控军师站在显示器前,盯着其中一个刚刚调出来的画面,这个画面是电梯里的画面,探头拍到一个身穿白衬衣和黑马甲的男人,正是秦白。看着秦白的脸,神控军师邹起了眉,难以置信的低语:“他,他不是被震裂了心脏死了吗?怎,怎么……” “军师,我就说诈尸了吧。” “胡说什么。”陌在旁边呵斥:“世上哪有鬼?肯定是有人假扮秦白。要么是罚狱的人,要么是龙组的人,他们想偷秦白的尸体回去研究。只是很奇怪,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要偷秦白的尸体,秦白尸体又不见了,他把秦白藏哪儿了?为什么不一起带出冰心阁?” 一旁的神控军师沉默不言,目光很复杂,陷入了沉思。 忽然,神控军师开口:“打开话筒。” 夜幕下,整个庄园响起了一个声音。 “不管你是谁,你听着,这里戒备森严,处处是杀机,你跑不出去……所有人听着,找到他,别伤他,谁敢开枪伤他,提头来见。” 声音覆盖了整个庄园。 五分钟后,没有钢笔的帮助,又不熟悉这里环境的秦白,在一条木制走廊上被抓住。抓到后,就将秦白押往了这个庄园的中心。这里地势最高,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有阶梯,阶梯上面是一个平坝,平坝上建立着一座宏伟的两层木制建筑。 这栋宏伟的两层木制建筑在月下,古老而神秘,上面有块牌匾,红框黑底,上面写着“神机阁”。这“神机阁”是神控内部高层人士开会的地方,也是神控老板萧战住的地方。 被押进“神机阁”的秦白,刚一进入,就感觉里面极其威严,极其宽敞明亮,由八根大红柱子支撑一切,周围都是单一的冷色调。此时这里聚集了很多人,大部分都上了年纪,正怒目盯着从大门被押进来的秦白。 在大殿的右前方有一个旋转楼梯,应该是通向二楼唯一通道。除了这些,就是大殿前面一个高台,通向高台的地方有五步阶梯。高台之上放着一块古典的屏风。 站在大殿中央环视了一圈,秦白忽然发现有个女孩子自己认识,那个女孩子也认出了秦白,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盯着彼此:“是你。” “你居然还活着!”她又惊诧的加了一句。 秦白不言了,就这么盯着她,她就是h市祥云福利院出现的那个身穿白衣白裤,头戴白色英伦帽的年轻女孩。好像叫什么萧瑶。认出了是萧瑶,秦白心沉了下去,毕竟萧瑶是主办方的人,还叫那萧紫烟为姑姑,也就是萧臣的孙女,我擦,自己把萧臣的一条手臂都给弄断了,她孙女还会放过自己?不过从她眼神里看出了惊讶和惶恐,看来被自己那晚那震撼人心的实力所吓到了,在忌惮自己。 “你是谁?”声音从五步台阶上的屏风后面传了出来。 秦白从萧瑶身上移开目光,投向前方五步阶梯之上的屏风后面。那屏风有点透明,隐约可以见到屏风后面坐着一个人,那人肯定不一般,或许就是这里的头目,也许就是他将自己放在那冰棺里的。 “你又是谁?”秦白盯着那屏风后面的人。 “秦白已经死了,你不是秦白。” “谁告诉你,我死了?我明明站在这里,说我死了,你眼瞎吗?” “放肆,竟敢对我们老板出言不逊,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来人……” “住手。”一个女人清亮的声音从大门外面传来。 大殿里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大门口,秦白也回头看向门外。但见大门外走来一个身穿一袭白衣,蒙着白色面纱,手持一把羽扇的女人。看着这个女人,秦白眼神一沉,是她。 “你说北北还活着,她在哪儿?”秦白死死盯着她。 她走进来,没有看大殿里的任何人,只对屏风后面的老板恭敬的说了一句:“老板,这事与你们无关,也不要插手,也不是你们能插手的。”说完,目光盯着面前的秦白。 秦白也盯着她。 “既然南宫军师都这样说了,你自己处理吧。”屏风后面的老板说了这么一句,就沉声对大殿里的众人说:“散了吧。” “爸,他是不是秦白还难说,你不问问情况吗?何况这里谁是老板?是你,还是她南宫军师?她一句话就让你不管就不管,她只是一个军师,这里还容不得她……” “孽障,这里没你说话的份,给我滚下去。” “你——”萧瑶气哼哼的不说话了,转身离开了这里。 “小女刚刚回来还没有管教,望军师不要与小女一般见识。”老板在屏风后面客气的对下方的军师说。 军师沉默不言,只是盯着秦白,在确认这是不是秦白? 忽然,军师拉住了秦白的手:“跟我走吧。” 第315章 鲜卑族人 神控军师,是一个极具神秘色彩的人物,人称再世女诸葛。 她精于心理揣摩,深明刚柔之势,通晓纵横捭阖之术,兼顾数家学问。 一是玄学:日星象纬,占卜八卦,预算世故,十分精确。 二是兵学:六韬三略,变化无穷,布阵行军,鬼神莫测。 三是游学:广记多闻,明理审势,出口成章,万人难挡。 四是出世学:修身养性,祛病延寿,学究精深。 可以说她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通人心。 杀手界,以神控这个杀手组织最为庞大,几乎世上三分之二的杀手都出自于这里。在这个帝国式的杀手组织中,表面上是神控老板统治一切,实则神控军师才是说一不二的核心人物。 整个神控上下,没人见过她的庐山真容,包括拜她入军师的萧臣,也仅仅知道她的名字,而不见其颜。 上次在h市,若不是秦白替换水中月去天机阁救人,那么天机阁里的所有人,没有一个能活得了,哪怕那些人轻功一流,可以跳水,可以及时乘坐直升机逃跑,都得命丧黄泉。因为在神控军师的布局下,天机阁所在的方圆五百米内被布置了一个奇门遁甲,那可以引来无数天雷将一切劈成渣。 而那个阵法关键一点,需要整个湖水被冰冻,也就是说水中月去救人,施展异能将湖水冰冻是启动阵法的关键一项,早在神控军师的算计中,本一切都在按照神控军师的计划进行,奈何,被秦白中途替换了水中月而打乱。 还有一点,那炸弹本来可以提前爆炸,也因为秦白的出现,而被搁置。一切皆因神控军师是北北。 秦白打乱了她的计划,也许是因果相报,她也打乱了秦白的计划。 若不是因为她,秦白在祥云福利院不会出手,会成为各方争抢的人才而一步登天,奈何因她的死,也因她的出现,一切被扭转,天堂瞬间变成了地狱。成也彼此,败也彼此。 风萧萧,夜漫漫。 神控基地这个诺大的庄园里,一间安静的房里,很静,很静,只有空气在房间里流动。你凝望着,我凝望着你,彼此深眸中的凝望,竟是道不尽的千言万语话沉默。 那些遗失在风中的疑问,终究在岁月的河里还是浮现了答案。 只是当灵魂被拨动的时候,那些曾经的回忆,你是否还记得那般清晰? “秦白……”她的面纱已经摘了下来,在他面前已没有任何的遮掩,抬起手抚摸着他的脸,声音显得涩哑。 “这场感情游戏,是不是很好玩?” 她怔住。 秦白嘴角起了笑,是自嘲的笑,他直视着她的目光,拿开了她贴着自己脸的手。 爱似密语,情似阴谋 一方付出,一方利用 这种被亲密的人欺骗和玩弄,让秦白无法接受,为她放弃了天堂,坠入了地狱,却换来这么一场感情游戏,真不知该说点什么。 “别在让我看见你。”秦白转过了身去,在没有看她一眼,朝着门口离去。 “你,不要北北了吗?……” 她的声音低迷中带着伤然。 离去的秦白身子僵了一下,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她看着他,凝望着他的背影,一滴泪溢出眼眶:“我是北北,我是北北,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你tm不是北北!!!”秦白猛然转身,歇斯底里冲她咆哮。 秦白的咆哮让她身子一抖。 “你不是北北,你不是……”秦白眼睛是红的,脖子上还有青筋,呼吸急促,努力的压制着怒火,不忍的摇着头,看着她:“你是神控军师,你是南宫依瑶,你精于算计,你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我的北北单纯,聪明却不狡诈,你不是她,你也不可能是她!!!” 她含着泪闭上了眼。 “秦白,我为隐瞒了我的身份向你说声对不起,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没有任何瑕疵。”北北不忍的睁开了双眼,泪眼朦胧望着秦白:“除了我的身份,我没有任何地方欺骗过你。” “没有吗?呵。”秦白冷声一笑,自嘲的说:“你告诉我说你是追逐音乐梦想的一路向北,可你是什么?你是神控军师南宫依瑶。” “一路向北,是一路向白,一路追寻秦白,是追寻你。” “追寻我?我是你的音乐梦想?呵,能不能不要狡辩?” “我没有狡辩,我是鲜卑族人,音乐在我们鲜卑族就是爱情的意思。我追逐你,就是追逐我的爱情。” 秦白:…… “我生在大家族,是从家里跑出来的,我也没有骗你,因为这个大家族就是神控,这里充满了阴谋诡计和勾心斗角。我不喜欢这里,却也不能离开这里。”她朝秦白走来,一步一步,一字一句。 “我是鲜卑族人,我鲜卑族在世人眼里已经在隋唐时期消亡殆尽,但世人不知道的是还有一支留了下来,如今只有我一人有着纯鲜卑族血统。十二年前,我二十一岁,那年我父亲招惹了一个仇家,将我一家杀光殆尽,我当时跟着我那博学多才身兼数门学问的二叔在外游历,幸免于难。为了复仇,二叔带着我找到了萧臣,想借助萧臣的力量复仇,因为仇家太强了,萧臣那个时候刚刚被聂云和若尘联手重创,急需重建神控,急需人才,作为交换条件,我加入了神控,成为了神控的军师,一生效命神控,违誓不得好死。 我鲜卑族的女人有一个规矩,少时遮掩面纱,直到面纱被别人摘下,否则终身遮面,摘下面纱的人就是我命中注定的男人。这些年,没人能摘下我的面纱,可在那岛上,你趁我呕吐的时候,居然轻易就摘下了我的面纱,所以你……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人。” “什……么?”秦白完全懵了。 “也正是因此,我才打听你的下落,一路追寻你,我也知道我的身份一定会成为障碍,我只能用另一种方式接近你。秦白,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她已经来到了秦白的面前,望着秦白:“我的第一次,给了你,这已经说明一切了。” 第316章 同性恋 秦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的北北说的这一切。 但她的第一次真的是给了自己,加上以她的身份,应该没有必要编这么一个谎言来骗自己。 忽然,秦白想到了一件事,他看着眼前的北北:“那场杀人赛的主办方幕后主使是萧紫烟,是萧臣的女儿,是神控老板萧战同父异母的妹妹,你是神控军师,你们都是一家的,难道你不知道那场杀人赛是萧紫烟策划的?还是你参与了策划?在轮船上拉我跳进大海去那杀人岛上,难道不是为了去那杀人岛上看看比赛进展的怎么样了?也是为了拉我进来而演的一场戏?” “你怎么会这么想?”她微微邹起了眉。 “你们是一家人,我不得不这么想。”秦白冷冷的盯着她。 “那好,我认真的告诉你,我没有参与那场杀人赛的策划,我也根本不知道主办方幕后主使是萧紫烟,是后来在h市才知道的。当初我去韩国,只是散散心,在船上与你相遇,只是一次巧合,拉你跳进大海,也只是因为你出手相救,去到那杀人岛上发现了那场比赛,也是一场巧合。” “是吗?”秦白将信将疑:“你是神控军师,出去散心应该很多人保护你,即使你不想让人打扰而独自出去,那么你的行踪也是绝密,可是那叫绝的杀手为什么知道你的行踪?还追到了船上来杀你?” 秦白的这个问题,让北北沉默了。 “回答不上来了吧?你压根就是在骗我!”秦白加大了声音,脸色阴沉,极其愤恨:“这一切都是阴谋,都是阴谋!!!” 北北闭上了眼,咬着牙:“你真的想知道?” “你可以不说,我也没心思听,就这样吧。” “我告诉你。” 秦白正打算转身要走,就听到了北北说话。北北睁着一双但眼睛,目光坚定,似千难万难终于下了决定。 秦白就这样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绝是我神控旗下最厉害的杀手之一,两年前她和另外一个杀手组队,成为搭档在外执行任务,在执行的时候受了伤,双双躲在一个洞里,在那洞里因为心灵的寂寞和相互欣赏而发生了关系,绝也爱上了那个杀手。 杀手不需要感情,任何杀手在神控都没有秘密可言。 她们的事被组织知晓,就将她们关押了起来,绝不甘心,就带着那个杀手逃跑,可是在逃跑的时候,绝被那个杀手出卖了,因为那个杀手不想逃跑,因为在那个杀手心中,绝不是那个杀手的恋人,那个杀手的恋人是另外一个人。可那个人因为那个杀手和绝发生了关系,认为背叛了自己,就不要那个杀手了,为此,那个杀手为证真情,要么情灭,要么身死,而从房檐上跳了下去而摔死。 绝看到那个杀手死了,看到自己爱的人就这样凋零,她满腔怒火,发誓要复仇,要杀了那个人,是那个人害死了自己的爱人,哪怕爱人不爱她。而那个人看到那个杀手为证情而死,内心感到了愧疚和难过,就放走了绝,也引发了后来的一连串报复追杀。” 说到这里,北北再一次闭上了眼,似说到了她的痛处。 秦白觉得奇怪,因为北北说的这些与绝要杀她有什么关系?还是说她就是那个人?换句话说,绝喜欢的那个杀手,就是喜欢的她?是因为她而出卖了绝,也是因为她而从房檐上跳下去证情而死。所以是她北北因为愧疚而放走了绝,才有了绝追杀她那一幕? 想到这里,秦白沉默了,因为他又想到了冷藏室里和自己同样躺在冰棺里的那具女尸,那叫恋的女人,那女人就是后脑勺受到了撞击而死,那是致命伤,难道那个恋就是为了证情而从房檐上跳下去撞在后脑勺而死的? 是,一定是! 之前自己就推断那个女尸和自己都躺在冰棺里,肯定有共同点。现在看来,这个共同点就是自己和那恋,都是北北喜欢的人!北北是那间冷藏室的主人! 忽然,秦白双眼睁大,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的盯着眼前的北北,通了,一切都通了,也是因为一切解释通了,才更加可怕,可怕是因为绝、恋、北北,三人都是女人。 这个答案让秦白后退了一步,他望着北北,指着北北:“你,你是同性恋?” 闭着眼的北北身子一抖,睁开双眼不敢相信的望着秦白,似在惊愕自己都没有说那个人是自己,那个杀手是恋,秦白怎么知道?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秦白自嘲的笑了,笑着后退,笑得不敢直视眼前的北北,原来自己居然和一个同性恋女人产生了感情……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同性恋!这……让秦白无法在直视她北北。 北北就这样怔怔的站着,望着,笑着后退的秦白。 “秦白……”北北赶紧上前拉住了秦白的手。 秦白决绝地挥开北北的手,摇着头自嘲的说:“你是同性恋,呵,你是同性恋,难怪和你接吻的时候,发现你吻技不错,不像还有第一次的人,原来你是同性恋,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我不是,我不是同性恋……”北北扯着嗓门歇斯底里咆哮,咆哮着朝秦白扑了过来,紧紧抱着秦白,因为她知道秦白开始心凉了,这不是她想要的,泪从她眼眶里溢出,死死抱着秦白,望着他,努力摇着头:“我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也不知道两年前是怎么了,我……” “你不知道,你还把那恋放在冰棺里保存?” “你不知道,你还把我和她放在一起?放一起就说明你在乎她和在乎我一样重要。” “你不知道,还谁tm知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想男女通吃?你这个变态,你这个心灵扭曲的人妖,你给我放手……” 秦白的盛怒,秦白的口不择言,让北北泪流满面。 只是任由秦白怎么推攘她,她都死死抱着不松手,她知道松开就彻底失去了。 泪,在她脸上不止的淌,她泣不成声的望着秦白:“我真的不是……我,我或许是双性恋……我保证,以后不喜欢女人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一个人好孤独,真的好孤独……” 北北虽贵为神控军师,位高权重,在黑暗世界是一个呼风唤雨的人,但也是一个可怜人。 北北的可怜,是真的孤独。 北北是鲜卑族人,也是现今世上最后一个有着纯正血统的鲜卑族人,一家被杀,二叔也在十年前复仇后死了,她一个人活着,没有家人,没有朋友。这是第一个孤独。 神控是杀手组织,是黑暗世界的一员,她贵为神控军师,掌控着神控的兴衰之重担,与人勾心斗角,阴谋诡计算计人,鲜血,杀戮,是家常便饭,这对一个人的影响是深远的,因为常年活在这样的环境和氛围里,人会变得阴郁和处处设防,没人能走进内心。这是第二个独孤。 她是鲜卑族女人,因为鲜卑族女人蒙面纱的规矩,促使生人勿近,情窦初开也不能按照自己想法来,压抑着,等待着,渴望着,期望着,却遥遥无期,这是人性,却被她压抑了人性,以至于心逐渐冰冷,封心。这是第三个孤独。 三个孤独让她寂寞,让她内心封闭,突然有一天有个女孩出现,一方面渴望感情,命中之人也遥遥无期,就将这种感情转化为了同性。她这是后天同性,不是先天。所以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同性恋,因为在她内心深处知道自己不是同性恋,却做了同性恋的事。 在杀人岛上,秦白无心一个举动摘下了她的面纱,这是一个震撼人心的冲击,这是她盼星星盼月亮等了不知多少时日的一幕。命中之人出现了,为了秦白,为了自己的爱情,她一路向白,追寻秦白,因为这就是她的命运。 一切如命运诏示,秦白喜欢上她了,和她产生了感情。虽然在h市两人只有那么几天相处时间,但所经历的一切已让北北爱上了秦白。无论是秦白颜值,还是秦白的才华,或是秦白愿为她流血,愿为她杀尽所有人的这份难能可贵的感情,都无可挑剔,抛开命中之人不谈,秦白都是她所要之人,所等之人。 面对如今这一幕,面对她是神控军师,面对她是同性恋,秦白真的无法接受。无法接受的是聪明且单纯的北北不见了,现在眼前的北北变得这么复杂,似换了一个人,就像是一个披着北北人皮的一个陌生人。对于这样一个熟悉的陌生人,秦白真的无法接受。 房间里,秦白推不开抱着自己的北北,就索性不推了,闭着眼就这么忍着内心的煎熬而木然的站着。 北北死死抱着秦白,在秦白怀里泣不成声。 这一刻,北北褪却了一切神秘光环,不是位高权重且呼风唤雨的神控军师,她就是一个女人,为情所困的一个伤情女人,也是最为真实的一面。 第317章 一刀两断 女同。 也许对于很多男人来说,女同没有什么,根本就不是什么事,因为在男人心里,都是女人,有什么好介意的呢?而且女同在印象中是干净唯美的,和一个女人谈了恋爱总比和一个男人谈了一场恋爱或发生了关系要好吧?退一万步,有女同潜质,也能避免以后背着自己找别的男人出轨的风险。所以能遇到一个女同喜欢你,对男人来说,是一件幸运的事。 可是…… 同性恋,跟异性性行为也是有快感的,振动棒都能有快感,更何况是个男人呢?但是她只会被一种性别所吸引产生爱情,对于另一种,只不过是玩物或结婚对象要孩子繁衍而已了,没有爱情。爱情和性是不同的。 秦白现在就面临这个问题,北北对他究竟是爱情,还是玩物? 从北北将那恋放在冰棺里保存,还和秦白放在一起,这说明什么?说明恋和秦白对北北来说,都重要。也可以解释为北北是双性恋,也可以理解为恋和秦白都是因为北北而死,所以北北对二者有着心里歉疚,想要保存他们,想要让他们永远陪着自己。不管是那一种,都在说明北北是双性恋。 双性恋比同性恋更可怕和可恨,因为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双性恋,只有异性恋或同性恋。所谓双性恋,就是一些什么都想尝试的人给自己找的幌子。北北是一个女人,找一个男人才是正常的事,既然找了女人有了双性恋,是不是就说明她偏向女同一点? 若不是因为她是鲜卑族女人,有着蒙面纱这个规矩,那么是不是就没有命中之人这一说来束缚她?没有命中之人,还有秦白吗?所以秦白就是在一个附加条件下的产物。这样的感情不纯粹了。 这也是秦白无法接受的真正原因。 “即使我偏女同一点,你就不能留下来将我取向纠正回来吗?……我是真的爱上你了,是真的……秦白。” 秦白没有回答,带着疲惫的身躯逐渐远去。 看着秦白无情远去,她泪眼朦胧的目光闪过一丝冷厉:“没有我的命令,你以为你走得了吗?” 风萧萧,夜漫漫。 神控基地一个宽阔的院子里,以陌为首的数十个武装人员用包围的形式,将秦白围了起来,个个杀气腾腾。 秦白环视一眼围住自己的这些杀手,双手死死握成了拳。 没有任何的犹豫,这些杀手一拥而上。秦白也不是好惹的。 月色下,秦白和这些杀手拳脚相交。秦白胜在速度,也多亏经历了魔鬼训练,否则真是手无缚鸡之力。这些杀手虽然人多,虽然荷枪实弹,但谁也不敢用枪,也不敢真的伤他秦白,只能是用拳头来控制秦白,让他屈服。 北北在远处看着,这一刻她不是北北,她是神控军师南宫依瑶。她不会轻易放走秦白,这么多年来,除了之前那三种孤独,其实还有第四个孤独伴随她。 这第四个孤独就是她太博学多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通人心,当今世上没人可以与她比肩而高处不胜寒,没有懂她。就是因为找不到与她相等的人,她蔑视一切,加上长期生活在黑暗世界里,见惯了血腥和杀戮,男人对她来说就是臭男人,这也是她偏向女同的一个重要因素,而如今遇到了秦白,秦白的才华和她几乎一个高度,又是自己命中之人,各方条件都符合自己的要求,怎能错过? 秦白执意要离去,除了不能接受北北是女同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这里是神控,是杀手界,是黑暗世界。秦白有自己的命运,那就是两个外太空来的记录员的一山不容二虎,也就是他和另外一个宿体那场较量的结果,那结果也是输赢:被正义所处死而结束。 一旦自己留下,成为黑暗世界的一员,那么自己的国民神探这个光环就没有了,也不代表正义,是代表黑暗了,这不是给那宿体收拾自己的一个借口或一个机会吗? 而这件事又不能公开说出来,一旦说出来让北北帮自己,那么自己也就利用了黑暗力量,这就违反了以正大光明的方式去较量的原则,甚至还因此输,输就代表死。 所以,于情于理,秦白都不能留在这里。 双拳难敌四手,即使秦白身手敏捷和速度快,也挨了不少拳头和腿脚,直到黑夜里闪过一道银亮,“嚓”的一声,锋利的比赛狠狠扎进了秦白的右肩,让秦白闷哼一声,反应迟钝中被人制服在地。 “你最好别逼我!”秦白眼里有着血丝,瞪着朝自己一步一步走来的北北。 北北的脸上已经蒙上了面纱,神控军师南宫依瑶。她看了一眼秦白右肩上扎着的匕首,秀美微邹,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异常响亮。 “陌该死,主人饶命。”挨了一耳光的陌诚惶诚恐的跪了下来。 神控军师没有看地上跪在的陌,她就这样凝视着面前被人架着的秦白,深情的凝望着他:“留在这里不好吗?我们相处的那几天不是很开心吗?……你留下来,军师位置给你,我给你做贤内助,你要是嫌弃这个平台太小,我帮你,我们一起灭掉罚狱,取代罚狱,一统整个黑暗世界,由你做主宰。” “主宰,呵,呵呵,主宰……呵呵哈哈哈哈哈。”秦白笑得很放肆,他看着眼前的她,怒目:“你以为我稀罕吗?” “那你要什么?你想周游全世界?好,我陪你,我陪你一起踏遍世界每一个角落。” 秦白不言,就这样看着她。 “你说啊,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留下来?” 秦白还是不言。 “你真介意我和恋的事吗?你是不是认为我把你和她放在一起,就觉得她和你一样重要?……来人。”她沉声而道:“将恋的尸体拖出来,将她……” “你够了!”秦白一声爆喝。 这声爆喝将周围所有人都吓得一愣。 “你若真喜欢我,真想和我在一起,就跟我走吧。” 这个要求,让她一怔。 “想将我神控军师拐走吗?”一个隐含怒气的声音传来。众人投眼看去,发现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神控老板萧战。在场除了北北和秦白,所有人均单腿跪了下来,恭敬一声:“老板。” 秦白盯着这神控老板,不说话。 神控老板萧战历经风雨,如今黑暗世界里很多大人物,当年就是他萧战旗下的悍将,包括那罚狱之主聂云曾经就是他神控旗下最强的一名杀手,奈何当初他萧战刚愎自用,又多疑,让很多悍将离异。如今脾气收敛,加上有神控军师坐镇,神控得以日益强大而不衰,可是现在这秦白要将自己的军师给拐走,那怎么能行? “军师,我不知道你和这秦白发生了什么,有一点我希望你记住,别忘了你当初的誓言,这些年我神控也待你不薄,我萧战也待你不薄,而他秦白……世间男子千千万,何必……” “老板多心了,南宫自有分寸。” 听军师这么一说,萧战点了点头,将目光看向秦白,郑重的盯着他:“秦白,你是一个人才,你若愿意留下,神控有你一席之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这个平台上可以让你尽情施展你的才华,比你做一个小小的私家侦探强百倍千倍,考虑考虑吧。” “侦探是小,是不能与你神控比,但至少光明正大,不愧于心。” 萧战眼眸一寒,干笑两声,目光看向军师:“南宫军师,他的话你听见了吧,不是我不给他机会,是他不要,他不能为了你而留下来,你对他来说不重要,所以你的面子我给你了,希望你也能以大局为重,不要为情所困。” 她知道老板阴险歹毒的用意,老板这是在一箭双雕。 留秦白,秦白能留下固然是好,一是给了自己足够大的面子,二能为神控增添一员文武双全的猛将。若不留下,那就有了铲除秦白这个隐患的借口,还不会得罪自己。一箭双雕,歹毒之极。所以明着是给自己面子,实则是让自己对秦白死心,从而做出泾渭分明的选择。至此,她沉默不言,就这么凝视着秦白。 心思缜密的秦白自然也洞悉了这神控老板萧战的歹毒用意,他狠狠的瞪了一眼萧战。 “萧老板,你想要杀我,你觉得杀得了我吗?” 萧战饶有兴趣的看向他秦白。 “h市祥云福利院发生了什么,想必萧老板应该知晓。也知道我的心脏被你父亲震碎,但我现在活了过来,说明什么?说明我身怀秘术,我是杀不死的。所以你别逼我出手,别与我结仇结怨,否则……”秦白环看了一眼周围环境,不屑一顾:“将这里夷为平地,对我来说,不是难事。” 此言一出,萧战脸色大变,周围的人更是面面相觑。 秦白挣扎了一下,挣开了架着他双手的两个杀手,忍着右肩被扎了一刀的疼,他看向北北,凝视了她n秒,一字一句的说:“你不愿走,我不愿留,既如此,我们都别勉强彼此做不愿做的事。” 说着话的秦白,瞥了一眼自己右肩上扎着的这把比赛,眼里闪过一丝不忍,还是说了:“你我是两个世界的人,这一刀,就算是,一刀两断吧。再见。” 她不说话,就这样望着秦白,看着他转过了身去,捂着右肩一步一步离开了这里。 她闭上了眼,一滴泪溢出眼眶:“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爱过。” 不等她问,秦白就知道她要问什么。 逐渐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秦白,隔了好久,空气中传回了这样一句话:“北北,恋死了,你既然不爱她了,就不要强留她,我不愿意待在那冷藏室里,我想她也不愿意,既然不属于你,把她还给绝吧。还有不要相信什么命中之人,抛开这个包袱,开心一点,我会永远记得,在我的生命中有一个北北。” 风中飘舞的残叶,记忆泛黄的过往。 泪,如流星在她脸上凄美的划过…… 第318章 流落街头 秦白。 这个名字,很多人都记得,这是一个家喻户晓的国民神探,这更是一个身怀诡秘之术的谜一样的人。只是他在所有人心中,已死在了祥云福利院。 秦白死亡的这个消息,是政府公布的。 这个消息一经公布出来,全国哗然,虽然哗然和震惊,但也只是那么一两分钟的事,事后就是一阵烟云,然后被当做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一时间秦白成为了过去,他的故事,他破过的无数大案小案子开始被流传,被人艺术加工,诡异而又离奇的流传在大街小巷,而他整个人也被高度肯定,什么不畏强权,不贪名利,为民请命等等被媒体报道了好几天,还称他为再世包公, 秦白的父母得知这个消息,是伤心欲绝,但政府给予了两百万抚恤金,所以也不怎么伤心了,反正儿子又不是没死过,早做了预演了。这两百万其中一百万是迟震下令给的,另外一百万是罚狱给的,因为没有秦白去天机阁报信,所有人都得死,哪怕在祥云福利院被秦白差点给弄死,也抹不去秦白的功劳和他的才华以及为人。这笔钱值得给。 只是秦白的尸体在哪儿?这是一个悬案。 秦白父母一直在追问政府要儿子的遗体,可秦白的尸体被神控军师带走了,这要去抢,不是引发一场腥风血雨吗?所以就给秦白父母和公众给了这样一个答案,说天机阁被炸,秦白没有来得及逃出天机阁,和天机阁一起被炸,尸骨无存。反正天机阁确实被炸了,而知道秦白真正死因的人,不会自找麻烦将真相说出去。 h市的天机阁,一时间就成了国民神探秦白的坟墓,曾经受过秦白恩惠或秦白的亲朋好友乃至把秦白视为偶像的公众,都相继来到了天机阁祭拜秦白,全国各地都有,给秦白献花。搞得很是隆重。 秦白要是在天之灵有知,也该含笑九泉,死得其所。 这一天,天气阴沉,天空乌云阵阵,似要下雨了。 钢筋水泥建造的城市,高楼林立,一辆拉猪的长途货运车驶进了城,车子开到防疫站就停了下来,司机从车上下来,来到车围,敲了敲后车栏板:“到了到了,赶紧下车。” 和一群猪同坐一辆车的他,衣衫破破烂烂,胡须拉碴,面容消瘦,正在睡觉。听到司机叫下车,他睡意朦胧的睁开眼,看了一眼司机,哦了一声就有气无力的抓着后车拦板跳了下来。 “只能把你送到这儿了,好自为之。”司机冲他说了这么一句,就走进了防疫站叫人下猪。 “谢谢大哥,好人一生平安。”他冲着司机感谢的说,又加了一句:“对了大哥,这是哪儿啊?” 司机已经走进去了,似乎没有听见,而没有回答。 衣衫破烂的他站在外面,肚子咕咕的叫,左右看了看,又望了一眼快下雨的天空,拖着疲惫的身体有气无力的离开了这里。 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的这座城市,车水马龙,人流密集。一家餐厅,老板娘站在柜台收银算账,老板在招呼客人。 忽然,老板娘的余光发现门口站了个人,投眼看去,脸色拉了下来,因为门口站了个乞丐。但见门口这人人高马大,却衣衫破破烂烂,脸上胡须拉碴,脚上的皮鞋还破旧不堪,都破了个洞露出了大脚拇指。最头疼的还是他全身脏兮兮,有一股难闻的猪粪味。 “老板娘,有吃的吗?”他站在门口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望着老板娘。 “没有,走走走。”老板娘觉得晦气,从柜台绕了出来,嫌弃式的开始驱赶,毕竟有乞丐站在这里,影响客人用餐。 “我实在走不动了,老板娘你行行好,我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没有就是没有,走走走走。” “老板娘,我真的……” “怎么回事?”老板走了过来,是一个大块头。 “一个臭乞丐,晦气死了。”老板娘冲走来的老公嫌弃的说。 “老板娘,我不是臭乞丐,我是秦白,秦白你知道吧?国民神探秦白,我是秦……” “秦你麻痹!”老板是个爆脾气,抬脚就是一踹,直接将这自称是秦白的臭乞丐踹在地上,骂咧着:“你是秦白,老子还是秦白他爹,不看新闻就来瞎编,就来招摇撞骗,秦白死了晓不晓得?冒充秦白,你看看你样子,那点像我们的国民神探?跟老子赶紧滚,否则打断你狗腿。” “好好一个人,有手有脚,干什么不行?非要做乞丐,给老娘滚。”老板娘恶狠狠的说。 他被踹在地上,听着这番羞辱,双手都握成了拳头,一双怒目盯着这两口子。 “咿嘿,还敢瞪老子。”老板挽起了袖子,上前就拳打脚踢。 老板这一举动,将路边的行人和餐厅里的客人都吸引了过来,围了好大一群人,不少人都开始指指点点,还捂着鼻子,毕竟这乞丐身上真的太臭了,同时也好奇的问是怎么回事和劝说别打了,小心打出人命。 地上的他好几天没有吃饭,浑身疲惫饥饿难耐,根本还不了手,只抱着头蜷缩在地上,却没有哼一声。直到老板不打了,他才爬起身来,在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和指指点点下拖着疲惫的身体落寞的离开了这里。 “tm的,冒充秦白,胆够肥,秦白也是你能冒充的?呸。”老板朝乞丐离去的方向呸了一口。 “你说他叫秦白?”人群中突然有个声音问。 老板看向说话的这个人,是个女孩子,他笑了笑,指着那乞丐离去的方向:“那人冒充秦白,说好几天没吃饭了,真是坟地里撒花椒,麻鬼,也是他跑得快,否则看老子打不死他。” 人群中的她不说话了,目光投向那远去的乞丐背影。 噼啪,一道闪电撕裂了阴沉的天空,伴随着一个闷雷,大雨哗啦啦的倾盆而下。 大街上的人奔跑的奔跑,躲雨的躲雨。 没人在意流落街头的他,避他还来不及,怎么又会在意他?他在街边一个商铺橱窗前瘫坐了下来,淋着雨,鼻青脸肿的望着橱窗里那黄橙橙的面包,口水一口一口的咽着。 忽然,他在橱窗的玻璃上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在对街上站着,默默地凝望着他。他猛然回头,目光穿透层层雨帘,望向街对面站在雨中凝望着自己的她。 第319章 雨中不弃 茫茫人海,要相遇一个曾经认识的人,不期而遇的概率很小很小,也许是缘分,也或,是注定。 有些人,有些事,冥冥中总有它的归宿。 这里不是a市,却出现了九月。 她原本在这座城市出差,一千个,一万个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遇到被全国人民都认为死了的他,甚至今生都不可能再见,缘尽情灭,她知道他没有死,也死不了,只是再次见到,心里说不出的千般滋味,万千迷惑,泛起心酸。 他神探之名,名动全国,风光无限,虽“死”也是重于泰山,受人敬之。为何现在不成人样?如丧家之犬如此落魄? 一街之隔,大雨里两人隔街对望。 两人的目光里,恍如隔世跳转着曾经那一点又一滴,她撑着雨伞站在街这头,看着街那头的衣衫破烂头发蓬松且胡须拉碴的他。 车水马龙在雨中飞驰而过,人流涌动来来去去。 终究,秦白垂下了双眼,双手死死握在了一起。 遇到熟人,本该是一件庆幸的事,可偏偏遇到了九月,九月是谁?是掩藏在他心底里的最爱。如果在自己风光的时候遇到,或许会点头示意,一笑而过,因为自己在她眼里是无所不能,是那么衣冠整洁,那么一表人才,那么才华横溢,那么高傲;可现在自己如此落魄,人生低谷,乞丐不如,天堂与地狱的天差地别,落差之大,她是不是在同情自己?可怜自己?还是在暗暗嘲笑自己?一股深深的无能和自卑让自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扶着橱窗,佝偻着背,离开了这里。 身体上带来的折磨还可以承受,可心理带来的创伤无法言语,尤其是在她面前。他必须离开,离开她的视线,离开没有她的地方,任何地方都比这里好。 “秦白。” 身后的她跑来了。 秦白没有回头,仿佛没有听见。 “秦白……” 他还是没有回头,加快了脚步。 “秦白。”她追了上来,拉住了秦白的胳膊。 “你认错人了。”秦白咬着牙红着眼眶,撇开她的手,低着头继续朝前走着。 她不在追了,她撑着雨扇,就这样望着他在雨中远去。 “秦白!”她死死盯着他,用了全身力气喊了这一声。 这声音之大,仿若覆盖了整座城市,让前面走着的秦白身子一抖,僵了一下,就继续走着,甚至穿街过马路,在车水马龙的雨街上横穿。 滴滴!滴滴!一辆又一辆车按了喇叭,还有司机探出脑袋喝骂:“找死啊你?想死tm死远点。” 秦白没有理会这些司机,用尽全身力气跑离了这里。直到跑了很远很远,在也跑不动了,才在一颗人形道上的树下瘫坐了下来。坐下来的他全身被淋透,强烈的心灵冲击让他红着眼眶将头埋在了双膝里,抽抖着双肩无声而泣。 有些事,有些人,不敢轻易地去回想。 揭开了时光深处脆弱的疤痕,一缕细细的心思便可触痛所有的记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也许只有那么一刹那,一把雨伞出现在了他头顶,遮挡了一切风和雨。 感到这一细微变化的他,将头从双膝里抬了起来,红了眼眶的目光看到了面前出现了一双脚,沿着这双脚往上看,是她,披着一头乌黑长发的她,撑着雨伞居高临下默默地看着自己。 “这是你的任务?” 就在秦白又要起身跑,听到了她的声音,这句话让他顿了一下,回头望着她。 “这样打扮,不是钢笔给你的行为艺术任务吗?”她再一次重复。 他沉默了,也闭上了眼,也不跑了,既然认出了自己,又能跑到哪儿去呢?他笑了笑,睁开眼望着她:“是啊,你真聪敏。” 她也笑了笑,还点了点头,只是目光隐含着一抹不忍。 “想不到在这里能遇见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秦白强忍着心里的酸楚,笑着问她。 “我找了一份工作,这次出差来这里。也没有想到会遇见你,所有人都说你死在了h市,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呢?还是这里又有什么大案?” 秦白摇头笑笑:“你知道的,我四海为家,走哪儿算哪儿。” 她哦了一声,点着头不说话。 她不说话,秦白也不说话了,两人在这颗树下,就这么望着彼此。 “你,过得好吗?” 她点头:“还好。” 秦白也点着头哦了一声,目光飘忽:“那,那我走了。” 她不说话,就这样望着他。 秦白从潮湿的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准备要走,她突然问:“你胸口挂着的那支钢笔呢?” 这话一出,秦白愣住。 秦白的胸口已经没有钢笔了,从他在那副白玉冰棺里醒来的时候,钢笔就没有了。 半个月前,秦白离开神控。 离开的秦白,是被蒙着眼带出神控的,因为神控基地所在地是一个绝密场所。只是离开神控后,摘下眼罩,秦白发现周围荒芜人烟,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是一个原始大森林。 钢笔将一切告诉了他,告诉了他的使命,也不在帮他。 没有钢笔的帮助,他就没有了超时空转移,一个人在那森林里走了很久很久,饿了吃野果,渴了喝小溪里的水,身上衣服被荆棘划破,还有很多毒虫蛇蚁猛兽,更严重的是他右肩上的刀伤,没有钢笔的治愈,也没有任何药物的治疗,开始发炎,以至于他连发了好几次高烧。直到十天后才九死一生走出那原始大森林。 走出来的秦白已不成人样,全身衣衫破烂,头发蓬松,胡须拉碴,营养不良,几乎无人能认出他。加上秦白在全国民众心里都已经死了,他的行李和证件都在h市的酒店里,所以他身上没有任何钱财与身份有关的东西,加上浑身破烂不堪,无人能识,至此他说他是秦白,没人相信,都嫌弃式的敬而远之。 好不容易在几天前遇到了一辆拉猪的车,他实在走不动了,就和那司机好说歹说,才让他和那群猪同坐一车,因此来到了这座城市。 “忘记带。”秦白给了这么一个答案,没有回头看她,就离开了这里。 “那是你贴身之物,你丢都丢不了它,即使你忘了带,它也会跟着你。它是不是走了?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白站住了身体,闭上了眼,在雨中背对着她。 九月撑着雨伞望着他,就这样凝望着他。 “你说啊,是不是它走了?” “是。”秦白语气加重,红着眼咬着牙猛地一个转身,盯着她:“我现在这个样子,不是行为艺术,也不是任务,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好几天没吃饭了,我比乞丐都不如,你满意了?” 她不说话,眼眶却红了。 …… “所有人都认为我死了,我就是一个死人,没人相信我还活着,甚至暗处还有一个人时刻要至我于死地,我连他是谁,长什么样,又在哪里,都不知道……我不在是曾经那个秦白,我不在无所不能,我现在就是一个时刻等待死亡的死囚。” …… “你看到我这样,是不是很开心?” …… “是不是同情可怜我?或者嘲笑我?” …… “是不是在你心里,我有今天就是活该?我活该听钢笔的话,对它言听计从,为它抛弃了你,却又被它抛弃,而落得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报应,这是我的报应,你是不是这样想的?你很开心看到对不对?……嘲笑吧,尽情的嘲笑吧。” 泪,溢出了九月的眼眶。 秦白更是眼眶红红,泪流满面,面对深爱的人从没有这么自卑过,强烈的自尊心让他近乎崩溃。 “秦白你这个混蛋——”九月在大雨里跑了过来,抬脚就踹在了秦白身上,直接一脚将秦白踹在地上。 身心俱疲的秦白,本就有气无力,又被这一踹,直接躺在了地上被大雨淋漓,他也难道起身,就这样流着泪笑着,讽刺着望着狠踹自己的她。 …… “你以为,我很开心看到你现在这样?” …… “是,我恨你,我恨我们明明可以一起死,却非要让我活,活下来还将我扔下,这比死更难受……你知道吗,在那千年古墓里的暗河里,你背着我爬着前进,从那一刻开始,我就暗暗发誓,你是最爱的人,今生非你不嫁……即使是死,和你能死在一起,我也不会邹一下眉头。” …… “我知道你也恨我,恨那晚我的决绝,可你知道吗,我了解你超过了解我自己,我知道你能扔下我,就有你迫不得已的理由,我不想束缚住你,不想给你负担,不想给你造成麻烦,让你能一往直前,轻松前行……你知道吗,你明白吗?” …… “不就是什么都没有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养你,我陪你面对一切!” 九月歇斯底里冲地上的秦白吼着,咆哮着,她手里的伞也已掉在一边,被雨淋漓,被风吹远。 生活改变了我们,却变不了坚强外表下那颗敏感的心,以及那迷茫无助和脆弱的灵魂,那些遗失在风中的疑问,终究在岁月的河里还是浮现了答案。只是这个答案,是这样暖人心窝,也刺人心髓。 “……九月。”秦白一把抱住了她,这个最爱的人,也最爱自己的人。 第320章 被包养 遇到一个在你最落魄的时候,不抛弃,不嫌弃你的人,请珍惜。 秦白,九月。 也许这就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命运,让两个相爱的人在这座城市不期而遇。 九月领着秦白去了餐厅吃饭,又领着秦白去了理发店理发,还带着秦白去了商场买衣服。之前的蓬头垢面衣衫褛褴如乞丐,一去不返,精神焕发且一表人才的秦白又回来了。 从上次a市大街吻别,到现在相遇在一起,不超过四十天。四十天的时间发生了很多很多事,两人有说不完的话,更加重要的是,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彼此是最亲密的人。 雨来得也快,去得也快。 大雨过后的这座城市,大街上湿哒哒的,空气都因为他们而变得清新舒适。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大街上。 九月是退着走的,面对着秦白,上下打量秦白,含着笑不住的点头:“终于有点人模狗样了。” 秦白也在笑:“我现在,是不是被你包养了?” “要不然呢?”九月轻佻一下眉,笑说:“你吃我的,穿我的,怎么,不愿意?” “愿意。”秦白笑着点头。 见秦白这得意样,九月伸脚轻轻踹了一下秦白,没好气的说:“我可不白包养你,你得给我挣钱去。” 秦白:……。 “上次我不是给你卡里打了五十万吗?怎么,你用完了?”秦白知道九月是个小富婆,很会理财,上次破柳明那个案子,赚了一百万,其中五十万还给了腾达公司因为他死了奖励的那个奖金,另外五十万给了九月。 “那笔钱我投基金了,我现在可没有闲钱养你这个大活人,”说到这里,九月伸脚给了秦白一下:“说说吧,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秦白笑着哦了一声,想了想,摇头:“不知道,我现在很迷茫,不知该去哪儿,又该做什么,想回家休息一段时间,我相信那家伙会自己找上门来。” “那家伙是谁?”九月不解:“是你之前说要至你于死地那个人?” 秦白点头:“对。” “那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我在明,对方在暗,只有等着对方上门。” “你既然都不知道对方是谁,那你怎么知道有人要至你于死地?” 秦白郑重的看着九月:“这件事是绝密,但我可以告诉你,因为你现在是我最亲密也最信任的人。” 九月不说话,就这样望着秦白。 “钢笔的离开,就是因为这件事。宇宙是一个囚笼,也是一个实验室,钢笔就是来自这个囚笼之外的记录员,记录员不止一个,他们记录这个实验室里的一切数据,每一个星年都会被投放到宇宙里的各大星球上收集各种数据,一个星球只能有一个记录员,可这一次我们这个地球来了两个记录员,一山不容二虎……” 秦白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给一五一十的说了,听得九月张大了嘴,久久合不上。 “所以这不仅仅是我们两个宿体之间的一场生死较量,更是一组研究数据,也更是要被载入时空史册,今后所有记录员千年万年统一培养宿体的方式方法的一份荣耀。”秦白将手搭在了九月的双臂上,一字一句的认真说:“九月,上次钢笔让我离开你,就是不希望我为情所困而害了你,也害了我自己,让我周游全世界,就是躲避对方的寻找,拖延时间,在没有将我完善之前,不能让对方找到而宣战。” 九月僵硬的点了下头,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好一会儿,九月担心的问了这样一个问题:“那,那我现在是不是在害你?我,我要远离你吗?” 秦白没有说话,就这样凝视着面前的九月。 凝视中,秦白一把将九月抱在了怀里,紧紧的抱着,贴着她的头,轻声说:“不用。现在对方已经找到了我,已经宣战了,逃不了,也躲不了,而且这是一场正义的交锋,没有双方记录员介入,谁违反了规则,谁就输了,在这样的规则下,我相信以我国民神探的光环,正义还处不死我。即使退一万步,对方也有什么光环,还拿你来做文章,来让我输,那我更要将你带在身边,一是保护你,不给对方任何可乘之机,二是不想在输之前错过你,所以只要你不怕,我也就什么都不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听着秦白的话,九月重重的点头,眼里竟是欣慰,她在秦白耳边说:“反正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在死一次又有何妨?我和你一起面对,不管对方是什么妖魔鬼怪,在我眼里,都不可怕,因为我连死都不怕。” 秦白抱紧了九月一分,闭着眼沉默了n秒,然后看向九月,露出一个笑容:“我不会让你死的,相信我,我会全力以赴。” 九月点头:“你也不要死。” 两人继续在大街上走着,手牵着手压马路。 “今天要不是我遇见你,你是不是就永远流落街头了?” “不会啊,我原本是打算回老家的,只是身无分文,别人又不相信我是秦白,所以能来这里也是搭顺风车路过的,今天也是刚到这座城市,要不是不熟悉这座城市,我早去公安局找警察帮忙了。……我庆幸没有及时去公安局,否则遇不上你。” 九月含笑:“给我讲讲你在h市破的那个案子吧。” “那,没什么好讲的,充满了阴谋诡计和血腥以及肮脏交易。” “我听你在电视里讲杀人了,你真杀人了?” “嗯。不过我杀的都是坏人,是杀手。” “那我不明白,政府说你在h市和那什么天机阁一起被炸成了灰烬,按理说钢笔救活你,你应该出现在h市才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还一身破破烂烂?这期间又发生了什么吗?” “这个……” “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不是……那个,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九月怔了一下,停下步子,怪异的看向秦白,觉得秦白有什么不好的事瞒着自己。 “那个,我,我不是处男了。” 九月:……。 秦白尴尬的看着怔住的九月,解释说:“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我也是被骗了,因为……” “尼!玛!”两个字从九月牙缝里蹦出。 第321章 问心无愧 a市,秦白跟着九月去了她家,顺便在a市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秦白必须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自己还活着,因为他现在需要国民神探这个代表正义的光环,需要让公众知道他还活着,否则一旦发生什么突然事件,会让自己措手不及,会很麻烦。 死了的秦白,又活了,这让全国民众又惊又喜,但更多的是迷惑。 政府明明公布秦白已经死了,为什么没有死?究竟是政府在撒谎,还是这不是真的秦白?联想起上次也是说秦白死了,结果一年后活着回来了,两次事件不得不让公众猜测这秦白不寻常。 媒体会上,来自全国数百家媒体占据了整个大厅,每一个角落都架着长枪短炮,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曝光秦白,闪光灯不止,各种问题如漫天蝗虫充斥秦白双耳,更现场直播进入了千万家庭的电视机里。 …… “秦先生,政府公布你已经死了,为什么还活生生站在这里?是政府在撒谎,还是另有玄机?” “谢谢。首先,政府没有撒谎,我确实与天机阁一起被炸。” …… “h市那场杀人赛,究竟是怎么回事?能详细说说吗?” “那场杀人赛,政府公布的已经很详细了,我能说的,就是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 面对记者一个又一个狂轰滥炸的问题,秦白对答如流,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会透露。 …… “距离政府公布你已经死了的消息,距今过去快一月,你明明还活着,为什么现在才出现?这其中有什么故事吗?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你与政府为了某种目的而演的一出戏?” 怀里捧着一大堆话题的秦白,在回答了很多问题后,面朝公众和镜头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起身,对着话筒面向镜头和公众,真诚的说:“谢谢大家,真的感谢大家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秦白的关心、担心和悼念。其实我也没有料到我还能活着,我记得我与天机阁一起被炸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蒙圈的,身子好像飞了起来,当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朋友家,是哪个朋友救了我,这些日子都是在那个朋友家里养伤,由于当晚在h市的天机阁,人多混乱,所以政府不知道我被人救走了,我那朋友也因为个人原因不想别人知道其存在,就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所以政府以为我死了,被炸的粉身碎骨,也就向大家公布了这个噩耗。所以我与政府没有演戏,也没有演戏的必要,一切都是误会。谢谢。” 这场发布会足足开了两个小时。 不仅是全国公众从电视直播画面里观看了这场发布会,政府方面,以及苏家祖宅,祥云福利院等等都观看了这场发布会。最为震惊的还要数祥云福利院的萧臣,他明明记得一掌震裂了秦白的心脏,为何还活着?这太不可思议了。不过联想到那晚秦白震惊整个世纪的强悍实力,也就释然了。 只是,除了这些人观看了这场发布会,还有一个人也观看了。 这里是一间昏暗的房间,屋子里唯一散发光源的地方是那台电视机,电视画面正是秦白召开发布会的画面。这个人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杯鲜红如血的红酒,轻轻摇晃着高脚杯里的红酒,目光盯着画面,嘴角扬起一抹诡笑,低声喃语:“秦白,秦白,你的光环越大,我就会让你摔的更狠,死得更惨。嘿,嘿嘿嘿嘿嘿……” a市,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一家酒楼包间里,热热闹闹一大桌人齐聚一堂聚餐,庆贺秦白大难不死。这些人有秦白的师父师母还有他们的女儿圆圆,另外有刑警队的石毅,外加曾经腾达公司曾经的上司司徒霜,以及九月和九月的父母。 可以说在场没有一个是外人。 酒桌上,几乎都是各种问题围绕着秦白,让他细讲h市发生的那场杀人赛,毕竟师父,岳父,以及石毅对这事是最感兴趣的,尤其是石毅,他可是知道这里面有国家机器参与。男人都对这些事感兴趣。 师母就和九月的母亲笑谈。师母对九月的母亲说“你家有福气啊,生了个好女儿,找了个好女婿。”。九月的母亲对师母说“托你们的福,教出了秦白这个好徒弟。” 九月就和曾经的上司司徒霜笑谈,也不时看一眼正在讲那场杀人赛的秦白。司徒霜笑着对九月说:“当初真不该把秦白放走,这名声越来越大,我公司的业绩是越来越差了。” “霜姐你这是哪里话,公司不是有柳三天吗,何况案子那么多,秦白一个人又接不完,这两年他都很少接案子,在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案子和没有挑战的案子,他都不接,这两年都在吃老本。亏死了。” “亏死了,那,你让秦白回来吧,我给他开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外加不少于七位数的年薪。” “啊,这个……” “你看你看,不愿意了吧。” “不是,我……”九月偷偷看了一眼秦白,笑着对霜姐说:“得征求他的意见,改天我问了给你回复吧。” “好,就这么说定了哈。” 圆圆一个人找不到说话的,就这边听两句,那边听两句,觉得都没意思,还是听秦哥哥讲那杀人赛带劲,各种阴谋诡计,各种算计,各种冷酷的大场面,各种杀人方式方法,以及杀人不见血什么的高智商较量,让她越听越崇拜秦白,甚至都有点嫉妒旁边坐着的九月了,嫉妒她怎么是秦哥哥的女朋友? 热热闹闹的一次聚餐结束后,已到了晚上11点。 今晚秦白喝得有点高,被九月搀扶着回到了自己家,这两天秦白都是住在九月家,九月的父母很是欢迎,尤其是九月的母亲,怂恿女儿和秦白住一起,因为太喜欢这个女婿了,希望女儿牢牢抓住,别到嘴的肉到时候飞了。对此,九月很是无语,秦白觉得拘谨,想去住酒店,可身上却没什么钱,外加九月的母亲说“住酒店多浪费钱。”,于是,秦白也只得住在九月家。 师父家,一家三口回到家,师父就坐在沙发上,师母给师父泡了一杯醒酒茶。亭亭玉立的女儿拿着衣服从客厅走过,去卫生间洗澡。 “今晚你看出什么了吗?”师母推了一下丈夫。 “什么?”喝着茶的丈夫问。 “我们家圆圆好像喜欢上了秦白。”师母笑着从卫生间收回了目光。“哎你说,要是没有九月,秦白会不会喜欢我们家圆圆?” 师父看了一眼进入卫生间的女儿,然后看向身旁笑着的妻子,没好气的说:“你别乱点鸳鸯谱。” “我又没点,我就是说说。”师母笑了笑。 “秦白是我徒弟,以前在我身边的时候,他就有很多独到的见解,少年老成,现在更是有他自己一套思维和行事方法,什么方面都很成熟了。而我们家圆圆还在上学,在秦白眼里就是象牙塔里的嫩青,只当妹妹看,所以无论有没有九月,我们家圆圆都没戏。虽然我也想秦白成为我们女婿,但这种事不好勉强。所以你打消这个念头。” 师母点了点,轻叹一声:“要是我们女儿年长几岁就好了。哎你说,当年要是不关闭公司,会怎么样?” 师父看了妻子一眼,什么都没有说,闭目养神。 九月家。 九月家的卧室里布置的很温馨,简洁有序。此时的秦白躺在地上,地上铺了一张凉席,而九月坐在床上,穿着一件白色吊带背心和一条白色短裤,露出两条修长的大白腿以及白皙的小腿,正拱着双腿,拿着一本书在翻看。 “看什么呢你?”九月笑意盈盈的将目光投向床下的秦白。 秦白在凉席上侧着身上,单手撑头,来了个贵妃醉酒的姿势,欣赏着九月的大白腿。听九月说话,他的目光从九月的大白腿上移向了九月:“你真不打算让我上床睡觉?” “你觉得你有脸上我床?” 秦白无语,他闭了下眼,然后睁开:“我不是跟你解释了吗,那晚我以为你对我死心了,我们彻底完了,所以就干嘛还为你守身?再加上身边有个美女很对我眼,又对我好,你觉得我能把持的住?” “你还说,那晚我叫你去开房,你干嘛不去?非要把第一次给别人,还是一个同性恋。” 秦白:……。 “那晚那种情况,你觉得我还有心情和你搞那事?”秦白郁闷,他说:“何况我也不想害你呀,毕竟我们都结束了,我凭什么要你第一次?我要了,那我不是王八蛋吗?……还有,北北虽然是同性恋,但我看得出她对我应该是真心的,所以我和她不能走在一起,是她的身份和她也不愿跟我走。你别抓着这事不放,她也挺可怜的,再说要不是因为她的身份,我想就没有我们的相遇了,也不会在走在一起,哪怕我心里最爱的是你。也是因为我爱你,我才向你坦白这一切,因为我问心无愧,我不觉得我背叛了你,否则我要骗你,我什么都不会说,你也不知道。而她北北,只是在我和你结束后,我交了一个女朋友罢了,现在我和她结束了,我和你在一起,我们会走一辈子,这也是我为什么向你坦白的真正原因,我不想我有什么秘密瞒着你。” 九月不说话了,坐在床上,就这样看着秦白。 “得了,眼不见心不燥。”秦白翻过身去,不去看九月的大白腿。 “我要是介意,你觉得你还能住我家?我介意的是,我们才结束几天,你就和别人好上了,你变心也变的太快了吧?就那么猴急?”九月郁闷的将一条大白腿伸下了床,脚尖顶了顶秦白的背:“翻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第322章 妙不可言 “你说吧,我又不是听不到。” “你翻过来嘛。”九月又用白皙的脚尖顶了顶秦白的背:“快点,翻……呀——” 秦白抓住了九月的脚,在九月触不及防伴随着惊慌,被秦白给拉下了床。 “该死的,你干嘛?……”九月用脚踹秦白的手:“我头要撞地板了,该死的……” 秦白眼疾手快,松开抓住九月脚的手,懒腰抱住了九月,将她抱在怀里躺在凉席上,用头蹭着她的脖颈,嗅着她皮肤上的清香,含着笑:“说吧。” 九月在秦白怀里挣扎了一下,挣不开,无语的捶了秦白两拳,然后抱着秦白,捏着秦白的耳垂,含笑说:“今晚霜姐叫我问你,要不要回去?她给你开……” “我知道。”不等九月说完,秦白就打断了九月的话:“给我再高的价,我都不会回去。” “为什么?”九月不解的望着秦白。 “第一,不自由。第二,始终给别人打工不是长久之计,我想自立门户。第三……”秦白嘴角含笑,将九月一条腿放在了自己身上,让九月夹着自己,轻抚着九月的这条光滑的大白腿,看着她说:“这第三,就是我现在的处境。如果我回到霜姐公司,一旦有什么案子让我去破,而那个人又刚好找上门,在我身边制造各种危险,我怎么办?我会腾不出时间处理,到时候会一团乱麻。所以我现在不想做任何事,也没心思做任何事,甚至我能预感到,那个人很快就会找上门来。我得等着那个人来。” 九月点了点头,不过也有点担心的说:“光这么等着也不是个事吧?毕竟万一那个人迟迟不来,难道你要永久的等下去?这不是浪费你时间吗?而且还成天惦记着,担心着,生活完全被打乱,想想这种日子,就可怕。” 秦白嘴角一笑,闭着眼,贴着九月的头:“放心吧,我现在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 九月打了一下秦白的手,因为摸自己腿的手,沿着自己短裤边缘伸了进去,抓揉自己屁股。含羞的咬了一下秦白的脖子:“流氓,在摸把你手砍了。” “你舍得?”秦白拱了拱九月的脖子。 “你不要拱我,痒的很,我拱你。” 秦白无语,感觉自己和九月现在就是两头牛,你拱我,我拱你,拱得不亦乐乎。 九月见秦白不拱了,就望着他笑问:“你有什么计划?” “我明天回老家,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在家里度过,你知道我家是农村,村里有什么人我都知道,来了什么陌生人也能第一时间知道,我相信我回去了,那个人一定会跟着去。到时候就能知道那个人是谁,只要知道了那个人是谁,剩下的就好对付了。” 九月觉得秦白说的有理,她点了点头:“那我要跟着你回去吗?” “你说呢?”秦白笑看怀里的九月。 九月含笑:“你爸妈会不会催我们结婚啊?” “嗯……估计会。”说着话的秦白,轻轻拉下了九月的短裤。 “你,你要干嘛?”九月含羞的紧张了起来,手也抓住了秦白的手,不让他的手拉下自己的短裤。 秦白没有说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望着怀里望着自己的九月。 九月被秦白的目光盯得低下了头,红着脸轻咬着嘴唇,支支吾吾:“真,真要在,在这里呀?……我,我还没……准备……好。” 秦白无语,尼玛上次都叫自己去酒店开房,这……恐怕不是还没有准备好,而是还在介意什么。对此,秦白松开了九月的短裤,抱着她,闭着眼轻声说:“睡吧。” 见秦白不拉自己短裤了,九月有点失落,心里暗骂:“该死的,我矜持一下,你看不出来?” “那个,那个……”九月咬着唇欲言又止。 秦白觉得九月奇怪,他睁开眼看着九月,就这么看着。 九月红着脸,脸色发烫,闭着眼深呼吸了两下,然后坐了起来,三两下就把自己的短裤脱了,然后也拉下了秦白的裤子,分腿坐在秦白腿上,鼓起勇气盯着秦白,郑重的说:“给我一句话。” 秦白早已呆住,愣愣的望着坐在自己腿上的九月,机械的说了两个字:“什么?” “以前的事,我不管,你今晚若是敢搞我,就一辈子只搞我一个,若做不到,就当我没说,若说谎,我会毫不犹豫用剪刀给你……” 九月的话还没有说完,秦白就一个起身将九月给压在了身上,清澈的目光看着身下呼吸急促的九月,盯着她的目光,凝视她目光后面那鼓起很大勇气才做的决定,秦白没有任何犹豫,将硬得能戳穿数块钢板的铁棒顶了进去,看着九月邹起了眉,他真诚且郑重的说:“我秦白发誓,从这一刻开始,你是我唯一的女人,今生胯下只搞你一个。” 呼吸急促的九月眉头舒展,伴随着眼眶里溢出一滴泪如处子之血,含笑伸手抱住了秦白的脖子,她把她的两条大白腿抬起来,箍住了秦白的腰,两个人的身体就这样紧密且紧紧的连起来了,她贴着秦白的头轻咬着红唇说:“我相信,这辈子我也只让你一个人搞我,只让你一个,你们男人生性风流,但我向你保证,虽然只让你搞我一个,但我会让你搞得值得。” “九月……我爱你。” 九月似笑非哭的望着秦白,秦白也笑看着九月,彼此凝视着彼此,含吻上了彼此的唇。 在这样一个安静的深夜里,经历了风风雨雨的两人用极具挑逗的誓言,既激发了彼此内心的原始*,也锁牢了互相的忠贞。 *一刻值千金,良辰美景啪啪啪。 忽然,一阵大感动,来不及了,秦白体内突然涌上来一阵狂潮,来了。突如其来,他的身子无比凶猛地顶了上去,僵死的,却又是万马奔腾的。 差不多就在同时,九月也来了。这个无法复制的爱事是这样的不可思议。九月迅速伸直双腿,直僵僵的,身体微颤,里面一阵紧似一阵的收缩,顶起腰腹,似乎死了,却又飘浮。好美妙,简直妙不可言。 第323章 阴谋? 青山悠悠,乡土旷野。 一辆计程车开进了“万寡村”的公路,还没有进村,多老远就见到村头人山人海,聚集了十里八村的乡村父老,还有当地媒体扛着摄像机守候。秦白的父母站在最前面。 “来了来了,有辆车来了。” “秦驼背,是不是你儿子?” …… 计程车由远及近,开到村头,就有人抬手:“吹,吹,赶紧吹。” 这一喊,在旁边等候的一班乡村吹手就开始吹起了唢呐,打起了鼓,还放起了喜庆的鞭炮。 噼里啪啦的鞭炮,青烟起,纸屑飞。 车里的坐着的九月被外面的阵势吓到了,愣愣的看着外面,目光投向秦白;“这,是欢迎我们的?” 秦白也是无语,他点头:“估计是我妈出主意,我老汉张罗的,我老汉和我妈都是要面子的,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不弄出点动静,就对不起祖宗……下车吧。” 一表人才的秦白穿着白衬衣,外面套着黑马甲,下身黑裤和脚上皮鞋,打开车门走了下来。他刚一下车,老汉老妈就喜极而泣的小跑了过来,众乡亲更是热情的围了过来。 “秦白,秦白,儿呐,我的儿呐……” 看着两鬓有白头发的母亲泪眼婆娑,秦白伸手将母亲揽在怀里,轻轻拍着母亲的背:“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哭。” “回来好,回来好。”老汉秦驼背在旁边不住的点头,眼眶也是红红的。 “爸。”秦白也将父亲揽在怀里。 一家三口在众乡亲的注目礼下,抱在一起。 “秦白。”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秦白看向这个女人,年纪三十来岁,个子不高,鼻子上还有几个土印。看着这个女人,秦白笑着喊了一声:“姐。” 秦白有个姐,叫秦红,比他大七岁,十八岁那年嫁给镇上一个开五金铺的人家。这一家人虽然与秦白没有血缘关系,但这么多年的亲情,早已比血缘更亲。 “对了,爸妈,我给你们介绍一下。”秦白将旁边站着的九月拉了过来,笑看父母:“这是纪纯,你们见过。”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纪纯,但见纪纯身材高挑,皮肤雪白,披肩长发,上身一件短袖修腰白衬衣,雪白的衬衣用的是拉链不是纽扣,布料丝滑没有一丝褶皱,中山立领,双肩处的短袖是黑色且蓬松,衬衣下摆扎进下身一条黑色绸质热裤的腰里,露着两条大长腿,穿着平底鞋。整个人清朗漂亮且时尚。 “阿姨,叔叔,姐。”她面带笑容依依喊人。 “九月,你是九月吧?哎呦,好久没看到,都快认不出来了。”秦白的母亲很是满意九月,上前就拉着九月笑意盈盈。 趁九月和父母他们聊天之际,秦白和周围的乡亲父老依依打招呼,也接受当地媒体的采访,最后村长拉着秦白的手说:“秦白呀,我们村走出你这样一个大神探,不容易啊,真给我们村长脸。” “叔,客气了。” …… 在众多乡亲父老的拥簇中,浩浩荡荡进了村,一路上秦白和父亲有说有笑,问问家里的情况和二老的身体,九月就和阿姨与姐走在一起,被阿姨和姐问这问那,好不自在,腼腆中感觉自己就像是新媳妇进村。 回到家后,一阵收拾,只是在收拾的时候,秦白发现自己的房间被打乱了,书桌上的那些书本全部不见,不是简单的打扫,因为床上还有被子刚刚盖过。对此,秦白站在自己卧房门前,目光谨慎的看向客厅里的父母:“爸,妈,我们家来客人了吗?” 秦白知道家里就只有父母,父母有自己的卧室,不会睡在自己屋里,而姐也住在镇上,所以能住自己屋的人肯定不是家里人,是谁呢?现在的秦白极其敏感,他能想到的就是那个不知是谁的另外一个宿体。那人露面了,还来自己家了! “没有啊。”父亲说。 “没有?”秦白眉头微皱,用手指着自己卧室里:“那我屋里怎么被动过?床上还有人睡过?” 在屋外用冷水洗完脸的九月,进屋发现秦白脸色不对,便来到秦白身边低声问:“怎么了?” 秦白没有说话,目光只是盯着父母。 “你说你屋里哦,嘿,你姐住。”父亲将目光看向依靠在门框上的女儿。 “我住好些天了,怎么,不欢迎姐回家住?小兔崽子,这也是我家好吧。”秦红笑看向兄弟秦白。 秦白啊了一声,表示不理解的看向姐:“不是,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奇怪。对了,姐你不是住镇上吗?怎么……”目光又投向了父母。 “你姐夫那不是东西的人,把你姐打了,你看,现在你姐的手还有淤青。”母亲在女儿身边,撩起女儿的袖子,一块又一块淤青赫然醒目。看得秦白眉头一邹。 “妈,说这些干嘛。”秦红把袖子放了下去。 “姐,到底怎么回事?姐夫为什么打你?”秦白来到了姐身边,不惑的看向姐。 “还不是因为政府奖励你那两百万抚恤金。”母亲没好气的说。 “两百万抚恤金?”秦白和九月对望了一眼,秦白看向母亲问:“什么意思?” 原来,秦红的老公郑大军半年前一个晚上喝酒开车,途中将一个孕妇撞到,导致人家流产,孕妇还断了一条腿。为此郑大军赔偿一了一大笔钱,几乎将多年来的积蓄全部掏空,还借了点外债。也是从此以后,家境一落千丈,生活越来越不如意,上有老的,下有小的,光开那么一个五金店根本维持不了一切开销。 曾经不愁吃穿,如今买包烟都只能抽两三块的,如此大的落差,让郑大军心里极度不平衡,为了改善生活,让家庭条件回到以前,他就买彩票,希望能中过一两百万,只是从没有中过,后来迷恋上了赌博,希望在赌桌上赢钱,却也是赢少输多,但也没有输多少,直到半个月前,郑大军不知道是那根神经发热,和一帮牌友准备算计一个富商,赢那富商的钱,只是要本钱,可没有本钱的他犯了难,他又不想去借什么高利贷。 也是这个时候,有人给他出主意,说你那小舅子不是死了吗,你岳父岳母手里好几百万,让你老婆回家去要个一百万,不就齐活了?反正你岳父岳母没有了儿子,以后都得靠你们养老。 郑大军想想也对,于是回家将这件事告诉了秦红,只是没有说借钱去赌,只说他要做一笔大生意,急需用钱,没几天就还给你爸妈。秦红是将信将疑,最后和父母好说歹说,父母同意借一百万。当时秦白的父母想想也对,儿子没了,以后不还得靠女儿吗? 拿到了一百万,郑大军准备大干一场。 可是郑大军不知道,这一场赌博彻头彻尾就是针对他的,是冲秦白父母手里那笔抚恤金来的。最后郑大军被人家算计,导致一百万输个精光,甚至还欠债几十万。这下子把郑大军逼得走投无路。 怎么办?从岳父岳母哪里拿的一百万没了,还欠了几十万。对方说了,不尽快将那几十万拿来,就砍他手脚,砸他五金店,让你家鸡犬不宁。这件事,郑大军不敢告诉妻子,但债务在哪里,没办法只得给秦红说这笔生意还差点钱,让秦红在去她父母哪里要几十万。 秦红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整件事,于是就和郑大军大吵大闹,说那钱是自己弟弟用命换来的,你倒好,一下子全输光了,还骗我说去做生意,现在又要我回去要,我有脸吗?你是男人吗? 郑大军被逼得走投无路,外面的人催他还账,妻子还和他大吵大闹死活不回去要。为此,郑大军对秦红动粗了,拳打脚踢,威逼秦红回去要,一天不回去就打你一次。就这样,秦红离家出走回到了娘家,铁了心要和郑大军离婚。这下子,郑大军慌了,想离婚,门都没有,离婚可以,拿一百万来,否则老子不会离婚,拖也拖死你。 这几天,秦红找了律师,正在打离婚官司,期间就住在娘家。 听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脸色铁青的秦白骂了一句“操!” “你去哪儿?”父母意识到不妙。 跑出屋的秦白没有回话,直接朝镇上的方向跑。看着这一幕,家里人都知道秦白去镇上找郑大军算账了。 “秦白你给我回来……”父母和姐紧追了出去。 “阿姨,叔叔,姐,你们在家等着,我去看看。”九月说了这么一句,就朝秦白追了过去:“秦白,秦白……” 虽然秦红不是秦白的亲姐,父母也不是自己亲生父母,但在这个家生活了十几年,那种养育之恩和亲情是真实的,那就是的父母,那就是的亲姐。如今欺负自己家没人,骗钱又打人,看老子不弄死你。 秦白从家里出来,一路狂奔。九月在身后也一路追。父母和姐也在追,只是他们身体素质没有九月好,毕竟九月经常跑步锻炼到的,是运动型女生。至于秦白,那就更不用说了,秦白虽然了没有了钢笔,但他经过了魔鬼训练,速度和敏捷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比。 “秦白,你给我站住……” 中午的阳光遍洒乡村小路,后面追的九月是越发追不上秦白了,突然,她啊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前面的秦白也听到了,回头一看,发现九月摔在地上,心一紧,往回跑。 见秦白回来了,九月松了口气。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假摔。”秦白将九月扶了起来,替九月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你快回去,这是我的事。” “不回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你是不是要去打人?还要杀了他?” “他打我姐,骗我爸妈的钱,这人渣不该打吗?”秦白推着九月:“赶紧回去,我一会儿就回来。” 九月不说话了,也不回去,就这么看着秦白。 “你干嘛?”秦白看着她九月。 九月盯着秦白,认真的说了这么一句:“你有没有想过,这或许是针对你的一个阴谋?就是激怒你,就是让你去打人或杀人。” 秦白怔住。 第324章 晚上又来打你 九月的阴谋论,不是没有道理。 因为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也太巧合了。 阳光下的乡野小路上,九月看着秦白说:“你和那个人既然都是宿体,那么都是极其聪明的人,聪明的那个人肯定也知道你,把你摸透了,而你是国民神探,你不会轻易犯案,不犯案就不会输。唯一让你犯案的机会,就是让你不冷静,怎么不冷静?就是激怒你。” 秦白沉默不言,陷入了沉思。 “也许我说错了,但不得不考虑这个因素,因为你和那个人之间的较量,容不得半点疏忽,何况你在明,人家在暗。另外,即使不是针对你的阴谋,你也不该去打人,这是不理智的,毕竟钱已经没了,已经把你姐给打了,现在就差离婚,所以你去打他一顿,能弥补什么?只会让你没素质和有损你形象。于情于理,你都不能去。” “可是,就这么便宜那人渣了?” “按照你爸妈他们说的,其实你那姐夫也没得什么便宜,好好一个家,妻子要离婚,还欠了债,信誉也没了,得罪了亲朋好友,我想他现在就是孤家寡人受人唾骂,你不收拾他,那些债主也会找他麻烦。他现在一定不好过。” 秦白点了点头,看向九月,目光里隐含柔情,拉住九月手的说:“幸好有你提醒我,谢谢。” “那还去吗?”九月笑问。 秦白摇头,拉着九月的手:“回家。” “我追了你这么远的路,还摔了,你就让我走回去?” 秦白:……。 下一秒,秦白背着九月走在乡间小路上。 “九月,你说那家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一个泛泛之辈。” “说实话,我现在对那家伙是越来越好奇了,那家伙就像是一个谜,让我迫不及待要去解开。” “有些事急不得,等着那家伙上门吧。不上门最好,这样我们可做自己的事,过自己的生活。” 秦白沉默不言。 “对了,我看你家没有多余的屋子,你屋里被你姐住了,那我们今晚住哪儿?”九月在秦白背上好奇的问。 “你就和我姐住呗,我睡堂屋。” “这样呀?……那,那我也睡堂屋。” 秦白汗颜,对背上的九月笑着说:“那多不好,家里都有人,隔音也不好,晚上要是我爸妈他们起来上个夜,不是撞见了吗?那多尴尬。” “想什么呢?”背上的九月无语地揪了揪秦白的耳朵,含笑说:“我是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你也知道,我在家都是一个人睡。虽然那是你姐,也是我姐,但一起睡一晚两晚还可以,可你姐现在要离婚了,肯定短时间都会住家里,那……我可不习惯。” 秦白想想也是,他说:“那怎么办?” “我不管,反正我跟你回来,要么我一个人睡,要么和你一起睡,你看着办。” “好,我想办法,争取我们住一起。” “那最好。现在你跑吧,我看你跑那么快,让我体验一把飞的感觉。” “不是吧女神?你这么重,我跑得动?” “男神,你说谁重?” “不重,点都不重……女神,可以松开我耳朵了吗?” 女神娇哼一声:“驾。” 尼玛!秦白很是无语的小跑了起来。 秦白背着九月在乡间小路上飞跑,享受着风的触摸,只是两人没有注意到的是,在远远的暗处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嘴角浮现出一抹诡笑。 …… 村东头有个小卖部。 此时小卖部门前的一颗树下,坐着村里的傻子,傻子嘴里叼着一根棍,正用手戳地上的蚂蚁。忽然他抬眼看向从远处跑来的秦白,眼睛一亮,咧嘴一笑,憨憨的指着秦白;“神仙,神仙……” 秦白自然也见到了傻子,对于这个傻子,秦白心中多少有点愧意。因为从钢笔哪里知道,傻子之所以会变傻,是因为看到了自己从天上掉下来而受到了惊吓而滑落山脚,撞在石头上变成了傻子。 “你身上带钱了吗?” “带了,怎么了?” “给我。”秦白将九月放了下来。 九月从裤兜里摸出钱包,取出一百元递给秦白。秦白拿着钱,走向了前面的小卖部,同时朝傻子招手:“来。” 神仙发话,傻子憨憨的跑向了秦白。九月不惑的看着这一幕。 “哟,这不是大神探吗。”小卖部的丽嫂笑望着从门口进来的秦白。 秦白笑了笑:“丽嫂,生意好嘛。” “好啥嘛,哪有你挣得多。”丽嫂笑着接过了秦白递来的一百元:“要买点什么?” 秦白回头看向身后的傻子,盯着他:“把嘴里的棍给我吐了。” 傻子憨憨的看着秦白,眼珠转了转,然后吐掉嘴里的棍。 秦白一笑,环指了一圈小卖部,对傻子说“想吃什么,神仙给你买。” 丽嫂不解的看着秦白,又看看傻子,觉得秦白没病吧?干嘛给哈儿买东西?不过买吧买吧,反正是你花钱,我赚钱。而且还怂恿傻子买贵的:“买这个,这个好吃。” 傻子摇头,直接上前把柜台上那一罐棒棒糖抱在了怀里,他平时天天看着别的小孩吃这个,他也想吃。秦白看到这里,冲傻子点头:“抱在。”然后又问:“还要什么?” 傻子也不客气,指向丽嫂身后货架上的一个婴儿玩耍的塑料耳鼓,摇晃着可以自己敲响,他平时看别的小孩都拿着那个摇晃,很想要。秦白看了一眼那耳鼓,对丽嫂说:“把那个拿下来。” 丽嫂也不多说,搬来了凳子,站在凳子上,伸手去拿货架上的那个耳鼓。柜台前的秦白摸了摸傻子的头,然后看着丽嫂,这一看就看到了丽嫂那被土黄色休闲薄裤包裹着的圆润的臀。看着这臀,秦白不自觉想起了大半年之前潜入丽嫂卧房做的那个猥琐任务,一想起当晚被丽嫂那又深又紧的臀。沟夹着的感觉,就心跳加速。现在也不知道丽嫂知晓那事是自己干的否?哎,罪过。 秦白收回目光,接过了丽嫂递来的耳鼓,然后转手给了傻子:“走吧。” “谢谢神仙。”傻子憨笑着跑出了小卖部,在外面还对九月憨憨的笑:“神仙婆娘……” “找你钱。” “不用了,就当给你小费吧,呵呵。”秦白笑着走出了小卖部。 吃着棒棒糖,摇着耳鼓的傻子开始在村子里跑来跑去,到处都是耳鼓声。 “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给那傻子买东西?”秦白和九月来到了一座石桥上。 “肯定有你的理由。” 秦白看了一眼九月,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就看着桥下河水里游来游去的鸭子和鹅,他捡起了地上一颗石子,朝河里打起了飞漂,见打出了四五个飞漂,秦白沉了口气说:“傻子之所以会是傻子,我多少也有点责任,他挺可怜的。” 不知过了多久,傻子屁股后面追了一大群小屁孩,绕着村子转,最后又转回了小卖部。丽嫂见傻子抱着那么大一罐棒棒糖,她眼珠转了转,冲外面的傻子说:“哈儿,你那么多吃不完,来,放我这里,我给你保管,你想吃我就给拿给你。” 傻子哼的一声抱紧了棒棒糖罐:“神仙给我买的,是我的,我的。” “我知道是你的,来,我给你保管。” “不要,你要抢我,我告诉神仙,让他晚上又来打你。” 这话让丽嫂一愣,她好笑的看着傻子:“晚上又来打我,什么时候打我了?” 第325章 金牌律师 镇上距离村里有二十里路,叫中兴镇。 今天是赶大集的日子,秦白一家早早的赶往了镇上,一是赶集,二是去那人渣姐夫家里帮姐离婚。 赶大集,简单地说就是到集市上去购买东西。十里八村的人约定在这一天在同一个地方一起贩物,购物,走街串巷。一般来说逢5排10,一个月基本有六天时间是赶集日。 大街上人来人往,全是来自附近十里八村的村民,摩的,小摊,支摊,吆喝,讨价还价,热闹不已。从一辆农村公交车上下来的秦白一家,多老远就有个人朝他们招手。 “秦红,秦红……” 听人叫姐的名字,秦白投眼看去,发现街斜对面站着一个身穿制服的女人,黑色女士西服,白衬衣,细长黑领带,留着披肩长发,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整个人非常有气质,漂亮也干练。 “施律师,你来得真早。”秦红看着走来的她。 “你是我的委托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能不来早点吗。”施律师说笑间,礼貌的问候旁边的叔叔和阿姨,然后看向秦白,目光里闪过惊奇。 “这是我弟弟,他叫秦白,她是我弟弟的女朋友。” “你好。”秦白冲这施律师礼貌的点了下头。 施律师没有说话,就这么惊奇的看着秦白,准确的说是打量秦白,脸上有兴奋之色,指着秦白:“国民神探秦白?哇,真是你?你好你好。” 秦白笑着握了一下她伸来的手。 “真想不到会见到你本人,虽然知道秦红有你这个弟弟,但现在见到真的不敢相信……”施律师看向秦红,又看向秦白:“秦红,你有他这个弟弟,真好。” 秦红笑笑不说话。 “哦对了,这是我的名片。”施律师忙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秦白,笑着说:“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 秦白呃了一下,尼玛你是打离婚官司的,老子婚都没有结,你什么意思?当然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有说,只是和九月尴尬的对望了一眼。 施律师也发现了自己说错话,赶紧解释:“不是,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诅咒你们那什么……我……” “理解。”秦白笑了笑,然后歉意的说:“抱歉,我没带名片。” “没事,我知道你是谁。”施律师笑着说。 秦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我们走吧。”母亲在旁边催。 “妈,你们先去吧,我带九月赶下集,一会儿就来。” 母亲看了一眼九月,笑着说:“去吧去吧。” 和父母他们分开后,秦白就带着九月混迹在了人群中,九月挽着秦白的胳膊看着从秦白手里接过的那张名片,这张名片的材质很好,边缘还镀了金,上面写着“金语律师事务所”,下面写着:施江美。 “施江美,施江……她是施江美,哇,她是施江美哎!”九月激动的望着秦白。 “怎么了?”秦白好奇的看着九月。 “施江美哎,你不知道?她可是一个知名大律师,不仅仅擅长打离婚官司,还打刑事官司,以及国家金融诈骗纠纷,可以说是一个全方位的顶尖金牌律师。想不到你姐居然能请动她,这,未免太给面子了吧?” 九月这番话,尤其是最后这句话,刺激到了秦白的某根敏感神经,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猛然间回头,犀利的目光在人头涌动的大街上,盯着那逐渐远去的施大律师。 自己姐的离婚官司可以说微不足道,何况这还是一个小镇,怎么可能会惊动大名鼎鼎的金牌律师施江美?巧合吗?还是为了接近自己而故意接姐这个案子? 九月也意识到了什么,她望着秦白:“难道,她就是要至你于死地的那个人?” 秦白没有说话,就这么盯着那逐渐远去的施江美。 “我要不要查查她的底细?”九月问。 “不用了。”秦白看了她九月一眼,然后又看向那施江美:“若她真是,那么现在明目张胆的出现,就说明已经做好了被调查的准备,所以什么都查不到。如果不是,查她反而会浪费精力而忽略真正的对手。” “那怎么办?”九月惑问。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吧,吃好东西去。”秦白拉着九月转身离去。 两人一起吃着美食,这里看看,哪里转转。 这边郑大军家。郑大军的家在街尾,家里开了一个五金店门市,经营水管角铁、电线电缆、开关插座、装饰材料、模具配件、电机水泵等等。生意不温不火,因为在这条街上有三家五金店。 郑大军今年三十五岁,体形偏胖,有大肚腩,留着平头。此时的他穿着一件条纹t恤蹲在地上用切割机切割钢条,火星子嗖嗖横飞。对于站在一旁的岳父岳母,以及妻子秦红,还有施律师,是不闻不问,仿佛没有看见。 “郑大军,今天你不离也得离,你以为你这样装着没听见,没看见,就行了?”秦红双手环抱胸前,气哼哼的说。 “爱咋地咋地,反正老子就是不离,除非拿五十万来。”郑大军头也不回的切割着钢条。 “妈卖麻痹,你是不是人?”秦红爆粗口了,十几年夫妻感情是完全破裂。 “老子不是人,你是。”郑大军扔下切割机,站起身来面向秦红,铁青着脸:“两个细娃儿你不管了是不是?你是要把我逼死吗?把我逼死了,让两个娃儿成为孤儿?一口一个离婚,你是不是找到相好的了?” 两夫妻大吵了起来。旁边的施律师看不下去了,她说:“郑大军,秦红也是看你不容易,才同意今天来找你私了,也是最后一次和你坐下来谈。如果你还这样蛮不讲理,我们只有走法律程序了。” “你以为老子怕走法律程序?走,随便走,看老子怕不怕。”郑大军扯着嗓门吼。 这个时候周围围了很多人,窃窃私语说着什么。忽然,有只手在身后拍了一下郑大军,让郑大军不耐烦的挥开,回头瞪着来人:“滚开,别劝……”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了。 秦白。 “郑大军,你能耐啊。”秦白皮笑肉不笑,抬起就是一拳,打在了郑大军脸上。 郑大军直接被这一拳打在地上。 “舅舅。”这个时候,两个十来岁的小孩从屋里跑了出来,来到秦白身边。 “睿睿,欣欣。”看着自己这两个外甥,秦白笑着摸了摸他们的头,然后看向九月。九月将两个熟料袋递给秦白。秦白又将这两个熟料袋交给两个外甥:“这是你们舅舅给你们买的衣服,拿回去试试,看能不能穿,不能穿就去换。” 虽然人渣姐夫不是东西,但这两个外甥没过错,始终是自己姐的孩子,是自己亲外甥。 秦白的出现,让郑大军虚了,毕竟秦白是什么人?是全国知名的大神探,人脉甚广,何况现在就指望这小舅子帮自己了,于情于理都不能得罪,不能怠慢,可以说是热情招呼秦白进去坐,对岳父岳母和前妻的态度也缓和了。 这五金店楼上就是郑大军家。明亮宽敞的客厅里,郑大军直接找秦白谈话,他说:“小舅子,我知道我不是人,但我也是想把家庭条件搞好点,谁知道那是一个圈套?你如果让你姐和我离婚,我被债主逼死了没关系,可两个孩子怎么办?你姐带着孩子,怎么改嫁?不要孩子,受罪的不是孩子吗?你帮帮我,也是帮你姐,我保证度过这次难关,我对你姐一定好。” 秦白不说话,问着旁边两个外甥的学习成绩。 “小舅子,你真要帮我,现在除了你能帮我,没人了。”郑大军乞求的说。 “郑大军,我告诉你,你骗我爸妈那一百万,我看在睿睿和欣欣的面上可以不要了,但我姐和你离婚,不是我让我姐和你离,是我姐自己要和你离,也是当初你自己提出来的。所以你自己问我姐。” 听秦白这么一说,郑大军立刻将目光看向了妻子,扑通一声跪在妻子面前,扇自己耳光给妻子认错,乞求不要离婚。还求岳父岳母原谅他等等。 这边,施律师来到了秦白身边,和秦白交谈起来:“我爸妈挺喜欢你的。” “是吗?”秦白笑笑。 “当然。这次我接你姐这个案子,知道你姐的弟弟就是你,我高兴了好几天,也有点伤感,因为政府说你死了,可是前两天你又出现在电视里,你真命大。”施律师摸出了手机,笑着说:“你手机号多少?加一个。” 秦白:……。 看了一眼旁边的九月,见九月笑而不言。施律师也发现了秦白在看九月,笑着解释:“那个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认识一下你,合作一下。” “合作?”秦白饶有兴趣的看着这施律师。 施律师笑笑,她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是这样的,我不是专打离婚官司,其它官司也打,不管民事还是刑事都有涉及,所以我认识很多大客户,这些客户遇到的问题各种各样,有些很是离奇无法解决,有些警方也束手无策而无法立案,所以你要是有兴趣,我介绍给你,我抽点介绍费就好。” 秦白眼珠转了转,点头:“好啊,有钱大家一起赚,不过我这人有个毛病,对我胃口的才接,至于那些小偷小摸抓奸偷拍什么的,就免了。” “好,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施律师伸出手:“希望,合作愉快。” 第326章 两张王牌 秦白姐家的离婚官司,因为郑大军跪在认错,还叫两个孩子一起跪在挽留母亲,对此秦红心软,答应不离婚。 可是不离婚,郑大军欠的几十万赌债怎么办? 冤大头秦白,只得破财了。只是在破财前,他认真的问了姐到底要不要离婚?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不离,沉了口气,要郑大军写了一分保证书。然后才让父母从银行取了三十万给姐。 至于施律师,由于不离婚了,她就没有报酬。但她也豁达,她对秦白说:“看在我们合作的份上,这次就不收你姐的钱了。” “谢谢。不过施律师,我有个问题不惑,能回答吗?” “什么?” “你是鼎鼎大名的金牌律师,为何来到我们这小镇上,还接我姐这个官司?貌似这不符合你的身份吧?”秦白直面这个问题。 施大律师也不隐瞒,她看着秦白实话实说:“因为你。” 秦白的心一跳,和九月对望了一眼,嘴角勾笑看着面前的施江美:“怎么说?” “我是金语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在全国各地都有分公司,这次你姐就是找到我们分公司要打离婚官司,恰好那个时候我在分公司查业务报表,得知秦红是你姐,是国民神探的姐,我爸妈可是很喜欢你,你已经死了,如今你姐还受欺负,所以我必须站出来,就由我亲自接了。怎么,有问题?” “没有,就是感觉太给面子了。” “哪里话,能帮国民神探的姐打官司,是我的荣幸。” 送走了施大律师,秦白和九月在姐家里吃了一顿饭,就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九月问:“那施江美到底是不是你的对手啊?” “不好说。” “你怎么不问问你姐和你姐夫?” “问他们什么?” “我总感觉你姐夫被人算计,还有你姐找金牌律师施江美,不那么简单,这整件事都像是一个阴谋,一环扣一环,最终指向你。如果你问你姐和你姐夫,问他们有关整件事的细节,我想一定能抓出与施江美有关的东西,那时候就能确定她施江美究竟是不是你的对手。” 秦白笑笑,搂着九月的肩前行着,一边走一边说:“若她真是我的对手,她就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这一点从她是全方位金牌律师就可以看出来,所以她要做什么事,绝不会留下任何痕迹,那么你觉得问我姐和我姐夫,问得出来吗?退一万步,即使问出来了这与她施江美有关,又能怎么样?顶多让她进监狱关几年,却不能让她被处死,所以一棒打不死,就是白打。” 九月沉默了,甚至这一刻她有了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你怎么了?”秦白发现了九月不对劲。 九月看着秦白,认真的看着秦白的眼睛:“我,我有个不好的预感,你会输。” 秦白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九月。 “如果她施江美真的是你的对手,那么想要一棒打死她,很难,除非她犯了死罪,还被你抓住了至她与死地的关键证据。可即使抓住了关键证据,估计也很难让她死,毕竟她是金牌律师,通晓法律,法律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口才一流,白的都能说成黑的,要她死,不可完成的任务。而你又不一样了,你虽然有国民神探这个光环,但只要你犯了一点错,就会被她抓住,用法律将你的错无限放大,那时候……” 后面的话,九月不说,秦白也知道是什么。 “你就这么对我没信心?” “不是对你没信心,而是对方太强,如果你们这场较量的结果不是被正义所处死还好说,因为可以用别的手段弄死她。可有了正义处死她,那就是用法律处死她,她又是玩法律的,你还有信心吗?你又能保证时刻清醒头脑,时刻不落入圈套?还有,她找你合作,摆明了就是在给你布局,让你接案子,一个案子不成,还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无休无止,只要她在其中一个案子上动点手脚,只要你陷入了一个案子,那你就是自投罗网。你为什么要答应她?” 九月很聪明,看事情向来很深很远。 “九月,现在还不能确定她是不是我的对手,你不觉得说这些太早了吗?还有就算我输了,又怎么样?不就一个死字吗?这些年我又不是没死过,死不可怕。你怕吗?” 九月摇头:“不怕。” “那不就得了,死都不怕还怕她?”秦白拉着九月的手:“就算她真的是我对手,我答应与她合作,也是让她露出马脚,她想算计我,我只能接近她接受她的算计,从算计中来反将她。还有,正义处不死我,你也许不知道,政府方面我有人脉,及时我犯了死罪,政府方面也不会让我死,只会以此借口让我为政府效力。所以我现在手里有两张王牌,一张是我国民神探这张舆论牌,另外一张是政府方面的人脉牌。虽然我现在还没有想到什么办法处死她,但她想处死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只要给我时间,让我接近她,了解她,那她就得死,她也最好不是我的对手,否则我会让她家破人亡,跌落万丈深渊。” 听秦白这么一说,九月又有信心了,她压制住难掩的激动:“你确定政府方面不会处死你?” 秦白点头:“确定。” “我现在占据天时与人和,她就占法律这个地利,但这还得看我落不落套,所以地利她占得不稳。所以下风是她,她没有赢的机会。” 九月笑着挽着秦白的胳膊,不过也有点同情的说:“这样是不是对她太狠了?毕竟她也是一个女的。” “女的怎么了?我告诉你,有些女的比男的都厉害,都心狠手辣。再说是不是她还不一定。” 九月点头,然后含笑问:“那我们现在就安心的等对方出手了?” “是呀。不过今天损失了三十万,唉,希望我那人渣姐夫能改邪归正,对我姐好点。” “不就三十万吗,我们还年轻,迟早挣回来。” 秦白和九月越走越远,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在暗处有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们。 第327章 败露 一月后。 这一个月时间里,秦白虽然生活在老家的村子里,可他的生活却过得风生水起,多姿多彩,全国各地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他是国民神探,身上的正能量影响着很多人,也因此招来了各种商业代言,涉及面很广。比如服饰,比如用什么牌子笔记本,比如用什么笔写字,又比如用什么洗发水,还比如补脑类的健康食品。电视里,网络上,几乎都有他代言的产品,一时间他无处不在。 代言的这些产品也不是什么都代言,不合格的一律拒之门外,代言费又是多少等等一切都由九月处理,她就是秦白的经纪人,处理秦白一切事物。 除了各种商业代言,还接了几个案子,这些案子有些是施江美大律师介绍的,还有的是慕名而来找秦白的。这些案子有的诡异离奇,有的巧妙深邃,还有的迷惑人心,不过到秦白手里都不是什么难事,难一点的顶多去现场看看,最长的一个案子都不超过五天。 秦白的名声越来越大,腰包也越来越鼓。 赚的钱也拿出了一部分投资村里的建设,比如给村小学建一个公用图书室,村里的人没事都可以去看看书;又比如修补村公路,还比如修善村里的危房等等。捐助这些的同时,也嘱咐了村里的人,有陌生人出现,多留个心眼。所以整个村俨然成为了一个坚固的堡垒,都成了秦白的耳目。 只是那个对手一直未曾出现,未曾出手,仿佛根本没有这个人,都快让秦白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怀疑施江美大律师是自己的对手,可这一个月里并没有什么可疑,那个对手究竟是谁?会在什么时候出手?这已然成为了秦白一块心病,仿佛就如一个幽灵一样,时刻跟着他,时刻让他要腾出一根神经来绷紧,来警惕。 今天天气阴沉,冷雨稀稀拉拉的掉下来。 远方黑幽幽的群山高低起伏着。 这样的雨天,最适合慵懒的睡觉,秦白和九月也不例外,尤其是清晨这个时间,是最适合做那事。两人搂在一切蜷缩在一个被窝里动来动去,木床架子都摇来摇去。九月的肌肤胜雪,光滑充满弹性还紧实,让秦白爱不释手,一直保持着硬度,是足够硬。 由于父母也在家,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唯一的掩护就是外面的雨声,所以两人做事都很小心,九月也用手捂住嘴忍住不发出声,生怕被听见而羞于见人,这样悬着心又一压制,就更加有了兴奋度。 堪着白瓷砖的青砖瓦房的阳台走廊上,站着刚刚和九月一番*的秦白,他的目光透过眼前的层层雨帘望着屋前的田野和远处的房屋,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什么呢?”穿着吊带睡裙的九月从后面抱住了秦白。 秦白侧头看了她一眼,笑说:“想你呢。” “真的?”九月眼里含笑,略带不信的问:“想我什么?” 秦白想了想:“嗯,想你的身材,想你的美,想你的小翘臀,想你的大长腿,想你在床上的表现……” “讨厌。”九月娇嗔的打了他一下。 “哈哈哈哈哈。”秦白笑着抬手将九月揽在怀里,他收起笑,看着远方说:“田园生活,是不是过够了?” 九月怔了一下,望着秦白:“你,过够了?” 秦白没有说话。 “我是不介意,你在哪儿,我就跟你在哪儿。”九月笑望着秦白。 “我觉得现在就像是在画地为牢,自己把自己囚禁在这个村里,那家伙一辈子不出现,难道我就得囚禁自己一辈子?所以我想以旅游的方式,全国各地走走,一是散散心,二是看那家伙出不出现。” 九月点了点头,然后说:“其实吧,这一个月来,我都感觉有人好像在盯着我们。” 秦白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你没有这个感觉?”九月纳闷的问。 秦白笑笑,不说话。 “你笑什么?难道你知道有个人盯着我们?”九月问。 “知道,但不是那个人。” “那是谁?” “这你就别管了。”秦白笑笑。 老天不可阻挡的黑了。 村里的灯火星星点点,冷雨还在稀稀拉拉的往下掉。 在村头有一家小卖部,亮着灯,还在营着业。只是这个雨天,小卖部没什么人,聊天扯闲话的早已回了家,只有丽嫂一个人坐在凳子上,看着电视,磕着瓜子。 “丽嫂,一个人在家?”秦白走进小卖部,递出一张十元钱:“给我拿两包五香瓜子。” “你女朋友怎么没跟着?”丽嫂见只有秦白一个人,笑着放下手里的瓜子,拍了拍手,接过了钱,将两包瓜子放在了柜台上。 “她在家陪我爸妈看电视呢,每个打牙祭的,实在无聊,这不,差遣我出来买点瓜子么。”秦白笑着撕开了其中一包,倒出一点,开始磕了起来,顺便问:“叔在外面还没回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叔,出一趟车,还几天才回来。”丽嫂搬来一根凳子放在秦白身边。 秦白哦了一声,坐在凳子上,磕着瓜子问:“那今天有陌生人来村里吗?” 这小卖部是进村的必经之路,有什么陌生人出现的话,一定会经过这里。 “谁来我们这个破村,又是下雨天的,整天都是村里的人聚在这里瞎唠嗑,还不买东西,你说气不气人?”丽嫂摇摇头,又笑看向秦白:“你和你女朋友什么时候结婚?” “快了。”秦白笑笑。 “你女朋友真有福气,你看你长得又俊,又有才华,还很多钱。”丽嫂将手搭在秦白肩上:“嫂子要年轻一点,该多好啊。” 秦白听音不对,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又看向丽嫂,发现眼神竟是羡慕,隐含媚意,我擦,这是有点勾引的味道啊。对此,秦白笑了笑:“丽嫂哪里话,我家九月是城里人,不嫌弃我这农村人,是我有福气。何况丽嫂你也不差啊,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说话间,秦白站了起来:“我得回去了,我爸妈他们还等着呢。” “急什么。”丽嫂拉住秦白,将秦白按回凳子上,她说:“就这几步路,一会儿就回去了,陪嫂子唠唠嗑。” “明天再说吧,这大晚上的,叔又不在家,村里人看见多不好。”秦白欲又要起身,却听丽嫂说了这么一句话,当场愣住。 丽嫂说:“叔不在家,不是更好吗?” 秦白怔怔的看着丽嫂,这丽嫂是话里有话啊。但见身材丰腴的丽嫂站在他身边,单手搭在他肩上,似笑非笑的看着秦白。忽然间,秦白心头一跳,这丽嫂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了那晚的事?不可能啊,这事只有傻子知道,傻子又被自己封口了,怎么可能会说出来? “丽嫂,你说什么呢?我可听不懂。我真得回……” “这样,能听懂了吗?” 秦白眉头一邹,低下了目光,但见丽嫂的手放在了自己拉链位置轻轻抓抚。在看她丽嫂,大眼睛含笑的看着秦白。 秦白闭了下眼,起身就一把将丽嫂给推开,黑着脸:“丽嫂,请自重。”说完,拿着瓜子转身就走。 “你要敢走,我就把那晚你要强女****的事,公布出去。” 这句话如一记惊雷,让秦白猛然停下了离去的脚步,怀着惊涛骇浪的心情背对着丽嫂:“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要强女干你了?” 见秦白站住,丽嫂笑着走上前来:“别装了,傻子都告诉我了。虽然我有点不信那晚的人是你,但这些天看你的身材和身高,很符合,加上傻子不可能撒谎,你,就是那晚的人。” 秦白闭上了眼,心里大骂傻子出卖自己。 那天傻子为了保护秦白被他买的棒棒糖,无意间说漏了嘴,可是丽嫂是什么人?极其圆滑和聪明,对傻子加以利诱,结果傻子全说了。本来这事没什么,毕竟也不光彩,何况秦白还没有得逞,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这秦白是名人,腰缠万贯,风光无限,很是让人羡慕,如果不敲诈点钱财,真的很不平衡,所以丽嫂一直在找机会,可这些天秦白都没有来,要么来了却带着九月,或者自己小卖部有人,可今晚只有单独两人,那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傻子的话能相信吗?”秦白做着最后的辩解,毕竟这事关声誉。 “别人或许不信,但我相信,你自己心里也有数。”丽嫂笑着将手搭在秦白肩上,轻轻拍着。 秦白沉了口气,看着丽嫂:“你想怎么样?” “你承认了?”丽嫂眉开眼笑。 秦白不说话。 丽嫂笑着移开秦白的目光,走上前将小卖部的卷叶门拉了下来。 “你想干什么?”秦白眉头邹起。 “不干什么,只是不想让别人看见和听见我们的谈话。”丽嫂回身笑看着秦白,上前两步,将秦白拉回凳子上坐着。 坐在凳子上的秦白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看她如何狮子大开口。 第328章 一定会做到 没有星星,没有月亮,黑夜覆盖了一切。 冷雨在小卖部外面黑夜里下得稀稀拉拉,看不到一个行人。 被拉上卷叶门的小卖部里面,灯光明亮,空气充斥着各种零食混合的香气。 凳子上坐着秦白。 丽嫂站在秦白面前笑看着秦白,就像端详一只待宰的羔羊。 气氛不安,却也透着安静。 “开个价吧。”秦白说。 丽嫂没有说话,就这么嘴角勾笑看着秦白。 忽然,身材丰腴的丽嫂抬手放在她的裤腰上,解开了裤腰纽扣,拉下拉链,脱下了裤子,剩下一条紧实的四角短裤锢着她的肥臀,两条宽大的大白腿在灯光下很晃眼。在秦白眉头紧皱之下,她上前将肥臀侧坐在了秦白身上,双手勾着秦白的脖子。 秦白的双手已握成了拳头。 “你不是惦记嫂子吗,那晚你没有得逞,今晚嫂子可以好好伺候你。”丽嫂扭动肥臀用极具弹性的力量刺激秦白,又笑着将秦白的手抓起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用手摸着秦白的脸,一边扭动一边说:“当然,嫂子要得也不多,每月给嫂子两万,嫂子也不会让你吃亏,你什么时候想要嫂子,嫂子都可以来伺候你,保证让你舒服。就当是包养嫂子吧,你看怎么样?” 一个月两万,一年就是二十四万。 是每个月,几十年算下来,少说也是千万。操!老子包养一个嫩妹,也花不了这么多钱吧?何况自己还不会包养谁,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觉得我会包养你?你觉得你值吗?”秦白冷笑一声,冷冷盯着她。 “包不包嫂子,在你,反正嫂子话是给你说了,只要你给钱,随时都可以搞嫂子。值不值这个价,得看你是要名声还是要钱了。其实嫂子也是为你好,毕竟一次性全要,这可是一笔不小费用,你女朋友不会发觉吗?一个月给两万,你负担的起。” 秦白冷哼一声:“我要是不给呢?” “不给,那我就把那晚的事公布出去。” “随你。”秦白一把推开身上的丽嫂,起身就朝外走,边走边说:“你要两万我还可以给你,毕竟那晚我什么事都没做,就当那晚惊吓你了。可你狮子大开口,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要说,就去说吧,我倒要看看你有脸说吗,别人是信你,还是信我!” “你——”丽嫂脸色阴沉的盯着要拉开卷叶门的秦白。 “你等等,两万太少了,至少十万。” 正要拉开卷叶门的秦白怔了一下,想了想:“五万,要就不要,不要就算了。” 丽嫂咬咬牙:“五万就五万。”说着话就来到了秦白面前,伸手。 秦白看着她伸出的手,摇头:“我身上没有,明天给你。” “好,就明天。”丽嫂嘴角勾笑,摸了一下秦白的下面:“现在不要嫂子吗?嫂子可以免费伺候你,你看都这么硬了。” “滚。”秦白推开她,拉开卷叶门,就离开了这里。 离开小卖部的秦白,在冷雨中撑着伞,伞下的脸很难看。想起被丽嫂敲诈就窝火,可这事怪谁呢?怪傻子?傻子什么都不懂,是被诱骗的。不怪傻子怪钢笔?…。。不管怪谁,这事算是解决了,毕竟用钱解决的事就不是事。 秦白没有急着回家,因为自己下面被丽嫂用她那弹性十足的肥臀贴着扭来扭去,硬的跟个铁棒,要这样回家,不难看吗? 冷雨夹杂着夜风,秦白撑着伞站在一笼没人的青竹笼前,拉开拉链开始自己消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撒尿。 “你在干什么。”一个冰冷的声音如幽灵般传来。 正在打飞机的秦白吓了一跳,侧头看去,发现一个人站在距离自己四米远的地方,被黑夜包裹,冷风将其衣衫吹的抖飘。 “是你啊,吓我一跳。”秦白知道这人是谁,收回目光继续打着飞机,一边打一边说:“别过来啊。” 对方没有说话。 “有发现可疑的人出现吗?”秦白问。 “没有。”对方简短的说,同时加了一句:“你到底什么时候救人?难道人不出来,你就不救了吗?” “是。我必须解决掉这个人,才能救人,否则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对方沉默了,好一会儿又说:“都一个月了,你确定有那个人存在?” “当然确定。” “那为什么没出现?” “不知道,估计是因为知道暗中有个你,又或许是别的原因。” “我觉得你应该改变策略了,不应该就这样被动等着。” 秦白邹着眉一边打,一边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可采取主动,目标没有,方向没有,怎么主动?所以在等两天看看,如果还是不……” 一只手伸来握在了秦白下面这硬得跟个铁棒式的东西上,让秦白整个人怔住,侧头愕然的望着来到自己身旁的她。 “你……” “别说话,也别误会,只是看你这么费力,就帮你一下。”她披散着长发,目不斜视,目光清冷盯着前方的黑暗,左手撑伞,右手紧握秦白下面,死死握着,死得不能在死,一下一下。 心跳加速的秦白不说话了,就这样盯着她的侧脸,盯着她白皙的脖颈,以及她脖子上那条项链,感受着下方传来的紧似一阵的力度。 不知过了多久,秦白如万马奔腾的挺了一下腰,撒豆成兵飞了出去。 秦白拉好了拉链,看向她,她整个人都很冷,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如万年冰窖让人不寒而栗。忽然,秦白看见她的手悬在半空,不知该放哪而不知所措的五指搓来搓去,看到这里,秦白赶紧摸出纸巾递给她。 她看了一眼,接过纸巾,擦了擦手。 “谢谢。”秦白说。 “不用。”她转身走了。 看着她离去,秦白沉了口气说:“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她已经走远了,黑夜里的空气里只传来这么一句冷冰冰的话:“我是真心在帮你,希望你也用点心,别让我失去耐性,否则我会让你家破人亡。” 第329章 黄秋燕报案 凌晨,w市派出所。 一个身材轿好的女工慌忙跑进了派出所,她要报案,她被人侵犯了。 值班民警立即对她展开了笔录。 她在一个工厂上班,是厂子里的一个领班,夜晚下班后,她有些困倦,拖着疲惫的身体上了末班车,可能是最后一班车,人很多,她好不容易挤进了进去,挪到了最后边的位置。 车开的很快,人们都昏昏欲睡,她也一样。但是没有坐位,她就站着,手拉着吊环,闭着眼睛,有些困意,渐渐的好像站着睡着了。 朦胧中感觉到一只手一直抚摸着她的臀部,来回的噌,她以为人多挤的,也就没在意,过了一会她突然感到她穿着黑色高腰长裤的双腿被什么东西顶了进来,她惊的睁开眼睛回头,看见了她身后的男人。 车厢内很黑,但是她看到了那只闪亮的匕首逼在了我的腰间,她感觉到了刀尖轻轻的扎到了她的皮肤,有些痛,她想叫出来,但是她好怕,惶恐不安,没有人注意到她。她吓得浑身颤抖,可是嘴巴却害怕的不敢说话,紧紧地闭着。任由身后的男人将他那东西在自己的双腿里磨蹭。 被刀顶着,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紧紧闭着双腿,不让身后的他得逞,可是这更加刺激到身后的他,他越来越来劲,那东西在自己双腿里顶得越来越用力。 这还没完。她得一只手已经伸向了她前面得拉链位置。所有人都贴的很近,可是他比任何人都近,近到没有人能看到他的举动。他看她没出声音,就更加大胆的用手在她拉链位置抓抚。 她刚想惊呼,可是分明感觉到了那把刀尖已经扎进了我的腰部皮肤表层,感觉到了一丝疼痛。她咬紧嘴唇憋住了声音。闭上双眼,一动不动的定在了那里,任由身后的他对她胡作非为。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他紧紧贴着她颤抖了两下身子,他的那些东西喷洒在了她的双腿上。 公交车到站后,他就下车消失在了夜色中。 感受到了屈辱的她,在惶恐中第一时间来到了派出所报案。 民警问:“你看到那人是谁了吗?” 她哭着想了一会儿,然后说:“他戴着口罩,虽然看不出他的五官,但,我感觉有点像,国民神探秦白。” 此言一出,两个民警表情凝固,惊得对望了一眼。 万寡村。 阳光温和,遍洒整个村子。 村东头有一小卖部,正营着业,很多闲来无事村民在这里唠嗑。忽然,一辆警车开来,停在了小卖部门口,众村民都好奇的看着这辆警车。但见其中一个警车探出头,问:“问一下,秦白家在哪儿?” 秦白家,秦白正在自家门前的地坝里和九月有说有笑聊天,秦白打水倒入一个洗衣机里,九月正往洗衣机里放衣服。忽然,秦白的余光见到两个警察朝自己走来,投眼看去,果然是两个警察。 除了这两个警察,还有一些村民跟着后面围观。 看着这一幕,秦白和九月对望了一眼,意识到有事发生。秦白放下水桶,看向走来的两个警察:“你们是?” “你是秦白?”其中一个警察问。 秦白点头:“是。” “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昨晚凌晨有人报案,说你对她强制猥亵,特此找你调查核实一下。”其中一个警察亮出了证件。 秦白眉头邹起,他还没有说话,九月就上前一步:“怎么可能?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这两天他哪儿都没去,都在村子里,昨晚和我在一起,怎么可能去猥……” “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我们现在还不能下定论,现在请配合我们协助调查。”警察说完,就朝秦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是名人,事情的真相是什么,还不知道,所以别让我亮出手铐。” “秦白……”九月拉住秦白的胳膊,望着他,示意不要去。 “看来对方出手了。我倒要看看,对方是怎么把白的说成黑的。”秦白拍了拍九月的手:“在家待着,等我回来。”说完,就跟着两个警察上了警车。 “秦白,秦白……”秦白的父母也跑了出来。 就这样,秦白在所有人的目视下,被警车带走。 公交车上被人猥亵,本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全国各地每天都在发生,可是这一次不一样,牵扯秦白,还是持刀暴力强制猥亵,这就严重了。秦白是谁?是全国知名的大神探,为人正义,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所以只有两种结果,要吗秦白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要么就是被人明目张胆的诬陷。 到了市公安局,秦白没有见到被害人,据警察说被害人因为受到了惊吓,回家去了。接待秦白的是市公安局领导,毕竟这件事涉及秦白,可大可小,必须重视。 在做笔录前,秦白被带去了厕所,因为被害人腿上有残留液体,想要证实是秦白说谎,还是那被害人说谎,鉴定一下就知道了。 在笔录中,秦白说这两天都在村子里,活动范围也都是村子里,根本没出过村,更别说昨天晚上来市里,毕竟相距两百多公里路。这些,家里的父母和九月都可以证实,村里的人也可以证实他没有出村。 警察的调查显示,由于公交车没有监控探头和目击者,事发路段的监控也因为天太黑而不能确定作案人是不是秦白。所以不排除是受害人在说谎,或者是认错了人。唯一能让这件事真相大白的就是那dna鉴定结果。 由于鉴定结果最快也要一天时间,所以这一天时间,秦白就住在了公安局,由于公安局相信秦白是清白的,所以就没有拘役他,局长让他住在了办公室。这边警察也没有闲着,开始去村里走访,调查这两天,尤其是昨晚秦白有没有出村。 秦白安心住在局长办公室,和局长喝茶聊天。 天黑了,去村里走访的警察也回来了,带来的结果是秦白这两天确实没有离开过村子。这无疑于给秦白洗清了作案嫌疑,因为没有作案时间。 “看来确实是有人在诬陷你。”办公室,局长看着秦白说。 秦白点头,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女警拿着一份报告走了进来:“局长。” “鉴定结果出来了?”局长站起来。 女警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秦白,把报告递给了局长:“你自己看吧。” 局长愣了一下,而椅子上的秦白也微微邹起了眉。但见局长接过报告一看,发现受害人裤子上的残留的液体和秦白提供的样本,一致。看到这里,局长惊愕的看向秦白。 “该不会真是我的吧?”秦白悬起了心。 因为秦白知道,一旦鉴定结果是自己的,那么在公共场合持刀暴力强制猥亵妇女这个罪名,自己少说也要蹲五年。 局长将报告递给了秦白,说了这样一句话:“你现在是百口莫辩了。” 秦白结果了报告,看到报告结果,整个人都傻眼了。 这,这怎么可能? 自己明明没有出村,明明没有来市里,怎么可能遗留自己的液体? “我能见见受害人吗?”秦白看向局长。 “现在恐怕见不到,因为受害人受了惊吓回老家了,不过有做笔录时的监控,你可以看看。” 下一秒,监控室,一个民警调出了昨晚那受害人做笔录时的监控。秦白看着这个受害人,发现这受害人肤白貌美,长脸长发,个子高挑,算得上是一个美女,只是秦白不认识。 看了一下笔录上的名字,黄秋燕。 “调查一下这黄秋燕最近几天的通话记录,和谁有接触过,以及她的银行账户有没有突然多了一大笔钱。”秦白看向旁边陪着的局长。 可是局长和另外几个陪同的警察,对望了一眼,不说话。 “你们真怀疑是我做的?”秦白紧皱双眉,看着他们:“这分明就是诬陷我,这受害人是长得不差,可我有底线,我也有女朋友,我女朋友比她漂亮十倍,我会做这种有损我名誉,毁我前途的糊涂事吗?” “可鉴定结果,你怎么说?”一个警察盯着秦白。 “我怎么知道!”秦白吼了起来。 “秦白,你别急,我们相信你的为人,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秦白闭上眼不说话。 局长拍了拍秦白的肩膀,说:“你说的这些我们会去调查,这件事我们暂时也还没有公开,我们会继续调查,如果你知道一些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给我们,看看你得罪了谁,是谁在诬陷你?” 不用想就知道是那个人,可是那个人是谁?秦白一点头绪都没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说?警察又会信?。等了这么久,还以为对方不出手了,想不到一出手就是这个案子。 秦白握紧了拳头,睁开眼,看向局长,认真的说:“局长,如果你相信我,给我一个礼拜的时间,我会查个水落石出,会将诬陷我的那人给抓出来。” “这……”局长为难了。 “难道你还怕我跑了不成?”秦白看着局长:“鉴定结果在你们手里,如果我跑了,你们可以立即公布出来,全国通缉我,那个时候我的名誉就彻底毁了,我是畏罪潜逃,试问我会做这样的傻事?而这次诬陷我的人,太难对付,只有我才能将其引出来。” 第330章 到底是谁? 秦白是全国知名的大神探,能对他下手的人,绝对不简单,所以公安局局长自然意识到了这一点,答应让他自己去查。 晚上十点钟,秦白离开了公安局。 虽然公安局局长放秦白回去,但还是对秦白不放心,勒令他不许离开w市,时刻汇报案情,另外还派人暗中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幽黑的大街上,秦白拦了一辆出租车。 上车后,秦白给九月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家里的情况,然后说自己现在回来了,虽然九月在电话里追问到底怎么样了,他说回来在说吧,电话里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挂了电话,秦白仰头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 这一刻,秦白是兴奋的,因为对方终于出手了。 除了兴奋,还有紧张,因为对手这次出手,是明显冲自己的声誉来的,如果自己应付不好,那自己就将身败名裂,至少蹲五年大牢。 只是,除了兴奋和紧张,更多的是疑惑。疑惑对方是谁?是那个黄秋燕吗?还是说黄秋燕只是一个掩护身份的替罪羊?更大的疑惑是自己的体液怎么可能出现在市里? 体液这个东西,是不能伪造的,因为里面含dna,也是每一个人的唯一,世上没有相同的,哪怕是孪生双胞胎都不可能一样。可是不能伪造,那就是自己的了,是确定无疑。 然而自己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来市里,没有做那样的事,试问体液哪里来的?难道凭空从自己身体里飞出去,残留在了黄秋燕的腿上?明显不可能。不可能又是怎么出现在黄秋燕腿上的?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有人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采集了自己的体液。 谁采集了自己的体液? 出租车在夜色里前行,秦白闭着眼分析着谁采集了的体液,只要分析出了是谁采集了自己的体液,那么就可以确定这人或许就是对手,即使不是,也是和对手一伙的。 可问题是,自己从没有乱搞过,就不存在被人采集这么私密的东西。这一个月时间自己就和九月发生了关系,可那也是在家里,而且还没有戴套,所以就不存在丢套被人捡去。要采集的话,也是在九月体内采集,可这明显不……难道是九月自己采集的? 秦白猛然睁开了双眼。 九月!这,是她吗? 秦白摇头,他怀疑所有人,也不会怀疑九月,因为九月怎么可能害自己?帮自己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害自己。所以肯定不是九月,可不是九月,又会是谁有这个能耐能采集自己私密的东西? 这个问题还得从自己身上找答案,秦白又闭上了眼,努力回忆自己在九月之外是不是还做了什么事。 想着想着,秦白又一次睁开了双眼。 他想起来了,前两天下雨,在下雨的那晚上,自己去小卖部买瓜子,却被丽嫂捅破了窗户纸敲诈自己,也刺激了自己下面膨胀,为了回家不让家里人看出来显得尴尬,自己就撑着伞在一笼竹林前自己解决。 对,就是那次,只有那一次。 想起那次,秦白就想到了一个人,她。自己都说了叫她不要过来,可她还是站在自己身边,伸出手握着自己的……帮自己打飞机。是啊,这么私密的事,自己和她又没什么暧昧关系,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帮自己打飞机? 现在想来,她就是在采集自己的体液。 操!秦白脸色铁青。 可随即秦白也感到了不解,因为她没有理由害自己啊,她有求于自己,也只有自己能帮她,也是因为她有求于自己,自己才让她暗中跟着自己,帮自己盯着暗处有无可疑人。如果她害自己就等于是害她。这么傻的事她会干?傻子都不会干。所以,会是她吗? 可是除了她,还会有谁? 带着这样一个疑问,在凌晨12点半,秦白回到了村里。 月色下,村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已熟睡,只有田野里的蛙鸣和虫蚁在此起彼伏,在黑暗里注视着如幽灵一样走在回村的秦白。 秦白没有急着回家,而是来到了那晚打飞机的那笼竹林前,他想看看遗留在地上的东西有没有被收集。可是借助月光和手机光亮,往地上一照,哪还有什么印记。 “对方出手了?”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听着这个声音,秦白邹起了眉,目光投了过去。但见她站在黑暗中,周身被黑暗包裹,微弱的月光也仅仅能映照出她的披肩长发和脖子上那根隐隐泛光的项链。 “你还有脸出来。”秦白冷冷的说。 她秀美邹起,不言,就这么盯着他。 “你到底是谁?”秦白加重了语气。 “你怎么了?”她惑问。 “你还装?” “我装什么?” “呵。”秦白冷笑一声,用手指着眼前的铺着枯竹叶的地上:“那晚在这里发生的事,你没忘吧?” 她看了一眼秦白指的那个地上,想起了那晚的事:“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不知道?公安局将我带走,说我在市里暴力猥亵了一个人,残留了液体,可我没有去市里,试问液体怎么会残留在市里?唯一从我身体里出来的地上只有这里,可现在这里没有了,那晚也只有你在场,我还奇怪你凭什么帮我打飞机,原来你就是在等那一刻,等采集我的东西。我也奇怪为什么对手迟迟不出手,原来就是等你采集我的东西,好嫁祸给我。”秦白掷地有声:“你tm到底是谁?如果你就是我的对手,何必隐藏?大家公开较量吧。” 听着秦白的这番指责,她忍着火气闭上了眼,下一秒身如鬼魅扑向秦白,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刷在了秦白脸上。秦白直接被这一巴掌打倒在地。 秦白正欲怒火翻身而起,她冰冷刺骨的声音就出来了,在黑暗里瞪着他:“我要是你的对手,我还需要你来救我老公?” 此言一出,秦白当场愣住。 是啊,如果她是自己的对手,那么她就一样具备让人起死回生的力量,也早就不需任何人就救她老公了,更不会跟着自己,来让自己帮她。难道真的不是她? 第331章 丽嫂? 月色下的竹林前,秦白不会轻易放过她,因为除了她,没谁了。 “除了那晚我在这里遗留外,没有任何地方遗留过,不是从这儿采集的又是哪儿?那晚也只有你在,既使你不是我的对手,也不排除你认识我的对手,是对方派来对付我的卧底。”秦白质问她,盯着她:“对方到底许诺了你什么?对方到底是谁?” “看来我是百口莫辩了。”她语气里压抑着怒火。 “不是我不相信你,是你很难让我相信。你自己看看,这里根本就没有残留物了,你那晚擦手的纸巾也不见了。” 借助月光,她看了一眼地上和周围,她冷笑一声,目光射向秦白,凝视他秦白:“要不是为了让你对我产生歉意而加快时间,你以为那晚我会帮你?现在想来那晚真不该帮你。现在我只想给你说一句话,我要害你,你早完了,我也很想认识你所说的对手,可惜……现在我不在帮你,我给你最后一个月的期限,一个月内你若还不能救我老公,我不管你和谁较量,我都会杀光你所有亲朋好友,不要怀疑我的话。” 说完,她决然转身而去。 看着她离去,脑海里想着她刚才的这番话,秦白产生了自我怀疑,如果真是她采集的,那么她接近自己的目的就完成了,如今都到了这一步,她承认又如何?为什么她不承认?难道真的是自己错怪她了?可是除了她,还会有谁?又怎么解释地上没有残留物? 没有残留物,可以认为是被那晚的雨水冲刷干净了,但纸巾应该有啊,为什么没有? 秦白没有挽留她,走吧,将一个有疑点的人安排在身边,极具风险。即使不是她,留下她也没什么用了,因为对手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出手了,一次出手,还会有第二次出手。 回到家,九月没有睡,一直等着秦白。 秦白将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九月。 “这,这……这怎么可能?”九月惊愕的望着秦白,同时也怪异的看着秦白:“你,你背着我做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九月,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房间里,秦白看着九月,看着她怀疑自己的眼神,伸手抱住了她,闭着眼在她耳边将一切都说了出来,比如大半年前钢笔让他做弹*的任务,阴差阳错找到了丽嫂,前几天这事被丽嫂知道而诱惑敲诈他五万,然后又在竹笼前打了飞机。 听着这一切的九月,整个人僵在当场。 房间里的气氛凝固了,死寂一般。 “跟着你的人是水中月,她那晚干嘛要帮你打……飞机?”过了很久,九月才压抑着火气问出这句话。 “不知道,她说是为了让我对她产生歉意而加快时间去救她老公。虽然说得通,可我觉得有点勉强,所以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她在害我。”秦白说着话,想要抓几月的手,却被九月打开,气呼呼的转身坐到了床边。 见这一幕,秦白知道九月在生气,毕竟有那个女人愿意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碰?哪怕这是迫不得已意。对此,秦白也不在说话。 不知过了几许,九月问了这么一句:“现在怎么办?” “那黄秋燕诬陷我,虽然鉴定结果是我的,但很多人都可以证实我没有出村,没有作案时间,从这一点来看就证据不足不能定我罪,这也是公安局为什么会放我回来的最大原因。现在对方既然已经出手了,这一次出手一棒打不死我,就肯定还会有下一次行动。行动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我想我得顺藤摸瓜调查那黄秋燕,另外就是调查究竟是谁采集了我的液体,两个方面入手,我想一定能查出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 “或许是我采集了你的液体呢?”九月看着秦白。 秦白一怔,望着九月,走了过去,坐在她身边搂着她的肩,挨着她的头:“九月,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我怀疑任何人都不会怀疑你,你是我最亲密的人,我相信这个世上除了我的父母不会害我,剩下的人就是你了。” 九月依靠在了秦白怀里。 “秦白,这场较量开始了,你要是赢了,你会得到什么?能改变什么?” “赢了?这个排除那虚无缥缈载入时空史册的荣耀……钢笔会出现,回归以前的生活,任何人将奈我不得,甚至我还想去太空看看,让钢笔带着我,也带着你,去太空俯看我们的地球,你说是不是很美好?” 九月含笑,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九月又问:“那,要是你输了呢?” “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了吗,输了会一无所有,终究不过一个死字。” 九月在秦白怀里望着他:“你真的不在乎吗?” 秦白含笑:“说不在乎是假的,但若真输了,也没什么,毕竟人终有一死,我的死能载入时空史册,也值了。” “秦白,我有个主意。” “什么?” “我们离开吧。” “……?”秦白望着怀里的九月。 “我觉得钢笔不出现也好,出现了老是让你做什么变态任务,你说我们现在要是出国旅游去,不参与这场较量,那样就没有输赢,我们做普通人过自己的生活,即使逃避不了这场较量,我们也可以等到七八十岁的时候在回来较量,那样我们过了自己一辈子想要的生活,输了也值,也或许也把对方给拖死了,那样我们就不战而胜,你说行吗?” 秦白无语。 “这个,想法是好……但我估计即使出国,也逃避不了,因为钢笔说了,这是我的使命,逃不掉,避不开,只能面对。再说,你知道我性格,我不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越难挑战的难题,我就越感兴趣。”说到这里,秦白抱着九月上床睡觉,在床上亲了他一口,含笑说:“相信我,我会赢的。” 九月点头,不说话。 两人在床上*了一番后,九月躺在秦白怀里,用手指划着秦白的胸膛,好奇的问:“有个问题我不解,你说那晚丽嫂敲诈你,敲诈就敲诈吧,为什么还要诱惑你?即使是看上你的颜值,但也不用脱裤子坐在你怀里吧?……” “谁知道她的,估计她觉得自己不年轻了,虽然有点风韵犹存但也没有多大自信能诱惑我,所以脱裤子露出一双腿来对我更有吸引……等等。”一股不易察觉的火花在秦白脑海里一闪而过。 “怎么了?”九月捋了捋额前的发,望着秦白。 秦白怀疑丽嫂。 是啊,敲诈自己直接要钱就行了,干嘛要诱惑自己,还要脱裤子?这也太巧合了吧,如果不是巧合,那么她分明就是为了刺激自己,想要采集自己的液体,只是自己离开了没有上当,那么丽嫂会不会暗中跟着自己,是她收集了自己在竹林前喷出的液体呢? 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还是说她被人收买了? 同一时间,网络上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篇帖子。 这篇帖子一经发布,就吸引了大量网友围观,短短时间里,评论区炸开了锅,大批量转发充斥了整个网络。 第二天,今天天气阴沉。 秦白和九月从家里出来,就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因为村里的年轻人都有意无意的瞄他秦白,眼神怪异,还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对于这一幕,秦白和九月对望了一眼,眼神里竟是不惑。秦白回村也有一段时间了,村里的人对他秦白那种新鲜劲也过去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鬼鬼祟祟。对此,秦白叫住一个年轻人:“不认识我了?” 那年轻人尴尬一笑,指着手机:“秦哥,网络上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假的?” “就是那篇说你在公交车上侵犯了别人,被公安局包庇而放了回来,这篇帖子你没看吗?”年轻人来到秦白身边,将自己的手机放在秦白的眼前。 秦白接过手机一看,赫然醒目的标题让秦白邹起了眉,但见标题《国民神探秦白侵犯了我,警方包庇罪犯,天理何在?》。在一看内容,是以第一人称写的,写的详详细细,和警方对黄秋燕做的笔录一模一样,不难看出这篇帖子是黄秋燕发布的,及时不是黄秋燕发布,也与黄秋燕脱不了关系。 这篇帖子现如今在网络上已经炒上了头版头条,转发量已达到了上百万,评论更是铺天盖地。网友激烈讨论,大致成两边倒的局面。一边认为秦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让公安局给个说法。另一边则是力挺秦白无罪,这根本就是黑国民神探秦白的水贴,让网友理智别相信谣言,严惩散播谣言的人,甚至网友开始了人肉。 看着这样一篇帖子,秦白第一个念头就是对方又一次出手了,这是在利用舆论来抹黑自己,来给警方施加压力,到时候不论真相是什么,自己都会因为舆论压力而被警方拘留起来,限制自由。操!好深的心机。 第332章 悬挂村 一整天时间,因为网络上出现的那篇帖子,村里的人都在议论秦白,甚至还跑到秦白家里来问是不是真的? 来了一个,又一个,让秦白烦不胜烦。 除了村民来问自己,手机也是一整天响个不停,亲朋好友打电话来询问到底怎么回事,包括远在a市的师父和石毅,以及岳父岳母都来问,甚至当地媒体还来采访。一时间,这个案子警方想捂也捂不住了,全国皆知。 为了平息这场舆论,九月全权负责打理进行公关,并以秦白的身份登录秦白的微博,发布了数条澄清这件事的博文,声明他没有做过这样的事,请大家理智,请大家相信公安机关,同时还保留追究造谣者的法律权利。 做了严正声明,算是暂时扼制住了事态的发酵。 九月在帮秦白公关,而秦白就在天黑后来到了村头的小卖部。 白天来,小卖部人多眼杂,只有晚上来。 晚上七点钟,小卖部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丽嫂一个人在家,正在柜台前清点今天的收入。忽然,秦白踏进了小卖部。 见秦白进来,丽嫂笑意盈盈的看向他,毕竟敲诈了秦白五万块,她说:“财神爷,要买点什么?” 秦白黑着脸,没有说话,转身将卷叶门拉下。 丽嫂觉得气氛有点不对,还见秦白把卷叶门给拉了下来,她眼珠转了转,打趣的说:“财神爷,你该不是想嫂子了吧?……咯咯咯咯。” 丽嫂咯咯的笑着,秦白面无表情盯着她。 “嫂子之前已经说了,想搞嫂子,什么时候都可以,不过……”丽嫂将手伸向了秦白:“你出多少?” “真是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啪!秦白抬手就赏了她五百。 这一巴掌直接把丽嫂打倒在了地上,嘴角都打出了血,也把丽嫂给打懵了。浑身怒火腾升正欲发作,秦白上前就揪住了她领口衣服,单手将她从地上给提了起来,怒目:“我只问你一遍,那个人是谁?” 杀气腾腾的秦白以强大的气势让丽嫂说不出话。 “说!”秦白直接将丽嫂的头按在了柜台上,另外一只手从旁边抓来一支笔按在丽嫂的脸上:“别让我毁你容。” “杀,杀人了……” 丽嫂大声呼喊,极力挣扎。 秦白感觉捂住丽嫂的嘴,死死按住她。毕竟这事要是引来村里人,那自己就有理说不清了,这事必须秘密解决。可是丽嫂这个人是悍妇,根本不惧你秦白,是极力挣扎,还咬了一口捂住她嘴的手。令秦白痛叫一声,抬手就砍在了丽嫂脖子上,将其砍晕。 下一秒,秦白将丽嫂扛在肩上,带到了二楼,用绳子将她双手双脚反绑,嘴上还赌了毛巾。然后找来一杯水泼在丽嫂脸上,让她醒来过来,只是醒来就发现秦白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看着那把刀,她发出呜呜的声音。 “嫂子,我不和你废话,我这人不看重钱,对方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但你得告诉我那个人是谁。”秦白玩转着水果刀,看向丽嫂:“听明白了就点头。” 丽嫂摇头,紧接着又点头。 “你最好别乱喊乱叫,否则我不保证这把刀子会捅进你的身体里。”秦白用刀挑出了丽嫂嘴里的毛巾:“说……” “杀人了,杀人……” 操!秦白一拳打在了丽嫂脸上,赶紧将毛巾堵住她嘴。用水果刀架在她脖子上:“你tm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信不信我现在就……” 电话响了。 用刀架住丽嫂脖子的秦白,低头看向了自己兜里的手机,伸手摸出手机,直接关掉,因为他知道肯定又是那个亲朋好友打电话来问自己网络上那篇帖子的事,今天已经烦透了。 可是电话刚刚挂断,就响了起来。 秦白一看,还是刚才那个号码,犹豫了一下,秦白接听:“你好。” 对方没有说话,似乎是个哑巴,也似乎因为听到了秦白的声音而紧张,不知该说什么。 秦白看了一眼手机,然后又问:“你好。” “是秦白吧。”对方说话了,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秦白对这个声音有点陌生,又看了一下这个号码,确定不认识,他试着问:“是。请问你是……” “我是黄秋燕。” 秦白身子一怔,眼眸睁大。 “你再说一遍你是谁?”秦白正要找这黄秋燕,想不到这黄秋燕居然自己找来了。 “你一定很费解我为什么要诬告你吧?” 秦白站起了身来,聚起双眸。 “想要知道答案,来悬挂村,我在这里等你。”说完,电话就被挂了。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秦白看了一下手机时间,是七点半。 这一刻,秦白陷入了沉思。这黄秋燕为什么叫自己去悬挂村?想要告诉自己答案,电话里不能说吗?还是说黄秋燕身边还有一个人,是那个人让黄秋燕约自己,也就是说那个人想见自己,会是自己的对手吗?在一个,地点又为什么约在悬挂村,而不是别的地方? 不管是什么,秦白都得去悬挂村,不管哪儿是龙潭还是虎穴! 秦白看向地上惊恐望着自己的丽嫂,他眼珠转了转,将丽嫂抱了起来,抱进卧房,放在她的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看着她说:“嫂子,委屈你躺会儿,其实我对你也没有恶意,奈何你联合外人来害我,好歹我们也是同村的。现在我有事得离开,若是我得到了答案,回来就会放了你,若得不到答案,回来还得问你,那个时候你还是不说,那就别怪我对你客气了。”说完,秦白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从丽嫂家的阳台跳下来,在黑夜里秦白左右看了看,没人,然后就朝村外走,边走边摸出手机给家里的九月打电话,在电话里秦白说:“九月,我现在去一趟悬挂村,你就在家待着照看我父母。” “我也去。”九月说。 “你去做什么,我现在还不知道那悬挂村是什么情况,一旦情况不对,我还得腾出手来保护你,那不是得不偿失吗。好了,就这样,我先挂了。” 秦白挂了电话,朝悬挂村而去。 只是秦白不知道的是,他这一去,就回不来了。 第333章 全民哗然 夜越来越深。 秦白去了悬挂村,九月待在家里陪爸妈,同时心里也隐隐不安,好像会发生大事,可这大事究竟是什么,她不知道,心里就是七上八下的。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 父母睡了,九月也回房去休息了,说是休息,但她却没有闭眼,而是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黑夜,目光似要洞穿黑夜,追寻秦白。 村头小卖部,夜幕下的这栋楼房里本来安安静静,却忽然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借助窗外透进来的月光,隐约可见二楼的客厅里有个东西从一间房里蠕动了出来。 蠕动出来的这个东西就像一条没手没脚的蚯蚓梭啊梭,梭到了客厅里那玻璃茶几旁,扬起头在桌角蹭啊蹭,一点一点蹭掉了嘴里的毛巾。紧接着就是憋了千年万年的一句声嘶力竭:杀人啦…… 声音响彻了天地间,覆盖了整个村子,将夜幕下进入梦乡的村民全部惊醒,一点又一点星光在黑夜里亮了起来。 家里的九月刚刚睡下,也猛然间睁开了双眼。 村里的壮劳力如蜂窝涌向了小卖部。 越接近小卖部,声音就越大,什么杀人啦,来人啊,救命,强女干啦,等等词汇从丽嫂那彪悍的嗓门里发出。 秦白的父母也来到了小卖部,只是他们到来后,丽嫂已经先赶来的村民给救了出来,正在问询怎么回事。可丽嫂一看秦白的父母,就如一条母狗扑了上去:“你们教的好儿子,他猥亵了我,还要杀我……” “你他妈胡说什么。”陪着父母得九月,抬脚就是一踹,把扑来的丽嫂给踹在地上。 丽嫂被九月踹了,当着全村人的面被这黄毛丫头踹,丽嫂怒不可揭,哭闹着扑向九月,和九月扭打在一起,什么脏话都出来了,还将一切给抖了出来,说你不管好你男人什么什么的。气的九月脸色铁青,围观的村民也是面面相觑。 这是一个不眠夜,整个村都被丽嫂闹得鸡飞狗跳,沸沸扬扬。 最后还是镇上的派出所深夜出警,来到这里跳停,才暂时平息了闹腾的局面。 只是调停中,秦白的父母,派出所民警,丽嫂和村民,都找不到当事人秦白,联系不上秦白,就连九月也联系不上秦白,她想联系秦白把现在发生的一切告诉秦白,看怎么处理。毕竟先前有人诬告秦白在公交车上猥亵,刚刚以秦白正义的形象给暂时平息,可现在又发生了丽嫂这件事,那么别人会怎么想?要知道丽嫂这悍妇说得是有鼻子有眼,还把证人傻子给拉了出来。 那黄秋燕可能是诬告,别人会将信将疑,可同村的人现在都这样有鼻子有眼说了秦白猥亵她的事,那么…… 一切都将逆转。 舆论会一片倒,秦白这些年经营的正面形象会瞬间崩塌。到时候公交车上那件事即使不是秦白做的,也会因为丽嫂这件事而百口莫辩。这是一个严重的后果! 严重得后果,就需要第一时间由当事人出面澄清,以免事态扩大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然而这么要紧的关头,九月打秦白的电话,电话却没人接。九月虽然知道秦白去哪儿了,但她没有跟任何人说,她在想秦白不接电话,或许遇到了要紧事,等一下就会回她电话,就是这样等着,在等待中为秦白极力辩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亮了。 天亮了,秦白依然没有现身,也依然没有找到,依然没有回九月的电话。一瞬间,秦白仿佛人间蒸发,消失在了这个世上。 九月坐不住了,她离开了村子,叫了一辆车直奔悬挂村,去寻找秦白。 悬挂村是一个偏远的村子,很远。 在中午时分,九月来到了悬挂村,只是还没有进入悬挂村,九月就在一个三岔口被人拦了下来,拦九月车的人不是别人,是一个警察。因为前方路口被警方戒严,警戒线拉了很大的范围,周边还围了很多人围观,法医在忙碌,数家媒体记者还来到了这里采访。这里发生了凶案。 看着这一幕,九月第一个念头就是秦白出事了,秦白被人杀了! 九月下车,掀开人群。 几个警察立刻上前拦住了九月,把她挡在警戒线外。 “你们让开,让开……秦白,秦白……”九月朝着前方那颗榆树下,被蒙了一张白布的尸体哭喊。 在场所有的目光焦点投在了九月身上。 一个像领导的刑警走来:“你是秦白什么人?” “我是秦白女朋友,让我进去……” 这个刑警眉头邹起,和周围刑警对望了一眼,他对九月说:“死者不是秦白。” 转眼,电视新闻就出来了,是一则现场发回的报道。 “现在插播一条刚刚获悉的凶杀案,在本市悬挂村,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命案,死者黄秋燕,女,现年二十六岁,于昨晚凌晨被人勒死村头,窒息身亡。犯罪嫌疑人秦白,国内知名神探,目前已被本市公安机关逮捕,秦白为何会杀人?公安机关正在进一步审理调查中,后续报道请关注本台。” 这一则新闻一经发布,全市沸腾。 w市里刚刚沸腾,这则新闻就在高速信息化时代的如今,以光的速度覆盖了全国,多家电视台进行转播。娱乐频道,生活频道,民事频道,刑侦频道等多个领域以铺天盖地的力量轮番轰炸报道了这件事。可见秦白的影响有多大。 网络上也第一时间有了这则新闻的报道,多家视频网站和博客论坛,以及贴吧和自媒体等等地方都出现了这则新闻。昨日因为秦白强制猥亵的帖子而刚刚平息的舆论,现在又因为秦白杀人,而彻底引爆了网络,占据各大头版头条。 全民哗然。 国民神探秦白为什么会杀人?是真还是假? 围绕这个话题,全民开始讨论,开始争议。很多人都不相信国民神探会杀人,但更多的人是相信秦白确实杀了人,甚至还有人爆料出了死者黄秋燕就是昨日发帖的人。秦白杀黄秋燕,就是在报复黄秋燕举报了他。 祸不单行。 秦白杀人刚刚引爆全国的耳目,真相还没有落实,媒体就又扔出了这么一个新闻,秦白同村的一个村妇被秦白猥亵,昨晚还差点被秦白杀人灭口。 还不止这些。 全民怀疑秦白的这个舆论风口,一个又一个爆料号现身网络,爆料过去的几年均被秦白猥亵过。比如在酒吧厕所被秦白撒尿在腿上,还有秦白在大街上以变魔术为由要人内裤,以及秦白大学时候被人称作秦教授,偷窥女厕,偷亲,偷摸等等变态行径。 人,在你红的时候,没人惹你,因为惹你没人信,甚至极力巴结。 可人一旦从神探落下,那些成年往事都会被扒出来晾晒,那些被你伤害过的人都会变成一条毒蛇或一头饿狼,狠狠的咬,踩你,将你踩下地狱,永不翻身。 这,就是人性。 即使秦白的成年往事被翻了出来,但还是有些力挺秦白的人不相信,于是自发组织去调查这些事的真伪。同时全过数百家媒体也蜂拥而至,打着去伪存真还秦白清白的幌子调查秦白的为人,走访秦白的亲人朋友和同学以及老师,采访在他们眼中的秦白,究竟一个什么样的人。 采访结果,网络上的信息大多都是真的,是真人真事,甚至很多事在警方哪里还有案底。就连秦白小时候的事也被翻了出来,因为村里的村民接受采访,说秦白小时候就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王,不是偷人家果母子,就是扒墙头偷看寡妇洗澡等等恶劣行径。 随着一条又一条信息被证实。真正的秦白呈现了,小时候是问题儿童,大学时候是秦教授,这就是一个好色之徒,是变态猥琐,是披着人皮的人渣。人渣不可怕,可怕的是人渣有学问。 甚至秦白曾经破获的那些案子,都开始被人怀疑,怀疑是不是秦白作假?是不是秦白为了达到他自己无案不破的标签,而冤枉了很多人?造成了冤案错案和假案? 也是这一刻,那些挺秦白的人逐渐沉默了,由粉丝转路人,又由路人转黑。 也是这一刻,秦白那高大正面的形象荡然无存,从神坛坠落了下来。 网络上在没有了挺秦白的声音,全是一片倒的局面,谩骂声,辱骂声,充斥网络各个角落。 秦白代言的那些广告也全部下架,各大商家为了换回损失,及时撇清与秦白的关系。 甚至秦白的父母也遭到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匿名电话的骚扰和谩骂,说你们生了个什么儿子?简直就是人渣。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全是关于秦白的负面报道。而秦白一直未现身做任何解释,因为他现身不了,即使他现身了,对于这些事他又怎么解释呢?毕竟那些事他都做过,总不能把钢笔搬出来吧?因为没人会信。 秦白国民神探的光环,消失了。 秦白的天,暗淡无光,黑了下来。 第334章 阶下囚 秦白杀了人,这是刑事案件。 在公安机关审理期间,谢绝任何人探视。 这是一间普通的房间,不同的是这里只有问和答,因为这里是审讯室。 今天是审讯秦白的第五天。 前面四天,都没有从秦白嘴里问出警方想要的答案,却依然没有让公安机关放弃审问。由于秦白的特殊,害怕本市公安机关的刑警会包庇,因为秦白是本市人,也因为上次警方放了秦白,不保证这次还会不会,所以今天来了外省的两个刑警对秦白进行审问。 审问像电视剧演的那样,一个男刑警询问,一个女刑警记录。带着手铐和脚镣的秦白就乖乖的坐在地中央的凳子上,眼睛一直看着男刑警。 男刑警咄咄逼人的问一句:秦白就面无表情的答一句。 男刑警:“你为什么要去悬挂村?” 秦白:“黄秋燕打电话叫我去的。” 男刑警:“她为什么叫你去?” 秦白:“她在电话里说,要告诉我为什么会诬陷我的原因,说我要是想知道就去悬挂村。” 男刑警:“你之前认识黄秋燕?” 秦白摇头:“不认识。” 男刑警:“那她怎么有你的电话号码?” 秦白继续摇头:“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她既然处心积虑陷害我,就一定有方法搞到我的手机号码。” 男刑警:“你口口声声说她陷害你,那她为什么要陷害你?这也事关她的名节。” 秦白依然摇头:“我破过很多案子,或许得罪了不少人,很多人都想要我死,所以不排除她某个被我得罪的人的亲戚和朋友,也或许她是被人用钱收买。这个世道,钱能买到很多东西,很多人也会因为钱出卖很多东西,比如名节。” 男刑警和女刑警对望了一眼,沉了口气,男刑警继续问:“你为什么要杀她?” 秦白盯着男刑警:“我在说一遍,我没有杀她。” 男刑警瞪大眼睛,猛拍了一下桌面:“你还狡辩,暗中跟着你的警员亲眼看见你把被害人吊在树上。” 秦白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我是一名侦探,发生了命案,条件反射自然会让我勘察现场,不巧在我触摸死者脖子上绳子的时候,被人看见。事情就是这样。” 不论男刑警怎么问,秦白都是千篇一律的回答,因为这些天关于这些问题,他回答了不下千遍。 男刑警停了停:“你不老实。” 秦白:“我很老实。” 男刑警:“你是一个聪明人,身子都掉井里了,两只耳朵还能挂得住吗?痛痛快快说吧,省得大家一起浪费时间。” 秦白:“该说的我都说了。” 男刑警眼神一凝:“那不该说的呢?” 秦白沉默了n秒,摇头:“没有不该说的,即使有,说了你们也不会信。” 男刑警:“你不说,怎么会知道我们不信?” 秦白不在说话。 男刑警:“你很不老实。我告诉你,现场除了你的脚印,和你留在死者身上的指纹外,没有第二个人出现的痕迹,凶手不是你又会是谁?” “我已经说了,这是有人在陷害我。”秦白盯着男刑警,然后疲累的闭上了眼:“若你不信,就爱怎么说怎么说吧。反正我没杀人,我是不会承认的。” 见秦白是煮熟的鸭子嘴硬,也知道这秦白破过很多大案,心里素质极高,所以在问下去也是白问,只得拿出铁一般的证据让他心服口服。至此,男刑警伸了个懒腰,看向女刑警,然后对秦白说:“就到这里吧,你看一下笔录,如果觉得没问题,就按个手印吧。” 女刑警将笔录拿到了秦白面前。 秦白看了一下笔录,然后按了手印,同时抬头问:“我能问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吗?” 男刑警正要出门,回头看向秦白:“可以问。” 秦白问:“你们对黄秋燕进行尸检了吗?” 男刑警:“你问这个干什么?” 秦白:“我想知道她的死亡时间。” 男刑警:“十点半至11点。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秦白盯着男刑警:“以现在你们手里掌握的证据,我会是什么罪名?是判无期,还是死刑?” 男刑警和女刑警对望了一眼,女刑警说:“无可奉告。”她的声音比男刑警的声音还粗。 秦白哦了一声,不在说话。 男刑警和女刑警离开了审讯室,一边走,男刑警一边问:“哎,你说这秦白是不是凶手?” 女刑警:“不好说,百分之五十吧。” 男刑警笑笑:“你这话等于没说。” 女刑警:“作案动机,很勉强,毕竟被害人已经举报了他,事实已成,即使他秦白很恨被害人,他也不会杀人,因为杀人不管有没有被人看见,矛头都会指向他,这是对他极其不利的,他又是个聪明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何况刚才审问的时候,你也见识到了他的冷静,甚至我在旁边观察,也没有撒谎的迹象。但是呢,案发现场又只有他一个人的足迹和指纹,要说不是他,又证据确凿,也因为他是极其聪明冷静的人,心理素质极高,撒谎什么的一般人可看不出来。所以是不是凶手,一半一半吧。” 男刑警点了点头,然后说:“我总感觉这秦白好像隐瞒了什么。” 女刑警好奇:“噢?” 男刑警摇摇头:“不好说。他这里敲不开口,就去外围调查吧,反正他秦白想要无罪出去,估计很难。” “这几天网络上关于他秦白炸锅的事,你看了吗?” 男刑警点头:“看了。” 女刑警一叹:“唉,真想不到秦白会是那样的人,亏我之前还挺崇拜他的。” …… 于此同时,另外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戒备森严,一间房里三面都是落地玻璃窗,端着一杯红酒的这个人站在落地窗前,轻轻抿了一口,看着窗外那些高楼大厦。 忽然,一个人走进来,问:“正义已经开始抨击他了,现在是否可以处决秦白了?” 站在落地窗前的这个人轻轻摇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好歹也是一个全民偶像,这么多年树立的正面形象不是说击垮就能击垮的,尤其是他有一个杀手界一手遮天的红颜,一旦操之过急,他的那位红颜可会出手的,一旦出手把他拉入黑暗,那时候就更加难以处决他了。所以不是这么几天的事就能解决的。别看现在网络上那么多人抨击他,但还是有一部分人挺他,我要这部分人也抨击他,让他成为孤家寡人,成为众矢之的,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那时候才是不处决他不足以平民愤的最佳时机。” 后面这人沉默了,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站在窗前的这个人,继续喝着红酒,看着窗外自言自语:“秦白,从天堂摔下来,感觉疼吗?我想应该是疼的吧,嘿嘿,可惜,这才冰山一角,好戏还在后面。与我较量,你注定输的体无完肤,这就是你的命。” 第335章 辩护律师 w市,第一看守所。 哐啷一声,看守民警打开一道铁门,冲里面喊:“秦白,有人要见你。” 这是单人监室,秦白正坐在床边发呆,听到看守民警的声音,慢慢转头看向了门口,盯着站在门口的那个看守民警。他知道自己现在是杀人嫌疑犯,在未审判前是拒绝任何亲人朋友来探视的,如今有人要见自己,会是谁呢? 探监室,四面均是白墙,由一栏冷冰冰地铁窗将探监室分成了两部分。 门打开,戴着手铐和脚镣的秦白在民警领路下,走了进来,走到门口,他就将低着的头抬了起来,目光投向了玻璃另外一端走来走去的那个人。但见那人披肩长发,穿了一身沉稳干练的女士黑色西服,白衬衣的领口还打着领带,年纪看上去三十来岁,鼻梁上戴着一副眼镜。施江美。 施江美也看见了走进来的秦白,看到秦白第一眼,施江美就邹起了眉,因为眼前的秦白哪里还是秦白,完全换了一个人,之前那英俊潇洒,穿着得体,面容干净的秦白消失不见,替代的是一个头发蓬松和很久没有刮胡茬且身穿看守服的秦白。但是,他秦白的目光却依然那么深邃和睿智。 秦白坐了下来,与施江美隔窗而视。 安静的探监室里,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就这么隔窗凝视着对方,沉默中,既像等待,也像较量。 “我相信你没杀人。”施江美打破了沉默。 “我知道。”秦白在笑,看着她施江美笑:“我等你很久了。” “你知道我会来?” “知道。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敢确定,你第一步赢了,但你的赢是建立在我明你暗,接下来……”秦白笑而不言。 施江美觉得奇怪,似乎自己和这秦白不在同一个频道,因为听不明白秦白在说什么。她微微皱起眉,看了秦白一眼,然后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看着这份文件说:“这是委托书,你在上面签个名,我就正式成为你的辩护律师。” 看着施江美从铁窗递进来的这份文件,秦白没有接,感到诧异的盯着她施江美,噢了一声笑说:“你还有心为我辩护?不是该越早整死我越好吗。” “我为什么要整死你?”施江美邹起双眉。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必要装吗?”秦白冷笑。 “秦白!”施江美站了起来,严肃的盯着冷笑中的秦白,一字一句的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想告诉你,现在没人愿意做你的辩护律师,你就是一个烫手山芋,谁这个时候碰你,谁就倒霉,我要不是多少了解你,我根本就不会来这里成为你的辩护律师。” 秦白收起了脸上的冷笑,目光变得疑惑。 “你确定不是我的对手?”秦白惑问。 “什么对手?”施江美根本听不懂秦白在说什么。 秦白凝视她好一会儿,终于,沉默了。她,不是自己的对手。可不是,谁是呢?都这个时候了,那人为什么还不出现? 接下来秦白放下了阴阳怪气的调子,一本正经和施江美聊了起来,聊的过程中,施江美将外面发生的事告诉了秦白。秦白听话,愣了好久,最后苦涩的笑了,说了这么一句话“我擅长打舆论牌,对方就把我这张牌给掀翻,呵,动作真快,也够狠。看来是把我琢磨透了。” “你知道是谁在害你?”施江美问。 秦白摇头:“不知道。”说话间,又看向她施江美,好奇的问:“是我女朋友委托你来的?” 施江美摇头:“不是。是我自己。” 秦白眉头邹起:“你自己?……你图什么?为钱?还是为名?你是全方位金牌大律师,不缺钱,更不缺名声。而我这个案子,即使你帮我打赢了,也会因为我是人渣的形象而有损你的名声,可以说这个案子对你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做事情难道真的要图什么吗?”施江美反问秦白。 秦白不言。 “非要图什么的话,那就是你这个案子很有挑战性,要知道我是金牌律师,大大小小打过几百场官司,可以说我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有挑战性的案子。何况我与你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几个案子合作下来,我相信你的人品,绝不是像媒体报道的那样,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挑战性。看来这施江美和自己一样,都是有冒险精神的,都喜欢做挑战性强的事。 下一秒,秦白在委托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算是让施江美正式成为了自己的辩护律师。 “施律师,我感谢你为我辩护,但这个案子非同小可,所以不论什么时候你要结束我对你的委托,都可以,我都没有任何怨言。”说完,秦白就将签好名的文件递还给了她。 她收起文件,然后看向秦白:“现在,谈谈这件案子吧,我看看什么关键点可以供我抓。” 秦白点头:“你想知道什么?” “把你那晚去见黄秋燕的前前后后说一遍,越详细越好。”施江美将打开了录音,同时拿着笔开始记录。 “那晚我在村头小卖部,接到了黄秋燕打来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叫我去悬挂村,说要告诉我为什么会诬陷我的原因。电话挂断,我看了一下时间,是七点半,然后……” 秦白的目光开始浑浊,回到了那晚去悬挂村的过程。 悬挂村很偏远,秦白从没有去过,不知道路,加上农村又没有什么出租车,于是就将暗中盯着他的那个刑警拉了出来,给其说明了自己要去悬挂村见黄秋燕,让其弄辆警车来。 那刑警见自己被秦白发现,也不好在装,加上又是为了破案着想,就通知了镇上派出所。没一会儿,镇上的派出所民警就开来了一辆有点破旧的警车。一同,三人在夜幕中去了悬挂村。 秦白要求警察陪同,就是担心那黄秋燕会来阴的,所以有警察陪同,能放心一点,到时候出什么事,也好有个见证。 天上那轮残月,似乎更暗更红了,像一只独眼。人间这么大,它谁都不看,只盯着这辆奔跑在夜幕中的破旧警车。 警车顺着乡村公路一直朝西开着,驶过零零散散的乡村房屋,灯光越来越少,树木越来越多。 黑呼呼的公路边,那些树木就像是这个世界的头发,一个东西从这些头发一样的树后冒了出来,它毛茸茸的,低着头,闭着眼睛,一瘸一拐从前方跑了过来。坐在副驾驶的秦白,问:“那是什么?” 开车的是镇上派出所民警,他眯着眼打量那个东西。 后座上的刑警也看到了,他说:“狼?” 民警说:“这里哪有狼,是野狗吧。”说着,就使劲按了几下喇叭。 那个东西一下子就跳进了路基下的草丛,消失不见。 “你们看见了吗,那个东西的嘴里好像叼着骨头,有点像人骨。”秦白慎重的说。 “你不知道啊,这附近以前是一片坟地。唉,挺偏僻的。”民警司机说:“你没来过?” 秦白摇头:“没有。” 车子继续朝前开着,后座上的刑警问秦白:“黄秋燕为什么约你?” “她说要告诉我为什么会诬陷我的原因。”秦白实话实说。 刑警将信将疑的看着秦白,然后说:“电话里不能说吗?为什么这么晚了要你去悬挂村?” “是啊,我也正纳闷呢。不过既然要我去,那我总不能不去吧?”秦白回头看了一眼刑警,继续说:“等一下到地方后,你们远远跟着我,我怕黄秋燕见我带人,就不肯现身。” 民警和刑警点了下头。 这破旧的警车在夜幕中一路颠簸,期间还熄了两次火,检修了一下才给搞好,等到地方后,已经差不多跑了将近三个小时。民警按照秦白的要求,早早将车灯熄灭,停在路边,指着前方说;“前面就是悬挂村。” 秦白探出头朝外看了看,惨月下的附近山丘隆起,荒田无数,大约一里远的地方有一个村子,似乎都是二层小土楼,闪烁着寂寥的灯火。 “要不要在把车开过去一点?”民警问。 “不要了吧,在开就太近了,怕黄秋燕察觉。”说着话,秦白就下了车,下车就感觉到了夜风兮兮,有股说不出的凉意。他摸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发现是晚上22点35。 秦白拨打了黄秋燕的号码:“你在哪儿呢?” “你在那儿?”黄秋燕在电话里反问。 秦白四处张望着,看到不远处立着一栋尼姑庵,高高的青砖墙,四周枯草凄凄,看来已经废弃很久了,显得破败,肃穆,怪异。 “我到那个尼姑庵了。”秦白说。 “你绕过尼姑庵,后面就是悬挂村,我在路上迎过来。” “你穿什么衣服?”秦白问。 “绿色牛仔裤,红t恤。其实不用强调穿什么,这里又不是大城市,村里人休息的也早,所以只有我们两个人,不会认错。” 秦白哦了一声:“也是。” 挂断电话后,秦白回头对车上的民警和刑警说:“我先过去,你们在附近观察一下情况,看看有无可疑人出现,如果有,立即抓起来,如果没有就绕过那尼姑庵进村和我汇合。” 刑警点了下头,嘱咐秦白:“你小心一点。” “你们也是。”秦白说完,看了看黑咕隆咚的四周,就朝那破败的尼姑庵走去。 第336章 自杀 绕过尼姑庵,秦白果然看到了一条光秃秃的土道,于是慢慢的走过去。 村子里传来了狗叫,高一声,低一声,不知两条狗是相互示威,还是一致对外发现了什么异常。它们叫得异常激烈,似乎是在阻止秦白的前进。 秦白在土道上走了五十几米,就来到了一个三岔口,这三岔口路边有一颗两人合抱的老榆树,枝繁叶茂。站在这三岔口,站在这老榆树前,秦白四下望了望,发现周围没有一个人,荒荒的,黑黑的,也莫名紧张了起来。 秦白不知道该朝那条土道走,怕走错了,等下黄秋燕来了,那不是错过了吗。于是等了两分钟,可是黄秋燕还是没有出现,反而狗叫声越来越激烈,听得秦白心中隐有不安,于是就站在老榆树下,掏出了手机,拨打了黄秋燕的号码,问她在哪儿?问自己在三岔口,该走那条道? 电话拨通了,听着电话里的铃声,却迟迟没人接,反而,身后传来了声音。秦白觉得奇怪,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将手机试着移开自己耳朵,仔细听,果然有声音,正是电话里的铃声。 身后的铃声和电话里的铃声,是一模一样。 一个是近在咫尺的现实,一个是虚无缥缈的电波。 可是转身的秦白,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因为面前是一颗两人合抱的老榆树,枝繁叶茂。声音哪儿来的? 秦白的心这一刻狂跳。 他拿着手机,眼神犀利,寻着声音来到了这颗老榆树后面一看,啊的一声,秦白后退一大步,傻了一般瞪大了双眼,一股凉意从头麻到了脚。 眼前这颗老榆树上吊着一个女人,在夜风中轻轻晃荡,那铃声就是从这个女人的身上发出来的。她双眼爆睁,舌头长长的吐出,一根绳子套着她的脖子,系在一根大枝丫上。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秦白认出了她,她穿着绿色牛仔裤,红色t恤,正是要和自己见面的黄秋燕! 黄秋燕被人杀了! 稍微的惊吓过后,秦白转身就跑,爬上旁边一个土丘,四下张望,寻找凶手的踪迹,因为自己和黄秋燕通电话到来这里不过几分钟,凶手不可能这么快杀完人就跑,一定还在附近隐藏。 然而秦白怎么寻找,都没有可疑人的任何踪迹。 接下来,秦白就跑下了土丘,因为凶手不知道在哪儿,还不如勘察现场,于是就爬上树准备解下黄秋燕脖子上的绳子,准备检尸。可是手刚刚触碰绳子,一个声音就传来:“秦白,你在干什么?” 树上的秦白身子一怔,投眼看去,正是那个刑警和那个民警,两人正惊愕的望着秦白。下一秒,刑警就掏出了腰间的配枪指着秦白爆喝“别动!”然后对旁边的民警说:“快打电话叫支援,秦白杀人了。” 就这样,秦白被当成了犯罪嫌疑人。 探监室,施江美听完秦白的讲述,她邹起了眉,目光盯着秦白,而秦白此时闭上了眼,显得很疲累。 “你真的没有看到凶手?”施江美问。 秦白摇头。 “一点声音也没有听到?”施江美又问。 秦白依然摇头,睁开眼望着隔窗的施江美:“如果我见到了凶手,那么凶手跑不了,哪怕我听到一点声音,凶手也休息得逞,可我什么都没有发觉,一切都平平静静,直到我发现尸体,被人当做凶手。” “怎么可能?”施江美觉得这个案子很诡异,她说:“根据你说的,你到那三岔口最多不超过两分钟,两分钟时间,那么偏僻的地方,是很安静的,凶手要杀一个人,不可能不发出一点声音,发出声音在很远的地方就能听见,所以要不了两分钟,只要半分钟就可以被发觉,加上凶手还要逃跑,要不被发现,几乎很难。” “时间短,这还不是最费解的地方,最费解的是警方勘察现场,除了我的指纹和足迹外,没有第二个人的,加上黄秋燕的死亡时间正是我去那三岔口的时间。所以这个案子充满了鬼气。但我知道我没有杀人,人却死了,所以也只有一个答案能解释这一切。” “什么?”施江美问。 “自杀!”秦白说出了答案。 “自杀?”施江美不惑:“她为什么要自杀?不是她叫你去见她的吗?” “是啊,我也费解她为什么会自杀?”秦白也费解这个问题:“也是这一点让所有人都不信她是自杀,都怀疑是我杀了她。我说不清楚,警方也说不清楚。要打赢这场官司,几乎不可能。” 施江美沉默了。 “加上之前诬陷我猥亵了她,dna鉴定,和我的体液一样,所以我有杀人动机,在司法上,物证,人证,杀人动机,以及作案时间组成的证据链在我身上全体现了,证据链成立,所以这场官司我没有赢的可能。”秦白摇头笑笑:“所以我不抱希望会无罪释放,我现在只想问施律师你一个问题,如果我的杀人罪名成立,我会判死刑吗?” 施江美凝视着秦白,没有回答秦白,而是认真的问:“你到底猥亵她没有?如果你没有,我可以从这里入手,只要证实你没有猥亵她,那么就可以推翻一切,让你没有杀人动机,让证据链不成立,以证据不足让你无罪。” 秦白怔了一下,这施江美果然反应快,能抓住重点,不愧是全方位金牌律师。 “施律师,我可以向你发誓,我没有杀她,更没有猥亵她。之前警方放走我,就是因为我没有作案时间。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你刚才说了,外面已经炸开了锅,我的形象就是一个猥琐变态的人渣,我村里人也都开始反我,又加上黄秋燕被猥亵是在晚上,农村人睡得又早,唯一能证实我没有作案时间的就只有我父母和我女朋友,可是他们都是我的亲人,他们的证词能被采纳吗?加上dna这个铁证,想要从这方面入手,几乎很难。”秦白轻轻摇头:“这个案子就是一个死案,我的对手已经把一切都算计好了,我不可能翻身,唯一的就是,我希望你能尽最大的努力不要让法律判我死刑,无期徒刑也好,只要我不被判死刑,那么我就有翻身的机会。” “怎么说?”施江美不惑。 “这个一时半会儿跟你解释不清楚,总之你要帮我的话,就不要让我判死刑。” 施江美点了下头:“我尽力。“ “谢谢。”秦白真诚的说,然后加了一句:“当然,我还是那句话,你随时都可以结束做我的委托人,我不会有什么怨言。” 施江美不说话。 秦白起身离开了,只是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回头看向隔窗的施江美:“帮我去看看我女朋友,替我传句话,什么都不要做,该来的迟早会来。” “你女朋友割腕自杀了。” 秦白怔住,双眼瞪大。 第337章 五个迷惑 “幸好发现及时,送医抢救了过来。” 施江美又补充了一句。 补充的这一句将即将暴走的秦白安抚了下来,但也咬牙切齿厉声:“你就不能一口气说完!” 施江美沉默。 “她为什么要自杀?” “不知道,但估计应该是压力太大,因为你以前做的那些事一经曝光,就有很多骚扰电话打去你家,你父母,你女朋友,包括你姐夫家,每天都……” “别说了。”秦白阴沉着脸。 施江美就这样隔着冰冷的铁窗盯着秦白,她问:“那些事,你真做过?” “是。”秦白不否认。 “为什么?我看你不像是那样的人。” “像不像,现在重要吗?” 施江美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秦白这个官司是她有史以来接的最棘手的一个案子,因为所有不利的矛头全部指向秦白,根本没有任何空子供她钻。死刑,基本已经板上钉钉,想要改判无期徒刑,估计难度很大。但不管难度有多大,她都要试一试。 施江美离开后,秦白就要求见看守所所长。 监控室里,监视屏幕上出现了秦白的监室,但见秦白坐在监室里的床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一个身穿制服的警察推开门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站在监视屏幕前的他,他留着平头是一个中年人,国字脸,浓眉大眼,眉宇间有着散不开的正气,如果秦白在这里,一定会叫出他的名字,迟震。 进来的他上前恭敬道:“这秦白要求给她女朋友打电话,您看?……” 迟震侧头看了一眼说话的看守所所长,然后又看向监视器里的秦白,沉了口气道:“给他吧。” “可是,按照我们看守所的规矩……” “让你给他。”迟震语气重了一分。 看守所所长不在说话了,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下一秒,秦白被带到了所长办公室,双手依然戴着手铐,脚上也依然有着脚镣,旁边还有两个民警盯着他。 “给你半小时。” “谢谢。”说着话,秦白就拿起了听筒放在耳边。 “免提吧。”所长怕秦白串供,就将听筒从秦白手里拿出来,挂在了座机上。而秦白则抬眼了注视着所长。 所长与秦白的目光对视。 终于,秦白收回了目光,闭了下眼,然后拨打了家里的电话,可是电话一直在响,却一直没人接听,反而还一个又一个被挂断,这让秦白邹起了眉。不难猜出肯定是家里父母怕是骚扰电话,继而挂断。 紧接着,秦白拨打了九月的手机号码,电话也是一直响,却一直没人接,好几次都是,想必也是怕是骚扰辱骂电话而不接。想到这里,秦白看向旁边站着的所长:“陌生电话,他们不接,能把我的手机给我吗?” 所长眉头邹起:“这……” “给他。”门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秦白回头看去,眼眸睁大了一分,迟震。 进来的迟震与秦白隔着一张办公桌,相对而坐,目光对视。 目光对视中,秦白拨通了九月的电话号码,这次响了几下,就接通了。一接通,开着免提的手机就传出了九月压抑不住的声音:“秦白,是你吗秦白?……秦白……” “是我。”听着熟悉的声音,秦白闭上了眼,咬着牙:“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傻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似不明白秦白的话,又或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秦白睁开双眼盯着手机,怒不可揭:“不是说好了吗,要死一起死,要生一起生,你凭什么要先走?万一你走了,我赢了怎么办?……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秦白眼里泛起了水雾,伴随着血丝。 手机里传出了抑制不住的哽咽声,伴随着一句又一句涩哑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听着这个声音,秦白闭上了眼,他可以想象得出,此时的那一边一定是泪流满面。 九月在那头一直在哭,也不知道听到秦白的话没有。忽然,一个声音在电话里响起:“秦白,你是秦白吧?……你个人渣,别来纠缠我女儿了。” “……你把电话给我……妈……” 电话被挂。 秦白的双手也在这一刻握成了拳,拳背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对面的迟震将一切都看着眼里,他道:“不想说点什么吗?” 秦白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抬眼看向迟震,这是自己的最后一张王牌。 “你也认为我杀了人?” “杀不杀人,重要吗?” 秦白苦涩一笑,是啊,对于迟震来说,自己杀不杀人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想要无罪,就得答应为政府效力。因为政府需要自己这样一个人才,用一个女人的死来换取自己的忠诚,很划算。 “我是一个猥琐变态的杀人犯,还需要我吗?又敢要我吗?” “现在的局面很好,能磨灭你的锐气,我不喜欢你抛头露面,可以借这个机会被枪毙,彻底消失在公众的视野里,让你的曾经成为过去,也让你新生,接受新的生活。”迟震嘴角含笑:“反正你身怀秘术,死不了。” 秦白沉默了,沉默中他在笑,冲迟震笑。 自己那会什么秘术,一切都是钢笔带给自己的,是钢笔救活自己的,如今钢笔没有了,你让我被枪毙然后让我死而复活为你们所用,这,不可能了。这一次死了,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看来迟组长,是不打算为我洗清杀人嫌疑了。” “先不说你杀没杀人,就算你没杀人,你觉得能洗得清吗?”迟震盯着秦白:“就算洗清了,以现在公众对你的态度,你还能回到以前吗?” 秦白笑了,笑着站起了身来,一句话都没有说,朝门口走去,对门外站着的民警喊:“我要回监室。” 迟震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就这么看着离去的秦白。 也是这一刻,秦白不仅失去了国民神探的光环,更失去了政府这张王牌。现在的他就是一个人,一个什么都没有的阶下囚,甚至连对手是谁都还不知道,就要走向死亡了,这,就是自己的命吗?输得未免也太可笑了。 当真是生的猥琐,死得搞笑。 只是,这一切未免发生的太快太蹊跷了,对方完全把自己吃得死死的,每一步都算得那么精准,每一个人的心理也把握的恰到好处,似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眼里,时刻监视着自己。什么人能做到这一点?难道对方有天眼通?还是说对方的记录员没有消失? 如果对方记录员没有消失,那么自己根本就没有赢的希望了,毕竟一个普通人与一个超时空智慧体较量,能赢吗?。 可是要真消失了,那么对方不露面就能做到这些,就能将自己整进监狱而无法翻身,那就不寻常了。对方的身份绝对非同一般。会是谁呢? 如果不找出这个人是谁,那么自己即使有对付的办法,也无法实施,就像是盲人行凶,拿着刀却不知道该朝哪里挥。这是可怕的。 回到监室,秦白躺在了床上,静静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与其说发呆,还不如说是在分析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这几天他都在分析,可分析来分析去,都没有什么头绪,只有一个又一个迷惑。 第一个迷惑:自己回家后过了一个月的平静生活,对方才出手,对方为什么要等一个月才出手?而不是几天,或十几天,或两个月,三个月?这一个月究竟意味着什么? 第二个迷惑:对方究竟是以什么方式拿到了自己的体液? 第三个迷惑:对方拿到了自己的体液,地点为什么不在村子附近或镇上找一个女人来嫁祸自己?非要舍近求远,在距离上百公里的市里嫁祸自己。难道对方不知道越近越能嫁祸自己,越能让自己百口莫辩吗?还是说对方处于某种目的,刻意选在很远的市里?什么目的呢? 第四个迷惑:为什么要选择黄秋燕作为嫁祸自己的对象?又以什么方式让黄秋燕心甘情愿自杀?或者说对方与黄秋燕存在什么关系? 第五个迷惑:自己去悬挂村,自己去之前都不知道会带上刑警和民警,是临时起意,对方又怎么知道?一旦自己不带上刑警和民警,那么嫁祸自己杀人是不是就不成功了?在一个,如果自己没有发现老榆树上吊着的黄秋燕,嫁祸自己是不是也不会成功?换句话说,对方为什么把这一切算得丝毫不差?还恰恰在自己爬上树解绳子的时候,那刑警和民警赶到和看到,这是巧合吗?未免太巧合了吧?还是刻意的安排? 五个迷惑,都透着深邃的诡异,透着非比寻常。 秦白现在就感觉自己身处一个牢笼,这个牢笼不是指他现在待的这个监室,而是指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孤独。仿佛自己周围的一切都已经被黑暗包围,密密麻麻站满了要至自己于死地的敌人,自己在牢笼里所做的一切都无数双眼睛看在眼里,而自己却不知道牢笼外面的黑暗代表什么。若能洞穿包裹自己的黑暗,是不是就解开了一切谜题? 第338章 头脑风暴 迟震明着要自己为国家效力,实际上是要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可是自己死了,就尼玛真的死了。至此,现在能帮自己的,也只有自己了。 监室里的秦白,直挺挺躺在床上,就如一具尸体。 五个迷惑,秦白似乎抓住了每一个迷惑的关键点,仿佛这五个迷惑是一环扣一环。可是将五个迷惑扣在一起的这条纽带是什么?秦白有感觉,却怎么也抓不住,以至于让他闭上了双眼,集中精力以魔鬼般的洞察力和缜密的逻辑思维深入进去。 第一个迷惑,一个月时间意味着什么? 答案是:拿体液。 因为对方迟迟拿不到自己的体液,所以就只能等,恰恰一个月后的那天,自己在外面打了飞机,所以被人拿到了体液,自己的危机也就来了。 第二个迷惑,怎么拿到自己的体液? 嫌疑人三个,首先排除九月,因为九月如果被收买,那么她有很多机会采集到自己的体液,可为什么要等一个月?加上九月和自己的关系,她绝不可能帮别人来害自己,自然就不会是她。另外两个是水中月和丽嫂,最大的嫌疑是丽嫂。 然而这里面存在一个逻辑问题,那就是丽嫂怎么会知道自己离开她家后,会在外面打飞机?万一自己回家解决呢?所以这个因素是不可控的,也就是说丽嫂不可能是收集自己体液的那个人。那么又回到了水中月身上。 水中月,她虽然有很多可疑点,比如为什么要帮自己打飞机?真是出于简单的帮自己?可是又因为她有求于自己,按理说不应该会害她自己。可若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谁都有嫌疑,可谁都没有嫌疑。这个迷惑先放下,看第三个迷惑。 第三个迷惑是,对方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想来想去,唯一的答案就是给自己造成一个没有作案时间的漏洞。因为就凭猥亵罪名还弄不死自己,最多让自己进监狱,而自己一旦进监狱,那么对方想要整死自己,就会等好几年,这几年时间会发生很多事,谁能保证不节外生枝呢?所以对方绝不会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那么猥亵就不是目的,只是让警方以证据不足为由放了自己,也是给自己制造一个众所周知杀黄秋燕的动机,也为抨击政府包庇罪犯做铺垫,让政府下不来台,下次遇到自己在犯案,就绝对不会在包庇了。 而自己也会因此调查黄秋燕,所以第二天晚上黄秋燕就主动来电话了,这才是一切行动的真正核心,把自己引到悬挂村她自杀的地方,造成自己杀死她的假象。一切都顺利成章了。 第四个迷惑,对方为什么要选黄秋燕?黄秋燕为什么要心甘情愿自杀? 自杀的人往往逃不出两种情况,一个是看不到任何希望而绝望,另外一个是守护最重要的东西不受伤害。黄秋燕自杀是其中哪一个呢? 据自己从警方哪里了解到的信息,说黄秋燕是悬挂村人,出身清白,高考落榜后就和几个老乡去市里打工,一起进入了一个工厂,奋斗了几年,做上了领班这个职位。家里有一个弟弟和妹妹,一个上高中,一个上大学,父亲早亡,母亲患有疾病,而她未婚。这样一个家庭,是急需钱的。都说一分钱能难倒英雄汉,而她黄秋燕又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和顶梁柱,一旦发生一笔巨额债务,那么肯定就绝望了。难道黄秋燕为了钱而甘愿自杀?可这是生命,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加上还背上一个被人猥亵的名声,这对她以后找男朋友或老公,有影响。所以为钱的几率不大。 再说如果为钱,她肯定知道自己,毕竟自己是全国知名神探,如果把这件事告诉自己,自己肯定会给她一大笔钱。所以泛不着为了别人的钱而陷害自己这个正义的人和害她自己。所以为钱而绝望就被排除了。 守护最重要的东西,她这样一个家庭,要守护最重要的东西,估计就是家人的生命安全了。可是生命安全受到威胁,可以报警啊,泛不着涉险去害别人和自杀,这是愚蠢的行为。 不是绝望,不是守护家人,又会是什么呢? 加上自己的对手能找人自杀来对付自己,那么黄秋燕就一定值得自己的对手信任,起码不会怀疑黄秋燕会失手或食言。涉及到死的信任,是什么呢? 想来想去,只有爱这个答案。 爱。有时候能让一个人去死。如果黄秋燕知道她爱的人和自己较量,会有生命危险,是不是会挺身而出?也就是为了守护她最重要的东西,爱。 自己的对手,tm就是黄秋燕的男朋友! 可是又不对啊,因为自己从警方哪里了解到的信息是黄秋燕没有男朋友,换句话说那男朋友是秘密的。为什么要秘密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第五个迷惑,那晚去见黄秋燕,想要制造是自己杀的黄秋燕,存在很多不可控因素,这些不可控因素,任何一个达不到,都不可能制造出自己杀黄秋燕的现象产生。 第一个因素:要是自己和那两个警察一起进去见黄秋燕,是不是就会一起看到黄秋燕被杀?这一点,黄秋燕肯定提前不知道,也就是不可控。 第二个因素:自己要是不站在那大榆树下打电话,是不是就不会听见铃声?不听见是不是就不会发现黄秋燕死了?是不是也不会在她身上留下任何指纹?这也是不可控因素。 第三个因素:即使自己发现了黄秋燕的尸体,谁能保证自己会动她的尸体?谁能保证自己不会打电话叫那两个警察过来?一旦过来在一起动尸体,是不是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这又是一个不可控因素。 第四个因素:那两个警察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自己刚刚上树,刚刚在黄秋燕身上留下指纹,他们就出来了?如果他们晚来一会儿,等自己反应过来是嫁祸自己,那么自己擦掉指纹,是不是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可那两个警察偏偏来得不早又不晚,谁能保证那两个警察会来得这么及时?这也是一个不可控因素。 四个不可控因素汇合在一起,那么就耐人寻味了。 甚至最让人奇怪的是,那两个警察一出现就开口就叫自己别动,什么都不问,就说自己杀人了,赶紧叫支援……尼玛,这怎么看都怎么像是提前就知道自己会杀人,就是等自己留下指纹,他们按章程办事。 这么多疑点加起来,只有一个答案了,那两个警察被收买了。 换句话说,自己那晚不管做什么,最后都会被安上杀人罪名。因为那两个警察和自己的对手是一伙的。 可是这里存在一个逻辑问题。 首先,那民警是刑警打电话叫来的,如果自己那晚不坐警车,那民警是不是就不会出现?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自己被诬陷的事?也就是说疑点在那个刑警身上。可是问题又来了。 这个刑警是公安局局长派来案中跟着自己的。如果自己的对手收买了这个刑警,又怎么会知道公安局局长会恰恰派这个刑警跟着自己?会猜得如此准?换句话说,公安局局长也被收买了。 想到这里,闭着双眼的秦白猛然睁开,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什么人能收买公安局局长?能收买公安局局长的人,还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吗? 换句话说,如果公安局局长真的被收买了,那么自己的液体被鉴定一致,是不是也可以作假?故意放自己,其实就是他们一起串通好的。也就解释了自己的液体是怎么被取走的,因为自己的液体根本就没有被取走,一切都是骗自己和公众的,因为没人会怀疑公安机关。丽嫂没有疑点,水中月没有疑点,九月更没有疑点。 然而假设这一切成立,是自己推测的这样,那么又回到了第一个迷惑,就是为什么要等一个月? 因为如果公安局都能作假鉴定自己液体,也就不用等什么一个月了,随时都可以嫁祸自己。这就矛盾了,相互矛盾了。 秦白的脑袋快要炸了,这场头脑风暴如利刀在脑海中飞梭。 为什么会矛盾? 公安局局长究竟有没有被收买?一个月的时间究竟代表什么?? 真相又究竟是什么??? 这个谜就是一道无人破解的方程式,也如一座大山压得秦白喘不过气。 急躁、焦虑、不安、迫切、烦闷一切负面情绪包围了秦白,逼迫秦白。真相、线索,乱如麻一股脑在秦白脑海里四下冲撞,让秦白呼吸困难。额头、两鬓、乃至背衫通通被大汗浸透,也让他闭上了眼睛,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 时间,空间,周围的一切在这一刻仿佛全消失了。就剩下了秦白一个人入定,一个人处身于浩瀚无际的宇宙中,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星光,每一个星光代表一个线索,密集的朝着他秦白如洪水猛兽般冲来,撞击,破碎,融合。 一个月时间,等待,水中月,丽嫂,液体,猥亵,黄秋燕,公安局局长,刑警,悬挂村,自杀,网络暴力,金牌律师施江美,非同寻常一直不露面却又对自己了如指掌的对手,阶下囚,一个又一个巧合,一个又一个疑问和迷惑等等一切的一切冲击着秦白大脑,不断循环,又不断交叉冲撞…… 眉头越锁越紧 呼吸越来越急促 大汗淋漓湿透了全身。 突然,呼吸快要停止的秦白“啊”的一声睁开了双眼,缓过了这口气,也解开了这道困惑他且让他矛盾的谜题。只是解开这道谜题的他,一滴泪溢出了他的眼眶,晶莹而剔透。 第339章 畏罪潜逃 今天是被害人黄秋燕被害的第十天,也是公开审理秦白的日子。(..首发) 黄秋燕之死,本没有什么大惊小怪,世上天天都在死人,死她一个不多。但却因为涉及国民神探秦白,那么这个案子就不是普通的案子了,引起了社会各界人士的关注,来自全国各地的媒体都蜂拥而至。 秦白的辩护律师施江美,更是一个全方位金牌律师,所以即使这个案子不涉及秦白,也会引起关注。而施江美名不虚传,短短几天时间就又掀起了一场激烈的舆论战,挽回了秦白逝去的名声。 施江美在这几天走访了很多人,也采访了很多人,全是秦白的正面信息,然后替秦白解答了他为什么要做哪些猥琐的事,是因为他秦白是一个私家侦探,一切都是为了调查案子而被人误会。 采访的这些视频,施江美将其放到了网上,一经上传就引来了无数网友围观,也改变了针对秦白一面倒的声音,让那些抨击秦白的声音逐渐小了,也迅速分化成了两拨,也可以说是两个阵营,一个是认为秦白道貌岸然,另一个是坚信秦白是清白的。 虽然做的这些与这个案子没有多大关系,但多少挽回了秦白的名声。这有利于接下来的辩护。 一大早,法院门口就聚集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媒体。 上午九点,押解秦白的警车出现在了法院门口,当秦白被两个警察带下车,就被等候在这里的媒体记者一窝蜂的涌了上来,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长枪短炮高低起伏,各种问题不绝于耳。 公安机关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所以十几个警察开始维持治安,在拥挤的人群中打开一条通道,带着秦白进入法院。 …… “秦白,黄秋燕真是你杀的吗?你为什么要杀她?” …… “最近网络上关于你的报道是铺天盖地,你看了吗?那些事都是真的吗?你对此有什么想说的吗?” …… 被两个警察控制着的秦白戴着手铐,面无表情的朝前走着,似乎没有听见这些问题。 实在被堵得前进不了,秦白才周围涌来的大批记者,面对镜头说了这样一席话:“这个社会不能谈论的事情太多,被政府限制这限制那,只有娱乐百无禁忌,人们需要大量这类话题来填满被限制的口舌。国人面对这种境况,我只想说,我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我愿意接受任何形式的曝光,只是希望大家不要去骚扰谩骂我家里人,这与他们无关,有什么冲我来,谢谢。至于杀人,我秦白说没有做过,你们相信吗?一切都是拿事实和证据说话,现在被害人经过我的推理,证实是自杀,这是一场针对我的有预谋性陷害,所以我现在不能证明我没有杀人。” 半小时后,法院内,秦白的案子开始审理了。 此时偌大的庭内坐满了各界人士,其中各大媒体记者更是拿着长枪短炮占据周围,不过他们都没有说话,因为法庭上需要安静,一时间静静看着,听着,拍摄着,记录着。 被告人席上坐着秦白,在他身后站着两名法警。在秦白左边站着自己的辩护律师施江美;右边坐着三位公诉人;身后坐着各界人士和媒体人;正前方坐着威严的审判长和几位陪审团成员。除了这些人,还有几个证人,比如那个刑警和民警。 此时庭内正进行一场精彩的辩论,辩论的主角是秦白的辩护律师施江美,另一方是提起诉讼的公诉人。 双方针对秦白杀黄秋燕一案的各项证据提出辩驳,比如作案时间,作案动机,死亡原因,证人证词等等。不过最具有争议的是秦白猥亵黄秋燕的作案时间,在这上面双方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毕竟秦白这边,一旦没有猥亵黄秋燕的作案时间,那么一切都可以推翻,而这一点从那晚公安局放他离开就说明了当时的判定结果是,秦白确实没有作案时间,否则秦白那晚根本回不了家。 只是这个争议焦点,又延伸了一系列疑问,那就是既然没有作案时间,那么那份dna鉴定报告怎么解释?难道当事人秦白的精……液能自己飞到市里?公诉人就抓住这一点进行反驳。还比如又延伸了谁能证明那晚秦白没有去市里?能证明的都只有他父母和女朋友,可这都是他的亲人,有可信度吗? 审理持续了很长时间,到了下午一点还在争论,于是审判长宣布暂时休庭一小时。一小时后在继续审理。 休息期间,秦白被带到了法院里的一间屋里,门口站着两个法警。 屋里施江美正和秦白相对而坐,施江美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对秦白说:“以现在的情况看,想要无罪释放,希望渺茫。” “我知道。”秦白低垂着目光。 “我……”施江美定了下目光:“无罪没有希望,但让你判无期,我还是有把握。” 秦白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见秦白情绪不高,施江美沉了口气,站起了身:“等下又要开庭了,借这点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吧。” “施律师,谢谢你为我辩护,等一下我要逃了。” 施江美一愣,回头愕然的看向秦白。 秦白抬起目光看向施江美,露出一个微笑:“你是金牌律师,没有输过,如果在我这个案子上输了,不值得,所以在未宣判前我逃了,虽然会给你造成一点不好的影响,但不会造成你输了这个案子而律师生涯中有一败这个污点。这是我唯一为你做的。谢谢你为我辩护。” 施江美不明白秦白为什么要这样做,更不明白秦白为什么要把要逃的这个事告诉她。她就这样不惑的盯着秦白:“为什么要告诉我?” “现在是白天,大街小巷又都是监控探头,我逃了,第一时间全市就会戒严和搜捕我,所以我想去你那儿待两天,你现在是我唯一信任的人。可以吗?” 施江美沉默了。 转眼,下午两点钟,审理秦白一案再一次开庭。 只是所有人都到齐了,就是没有见被告,审判长正疑惑之时,两个法警一个捂着流血的额头,一个捂着酸软的脖子,慌忙跑来说“被告畏罪潜逃了。” 这个消息,让法庭里的所有人一片哗然。 只有戴着眼镜的施江美一脸平静。 接下来,正如秦白说的那样,全市戒严,各大交通要道设卡拦截,全力搜捕秦白,大街小巷也全是拉着警报的警车来来去去。而数十家新闻媒体更是第一时间将这个震撼性新闻报道了出去,一时间,秦白畏罪潜逃的消息在第一时间轰动全国。--20632+dwruuo+11891647--> 第340章 痛与恨 秦白畏罪潜逃,这本来是一件让所有人都认为他真的杀了人的恶*件,罪名铁板钉钉,可是网络上有这样一批人却为他的逃跑而叫好点赞。 这批人就是挺秦白的。说秦白就是因为没有杀人,不想冤死所以要逃,去查真相了,期待秦白查出真相。当然,那些反秦白的就添油加醋说秦白十恶不赦,让广大妇女同胞小心防范。 警方也第一时间发布了对秦白的通缉令。 号召全国人民提供线索,若发现秦白就通知警方,若遇被秦白发现而反抗,可以就地为民除害。 夜幕下,一个戒备森严的地方,一间舒适豪华的房间里亮着灯。 房间里有一张沙发,沙发上坐着一个人,这个人端着一杯红酒,似乎这个人很喜欢喝红酒,但见起慢慢的品着,就像品女人一样。而这个人的目光深邃且睿智,正盯着前方电视屏幕。 电视里播放着秦白畏罪潜逃的新闻。 看着这条新闻,这个人嘴角微微上扬,自言自语:“果然是聪明人,只是可惜了,聪明反被聪明误。你现在终于逃了,你以为你逃出了魔窟,就上天堂能翻盘吗?no,no,no,你只是逃进了另外一个地狱式囚笼。你也真正将自己推向了人人唾骂的死亡路。好期待与你见面那一刻,好想知道那一刻你会是什么表情?嘿嘿嘿嘿嘿。” 于此同时,w市施江美家。 施江美不是w市人,所以在这里她没有家,是租住的一个公寓。为了掩人耳目,施江美在秦白逃跑后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在外面转了很久,在天黑以后才回家。 回家的施江美就低声喊秦白。 可是喊了好几声,没有任何回应。紧接着她又在屋里寻找秦白,然而找遍了所有地方,根本就没有秦白,连秦白的一丝足迹都没有看见。这一刻施江美疑惑了,泛起了嘀咕,心想不是说好了来我这儿吗?为什么没来?难道出了什么事而耽误了? 这一晚,施江美那都没有去,就在家里待着,待在客厅里看电视。也等着秦白敲门。 一晃就是两天。 两天时间里,施江美都在家待着,偶尔出去买点吃的,可是秦白至始至终没有出现。这下子,施江美彻底知道秦白不会来了,秦白在骗她。可是秦白为什么要骗自己说要来自己家呢?如今没来,难道他被警方抓住了?可是又没有新闻爆出来,就说明他没有被抓,可没有被抓,又没有来自己这里,那他去哪儿了?又能去哪儿? 这是困惑施江美的一个谜。 秦白的父母也不知道秦白去哪儿了,就连蹲守在村里的警察也没有发现秦白。甚至推测秦白会自己去调查黄秋燕的家里人或去黄秋燕生前的工厂调查,可在这些地方蹲守的警察根本没有发现秦白出没。 各大交通要道每天都严格盘查,可都没有发现秦白的身影。 秦白能去的地方,公安机关都派了人去蹲守,可最后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没有秦白的踪迹。一时间没钱又是通缉犯的秦白去哪儿了?困惑着所有人,仿佛秦白人间蒸发。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 a市,这是一座现代化气息十足的城市,一栋又一栋高楼拔地而起。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上次九月在w市割腕自杀未遂后,就被她父母强行带回了a市,将她关在家里,不让其出门。就是出门透透气,也是由她母亲陪同兼监视,以防女儿执迷不悟跑去w市找秦白。 八点多的时候,穿着修身牛仔裤和宽领半袖黑白条纹t恤的九月,披着长发,跟着母亲回家了。 回到家,九月换了鞋,话也不说就回到了自己房间。 母亲就这样盯着寡言少语的女儿,这些天她已经习惯了,这样总比让女儿去找那杀人犯秦白要好吧。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女儿回到卧室关上门的刹那,就瞪大了双眼。 窗帘被拉上的九月房间,亮如白昼。 九月就这样站在门口,怔怔地望着躺在她床上的那个人。床上这个人留着一头酒红色长发,身上穿了一身连衣长裙,腿上还有一双诱惑性十足的黑色丝袜,脚上还有一双高跟鞋。只是她的面容有点熟悉,尤其是她的咽喉位置居然有喉结。 此时的她正仰躺在床上,腰后垫着被子,手里拿着书翻看,只是九月进来将灯打开,她就将目光投向了门口的九月。 安静的卧室里,两人四目相对。 “不认识了?”床上的她压低声音。 这是男人的声音。 “秦……”九月认出了这个女人是谁,是男扮女装的秦白,是逃亡很多天都不见踪影的通缉犯秦白。 只是刚刚喊出一个字,九月就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害怕外面的母亲听见。紧接着就朝床上的她小跑过来,眼里含着水雾扑向他,死死抱着他,哽咽的说:“这些天你去哪儿了?……到处都在抓你,我好担心你……” 秦白笑笑,用手捋了捋她的头发。 “你怎么这身打扮?”九月捻起秦白的酒红色长发和连衣裙。 “不这身打扮,怎么逃避全国范围内的通缉?……”秦白抚摸着九月白皙的胳膊,摸到了她的手腕,摸到了手腕上的这条疤,轻轻抚摸着这条疤,轻言细语:“你真的担心吗?” 九月泪眼婆娑,不住点头。 秦白哦了一声,将九月的手臂抬起来,放在自己眼前,亲吻了一下九月手腕上的这条疤,闭着眼说:“割腕自杀,是不是很疼呀?” 流着泪的九月点头,又摇头。 “为什么要自杀呢?就这么不信任我?……我都还没死,万一我赢了,你死不就是一个人做孤魂野鬼吗?……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会不会用钢笔救你,或许……”秦白睁开了眼,面无表情了:“我巴不得你去死。” 九月身子一抖,似惊似诧的望着秦白。 面无表情的秦白,露出了一个微笑:“怎么了?” 九月没有说话,轻轻摇头,但没人知道九月这个时候内心是惶恐的。 “你好像很害怕?”秦白诧异的说,用手抚摸九月的脸,微微一笑:“怕什么呢?你是我最爱的人,是我最信任的枕边人,我怎么舍得伤害你?爱你,疼你,还来不及,你说……是吧?” 九月也微微一笑,只是笑得不自然。 秦白含吻上了九月的唇,亲吻她脖子,摸她的腿,也解开了她的裤腰纽扣,只是刚刚解开,秦白就停下了一切动作,眼里闪过一丝愤恨,一闪而过。他从九月身上起来,坐在九月腿上,从兜里取出一只没开封的套,含笑对九月说:“这一次我戴上,你说好不好?” 九月轻咬着嘴唇,含笑说:“你,你不是不喜欢戴吗?” 秦白哦了一声:“可是用套装起来去嫁祸我,不是更好更方便吗?” 卧室里的空气,在这一刻凝固。 安静的卧室里,两人四目相对。 秦白脸色铁青,目光冰冷,将手里这只没有开封的套扔在了九月身上,没在看她一眼,起身下床。 “……秦白……”九月翻身而起从后面抱住了下床的秦白。 “你还有脸抱我吗?” 九月整个人身子一抖,似一盆冰冷的水泼在了她的身上。 “对……对不起。”九月一点一点松开了秦白。 秦白没有说话,就这么背对着她,站着。 泪在这一刻,溢出了九月的眼眶。 “不想说点什么吗。”秦白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流着泪的九月闭上了眼,哽咽着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 秦白也在这一刻闭上了眼,双手也已握成了拳,咬着牙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是你该多好,你不承认该多好,哪怕骗我和极力反驳我也是好的,至少我还有一点幻想。” “对不起……对不起……” “我要的不是对不起。”秦白睁开带着血丝的双眼,转身压低声音怒不可揭瞪着她,用手指着自己的心:“你知道吗,这里,如万箭穿心的疼,任何人想要我死,我都无所谓,可……我没有想到要我死的那个人居然是……你。” “秦白……秦白……”她哭着又抱住了秦白,泣不成声。 秦白没有动,任由怀里的她抱着,任由她泣不成声。 “要不是你迟迟下不去手而犹豫了一个月,我真想现在就……掐死你。” 抱着秦白的九月望着秦白,泪眼婆娑,眼里没有一丝害怕:“我也……想死了,杀了我吧……这些日子我的心每天都针扎一样……” 秦白闭上了眼,泪也溢出了他的眼眶,如水蛇滑下了他的脸。 终究,秦白死死抱住了怀里的九月,贴着她的头,闭着眼含着泪说:“你是我最爱的人,发生的已经挽不回了,我不想追究什么了,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包袱,从这一刻开始,不管对方是谁,是什么来头,我都要让对方加百倍千倍奉还,哪怕我遍体鳞伤也要让其鸡犬不宁,谁参与了害我一事,都得死,屠杀所有人九族。你如果还爱我,就和我一条心……能做到吗?” 九月惊愕的望着秦白,这一刻秦白似乎变了,变得极其冷血。 “我爱你,我和你一条心,可是……秦白……”九月抱着秦白泣不成声:“我们会输的,真的会输……还不如早点结束这一切……因为对方是……” 啪的一声,卧房门被踹开,吓了秦白和九月一跳,投眼看去,是九月的母亲。 “来人啊,抓杀人犯,抓杀人犯……” 九月的母亲大喊大叫,惊动了埋伏在小区周围的一干警察,一窝蜂的冲向了九月家。 “秦白,你快走——” 秦白恨得牙痒痒,抱着九月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明天国贸大厦,不见不散。”说完,转身翻窗就跑。 警笛声响彻了这个夜。 第341章 酒中阴谋 从九月家逃出来的秦白,如一个幽灵游荡在a市的夜色里。 对于a市,秦白在熟悉不过了,因为这座城市是他上大学的地方,更是成名发家的地方。然而如今面对这座熟悉的城市,却不知道该去哪儿?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可以容他。 一辆面包车吱的一声,停在了秦白面前。 一身女人打扮的秦白心一怔,正要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却听到了声音。 “秦白,快上来。” 这个声音很熟悉,秦白看向从车窗探出头的这个人,师父刘国栋。 夜色里,这辆面包车行驶在路上,师父专心开着车,副驾驶的秦白望着车窗外那一闪而过的灯红酒绿。 “师父,不问点什么吗?” “师父相信你是清白的。” 秦白有点疲累的看向师父,发现师父两鬓已有了白发,脸上也有着很多岁月雕刻的痕迹。师父也看了一眼秦白,目光认真:“师父能帮你什么?” “谢谢。”秦白露出了个微笑,轻轻摇头:“这个案子很诡异,是针对我一个人的,我现在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翻案,所以不想把师父你拉进来。” 师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对了师父,你怎么认出我的?”秦白好奇。 师父一笑:“你畏罪潜逃,师父就猜到了你肯定会来找九月,因为你没别地方可去。可是九月家附近蹲守了很多警察,你来这里就是自投罗网。师父不想看到你受冤,所以这些天没事就守在九月家附近,看看能不能遇上你,然后帮你解围。” 对于师父的信任和帮助,秦白发自内心的感谢,原来自己不是孤家寡人。 “你小子怎么了?”师父见到秦白眼角滑出一滴泪。 “没事。”秦白拭去脸上的这滴泪,目光看着车窗外:“师父你说,一个最爱你的人,又是愿意为你去死的人,突然有一天帮助别人来害你,这会是因为什么?” “这个……”开着车的师父想了想,觉得很深奥,他试着说:“愿意为你去死,那么就说明死是不怕的,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一个不怕死又最爱你的人,突然帮别人害你,那么只有一种情况……” “那种情况?”秦白看向师父。 “因爱生恨。” “因爱生恨?”秦白微微邹眉,他仔细想了想,觉得不是。 “你是不是指九月在害你?”师父好奇的问。 对于师父,秦白也不隐瞒,点了下头:“师父,你不是外人,我和你说了吧。我现在正和一个人较量,那个人我不知道是谁,但来头应该很大,而九月却帮这个人来害我,取我的体液去陷害我。” “什么?”师父愕然,一脚踩了刹车,将车停下,看向秦白:“不是,她为什么要害你?她不是很爱你吗。” “是啊,我也疑惑对方究竟是用什么方法说服九月来害我。” “你是不是搞错了?”师父问。 “没有搞错,她自己也都承认了。”秦白说:“可惜正问到关键处,她妈妈进来了,要不然我一定问出一切。现在也只有明天在去找她了。” “你别去。”师父说。 秦白看向师父。 “你现在已经现身,所有警察都知道你出现在了a市,那么一定会严密监控九月。所以只要你一现身,肯定被抓。如果你相信师父,师父明天替你去见她。”师父真诚的看着秦白:“有住的地方吗?” 秦白也是今天刚到a市,他摇头。 “去师父家吧。” “您是我师父,九月家都被监控了起来,您哪里肯定也被监控了。我倒是不怕被抓,就怕连累师父您,不想给您添麻烦。”秦白冲师父笑笑:“就这里吧,我下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师父看向推开车门的秦白:“也许你还不知道,蹲守在我哪里的警察,你认识,是石毅。” 秦白看向师父,看了看师父的左眼,又看了看师父的右眼,笑了。 刘国栋所住的小区,这个时候一片安静。 开着面包车回家的刘国栋,将车停在了自家楼下,然后提着刚买的卤肉卤菜来到了一辆车前。车里坐着两个刑警,其中一个是石毅。 “刘哥,刚回来?”石毅摇下车窗,看着外面站着的刘国栋笑问。 “对呀。”刘国栋笑着将手里的卤肉卤菜亮了一下:“这不买点菜回来喝酒,走嘛,上去喝酒。” “这个……”石毅笑了笑,看了一眼身旁坐着的同事,对刘国栋说:“刘哥,算了吧,我还有任务。” “怎么,看不起刘哥?这里不是有小王吗,刘哥我一个人喝酒没意思,找个伴。”刘国栋说着话,就转身走了:“要来就来,不来就算了。” 石毅眼珠转了转,对副驾驶的小王说:“你先看着,我一会儿就下来。” 晚上十点钟,这个时间秦白的师母还没有睡,正和女儿圆圆在客厅沙发上吃着葡萄看着电视。 “刘哥,你知道吗,秦白来a市了。”石毅一边上楼梯,一边跟刘哥说:“我也是刚不久接到的电话。” “是吗。”刘国栋装糊涂,然后问:“你相信秦白杀人吗?” “这个,按我了解的他来看,应该是清白的。不过这人啊,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看我们曾经抓的犯罪分子,好多平时看上去都老老实实,结果呢,唉。” 刘国栋没有说话,来到自家门前摸出钥匙开门,门打开后,让石毅先进去。等石毅进门了,刘国栋就朝上面的楼梯转角看了一眼,然后也进屋了。 进屋的石毅和嫂子以及圆圆笑聊了起来。 “秦白,进来吧。”刘国栋站在门前。 这话一出,客厅里的三双眼睛都投向了门口,尤其是石毅,眼里竟是惊疑。但见漆黑的门外,一个人走了进来,正是秦白。 “秦大哥。”圆圆站了起来,不敢相信的看向门口的秦白。 石毅将目光看向刘哥:“你这是窝藏罪啊。”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刘国栋看向石毅:“何况你真相信秦白杀了人?” 石毅不言,将目光看向门口的秦白。 下一秒,客厅里的窗帘被师母拉上,以防别人看见秦白出现在了这里。而秦白,刘国栋,石毅三人就坐在桌上,一边吃一边喝,还一起分析整个案子。圆圆和师母就坐在旁边听着,看着。 “那你这次来a市是为了什么?”石毅问秦白。 “找九月。”秦白实话实说。 师父和石毅对望了一眼,师父问:“从你逃跑距今已过去半个月了,怎么今天才到a市?这些天你都去哪儿了?怎么过来的?” “对呀,这些天你就像人间蒸发。”石毅也好奇秦白这些天藏哪儿了。 “当然是来a市的路上。”秦白笑了笑,大口吃着卤肉卤菜,他好多天没吃过一顿好饭了。 对于秦白这个回答,师父和石毅都不怎么信,因为w市来a市的路程虽然被公安机关严密布控,但也要不到半个月,所以秦白在这半个月时间,肯定还去了别的地方。只是秦白不说,也不好在问。 “啤酒没了,喝白酒吧,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师父站起身来,去拿白酒。 “师父,不用了,在喝就醉了,那个时候一旦发生什么事,只有束手就擒的份。”秦白看向去拿酒的师父。 “没事,这里是师父家,石毅还在这里,你还怕什么?”师父继续走。 秦白也不好在说什么,和石毅碰了一杯。旁边坐着的圆圆看着秦白说:“秦大哥,九月姐姐真的害你了?她怎么能那样?” “我想她也是被人利用了吧。”秦白看向圆圆,笑了笑:“说说你吧,最近学习怎么样?” “还行吧,反正最近在找实习单位。” 秦白点了点头:“找到了没有?” 这边在聊着天,而另一边去拿酒的师父则蹲在了一个柜子旁,从柜子里取出一瓶白酒。看着这瓶白酒,他的目光闪过一丝皎洁,紧接着拧开盖子,将一小包粉末倒进了这瓶酒里。 “来来来。”师父提着酒回到了桌上,一边给秦白杯子里倒酒,一边冲妻子说:“刚还买了一个西瓜回来,你拿去切开吧。” “我去。”圆圆站起身来,走到一边抱起那个西瓜去了厨房。 “石毅啊,秦白在我这里,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师父又给石毅的杯子倒满。 “刘哥你放心,这件事我谁都不会说。” “那就好。”师父点了点头,放下酒瓶说:“你们先喝着,我去上个厕所。” 师父去了厕所,秦白和石毅两人就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聊着。圆圆也将切好的西瓜端来,放在桌上,大家一起吃。 “这酒,喝了上头。”秦白感觉有点头晕,看了看酒瓶上的度数,发现是四十五度,按理说不怎么高啊,甩了甩头,看向对面的石毅,好像石毅是两个石毅,有了重影:“石兄,你上头不?” 石毅这个时候已经是喝得二麻二麻的,他啊啊嗯嗯的语无伦次,终于把头低在了桌上。紧接着,秦白也无力的倒在了桌上。 第342章 大逆不道 当师父刘国栋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外面除了电视的声音,极其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 桌上的秦白和石毅已经趴在了桌上。 师母和圆圆也似乎喝醉了一样倒在地上,手里还拿着没有啃完的西瓜。 师父刘国栋一边一边走来,用脚蹭了蹭妻子:“喂,你怎么了?赶紧醒醒。” 妻子没有任何反应,只有胸膛在起伏,好像睡着了。 “石毅,石毅……”刘国栋推了推石毅,石毅一样没反应,然后又推了推秦白:“秦白,秦白你醒醒……” 所有人都没有了反应。 看着这一幕,刘国栋嘴角杨起了一抹笑。 下一秒,他不知从哪儿取出一个小盒,盒子里放有一支注射器,旁边还放有两支药水。他将药水吸进注射器,然后在秦白的胳膊上打了一针,又在妻子和女儿的胳膊上打了一针。 不知过了多久,刘国栋提着一个大包离开了家,在出了小区后,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家的窗户,低声笑语:“这一次在挺你的人也不会挺你了。”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也伴随着打了个电话:“一切搞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转眼,天亮了。 一夜的平静开始了忙碌,忙碌中的大街上出现了一辆没有牌照的车,这辆车开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将一个头上罩了黑头套的人推下了车,然后扬长而去。 被推下车的这个人全身酸软,用手摘下了头上的黑色头套,随着他的头套被摘下,一张鼻青脸肿的脸出现在了光天化日之下,仔细看,不是刘国栋又是何人? 刘国栋站在原地四下看了看,甩了甩晕晕沉沉的头,然后嘀咕着什么离开了这里。 早上七点半左右,刘国栋出现在了自家楼下。 只是刘国栋的出现,被暗中一双眼睛看在眼里。这双眼睛随着刘国栋上楼,摸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110”:“公安局吗,我要提供线索,我发现秦白了,他在……” 打完这个电话,又拨打了媒体的电话:“想知道秦白在哪儿吗?请速到……” 刘国栋家。 刘国栋疲累的摸出钥匙打开门,可是刚刚进屋就邹起了眉头,因为屋里的地板上一片狼藉,这里一件衣服,哪里一件衣服,还有内衣内裤,一直蔓延到自家的主卧室。看着这些,刘国栋心一跳,怒火也蹭的一下升了起来,握着拳头冲向主卧室,抬脚就踹开了房门。 卧室门啪的一声被踹开,就若打开了一道地狱之门。 看着卧室里的一切,刘国栋睁大了难以置信的双眼,脸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但见卧室里的床上,出现了身材丰腴的妻子,还出现了亭亭玉立的女儿,更出现了一个男人。 三个人都光着身体缠绵在一起,尤其是那个男人还和身材丰腴的妻子四****夹在一起。画面极度不堪入目。 “啊——”刘国栋怒啸一声。 这声怒啸将外面的石毅也惊醒了。惊醒的石毅来到卧室门口,看到卧室里的一切,也不由睁大了双眼。 卧室里躺在床上的三个人也被这声怒啸惊醒了。醒来的三人睡眼朦胧,当看清身边的人是谁,还光着身体,肌肤相亲,脸色一下子变了。 “秦白你这个畜生——”刘国栋抑制不住狂怒的心,冲进了卧室扑向床上的愣神的秦白。 也是这个时候,大批警察破门而入,荷枪实弹出现在了卧室门口。警察刚到,媒体记者也陆续到来。只是到来的他们也被卧室里的一幕看愣了,紧接着就是拍照的拍照,摄影的摄影。 秦白光着身体被警察控制了起来,按在地上,整个人傻了一般呆若木鸡。 师母和女儿蜷缩在角落抱头痛哭。 场面混乱,更震撼。 半小时后,杀人犯秦白落网的消息传遍了全国。 同时秦白大逆不道畜生不如勾引师母和师父的女儿玩双飞,各种艳照满天飞。这个丑闻一出,全国哗然,那些唯一挺秦白的人,这一刻也不在挺秦白了,因为有图有真相。曾经那些猥琐行径也因为这一次的有图有真相而彻底被落实,秦白就是一个挨千刀的人渣,连师母都下得去手。 这一刻,秦白的天,彻底黑了。 也是这一刻,秦白被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被人唾骂,永无翻身之日。 更是这一刻,秦白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成为众矢之地,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不死不足以平民愤。 于此同时,另外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戒备森严,一间房里三面都是落地玻璃窗,端着一杯红酒的这个人站在落地窗前,轻轻抿了一口,目光看向窗外不远处的那座发射台,轻声自语:“终于落下帷幕了。” “博士,现在可以处决了他了吗?”身后这人问。 窗前的这个人微微侧头看了身后这人一眼,不紧不慢的说:“司法程序该怎么走就怎么走吧,他被枪毙已是板上钉钉,任何人都不可改变。也让他多体会体会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我相信他秦白现在只求一死。另外安排一下,我要与他见面。” “还有必要见吗?”身后这人问。 “当然有必要。在怎么说我与他也是对手,是他成全了我的事迹被载入时空史册,我得让他知道他是怎么输的,我要让他输得心服口服。”说着话,目光看向窗外,神色显得惆怅:“他一死,我就很寂寞了。” 头上三尺有神明,在浩瀚的虚空中有两双若隐若现的眼睛。 这两双眼睛将整个地球尽收眼里,也见证着整件事的点点滴滴。其中一双眼睛俯看着地球说:“你输了。” 旁边这双眼睛沉默不语。 “你知道你的宿体为什么会输吗?为什么会输得一败涂地?输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双眼睛还是不说话。 “你培养的方法不行,你只在意戒他的七情六欲贪嗔痴,殊不知你在泯灭他的人性,他是一个人,他是你的一个傀儡,一个被你封起来的傀儡,表面上阳光,实际上固步自封。重要的是,你还没有彻底泯灭他,一个情字毁了他。” “你公之于众的培养方法就正确吗?” “正不正确,现在已经很明确了。” “是吗。不到最后一刻,还不能定输赢。”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指望你的宿体能翻盘?没希望了,这是他的命,他征服不了命运。” 他沉默,只有沉默,只有目光穿越时空,投射在地球上的某个角落的秦白身上,就这样凝视秦白,凝视自己那处于孤独中的宿体。 第343章 孙科 秦白,一个神探。 曾经顶着无上光环的全民偶像。 斗转星移沧海逝,短短两月不到,秦白从神坛落下,人人唾骂,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不死不足以平民愤。 在这一场看不见敌人的较量中,以秦白身败名裂落下帷幕。 a市,看守所,秦白被羁押在这里。 因为秦白的特殊,被判定为重刑犯,与所有犯罪嫌疑人隔离开来,关押在一道又一道大铁门的最深处。每一道铁门都有荷枪实弹的武警站岗,包括秦白所在的监室也有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探头。 秦白是在w市犯案,虽然是在a市落网,但也要押解回原籍接受法律的审判。但因为某种原因,押解回原籍的日期被推迟。 羁押期间,不准任何人探视秦白,包括a市的警察在内,所以尽管石毅很多疑问想不通,也见不到秦白。 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a市机场迎来了一个神秘人物,这个人一下飞机,就由专车,随行的还有两辆护卫车直接护送到了a市看守所。 看守所监控室。 监控室的一块大屏幕上,被分割成了数十个区域,此时此刻绝大多数区域都是秦白周围的监控探头所提供。这个神秘人物站在屏幕前,目光死死盯着屏幕里的秦白,但见屏幕里的秦白如一具尸体直挺挺躺在监室里,面容憔悴,毫无血色。 “提他出来,我要见他。” 一道又一道大铁门,在一声又一声哐当中被打开,森严的金属音余音绕梁。 “秦白,有人要见你。” 监室门被打开,看守民警站在门口喊着秦白。 然,床上的秦白无动于衷,直挺挺如一具尸体躺在那儿。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人和事可以激起秦白的反应。 这场较量的输赢,对于此时的秦白来说已不在重要。 他遭受了从未有过的打击,这种打击是来自灵魂深处。 一个人若没有了灵魂,就是一具行尸,而他现在比行尸还不如,至少行尸是自由的,可以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而他,被囚了,囚的是他的精神和那无所畏惧的自信心。 最深爱的人背叛他,最信任的人痛恨他,所有拥戴自己的人离他而去恨不能杀之,一切的一切都弃他而去,什么都没有了,通通一切,全部没有。除了呼吸和心跳,真的在没有什么属于自己的了。囚他的不仅仅是这个监室,而是整个世界。 秦白是侦探,他的人生本就有很多疑问,一个又一个疑问需要他去揭开真相,他用疑问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越看越让他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甚至有时候他连自己都怀疑,自己真的是一个不死不足以平民愤的人渣吗? 现在,除了死,还有什么是他能期待的呢? 可能是寂寞,也可能是孤独,更可能是无助。 让他所处于的空气变得很稀薄,快要窒息。 外面满城霓虹,而他这里却竟是暗无天日。 勇往无前拼搏出的问心无愧,换来的却是暗无天日……世界这么大,城市那么空,还有什么值得去拼?值得去博? 秦白心已死,一动不动,最后还是由两个武警架着没有灵魂的他出了监室,走过幽长的过道,跨过一道又一道森冷的铁门。 看守所一间封闭的房间中,房间里很空旷,除了中间摆着的这张桌子,什么都没有。这张桌子看上去像一个乒乓球台。 两把椅子分别放在桌子两边。 三个人站在桌旁聊着什么,在距离三个人之外的对面墙前还站着一个人。这个人面对墙壁,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在想什么。 “报告!”门外传来宏亮的声音。 “进来。”三人中的一人喊道。 门被打开,两个配备荷枪实弹的武警架着秦白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武警站直身体:“秦白已带到,请指示。” 三人对望了一眼,看向秦白,发现秦白低垂着头毫无生气,在看向面对墙壁的这个人,发现没有任何反应。其中一个便道:“放椅子上,出去吧。” “是。”两个武警将丢了灵魂的秦白放在了桌旁的一张椅子上,然后转身离去。 “把他的手铐,脚镣打开。” 两个武警正要走,面向墙壁的这个人说话了。 这话一出,两个武警没有动,而是将目光看向那三个人。那三个人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人看向面对墙壁的这个人说:“博士,这恐怕……” “让你们打开就打开。有什么后果,我承担。” 都这么说了,三个人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人从那两个武警点了下头,然后其中一个武警就来到了秦白身边替秦白打开了手铐和脚镣。 被打开手铐和脚镣的秦白,依然没有动,如死人一般瘫坐在椅子上,目光那还是人的目光,早已没有了光泽和往日的自信与睿智。即使这样,他的目光也看见了对面三个人中的其中一个是谁,是迟震。 迟震没有与秦白的目光对接,而是避开了秦白的目光,看向别处。 “秦白,你最好老实一点,否则没你好果子吃。”三人中的其中一人瞪着秦白,然后给秦白介绍:“你身后的这人,是……” “不用你介绍,你们都出去吧,这没你们事。”面向墙壁的他,发出了这样一句话。 说话的那人被这话呛得脸红脖子粗,要知道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呼风唤雨的人物,在你面前居然被吆来喝去。然而因为此人的身份特殊,也不得不忍气吞声。和旁边两人对望了一眼,纷纷离开了这里。只是迟震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秦白一眼,一声轻叹,什么也没说,将门带上,彻底将这个房间与外界隔绝开来。 所有人都走了,房间里显得很安静,没有一丝杂音。 “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 秦白毫无反应,没了灵魂瘫坐在椅子上。 “刚才那三个人你知道是谁吗?一个是龙组组长迟震,可以无条件调动任何单位任何机构的人和事;第二个是空军司令政委崔援朝,第三个是公安部部长杨远清。这三人每一个都是这个国家举足轻重的人物,每一个,你都对付不了,三个加起来,你输的会毫无还手之力,同样是他们三个人,在我面前表现乖张,听我指示,那么你连他们都对付不了,又能对付我吗?所以你我之间的这场较量,你不输还谁输?” 秦白沉默不言,不知道在听没有。 “你我是被命运选中的对手,逃不掉,避不开,现在终于能和你面对面了。”他转身,看向秦白:“自我介绍一下,詹姆斯?孙,一直生活在美国的华人,iss(国际空间站)资深科研顾问,现担任中国科学院科研总顾问,你也可以叫我孙科,或称我为孙博士。” 秦白动了,眨了一下眼,慢慢向孙科投来目光。 孙科屏住呼吸。 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在头顶刺眼的白炽灯下,秦白的双眼一片灰白,好像没有瞳孔一般,就像两块墓碑镶在脸上,看不到一丝生气。 第344章 宿命对峙 孙科,男,现年三十五岁。 美籍华人,二十三岁自荐且通过层层考核进入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工作,简称nasa,是美国联邦政府的一个行政性科研机构,负责制定、实施美国的民用太空计划与开展航空科学暨太空科学的研究。短短几年时间,就以自身优势成为了nasa资深科研顾问。 中国政府和其他国家也一直想要孙科这个人才,多国曾经都多次秘密派人与孙科洽谈,却都被孙科拒绝。然而两个月前,孙科突然同意回归中国,但有一个条件,这个条件就是秦白。中国政府知道孙科这个人才极其重要,于是就答应了。 孙科回国,被安排进了中国国家航天局,担任技术研发顾问。 中国发展航天事业的宗旨是:探索外层空间,扩展对地球和宇宙的认识;和平利用外层空间,促进人类文明和社会进步,造福全人类;满足经济建设、科技发展、国家安全和社会进步等方面的需求,提高全民科学素质,维护国家权益,增强综合国力。孙科的到来,无异于为航天事业增加不可估量的价值。 同时,中国政府又让孙科担任中国科学院的研发总顾问。 中国科学院,国家最高学术机构,中国自然科学与高新技术的综合研究与发展中心。 中国科学院有6个学部:数学物理学部、化学部、生命科学和医学学部、地学部、信息技术科学部、技术科学部。12个分院:沈阳、长春、上海、南京、武汉、广州、成都、昆明、西安、兰州、新疆、重庆。104家直属研究机构、4个国家实验室、85个国家重点实验室、153个中国科学院重点实验室、19个国家工程技术研究中心、10个国家工程实验室以及212个野外观测台站,3所高等学校、4个文献情报中心、3个技术支撑机构和2个新闻出版单位,全院科研人员达5万余人,分布在全国20多个省(市)。 孙科以自身优势,无异于成为了中国对外太空领域发展的顶尖人物。这样的人物,就如稀世珍宝,千金不换。同时,美国政府也正在和中国政府严正交涉,要求将孙科送还美国,因为美国早就知道孙科的价值,不可能拱手送给中国或任意一个国家。只是对于美国的要求,中国置之不理,爱咋样咋样。 面对这样一个孙科,无异于面对整个国家。挑战孙科,就是挑战整个国家。岂有不输之理? 秦白和孙科对视了几秒钟,直到孙科嘴角上扬,秦白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口气是服了,是卸下了沉重的包袱和那一个又一个不解的疑问。原来九月说得没错,这场较量,自己赢不了,会输,会输的。因为这不仅仅是一场正义的较量,而是与一个国家的未来发展做较量,试问怎有不输之理? 孙科要来了一瓶82年的红酒,他很喜欢和红酒,在两个高脚杯里各自倒了半杯,一杯推给秦白,笑言:“这里只属于你和我,这一刻也属于你和我,不在乎时间和空间,就只属于被命运安排在一起的你我这两个宿体。聊什么都可以。” 秦白没有说话,目光就看着被推来的这杯红酒,看着那鲜艳如血的液体,就仿佛看到了为这场较量而付出的罪恶。 “九月会被你利用,就是因为你将你的身份和局势告诉了她,对吗?” “对。”孙科端起红酒轻轻摇晃,看着杯里晃荡着的红酒:“她是个明白人,相信你站在她的角度,也会像她那样做出选择。只是……”孙科好奇的看向秦白:“她是你最亲密也最信任的人,你怎么会怀疑她?” “世间任何事,都逃不出逻辑二字,都经不起认真的推理。”秦白看向孙科:“天底下没有什么巧合,我离开神控,相信就在你们的监视范围里,一出现在市里,九月就正好遇见我,这看上去是缘分,但仔细想想,何尝不是一次刻意的安排。其实我早该怀疑她了,记录员提醒我,说我过不了情这一关,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这应验在九月身上,之前我以为是北北,呵……” 孙科笑而不言。 “说说黄秋燕吧。” “她?”孙科轻佻了一下眉。 “你与她是什么关系?”秦白讽刺的看向孙科:“我想你与她不是普通的雇佣关系。” 孙科笑了笑,喝了一口红酒,没有及时吞下,而是在嘴里含了一会儿,让红酒的醇香尽可能的填满整个唇腔,最终咽下,很是享受。 “黄秋燕,是一个小姐。” 秦白眉头邹起。 “很意外吧?”孙科笑着看向秦白:“她是小姐这件事很少人知道,因为她家里急需用钱,她的工资又不够,她就在一个论坛里化名“咬”,用点心的人就可以知道“咬”看上去是一个字,其实是两个字。当时我也是闲来无聊,就和她聊了起来,在聊的时候,她说只卖上面那张口,另一张不卖。当时就很好奇,调查得知,原来她早前有一个男朋友,却被那个男朋友传染给了她姓病,分手后,她又不想传染给别人,就在没有交男朋友,也把这件事隐藏在心里,但又需要钱,只得“咬”。要不是为了家里人,她早就自杀了。得知这些,收买她,就很容易了。” “你这是在杀人,你是在草菅人命。这完全违背了你我正大光明的较量原则。” “杀人?别给我扣这么大帽子,你也知道黄秋燕是自杀,她是甘愿自杀,与我无关,相反我还为她的死买了单。间接的说我算帮了她。我又怎么能算草菅人命?”孙科一笑,看着秦白:“至于违背正大光明的较量原则,你觉得我不是用正大光明的手段吗?如果我来阴的,那么就凭我掌握的力量,你死百次都够了,怪只怪你没看破玄机,自己步入这个局。话说回来,如果我违背了原则,那么记录员也早该现身对我动手了,没有现身,只能说明我没有违反原则。” 秦白沉默了。 “那施江美呢,她扮演的什么角色?” “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 秦白冷声一笑。 “也对,从你告诉她逃跑后去她家,结果没去,就能看出来已经怀疑她了。只是我好奇,你是从什么地方看出她不对劲的?”孙科好奇的问。 “施江美是一个全方位金牌律师,她缺钱吗?不缺又怎么可能找我合作来赚取那么一点佣金?这本身就值得怀疑。加上我姐的那个离婚案,小得不起眼,又怎么可能惊动她?哪怕她有一个正当的理由,但还是太过勉强。加上九月的刻意提醒我要小心她,我想她必定不简单。只是我还是不敢肯定她就是我的对手,或是你的帮手,直到在看守所,她来做我的辩护律师,说尽可能会帮我改判无期,那么问题就来了,你巴不得我立刻被处决,连公安局局长都能收买,又怎么可能让一个律师来破坏你的计划?你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止施江美,可你没有阻止,说明什么?说明施江美也是你的一步棋。” “甚至我分析,你对付我有两个方案,一个是九月这里,另外一个就是利用施江美给我介绍案子,从案子中来嫁祸我,只是九月提醒了我,我格外小心,以至于让施江美没有可趁之机,也只得让你催促九月了。”秦白看向孙科:“我说得可对?” 孙科点头,朝秦白竖起一个大拇哥:“不愧是大神探。”说着话,又好奇了:“既然你知道施江美会将你改判无期,那么你为何还要逃跑?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不是很好吗?这样你不仅可以不死,还可以有翻盘的机会。” “你让我逃狱,我能不逃吗?”秦白盯着他孙科的眼睛。 孙科不言了,就这样直视秦白的目光,终于,孙科笑了起来:“你真的很强,也幸好我掌握了国家力量,否则真会输给你。” “我来猜猜,你为什么要让我逃狱。”秦白盯着孙科,盯着孙科的左眼,又盯着孙科的右眼:“你怕我的光环和人品,光凭一个杀人案还服不了众,更怕我在枪毙的时候被人劫狱,劫狱的人无非是杀手界的人,因为我与神控军师有一段缘分,我要被枪毙,她不可能坐视不管。所以你要让打算劫狱的人放弃想法,那么只能让我逃狱,在给我布一个让所有人放弃我的局。那么逃狱,就势在必行。对吗?” “对。只是你既然洞穿了我的想法,又为什么还要跟着我的想法来?” “那是因为我不想被拉入黑暗,不想在与北北有什么瓜葛,我与黑暗本就两个世界的人,同时我也想看看你到底要给我布一个什么样的局。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你tm居然……”秦白一想到此处就脸色铁青,胸口绞痛,羞愤难当。 孙科知道秦白指的是什么,那是他和师母以及圆圆躺在床上的事。 “你这还算是正义之举吗?” “怎么不算?”孙科不以为然:“我杀人了吗?没有,只是动了点手脚让你们********,我想你应该有点印象吧,只是你自控力不强。” “你——”秦白咬牙切齿,闭上眼努力平息心中的怒火,咬着问:“我和她们有发生过关系吗?” 第345章 正义是什么? “你问我?” 秦白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盯着他。 “我又怎么能知道呢?”孙科脸上肌肉在运动,在扩张,呈现了你做的事你不知道的诡笑。 “到底有没有!!?”秦白双手撑在了桌面上,双掌成爪,眼球暴凸。 “嘿嘿……”孙科抖动着双肩在笑,笑得不怀好意,他盯着秦白:“威胁我?……你知道的,即使我让你杀,你也杀不了我,反而还会加速你的死亡,我也很乐意让你亲自对我动手,那样我的记录员就会现身。理智一点吧,这样你还能多呼吸两口人世间的新鲜空气。” 秦白双手在桌面上如野兽的利爪抓出了条痕,握成了拳。 孙科坐在椅子上,悠闲的端着高脚杯,摇晃着酒杯中的红酒,让酒的醇香尽情的释放。 “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在你和你的师母母女昏迷的时候,被各自注射了药物,你可以把那药物理解为催情药。至于后果……你自己去幻想吧。嘿嘿嘿嘿嘿。” 孙科的笑声,如魔鬼在吟唱,在嘲笑愚蠢的人类。 秦白低下了头,抖着双肩,用双手揪住了自己的头发,揪扯着,煎熬着。 “秦白,你就是太看重正义二字,所以才为这二字所困,殊不知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正义,只有好和坏,也只有利和弊,一切都以结果为中心,也就是我们中国人常说的那句话:成者王侯败者贼。古往今来,哪一个胜者不是代表着正义?哪一个失败者不是冠以贼?即使之前的贼是正义的,也会被后来的胜者篡改和抹黑,只有这样才能维系胜者的正统与合法地位,这是每一个时期的统治者的不二法则,这就是正义,正义属于绝大多数人,谁拥有这绝大多数人,不管是欺骗还是利用,只要拥有了这绝大多数人,谁就是正义。对于这样的正义,你能反驳的了吗?我和你这场较量,我对你的迫害,只是整个宏观面的缩小版。” 秦白不言,揪着自己的头发痛苦着,沉默着。 “不说远了,就说近代史,就说上个世纪的国共两党时期,现在的国人是不是大多数觉得国民党多坏多坏?假设今天坐江山的是国民党,国人又会怎么评价*呢?是不是也会觉得很坏很坏?……” “在一个,当年国民党是怎么称呼*?是匪,共!匪。可后者又是怎么称呼国民党的?是狗,白狗子。国人如今被限制要歌颂党好,不能诽谤和诋毁,可国外是怎么公平评价那段历史的吗?不说国外的评价,就说当年和如今的对比,当年*打着分田地解放全人类号召了全国劳苦大众坐了江山,可如今呢?大多土地还是国有的,在地里挖了什么都得上交归国有,没你百姓什么事。所以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正义,只有为了一个目的或一个结果而一时的利用与欺骗,达到了目的,什么都好说了,这就是利和益,利益决定了人类前进的脚步,前进的动力。这个观点,你同意吗?” 秦白抬起了头,眼眶是红的。 孙科就这样看着他。 “你这是在偷换概念,一个国家没有正义的法律,没有公平,只有利益,那这个国家就是一群利益熏心之徒,与野兽何异?与蛮夷又何异??!” “你很聪明,但你也太固执,也注定了你的失败。”孙科摇头,惋叹的看着秦白:“你要的正义法律,你要的公平,不是没有,存在的意义不是约束全人类,如果约束全人类,那么人类就无法前进,就没有未来,只会固步自封等待灭亡。所以法律和公平这个东西是统治阶层用来让绝大多数人不乱的一条鞭子,只有这绝大多数人不乱,统治阶层才能腾出手来规划未来,让全人类前进,这是历史的进程,无人可以更改。”孙科喝了口红酒,沉吟了会儿,继续说:“不说别的,就说你我。” 秦白闭上眼,似不想听,又似在洗耳恭听。 “如果没有你和我这场较量,如果你我不是被记录员选中的宿体,不具备掌握什么超时代科技,那么法律和公平就会在你我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因为我们不会考虑太多,因为我们对统治阶层不具备威胁。然而……” “然而我们跳出了绝大多数人这个范畴,我们具备了可以改变我们这个时代的能力,拥有了威胁到统治阶层地位的力量,这样的我们,就是人才,百年乃至千年万年难遇,若是犯了事,比如杀了人,只要我们对统治阶层有用,有利用价值,那么我们犯得那些错,都会一笔勾销,甚至权衡利益后,还会主动给予我们帮助。这就是利益,这就没有了法律和公平,你敢说在与我较量前,没有考虑过这点吗?没有想过犯事后会找迟震帮你摆平?所以你这就相当于偏离了法律,让公平倾斜,你自己都这样了,你还拿什么谈法律与公平?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孙科的话,让秦白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因为他无法反驳。 是啊,秦白想过拥有国家机器这张王牌来对付孙科,这样一来不就是让自己放弃了法律和公平吗?这样的自己还有什么资格要求正义的法律和公平? 不予律己,岂于律人? 秦白的自信心遭受到了重创,遭受到了来自孙科的严重打击。 “政府错了吗?政府没错,政府依旧在实行不太完善的法律和公平,只是因为利益,向某些人倾斜了,或是妥协了,但总得来说还是正义的,至少是打着正义的旗。而我,就是在这样的正义下击败了你,是正大光明的击败你,你不能埋怨我的方法不对,我做事风格不光明不正义。你的输,你的败,只在于你理解错误,你把正大光明的较量,正义的处决,理解为了人心的公正,人心是什么?我想你破了那么多大案,接触了形形色色的人,对于人心是什么应该比谁都清楚。所以,你不输,还谁输?” 一口浊气,从秦白口中长长地呼了出来。 也是这一刻,秦白的不甘不愿,终于被释放,原来一切的结点在这里。 第346章 星际蓝 “秦白,其实还有一个例子更能清楚的诠释正义。” “什么?”结点被释放的秦白,显得轻松了起来,脸上的愁云满布也逐渐消散,也端起了面前桌上的酒杯。 对于秦白转变,孙科很满意,因为这说明他不仅在这场较量上赢了秦白,更在理论上赢了秦白。 孙科端起酒杯朝秦白含笑举了一下,细细抿了一口,目光看向对面的秦白:“南方老是水涝,北方老是干旱。南方一水涝,老百姓就会骂老天爷,怎么不睁开眼看看,怎么不出太阳来个大晴天?可是北方一遇到干旱,老百姓就会骂老天爷,怎么不睁开眼看看,怎么不下一场雨湿润大地?” 秦白笑了。 孙科也笑了。 他知道秦白懂了这个故事的寓意,他继续说:“老天爷有什么错?太阳又有什么错?出太阳不对,不出太阳也不对,到底要老天爷怎么样?如果把老天爷比作政府,把太阳比作正义,是不是谁对谁错,没人能说清?” 正义,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正义。 可每个人心中的正义衡量标准不一,那么正义就只能站在绝大多数人那边,为绝大多数人谋福利。秦白以前站在绝大多数人里边,可在这个案子里,他威胁到了绝大多数人前进的脚步,也就只能接受不公正的法律与公平倾斜。 “假设……”秦白抬眼看向孙科,含笑:“你我换一个位置,是我率先掌握了国家机器这个力量,是不是输的会是你?” 对于这个问题,孙科思索了一下,然后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 “因为你我的观念不同,创造的价值也不一样。” 此时的秦白和孙科,就像是一对老朋友,正在昆仑山上论道。 “你的观念是什么?你创造的价值又是什么?你和我都是记录员选中的宿体,你会的我也会,我会的,你估计差点火候,怎么能说你我换位置,你不会输呢?” “看来你还是没有意识到你我之间真正的差异。” 秦白噢了一声,表示愿闻指教。 “这么说吧,我的观念是开放式的,我将我的特殊与人共享,带领全人类展望未来。而你的观念是固步自封,将你自己的特殊为自己一人所用。说白了,这就是我们这场较量的真正意义所在。” 秦白点头,却不言。 “至于价值。确实,我会的你会,但你会的我不一定会,比如你缜密的思维和逻辑,这就不是我能比的。不过创造的价值,你无法与我比,你是侦探,还是私家侦探,还是一个根本不被政府所承认的侦探,反而你每一次的伸张正义,都是在打政府的司法机关的脸,所以你不是在为政府创造价值,哪怕你为国人证实了这个世间还有正义,可这样的正义不被统治者所接受,也就造成了你创造的价值赢得了民心,却失去了宏大的未来这张蓝图。” 孙科说着话,见到秦白高脚杯里的红酒没了,嘴角含笑,将红酒推到了秦白面前:“我这样评价你的价值,客观吧?” 秦白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然后拿着酒瓶朝自己高脚杯里倒酒。 “再来说说我的价值吧。不过我就不评价我自己的价值,我只说我会创造什么样的价值,至于怎么评价由你来,我相信你也会客观的评价我的价值。” 秦白点了下头,端起高脚杯朝孙科举了一下。 孙科也回举了一下。 “你相信有外星生命吗?也就是俗话说的外星人。”孙科问。 “当然。”秦白点头,秦白相信浩瀚的宇宙一定有像地球一样的人类。 人类能够在这个世界上存在,浩渺无垠的宇宙怎么可能没有其他生命的存在呢?我们的所谓孤独,不过是没有一双发现的眼睛;缺少一双能够搜索的耳朵,如此而已。否定外星生命,何其无知。这就像我们随意否定一个我们所不了解的邻居一样,否定,是愚蠢的。 何况关于外星生命这一点,已经从钢笔口中知道了,钢笔就是被派往另外一个星球,而途中遭遇核子产生的强大能量而改变了方向,来到了地球。 孙科点头,开始一字一句的说: “从生命进化角度来说,地球诞生不过45亿年,那么地球上的生命进化最多45亿年。那么,浩瀚宇宙中比地球古老的星球而且适合生命进化的星球可以说很多很多,科学家曾计算过,宇宙中有大约30亿个星系(象银河系这样的星系,有大有小)每个星系大约有1000个星球适合生命存在。也就是三万亿个星球适合生命生存!就算再减少一万倍也有三亿个星球有生命。” …… …… “人类从爱迪生发明电灯开始也就发展了二三百年,而现在就发展到可以离开地球到月球了,若这三亿星中有的生物能够进化个二三百万年(在不会灾难毁灭的前提下),那他们现在发展出来的科技绝对超乎我们的想象!假如有的物种能进化个几亿年的话,那就更不想去想了……” …… …… “一旦当它们科技达到一定水准的时候,就会谋求更大的发展空间,就会去探寻更远的星球,去别的星球上寻找可供他们利用的宝贵资源……人类现在正正争先恐后地发展探月、火星计划,而美国发射的“先驱者”号更是已经到达了太阳系外……人类况且如此,外星人又何尝不会?” …… …… “所以未来的战争不是发生在地球,战场是在浩瀚的宇宙,那是星际战争,群星争霸,就如我们古时候的战国时期一样,群雄逐鹿,就看谁的拳头硬,谁的宇宙战舰更强,谁的武器更超越时代,更能划破时空。而这些靠什么来实现呢?科技,只有划时代的先进科技。而我,有记录员在我身边,我可以借助的他超时空智慧给我帮助,让我完成地球的星际领域的革命,领先浩瀚宇宙的群星。那个时候我们地球人征服群星,称霸宇宙,你不兴奋,不激动吗?” 孙科说得热血沸腾,说得眉飞色舞。 仿佛他已经看见了未来的星际战场,看到了地球人驾驶着如潮水一样的宇宙战舰驰骋在浩瀚的星际中,那是一副多么震撼人心的画面啊!!! 秦白就这样坐着,这样看着,他似乎也看见了未来宇宙中那副震撼人心的画面。但秦白看到最多的是一个战争狂人的演讲。 “兴奋吧?刺激吧?” “你说我创造的价值,是你小小一个侦探能比的吗?政府是要你还是要我?你的固步自封,只为你自己所用,相比于我的共享,到底哪一个更有价值?” 对于孙科星际战争的宏伟蓝图,秦白脸色铁青,说了这样一句话:“你是全人类,乃至全宇宙的罪人,你该死。” “你说什么!?”孙科的称霸宇宙蓝图容不得任何人怀疑。 “你知道我们这场较量的初衷是什么吗?” “当然知道,你我两个宿体的较量这件事会被载入时历册,赢的一方的培养方法会在今后千年万年里成为所有记录员的教育方案,培养其他宿体的范本。” “对。看来你没忘。”秦白瞪着一双怒眼:“你要是赢了这场较量,那么记录员是怎么培养你的,就会怎么培养其它星球的智慧生命。到时候浩瀚宇宙中的所有生命都拥有了同样的超时代科技,没有野心的也会有称霸宇宙的野心,那时候整个宇宙将没有一片净土,到处都是战舰,到处都是星际战争,毁灭的不是一个星球,而是成千上万的毁灭,生灵涂炭,星际炼狱。这样的后果谁引起的?是你,你不是全宇宙的罪人是什么!?” 孙科这一刻怔住。 这一刻,也是有史以来孙科第一次被人提出这样的观点,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不。”孙科马上反应过来,反驳秦白:“你错了,这里面存在时间差。” 秦白不言。 “记录员说他们每一个星年才会被派往一次,一星年你知道是多少年吗?不说多了,我只要一百年,在退一步,五十年,五十年内,我从记录员哪里吸纳的超时代科技,难道还不够傲视整个宇宙?估计等记录员他们在被派往的时候,我们地球人类已经轻而易举征服了全宇宙,那个时候我们地球人类,地球文明将遍洒整个宇宙,想想那个画面,多么壮观,那时候的联络估计就不是什么覆盖地球的通讯信息,而是覆盖整个宇宙的星际通讯信息,一个电话就能和遥远的另外一个星球的亲人对话,这多么令人血液沸腾?这就是科技带来的力量,无视时间和空间的束缚。” 这就是一个令人发抖,令全宇宙生命体都战栗的战争狂人,不,是超时代科技带来的战争狂人。 “征服宇宙之后呢?”秦白面无表情地看向热血沸腾憧憬构想宇宙宏图的孙科:“寂寞的人类不是更孤独了?是不是还要征服记录员他们所在的那个地方?” 第347章 宇宙囚笼 征服记录员?!! 好奢侈又好无力的一个遥远且不可能完成,甚至想都不敢想的一个任务。可现在被秦白提出来了,因为人类的贪婪不允许停滞不前,前进就不可避免的遇到这个情况,也许这个情况会很遥远,遥远的无法估量,但终有一天会成为现实,逃不掉,避不开。 “这……”孙科犹豫了。 孙科哑口无言,因为超时代科技都是记录员带来所馈赠的,那么记录员所在的地方所拥有科技岂不是更加超时代超文明?那就是一场一个刚刚学会跑的孩子,与一个早已成熟且身经百战的战神较量,结果……可想而知。 “那当然不会。”孙科义正言辞,他道:“记录员就像是我们地球人类的父母之邦,试问作为孩子的我们又怎么会忘恩负义?怎么会做禽兽之事?” “是吗。”秦白冷笑,目光犀利。 “那么这是不是就违背了你所谓的人类前进是因为利益的理念?利益决定一切,利益可以使人抛却一切恩惠,不抛却就前进不了,不前进注定挨打和灭亡。可你现在却和我谈忘恩负义,禽兽之举,是不是就说你也相信正义!你也需要正义!!人类需要正义的观念来约束自己前进的脚步!!!这才是永恒的文明!” 孙科身子一抖 这一刻,孙科才知道原来秦白在这里等着他,在这里将他的军。 “你真的能说会到。”孙科轻点着头。 秦白不言。 “可是,这一切阻止不了人类迈向宇宙,探索宇宙的脚步和决心。” “我没有阻止人类迈向宇宙,相反我相信科技,也希望人类迈向宇宙,在宇宙中遨游,甚至我也相信利益是人类前进的动力,但这一切必须建立在正确的价值观上,绝不是那种为了利益可以不择手段的伪正义。” “你反驳我,不就是厌恶我让人类利用超时代科技在浩瀚宇宙中发动星际战争吗。好,我们暂且不谈称霸宇宙的侵略论,毕竟这些是以后的事。我们现在就来谈谈人类的生存。” 秦白端着红酒,轻轻的摇晃杯中酒。 “地球始终不是人类长久居住之地,现在的环境越来越恶化,迫使我们人类必须找到另外一个可以生存的星球。即使我们安于居住地球,谁又能保证外星球的人不会用先进的科技来侵略我们地球?那个时候我们地球人类拿什么来抵抗?这一切都需要提前未雨绸缪,都需要实力来捍卫和保证,而实力就是超时代科技。而我现在有这个能力和优势,我能改变这一切,我为什么不改变呢?我就是所有人类的希望,你不是,所以你注定被抛弃,注定成为这场较量的牺牲品。” “说白了,你的理念还是先发制人称霸宇宙。” “对。”孙科不否认:“这也是各国政府的理念,甚至是全人类的期望。”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秦白笑了,笑得很放肆。 孙科不言,自顾自的喝着红酒,听着这秦白傻逼式的笑。 “宇宙那么大,就我们地球这点人,即使你利用超时代科技让人类占领了浩瀚宇宙,又怎么能够在这个范围下统治全宇宙?星际那么大,一个又一个星系,数万亿计的星球,人和浩瀚星际比起来,太小,如蚂蚁,根本不够用啊,一旦被殖民者反叛怎么办?如何镇压?将殖民星球的外星人杀光吗?”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我相信科技带来的力量,一定能研发出极端顽强并最终能进化出人类的基因,那个时候投放到各大星系中的星球上,让其自行繁衍,不是解决这个问题了吗?还一劳永逸。再说还可以研发出别的生物体,也能占领全宇宙,统治全宇宙” 对于孙科的这个超时代构想,秦白怔住了。 这一刻,仿佛有一道闪电在秦白脑海里划过,撕裂了,刺激了某些细胞极速活跃冲破了天灵盖,一个震撼人心的念头产生了。 “怎么样,我的这个未来构想可以吧?”孙科咧嘴笑了起来,红口白牙,尽情的喝着如血一样的红酒。 “这,是你构想的吗!?” 孙科皱眉,怪异的看向秦白。 这构想不是自己构想的,还是谁构想的?难道还是你秦白?这不可笑吗。 “人类如果能发明极端顽强并最终能进化出人类的基因,封存到人造小陨石中,制造个几亿份无数份,放进不同轨道流向宇宙百亿个星系,无数年后人类不用发动什么星际战争就能轻而易举称霸宇宙,统治全宇宙……或许……”秦白说到这里,抬眼看向孙科:“……人类就是这样来的呢?” 秦白的话,犹如一个惊雷。 这个惊雷不是没有道理,因为记录员是被他们的主子,也算是记录员他们那儿的统治者吧,在每一个星年投射到各大星系中的星球上去记录各种数据,那么是不是就说明:地球上最早的人类基因就是记录员他们那个地方制造出来并流放来的呢?目的和孙科现在的目的一样。 孙科的一个构想,何曾不是亿万年前乃至更为古老的时间被另外一个生命体提出来并实现的呢?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孙科不过是在步那个生命体的后尘,只是在一个宏大的框架中又构建了另外一个框架。 被人类制造并流放出去的基因到了各大星系中的星球上,那么数万亿年后,是不是某个星系中的星球上也会出现现在的情况?出现另外一个“孙科”?哪儿的人有了高智慧,得到了人类的帮助而有了高科技,就有了征服全宇宙的野心,又有了这个想法而在我们人类构建的这个框中又构建另外一个框呢? 以此类推,无限循环。 就像是一个回字,在回字里面写下了一个又一个回字,无边无际……倒推回来,记录员他们所在的高度文明是不是也是另外一个高度文明制造出来并投放的基因? 一个又一个,就像是一个又一个囚笼 囚笼衍生囚笼,无限循环。 宇宙囚笼论。 人类就生活在这样一个囚笼里吗?人类真的是被流放的囚徒吗?? 我们人类现在认识的宇宙又是经过了多少层囚中囚,笼中笼??? 如果这一切都成立,那么囚笼。 宇宙囚笼。 你在怎么逃?能逃出宇宙这个囚笼吗??宇宙之外还有宇宙,囚笼外面还有囚笼。 渺小的人类,好渺小,宇宙囚笼中争霸?这……好比人体里数万亿计的细胞在活跃打架,在脚底板打赢了,分化一些细胞中的细胞占领脚底板这个框架,然后继续前进去征服。 可是你以为逃出了脚底板这个牢笼,实际上进入了小腿这个牢笼,打赢了小腿里的细胞,你又以为逃出了小腿牢笼,实际上你又进入了大腿这个牢笼……然后心肝脾肺肾,双手,脖子,大脑等等囚笼……即使你逃出了人体这个牢笼,实际上你逃出来了吗?没有,因为人体外又是一个崭新的牢笼……好可怕。 无休无止,无限循环。 孙科瘫坐在椅子上,被秦白这魔鬼般的洞察力和野兽一样的敏锐力以及神一样的思维逻辑,彻底征服而泄气。 秦白木然了,他也被自己的这个逻辑震撼了。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孙科突然笑了起来,他看向秦白:“你真的很特别,我小看你了,你不是一个侦探,你是给你一个线索或一个灵点,你就能拉出人类原始密码的怪物。可是那又怎么样?你不一样败在了我手里?” 秦白不言,闭上了双眼。 “秦白,认识你,是我孙科的幸运,和你较量,是我的荣幸,这一次和你长谈,我没有白来,你启发了我很多。只是较量就是较量,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哪怕你洞穿了整个宇宙的密码和真相,也一样改变不了什么。”孙科站了起来,认真的看着秦白,凝视着秦白。 秦白没有睁眼,木然的坐着。 “如果没有这场较量,如果你我不是对手,我想,你我会是最好的知己,你我会领着全人类走得更远,飞得更高。奈何你我之间必须死一个……但我会永远记住你,记住我的生命中有你这样一个神一样思维的对手,是你成全了我。” “我死后,你真会利用超时代科技发动星际战争吗?” “不知道。也许会,也或许不会。”孙科走了,只是走到门口,回头看向秦白:“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没有。” 孙科哦了一声,继续问:“不想让你女朋友来陪陪你?我可以给你这个方便之门。” “不需要了。只是……”秦白将目光投射在孙科身上:“我想要你记住一句话。” “什么?“ “一切都是一个梦。” “什么意思?”孙科不懂。 秦白笑了,笑得意味深长。 孙科走了,就留下了秦白一个人,闭着眼,木然的坐在。 浩瀚的宇宙虚空中。 “他是你的宿体吗?” 他不言。 “真如他所说,我们也是另外一个高度文明所流放的基因吗?” 他还是不言。 “我们真的是囚徒吗?我们真的生活在囚笼里吗?” 他说话了:“不管他提出的宇宙囚笼论是否成立,至少他让我们沉思了,就这一点,亿万年来不曾有人做到。赢得人应该是他。” “可惜了,规矩就是规矩,他已无法翻身。” 他不言了。 良久,他才说了这样一句话:“他是输了,不是输给你的宿体,而是输给人类的贪婪,可即使他输了,但在我心里,他赢了,赢的不仅仅是这一场较量,更是你我多少年都不曾有的沉思。我想今后恐怕再也找不到这样的宿体了。” 第348章 执刑日 秦白虽然是一个思想开明的人,但骨子里始终受着三纲五常儒家思想的熏陶,公正的法律,人性的公平,仁义礼智信,是他的底线也是做人的原则。 孙科是一个美籍华人,虽然是华人,却从小在美国长大,吃着面包喝着牛奶,接受洋教育真世界,对待事物以科学的眼光和态度去探索去认知,科学没有好坏,不分正义,只求真理结果。 秦白被华夏上下五千年文明熏陶,追求过程。讲的是情怀,也是人性。 孙科认同科学不分正义,只求真理和结果。简单粗暴论利益。 两种不同的观念,导致了秦白和孙科的本质上不同。 这是秦白和孙科两人的第一个区别。 第二个区别。双方记录员的培养方式。 两个记录员来地球的目的,就是收集各项数据,换句话说就是看看现在的地球人类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文明?农业,科技,人文等等。要收集这些数据,有两个途径,一个途径是站在地球人类的顶端,轻而易举获得这些数据。另外一个途径就是自身体验这个世界,从体验中了解地球人类的发展和预测未来方向。 孙科的记录员选的是前者,这就注定了培养方式要公开,超时代科技要与人分享和展现,只有这样才能被认可,也只有这样才能站在地球人类的上层顶端,从而以最快的时间获得想要的。 秦白的钢笔选的是后者,这就注定了培养方式不能公开,一切超时代科技只能有条件的为宿体一个人所用,否则会招来无数人奉承而不能拨开云雾见本质。就好比古时帝王的微服私访。 也可这样说,秦白和孙科两人接受的培养,就好比我们今天接受的两种不同教育理念,一种是体制教育,一种是散养野放。 孙科接受的培养方式就是体制教育,有什么就学什么,一切都是向记录员索取而没有自己的创新能力。 秦白接受的培养方式就是散养野放,要获得什么,只能自己去体会去领悟,要帮助可以,那就得接受惩罚,这一步一步锻炼了自己的创新能力和独立的思维。 秦白和孙科的较量,其实就是这两种教育理念的对抗和冲突。 换句话说,孙科是一个有背景的高富帅,有强大的后盾;而秦白就是一个没有任何后台的底层**丝。 区别显而易见。 两个区别,从人文的角度上看,秦白是赢的。可是从接纳来看,秦白又是不被承认的,因为他是少数,孙科占的是多数。地球人类,就是绝大多数决定一切,绝大多数占领主导地位,而这绝大多数又是被统治者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主导着思想和行为,将其掌握在手里。这也就是秦白会输的根本原因。 怪就怪地球人类还没有真正进入民主文明时代,一切法律和公平都不完善,因为人尚不是完人,制定的法律又能是完善的吗?只能是建立在绝大多数人的身上。一旦真正进入民主文明的时代,法律完善,到处都是公正公平,秦白那就是赢的。也许未来,人类会进入民主文明这个时代,但这会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甚至根本不会到来,因为人性多变,难以捉摸。 秦白被撼不动的命运所征服,哪怕他不愿服输,哪怕民众站在他这边,政府也不会站在他这边,更不会因为他秦白而处决孙科。不管怎么样,秦白都撼不动命运的征服,既然撼不动,还做什么无谓的挣扎呢?挣扎,赢不了,那这就是一场无休无止的较量,好累,还不如成全吧。 也许九月是对的,她早已看清了这个局势,所以死吧,一起死吧,一起离开这个表面光鲜暗里污浊的世界,让你们随便折腾,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反正我已不想看见。 孙科与秦白见面之后,秦白就被转走了,从a市看守所转到了w市。 秦白是在w市犯案,虽说政府也想立刻处决秦白,来结束这一场惭愧的审判,但该有的司法程序还得走,只有这样才能顺理成章,才能拥有公信力。 转到w市看守所后,期间有人来探视秦白,比如秦白的父母,又比如九月,还比如迟震,虽然政府方面看在惭愧的份上允许秦白的亲人来探视,但秦白拒见。现在的秦白谁都不想见。 秦白整天待在监室里,不出去放风,不想知道外面的任何事,饭菜都是给他送到监室来,每天好酒好肉,而他也不说一句话,吃了就睡,睡醒了就发呆,等待着死亡来临那一刻。 一个礼拜后,所有司法程序都走完了,秦白被法院宣判死刑,立刻执行。 是公开执行。 也就是秦白的死刑全程要录像,让公众知道秦白被处决了。 死刑方案有两个,一个是药物注射,一个是挨枪子。而秦白选择挨枪子,他认为药物注射好慢,不想体验死亡的那种痛苦,一个子弹就解决了所有,一切痛苦还没有体验就完了,多好。 今天,是执刑日。 今天是一个阴天,下着毛毛细雨。 枪决秦白的刑场在w市郊外,这里地势开阔,杂草丛生,凛冽的风刮过,荒草显得凄凄惨惨,夹杂着毛毛细雨,极其荒冷。 在这刑场的西、南、北三个方向各架着一台摄像机,在雨中像一个士兵屹立不动。 凌晨五点钟,押解车出现在了看守所。 秦白被两个荷枪实弹的武警带出来,正要押上车,孙科出现了。 孙科出现,秦白并不意外,因为他知道以孙科的性格,肯定会监督自己是否被执行了枪决。但出现的不仅是孙科,还有九月,所以秦白意外,戴着手铐的他一言不发的望着九月。 “我答应过她,你死的时候,让她和你一起。”孙科看了一眼身旁的九月,又看向秦白:“这也是她答应帮我的条件。” 秦白不言,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目光只停留在九月身上。 “我不相信正,我不相信邪,我……”泪无声的溢出九月眼眶,目光凝视着秦白的目光:“只相信你。” 秦白闭上了眼,什么话都没有说,侧身上了囚车。 第349章 死囚起航 囚车在细雨中前行。 前面有两辆车开道,后面还有两辆装满配备着荷枪实弹的武警押送。 囚车里坐着秦白,秦白戴着手铐,左右两边各有一名武警坐着。 秦白的斜对面坐着九月,秦白的对面坐着孙科。 孙科西装革履,斯斯文文,正与秦白目光对视。只是孙科的精神显得有点疲惫,也许是没有睡好的缘故。 “亲自监督我被行刑,你是怕我逃走呢?还是怕政府放水?” “都这个时候了,你觉得政府会放水?”孙科嘴角上扬。 “那就是怕我逃,你在惧怕我。”秦白的嘴角也上扬起了:“否则也用不着两辆车的武警押送。” “你好歹也是一个人物,如果死得没有一点排场,岂不是略显寒酸?” “我也相信你不会逃,因为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你是聪明人。在说……”孙科说到这里,目光瞟了一眼九月:“有爱你的人陪你共赴黄泉,你不会舍得丢下她的,不是吗?” 秦白双眉邹起。 原来,孙科同意九月来陪秦白一起去死,就是利用九月来牵制秦白的,只要你秦白敢逃,敢有人来劫你,你敢跟着走,那九月就是牺牲品。 九月没有说话,目光也一直停留在秦白身上。当听到孙科的话,她眼里闪过一丝愤恨投向了孙科,只是一闪而过就恢复了正常,回到了歉疚的目光,因为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恨好怨的呢?唯有……对不起。 秦白从上车开始,至始至终未看过九月一眼。 “看来我秦白今天是不死也得死了。” “要不你以为呢?”孙科轻佻了一下眉。 “如果我告诉你,我今天死不了,死的会是你,你信吗?”秦白目光睿智,脸上起着笑意。 见到秦白这睿智的目光,这泰然自若的笑容,孙科的心莫名跳了一下。他明明都是死囚了,为什么还如此自信? 秦白脸上的笑更加开了,更加肆无忌惮,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白的笑声很魔性,让左右坐着的两个武警都警觉了起来。 “你怕了,你孙科怕了,呵呵哈哈哈哈哈……”秦白阴阳怪气的笑着,说着:“你就这么怕输吗?胜券在握的你还怕我这个死囚?走吧,刑场陪我去吧,哪儿会是你的坟墓,你会被打成一个筛子,你会死在哪儿。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胆小鬼。” “你这个该死的死囚,死疯子!”孙科脸色铁青,高喊一声:“停车。” 吱的一声,囚车停了下来。 “孙博士,怎么了?”司机传来了询问。 孙科瞪着秦白这个死囚,站起了身来,哼了一声,头也不会的下车了。 “孙科,你最好保重身体,别死在了我前面,否则,呵呵,就是一个笑话了。” 孙科站在车门前,回头看向秦白,冷笑一声:“多谢你操心了,我身体好得很。” “是吗,你看你神态疲惫,精力不集中,眼神涣散,好像没睡醒啊,是不是你亏心事做多了,老做噩梦啊?” 这话一出,孙科眉头邹了起来,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秦白笑了,盯着车门口的孙科笑了,笑得意味深长,笑得邪气凛然,张口,合口,一张一合说了七个字,只是这七个字是无声的。 “你在说什么?”孙科不惑。 囚车走了,载着秦白和九月去了刑场。 孙科站在路边,望着逐渐远去的车队。 “孙博士,我们不去刑场了吗?”旁边给孙科撑着黑色雨伞的助手问。 除了这个助手,还有两个配备荷枪实弹的武警,这是保护孙科的安全。 “不去了,刑场不吉利,他这疯子活不了,逃不走。”孙科从囚车远去的方向收回目光,看向助手:“你听到他刚才说什么了吗?” 助手茫然,想了想,摇头。 孙科叹了口气,左右看了看,发现还没有出城,周围竟是高楼大厦,他道:“走吧。” “去哪儿?” “心里堵的慌,随便走走吧。” 郊外刑场。 这里远离了城市的喧嚣。 这里地势开阔,极其荒冷。 这里肃穆萧然,死气沉沉。 冷雨中,荒草凄凄,耳边竟传来隐隐的丧钟和乌鸦的哀叫。 西、南、北三个方向如士兵一样屹立不倒不动的摄像机,捕捉到了那带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地目光的死囚,他含着让人永远难忘的坚定笑容,昂然地朝生命终结点走来,这个拥有魔鬼般的洞察力和野兽一样的敏锐力以及神一样的缜密思维的死囚,来的是那么从容。 死囚姓名:秦白。 性别:男。 年龄;24。 身高:一米八八。 籍贯:w市人。 何罪:暴力持刀强制猥亵,报复杀人。情节严重,影响恶劣。 验明正身:无易容换面,指纹一致,血型无误。 时间上午九点半,行刑时间十点准。 阴沉的天,四周戒备森严,到处都是站岗的武警,外人不得靠近。 细雨纷飞,秦白跪在潮湿的荒草上,双手背后戴着冰冷的手铐,身后百米开外笔直的站着执刑人。在执刑人身后十米开外站着一排监督员。 纷飞的雨越下越大,却始终淋不下他的头,他抬首望天。 正义,你究竟在哪里? 我该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向你叩拜吗? 还是我该像一个被人左右思想的工具不分黑白和好坏? 古往今来都不见你的踪迹,有也是昙花一现的表演。 为了苦苦寻找你,我的双眼已迷离。 正义,你有太多姓名,你有太多化身,寻找你的路径也多,却没有一个是你。 正义,你到底在哪里?我已走完生命的所有,你仍不见踪影,你究竟想让我付出什么?你才会出现?我实在弄不懂,究竟是我懂不动你,还是你根本就不存在,存在的你只是利益的化身。 正义,你到底在哪里? 我感到好困惑。 我一定做错了什么事,你才无法听到我的声音,可究竟是你没有听见,还是你听见了却装作听不见? 我为你曾伸张正义, 不同的管理者说着不同的内容,向人民讲述矛盾的东西。 一个说他杀了人,但杀人是救人,是无罪。另一个说他没有杀人,却正因为没有杀人而损害了多数人的利益,而有罪。 一个说地球环境恶劣,不适合生存,要发展科技离开地球,迫在眉睫,科研人员是稀缺人才。另一个说正因为发展科技,无休无止大量开采地球有限资源,才让地球千疮百孔不适合生存,反驳者在阻碍人类前进,在灭亡人类,该弃。 到底谁是错,谁是对? 我完全不明白。 还是说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绝对的正义,也没有绝对的黑暗,只有没有完善的人性和进化。 再见了,这个表面光鲜暗地污浊的世界。 再见了,我无力改变你.. 再见了,我输了,我却不认命,就让我用死来结束我睁开被污浊的双眼和被污染的皮囊。 嘹亮的哨声吹响,席卷整个刑场,十点准。 “秦白,我爱你——”前方远处一个山包上,传来了声音,她芊瘦的身影在雨中举起了一把银亮的匕首。 砰—— 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不可阻挡飞出枪膛,穿透层层雨帘,乘风破气…… 大雨纷飞,闹市区。 惊呼、狂喊、警报、悲泣在雨中奏成一首别样的曲。 这场屠杀来得这般突然,这般无情。 人山人海惊乱纷逃,风吹雨伞随地摇,一具又一具尸体横七竖八躺在冰冷地上,被大雨淋漓。血,鲜红的血混合着雨水刺人眼目。 尸山血海,无一生还。 远处两个警察举着枪,黑洞洞的枪口在雨中冒着烟,枪身泛着光泽,地上一颗又一颗弹头赫然醒目。 警车,装甲车,特警摩的,一辆又一辆开来,阴沉的雨空直升机在盘旋,警方人员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尸山血海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警灯闪烁,大雨纷飞。 雨噼里啪啦击打在那具尸体身上,那具尸体在乱尸中异常扎眼,西装革履跪在地上,手里提着一把冲锋枪,眉心一个血窟窿,咕噜咕噜往外泛着血泡,淹没了整张脸,最终汇聚在下巴,稀稀拉拉坠落冰冷的地上。 浩瀚虚空一望无际,两双眼睛若隐若现如星眨眼。 “怎么会这样?不,不可能,不可能……。” “你输了。” 他的眼睛在震惊和费解中开始涣散:“怎么可能,不,不……” 无声,再也无声消散在浩瀚虚空中。 大雨纷飞,郊外刑场。 荒草因为他的笑声而尽情摇摆,风大,雨大,笑声更大。 “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猖狂,压抑的爆发似嘲又似讽。 一颗子弹射向了他,却距离他后脑勺一公分位置被定格,前进不了分毫。时间,空间,都停止了。 他在潮湿的地上慢慢起身,全身的爆发迸裂了冰冷的手铐,身体在大雨中迈腿起航。 大雨纷飞,整个世界,包括那一双双惊震的双眼不可阻止的被定格这一秒。 子弹就那样悬在了半空,被大雨无情淋漓和嘲笑。 他没有回头,他用尽了全身力气迎风奔跑,天空在这个时候亮起了银蛇闪电,想要追杀这逃跑的死囚,却终究无力的消散。 他的眼神是坚定的,他的表情是难以抑制的不可捉摸,他的笑声在风雨中飞向最远处。 原来我和你的世界 隔着暧昧的黑夜 笑声中加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风和雨都在为他呐喊。 他尽情的奔跑,踩踏的雨水在飞溅,奔跑在视线里的路,勇往无前,超越时间和空间以及被束缚的命运。在这一段有限的时光里他需要证明的不是他能够撼动命运,而是即使命运征服了他,他也能反过来征服命运。 他高大的背影,在大雨纷飞中越来越远…… 第350章 无可撼动的铁案 w市公安厅乱成了一锅粥。 各大新闻媒体,电视、网络、广播,新媒体、自媒体等等各大社交网站都在第一时间铺天盖地报道和谴责w市闹市区发生了特大恐怖血腥枪击案。 这起特大枪击案,造成了24名无辜群众死亡(其中两名武警),19人轻伤,5人重伤。 另外,还有几十人在案发现场目睹了整个过程而惊逃,在惊逃中造成了大规模踩踏事故而被踩伤。这场特大枪击案引起了社会的强烈反响,舆论声势浩大,令当局政府又气又怒还恐,甚至无可奈何。这一切都是因为凶徒被当场击毙。 龙组迟震,公安部部长,空军司令政委,国安局局长,航天局局长,科学院院长,人大常委,军区首长,驻华美使等等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全部汇聚在w市公安厅,此时的公安厅一片忙碌喧噪,电话接个不停,文件翻的不停,口供,审问,笔录,等等全部都焦躁了。 审讯室,击毙凶徒的人正在接受高压审问。 警方:“姓名?” 他说:“罗升阳。” 警方:“什么职业?” 他怔了一下,还是如实答:“警察。治安巡警。” 警方:“你为什么要击毙他?” 被审讯的他不知道怎么了,因为他也是一个警察,虽然是治安巡警,但也是警察,他击毙穷凶极恶的凶徒是正义的,不感谢他,不表扬他,不嘉奖他就算了,为什么要把自己当犯人审?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说:“凶手在闹市区用冲锋枪朝无辜市民扫射,引发了骚乱,我感到的时候就已经有好多人躺在血泊中,我同伴向凶手开了第一枪,没有打中,反而激发了凶手朝我们冲来,于是我举起枪,开枪打在了凶手的眉心,击毙了凶手。” 警方:“那你知道被你击毙的凶手是谁吗?” 他摇头。 隔壁另外一个审讯室,也正在审问的万飞的同伴。 警方:“姓名?” 他:“万飞。” 警方:“什么职业?” 他:“警察。治安巡警。” 警方:“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是有人叫你去案发现场,还是你自己去的?” 他:“我和罗哥在附近巡逻,这是我们每天的任务,也是我们的职责,不存在别人叫与不叫。” 警方:“谁最先开的枪?” 他:“我先开的,可我没有打中,还是罗哥枪法好,要不是有罗哥在,说不定我和罗哥也会被穷凶极恶的凶手击毙。” 警方:“知道凶手为什么会突然朝市民开枪吗?” 他摇头。 警方:“那你又知道凶手是谁吗?” 他还是摇头。甚至问了这样一个问题:“他是凶手,我们击毙了他,为什么要把我们当犯人审?那个魔鬼杀了那么多人,难道他不该被击毙吗?” 警方不言。 审讯室的监控画面一直现场直播转到了外面的一间会议室,这里齐聚各部门的首脑人物,都是这个国家举足轻重的任务,其中有迟震。他们一直观看着这一场没有结果的审讯,是脸色铁青,又气又怒又迷惑,还无可奈何。 这一切全是因为被击毙的凶徒不是别人,而是孙科。 犯罪凶徒:孙科。 英文名:詹姆斯?孙。 籍贯:美籍华人。 性别:男。 年龄:35。 职业:nasa(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资深科研顾问,现担任中国国家航天局技术研发顾问,兼中国科学院科研总顾问。 凶器:05式微型冲锋枪,弹匣容弹量为50发。 各部门首脑人物气的是:为什么会发生这起特大恐怖血腥枪击案?来得是这样突然,这样没有任何预兆。 怒的是:行凶者不是别人,而是孙科……还被当场击毙。 恐的是:如此重要的一个人才,千万年难遇,各国政府都需要的人,成为了杀人魔鬼,被击毙在街头,这将会引起一场不小的外交风波……更大的恐是没有了超时代科技让类前进,付出了这么多,做了那么多亏心事,就换来这么一个结果? 迷惑的是:孙科文质彬彬,为什么会突然发疯在闹市枪扫民众?这一个谜,无人破解。 无可奈何的是:孙科的死,死有余孤,当街枪扫民众,制造特大惨案,引起社会恐慌,最终被治安巡警击毙。这是正义的击毙,正大光明的处决。没有任何翻案和狡辩的余地,一个空子都钻不了,这就是一起正义处决下的铁案,铁板一块,坚不可摧,无人可撼动,哪怕至高无上的国家机器。 对于孙科的死,各部门抽调精英组成了一个专案组,调查孙科为什么会突然枪扫民众? 而各部门首脑第一时间乘坐直升机,一架又一架直升机降落在了w市郊外刑场。因为他们怀疑孙科的死与在这里被执行死刑的死囚有关,即使无关,现在孙科死了,这个死囚就是最后的希望,必须阻止枪决执行。 大雨纷飞,刑场荒草凄凄。 执刑人和四周戒备站岗的武警正在陆续撤走,首脑们来后拦住他们询问死囚。 执刑人说:“枪决了。” 众首脑:“尸体呢?” 执刑人怔住,想了想,摇头,想不起来。 众首脑邹眉,询问那些监督员和站岗的武警,表示都说已经枪决,至于尸体,则纷纷摇头想不起来。最后众首脑在枪决的地方寻找,找遍了所有地方,也只找到了一块和泥土融在一起的钢水,难道这就是那颗射出枪膛的子弹?为什么射出来的子弹会融化成钢水?是超时代科技带来的力量? 又找来那三台摄影机,可是三台摄影机全是雪花,仿佛是被人删除了所有画面,什么都没有。 这一刻,各部门首脑迷惑了。秦白到底有没有被枪决?枪决了,尸体呢?没有枪决,又去哪儿了?刑场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难道都没有看见?想不起来,难道被删除了记忆? 天黑了。 这个夜是那样的黑,却又是这样的透亮。 钢筋水泥建造的都市中,他头顶皓月,脚踩天台,立于大厦顶端,裹身黑衣随风而舞,胸口挂着一支钢笔神采飞扬,整座城市被他这双睿目尽收眼底。 第351章 秦白消失之谜 星空下街市如昼,流光溢彩。 城市最高处,两人并肩而站,他俯瞰着这座城市,车水马龙流光溢彩乃至时间都在他的眼里流逝…… 她在看他,她目光里竟然说不出的仰望,他是这么的高大,这么的坚韧,这么的无所畏惧,这么的勇往直前肯定自我,即使命运征服了他,他也能反过来征服命运。而自己…… “你,为什么要救我?”她言语中带着说不出的苦涩和煎熬。 这种煎熬是来自灵魂深处。 在刑场死了该多好,一切自责和背叛以及那份刻在骨里的爱都能随风而去,而现在他反过来征服了命运,原想用殉情证爱的方式可以和他达到平等的高度,可现在一下子被拉开,那份背叛引起的歉疚和自责被无限放大,一个天,一个地,自己在他面前太渺小了,他就仿佛站在山顶,而自己却在山脚下的深渊,不可企及他的高度。 他微微侧头,头上宽大的帽檐随着夜风呼颤,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脸上,也显现出了他的侧脸,秦白的侧脸,这侧脸如刀削般俊。“我都没死,你凭什么死?你背叛我的那份伤,那份债,我找谁要?” 听着这样的回答,听着这生硬的口气,她笑了,带着点苦涩和酸楚:“是我背叛了你,是我选择外人也不相信你,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弥补对你的伤害?是要亲手断我手还是断我脚?还是诛我家九族?” 这凄楚的话,让他一怔。 “断手断脚诛九族,这太简单太粗暴,没有技术含量,不是我的风格,既然你对我犯下了罪,那我就代替法律审判你,为我做牛做马洗衣做饭,刑期……无期。”秦白盯着她的目光,嘴角含笑:“被告人纪纯,你认罪吗?要上述吗?” 夜风中她笑了,也哭了,笑中带泪泣不成声:“你不公正……不公平……但我不上述,我放弃上述的权利,我认罪,我愿意服刑。” 两人相视而笑,在星空下的大厦天台上依偎在一起。 原来,郊外刑场执行的时候,十点准,一颗子弹在大雨纷飞中穿透空气和雨帘射向秦白的后脑勺,枪声在秦白耳里,也在九月耳里,九月当时不是囚犯,她不能进刑场,在距离秦白前方一百米远的地方站着,枪响时,她手里的匕首也对准了她自己的咽喉。 只是那颗子弹飞来,却没有射进秦白的脑袋,而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阻隔在秦白脑后前进不了分毫,而秦白也看到了他胸口突然出现的钢笔,他知道成功了,他压抑不住笑了起来,肆无忌惮的笑,在笑声中第一时间起身挣断手铐,朝前方一百米加速奔跑,大雨纷飞中雨水飞溅,在匕首扎进九月咽喉的前一秒,秦白的手抓住了锋利的匕首。 紧接着在拥有超时代科技的钢笔下,那颗被禁止的子弹化作了钢水融进了泥土里,那些监督员,执刑人,站岗的武警均被抹去了记忆,让他们只记得扣动了扳机,枪决了秦白,却拥有不了后面的记忆,一片空白。那三台摄影机也无一例外的被删除一切画面,成为了雪花。 星辰下,天台上,九月好奇的问:“你一直被关在看守所,你到底做了什么扭转了乾坤?又是用什么方法让孙科在你之前被正义处决?” 这个问题,九月一直迷惑,这就是一个谜,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重要吗?”秦白问。 九月摇头,盯着秦白的眼睛:“我好奇。” “其实就七个字,七字杀人真言。” “七字杀人真言?”九月不懂。 秦白看了她九月一眼,目光就望向了远方的星空:“这一切还得从二十几天前,我从法院畏罪潜逃开始说起。那天……” 秦白讲述起了怎么反败为胜的整个计划。 原来二十几天前,秦白在w市法院打伤法警逃跑。 逃跑后的秦白没有去施江美家,因为他知道施江美被孙科收买了,她哪里根本不安全,告诉她去她哪里,就是秦白放的一个烟雾弹,让所有人都认为他秦白去了施江美家,然后警方重点监视施江美家而忽视其他拦截点,这更容易让他秦白逃出w市。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他逃出了所有人的监视范围,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仿佛人间蒸发。 人间蒸发后,秦白去哪儿呢?他知道如果去调查黄秋燕的幕后主使,他打赌肯定调查不出来什么,就算调查出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因为他在监室里的那场推理中,已经分析出了警方都被自己的对手收买,包括黄秋燕,还有自己的九月,这些人被通通收买,自己的对手会是普通人吗?绝对是一个强大的存在,所以不管怎么调查都是被动,都无济于事,只有采取主动直接攻杀,才能赢得这场较量。 有了攻杀计划,秦白就悄悄去了j市徐村。 j市徐村按理说与这场较量挨不上边,但在j市徐村住着一对夫妻,这对夫妻就是柳明和薛雪。秦白要找的人就是薛雪,因为薛雪很特别,她因为吃了太岁成了“不死人”,换句话说只要不掉脑袋,不管受多么重的伤都不会死,伤口会自行愈合。这是秦白需要的,也是制定杀自己对手的关键所在。 薛雪夫妻是通缉犯,是藏身在徐村,要不是为了喝徐村的井水而缓解病情,或许早就离开了。秦白在一个晚上找到了他们夫妻,当说明来意后,薛雪夫妻有点犹豫,最后还是秦白以“我可以彻底根治你的病。”才让薛雪夫妻点头同意。 秦白要薛雪帮的忙很简单,那就是写了一封信交给薛雪夫妻,让他们带着这封信去h市锦绣园别墅区找一个叫聂天的,把信交给他,对方看了后,自会知道怎么做。 秦白之所以不自己去h市找聂天,就是因为聂天的身份特别,还和自己有点关系,所以聂天哪儿肯定也被监控了,一旦自己出现在h市,那计划就会受到影响。更不可能打电话发短信,因为一旦被窃听和截获,那也什么都完了,只得神不知鬼不觉让人代劳。薛雪夫妻就是最好的人选。 除了这封信,秦白还将一个窃听设备交给了薛雪,让她和信一并交给聂天。因为他自己在身体里移植了一块微型窃听晶片。 秦白之所以在自己身体里移植一块微型窃听晶片,就是为了让聂天一直监听自己所处的环境和接触的人以及谈的什么话,这些都是关键,最关键的一点是让聂天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 要知道到现在为止,秦白都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何人,不知道对手是谁,怎么对付?只能利用窃听器来窃听,他相信自己的对手一定会出现,只要出现,只要自我介绍,就会被自己身体里的窃听器窃听,被无线电波传到聂天哪里,那么接下来就是聂天的杀人计划了。 聂天是一个杀手,可以说是一个杀人天才,制定的杀人方案变化多端鬼神莫测,想要目标怎么死,就可以怎么死。这一点,秦白深信不疑。所以他在信中制定了杀人计划的大概,也可以说几个要求: 第一:必须要对方在公众场合杀人,在众目睽睽下由警方将其击毙。 第二:让目标做一个噩梦,噩梦里反复提到一句话:一切都是一个梦。 第三:必须死在自己前面。 三个要求写在信里,由薛雪夫妻带着去了h市。 秦白在随后也悄悄离开了j市,去了a市找九月。秦白知道对方既然安排施江美这个角色来让自己无期,那就是不想枪决自己,这怎么可能?所以唯一的目的就是让自己在绝望中畏罪潜逃,为什么要让自己畏罪潜逃?肯定还有什么阴谋。既然这样,那我就将计就计。 秦白来a市找九月,一是质问九月,二是自己暴露自己的行踪,让对方尽快出手,让自己的对手浮出水面,到时候不管自己是什么处境,只要对手现身,那对手也就离死不远了。 其实秦白确定九月背叛了自己,还是九月自己暴露的,因为九月自杀,这件事让秦白想不通,要知道自己和九月之前都说好了,不管是赢是输都一起死,为什么要提前自杀?绝不是因为受不了什么舆论压力,所以九月自杀是愧对自己,这从她在电话里一直给自己说对不起就可以看出来。在加上之前的巧遇,那真是太巧了,巧得就是缘分,而秦白吃过北北的亏,所以把所有线索联系起来。九月背叛了自己,铁板钉钉了。 质问九月,秦白其实也没有把握能从九月口中知道对方是谁,毕竟能让九月背叛自己,想必就已经做好了封口的准备。当然问不问得出不重要,问出了最好,问不出也没什么,反正来九月家就是暴露行踪的。 果然,按照剧情走向,秦白在九月家的声音越来越大,被九月母亲一脚踹门喊杀人犯,这个时候秦白就可以跑了。他当然要跑,不跑,戏就不足了。 只是跑出来的秦白,万万没有想到会遇到师父,这是巧合吗?还是刻意安排?所以在这里,秦白就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当然,之前秦白不怀疑师父是别人假扮的,他就单纯怀疑师父,毕竟九月都能背叛自己,师父还不能吗? 果然,在车上师父以百般借口要让自己去他家,为什么要自己去他家?难道会有事发生?既然你要我去,那我将计就计去看看,大不了我在你家犯点事,然后被警方抓住,反正我现在该做的已经做了,就等着你们抓,就等着自己的对手现身。 只是去了师父家,千万种可能都算计到了,唯独没有算到诬陷自己的事会是让自己和师母以及圆圆玩双飞……这是让自己彻底身败名裂,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全世界都不会有人挺自己了。 秦白被抓,孙科现身。 到这里,秦白的故事就落下帷幕了,他要做的就是等待,也是在赌博,赌赢了,自己赢得这场较量,赌输了,自认倒霉吧。 另外一边,h市聂天家。 薛雪夫妻找到聂天说明来意,聂天看了秦白的信后,没有说话,安排好了薛雪夫妻的住宿问题,就全天24小时监听秦白的一举一动。终于有一天,监听到了孙科的出现。孙科就是目标。 有了目标,聂天就动用罚狱的强大情报网,将孙科的性格,爱好,身边有什么人,有几个地方住等等一切全部收集,然后分析。最终花了半天时间,制定出了整个杀人计划。 如果说秦白在信中提的三点要求是整个杀人计划的大纲,那么聂天的部分就是详细执行,将大纲细了又细。 第352章 一切都是一个梦 这一天,孙科和秦白在看守所会面了。 会面后,孙科离开看守所,回到了戒备森严的航天局宿舍大楼。也就是当天夜里,戒备森严的航天局潜进来一个幽灵。 月黑风高杀人夜。 孙科卧室,一股青烟从门缝挤了进来,仅仅片刻,躺在床上的孙科就进入了梦乡。紧接着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幽灵悄悄地爬上了他的床,躺在孙科身边。附耳在孙科耳边轻语。 半梦半醒的孙科在意识模糊中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他站在一座高楼林立的城市中,人山人海到处都是人,可是这些人都怪异的看向他,仿佛在看一个怪物,又在看一个猴子,让孙科很不自在,而且问这些人为什么这样看他,这些人也不说话,来来去去。 正当孙科疑惑的时候,一个人在人群里朝他孙科勾手,他朝那个人投去目光,他看到那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女人,那女人很漂亮,穿着雪白的衬衣,配着一条黑色短裙,脚上是黑色半高跟鞋,正朝他孙科笑,笑得很诡异。 “你是在叫我吗?”孙科朝那气质女人走了过去。 那气质女人笑得更诡异了。忽然,女人手里多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也让孙科赫然停下脚步,不敢在上前一分。 女人诡诡的笑着,将锋利的匕首放在了手臂上,一刀一刀的划着,皮肤开裂,鲜血渗透了皮肤,红了手臂,稀稀拉拉的流。孙科看呆了,更让他看呆的是,那个女人被锋利匕首划开的手臂,开始以肉眼的速度自动愈合,仅仅眨眼的功夫,手臂上没有了伤口,也不在有鲜血。 这,这怎么可能?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孙科的声音都有点发抖。 女人诡诡的笑着,诡笑中说了一句话,这句话飘忽不定,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但孙科还是听清楚了,是一句七个字的话:一切都是一个梦。 一切都是一个梦! 周围来来去去的人也在说这句话,一瞬间,孙科被这句话包围和淹没。 忽然,那女人脸色突变,握着匕首朝孙科面目狰狞冲了过来,于此同时,周围那些来来去去的人也喊着那句“一切都是一个梦”朝他围拥过来,各个面目狰狞,就仿佛是一具又一具丧尸,要活活吃了他。 孙科的双手双脚被抓住,突然不知从哪儿伸来的一只手化作两指戳向他的眼睛…… “啊——”孙科惊醒。 醒来的孙科满头大汗,呼吸急喘。 在看看漆黑的周围,一股恐惧油然而生,仿佛黑暗里有眼睛正窥视着他,随时都会扑跳出来咬死他,窗帘后面?床下?天花板上? 孙科赶紧打开床头灯,可是卧室里什么都没有,也才让他稍稍放下了悬着的心。 “原来是做梦。”孙科抹了一把额头汗。可是他也奇怪,因为梦里听到了一句话“一切都是一个梦”。这句话好耳熟,孙科开始在脑海里搜索这句话的来源,忽然,他想起来了,与秦白在看守所会面的时候,自己要离开的时候,秦白就说了这句话。自己为什么会梦见他说的这句话? 孙科摇头,他想不通,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就这样,孙科度过了与秦白会面的第一晚。 第二天晚上,他又做了一个梦,还是昨晚那个梦,梦里还是有那个气质女人,那女人穿着雪白的衬衣,黑色的短裙,黑色半高跟鞋,冲自己诡笑,用刀子自残,伤口愈合,说着那句“一切都是一个梦”,和所有人一起面目狰狞朝自己冲来。一模一样的梦,孙科又一次被惊醒。 惊醒的孙科睡不着了,他很是奇怪为什么连续两个晚上都会做同一个梦?还听到那同样一句“一切都是一个梦。”。最后骂了秦白两句为什么要给老子说那句话,仿佛有魔力一般让自己摆脱不了。 第三天晚上,孙科也做了这个梦。 第四天晚上,孙科依然重复了这个梦,依然听到了那句:一切都是一个梦。 第五天晚上,孙科觉得是自己睡觉的地方风水不好,于是搬到了另外一个住处,可是,不可避免的还是做了这个梦,这个梦仿佛如影随行摆脱不了,和前几晚的梦是一模一样。 第六天晚上,孙科似被下了诅咒一般同样重复了这个梦,唯一不一样的是,孙科在今晚的梦中反抗了,他开始提前逃跑,可是怎么跑都跑不掉,最后被人一口一口残忍的啃了脸。被吓醒。 第七天晚上,不可否认,孙科还是重复了这个梦,只是今夜的梦又变了,孙科不再逃跑,他知道逃跑没用,就奋力反抗,和这些丧尸一样的东西打了起来,只是双拳难敌四手,最终被活活分尸。以全身冷汗惊醒结束。 第八天,这一天孙科没有睡,他这几天被这个噩梦搞的精神涣散,全和这个噩梦做斗争,所以今晚不睡觉,就不会做这个梦。果然,今晚没有做这个梦,只是精神很不好。 第九天,也是秦白被宣判死刑的日子,更是执刑日。 孙科虽然这些天被那个噩梦搞的精神涣散身体疲惫,但还是决定来送秦白最后一程,好歹对手一场,再说这秦白不死,心里难安。只是在囚车上,秦白对他百般嘲讽,加上他精神又不是很好,就一气之下半途下车,你秦白反正逃不了,本想好好送你一程,现在自己滚死去吧。 只是在下车的时候,秦白无声的对他孙科说了七个字,让孙科狐疑秦白究竟说的什么? 带着这个疑问,孙科一个人走在细雨中,这些天他太烦闷和焦躁,决定透透气,换个心情,也幸好这是一个雨天,雨声,柔风,凉爽,能让心情平复一些。助理给他撑伞,两个武警寸步不离保护他。 走着走着,一行人就来到了w市的步行街,也是闹市区,孙科想吃水果,助理就把伞交给了旁边武警给孙科撑着,然后就去不远的一个超市买水果。可就在助理走了没一会儿,站在人群中等待助理的孙科就发现了不对劲,他发现周围的人都有意无意朝他投来目光,仿佛在打量怪物,更仿佛自己是这些人的美餐(其实周围的人打量他,是因为他孙科身边站着两个荷枪实弹的武警,好奇所以投来目光)。 可是孙科不一样,这些天他一直在重复一个梦,梦见很多人怪异的打量他,现在遇到这相似的情况,能不联想在一起吗?至此,他就有了一个不安的疑问,难道自己现在也在做梦? 不对啊,自己在梦里,梦见了一个很漂亮的气质女人,如果这是梦,那么那个女人呢?所以自己想多了。 然而,就在孙科放弃这个想法的下一秒,那个女人出现了。 孙科也看见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穿着雪白的衬衣,配着黑色的短裙,脚上黑色半高跟鞋,手里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就是梦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这个女人在人群里冲孙科笑,诡诡的笑。 忽然,女人将匕首放在了自己雪白的胳膊上,一刀一刀的划拉,鲜血渗了出来,然后又在愈合……看到这里,孙科脑袋快要炸了,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tm这就是那个梦,自己在梦里! 女人说话了,虽然距离七八米,还有雨声,导致听不见女人说了什么,但是孙科不用听不用想,就知道那是一句什么话“一切都是一个梦”。因为这些天,这句话在噩梦里反复出现。这七个字很符合那女人说话的口型。 猛然间,孙科想起了囚车上的秦白说的那无声七字,口型和这七个字的发音口型一模一样。秦白也说了这句话:一切都是一个梦。 秦白为什么知道自己做了这个噩梦? 难道说,今天不是秦白的执刑日?从自己见到秦白那一刻开始,自己其实就是在做梦?如果是这样,那今天秦白不会被枪决,自己反而会死,是被那些丧尸一样的东西给整死?不,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 现实和虚幻,孙科已经分不清楚了,强烈的心灵震撼让他脑袋快要爆炸。不,这不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可这真的不是一个梦吗? 那个梦里的女人! 那伤口以肉眼的速度愈合,那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做到的! 周围来来去去的人,都怪异的打量自己,把自己当美餐! 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梦,自己在做梦,在重复那个噩梦! 孙科面容开始扭曲,涣散的目光四下环顾,他要反抗,不想一次又一次被这些丧尸给整死,好可怕。你们要整死我,那我就先整死你们。 突然,孙科看到了身旁武警手里的枪。他二话不说把枪夺了过来,拉了一下枪栓“去死吧”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枪声密集的响起,枪扫闹市区无辜市民。 旁边两个武警已经看呆,只是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就被孙科给乱枪打死。 血案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下发生,直到一颗正义的子弹射来,射进了孙科的眉心,结束了他的生命。 两个记录员见证了这一切,虽然秦白耍了阴谋诡计,但是孙科不一样耍了阴谋诡计?还那么不光彩,既然孙科耍了诡计诬陷秦白,你们记录员都不管,那我现在耍了,你们又凭什么管?何况孙科是在众目睽睽下杀人犯罪,是被正义的子弹宣判死刑,这完全符合光明正大的较量,以正义处决收场的宗旨。最为重要的是,我不止一次提醒过他孙科:一切都是一个梦。 他孙科不听,自己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导致思维混乱而杀人,怪谁?怪他自己心理承受力差。 而我秦白,不过是利用他孙科的正义观念来以牙还牙处决他罢了。 这就是孙科为什么会突然枪扫民众而死的真正原因。 孙科死了,被正义在光天化日下处决,眉心一个血窟窿。只是他那无神的目光望着远方,那是郊外刑场的方向,他孙科临死前似乎听到了那个方向传来的笑声,那是秦白的笑声: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第353章 共同点 星辰下,城市最高处。 [800]【首发】 “对不起啊,我不该不信任你,我要是把什么都给你说了,就没有这些事了,也不会让你受这份罪还差点被枪毙……”九月眼里竟是歉疚。 秦白没有说话,就这样站着,任由城市最高处的夜风吹拂着他。 “我们走吧。” 秦白没有动,目光看着远方的星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们都来这里好久了,你来这里有事?”九月惑问。 “等人。”秦白开口。 “等谁呀?”九月四下张望,这大厦天台除自己两人,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不知过了多久,秦白的耳朵动了动,嘴角上扬:“来了。” 九月回头看,发现一个长长的影子出现在上天台的入口处,随着那影子逐渐在月下显出身影,显出真身。这是一个身材高大且冷峻的年轻男子,和秦白一样拥有两条大长腿,长腿欧巴,身穿黑裤黑皮鞋,上身高领长袖白衫,浑身上下透着不凡,不苟言笑,最大的特点是他脖子上系着一条长长的黑围巾。 九月不认识这个人。 这个人用深邃的眼神上下扫量了一眼九月,轻轻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随即走向天台边缘的秦白。 “等你多时了。” “久等了。被两个女人缠着,很糟心,绕了好大一圈才甩掉。” “看来你女人缘不错。” “女人是不错,可都是两个面善心黑的狠辣角色……”他叹了一声,目光和秦白一样,望着远方的星空。 他们的眼神在这个时候达到了一致的统一。 好漂亮,像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 好深邃,沉默中似最黑暗的沼泽。 九月这个时候,识趣的离开了大厦天台。 “谢谢你。” “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说谢谢吗。何况这一切都是你早已计划好的,我不过是帮你执行罢了。要说感谢,应该感谢带着你的信来找我的薛雪,她发挥了很大作用,可以说是关键性的。” “是啊,是该感谢她。” 他轻轻点头,然后从身上摸出一个东西,这个东西是银灰色,像一管口红,又像一个mp3。他将这个东西递向他:“秦兄,这是你的东西。” 夜风拂来,吹起秦白的裹身衣袍轻轻抖飘,头上戴着的宽大帽檐也在迎风而动,帽檐下的他微微侧头。 秦白的目光停留在递来的这银灰色东西上,接了过来,拿在了手中,凝视着它,它上面有三个按钮,一个开关键,一个前进后退键,一个音量加减键。800他轻轻按了一下: …… …… “自我介绍一下,詹姆斯?孙,一直生活在美国的华人,iss(国际空间站)资深科研顾问,现担任中国科学院科研总顾问,你也可以叫我孙科,或称我为孙博士。” …… …… 声音被记录,这是一支录音笔。 秦白拇指一按,关闭了声音,也闭上了双眼。 “这录音一旦公布出去,你的清白是被洗刷了,但国家就会成为众矢之地,舆论声势和压力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影响范围之广可以涉及多个领域,国民经济gdp也肯定会直线下滑,还有公信力,社会维稳等等方面,如果在被那些分裂势力加以利用和炒作,后果更不堪设想,所以事关重大,我没有给你公开,由你自己处置吧。” “在我身体里植入的微型窃听器,一开始就不是为洗清冤屈所用,因为我知道即使我凭此洗清了冤屈,也不能反败为胜,因为政府不会凭此处决孙科,更不会打自己的脸,我也回不到从前,我的那些负面信息是抹不掉的,所以植入窃听器,只为让你知道我的对手是谁,让你好有目标。当然,我也感谢你没有将它公开,莫……。”秦白停顿了下来,嘴角闪过一抹笑意,看向身旁的他:“应该称你为聂兄。” 夜风中,与秦白并肩而站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过去的杀手莫问,今天的聂天。 聂天,罚狱太子爷。 聂天冷峻的面容淡然一笑,他脖子上的黑长围巾迎风轻拂,他的目光看向远方的星辰:“我一直认为你只是一个破案天才,可经过算计孙科这件事来看,原来……”他将目光移向秦白,嘴角含笑:“你和我一样,都精通杀人。” “你是杀人天才,我是破案神探,一个杀人,一个查案,其实这两个职业有共通点,就好比一条大河,你从上游来,我却是从下游沿着你留下的蛛丝马迹往上去。所以你我有很多相同的特质:敏锐、缜密、冒险性、求知欲……相象得就如同亲兄弟。”说到这里,秦白嘴角一笑,看向身旁的他:“你也许不知道,这个杀人方案,还是借鉴你曾经的杀人方案。 聂天饶有兴趣的噢了一声:“愿闻其详。” 秦白笑了笑,他道:“还记得你是怎么杀科恩的吗?” “那个大师级催眠杀手?” “对,就是他。”秦白看向他聂天:“你让科恩大脑思维混乱,最终步入你的思维陷阱而自杀。而我策划杀孙科的这个方案,也是让他思维混乱,分不清现实和虚幻,最终走向极端,走向死亡。” 聂天回想了一下孙科的这个杀人方案,他道:“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你这个方案更难一点,因为涉及的方面很多,尤其是细节和情节乃至心理的把控都要求非常严格,稍有差池就会失败,最为重要的是你还明确告诉了孙科这个杀人方案的核心密码,你光明正大杀人于无形,即使警方破获了这个案子,也不能立案,不能定你罪,因为这是一场公开透明的正义处决,无可撼动,加上你在公众眼里是一个已经被枪决的人,是死去的人,是不存在的人,一旦公安机关再一次通缉你,也只是在自己打自己脸,所以……这就是一个完美案件。” 秦白没有说话,沉默着。 沉默中,秦白想起了这个杀人方案的核心密码:一切都是一个梦。 一切都是一个梦,正如这场较量,也正如人生:人生如梦,梦如人生。 “涉及在多方面,也不过是一个策划,要没有你的执行和精确计算,这个方案也不可能成功。只是现在想来,我和孙科这场较量,谁都没有赢,都输了,他丢了命,我丢了整个曾经……”秦白的眼神这个时候比曾经多了一丝沧桑。 聂天没有说话,沉默着。 “对了,我有一个疑问不解。” “什么?”聂天问。 “就是为什么要在我被执行枪决的日子才收网?是之前找不到机会,还是……要知道一旦不成功,一旦孙科死在我后面,那什么都晚了。” 秦白的这个问题,是关键。 之前孙科和秦白同坐一辆囚车,是打算送秦白到刑场,亲自监督秦白被枪决。如果去了刑场,还怎么让孙科思维混乱?所以当时秦白是故意百般嘲讽他孙科,让孙科一气之下下了车,不让其跟着自己去刑场。可如果秦白不百般嘲讽呢?那会是什么后果? 在一个,孙科一旦不去人多的地方,又该如何? 还有,孙科就算去了人多的地方,如果没人能杀他,那是不是也会失败? 所以孙科的死存在很多不可控因素,任何一个因素算计不到,都会导致秦白被枪决,只要秦白死在了孙科前面,一切都玩完。而把控这一切的是聂天,如果聂天在秦白被执行枪决前收网干掉孙科,那是不是一切不可控因素都没有了? 对于秦白提出的这个疑问,聂天笑了笑说:“让你受惊了。不过这一切都是我刻意的,刻意选在你被枪决前的五分钟收网。” “为什么?”秦白问。 “这该跟你怎么解释呢,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因为涉及到人体学,神经学,细胞以及各种微量元素。简单说吧,你知道内源氧吗?” 秦白点头:“是指人体通过呼吸进行气体交换的时候,进入到细胞内部的氧气。” “对,通常情况下内源氧分布在各器官的含量依次如下:脑、心、肺、肝、肾、肌肉、皮肤。所以当危急情况发生时,人的身体会启动血液的再分配机制,达到保护重要生命器官的目的,这就是“弃卒保帅”的战略运用。” “可这与我被枪决前收网有什么关系?”秦白不惑。 “只有在越近你被枪决的时间,他孙科的大脑才会越兴奋,越激动,越自信,也越焦躁不安,加上连日来被噩梦的缠绕,他的精神已经疲惫。如果在这个时候发生危急情况,那么他身体各大器官就会执行弃卒保帅的战略,将全部内源氧供给大脑。这个时候,孙科的大脑处于兴奋焦躁状态,会加速燃烧内源氧,内源氧一旦不足,他就会头眼昏花,出现幻觉,加上那个梦,现实和虚幻已经让他分不清了,他这个时候见到薛雪,已不得不思维混乱到达崩溃。所以只有在越接近你被枪决前,才能以最大的几率保证这个计划成功。” “你费心了。”秦白佩服的冲他点了点头。 “其实杀手这个职业,很多人以为简单粗暴,不过杀人嘛,冷血就够了,然而不是,简单粗暴的杀人只是低级的打手,真正的杀手,高智商,高技术,高风险,还有高报酬,可以说杀手就是一个四高职业。” 秦白笑而不言。 “另外即使他孙科跟着你去了刑场,也会死。因为在哪儿有我罚狱的人。” “即使他孙科不去刑场,去一个没人的地方,一样会死,因为我会安排人经过他所在的地方。” “甚至还有很多种备用方案,所以孙科不论去什么地方,都会在你被枪决前离开这个世界。而你看到的似乎只有我和薛雪参与其中,其实还有很多人在待命。也许他孙科命该绝吧,自己散步去了人多的闹市区,让我预备的那些方案一个都没有实现,也算是天意了,只是可惜了那些无辜民众。”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那些死去的民众是你安排的。” 聂天摇头,然后问:“对那些死去的民众不想说点什么吗?能否把他们救活?”--55890+d80ok0bo+19668901--> 第354章 何去何从? 聂天的这个要求,或者说建议…… 秦白沉默了。 高处不胜寒,高处的夜风将两人衣衫吹的猎猎而舞。 “你觉得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 聂天看着他,聂天虽然是杀手出身,虽然是如今黑暗世界的罚狱太子爷,但他终究是从国安局出来的,是国安局特级侦查员,骨子里有颗正心。他看着秦白:“你不是有……” “我一旦救活他们,只会引起社会恐慌,那可是众目睽睽,媒体都确认死亡还大肆报道,死去的人怎么可能复活?这是其一。” “其二,我要是救活了,孙科是不是就没有杀人?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死?一旦他的那个记录员抓住这点回来,那岂不是没完没了?再说那些人自己要走那条路,也算自己倒霉吧。” “所以于情于理,都不可能救。但那些民众,多少是因为我而死,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至此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我账户上所有钱会捐出来,我就不以我的身份给他们家属,给你吧,你父亲不是开办了很多个慈善机构吗,就以慈善机构的名义拿去分给那些家属。算是我的一点补偿。” 聂天也无话可说了,因为秦白说得对,救活那些在众目睽睽下已经死去的民众,只会引起恐慌。他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愿逝者安息,生者坚强。” 良久之后,聂天问:“对了,刚才站在你身边的女孩子,是九月吧?” 秦白点头。 “她不是帮孙科陷害你吗,你怎么还把她带着身边?我是该说你度量大不计前嫌,还是该说你没心没肺?反正我觉得之前的北北,就是那神控军师,比她好点,虽然也骗了你,但人家至少没有害你。” “这该怎么跟你说呢。” “没事,这是你的事,我只是好奇问问,毕竟感情这个东西,只能自己体会,就像我爸妈他们…” 秦白笑笑:“其实九月不害我,也会有别人来。在一个,她因为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而心里背上了沉重包袱,死都不足以谢罪,尤其还是那么爱我,强烈的心理冲突会让她崩溃,上一次就选择自杀,如今我又反败为胜,更加打击她,讽刺她。所以我一旦因此一脚把她踢开,她的世界就是一片灰暗,那时候她就剩下了一个字,死。死……她也是我爱的女人,我能看着她死吗?不就陷害我吗,她也是被人利用,利用的这个理由和局势,换做谁都会跟她的选择一样,包括我自己,因为我都没有把握会赢,我都是在赌,何况她呢?所以有什么好计较?我这样宽容她,不仅是因为爱,还是在修行我自己。” 修行,秦白用了修行这个词。 是啊,修行,人生在世何尝不是一场修行? 不要轻言你是为谁付出和牺牲,其实所有的付出和牺牲最终受益人都是自己。人生是一场与任何人都无关的独自修行,这是一条悲欣交集的道路,路的尽头一定有礼物等着你。——就看你配不配得到。 “那,北北呢?”聂天看着秦白,一字一句的说:“这次你出这么大事,我也没有见她有什么行动。” “那是因为她太了解我了,她知道即使她来救我,我也不会跟她走,何况在她眼里,谁都杀不死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而我和她之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理解的世界观也不一样……但我会把她装在心里,她值得我记住她。”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聂天问。 打算,秦白不知道。 现在的秦白是一个被枪决的人,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已经不可能回到公众的视野下,和曾经的一切已经不可能在有什么交集。未来,对秦白来说,是一条看不清,摸不着,也憧憬不了的路…… 这就是他在这场较量中丢了整个曾经的后果。 “如果还没有想好,跟我去h市吧。” “h市?”秦白略带沧桑的眼神看向聂天,凝视聂天的目光:“你想让我加入罚狱?” “罚狱可不在h市,罚狱没有根,没有基地,却遍布全球。让你跟我去h市,是有人想见你。”说到这里,聂天笑了笑:“当然,如果秦兄有加入罚狱的想法,我欢迎你,我相信有你的加入,有你和我的罚狱,一文一武,会改变很多很多不可能,一个辉煌的黄金时代会因为你我而到来。” “哦,是吗。”秦白没有说加入,也没有说不加入。 “其实秦兄你喜欢破案,加入罚狱是最好的选择,我罚狱是一个很大的舞台,遍及全球,包括很多秘案,乃至绝密大案,秦兄你都可以接触和深入,甚至黑暗世界这盘大棋,可以由你来操控和布局,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还是说说谁要见我吧。”秦白岔开了这个话题。 聂天一直盯着秦白的眼睛,良久他才说:“我师叔公。” “你师叔公?” “对。你放心,对你没恶意,我师叔公一生坎坷命运大起大落,看破俗世,是一个拥有大智慧的人,我父亲都尊敬他。再说以你的实力,恐怕这个世上还没有人能加害得了你,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什么,再说我也不会害秦兄你。当然,去不去由秦兄你自己决定,我只是传个话。” “聂兄,我不是担心你会害我,如果你害我,你就不会帮我了,我也不会叫薛雪来找你。不过……”秦白看向聂天:“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等两天我自会来h市,反正在h市我也有一件事要办。” “行,就这样说定了。”聂天含笑朝秦白伸出手:“我就等着秦兄你的大驾。 秦白笑了笑,握住了这只手。 也是这个时候,离去的九月回来了,只是她手里多了一袋灌装的冰啤酒,微笑着牵开塑料袋:“口渴了吧,给。” “嫂子真贤惠,只是我得走了,抱歉。”聂天冲九月笑了笑,离开了这里。 “不是,这买都买来了,怎么……” “他有他的事,不用介意。”秦白从离去的聂天背影收回目光,看向九月,伸手:“给我吧。也辛苦你了,来回跑这么高的大厦。” “没事。”九月将冰冻的灌装啤酒递给秦白。 大厦顶端,秦白喝着啤酒,看着远方的星辰:“九月,想过接下来要去哪儿吗?” 九月从身后抱住秦白,将头贴在秦白的温实的背上:“去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秦白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身后抱住自己的九月,没有说话,继续喝着啤酒。 “好香啊……” “香?”秦白不惑,嗅了嗅:“什么香?我怎么没有闻到?” “你没闻到吗?我就闻到了……”九月闭着眼感受着秦白身上的香气:“你全身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真的好香……” 秦白:……。 秦白也明白了九月指的香是什么,这是一种精神上的香,是一种仰视和崇拜以及爱到极致转化为的精神香。也是一种比喻。 “是不是想吃了我呀?”秦白嘴角勾笑,居高临下俯瞰着这座城市的流光溢彩:“连日来的压抑,好想在这尽收眼底的城市最高处释放一下……” 下一秒,秦白和九月在这无人的大厦天台上热吻了。 城市最高处,身材高大的秦白站在天台边缘,九月在秦白前面俯身,一手抓着栏杆,一手掩捂着嘴,光着下身,在星空下的夜幕里显露出她那雪白的大长腿和那白花花的臀。秦白在身后一次又一次的撞击。 整座城市尽收眼底,带来强烈地视觉冲击。 身下快断气的急促嗯呜声似在哭,带来前所未有的兴奋爆棚。 刺激,欲望,征服,强大,满足,越来越快的加速带来的越来越兴奋似哭蒽呜,仿佛此时的秦白在这城市最高处,不是在征服自己的女人,而是在征服这座城市。 第355章 善后 这次秦白能反败为胜,薛雪发挥的作用最为关键。 没有薛雪,就没有这场胜利。 薛雪能全心全意帮助秦白,除了认识秦白和秦白帮助过她的这层关系外,最大的出发点就是秦白答应帮她因为吃了太岁而染的“活死人”症状彻底治愈。 钢笔在秦白的催促下,花了五天时间为薛雪清体。 清体,就是清除薛雪体内寄存的那些病菌,然后加速薛雪体内的干细胞分裂游走去变化成需要的组织细胞,从而彻底治愈。这看上去不可思议,可在钢笔的那个超时代文明来看,这不足为奇。也许地球人类的医学领域,在未来也会发展到这个阶段。就是现在,干细胞也运用到了很多个领域,未来,不可想象。 治愈好了薛雪,又在聂天的帮助下,安排了薛雪夫妻出了国,因为在国内他们夫妻是通缉犯,想要自由就只得出国。 秦白和孙科的这场较量,引发了很多方面的创伤,赢了这场较量的秦白自然要依依善后。 薛雪这里处理完了,就该去……师父哪儿。 对于师父哪儿,秦白内心一直在矛盾和纠结,纠结要不要去?! a市,这座现代化的城市给了秦白成功,也给了秦白身败名裂。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阳光洒在街边的两人身上。一个穿着黑裤配皮鞋,白衬衣配黑马甲,胸口挂着一支钢笔,面上戴着一个口罩。另一个肤白如雪戴着鸭舌帽,披着一头乌黑长发,双耳钉着耳环,身着黑白立领衬衣,配着黑色短裤,显露出两条肤如凝脂的大长腿,尤其是两只忽闪忽闪的大眼,仿佛会说话。 两人并肩而站,女孩比他矮半个头,挽着他的手。 两人的目光看向同一个地方,街对面的那个住宅小区。 “你回去吧。”秦白说。 “你不跟我回去见见我爸妈?”九月望着他。 “因为这件事,你爸妈已不待见我……以前的秦白死了,一个死人还能出现吗?你自己回去吧,我得去见我师父。”说到这里,秦白将一个u盘交给九月:“这是我拷贝的录音,你放给你爸妈听吧,听后如果还认我这个女婿,我或许会来一趟,如果……你愿意跟我周游世界,就走,不愿意,不勉强,毕竟男朋友可以再找,爸妈却是唯一。” “该死的,你想甩了我?”九月听出了这层意思。 “你……”秦白看向她,盯着她的眼睛,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户,秦白从这扇窗户中看到了“没有安全感”。也是这一秒,秦白理解了九月为何会说这句话,原来在自己和她的这份关系中,她始终对自己有种歉疚,而自己有了钢笔的回归,已无所畏惧站在了顶峰,这就是差距,安全感也就此消失。 “我不是被你这鬼丫头算计了吗,这辈子只搞你一个女人,要甩了你,我搞谁去?要我自己打飞机?那多凄惨。” “流氓。”九月娇嗔地白了秦白一眼。 秦白笑了笑,轻轻拍了一下九月的臂膀:“回去吧,明天一早我在这里等你。不见不散。” “那晚你真和你师母……”九月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到了秦白的脸色拉了下来,于是赶紧改口:“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是被陷害的,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去找你师父解释,你师父会听吗?只会让你师父他们回想那件事,那是伤口上撒盐……我觉得既然你在所有人眼里已被枪决,何必在去呢?就让那成为过去吧。” “过不去。”秦白面无表情:“我没有做过,我有什么见不得我师父的?” 九月怔住,有点不懂:“没有做过……什么意思?” “等我回来在告诉你吧。总之你知道一点就行了,那晚我知道我做了什么,又没做什么。”说完凝视了九月n秒,说了两个字:“走了。”转身而去。 看着秦白离去的背影,九月目光迷惑。 “别忘了,不见不散。” 离去的秦白,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九月声音,没有回话,只是做了个ok的手势,一往直前。 上午11点,师父刘国栋家。 戴着口罩的秦白按响了师父家的门铃,响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出来开门,只是开门的人不是师父,也不是师母,更不是师父的女儿圆圆,而是一个陌生中年男人,还打着光膀子,一开门见到外面一个戴着口罩的人就问:“找那个?” “哦,我,我,这里不是刘国栋家吗?怎么……”秦白发出了疑问。 “你说卖我房子那个?他一家搬走了。”中年男人说。 “搬走了?”秦白邹起了眉,还提到卖房子,难道…… “请问一下,你知道他一家搬哪儿去了吗?” 中年男人摇头:“不清楚。” 啪,门被关上。 秦白站在门外,沉默了良久才转身离去。 离开师父家,站在大街上的秦白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闭上了眼。茫茫人海,又该去哪儿找师父? 秦白知道师父为什么卖房搬家。这一切肯定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和师母以及圆圆在那床上躺在一起光着身体的时候,媒体是拍到了的,网上的床照满天飞,舆论更是一波高过一波,还产生了一个热词“双飞门”。在这样的舆论压力下,当事人不疯不自杀就算好的,所以搬家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搬去哪儿了呢? 既然要搬,还卖房,肯定是搬到一个所有人都不认识他们的地方。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和另外一个记录员引起的,现在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找到我师父。”秦白将钢笔取了下来,严肃的对它说。 钢笔沉默了n秒,然后动了,在秦白手上写下了这样一行字:“能靠你自己的,就自己找。可以给你一个提示,你师父不是有一辆车吗,车牌号你还记得吧,搬家需要这辆车,车肯定不会丢,只要找到这辆车在哪儿,人就在哪儿。” 对啊,自己怎么忘记了车。 不过秦白还是对钢笔说:“你觉得我现在能去车管所查询吗?我懒得动,我现在火气很大,你最好别惹我。” “你是不是以为赢了孙科,就觉得你很牛?”钢笔觉得秦白的心有点膨胀,必须敲打敲打:“算了,看在你身心疲惫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仅此这一次,下次准备接受惩罚任务吧。” 尼玛!秦白额头黑线。 超时空转移。秦白整个身体凭空消失在原地。 第356章 画面重现 a市城北。 这里有好几个工业园区,a市几大重点企业工厂都建在这里,也是因为这样,这里是外地成千上万的务工人员集结之地。这么多人集结在这里,自然会有大量房屋出租,可以说是成片成片的。 刘国栋一家就是搬到了这里。 这里人员流动性强,天南海北什么人都有,谁也不认识谁,谁也不会管你曾经是什么人,未来又是什么人,所以告别过去不想让别人找到,这里无疑不是最佳场所。在一个,在这里找工作没有那么多限制,只要不怕苦不怕累,糊口还是没有问题的。 一栋堪有白蓝红马赛克瓷砖的五层楼房,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干燥而不起眼,因为周围到处都是这样的楼房,每一栋楼房外面的窗户上都挂着这样或那样的衣物,电线、网线裸露在空气中纵横交错,水沟里的垃圾混合着发黑的淤泥,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秦白站在楼道间的一间房门前,带着一丝忐忑和不安,敲响了房门。 屋里卫生间,正蹲在地上洗衣服的她,停了一下,似乎听到了敲门声,仔细听,是在敲自家的房门。于是朝门外喊:“谁呀?” 没有回应,敲门声依旧在响起。 她目光沉吟了会儿,站起身来,甩了甩手上的白沫与水,出现了卫生间来到门后:“你每次出去都不带钥匙,你说.。你……” 门打开,外面不是丈夫。 门外站着一个身穿白衬衣陪着黑马甲的高个子,脸上还戴着口罩,露出一双复杂的眼神。 “你找谁?”她谨慎的问。 秦白想说话,却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就这么看着门里的她。她穿着宽松的连衣长裙,像睡衣,头发扎在脑海,额前有着两缕凌乱,多日不见,风韵虽犹存,脸上却多了几许憔悴。 “你怎么不说话?不说,我关……” “师母……” 正要关门,秦白喊了一声,伴随着师母怔住,秦白摘下了脸上的口罩。一张刀刻般俊逸的脸显露无疑,秦白的脸。 “秦白……你不是被枪毙了吗?”师母大为不惑和震惊。 “是,我被枪毙了,但我没死……今天来,是来请罪的,也是来解释那天发生的事。”秦白朝屋里看了看,问;“师父呢?” 师母脸色已经变了,一提起那天的事,她就羞愤难当,咬牙切齿:“你还有脸来……你把我们家害得还不够惨吗?滚!” 啪!门被关上。 关门的力度,让整栋楼房都似乎摇晃了,也震颤了秦白的心灵,闭上了眼。 傍晚时分,刘国栋下班回来了。 刘国栋穿了一身制服,头上还有帽子。这是一套保安服,他在附近一家工厂应聘了保安,换句话说就是看大门。手里提着一瓶酒,一边走一边喝。 自从那天的事发生后,刘国栋就喝上了酒,每天都喝得伶仃大醉,也很少回家,回家要么倒头就睡,要么就是和妻子吵架。脾气是越来越暴躁,看什么都不顺眼。可以说和妻子的感情因为那件事,是名存实亡了,还生活在一起,也不过是为了孩子而艰难的维系罢了。 喝着酒,哼着歌,刘国栋上楼回到了自家门前,开始拍门,开始喊:“开门……” “师父。” 门还没有开,喝得有点醉的刘国栋就听见了声音,左右看了看,没有人啊,甩了甩头,又开始拍门。可是刚刚拍门,声音又传来来了:“师父。” 这次,刘国栋是清晰听见了,听见了声音的来源,他下意识投眼看去,发现往上的楼梯拐角站了个人。那个人黑裤皮鞋,白衬衣配黑马甲,胸口挂着一支钢笔,脸上还有口罩。 “师父,是我。”秦白摘下了口罩,一步一步沿着阶梯走了下来。 刘国栋见到是秦白,先是微惊,紧接着脸色变了,眼里都有血丝,浑身怒火直冲天灵盖。也是这个时候,门开了,屋里的师母望着门口的丈夫:“你回……” 来了两个字还没有出口,丈夫就消失在了门口,提着酒瓶跑了,下一秒就听见一声“嗙”,伴随着一句怒吼:“你tm还有脸来见我!” 师母出门惊看,发现往上的楼梯上,秦白被一瓶子打破了头,鲜血一下子就覆盖了秦白的脸,地上散落着一地玻璃渣子。丈夫这个时候没有罢休,一手揪着秦白的衣领,一手朝秦白挥着拳头。 秦白至始至终一动不动,任由师父朝自己挥拳。 “别打了,别打了……”师母赶紧上前拉丈夫。 师父的怒不可揭,师母的哭泣劝拉,惊动了住在这里的其他租客,纷纷赶来看热闹。对于这一幕,秦白对师父说:“师父,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能听我说一句吗?” “谁要听你说,滚!”师母含着怒斥,然后拉着丈夫回屋。 啪!门被关上。 “看什么看!”秦白冷喝一声,将赶来看热闹的人喝得一愣,然后赶紧离开,毕竟现在的秦白满脸是血,极其凶狠和可怖。 出租屋里,师母拉着丈夫回来,丈夫却把她一把推开:“一边去,不要你扶。”推开了妻子,自己却摔在了地上。 师母被推开,也不上前扶了,就默默的哭。 也是这个时候,屋里客厅的空气突然一阵抖动,凭空出现了一双脚,站在摔在地上的刘国栋眼前。这一幕把刘国栋看呆了。 不仅是刘国栋看呆了,师母也瞪大了不可思议的双眼。 但见凭空出现的那双脚一直在长,出现了大腿,出现了身子,出现了双手,出现了脖子,出现了头和五官。秦白! 秦白凭空出现! “啊——”师母吓得一退。 刘国栋更是吓得一个激灵,翻身就朝门口跑。 “师父,师母,你们不用怕,我不是鬼,这是超越我们这个时代的外太空科技,我也不会伤害你们。” 正要开门跑的师父和师母僵住,对望了一眼,回头看向秦白。 脸上的脸色已没有了鲜血,冷峻的一张脸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师母,从身上取出一个银灰色录音笔,将其拿在手里:“师父,师母,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们都不会信,但我只想给你们说,我没有做对不起你们的事。这是录音笔,这些日子我为什么会犯罪,为什么会变成你们不认识的秦白,答案就在这里面。” 说着话,秦白将录音笔扔给了师父。 师父接住了录音笔,看了看录音笔,又和妻子对望了一眼,紧接着又投向秦白。此时的秦白转身走了,走向厨房,一边走一边说:“我找你们快一天了,我饿了,你们先听,我自己做点吃的。我可不会拿自己当外人。” 师父和师母见秦白进了厨房,目光就将信将疑的看着手里的录音笔。 下一秒,录音笔在客厅传出了声音。 这录音被秦白剪辑过,只有在看守所孙科和秦白两人的谈话。这段谈话录音已经能说明一切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客厅里的师父和师母是专心的听,越听是越惊诧和震撼。到现在他们才知道,原来整个国家都在陷害和对付秦白。 听完后,两人沉默了,久久不能平息录音里带给他们的震撼,就这样望着秦白。 秦白坐在客厅的椅子上,什么话都不说。 客厅里一时间显得很安静,一根针掉地上都能清晰听见。 “我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这太匪夷所思,就感觉是……”师父摇着头:“在听一个科幻故事。” “师父。”秦白抬眼看向师父,一字一句的说:“我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但方才我的出现,你和师母不是已经看到了吗?我凭空出现,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是啊,方才秦白的凭空出现,这可是亲眼所见。一瞬间,师父和师母无话可说了。 忽然,师母问:“那晚,我们到底发生了关系没有?” 这话一出,旁边的师父脸色很不好看。毕竟录音里都说了,被打了催情针,试问孤男寡女,不会发生关系吗?绝对是相当银乱,不堪回事。 对于这个问题,秦白沉了口气,看向师父,又看向师母,真诚的说:“我今天来这里,就是为这件事来的。我知道对于那晚的事,我说什么,都不可能证明那晚什么都没有发生,因为文字是无力的,所以我给你们看那晚的画面。” “你,你还把那画面录了下来?”师母震惊。 师父也脸色铁青。 “不是,您们不要误会,我给你们看的画面,不是我录的,是……怎么说呢。这样说吧,这场较量是要被载入时空史册的,所以全程都被两个记录员在无形中见证了,现在给你们看的画面,就是记录员提供的。”说着话,秦白取下了胸口挂着的钢笔,看着钢笔说:“开始吧。” 话音刚落,钢笔就朝虚空射出了一道光,这道光在客厅里的虚空中呈现了一个透明的框架,像一块透明的液晶屏幕,各种数据在里面飞梭、转换、跳动,极具视觉冲击力。 忽然,画面出现在了那晚的师父刘国栋家。 “对对对,那晚我和圆圆在看电视,然后你开门回来,石毅先进来,然后你进来,又是秦白进来。”师母看着客厅虚空里的画面,点头说。 “我那晚没有回家啊,我那晚被人关在一个屋子里,这,这人不是我……是假的。”师父指着画面里的自己怒不可揭。 “师父,是真是假,现在重要吗?只要知道这画面不是我伪造的,就可以了,相信师母可以从里面看出到底有没有伪造的痕迹,时间,人物,动作,说的话,吃了什么等等一切是否和记忆里的画面吻合。”秦白看了一眼师母,然后看着画面:“继续往下看吧。” 未完待续…… 第357章 极致煎熬 那晚…… 情景再现。 那晚秦白虽然知道师父有问题,虽然处处小心防范,但他不知道师父是别人假扮的,也不知道具体会给自己下什么阴谋,所以那被下了药的酒是真喝了,也真晕了。 师母和圆圆吃的那个西瓜也被下了药,所以师母和圆圆不知道有这事,也是真晕了。 包括石毅也晕了,也不知情。石毅在那晚扮演的角色就是一个等待第二天天亮的见证者。 钢笔投射出的画面中,所有人都晕了,假刘国栋从卫生间出来。 这一刻,也是秦白第一次看到这个画面。 但见假刘国栋依依试探了一下晕了的众人,见都晕了,都不省人事,开始戴上手套避免留下指纹,然后给秦白,和秦白的师母以及圆圆,分别打了一针。催情针。 催情针打了,假刘国栋就将秦白的衣服裤子全部脱了,然后将光着身体的秦白拖进了卧室,扔在了床上。紧接着,假刘国栋出来又脱了圆圆的衣服裤子,将亭亭玉立光着身体的圆圆拖进了卧室,扔在床上。最后假刘国栋又出来,将师母的衣服裤子全部脱了,将身材丰腴且光着身体的师母拖进了卧室,扔在床上。 做完这些,假刘国栋就站在客厅里,将秦白、师母、圆圆三人脱下的衣服裤子抱在怀里,然后一边朝卧室退,一边往地板上扔衣服,内衣,短裤等等,一路延伸到了卧室的床边。造成一副是边激吻边脱衣服进卧室的画面。 假刘国栋站在卧室里的床边,看着床上光着身体的三人,坏笑了起来,还说了一句话:“啧啧啧,真是香艳的一幕,艳福不浅,好好享受吧。” 说了这句话,假刘国栋就出了卧室,将卧室门关上并反锁。 来到客厅,假刘国栋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一张陌生男人的脸出现在了画面里。这张脸秦白不认识,刘国栋和师母更不认识。紧接着就见到这假刘国栋将人皮面具扔在了桌上。 下一幕,就是假刘国栋将桌布收拢,将桌上的卤肉卤菜以及下了药的酒,碗筷杯子,还有那些没有吃完的西瓜,以及针管药盒,面具等等一起收拾在一起被桌布包着。提着这个大包离开了客厅,出了门。 到这里假刘国栋的画面就宣告完结了。 画面停留在了卧室里。 卧室里的床上,一条条大白腿很是醒目,三人光着身体人事不省,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人体内的药效开始发作, 催情药物,这是一种兴奋剂,是控制人的中枢神经,加速人体的激素分泌。换句话说,不论男女,只要被催情,男女的荷尔蒙激素会异常旺盛,成倍分泌。 一般患者都是通过口服这种药物,这种药物进入人体后会消化和转化稀释。然而秦白他们是被打针注射,直接沿着浸透血管和筋脉达到中枢神经,没有经过消化和稀释,所以药效比口服带来的药效更加强烈。 总之一句话,打针的那人是铁了心要促成这件事。 药效发作后,中枢神经开始活跃,这种活跃是令人体的全身细胞兴奋,毛孔增大,引发的症状就是发热出汗。 在画面中,身材丰腴的师母身上泛着汗,手臂,脖颈,大腿,背脊,胸口,侧着身的肥臀等等地方都可见细细的汗珠,随着时间推移,她的身体在意识模糊中开始轻轻扭动,白皙的双脚在轻轻蹬蹭。 在另一侧躺着的圆圆,亭亭玉立的她也同样是这个症状,和母亲一模一样,甚至白花花的胸口那两滴红也挺了起来。 就连躺在中间的秦白,身上一样泛出了汗珠,最明显的就是他的下身哪儿直立而起,火热难耐,硬得跟个铁棒,仿若一下子能戳穿三层钢板。 看到这里,客厅里的三人都有点不自在。秦白咳了一声,说:“你们看吧,我去阳台吹吹风。” 师父和师母也不说什么,毕竟看这样的画面确实多少难为情。 客厅里没有了秦白,画面依然在继续。 画面里,没有穿衣服的三人在床上意识模糊,在药效中浑身发热泛汗,在床上难受得翻来覆去。当身体碰到身体的时候,加速分泌出的激素吸引对方,雄性激素,雌性激素,在彼此的荷尔蒙旺盛下意识模糊的开始亲吻对方,含吻对方泛汗的肌肤,纠缠在一起。 也是在这个时候,画面中见到了秦白猛然睁开了双眼。 这双眼睛吓了师父和师母一跳,因为画面中的秦白双眼里有着血丝,仿佛入了魔一样。 被催情后,男人女人一般只会按自己的本能行事,男人的本能那还会有理智去不做这种事呢? 世界上的人的本能都是一样的,只是人与人之间对事情的克制的限度的差异略有不同,所以即使再寡欲的男人,当只剩下本能的时候,结果都是一样的。画面中的秦白也是一样。 因为这个时候画面里的秦白,只感觉下身快要硬断了一般难受。但见睁开双眼的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紧亲吻自己胸膛的人就是一阵乱捅。从画面上看,可以见到秦白用下身乱捅的地方不对,因为这个画面的视角是亭亭玉立的圆圆上半身,所以从角度判断,秦白乱捅的地方是圆圆的肚皮。 也许是被捅的难受,又没捅对地方,圆圆在画面上用手抓住了秦白那个马赛克准备下移去下面。也是这个时候,在这一边的师母也难受,意识模糊的将秦白翻了过来,手也抓住了秦白马赛克,抓住了就往自己下面送。 母女在争,也是在争的这几秒,秦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推开身上的师母和圆圆,翻身下了床,惊愕的望着床上的两人。 床上师母和圆圆这个时候药效遍布全身,意识早已经模糊,只得一件事,难受,想要。突然没了方才的异性,显得焦躁而在床上扭动着摸寻。而床上的秦白挺着马赛克,面部表情似扭曲似痛苦,双手都揪住自己头发,开始用头撞墙,希望让自己清醒。 虽然钢笔这些年对秦白的培养,通过各种变态猥琐任务,逐渐戒灭了秦白的色,这种色不同于感情上的色,感情上就比如和九月之间的那种举动由爱而产生的色,而这种色是单纯的色,单纯的欲,这种欲被钢笔差不多戒灭,让秦白在美色诱惑下可以目不斜视。然而在这个时候被药物催动,什么都无济于事,唯一有用的是秦白比常人更坚毅,也就在这个时候存有一丝理智。 可这丝理智也在逐渐在被强大地生理反应给吞噬。 也是这一丝尚存的理智让秦白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面前的女人又是谁,一旦自己管控不住,引发的后果是难以想象,自己倒没有什么,大不了身败名裂一死了之,可她们呢?自己又对得起师父吗?即使自己赢了这场较量,又有什么意义? 在尚存的理智和药物的冲突下,各种负面情绪如洪水猛兽侵袭着秦白:惶恐,焦躁,难受,愤怒,欲望,冲动,兴奋,痛苦,恨,不甘等等一切在这一瞬间燃烧着秦白大脑。 双手也死死揪住了自己的头发,将头发扯着头皮,开始撞墙,一下又一下,希望疼痛能让自己清醒,能让自己理智。 看到这里,师父和师母两人都是一叹,他们都是聪明人,能从画面里的秦白所表现出来的表情与举动,看出秦白当时很痛苦,很纠结,很煎熬。 也是这个时候,画面里的床上,师母和圆圆身上的药效发挥到了极致,全身大汗淋漓,浑身难受,身上多处皮肤泛红,分泌出的激素更是如雨下,明显可以见到她们的下身肿大,意识模糊中开始朝床上的秦白爬来。撞墙的秦白余光看到这里,咬破了嘴唇,抬手就砍在了师母和圆圆的脖颈上,将两人给砍晕。 秦白现在连自己克不克制得了都难说,如果师母和圆圆在来诱惑自己,那真的是彻底步入了深渊。所以只有打晕。 将师母和圆圆打晕后,秦白就决定离开这里,去外面找人解决。可是门被反锁,秦白就要抬脚踹门的这一瞬间,忽然停了下来。在当时的秦白看来,现在的这一切就是自己对手安排的,如果自己跑了,那么是不是会打乱一切?自己跑了,自己的对手见计划失败,是不是就不会急着现身?会策划下一轮陷害? 一轮又一轮,何时是个头? 想到了这里,秦白回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打晕的师母和圆圆,决定将就就将。这将计就计,自己真的能控制自己越来越冲动和兴奋的身体?在矛盾和犹豫中,秦白咬了咬牙,下了决定。 但见画面中,秦白努力地克制自己,将被打晕的师母和圆圆抱上了床,然后跪在床上,看了看左手边的圆圆,又看了看右手边的师母,一个亭亭玉立,一个丰腴丰满。看着看着,秦白的眼神就变了。 感到自己越来越兴奋的秦白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耳光,又狠狠掐了自己两把,然后投眼看向被打晕的师母,歉意的说了一句:“师母,对不起了……” 下一秒,就见到秦白将丰腴的师母身体侧躺然后蜷曲,然后他横压在师母的大腿上,用硬得跟个铁棒似的马赛克钻入了师母叠在一起的两条白花花且丰阔的大腿里。在腿缝中开始了…… 看到这样的画面,师母面红耳赤,双手不由地抓紧了自己腿。而旁边坐着师父且脸色很不好看,只是也没有说什么,因为这还没有涉及他的底线。 在看秦白,秦白站在阳台上,吹着夜风,望着远方的星辰,面无表情。 第358章 圆圆? 画面还在继续…… 画面中没有太多的转换,更没有什么不堪入目的画面。 画面就只有秦白的背面,以及师母的蜷缩的背面。 声音也没有什么声音,仿佛就在看一部默片。 期间因为药力的关系,圆圆和师母醒来了好几次,但都被秦白给砍晕。 被砍晕的她们,也不知道难不难受,反正浑身是汗,仿佛刚从桑拿房出来。 也是因为药力的关系,秦白刚刚停歇了一会儿,没过十分钟就又直立了起来。不管多少次,秦白除了借用师母那丰阔的大腿外,没有任何过激的行为。这一切在画面里都清晰可见。 这画面时间很长,从那晚的凌晨一点到天亮后都保持这个画面。所以钢笔在播放中,适当的加了快进,直到时间显示在那天早上七点半左右,画面才开始变了。 但见画面中已筋疲力尽的秦白,忽然看了一眼门外,然后一个翻身躺在了床上,将光着身体的圆圆和师母挨着自己,为了更逼真,和师母四****夹在一起。紧接着画面跳到了客厅。 在客厅里,见到了刚刚回来的刘国栋,还有那在一直昏迷的石毅。刘国栋鼻青脸肿,一进屋就见到了地方散落着的衣物,怒火蹭的一下升起,三步并着一步来到卧室门外,抬脚踹开了卧室…… 画面在这里停止。 看到这里,师母闭上了眼泛下了泪来,开始抽泣。旁边的师父是一声长叹,望着身旁抽泣的妻子,抬手握住了妻子的手,将她揽在怀里,歉意的说:“对不起啊,这些天一直嫌弃你,误解你,对你不好……我……” 委屈的泪水不停溢出眼眶,妻子轻轻摇头,也不说什么,无声的抽泣着。 “这就是那晚的真相。”秦白从阳台走了进来。 “在看守所里,我很痛恨我自己,恨不得杀了自己,也愤恨我的对手不择手段拿你们来诬陷我,来让我身败名裂……虽然我知道我没有做对不起师父你的事,但公众不会信,媒体报道有图有真相,这就是事实。所以看守所那些天我就是在等死,越快死越好,一了百了。如果这场较量我赢了,我就一定向师父你揭开真相,因为知道师父你一定会因为这事和师母闹矛盾,感情破裂,我不想因为我而毁了师父你一家。如果赢不了,就来世在报答你的知遇之恩。”说着话,秦白来到了师母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给师母磕了三个头,一直说着:“对不起。” “秦白,你这是做什么,你所承受的折磨比任何人都大,都不堪重负,快起来。”师父在旁边说。 “秦白你快起来吧,别这样,你又没有做对不起你师父的事,又没有那个……师母我,不用说对不起。”师母开始扶秦白。 “不。”秦白挥开师母的手,跪着,抬起头来极致歉意的说:“是,我打晕了师母你,控制了我自己没有做禽兽之事,但,我还是做了对师母你不敬的事,我在你的腿里……对不起,我亵渎了你。” 秦白又一阵磕头。 对于这一幕,师父和师母对望了一眼,师父将秦白拉起来,用力得喝了一声:“起来!” 秦白怔了一下,被师父拉起来,望着师父。 师父将手搭在秦白肩上,看着秦白,语重心长的说:“秦白啊,师父也是男人,师父也想了一下,如果是师父在那种情况下会怎么样?结果,师父可以肯定的说,会没有自控力,而你能有自控,可见你当时有多煎熬,虽然还是借用了你师母的腿,但舍小换大,也够不容易了。要说师父不介意,那是假的,不过比起你和你师母发生关系来看,这,师父还是能接受的,再说师父也有责任,如果哪位师父没有被人关起来,那么就没有人敢假扮师父我,你也就不会上当和被人陷害的。所以不要有心理压力。” “可是……” “不要可是了,我相信你师母也不会介意的。”师父看向妻子:“我都不介意了,你还介意吗?” 师母看了一眼丈夫,摇头,是啊,丈夫都不介意这事,自己又能介意什么呢?何况在很早之前,自己就和秦白相互看了对方的身体,所以现在发生这事,心里也没有疙瘩。她看着秦白笑说:“不就是用了师母的腿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况你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你也解了师母一个惑。” “什么?”秦白望着师母问。 “就是那天早上醒来,虽然被突然进来的人吓得惊魂失色,但还是疑惑,因为当时感觉自己的双大腿内侧火辣辣的疼,原来是你一晚上就在……”说到这里,师母没有说了,只是红着脸笑而不言。 听着这话,秦白也尴尬不言,师父在旁边摇头叹了叹,看着妻子说:“去炒两个菜,还没有吃饭挺饿的。” “你不是我不吃我炒的菜吗?”师母没好气的说。 “那不是前些天我心里憋了股火吗,现在一切心结都解开了,怎么,你还要和我赌气?”师父撇了撇嘴,对秦白说:“走,我们师徒过去喝点酒。” “喝酒?”秦白愣了一下。 师父也反应了过来,笑了笑:“放心,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师父是真师父,酒也没有下药。” “不是师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回来的时候就喝了酒,现在…。。” “那是愁酒,现在喝的高兴酒,能一样吗?”师父拉着秦白走向了餐桌。 喝酒的时候,秦白和师父聊了很多很多,聊得最多的是秦白和孙科的这场较量,当然不可或缺的提到了参与这场较量的政府。虽然对政府不折手段帮孙科的做法有点气愤,但也能理解。所以师父也不好评判这场较量谁错谁对。除了这些,师父和师母最感兴趣的还是秦白胸口挂着的钢笔,因为钢笔的原因,也对秦白重新审视。原来自己的徒弟是这样的不凡。 “师父,不管我是不是记录员选的宿体,不管我凡与不凡,我始终都是你的徒弟,若没有师父你的知遇之恩和教导之恩,我想……没有我的今天。来,师父,我敬你。” 酒过三巡后,秦白问了个问题:“对了,师父师母,怎么没有看见圆圆?” 是啊,秦白从一进屋就没看到圆圆。 第359章 人活一张脸 全本推荐:冒牌大英雄 没有看到圆圆,秦白最大的担心就是圆圆不堪舆论压力而羞愤自杀。 或者,从此自暴自弃。 如果真是这样,秦白永无原谅自己。 对于这个问题,师父和师母对望了一眼,师母说:“出国了。” “出国” 原来因为这件事造成的舆论压力,师父和师母决定搬家,因为成天都有记者媒体来家骚扰,加上邻居和小区住户里的指指点点,压力很大,他们两夫妻倒没什么,大不了眼不见心不烦,搬走就是,毕竟黄土都埋半截了还怕什么可是女儿不一样,女儿还年轻,不能在这样氛围下毁了女儿一生,于是决定送女儿出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出国,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想来想去,反正要搬家,那就卖房吧。就这样,卖了房送女儿出国,然后他们两夫妻搬到了这里租房住,和曾经的一切断绝所有来往。 “原来是这样。”秦白歉意的看着师父和师母:“对不起啊,都是因为我。” “唉,不要说这些了。”师父摆了摆手:“来,喝酒。” “其实,秦白啊。”师母望着秦白,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说了:“其实送圆圆出国,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 秦白不懂,看着师母。 “你可能不知道,圆圆有点喜欢你,这次你又和她躺在了一个床上,那样的情况下谁都会相信你们肯定发生了什么,包括圆圆也这样认为。事后她好像不怨恨你,还有点高兴我猜圆圆想借这个机会和你在一起。可是当时你被抓了,要被枪毙,她就求你爸找关系,看能否救救你,那个时候你也知道,你师父不想看见你,恨不得你赶紧被枪毙,可圆圆不干,所以综合考虑,就把她送出国。”说完这些,师母又继续说:“你女朋友九月害了你,你肯定不会要她了,你看现在你没事了,要不考虑考虑圆圆毕竟都知根知底。” 秦白怔住。 在秦白心里,一直是拿圆圆当妹妹看,就是那晚在床上选择的时候,之所以选择师母的腿,而没有选择圆圆,就是考虑到圆圆还年轻,不能让自己毁了她,而师母不一样,在很早之前自己和师母都彼此看过彼此的身体,想法和思想上都开明和坦诚,所以相比之下,师母承受能力会强一点。 可万万没有想到,圆圆会喜欢自己,在自己被抓后,还有这样一个插曲,这 见秦白不说话。 师父和师母也看出了什么,对望了一眼,师母说:“秦白啊,师母知道你一直拿圆圆当妹妹看,可是感情不是可以培养的吗,在一个那晚的事发生后,虽然你没有动圆圆,可媒体新闻和公众不会相信,在公众眼里你已经和圆圆所以以后圆圆要嫁人或找男朋友,多少有点影响,加上她又喜欢你,你看何不就在一起算了” “师母,我” “别听你师母的。”师父赶紧接话过来,他看出了秦白要说什么,所以抢先说,然后把矛头指向妻子:“你瞎操心什么刚才你又不是没有看到,画面里秦白根本没有把圆圆怎么样,和圆圆解释清楚不就好了感情这东西能勉强吗” 师父和师母开始起了争执。 沉默着的秦白,知道师父嘴上虽然在反对,但他看得出来师父是在以退为进,师父和师母就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我没有不要九月。” 秦白开口,让起争执的师父和师母不约而同看向秦白。 “九月是陷害了我,但在那种情况下,任何人都会那样做,因为无力反抗只有妥协,包括我自己也想了想,或许也会。所以我现在不计较这事。至于圆圆,我只想说一直把她当妹妹”秦白站起身来,朝师父和师母鞠了一躬:“对不起。” 师父和师母不说话了。 客厅里的空气一时间显得有点沉闷。 “这里是两百万。”秦白从身上取出一张卡放到师母面前的桌面上,他说:“之前各大商家给我的代言费,差不多有两千来万,其中一千五百万我分了出去给了那些死去的民众家属,剩下的分成了两份,一份留给我父母养老,一份就给师父你们吧。” “你给我们钱什么意思你赶紧拿回去。”师母将卡还给秦白。 “师母你拿着吧,就当给你们造成的声誉影响的一点补偿,因为虽然这件事我是清白的,但我不可能公布出去,我现在就是一个死人,是一个不存在的人,证不证明我的清白,已经不那么重要,所以一旦公布出去,会引发很多负面影响,那怕这个政府在我眼里不是东西,但总得来说还是好的,所以我不会抹黑政府,望师父师母理解。所以这是我对您们唯一能减轻歉疚的一个途径。我希望你们过得好。” 师父师母纷纷一叹。 “秦白,其实如今这个地步,你觉得是钱,是生活过得好就能补偿得了的吗” 秦白望着师父。 “人活一世,就是活一张脸。” 师父看着秦白,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妻子,他语重心长的说:“即使我和你师母知道你是清白的,知道那晚没有发生什么,但公众不那样想,我们的亲朋友好友不那么想,舆论压力依然存在,那就是我们人生中无法洗刷的污点,我们解释又那么无力,所以依旧回不到曾经。” “我和你师父可以不在乎、不计较这些,因为我们都快黄土埋半截了,加上生活在这里,没人认识我们,度过余生也逍遥自在,可圆圆不一样,她还年轻,她终究会回国,会见到她的同学,她的朋友,她将永无抬头难道你希望圆圆一直待在国外吗所以师母真的希望你和圆圆在一起。” 秦白沉默了。 可紧接着他看向师父师母:“就算我和圆圆在一起,又能怎么样呢我是一个不存在的人,谁跟着我,谁就会永远没有黎明。表面上看,你们是在为圆圆好,可实际”秦白摇头:“对不起。” 秦白又朝师父师母鞠了一躬,然后起身:“师父,师母,以后有时间,我会来看你们的。保重。” 看着秦白离去,师父有种不好的直觉,这种直觉让他叫住了他:“秦白。” 秦白停脚,微微侧头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你又要去哪儿” 秦白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儿。 “你,是不是不会在回来了” 对于这个问题,秦白沉默良久,轻轻摇头:“不知道,但我相信,每个人的路都是每个人自己走出来的。” 师父的眼神里有着一些许伤然,望着秦白:“秦白,什么时候累了,不想走了,就回来吧。” 秦白回头,看向师父,眼眶略显湿润,凝视了师父良久,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轻轻点了下头,凭空消失在了师父和师母的视线里。 第360章 大开杀戒 全本推荐:冒牌大英雄 a市,九月家小区大门外对街上。 天亮了,沉寂了一夜的马路上,川流不息车辆活泛了。 人来人往,扫马路的,卖早餐的,晨练的,上班的,上学的,都忙碌了起来。整个城市,整个世界都随着朝阳的升起而忙碌。只有他,时间和忙碌在他身上完全不起作用,他就这么像根木桩站在树荫下。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 从黎明来到这里,等到朝阳升起,又等到如日中天,眼前的车和身边来来去去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对面小区大门里都不见走出她来。对于这一幕,他多少猜到了什么,但即使这样,戴着口罩的他又能怎么样呢 他就这样站着,目光望着小区里的一扇窗户。 那扇窗户没有拉窗帘,但有个人站在窗前,目光一直与小区大门对街树荫下站着他对视。你不进来,我不出去,看谁耗得过谁。对此,他眼眸便寒了一分,轻声一句:“自以为是。” 转身,他离开了这里。 那窗前的人看到他离开,眉头锁了起来。 也仅仅是片刻时间,戴着口罩的他刚刚走出没几步,四面八方出现了一辆又一辆车朝他开来,将他围在大马路上团团包围。也是眨眼的功夫,每辆车上下来四五个人,借用车门做掩护,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除了这些,上空还有两架直升机盘旋。 这条马路在这个时候,已经被戒严,严禁任何行人与车辆通过。 他黑裤配皮鞋拥有两条大长腿,白衬衣配黑马甲修长上身,胸口挂着钢笔泛着光泽,脸上戴着口罩露出一双犀利的双眼。秦白,他在团团包围下,蔑视的环视了一眼,不动声色,当着所有人的面,取出了一双雪白的手套开始往手上戴。 白手套戴手上,对他来说,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验尸取证。 一种是:大开杀戒。 所有人都不解他的这个举动,因为不知道他的习惯,不知道他在这个时候戴手套是要杀人。 “你是秦白”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来到了秦白面前。 秦白戴着口罩,看都没有看这个人一眼,专心戴着手套。 “有人要见你,跟我走。”这个人又说。 “说见我就见我,以为自己是谁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你别不识抬举。”这人冷冷的说。 “我就不识抬举,你能把我怎样” “这么多枪口对着你,蚂蜂窝知道吧。”这人抬手就将黑洞洞的枪口指在了秦白的脑门上。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秦白低低地笑了,笑得很魔性,犀利且冷冽得双眼抬起来看向这个人,盯着他,一字一句冷冷地说:“蚂蜂窝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里将血流成河,而你,是第一个流血的人。” 这个人脸色一变,然而还没有有所反应,就听到“咔擦”一声骨裂。 痛叫声还没有发出来,枪就掉在了地上,整个身体也倾斜,脑袋“哐啷”一声撞碎了旁边的车窗玻璃。 周围的人瞪大了双眼,这速度太快了。 “提醒你们,不想死就别动,不听劝可以试试,我保证我的火气足以将你们八大姑六大姨亲人朋友老师同学以及上司老婆妻女,九族通通杀干净。”秦白的声音冷冽刺骨,单手按着这个人的头卡在车窗上,目光犀利如刀横扫周围所有人。 周围的人被秦白这双眼睛吓了一跳。 此时此刻,他们或许怀疑秦白的能力,但秦白眼神足以让他们心悸,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管电影或电视里,被人用枪指头的主角都会说一句:我最讨厌被人用枪指头。以前感觉这句话有点装逼的味道,但不得不说很有感染力,很能提威。而你胆敢用枪指我的头,是你不知道我是谁,还是你自以为我不敢动你”秦白看着被自己用手按着头卡在车窗上的这个人,看着他头破血流,冷哼一声,抬脚一踹,踹在他的大腿骨上。 咔擦一声,这人的一条腿被硬生生踩断。 杀猪般的惨叫传了出来。 “秦白” 声音带着强压的怒火传来,秦白回头看去,但见一个人出现在了秦白身后十米位置,这人国字脸,浓眉大眼,一看就给人有正气。不是迟震又是何人 “你叫我吗”秦白轻佻一下眉。 “你不要把自己逼上绝路。”迟震的目光极其逼人。 “秦白好像已经被你们诬陷的逼上了绝路,诬陷中被你们枪毙了,又怎么可能死而复活怎么老糊涂了现在是在自己打自己脸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迟震脸色阴晴不定,他看了一眼被秦白按着脑袋卡在车窗上的那个特工,他努力控制着火气:“把他放了,我们谈谈。” “放他”秦白怪异的看了一眼被自己按在车窗的这个人,戴着口罩的他似乎笑了,笑着看向迟震:“凭什么嘿,嘿嘿。” 哗啦 鲜血飞溅,溅了挡风玻璃一窗。 “听你的,放了。嘿嘿,嘿嘿嘿嘿嘿嘿。”秦白抬起双手,阴冷的笑着。而被他按着头卡在车窗上的这个特工,喉咙已经被车窗上的玻璃割破,成为了一具尸体顺势倒在了地上。 “秦白你”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密集的枪声响了起来,如暴风雨般的子弹从四面八方射向了戴着口罩的秦白。 可是子弹射出后,所有人都傻眼了,因为秦白凭空消失,而秦白所站的那辆车早已千疮百孔。 人呢 所有人惶恐不安,瞪大双眼四下环顾。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大片阴影覆盖了地面,让所有人抬首望天,继而惊散而逃。但见上空盘旋着的一架直升机,突然失灵了一般,直直的朝地面栽了下来。如流星坠地。 轰隆 直升机与地面撞击,强大的冲撞力闪现了耀眼的火光,声音更是震耳欲聋,周围的车辆和不少特工在火光中被炸飞,浓烟滚滚。 “秦白你这个杀人狂,你给我出来”迟震找不到秦白,气急败坏将九月拉了过来,用枪顶在了九月太阳上:“不出来,我一枪打死她” 第361章 愿赌服输 全本推荐:冒牌大英雄 秦白被枪毙,只是明面上的,实际上很多知情人都知道秦白还活着。 以迟震为首的国家机器多部门,有国防部、科学院、军部、公安部、情报部等等就一直在寻找秦白。 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秦白,没人知道在哪儿,加上又被枪毙了,所以不能公开寻找,否则就是自己打自己脸。 国家机器之所以要找秦白,不是因为要为孙科报仇,而是怕秦白报复,毕竟整个国家机器都在陷害秦白要整死他,让其身败名裂,这样的仇恨和愤怒可以滔天,加上秦白的特殊,在h市那晚复制出的成千上万的秦白就可以看出秦白的恐怖,所以必须找秦白化解这股恨。 化恨是其一。 其二是没有了孙科,孙科又是美国和多国极力需要的外太空科研方面人才,尤其是美国,在孙科没有死的时候,美国就多次催促将孙科送回美国,中方不干,如今孙科死了,这后果不堪设想。所以秦白就成为了孙科第二,希望尽可能将秦白的价值发挥最大化。 可秦白不露面不现身,国家机器急得焦头烂额,最后想了个办法,多处蹲点。推断出秦白有可能回家,毕竟什么都可以不要,总不能不要老家的父母吧只要秦白现身,就能和秦白谈谈。第二处蹲点,就是九月家,相信九月肯定会回来,只要九月回来了,秦白也就现身了。 只是秦白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回过老家,因为在秦白心里,是不打算回老家了,反正在爸妈心里,自己也是死过两次的人,早就演练了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丧子之痛,差不多都麻木了,这一次又被枪毙,索性就彻底告别吧。 九月这里。昨天九月回家,一进屋,就被国家机器的人控制了起来。一直等到今天早上秦白现身,只是想等秦白进九月家后在和秦白谈,可是秦白压根就不想和你们谈,看都懒得看你们一眼,转身就走。这就让国家机器坐不住了,于是有了拦截围堵秦白的这一幕,也有了秦白大开杀戒这一幕。 这些天来,秦白心里本就有火,压抑着,也本不打算找你国家机器算账,毕竟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也能理解你国家机器为何这样做。可是现在我不来找你们,你们居然来找我了,数十把枪对准我,还用枪顶我的头,既然要引发我的怒火,那就没得商量了。死吧 直升机坠地爆炸,所产生的画面震撼人心。 这里虽不是闹市区,也不是城中心,但也不偏僻,直升机爆炸所产生的气浪和飞溅的碎片,将附件高楼大厦的玻璃全部哐当哐当震碎,路边的树,以及路灯杆,广告牌,还有停着的车,全部遭殃。 现场一片狼藉,浓烟滚滚,到处都是火苗。 声,惨叫声,四处洒溅着鲜血,一个又一个特工在地上爬动,混乱不堪。就连上空剩下的那架直升机见势不妙也飞走了。 戴着雪白手套的秦白,这个时候凭空现身于一辆残破的车顶上。 迟震代表国家机器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国家机器方面唯一和秦白熟悉的人就是他迟震,让迟震来和秦白谈,比别人来要省去很多麻烦也能最大限度降低危机。奈何,秦白谁的账都不买,大开杀戒。 见秦白大开杀戒,迟震被震撼了心灵,傻眼了,用枪顶着九月的太阳,瞪着车顶上的秦白,咬牙切齿:“你终于现身了。” 戴着口罩的秦白冷冷地扫了一眼混乱的周围,不屑的看向他迟震:“你用枪顶着她,你以为我就会束手就擒任你摆布呵。”秦白冷声一笑:“你太天真了我告诉你,你可以随便开枪,看看我会不会邹一下眉头。” 听着这话,九月的脸色微变。 “你当真不在乎她的死活”迟震将枪口朝九月的太阳又顶了一分。。 “不是不在乎,是她死不了,她死多少次,我就能救活她多少次。而你迟震只有一条命,你所代表的政府也只有一次生命。想想吧,究竟是用这一次无谓的枪杀激怒我来换取整个政府的颠覆,来让你成为整个国家的罪人,还是你放下枪像狗一样给我跪着。”秦白的语气强势无比。 迟震身体一抖。 九月这个时候松了口气,抬手移开顶在自己太阳的枪口,回身冲迟震一笑,对他迟震说:“之前我就对你说过,现在的秦白不是以前那被不公正的法律所约束的秦白,要和他谈,就别高高在上,可惜你不听,现在自讨苦吃,活该。” 说完,九月就朝秦白小跑了过来。 “九月你给我回来。”九月的父母在一边朝女儿喊。 小跑了几步的九月停下步子,回头看向爸妈,眼神有点复杂,看了看前方车顶上的秦白,又看了看父母,最终沉了口气对父母说:“爸,妈,该说的我已经和你们说了,秦白是清白的,是被整个国家诬陷的,不管之前谁对谁错,我为这个国家已尽过忠了,现在我要为我的情尽忠,如果你们能接受秦白,我就是你们女儿,如果不接受,那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吧。也从这一刻开始,我不相信任何人,不相信什么正义和法律,我只信我自己的心,也只信秦白。” “九月我的女儿啊” 九月没有回头,跑向了秦白,站在车下朝车顶上的秦白伸手,示意拉她上去。 秦白没有急着伸手,就这样看着车下朝自己伸手的九月。九月见秦白不拉她,催促:“你干嘛,拉我啊。” 秦白居高临下看着她:“上来就不能回头了,没有黎明。” “我错了第一次,我不想错第二次。” 秦白闭了下眼,做了个深呼吸,睁开,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九月父母,一声轻叹,从车顶上跳了下来,牵着九月的手,冲她微微一笑:“我们走吧。” “秦白,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听着身后迟震传来的恨铁不成钢的声音,秦白停下步子,抬首望天,感叹道:“是啊,我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我好好一个侦探,不偷不抢不犯法,为民请命伸张正义,到头来却走投无路被陷害被枪毙,该怪谁呢” “秦白,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恨,恨我们帮孙科不帮你,可是这一切都是大势所趋,你要知道,科技和研发还有创新才决定未来,而不是那些什么人文主义的正义观。主导世界发展的目前任然是科技,先进科技和创新研发,如果每天尽无聊谈什么人性本善,那真的是在浪费时间因为这没有任何意义,当美国人的超音速飞机来打击我们国家的时候,人性本善帮不了任何忙,这在八国联军打进北京城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当别人升入外太空研究外星武器的时候,这些人性本善正义论任然没有什么用处。” “当你生病得癌症的时候,也只能靠强大的医疗科技来救自己。不说别的,就说你死,你死了能活,不一样是靠超时代科技救你的吗这是科技,超时代科技可以用于很多领域。难道你还不知道超时代科技的强大和带给人的震撼不要那么自私,为国效力吧,只要你为国效力,你的一切负面信息由我们来给你摆平。想想吧,如果你现在走了,你将永远见不得光,即使你愿意,你想过你爸妈吗你的朋友,还有你师父他们遭受的舆论压力吗” “呵,呵呵,打了我一棒,现在以为给我一颗糖就能抹平所有是不是太天真了”秦白回身看向他迟震,一字一句的说:“我不是不认同超时代科技带来的好处,带来的强大和震撼,相反我也很希望我们国家能拥有这样的超时代科技,但为了拥有这些就一定要牺牲法律的公平吗就可以犯罪,就可以随便整死自己的子民吗是,你们未雨绸缪是没错,但我就错了吗” “秦白。”迟震上前两步,想要走过来。 “别过来。”秦白呵斥。 迟震停下,看着秦白,凝视秦白,他说:“你知道的,这是你和孙科的事,你也知道我一直很欣赏你,奈何孙科是我们国家需要的人,我一个人说了不算,多个部门都联合在孙科这一边,我又能说什么” “呵,别为欺软怕硬找借口。” “我不是找借口,是事实如此。” “真如此吗”秦白冷笑,他目光犀利,掷地有声:“我问你,如果假设孙科的对手不是我,是国家最高领导人,你们还会站在孙科那边吗会像这样对付我一样对付最高领导人吗” 秦白的话如平地惊雷。 迟震哑口无言了。 是啊,如果孙科的对手不是秦白,不是一个侦探,而是国家最高领导人,还会这样吗 见迟震呆立无言,秦白的情绪也显得低迷,他说:“这就是法律的不公平,根本不是什么谁重要,谁不重要的原因,我和万千普通百姓一样,你们这样对我,其实就是对待百姓,因为我和百姓都是软的,都是没有后台的,对你们都是没有价值的,在利益面前,不会被你们选择。你们选择了孙科,我相信你们在选择的时候做过风险评估,即使没有做过风险评估,也是在赌博,既然现在你们赌输了,那就愿赌服输。而我,只会推理破案,成为不了第二个孙科,也不想成为第二个孙科,别在纠缠我。” “秦白” “这样的法律,这样的不公正,我也累了,不想维护了,因为你们当局的都不维护,还要扼杀,我又凭什么维护反正我这个私家侦探每一次破案,每一次被媒体吹捧都是在打公安机关的脸,那我就不做了,把这些面子还给你们,做你们自己想要的正义去吧。至于你们诬陷我一事,我知道你们没错,只是你们站错了队,所以我不想和你们计较,也不想在追究什么,更不想伤害我自己的祖国,就这样吧,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后会无期” “秦白,秦白” 秦白没有回头,牵着九月的手在迟震的视线中越走越远 第362章 最后一站 全本推荐:冒牌大英雄 h市,这座现代化气息十足的城市和a市一样。 一样写足了传奇,充满了悲欢与离合。 聂天帮助了秦白,这么大一个人情,秦白不知道该拿什么来还,所以叫自己来见一个人,是不可推迟。何况在这里本就还有一个承诺没有兑现。 锦绣园别墅区。 在几个月前,这里发生的那场充满了阴谋诡计和恨情仇的杀人赛,欺骗和反欺骗,设计和反设计,计计相扣血腥杀戮,无情和残酷如昨日般历历在目。 苏家祖宅。 苏家五姐妹全在家,大姐,二姐,三姐,四姐,幺妹,以及她们的儿女,还有他们的父母,一家其乐融融。全在客厅你一言我一句围着九月问这问那,九月更是看稀奇一样看着这长得一摸一样的五胞胎姐妹。太不可思议了。 而秦白,聂天,以及罚狱之主聂云,此时此刻在地下室。 这地下室出其的冷,因为这里存放着一具冰棺,在冰棺里躺着一个人,准确说是一具像人的冰雕。一个身穿素蓝色长裙的女人站在冰棺旁,她冷艳,她淡雅,整个人如她的目光一样平静如水,更如她的名字一样富有诗意:水中月。 冰棺里躺着的冰雕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丈夫若尘,枪魔若尘。在几个月前的那场杀人赛中为还债选择了被虫蛊嗜咬而死,后被秦白提醒可以救活,给了水中月希望,从而将他冰冻了起来,一直被冰冻。只是随着秦白被北北带走,出现后又发生了和孙科较量一事,这事就一拖再拖。 “你有把握吗”水中月看向秦白。 聂天和父亲聂云也将目光投向秦白。虽然他们都知道秦白有能力救活一个人,毕竟从秦白死而复生就可以看出,但这若尘被冰冻了好几个月,身体组织和那最重要最关键的干细胞还存活吗打一个问号。 “秦白,尽你最大的努力救我的兄弟吧,若真能救活他,只要你开得出条件,我又能办到,任你开。”聂云诚挚的看向秦白。 秦白站在冰棺前,漠然的看着冰棺里的冰雕,他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这样说:“能不能救活我不知道,试试吧。” “爸,水姨,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些事不要强求,若尘叔叔毕竟都被冰封了这么多天,纵使秦兄拥有在强的超时代医学方面科技,也不能与万物规律抗争。”聂天看了一眼父亲聂云,又看了一眼水姨,然后来到秦白身边,拍了一下秦白的肩:“秦兄,不要有压力,尽力而为吧。” 下一秒,地下室就剩下了秦白一人。 随着冰逐渐被化开,秦白凝视着面色苍白的若尘尸体,沉了口气就将钢笔放在棺材里。而他就在旁边看着,等着。 地下室外,水中月在门前来回踱步。旁边的聂云看了一眼焦急且不表现出来的水中月,心中一叹。 “天天,你和秦白交情甚好,他现在又无处可去,你看要是邀请他加入罚狱,他会答应吗” 聂天听父亲这么一问,他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着的金属门,回过头来看向父亲,轻轻摇头:“不知道。上次我问过秦兄,他把话题岔开了,我想他要么没有这个打算,要么还没有想好。” 聂云点了点头:“你怎么评价他” 聂天想了想,他说:“不考虑秦兄拥有外星科技这一点,就单凭他这个人来看,也是一个百年难遇的人才,博学多才、聪明、睿智、谨慎、能忍、重情重义、重要的是知道顾全大局,也很执着,更重要的是他有一颗包容心。” “还有一点你没提到。” “什么”聂天问。 “他黑白分明。这样的人,真的很适合待在我罚狱,成为游离在法律之外的执法者,他就是一杆秤,可以衡量罚狱的未来,让罚狱行驶的轨道不偏。”说着话的聂云,回头看向那道紧闭的金属门,睿智与真诚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金属门,停留在了秦白身上:“若能加入罚狱,是我罚狱之幸。” “对了,萧战之女萧瑶最近找过你没有”聂云突然转移话题看向儿子聂天。 “怎么突然问起她”聂天不惑的看向父亲。 聂云深邃睿智的目光似笑非笑。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救一个人,还是救一个被冰冻了几个月的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所以秦白就没有一直待在地下室,在钢笔救人这期间,他来到了祥云福利院。聂天的师叔公,也就是聂云的师叔住在这里,这次秦白来h市,一是救人兑现承诺,二是答应聂天赴他师叔公的会。 蓝天白云,天气甚好。 聂天领着秦白走进了福利院大门,一进大门,秦白就看到了福利院里的孤儿在草坪上玩闹嬉戏,那天真烂漫的笑容无忧无虑,仿佛整个世界在这片净土上充满了。 在那些孤儿中还有一两个女人,正陪着那些孤儿玩游戏,讲故事。在另外一边还看见了欧阳院子正提着一个水壶给一块种着很多花的地浇水,散发出的花香飘满了整个孤儿院。最显眼的莫过于草坪上那张石桌,此时的石桌旁正有两个一头白发的男人在对弈棋局,旁边还有一个独眼和断手在观棋。 “奶奶,浇花呢。”聂天朝浇水的欧阳院长笑喊。 欧阳院长抬眼看向大门口,就连其他人也投来了目光。欧阳院长含笑:“天天,你怎么有空来了” “来看您们啊。”聂天说着话,回头看向身后的秦白和九月:“还带了两个客人。” 秦白和九月对望了一眼。秦白冲那欧阳院长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继而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那张石桌,因为要见的正主就在哪儿,此时正笑着朝他秦白走来。 “我就说今天有贵客到,果不其然。” “师叔公。”聂天朝走来的人含笑喊。 秦白就盯着走来的这人,但见这人身形硕长,身穿一袭白色长衫,一米八以上,年龄看上去三十岁左右,但眼角的鱼尾纹和深邃沉稳的目光却出卖了他的年纪绝对不止三十岁,他留着平头,眉宇间透着一股亦正亦邪的王者霸气,深邃的双眼犹如寒潭让人无法捉摸。一身白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的英姿,以及他不怒而威的气势,仿若天生的上位者。 韩封一个拥有大智慧的人,更是罚狱创始人兼第一任罚狱之主。 “秦白。”他走来含笑上下观了一眼秦白,点头赞赏,伸出手:“我们又见面了。” 第363章 活着为了什么? 全本推荐:冒牌大英雄 韩封,本名韩佑 他的一生写满了传奇。小时候因一场车祸父母双亡,姐姐下落不明,孪生兄弟被人贩子抱走,小小年纪成为孤儿流落街头,好不容易被收养进孤儿院,却又遭遇人生炼狱,逃出炼狱开始了一生的命运坎坷。 韩封的一生经历过常人不能体会的酸甜苦辣,体味了世人不懂的人情漠然冷暖,遇到过很多强大的对手和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命运坎坷多难,能走到今天,他杀过人,也救过人,笑过哭过也痛过且执着过,不论是曾经的仇人还是对手或者当局高层,都对他韩封倾佩不已。就是他现在从巅峰退了下来,隐居在这小小的福利院,一样受着自己人和对手的尊重。 关于韩封的传奇,相信看过小夜曾经写的书,都知道,所以在这里不多做介绍。 云淡风轻,福利院小天使在欢声笑语。 一张石桌,一个棋盘,一壶茶,两个人。 秦白与韩封相对而坐,你走一子,我走一子,棋盘上竟是两人先后落下的白子和黑子,只是至始至终两人都没有说什么话,仿佛要说的话都在眼前这张棋盘上。 远处,欧阳院长陪着九月,正和那些孤儿玩游戏,讲故事。 聂天就和住在这里颐养天年的几个师公级怪物切磋功夫,一头银白长发的萧臣也在评头论足,还不时说一句:“聂天呀,你要是把我孙女给娶了,神控以后你就继承吧。” “我说萧老怪,你这是变着花的一统黑暗世界是吧算盘打的真响。” “我觉得萧老怪说的没错,不过我们天天不能娶他孙女做大,要娶就做小,这样才能显示我们罚狱的霸主地位。” “你们两个老的,能不能不要插嘴”萧臣瞪了瞪毒龙和财神,看向聂天:“考虑考虑,要知道你父亲聂云是美人不江山,只要把你培养成熟了,罚狱之主这个位置用不了多久就会交给你,以后你接掌了罚狱,成了新一任罚狱之主,有我神控在下面帮忙,有利于你更好的管理和约束整个黑暗世界。” “罚狱之主这个位置不是君主制,有能者居之,即使我接掌了罚狱,也不会与我的感情捆绑,所以我的感情,就不劳您操心了。至于师叔伯你的神控,最好别让我接管罚狱,否则第一个灭的就是你神控,铲除这颗毒瘤。” 呵萧臣一笑:“天天,你还是太嫩了,你师叔公,以及你父亲,两任罚狱之主几十年来都没能灭掉神控,你觉得你能所以有些事,真得好好考虑,毕竟罚狱与神控联姻皆大欢喜。” “是吗,你不就是仗着有您那神鬼莫测的神控军师在吗,可以后的事谁知道一旦秦兄加入我罚狱,我相信你那神控军师,不是秦兄对手,这一点我相信师叔伯您应该清楚。”说到这里,聂天将目光看向这边下棋的秦白。 萧臣不言了,毕竟秦白在几个月前的那晚所展现的恐怖实力,他是亲眼所见和震撼。良久,萧臣笑了笑:“这秦白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不假,但别忘了,我神控旗下军师与他可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纠葛,那个时候他下得去手吗话又说回来,他黑白分明,嫉恶如仇,加不加入罚狱还两说。” 聂天不说话了,其他人也不说话了,都望着这边下棋的秦白和韩封。 草坪上,石桌旁,秦白年轻有为沉稳睿智,韩封一袭白衫气定神闲。 韩封泡好了一壶茶,抬眼看了一眼对面端坐的秦白,随即亲自给秦白斟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尝尝。” 端坐着的秦白垂眼看向杯中茶,他道:“叶片扁平带毫,秀长挺直。色泽黄绿似玉,叶底嫩匀成朵,这个应该是出自四川峨眉的天宫云雾翠。” 韩封点头笑言:“此茶正是天宫云雾翠。看来你也是懂茶之人。” “茶能修身养性,但喝多了牙黄,有损我男神形象,所以不喜茶,只是略有研究。” 韩封笑而不言。 “不过喝一次两次还是可以的。”秦白端起茶杯细细品了一口,放下茶杯,抬眼看向韩封:“开门见山吧。” 韩封凝视着秦白,看了看秦白的左眼,又看了看秦白的右眼,笑着摇了摇头,伸手从棋罐里拿出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他道:“你是不是认为我让天天找你来,就是想劝说你加入罚狱” “难道不是吗”秦白盯着面前的棋盘。 “如果说不是,你信吗” 秦白笑而不言。 “如果是,你会加入吗”韩封嘴角起了一抹笑。 “如果是,那就免开尊口。”秦白将一枚白子落在了棋盘上,抬眼看向他:“宇宙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韩封哦了一声,点了点头,拿起一枚黑子落下:“年轻人是该多走走,多看看,你有这个能力。” 秦白不言,端起茶杯送往了嘴边。 “罚狱虽是我韩封一手建立,但如今我已不是罚狱之主,不问俗世,至于罚狱未来何去何从,是灭是兴,都与我无关。让天天找你来,就是单纯的见见你,和你谈谈人生,谈谈奇闻异事,你也可以理解为随便聊聊,或者也可以理解为感谢你给我们福利院捐了一百万,毕竟上次发生哪些事,太匆忙,还没有来得及感谢。” 秦白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韩封提起茶壶给秦白杯子里续满。秦白说:“谢谢。” “不客气。”韩封笑了笑,又给自己杯子斟满,放下茶壶。 “你对人生价值怎么看”韩封问。 “这个问题,我想现在还不是我这个年纪该思考的问题。” “好吧,换个话题,你说一个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秦白笑了笑,他说:“这是一个深邃的话题,比千年虫还古老的问题。相信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答案,比如有人活着就为了温饱,有人活着为了出人头地成为人上人,有人活着为了家人过得更好多种多样没有固定答案,千万个人有千万个答案。” “你看得恨透。”韩封点头:“你自己呢你活着是为了什么” “我”秦白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您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第364章 秦白危险 全本推荐:冒牌大英雄 韩封盯着秦白,凝视n秒后,将目光落在了棋盘上:“现在是该你,还是该我。” 秦白伸手从棋罐里取出一枚白子,落在了棋盘上。 韩封看着棋盘,看着上面的白子和黑子,似乎伸手在思考他接下来该走那一步,在思考中他说:“我这一生什么事都干过,犯过错,杀过人,也救过人,但自始至终我活着就为干一件事,尽可能减少悲剧的发生。” 秦白饶有兴趣的噢了一声:“怎么说” 韩封笑了笑,落下了一枚黑子,他道:“我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嫉恶如仇,黑白分明,认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因为童年不幸的遭遇,我发誓要将这个世界上所有坏人全部赶尽杀绝,绝不心慈手软,于是我纠集了一帮志同道合的生死兄弟,开始了在黑暗世界的漫长杀伐,可是越杀越感觉错了,因为悲剧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变多了,更黑暗了,于是停下来思考和反思究竟是那里错了。” “有结果吗”秦白问。 “有。反思的结果就是,人性,这个世界是人类占据食物链一下吧。”韩封放下茶杯,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萧臣,他道:“神控这个杀手组织,不是我罚狱不敢灭,也不是没有能力灭,相反灭他神控犹如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可那晚没有站在你这边,知道为什么吗” 秦白沉默不言。 “杀手,这是一个古老的职业,自古有之,不是杀了就没有了这么简单,换句话说,杀手这个职业也是人性的体现,杀手越多,这个世界的人的人性就越焦躁和利益熏心。人性是能抹灭得了的吗所以”韩封端起茶壶给自己的茶杯续满,正要给秦白续,秦白赶紧接了过来;“我自己来吧。” 韩封点了下头,将茶壶递给了秦白,继续说:“所以灭了神控这个杀手组织,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掀起一场血腥的杀戮,而这场杀戮过后,杀手还是存在,神控依然有死而复燃的可能。与其做一件没有意义的事,为何不留着神控起码这个神控在我们的控制范围内,正按照我罚狱制定的轨道生存,发生了什么事可以与其交涉和惩罚,不至于换了一个新的杀手组织,要重新去认识去屠灭,这只会陷入一个死循环,杀手是杀不干净的。这就是那晚为什么没有站在你这边的真正原因。” “这就是政治,这就是大局。”秦白摇头苦笑。 “也可以这么理解,毕竟黑暗世界很大,有法则,有管理方式,就有其政治和大局的考量。”韩封喝了口茶,沉了口气:“其实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不是只有黑和白,黑白本就玄妙南明,不要太执着。相信你所经历的一切,尤其是孙科这个案子,你更是深有体会黑白玄妙难明这句话的深层含义。” 秦白点头,认同了这句话。 “好了,说了这么多,还是回到之前的问题吧。” “什么”秦白问。 韩封笑了笑,不言。 秦白想了想,反应了过来,也笑了笑,他道:“我活着是为了什么这个问题,以前为了生计为了一口饭跟着师父破案成了一名私家侦探,后来为了获得肯定赚钱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在后来接触的事情多了就变得复杂了,开始为了某些目的而舍弃一些东西,也为了伸张正义而坚守,而崩塌,现在”说到这里,秦白摇头:“不知道。” “你很诚实。”韩封凝视着秦白。 “谢谢。” “拥有高密度思维的人,就像是敢于走出沙漠中那座绿洲的探险家,他们为的是探索大漠的尽头究竟会是怎样一番天地。然而,最终,其中有很多都会陷入到“人生没有意义”的流沙堆里。而你就处于这个“人生没有意义”人生的阶段。” 秦白看着韩封,仔细品他的这句话。 “其实你的不知道,我可以理解为你看透了这个世界,看透人类的贪婪,心死心累,不想在做任何事,人生已没有了目标,迷茫,彷徨,所以你选择离开生活了几十年的家园,去新的环境走走,去陌生且充满了无限遐想的宇宙看看,寻找你丢失的人生目标和存在的价值,对吗” 秦白沉默了,沉默中,他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抬眼看向他韩封,微微一笑:“你是第一个能洞穿我心的人。” 韩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沉吟了一会儿,严肃且真诚的凝视着秦白:“秦白,其实不是我洞穿了你的心,是我理解你,曾几何时我也有过你这个人生阶段,迷茫,彷徨,失去了人生目标和存在价值,对什么都不敢兴趣,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只是当我醒悟的时候,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我追悔不已。” 秦白噢了一声,很有兴趣的看着他:“怎么说” 韩封摇头笑了笑:“那段往事不想再提,我给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你现在与我那时候的心境一模一样,你现在很危险。” “危险吗”秦白不以为然。 “我所指的危险不是来自于你生命的威胁,而是来自于你的精神层面。这也是我为什么让天天传话给你,我要见你的真正原因所在。” 秦白眉头微皱,凝视韩封。 第365章 黑面神相 全本推荐:冒牌大英雄 “看来你还不知道你的危险。这样,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什么” “是真实的。” 秦白不知道这韩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端起茶杯轻品着茶。 “在我的一生里,遇到过很多对手,其中一位尤为突出,可以说与我斗了大半生,也是最有学问和最精通权谋的人。这个人叫葛行天,出身佛门,博览群书,兼佛道,医道,武道,阴阳术数,五行八卦,奇门遁甲,观天象等等数门奇学。” “他的恩师是一位得道高僧,法号圆清,圆清创立了一个组织无间阁,济世救人普度众生,只是后来圆清被人所害,葛行天继承了他恩师的衣钵,也接管了无间阁,无间阁在他葛行天的领导下日益变强,势力越来越大,刚开始也是济世救人普度众生,只是越往后,越随着组织的人越来越多,他所做的事也越来越少,因为有人代他做,就这样,强大的他心灵膨胀找不到事做,小事又看不上,又找不到对手,太寂寞了,太彷徨了,精神层面开始空虚,没有了人生目标,他变了。” “他将无间阁变成了无间地狱,他也被人称作了妖僧,杀人如麻,妄想用医道改变体质,结合数门奇学贯通长生来追求他的精神满足,抓人做实验,惨无人道。这就是精神层面空虚失去了人生目标和存在价值的偏轨。这也是我罚狱的前身,我罚狱取代了无间地狱。” “这个故事与我有什么关系”秦白问。 “当然有,因为你的特殊,你的遭遇,以及你的看淡一切,失去了人生目标和存在价值,正义和底线在你这里崩塌,造成了你精神层面的真空状态,所以你想逃离这个无味的世界。我想你已经有所察觉,也或许你还没有意识到,但我可以提醒你,你在a市被国家机器所包围的时候,你杀人的时候,你那个时候是不是肆无忌惮是不是随心所欲” 秦白心下一怔。 是啊,不说不知道,现在回想起来,在a市大开杀戒的时候,确实是这样,想杀就杀,明目张胆无所顾忌,随心所欲。 “这一切都源自于你的不公平遭遇,源自于你坚守的正义已崩塌,表面上你很正常,你有包容心,其实你心里的不甘乃至对这个社会的厌恶隐藏很深,这是一颗不定时炸弹,凡是违逆你的事和人,你都会残忍对之杀无赦,因为你精神层面处于真空,没有了是非观,你失去了目标,丢失了自己存在的价值,精神层面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你去追逐去守护,你的灵魂乃至人性失去了约束,迷茫,彷徨,失去了人生目标,和妖僧乃至和当年的我都处于同样的心境,一模一样。你自己说,这样的你不危险吗” “如果你是一个普通人,那么这样的你虽然危险,但也不足为惧,可是你不普通,你很特殊,你拥有超时代的外太空科技,你的危险就是无人能制得了你,重要的是你还觉得理直气壮不自知。我要见你的真正原因,就是这个,我希望在我们这次谈话中,你能找到你的人生目标和存在价值,也意识到你的自身问题,不要让你的精神层面处于真空状态,这真的很危险,因为这样的你没有了底线和正义的约束,无法无天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直到不能回头。” 这一刻,秦白沉默了,陷入了沉思。 韩封在继续说:“当年就是没有人提醒我,没人开导我为我指点迷津,妖僧也是一样,没人开导他为他指点迷津,没人和他谈,才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我不想你走我们的老路,因为你太特殊了。这是今天见你的真正原因,或许我的话有些严重了,是我杞人忧天,你就当随便听听,毕竟有益无害嘛。” “谢谢。”秦白抬眼看向他韩封,秦白的眼神是真挚的。 韩封没有说话,就这样凝视着秦白,因为他知道秦白听进去了,良久,他才含笑说:“不客气。” “您把我分析的这么透彻,比我自己还了解我自己,可否告诉我,我该怎么找回我失去的目标又怎么定位我的人生意义和价值” 对于秦白这个问题,韩封想了想,摇头:“不知道,因为这是你自己的精神层面,是你对未来的定位,也决定你接下来无悔的人生。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人活着,得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来丰富自己的精神层面,这在之前我已经和你探讨过这个话题,说了我的定位和我的存在价值。而你,你现在脱离了温饱层面,也脱离了见识这个世界体会人性的层面,你正处于发现人生意义重新定位自己价值层面的当口,所以你正处于人生转折点,也是关键点,需要重视起来,这决定你的一生。” 秦白闭上了眼。 韩封这个时候也没有在说话,就这么盯着秦白,凝视秦白。 良久,韩封沉了口气,对秦白这样说:“其实你破案就很有意义,值得你一生追逐,因为这个世界存在太多太多的谎言和阴谋乃至秘密,需要像你这样的人去揭穿去剥开层层迷雾,这是一件很有趣也很具有挑战和有意义的事。” 呵秦白一笑;“我现在是一个不存在的人,我还能破案吗为谁破谁又需要我” “一定要为谁破案才能破吗”韩封提高了声音,他严肃的凝视秦白:“谁需要你,你才有价值吗这样想的你太狭隘,一个长远人生价值意义的定位,是博的,是宏大的,是可以用生命和鲜血去捍卫。” 秦白望着韩封。 “拿你和孙科这场较量来说,假设被诬陷的不是你,没有你的高智商和高逆商,怎么办只能含冤而死,永无昭雪一天,只会被当着一件绝密案件被永久封存。你是过来人,被人诬陷后成为阶下囚的那种绝望、无助、孤独,深有体会,相信那时候的你很希望有人来帮你,来帮你伸张正义,还你公道,你都这样希望,普通人不希望吗所以你人生的意义和价值就该在这里,你应该用你的智慧和能力,去救更多的人,去挽救那些成千上万和你遭受不白之冤的弱者,公正的法律被泯灭,你就应该捡起来,在你这里不灭。不是别人抛弃了,你也要抛弃和屈服,你如果抛弃了自己所坚守的东西,那么你与那些为了利益而陷害你的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这是一条漫长的路,也是一条走不完的路,但这条路足够宽敞和明亮乃至问心无愧,值得用生命和鲜血去捍卫。” 韩封的话,如当头一棒打在秦白脑门上,让秦白有种赫然开朗的恍然大悟,一束阳光似乎来了他被封闭的心门。 眼界和灵魂的高度乃至深度在一刻得到了升华。 是啊,自己被诬陷的时候需要正义,别人又何尝不需要呢如果没有聂天帮助自己,自己现在是不是早已被火化聂天帮自己,真是因为交情吗他没有是非观吗恐怕这是其一,最大的原因还是在坚守正义,他们都在坚守,自己为什么不坚守 “好了,就谈到这里吧,我相信你是拥有大智慧的人,会确定出属于你自己的人生价值和意义。”韩封站起身来,冲秦白笑了笑:“浩瀚的宇宙很大,存在很多未知,去看看去探索很令人向往,走的时候,通知一声,我来送送你。” 阳光下,秦白没有说话,就这么一个人坐在石桌旁,想着,思考着。 “罚狱还需要人吗。” 韩封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回头看向他秦白,秦白正盯着他,四目相对,韩封凝视他秦白良久,笑了笑:“不去外太空了吗” 秦白也笑了,笑着说:“看情况吧,或许在你罚狱待得不如意,我就走了。” “罚狱从不嫌人多,但也不是谁都能加入的,不过你真的很适合罚狱,罚狱就是为我们和你而存在的一个舞台,也将是你永恒的舞台,罚狱从此以后你来定规则,罚狱方向你来掌舵,黑暗世界这盘棋你来操盘,你还会不如意吗” “如此重的担子,就这么信任我” “当然。因为,我相信我的眼光。”韩封朝秦白走来,伸出手:“欢迎加入罚狱。” 萧臣在一边脸色阴晴不定。聂天笑着走来,锤了下秦白的臂膀:“秦兄,我就知道我师叔公一定会说服你加入,现在我们可以真正的强强联手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奋斗和开拓,罚狱辉煌的黄金时代因为秦兄你,到来了。” 就这样,秦白加入了罚狱,成为了游离在法律之外的执法者。不久之后,充满了阴谋诡计和腥风血雨的黑暗世界,凭空多了一个令人惧怕和惶恐的人物,黑面神相。 不知道的人,只知道黑面神相是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破案如神的神算子,至于这黑面神相的来历没人知道,更没人见过他的真身。 知道的人,知道黑面神相是罚狱组织里说一不二的人,是罚狱的标杆,更是罚狱形象代言人,至罚狱之主之下权利最大也最高的人,相当于权势滔天的一个丞相。 了解的黑面神相的人,知道此人是一个英武不凡的年轻男子,拥有魔鬼般的洞察力和野兽一样的敏锐力乃至神一样的思维,胸口喜欢挂着一支钢笔。 真正熟悉的他的人,知道他叫秦白。 第366章 回合的意义 全本推荐:冒牌大英雄 法国巴黎,是一个浪漫时尚之都,建筑物也都是低矮而且富有情调的。 然而在低矮而富有情调的建筑物中心,耸立着一个庞然的钢铁大物巍然屹立,它就是著名的埃菲尔铁塔。因为这座埃菲尔铁塔,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国的旅游好者。秦白也不例外,今天他领着九月来到了这里。 繁星璀璨,街灯如虹。 埃菲尔铁塔下游客密集,到处都是人头涌动,纷纷抬首望着这座巨人一般的铁塔,铁塔在夜幕下浑身上下闪烁着霓虹,一层一层如彩码在规律的律动,在绚烂的灯光和夜空那火树银花的烟花相互交映下,这座铁塔极其耀人眼目。 很多游客拿着手中的相机拍摄着美景,以及情侣在合影留恋,还有很多人挑选那些做工精致的小首饰做纪念品,小吃更是带着浓浓的情调。秦白和九月穿着情侣装找人给他们拍照留影,做着心手势,拥抱或拥吻,这里看看,哪里看看。 这些日子以来,秦白带着九月可以说游遍了全世界很多绚美的地方,看过很多美丽的风景,吃过很多小吃,很多地方都有他们的足迹和身影。完全就像是周游全世界度蜜月。 九月拿着数码相机拍了几张夜幕下的埃菲尔铁塔,然后欣赏着相机里的美景,笑着对身旁的秦白说:“你看,我拍得漂亮不” 秦白手里拿着两杯奶茶,正咬着吸管喝着其中一杯,看看了九月递来的相机,点了点头:“不错哟,最近你的拍照技术是越来越好了。” “那是。”九月得意一笑,然后又开始拍,只是拍了几张后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扭头看向秦白,有点担心的问:“我们这样拿着罚狱的钱,天天吃喝玩乐,真的好吗” 秦白一笑:“怎么,觉得亏心” 九月笑着说:“亏心倒不至于,就是我觉得你又没有给人家干什么像样的事,我们拿着钱白吃白喝还白玩,这些日子差不多都游遍了半个地球,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万一人家说闲话多不好。” “你这就不懂了吧。”秦白将奶茶递给九月,自己拿着自己的奶茶喝了一口,笑着说:“知道我在罚狱的地位吗又知道我对罚狱的重要性吗” 九月试着点头。 “所以我们用的这点钱,对罚狱来说,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如果以我的身份还不能周游全世界过自己想要的自在生活,那么罚狱就不是我选择的地方,也容不下我这尊大佛。也别看我现在清闲没事干,但一旦有事,那就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所以别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安心周游世界就行了。” “可是你和那韩封谈的时候,不是说了你的人生定位和价值吗,你应该利用罚狱的情报网收集全球的奇案诡案冤案来侦破,可是你自从加入后,好像换了一个人,把给自己定的人生意义忘了一样,这真的好吗” “呵。”秦白一笑,看了他九月一眼,来到了桥边,喝着奶茶看着桥下映着灯光的水流。 九月走了过来。 “你觉得我和韩封那场谈话,真正的意义是什么” “不是确定了你的人生价值和意义吗” 秦白摇头:“我的人生价值和意义,还用不着他韩封来说来指点,他说我危险,其实他不知道有钢笔时刻敲打着我,我一直受着约束和有着底线。他说那些不过是说服我认可他的大智慧,从而让我心悦诚服加入罚狱的一个借口。” “不会吧”九月有点不信:“你不要把人家想得那么老谋深算。” “呵,老谋深算,他韩封真算得上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而你”秦白看了她九月一眼,摇头:“你太单纯了。” 九月撅了撅嘴:“是是是,我单纯,丫的,跟着你迟早学坏,迟早不相信任何人。” 秦白呵呵一笑,摸了摸九月的头:“你别不信我的话。” “那你说服我信你啊。”九月坐在了桥边的栏杆上,喝着奶茶。 “小心,别掉下去湿身。”秦白坐到了九月旁边,喝了一口奶茶说:“在那场谈话中,他韩封唯一有说服力的一点,是我在a市杀人,可是在我杀人之前,聂天就说了他韩封要见我,那么提前说要见了,就说明早确定了找我谈话的内容,又怎么可能预知我杀人这个危险然后用这个危险来当借口说事所以见面说服我,不是真正的给我指点迷津,只是临时一个借口,真正的原因是说服我认可他韩封的观点和价值,从而加入罚狱。” 九月似懂非懂,她望着秦白问:“那,那你既然知道人家的目的,为什么要要答应加入呢这不是中了人家的下怀吗” “不是我中人家下怀,是他韩封中了我的下怀。”秦白的眼神显得犀利和深邃,他说:“既然他韩封暗示我了,邀请我了,那我就顺水推舟给他个面子,加入吧,反正我也有加入的想法,但不能轻易加入,必须经过聂天,经过聂云,经过他们的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请我,这样才能显示出我的特殊和重要,以及他们的诚意,换句话说,我和他韩封的那场谈话,其实背后隐含着很深的一门学问,这门学问就是基本的管理学规律。” “管理学规律”九月摇头,表示不懂。 “这个管理学规律,简单来说就是回合。”秦白看着她九月:“知道什么叫回合吗” 九月眼珠转了转,点头:“好像知道,就是你来我往。” “对,重大的事情,必须要由回合来成全,一次简单的成交会降低双方的满足感。”秦白见九月似懂非懂,他笑了笑说:“我给你举几个例子吧。” 在这埃菲尔铁塔下,秦白开始给九月举例: 天冷了,你准备去买衣服,买衣服你怎么买你相中了一件衣服,你给老板说三百卖不卖卖衣服的老板一跺脚,行,三百卖给你。你肯定会吓得转身跑。为什么呢因为你觉得上当受骗了,你觉得自己出价高了。这叫一次成交,不能给人带来心理满足感,只会带来受骗和吃亏感。 卖衣服的老板应该怎么说呢应该为难的说,妹子,三百太少了,你给加点,五百你看行吗你肯定说不行,就三百,就这么多。卖衣服的老板又说那不行啊,三百真的赔钱了,你要不这样吧,你给三百五怎么样你想了想,那行,就三百五吧,成交。 这一次你会很满意,因为你砍价一百五,可实际上你多付出了五十块,反而比三百块的时候更高兴。为什么这就是双方得有来往,得言来语去,有几个回合才相信这东西值钱。 第二件事,买个贵重的,咱不买几十几百那样便宜的,我们买钻戒。 说到钻戒,九月的眼睛一亮。 秦白无语的看了她一眼,心想女人就这点出息了。然后暗中摇头,继续说: 三万块钱一个大钻戒,你相中了,你要买。服务员说,哎,小姐,你看的这款钻戒挺不错,你真有眼光,然后问你,是刷卡还是现金你说现金,咣,包里一掏,三万现金啪往桌上一搁。服务员把现金一拿,将钻戒递给你,说小姐,这是你的钻戒你拿好,你走好。 你走吧,你拿着钻戒往哪儿一站,顿觉怅然若失,心想我怎么就走好了三万块就这么没了这是我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攒的啊。 所以你看真正会卖钻戒的怎么样服务员这边跟你说,我给你开个单子,你去那边柜台划卡交钱。那边柜台给你说钻戒的维护保养,你应该注意什么。这边在添一个保修卡,质量卡。那边在教给你几个日常维护的技巧。这几个流程做完了,你拿着钻戒出来,心满意足。 所以,重要的事情,必须有回合,你心理才有满足。为什么要有回合呢是确认价值,获得信息,你没有这个是不行的。 还有第三个例子,比如人和人交往。 对很多男孩子女孩子来说,什么人生大事啊,谈恋啊,求婚啊,想求婚怎么求比如我和你吧。我对你说:“九月,能嫁给我吗” 九月咬唇含笑,望着秦白:“然后呢” “这样简单直接,一次成交,你肯定一跺脚,哎呀,你不早说啊,走了,咱两领证去,是不是” 九月笑而不言。 秦白也笑了笑,他严肃的说:“可是,我肯定吓得后退半步,然后尴尬一笑,嘿,我逗你玩呢。” 尼玛九月脸色一变。 “你看你那脸,比翻书还快。你接着听我说。”秦白笑了笑:“为什么会这样我不干啊。你想这么重要的事,一次就成交了,我能放心吗万一遇到个骗子,或者二婚嫂,或者拖家带口,还或着得了什么重病,这都是风险啊。” 九月不乐意了,她反驳:“我真想答应啊,我不答应,万一跑了怎么办” “其实你真想答应,也得讲究回合。比如,你说:哎呀,早就等着这么一天了,但是这么重大的事,我不能自己说了算,我得问问我妈。” 九月怔住,试着问:“是不是太麻烦了” 第367章 招聘秀 全本推荐:冒牌大英雄 “我这是假设,你别急,听我说。这样做,这叫编一个理由制造回合。这个时候,我说那你妈同意了吗你说我妈上欧洲了,等等吧。过了一个月,你又说我妈上东南亚了,再等等吧。又过两月,我都快没耐性了,快崩溃了,怕你妈妈拖了这么久是不想同意,其实一切都是你在撒谎,而我的内心却在煎熬。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你告诉我,是惊喜,说你妈终于同意了。唰,这个时候我的眼泪掉下来了,我太幸福了,太不容易了,我要感谢你妈,我要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等待和你。” 九月呆住,愣愣的望着秦白,眼神里带着不可思议与赫然开朗。尼玛,这反差太大了吧。 秦白也看到了九月眼睛里的惊喜,他笑了笑说:“你看,这就是有回合所带来的满足和惊喜感,很丰富,不那么干瘪和死气沉沉。” 九月点头如捣蒜,含笑望着秦白。 “在说一件事,比如破案。在某个地方发生了一起特大凶案,一个侦探来看一眼,马上就知道凶手是谁,然后给警察说,你们去逮吧。怎么想是不是觉得很简单”秦白问九月。 九月点头:“确实。” “假设,这个侦探来看了后,各种勘察现场,检验尸体,收集线索,排除嫌疑人,确定嫌疑人,收集证据,抓捕嫌疑人,审问,召开媒体新闻发布会说破获了这起特大凶案,开始公布案情。怎么想是不是会觉得很复杂确实是一起惊心动魄的大案”说到这里,秦白见九月点头,他说:“所以这就是回合的意义所在。任何一件事都需要有回合。秦白和韩封,其实都知道回合的意义,所以才有了那场谈话。” 秦白说到没错,他和韩封那场谈话就是一场秀,在相互成全对方。 表面上看,那场谈话根本没有什么意义,不就是给秦白点拨了一下吗但那种点拨,秦白自己会不知道加上有钢笔在,秦白真的具有危险吗所以真正的意义,是韩封找秦白谈话,其实是让秦白认可他韩封是一个大智慧的人,然后我这个大智慧的人都这么器重你,还找你谈话指点你迷津,你是不是就会觉得,哎呀,高人啊,行,我跟你干了,你这么一个有大智慧的人,跟着你干会有错 在看秦白。如果秦白在聂天邀请他加入罚狱的时候,就一口点头同意,那么别人怎么看肯定会说,哎呀,你看这秦白被政府陷害,有家不能回,成为了丧家犬,要不是我们少主看他可怜收留他,他指不定怎么样怎么样。所以这个时候秦白加入罚狱,不是时候,会遭来很多口舌和被人看不起。 在一个,聂天的父亲聂云邀请他秦白,如果这个时候答应了,你看,要是答应了,其他人是不是就觉得,唉,不错呀,我们狱主主动邀请他,看来这秦白确实有点才华和用处,是个人才。 接下来韩封邀请,韩封是谁是聂天和聂云都镜中的人,拥有大智慧,是罚狱创始人,无论是威望或声望都很高,他来邀请秦白,是个什么概念其他人会想你看,哎呦,我们老狱主都亲自找他谈话,邀请他,看来这秦白真的有两下子,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老狱主都这么看重他。那么接下来,这些人就是不自觉的敬畏他秦白认可他秦白服他秦白 聂天邀请了,聂云邀请了,韩封邀请了。三次邀请,秦白才同意。这说明什么说明秦白是经过一次又一次才请来的人,极其重要,满足了很多人的信服感。 所以这就是回合带来的价值和满足感。 回合可以在我们生活中多方面体现。 在一个,秦白之所以加入罚狱,是经过了仔细考虑的。其实秦白哪儿不能去为什么非要选你罚狱你罚狱也谈政治,也黑白不分,避重就轻,所以也不全是为了正义而存在的一个组织,只是打着正义的幌子行使与政府一样权力的人,和当局政府差不多,只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而政府虽然也不怎么样,但大多数时候还是造福了百姓。所以你罚狱和政府之间,我秦白要选一个地方,我为什么不选政府干嘛选你罚狱 思来想去,秦白是想有一个没有后顾之忧的容身之地,是想有一个能发挥自己才华的舞台。政府哪里是一个很大的舞台,可以有秦白的用武之地,但用武之地是孙科的位置,那个地方秦白不愿意干,不想成为第二个孙科,不成为第二个孙科就得干警察了,可是警察哪儿,自己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加上还有各种约束和不能公开行走,那就不能尽可能发挥自己的才华,没有自己多大的用武之地。而罚狱不同,自己加入罚狱,会得到重视,自己想做什么,都能得到全方位支持,而且罚地狱这个舞台很大,遍及全球整个地下黑暗世界,接触的案件更是多种多样,更具有挑战性,用武之地不可言喻,这就是秦白选择罚狱的原因。 罚狱知道秦白的特殊,这是一个千年难遇的高智商,高逆商人才,而且重要的是具有一颗正心,更重要的是拥有带来想象不到的科技力量。 所以双方是你有心,我有意,成全了彼此,彼此是心有默契。只是这份你情我愿的默契,不能太直白,必须隐喻的有回合,才能给各个方面的人带来极大的满足感。 韩封在这场回合中,树立了自己大智慧和求贤若渴的美名。 秦白也需要这个回合,第一,确认聂天,聂云,以及韩封所拥有的罚狱诚意,第二,强化自己的才能和品牌的名气。 所以秦白在和聂天,聂云,以及韩封的斡旋中,至始至终都是秦白的一场招聘秀。 这场招聘秀是成功的,秦白有了无后顾之忧的容身之所和用武之地发挥才能的大舞台,而罚狱方面达成了人才的匹配,队伍的质量,战略的规划,全都有了。皆大欢喜。 第368章 落幕 全本推荐:冒牌大英雄 听秦白说了那场谈话的背后真正意义。 九月不得不佩服秦白玩的这一手精彩的招牌秀。 “你丫的,做事就是太心机了,不过对我来说,很有安全感。”九月笑说。 秦白看了她九月一眼,摇头笑笑。 “其实我加入罚狱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加上我又只会破案,可是我破不了案了,因为没有一个身份出现,不工作就没有了经济来源,钢笔虽然强大,但不会给我变钱,所以我必须找一个铁饭碗,罚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自由自在,无忧无虑,还有一个又一个具有挑战性的案子等着我破,等着我去揭开一个又一个阴谋和诡计。很精彩也最适合我的一个地方。” “看出来了。”九月点头,含笑下了栏杆,来到秦白面前,拉着秦白的手轻咬着嘴唇说:“那个,你是不是得给我买个钻戒求婚呀” 尼玛秦白无语。 “九月。”秦白握着九月的说,在埃菲尔铁塔下,看着她,凝视她良久,他说:“你回家吧。” 九月身子一怔。 “你,你不要我了”泪,一下子溢出了九月的眼眶,不安的望着秦白:“你还是对我陷害你耿耿于怀,对吗” “你怎么这么想”秦白抓住九月的手。 “那你要我怎么想”九月挥开秦白的手,含着泪退了一步。 “九月,你听我说,你陷害我的事,我已经说了,那是过去了,我说话算话,我不计较就是不计较,你不要老是把这件事压在心里。”秦白上前一步,看着九月说:“我叫你回家。是我因为我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离开去哪儿”九月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摇头不信的说:“去哪儿不能带上我吗” 秦白摇头:“不能带你,要是能带你,我就带了。” “为什么”九月不懂。 “钢笔之所以会来我们地球,是被核子爆炸所产声的强大牵引力二改变方向来的,也就是说它的使命还没有完成,真正的地方是另外一个星球。我又是它的宿体。所以我的跟着去。它只能带我这个宿体,不能带你。你明白吗” 九月整个人呆住。 “当然。你也不用担心,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不就是跟着钢笔去记录另外一个星球的各种数据吗,我相信用不了多少时间,要知道钢笔可以超时空瞬间转移,加上我的智慧,绝对在很短的时间就会回来,再说我也想去看看别的星球是什么样子。这样,我带着相机去。给你拍点照片回来,给你带点外太空土特产怎么样” 九月不说话,这么凝视着秦白。 秦白也不说话,也凝视她。 “你是不是早就决定了你陪着我周游全世界就是在走之前尽可能多陪我” 秦白点头:“是。” 说着话,秦白将九月揽入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心等我回来。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回家吧。家。不恐惧,国内的环境也不恐惧了,因为我已经让钢笔消除了国内网络上所有关于我的一切信息,乃至各部门档案里有关秦白两个字的一切记录也被消除。就是很多人的记忆里也没有了有关我秦白的一切,他们被消除了有关秦白这个名字的一切记忆。所以你回去,不会有人对你指指点点。因为你父母和朋友都不记得这个世界曾经出现过秦白这个人。” 九月难以置信的望着秦白。 “不用这么惊讶,其实我消除我的所有,不是我不敢面对我的过去,而是我得为了我爸妈,还有我的师父一家,考虑。因为那晚我见我师父,印象最深的一句话就是我师父说:人活一张脸。我不想因为我的关系。让他们后半辈子被人指指点点,因为他们没有错,凭什么遭受这些无谓的委屈” “真的是所有人都不记得你” 秦白点头:“除了那么少数几个人外,真的是所有人被我删除了记忆和消除了档案。” 九月不说话了,她这一刻感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恐怖。 秦白不仅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如今是从未在这个世上出现。他删除了所有有关他的一切,他就是没有来历的人,是凭空现身的。这简直匪夷所思,但她又相信这是真的,因为她知道钢笔带给她的震撼。 良久,九月望着秦白问了这么一句话:“你什么时候走” “还没确定,不过就这几天吧。”秦白说。 九月象征性的点头,紧接着抱住了秦白,紧紧的抱着。 秦白也抱着她。 两人在埃菲尔铁塔下拥抱在一起。 “这几天可以让我怀孕吗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有个宝宝陪着我,至少我不觉得孤单” 秦白:。 几天后,秦白离开了地球。 离开的时候,九月没有来送他,因为她不想亲眼看见秦白走。秦白也没有让其他人来送他,因为他知道他自己很快就会回来,他就这样一个人凭空消失在了地球,去了外太空的另外一个星球。 删除了所有人记忆,不在有人记得这个世上曾经有过秦白这个人,更不知道他现在悄无声息离开。也许在你我他中,曾经和秦白有过交集,但在这一刻,你我他的脑海中被抹去了有关那段记忆碎片。 只是秦白在离开前,问了钢笔这样一个问题:“你说这个浩瀚的宇宙,有上帝存在吗” 钢笔想了想:“如果按照你的宇宙囚笼论来说,一切都有一个开始,那么就应该有吧。” 秦白笑了笑,摇头。 钢笔:“你有不同见解” “如果真有,那么上帝能造出一个重到他自己也举不起的东西吗如果他能,那么他不能举起这个东西,就证明他力量方面不是全能的。如果他不能,那么不能创造出这样的一个东西,就证明他在创造方面不是全能的。所以是不是可以推论出,上帝根本不存在换句话说。浩瀚的宇宙一直在无限膨胀,浩瀚宇宙中的一切都是宇宙这个囚笼中的囚徒。” 钢笔无言。 良久,钢笔说了这样一句话:“你的思维真的很不一般,有时候我都感觉是你在控制我,我是你的宿体。” 秦白笑而不语。 浩瀚无垠的星际,眨眼被穿越。 另外一个星球。 这个星球上有着大气层,有着高山秀水和草原。还有高度文明。 忽然,空气抖动了起来。 这里是雾气袅绕。好像是一个清晨,但见一双脚凭空出现,接着是腿,身子,双手,脖子,头。一个地球人类凭空现身。 这个地球人类身穿黑裤配着黑皮鞋拥有两条大长腿,白衬衣配着黑马甲拥有修长的身体,五官立体。面容干净冷峻。胸口还挂着一支钢笔。秦白 “啊” 高亢的声音惊叫了起来。吓了秦白一跳。 这似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秦白投眼看去,但见不远处有个女人惊慌失措的跑开,仿佛看到了恐怖的东西,时不时回头用惊惧的双眼朝秦白这里看。对于这个被惊吓的女人,秦白望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卧槽。这就是外星女人外星女人就长这个样子不知道审美如何,自己在这里究竟是算帅的,还是丑的。” 秦白没有贸然去追那外星女人,虽然他也好奇这里的一切,乃至一草一木以及两性的探讨,可他知道自己不了解这里。不知道这里是一个什么样的文明处于什么样的进化和思维对待事物又是用什么的眼光和态度去对待一旦贸然惹到了什么,那自己只有吃亏的份。 钢笔这个时候自己出来了,在秦白手上写字了。 秦白低头一看,额头顿时黑线,但见钢笔写着:“你不了解这里,我也不了解,万事开头难。你先去找个灵长类生物来惹一下,看看对方什么反应,说什么语言,然后我记录对方的语言,来教你。” 秦白还没有说什么,就觉察到了不对劲。 秦白感觉大地在颤动摇晃,他投眼看去,眼睛赫然睁大,他看见方才惊慌逃跑的那个外星女人居然带着乌压压的身影扑了过来,嘴里还叽里呱啦的指着自己这个方向说着什么。看着这一幕,秦白傻眼了,愣了n秒,喊了一句“卧槽”转身就跑。 只是跑了没几米,他突然停下,心想老子有钢笔这个震撼性后台,还怕你们反应过来的秦白,一个转身,一束刺眼的白光在大雾中射了出来 (全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