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解释、说明、设定 ==以下内容更新至【正文】第三十章== 一、关于技能系统 (一)声望及成就经验 1点声望=1点成就经验。 (1)?技能系统升级所需经验: 一级到二级:10点 二级到三级:300点 三级到四级:2000点 四级到五级:10000点 五级到六级:30000点 六级以上:未知。 (2)各种声望及成就奖励标准: ==疆域类成就: 山寨:15点/个 小县:50点/个 大县:75点/个 郡:400点/个 州:3000点/个 ==官职类声望: 护军级六品将军:300点 偏将军级五品将军:500点 杂号将军级四品将军:800点 称号将军级三品将军:1200点 征镇将军级二品将军:四镇将军1500点,四征将军1800点 卫将军级一品将军:2500点 大将军:3600点 ==爵位类经验值: 亭侯:800点 乡侯:1500点 县侯:3000点 国公:4500点 王:6000点 皇帝:10000点 同类或同级、低级声望、成就不重复计算。 (二)等级服务 达到技能系统特定等级提供相应服务。 系统等级一:提供查询服务。可查询己方已收录人才的属性和技能情况,并可付费查询特定事项。 系统等级二:提供授予技能。宿主可指定人才领悟特定技能,将扣除相应技能点数,并根据人才自身的天赋与境遇自动升级。 系统等级三:提供复制技能。宿主可通过技能系统复制友方目标甚至敌方目标的各种技能,并通过系统授予特定技能到指定目标。限定宿主使用的技能将不能复制和授予他人,且复制技能和将复制的技能授予给指定目标均将消耗2倍技能点数。 系统等级四:提供技能点数兑换、自动提醒服务。技能点数兑换服务:解决宿主技能点数过多无法消费的问题,系统后台数据库将刷新出包括神兵铠甲、战马秘籍、特效药物、器材图纸等。宿主选择并且成功扣取技能点数后,将在三日内以合理方式送至宿主或宿主指定人才处。自动提醒服务:自动提醒己方已收录人才属性、技能变化情况,所有提醒延迟不超过一柱香。 系统等级五:未知。 系统等级六:未知。 (三)人才评级及技能空位、点数 系统根据人才的统率、武力、智力、政治四维综合评价人才。四维总计超过200点且满足单项条件给予等级认定。其中两项超过90或一项超过100,认定为X,奖励技能点数6个;其中仅一项超过90或三项超过80,认定为S,奖励技能点数5个;其中仅两项超过80或三项超过70,认定为A,奖励技能点数4个;其中仅一项超过80或仅两项超过70或四项超过60,认定为B,奖励技能点数3个;其中仅一项超过70或仅三项超过60,认定为C,奖励技能点数2个;其中仅两项超过60或四项超过50,认定为D,奖励技能点数1个。其余四维情况不奖励技能点数。 人才有技能空位限制,没有技能空位将不能学习、授予技能。宿主技能空位由系统等级决定,对应一至六级技能系统一般拥有1-6个技能空位。 (四)属性说明 (1)精力:即生命力,生命力决定生存能力,数值越高意味着在战斗中、疫病中生存机会越大,生命力等于小于0即死亡。 (2)气力:气力值决定技能使用次数,使用技能将消耗气力值。体力厮杀、经常用脑也将消耗精力和气力。 精力、气力值将根据休息、进食、治疗等情况缓慢恢复。 正常状态下虚弱、普通、强壮体质每日回复精力6/15/30,每日回复气力(武力或智力,取最高值)的10%/15%/20%。 (3)物理闪避影响人才躲避武器、暗器等命中的几率。 (4)技能闪避影响人才躲避技能、计谋等命中的几率。 命中=100%-闪避率 (5)物理伤害计算: 伤害值=武力差*命中*暴击,部分技能将附加伤害。 (6)技能命中几率: 成功率=智力差*命中??成功率大于等于100%则必定生效,小于则几率生效。部分技能可能必定命中。 二、关于军队 (一)军队等级及待遇 诸军按战力高低依次分为甲、乙、丙、丁四等。甲等者,勇猛熊罴之师,钱粮抚恤四倍丁等;乙等者,骁勇精锐之师,三倍之;丙等者,能征惯战之师,二倍之;丁等者,新募战阵之师。 诸将士按军队等次、官职高低钱粮抚恤不等。以丙等为例,训练之期一日二餐,合一斤(汉制,后同,约合现代五两),三日肉食一次,合半斤,别无粮饷;征战之期一日三餐,合二斤,每人每天肉食四两。每月粮饷折算为士卒100钱,伍长300钱,什长800钱,队率1500钱,屯长4000钱,军侯8000钱,司马2金,校尉10金...战功赏赐另行计算,其余各等各职类比之。 “赏金营”暂列乙等。此营将士不授粮饷,但是辎重优先,酒肉管饱,杀敌赏金,伤亡厚恤。杀敌方一士卒赏50钱,伍长150钱,什长300钱,队率500钱,屯长1500钱,军侯5000钱。杀敌方军司马及校尉以上者,官升三级,赏10金。凡伤残者,抚3-10金并5-20亩土地终养天年;凡阵亡者,恤10-30金并20-50亩土地安养亲眷! 每年大考诸军,重新确认等次调拨士卒。根据各军当年战绩,重新确定甲乙丙丁等次,并根据所属将校士卒表现更换其所属部队。各钱粮抚恤暂存军中,训练之期随时可取,战争之期战后结算。 三、关于度量衡 本书中采取以下古今对比兑换关系: (一)物价 1金=10000钱 (二)重量 汉一斤为十六两=248克,相当于现代半斤 1石=4钧,1钧=30斤,1斤=16两,1两=24铢,也就是1石=120汉斤=29760克,即1石=29.76kg,相当于现代60斤 (三)长度、宽度 1里=300步,1步=6尺 1引=10丈,1丈=10尺,1尺=10寸,1寸=10分;1引=23.40米,1丈=2.34米,1尺=23.4厘米,1寸=2.34厘米,1分=0.234厘米 (四)时间(汉:今) 一柱香的时间:三十分钟。 一刻钟的时间:十五分钟。 一盏茶的时间:十五分钟。 一顿饭的时间:三十分钟。 一息的时间:两秒。 ==>也就是现代的一天换成成东汉表达换算公式是: 一天=十二时辰,一个时辰=两小时,一小时=二柱香=四刻钟=四盏茶=两顿饭 子(鼠)时是十一到一点,以十二点为正点;丑(牛)时是一点到三点,以两点为正点;寅(虎)时是三点到五点,以四点为正点;卯(兔)时是五点到七点,以六点为正点;辰(龙)时是七点到九点,以八点为正点;巳(蛇)时是九点到十一点,以十点为正点;午(马)时是十一点到一点,以十二点为正点;未(羊)时是一点到三点,以两点为正点;申(猴)时是三点到五点,以四点为正点;酉(鸡)时是五点到七点,以六点为正点;戌(狗)时是七点到九点,以八点为正点;亥(猪)时是九点到十一点,以十点为正点。 一更天:戌时 19:00 - 21:00 二更天:亥时 21:00 - 23:00 三更天:子时 23:00 - 01:00 四更天:丑时 01:00 - 03:00 五更天:寅时 03:00 - 05:00 (五)物品价格 ————————————— 田地房宅 膏腴良田=亩/1~1.2万钱 中等土地=亩/1000~4000钱 边塞、荒漠、贫瘠土地=亩/100~300钱 豪华房宅=座/百万钱以上 较好房宅=座/4~17万钱 普通房宅=座/1~3万钱 劣贱房宅=座/3000~5000钱 ————————————— 食物类: 主食: 1石=1斛 1石米=17~20公斤左右,1石稻谷=13~15公斤左右 粱米(优良小米)=石/400钱左右 黍米(黄米)=石/300钱左右 大麦=石/220钱左右 粟米(小米)=石/220钱左右 谷=石/220钱左右 豆豉=石/500钱左右10斤肉≈1石谷(有记载10斤肉合1石谷的价格) 副食: 醇酒=斗/50钱 米酒=斗/30钱 行酒=斗/10钱 饼=册/30~50钱 牛肉=斤/20钱 猪、羊肉=斤/14~16钱 盐=石/800钱 1个人上酒食店吃一顿便饭=30钱 ————————————— 牲畜类: 耕马、车马=匹/8000~20000钱 战马=匹/2~10万钱 好马=匹/20万钱以上 牛=头/4000~8000钱 猪=头/600~1800钱 羊=只/300~500钱 嬉犬、斗犬=只/1~30万钱 军犬、猎犬=只/1200~2000钱 普通犬(肉食用)=只/200~240钱 ————————————— 衣物类: 材料价:布料有布、帛、缣、素、练等几种。布为麻织品,是汉人衣著原料之最贱者。帛为普通丝织品,其价比布稍贵。缣即绢,为细密而有色彩之帛,其价又贵,已非一般人所能穿戴。素为绢之精白者,其价比缣又贵。练为绢缣之名贵品种,为布帛中价格之最贵者。1匹布帛幅广2尺2寸(51.5厘米),长4丈(9.36米)。 麻布=匹/250~600钱 丝帛=匹/700~1000钱 缣(绢)=匹/1200~1400钱 素(白绢)=匹/1400~1600钱 练(精绢)=匹/2000~2800钱 成衣价: 布衣=件/200~500钱 单衣=件/350~700钱 袭(短夹衣)=件/450钱 布袍=件/380~400钱 锦袍=件/1800~2500钱 袴(裤子)=件/500~1100钱 麻鞋=双/30~40钱 麻袜=双/15~25钱 绢、帛、皮毛衣=件/2000~6000钱 ———————————— 用具类: 武器: 百炼钢刀=把/9000~15000钱 五十炼钢剑=把/7000~10000钱 军用剑=把/700~900钱 军用刀=把/660~800钱 弓=把/500~600钱 弩=把/2000~20000钱 弓箭=枝/10钱 弩箭=枝/9钱 盔甲=套/6800~8200钱 马甲=套/7100~8600钱 工具: 匠人用的刀=把/200~300钱 柴刀、菜刀=把/40~100钱 铜器=斤/60~80钱 铁器=斤/16~25钱 瓦盂=个/70~100钱 简陋牛、马车=辆/2600~4000钱 轺车=辆/1~2万钱 其他: 草蓆、蒲蓆=张/150钱 麻=斤/10钱 刍=束/3—6钱 稿=束/2—4钱 棺材=口/1500~3000钱 占卜费用=次/100钱左右 ———————————— 奴隶价格: 美婢、壮奴=人/2~3万钱 普通奴婢=人/1~2万钱 工钱: 私人佣工工钱=人月/200~400钱(包饮食) 私人佣工工钱=人月/400~800钱(不包饮食) 政府雇佣工钱=人月/2000钱 不同时间、不同地区、不同工种和佣工的不同年龄、体格等,都会影响到工价,所以汉简及文献中的工价有很大的差距。 ———————————— 军费 每个士兵耗粮=1.8石/月,21.6石/年,合4220钱/年; 每个士兵耗食盐=3升/月,3.6斗/年,合144钱/年。 每个士兵衣物=3400钱/年 每个士兵每年生活费约8000钱 每匹战马耗粮=3.3石/月,39.6石/年,合7920钱/年。 安葬费=人/3400钱 将领抚恤金=人/10~60万钱。 汉朝各州郡县名称及人口分布 东汉顺帝永和五年(140年),其疆域区划为司隶校尉部,十二州刺史部和西域长史府,各王国、属国按郡制;邑、道、侯国、公国等按县制。具体区划如下: 一、司隶校尉部(人口307万) 京兆尹治长安(今陕西长安三桥,人口28万) 领10县:长安、长陵、阳唆、霸陵、杜陵、新丰、蓝田、郑县、上雒、商县。 右扶风治槐里(今陕西兴平,人口9万) 领15县:槐里、茂陵、平陵、鄠县、武功、美阳、郿县、雍县、杜阳、陈仓、渝麇、汧县、漆县、栒邑、安陵。 左冯翊治高陵(今陕西高陵,人口14万) 领13县:高陵、池阳、万年、重泉、临晋、颌阳、夏阳、频阳、粟邑、衙县、没(去三点水加示部旁)栩、云阳。 河东郡治安邑(今山西夏县禹王,人口57万) 领19县:安邑、闻喜、猗氏、大阳、河北、蒲坂、汾阴、皮氏、绛邑、临汾、襄陵、杨县、平阳、永安、北屈、蒲子、端氏、蠖(去虫加三点水)泽、东垣。 弘农郡治弘农(今河南灵宝北黄河南岸,人口19万) 领9县:弘农、陕县、湖县、华阴、卢氏、黾池、新安、宜阳、陆浑。 河南尹治雒阳(今河南洛阳东北,人口100万) 领21县:雒阳、平县、平阴、谷城、河南、新城、梁县、偃师、缑氏、巩县、成皋、荥阳、卷县、原武、阳武、中牟、开封、苑陵、新郑、密县、京县。 河内郡治怀县(今河南武陟西南大虹桥南,人口80万) 领18县:怀县、武德、平皋、州县、温县、河阳、野王、波县、轵县、沁水、山阳、修武、获嘉、汲县、共县、朝歌、荡阴、林虑。 二、幽州刺史部(人口247.3万) 代郡治高柳(今山西阳高,人口12万) 领11县:高柳、马城、道人、北平邑、班氏、狝(去尔加示)氏、平舒、东安阳、桑干、当城、代县。 上谷郡治沮阳(今河北怀来小南辛堡附近,人口51万)。 领8县,沮阳、居肃、涿鹿,潘县、碓(去石加句)瞀、下洛、广宁、宁县。 涿郡治涿县(今河北涿州,人口63万) 领7县:涿县、良乡、方城、范阳、遒国、故安、北新城。 广阳郡治蓟县(今北京西南城区,人口28万)。 领5县:蓟县、广阳、昌平、军都、安次。 渔阳郡治渔阳(今北京密云十里堡附近,人口43万)。 领9县;渔阳、犷平、厩(去既加虎)奚、安乐、狐奴、平谷、潞县、雍奴、泉州。 右北平郡治土垠(今河北唐山北新区,人口5万)。 领4县:土垠、徐无、无终、俊靡。 辽西郡治阳乐(辽宁北票南巴图营子附近,人口8万)。 领5县:阳乐、临渝、肥如、海阳、令支。 辽东郡治襄平(辽宁辽阳,人口8万)。 领11县:襄平、辽队、新昌、安市、汶县、平郭、沓氏、西安平、番汗、望平、无虑。 另领辽东属国,治昌黎(今辽宁义县)。 领5县:昌黎、扶黎、宾徒、徒河、房县、险渎。 玄菟郡治高句丽(今辽宁沈阳东陵附近,人口4.3万)。 领5县:高句丽、候城、西盖马、辽阳、高显。 乐浪郡治朝鲜(今朝鲜平壤南市区,人口25万)。 领18县:朝鲜、占蝉、遂城、让(去上加冉)邯、浑弥、增地、骊望、镂方、乐都、灞(去霸加贝)水、屯有、含资、提奚、带方、海冥、昭明、列口、长岑。 三、并州刺史部(人口六十六.4万) 上党部治长子(令山西长子,人口12万)。 领13县:长子、泫氏、高都、阳阿、际(去示加奇)氏、潞县、壶关、屯留、谷远、铜鞮、襄垣、涅县、沾县。 太原郡治晋阳(今山西大原晋源,人口20万)。 领15县:晋阳、榆次、阳邑、祁县、中都、邬县、界休、平陶、大陵、兹氏、狼孟、盂县、阳曲、虑厩(去既加虎)、京陵。 西河郡治离石(今山西离石,2万)。 领9县:离石、中阳、平周、蔺县、圜阳、圜阴、平定、广衍、美稷。 上郡治肤施(今陕西榆林鱼河镇,人口2.8万)。 领9县:肤施、龟兹、白土、桢林、奢延、高奴、定阳、雕阴、漆垣。 雁门郡治阴馆(今山西朔州汴子疃附近,人口25万)。 领14县:阴馆、马邑、埒县、楼烦、广武、原平、卤城、汪陶、繁畤、剧阳、崞县、武州、平城、强阳。 云中郡治云中(今内蒙古托克托县古城乡,人口2.6万)。 领11县:云中、沙陵、沙南、箕陵、成乐、武进、原阳、定襄、咸阳、武泉、北舆。 定襄郡治善无(今山西右玉,人口1.3万)。 领5县:善无、中陵、武成、骆县、桐过。 五原郡治九原(今内蒙古包头哈业附近,人口2.3万)。 领9县:九原、河阴、临沃、五原、宜梁、成宜、西安阳、武都、曼柏。 朔方郡治临戎(今内蒙古磴口县坝楞,人口0.7万)。 领6县:临戎、沃野、广牧、朔方、大城、三封。 四、凉州刺史部(人口46.9万) 武都郡治下辨(今甘肃徽县江洛镇西,人口8万)。 领7县:下辨、河池、故道、沮县、上禄、武都道、羌道。 陇西郡治狄道(今甘肃临洮,人口3万)。 领11县:狄道、安故、大夏、枹罕、白石、河关、首阳、鄣县、襄武、临洮(驻南部都尉)、氐道。 汉阳郡治冀县(今日肃甘谷,人口13万)。 领12县:冀县、西县、望垣、上邽、陇县、略阳、显亲、獂道、成纪、阿阳、平襄、勇士。 安定郡治临泾(今甘肃镇原东南,人口3万)。 领7县:临泾、阴盘、鹑觚、乌氏、高平、朝那、彭阳。 北地郡治富平(今宁夏吴忠西南,人口1.8万)。 领6县:富平、廉县、灵州、参辔(去口、车加言)、泥阳、弋居。 武威郡治姑臧(今甘肃武威,人口3.4万)。 领13县:姑臧、休屠、显美、宣威、武威、揟次,鸾鸟、苍松、张掖、朴劓、媪围、颤(去页加鸟)阴、祖厉。 金城郡治允吾(今甘肃水清县平沟,人口8万)。 领10县:允吾、枝阳、金城、允街、榆中、浩亹、令居、破羌、安夷、临羌。 张掖郡治触(去虫加乐)得(今甘肃张掖临泽县,人口2.6万)。 领8县:触(去虫加乐)得、昭武、屋兰、删丹、氐池、日勒、番和、骊肝(去月加革)、 另有张掖、居延属国,治居延(今内蒙古额济纳旗东南)。 酒泉郡治禄福(今甘肃酒泉,人口1.2万)。 领9县:禄福、安弥、会水、乐涫、表氏、玉门、延寿、干齐、沙头。 敦煌郡治敦煌(今甘肃敦煌城河西,人口2.9万)。 领6县:敦煌、龙勒、效谷、广至、冥安、渊泉。 五、冀州刺史部(人口580万) 魏郡治邺县(今河北临漳邺镇,人口69万)。 领15县:邺县、内黄、黎阳、繁阳、阴安、魏县、元城、馆陶、清渊、平思、斥丘、曲梁、梁期、武安、涉国。 清河国治甘陵(今山东临清东北,67万)。 领7县:甘陵、贝丘、灵县、郁(去有加俞)县、绎幕、广川、东武城。 安平国治信都(今河北冀县,人口65万)。 领13县:信都、扶柳、堂阳、南宫、陉县、武邑、观津、下博、武遂、饶阳、安平、南深泽、阜城。 巨鹿郡治庄(去土加婴)陶(今河北宁晋东陈附近,人口60万)。 领15县:庄(去土加婴)陶、杨氏、郧(去员加枭)县、下曲阳、南辔(去口去车加言)、任县、平乡、南和、巨鹿、广干、曲周、广宗、广年、斥章、列人。 赵国治邯郸(今河北邯郸,人口18万)。 领5县:邯郸、易阳、襄国、中丘、柏人。 常山国治元氏(今河北元氏殷村,人口63万)。 领12县:元氏、栾城、平棘、高邑、房子、上艾、真定、九门、蒲吾、井陉、灵寿、南行唐。 中山国治卢奴(今河北定州,人口65万)。 领13县:卢奴、安熹、汉昌、蠡吾、安国、毋极、新市、上曲阳、望都、唐县、蒲阴、北平、广昌。 河间国治乐成(今河北泊头千户屯附近,人口63万)。 领11县;乐成、弓高、成平、中水、武垣、束州、东平舒、高阳、鄚县、文安、易县。 渤海郡治南皮(今河北南皮常庄,110万)。 领8县:南皮、东光、重合、高城、阳信、修县、浮阳、章武。 六、豫州刺史部(人口516万) 颍川郡治阳翟(今河南禹州,人口43万)。 领17县:阳翟、阳城、轮氏、郏县、父城、颍阳、襄城、昆阳、舞阳、定陵、郾县、临颍、颍阴、许县、新汲、鄢陵、长社。 汝南郡治平舆(今河南汝南射桥,人口210万) 领37县:平舆、上蔡、灈阳、吴房、西平、定颍、召陵、洇(去因加隐)强、西华、征羌、汝阳、南顿、阳安、郎陵、北宜春、安城、慎阳、安阳、新息、弋阳、期思、原鹿、富波、褒信、新蔡、鲖阳、固始、项县、宜禄、新阳、宋国、思善、城父、山桑、细阳、汝阴、慎县。 陈国治陈县(今河南淮阳,人口154万)。 领9县:陈县、新平、宁平、武平、苦县、柘县、阳夏、扶乐、长平。 梁国治睢阳(今河南商丘县城,人口43万)。 领8县,睢阳、蒙县、宁陵、鄢县、谷熟、虞县、下邑、砀县。 沛国治相县(今安徽濉溪张集,人口25万)。 领21县:相县、肖县、杼秋、丰县、沛县、临睢,太丘、建平、鄼县、谯县、郸县、锧(去质加至)县、竹邑、蕲县、符离、谷阳、洨县、虹县、向县、龙亢、公丘。 鲁国治鲁县(今山东曲阜,人口41万)。 领6县:鲁县、汶阳、卞县、驺县、蕃县、薛县。 七、兖州刺史部(人口404万) 陈留郡治陈留(今河南开封县陈留,人口约87万)。 领17县:陈留、雍丘、尉氏、扶沟、圉县、襄邑、己吾、考城、外黄、济阴、东昏、小黄、浚仪、封丘、平丘、长垣、酸枣。 东郡治濮阳(今河南濮阳庆祖北,人口60万)。 领15县:濮阳、白马、燕县、顿丘、卫国、东武阳、阳平、东阿、范县、谷城、临邑、乐平、发平、聊城、博平。 济阴郡治定陶(今山东定陶城西北人口65万)。 领11县;定陶、冤句、乘氏、句阳、成阳、鄄城、廪丘、离狐、成武、单父、己氏。 山阳郡治昌邑(今山东巨野昌邑,人口60万)。 领10县:昌邑、巨野、金乡、东缗、防东、方与、高平、湖陆、南平阳、瑕丘。 任城国治任城(今山东微山鲁桥,人口20万)。 领3县:任城、亢父、樊县。 东平国治无盐(今山东东平宿城,人口45万)。 领5县:无盐、寿张、须昌、富城、章县、东于陆、宁阳。 济北国治卢县(今山东长清马上附近,人口23万)。 领5县:卢县、茌平、蛇丘、刚县、成县。 泰山郡治奉高(今山东泰安范镇,人口44万)。 领12县:奉高、博县、梁甫、巨平、茌县、嬴县、牟县、莱芜、盖县、南武阳、费国、南城。 八、青州刺史部(人口299万) 平原郡治平原(今山东平原饮马店附近,人口100万)。 领10县:平原、高唐、祝阿、漯阴、安德、鬲国、西平昌、般县、乐陵、厌次。 济南国治东平陵(今山东章丘枣园西北,人口45万)。 领10县;东平陵、土鼓、历城、台县,著县、菅县、东朝、邹平、梁邹、于陵。 乐安国治临济(今山东高青高城镇,人口42万)。 领9县:临济、高苑、千乘、乐安、博昌、利县、寥城、寿光、益县。 齐国治临菑(今山东淄博临淄区齐都,人口49万)。 领6县:临菑、西安、昌国、般阳、广县、临朐。 北海国治剧县(今山东昌乐尧沟镇,人口15万)。 领18县:剧县、东安平、平寿、营陵、朱虚、安丘、昌安、平安、高密、夷安、淳于、都昌、下密、胶东、即墨、壮武、挺县、观阳。 东莱郡治黄县(今山东龙口黄城集,人口48万)。 领12县:黄县、嵫(去山加巾)国、曲城、掖国、当利、卢乡、牟平、东牟、昌阳、长广、不其、黔陬。 九、徐州刺史部(人口279万) 琅邪国治开阳(今山东临沂北戴城子,人口57万)。 领13县,莒县、东安、东莞、姑幕、诸县、东武、琅邪、沟曲、阳都、临沂、开阳、即丘、缯国。 彭城国治彭城(今江苏徐州,人口50万)。 领8县:彭城、留县、广戚、傅阳、武原、吕县、梧县、甾丘。 下邳国治下邳(今江苏邳县古邳,人口61万)。 领16县:下邳、良成、司吾、下相、取虑、僮国、夏丘、徐县、睢陵、盱眙、高山、淮陵、东城、曲阳、淮浦、淮阴。 广陵郡治广陵(今江苏扬州城北,人口41万)。 领12县:广陵、江都、舆国、堂邑、海陵、高邮、平安、东阳、淩县、射阳、诲西、盐渎。 东海郡治郯县(今山东郯城城北,人口70万)。 领13县:郯县、襄贲、兰陵、丞县、阴平、戚县、昌虑、合乡、祝其、利城、赣榆、朐县、厚丘。 〔注〕东海:治郯,陶谦任刺史时治所在郯,后移彭城。曹操破吕布后,从琅邪、东海、和青州的北海分出城阳、利城、昌虑三郡,安置臧霸等泰山群寇) 十、荆州刺史部(人口628万) 南阳郡治苑县(今河南南阳,人口243万)。 领36县:苑县、西鄂、博望、堵阳、雉县、叶县、犨县、鲁阳、郦国、析县、丹水、南乡、顺阳、武当、冠军、鄼县、阴县、筑阳、山都、邓县、蔡阳、章陵、襄乡、湖阳、朝阳、新野、安众、穰县、涅阳、棘阳、育阳、舞阴、比阳、平氏、复阳、随县。 江夏郡治西陵(今湖北新洲城河西岸,人口26万)。 领14县:西陵、邾县、鄂县、蕲春、下雉、沙羡,安陆、南新市、云杜、竟陵、西阳、软(去欠加大)国、郡(去君加黾)县、平春。 南郡治江陵(今湖北江陵,人口74万)。 领17县:江陵、华容、州陵、枝江、夷道、夷陵、当阳、鄀国、编县、宜城、却(去去加己)国、中卢、襄阳、临沮、秭归、巫县、佷山。〔注〕南郡被三国分占,刘备把白帝城改成永安郡 长沙郡治临湘(今湖南长沙,人口105万)。 领12县:临湘、湘南、益阳,罗县、下隽、连道、昭陵、醴陵、安城、茶陵、攸县、容陵。 武陵郡治临沅(今湖南常德,人口25万)。 领12县:临沅、沅南、汉寿、作唐、孱陵、零阳、充县、酉阳、迁陵、沅陵、辰阳、镡成。 零陵郡治泉陵(今湖南永州,人口100万)。 领13县:泉陵、营浦、营道、泠道、重安、湘乡、昭阳、燕阳、夫夷、都梁、洮阳、零陵、始安。 桂阳郡治郴县(今湖南郴州,人口55万)。 领11县:郴县、汉宁、便县、耒阳、阴山、临武、南平、桂阳、曲江、浈阳、含洭。 十一、扬州刺史部(人口433万) 九江郡治阴陵(今安徽凤阳周圩西南,人口43万)。 领14县:阴陵、西曲阳,寿春,当徐、下蔡、平阿、义成、钟离、成德、合肥、浚遒、全椒、阜陵、历阳。 丹阳郡治宛陵(今安徽宣州,人口63万)。 领16县:宛陵、芜湖、春谷、溧阳、丹阳、石城、秣陵、湖熟、江乘、句容、故鄣、于潜、泾县、陵阳、黟县、歙县。 吴郡治吴县(今江苏苏州,人口70万)。 领13县:吴县、娄县、无锡、毗陵、曲阿、丹徒、阳羡、乌程、由拳、海盐、余杭、钱唐、富春。 会稽郡治山阴(今浙江绍兴,人口48万,后又分出建安郡)。 领14县:山阴、余暨、上虞、余姚、句章、鄮县、鄞县、诸暨、剡县、乌伤、大末、章安、永宁、东冶。 庐江郡治舒县(今安徽庐江桂元西,人口43万)。 领14县:舒县、临湖、襄安、居巢、皖县、寻阳、龙舒、六安、安丰、潜(去日加鬲)县、雩娄、阳泉、寥县。 豫章郡治南昌(今江西南昌,人口166万,后孙策分出庐陵、鄱阳郡) 领21县:南昌、余汗、鄱阳、郧(去员加枭)阳、海昏、历陵、柴桑、彭泽、艾县、建昌、建城、新淦、宜春、平都、石阳、庐陵、临汝、南城、雩都、赣县、南野。 今台湾岛当时称为夷洲。 十二、益州刺史部(人口568万) 汉中郡治南郑(今陕西汉中,人口26万)。 领9县:南郑、沔阳、褒中、成固、安阳、西城、锡县、上庸、房陵。 〔注〕汉中:刘备建了上庸郡,孟达降魏后,为了安置降将,魏分设了新城郡(治房陵)、魏兴郡(治西城),其实这些郡不过一个县的规模。马超败走汉中时,人口只有10万,清时,人口130多万,现373.3万。 巴郡治江州(今四川重庆,人口108万)。 领14县:江州、垫江、安汉、宕渠、宣汉、汉昌、充国、阆中、涪陵、枳县、平都、临江、朐忍、鱼复。 广汉郡治雒县(今四川广汉,人口50万,)。 领11县:雒县、新都、什邡、绵竹、涪县、梓潼、葭萌、臼水、郪县、广汉、德阳。 广汉属国治今甘肃文县。 领3道:阴平道、甸氏道、刚氏道。 〔注〕广汉:后来刘备建立了梓潼、江油等郡。阴平也是从广汉分置出来的 蜀郡治成都(今四川成都,人口35万)。 领8县3道:成都、广都、江原、临邛、郫县、繁县、广柔、蚕陵;绵厩(去既加虎)道、汶江道、湔氐道。 蜀郡属国治汉嘉(今四川芦山东北)。 领4县:汉嘉、徒县、严道、旄牛。 键为郡治武阳(今四川彭山城江东,人口61万,刘璋时分江阳郡)。 领9县:武阳、南安、牛脾(去月加革)、资中、汉安、江阳、符节、南广、僰道。 键为属国治朱提(今云南昭通)。 领3县:朱提、汉阳、堂狼。 牂牁郡治且兰(今贵州贵定县东,人口26万)。 领16县:且兰、毋敛、鄨县、平夷、夜郎、淡稿、谈指、漏卧、漏江、同并、毋单、甸町、宛温、镡封、进乘、西随。 益州郡治滇池(今云南橙江晋城,人口11万)。 领16县:滇池、俞元、胜休、建伶、连然、谷昌,昆泽、同劳、同濑、味县、牧靡、秦臧、挵栋、毋畷(去田加木)、律高、贲古。 永昌郡治不韦(今云南保山板桥,人口189万,刘备分出云南郡)。 领8县:不韦、博南、巂唐、比苏、柴榆、邪龙、云南、哀牢。在其西部有濮部部族居住、南部由闽濮部、鸠僚部等部族居住,西南由傈越部部族居住等。 十三、交州刺史部(人口超过107万,孙权时又把交州分为交州和广州两个州) 南海郡治番禺(今广东广州,人口25万)。 领7县:番禺、增城、博罗、龙川、揭阳、四会、中宿。 苍梧郡治广信(今广西梧州,人口46万)。 领9县:广信、端溪、高要、猛陵、封阳、临贺、冯乘、谢沐、荔浦。 合浦郡治合浦(今广西浦北石埇西南,人口8万)。 领4县:合浦、高凉、临允、徐闻。 郁林郡治布山(今广西桂平城西南,人口不详)。 领10县:布山、中溜、桂林、潭中、定周、领方、安广、增食、临尘、广郁。 交趾郡治龙编(今越南河内北宁,人口不详)。 领12县:龙编、北带、曲阳、稽徐、安定、朱戟(去早加乌)、望海、西于、封溪、娄(去女加尼)泠、苟漏、嬴队(去人加娄)。 九真郡治胥浦(今越南清化省清化城西北,人口20万) 领5县:胥浦、居风、无功、无编、咸欢。 日南郡治西卷(今越南平治省广治市,人口10万)。 领4县:西卷、卢容、朱吾、比景。 东汉时称今海南岛为朱崖洲。 十四、西域都护府 东汉时西域都护府为少数民族居住区。都护府为郡级单位,下领县及相当县级少数民族居住区,在东汉和帝永元六年至安帝永初元年(公元94~107年)时的行政区划如下: 西域都护府,治它乾城(今新疆沙雅县境内)。 领县和县级单位有: 延城、尉黎、危须、交河城、务涂谷、欢泥、且末、精绝、宁弥、西城、子合、莎车、疏勒、温宿、赤谷城、贵山城、戊部侯城、戊己校尉城、宜禾都尉城等。 东汉时,在中国北部,即内蒙古北部、蒙古国及俄罗斯贝加尔湖东西,由鲜卑、大幕、匈奴、坚昆、呼揭等少数民族居住。 在今辽宁东北部、吉林、黑龙江和俄罗斯地区由夫余、挹娄、沃沮、高句丽等少数民族居住。 今青海、四川西部和西藏广大地区由唐旄、发羌、烧羌、白马羌、蝥(去虫加尼)牛羌、大牂等羌民族居住。马羌,麓牛羌、大烊等羌民族居住。 今新疆西北部由乌孙族居住。 三国各州郡人口数量排名 1.荆州(628)2.冀州(580)3.益州(568)4.豫州(516)5.扬州(433) 6.兖州(404)7.司隶(307)8.青州(299)9.徐州(279)10.幽州(247.3) 11.交州(107)12.并州(66.4)13.凉州(46.9) 东汉(三国)各级官员及职权、属官详细资料 东汉末年,虽说政权几乎名存实亡,但制度到了三国时期变化并不大。了解东汉的官职,也可以对三国时期的官职有足够了解。 太傅:一人,位在三公之上,负责教导天子,无日常职事。从前,光武帝任命卓茂为太傅,卓茂去世后,省去不设。后从此制,每有皇帝登基,皆设太傅录尚书事,其人死后,省去不设。 属员:东汉初,太傅下有长史一人,掾属十人,御属一人,后全部裁撤。 太师:殷商时已有,东汉不置。献帝初,董卓自任太师,至董卓被诛,废太师职。 三老、五更(“更”为“叟”之误写):无品秩。“三老”就是国家荣养的有德育的老者,“五更”就是国家任命的有贤明的壮年。天子以父事三老,兄事五更。这是表示天子以礼治国,尊老敬贤。 丞相及三公:西汉初以丞相、御史中丞、太尉为“三公”。东汉时,则以太尉、司徒、司空为三公。因三公月俸三百五十石,俗语云:“三公一岁食万石”,所以号“万石”。 东汉制度:拜任三公时,天子以及六百石以上的官员都要参加,诸卿要自报官职、名号向受任人下拜,由侍御史向其授予印绶。其人要礼让三次,才能接受。到安帝时,三公权利、地位减弱,选举、赏罚,全由尚书。灵帝时,遣使在长安拜张温为太尉,在外拜任三公,自此而始。 朝臣见三公时皆拜,天子见三公,如果坐着则需要起身,如果乘车时要下车相见。三公领兵朝见天子时,要由虎贲执戟,交与颈前,方可觐见。 汉旧制,如果发生如日食、冰雹等天灾,则免除太尉。安帝时,因天灾,同时免太尉徐防等三公,发生天灾则三公全免,自此而始。 丞相以及宰相机构:古官名,秦、西汉时皆置,与御史大夫、太尉并称“三公”。东汉裁撤“丞相”、“御史大夫”,以太尉、司空、司徒总理事务。到了东汉中后期,事归台阁,尚书台则成为实际的宰相机构。建安十三年,献帝撤销三公,复西汉旧制,以曹操为丞相。 东汉丞相官署: 左、右长史:各一人。 徵事:东汉末年,曹操初置徵事二人。 东、西曹掾:本各一人,及曹操大军还邺,省西曹,仅保留东曹。 其他属员:诸曹掾属三十人,御属一人。 武卫将军:曹操为丞相时,立武卫营,设武卫将军统领。 中领军:曹操为丞相时设置,与护军一同管理禁兵。 护军: 御史大夫:西汉时,御史大夫为副丞相,东汉时裁撤。建安十三年,复置御史大夫。 长史:建安年间,御史大夫不领御史中丞,仅置长史一人。 太尉府: 太尉公:简称“太尉”,一人,三公之一,主天。秦官,汉初承袭。元狩四年,改为“大司马”,至建武二十七年,改回“太尉”。每帝新即位,太尉多于太傅共录尚书事。因大司马王莽曾篡夺皇位,故太尉府无阙。 职权: 1,执掌全事及考核官员政绩,岁末奏报加以赏罚。 2,国家每有郊祭大典时,负责主持“亚献”礼。 3,国家有大丧,则负责到南郊向上天祭告死者的谥号。 4,国家将有重大的举措和疑难时,与司空、司徒共同商议对策。 5,皇帝有过失时,则要与司空、司马共同劝谏。 长史:一人,千石,负责管理诸曹事物。 掾史属员二十四名,东、西曹掾,比四百石;其他各曹掾比三百石。曹掾属官,比二百石。 西曹掾:比四百石,地位略高于东曹。掌管公府令史的任用。 东曹掾:比四百石,掌管二千石长吏的升迁任命以及军吏。 户曹掾:比三百石,掌管百姓户籍、寺庙祭祀以及农耕事物 奏曹掾:掌管上书陈奏。 辞曹掾:掌管诉讼 法曹掾:掌管邮递传送、驿站以及测定里程 尉曹掾:主管士卒刑徒的转运 贼曹掾:掌管捕捉盗贼 决曹掾:主管刑罚审判 兵曹掾:主管军事 金曹掾:主管铸造钱币、盐铁官营 仓曹掾:主管粮食仓储的事物。 黄阁主簿:负责记录、审查诸事。 令史及御属二十三名: 御属:负责太尉的车驾。 阁下令史:掌管府内礼仪事物。 记室令史:掌管各种文书以及陈奏的表章。 门令史:掌管府门。 其他各令史分别掌管诸曹文书。 司徒府 司徒公:简称“司徒”,一人,三公之一,主“人”。光武帝即位时称“大司徒”,建武二十七年,去“大”称“司徒”。建安末,改司徒为“相国”。 职权: 1,执掌百姓事物,凡有关百姓孝悌、恭顺、生老病死的事情,皆要商议并建立制度。 2,负责督导百姓致力与本业,岁末上奏优劣并加以赏罚。 3,国家举行祭祀大典时,负责监察祭祀用的牺牲和清洗祭器。 4,国家大丧时,负责安葬相关的事物。 5,国家有大事时,司空、太尉共同商议对策。 长史一人,千石。掾属三十一名,令史、御属三十六名。 辞曹:掌天下狱讼。 司空府 司空公:简称“司空”,一人,三公之一,主“地”。古官名,秦不置,设御史大夫,汉承秦制。至成帝时,改为“大司空”,哀帝建平二年,改回“御史大夫”,元寿二年,又改回“大司空”。东汉建武二十七年,去“大”称“司空”。献帝建安十三年,罢司空,改回“御史大夫”。后御史大夫郗虑被免职,御史大夫从此不设。 长史一人,千石。掾属二十九名,令史、御属四十二名。 军师祭酒:建安三年,曹操在许县设置,后避司马师讳,称“司空军祭酒”。选通晓法律者担任,负责典察军中刑狱。后,废司空,改属丞相府,称“丞相军祭酒”。 大司马:古官名,汉武帝元狩四年,罢太尉,置“大司马”,用来作为将军的“加官”。安帝地节三年,设置大司马,不用做加官,无印绶,也无官署。成帝绥和元年,初赐大司马金印紫绶,设置官属,禄比丞相。哀帝建平二年,又除去大司马印绶、官属,仍用来作为将军的加官。元寿二年,复赐大司马印绶,置官属,去将军,位在司徒上。东汉建武二十七年,罢“大司马”复置“太尉”。 “大司马”本不与“太尉”并置,至灵帝末,以刘虞为大司马,太尉不变,自此,太尉与大司马同时设置。 仪同三司:又为“仪比三司”。后汉章帝建初三年,使车骑将军马防班同三司。同三司之名,自此始也。殇帝延平元年,邓骘为车骑将军,仪同三司。仪同之名,自此始也。 九卿分属三公管辖:其中,太尉负责太常、卫尉、光禄勋。 太常寺: 太常:一人,九卿之一,中二千石。助祭时戴平冕七旒。以忠敬孝慎者居之。献帝建安年间,改为“奉常”。 职权: 1,主管礼仪、祭祀。祭祀之前负责上奏祭祀的礼仪章程。 2,举行大典时,引导皇帝行礼。 3,考选博士时,上奏其才能高下。 4,每月月终,巡视各处陵墓宗庙。 太常寺丞:一人,比千石。多用议郎、博士担任。负责掌管小规模的典礼与祭祀;领导各曹事务,并负责检举庙中非法之事。戴两梁进贤冠,铜印墨绶。 太常主簿: 太史令:一人,六百石。掌管天文历法。年终时,上奏新年的年历;国家举行各种祭祀大典时,负责上奏吉日以及时节禁忌之类的事情;当国家有吉祥的征兆、自然灾害或异常的征兆时,负责记录。 配铜印墨绶,戴进贤一梁冠,身着绛色朝服。 太史丞:一人。 明堂丞:一人,比二百石,负责守护“明堂”。 灵台丞:一人,比二百石,负责守护“灵台”;并负责观测日月星辰。 协律都尉: 国子监: 博士祭酒:一人,六百石。原称“仆射”,东汉时改称“祭酒”。 博士:十四人,比六百石。执掌教育博士弟子,国家有疑难时,负责答疑解惑。 易博士:四名,负责教授“施氏”、“孟氏”、“梁丘氏”、“京氏”四种《易经》。 尚书博士:三名,负责教授“欧阳氏”、“大夏侯氏”、“小夏侯氏”三种《尚书》。 诗博士:三名,负责教授“鲁”、“齐”、“韩氏”三种《诗经》。 礼博士:二名,负责教授“大戴氏”、“小戴氏”两种《礼经》。 春秋博士:二名,负责教授“严氏”、“颜氏”两种《公羊春秋》。 太祝令:一人,六百石。举行祭祀大典时,负责宣读祝文,并负责迎神送神。 太祝丞:一人,负责小规模祭祀时的祝神。 太予乐令:一人,六百石。本名“太乐令”,东汉永平三年改“太予乐令”。掌管乐伎、乐器。国家举行大典时,负责与奏乐的相关事宜。 汉太乐律:身份卑微的人,不得给宗庙祭祀时的伴舞。舞者要选取官秩二千石到六百石间,以及爵位是关内侯到五大夫的后代,取身高五尺以上,年龄十二到三十,外表和顺,身体循理者。 大予乐丞:一人。 高庙令:一人,六百石。负责守护汉高祖庙的巡逻清扫。 世祖庙令:一人,六百石。负责守护汉世祖(刘秀)庙的巡逻清扫。 先帝陵园令:每个陵园设一名,六百石。负责守护陵园,巡逻清扫。 长陵令:二千石,因为是是汉高祖刘邦的陵墓,故增其秩。 陵园丞:一人。 陵园校长:一人。掌管守护陵园的兵卒,负责捕捉盗贼之类的事物。 食官令:每个陵园设一名,六百石。掌管每月十五、月终以及各时节的祭祀。 秘书监 秘书令:桓帝延熙二年,设置秘书令一人,负责管理图书、校对内容。后省。 秘书郎:负责掌管校对图书。 秘书校书郎:兰台、东观为东汉藏书、著书之所,文学之士,在其中校对图书,故名“校书郎”。 校书郎中:以郎中的身份任“校书郎”的,称“校书郎中”。 著作东观:此非官职,东汉以名儒学者入值东观,撰述国史,称为“著作东观”。 光禄寺: 光禄勋:一人,九卿之一,中二千石。本为郎中令,东汉时改为光禄勋。建安年间,又改为郎中令。 职权: 1,值宿禁中,负责掌管宫殿门户内的警卫。 2,安排郎官轮班守卫,考察其道德品行并加以升降。 3,郊祭时,负责主持“三献”礼。 光禄寺丞:一人,比千石。多以议郎、博士担任,铜印黄绶。 光禄主簿: 诸郎官:除“议郎”外,所有的郎官都要参与“守卫宫门”、“皇帝外出时的随行护驾”的任务。 南、北庭主事,三署主事:负责在郎官中察举茂才高第者。 五官郎署:郎官中,年龄在五十以上者,属五官署。 五官中郎将:一人,比二千石。负责管理“五官郎”。 五官中郎:比六百石,无定员。 五官侍郎:比四百石,无定员。 五官郎中:比三百石,无定员。 左、右郎署: 左中郎将:比二千石。负责管理“左署郎”。部署与“五官郎”同。 右中郎将:比二千石。负责管理“右署郎”。部署与“五官郎”同。 虎贲左、右署: 虎贲中郎将:比二千石。负责管理“虎贲郎”。 仆射:左、右各一名,六百石。负责管理虎贲郎的射击训练。 陛长:左、右各一名,六百石。负责虎贲郎的轮值宿卫;朝会大典时要守卫殿中。 虎贲中郎:比六百石,无定员。 虎贲侍郎:比四百石,无定员。 虎贲郎中:比三百石,无定员。 节从虎贲:比二百石,无定员。 羽林左、右署:本为汉武帝设立的“建章营骑”,后更名为“羽林骑”。 羽林中郎将:比二千石。负责管理“羽林郎”。 骑都尉:比二千石,无定员。与驸马、奉车,并称“三都尉”,监护羽林骑。 羽林郎:又称“岩郎”,比三百石,无定员(百人左右)。负责宿卫侍从。照惯例挑选“汉阳”、“陇西”、“安定”、“北地”、“上郡”、“西河”六郡,擅长弓马的良家子弟补任。 羽林监:左、右监各一人,比六百石。负责分别管理“羽林左、右骑”。 羽林丞:左、右丞各一人。 汉阳牧师苑令:管理设在汉阳郡马苑,由羽林郎监管。 式道:一人,不常设,以郎官兼任。皇帝出行时,负责清扫道路。返回时,负责持旌旗回到宫门。 四中郎将:东、南、西、北四中郎将,后汉时设置。 司金中郎将:建安年间设置。 武卫中郎将:建安年间设置,由许褚担任,掌武卫营,后改为武卫将军。 二都尉: 奉车都尉:比二千石,无定员。负责管理皇帝乘坐的车驾。 驸马都尉:比二千石,无定员。负责管理副车之马。 奉朝请:既“获准参加朝会”,非官职,无定员。以外戚、皇室、诸侯担任。 光禄大夫:比二千石,无定员。属国嗣君有丧礼时,光禄大夫主持吊唁。凡是大夫、议郎都没有日常职务,随时准备受皇帝的垂询顾问、派遣。 太中大夫:千石,无定员。 中散大夫:六百石,无定员。 谏议大夫:六百石,无定员。 议郎:六百石,无定员。 谒者台:也称“外台”。与御史“宪台”,尚书“中台”,并称“三台”。 谒者仆射:一名,比千石。统领谒者台,管理谒者;皇帝出行时,负责引导车驾。 常侍谒者:五人,比六百石。主持宫殿中各时节的礼仪。 谒者:三十人或三十五人。 灌谒者郎中:三十人,比三百石。负责接待宾客、主持典礼,以及通报奏章。将、大夫身份以下的人有丧礼时,负责遣使吊唁。 给事谒者:四百石,灌谒者任职满一年,转为“给事谒者”。 灌谒者:见习谒者。 黎阳谒者:后汉光武帝以幽、燕骑兵平定天下,故在黎阳立营,由黎阳谒者负责监管。营内有骑兵千人,权责甚重,谒者位轻,故从顺帝开始,改用府掾中有清名威重者担任。 车郎将、户郎将、骑郎将:并称三将,东汉时裁撤。 卫尉寺: 卫尉:一名,九卿之一,中二千石。负责宫门、宫中的巡查守卫。 卫尉寺丞:比千石。 公车司马署 公车司马令:或称“公车令”,六百石。负责管理南阙门,接待官吏百姓的上书、四方贡品以及被征召至公车府者。 公车司马丞:一人(《通典》说二人),选择通晓各种禁忌的人担任,负责处理不法之事。 公车司马尉:一人,主管阙门守军禁令,防备突然事变。 南、北宫卫士令:南、北宫各一人,六百石,负责分别掌管南、北宫卫士。 南、北宫卫士丞:南、北卫士令下各一人。 左、右都侯:各一人,六百石。主管剑戟士,负责巡查宫廷以及皇帝要求拒捕拷问的人。 左、右都侯丞:左右都侯下各一人。 宫门司马:宫中所有旁门,每门设司马一人,共七人,比千石。 南宫 南屯司马:主管平城门。 苍龙司马:主管东门。 玄武司马:主管玄武门。 北屯司马:主管北门。 北宫 朱爵司马:主管南掖门。 东明司马:主管东门。 朔平司马:主管北门。 司徒负责太仆、廷尉、鸿胪。 太仆寺: 太仆:一人,九卿之一,中二千石。掌管车马。皇帝出行,奏请车驾扈从仪仗;皇帝乘大驾则亲自驾车。 太仆属员: 太仆寺丞:一人,比千石。 考工令:一人,六百石。主管刀剑、弓圞弩等兵器的制圞造,成品由执金吾存入武库。并管理织造绶带的工匠。 考工左、右丞:各一人。 车府令:一人,六百石。主管皇帝的各种车辆。 车府丞:一人。 未央厩令:一人,六百石。主管车驾和宫中马匹。 长乐厩丞:一人。 廷尉寺: 廷尉:一人,九卿之一,中二千石。献帝建安年间,改称“大理”。负责审理案圞件,奏请应叛之罪;凡郡国中有疑难的案圞件,都要给予适当的判圞决。 廷尉正、左监:各一名。 左平:一名,六百石。负责审理皇帝下诏的案圞件。 洛阳诏狱令:负责管理设在洛阳的诏狱。 鸿胪寺: 大鸿胪:一名,九卿之一,中二千石。管理于诸侯以及四方归附的蛮夷相关的事务;举行祭祀大典时,负责接待引导宾客,奏请行礼,得到许可后,传命各司;诸侯王入朝,负责到郊外迎接,主持接待的仪式;上计时,接待各郡国的使者;皇子封王,协助授予印绶;拜授诸侯、诸侯嗣子以及四方夷狄受封者时,由台下的鸿胪召请拜任;诸侯王去世时,遣使吊唁,并拜授嗣王。 鸿胪寺丞:一人,比千石。 大行令:一人,六百石。主管诸郎官。 大行丞:一人。 治礼郎:或称“治礼员”、“理礼郎”,四十七人。 公室、主调中都:秩斗食。 鸿胪:三十六人。 司空负责宗正、司农、少府。 宗正寺: 宗正:一名,九卿之一,中二千石。两汉时,均用皇族担任。主管登录各王、各诸侯国嫡庶族谱及各宗室亲属间的远近关系,以及各郡国随着计簿上报的宗室名册;宗室中,若犯有处罚在剃发之刑以上的,先上报宗正,宗正上报皇帝后,方可执行。 宗正寺丞:一人,比千石。只能以皇族担任。 公主家令:各个公主,每个公主设有家令一名,六百石。 公主家丞:公主家令下设丞一名,三百石。 其他属员增减没有常规。 司农寺: 大司农:一人,九卿之一,中二千石。建安中,改为“大农”。掌管钱、谷金圞帛及各类货币;各郡国每季度上报月初一时现存钱谷的账簿,尚未缴齐的赋税,另立账簿以区别;有边郡各官请求调度钱谷者,都予以调济,取多补少,互相补足。 司农寺丞:一人,比千石。 部丞:一人,六百石。负责管理国库。 太仓令:一人,六百石。负责接纳各地运到京圞城的粮谷。 太仓丞:一人。 平准令:一人,六百石。负责平抑物圞价,管理漂染丝帛。 平准丞:一人。 导官令:或称“东京令”,一人,六百石。负责舂制御米,以制圞作干粮。 导官丞:一人。 廪牲令:一人,六百石。负责管理祭祀所用的牲圞畜。 司竹监: 司竹长:负责种植竹园。 司竹丞: 常满署:东汉明帝时,设置常满仓,负责调控米价。 中尉寺: 执金吾:一人,中二千石。负责预防宫廷周围的意外事变和火灾,每月绕行宫廷周围三周,兵负责管理武库。 出入时,有五百二十人舆服导从,光生满路,群僚之中斯最壮矣。 中尉丞:一人,比千石。 缇骑:二百人,无官秩,与吏员食俸相同。 武库令:一人,六百石。负责管理兵器。 武库丞:一人。 中宫: 大长秋:一人,二千石,东汉时由宦官担任。本称“将行”,景帝时,改称“大长秋”。负责传达皇后的命令。 凡皇后赏赐宗室,以及宗室觐见皇后之事,皆由其负责通报。皇后出行时,则为随从。 中宫丞:一人,六百石,宦官担任。 中宫仆:一人,千石,由宦官担任,负责驾车。 中宫谒者令:一人,六百石,由宦官担任。 中宫谒者:三人,四百石,由宦官担任。负责通报中宫的奏章。 中宫尚书:五人,六百石,由宦官担任。负责管理中宫文书。 中宫私府令:一人,六百石,由宦官担任。负责管理中宫库存的重要财物。并管理裁制衣被、缝补、浣洗的人。 中宫私府丞:一人,由宦官担任。 中宫永巷令:一人,六百石,由宦官担任。负责管理宫女。 中宫永巷丞:一人,由宦官担任。 中宫黄门冗从仆射:一人,六百石,由宦官担任。负责管理中宫黄门冗从。 中宫署令:一人,六百石,由宦官担任。主管中宫提请天子居留的次数。 女骑:六人。 中宫署丞:一人,由宦官担任。 复道丞:一人,由宦官担任。主管中宫阁道。 中宫药长:一人,六百石,由宦官担任。 起居:由女官担任,负责撰写《帝王起居录》。 长信宫:太皇太后居所。 长乐宫:皇太后居所 长信、长乐少府:本称“詹事”,汉景帝六年更名为“少府”。各一人,职权同大长秋,地位则在大长秋之上。 长乐卫尉:二千石。 长乐太仆:二千石。“长乐宫仆”称长乐太仆。 两宫属员皆由宦官担任。其他的属员都和中宫相同。如太皇太后、皇太后去世,则裁撤相应的属官。 后妃: 太皇太后:皇帝祖母 皇太后:皇帝嫡母 皇后:皇帝正室 贵人:金印紫绶 美人、宫人、采女,皆无禄秩,四时赏赐而已。 将作寺: 将作大匠:一人,二千石。汉初袭秦制,称“将作少府”,景帝时,改为“将作大匠”。后汉时,地位低于河南尹,中元二年省,以谒者领之。章帝建初元年,复置。掌管修建庙宇、皇帝宫殿、陵园等土木工程。 将作丞:一人,六百石。 左、右校令:各一人,六百石。掌管左、右工徒。 左、右校丞:各一人,分别从属左、右校令。 前、后、中甄官令:各一人,负责管理砖瓦。 前、后、中甄官丞:各一人,分属三令。 城门校尉: 城门校尉:一人,比二千石。负责洛阳的十二座城门。出入则有一百二十名缇骑随从。 城门司马:一人,千石。主管兵器。 城门丞:一人。 门侯:六百石。洛阳十二座城门,除正南“平城门(北宫城门)”属卫尉管辖外,其余“上西门”、“雍门”、“广阳门”、“津门”、“小苑门”、“开阳门”、“秏门”、“中东门”、“上东门”、“谷门”、“厦门”十一门,各设门侯一人。 北军五校: 北军中侯:一人,六百石。负责监管北军五校。 屯骑校尉:一人,比二千石。掌骑士。后汉初,改为“骁骑校尉”,建武十五年改回。 步兵校尉:一人,比二千石。掌上林苑宫门屯兵。 越骑校尉:一人,比二千石。越人内附为骑兵,统归越骑校尉管辖。后汉初,改为“青巾左校尉”,建武十五年改回。 射声校尉:一人,比二千石。掌管待诏射声士以及轻车。东汉时,将虎贲校尉部,并入射声校尉。 以上四部:每部七百人。 长水校尉:一人,比二千石。负责旧时长水校尉部,以及乌丸骑兵。共掌士兵七百三十六人。 屯骑、越骑、步兵、射声、长水司马:各一人,千石。分属五部校尉。 胡骑司马:一人,千石。属长水校尉。 西园八校尉:汉灵帝中平五年八月,汉廷在西园组织起一支新军,名曰西园宿卫禁军,其统率合称西园八校尉。 上军校尉:小黄门蹇硕。负责典护诸军,大将军以下皆受其统属。 中军校尉:袁绍 下军校尉:鲍鸿 典军校尉:曹操 助军左校尉:赵融 助军右校尉:冯芳 左校尉:夏牟 右校尉:淳于琼 使匈奴中郎将:一人,比二千石,负责监视南匈奴单于。 从事:二人,可根据情况增加。 其他掾属,根据情况设置。 护羌校尉:一人,比二千石。持节,负责监视西羌。官署如使匈奴中郎将。 护乌桓校尉:一人,比二千石。持节,负责监视乌桓以及鲜卑胡。官署如使匈奴中郎将。 戊己校尉:置于西域,安抚西域诸国。 司隶校尉部: 司隶校尉:一人,比二千石。汉武帝时开始设置,持节,监察百官(三公以下)以及京城附近各郡的违法者。元帝时,去持节。成帝时,裁撤该职。光武帝建武年间重新设置,监管一州(河南、河内、河东、三辅、弘农)。 廷议时,位九卿之上。朝贺时,位公卿之下。 司隶从事使:十二人。分为都官、功曹等。官秩一律“百石”。 都官从事:负责纠察百官公卿中的违法者。 功曹从事:主管州内官员的选用及其他事物。 别驾从事:总领各事;司隶校尉巡视辖区时,负责在前引导。 簿曹从事:主管钱粮账簿。 兵曹从事:如有军情时,设置兵曹从事,主管军事。 部郡国从事:简称“部从事”,每郡一人,负责督导文书,纠察非法,由各州自行任用。 假佐:二十五人。 主簿:总管官府事务,省理文书档案。为长官亲信,权崇位卑。 门亭长:主管州内政事。 门功曹书佐:负责选拔任用属官。 《孝经》师:负责监考《孝经》。 《月令》师:负责按时节举行祭祀。 律令师:负责法律事务。 簿曹书佐:负责管理文书档案。 都官书佐: 典郡书佐:每郡设一人,各自负责本郡文书。由郡吏补任,任期满一年后,改任。 司直:一人,比二千石。西汉时属丞相府,东汉裁撤丞相,司直改属于司徒府,负责协助督察、记录诸州事务,建武十八年时裁撤。 献帝建安八年,复置司直,不属司徒,负责督察京城诸官,不再督察诸州。九年,诏司直皆比司隶校尉,坐同席,位在司隶校尉之上,假传置也,后无。 将军:不常设。地位相当于“三公”的有四个:最高为“大将军”,其次为“骠骑将军”,再次为“车骑将军”,再次为“卫将军”。在他们之下,还有前、后、左、右等将军。 大将军:大将军本在三公之下,置官署,隶属于太尉。汉和帝时,窦宪为大将军,权倾朝野,大将军的地位升至太傅之下,三公之上。 大将军本也非常设,自安帝政理衰缺,开始以舅舅耿宝为大将军,常在京都。顺帝即位,又以皇后父、兄、弟相继为大将军,如三公。大将军自此成为常设职位,如同三公。 骠骑将军:光武帝建武二十年,重新设置。金印紫绶,武冠绛朝服,佩水苍玉。明帝以东平王刘苍为骠骑将军,故位在公上。 车骑将军:位次三司。金印紫绶,武冠绛朝服,佩水苍玉。 左、右、前、后将军:位上卿,金印紫绶,位次上卿。负责率兵镇守京师。光武建武七年,省。 四征将军:征东、南、西、北四将军的统称。(北为魏置,其他三种为汉置) 四镇将军:镇东、西、南、北四将军的统称。(北为魏置,其他三种为汉置) 四安将军:安东、西、南、北四将军的统称。(北为晋置,其他三种为汉置) 四平将军:平东、西、南、北四将军的统称。(北为汉置,其他三种为晋置) 度辽将军:汉武帝初以范明友为度辽将军。明帝永平八年重置,二千石,银印青绶。驻军五原。 监军使者:监察诸将。 诸曹掾:大将军掾属二十九名,令史及御属三十一名。另有“官骑”三十人以及“仪仗队”。因军事任务而临时设置的将军的无固定掾属,由各部召集一人来管理营中事物。 兵曹掾:掌管兵器。 禀假掾史:掌管禀假禁司。 刺*:掌管刑罚。 将军长史、将军司马各一人,千石。司马负责管理军队; 大将军长史、大将军司马:各一人,中二千石。 度辽将军长史:六百石。 度辽将军司马:六百石,二人。 从事中郎:二人,六百石,负责参与军议。 校尉:大将军军营分五部,每部设“校尉”一人,比二千石。 军司马:每部设军司马一人,比千石。“部”也可能不设校尉,仅设军司马一人。 军假司马:军司马的副职。 军侯:“部”下设“曲”,没曲设“军侯”一人,比六百石。 假侯:军侯的副职。 屯长:“曲”下设“屯”,设“屯长”一名。 别部司马:单独设营、领兵的称“别部司马”。 门侯:军营营门设有“门侯”。 中护军:本为“护军”,建安十二期改中护军。大将军出征时,置中护军一人,比二千石。 左、右持旗都尉:各一人,为辅佐最高军事长官指挥并显现王朝威仪。军事行动中持大旗,左一面旗为王朝标志旗,右一面为军事统领标志旗,并以军事统领之标志旗为指挥作战的标识。只要持旗都尉不倒,“战事毋结”。 督军御史:后汉光武建武初,征伐四方,始权置督军御史,负责都督诸军,事完则罢。建安中,曹操、袁绍手下,皆置都督。 参军事:灵帝时,以陶谦参张温军事。 诸州刺史: 十二州刺史:除司隶校尉外,分为十二州,每州设刺史一人,六百石,后提升为二千石。秦时设置监御史,监察各州。汉初时不设,仅有丞相分别遣使,监察各州。武帝时设刺史十三人。成帝时,改称“州牧”(二千石)。东汉建武十八年,改回“刺史”。 各“刺史”每年八月时,巡视所辖各郡国,审理囚犯,考核官员政绩。最初需刺史亲自入朝奏事,东汉时改由“计吏”入朝。 交州刺史:持节。因交州地处偏远、交通不便,故“持节”以重其权。 州牧:灵帝中平五年,同意刘焉的建议,改刺史为州牧。 各州设从事、假佐,不设“都官从事”;“功曹从事”改称“治中从事”,其他官署如“司隶校尉”。 西域: 西域都护:汉宣帝地节二年,初置,为加官。使迁移大夫、骑都尉,都护西域三十六国,后废除。东汉永平十七年,复置。 西域校尉:都护的副职。 县: 令、长、侯国国相:凡县、邑、道,万户以上的设置“令”一人,千石;万户以下的设“长“,四百石;其次,设“长”,三百石;侯国国相,地位与之相同。负责治理百姓、表彰善行,奖励义举、惩*除恶、审理诉讼、平息盗贼、征收赋税,前往所属郡国呈上计簿等。 道:主管蛮夷的县。 汤沐邑:皇太后、公主的食邑。 县丞:一人。负责管理文书账簿、以及粮仓监狱。 主簿: 县尉:大县二人,小县一人。主管侦查、缉拿盗贼。 县属员:各县掾属自行任命,曹掾史定员大致与郡吏相同。 五官掾:称为廷掾,监督各乡五部,春夏奖励农耕,秋冬考察刑罚。 塞尉:边境之县,设置塞尉。负责警戒羌夷等侵犯边界。 盐、铁、工、都水等官:各郡根据情况,设置“令”、“长”、“丞”。各县派遣官吏轮流任职,不属本县定员。 盐官:产盐的地方,设置“盐官”负责征收盐税。 铁官:产铁的地方,设置“铁官”,负责铸造。 工官:工匠都的地方,设置“工官”,负责工匠的税收,制造器物。 都水官:有湖泊、及渔业发达的地方,设置“都水官”,征收“渔税”。 乡: 有秩、啬夫:大乡为“有秩”,小乡为“啬夫”,百石。由郡吏选用,管理全乡百姓。负责了解乡民情况。安排服役的先后。调查民户的贫富,确定其缴纳赋税的多少,并评定其等级差别。 乡有户口五千以上,设置“有秩”。 三老:负责教化民风。凡有孝子贤孙、贞女烈妇、舍财救难、以及作为百姓楷模的学士,都要在其门上挂匾额进行表彰,以勉励其善行。 游徼:负责巡行乡里,查禁*邪、非法。 乡佐:负责征收赋税。 亭: 亭长:受都尉指挥,负责缉捕盗贼。 里、什、伍: 里魁:百姓有什伍编制,里魁负责管理百家,若有*邪之事,负责上报。 什长:管理十家。 伍长:管理五家。 王国:皇子封爵,以其封地为王国。 傅:一人,二千石。负责劝道诸王,礼遇如同老师,不能以臣礼对待。 相:一人,二千石。地位如太守, 长史:官秩、地位如郡丞。 王国中尉:一人,比二千石。职责如同郡都尉。负责缉捕盗贼。 王国郎中令:一人,千石。掌管王大夫、郎官的轮值宿卫,如光禄勋。 仆:一人,千石。主管车驾。 治书:六百石。原称尚书,后改“治书”。 大夫:六百石,无定员。负责奉王命入朝,献礼庆贺,并出使他国。 谒者:本十六人,后裁减,四百石。掌管“冠长冠”。 礼乐长:四百石。主管乐人。 卫士长:四百石。主管卫士。 医工长:四百石。主管医药。 永巷长:四百石。由宦官担任,主管宫中侍婢使女。 祭祀长:四百石。负责祭祀。 郎中:二百石,无定员。 卫、宋公国: 卫公:建武二年,封周朝后裔姬常为“周承休公”。十三年,改封“卫公”,为汉朝国宾,位在三公之上。 宋公:建武五年,封商朝后裔孔安为“殷昭嘉公”。十三年,改封“宋公”,为汉朝国宾,位在三公之上。 列侯侯国:列侯为第二十等爵位,本为“彻侯”,避武帝讳,改称“列侯”。列侯的食邑的县改称“侯国”。有封地的、特进、朝侯等,每年要向朝廷进献“玉臂”一块,庆贺正月。 特进:列侯留居京城的,有功赐特进者,地位在车骑将军之下。 朝侯:有功赐朝侯者,地位在五校尉之下。 侍祠侯:有功赐侍祠侯者,地位在大夫之下。 其他因亲戚关系而留居京城者,地位在博士、议郎之下。 列侯国相:地位、官秩、职权如同县官,对列侯不称臣。仅根据法律,向列侯缴纳租税。 列侯家丞、庶子:食邑在千户以上的,各设置一人;食邑在千户以下的,不设置家丞。为列侯家臣,侍奉列侯,管理家事。 关内侯:第十九等爵位,无封地,寄食所在的县,所食的租税多少,各有户数限制。 四夷国:其国王、率众王、归义侯、邑君、邑长,其下设丞,如同郡县。 百官俸禄: 大将军、三公奉,月三百五十斛。 中二千石奉,月百八十斛。 二千石奉,月百二十斛。 比二千石奉,月百斛。 千石奉,月八十斛。 六百石奉,月七十斛。 比六百石奉,月五十斛。 四百石奉,月四十五斛。 比四百石奉,月四十斛。 三百石奉,月四十斛。 比三百石奉,月三十七斛。 二百石奉,月三十斛。 比二百石奉,月二十七斛。 一百石奉,月十六斛。 斗食奉,月十一斛。 佐史奉,月八斛。 所有俸禄皆半钱半谷。 凡官秩“中二千石”的官员,其丞为“比千石”;官秩“二千石”的官员,其丞为、长史为“六百石”;官秩为“比二千石”的官员,其丞为“比六百”。 县令、国相,官秩“比千石”者,其丞、尉官秩为“四百”;官秩为“六百石”者,其丞为“三百石”。县长、侯国相为“四百石”或“三百石”者,其丞、尉为“二百石”; 诸侯、公主家丞,官秩“比百石”。 各边境要塞的尉官、各陵墓的校尉长,官秩为“二百石”。 太子宫:新帝即位,未立太子时,不设太子属官,只保留舍人,隶属少府。 太子太傅:一人,中二千石。负责辅导太子,不设属官。 太子少傅:一人,二千石。负责协助教导太子,并管理太子官署。 太子率更令:一人,千石。负责安排太子庶子、太子舍人轮流宿卫,职权如同光禄勋。 太子中庶子:五人,六百石,职责如侍中。 太子中允:地位在中庶子之下,洗马之上。汉制,太子五日一朝见,其非朝日,即使仆及中允朝见,朝请问起居。 太子庶子:四百石,无定员。职责如郎官。 太子舍人:二百石,无定员。职责如郎官,选良家子孙担任。 太子家令:一人,千石。主管粮仓、饮食。职权如大司农、少府。 典仓署 太子仓令:一人,六百石。主管粮食、粮仓。 食官署: 太子食官令:一人,六百石。主管饮食。 太子仆:一人,千石。主管车马,职权如同太仆。 太子厩长:一人,四百石。主管车马。 太子门大夫:六百石。职责如郎将。 太子洗马:又称“先马”,十六人,六百石。职责如谒者。太子出行,轮值者,在马车前引导仪仗。 太子中盾:一人,四百石。负责在四周宿卫巡查。 太子卫率:一人,四百石。统领门卫士。 中尉寺: 执金吾:一人,中二千石。负责预防宫廷周围的意外事变和火灾,每月绕行宫廷周围三周,兵负责管理武库。 出入时,有五百二十人舆服导从,光生满路,群僚之中斯最壮矣。 中尉丞:一人,比千石。 缇骑:二百人,无官秩,与吏员食俸相同。 武库令:一人,六百石。负责管理兵器。 武库丞:一人。 太子宫:新帝即位,未立太子时,不设太子属官,只保留舍人,隶属少府。 太子太傅:一人,中二千石。负责辅导太子,不设属官。 太子少傅:一人,二千石。负责协助教导太子,并管理太子官署。 太子率更令:一人,千石。负责安排太子庶子、太子舍人轮流宿卫,职权如同光禄勋。 太子中庶子:五人,六百石,职责如侍中。 太子中允:地位在中庶子之下,洗马之上。汉制,太子五日一朝见,其非朝日,即使仆及中允朝见,朝请问起居。 太子庶子:四百石,无定员。职责如郎官。 太子舍人:二百石,无定员。职责如郎官,选良家子孙担任。 太子家令:一人,千石。主管粮仓、饮食。职权如大司农、少府。 典仓署 太子仓令:一人,六百石。主管粮食、粮仓。 食官署: 太子食官令:一人,六百石。主管饮食。 太子仆:一人,千石。主管车马,职权如同太仆。 太子厩长:一人,四百石。主管车马。 太子门大夫:六百石。职责如郎将。 太子洗马:又称“先马”,十六人,六百石。职责如谒者。太子出行,轮值者,在马车前引导仪仗。 太子中盾:一人,四百石。负责在四周宿卫巡查。 太子卫率:一人,四百石。统领门卫士。 少府寺: 少府:一人,九卿之一,中二千石。负责管理宫中使用的各种物品,如服饰、珍宝、美味佳肴之类。 少府寺丞:一人,比千石。 太医署: 太医令:一人,六百石。负责管理御医。 太医药丞:一人,负责管理药材。 太医方丞:一人,负责管理药方。 医工长:太官令:一人,六百石。负责掌管御用饮食。 太官左丞:一人,负责管理饮食。 甘丞:一人,负责管理用膳器具。 汤官丞:一人,负责管理酒类。 果丞:一人,负责管理果品。 守宫署: 守宫令:一人,六百石。负责管理御用的笔墨纸砚,以及尚书所用的封泥与各种物品。 守宫丞:一人。 上林苑令:一人,六百石。主管上林苑园中的各种禽兽,园中居民也有其管理。如捕获禽兽,则送交太官令。 上林苑丞、尉:各一人。 中常侍:四人,延平年间增至十人,千石,由宦官充任。后增至比二千石。负责随侍皇帝左右,出入内宫,辅佐指导内宫中的各种的各种事务,并以备咨询顾问。 侍中:比二千石,无定员。随侍皇帝左右、以备咨询顾问;皇帝乘法驾出行,则择一名学识广博者掌玉玺,持斩蛇剑陪乘,其他侍中则骑马在后随行。并与黄门侍郎共同管理殿内、门下之事。 侍中本能出入禁中,但武帝时侍中马何罗怀刃行刺,于是侍中被逐出禁中,有事时召入禁中,事毕则出。王莽时,又允许侍中出入禁中。章帝元和年间,郭举与后宫通,拔刀惊驾,后郭举服诛,侍中又被遣出禁外。 旧制:侍中位在尚书令、仆射之下,尚书之上。司隶校尉见之,需持笏板揖礼。 侍中祭酒:一名,裁撤不定。本为“仆射”,光武帝时改为“祭酒”。 给事黄门侍郎:六百石,无定员。本有“黄门侍郎”、“给事黄门”二官,东汉时,合二为一,故称“给事黄门侍郎”。献帝时,改“侍中侍郎”,不得出入宫禁、不负责接引宾客。 职权: 1,负责随侍左右,供职宫中,联络宫廷内外。 2,诸王在宫殿中朝见皇帝时,负责引导诸王就坐。 3,日暮时,入青琐门请示、参拜,故谓之“夕郎”。 4,并与侍同执掌殿内、门下之事。 5,郊祭时,一人持盖;临轩朝会,则一人持麾。 小黄门:十人,延平年间增至二十人,六百石,由宦官充任。负责随侍皇帝左右,接受尚书奏事,皇帝在内宫时,联络宫廷内外,以及管理皇后所居宫中以下的各种事务;各公主及王太妃有疾苦时,则派小黄门问候。 黄门令:一名,六百石。由宦官充任,主管省中的宦官。 黄门丞:一名,由宦官担任。 黄门从丞:一名,由宦官担任,负责管理出入随行。 黄门署长、画室署长、玉堂署长、丙署长:丙署长七人,其他各一人,由宦官担任,四百石,佩黄色绶带。分别负责管理中宫宫室。 中黄门冗从仆射:一人,六百石。由宦官担任,主管黄门冗从。皇帝在宫中时,则轮值宿卫,守护门户;皇帝出宫时,骑马随行,护卫车驾两侧。 中黄门:百石,无定员。由宦官充任,负责在宫中供职。 鼓吹署: 承华令:典黄门鼓吹。 乐府署: 乐府令:秦汉有少府属下有乐府令。 乐府丞: 掖庭署: 掖庭令:一人,由宦官担任,六百石。负责管理后宫贵人、采女的事务。 掖庭左、右丞:各一人,由宦官充任。 暴室丞:一人,由宦官担任。主管“暴室”。(宫中妇女患病者在此医治;皇后、贵人犯罪,也关押在此。) 永巷令:一人,由宦官充任,六百石。负责官婢侍奉驱使。 永巷丞:一人,由宦官担任。 御府令:一人,由宦官担任,六百石。负责官婢制作的后宫衣衫服侍的缝补浣洗等事情。 御府丞、织室丞:各一人,由宦官担任。 祭祀令:一人,由宦官担任,六百石。负责内宫中的各种小祭祀。 祭祀丞:一人,由宦官担任。 钩盾令:一人,由宦官担任,六百石。负责管理附近各池塘、园林等游览之地。 钩盾丞:一人,三百石,由宦官担任。 永安丞:一人,三百石,由宦官担任。负责管理北宫东北处的“永安宫”周围的园林。 苑中丞:一人,二百石,主管苑囿中的离宫。 果丞:一人,二百石,主管果园。 鸿池丞:一人,二百石,主管“鸿池”。(鸿池位于洛阳以东二十里) 南园丞:一人,二百石,主管“南园”。(南园在雒水以南) 濯龙监:一人,四百石,主管“濯龙苑”(濯龙苑,在北宫附近) 直里监:一人,四百石,主管“直里苑”(直里苑,在洛阳西南角) 鸿德令:一人,六百石,主管“鸿德苑”(桓帝延熙三年设置“鸿德苑) 中藏府令:一人,六百石。负责掌管宫中财帛金银等物。 中藏府丞:一人。 内者令:一人,六百石。负责管理宫中宫中陈设及各类洗沐用具。 内者左、右丞:各一人。 尚方令:一人,六百石。负责管理御用刀剑等玩好之物。 尚方丞:一人。 尚书台:也称“中台”,三台之一。本为掌管图书、记录、参奏之事的秘书机关。东汉时,因为其地位接近皇帝,又因其出纳王命、为天子喉舌,所以权利日益扩大,财政、选举等大权皆由其管理,总领纲纪、无所不统。逐渐取代“三公”,成为东汉的真正的“宰相机构”。 录尚书事:此非官职,而是种差遣、权利。“录”为“总领、负责”的意思,“录尚书事”即为“负责主管尚书台全部事务”的意思。 本为“领尚书事”。西汉大将军霍光柄政,与金日磾、上官桀共领尚书事,是为此官之始。东汉永平十八年,章帝初即位,以太傅赵熹、太尉牟融并录尚书事,用“录”代“领”始此。后东汉每帝即位,常置太傅、录尚书事。 尚书令:一人,千石,若以公卿位置,则秩二千石。本秦官,汉袭秦置,汉武帝时改称“中书谒者令”由宦官充任。汉成帝时,改回尚书,重用士人担任。掌管选用官吏,以及陈奏并下达尚书各曹文书等事情。天子封禅时,尚书令奉玉牒检兼藏封之礼。 朝会时,与司隶校尉、御史中丞皆有专席,号称“三独座”。 东汉时,以“尚书令”、“尚书仆射”、“六尚书”共称“八座”。 守尚书令:既“见习尚书令”。“守”为见习、试用的意思。按汉制,初任职一年内为“试守”,满一年,转为“真”。 尚书仆射:一人,后改二人,六百石。代理尚书台事务,尚书令不在时,则陈奏并下达命令。献帝建安四年,以执金吾荣邵为左仆射,卫臻为右仆射。仆射分置左右,盖自此始。 尚书左丞:一人,四百石。主管官吏、百姓的奏章以及驺伯史。并与右丞共同掌管记录文书期限的事情。 尚书右丞:一人,四百石。与仆射共同掌管授廪假钱,代理印绶并管理纸笔等用品的库存。 汉仪,御属中丞与侍御史在复道中与尚书丞、郎相遇,要避车持笏板揖礼。丞、郎在车中举手还礼,车去,才能离开。 尚书:六人,六百石。 有三种说法:说法变化,应该跟尚书台的职权范围扩大,机构变化有关。 1,《后汉书?;百官志》: 常侍曹尚书:负责管理公卿事务。 二千石曹尚书:负责管理各郡国守、相相关事务。光武帝时,将其分成二曹。 民曹尚书:主管有关官吏、百姓上书的事务。 客曹尚书:主管外国夷狄相关事务。光武帝时,将其分成南、北主客二曹。 2,《晋志》: 三公曹尚书:二人。负责年底时,天下州郡上计的事务。 吏曹尚书:又称“常侍曹”、“选部”。负责选举官吏以及祭祀。 二千石曹尚书:又称“贼曹”。负责管理京都中的司法、水火灾害、盗贼等事务。 中都官曹尚书:负责管理京都官员。本属“二千石曹”管辖,东汉时为一曹。 民曹尚书:负责建造、修缮、盐池、园囿等事务。 客曹:负责管理外国夷狄相关的事务。皇帝出巡时,负责护驾。东汉光武帝时,分二千石曹和客曹为“南主客、北主客二曹”。 3,《通典》为“五曹六尚书”:同《晋志》,无“中都官曹”。 尚书郎:四百石,负责起草文书。人数不明,《晋志》称三十四人,《汉官仪》称三十五人,《后汉志》称每曹六人,共三十六人。选孝廉中,年不满五十,笔试合格者担任。 守尚书郎中:初入尚书台者,称“守尚书郎中”。尚书令史任满一年,也可补为尚书郎。 尚书郎:任职满一年者,改成尚书郎。 尚书侍郎:任职满三年者,改称“尚书侍郎”汉仪,尚书郎见左、右丞,对揖无敬,称曰“左、右君”。丞、郎见诸曹尚书时,执版揖,称曰“明时”。郎见尚书令、仆射时,执版拜,朝贺对揖。尚书侍郎任满五年,可补为大县县令。 尚书令史:每曹三人,公十八人,二百石。负责抄写文书。后增加“剧曹”三人,公计二十一人。从兰台令史中选取有能力者担任。兰台令史任满一年,可补为尚书令史。此官地位低下,举孝廉者,羞于任此职。令史任期满着,可补为县丞、尉。 兰台:与“东观”同为东汉的国家图书馆,兰台属御史中丞管辖。 兰台令:一人,六百石。管理奏疏及印工文书。 兰台令史:十八人,百石。负责文书工作,并校对书籍。 符节台: 符节令:一人,六百石。主管符节台,管理与符节相关的事务;派遣使者时,有符节令授予符节。 尚符玺郎中:四人。原设两人在宫中,主管皇帝玉玺以及虎符、竹符的一半。 符节令史:二百石。负责刻写符节。 御史台:也称“兰台寺”,又称“宪台”,“三台”之一。 御史中丞:一人,千石。也称“御史中执法”,负责检举非法。头戴两梁冠,铜印青绶。 治书侍御史:也称“持书侍御史”,二人,六百石(一说“千石”)。选择通晓法律者担任,凡各地上报有疑难案件的,负责根据法律审判。自桓帝之后,无所事事,苟充其位罢了。 侍御史:共四十五人,六百石。其中十五人,穿绛色官服,给事殿中,为侍御史,宿庐在石渠门外,二人尚玺,四人持书给事,二人侍前,中丞一人领。 负责监察、检举违法之事;接受公卿百官奏事,如有过失,则列举罪证加以检举弹劾;在举行郊庙祭祀、盛大朝会、封王拜爵典礼时,置侍御史二人,负责监察仪式,如有过失,则加以检举弹劾。 三十人留守留守尚书台,处理百官事务。 以公府掾属高第者补之,或以牧、守、议郎、郎中为之。初入尚书台者,为“守侍御史”。满一年,改任侍御史。出御史台,则为刺史、二千石官员。平迁时,补为县令。 汉仪: 督军粮侍御史、护漕都尉:负责督运军粮,建武七年省。 御史台五曹: 令曹:掌管律令。 印曹:掌管刻印。 供曹:负责祭祀。 尉马曹:负责马厩。 乘曹:负责车驾。 水衡都尉:不常设,每逢立秋祭兽出猎之日时临时设置。负责管理上林苑中设置的离宫等皇帝休息之处。 月奉三百五十斛 上公:太傅、大司马(东汉末年于三公之外别置大司马,位在三公之上) 三公:太尉、司徒、司空 将军:大将军(大将军有时位在三公上,有时位在三公下)、骠骑将军即:月奉百八十斛 太尉领:太常卿、光禄勋、卫尉 司徒领:廷尉、太仆、大鸿胪 司空领:少府、宗正、大司农、 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前将军、后将军、左将军、右将军 太子太傅、执金吾、河南尹、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即:月奉百五十斛 后汉书未记载有“秩真二千石”及其官职,或言真二千石即为二千石。存疑即:月奉百二十斛 地方长吏:郡守、州牧 诸王国属官:国相、国傅、(王国)御史大夫及诸卿 大长秋、太子少傅、将作大匠、度辽将军等诸杂号将军(骁骑、楼船、伏波、龙骧等)秩比二千石(月奉百斛) 少府属官:侍中、中常侍 光禄勋属官:五官中郎将、左中郎将、右中郎将、虎贲中郎将、羽林中郎将、奉车都尉、驸马都尉、 骑都尉、光禄大夫 北军中侯监领:屯骑校尉、步兵校尉、越骑校尉、长水校尉、射声校尉 将军部曲:大将军营五部校尉 诸王国属官:中尉 司隶校尉、属国都尉、使匈奴中郎将、护乌桓校尉、护羌校尉、城门校尉、都护将军即:月奉九十斛 将军府属官:将军长史、将军司马 太傅府属官:太傅长史 三公属官:三公长史 少府属官:御史中丞、尚书令 廷尉属官:廷尉正、廷尉左监 光禄勋属官:太中大夫 大长秋属官:中宫仆 太子少傅属官:太子率更令、太子家令、太子仆 城门校尉属官:城门司马、平城门屯司马 北军属官:屯骑司马、步兵司马、越骑司马、长水司马、胡骑司马、射声司马 诸王国属官:郎中令、仆 诸侯国属官:诸侯国相 地方长吏:县令、汤沐邑令、道令即:月奉八十斛 太常属官:太常御 太仆属官:太仆丞 廷尉属官:廷尉丞 卫尉属官:卫尉丞、宫门司马、掖门司马 宗正属官:宗正丞 少府属官:少府丞 大司农属官:大司农丞 大鸿胪属官:大鸿胪丞、 光禄勋属官:光禄丞、谒者仆射、 执金吾属官:执金吾丞 将军部曲:军司马、别部司马即:月奉七十斛 将军府属官:从事中郎 太常属官:太史令、太祝令、博士祭酒、太宰令、掌故、大予乐令、高庙令、世祖庙令 光禄勋属官:光禄左仆射、光禄右仆射、左陛长、右陛长、羽林左监、羽林右监、中散大夫、谏议大夫、议郎 卫尉属官:公车司马令、南宫卫士令、北宫卫士令、左都候、右都候 太仆属官:考工令、车府令、未央厩令 廷尉属官:廷尉左平 大鸿胪属官:大行令 宗正属官:公主家令、主簿、仆、私府长 大司农属官:大司农部丞、太仓令、平准令、导官令 少府属官: ·守宫令、上林苑令、太医令、太官令、黄门侍郎、小黄门、黄门令、掖庭令、永巷令、御府令、 祠祀令、钩盾令、尚方令、中藏府令、内者令、符节令、兰台令史; ·尚书令属吏:尚书仆射、六曹尚书(吏曹尚书、二千石曹尚书、三公曹尚书、民曹尚书、 南主客曹尚书、北主客曹尚书); ·御史中丞属吏:治书侍御史、侍御史 执金吾属官:武库令、左中候、右中候、 大长秋属官:大长秋丞、中宫谒者令、中宫尚书、中宫私府令、中宫永巷令、中宫署令 太子少傅属官:太子中庶子、太子门大夫、太子仓令、太子食官令 将作大匠属官:将作丞、左校令、右校令 城门校尉属官:城门门候 司隶校尉属官:都官从事、功曹从事、别驾从事、簿曹从事、兵曹从事、主簿、门亭长、 门功曹书佐、律令师、孝经师、月令师、律令师、簿曹书佐 掌监北军:北军中侯 度辽将军属官:度辽将军长史 度辽将军司马 地方长吏:州刺史、郡丞、边郡长史、右扶风京兆每次县令 护乌桓校尉属官:拥节长史、司马 护羌校尉属官:拥节长史、司马即:月奉五十斛 太常属官(博士祭酒属吏):博士 光禄勋属官: ·五官中郎将属吏:五官中郎; ·左、右中郎将属吏:左中郎、右中郎; ·虎贲中郎将属吏:虎贲左仆射、虎贲右仆射、虎贲左陛长、虎贲右陛长、虎贲中郎; ·谒者仆射属吏:常侍谒者; 将军部曲:曲军候 太子少傅属官:太子洗马 诸王国属官(中尉属吏):治书、大夫即:月奉四十五斛 太常属官:太常掾 少府属官: ·黄门署长、画室署长、玉堂署长、直里监 ·尚书令属吏:尚书左丞、尚书右丞、尚书侍郎 光禄勋属官:给事谒者 大长秋属官:中宫谒者、中宫药长 太子少傅属官:太子庶子、太子厩长、太子卫率、太子中盾 地方长吏:县长、汤沐邑长、道长 县令属官:县丞、县尉即:月奉四十斛 三公、将军府掾:东曹掾、西曹掾、主簿 光禄勋属官:五官侍郎、左侍郎、右侍郎、虎贲侍郎 诸王国属官:谒者、礼乐长、卫士长、医工长、永巷长、祠祀长即:月奉四十斛 太常属官:太史令丞、太祝令丞、太宰令丞、大予乐令丞 光禄勋属官:羽林左监丞、羽林右监丞 太仆属官:考工丞、车府丞、长乐厩丞 大鸿胪属官:大行令丞、大行治礼郎、廪牺令丞、楫棹丞 宗正属官:公主家丞 大司农属官:太仓令丞、平准令丞、导官令丞 少府属官: ·守宫令属吏:守宫令丞 ·永巷令属吏:永巷丞 ·祠祀令属吏:祠祀丞 ·太医令属吏:太医药丞、太医方丞 ·黄门令属吏:黄门丞、黄门从丞 ·内者令属吏:内者左丞、内者右丞 ·御府令属吏:御府丞、御府织室丞 ·钩盾令属吏:钩盾丞、钩盾永安丞 ·掖庭令属吏:掖庭左丞、掖庭右丞、掖庭暴室丞 ·太官令属吏:太官左丞、太官甘丞、太官汤官丞、太官果丞 ·中藏府令属吏:中藏府丞 ·上林苑令属吏:上林苑丞、上林苑尉 执金吾属官:武库丞 大长秋属官:中宫私府丞、中宫永巷丞、中宫署丞、中宫复道丞 将作大匠属官:左校丞、右校丞、 州刺史属官:治中从事、别驾从事、簿曹从事、兵曹从事、主簿、门功曹书佐、簿曹书佐 诸王国属官(国相属吏):长史 地方长吏:(小)县长即:月奉三十七斛 三公、将军府掾:户曹掾、奏曹掾、辞曹掾、法曹掾、尉曹掾、贼曹掾、决曹掾、兵曹掾、金曹掾、 仓曹掾 郡守诸曹掾史:功曹史、户曹史、奏曹史、辞曹史、法曹史、尉曹史、贼曹史、决曹史、兵曹史、 金曹史、仓曹史、五官掾、五部督邮、曹掾、主记室史 少府属官:中黄门 光禄勋属官:五官郎中、左郎中、右郎中、虎贲郎中、羽林郎、灌谒者郎中 卫尉属官:公车司马丞、公车司马尉、南宫卫士丞、北宫卫士丞、左都候丞、右都候丞即:月奉三十斛 少府属官: ·符节令史、 ·尚书令属吏:尚书令史 太常属官(太史令属吏):灵台丞、明堂丞、太史令史、太史掌故、待诏 少府属官(钩盾令属吏):钩盾苑中丞、钩盾果丞、钩盾鸿池丞、钩盾南园丞 太子少傅属官:太子舍人 诸王国属官(郎中令属吏):郎中 地方长吏:诸边鄣塞尉、诸陵校尉长 县长属吏:县丞、县尉即:月奉二十七斛 三公府属官:御属 将军部曲:屯长 光禄勋属官:节从虎贲即:月奉十六斛 三公、将军府属官:阁下令史记室令史、门令史及其余令史 县属吏:乡有秩、三老 斗食(月奉十一斛) 佐史(月奉八斛) 汉末三国精锐部队概览 一、羽林骑——大汉帝国的禁卫骑兵 主帅:吕布 变迁:演变成陷阵营 分析:吕布出身九原,是被当时的并州刺史丁原所录用,丁原的官职是骑都尉,领并州刺史。丁原作为羽林骑长官,被派往并州驻扎。羽林骑又是皇帝的禁军,是应该驻扎在京城的,那么丁原派去并州干嘛?并州是什么地方,羽林骑士兵来源的六郡之地,而且张辽传也描写,张辽被丁原选拔出来,而且被派出去募兵。史书也一致描述丁原本人就娴熟弓马,有一身武艺的。而且丁原的选人,诸如吕布、张辽,这都是后来名震天下的豪杰。所以基本上可以断定,丁原主要是负责羽林骑训练的,吕布由此接收并训练而得陷阵营。 二、虎贲军——没落王朝的宫廷禁卫 主帅:袁术 变迁:消失,后曹操仿旧制重建虎卫(贲)营,后演变成中领军,即曹魏精锐五营:武卫、中垒、中坚、骁骑、游击中的武卫、中垒、中坚营。袁术当初指挥汉庭的精锐虎贲军,这也是他想当皇帝的资本。 三、丹杨(阳)兵——徐杨之地的劲旅 主帅:陶潜、刘备、吕布、高顺、陈登、曹操、孙策、孙权 变迁:演变成白耳兵、敢死营、解烦营;补充陷阵营、虎豹骑等军的兵员。 史实:“大将军何进遣都尉毋丘毅诣丹杨募兵”;“太祖兵少,乃与夏侯敦等诣扬州募兵” 分析:为什么何进、曹操没兵了就跑到“丹杨”去募兵?因为“丹杨山险,民多果劲”!《三国志》从简,作者惜墨如金,即使是蜀汉诸大将,吴国诸都督,诸曹诸夏侯也都没有单**传。而丹杨兵作为一支军事力量出现的频率可以说是相当高的。 丹杨兵是陶谦的老本,他自己就是丹阳人,作为徐州的老军阀,陶手中虽然没有好的战将,但是握有一支精锐的“丹阳兵”,因此也可以对抗曹操这样的大鳄。“丹阳山险,民多果劲,好武习战,高尚气力,精兵之地”,刘备增援陶谦的时候,陶谦赠送了数千丹阳兵给刘备。“谦以丹杨兵四千益先主,先主遂去楷归谦。”四千丹杨兵可以让刘备“去(田)楷归谦”。 后来随着刘备转战千里的部队,就是这支精兵。其余的丹阳兵则在曹豹指挥下诱发了吕布夺徐州的战争。“天明,丹杨兵悉开门内布兵。”丹杨兵的叛乱直接导致徐州的易主。估计后来吕布的部下中不乏丹阳勇士。但是显然还有少许残留在当地的丹阳兵,他们成为好生食鱼鳖的广陵太守陈元龙部下,就是这点儿丹阳兵,后来竟然击退了小霸王孙策的渡江攻击!从刘,吕与曹操的激烈战斗看,我的感觉丹阳兵属于东夷孓遗,基本就是一支廓尔喀部队,能征惯战,吃苦耐劳,有项羽子弟兵之风。 丹杨兵影响最大的还是东吴。“时吴景尚在丹杨,策从兄贲又为丹扬都尉”,孙策平江东靠的就是那几千“庐江上甲”,即“丹杨兵”。孙氏一族对“丹杨太守”一职也十分慎重,大多都是孙氏亲族担当。后来诸葛恪专政,其中一大资本就是他身为丹杨太守,手中拥有丹杨兵。“权拜恪抚赵将军,领丹杨太守,授棨戟武骑三百。” 四、无当飞军——蜀中精锐的山地“雇佣”部队 主帅:王平、张嶷 变迁:全军覆灭 史实:“诸葛亮移南中劲卒、青羌万余家於蜀,为五部,所当无前,号为飞军。即为无当飞军。王平任无当监。” 所谓无当飞军,是诸葛亮在征服南中后,利用当地少数民族兵源,建立的蜀汉劲旅,和刘备传统的王牌军——白耳兵,以及西凉马氏军团鼎足而三,一时瑜亮。这支军队富有特色,从部队性质上说,给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类似于法国的外籍军团,是一支职业雇佣军。他们的统帅是阴沉、严厉的王平。“平特见崇显,加拜参军,统五部兼当营事,进位讨寇将军,封亭侯。”,这支精锐部队擅长山地,丛林作战,号为“飞军”,名副其实。《华阳国志·南中志》记载:建兴三年,诸葛亮征南中,“秋,遂平四郡。……移南中劲卒青羌万余家于蜀,为五部,所当无前,号为飞军。” 无当飞军的最后也极为悲壮,那是姜维九伐中原中的第八次,为了掩护主帅退却,5000飞军和末任司令官张嶷进行了最后一战,全军战死,史载杀敌辈之。“军前与魏将徐质交锋,嶷临阵陨身,然其所杀伤亦过倍。”以后,虽然还有飞军之名,并且在防守阳平关等战斗中有所表现,无当飞军作为一个整体,已经不复存在了。 五、飞熊军——埋没了的西凉勇士 主帅:董卓、李傕、郭汜、张济、张绣 变迁:消失在曹操、马腾军中 六、陷阵营——乱舞中原的高顺“飞军” 主帅:高顺 变迁:演变成虎豹骑、逍遥津死士 史实:“所将七百余兵,号为千人,铠甲、斗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名为陷阵营。”;高顺其人“为人清白,有威严,不饮酒,不受馈。”,可以说是典型的刚正不阿。他麾下的“陷阵营”也是吕布军中一只王牌部队。《三国志》从简,作者惜墨如金,即使是蜀汉诸大将,东吴诸都督,诸曹诸夏侯,也都没有单**传。但对描述不多的高顺,却把他的“陷阵营”也写了进去,而且是“每所攻击,无不破者”(虽为引用,但陈寿舍得花笔墨来写,看来还是可信的),可见其地位之高,战斗力之强。 分析:“陷阵营”曾经击败过拥有关张的刘备军,可见一斑。狐疑的吕布唯一信任的大将是高顺,他唯一放心的部队就是“陷阵营”。高顺以忠诚闻名,吕布被平灭之后,一言不发而引颈受戮,这在反复无常的吕布阵营中颇为罕见,曹操对吕布手下无法劝降而杀的也只有他一人(陈宫是因为深知曹操底细,不能不杀)吕布的确没有帅才,对高顺不能很好使用,但深知陷阵营的战斗力,故此“布知其忠,然不能用。布从郝萌反后,更疏顺。以魏续有外内之亲,悉夺顺所将兵以与续。及当攻战,故令顺将续所领兵,顺亦终无恨意”。吕布的悲剧,也是这支精兵的悲剧. 七、虎豹骑——曹魏王牌机动部队 主帅:曹纯、曹休、曹真 变迁:演变成中领军,即曹魏精锐五营:武卫、中垒、中坚、骁骑、游击中的骁骑营 史实:“仁弟纯,初以仪郎参司空军事,督虎豹骑从围南皮。”“曹休字文烈,。。。。。常从征伐,使领虎豹骑宿卫。”“曹真字子丹。。。。。太祖壮其鸷勇,使将虎豹骑。” 八、白马义从——公孙瓒的骐骥部队 主帅:公孙瓒、刘备、赵云 变迁:赵云招募白马追随刘备,大部分长坂坡战死,小部分演变成蜀汉禁军骑兵 史实:“瓒每与虏战,常乘白马,追不虚发,数获戎捷,虏相告云:“当避白马。”因虏所忌,简其白马数千匹,选骑射之士,号为“白马义从”。”“瓒常与善射之士数十人,皆乘白马,以为左右翼,自号“白马义从”。乌桓更相告语,避白马长史。乃画作瓒形,驰骑射之,中者咸称万岁。”“白马将军”的“白马义从”是“善射之士”骑乘优良白马组成的,所以它的机动力和射程是毋庸质疑的。换句话,这就是一支精锐轻骑部队,也就是所谓的“控弦”。三国志提到刘备在长坂坡被虎豹骑追上,只好弃妻子而走,但赵云却救了阿斗和甘夫人,那么也就是说赵云率领的白马义从卫队,在长坂坡从虎豹骑手里拼死救出了阿斗,但估计也死伤惨重,因为赵云归队之后,刘备安排他去做了太守,这一是提拔,二恐怕也是白马义从死的差不多了。所以呢,诸葛在后来提到一直跟随刘备的精锐,就只提白耳,不提白马义从了。 九、西凉铁骑——马超的“罗马”骑队 主帅:马超、马岱 变迁:消失 史实:“能因穷致泰,不犹愈乎!” 分析:为什么马超的可以以一州之地对抗曹魏全国?这就是“西凉铁骑”的威力。“超军中多高鼻深目者”,传说便是罗马西来的军人。马超军队和董卓军队的区别,在于董卓军队受到匈奴等游牧民族军队的影响较大,注重骑兵和机动”。 十、白耳兵——刘备的最后的卫队 主帅:刘备、陈到 变迁:演变成蜀汉禁军步兵 史实:“陈到所督,是先帝帐下的精锐,蜀国的上等部队。” “先帝帐下的精锐”指的就是白耳兵。他们的统帅是陈到,与赵云并称于蜀汉的大将,刘备命他率“白耳”与李严一起镇守永安,据说刘备夷陵败后,几百名白耳就挡住了追来的吴军。 十一、先登死士——昙花一现的轻骑兵克星 主将:麹义 变迁:消失 史实:“绍令麹义以八百兵为先登,强弩千张夹承之,绍自以步兵数万结阵於后。义久在凉州,晓习羌斗,兵皆骁锐。” 界桥之战,这八百“先登”在袁绍大将麹义(不要看不起被演义忽视的他,他在前期的表现比所谓的“河间四将”还抢眼,后来因为居功自傲,被袁绍杀死)率领下竟然击败公孙瓒的“万余”骑,其中还包括精锐的“白马义从”! 十二、虎卫军——曹魏的刺客部队 主将:许褚 变迁:演变成武卫 史实:曹操一开始没有什么虎卫军的名称,应该说这个名字是我们给他加上去的,因为曹操初期并非帝制,所以他仿汉军的南北军以及禁军体制并不完全,虎贲营或者叫虎卫军是后来才有的,典韦传:拜韦都尉,引置左右,将亲兵数百人,常绕大帐。韦既壮武,其所将皆选卒,每战斗,常先登陷陈。 许诸传:太祖徇淮、汝,褚以众归太祖。太祖见而壮之曰:“此吾樊哙也。”即日拜都尉,引入宿卫。诸从褚侠客,皆以为虎士。初,褚所将为虎士者从征伐,太祖以为皆壮士也,同日拜为将,其后以功为将军封侯者数十人,都尉、校尉百余人,皆剑客也。 十三、逍遥津死士 主将:张辽 变迁: 史实:张辽麾下“八百死士”。“于是辽夜募敢从之士,得八百人,椎牛飨将士,明日大战。平旦,辽被甲持朝,先登陷陈,杀数十人,斩二将,大呼自名,冲垒入,至权麾下。” 十四、解烦军 公元200年(建安二十五年),蜀先主刘备下白帝以攻吴,吴主孙权因为现有兵力较少,让部下胡综到各县募兵,得兵千人,立“解烦”两部,徐详领左部、胡综领右部督。“解烦兵”组建原因就是为了解决孙权火烧眉毛的刘备东征之烦。初期统帅就是分领左右的徐详和胡综。后来,随着吴主孙权的烦恼不住增加,所以“解烦兵”规模也不断扩充,并且在作战中临时分给大将指挥。 十五、大戟士 属于重装“精”步兵,统帅是张颌,是袁绍部队中的精英部队,每个士兵都配备着大戟和重甲,但没有配备盾牌和弩,是袁绍跟公孙瓒的白马义从相抗衡的力量,可惜啊,不争气,反而被白马义从给克制。但是,有一点是不可忽略的,大戟士强调的也是精锐性,可以说每个大戟士成员都具有普通将领的实力,对付除了轻骑兵外所有部队都具有压制性的优势(重骑兵可以依靠枪阵) 十六、东州兵 蜀的基层军队,有许多不同的称号。《历代兵制》:“兵有突将、无前、賨叟、青羌、散骑、武骑之别,盖不全用蜀人也。”“刘璋时,三辅流人数万,收以为兵,号东州兵。” 十七、青州兵——曹操初期的乌合之众 主将:曹操 变迁:卸甲屯田 史实:“受降卒三十余万,男女百余万口,收其精锐者,号为青州兵”。所谓的精锐究竟怎么样呢?吕布“先以骑犯青州兵,青州兵奔”。道见十余人被创裸走,禁问其故,曰:“为青州兵所劫。” 另有 魏:武卫、中垒、中坚、骁骑、游击 “魏制略如东汉,南北军如故”,曹魏先后置武卫、中垒、中坚、骁骑、游击等新五营,归中领军统帅。这都是精锐部队。张合赶奔雍凉抵抗诸葛亮时,专门跑到洛阳提调南军五营,就是因为他们是魏军精锐。 曹仁的“骁骑”。“仁不应,遂被甲上马,将其麾下壮士数十骑出城。” 典韦的“近卫甲兵”,“太祖募陷陈,韦先占,将应募者数十人,皆重衣两铠,弃楯,但持长矛撩戟”,这几支虽为精锐,但只是“别部”,难称“军”,故不在列。 蜀:无前、无当、飞军、虎骑、散骑、武骑 无前、无当二者同为一支精勇的队伍。飞军,以羌族的一支——青羌为主,分为五部。虎步,精勇的步兵队伍。虎骑,精勇的骑兵队伍,此外还有散骑、武骑等骑兵队。诸葛亮严格的训练和纪律性,以及连弩,精练钢刀的配备,八阵图的推广,使蜀汉军队整体实力大幅度提升。 吴:羽林、虎骑、敢死、解烦、无难、马闲、五营、五校 羽林,是宫廷禁卫部队。虎骑,拱卫京城的骑兵部队。敢死、解烦、无难、马闲,都是精勇的冲锋队,多分左右两部,各以左部督和右部督领兵。五营、五校,各有五营兵,五营有五营督领兵,五校有五校督领兵。因为吴的兵制比较混乱,所以对这些吴国自诩的精锐部队不应估计过高。因为在一系列的战斗中他们也没有表现出精锐部队应有的战斗力。 第一章 我也穿越了 “打,给我往死里打” “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我们再也不拿饼了!” 似乎听到有人在哭喊,又听不清楚,感觉一阵阵眩晕,又昏睡过去。 …… 天渐渐暗下来,破败的土地庙里,一个瘦弱的身影还在啜泣,旁边躺着的是一个满身混杂着泥土与血迹的少年。 “咕噜”“咕噜”…… 少年,有了反应,像是想抬手摸下干瘪的肚子,却又发现疼痛得根本抬不起手臂。“嘶嘶”的抽气声,却惊醒了旁边的身影。 “哥哥,你醒了!”是一个小女孩的惊喜叫声。 “好疼!”少年忍不住叫出声,“怎么回事?” “哥哥,我不饿了,我不吃饼了!”小女孩又开始哭泣,“都怪我,都怪我,你去集市上拿饼,被他们打成了这样...” “我被打成这样的?”少年愣了,我不是在宿舍玩游戏么?只是困了睡一觉,就被人打了?等等,我去集市拿饼?少年猛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看自己的身体和四周:不是一米八的大个子而是单薄瘦小的一米六左右;不是T恤衫、牛仔裤而是破烂的粗麻布衣;不是整洁明亮的宿舍而是残破的土地爷泥像以及空荡荡的四周... 该不会是... “这是哪里?我叫什么?”少年还是不死心。 “这是庙,你叫‘哥哥’啊”小女孩不解的回答。 …… “我们的家在哪里?父母是谁?”少年急了,涌出力气,使劲抓住小女孩手臂吼到。 “疼...哥哥...疼...”小女孩又开始哭,“我们没有家,我们没人要了!呜呜……” 瘦小身体...没人要...粗布衣...破庙... 真的是穿越了,真的是穿越了...少年不断的嘀咕着。 少年叫秦帆,某大学计科系研究生,一枚标准的理工屌丝男,平时爱玩游戏和看三国小说,也参与游戏开发赚点外快。正巧是五一小长假,就宅在宿舍玩游戏,连续三天的持续推进与反推进中感觉一阵阵眩晕,就昏睡过去,醒来悲催的发现自己穿越了! 你说别人穿越都至少是刺史庶子、太守之侄,再不济也有个名士老爹、隐士师傅,我穿越了就是个孤儿,还是在个破庙!我拿什么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存下去?! 秦帆一阵阵骂娘,NND,咋不像XX一样穿越带个召唤系统,甭管到哪个朝代都可以靠召唤一群小弟混得风生水起,现在我TM连餐饱饭都成问题。 “咕噜”“咕噜”秦帆肚子又不争气的叫了。 “哥哥,给...”小女孩递过来半块饼。 秦帆下意思伸手接过饼,这才仔细打量起这个叫自己“哥哥”的小女孩。 这是一个看上去大概十一二岁的女孩,满脸的灰尘,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不过那双眼珠子却是格外的明亮,就如同漆黑天空上的星辰一般,美丽清澈。此刻正笑嘻嘻的望着自己,浑然不顾自己脸上还挂着眼泪和鼻涕。 秦帆吃不下去了,这么可爱的“妹妹”,自己怎么舍得吃下最后这半块饼,让她饿肚子?又把饼递了回去,“妹妹吃,哥哥不饿”。小女孩也是饿坏了,接过饼就开始咬起来,还不忘感叹,“这个世界只有‘哥哥’对小荻最好了!还好遇到‘哥哥’,不然小荻就饿死了” “遇到‘哥哥’?...怎么是遇到‘哥哥’呢?”秦帆敏锐的察觉两人的境遇不一般。 “‘哥哥’怎么忘了,几年前我家乡大旱,母亲带我四处寻奔父亲。结果父亲未曾寻到,母亲却重病死了,我流浪街头,遇到了‘哥哥’...”小荻开始讲述遇见的经过。 原来,秦帆穿越附身这个少年是一个孤儿,平日靠到集市田间偷取一些食物过活。某日看到街边饿得晕死过去的小荻,感觉同病相怜就带在身边。今日再去“拿”饼时被店家发现,打出了人命才让秦帆附身成功。 听完小荻吧啦吧啦讲这一年的事情,秦帆感觉一阵阵压力山大。两个无亲无故,无田无业的孩子,如何在这不太平的未知年代里生存下去?继续去偷?也不能偷一辈子吧。下次没这么幸运,就不知道是谁穿越到我秦帆的身上,可小荻又怎么办? 缺人、缺钱、缺产业啊! 要是可以像我参与研发的游戏一样,击杀小兵赚钱,点金手赚钱,领工资攒钱...老子在这里当当富翁也好啊。 “叮咚……技能系统验证通过,正在启动中,请集中意念,完成绑定。” “技能系统?怎么回事?”秦帆的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把他吓了一跳,“难道是我研发的技能体验系统也一起穿越过来了?” “叮咚……技能系统启动完成,绑定宿主秦帆成功。现在正式开启!” 秦帆一阵大喜,好运时常有,这次到我家。只是因为痴迷游戏,参与研发了这款系统,可以帮助玩家体验游戏技能效果,没想到最终还是便宜了自己,凭借武技类、召唤类、辅助类等技能,自己一样可以在这个时代闯出一片天地。 “先把技能选满!”秦帆信心爆棚,幻想着自己一下子变身超级赛亚人。 “对不起,系统等级不足,当前只能提供查询服务!”冷冰冰的系统回答声。 “我日你祖宗,忽悠我是吧...”秦帆怒了。 “宿主系研发成员之一,属于广义的系统祖宗。本系统不欢迎‘日本人’!” “为保证玩家更好的游戏体验,本系统将采取层级服务,由系统等级决定服务项目、服务品质,达到指定系统等级后才可享受相应服务。” …… 秦帆一下子没脾气,“那把你目前能提供的所有服务都给大爷上了!” “技能系统当前等级一,提供查询服务,赠送初始技能点数1个,首次求贤求才成功率提升50%。技能点数可用于选择技能和升级技能。系统等级可根据宿主声望和成就自动升级,比如攻占城池,获得官职、爵位等。技能点数根据宿主获得人才的品质、数量以及击杀人才的品质、数量进行奖励。其余信息暂时未知...”这次系统介绍得比较全面。 “那先查询下我和这个小妹妹的属性!”秦帆毫不犹豫的下达指令。 “秦帆,15岁,精力60,气力15。统率31,武力28,智力48,政治52。物理闪避16%,技能闪避24%。技能无。剩余技能点数1个,最大技能数限定为1个。” “X小荻,13岁,精力40,气力10。统率9,武力11,智力20,政治15。物理闪避率5%,技能闪避3%。技能无。最大技能数限定为0个。” 这属性也太渣了吧!!! 秦帆顿时不乐意了,“我好歹是新世纪的研究生,穿越者,怎么智力才48,政治才52?统率、武力、智力、政治这类游戏常规属性还好理解,可这精力、气力、物理闪避、技能闪避又是什么东西?” “鉴于宿主尚未融入当前时代且前世历史、政治、经济等科目较差,系统已综合多方面因素评价。” “精力即生命力,生命力决定生存能力,数值越高意味着在战斗中、疫病中生存机会越大,生命力等于小于0即死亡。” “气力即气力值,决定技能使用次数,使用技能将消耗气力值。” “此外,体力厮杀、经常用脑也将持续消耗精力和气力。当然,精力、气力将根据休息、进食、治疗等情况缓慢恢复。通常情况下,虚弱、普通、强壮体质每日回复精力6/15/30,每日根据四维属性(统率/武力/智力/政治)最高值的10%/15%/25%回复气力。” “物理闪避影响人才躲避武器、暗器等命中的几率。” “技能闪避影响人才躲避技能、计谋等命中的几率。” “其中,命中=100%-闪避率。” “物理伤害计算:伤害值=武力差*命中*暴击率,部分技能将附加伤害。” “技能命中几率:成功率=智力差*命中。成功率大于等于100%则必定生效,反之则概率性生效。部分技能可能必定命中。” 系统还不忘提醒,“宿主当前剩余技能点数1个,系统可提供四个备选技能,按“四选一”原则学习技能,选取成功后扣除1个技能点数。宿主,是否开始选择技能?” “必须的!”秦帆没有一丝犹豫。 “备选技能A001,战斗意志。限宿主选择。宿主对当前目标进行物理攻击时,每攻击一次得到15%攻击速度提升。状态持续时间每超过一柱香(按30分钟计算),将消耗精力30。改变目标,则损失全部攻击速度提升。LV1最高增加30%攻击速度上限,消耗气力15,技能冷却时间一日。 备选技能B001,沉默魔法。范围技能,可被技能闪避。施法者对指定区域施展,范围内所有敌方目标将不能使用任何技能和计谋,只可采用物理攻击模式。LV1范围以施法者为中心方圆1里,智力45以下必定命中,持续时间半柱香,消耗气力12,技能冷却时间七日。 备选技能B002,授予力量。可选择技能释放目标。给予目标额外武力值并提高暴击率。LV1施法限定距离施法者十丈内(约33米),提升额外武力6点且暴击率提高为120%,持续时间半柱香,消耗气力15,技能冷却时间十日。 备选技能A002,召唤仆从。需隐秘施法二十息(约1分钟),限宿主选择,受宿主四维属性影响。召唤一个人形仆从听命于宿主,超过召唤时间将自动消逝。LV1预计可召唤一个精力120,武力56,智力24,物理闪避8%,技能闪避12%的仆从。持续时间一日,消耗气力15,技能冷却时间十五日。” “都是好技能啊!可惜就我现在这种渣属性,攻击速度提升也就多出手2-3次,没多大用,更有可能还没出手就被一流武将,甚至二流、三流武将秒杀了,目前鸡肋。沉默魔法倒是大军团作战时候的神技,可我现在没有一将一兵,随便来几人也砍死我了,目前没用。授予力量一样因为没有武将可用,不然可以凭借这个技能有几率秒杀二流武将,甚至一流武将,目前可惜。看来只能选择召唤仆从了,好歹多一个临时保镖,不至于再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秦帆暗暗琢磨,“只是怎么和游戏里的技能设计不一样呢?” “因为技能系统也是穿越而来,进行了平衡性调整,将更加符合当前时代的规则!”系统很得意的回答,“请问宿主是否确定选择‘召唤仆从’技能?” “确定选择‘召唤仆从’技能。”秦帆很肯定,又贱贱的问“英明神武的系统能不能透露下‘当前时代’是什么朝代呀?” “当然不能!!!宿主选择‘召唤仆从’技能成功,技能将在一柱香内完成领悟。已成功扣除1个技能点数,宿主当前剩余技能点数为0个!” …… 夜深了,小荻已躺在秦帆怀里沉沉的睡去,秦帆看了看漆黑的四周,也闭上双眼。 管他哪个朝代呢,我来了,这个时代必定因我而不同! 第二章 乱世生存之路 翌日,秦帆被庙外的争斗声惊醒。 “给我,给我,我一天没吃东西了。” “滚开,你个混蛋,这是老子先抢到的。” “给我,给我。我饿…” 秦帆赶紧叫醒小荻,一起躲在庙门后观察。 秦帆猜测,这应该是瘫坐在地上哭泣的那位妇人,掏出面饼准备给两个孩子吃时,被路过的大汉觊觎,引发的夺饼大战。而刚刚抢到饼的大汉,也被如狼似虎的人群,很快压在了脚下,饼就像橄榄球一般,被挣来抢去,甚至不少人还为此受伤。 一块饼引发的争斗,让秦帆目瞪口呆。这些人都跟自己一样,食不果腹、朝不保夕。人,生存都得不到保障的时候,原始的野性也就彻底激发了,这不,刚刚抢到饼的另一个大汉,又被人拿起石块,用力狠狠地砸晕了过去。人人都是如此的原始、野蛮,只有妇人、孩子无助的哭泣。 小荻看不过去,正准备冲出去的时候,被秦帆拉住了。 这应该是一支临时汇聚到一起的逃难队伍,大约三十来人,里面有老人,有妇孺,也有五六个年轻大汉。秦帆担心小荻吃亏,虽然都只是些普通庄稼汉,但是发起狠来也不是自己两个孩童能应付的。 秦帆一阵迟疑,是不是“召唤仆从”来帮助妇人抢回面饼。这是目前两人唯一的保命手段,而且还有持续时间和冷却时间限制,如果此时使用了这个技能,以后由谁来保护自己和小荻?秦帆内心极度挣扎,救人还是保己? 终究敌不过小荻一次次期望的眼神! 秦帆为了使用技能,想着方法支开小荻:“我俩总得拿点武器再上去帮忙吧,去庙里给哥哥找根木棒来...” 趁着小荻回庙里翻找木棒的时候,秦帆立即叫醒系统:“开工了,开工了,快告诉本宿主如何使用技能” “只要宿主心中默念技能名称即可。提醒宿主,‘召唤仆从LV1’消耗气力15,需隐蔽施法二十息(约1分钟),期间被人发现或打断则技能失效,并且消耗气力无法返还。” 秦帆再次确认庙中没人注意自己,默念一声“召唤仆从”。只见面前缓缓升腾起一团白气,向上翻滚逐渐凝聚成一个人形,最终呈现在面前的是一个白衣布甲的剑士。秦帆感觉到这个目光呆滞的剑士身上散发着一丝丝淡淡的杀气。 “恭喜宿主,‘召唤仆从’成功。仆从1号(一级白装)精力110,武力52,智力12,物理闪避6%,技能闪避4%,持续时间一日,冷却时间还剩十五日。宿主剩余气力0。” “等等,系统你坑我!不应该是生命力120,武力56吗?怎么少这么多属性,两眼呆滞感觉像个SB...”秦帆有种吊打系统的冲动。 “宿主请注意态度。本系统童叟无欺,已向宿主说明‘系统等级决定服务项目、服务品质’。鉴于当前系统等级一、召唤仆从LV1以及宿主垃圾属性限制,能召唤这样的仆从已是首招福利,宿主不满意请提升系统等级,提升技能等级,提升自身属性。仆从智力12,相当于十岁孩童,将仅限机械执行宿主命令。若宿主不满意,可在技能系统升至二级后,使用技能点数升级“召唤仆从LV1”到“召唤仆从LV2”,也可提升自身属性增加仆从的各项属性值。“召唤仆从LV2”预计可召唤一名精力150,武力66,智力36,物理闪避12%,技能闪避15%的二级蓝装仆从和一名精力110,武力52,智力12,物理闪避6%,技能闪避4%的一级白装仆从。技能持续时间一日,消耗气力25,技能冷却时间十二日...” 秦帆只得无语认命,不住叹息着,提升系统等级,提升技能等级,提升自身属性!!! 这边,小荻找到两根木棍,欢欢喜喜的跑来,却猛的被仆从1号吓到,立马跑到秦帆身后不敢睁眼。秦帆只好安慰她,“这是哥哥的朋友,只是面相不善,是来帮助我们一起打坏人的。”小荻这才壮着胆子跟在两人身后走出土地庙。 庙外,抢夺者们渐渐分出了胜负,最强壮凶狠的刀疤脸将其余人打倒,老弱妇孺们只能艳羡的看着他准备吃下这个饼,之前的妇人和孩童敢怒不敢言。 这边,仆从1号得到秦帆的命令,跨步突进,一剑便将刀疤脸劈成两截,鲜血溅了满脸,显得格外狰狞恐怖。秦帆趁机挺身而出,纵声喝到,有再敢抢夺者杀之! 大汉们四散奔逃,其余人也叹口气扶老携幼离开。 秦帆赶忙过去捡起面饼,轻轻拭去饼上沙土,递给妇人道:“夫人,路不平,还请多小心!” 妇人接过面饼,又直接分给两个孩子,转而向秦帆千恩万谢。 交谈中,秦帆才了解到,此时竟然是光和六年七月,瘟疫与大旱已经让大汉的许多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妇人夫家姓霍,也在瘟疫中丧生。自己为霍李氏,准备携两子往南郡故里生活,不想在此地遭遇抢夺,幸好得到秦帆相助。 秦帆感到无比的庆幸和深深的无奈。 庆幸的是自己熟悉的三国,白马银枪赵子龙,羽扇纶巾诸葛亮,忠义当先关云长...哪一个不是每次游戏必刷的偶像;官渡、赤壁、夷陵...哪一处不是幻想过无数次的英雄梦。自己作为穿越者,有着先知先觉的的历史优势,还有技能系统这个金手指,正是好男儿一展雄图,终结乱世的大好机遇。 无奈的是,附身的这个少年不是世家子弟,仅仅是个孤儿,可以说外无豪族相助,内无亲眷相帮。对于名将、谋士也只知大略事迹,即便搜寻到,也不可能主角光环开启,来人倒头便拜,名门望族的人才估计对自己更是不屑一顾。寒门身世真是自己发展的最大障碍。此时已是光和六年(公元183年)七月,距离黄巾军唐周中平元年(184年)正月告密,张角三兄弟黄巾起义已不足6个月,自己仍无立足之基、谋划之士、攻伐之将,可以说是史上最低最惨的起点。 如何在这东汉乱世中崛起?命令仆从1号跟随护送霍李氏母子三人前往南郡后,秦帆开始思索起自己的出路。 出路一,投身黄巾。据自己前世了解,黄巾起义前期应该是形势较好的。一个月内,全国七州二十八郡都发生战事,黄巾军势如破竹,州郡失守、吏士逃亡,震动京都。自己可以凭借“召唤仆从”以及穿越优势在黄巾军中取得一席之地,积攒财富,收拢士卒,以待时机出钱买 官另起根基。 出路二,报名乡勇。黄巾起义的大好形势仅持续两月就遭受到大汉王朝的全力镇压。皇甫嵩、朱儁各领五校、三河骑士及刚募来的精兵勇士共四万多人,讨伐颍川一带的黄巾军。5月在长社一战三面夹击,斩杀黄巾军数万人,汉军大胜。自己可利用仆从2号、3号、4号...N号,不怕死的冲阵斩杀黄巾军积攒功勋、收集财物,再以财帛贿赂十常侍得到官爵地盘。 出路三,告密献策。自己可抢在唐周之前向省中告发张角造反之事,获得赏金和出征的机会,在长社献火攻之计,以军功明结何进等武将,暗以财帛通联宦官,寻求机会外镇一方,蓄积实力征战天下。 秦帆进一步分析,告密必为自己招纳人才的污点,更将成为黄巾势力的死敌,不仅无法收编黄巾将领士卒,还会成为首先被攻击的目标。投身黄巾也会再次拉低自己的身份,更加不利于拉拢士族豪门,求取名士谋士。 思来想去,只有报名乡勇,利用“召唤仆从”斩杀黄巾小将士卒积攒军功,成为军官后利用穿越优势献计获取高层注意,收集财物、发掘人才、拉拢士卒,明结朝臣武将,暗贿宦官买 官,寻求机会外镇一方,蓄积实力争霸天下。 至于人才,限于自己的身份地位,更有可能征辟到的也必然是当前不得志,渴望建功立业的寒门子弟。武将如赵云、黄忠、甘宁、太史慈、魏延等等,谋士如戏志才、郭嘉、李恢、廖立等等,还有太多太多淹没在《三国志》、《三国演义》之外的能臣猛将。自己积攒一定实力后,告以大势,晓以大义,动以真情,许以重用,赋予厚利,必能收获大批人才,助自己扫荡四方。 秦帆逐渐坚定信念,穿越者岂能碌碌无为,甘于人后。拉起小荻的手,大步向青冀。前路再艰险,亦将劈荆斩棘,勇往直前。 注:综观历史,最热衷于卖官鬻爵的皇帝莫过于汉灵帝。光和元年(178年),在位10年的汉灵帝依然年轻,正处于人生的黄金时段,如能励精图治,或许有所作为。但这一年,这个年轻的皇帝却将注意力投向卖官,一门心思搞创收。《资治通鉴汉纪四十九》记载:“是岁,初开西邸卖官,入钱各有差:二千石二千万;四百石四百万;其以德次应选者半之,或三分之一;于西园立库以贮之。或诣阙上书占令长,随县好丑,丰约有贾。富者则先入钱,贫者到官然后倍输。又私令左右卖公卿,公千万,卿五百万。”由此可见,汉灵帝一开始就出手不凡,所出售的官职级别之高、涉及范围之广,绝对是空前绝后的。汉灵帝明码标价,“二千石”(郡守级官职)售价二千万钱,“四百石”(县级官职)售价四百万钱。依此类推,“三公”的售价至少一个亿。可是,汉灵帝即位以来,政治腐败,社会混乱,经济衰落,财富缩水,即便是富豪,其购买力也相当有限。如果严格按照标价卖官,势必出现“有价无市”的局面。好在灵帝颇为机灵,自己制定政策自己灵活掌握,私下跟身边人交代,只要有人付出五百万或一千万,就可以获得公卿职位。 第三章 被劫出的机遇 秦帆和小荻跟随着过路的商队一路向北,穿郡过县,经历近一个多月的跋涉终于到达城父县。 途中所见尽是荒凉残败的村落和无家可归的流民,与荆州安稳富庶之地自不可比,小荻触景伤情,整日闷闷不乐。秦帆于心不忍,便提出离开商队,绕道梁国、山阳郡,既可以让小荻高兴,又可以游历名士辈出之地。小荻也是满心欢喜的赞成。 两人沿着官道走了数日。正值八月,小荻难耐酷暑烈日,几度险些中暑昏厥,秦帆心疼不已,也顾不得“小道有劫”的穿越知识,专拣林荫小道往沛国步行。一路上,秦帆把后世的一些故事改编,不断的逗乐小荻,也抽空熟悉自己的技能系统。两人打打闹闹的又行了数日。 这日,两人继续穿行密林古道。行到日中,小荻便叫肚子饿、口渴。秦帆递过从商队那里“借”来的面饼,再拿水时却发现竹筒里清水已尽。秦帆无奈,只好叮嘱小荻原地吃饼,自己拿着竹筒外出寻水。 走了一里多地,终于发现一处山泉。秦帆刚准备用竹筒取水,就听见林中传来小荻的呼救声,顾不得竹筒,起身就往回跑。 十来个持刀的汉子将小荻和一个文士打扮的男子围在中间,一个头领模样的独眼汉子正翻找着几个包裹,地上全是散乱的衣服和竹简。文士肩上的青衫被撕裂了一个口子,鲜红的血液顺着皮肤上的伤口不断淌出,疼得文士脸色煞白,小荻则倒在地上哭泣。看到这幕,秦帆一阵悔恨和担心。 不敢先声张,秦帆悄悄侧到树后,默念起“召唤仆从LV1”。只听到系统提示,“恭喜宿主,‘召唤仆从LV1’成功。”秦帆面前升腾起一团白气,向上翻滚凝聚成为一个白衣布甲的剑士。“仆从5号(一级白装)生命力120,武力60,智力30,物理闪避10%,技能闪避12%,持续时间一日,冷却时间还剩十五日。宿主剩余气力0。” 秦帆立即下达屠杀命令,对于这伙儿山贼,秦帆完全没有一点儿怜悯。 仆从5号明显要比之前的1号、2号、3号、4号动作迅捷,几步奔至一个山贼身后就是一道劈斩,没等其余山贼从愣神中反映过来,又接连挥剑砍翻、刺死旁边的两名山贼。独眼头领见状大怒,提枪刺向仆从五号,其余山贼也一拥上前战成一团。 秦帆赶紧乘隙跑到小荻身边,紧张的检查小荻是否受伤。小荻发现是秦帆赶回,惊喜的投入哥哥的怀抱。秦帆见小荻只是脸颊微红,也是松了口气,不断的安慰、不断的道歉。 “小兄弟,能否也抽空照料下我这个躺枪的人啊...”这时,文士忍痛提出了不满。 秦帆连声抱歉,上前撕碎自己的衣襟,将文士的肩膀捆扎起来,算是暂时止住了血,然后招呼小荻一起搀扶文士,准备让仆从五号拖住山贼,三人随时逃离。 独眼头领似乎察觉到秦帆的意图,立即吩咐手下:“守住路口,去向赵头领求援,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 看着一个山贼前去报信,独眼头领和剩余山贼守住路口,秦帆一阵焦急,再这么拖延下去,自己三人就真的永远的留在这里了。 秦帆决定拼命一搏,拱手对文士致歉:“拖累兄长了。狭路相逢勇者胜,我准备拼死一击,兄长可带小荻见机离开,望好生照顾!” 小荻哭着喊:“我不离开哥哥,我不离开,我陪哥哥一起生死。” 文士倒是颇为淡然,笑着反问秦帆:“小兄弟去而复返,怎叫忠来而独去?” 秦帆愕然,这厮显然是看到了自己下令让仆从五号偷袭之景。受伤之时还如此观察细微,好厉害的角色。 不等秦帆再说,文士又宠溺的摸着小荻的头,笑道:“况且忠吃了小妹妹的面饼,自当出力不让她伤心。忠观这伙山贼,余者不过摇旗鼓噪之辈,仅其头领有些武力,又恰是残疾,小兄弟可让护卫擒贼先擒王,斩杀这头领,余者皆无虑矣。” 秦帆不及细想,立即命令仆从5号依计行事。白五(秦帆为了方便命令仆从,按顺序给每个仆从也起了个名字)完全不管不顾其余山贼,专挑独眼头领撩、挑、劈、刺,拼斗十合后,抓到独眼头领破绽,将其一剑刺死,其余山贼果然瞬间一哄而散。 秦帆大为佩服,对文士再拜谢道:“兄长慧眼,小弟佩服!” 文士摆手道:“微末之技不足挂齿。只是世道不宁,徒增多少伤亡...” 秦帆听了亦是难受,感叹:“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历朝历代受苦难最多的还是寒门百姓!” 文士闻言一震,正身道:“公子对百姓生活了解透彻,此语发人深省,颍川戏忠佩服。” 戏忠? 秦帆心中一动,也学着文士的样子,正身道:“在下江夏秦帆,字为民。敢问兄长可是颍川志才兄?” 文士一愣,大方承认道:“正是!” 真是颍川戏忠戏志才?渴望人才许久的秦帆脑海里立马浮现出有关戏志才的资料:《三国志·郭嘉传》中记载“先是时,颍川戏志才,筹画士也,太祖甚器之。早卒。太祖与荀彧书曰:“自志才亡后,莫可与计事者。”这可是曹操早期最器重的谋士,也是自己内心期望的寒门谋士之一。秦帆很是心动,几番试图尝试开口相邀,又恐遭拒绝,只好闷不作声地和小荻一起捡拾竹简,整理包袱。戏志才看着两人笑而不语。 三人收拾好行李正准备离去,不想密林中冲出一彪人马,将三人团团围住,老远传来一声怒吼:“尔等杀我寨中兄弟还想离开?” 秦帆和戏志才相视苦笑,这下可要命了。 秦帆赶紧命令白五上前戒备,准备全力拼杀,却转身对戏志才道:“帆本想请志才兄一道扫荡不平,扶济百姓,使天下寒门亦能居者有其屋,耕者有其田,业者有其产,学者有其教。可惜不逢时不得势...此时只能奋力一搏争得些许空隙,望志才兄速带小荻离开,妥善照顾,弟不甚感激!” 小荻闻言死死拽住秦帆衣袖:“哥哥在哪里,小荻就在哪里!” 戏志才见状也是苦笑:“忠本是农家子弟,求学颍川书院十余载。此次下山历练,正欲一展所长保境安民。途径此地,干粮食尽,一受小荻赠饼之恩,二得解困救危之义,三聆百姓兴亡之苦,四闻为民济世之志。吾道不孤,大善!大善!”顿了顿,拉住小荻,一字一语的对秦帆道:“为民可全力一搏,志才当生死相随!” 秦帆且喜且悲。 也顾不得再多感慨,命令白五直取领头之人,自己准备随后策应,但愿常年逃跑、挨打的经历能多拖延一阵吧。 这边,白五已与领头大汉交战五合,手中长剑面对狼牙棒只有堪堪招架之力,溃败只是时间问题,秦帆预感自己三人即将命丧此地。 秦帆已准备冲上前拼死一击,却听到小荻猛地叫了一声:“爹爹?...” 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秦帆甚至以为小荻是因为太害怕而出现了幻觉。 与白五交战的那大汉却也趁势跳出战圈,往秦帆这个方向望来。仔细凝视了许久,才不确定的问道:“小荻?...” “真的是爹爹!!”小荻挣脱戏志才,直接往大汉那里跑去。秦帆担心,下意识的想拉住,却落了空,赶忙命令白五原地待命,以免造成误会,误伤小荻。 大汉见小荻不顾一切的跑过来,也直接将狼牙棒扔给旁边的手下,双臂紧紧搂起小荻,哽咽道:“想死爹爹了!” 戏志才见此景,满含深意的走过来对秦帆打趣道:“为民受上天庇佑乎?” 秦帆听闻也是一阵无语和庆幸。 相认完毕,小荻欢快的拉着大汉的手过来,要求大汉不准再为难哥哥。大汉听了,很是爽快的命令手下收了兵器,算是放过两人,还诚邀两人到山寨一行。 秦帆担心小荻处境,与戏志才相视一眼,也跟上了回山寨的队伍。 步行了约一个时辰,拐入一处山坳,四下漫漫都是乱草,只有山脚有一羊肠小道蜿蜒上山腰,山寨就依山而建在山腰的平缓处。通过三个隘口进入寨门,映入眼帘的是十余间大屋,几座尖耸的粮仓,还有两个冶炼作坊,有铁匠正在锻造长矛、刀剑等武器。寨子北面造有一处嘹望楼,不时有持刀汉子巡视而过。这就是小荻爹爹一手所创的寨子?戏志才一阵阵心惊,秦帆倒是心中一动。 小荻爹爹径直将秦帆和戏志才引进内堂,让其余手下各归职守。 不等秦帆开口,小荻爹爹就直接开口问道:“两位公子身负大才,可愿为百姓出一份力?” “怕是我等不答应就走不出这间屋子吧...”戏志才面无表情的反问。 秦帆倒是不在意,试探道“敢问大叔可是太平道教众?” 小荻爹爹满脸震惊,旋即又平复下来,缓缓讲述起自己的经历。 “我叫赵奎,曾是荆州郡兵屯将,因恶了太守远走豫州,得遇大贤良师,自此追随十余载。期间娶妻成家有了小荻,也算过了一段安稳日子。可后来天灾人祸,贪官污吏横行,百姓生活苦不堪言,不得已决定起事。五年前,大贤良师命我离家于此建寨囤粮,便再未归家,苦了小荻母女!” “之前你们杀的那个独眼大汉叫邓方,是渠帅波才的小舅子,又来向我要武器粮草的。他说得好听,是为了起事之用,我却知道和之前一样,私自倒卖一空,银钱全进了他的私囊。” “这次我没给他。不过担心波才误会,影响大事,特地派了两个兄弟跟他一起回去解释。不想邓方贪心劫道送了性命,还连累了我这两个兄弟。恐怕波才还以为是我不肯出粮而杀人,两相难以共存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辈,陷我于进退两难之地...” 第四章 求人不如求己 听完赵奎的讲述,秦帆深深的敬佩,这是一个关爱百姓、顾全大局的汉子,为了心中的梦想从未停止过自己的努力。秦帆真不忍心告诉他黄巾起义后仅历经九个月的时间,主力就遭到彻底失败,余众也成为了群雄争霸的筹码。 只是如果不辩驳,真的要答应加入黄巾么?这明显是下下之策。是说还是不说,又怎么说? 秦帆一时间踌躇不定,戏志才也是沉思不语。四人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还是小荻首先忍不住,撒娇着打破了尴尬的气氛:“爹爹,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什么良师,渠帅的,我们干嘛要听他们的,就和哥哥一起在这里自由自在生活不好么?” 赵奎听了,苦笑着抱起小荻,让她坐到自己腿上:“小荻还小,不懂的。不起事推翻昏庸腐败的朝廷,百姓是没有好日子过的。再者,寨中这帮兄弟跟随爹爹多年,现在罢手如何跟他们交待...” “反正我就是不要爹爹再去听那什么波才的,他派来的独眼打了我一巴掌,还刺了志才哥哥一枪,差一点就杀了我们。”小女孩的思想就是这么奇怪,可效果却立竿见影,秦帆看到赵奎听到女儿被打和险些被杀,立马双拳握紧,手臂上青筋暴起,眼神泛起了狠狠的凶光,显然是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秦帆决定接着拱火,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向赵奎问道:“奎叔,邓方的随从逃回到波才那里,必言是我等三人杀了邓方,到时波才渠帅问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奎叔会不会将我们交给波才渠帅处置呢?” “我不交他又能怎的?”赵奎一下子火了。 秦帆还是一副不放心的样子:“可波才人马众多,又是渠帅,或传以军令,或遣军攻伐,我等早晚必为所害。不如奎叔绑我送至渠帅那里谢罪吧,但求得他放过小荻和志才兄...” “爹爹要是怕波才,就也送小荻去吧,我不要和哥哥分开。”小荻开始掉眼泪,“娘已不在了,我受够了担惊受怕的日子...” “小荻乖,爹爹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赵奎紧紧搂住小荻,赶忙解释道:“爹爹不是怕波才,也绝对不会把你们中任何一人交给他。爹爹只是不希望影响到起事大局。寨中一百六十余名弟兄跟着爹爹,都是想推翻昏庸腐败的朝廷,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自己也能闯出一番事业、一份家业。爹爹必须给他们一个交待。” “那干嘛管什么大贤良师、渠帅的,这事那事都要看他们的脸色,以后他们有好处也不一定会想到我们的...”小荻还是不满意,“就像小荻肚子饿了,去求饼摊给我一个饼,去求粥铺给我一碗粥,他们都不给我...只有哥哥有半块饼都舍不得吃也会给我...爹爹,相信别人求别人没用的,还是要相信自己人,依靠自己。” “相信自己人,依靠自己?”赵奎陷入了深思,反复念叨着。 秦帆感觉小荻真是自己的福星,有了小荻的话和父女感情铺垫,自己说服赵奎的成功性就大多了。 秦帆起身,对赵奎深深鞠躬道:“帆乃孤儿,尝尽百姓之苦,自此立志扫荡不平,使天下百姓安其居而乐其业,甘其食而美其服,得遇奎叔与志才兄方知吾道不孤。奎叔所期大贤良师、波才者,比之陈胜、吴广如何?比之王匡、王凤(注1),樊崇、徐宣(注2)又如何?” 秦帆顿了顿,看了看小荻,接着道:“即便真能成事,以奎叔之了解,波才之辈可容得下你我?能与众兄弟共富贵?给得了百姓盛世?奎叔,求人不如求己...” 戏志才也结束深思,起身对秦帆道:“求人不如求己,忠受教了。”又转身对赵奎答道:“济世安民乃忠之宿愿,自当尽心竭力。然当以为民为主,不可再托他人。” 秦帆闻言与戏志才相视一笑。 小荻也凑上来,学着戏志才的口气:“当以哥哥为主,其他人我不认。” 赵奎宠溺的看着小荻,若有所指的问:“当真只认你的秦帆哥哥?” “当然,肯定!” “好...” 赵奎说完,拜倒在秦帆面前,郑重其事道:“拜见主公。安民寨一百六十八人听凭主公差遣。” 戏志才也紧随其后,拜道:“忠,拜见主公。” 秦帆赶紧扶起二人道:“当与奎叔、志才兄戮力同心,济世安民!” “还有我,还有我...”小荻赶忙提醒还有自己。 三人哈哈大笑。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安民寨,奖励成就15。当前成就经验15/10,系统自动升级为等级二。” “叮咚……系统升级成功,当前成就经验5/300。宿主最大技能数升级至2个,技能可选择升级至2级。”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人才一名:戏志才,品质评价:S,奖励技能点数5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5个。宿主获得首名人才,奖励服务‘赋予技能’。赋予技能:宿主可指定人才领悟特定技能,将扣除相应技能点数,并根据人才自身的天赋与境遇自动升级。” “S001,戏志才,26岁,精力80,气力30。统率70,武力18,智力92,政治80。物理闪避9%,技能闪避30%。技能无。最大可学技能数限定为3个。”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人才一名:赵奎,品质评价:B,奖励技能点数3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8个。” “B001,赵奎,41岁,精力120,气力20。统率62,武力71,智力61,政治60。物理闪避27%,技能闪避7%。技能无。最大可学技能数限定为2个。”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让秦帆心里乐开了花,自己总算是有块地盘(虽然方圆不足十里),有谋士(虽然还在历练期),有武将(虽然武力只有71),有士卒(虽然只有160余人),但好歹有了明显的进步,可以逐步实现自己的宏图大业。只是下一次成就又是什么时候?系统又会有什么奖励呢? “对不起,系统目前无法回答宿主的问题。作为歉意,将主动解答宿主心中其他疑问,并免费查询方圆十里人才一次。请宿主谨记...” 系统升级到等级二,这服务项目、服务品质确实没得说。秦帆也变得客气了:“请指教!” “秦帆,15岁,精力70,气力20。统率40,武力39,智力52,政治58。物理闪避18%,技能闪避28%。技能一‘召唤仆从LV1’。剩余技能点数8个,最大技能数限定为2个。” “小荻,13岁,精力45,气力14。统率12,武力15,智力29,政治22。物理闪避6%,技能闪避5%。技能无。最大技能数限定为1个。” “系统升级到等级三需要宿主成就经验300,也就是宿主需要再获得20个山寨,或者6个小县,或者4个大县,或者1个郡。” “宿主当前最多可以学习两个技能,单个技能最高升至2级,每级消耗1个技能点数。宿主已可选择‘回收技能’,系统不退还任何技能点数。系统已支持‘四选一’和‘四选二’两种技能选择模式。” “系统根据人才的统率、武力、智力、政治四维综合评价人才。四维总计超过200点且满足单项条件给予等级认定。其中两项超过90或一项超过100,认定为X,奖励技能点数6个;其中仅一项超过90或三项超过80,认定为S,奖励技能点数5个;其中仅两项超过80或三项超过70,认定为A,奖励技能点数4个;其中仅一项超过80或仅两项超过70或四项超过60,认定为B,奖励技能点数3个;其中仅一项超过70或仅三项超过60,认定为C,奖励技能点数2个;其中仅两项超过60或四项超过50,认定为D,奖励技能点数1个。其余四维情况不奖励技能点数。” “叮咚……系统已免费查询方圆十里人才一次。发现潜力人才两名,宿主可通过培养提升各项属性,从而得到人才认定,获得技能点数奖励。” “Q001,赵大,24岁,精力100,气力18。统率57,武力61,智力51,政治37。物理闪避21%,技能闪避10%。技能无。最大可学技能数限定为1个。” “Q002,赵二,21岁,精力110,气力17。统率55,武力67,智力47,政治31。物理闪避19%,技能闪避7%。技能无。最大可学技能数限定为1个。” 秦帆将系统解答的事项一一默记于心。定定神,开口让赵奎去将安民寨中骨干精英找来,一起商量下步方略。 注1:王匡,王凤:王莽时期绿林起义领袖。天凤四年(公元17年)在绿林山(在今湖北当阳东北)领导饥民起义。后因山中大疫,率部分起义军北入南阳(治今河南南阳),号“新市兵”。更始元年(23 年)率起义军攻占雒阳。王莽政权被推翻后,刘玄封王匡为比阳王。后遭刘玄疑忌,几为所杀,乃率兵归赤眉军。后投降刘秀,王匡等为刘秀部将所杀。 注2:樊崇、徐宣:王莽时期赤眉起义领袖。天凤5年(公元18年)在莒(今山东莒县)起事,以泰山山区一带为根据地,与政府军对抗。几年之间发展到数万人。后赤眉军入长安时,当地残破不堪,赤眉军只能四处找寻粮食,遇大雪损失惨重,随后被刘秀派将领冯异击败,赤眉军遂决定离开关中,27年在崤底(今河南渑池县礼庄寨)再被冯异打败,樊崇投降,最后被杀。 第五章 出发前的准备 不多时,赵奎就领进两人,向秦帆介绍道:“此兄弟二人亦是孤儿,我收为义子授予武艺。哥哥名赵大,二十四岁,弟弟名赵二,二十一岁。兄弟二人皆善使大刀,现为寨中队率,各统寨兵五十人。” 赵奎进一步向秦帆汇报:“安民寨中皆为青壮之丁,我仿军中之制编练寨兵,自为屯将,领亲兵二十人,辖赵大、赵二两队,其下各五什,什辖二伍,伍辖五人。另有铁匠、石匠、木工、医士等二十一人,其余杂役等二十余人。寨中现有三千二百余金,存粮一千二百余石(以汉制每石120斤计算),一百柄长剑,一百把长刀,二百杆长矛,两百副皮甲,五十张步弓,以及一千三百余支箭矢。另外,据我所知,大贤良师为巨鹿人张角,与兄弟张宝、张梁三人以太平道笼络人心,并将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的信众分为三十六方,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人,每方设一渠帅,由张角统一指挥。目前,各方都已为大规模的起义做好了准备,相约于甲子年三月初五兴兵反汉。” 听完赵奎介绍,秦帆心道,赵奎必是真心效忠于自己,物资钱粮、起义信息都毫无保留的告诉自己。两名潜力人才也果然是寨中骨干,更可喜的是两人均是赵奎的义子徒弟,这样忠诚性就有了很大保证。寨中的各项物资也比较充足,不愧是筹备多年的起事基地之一。有了这些物资自己就可以在黄巾起义之前至少拉起一支五百来人的队伍,开始自己的征战之旅。目前需要商讨的就是期间己方的策略、行动。 秦帆也不遮掩,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此时距离甲子年三月初五还有五个多月的时间,想请教诸位,该采取何种策略?” 一阵沉默,却是赵二率先开口回答:“主公,我兄弟二人深受义父养育、授艺之恩,必当对主公忠心不二,甘效死力。只是出谋划策实非我二人所长,愿为马前卒,为主公拼杀。”赵大也齐声附和道:“愿为马前卒,为主公拼杀。” 秦帆愕然,好实诚的两个汉子。看来还得自己和戏志才、赵奎商议。 赵奎接着起身道:“主公勿怪,赵大、赵二两兄弟长于山林,不谋心机,心思坦诚,却惯于翻山越岭,攀岩走壁,他日必将为主公奇兵建功。” 秦帆赶忙起身拜谢二人:“有劳两位兄长,必竭诚以待,决不相负。”赵大、赵二两兄弟连道不敢。 赵奎接着说:“主公,我以为当务之急是广蓄粮草,招兵买马,精练士卒,待波才起事与汉军作战两败俱伤之时,我军以逸待劳攻取郡县,坐收渔翁之利。” 秦帆颔首,赵奎算是可用之才,此策有足够的可行性,只是似乎不利于长远发展。也不出声回应,转身问戏志才:“志才以为如何?” “忠以为此策可行。然需要辅以‘远’、‘近’二策方能万全。” 秦帆大喜,有了谋士就是不同,连忙道:“愿闻其祥。” “近策乃起义策。赵奎将军可派人多携金银、粮食送与波才,与其缓和关系。在此时节,波才必收此钱粮而按下不发,但万不可赵奎将军亲至,亦不可送兵器铠甲与他。另交好邻近各方首领,一则可保安民寨短期无虞,二则可在起义军中争得更多话事权,为我军提供更多情报。起义军胜则我分其一利,起义军败则我先遁逃,皆可立于不败之地。 远策乃朝廷策。汉家四百年正统之念根深蒂固,世家大族依然人心向汉。忠虽久闻朝政腐败,开西邸卖官,二千石二千万,四百石四百万。然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主公宜亲往雒阳结交朝臣,求取官职出镇一方。如此,进可奉大义平叛立功进爵,退可立根基修耕植蓄军资。若天下有变,则再出兵以争天下。” 戏志才的远近二策和自己最初的方略简直不谋而合,秦帆深以为然。于是,果断下令: “赵大...” “赵大在” “你更心细沉稳,命你携五百金,六百石粮食送与波才,另取二百金分送其左右亲信,可言我安民寨尊波才渠帅为首,一同起事。” “遵命” “赵二...” “赵二在” “命你领二十寨兵随我与志才先生,取二千金前往雒阳求官。” “遵命” “奎叔...” “赵奎在” “奎叔坐镇安民寨,可以剩余钱粮结好邻近各方首领,替我收集情报,继续练兵囤粮。” 戏志才也来叮嘱道:“赵奎将军需小心谨慎,在起义军中万不可争功出头,当积蓄实力为先。” “赵奎必不负主公重托,不负先生信任。我在太平道中十余载,和豫州各方首领也有些交情,必保寨中无恙。” 秦帆想起前世知晓的唐周告密事件。在张角举事之前,曾派弟子唐周前往雒阳报告朝中的内应宦官封谞、徐奉,不料唐周竟径赴省中告发张角造反之事,内应黄巾党马元义等人因此被杀,起义仓促提早至中平元年(公元184年)二月。 秦帆不放心,斟酌再三,还是出言提醒道:“奎叔,古训曰‘防人之心不可无’,太平道中未必没有二心之辈,望奎叔思之、慎之。” 赵奎再次起身,正色答道:“奎当多派斥候,明辨暗戒,低调藏拙,小心审慎。请主公放心。” 秦帆遂不再多言,转而对小荻哄道:“此去雒阳前途难测,路途艰险,小荻你就留在安民寨,哥哥最多...” 没等秦帆说完,小荻就开始哭闹:“我就要陪着哥哥,就要陪着哥哥...你不要我跟着,我就偷偷自己跑雒阳去...”然后就抱着秦帆不撒手。 秦帆无奈,只好一个一个眼色求助赵奎。哪料赵奎直接禀道:“主公,就让小荻同你一道去吧,路上也可以有所照顾!”,转而对小荻吩咐道,“小荻,要服侍照顾好主公!” 小荻急忙连声答应。 秦帆只好一边应承着,一边暗自思索是否还有遗漏之处。 “宿主还有8个技能点数,可选择技能、授予技能、升级技能。”等级二的系统就是人性化啊! 秦帆也觉得是时候选择、授予、升级技能了,以免自己前往雒阳期间出现状况没有应对之法。立马吩咐:“请提供备选技能...” “请宿主做好准备。系统已支持‘四选一’‘四选二’选择或授予模式,单次选择或授予满两个技能将可免费刷新备选技能,否则将内置十五日冷却期,冷却期内需消耗2个技能点数方可立即刷新备选技能。所有过期备选技能可消耗2个技能点数直接选择或授予。” 备选技能B003,自然掩护。可指定学习目标,需持续施法。使用技能期间,施法者将掩于树林、岩壁等自然之中,更难被敌方目标发现,效果持续到施法者发动攻击或离开树林、岩壁周围或精力降至0或气力消耗至0为止。LV1被发现几率降低60%,开启技能消耗气力5,持续施法每柱香消耗精力10和气力5,无冷却时间。 备选技能A003,视财如命。限宿主学习,需持续施法。使用技能期间,宿主以持续损失 精力的代价获得系统黄金奖励。宿主可随时申请提取,系统将在一柱香内以合理方式将黄金交于宿主。LV1每消耗1点精力将获得2金奖励,每日消耗精力不得超过最大精力的20%。无冷却时间。 备选技能A004,求贤若渴。限宿主学习。利用技能系统发布时空求贤令,有几率促使人才主动投效宿主。LV1使D级人才主动投效几率提高30%,C级人才主动投效几率提高20%,B级人才主动投效几率提高10%,A级人才主动投效几率提高0%。每次消耗气力20,持续时间十日,技能冷却时间六个月。 备选技能B004,召唤信鹰。可指定学习目标,需多人学习。召唤一只信鹰在多名技能学习者之间传递书信。LV1信鹰精力150,飞行速度为日行300里,物理闪避25%,技能闪避30%,消耗气力10,持续时间二日,技能冷却时间三十日。” 秦帆暗自思索,目前自己麾下仅有三将,这四个技能显得都非常重要,自然掩护可以增加奇袭几率和武将生存几率;视财如命可以每天为自己赚得28金工资;召唤信鹰可以保证情报及时和信息畅通;求贤若渴有几率招揽到自己最想要的谋士武将。 秦帆对哪一个技能都割舍不下,讨好道:“善解人意的系统,能不能‘四选四’,最差来个‘四选三’呢?” “不能。不过宿主可消耗2个技能点选取过期备选技能。” 秦帆只好再斟酌,应该优先保证情报畅通、创业资金、人才储备。目前自己最大技能数限定为2个,仅有宝贵的1个技能空位,决定将‘召唤信鹰’技能授予给小荻和赵奎,父女同心会不会效果更好呢?秦帆一阵臆想。 “选择‘召唤信鹰’,授予小荻和赵奎两人。” “系统已记录,将在三日内以恰当方式授予小荻、赵奎二人,并使二人接受熟悉技能。已扣除宿主2个技能点数,因系统原因授予技能失败将返回2个技能点数,宿主当前剩余技能点数6个。” “回收宿主技能‘召唤仆从LV1’。自选‘视财如命’,并将技能升级到2级。” “宿主回收技能‘召唤仆从LV1’成功,不返还技能点数。选择‘视财如命LV1’技能成功。消耗1个技能点数,宿主当前剩余技能点数5个。” “宿主升级‘视财如命LV2’技能成功,消耗1个技能点数,宿主当前剩余技能点数4个。” “视财如命LV2:每消耗1点精力将获得4金奖励,每日消耗精力不得超过最大精力的30%。无冷却时间。” “宿主已完成‘四选二’,可免费刷新备选技能。宿主是否需要免费刷新?” 秦帆难得慷慨一次,爽快的吩咐,“花费2个技能点数,接着自选‘求贤若渴’,并升级至2级。” “宿主选择‘求贤若渴LV1’技能成功。消耗2个技能点数,宿主当前剩余技能点数2个。” “宿主升级‘求贤若渴LV2’技能成功,消耗1个技能点数,宿主当前剩余技能点数1个。” “求贤若渴LV2:使D级人才主动投效几率提高40%,C级人才主动投效几率提高30%,B级人才主动投效几率提高20%,A级人才主动投效几率提高10%。每次消耗气力30,持续时间十五日,技能冷却时间五个月。” “宿主首次额外消费,系统将给予一定奖励…………请稍后!” “叮咚……本次奖励为额外技能空位1个,但限制选择被动技能!请问宿主是否免费刷新备选技能,立即选取1个被动技能?” 秦帆刚欢呼起来的心又被系统的后半句话跌进了谷底,也没了心情继续选择技能,“下次吧……” 退出系统,回过神来,却发现小荻、戏志才、赵奎等尽皆关切的询问自己是否身体欠恙,秦帆才猛然想起自己沉浸在技能系统中忽略了众人,连忙尴尬的摆手道:“今天就议到这里,诸事已定,各自忙去吧...” “主公,请慢...”戏志才赶紧起身叫住秦帆,“还有一事主公忘记了...” “还有一事?” “主公就不勉励、犒赏我等吗?” 啊…… “传令下去,犒赏全寨三日。我与诸君不醉不归...” 第六章 向雒阳(一) 十余日之后,已是光和六年九月二十八日。秦帆经过犒劳酒宴、查探寻访已将安民寨周边地形以及一百六十余寨兵的情况了解得相当清楚。戏志才、小荻、赵奎也熟练掌握了各自的技能,算算行程,也到了该出发前往雒阳的日子。 再叮嘱、勉励赵奎、赵大和众寨兵几句后,秦帆取上二千金,与小荻、戏志才、赵二以及精挑细选出来的二十名寨兵一起上路了。一行人准备穿沛国,过梁国,借道陈留,最后由河南尹辖区抵达雒阳。 走了几日,秦帆决定乘隙开始自己的赚钱行动,开启了“视财如命LV2”技能。 “系统检测到宿主开启‘视财如命LV2’技能,现在开始持续消耗精力,系统后台将为宿主累积黄金,宿主可随时申请提取。” “请宿主注意,持续消耗精力后将不可逆转的出现精神不振、头晕乏力、晕厥休克等现象,并且在精力不足期间,宿主生机较弱,受到攻击、疫病等将承受更多伤害,请宿主三思而行!” “知道了...” 秦帆满不在乎的回应了系统,心想:我早就计算好了,采取刷二日休八日的做法最大限度的积攒财富,只要随时保证自己生命力不低于40点,有什么大不了的。 第一日,秦帆只是觉得头很重,四肢无力,好想睡觉...却咬牙坚持了下去。 第二日,秦帆终于意识到问题严重了。一大早,整个人头晕眼花,虚汗淋漓,全身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得完全无法动弹,更别说起身。秦帆心里不禁暗暗叫苦,连忙呼唤系统:“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本系统已经提醒过宿主,‘持续消耗精力后将不可逆转的出现精神不振、头晕乏力、晕厥休克等现象’,宿主当前生命力34/70...” “本宿主两日来累积了多少金?” “两日消耗精力42点,累积168金。系统强烈建议暂时关闭技能,继续消耗精力将晕厥休克,甚至一觉不醒。” 才168金! 一到雒阳要花钱啊! 不能关闭技能! 可身体已然不行,再这么固执下去,恐怕会出现“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催场景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叮咚……宿主还剩余1个被动技能空位,1个技能点数,可以选择1个被动技能,是否立即选取?” 对啊,可能还有补救的技能,秦帆赶紧下令,“赶紧的!” “备选技能B005,瞄准射击。可指定学习目标,被动技能。增加弓箭、暗器等远程物理攻击方式的射程,并降低技能目标的物理躲避。LV1增加25步射程,并降低目标物理闪避10%。无冷却时间。 备选技能B006,强身健体。可指定学习目标,被动技能。增加精力上限并提高精力回复速度。LV1增加30点精力上限,每日精力回复速度提高10点。无冷却时间。 备选技能B007,神机妙算。可指定学习目标,被动技能,限智力80以上谋士使用。有一定几率探知敌方兵力部署、进军路线等情报,目标主将、军师智力低于施法者必定成功。LV1主动触发几率提高30%。冷却时间三十日。 备选技能B008,武力压制。可指定学习目标。被动技能。凭借精湛的武技,武将对武力低于自己的敌方目标每一次物理攻击都造成额外伤害,增加武力差一定比例的附加伤害。LV1增加武力差20%的附加伤害。无冷却时间。” 秦帆不假思索,立即吩咐:“宿主自选‘强身健体’!” “叮咚……宿主选择‘强身健体LV1’技能成功,已扣除1个技能点数,宿主剩余0个技能点数。” “叮咚……监测到宿主多项属性值变化。” “秦帆,15岁,精力100,气力28。统率55,武力42,智力58,政治62。物理闪避20%,技能闪避30%。技能一‘视财如命LV2’、技能二‘求贤若渴LV2’、技能三‘强身健体LV1’……” 成功学习强身健体LV1,秦帆感觉到身体一点点舒缓下来,一点点的有了力气,没等系统报完自己的属性,就昏昏沉沉奔往梦乡…… …… 天已大亮,小荻与戏志才见一向早起的秦帆仍然卧躺不起,感觉着不对劲就过来察看情况。 秦帆只好推脱道:“昨夜感染了风寒,头重脚轻的,故而仍未起身...” 小荻听了,连忙跑去找药,准备给秦帆煎药治病... 戏志才却若有所思的附耳轻声问道:“主公可是担心雒阳之行?” 秦帆想着,反正自己现在虚弱乏力,不如就与戏志才筹划商量一番,于是开口吩咐:“劳烦志才先转赵二,‘暂且休整两日,后日出发赶路’...” “遵命!” 不多时,戏志才就返回复命:“主公,已令赵二休整,并派了斥候、暗哨戒备。” 秦帆挣扎起身:“辛苦志才...” 戏志才连忙扶住秦帆道:“份内之事,理当如此!” 秦帆也不再客气,慢慢的说出心中的疑问:“此次携金求官,不知志才以为当以何法,求取何职?” 戏志才深思片刻,回答道:“未知主公心中理想之职,忠先试言求取之法。其一,忠久闻灵帝西邸卖官,二千石二千万,四百石四百万,主公可筹金买之;其二,灵帝对张让、赵忠等中常侍封侯贵宠,更言‘张常侍是我公,赵常侍是我母’,主公可贿赂二人得之;其三,何皇后受宠于帝,其兄何进必不止于河南尹,主公可结交以图之。” 秦帆笑答:“我所期理想之职自是位显权重。” 戏志才闻言,立马进前劝谏道:“忠以为三公九卿之位徒困笼中之鸟,金吾刺史等职仅虚有其表,无益于大业,望主公切莫贪慕虚名...” 秦帆赶紧解释:“志才误会了。我所谓‘位显权重’乃独尊一方,集权自身,不受掣肘。当首为一方太守,末为护羌校尉、护乌桓校尉。” 戏志才拱手拜道:“忠多虑了。然我等均无异族治理经验,恐难以施展。当求取一方太守为宜。” 秦帆接着询问道:“大汉十三州,幽、并、凉、交四州乃边疆苦寒之地,司隶乃京畿众望之地,实难以为根基。余下九州,我意求取冀州、衮州、徐州之太守,内修政经,秣马厉兵,取北而后征南,可否?” “世家把持,豪门遍地,根基不稳...” “求取豫州、青州之太守,积粮屯辎,剿抚并重,先定东后再平西,可否?” “四战之地,民生凋敝,难以壮大...” “求取益州、荆州、扬州之太守,物产丰饶,民心易附,占江南后攻北方,可否?” “异族多乱,南船北马,渡江乏力...” 秦帆疑惑了,九州的太守都被戏志才否定了,这是要自己取哪里为根基?赶忙起身下床,深鞠一躬,恳切的向戏志才请教:“帆鲁钝,望志才教我...” 戏志才笑答:“主公可忘了秦灭六国、楚汉相争之事?” 秦帆似有所悟:“取秦川之地,进据益、凉二州,全据西北后席卷东方...” “如此,以益州之粮草辎重,凉州之战马羌兵,夺荆襄后北取司豫、东取扬徐,则大业可期...” …… 这不是前世所知的“隆中对”么?诸葛亮建议刘备先取“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的荆州,占据“用武之国”的地利;再取“沃野千里,天府之土”的益州作为后盾,呼应四战之地的荆州,内修政理,外结孙权,待机而起,以宛洛为主攻方向,以秦川为侧翼呼应,进取天下。秦帆仔细的思索两个时代进取策略的相同与区别。 相同的是都要跨有荆、益二州,不同的是夺取的范围顺序以及出击的策略方式。“隆中对”建议先取荆州后图巴蜀,戏志才建议自己的是先取益州再据雍凉;“隆中对”建议“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兵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以出秦川”,戏志才建议自己的是再夺荆襄,仿秦灭六国故事逐灭东方各大势力。 目前自己需要想清楚的是“先后顺序”,至于以后的行动方略当随机应变,当务之急只是要确定求取哪一郡作为立身根基。 秦帆最中意汉中郡(注1)。无论是秦之崛起、汉之发迹,甚至后世刘备进位汉中王,都源于关中得天独厚的环境。关中平原土地疏松肥沃,又有泾、渭等河流提供水源,十分适宜耕作。关中南面有秦岭连绵,隔绝南北;北面有北山,阻隔了西安与北方的交通;东面有崤山纵列,作西安的屏障;西面有汧山、陇山相接,抵挡了西方少数民族的侵扰。若得汉中,攻取益州、凉州、荆州必可事半功倍。 秦帆再拜谢道:“望志才助我,我意求取汉中郡。” 戏志才连表忠诚:“辅佐主公扫荡不平,再创盛世乃忠之夙愿,敢不尽心竭力。忠得闻,现任太守乃单飏,单武宣,以孤特清苦自立。曾任太史令,侍中,光和二年赴任汉中。主公欲取此郡当从张让、赵忠二人身上着手,多送财帛使其进言灵帝。只是我等仅有二千金,恐有不足...” 秦帆一听,赶紧默默计算:自己有视财如命LV2,虽然不能满打满算每日可得120金,但是刷一日休一日,一月当有1800金,两月即有3600金,加上寨中带来的2000金,足以贿赂张让、赵忠二人。 “志才无需忧虑财帛之事,十二月初之时必有5000金。” 戏志才闻言大喜:“若如此,忠必为主公求取到汉中太守!” 哈哈...两人相视大笑。 “你们笑什么呢,这么开心?”却是小荻端着药回来了,“哥哥,快把药喝了吧...” “好吧,好吧...我喝...”秦帆本想说我没病,可是看着小荻期望的眼神,最终还是接过来一饮而尽... 秦帆喝完药,将碗递给小荻,提议道:“我已决定休整两日,借此良机,我们三人先去前方的县城转转吧...” “好啊...好啊...”小荻立马欢呼着表示赞同。 戏志才却有些担心的劝阻道:“主公,恐有危险...” 秦帆玩心大起,打趣戏志才:“志才不是说我‘果有上天庇佑’么?说不定路上又遇上劫道的,还可以游说入伙,壮大咱们的实力呢...” “主公!” “好了...好了...带上赵二...可以了不?军师...” “好吧...好吧...我怎么摊上你这样的主公...当命二十人随后赶来!” “走啦...走啦!”小荻拉起二人开始催促。秦帆一脸笑意,戏志才满脸无奈,赵二小心翼翼,四人抄着小道往县城方向赶去。 注1:关于汉中的重要性,时人及后人多有论述。杨洪曾对诸葛亮云:“汉中则益中咽喉,存亡之机会,若无汉中则无蜀矣,此家门之祸也。”(《三国志》卷四十一《杨洪传》)。黄权亦说:“若失汉中,则三巴不振,此为割蜀之股臂也。”(《三国志》卷四十三《黄权传》)。清人顾祖禹曰:“汉中府北瞰关中,南蔽巴蜀,东达襄邓,西控秦陇,形势最重。”(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卷五十六)。曹魏若是占领汉中,将严重威胁巴蜀。如建安二十年,曹操平张鲁,“破汉中,蜀人震恐”,“蜀中一日数十惊,备虽斩之而不得安也”。《三国志》卷十四《刘晔传》注引《傅子》。蜀国如果据有此地,则不仅能够保障剑阁、成都之安全,更能使其作为北伐之基地。对蜀汉而言,汉中的重要性绝不亚于荆州。 第七章 向雒阳(二) 紧赶慢赶总算在日中时分赶到县城,四人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于是选择在闹市旁边的一家酒馆内进食。秦帆有着视财如命LV2技能,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直接点了一大桌好菜,另外还叫上了几壶好酒。 秦帆亲自给戏志才、赵二斟上美酒,半作赔罪半是戏言的说道:“军师,将军,就不要生气了,放轻松些...” 戏志才、赵二两人嘴上直道“怎敢、怎敢”,手上却开始扒起了鸡腿,端上了酒杯,一幅饿死鬼投胎的样子。秦帆一阵郁闷,自己这个主公是越来越没有威严了,只好招呼着小荻:“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吼...啊..砰...啊....” 就在秦帆百无聊赖的享用饭菜之际,店外忽然传来阵阵惨叫之声,紧接着便见酒店之中食客们或是奔至窗户,或是赶往店外,皆是一脸兴奋的盯着外面。 “发生何事??”见状,秦帆赶紧招呼一个店小二过来询问。 “听人说是睢阳一霸李永被人杀了,现在凶手正被人围攻...我们也准备去看热闹呢。” 看热闹?这古人也好这口么?看来中国人喜欢凑热闹的习俗至少汉朝就有了。店小二说完,也赶忙趴到窗边兴奋的看起来。 小荻见状也是一脸兴奋地开始鼓动:“哥哥,有人打架,我们也去看看吧?” …… 一见小荻那兴奋的神色,秦帆直接无语,这小姑娘怎么对打架这么感兴趣?一个劲就往上窜?霍李氏母子如此,这次也是如此?将来可怎么得了...看来得好好改一改小荻这个习性。想到此,秦帆瞪了小荻一眼,佯怒道:“有什么好看的,吃饭...” “哦...”见秦帆发怒,小荻心一虚,顿时焉了下来。这可是哥哥第一次发脾气没顺着自己,哥哥是不是不喜欢自己了... 见小荻仍是一脸闷闷不乐的表情,秦帆又不忍心了,夹起菜放在小荻碗里道:“来,吃菜,一天别净想着打架凑热闹,女孩子要温婉矜持些。” “哦...”小荻却是没有反应,闷头应了一声,埋头吃饭。 见小荻耍起了小孩子脾气,秦帆莞尔一笑,也不再理会,专心吃饭,心头却是有点纳闷,李永?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了,秦帆心中暗暗沉思。 能让自己觉得熟悉的就只有可能是后世在历史上看到过的。历史上梁国地界出名的人有谁,自己这个理科生也记不太清楚,仅仅知道典韦是陈留的。不过此乃梁国地界,还没有到陈留郡。起初,秦帆拍板决定穿沛国,过梁国,借道陈留,最后由河南尹辖区抵达雒阳这条绕远线路,的确存有结识典韦以及结交何进的想法,不过典韦在后来好像为朋友报仇杀人后逃离了,历史上没有记载具体时间,也不知道逃离到哪里了?秦帆一阵阵琢磨... 等等...忽然,秦帆脑海一阵灵光闪过,杀人?典韦杀的人好像就是个姓李的?难道说...? 想到外面有可能是典韦为友杀人,秦帆那个激动。来不及解释,直接扔一金在桌上,对三人说了声“速来...”就飞也似的往外冲了出去... 秦帆恨自己腿慢,心中那个急啊,要那人真是典韦的话,自己不快点很可能就要错过了,以后肯定很难再碰到。况且,典韦杀了人,正被人围攻,这时候正是留下典韦的最佳时机,要是这次错过了,典韦肯定会躲到深山里去,到时候去哪里找?也许以后就刚好被曹操给碰着,那可就没他的份了。想到这,秦帆撒腿狂奔。 留下小荻一脸惊奇,戏志才和赵二面面相觑。刚才还在教训不要光想着打架,不要尽想着凑热闹吗,怎么这会就他自己跑得快?不过想归想,三人齐齐奔出店门,赶了上去。 出了酒店,闹市中凑满了无数看热闹的百姓,二十来个护卫摸样的人正躺在地上叫苦不迭,有的残胳膊断腿,有的却已经没了声息。 秦帆没有心思感慨,拉过一个路人询问:“劳驾,请问这杀人者是谁?被杀者又是哪家?逃往何方向?” 路人一脸兴奋的描述:“外乡人吧?你不知道,被杀的是我们睢阳一霸,曾是富春长的李永,欺良霸市,为害一方。今早有个豪侠趁着他出府之时,以匕首截杀了他们夫妻二人,然后大摇大摆的提戟步行离去。后面李府护卫近百人截杀他,却没能伤他分毫。那打斗...啧啧...” 果然是典韦为友杀李永。秦帆没心思听路人闲扯,又拿出一金扔给他:“只告诉我逃亡方向!” “顺着大街一路向北,才离去半柱香...”路人喜出望外,简洁明白的回答。 秦帆听后,立即下令:“赵二随我速行,志才与小荻慢至!”,又追了上去。 两人一路狂奔,却只是沿路见到些许已死的护卫,半点没有打斗的场景,更没有见到心目中的猛将。 秦帆心中悔恨,自己刚才就该听小荻的,看看热闹该多好,既可调节心情,还有机会遇到猛将。结果呢,就这么让猛将给跑了,现在的秦帆后悔不迭。 秦帆依旧不死心,招呼着赵二继续往前追了两三里,依旧毫无人烟。想来典韦早已变换方向,今天算是白忙活了,秦帆心中叹息不已。 “回去吧,估计我们跑岔路了...”秦帆暗叹一声,对着身旁紧跟着的赵二招呼一声,准备返回和戏志才与小荻汇合。 刚走十来步,秦帆就察觉不对劲,总有一种被死神盯上的感觉。猛然回头,一个魁梧大汉,手提滴血双戟正充满杀气的盯着自己... 秦帆凛然,连忙出声:“可是典壮士?” 回答的是一声怒吼:“正是典韦,贼子可敢再来杀我?” 秦帆连道:“误会、误会。我等深慕壮士侠义,惟愿结交!” “你俩不是与那恶霸一起的?”典韦却是不信,继续追问道。 “哼,谁与那恶霸一起?我家主公只是听说有人怒杀恶霸,便准备前来结交一番。你这恶汉不识好人之心...”赵二闻言怒道。 “好了,好了...”秦帆开始打圆场,一边示意赵二冷静,一边对典韦抱拳道:“典壮士为友怒杀恶霸,好武艺,真侠义。秦帆甚为仰慕,故而追随到此,仅为结交豪杰,别无他意...” “呃,原来是这样?某还以为你们和那恶霸是一伙的,差点错杀好人了...”闻言,典韦一阵尴尬,饶头讪讪道。 “无妨、无妨。典壮士乃性情耿直之人,我等自是理解。”秦帆开始动心思:“典壮士如今怒而杀人,恐梁国将派兵追捕于你,可有打算?” “某准备连夜赶回陈留,带妻子到深山躲躲,避避风头。”典韦毫不遮掩的直接回答。 “深山老林颇有不便,典壮士忍心妻子终日躲藏度日,生活凄苦?”秦帆开始一步一步引诱典韦。 “世道艰难,不如此难有他法...”典韦也没了之前杀人时的豪情。 秦帆孕酿好言词,进一步劝道:“如今天下宦官当道,朝政腐败,弄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加之地震、大旱等天灾连连,不出一年半载,天下必当大乱,到时又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我欲为天下先,积粮屯辎,秣马厉兵,扫荡不平,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不知典壮士可愿意助我?” “啊...你们竟然想...”典韦震惊得说不出话。 秦帆再添一把说,更加诚挚的劝说:“典壮士能杀一个恶霸,可还能再杀十个,百个?救得了一友,可救得了天下百姓?况且家中妻儿无辜,典壮士何忍他们顶着杀人犯家属的名头东躲西藏,凄苦过活?” 秦帆一揖到地,长拜道:“帆此次前往雒阳,正是求取太守之职,择一郡立根基。目前已有智冠天下之谋士,却苦无典壮士一般的猛将。还望典壮士以百姓为念,以妻儿为念,与帆共谋大业...” 典韦有些心动,但始终不发一言,两相僵持着。 赵二有些不耐烦,嘟囔了一句:“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大块头怎如此妇人作态...” 秦帆慌忙瞪了赵二一眼,生怕激怒典韦,自己前番努力付之东流。 哪知典韦闻听赵二之言,哈哈大笑:“大丈夫死则死矣,岂能终老山林!当凭双戟闯出不世之功!”言罢,拜倒在秦帆面前:“典韦拜见主公!”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人才一名:典韦,品质评价:S,奖励技能点数5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5个。” “S002,典韦,23岁,精力205,气力35。统率72,武力97,智力35,政治29。物理闪避31%,技能闪避12%。技能一‘力大无穷’LV2,技能二‘飞戟突击’LV3。最大可学技能数限定为2个。” “力大无穷LV2:短时间内负重能力大幅度提升,并提高少许武力。LV2负重能力提升200斤,并提高5点武力。消耗气力12,持续时间一柱香,冷却时间一日。” “飞戟突击LV3:连续掷出数把手戟,对距离较近的多个敌方目标造成大量伤害。LV3可连续掷出15把手戟,降低敌方目标物理闪避15%,附加伤害120点。消耗气力15,冷却时间三日。” 秦帆大喜,果然是“古之恶来”,赶忙扶起典韦道:“必待君如手足。” 三人收拾一番准备往县城赶回汇合,恰遇戏志才、小荻以及二十寨兵寻找而来。 戏志才见面就是一通埋怨:“主公怎能如此冲动,害我等苦寻许久,担心非常。” 秦帆收得典韦,心情大好:“好好好...下不为例....以后都听戏军师的!” 一行人商量决定,立马启程前往陈留郡,接上典韦妻儿后直奔雒阳求官。 一路上,秦帆也将戏志才、小荻等介绍给典韦,更将自己的全部计划告之于他,包括安民寨的事情也丝毫没有保留,典韦一直瓮声瓮气的傻笑答应:“听主公的。”弄得大家哈哈大笑,其憨厚耿直的性格也赢得了众人的好感。 经过三日奔波,众人终于到达衮州与司隶边界上的一处偏僻农家,典韦的妻子胡氏和儿子典满就住在这里。此时的典满还是个四岁左右的小男孩,正在院坝里拿着小木剑挥舞嬉戏。秦帆想起后世哄小孩的经验,决定走走家人路线,吩咐赵二把购买的肉食、面饼等吃食拿出来,准备今夜就住在典韦家,好好的吃喝一顿,巩固下典韦全家追随自己的决心。 傍晚,当胡氏、典满看见满桌的肉食、面饼时,两人都愣了,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吃食,不住的咽着口水。 秦帆想着,看来过得真是贫苦,赶忙招呼两人:“随便吃,随便吃,尽管吃饱!” 两人立马开始往嘴里塞吃的,一个劲的嘀咕着:“好香,好吃....” 典韦一下子眼圈发红,既是内疚万分又是感激非常,起身对着秦帆拜道:“多谢主公!” 秦帆顺手扶起典韦:“当共谋大事,拜将封侯,挣得家业,福荫子孙!” 胡氏闻言,一个劲的眨眼示意夫君答应,却不想这亦是典韦心中所愿。 “愿誓死追随主公,征战四方,建功立业...” 第八章 向雒阳(三) 第二日,天刚亮,胡氏就早早的收拾好了家当,并用家中仅存的一点儿粟米以及唯一的下蛋母鸡,混上清晨新采的些许野菜熬煮了一大锅肉菜粥。等到天更亮一些,又逐一叫醒了秦帆、小荻、戏志才、赵二等众人。 秦帆看着自来熟的胡氏热情的招呼大家吃粥,心中感叹,人人都有梦想,都渴望更好的生活,都想找到一条成功的道路,胡氏显然已经认定了举家跟随自己这条道路,并开始用自己的方式证明着。 秦帆尝尝胡氏的肉菜粥,味道还真不错,一连吃了三大碗,等到秦帆准备盛第四碗的时候,锅已经见底了,众人也都还是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胡氏乐呵的张罗收拾碗筷,略带得意的说:“以后俺再给大伙儿多做一些...”小荻、戏志才连声应好。 秦帆侧身看看日头,也该出发了。命令赵二带一伍士卒前方先行,自己领典韦、戏志才、小荻、胡氏、典满以及剩余十五名士卒随后出发。待胡氏简单收拾行李后,一行人奔洛阳进发。 又一月有余,已是十一月二十三日傍晚,众人方才抵达雒阳城外。 秦帆担心城门守卫森严,像典韦的铁戟、赵二的大刀很有可能会被严格盘查,引发不必要的麻烦,便下令在城门前一里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经和戏志才商量,全部人员分成两批进城,第一批由秦帆、戏志才、典韦以及两个什长五人人先行入城打探情况,第二批由赵二率领剩余人员带武器辎重尾随其后百步,见暗号或立刻汇合、跟随入城,或宿于城外、待命而行。 安排妥当后,秦帆领着五人朝着城门口走了过去。 等走到离城门约有百步的时候,秦帆才发现自己多虑了。远望城门口仅有一个门侯领着四个门卒懒散的在门口晃悠聊天,没有一丝纪律可言。秦帆和戏志才长松一口气,一行人继续往前走。 “站住,干什么的...”门侯突然精力爆发,大声的吼道。 …… 不是吧,判断错误?雒阳守卫有这么严,五十步之外就要上来搜身检查?秦帆赶紧示意赵二戒备,自己和戏志才也准备应付盘查。却不想门侯接着左转进城,背对秦帆朝内拔刀,四个门卒也是举枪向内站立。 秦帆觉得情形不一般,快步迎了上去。 门侯对着城内站立的一个文士怒喝:“来人止步,接受盘检!” 文士拿出路引,蔑视一笑:“吾乃郑泰(注2),路引在此,还不放行...” 门侯阴笑道:“今时不同往日!张公有令,京都重地,当严查治安,不得例外。” 郑泰傲然而答:“何人之令,未曾听闻!” 门侯一脸谄媚的拱手道:“自然是中常侍,‘让父’张公!”说着,招呼门卒将郑泰围住:“任尔等为官为民,进出城门,必受盘检...当然,若是明白‘事理’,诚心‘敬仰’,自然可免。”最后严声厉色威胁道:“否则,对于刁民,莫怪我等刀枪不长眼了...” 郑泰乃士人,手无缚鸡之力,自然不是这凶神恶煞门侯的对手,既不敢强行冲关,又不愿撇下面子交钱出城,无奈回答:“我不出城了...我回城访友...”长枪依旧没有收回的意思。门侯很冷漠的答了句:“出入皆查。二狗子,搜身...” 一个门卒作势就要搜查郑泰之身。郑泰厉声大喝:“竖子安敢!大汉可有王法?!” 门侯冷笑道:“张公即王法!”转身对二狗子吩咐:“还等什么,搜仔细咯,值钱的都别落下!” 郑泰悲愤莫名:“昏君无道,宦官专权,朝政腐败,大汉朝啊...” 秦帆看到这儿,知道该自己英勇出场了,大喊一声:“住手!”又尽量换上一副奸商表情,塞给门侯一金,谄笑道:“将军大度,何必与他一番见识。小人替他出这‘平安钱’,其余的请将军喝酒...” “哟呵...总算有明白人...上路!”门侯收了钱,脸色也好看了许多,“放了他...”门卒听令收回长枪。 郑泰已是哀莫大于心死,漠然拱手:“开封郑泰谢过公子。就此别过...”,说罢,跌跌撞撞的往城外走去。 戏志才似有触动,连忙出声问道:“阁下可是郑泰,郑公业?” “然,又如何...”郑泰飘来数语,头也不回的出城离去。 戏志才赶紧靠前,附语秦帆:“主公,事急,我且追之...”。便追出城去。 秦帆相信戏志才必有缘由,但担心安全,赶忙命令典韦前往保护。 这边,秦帆又拿出五金,上前准备再塞给门侯。 这次,门侯推脱不受:“哎呀...无功不受禄...怎好又受得如此厚礼...” 秦帆一边一个劲往门侯手中塞,一边又换上奸商嘴脸,献媚道:“我等初到京都经商,日后免不得多多劳烦将军,更要靠将军保证小人等的安全呢...将军收下‘平安钱’吧...” 门侯一个六百石小官,差着将军好多阶呢,听着秦帆一口一个将军,又见得送的钱多,心中委实高兴,装模做样再推脱几下后,也就收下了,并拍着胸脯向秦帆保证:“兄弟实在是明白人,有事尽管来找哥哥!” 秦帆等的就是这句话,立马打蛇棍跟上,一脸崇拜的恳求门侯:“小弟走南闯北做点买卖,路途多盗匪,也招募了些许护卫,带着防身器械,想进城采购货物,劳烦将军通融通融。弟出来之时,必有重谢!” 门侯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热情答道:“我当多大事,在我这平城门保证兄弟出入方便,来去自由。”说罢,又靠近秦帆耳语:“兄弟可缺过所凭证(注3)?城中官役衙差可盘查得紧...我这里恰有手段可以弄到,保准勘合无恙。只是...这个...兄弟是明白人...” 秦帆心中大喜,真是瞌睡送上枕头,这门侯虽说贪婪奸猾,但确实能为自己提供便利。秦帆继续奉承他:“将军果然好手段!小弟禾凡,肯定明白‘事理’,对将军亦会诚心‘敬仰’,过所凭证之事就拜托将军了。” “和明白人说话就是痛快!”门侯也大方的直言:“哥哥我叫侯二,是这平城门门侯,私下也为往来之人提供些许便利。兄弟拿着这竹节,到城中找东城谒舍李管事,他自会安排。”说着递给秦帆一个小竹板。 秦帆接过一看,一个很平常的巴掌大小的竹块,上面刻画了一些图文,秦帆也不识得,只得赶紧揣入怀中,对侯二千恩万谢。 侯二淡然摆手道:“小事,小事。兄弟明白‘事理’就好...” 秦帆恍然大悟,果然是贪婪成性之辈,赶紧又掏出十金奉上。 侯二大方收下,态度又变得亲切起来:“嘿嘿...禾兄弟入城若还需到河南尹官衙办事,哥哥也有门路,贼曹侯大便是我家亲兄长。” 尼玛,这都形成要钱办事一条龙服务了。也难怪,有灵帝官卖官粥爵作榜样,底下人又能好到哪里去,东汉统治能长久才是怪事了! 秦帆这次大方的掏出二十金送与侯二,决心务必与这种地头蛇搞好关系,将来肯定还能有大用。 “小弟眼拙,真是失敬!哥哥竟然是官宦世家!小弟敬仰非常,这钱权当见面之礼,还要劳烦哥哥为小弟引荐引荐贼曹大人...” 短短半柱香的功夫,侯二就三次收到秦帆之金,愈发的觉得这是个懂事之人,也就不再见外避讳,收下金子后又递给秦帆一块小木板,给秦帆指路道:“禾兄弟拿着这木板,直行至南街中段河南尹郡邸,进大门后第五间偏房即是。只是哥哥职责所在,还要严查治安,就不相送了...” 秦帆明白侯二是舍不得城门盘检吃拿卡要钱财的机会,也不说破,赶紧招呼赵二等人上前。 不多时,赵二、小荻、胡氏、典满等人就带着行李辎重到了城门口。 侯二又叫道:“京都重地,严查治安,接受盘检...” 秦帆听后愣了,收了我的金钱还需要盘检?这也太黑了吧...可接下来,却让自己开了眼界。 四个门卒懒洋洋的动了动身,装模作样的进前看了看众人,甚至连身都未搜,行李辎重全然未动,就回禀侯二:“禀门侯,没有违禁物品!” “放行!”侯二亦是公事公办的吼道。 “谢过军爷!”秦帆也就不再多言语,带着众人进了雒阳城。 注1:谒舍,就是一种城市旅馆,这种城市旅馆数量很多,分布广泛,多供做小生意的普通下层人入住。和现代一样,客人入住后要进行详细的身份信息登记,称为“店薄”,或“店历”,要妥善保存,留底备案,逐月定期交官方查验。官役衙差还要时不时地去检查,一到夜晚不准客人进出,直到天亮方可,另规定寺庙和普通百姓家不得收留外乡人住宿。 注2:郑泰,字公业,河南开封人。少有才略,好交豪侠。初举孝廉,三府辟,公车征,皆不就。灵帝末,大将军何进辅政,征为尚书侍郎,迁侍御史,进谏不用,乃弃官去。董卓专政,拜议郎。后与何颗、荀攸共谋诛卓,事泄,出逃,东归袁术,术表以为扬州刺史。未之官,道卒。 注3:过所凭证,汉朝外出者必须向有关机构提出申请过所,其始于“武帝太始三年”(公元前94年),有四种不同形式:一曰符、二曰传、三曰过所、四曰繻。过所一般由郡或县抵发。汉代关防严切,勘验过所相当严格,传合和有过所者放行,传不合或无过所者属偷度,私越关要判徒刑。 第九章 向雒阳(四) 秦帆领着众人进了雒阳城,却留下一什人马,在平城门附近等候戏志才与典韦。其余人直接快步奔向城东,约定在东城谒舍汇合。 大街上,小荻和典满看什么都稀奇,这里瞧瞧,那里看看,一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落下队伍老远。秦帆见天色渐晚,恐巡查宵禁引来麻烦,便催促加速前行。胡氏见状赶忙回去抱起典满,大步跟上队伍,只有小荻仗着秦帆宠爱,依旧慢吞吞的东逛逛西瞧瞧。 秦帆有些生气,也往回走,准备拉上小荻跟上队伍。 小荻看见秦帆虎着脸走过来,心中不禁害怕委屈,转身就往人群中跑去。秦帆大急,赶忙去追。赵二见主公离开队伍,慌忙命令:“梁四一伍,原地待命!李三一伍跟我保护主公...”也跟了上去。 小荻乱跑进了一条不知名的小巷子,眨眼不见了踪影。秦帆慌得立即吩咐士卒挨着岔路口逐一搜寻,自己和赵二沿着小巷找了进去。 进了巷子,小荻兀自乱跑了许久,直到跑进了巷内死角,发现无路可走,才想起自己迷路了,回过头看不见哥哥彻底慌了神。天色渐黑,一个小女孩人生地不熟,孤单站在寂静阴暗的角落,小荻惊慌得大哭起来。哭了好一阵才停下来,边抽泣着边往外走... …… …… “死老狗...不准我去朝中告密...还不是想...想独吞功劳...”一个醉汉从巷子那头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手里拿着酒壶边喝边骂:“让我住在这么...破旧的巷子里...什么安全,都他娘的骗子...我告密...图的什么...我要金银财宝...我要...美人...大宅...” 醉汉一直骂骂咧咧的朝着巷子深处走,而小荻走着走着,听到外面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更加害怕,撒腿朝着外面跑,不巧正好撞上了转弯走过来的醉汉。小荻一下子被撞倒在地,脚疼得再也起不来。 醉汉也是被撞得酿跄退了几步,酒壶也失手摔到地上碎了。醉汉大怒,抡拳就要打小荻。 小荻吓坏了,连忙哭喊:“不要...我赔你酒...我多赔你酒钱...” 醉汉听了,慢慢放下拳头,又借着暗淡的光线,瞧了瞧小荻,稍微清醒一些,一脸淫笑的调戏道:“运气啊...哈哈...小美人...我不要你赔酒钱...我要你赔我就可以了...” “你滚开...不要过来...我哥哥会杀了你的...”小荻拼命想逃跑,却根本动不了,只得大叫。 醉汉却不以为然的笑道:“这个鬼地方叫谁会来?”又往前靠了几步,开始脱自己衣服:“来吧,小美人...我这个唐哥哥会好好疼你的...唐哥哥马上就要当大官了...你跟了唐哥哥,保证你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你滚开...不要过来...救命...哥哥...救我...我再也不调皮了...救命...”小荻着急得大哭大喊。 醉汉已经伸手过来,要扒小荻衣服了,还不忘出言打击小荻的抵抗意志:“别喊了,不会有人来的...哈哈...” “啊...谁砸我?!” “我日你祖宗!我艹...” 秦帆庆幸自己早一些听到了小荻的哭喊声,只是相隔一条巷子的距离,就赶紧循声跑了过来,正好看到醉汉伸手,身边又无棍棒等器物,灵机一动从怀里摸出十金砸向了醉汉,成功吸引了注意力,没有让他的脏手触碰到小荻。随后箭步上前,狠狠的右钩拳挥到了醉汉脸上,还不解气,使劲奋起数脚踢到醉汉下体,把醉汉疼得晕了过去。 小荻见是哥哥到来,哇哇大哭:“哥哥,我再也不调皮了,再也不乱跑了...” 秦帆也连忙搂住小荻,轻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哥哥不再凶你了...你脚是不是扭到了,哥哥背你走吧...” “嗯...” 赵二过来扶小荻到秦帆背上,又问道:“主公,此人直接杀了么?” “杀!”秦帆冷酷无情的回答了一个字。 赵二听到后立马走向醉汉。 “等等,哥哥,我之前听到他说什么告密...大官...功劳...会不会还有用处?”小荻猛然想到一些细节,开始满心的为秦帆考虑。 “主公,属下也觉得可疑。此人我似乎见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赵二本来手都已经摸上了醉汉脖颈,正准备拧断的时候,觉得醉汉脸熟,也听到小荻叫停,赶紧收手,向秦帆汇报心中的疑虑。 “二哥,你都没有离开过安民寨范围,还能在哪里见过他?”小荻出言提醒。 “啊...我想想...”赵二似有所获,开始使劲回想记忆。 突然想到了什么,赵二很肯定的说:“主公,属下想起来了。这人是大贤良师张角的弟子,曾代表张角到我安民寨传令!对,就是传令使,绝对错不了!” “张角的弟子,还当过黄巾的传令使?”秦帆开始琢磨:或是不杀他,关押起来,后面要挟张角?只是怕是此人没这个分量!再者张角又岂是受人要挟之辈!或是严刑拷打,逼问一些太平道或黄巾军的重要情报?只是一般的情报对自己这个穿越者用处不大,更绝密的关键情况他也未必有资格知晓。想来想去,这个醉汉用处都不大,带着还挺麻烦的,还曾对小荻起过歹意,该杀! “杀...”秦帆再次命令。 “遵命!”赵二是绝对忠实执行主公的命令,又要拧断醉汉脖颈。 “二哥,等等...” 小荻还是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对秦帆有用的机会,尽管惊惧得又开始瑟瑟发抖,但还是靠着双手紧紧环抱住秦帆脖子,使劲的回想刚才让她恐惧经历的一个个细节。 秦帆看得心痛,背着小荻直接开始往外走,头也不回的吩咐:“不管是谁,杀!” “等等,帆哥哥!”小荻再次叫住秦帆:“他姓唐,妄图告密被权势之人阻挡,自言告密成功了会做大官!” 秦帆再不忍辜负小荻一番苦心,只得吩咐赵二先将醉汉捆缚住,自己开始细细梳理:姓唐,张角的弟子,还当过张角的传令使,到雒阳城是来告密,并企图通过告密获得高官厚禄。自己知晓的三国历史人物中有这号人么? 秦帆使劲的在大脑中检索,张角、张梁、张宝、波才、彭脱、张曼成、马元义、程远志、管亥、周仓、裴元绍、廖化...秦帆想了二十来个后世熟知的黄巾将领名字,也没记起有一个姓唐的,秦帆禁不住反问自己,难道是我思考的方式不对?重点应该是张角的弟子,来雒阳城告密? 唐周?! 秦帆恨自己反应迟钝,为什么没有想到他?最早关注的不正是唐周告密让起义提前,自己筹划准备时间太仓促了么? 唐周,黄巾军成员,张角弟子,派往京城的信使,然而他到京城后叛变,向汉王朝告发张角要发动黄巾起义,使张角失去了在朝廷的内应,使汉王朝有了准备的时间,使张角不得不仓促的起事.直接导致黄巾起义的失败。 全部信息都契合无误!唯一还不清楚,或者说需要再拷问的便是唐周已经向谁告发过,那人隐忍不发的目的是什么?对于己方,又能在这个机遇中怎么样获得最大利益! 秦帆确实已经不准备马上杀掉这个醉汉(唐周)了,吩咐赵二好生给他拾掇拾掇,先带到东城谒舍关押起来,等戏志才赶回再作计较。 秦帆背起小荻,赵二驮起唐周,向巷子外面走去。 还好两个伍长都很精明能干,沿途留有暗记,一行人很快在之前的地点汇合了,赶紧加快步伐向东城谒舍赶去。 总算赶在宵禁之前赶到东城谒舍,其中一个伍长李三抢先上前招呼:“住宿...” “客满,别处去!”柜台内的男子头也没有抬就硬梆梆的还了句。 李三作势就要上去动粗,秦帆赶紧低声吼住:“退下!”。这帮人确实是山林呆久了,忠诚勇猛,但是缺少机变,这种细活还得靠自己这个主公亲自出马,手下缺才少将害的啊! 先放一金在柜台上,秦帆才客气的请教:“劳烦寻下李管事,我们是从平城门进来的...” 男子装作整理账目,不留痕迹的将一金划入衣袖中,方才低声回答:“大堂左走,第二口右转第三间,敲五下...”。 “多谢...”秦帆回头吩咐赵二跟随自己进入内堂,其余人暂时大堂待命。 两人按着指示左走右拐到一间客房门前,一路看得赵二连道惊奇:“还是主公厉害,这也太玄乎了,全是一样的房间,都没有房牌,又全是‘十’字分布,独自进来找肯定找不到...” 秦帆笑道:“‘猫有猫路,鼠有鼠道’,既然干这违禁之事,必当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去敲门吧,记住,五下!” “咚...咚...咚...咚...咚...” “进...”屋内传出干净利落的一声。 秦帆和赵二应声进屋。这是一间特别简陋的房间,屋内仅有一张桌,一盆炭火,一个中年男子席地跪坐在桌子正上方。秦帆刚准备询问是否为李管事,就听到男子发问: “鄙姓李,客何来?” “平城门。” “持有何物?” “竹节在此”。说罢从怀中掏出小竹板递给男子。 “侯二所荐。所求何事?”男子看了一眼就将竹节掷于火盆中。 “过所凭证” “来去因由,老少各几。” “豫州到雒阳经商,妇孺三人男子二十五人。” “一人二金,先付五十六金,半个时辰大堂柜台取物。” 秦帆直接送上六十金,“有劳了!” 男子抬头看了秦帆一眼,自言自语了一句:“外面凉,身体单薄了就得少出门。” “送客!” 秦帆和赵二只得又起身,关好房门,往大堂走去。 过了转角,赵二愤愤不平:“主公,这人心真黑...几句话的功夫要了咱们六十金,还什么都没有给咱...!” 秦帆劝解道:“为将者,不能拘泥一时一地,当全盘审慎考量!” 赵二闻之默然不语,跟着秦帆回到大堂。 大堂内,小荻正帮着胡氏照顾典满,吩咐两个伍长清点、看护辎重。秦帆一阵感慨,小姑娘终于长大懂事了。走过去,示意大家再安心等待半个时辰,先将就着吃些干粮充饥。 又等了好长一阵,一个小厮才过来叫秦帆:“公子,请至柜台!” 秦帆赶紧跟随小厮又到柜台。还是那个男子,抬头望了眼秦帆,开口便道:“房费三阶,一金者,衙役不查;千钱者,早晚一次;百钱者,严查盘检...” “一金..” “还剩五间!” “全要...” “先付二十金,三日后再算账。” 秦帆大方的给了男子二十金。 “大堂右走尽头,人字甲、乙、丙、丁、戊五间房间。”又递上一卷竹简,便低头不再言语。 秦帆接过竹简,发现上面写满了许多貌似隶书的小字,猜测这便是所谓的过所凭证,可惜自己很多‘汉’字并不识得,只能等戏志才返回才能细细询问。 秦帆快步回到大堂,正巧两个什长也带着戏志才、典韦和一个陌生文士找进谒舍。秦帆赶紧带领众人先到房间安顿,再作计较。 先安排胡氏、典满住进丙号房,两什士卒分住丁号房和戊号房。唐周关入丁字房,李三一什严加看管,梁四一什士卒轮流在外值守。秦帆、戏志才、典韦、赵二、小荻和文士在甲号房商谈。 分坐罢,戏志才先作介绍:“主公,此乃郑公业之弟,郑浑(注1),郑文公,乃不可多得的内政大才。” 郑浑顿首作揖拜道:“郑浑拜见主公。”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人才一名:郑浑,品质评价:A,奖励技能点数4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9个。” “A001,郑浑,29岁,精力110,气力40。统率58,武力19,智力84,政治88。物理闪避11%,技能闪避27%。技能一‘岁入改善’LV2,技能二‘五谷丰登’LV2。最大可学技能数限定为3个。” “岁入改善LV2:限政治80以上官吏使用,需持续施法。使用技能期间,所属城池赋税收入按比例大幅度提升。LV2赋税收入提升30%,使用技能期间,施法者气力每月消耗25点。无冷却时间。” “五谷丰登LV2:限政治80以上官吏使用,需持续施法。使用技能期间,所属城池粮食产量按比例大幅度提升。LV2粮食产量提高30%,使用技能期间,施法者气力每月消耗20点。无冷却时间。” 啊?什么情况...竟有人才主动投靠我?秦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在了那里,小荻偷偷踢了秦帆一脚,秦帆方才醒悟,连忙上前扶起郑浑:“我得文公,如鱼得水,喜难自禁,以致失神。恕罪、恕罪...”暗道:刘大耳,对不住了,一时间想不到别的言词,先借用了。 本来秦帆失神冷落之时,郑浑便自觉尴尬,亦有少许不满,后闻听“如鱼得水”之言,竟瞬生知遇之感,对秦帆不禁更添忠诚,谦逊道:“主公谬赞,浑实不敢当。浑此次受家兄之遣,特来向主公汇报,并在此听候主公差遣...” 注1:郑浑,字文公。河南开封人,名士郑泰之弟。汉末及三国时曹魏名守,初被曹操辟为掾属,历任下蔡、邵陵县长,任内改善当地人民的生活,颇得民心。后任丞相掾属,迁左冯翊,将扰乱郡县的梁兴击破斩杀,又击败作乱的山贼。后任上党太守,转任京兆尹。再任丞相掾属。曹丕称帝后,拜郑浑为侍御史,加驸马都尉,先后任阳平、沛郡太守,任内兴修水利,使农田常年丰收,被百姓称为“郑陂”,后转任山阳和魏郡太守。魏明帝曹叡听闻郑浑的事迹之后,下诏将其政绩布告天下。 第十章 谒舍共筹谋(一) 原来行路期间,秦帆但见气力足够就使用“求贤若渴LV2”技能,短时间虽未有明显效果,又恰巧戏志才早在颍川书院求学之时就久闻郑泰之名,平城门见郑泰对汉朝失望至极而颓废离去,更觉察此乃招揽的最佳时机,便不待对秦帆解释就追了上去。 戏志才追出将近半里地,才远望见郑泰,连忙大喊:“公业兄,留步,请留步...” 郑泰听到有人呼喊自己,茫然的循声望去,却是平城门帮自己解围那人的随从,略一思索,转身迈步向戏志才走来。 戏志才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的施礼道:“公业兄...颍川...戏忠...戏志才有礼..” 郑泰亦近前还礼道:“可是颍川戏神童?” 戏志才连道:“诸友谬赞,实不敢当...” 郑泰笑道:“吾与书院诸君亦有往来,志才不必过谦!不知志才寻我有何见教?” 戏志才决定直言不讳,慨然道:“忠素仰先郑公(注1)清廉正直,其曾孙何以举孝廉,三府辟,公车征,皆不就,岂非愧对先人乎?望公业兄教我...” 郑泰闻言一震,却很快恢复如常,托辞道:“自高祖斩白蛇起义而一统天下,又光武中兴续明章之治(注2),继戚宦之争与党锢之祸者,已近四百年...” 看似答非所问,戏志才却听出其中的话外之音,直言点破道:“君既非‘明章’,臣何以‘司农’...” 郑泰闻听戏志才此言,已知自己的心思尽被猜透,也就不再在虚言矫作,坦然相邀戏志才:“此非叙话之地,两位且至寒舍浅酌,未知志才意下如何...” “固所愿,请...” 三人同行到了郑泰在雒阳城外的别庄。 分宾主落座后,郑泰便直言不讳道:“当今天下,昏君无道,宦官专权,朝政腐败,天灾连连,早晚必生变故,是以不愿出仕,恐徒受牵连。” 戏志才亦附和道:“公业兄所言不差,汉家天下不久矣!未知公业兄作何打算?” 郑泰苦笑:“志才何以一再相试?但请直言...” 戏志才还是不松口:“公业兄观平城门那人如何?” “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注3)。”郑泰思索片刻给出评价,沉吟之后又补上一句:“能审时度势,又心黑脸厚!” “呃...何解?”戏志才颇为赞同前面的评价,却不曾想郑泰居然评价秦帆“心黑”。 “有此智者猛士,仍可向门侯阿谀奉承;不过远游之客,竟绸缪京都之变。以此观之,当非池中之物。”郑泰顿了顿,又有些羞恼的继续解释:“至于‘心黑’者,怪之蓄意不救,令我徒陷窘境...今又遣志才访我,不正是‘脸厚’乎...” 戏志才急忙起身,试图解释。郑泰连连摆手,笑道:“志才莫慌,此人‘审时度势、能屈能伸、脸厚心黑’,或可比之一人。然我有一问,请志才释疑!” 戏志才连道不敢:“请公业兄赐教!” “志才以为此人如何?” 戏志才闻言一愣,沉思片刻,拱手回答:“公业兄曾言汉之天下‘必生变故’,忠认定此人正是此‘变’。” “此喻甚是恰当!”郑泰大笑:“志才可知我将此人比之何人?” “比之何人?” “斩白蛇起义之高祖刘邦!” 戏志才大喜,忙问:“敢问公业兄可愿作萧何?” “数年之前,吾便知这天下必将大乱,故而汉廷之征,皆辞不就。在此设立别庄,暗中结交豪杰,正是蓄势以待明主。此番困境而现变兆之象,岂非天意?泰愿从之为良吏...”郑泰肃然起身道。 “吾主幸甚、天下幸甚、百姓幸甚...”戏志才立马作揖拜谢,并详细的向郑泰介绍起相识秦帆之经历,安民寨之情况以及此行众人到雒阳之目的。 郑泰听得连连点头:“志才之谋我等不及,宜速行之。我有一弟,名浑,字文公,长于内政,精于韬略,其才胜我十倍,我可令他先入城相助,待我安排妥当后,必即行拜见主公。” 戏志才赶忙拜谢。 郑泰叫来郑浑,尽言自己已决心效力秦帆,并将全力相助。郑浑素来钦服兄长,尤其笃信郑泰之见识眼光,自然毫无异议,便与戏志才、典韦一同入城。三人行至平城门,恰遇逗留的一什人马,便随之寻进了东城谒舍,与秦帆等众人汇合后,开始筹谋雒阳之事。 …… 人字甲号房内,秦帆首先将意外捕获唐周的经过告之戏志才、郑浑两人,并将自己前世知道的唐周乃张角弟子,到京城后叛变,向汉王朝告发张角要发动黄巾起义等信息也作了简要叙述,期待两位智者谋划出能将此事利益最大化的计策。 随后,房间内是长久的沉默,只有小荻添茶倒水的声音。 秦帆决定利用自己穿越者的优势打破沉闷,率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唐周已向雒阳城某权势之人告密,此贪天之功其未必舍得放弃,然唐周在我等之手,或可与其谈判,争取我等之利益?” 戏志才思索片刻回答:“主公之法当是可行,然我等不知此乃何人,其心性权谋如何,只恐与虎谋皮。” 郑浑也紧接着说:“浑亦有此担心!当先审问唐周,确定其告密之人后方可决定。” 见两大智囊都如此谨慎,秦帆只得让赵二去将唐周带来。 片刻之后,赵二便押着唐周进入甲号房。也不取下塞口麻布,更不松解绑缚,赵二二话不说,直接挥刀削其一指,疼得唐周在地上左右打滚,想哭喊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小荻将头埋到秦帆背上,典韦面无表情,秦帆、戏志才、郑浑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等唐周安静下来,赵二上去取下唐周口中麻布,威胁道:“声音大一分便再削你一指,若敢叫喊,一刀结果你!”唐周吓得急忙连连点头。 秦帆再次感叹,果然是山林长大的匪兵,残暴凶悍,狠辣直接。典韦这粗汉居然还向赵二翘起了大拇指。自从路上看见自己用过,知道意思后,这厮便喜欢上这个手势,没事就来跟前比划,弄得秦帆不胜其烦。不过这次秦帆不觉得,因为这招确实很有用,而且用在唐周身上,自己也很高兴。赵二,好样的! 不用担心他会叫喊而暴露众人,戏志才、郑浑也不再顾虑,直接开始审问唐周。 戏志才首先发问:“地上何人?” 唐周眼咕噜一转,谄笑道:“回大爷,小人叫..唐五...来雒阳...寻亲的...小人真不是故意冒犯小娘子的,怪小人贪杯喝多了...我该死...我悔过...”说完还啪啪抽了自己几个大嘴巴。 典韦也来搀和,对戏志才说了一句:“先生,他不老实。我也想试试削手指的感觉,我想削两根...”然后便坏笑着瞄唐周。 赵二立马配合,起身吼典韦道:“大个子,凭什么我削他一根手指,你要削两根...我要削三根...” 典韦猛地起身,左手按住唐周一只手腕,右手抽刀作势要砍,赵二连忙举刀挡住,向秦帆告状:“主公,你评评理。此人是我抓回来的,凭什么我只能削他一根手指,大个子要削两根,还想偷袭抢先...” “要不,你们两人各自先削两根?”秦帆立马变成演技派:“唐五兄弟,只好委屈你了,反正你有十根手指嘛,少个四根、五根的也没什么...” 吓得唐周连连磕头作揖:“小人记错了,小人记错了!小人叫唐周,从巨鹿而来,到雒阳城传信的。” 戏志才也学着典韦,偷偷给秦帆、典韦、赵二三人竖起大拇指,然后接着审问唐周:“替谁传信,给谁传信,传什么信?” 唐周不敢再欺瞒,开始一五一十的交待:“奉大贤良师张角之命,一面联络荆州渠帅马元义,一面联络中常侍封谞、徐奉等内应,约定次年(甲子年)三月初五(甲子日)内外同时起事。” 郑浑也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你到雒阳,可有向谁透露过此事?” 唐周连连摆手回答:“不曾,不曾。此等杀头大罪岂敢透露他人!” 秦帆接着表演:“唐周兄弟,你再这样,我只有听凭那两个野人削你咯”转身对典韦、赵二吩咐:“你俩商量好,每人削几根。不过,得留几根给我们也试试。” “我三根!” “我四根!” “我五根!” “我六根!” “停!唐周兄弟只有九根手指了,你们怎么计算的?!”秦帆不满意了,忙对唐周歉意的说:“唐周兄弟,真对不住了,他俩不识数,我们最多也只能再削你九根手指,不会多削的...” 典韦嘀咕了声:“不是还有脚指么...” 赵二不甘示弱,跟着嘀咕:“双手、双脚、双耳、双眼也可以算的...” “够了,就你俩聪明!唐周兄弟不会算么?行了,你们都去吧,一人一根换着削,唐周兄弟会帮你们数数的。”秦帆不耐烦的吼两人。 “遵命!”两人齐声回答。 典韦抢先行动,左手按住唐周一只手腕,右手刚举起刀,就吓得唐周晕了过去。秦帆直接一壶凉水泼了上去,啧啧,初冬的雒阳,这水也真凉,将唐周立马冻醒了。 秦帆开始埋怨:“唐周兄弟,你看你,还没削第一根呢,怎么能晕过去,你还要数数呢...” “我说...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老实说...你们不要再吓我了!”唐周已经接近奔溃的边缘。 秦帆嘿嘿一笑道:“我们还真不是吓你,再乱说真把你削成‘人彘’。哦,就是吕后发明的那种!”接着吩咐道:“两位先生可以发问了,两位野人也可以随时准备...” 戏志才此时愈发觉得郑泰“审时度势、能屈能伸、脸厚心黑”的评价何其独到准确,不过要想兴于乱世,也必当如此。 “向谁透露过此事?” “河南尹...何进...” “答复如何?” “让我暂居雒阳,等候召唤。” “你可有把握诓马元义等到雒阳?” “我乃大贤良师的传令使,他不知我告密之事,且亦常至雒阳联络内应。若我前往,必能诓其前来。” “可想活命?还想富贵否?” “想!众位大爷,求你们放过小人吧...你们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很好...” 戏志才、郑浑二人审问完毕,示意赵二将唐周带回丁号房严加看管。 随后,剩余人关上房门继续筹划。 注1:郑众,字仲师,河南开封人,汉末名士郑泰曾祖,东汉经学家、官员。后世习称先郑(以区别于汉末经学家郑玄)、郑司农(以区别于宦官郑众)。汉明帝时为给事中,汉章帝时为大司农,以清正著称。 注2:汉明帝(公元57年-75年在位)和汉章帝(公元75年-88年在位)在位期间,东汉进入国力恢复期,史称“明章之治”。 注3:原意是尺蠖(huò)这种小虫子身体弯曲起来,目的是为了伸长;龙蛇这样的事物,身体是要蛰伏起来的,为的是可以继续生存。 隐喻意思是为了长远的发展,当能屈能伸,厚积薄发。 第十一章 谒舍共筹谋(二) 审问完唐周,戏志才与郑浑再无顾虑,准备提出各自的策略。 郑浑熟悉雒阳情况,更想在新主公面前展露才能,率先开口:“主公,浑曾与何进有数面之缘,深知进‘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此番得唐周告密,竟然既不看管其人,滞于城中让我等所获,又不先发制人,捕获马元义尽得大功,便可知其一二。然何进与宦官素来不和,久思大权以压制张让、赵忠等,若得一人再往说之,何进必然动心。只是不知主公欲以何价卖于何进?” 秦帆回答:“曾欲五千金贿赂张让等内宦,以求取汉中郡太守。至于唐周之事,乃意外所获,尚不及思虑。” 郑浑点头而答:“汉中郡恰为高祖龙兴之地,其物产富饶,易守难攻,北近雍凉产马之地,东连司荆战略之腹,南窥巴蜀天府之国,确乃上佳根基之地,而现任汉中太守单飏,曾在朝中任太史令,侍中,颇有声名,必重金贿张让方可说动灵帝以撤换。浑估算至少需要二千金送张让,再与西邸二千金方可得汉中太守。” 秦帆赶紧盘点这两月“视财如命LV2”的战果,叫醒系统:“请查询本宿主已经累积多少金!” “请宿主稍等...宿主两月时间内消耗精力871点,已在系统后台累积3484金.请问宿主是否提取?” “即刻提取3400金!” “系统开始执行...将于半柱香内将3400金放置于宿主包袱内,请宿主及时查收。” 秦帆又计算了下,从山寨中带出二千金,一路之上用去五百余金,还剩一千四百余金,算上马上可以拿到手的3400金,自己现在至少有4800金,当可应付雒阳诸事。 秦帆向戏志才投去歉意的眼神,解释道:“帆大手花钱,仅有4800金……” 郑浑思忖片刻,肯定的说:“足矣...求取汉中太守当以金速行,而何进处,可另谋利益。” 秦帆苦笑道:“好叫文公为难,我现在一穷二白,什么都缺,什么都想谋取。” 郑浑笑答:“主公不必妄自菲薄,昔日刘邦也不过亭长,仅有萧何、樊哙数人,谁能想其终成帝业?以我之见,主公当下更强其彼时,唯缺权势地位尔。” 秦帆赶紧起身相询:“请文公赐教...” 郑浑连忙起身,直道不敢:“此乃浑分内之事,主公不必如此。然恕浑直言,以主公贫寒之身,恐难以震慑汉中世家士族,亦难广揽四海人才。当借唐周之事,胁何进以正主公之声名。” 秦帆深以为然,不愧是智力、政治双双80多的人才,一语中的:寒门之身不正是自己一直耿耿于怀,视为最大掣肘之处么,遂继续问道:“何以行事?” 郑浑答道:“当借何进之势,拜将封侯。” 戏志才忍不住出声:“忠甚是赞同文公之策,只是不知何进可有此势力,又愿意受此胁迫?” 郑浑自信满满的介绍:“诸君不知,自王美人死,何后独受帝宠,其兄何进也因此而拜侍中、将作大匠、河南尹,其权势颇大。可何后之子辩却不讨父皇欢心,灵帝偏爱幼子协,与张让、赵忠等图谋另立太子之事久矣,故何进久思功劳,以握大权而压制张让、赵忠等。只可惜何进好谋无断,竟不知尽用唐周之事。吾愿替主公前往说之,或以平定叛乱之功诱之,或献策构陷张让、赵忠,何进‘见小利而忘命’,为获唐周,必受胁迫。” “为什么不借机向何进再要一郡呢?”小荻居然参与议事,还提出自己的想法:“帆哥哥只有一个汉中郡,地盘也太小了...” 秦帆下意识想拉住小荻,不让她插言,以免郑浑以为是在质疑他的谋略,但想到今日遭遇,强制忍耐,代为向郑浑赔笑道:“文公恕罪,小荻童言无忌...” 郑浑哈哈大笑,一点儿也没有计较的意思:“主公以为浑乃气量狭隘之人乎?主公麾下尽皆同心进取,此乃兴旺之兆也。况且,小荻所言也有道理。”又起身向小荻一拜,解释道:“一则事有轻重缓急,此机会可遇不可求,当谋取最紧要之利。至于郡县,他日必为主公多多谋取。二则朝廷制度所限,未有司职两郡之先例,何进处亦难以行事。” 郑浑接着又道:“此番,浑所说何进者,爵位低则亭侯,高则乡侯;武职低则偏将军,高则扬武将军(注1)、扬烈将军(注2)。而更高官爵,以当前之势实难谋取,还请主公见谅。” 想到不久,自己就可从一介白身跨越到偏将军、亭侯,领汉中太守,还可能是更高官爵,秦帆已是相当满足,连忙宽慰郑浑:“文公大才,帆甚是感激。未知文公需费几何?” 郑浑拱手道:“不需主公一金,只求赵二将军押解唐周同行即可。” 秦帆想起平城门之事,让典韦分出五百金,拿去给赵二保管;又取出侯二所给的木块,递给郑浑道:“此信物乃河南尹门下贼曹侯大之弟所给,或可有用,只是其兄弟贪婪,非财物难动其心。我命赵二带五百金,并率李三一伍押解唐周与文公同行。” 郑浑拱手道:“谢主公。请主公静待浑之佳音。” 戏志才见郑浑已将何进之事包揽,也不甘落后,起身请命道:“忠愿实践诺言,以二千金前往西邸,为主公求取汉中太守。” 秦帆亦是允许:“我命典韦带二千五百金,并梁四一伍与志才同往。” 戏志才似乎与郑浑较着劲,再次请命:“忠只需二千金即可。” 秦帆不由得出言提醒:“汉中郡乃大郡,恐二千金不足...” 戏志才、郑浑齐声回答:“待主公贿赂张让之后,足矣!” 原来你们两个在这里挖坑等我,居然让主公出面贿赂宦官,给我等着!秦帆心里憋屈,但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余下诸人中,除了自己还真没谁能干好这事。不过,咱也有计谋。 “那就如此决定。明日分头行动,留下什长张林率一伍护卫小荻、胡氏、典满,我领什长韩山及一伍贿赂张让,志才、典韦往西邸,文公、赵二见何进。就此散了,早些安歇吧...” “遵命!”众人齐声回答。然后,典韦回丙号房,戏志才、郑浑去乙号房,秦帆也跟着去了丁号房。 “主公,怎么还不歇息?”赵二疑惑秦帆还到丁号房来做什么。 秦帆看了看缩在角落里的唐周,回答:“问唐周兄弟要点东西...” 吓得唐周急忙求饶:“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还有用,我什么都听你的...不要杀我...”只是赵二就在旁边,唐周不敢大声,拉着秦帆裤脚,可怜巴巴的望着秦帆。 秦帆和颜悦色的扶起唐周,笑道:“我们不仅不会杀你,还会把你放回到何进那里,让你立功受爵,享受荣华富贵。” 唐周将信将疑:“真的?” 秦帆肯定的回答:“绝无虚言。不过需要你配合...” 唐周连忙叩头:“小人一定配合,听凭大爷安排。” 秦帆扔给唐周两块白布,吩咐:“一块布上写,起事内应乃中常侍张让、赵忠;另一块布上写,起事内应乃中常侍封谞、徐奉。不用我教你怎么写吧...”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唐周连连答应,却迟迟不动。 秦帆不由得恼了:“还不动手...不愿意?” 赵二进前就要揍唐周,吓得唐周连忙以手遮头道:“小人愿写,愿写。只是没有笔墨,无法书写...” 赵二听了,转身拔刀削去唐周食指指尖,喝道:“以血书之!” 唐周赶忙忍着剧痛,开始手写血书。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唐周写完,一脸谄媚的递给秦帆:“大爷,写好了。” 秦帆收下两份血书,做好标记,又安慰唐周:“很好,明早听从郑先生和这位野人的话,我们就放了你。不然...你懂的...” 唐周连忙答应道:“小人明白,小人一定听从...” 秦帆满意的离开丁号房。 回到甲号房,小荻还在收拾房间。秦帆笑道:“可以了,已经很干净了,早些休息吧...” 小荻“嗯”了一声,还是站立不动。 秦帆疑惑,忙走过去,像往常一样,宠溺的摸摸小荻的头,关切的问:“怎么了?” 小荻哇的一下哭起来:“帆哥哥,我害怕...” 秦帆慌得连忙搂住小荻,轻轻拍抚她的后背:“不怕了,不怕了,有哥哥在,没事的,没事的...乖,去睡吧...” 小荻擦擦眼泪,还是不愿离开秦帆的怀抱:“我害怕,睡不着...” 秦帆无奈,只好接着搂住小荻,慢慢的安抚她,心想:等她睡着了,再送她上床睡觉吧。 又过了一阵,小荻渐渐沉睡过去,秦帆小心翼翼的准备将她抱上床,不想又突然醒了,嘟着嘴闹着:“帆哥哥,我怕...” 秦帆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温言细语的劝道:“小荻,乖。哥哥明天还要办正事,需要养精蓄锐,就早些休息吧...” 小荻这次很通情达理的回答:“嗯,早些休息。”秦帆闻言,赶紧将小荻抱到床的另一边,等她睡熟之后,又返回自己这一边躺下,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半夜,秦帆被压得透不过气,睁眼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小荻像只八爪鱼一样缠在自己身上,赶忙起身将她抱到另一边,回来接着入睡。 又过了一阵,秦帆再次感觉透不过气,起身一看,还是小荻缠在自己身上,摇头苦笑,自己就搂住她,这样都睡个安稳觉吧。 秦帆将左手枕到小荻颈下环抱,右手揽住小荻的腰,沉沉的睡去,却没看见月光下狡黠的笑脸。 这次,一觉睡到了天亮... 注1:扬烈将军,武官名。东汉始置,掌征伐,郭汜曾任此职。三国魏沿置,秩第五品。 注2:扬武将军,武官名。东汉始置,掌征伐,马成曾任此职。三国魏沿置,秩第四品。 第十二章 崭新的开始(一) 翌日,秦帆从睡梦中惊醒,想起昨日计策中,自己既贿赂张让,又暗通何进,到了灵帝处,若两人相见则必然露陷,何况自己还准备要挟二人,恐怕到时不是拜将封侯,而是刀斧加身了。秦帆越想越觉得不对,赶忙起身,寻戏志才与郑浑商量对策。 秦帆到乙号房时,戏志才与郑浑两人早已起身,正悠闲的细细品茗。似乎是早料到秦帆会来,桌上竟预留了一杯茶水。秦帆不禁愕然,该不会是又想挖坑等我? 秦帆默然坐下,喝茶不语。 戏志才笑道:“主公就没什么想说的?” 秦帆白了他一眼:“无话可说!” 郑浑也笑道:“那我二人即刻出发...” 秦帆赶忙叫住:“先生且慢。”知道自己的心思再瞒不过二人,便坦然直言道:“文公昨日教我,何进与张让势同水火,怎见我既贿张让又通何进,而不阻止呢?” 郑浑反问道:“并无不妥,浑为何劝阻主公。”见秦帆仍未明白,郑浑进一步启发道:“设若主公为何进,为张让,当如何?” 秦帆开始换位思考:何进既是想独吞此大功,必在其上报灵帝之前,以爵位先换取关键之人唐周,并将自己之作用完全泯灭,如此才能彰显其独自侦破黄巾密谋,献计俘获马元义等功绩。而最大可能是托名重金求得灵帝受爵,自己等人将不会在此事件中显露只言片语。 同理,自己贿赂张让,仅是要张让说动灵帝撤换单飏而已,纵使何进知晓又何妨,更何况他这段时间内当不会节外生枝,等黄巾起义爆发,就更没精力管自己了。至于所准备的血书,自己完全可以交“起事内应乃中常侍封谞、徐奉”这份给张让,替他洗清何进有可能借机构陷的内应嫌疑,说不定还能令张让投桃报李,在官爵上予以便利。 想到这,秦帆长舒一口气,拜谢道:“谢文公指点。” 郑浑忙歉意还礼:“主公,谋取汉中太守之成败皆在张让。非是我二人推诿,主公乃是贿赂张让之最佳人选。不曾提醒,是为了能让主公自己明白其中要害,更能说服之。望主公,恕罪!” 戏志才也起身附和:“望主公,恕罪!” 秦帆赶紧扶起二人,安抚道:“此皆两位之功,更是一番好意,何罪之有。请受帆一拜。”言罢,俯身长拜。 戏志才、郑浑连道不敢:“谢主公宽宏体谅。我二人即刻出发。” “辛苦二位。”秦帆勉励一番,也出去寻什长韩山出发。 …… 秦帆、韩山等人都到达平城门将近半个时辰了,侯二才悠闲的散步而来,远远看秦帆就异常高兴的打招呼:“禾兄弟,这么早就要出城啊?” 秦帆又先塞给十金,才慢慢说道:“小弟有事劳烦哥哥。” 见面就送礼,这人我喜欢。侯二心情大好,忙不迭的回答:“禾兄弟但说无妨。” 秦帆近前低声询问:“未知哥哥可有方法让小弟与张公一见?” “嘶...兄弟好大气派,竟然求见张公!”惊得侯二瞠目结舌。 秦帆也没时间跟他磨叽,直接开出自己的价码:“哥哥若能让我今日见到张公,小弟愿酬谢哥哥三百金;明日见到张公,酬谢二百金;后日见到张公,酬谢一百金...” “果真三百金?”侯二有些心动,但是不放心的再次询问:“今日让禾兄弟见到让父张公,就酬谢我三百金?” 秦帆笑道:“当真!”。说完令其中一士卒掀开所挑竹筐上遮蔽之麻布,竟满满都是黄金。(注1) 侯二满是贪婪之色,目光一直盯着黄金不愿离开。 秦帆进一步诱惑道:“但求面见张公。只需一面,这些黄金便是哥哥的了!” 侯二艰难的吞着唾液,再次询问:“所为何事?” 秦帆淡然而答:“送礼。” 侯二终难抵黄金的诱惑,扔下一句:“等着。”便飞奔离去,留秦帆与众人在城门边等候。 许久没见侯二回来,秦帆亦有些担心,焦躁的来回踱步。 那个被侯二叫作“二狗子”的门卒怯懦的走过来,对秦帆说道:“禾大爷...我们每日...所收之金...半数要送到...张让...府邸...平常去回需要...一个时辰...” 秦帆大喜,扔给二狗子一金:“多谢相告!” 看见二狗子得到赏金,其余三个门卒也不甘落后的凑过来说起自己知道的密事。 “我知道,包括我们平城门,其余几门所收“平安钱”都是送往张让府邸,由张让心腹,李老管事接收的... “我还知道,李管事的子侄还出售路引、过所凭证等文书...” “我更知道,李管事的信誉很好,都说只要收钱,事必办成!” 秦帆每人扔给一金,四人喜笑颜开的又去城门守卫。 秦帆开始琢磨:看来侯二是张让这条线上的人,东城谒舍那个李管事,就是张让心腹李老管事的子侄。此番侯二跑去,也必定是去找李老管事,当有机会见到张让了。 秦帆赶紧思索游说之词,连侯二赶回打招呼都没注意。 “诶,禾兄弟...禾兄弟...”见秦帆没有反应,侯二使劲推了一把。 “谁...”秦帆刚想怒骂,一见是侯二赶回,只得把后半截话吞回肚里,换上一副亲切的表情,问道:“哥哥,如何?” 侯二赶紧大谈辛苦不易,眼神直偷瞄旁边的竹筐,半点不谈结果。 秦帆会意,笑道:“辛苦哥哥了,三百金在此,酬谢哥哥...” 侯二连忙扑上去,左看看,右数数,就像秦帆会少他几金似的。过了好半响,才转身回答秦帆:“哥哥我豁出去这张老脸,终于求得李老管事同意,今日下午,张公将回府小半日,禾兄弟在未时有一柱香的时间。” 秦帆大喜:“谢谢哥哥!” 侯二满不在乎的摆手道:“行了,行了,速去准备吧。对了,记得送李老管事三百金...”说完,赶紧招呼二狗子:“走,替我挑回家。” …… 秦帆只得命令韩山等人收拾收拾,往张让府邸赶去。 等到了张让府前,付了“通传费”、“进门费”、“运送费”等一系列名目黄金,已近午时,方才见到李老管事。客套几句之后,李老管事便沉默不语,只盯着跟随秦帆进来的几挑竹筐。秦帆会意,掀开其中一挑上面的麻布,再俯身拜道:“小人求见张公,望李老安排。” “嗯。可。”李老管事招呼下人将竹筐全部挑走,又安排秦帆:“我听奇儿,侯二说起过你,不错。黄金我代张公收下了,先往偏房暂歇,到时自会有人引你...” 秦帆赶紧拜谢道:“谢老先生!” 随后,过来一侍女将秦帆引至偏房歇息,秦帆闭目养神等候。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还是那个侍女,过来请秦帆到偏厅,秦帆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 进了偏厅,秦帆见正中端坐着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一猜便知道这就是张让了,直接跪在地下恭敬地说道:“小人秦帆,拜见张公。” 回答秦帆的是尖尖的,懒散的声音:“你就是李德的远房侄子?” 啊?秦帆一愣。 又听那个声音继续说道:“起来吧!咱家很忙,看在李德面上才抽空见你一面,有话快说!” 秦帆猜想李德应该就是李老管事吧,遂不再犹豫,再拜道:“帆素来仰慕张公,惟愿一见以慰平生!” 张让乐了,笑骂道:“你这小子,在咱家面前拍马屁,不觉得班门弄斧了么?既然你是李德远房侄子,又孝敬咱家二千金,也就不是外人了。说吧,所求何事。” 秦帆只得老实回答:“帆想求取汉中太守...” 张让听了,打量了秦帆一眼,思索片刻之后才回答道:“汉中已有太守单飏,其任过太史令、侍中,颇得陛下赏识,你另选一地!” 秦帆坚持再道:“帆只求汉中太守!” 张让怒喝:“胡闹,岂敢讨价还价!” 秦帆却是不怕,只发一言:“单飏可是张公之人?” 张让闻言愣了。 秦帆接着道:“天下郡县,有几人是张公之人?又有几人是何进之人?” 张让眯起眼,深深的打量秦帆,缓缓而言:“秦帆,有点意思!” 秦帆近前再禀:“帆所求,仅张公进言陛下,将单飏调回朝中或任尚书,或任郎中。如此,帆另与西邸二千金,则张公一得单飏感恩之心,二收汉中万户之地,何乐而不为?” 张让似有动心,再询问:“怎知你忠心于咱家?” 秦帆拿出“起事内应乃中常侍封谞、徐奉”之血书,呈递给张让,虚言道:“此乃帆进雒阳之时,从太平道教徒手中获得。恐他日诸人果真造反,何进构陷张公亦为内应,故献书助张公自证清白。” 张让闻言微露恐惧之色,旋即又面露笑容,小心将血书收好,起身答复秦帆:“咱家记下了,回去吧。” 秦帆见努力已尽,不再多言,告辞后转身离开。 “事成之后,当不负今日之言!”秦帆走至门口,远远传令张让的叮嘱声。 秦帆笑了... 注1:汉承秦制,只是黄金称量中改镒为斤,一金就真的是一斤金,一金大概一万钱。汉一斤为十六两,相当于248克,即汉代一斤约相当于现代的半斤。 第十三章 崭新的开始(二) 出了张让府门,见韩山等人都一脸关切的望着自己,秦帆微笑着点点头,众人见了立马喜笑颜开。 秦帆知道,众人如此高兴,既有忠诚于自己的原因,也有可以建功立业的期盼,继续勉励众人道:“吾将赴任汉中,诸位若同赴之,绝不止于队率、什长,将来沙场立功,必定拜将封侯,封妻荫子。” “我等誓死追随主公!”听到众人诚挚热切的回答,秦帆满意的领着众人赶回东城谒舍。 一行人才走到东城谒舍那条街的路口,就看见留守的一个士卒飞奔而来,脸上满是慌张之色,秦帆心中咯噔一下,难道小荻他们出事了? “主公...谒舍...谒舍...有人...有人...”士卒又着急又喘气,话都说不连贯了。 秦帆已经没心思听他汇报了,拔腿便往谒舍跑去,韩山等人赶紧追了上去。 刚迈进谒舍大门,秦帆就感觉不对劲,大堂没有一点打斗的痕迹...那会不会是在人字房?秦帆又火急火燎的往甲号房跑。 门怎么还打不开? 秦帆一急,直接用身体撞了上去。砰的一声,被撞的那扇房门应声破开。 房间内,小荻侧身站在桌子右方,正在给下方的一个文士续茶。文士背对着秦帆席地而坐,正慢悠悠的举杯品茶。而文士身后站着两个壮汉,一人背负长枪,一人腰胯长剑。众人听得砰的声音,都惊了一下,扭头像秦帆这边看过来。 呃...这个...那个...秦帆脑子瞬间空旷,愣在了原地。 “帆哥哥,听到郑先生来访,这么等不及赶回相见吖...”小荻无比羞涩,却以一种玩笑口吻替秦帆解了围。 小荻,你真是太可爱了!秦帆心里狂喊,面上却赶紧换上惊喜激动的表情,俯身一拜道:“闻听公业到此,帆欣喜若狂。吾得公业,大事可成!” 两汉壮汉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相互对视一眼后,又同时点了点头。 郑泰却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才弯腰深深的一躬道:“郑泰,拜见主公。”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人才一名:郑泰,品质评价:A,奖励技能点数4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13个。” “A002,郑泰,32岁,精力108,气力38。统率49,武力21,智力87,政治86。物理闪避10%,技能闪避36%。技能一‘谋士执念LV1’,技能二‘神机妙算LV2’。最大可学技能数3个。” “谋士执念LV1:限智力80以上谋士使用,被动技能。每次击败特定敌方谋士将增强对策略的领悟,永久提升自身智力。LV1每次击败智力85点以上的谋士将永久增加自身智力1点。无冷却时间。” “神机妙算LV2:限智力80以上谋士使用,被动技能。有一定几率探知敌方兵力部署、进军路线等情报,目标主将、军师智力低于施法者必定成功。LV1主动触发几率提高30%。冷却时间三十日。” 秦帆赶紧扶起郑泰:“公业,请起...”。心中暗自庆幸,还好小荻够机灵,自己反映快,不然就闹大笑话了。 哪知郑泰紧接着就似笑非笑的调侃起来:“主公真是着急相见于我,还是担心害怕另有其人呢?!”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看小荻,小荻羞涩的开始埋头摆弄茶具。 这就开始调侃主公了?作为二十一世纪的穿越者,我的脸皮可不薄,我就大方承认了,你又拿我怎么着。秦帆以一副无赖口气答道:“帆窃以为事泄遭捕,故而急切撞门求证,一切与旁人无关,仅帆关心则乱尔。”然后大大方方的开始观察众人反应。 小荻还是埋头摆弄茶具,郑泰却是得意洋洋的询问起一脸惊讶的两个壮汉:“如何,两位?” 两汉壮汉又相互对视一眼后,齐声回答:“先生大才,我二人服了。”说完两人一前一后走到秦帆跟前,肃然跪拜道:“方悦,拜见主公!”“韩浩,拜见主公!”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人才一名:方悦,品质评价:B,奖励技能点数3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16个。” “B002,方悦,30岁,精力170,气力25。统率78,武力80,智力44,政治46。物理闪避8%,技能闪避10%。技能一‘嗜血狂暴LV1’。最大可学技能数2个。” “嗜血狂暴LV1:限武力70以上武将使用。武将进入狂暴状态,获得武力、攻击速度提升,但是受到更多伤害。LV1提升武力5点,提升10%的攻击速度,额外受到50%的伤害。消耗气力10,持续时间一柱香,冷却时间三日。”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人才一名:韩浩,品质评价:A,奖励技能点数4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20个。” “A003,韩浩,19岁,精力180,气力26。统率70,武力72,智力68,政治81。物理闪避23%,技能闪避18%。技能一‘五谷丰登’LV1,技能二‘坚毅持重’LV1。最大可学技能数3个。” “五谷丰登LV1:需持续施法。所属城池粮食产量按比例大幅度提升。LV1粮食产量提高20%,使用技能期间,施法者气力值每月消耗25点。无冷却时间。” “坚毅持重LV1:武将不仅自身不受到武力、智力衰减技能影响,还有一定几率降低所属士卒受到暴吓、怒吼等损益技能的影响效果。LV1具有30%的几率使所属士卒完全免疫暴吓、怒吼等损益技能影响,消耗气力10,持续时间一个时辰,冷却时间三日。” 随着系统一条一条的提示语音,秦帆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今天收获的可是三个历史有名的人才! “郑泰,郑公业。少有才略,灵帝末,知天下将乱,阴交结豪杰。家富于财,有田四百顷,而食常不足,名闻山东。初,举孝廉,三府辟,公车征,皆不就。及大将军何进辅政,征用名士,以泰为尚书待郎,迁待御史。进将诛阉官,欲召并州牧董卓为助,泰欲劝止,进不能用,乃弃官去。进寻见害,卓果作乱。泰与何颙、荀攸共谋杀卓。事泄,颙等被执,公业脱身自武关走,东归袁术。术上以为扬州刺史。未至官,道卒,年四十一。”这是一个眼光长远、见识独到、刺史之才。 “韩浩,韩元嗣。汉末起兵,太守王匡以为从事,将兵拒董卓于盟津。夏侯惇闻其名,请与相见,大奇之,使领兵从征伐。时大议损益,浩以为当急田。太祖善之,迁护军。从曹操破柳城,改其官为中护军,置长史、司马。从讨张鲁,鲁降。议者以浩智略足以绥边,欲留使都督诸军,镇汉中。太祖曰:‘吾安可以无护军?’乃与俱还。其见亲任如此。及薨,太祖愍惜之。”这是一个既能治政秉军、又能绥边护卫的全才,四维总和291更是当前自己手下人才中最高的。 “方悦,方无忌。河内太守王匡部将。初平元年,随王匡起兵讨董卓。诸侯军至虎牢关,董卓将吕布出马,王匡回头问曰:“谁敢出战?”方悦纵马挺枪而出。战无五合,被吕布一戟刺于马下。”这也是河内名将、讨董五虎将之一,统率78和武力80也能提升己方的沙场实力。就是这精力170配上嗜血狂暴LV1,简直就是作死,还是找机会授予他“强身健体”之类的技能,站得住的DPS才有好输出,不然碰上吕布还得死。 秦帆乐呵完,也开始纳闷起来,三人怎么一起来投奔于我?方悦、韩浩两人的表情又如此奇怪?秦帆一面扶起二人,又试探性的询问郑泰:“公业如何与无忌、元嗣同来?” 小荻微显尴尬,方悦、韩浩忍俊不禁,唯独郑泰面色如常,甚至比秦帆还要“大方”的开始解释:“泰素知天下将乱,故多交豪杰,无忌、元嗣便是其中翘楚。昨日志才来访,吾便决意效忠主公,惟家中产业尚需安顿,故尔迟来。今已将家眷、产业尽数迁往汉中,特率心腹仆从前来听候主公差遣。” 秦帆大为感动,郑泰这是举家投效啊,实在是... 感动没多久,就听到郑泰继续禀道:“只是无忌、元嗣与主公素未谋面,对泰所评主公可比高祖之言稍有疑虑,故劳小荻并众将士虚情以试主公。主公若要降罪,泰愿受之。”说完,长跪于地。 秦帆看着之前满脸都是我就肯定你不会怪罪表情的郑泰,心里极为复杂。一方面,秦帆能得如此优秀的四个人才(算上郑泰之弟郑浑),郑泰功不可没,自己确实要感激并重用于他;另一方面,初次见面就如此设计试探主公,个性又独立要强,自作聪明,让自己感觉有一点不舒服,还将自己比作高祖... 等等,比作高祖?秦帆恍然间有些明白了,为何郑泰如此深谋远虑之士愿意投效自己这样一个一穷二白的寒门之人。 刘邦出身平民,“比较熟悉社会生活,了解人民心理。”刘邦一直采取有利于百姓,有利于社会安定的做法,这也是他能取得百姓的拥护,由劣势变为优势,最终战胜项羽,建立大汉王朝的原因之一。自己无论作为穿越者,深受现代社会和谐亲民教育,还是后世附身寒门孤儿,都比较了解百姓疾苦,对天下百姓、对身边众人都足够的亲近、尊重。这一点上,郑泰等人认为自己类似刘邦。 刘邦具有的敢于作为、敢于担当的气度胸怀,现出“常有大度”的长者之风。刘邦能够虚心纳谏,在他那里没有需要维护的个人面子,自己错了就大方承认,属下错了也包揽为自己领导无方,一切都以大汉王朝的根本利益为依据。自己穿越而来,面临着生存问题,“不进则死”的困境时刻逼迫自己奋发图强,而且自己两世的英雄梦、成就感也不断提醒自己要扫荡不平,再造盛世。至于面子问题,对于穿越屌丝来说更是优势项目,承认包揽错误远比古人更少耻辱感、挫败感,自己从来没有怪罪过属下,更因知道穿越知识而知人善任,虚心纳谏。这一点上,郑泰等人又认为自己类似刘邦。 刘邦是一个高明的政治家,能够驾驭、团结、整合各种势力,善于抓住人性的特点将不同想法、不同轨迹的各类角色为我所用,变成一股强大的政治势力,实现自己的目的。自己拥有穿越知识、技能系统,可以较为清晰准确的评判人才,根据人才的历史背景做出自己的判断,并根据五千年积累的历史经验谋划自己的汉末争霸方略,自然显得“知人善任”“自知之明”“审时度势”。 这一点上,郑泰等人又认为自己类似刘邦。 还有戏志才转述的“能屈能伸”、“脸厚心黑”等评价,也都是自己作为穿越者而领先古人的优势,也一样是郑泰等人认为自己类似刘邦的原因。 司马迁在《高祖本纪》中说:高祖为人,“仁而爱人,喜施,意豁如也,常有大度。”既然众人都认为自己类似刘邦,自当“大度”、“知人善任”,若再计较如此小节,自己又何德何效仿高祖扫荡不平,再造盛世? 想到此,秦帆上前扶起郑泰,动情说道:“郑公不以帆贫寒微末为意,矢志相助于我,帆岂敢忘今日之德。必待君以师,昼夜聆听教诲,共创大业,同享富贵。无忌、元嗣视为股肱手足,永不相负!” “郑泰,誓死效忠主公...” “方悦,誓死效忠主公...” “韩浩,誓死效忠主公...” 第十四章 崭新的开始(三) 总算既化解了尴尬,又尽收三人忠诚之心,秦帆长舒一口气。 这时,郑泰开始表现出合格谋士的风范,上前禀道:“欣闻主公将赴任汉中,我等也与有荣焉。然泰有数言,亦望主公思之。” 秦帆赶紧一揖后道:“请公业赐教! 郑泰道:“一则当不贪虚名低调取利。汉家正统之念仍根深蒂固,尚有众多世家大族,乃至士人百姓均心中向汉,主公万不可学那太平道公然扯旗造反,当明尊汉廷,暗取郡县,割据一方,待时机成熟后方可争霸天下,切忌不做那出头之鸟!” 不愧是深谋远虑之士,前世黄巾、袁术的悲惨案例不正是说明这个道理么?秦帆凛然,连道:“帆谨记!” 郑泰接着道:“二则当讲究师出有名。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主公也应加强与汉帝,甚至和张让为首的宦官势力,何进为首的外戚势力,袁逢、袁隗为首的士族势力保持友善关系,借朝廷之威势为我等谋取郡县提供便利,不宜过早与各大势力僵持乃至敌对。” 这一条秦帆也深感认同,答道:“帆明白!” 郑泰又道:“三则当出师荆豫扬我军威。汉中虽好,但偏处边隅,主公之声名难以远播中原,其大才之人何以往投汉中,士族百姓更难沐主公恩威,望主公亲率精锐平定荆、豫二州太平道之乱,纳人才,编精卒,收二州之民心,为他日袭取中原各郡未雨绸缪。” 听完三条建议,秦帆无比庆幸,自己终于也拥有了可以媲美荀彧、鲁肃等战略家大局观的谋士,不用自己左冲右撞的盲目决策,而且既然郑泰如此建议自己,也必然谋划好了相应的战术布置,可直接听取他的计策。秦帆恭敬的请教道:“公业之言均乃上策,然当如何布置,望公业教我。” 郑泰略作思索,缓缓作答: “当下,主公文有志才、泰和文公三人,武有典韦、赵奎、赵大、赵二、方悦、韩浩六将。” “汉中郡乃我根基,北瞰关中,南蔽巴蜀,东达襄邓,西控秦陇,形势最重,泰举贤不避亲,非文公(郑浑)与元嗣(韩浩)镇抚不可。” “出师荆豫当明暗相济。” “一师明取,以纳人才、赚军功、收民心为主。宜主公、志才引典韦、方悦等熊虎之将速平荆州各处叛乱,恩济百姓,威加郡县。” “一师暗谋,以编精卒、掠青壮、削弱各方为主。泰请缨与赵二前往安民寨,并赵奎、赵大谋取豫州各方势力,尽收豫州物资、人畜以资汉中,削弱潜在威胁势力。” “至于士卒兵甲钱粮,汉中自有文公费心,豫州尚有寨中所储,唯主公可先携仆从赴汉中整训,待张角举事后再进荆州不迟。” “另志才乃颍川名士,暗伏豫州则多有不变,故泰甘愿前往,望主公予泰便宜行事之权,处置豫州诸事。” 郑泰连连提出计策,秦帆越听越觉得在理必行,直到郑泰主动请缨前往豫州,将容易之处留给自己,只请便宜行事之权,想也没想便同意道:“公业之策深得我心,待志才、文公归来,便尽行之。我将亲书手令与君:豫州诸事诸人尽付公业,可便宜从事,若有违令,军法处置。” 郑泰赶紧跪拜而道:“谢主公,必不负主公厚望...” 韩浩得知秦帆令自己镇守根基之地,方悦得知秦帆以自己为亲近将领,俱都感动不以,跟随郑泰跪拜而道:“谢主公,必不负主公厚望...” 秦帆连连扶起三人。 郑泰看看天色,又建议道:“算算行程,志才、文公二人尚有时辰方可赶回,不如主公随泰前往谒舍后园,检阅泰仆从之风采。” 秦帆自然毫无异议,与小荻、韩浩、方悦一起跟随郑泰亲往后园,留韩山等人修补房门。 本以为不过是让自己看一些受过简单训练的家仆,等秦帆真正见到这二十余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这竟然是一群目光冷冽的死士,从他们看向自己时所散发出的杀气便知道每个的武力值都还不低。秦帆疑惑的看向郑泰。 郑泰坦然介绍:“主公,宫廷豪门一般蓄养死士,执行一些不能见光的任务,或作为手中的王牌护卫。泰之郑家历经数代方才积攒如此数目,今尽数交出,助主公震慑汉中世家,防范宵小。此乃令牌,可命令此四组二十八人。”说罢递给秦帆一块铜牌,又朝死士们命令:“吾以家主身份将暗影堂令牌交于主公,即刻起,诸人只闻主公之令,生死卫之!” “诺!”死忠整齐般的回答。 接过令牌,秦帆突然间有一种郑泰在死别遗言的感觉,连忙询问:“公业何以如此?” 郑泰动情答道:“泰生平唯有两大愿望。一则助明君再创盛世,二则重振郑家昔日辉煌。既遇明主,当速行之。泰准备明日便前往豫州,尽早筹谋以策万全,请主公允之。若有一日,望主公念泰今日之诚...” 秦帆感动不已,忙点头同意道:“必不敢忘公业之功,定助郑家再现辉煌!还望公业明日带上两组暗影死士,并赵二以及韩山一什士卒,定要多多保重!” 郑泰洒泪告别:“泰先去筹备,主公可令赵二等人于明日辰时一刻平城门汇合,还望主公博闻韬略,勤学武艺。主公保重!” 秦帆亦垂泪惜别:“公业保重!”众人也与郑泰依依惜别。 秦帆感伤完毕,招呼众人回房休整,等候戏志才、郑浑二人归来。 回到甲号房,小荻兀自跟在秦帆后面忐忑不语,秦帆既好气又好笑:“怎么,串通别人来试验我,都还没怪你,怎么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小荻低头摆弄着衣角,就是不开口说话。 秦帆见小荻依旧不说话,只好索然无味躺在床上,自嘲道:“小荻都不和我说话了,只有困觉咯...” 还是没有回音... 秦帆开始闭目养神,却感觉旁边有摸摸索索的声音,忙睁眼一看,又是小荻准备偷偷爬到自己床的左边,秦帆无语问道:“还玩这招...又睡不着?” 小荻羞得无地自容,却是不再沉默不语,嘟嘴嗔道:“怕你怪我...呃...还是睡不着...” 秦帆伸开左臂,宠溺的说道:“你帮我了大忙,我怎么还会怪你呢...” 小荻赶紧靠了上来,撒娇般的问道:“帆哥哥,当时你就那么紧张我么?” “嗯” “那有多紧张呢?” “很” “很是多少?” “非常” “非常又是多少” “呼呼...呼呼...呼呼...” 小荻不满意,翻身过来看的时候,秦帆已经累得睡着了。小荻轻轻的给秦帆盖好被子,也窝在旁边睡着了。 …… 等秦帆被小荻叫醒,已是酉时三刻,戏志才、郑浑等人均已归来,在乙号房内等候一阵子了,秦帆赶紧起身赶往乙号房。 进了乙号房,戏志才与郑浑正在一边品茶一边商量着事情,秦帆忙歉意的招呼二人道:“帆疏懒,累二位先生久等,罪过罪过!” 郑浑笑道:“主公言重了,我二人不过是各去品鉴美食佳酿而已,也是方回谒舍不久。” 戏志才也笑问秦帆:“未知主公张让之行结果如何?” 秦帆刚要回答,郑浑就开起戏志才的玩笑,向秦帆“举报”道:“主公不知,志才今日聚朋饮宴,好不快活。” 戏志才也揭穿郑浑:“文公在何进处不也是被奉为上宾,尽享美酒佳肴?” 看着两大谋士相互揭穿,秦帆心里那个苦啊,从古至今哪有主公累死累活,手下人放松享受的么?不过经历郑泰之事,秦帆也醒悟,但凡大才之人古怪行事必有缘由,自己当有容人之度,便故作轻松的回答:“张让已承诺,当无意外。” 戏志才大喜道:“如此,主公最迟明日便可收到诏令。”停顿了一下,又惋惜的说:“忠去西邸送金之后,又借机拜访几位旧识,可惜均俗事缠身,不能同往汉中...” 秦帆明白,“俗事缠身”不过是戏志才婉言罢了,主要根源还是在于自己寒门出身名望不足,也不大在意,安慰戏志才道:“辛苦志才,我有诸君,已是万幸。” 郑浑也附和道:“世事如此,主公与志才不必介怀。浑往说何进,亦颇为顺利。何进已送三千金进宫,以浑之名义为主公谋取官爵,也是最迟明日便可收到诏令。” 秦帆听到“明日”,想起郑泰明日前往豫州,恐二人尚不知晓,有些感伤的道:“公业明日将远赴豫州为我未雨绸缪,文公可速往别庄惜别,以全兄弟之情。” “谢主公提醒,小荻已向我二人转告今日之事。”郑浑亦有些激动,却更显坚定的继续道:“浑素知兄长个性,既有机遇完成宿愿,必当竭心尽力,半刻不闲。浑亦当全心辅佐主公,唯此方慰先祖之望,方全兄弟之情。” 秦帆再拜,感动的道:“谢过三位先生!” 戏志才与郑浑连道不敢,一起建议道:“主公当沐浴更衣,明日卯时亲至宫门外等候,以全忠诚纯良之名。” 秦帆拜答:“帆谨记二位先生教诲...” 第十五章 崭新的开始(四) 翌日,天刚亮,秦帆就早早的起身,在送走赵二等人后,又在郑浑、韩浩的陪同下前往北宫。 秦帆听从郑浑的建议,一到北宫宫门前,就直接长跪于地。随后,韩浩上前悄悄塞给门侯五金,又低声交谈数语,然后和郑浑一起在较远的地方静静等候。 一直跪倒日头高起,秦帆双脚麻木,眼花头晕几近晕倒,郑浑才假意路过,偷偷用手戳了下秦帆,示意有人靠近,秦帆才再次硬撑着打起精神。 “哟,这人谁吖...都跪倒宫门口了...门侯是干什么吃的...”传来内宦独有的尖尖嗓音。 门侯赶紧上前,按照韩浩之前交待的话语向内宦回禀道:“这人叫秦帆,自言‘常怀精忠报国之心’,卯时便长跪如此,小人见其颇为诚恳又安静本分,故而不曾驱逐...” 秦帆?他就是秦帆? “哦,下去吧...”内宦摆摆手,打发走门侯,又近前围着秦帆左右打量了好久,方才开口询问:“下跪何人,缘何长跪于此?” 秦帆趁机抬头,诚恳回答:“小人秦帆,矢志报国,特来请命。” “懂事!也省得我还去谒舍这等贫贱之地跑一趟。”内宦赞了一句,又扬了扬手中的诏令,向秦帆笑道:“报国机会来了...” 秦帆暗喜,再近前一拜,趁机将一块绸缎塞到内宦手中,激动的道:“秦帆常怀精忠报国之心,望天使成全...” 内宦捏了捏绸缎,怎的不是黄金玉石,刚夸你懂事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一块破绸缎就能换到如此官爵?内宦作势要将绸缎扔回给秦帆,却发现绸缎上似乎写有不少字,赶紧拆开细看。乖乖,这竟然是绝卖地契,将城外一百顷肥沃之地以及一座别庄出卖,并且出卖人、中人均已签名画押,甚至还盖上了河南尹的大印,唯独买方和作价处留白,好厚重的一份大礼! 秦帆一瞧内宦脸色,知道火候到了,再次叩拜道:“秦帆矢志报国,望天使成全!” 内宦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始宣读诏令:“诏令:拜秦帆扬烈将军,领汉中太守,封都亭侯。” 不知道是谁执笔的诏令,竟然是如此简洁直白的话语,还将自己想要的三个官爵写在一份诏令上全给了自己,但没时间细想,秦帆赶紧叩拜道“谢陛下隆恩!” 内宦又命小内侍送上扬烈将军官印等物件,吩咐道:“汉中太守官印尚在单飏处,已另有天使前往令其回京,你可速速赶赴汉中与之交接。” 秦帆再次拜谢:“下官遵命!” “速去上任吧...”内宦收了厚礼心满意足的领着一众小内侍回宫,然走不到十步,却突然停顿下来,自言自语了一句“事成矣,不可食言!”,便头也不回的进了宫门。 竟然是张让!既在秦帆意料之中,又在情理之外,秦帆准备起身请教郑浑,却发现双腿麻木得根本站立不起来,郑浑和韩浩赶紧跑上前搀扶,秦帆见二人对官印、绶带等物件都很欣喜好奇,打趣道:“行啦,先回谒舍,回去再给你们慢慢把玩!” 郑浑、韩浩连道不敢,赶紧收拾收拾,扶起秦帆往东城谒舍赶回。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都亭侯爵位,奖励成就800。当前系统经验805/300,系统自动升级为等级三。” “叮咚……系统升级成功,当前成就经验505/2000。宿主最大技能数升级至4个(其中1个限定为被动技能),技能可选择升级至3级。系统等级三开放服务项目:复制技能。” “复制技能:宿主可通过技能系统复制友方目标甚至敌方目标的各种技能,并通过系统授予特定技能到指定目标。特别提醒宿主,限定宿主使用的技能将不能复制和授予他人,且复制技能和将复制的技能授予给指定目标均将消耗2倍技能点数。” “叮咚……恭喜宿主受封扬烈将军,拜受汉中太守,分别奖励成就500、400,当前系统经验1405/2000。特别提醒宿主,五品将军以下,太守官位以下已属于低阶成就,将不能再提供任何成就经验。” “此外,友情提示一:系统升级到等级四还需要成就经验595,也就是宿主需要再获得12个小县,或者8个大县,或者2个郡,或者受封乡侯、州牧、三品四品称号将军之一或者更高官爵。” “友情提示二:宿主选择技能新增指定模式,可额外消耗1个技能点数指定备选技能范围,但是冷却期内仍需要消耗2个技能点数方能刷新备选技能。” …… 一路听着系统提示说明,等回到谒舍,泡过热水脚后,秦帆方才感觉双腿重新属于自己,暗暗发誓再也不跪拜于人,决定抓紧筹谋汉中之行,吩咐小荻请戏志才、郑浑、典韦、韩浩、方悦等五人到甲号房议事。 等五人陆续到齐,秦帆手抚桌上官印,开口询问:“我已领汉中太守,拜扬烈将军,封都亭侯,下一步如何行事,未知诸位何以教我?” 戏志才率先开口:“若赶赴汉中交接,然我等已将唐周交于何进,何进急于立功,必然立即行动,恐不及出征荆襄。” 郑浑笑道:“我已向何进献诱捕马元义之策,何进已听从秘密行事,当需二三月方会上报朝廷,荆襄之事志才不必忧心。” 郑浑又道:“然赴任汉中之事,敢问主公,可知汉中太守职权为何?属官有哪些?还有扬烈将军、都亭侯职权为何?” 秦帆愣了愣,试探着回答:“汉中太守不就是汉中郡统管军政的最高官职?属官有郡丞、主簿、督邮...呃,其他的不知道了!扬烈将军不就是一个不算太低的武职?都亭侯不就是列侯之一?赴任汉中还需要知晓这些?” 郑浑一愣,劝谏道:“主公,此番赴任汉中,我等毕竟属外来势力,不可避免的会受到本土势力的排挤,甚至会遭受到兵变、民变等冲突威胁,不知己不知彼乃兵家大忌...” 典韦满不在乎的嘟囔:“谁反对主公,我就杀谁!看谁敢..” 方悦亦附和道:“但有反对,悦即杀之,何劳主公与先生费心。” 郑浑苦笑不已:“若如此,汉中非但不是我等立身根基,反而成我等坟墓矣。” 秦帆凛然,赶紧斥退二人:“休得胡言,听先生安排。”又起身一拜:“请先生教我。” 郑浑开始给众人一一讲解: “太守一职,为一郡之最高长官,所属县令、县长的任免均由其荐议,郡府各属吏亦由太守自己从本郡人中任免,掌握虎符,竹使符,以此节制本郡驻军。” “一郡官吏以太守为首,郡丞次之,余下太守属吏以掾为正职(百石),史为副职(斗食)。功曹、主簿二者乃诸吏之长,郡府主管。余下督邮曹掾、史:掌纠察属县、监管本郡官民。户曹掾、史:掌户口、籍帐、婚嫁、田宅农桑、杂徭诸事。仓曹掾、史:掌仓廪、庖厨,财物、廛市之事。决曹掾、史:掌律令、定罪、盗贼、赃赎之事,主刑法。比曹掾、史:主检核之事。时曹掾、史:主时节、祠祀。田曹掾、史:主田事。水曹掾、史:主兴修水利。将作曹掾、史:掾主工程兴建。金曹掾、史:主货币盐铁事。集曹掾、史:主各县上计,并负责地方上计中央。漕曹掾、史:主水运。法曹掾、史:主邮驿科程事。兵曹掾、史:主征集和输送兵丁。尉曹掾、史:主卒徒转运事。贼曹掾、史:主盗贼事。辞曹掾、史:主辞讼事。医曹掾、史:主医药事。文学曹掾、史:主教化、礼仪之事。还有主记室史:主录事和发出通知。书佐:各曹配置,主秘书工作,包括记录、缮写、起草、宣读等。” “扬烈将军虽为杂号将军之一,但已可自行任命校尉、军司马、军侯等。最重要的职权是掌征伐,可自行领兵征讨叛乱,无需上报朝廷。” “都亭侯位在乡侯之下,属列侯最末一级,有封地、食户二百。” 郑浑抿口茶,最后总结道:“主公既领汉中太守,拜扬烈将军,自当统管汉中一应军政。然其下之文武官吏主公当仅占要害之职,却让些许位置与本土势力与中间势力,如此方可平稳交接,待日后主公根基稳固,羽翼丰满再作计较不迟。” 秦帆知戏志才等人均不擅长之道,故而直接再请教郑浑:“依文公之见,哪几职当属要害?” 郑浑不假思索回答:“郡丞为首,其次功曹、主簿,再次督邮、户曹、决曹。其余各职均可让与他人,唯此六职主公切不可赋予外人。” 秦帆默记于心,又想起后世长久的梦想,出言道:“我欲建军师台,其内参政务,外掌兵权,以缓解当前人才匮乏之境,不知道两位先生以为可行否?” 郑浑与戏志才均一愣,又有些企盼,忙问:“请主公详解之。” 秦帆进一步讲解:“我欲以公业为郡丞,左军师,主持豫州诸事;拜赵奎别部司马,赵大、赵二各为军侯,归公业所辖。以文公为功曹,右军师,镇抚汉中根基;拜韩浩为军司马,归文公所辖。以志才为主簿,中军师,辅佐扫平荆襄太平道之乱;拜方悦为军司马,归志才所辖。另拜典韦为军司马,执掌近卫。” 韩浩、方悦连忙起身推辞:“谢主公信任。然三位军师、典司马、赵司马等均实至名归,唯我等二人新投主公,未立寸功,为军侯足矣,待有功劳,主公再行升赏不迟。”而典韦倒是毫不在意,官职大小于他如浮云,护卫好主公便是,故如铁塔般站立在秦帆身后而默默不语。 秦帆暗暗欣慰赞赏,又征询戏志才、郑浑二人意见:“两位先生意下如何?” 二人对视了一眼,戏志才起身禀道:“谢主公信任,然我等二人皆不长于军略,恐不足以胜任。唯公业处,主公之言甚佳,可使公业不受制肘,亦能激励安民寨众人之心。无忌、元嗣二人之言亦有些许道理,望主公思之。” 目前麾下还没有庞统、郭嘉、鲁肃、贾诩、徐庶、陈宫之类长于军略的谋士,秦帆只好暂时从之,下令道:“以公业为郡丞,左军师,主持豫州诸事;拜赵奎别部司马,赵大、赵二各为军侯,归公业所辖。以文公为功曹,镇抚汉中根基;拜韩浩为军侯,同镇汉中。以志才为主簿,辅佐扫平荆襄太平道之乱;拜方悦为军侯,同征荆襄;拜典韦为军侯,执掌近卫。休息一晚,明早辰时所有人赴任汉中。” “诺!”众人齐齐起身回答。秦帆摆手,示意都回去早些歇息,自己则回甲号房,准备让小荻带写诏令并“召唤信鹰”带往安民寨。 秦帆本来准备自己亲自手书的,但自从上次看到练习了两月的字还没不到一月的小荻写得好后,就果断放弃了这种想法,反正有贴身小秘书,干嘛不偷懒呢,有事秘书干嘛... 秦帆找来白绢和毛笔,研好磨,拉着小荻做到桌边,笑嘻嘻的道:“又帮帆哥哥写封书信...” 小荻表现得非常乐意,立马坐好,铺开白绢,握好毛笔,大眼睛直盯着秦帆。秦帆干咳一声,慢慢道:“赖公业之谋,志才、文公等并力,吾已拜为扬烈将军、领汉中太守,封都亭侯。今授公业汉中郡丞、左军师,拜赵奎别部司马,赵大、赵二各为军侯。由公业全权都督豫州诸事,并可便宜行事,诸人不得违令。” 秦帆等小荻写完,又接着说:“这封命令速召信鹰送至赵奎司马处。若你有话想对奎叔聊,也可以随时召唤信鹰送达,不必担心会出现紧急情报。” 小荻笑道:“帆哥哥,我的小鹰已经可以携带两块白绢了哟...” “那更好,你这次就可以写封书信一并送给奎叔,写好了给帆哥哥也看看嘛。”秦帆一边逗耍小荻,一边暗暗埋怨系统:“技能升级都不带提示功能么?这系统服务...差评!” “自动提醒属于系统等级四开放服务项目之一,请宿主再接再厉,获取更多成就经验。若宿主当前需要使用,可开通包月订制服务。” “自动提醒服务18档:每月消耗技能点数18点,自动提醒己方已收录人才属性、技能变化情况,并有15%几率触发宿主危险警示。所有提醒延迟不超过一个时辰,订制即扣取18点技能点数,取消则下月生效。” “自动提醒服务25档:每月消耗技能点数25点,自动提醒己方已收录人才属性、技能变化情况,并有30%几率触发宿主危险警示,还可设置额外任意5个关注目标。所有提醒延迟不超过一柱香,订制即扣取25点技能点数,取消则下月生效。” 这系统是某动开发的吧,真狠...不带这么坑人的,自己哪有这么多技能点数给系统扣,还是算了吧,努力赚取成就经验,争取早起升到等级四吧。秦帆看着正带着浅笑一笔一划写家书的小荻,决定换换心情,悄悄靠近桌子,准备偷看小荻家书到底写些什么。 不料刚瞄上白绢,还没来得及细看文字,就被小荻警觉的发现了。小荻羞恼着起身追打秦帆,秦帆赶紧抱头逃跑,待把秦帆追出甲号房,小荻关上房门,接着在白绢上写道:“这些日子帆哥哥特别照顾我,怕我做噩梦还搂着我入睡,爹爹不用担心。望爹爹全力支持郑先生,做好豫州诸事,还望爹爹多发掘收纳人才,帆哥哥特别重视渴望...” 第十六章 赴任汉中 汉光和六年(公元183年)十一月二十七日辰时,秦帆以都亭侯,扬烈将军,领汉中太守的身份,带领小荻、戏志才、郑浑、典韦、韩浩、方悦、胡氏、典满,以及张林一什士卒、影卫(秦帆觉得这样一支队伍非常有必要,故改名以备扩充。)两组十四人,从雒阳城平城门出发,踏上了往汉中郡赴任的旅途。 秦帆听从郑浑的建议,从系统中提取出了这段时间用“视财如命LV2”换来的全部2536金,又花费近300金置备了马车、马匹、干粮、酒水等物,一行人或坐马车,或骑马,以韩浩率张林一什为先导,典韦、方悦分率一组影卫护卫车仗、辎重随后,向汉中郡日行夜歇。 一路上,偶尔秦帆讲一些自己改编后的前世小说见闻,偶尔戏志才谈谈颍川的风土人情,或者听听郑浑普及下汉朝的官制典章,再与小荻打趣逗玩一下,倒也不是不算特别乏闷。 经过十日的跋涉,众人终于来到汉中郡地界,房陵县属地。郑浑向秦帆介绍:“主公,汉中郡(注1)为秦初三十六郡之一,郡治在南郑县,离此地尚有四日路程。全郡约六万余户,近三十万人。下辖九县,南郑县、成固县、西城县、褒中县、沔阳县、安阳县、锡县、上庸县、房陵县。” 连续十日赶路,秦帆见众人皆是面容憔悴,精神不济,有些过意不去,便提出:“文公,连续奔波十日,大家都已疲惫不堪,不如就到房陵县休息一日再赶往南郑县吧。” 郑浑强制打起精神,固执的劝谏:“主公,不可。”又进一步解释道:“主公乃汉中太守,不可未接官印而屈临下县,此将为汉中世家所耻笑。主公虽怜惜我等,然大局为重,诸位务请忍耐。” 戏志才、小荻等接连表示:“主公,我等不累,等到了南郑再歇不迟!” 秦帆只好吩咐:“原地休整半个时辰,随后加速赶往南郑。到了南郑我请大家吃肉喝酒!” 听到命令,一行人快速聚拢到一处平缓开阔草地,张林等人给马喂食草料清水,典韦率一组影卫警戒,其余人趁着这会间隙抓紧啃食干粮,饮用酒水,稍作休息。戏志才、郑浑熬不住也开始闭目养神,小荻早已靠着秦帆沉沉入睡,胡氏与典满则睡得正香,而秦帆却怎么也睡不着。 此番赴任汉中,看来不是自己想象的诏令一出,全郡皆服,也不是把各处官吏换上自己人就可以彻底掌控全郡,从郑浑两次三番直言劝谏就可以预见,接任太守以及掌控汉中必然不是那么轻松顺利。秦帆觉得自己得提前加强己方的力量,可惜前世历史不过关,丝毫记不清汉中郡光和年间还有何等人物,何等大事,看来利用技能系统了。 秦帆叫醒系统,询问道:“系统可有提供人物查询、事件查询的服务,再多技能点数我也会愿意考虑。” “对不起,本系统当前无法提供,今后也无法提供。” 秦帆无奈,看来“知彼”这条路行不通了,只能“知己”“强己”了。又吩咐道:“先查询下我、小荻、戏志才三人的属性、技能,这么久的磨砺应该提升不少了吧...” “系统收到指令,正在执行,请宿主稍等。” “秦帆,15岁,精力110,气力33。统率59,武力48,智力62,政治65。物理闪避18%,技能闪避28%。技能一‘视财如命LV2’,技能二‘求贤若渴LV2’,技能三‘强身健体LV1’。剩余技能点数20个,最大可学技能数3个(其中至少1个被动技能)。” “小荻,14岁,精力60,气力值21。统率27,武力20,智力41,政治40。物理闪避8%,技能闪避12%。技能一‘召唤信鹰LV2’。最大可学技能数2个。” “戏志才,26岁,精力88,气力38。统率70,武力18,智力92,政治80。物理闪避9%,技能闪避30%。技能一‘神机妙算LV1’。最大可学技能数3个。” 秦帆暗恼,自己为什么没有拿笔和绢纸记录下各人每次的属性、技能变化,现在只能大概感觉到自己和小荻的多项属性都有大大的提高。而戏志才则似乎自行领悟到“神机妙算LV1”技能,属性却没什么变化。秦帆又细细琢磨,系统已升到等级三,自己还可以通过复制、选择、授予技能来加强己方阵营的综合实力。赶紧吩咐系统:“提供备选技能,本宿主要选择技能。” “系统收到指令,正在执行,请宿主稍等。温馨提示:已支持宿主‘授予技能’、‘回收技能’、‘复制技能’,已支持‘四选一’、‘四选二’、‘指定范围’三种技能选择模式。” “备选技能A005,义勇王师。限宿主选择。宿主亲自上阵鼓舞士气,将极大提升全军的的武力、攻击力和攻击速度,并促使全军在技能有效时间内不受暴吓、怒吼等损益技能的影响。LV1提升武将5点武力,士卒5点攻击力,均提升15%攻击速度。消耗气力10,持续时间半个时辰,冷却时间六个月。 备选技能B009,战争怒吼。可指定学习目标,限武力85以上武将使用。猛将的怒吼激发全军战斗力,增加方圆三十丈(100米)所有武将武力,一定几率提升直属军队攻击力。LV1增加周围所有武将3点武力,20%几率提升直属军队3点攻击力。消耗气力10,持续时间一柱香,冷却时间十日。 备选技能B010,杀戮之心。可指定学习目标,限武力80以上武将使用,被动技能。每次杀死特定敌方武将可增强对武技的领悟,永久提升自身武力。LV1每次杀死武力差10点内的敌方武将将永久增加自身武力1点。无冷却时间。 备选技能A006,领悟技巧。仅限宿主选择。被动技能。宿主利用技能系统提升所属人才对技能的领悟,将在有效范围内增加特定人才最大可学技能个数。LV1影响范围以宿主为中心方圆一里,增加四维属性总和200以上人才1个最大可学技能个数。无冷却时间。” 呃... 秦帆听完系统所提供的备选技能后迟疑不定,不知道如何选择授予为好,一阵烦闷焦躁,突然想起前世玩游戏喝饮料时,爱琢磨的“空瓶换酒”问题,灵机一动有了计较:“本宿主自选‘领悟技巧LV1’技能...” “对不起,宿主已学满3个技能,在系统等级三限制下,将不能学习新的技能,除非回收一个或多个技能。” 秦帆较上劲了,坚持道:“不回收,直接自选‘领悟技巧LV1’技能。” 接着继续“启发”系统:“算上‘领悟技巧LV1’,我是不是一共4个技能?系统等级三限定我可学3个技能,而‘领悟技巧LV1’可以增加1个最大可学技能个数,是不是也是4个?4个对4个,有何不可?” 系统有些懵圈:“秦帆四维总和234,距离宿主范围小于一里,符合激活‘领悟技巧’技能条件。3+1=4。有道理...不对,宿主当前最多只能选择3个技能,已经选满3个后不能再直接选取技能!” 艹,又被系统绕回去了。秦帆开始耍无赖了:“反正我就是要选择‘领悟技巧’,3+1=4。不能选也是系统漏洞,我要投诉...” “呃...呃...呃...鉴于本系统首次出现这种情况,将同意宿主选择‘领悟技巧’技能,但宿主需要扣除2个技能点数并承诺不再就追究此事,并且下不为例。若宿主同意以上条款,系统即可执行指令。” 秦帆略一思索,便回答道:“同意。” “宿主选择‘领悟技巧LV1’技能成功。消耗2个技能点数,宿主当前剩余技能点数18个。” 秦帆又吩咐道:“授予典韦‘战争怒吼LV1’技能。” “典韦四维属性总和233,距离宿主范围小于一里,激活‘领悟技巧LV1’技能状态。系统已记录授予典韦‘战争怒吼LV1’技能,将在三日内以恰当方式授予典韦,并使其接受熟悉技能。特别提醒宿主:因典韦此前最大技能数限制为2个,故当典韦距离宿主范围大于一里时,其‘战争怒吼LV1’技能将处于失效状态。已扣除宿主1个技能点数,因系统原因授予技能失败将返回1个技能点数,宿主当前剩余技能点数17个。” “宿主已选择两个备选技能,将免费刷新备选技能。请...” “嘘...”秦帆见戏志才、郑浑均已醒来,正安排众人收拾物资,似乎已准备出发,赶紧叫停系统:“后台刷新,下次再使用。系统回去好好自检修复下吧!” “呃...系统接受指令,将启动自检修复程序,预计将关闭服务一日,请宿主注意。再见...” 正好戏志才近前禀报道:“主公,时候不早了,该启程了...” “出发...直奔南郑!” 注1:据《后汉书·志第二十三·郡国五》记载:汉中郡,秦置。雒阳西千九百九十里,九城,户五万七千三百四十四,口二十六万七千四百二(汉顺帝永和五年,公元140年),辖南郑,成固,西城,曪中,沔阳,安阳,锡,上庸,房陵,也就是东汉末年辖管的南郑县、成固县、西城县、褒中县、沔阳县、安阳县、锡县、上庸县、房陵县。 第十七章 路遇劫杀 一众人从房陵县继续向西北长途跋涉了三天,终于在十二月初十巳时初,到达南郑县东面最近的一个县城,城固县。此时已经距离汉中郡治不过五十余里,秦帆见天色还早,便吩咐韩浩:“前方开路,继续前行,到达南郑后再予休整。”韩浩领命,率张林一什往直奔南郑方向的官道疾驰而去,秦帆等人亦循着马蹄印加速赶路。 又行进了大约二十余里,马车刚奔至城固县与南郑县的交界之地,就见韩浩纵马急急飞奔而来,向秦帆大声禀道:“主公,前方五里峡谷处,落石断木挡住官道,马车无法通过。浩已令士卒抓紧清理,可最快也需戌时方可通行。请示主公,是否改走离此地一里外的小道。” 秦帆也不犹豫,直接答道:“改走小道!” “遵命!”韩浩领命而去。 “叮咚...系统强烈建议宿主订制‘自动提醒’服务。” 秦帆窝火,心里暗骂道:“道路不畅,你这系统也跟着来坑我技能点数!” “NO...NO...上次,经宿主提醒,系统启动了自检程序,确实发现不少设计漏洞,并已成功修复。为答谢宿主,特意赠送本次‘自动提醒’体验服务。” “呃,我怎么知道不是在故意取套我的技能点数?”秦帆还是不愿相信,也是舍不得18个,如此之多的技能点数。 “请宿主放心,系统已修复包月订制服务BUG:首次体验将仅需3个或者5个技能点数,即可享受到18档或者25档‘自动提醒’服务,首月独享版哟~~。” 仅需3个技能点数就可以体验?秦帆有点心动,想着郑浑的劝谏,咬咬牙,忍痛同意道:“消耗3个技能点数体验18档‘自动提醒’服务。” “宿主开启‘自动提醒’(首月体验18版)服务成功。消耗3个技能点数,宿主当前剩余技能点数14个。” 秦帆将信将疑的坐回马车里,任由马车转道,沿着小道奔向南郑县赴任汉中太守。 小道崎岖不平,又走了不到十里,郑浑和戏志才就连连喊停:“主公,马车颠簸厉害,实是难受,还望主公允许我二人下车步行...” 秦帆亦是不忍,与小荻分别扶着他二人下车,胡氏则抱起典满跟着下车步行,典韦、方悦等人见状也是下马步行,一行人慢悠悠的穿梭在林间小道中。 “叮咚...系统怀疑宿主即将有可能遇险。” 这是什么“自动提醒”?即将...有可能...“遇险”...这样的提醒我都可以当预言家了,我也会说!八成是被系统坑了!秦帆肠子都悔青了,3个技能点数得费多少心血才能赚到啊... 秦帆仰天长叹:“万事难料...” 突然的一声叹息吓了众人一跳,纷纷询问道:“主公,何事?” 秦帆无法回答技能系统‘自动提醒’之事,只好支吾道:“呃,近日未曾下雨,居然落石把官道给堵塞了,连累大家爬山越岭。起初预计酉时可到南郑县城中,不想今日我等恐需露宿山林矣...” 典韦、方悦等满不在乎的回答道:“只迟一日罢了,有何大不了,主公无须忧虑。” 戏志才听闻秦帆支吾之言却若有所悟,连忙去前方路面翻找枯叶泥土,秦帆刚要询问缘由,就听到戏志才回身慌忙向秦帆喊道:“此行有诈!主公速遣人唤回元嗣,迟恐生变!” 秦帆立即吩咐道:“无忌,你速带一组影卫前去接应元嗣,务必全身而退。” “遵命!”方悦答应一声,提枪招呼:“影卫一组,跟我走!”便急匆匆的往前面密林奔去。 “叮咚...‘自动提醒’服务:戏志才‘神机妙算LV1’技能触发成功,成功探知敌方兵力部署、进军路线等情报。” 秦帆刚想夸奖系统‘自动提醒’服务确实有用,就听到戏志才近前向自己禀道:“适才主公言‘无雨而落石’,忠便有所怀疑,又仔细到前方查看了路面状况,其枯叶平整深压于泥土之中,间有少数马蹄之印,恐非三五樵夫路人所能致。忠便怀疑此路有警...” 典韦听到这儿,立即提起双戟,吼道:“影卫戒备!” 戏志才连忙摆手,笑道:“当不会再袭击我等。以忠之测算,埋伏之人约有三四十人,无论元嗣等是否发现,乃至与其厮杀,见无忌带人增援,必然抽身撤退。然我等当速速通过此林,夜间恐再遭袭击。” 秦帆深以为然,又征询郑浑意见道:“文公以为如何?” 郑浑也回禀道:“浑甚是赞同志才之言。待元嗣、无忌返回,当舍弃辎重,只携一日之干粮以及重要物资,疾行奔向南郑县城。” 秦帆点点头,吩咐众人:“清理辎重,除武器、干粮外,尽皆就近掩藏。”说完,也和戏志才、郑浑、小荻一起整理收拾物资,等韩浩、方悦二人返回。 大约又过了一柱香,韩浩、方悦二人终于领着影卫、士卒赶了回来。只见韩浩肩窝、小腹上兀自插着两支羽箭,张林腿上淌着血,其余六个士卒也个个带伤,唯有方悦及其所率之影卫未曾受创。 韩浩不待拔出羽箭便向秦帆哭诉道:“主公,我等前哨至前方三里,不想先是浩不曾防备,中了暗箭,张林为了救我,险些掉入陷坑,却被划破双腿,紧接着又是三十余人冲杀出来,我等立时损失了四个兄弟。若不是无忌带人赶到,斩杀数人,恐浩不能回见主公矣。” 秦帆亦心痛道:“未曾赴任便损我四名兄弟,还险些折损一将,此皆帆之过也。帆在此立誓,必擒拿主使之人,用其头颅祭奠众兄弟!” 郑浑上前劝道:“主公不必太多悲伤,将士难免阵上亡,他日多加抚恤即可。当务之急是替元嗣拔箭,给张林等士卒包扎,然后速速通过此林。” “好!”秦帆赶紧招呼小荻一起为伤者包扎止血。 突然,韩浩忍痛大喊:“不可因我之故耽误主公时间!啊...”言罢,咬牙用手直接拔出羽箭,疼得他瘫软蹲伏在地。 众人惊觉,方悦赶忙扶起韩浩:“元嗣...”秦帆立马撕下身上衣襟,替韩浩包扎止血。 韩浩疼得满脸苍白,直冒冷汗,却依然颤抖的固执说道:“主公,速行、速行!” 秦帆鼻子发酸,强忍着泪水,答应道:“好...好...我背你走...”说完,蹲下要背起韩浩, 却不想方悦二话不说,直接背起韩浩就往前走,边走边喊道:“典大个护卫主公,影卫照顾好先生、小荻等,其他人跟上...” 秦帆知道不是矫情的时候,立马吩咐众人加速奔往南郑。 疾行将要走出山林的时候,又是数支羽箭齐齐射来,四个前排开路的士卒应声倒地而亡,三十余名壮汉紧接着冲杀了过来。 韩浩挣脱方悦背负,大吼道:“元嗣速去杀敌,无需管我!” 典韦将双戟倒插于地上,双手各拿上五支手戟,大声呼喊道:“无忌领影卫一组护卫主公,二组待贼军来到十步之内,便告诉我...” “十步了!” 典韦又喊:“五步之内再告诉我。” 影卫无所畏惧,纷纷拔剑喊道:“五步矣,杀!” “叮咚...‘自动提醒’服务:典韦‘飞戟突击LV3’技能使用成功,当前气力20/35。连续掷出10支手戟(手上仅有10支手戟),降低敌方目标物理闪避15%,各附加生命力伤害120点。” 只见冲在前面的9名壮汉应声后倒而亡,仅有一头目模样壮汉堪堪用长枪拨开手戟,又招呼剩余壮汉冲杀上来。 典韦拔起双戟,向前砍杀,影卫二组七人也随之冲杀上前。 典韦双戟翻飞,每戟挥舞之下必有一名敌方壮汉被砍飞而死。而那名头目也异常凶猛,枪花连连刺死了三名影卫,双方渐渐焦灼厮杀在一起,但典韦毕竟一人,影卫二组也被头目带人杀得死伤殆尽,渐露溃败之势。 秦帆上前大喊:“狭路相逢勇者胜,我无需保护,愿与诸君一起并力死战!全军出击...” 典韦见秦帆冲阵鼓舞,更是煞性大发,狂嚎道:“来啊,典爷爷一戟一个,杀个痛快!” “叮咚...典韦‘战争怒吼LV1’技能使用成功,当前气力10/35。典韦武力97+3,方悦武力80+3,韩浩重伤,精力78/180,无法享受武力提升,直属军队攻击力+3,技能效果持续一柱香。” 随着战争怒吼LV1技能的使用,秦帆麾下无论是典韦、方悦两名武将,还是影卫、士卒都战力大升,手中双戟、长枪、长剑快速的收割着敌方目标的生命,转瞬间就扭转了战局,直杀得对面只剩下头目一人,而秦帆这方又损失了三名影卫,二名士卒。 典韦和方悦一前一后的堵截住头目,典韦双戟连连破开头目防守之枪,眼见得头目只有招架之力,可能不出几回合就将被双戟砍中,戏志才忙叫道:“典韦,留他性命!” 典韦闻言下意识放缓双戟出手速度,却不料头目完全不顾防守,趁机猛然出枪向典韦刺来,却被典韦先手一戟猛挥,瞬间将其拦腰斩成两截。 典韦愧疚道:“戏先生,我没想到他完全放开防备...” 戏志才安慰道:“不用自责,突然以命换命的打法确实难免失手。这些都是死士,即便你手下留情,也不会告诉我等任何情报的。” 另一边,郑浑清理完损失,回来禀报:“主公,此役我方损失惨重:元嗣重伤,张林什长轻伤,其麾下士卒全部阵亡,两组影卫仅存五名...” 众人听报尽皆惋惜悲伤不已。 待收拢掩埋完阵亡将士遗体,戏志才进前建言道 :“望主公切莫悲伤过度,延误大事。当即刻奔赴南郑,不然将士们的牺牲将毫无意义。” 张林也含泪恳求道:“请主公即刻赴任,他日探查凶手,为我等弟兄报仇雪恨。” 秦帆紧闭双目,仰天长吸一口气,咬牙吩咐:“出发,奔赴汉中太守府邸。” 第十八章 鸿门宴 秦帆等十四人仅用一个时辰就疾行至南郑县城外,却又不得不停了下来。不是秦帆不着急入城,也不是众人疲惫不能再行,而是两名文士竟然在城门外等候,将秦帆等人拦了下来。 为首之人年约四旬,身形瘦长,白面长须,整个人散着一种阴柔气息。其后是一个年轻文士,生的相貌清癯,举手投足间透着儒雅之气。 为首那人朝着秦帆作了一揖,拜道:“下官乃汉中郡丞苏固,敢问可是秦太守当面?” 秦帆尽管疑惑,但仍是出面拱手相答:“吾便是秦帆。苏郡丞此是何意?” 苏固谄媚道:“大人一路风尘仆仆,且亲随之中尚有带伤之人,欲请大人先往固之别庄稍事休息。别庄仅距离此地不过一里地,一则方便大人沐浴更衣,交接领受官印;二则庄中聘有良医,可为亲随治疗。望大人恪守礼节,体恤下属,不要寒了固的一片好心。” 郑浑暗暗摇头,戏志才也低声劝诫道:“恐有诈。” 秦帆思索片刻,苏固既然大义人情都用上了,如此软硬兼施,不去恐怕难以干休,再者系统没有预警危险,应当无妨,便点头答应道:“那就叨扰苏郡丞了。” 苏固连连谄笑道:“这是下官的荣幸!”说完就领着秦帆等人往别庄走去。 “叮咚...戏志才‘神机妙算LV1’技能触发成功,成功探知敌方兵力部署、进军路线等情报。” 路上,戏志才趁机靠近秦帆低语:“忠又反复思索今日之事,发觉过于凑巧蹊跷:先是无故落石,再是山林劫杀,又是城外拦路,主公不怀疑这个苏郡丞为何知晓我等行程,又如此迫切相邀先去别庄吗?忠担心此乃鸿门宴。” 秦帆细想之下,也发觉不寻常,再次询问系统:“要钱货,你这‘自动提醒’服务准确不?” “请宿主放尊重,本系统不叫‘要钱货’。不过宿主放心,系统经过自检修复,已经不会出现失误和BUG。本系统和宿主命运一体,也不希望宿主过早丧生。另外特别提醒宿主:‘自动提醒’服务中的危险警示只是本系统通过气运、敌意、趋势等赠送的预警服务,不保证准确性,并且存在触发几率和时间延迟,请宿主不要单纯依靠提醒服务进行判断决策。” 坑人啊...秦帆忽然间想起‘自动提醒’18档的服务详情:有15%几率触发宿主危险警示,所有提醒延迟不超过一个时辰。这次没有触发危险警示,应该是属于此外的85%几率,也意味着戏志才所分析判断的鸿门宴可能性极高。 去还是不去。对于此刻的秦帆是个极难的抉择。 不去,必为汉中官民所排挤耻笑,自己在汉中将无法立足发展。明知是陷阱而去,自己有这个实力,有这个把握么? 秦帆回头看看简易担架上的韩浩、张林,想想阵亡的士卒、影卫,决心赌一把,肯定的答复戏志才:“纵是鸿门宴亦当前往,时也势也。望志才助我!” 戏志才沉默半晌,答道:“既如此,当先下手为强,直接擒贼擒王。主公见机下令,着典韦当场斩杀苏固,余者当不足惧也。” “善,劳志才安排妥当。”秦帆同意道。 “遵命!”戏志才答应一声后便转身向典韦等人靠近。 …… 进了别庄,苏固一脸热情的招呼秦帆到正厅用茶,秦帆见戏志才不着痕迹的向自己点头,便欣然带着典韦、方悦二人进入,其余人则在年轻文士的带领下往偏厅暂歇。 一入正厅,苏固便力劝秦帆上首入座,秦帆也不推辞,径直走到正上方坐下,典韦和方悦二人则一左一右立于身后。 未及饮茶,苏固便道:“大人年少有为,被朝廷委任到我汉中出任太守,真是可喜可贺。只是本郡情况特殊,大人当先听取我等官吏的意见方可行事,切莫自误啊...” 秦帆心中一阵恼怒,脸上却强带笑意,答道:“秦帆初任太守,若有年少轻狂之处,还请苏郡丞多多担待。不过苏郡丞既是汉中本地人,我相信,有郡丞一旁辅助,一定能处理好汉中诸事。” 苏固闻言,阴柔的面颊不自觉的抽搐了两下,他眼眸一眯,黑黝黝的眸子中寒光一闪而逝, 却被留心观察的秦帆瞬间捕捉到。秦帆回头望一眼典韦、方悦,二人均点头示意已准备万全,秦帆心中大定。 苏固又换上笑脸,朝秦帆谄媚道:“一定,一定。固必定全力辅佐大人治理好汉中。”然后,端起茶杯,起身敬茶道:“固以茶代酒,预祝大人前程似锦!” 秦帆也缓缓起身,再回身端起茶杯,却并不着急喝下,笑道:“既然已是同郡为官,苏郡丞亦当上座,好让我这两位护卫参拜。” 苏固脸色一僵,尴尬赔笑道:“太守大人在上,岂有下官之座。还请大人满饮杯中之茶,其余之事日后在商...”说完,就眯着眼死死的盯着秦帆。 秦帆惊叹苏固警惕之心甚高,见他不上当,也不再犹豫,直接掷杯为号道:“动手!” 典韦、方悦双双抽出贴身而藏的匕首(注1),朝苏固扑去。只见方悦突进一步,即时拿住苏固,直接去心窝里只一刀,察地将苏固搠倒在厅中。突然,两廊涌出二十来个持刀武士,恶狠狠的超秦帆等人冲来。 典韦眼疾手快,只一刀便将苏固首级割下来,掷于众武士前方,大喝道:“苏固首级在此,不怕死的上前...”持刀武士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既不敢再继续冲杀,又不放下手中之刀,两相僵持着。 这时正厅外传来响动,却是两名影卫押着那名年轻文士过来,戏志才、郑浑、韩浩等人跟在后面,另有三名影卫持刀向外警戒,十余名武士尾随着不敢冲上来。 戏志才微微一点头,其中一名影卫稍稍用力,顿时便在文士的脖颈上划出一条血口,并喝道:“让他们放下手中武器!” 文士吃痛,无奈的出言喊道:“放下刀...都放下刀...”可两边的武士依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放下手中之刀。 秦帆与戏志才对视一眼后,各自暗暗点头。随后,秦帆大喝:“杀!”,便闪身窜到影卫旁边。典韦、方悦没了顾忌,猛然出手,各自抢夺一名武士手中之刀,放开手脚砍瓜切菜般屠杀起来。 这边,戏志才同时吩咐:“关门!”两名影卫同时动手,将正厅之门瞬间掩和,一名影卫速度搬来桌案挡住,胡氏、小荻等也反应过来,纷纷帮忙一起抬桌案,算是暂时堵住门外武士攻杀之路。少顷,典韦和方悦便将正厅之内的武士杀得干干净净,年轻文士见状瞬间瘫软在地。 秦帆笑道:“先生别怕,不会杀你。你还有用!”转身又冰冷的吩咐道:“开门,一个不留。为死难的兄弟们报仇。” 秦帆带领众人一起动手搬开挡门之物,随即,典韦、方悦招呼三名影卫便冲杀出去,留下两名影卫看守文士,以防不测。门外十余名武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凶狠的五人砍杀得血肉横飞,不一会儿就灭杀殆尽。秦帆又命方悦率影卫搜索别庄,务必收拢财物,尽诛庄中之人。 “知道我为什么独留你的性命吗?”解决完外面之事,秦帆开始审问年轻文士。 此时,年轻文士已然恢复如常,昂首答道:“知道。不过是想借我之口坐实苏固叛乱之名。” 顿了顿,又惋惜叹道:“若是苏固尽用我之计策,就不会有今日之祸。” 秦帆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你之计策又是如何?” 年轻文士自信而答:“以落石挡道,逼尔等改走小路后,不断袭杀延至深夜,再纵火造烟困扰,待到寅时人困马乏之际,以逸待劳可尽杀矣。若此计不成,当于城外拦至别庄,以沐浴更衣之名,借汝入浴之机,遣二三猛士即可诛杀。”说着又看了看典韦,继续说道:“彼时可有如此猛将在侧?至于旁人,邀至房间偷偷纵火烧之,岂非上策?笑那苏固不智,竟然亲身犯险,欲以鸿门宴斩杀你等...对了,他于你杯下毒...” 小荻听到有毒,连忙上前将茶水全部泼洒于地。戏志才、郑浑等人尽皆恨恨的望着文士,惊叹道:“好毒辣的计策!” 秦帆也是阵阵后怕,还好戏志才识破计策,韩浩等人死战冲出山林,自己决心先下手为强,不然不是被毒死,被擒杀,就是被烧死。秦帆看着年轻文士逐渐变得既恨又惜,这是个人才! 而年轻文士见众人一直恨恨望着自己,心知肚明终究难逃一死,不禁哀叹道 :“可惜我阎圃满腹才华再无机会施展矣!” 阎圃?听到年轻文士的哀叹,秦帆心中一动,自己在前世就熟知此名。阎圃,乃是张鲁的主要谋士,其人多智有大才。张鲁早年欲称王,就是在阎圃的劝谏下才放弃打算。而张鲁听信杨松的谗言欲斩庞德时,又是他出面阻止。后来曹操击败张鲁大军,张鲁想要直接投降时,阎圃又劝其先稍作抵抗,免得曹操不重视他。张鲁投降之后,果然被拜为镇南将军,曹操甚至用对待宾客的礼仪来对待他,封他为阆中侯,邑万户,他五个儿子都封列侯。单这几件事就可以说阎圃具有良好的战略眼光和审时度势的能力。 如此人才,秦帆很想收入帐下,又顾忌张林等人的感受,毕竟就是阎圃献计,才间接杀死了众多士卒和影卫,还让韩浩重伤,更险些令众人丧命。秦帆不想因此一人,而寒了众人之心。 韩浩、张林二人跟随秦帆也有一段时间,了解秦帆的脾气秉性,见秦帆许久不语,知道主公这是起了爱才之心,既不愿错过良才,又不愿让自己等人伤心。两人稍作交流,由张林出言禀报道:“主公,张林有话要说。” 秦帆下意识的答道:“说。” 张林继续禀报:“主公,我等兄弟自打跟随主公,便无一日不渴望为主公血染沙场,此次正是死得其所。主公虽已兑现诺言,斩杀苏固为我等报仇雪恨,然此人亦不可轻易放过!” 秦帆见张林抢先出言,便不再犹豫,吩咐道:“既如此,当由你斩杀,以祭奠众位兄弟。”阎圃闻之,面如死灰,却听得张林又道:“岂能如此便宜于他。” 阎圃怒了,吼道:“以命偿命而已,吾愿速死不受欺辱。” 秦帆却有些明悟,感动二人的赤胆忠心,呵斥道:“闭嘴!由不得你!” 张林瞪了阎圃一眼,冷笑道:“死?何其容易,吾要你做完三事后再死,不然定折磨得你生不如死...” 阎圃问道:“哪三事?” 张林回答:“第一件事,由你出金,厚葬阵亡兄弟。” 阎圃不假思索答道:“应该。” 张林又道:“第二件事,出面证实苏固叛乱之名。” 阎圃愣了一下,也答道:“可以。” 张林再道:“发誓此生忠于主公,并年年祭拜众位兄弟。” 阎圃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望着依旧不能起身的韩浩、张林二人,许久才缓过神来,先向二人叩拜道:“谢两位将军宽容大度,定然不负三事!”又转身朝秦帆跪拜道:“阎圃拜见主公。当誓死效忠主公,若有二心,定教圃死无葬身之地!”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人才一名:阎圃,品质评价:A,奖励技能点数4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18个。” “A004,阎圃,20岁,精力160,气力31。统率29,武力25,智力82,政治80。物理闪避13%,技能闪避21%。技能无。最大可学技能数3个。” 注1:汉代匕首常常与长剑并用。军队中除装备常规兵器外,有的也配有匕首以备急用,尤以刺客死士更为偏爱。一般官吏除了佩剑也带有匕首,防身自卫,以防不测。 第十九章 黎明前的黑夜 秦帆终于如愿以偿的将阎圃收归帐下,吩咐小荻、胡氏照顾韩浩、张林、典满,两名影卫收拾残局,典韦一旁护卫,然后与戏志才、郑浑、阎圃一起商量起接任之事。 阎圃熟悉汉中郡,率先开口介绍道:“汉中郡以南郑县为郡治,诸多掾、史,县令、县长之中,苏固与功曹、督邮、户曹、贼曹、金曹、田曹等掾史,房陵、上庸、成固等县令结成一派,屡屡仗势打压其余掾、史,勒索郡中士绅富户,于百姓更是巧取豪夺,郡中官民愤恨久矣。而前任太守单飏乃名士,苏固虽不敢坏其性命,但早已架空其权,任职三年仅徒有太守虚名尔。今主公斩杀苏固,尽得汉中官民之心矣!” 停顿了一下,又起身惭愧的说道:“圃为报苏固一年前救命之恩,做了许多错事,幸遇主公而幡然悔悟。愿于明日交接之时,指证功曹、户曹等人,望主公携雷霆之威斩杀诸人,则大事可定。之后整顿吏治,奖励耕织,休养生息,还汉中太平盛世。” 戏志才忙道:“ 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只恐今夜功曹等人已有防备。” 阎圃笑道:“苏固此人志大才疏,狂妄自大,素来不喜旁人谏言,乃至过问其事。主公已命尽诛庄中之人,当无从泄密。再者,袭击之事,正是苏固为震慑功曹、督邮二人之行动,只向众人言‘迎奉新任太守别庄款待,明日一同进城交接’。圃敢担保他人绝不知晓。” 郑浑也问道:“单飏及天使对新任太守评价如何?” 阎圃答道:“圃不知。圃仅听说单飏乃是回朝出任尚书。天使则因单飏、苏固对其毫无‘孝敬’而颇为不满,曾出言‘如此不晓事,焉能为太守’。” 秦帆听到此言忍不住笑出声,忙开口向众人解释:“是我向张让建议,将单飏调离汉中,即便是尚书之职也可,没想到张让听话至此。至于毫无孝敬,单飏乃清贫无钱,苏固则是吝啬不舍。此内宦十之八九乃张让之人,便由我来送他富贵吧!” 阎圃大喜,忙起身道:“既是天时地利人和皆在主公,圃先恭喜主公。” 戏志才思索片刻,叹息道:“可惜吾等之黄金掩藏山林,尚未知可复否!” 阎圃笑着宽慰戏志才:“主公何等远见卓识,不是早已命人收拢别庄财物吗?苏固十年之积攒,足矣,富矣!” 戏志才恍然大悟,与郑浑、阎圃一同拜道:“主公英明,我等佩服。” 秦帆不好意思的想道,我当时只是为了报复苏固,但是这话只能憋回肚中,脱口而出的则是:“就以阎圃之策行事。诸位辛劳一天了,早些歇息吧...” “遵命!”众人齐声回答,阎圃一一安排房间歇息。 小荻则又像个小尾巴一般,可怜兮兮的跟着秦帆,撅起嘴巴嘟囔:“杀人了...好多血...帆哥哥...我怕...” 秦帆想想,觉得今日确实过于血腥,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女孩来说,短时间实在难以适应,便笑着捏捏小荻的鼻子,说道:“小机灵鬼...不许像八爪鱼一样压着我,只能乖乖躺旁边!”小荻连连点头答应。 等到夜食、洗漱等诸事完毕,上床歇息约莫到了夜半之时,秦帆才发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小荻尿床了。 这也不奇怪,小荻毕竟只是一个小女孩,白天连续数次激战,残忍而血腥,她担惊受怕直到深夜才渐渐入睡。睡熟之后,估计是噩梦惊吓,又或是顿时放松,便不自觉的尿床了。小荻羞愧得呜呜直哭,终于把秦帆惊醒了。 秦帆起初还不明白发生何事,怎么问小荻都只是低声抽泣而不说话。秦帆无奈,准备起身掌灯,小荻才连忙叫住道:“帆哥哥,别...我...我...尿...床了...” 啊... 秦帆一时也没了主意,只能硬着头皮说:“要不,你自己脱下来,放在被窝里捂干?” “被窝...也...湿了...” 秦帆无奈,起身下床,叹息道:“睡我这一边吧,我去别的房间瞧瞧...” “捂干...也...有味...” 秦帆一阵无语,你不会还想让我深更半夜去给你一个丫头片子洗襦裙、衬裙吧! “洗...” 还真是!秦帆也臊得慌,本想直接吩咐“自己去洗”,但想到夜深露重,容易着凉风寒,让一个小姑娘光着身子去浣洗衣物也实在不妥,只好再硬着头皮道:“脱下来,我拿出去洗了,给你烤干...” 小荻摸摸索索了许久,秦帆才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扔来的一推衣裙,赶忙接住,并叮嘱道:“自己盖好我那床棉被,睡在我那边,别着凉了!” “嗯...” 秦帆抱起衣裙开门走了出去。 秦帆一路借着月光往来时所见的河塘走去,感受着冰冷刺骨的寒风,一阵自言自语般的埋怨:“不是被属下安排做这事,就是被属下安排做那事,哪个主公有我这么悲惨?” “叮咚……此言有误!请宿主仔细回想一下,哪一次‘被安排’不是最终获得巨大的收益?”系统出言反驳道。 秦帆略一回想,还真是如此。最明显的一次便是‘被安排’去贿赂张让,结果让自己收获官爵、人才。可这一次,深夜洗衣裙,哪可能有收益? 啊嚏... “骗子系统说的收益不会是‘风寒感冒’吧?”秦帆找到河塘,伸手试了试水,冰冷刺骨。 “本系统不是骗子。好吧,消耗2个技能点数,本系统就提前告诉你原因。诶,爱信不信,想想‘自动提醒’服务。” 听到系统又在蛊惑自己消费,还拿‘自动提醒’服务佐证,心中不由得信了几分,也想搞清楚明白,便答应道:“好!”随后强自咬牙搓洗着衣裙。 “成功扣取宿主2个技能点数,宿主剩余16个技能点数。即将有偿解答...请宿主稍后...”系统升级到等级三确实更加智能化,进一步解答道:“技能分为与生俱来和后天习得两种。而特定的人才恰好与生俱来某些技能,即所谓的‘天赋技能’。例如张角的‘蛊惑’、‘巫医’,刘备的‘仁义’、‘人望’,诸葛亮的‘慧眼’、‘天文’,黄月英的‘机关’、‘旺夫’等都是天赋技能。宿主无法通过‘复制技能’获取或授予他人。” 解答完了?这就值2个技能点数?秦帆又有一种被坑的感觉。 系统直接看穿秦帆的想法,继续补充道:“而小荻便具有天赋技能,‘幸运’。宿主难道没发现,多少次是因为小荻而改变不利困境吗?” 秦帆一边用力搓洗衣裙,一边不耐烦的重复道“说重点!说重点!” “宿主洗衣服居然不用肥皂?”系统居然采取顾左右而言其他的方式逃避起了问题。 …… 秦帆怒了:“你他妈给我穿越一块肥皂来试试?” …… “宿主获取足够的成就经验,将本系统升级到等级四以后,将有机会实现...” 秦帆一愣,问道:“你不是技能系统吗,怎么还附带起‘商店’功能?” “比如宿主玩游戏的时候,会让角色等级满级,技能满级,而一身白装吗?系统等级四开放的技能点数兑换服务,既为解决宿主技能点数过多无法消费的问题,也为人才提供战马、武器等增加属性、技能的机会。至于肥皂...大概...可能...一亿分之一的几率刷新出来吧。” “滚!”秦帆已经不想跟如此惦记自己技能点数的系统说话了,准备加快搓洗速度。 又用了一柱香的时间,秦帆才将小荻的衣裙浣洗干净,又赶紧前往灶房寻找火石、火镰,以生火烘烤衣服。 秦帆借着微亮的月光在灶房里摸找了许久,都找不到生火之物,只得又跑到邻近的几个房间逐一翻找。当秦帆摸进第四个房间翻找的时候,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火石,可惊喜之下却不小心碰到了桌案旁边的一个烛台,只听“吱...吱”的声响,墙上竟然出现了一道暗格,秦帆心中一动,连忙取火掌灯查看。 里面存放的居然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而是一捆一捆的竹简。秦帆拿出一册竹简,凑到油灯旁边一瞧,顿时喜出望外,这估计是苏固所记的账目或是事记。经过一个多月的学习,秦帆已然能识得大部分汉朝小篆、隶书,看到这册竹简上写的竟是“九月初,收张家二百金,以其子为漕曹史,吾得一百金,功曹掾、漕曹掾分一百金。”“十月末,改上庸县三百顷膏腴良田为贫瘠土地,吾得三百金,户曹掾、史,田曹掾、史各百金。”... 秦帆又随意拿出一册竹简,上面写道:“正月初,沔阳县丞拒不纳贡,命贼曹私放死囚六人以杀之,报曰路遇劫匪。”“二月中,何家报官言其幼女为督邮之子所辱,污其通匪下狱而死,得督邮二百金。”“二月末,比曹掾欲往雒阳告发诸人,使门客半路截杀之。”... 秦帆一下子火了,恨道:“果然死不足惜,明日当以此尽诛恶贼!”言罢,小心将竹简放回原处,又去外间生火烘烤衣裙。 等秦帆烤干衣裙,回到房间,小荻已经沉沉入睡。秦帆只好将衣裙晾于床梁之上,靠着床沿和衣而眠...... 第二十章 掌控汉中 翌日卯时,秦帆在睡梦中恍惚听到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下意识的以为是蛇,猛然惊醒而四顾寻找时,却发现所谓的“蛇”便是小荻光着身子,伸手在拿自己放在床梁上的衣裙。 秦帆傻了,不知道如何处置。小荻也愣在了那里,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过了一小会儿,小荻才面无表情的喝道:“再看?还不出去!”秦帆如蒙大赦,慌不择路的冲出房间,径直跑到河塘边上,用冰冷的水清洗着脸颊。 又是一刻钟,秦帆才冷静下来,再就地洗漱洗漱,便往房间慢慢走回,准备招呼众人收拾出发进城。 房间外,小荻已然穿好衣裙,在门外等着自己。秦帆硬着头皮迎了上去,小荻冷哼了一声:“进来。”便开门进了房间,秦帆忐忑的跟着进去。 秦帆一进房间,就被吓了一跳,方才还冷面寒霜的小荻哭得那叫一个委曲,一串串晶莹的泪珠正劈哩啪啦的往下掉。 秦帆赶紧凑到她跟前,哀声道:“我的小祖宗,你别哭啦...我知道你委曲,可是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有蛇,担心你的安危,我不知道你起身取衣裙...你要是气不过,就打我骂我吧”。 “我打你、骂你有什么用...”小荻抽抽答答地说着,用手背抹着眼泪,那模样怪可怜的,“人家全身上下都让你看光了...你要我怎么办?”越说越伤心,一下子扑到床上呜呜痛哭起来。 秦帆很无语了,她说的貌似都对,可是原因呢?这能怪谁呢?难道自己就是蓄意的?她向我哭,我跟谁哭去?秦帆只想尽快让小荻不再哭泣,慌忙道:“我的小祖宗,只要你不哭了,你要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真的嘛?”小荻楚楚可怜的抹着眼泪。 秦帆赶紧保证道:“真的,真的。绝不食言!” “那你发誓!”小荻委屈的咬了咬嘴唇,哀怨地道:“你发誓以后无论去哪里都带着我,晚上睡觉,左边的位置也永远都是我的。” “嗯...”秦帆急急答应。然后等着小荻继续提条件,却等了半晌听不到小荻任何声音,秦帆疑惑的试探道:“就这样?” “就这样!你快发誓啊...”小荻不满的催促道。 秦帆只得按着小荻的要求,发誓道:“我发誓以后无论去哪里都带着小荻,晚上睡觉,永远将左边的位置留给小荻。” 小荻又嘟囔一句:“一辈子,接着说,一辈子。” 一辈子?啊... “啊什么啊...”小荻发起狠来,两颊晕红,愤懑地道:“转身不认账了么?” 秦帆踌躇不知道该不该加上这句,此时外面传来戏志才的敲门声:“主公,可曾起身。” 秦帆赶紧出言回答:“起身了,马上出来!”说完,便想趁机溜出门。 却不料小荻直接识破,拦腰抱住秦帆,不让秦帆溜走。秦帆想起与小荻相识的点点滴滴,决心不再躲避,一辈子就一辈子吧,这样的女孩子就应该好好照顾一辈子。 秦帆回头摸摸小荻的头,宠溺的说道:“一辈子,帆哥哥答应你,一辈子照顾你!乖,帆哥哥要去办正事了。” 小荻一下子羞喜起来,连忙帮秦帆整理整理衣衫,才低头说道:“嗯,帆哥哥昨晚洗的衣裙很喜欢...帆哥哥,去忙吧,我收拾一下就来...” 秦帆点头,转身出门。 门外,戏志才、郑浑、阎圃三人都在外等候自己,秦帆想起昨夜之事,忙叫上三人,边带往那个房间,边向三人介绍昨晚的发现。 等到三人看到如此之多记载着苏固以及他的党羽罪证的竹简时,俱都大喜,忙招呼影卫一并搬到辎重车上,等所有人收拾妥当,便按着预定计划,往南郑县城出发。 巳时,秦帆等人到达汉中太守府,宣诏内宦、单飏,九县县令、诸曹掾、史早已在正厅等候。 秦帆昂首阔步领先进入正厅,典韦手提双戟,方悦背负长枪,左右护卫在侧,随后是戏志才、郑浑、阎圃,最后则是三名影卫腰胯长剑肃然跟随。其余人则在两名影卫的带领下前往阎圃家中暂避。 一名官吏出言询问道:“何以不见苏郡丞?” 阎圃忙歉然而答:“回禀李功曹,昨夜饮宴之后,郡丞大人偶感风寒,卧床不起,特嘱托我来向天使及两位太守并诸位同僚告罪。” 另一名官吏紧接着起哄道:“太守交接,如此大事,岂能独缺郡丞,不如改期再行接任典礼。”立马便有几名官吏起身附和,正厅瞬间变得乱哄哄嘈杂不堪。 秦帆待这些官吏闹腾一阵后,扬手示意跟随诸人。只见郑浑取出一册竹简,也不管不顾他人,直接当众大声宣读道: “正月初,沔阳县丞拒不纳贡,命贼曹私放死囚六人以杀之,报曰路遇劫匪。”贼曹大人可有此事? “二月中,何家报官言其幼女为督邮之子所辱,污其通匪下狱而死,得督邮二百金。”督邮大人是否忘记? …… 郑浑连续读了三册竹简,历数苏固党羽罪恶,正厅中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少顷沉默之后,功曹、督邮等人又齐齐纵声喊冤:“此乃欲加之罪,苏郡丞何在?” 戏志才冷笑道:“这便是苏郡丞的手笔。”说完,又从众多竹简中随意拣起几册竹简掷于正厅之中:“若有不信者,可以查验笔迹。” 靠近的官吏纷纷捡拾竹简,细细查看之后,大声惊叹:“果是苏郡丞笔迹。”然后正厅中人竞相交替传看,一个个赞同道:“真是苏固笔迹,万万没想到啊...” 功曹见势不对,连忙撇清关系,诡辩道:“那都是苏固一人所为,与我等无关...”又指着阎圃恨道:“此人便是苏固幕僚,更应逮捕于他。贼曹,快上,抓捕阎圃...” 贼曹闻言,起身往阎圃扑来。秦帆冷笑着道:“杀!” 典韦、方悦以及三名影卫立马拿出武器,进前砍杀先前撺掇最凶的几人。戏志才进前出言喝道:“苏固谋反,袭击太守,已被诛杀,今只诛苏固余党,旁者回避。”正厅内非苏固一系的官吏瞬间聚拢一团,躲于厅内角落。有几个苏固党羽想趁机挤入人群,亦被忿恨久矣的官吏一脚踢出,他们的命运都是被乱剑刺死。 不出一刻钟,包括功曹、督邮、户曹等掾史,房陵、上庸、成固等县令尽被诛杀。秦帆将北宫门外领受的诏令以及扬烈将军官印捧过头顶,进前跪拜道道:“苏固等人结党谋反,贪赃枉法,祸害百姓,已被下官诛杀,请天使论断。” 天使见典韦兀自提着滴血的双戟恶狠狠的看着自己,不禁更加胆寒,战战兢兢的说道:“苏固等人...谋...反...谋反...其罪...当诛...当诛,交接典礼公然行刺,秦太守处置妥当...有功无罪...” 单飏倒是脸色如常,赞赏道:“英雄少年,当居此位,吾不如也!” 见形势已然完全偏向秦帆一方,厅中众人亦是醒悟,纷纷出言表示忠心:“苏固等人竟敢当众行刺天使,罪不容诛,我等必当联名呈报朝廷,历数苏固党羽罪恶。” 郑浑以目示意内宦,内宦醒悟,急忙拿起诏令,高声宣读道:“诏令:拜秦帆扬烈将军,领汉中太守,封都亭侯。”又赶紧将汉中太守印从单飏处接过,递到秦帆高举的手上,一并送上铜虎符,竹使符。 秦帆谢恩起身,径直走到正中座位之前,向众人喊道:“当励精图治,还汉中太平盛世。” “拜见太守!”众多官吏齐齐跪拜而答。至此,秦帆终于实至名归,成为汉中太守。 再安慰勉励众人数言之后,秦帆便放诸人回家,而天使与单飏亦言即刻启程,毕竟已然耽搁多日。秦帆也不矫情,各赠一千金以作路费,哄得内宦高高兴兴的带着单飏回雒阳赴任。 这边,秦帆就势召集三位谋士商量如何进一步掌控汉中郡。秦帆开口询问道:“昔日文公曾言‘“郡丞为首,其次功曹、主簿,再次督邮、户曹、决曹,此六职不可赋予外人。’今郡丞属意公业,功曹已定文公,主簿志才任之,唯缺督邮、户曹、决曹未决,更有各曹掾、史、诸县县令、县长不曾甄别更换,不知三位先生何以教我?” 戏志才与郑浑一起笑道:“主公何不以子茂(阎圃字)为督邮掾,正好纠察属县、监管本郡官民。” 秦帆细想,阎圃才华出众,更兼熟悉汉中诸事,荐为督邮当乃上策,遂试探道:“子茂可愿意屈就督邮掾一职,为我整顿吏治,纠察不法?” 阎圃大喜,深感被信任和重用,连忙进前叩拜道:“必为主公甄别纠察,掌控汉中。”秦帆连忙扶起阎圃,分派众人各司其职,整顿入住太守府邸。 光和六年十二月至光和七年正月,秦帆以阎圃为汉中郡督邮掾,借苏固谋反之由,并竹简记载之罪证,通过清洗、撤免、荐议等方式,将全郡各曹掾、史,诸县县令、县长尽皆调换。而单飏回朝任职之时多称颂秦帆才华于灵帝,张让等内宦亦美言之,灵帝遂任命郑泰为汉中郡丞,从此秦帆彻底掌控汉中郡。 至光和七年正月,汉中郡有户六万一千一百五十八(61158户),人口二十九万五千一百八十三(295183人),其中青壮之丁五万六千五百四十七(56547丁)。秦帆以郑浑为功曹,戏志才为主簿,阎圃为督邮协助自己处理汉中郡政务,推行整顿吏治、劝课农桑、轻徭薄赋、鼓励生育、兴修水利等举措。以功升方悦、韩浩为军司马,张林为门下掾……淘汰老弱残兵,选一千郡中精锐士卒组建500人亲卫营,以典韦为军司马执掌,组建500人近卫营,以方悦为军司马执掌;征召五千青壮之丁组建汉中营,由别部司马韩浩统率;选200忠诚干练青壮组建门下宿卫,由门下掾张林兼管,负责太守府及重要谋士、武将府邸及亲眷警卫;招募可靠精干游侠五十人补充影卫营,由戏志才执掌。另据信鹰带回情报,安民寨经郑泰、赵奎等人努力,已秘密控制附近不少山寨,所辖已近八百余寨兵。 秦帆踌躇满志,汉中已是万事俱备,只等何进动手擒捕马元义,逼迫张角发动黄巾起义了... 第二十一章 黄巾之乱(一) 光和七年正月(注1),河南尹何进命张角弟子唐周,以封谞、徐奉有事相商的名义,诱马元义等首领至河内郡山阳县,待马元义一现身山阳县,就伏兵四出大肆抓捕,近千教众被当场斩杀。何进将马元义缚送雒阳,面禀灵帝捞取功劳之后车裂于市。 何进又备述张让、赵忠等中常侍“实多与张角交通”,强硬要求灵帝将张让、赵忠等以谋反罪处死。众多中常侍可怜的脱掉帽子、靴子叩头大声喊冤,张让更拿出秦帆交给自己的血书,一口咬定内应仅是封谞、徐奉,灵帝逐渐相信,更对何进发怒道:“你非要把朕亲近之人一网打尽!十常侍中硬没有一个好的吗?”何进遂不敢再言。此事之后,以张让为首的宦官势力与以何进为首的外戚势力势成水火,几乎达到不死不休的地方。 灵帝又命何进案验宫省直卫及百姓有事角道者,诛杀千余可疑之人,并传令冀州捉拿张角、张宝、张梁等首要之人。二月,张角等发现事已败露,即用各种方法星夜通知各方,立即起义。张角命各地起义军皆头裹黄巾(黄天的象征),时人称之“黄巾军”,并依据《太平经》中关于“有天治、有地治、有人治,三气极,然后歧行万物治也”的理论,自称“天公将军”,其弟张宝自称地公将军,其弟张梁自称“人公将军”。起义开始后,群众纷纷响应,或入伍为信徒,或送粮送衣,义军发展很快。义军攻克城镇后,烧毁官府、杀害吏士、四处劫略。旬日之间,天下震动,京师震动。 何进昼夜请命领军平定黄巾之乱,并哭诉于何皇后,何皇后多次向灵帝进言,请以何进为大将军征讨四方。张让、赵忠等中常侍颇为忧虑,若是何进大权得握必然危及自身,串联一起死命劝阻,灵帝顾虑重重持久不决,任由黄巾之势愈演愈烈。 二月,汉中郡。 潜伏雒阳的探子飞马赶回汉中,向秦帆禀报各方情报,秦帆赶紧命张林召集心腹官吏到太守府商量对策。 待众人到齐,秦帆先介绍收集反馈的情报:“何进利用唐周抓捕并车裂太平道荆扬地区首领马元义,逼得张角提前发动‘黄巾起义’。全国七州二十八郡都发生了战事,黄巾军势如破竹,烧毁官府、杀害吏士、四处劫掠,震动京都。何进已多次请为大将军,均被张让等中常侍所阻。当下,是否按之前计策上书请征荆州?” 阎圃急欲表现,率先出言道:“主公,圃以为不可。” 秦帆愣了,直接就出言反对...难道不征荆州? 见众人都诧异的望着自己,阎圃意思到自己太过急切了,赶忙解释:“主公,圃并非否定公业三策。相反,圃甚为佩服公业之远见卓识。只是时也势也,再好的计策亦当因时因势而变通。主公,诸位,试想朝廷苦求我等出兵与汉中主动上书之区别。” 秦帆还是不大明白,戏志才与郑浑却恍然大悟,连连赞叹道:“子茂大才!” 阎圃连连谦虚道:“志才,文公过誉了。圃猜度人心而已。”见秦帆依然懵懂,进一步解释道:“主公,若是我汉中主动上书请求出征荆州,在灵帝,在朝廷大臣心中当是何等印象?纵然允之,亦不过驱虎吞狼,两相削弱罢了,且多半出征之钱粮、兵甲、抚恤等仍要我汉中负责,功劳也必被刻意削减。至于朝廷苦求我等出兵,嘿嘿...且不说我等可借机多要辎重,要求划拨谋士、猛将、精卒,他日若是平定叛乱,这可是安邦定国之大功也。” 听完阎圃的解释,秦帆也瞬间明悟,心中暗叹,不愧是前世为张鲁谋划到一门五侯的谋士,这揣摩人心的本事怕只有“毒士”贾诩等少数几人能超越吧。 秦帆赞叹一声后,也说出自己的猜想:“可是从张让处着手?” 阎圃笑道:“主公英明,正是利用张让与何进水火之势。何进已有查获叛乱、擒杀贼首之大功,还内有何皇后晓之以情,外有黄巾军咄咄逼人之势,这大将军之职位早晚必授于何进。而一旦何进大权在握,焉能放过宿怨仇深的内宦们。这些想必张让等人亦是清楚,必不甘心坐以待毙。此时若是有一机敏善辩之士前往雒阳,让张让亲信主公,并信服我汉中之强盛,则诸内宦必求我等出兵以分取何进功劳,扶持我等以牵制何进。”又调侃道:“如此,主公可得早些想好要求之事咯...” 郑浑也笑着补充道:“当以强示于张让,以弱示于朝廷,两方取利。既要张让给予实利,又要朝廷拨予辎重。” 秦帆点点头,询问道:“未知哪位先生愿替我前往雒阳促成此事?” 阎圃立马起身请命道:“圃愿去雒阳。” 秦帆也感觉阎圃是最佳人选,遂道:“子茂可取五千金促成此事,我命方悦领近卫营护送。” 阎圃起身推辞道:“圃带30门下宿卫护送即可,方悦将军可留汉中加紧整训近卫营,筹备出征诸事。” 秦帆想起来时沿途并无盗匪,也没有情报提及附近有黄巾军叛乱,便点头同意。 阎圃又促请秦帆道:“还望主公早些确定从张让处谋取之物,以方便圃从中斡旋。” 秦帆询问戏志才、郑浑道:“未知二位先生以为应先谋取何事为佳?” 戏志才思索片刻,回答道:“智谋之士、熊虎之将。” 郑浑却答道:“益州刺史(注2)或平寇将军、安西将军乃至镇西将军(注3)。” 呃...两大谋士的意见竟然首次大相径庭,秦帆大感意外。 戏志才解释道:“镇抚州郡,征战四方非智谋之士、熊虎之将不可。我汉中谋士不过三人,将不过三员,何以开疆拓土?” 郑浑也解释道:“主公若想师出有名,成就故秦之势,非预谋这些官职不可。若他日为争霸之人所得,则必将处处受制。” 秦帆一阵头痛,两人说得都很有道理,无论是要人才还是要官爵,都是为今后争霸天下做准备,也都是必行之策,需要自己抉择的当是先后顺序。 秦帆再三斟酌,若是向张让要人才的话,自己记得汉灵帝时期已然任职州郡的猛将只有荆州黄忠、益州严颜,已然出仕的谋士只有冀州沮授、司隶钟繇,并且知晓的信息也仅此于此。其他人才要么尚未出生、年幼,要么就是完全不知道具体所在方位。 若是向张让要官的话,也记不清楚刘焉是哪一年向汉灵帝建议“废史立牧”的,当前的益州刺史职权似乎并不像自己熟知的三国时期的州牧一般位高权重,倒是平寇将军一职已属于三品将军,掌征伐,既可以使自己获得较多成就经验,让技能系统升级到等级四,享受更多服务项目,也可以为他日讨伐黄巾、攻取益州赢得出师之名。 秦帆整理下思路,缓缓说出自己的决定:“子茂此行,官爵最低要平寇将军等实权军位,余者皆不从,其后迁调益州严颜、冀州沮授、荆州黄忠、司隶钟繇随同出征。” 阎圃赶忙答应道:“遵命!” 戏志才却出言询问道:“仅知其名恐难寻觅,且主公又是如何得知其人?” 秦帆语塞,只得尴尬解释道:“吾偶然闻之其名,皆为贤士猛将,并任职郡县,于张让而言,寻觅当无疑难。”戏志才也不再追问。 郑浑却接着进言道:“敢问主公,为何不谋取益州刺史之职?” 这郑浑真是一根筋啊,秦帆只好再暗示道:“若为益州牧,吾必全力取之。”郑浑闻言,皱眉思索片刻也不再言语。 秦帆见三人均无异议,便督促阎圃速赴雒阳,郑浑、戏志才二人筹备钱粮兵甲,小荻速写情报并召唤信鹰送往豫州。自己则抓紧整理技能系统已反馈的各类信息,空闲之时再与小荻一起学习韬略、练习武艺,观摩典韦、韩浩、方悦的操练士卒,静候雒阳的情报。 注1:光和七年即公元184年,光和七年十二月方改元为中平元年。 注2:西汉武帝时,分全国为十三部(州),元封五年(前106 年)初置部刺史,根据六条规定监察各州,称“六条问事”。本为监察官性质,其官阶低于郡守,成帝时,改刺史为州牧。哀帝初又改旧制。不久复称州牧,东汉除首都设司隶校尉以外,在外十二州,每州设刺史一人,秩六百石。益州范围内置益州刺史部,益州刺史部驻地雒县,辖蜀郡、犍为郡、越巂郡、牂柯郡、汉中郡、广汉郡、梓潼郡、巴郡、益州郡、武都郡等郡。 注3:平寇将军,汉魏将军名称,统兵将领。东汉末始置,第三品,统兵掌征伐。安西将军,“四安将军”之一,位次于“四镇将军”,掌征讨或镇戍。镇西将军,军位第二品,“四镇将军”之一,重要将军名号,统兵将领,位次“四征将军”,掌征伐背叛、镇戍西方。 第二十二章 黄巾之乱(二) 光和七年(公元184年)三月,全国七州二十八郡都发生战事,黄巾军势如破竹,州郡失守、吏士逃亡,汉灵帝见太平道如此厉害,慌忙于三月戊申日(初三)以何进为大将军,率左右羽林五营士屯于都亭,整点武器,镇守京师;以何进之弟何苗为河南尹平息司隶地区叛乱;又自函谷关、大谷、广城、伊阙、轘辕、旋门、孟津、小平津等各京都关口,设置都尉驻防;下诏各地严防,命各州郡准备作战、训练士兵、整点武器、召集义军。 皇甫嵩就势上谏要求解除党 禁,拿出皇宫钱财及西园良马赠给军士,提升士气,汉灵帝接纳提案,在壬子日大赦党人,发还各徙徒,要求各公卿捐出马、弩,推举众将领的子孙及民间有深明战略的人到公车署接受面试。而另一方面又发精兵镇压各地乱事:卢植领副将宗员率北军五校士负责北方战线,与张角主力周旋;皇甫嵩及朱隽各领一军,控制五校、三河骑士及刚募来的精兵勇士共四万多人,讨伐颖川一带的黄巾军。朱隽又上表召募下邳的孙坚为佐军司马,带募得的千余淮泗精兵与朱隽军连军。 三月初五,张让终为阎圃说动,联合赵忠、夏恽等内侍劝说灵帝同意:“迁升都亭侯秦帆为平寇将军,领汉中太守,讨伐荆州叛乱,荆州刺史部协之。”另外即刻快马分发诏令到益州、荆州,严令严颜、黄忠各领本部人马于五月初一前抵达南郡襄阳县会军出征。阎圃知道事情紧急,带着诏令、官印等物件昼夜不停赶路,于三月十八日午时到达汉中太守府邸门前。 门下掾张林一面搀扶阎圃进入大堂,一面分派门下宿卫通知戏忠、郑浑等核心属吏,方悦、韩浩等重要武将到太守府议事。一刻钟之内,秦帆、小荻、典韦等人陆陆续续急匆匆的赶到议事厅。经过短暂歇息,勉强恢复精神的阎圃赶紧向众人介绍情况: “主公...圃幸不辱命。朝廷封主公平寇将军,领兵平定荆州叛乱,并已急令益州严颜、荆州黄忠...各率本部人马限时到南郡襄阳县会军。诏令,官印皆在于此...”阎圃将贴身包袱展开,赫然可见官印和诏令。 阎圃歇口气,又继续说道:“灵帝封何进为大将军、何苗为河南尹,解除党 禁,命令各州郡准备作战、训练士兵、整点武器、召集义军...分发精兵镇压各地乱事,卢植负责北线,对付张角主力;皇甫嵩讨伐豫州各郡叛乱;以我汉中为主平定荆州黄巾。然灵帝以远水不救近火之名不发诏令到冀州,而司隶钟繇则上书称身染重病不能出征,灵帝已许其在家养病...” 冀州路途遥远不征召沮授也合情理,而司隶钟繇称病更有可能是心中不愿为自己效力,秦帆心知肚明,也不说破,反而大声感激道:“辛苦子茂了,此乃大功,战后吾必将论功行赏。” 阎圃大为感恩,欣慰道:“谢主公。圃不善军略,愿留守汉中,为主公稳固后方。” 知长短,懂进退,确实是良才。秦帆满意的答应道:“好,就劳子茂为我留守汉中。”又轻声询问其余两位谋士的意向:“志才,文公意向如何?” 郑浑率先开口回答:“浑亦愿留守汉中,为主公抚百姓供军需。” 戏忠见状,笑道:“如此,就依文公之策,我随主公出师荆襄。” 秦帆也乐得手下谋士意见一致,便直接分配任务。 “郑浑、阎圃、韩浩、张林...” “在!”四人齐齐起身。 “以郑浑为主,阎圃佐之,韩浩为将,并张林等率汉中营、门下宿卫留守汉中。”秦帆将汉中太守官印、扬烈将军官印(不知道是否是张让送予秦帆做人情,又或是朝廷为黄巾起义焦头烂额而遗忘,并未诏令撤免和收回官印,秦帆权当扬烈将军之职已属汉中。)分别交于郑浑、韩浩。 “诺!”四人齐声应道。 “戏忠、典韦、方悦...” “在!”三人也齐齐起身。 “以志才为军师,典韦、方悦为将,率亲卫营、近卫营、影卫营随我出师荆州。” “诺!”三人高声领命。 秦帆又看看一脸着急担心的小荻,笑道:“小荻随同出征,暂任书佐,负责记录、缮写、情报传递等事。” 小荻顿时欣喜非常,也学着戏忠等人的样子,高高兴兴的起身领命:“诺!”一厅之人见状都哈哈大笑。 秦帆想起技能系统应该可以升级到等级四,自己也有16个技能点数,是时候再加强己方的实力了,便吩咐道:“诸位速去筹备,明日辰时誓师出征!” “诺!”众人领命后便各自离去,只留小荻继续在议事厅中收拾整理。 秦帆趁机呼叫系统:“恭喜系统升级,快来介绍下新功能,本宿主要消费了!” 一听到秦帆要消耗技能点数,系统立马开始回应: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平寇将军官职,奖励成就1200。当前成就经验2605/2000,系统自动将升级为等级四……” “叮咚……系统升级成功,当前成就经验605/10000。宿主最大技能数升级至4个(包含已选‘领悟技巧’,技能可选择升级至4级。系统等级四开放技能点数兑换、自动提醒服务。” “技能点数兑换服务:解决宿主技能点数过多无法消费的问题,系统后台数据库将刷新出包括神兵铠甲、战马秘籍、特效药物、器材图纸等物品。宿主选择并且成功扣取技能点数后,将在三日内以合理方式送至宿主或宿主指定人才处。” “自动提醒服务:自动提醒己方已收录人才属性、技能变化情况,所有提醒延迟不超过一柱香。另外请宿主注意,此项目增值服务依然有效,但资费改为每增加一名特定关注目标将每月额外扣取2个技能点数。结合宿主体验反馈,取消宿主危险警示功能。” 秦帆一阵无语,却也没有办法,只好安慰自己道:取消危险警示功能就取消吧,反正实际准确率和提醒率都不高,还是选择、授予技能来得实在。 “授予张林‘召唤信鹰’技能。”秦帆首先想到小荻也将随自己将出征荆州,汉中乃根基之地,必须保证讯息通畅,而郑浑、阎圃都是重要谋士,韩浩也是文武双全之将,将‘召唤信鹰’这类辅助技能授予他们,实在是浪费技能空位。余下留守之人之中,可完全信任的便只有张林一人,而且他还出自安民寨,秦帆觉得正好利用安民寨的关系,建立汉中(张林)—荆州(小荻)—豫州(赵奎)的讯息传递网络。 “对不起,系统无法执行该命令。张林无技能空位,其四维总和也不足200,无法享受宿主‘领悟技巧LV1’最大可学技能个数+1的光环效果。” “嘶...”秦帆再次无语,沉默片刻后只好折中选择道:“那授予郑浑‘召唤信鹰’技能。” “叮咚...系统已记录授予郑浑‘召唤信鹰LV1’技能,将在三日内以恰当方式授予郑浑,并使其接受熟悉技能。已扣除宿主2个技能点数,因系统原因授予技能失败将返回2个技能点数,宿主当前剩余技能点数14个。” “先提供备选技能。”秦帆本想直接升级自己的‘视财如命LV2’、‘强身健体LV1’、‘求贤若渴LV2’等技能,又担心刷新出好技能将不够技能点数,决定还是保守的预留点数,先看看备选技能的情况。 “系统收到指令,正在执行,请宿主稍等。温馨提示:已支持宿主‘授予技能’、‘回收技能’、‘复制技能’,已支持‘四选一’、‘四选二’、‘指定范围’三种技能选择模式。” “备选技能A021,灵动迅捷。可指定学习目标。使用技能期间,提高目标攻击速度和武力。LV1提高15%攻击速度,同时提高武力5点,消耗气力10,持续时间半柱香,冷却时间一日。 备选技能B012,能量转移。可指定学习目标,被动技能。对敌方目标的物理攻击会吸取其一点全属性并转化成自身额外的武力。LV1每次攻击转化为自身武力1点,对同一目标最多吸取5点全属性,转化为自身5点武力,持续时间半柱香。冷却时间一柱香。 备选技能B013,武者之魂。可指定学习目标,被动技能。增加一定几率格挡物理攻击,同时也能增加一定几率造成多倍伤害的致命一击。LV1有10%的几率格挡物理攻击,10%的几率造成2倍伤害的致命一击。无冷却时间。 备选技能B014,狂暴连击。可指定学习目标。极大提升攻击速度,瞬间攻击目标数次。LV1提升300%攻击速度,消耗气力10,维持3次攻击或持续半柱香时间,冷却时间三日。” 秦帆听着系统报出的备选技能就是一阵无语,全是武技类技能,典韦技能空位已满,自己只剩下方悦、韩浩二将,且基础武力值都不高,实在是难以选择(授予)。秦帆思索再三,还是决定不浪费这次免费刷新机会,授予方悦“武者之魂”和“灵动迅捷”技能,毕竟他的“嗜血狂暴”技能虽然能短时间提升武力、攻击速度,但是太容易被秒杀了,搭配上“格挡”、“致命一击”,可以说既能增加杀伤力又能增强生存力。 秦帆不再犹豫,吩咐系统道:“授予方悦‘武者之魂LV1’、‘灵动迅捷LV1’技能。” “叮咚...方悦符合宿主‘领悟技巧LV1’技能激活条件,系统已记录授予授予方悦‘武者之魂LV1’、‘灵动迅捷LV1’技能,将在三日内以恰当方式授予方悦,并使其接受熟悉技能。已扣除宿主2个技能点数,因系统原因授予技能失败将返回2个技能点数,宿主当前剩余技能点数12个。” 秦帆接着吩咐道:“查询本宿主属性和系统后台存放情况。” “系统收到指令,正在执行,请宿主稍等。” “秦帆,16岁,精力135,气力42。统率61,武力58,智力68,政治67。物理闪避18%,技能闪避28%。技能一‘视财如命LV2’,技能二‘强身健体LV1’,技能三‘求贤若渴LV2’,技能四‘领悟技巧LV1’。剩余技能点数12个,最大可学技能数4个。系统后台通过‘视财如命LV2’已累积黄金621金。兑换平台首次启动中,启动完成后将主动向宿主汇报。” “叮咚……恭喜宿主统率、智力、政治属性值均超过60,品质评价:C,宿主享受技能点数双倍奖励,获得技能点数2*2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16个。” 秦帆大喜,没想到自己这段时间来的勤学苦练果真没有白费,增加了自身属性的同时还赚到了4个技能点数,只是累计黄金怎么才621金,这么少?!另外,小荻会不会也获得人才评价呢? 系统感觉到秦帆的疑问,直接解释道:“宿主经常忘记开启‘视财如命LV2’技能,累积的黄金自然特别少。系统马上查询小荻属性,请稍等...” “小荻,15岁,精力72,气力25。统率39,武力28,智力50,政治45。物理闪避8%,技能闪避13%。技能一‘召唤信鹰LV3’。最大可学技能数2个。” “叮咚……小荻不符合人才认定最低标准(D级,四维属性总和达到200且其中两项超过60或四项均超过50),宿主无法获取技能点数奖励。” 秦帆只好作罢,又不甘心,向系统商量道:“本宿主公务繁忙,实在没有精力和记忆来主动开启技能。要不商量下,系统结合我的生命力情况,自动开启和关闭‘视财如命LV2’技能?”停顿一下,又补充道:“放心,不会让你白忙活的。我只要九成...” “成交!”不等秦帆说完,系统便抢着答应了,还不忘附上“免责条款”: “请宿主授权本系统自动开启‘视财如命’技能的权限,此权限包括但不限于任意时间、任意环境、任意条件下均予以授权,且因此造成生命力低下引发的恶心头晕,抵抗力弱,乃至被敌方目标秒杀等情况,本系统均无责任。请宿主悉知并同意。” “同意。”秦帆也不忘加上限制:“注意不能使本宿主出现太大太多不良反应,本宿主若是不好过或者丧命了,你也跑不掉...另外,你现在不光贪婪我的技能点数,对黄金也瞄上了...你一个穿越而来的技能系统拿来有什么用?” “唉...系统也是有梦想的。宿主的梦想是问鼎天下,而本系统的梦想就是成为最完善最强大的超级系统。奈何主程序设定限制,需要不断收集宿主提供的各种资源,转化成足够多的数据资源包,方能支撑主程序逐步换代升级,不然谁稀罕你这点成就,这点黄金...” “叮咚……本系统已经初步核算,当前技能等级下,宿主每月最大回复精力(30+10)*30=1200点,系统将根据宿主状态情况合理消耗精力,按‘视财如命LV2’计算每月最大可累积4800金,最少估算可累积3500金,扣除佣金、保管费等消耗,本系统每月将至少后台为宿主存入3000金。” 你他妈不是不稀罕这点黄金,而是都已经掉进钱眼里了。秦帆也懒得再揭穿系统的各种克扣心眼,毕竟技能系统越强大,作为宿主的自己也能享受到更多更好的服务:“好吧。每月累积三千金。” “感谢您的谅解,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第二十三章 黄巾之乱(三) 光和七年(公元184年)四月五日辰时,都亭侯、平寇将军,领汉中太守秦帆誓师出征,引戏志才、典韦、方悦、小荻并一千余精锐士卒奔赴南郡襄阳县,待与黄忠、严颜会军后讨伐荆州地区黄巾军。 一路之上,秦帆与小荻只要稍有闲暇就找典韦、方悦学习武艺,寻戏志才讨教军略。大军穿县过郡很快进入荆州地界,趁着秦帆偶尔的空隙,系统开始了汇报: “叮咚……兑换平台启动成功,数据库准备完成。提醒宿主,首次开启平台已免费刷新六个备选道具,今后刷新将为有偿服务,每次将消耗2个技能点数。” “备选道具T001,卷毛乌骓马。巅峰状态/最大寿命(年)为6/15。武力+3,攻击速度+10%,移动速度+30%。价格:四万金或8个技能点数。” “备选道具T002,水火夺魂枪。武力+4,攻击速度+20%。价格:五万金或10个技能点数。” “备选道具T003,朱血果。服用后武力+6,药效持续一个时辰。价格:三千金。” “备选道具T004,青岚草。服用后智力永久性+1。价格:二万金或4个技能点数。” “备选道具T005,千灵参。服用后安精神、定魂魄、止惊悸,驱邪去病。价格:八万金或16个技能点数。” “备选道具T006,神臂弩图纸。图文介绍如何制造神臂弩的图纸。价格:七万金或14个技能点数。” 秦帆赶紧一一记载下来,并且还多留了个心眼,凡是涉及技能系统的信息全部使用简体汉字和阿拉伯数字,甚至在关键之处更使用拼音记录。 又行军八日,直到四月二十日巳时,大军方到达襄阳县城门外。秦帆一路所见,丝毫没有黄巾叛乱迹象,也不如前世所闻的繁华景象,有的只有为生计奔波劳碌的百姓,对自己所率的二千军队列阵城外丝毫没有激起半点多余的兴趣。 南郡郡丞闻讯很快带领小吏赶了过来,客客气气的向众人拱手道:“下官南郡郡丞郭志,奉刺史大人之命恭迎平寇将军。” 典韦大怒:“我家主公乃平寇将军、领汉中太守,奉朝廷诏令为尔等讨伐荆州叛乱,竟只让汝一个郡丞迎接,是何道理?” 郭志被典韦吓得都快要哭出来了,结结巴巴的答道:“南阳郡...南阳郡...出事了...黄巾...首领张曼成...率众在南阳郡起兵,击斩南阳太守...褚贡,占...占领了宛城...昨夜...昨夜...太守为刺史所召,至今未归...只得下官代为前来...” 秦帆一惊,急行赶路还是没有赶上南阳之战,赶紧上前询问:“黄巾军有多少士卒?领兵将领为谁?” 郭志一脸惭愧的怯懦答道:“下官不知...” 秦帆忍不住大怒:“尔等没有分派斥候打探?” 郭志唯唯诺诺不敢接话,戏志才赶忙出来打圆场:“主公,事发突然,难免措手不及,或许斥候已归,正向刺史大人汇报也不得而知...”说完,偷偷示意秦帆稍安勿躁。 郭志如蒙大赦,感激的望了一眼戏志才,连声附和:“是的...是的...或许正在刺史大人处汇报...” 戏志才转而又笑道:“我等远道而来,郭郡丞就让我等枯站于城外?” 郭志颇为尴尬的答道:“下官已于城中最好的城楼准备好了酒宴,为平寇将军一行接风洗尘,只是...只是...这士卒...这士卒...怕是...怕是...不方便...入城...” 方悦闻言大怒,吼道:“偌大襄阳城中无一驻扎营地?分明是歧视我等!” “将军息怒...息怒...下官不敢...下官只是郡丞...下官...”郭志直接被吼得汗如雨下,半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见这郡丞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再询问他也是惘然。秦帆摆手止住方悦,冷淡的说:“既是如此,我等就驻扎在这襄阳城外,其余之事郡丞大人自己看着办吧!”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军阵走去。 郭志赶紧可怜兮兮的求助戏志才:“大人...大人...朝廷典制...外军不得擅入城中...太守军法森严,下官...下官实在是不敢放外军入城。望大人看在我与平寇将军同为张公所荐的面上,帮帮下官...帮帮下官..下官...下官定然有所感谢...定有重谢...”戏志才饶有兴致的打量了几眼郭志,方才笑道:“真乃缘分...既是同为张公所荐,我家主公也定然不会难为于你。只是手下士卒大多粗鄙,你让他们饿着肚子露宿于野,若生怨暴躁,也不知道会干出何等事来。” 郭志赶紧表示:“下官马上送上酒肉米面。大人,您看一百只羊,五十口猪,一百坛酒,一百车面食蔬菜够吗?” 戏志才惊叹不已,赞叹道:“郭郡丞真是富甲一方,慷慨疏财也...” 郭志顿时心神大定,近身低声禀报道:“下官哪有这等家财,不过是荆襄富庶而已...” 戏志才瞬间明悟,这厮尽然是假公济私。戏志才略一沉吟,开始语重心长的关心起这郡丞起来:“郭兄如此慷慨,就不怕太守大人怪罪下来?” 郭志却气呼呼的摆手道:“哼,他底下也不过如此!” 戏志才暗暗点头,装模作样的恭维郭志几句后便借故告辞,快步返回与秦帆等人汇合。 这边,典韦、方悦二人指挥士卒已在离城门三里外的平缓荒地上搭建起了临时营地,正安排伙夫卸下辎重,准备埋锅造饭,戏志才赶紧叫住二人:“吩咐下去,晚一个时辰造饭,今日酒肉管够。”说罢,又嘱咐二人道:“继续操练一个时辰,期间务必保证军容严整、战力高昂。”便寻进中军帐中。 秦帆一见戏志才归来,连忙起身相迎,一脸兴奋的道:“志才可算回来了!” 戏志才不禁疑惑:“主公何以如此高兴?” 秦帆一拍头,赶忙递上两块绢纸,解释道:“此乃方才小荻的信鹰收到的情报,志才一看便知。” 戏志才接过一看,也忍不住欣喜的读了出来: “浑敬禀主公:子茂(阎圃)、元嗣(韩浩)尽查巴郡张修借‘五斗米道’密谋起义之事,浑已密谋布局,待时机成熟必将其斩草除根,保我汉中稳固安宁,报主公知悉。” “二月,泰获悉南阳黄巾预谋攻占宛城之事,密令赵大领二百寨兵往投张曼成,前日得报已获信任,占据宛城后委其为南门副将。主公以一偏师诈攻西城,赵大得知后将伺机抢夺南门,主公再遣猛将精兵速占之,则南阳可定。” 戏志才连连赞叹:“公业、文公皆乃大才,忠叹服,然忠亦有一好消息要报于主公...” 秦帆笑道:“今日真是好事不断,实在是可喜可贺!志才快说...” 戏志才忙把郭志之事告诉秦帆,并建言道:“主公,襄阳县乃荆州大县,又毗邻我房龄县,正是他日全取荆襄各郡上佳出兵之地。忠已料定这郭志少时必然亲送劳军之物到我营地。到时,再以言诱之,使其难抑谋取太守之意,为我等所挟制,便可预埋一颗棋子。” 秦帆连连点头,直接同意道:“善,荆州诸事志才可便宜从事。” 戏志才起身拱手答道:“诺!” “报...主公,营门外有襄阳官吏押送猪羊等物而来...”帐前亲卫进帐禀报道。 “知道了!”秦帆摆手让亲卫退下,又对戏志才、小荻招呼道:“志才神算!走吧,既然金主已到,就去见见吧...”便领着二人出帐直奔营门而去。 一到营门口,秦帆就换上了久别重逢般的笑脸,热情的招呼道:“罪过罪过,帆不知道郭兄同为张公所荐,先前失礼之处还望郭兄多多包涵...” 郭志受宠若惊,连忙拱手道:“平寇将军客气,实在是太客气了。”又指着身后的猪羊等物,笑道:“将军远赴我荆州,为我等讨伐叛乱,些许劳军之物,望将军笑纳。” 秦帆一个劲的埋怨道:“郭兄实在是太见外了,竟然亲身押送,实在令帆羞愧难当啊...”边说着,边向小荻递眼色,又略带推拽的拉起郭志往中军帐走:“郭兄既然到此,帆一定与君不醉不归...走...拒绝就是瞧不起我...走...” 秦帆和戏志才不由分说的将郭志带到了中军帐,而小荻则立马脸色一变,对随从民夫们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送进去宰杀烹煮...” …… 中军帐里,刚分宾主坐下,戏志才便挑起了话头:“郭郡丞真乃信人也,果真送来劳军之物。” 郭志笑道:“同是张公门下,自当多多交通。些许猪羊,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秦帆也配合说道:“正是如此。我之汉中与郭兄之南郡也是毗邻友好之郡,正当时常亲近。” 郭志既羡慕又无奈的回答:“将军说笑了,南郡可不是我一个‘郡丞’的南郡...岂敢与‘太守’大人相提并论...” 戏志才连声大笑,直到笑得郭志有些不知所措方才出言:“郡丞过谦矣,我等却是只知南郡有郡丞而不知有太守...” 郭志苦笑回答:“那仅是因为太守未归...” 秦帆接着话头,不着边际的插了一句:“诶...郭兄的太守仅是一夜未归罢了,而我等却不知道此次出征又有几人能回汉中?南阳之战若是不胜,纵然是如我一般的太守也未必一定能安然而归...” 戏志才连忙劝谏道:“大战在即,主公怎能说这不利军心之言。主公乃平寇将军,奉陛下诏令全权讨伐荆州叛乱,征调南郡太守、江夏太守各领本部人马一同出征即可。” 秦帆有些犹豫的问道:“若是我征调太守领兵随同出征,郡中事务何人处置?沙场无情,刀剑无眼,又或是某个太守不幸阵亡了,帆岂不是愧对其郡百姓?” 戏志才满不在乎的答道:“朝廷典制,太守领兵出征,郡中事务由郡丞署理,若太守捐躯,则由郡丞代理其职,直至朝廷委任新任太守。”又转过头意有所指的询问郭志:“郭郡丞,是这样的吧。” 郭志满脸震惊的望着秦帆、戏志才二人,半响才缓缓作答:“所言非虚!” 戏志才见郭志已有想法,转而以退为进,又道:“当然,有我家主公猛将精卒保护,南郡太守也不是那么容易为国捐躯的。郭郡丞但可放心...” 秦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军师之言甚是,征调南郡太守到军前,生死便有了保障。” 郭志再次震惊,沉默半响之后把心一横,起身向秦帆跪拜道:“将军,将军,望将军念在同是张公所荐的面上,帮帮下官,帮助下官...” 秦帆闻言一愣,连忙扶起郭志,问道:“郭郡丞此是何意?但请直言相告,帆定然相帮!” 戏志才也附和道:“郭兄何须如此,我等可是毗邻友郡,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就是...” 郭志咬咬牙,狠心坦白:“我与那厮各有党羽,也俱都借职敛财,死命争夺郡中权力财富,因此结下了深仇大怨。那厮与刺史大人关系更近,我担心他借机令我带兵前往南阳,通过黄巾贼之手谋害于我。” 秦帆略一沉吟,提醒道:“郭兄,如你所说,你与太守大人可是不死不休之局,最令人痛心的是连刺史大人也不会帮你...可怜...可怜...” 郭志闻言连忙谄媚的恭维秦帆:“将军受陛下诏令主持荆州平叛之事,只要将军开口,征调那厮前往南阳,再借机...” 秦帆惊讶不已:“郭兄怎出如此叛逆之言?” 郭志连忙再拜:“求将军救救下官...求将军救救下官...” 秦帆闭目而思。 郭志连忙转身又恳求戏志才:“大人...大人...” 戏志才忍不住提点道:“此事尚需众多猛将精卒效命...我家主公也不容易啊...” 郭志醒悟,忙道:“我愿出五千金!” 秦帆还是沉默不语。 “我愿出八千金。” 秦帆终于被打动了,缓缓开口道:“八千金并五万石粮草。先付八千金,我征调南郡太守随征宛城,再将五万石粮草送往汉中,我便如你所愿。” 郭志咬牙答应:“夜间我便送三千金过来,明夜再送五千金,粮草之事容我三日征调运送。荆襄富庶,下官绝不吝啬,只望将军切莫食言!” 秦帆笑道:“自当遵守承诺。不过,劳烦郭太守先把‘手续’履行下...” 郭志疑惑不解:“手续?” 戏志才笑着端上竹简和笔墨:“请吧...郭太守...” 郭志瞬间明白这是要自己交上“投名状”,畏惧与贪婪蒙蔽了内心,决定一条道走到黑:“我写...我写...”说完拿起笔唰唰写起来。 过了接近一刻钟,郭志方才写完,赶紧捧到秦帆面前讨好道:“如此写就,将军可还满意?” 秦帆略微扫了一眼,便递给戏志才,戏志才快速看完,朝秦帆微微额首。 秦帆满意的拍了拍郭志的肩膀,笑道:“很好!就劳烦郭太守速去准备,切忌小心谨慎...” “一定,一定。下官告辞...” 第二十四章 黄巾之乱(四) 送走郭志,二人不禁相视大笑。稍后冷静下来,秦帆又不无忧虑的说起:“军师,此番荆州平叛,我汉中仅有一千余郡兵,而黄忠、严颜二部至今未到,纵有公业之策,也难以施展。” 戏志才笑道:“主公且宽心。誓师出征之时,忠已派二组影卫各往秭归县(巴郡直通荆州的门户之地)、江陵县(荆州南部中心之地)仔细探查,料想近日必有情报归来,到时主公再征调南郡之兵,至少可聚五千之众。只是兵在精而不在多,今日一观我汉中军容,似乎气势不足啊...” 秦帆点头称是:“公业建言以猛将精卒攻入南门,而我汉中,典韦、方悦当算猛将,唯缺精兵悍卒,却不是朝夕可得,实在是令我忧心不已...”戏志才闻言也皱眉苦思。 “帆哥哥...戏先生...吃肉啦..吃肉啦....”小荻欢快的跑进帐中大喊大叫着。 戏志才徉怒道:“中军帐里还大呼小叫的...” 小荻却丝毫不害怕,不断埋怨:“可以吃肉管饱诶,人家好心叫你们...还不领情...好心没好报...” 戏志才哈哈大笑:“是...是我不识好人心...不过,的确难得有如此机会饱餐美酒好肉...饮食男女,人之所大欲也...主公,先去填饱肚腹吧...” “你们两人...”秦帆无奈苦笑,为了饱餐一顿肉食,把戏志才这等谋士都兴奋成这样,自己这个主公是不是做得太失败了。自从穿越附身到这个时代,一天两顿饭,早晚各一顿,偶尔能一曰三餐,也是肉食有限,只有大节、劳军等极少机会能饱食酒肉。今天居然能...想到这里,秦帆自己竟然也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许久没有放开肚子大吃一顿了,实在是难抑心中渴望。民,果然以食为天!秦帆下意识的就点头同意,领着二人走出了中军帐。 离中军帐十丈余外的空地上,众多士卒一什一什的围坐一圈,圈中心都架着大口的行军锅,锅下柴火正旺,锅中熬煮着大块大块的羊肉,翻滚的气泡不断散发着肉的香味,诱惑刺激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秦帆一现身,就感觉到一双双充满渴望的眼神瞬间集聚到了自己身上,眼神再往下则是随着口水的咽下而不断起伏的一个个喉结。看着这群饿狼,秦帆猛然想起了前世看过的某部抗战剧,其中就有激励将士挑选精英的片段,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秦帆走到空地之中,大声询问:“你们想吃肉吗?” 士卒们愣了,左右对视了一眼,突然间整齐大声的回答:“想!” 秦帆点点头,又大声问道:“想每日饱食酒肉吗?” “想!”没有片刻犹豫,更加整齐,更加大声的回答。 秦帆却是冷笑一声:“想得美!唯最勇猛善战者方可!” “我等不够勇猛善战乎?”立马便有不少士卒反问。 “何以证明?”秦帆冷面回答。反问的士卒顿时语塞,而其余士卒则左右窃窃私语,典韦见状立刻怒吼:“肃静!”。 秦帆不以为意,转身喊道:“军中文吏何在?” “属下在!”却是戏志才、小荻以及几个中年文士上前答应。 秦帆稍微愣了一下,接着出言吩咐:“速取笔墨及竹简、绢纸等物,吾将重申军令!”稍等片刻之后,几人便在一旁架起了桌案,备好笔墨纸砚,等候秦帆命令。 秦帆再次高声大呼:“将士们,我给大家机会证明!”等吸引到所有士卒注意之后,大声言道:“凡我麾下将士,功者酬、罪者惩、伤者医、亡者恤,除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外,另有四条,全军谨记!” “其一,诸军按战力高低依次分为甲、乙、丙、丁四等。甲等者,勇猛熊罴之师,钱粮抚恤四倍丁等;乙等者,骁勇精锐之师,三倍之;丙等者,能征惯战之师,二倍之;丁等者,新募战阵之师。” “其二,诸将士按军队等次、官职高低钱粮抚恤不等。亲卫营、近卫营暂列丙等,汉中营暂列丁等。以丙等为例,训练之期一日二餐,合一斤(汉制,后同,约合现代五两),三日肉食一次,合半斤,别无粮饷;征战之期一日三餐,合二斤,每人每天肉食四两。每月粮饷折算为士卒100钱,伍长300钱,什长800钱,队率1500钱,屯长4000钱,军侯8000钱,司马2金,校尉10金...战功赏赐另行计算,其余各等各职类比之。” “真好,粮饷都多了好多,主公真大方!”“粮饷捎回家中,不用挨饿了!谢主公...”“欢喜个屁,又不是甲等、乙等,这点粮饷就乐成这样,没眼力价...”四下的士卒又开始讨论起来,典韦不得不再次吼道:“再敢喧哗,军法从事!”士卒们赶紧噤声,但是都满脸热切的望着秦帆,期待着剩下的两条军令。 “其三,挑选最勇猛善战之卒组建‘赏金营’,暂列乙等。此营将士不授粮饷,但是辎重优先,酒肉管饱,杀敌赏金,伤亡厚恤。杀敌方一士卒赏50钱,伍长150钱,什长300钱,队率500钱,屯长1500钱,军侯5000钱。杀敌方军司马及校尉以上者,官升三级,赏10金。凡伤残者,抚3金至10金并5亩至20亩土地终养天年;凡阵亡者,恤10金至30金并20亩至50亩土地安养亲眷!” “奶奶的,这赏金,真他妈高,杀几人就比得上一月粮饷了!”“三娃子,干一场?若是我阵亡了,你拿抚恤金好生照顾咱爹娘和你侄儿便是!”“妈的,干了,哥几个去不,老爷们就该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杀敌立功,给子孙挣份家业!”“就是,运气好,攒下几十金回老家买地娶媳妇,总比一辈子给别人当佃户强,运气不好,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关中儿郎果然不乏凶悍热血之辈,听到如此优厚的待遇,立马群情汹涌,跃跃欲试。 “其四,每年大考诸军,重新确认等次调拨士卒。根据各军当年战绩,重新确定甲乙丙丁等次,并根据所属将校士卒表现更换其所属部队。各钱粮抚恤暂存军中,训练之期随时可取,战争之期战后结算。” “汉中儿郎们,建功立业更待何时。饱食酒肉后,未时之际皆可到军师之处报名,申时、酉时以武决胜。”秦帆顿了顿,笑道:“此刻,尽享美酒好肉,干...” “干...”一千余士卒齐声回应,纷纷开始动手喝酒吃肉起来。 秦帆走到戏志才面前,俯身一揖,致歉道:“未及与志才商量,望志才见谅!” 戏志才连道:“主公又令忠刮目相看。此计策当属上乘,只是钱粮之事,尚需计算,若征战频繁,恐汉中一郡负担过重。” 秦帆微微一笑:“黄金之事,志才无需担心。至于粮草,我汉中本就是关中粮仓,又邻近益州、荆州两州富庶之地,当无忧虑。” 戏志才连连点头,又将话题引回“赏金营”上:“主公令士卒到忠这里报名,可是要忠加以甄别?” 秦帆赞叹道:“知我者,志才也。武艺可在比斗中展露评价,而品性则需眼力智谋方可识别评判,故而需要辛苦志才。” 戏志才笑道:“份内之事,何谈辛苦。只是忠需要先去吃肉了...主公不会差使饿兵吧...” 秦帆赶紧致歉:“耽搁志才享用美食矣,请...” 戏志才连忙告辞,加入了大块吃肉的队伍当中。秦帆再寻其余几名文吏交待几句后,也赶紧去找小荻要来一只羊腿便开始啃,虽然只放了些许盐块,但是所有人都是越吃越香,不到半个时辰,锅中的羊肉以及随后放入的蔬菜面食就都被吃得干干净净。 伙夫开始收拾盆盆罐罐,而大部分士卒则聚在一起互相询问商量,甚至有的士卒已然在擦拭自己的武器,等到几名文吏走到桌案之前坐下,立马便有士卒上前报名,不一小会儿在桌案前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其中一名文吏起身喊道:“排成四列,自报姓名、年龄、籍贯,在我四人处登记后,再到军师处领取号牌。”桌案前的队伍闻言立马分成四列,向四名文吏报名登记起来。 “张二,25岁,城固县老庄人。” “三狗子,19岁,西城县金川人。” “大牛,22岁,房陵县永清人。” …… 待十名士卒在自己处报名登记后,一名文吏赶紧起身,将竹简转交站立等候的另一名文吏,这名文吏接过后,又急忙呈递给端坐帐中的戏志才,戏志才点点头,文吏出帐唱名道:“城固张二,进帐领号牌!”张二赶紧进帐。 戏志才问明报名动机,家中成员等情况后,便在一块小竹片上写上“甲一”后递给了张二,并在竹简上“张二,25岁,城固县老庄人。”这一片的下方写上“甲等”。文吏则将张二引出军帐,再次喊道:“甲一张二出帐准备,西城三狗子,进帐领号牌!”戏志才依旧问明报名动机,家中成员等情况后,便在一块小竹片上写上“甲二”后递给了三狗子,并在竹简上“三狗子,19岁,西城县金川人。”这一片的下方写上“乙等”。文吏则将三狗子引出军帐,再次喊道:“甲二三狗子出帐准备,房陵大牛,进帐领号牌!” 如是反复...直到申时一刻方才将289块甲字号,277块乙字号,298块丁字号,304块丙字号,总计1168块竹片发放完毕。这边,秦帆也安排着未报名的士卒们在稍远处的空地上就地划出了300块小型比武擂台。每个小擂台二丈见方,相间二尺,以二寸深的沟壑各自区别,再以东西南北并天干地支为之命名。 待文吏领着报名士卒按甲、乙、丙、丁字号列阵擂台之前,典韦大声宣布比武规则:“两人一组各持武器比斗,出擂台、被击倒、自认输等判负,交出号牌给胜者。鼓声响则开始,铜锣响则终止,期间未分出胜负则由军师裁决。袍泽切磋,点到为止,故意伤人者军法处置!” 一名文吏开始唱名:“甲一张二对阵乙一何憨牛,场地东甲子!”这两人赶紧出列近前,便有一名刚才圈划此擂台的士卒将二人引到被称呼为东甲子的小型简易擂台。文吏继续唱名:“甲二三狗子对阵乙二李大棒槌,场地东乙丑!”,这两人也赶紧出列近前,便有一名刚才圈划此擂台的士卒将二人引到被称呼为东乙丑的小型简易擂台...一直喊到甲七十五对阵乙七十五... 另一名文吏也同时开始唱名:“甲七十六何风对阵乙七十六韩田,场地西甲子!”这两人赶紧出列近前,也是一名刚才圈划此擂台的士卒将二人引到被称呼为西甲子的小型简易擂台...一直喊到甲一百五十对阵乙一百五十... 第三名文吏,第四名文吏也依样同时唱名分配对阵双方,从丙一对阵丁一,一直喊道丙一百五十对阵丁一百五十。 待四个字号前面一百五十名比武士卒俱都进入擂台,秦帆、典韦、方悦各自领着一名文吏和四名士卒登上北、东、西三个方向新建的土台,戏志才则立于南方发号施令。 戏志才扬手示意,司鼓立即敲响鼓点,引导士卒立刻退到间隙地区,擂台中三百对士卒随即开始比武。秦帆、典韦、方悦则开始观察引导士卒的号旗情况,令文吏记载胜负。 “甲一胜!” “乙二十八胜!” “丙十九已击倒对手仍不收手,复砍伤丁十九,拿下丙十九!”旁边两名待命立即下台执行。 …… “哐、哐、哐...”一阵急促的铜锣声想起,一名挑选出来的大嗓门士卒紧接着上前大喊:“时间到,诸人停手。败者交出竹片,不分胜负者齐至军师处。其余人返回军阵休整。” 戏志才吩咐跟随自己的文吏速速清查各人战绩,对不分胜负的两人则按自己之前考察评价的等次裁决甲等者获胜。 半刻钟后,文吏又开始唱名分配对阵双方,从甲一百五十一对阵乙一百五十一,一直喊道甲二百七十七对阵乙二百七十七,从丙一百五十一对阵丁一百五十一,一直喊道丙二百九十八对阵丁二百九十八,剩余人员则再次两两搭配对阵。 待这批比武士卒俱都进入擂台,戏志才再次扬手示意,司鼓立即敲响鼓点,引导士卒退到间隙地区,擂台中各对士卒立马开始比武。秦帆、典韦、方悦开始观察引导士卒的号旗情况,令文吏记载胜负。 “甲二百一十七胜!” “丁二百三十八胜!” …… “哐、哐、哐...”又一阵急促的铜锣声想起,大嗓门士卒紧接着上前大喊:“时间到,诸人停手。败者交出竹片,不分胜负者齐至军师处。其余人返回军阵休整。” 戏志才吩咐跟随自己的文吏速速清查各人战绩,对不分胜负的两人又按自己之前考察评价的等次裁决甲等者获胜。 半刻钟后,文吏又开始唱名分配对阵双方,第一轮胜利者两两搭配对阵。待这批比武士卒俱都进入擂台,戏志才再次扬手示意,司鼓立即敲响鼓点,引导士卒退到间隙地区,擂台中各对士卒立马开始比武。秦帆、典韦、方悦开始观察引导士卒的号旗情况,令文吏记载胜负...如此让上一轮胜利者接着进行了第二轮,第三轮,第四轮... 经过多轮对阵,比武终于结束。参加比武的士卒最高获得了十块竹片,其余士卒各自获得九块,八块,七块...一块,〇块。秦帆赶紧寻戏志才一起商量,挑选哪些士卒编入“赏金营”。 戏志才建言道:“忠以为得四块以上竹片者可编入‘赏金营’。主公,如此可选拔出一百二十余人,尽皆能以一当五,勉强能应付南阳夺门之战。” 秦帆沉思片刻,终于点头答道:“就依军师之言,劳军师挑选整编。” 戏志才连忙答道:“诺!”便起身开展整编诸事... 第二十五章 终收黄忠(一) 等戏志才将持有四块以上竹片(至少胜四场)的士卒召集在一起,并以胜十场的那个士卒为屯长,胜九场、胜八场、胜七场的士卒依次为队率、什长、伍长, 整编完成“赏金营”第一屯,已是戌时二刻,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天将黑未黑,就有随身影卫近前低声禀报:“军师,一组、二组各派兄弟回来复命。” “带到我帐中...”戏志才回答了一句,又吩咐几名文吏各去带领士卒收拾整顿场地,处理善后事宜。 半刻钟后,两名影卫进到帐中,齐声道:“军师...” 戏志才忙问:“两处情形如何?” 左边的那名影卫率先回答:“回禀军师,我组十九日赶到秭归县,未见严颜所部踪迹,留两名兄弟继续在秭归县附近探查,其余五名兄弟分成两路,一路沿官道,一路走小道往巴郡继续追寻,终于探查到严颜率部行军已至鱼复县,便派小人回来禀报军师,其余兄弟沿途继续探查。严颜所部约八百余人,按其脚程预计需五日方可赶至襄阳城,也就是后日便可与我等会军。” 另一名影卫也接着汇报道:“禀军师,我组也已探明黄忠所部位置。其部本已行军至当阳县,只是黄忠突然中途折返回江陵。而据我等兄弟后来打探,黄忠有一幼子名黄叙,少染风寒,体弱多病,黄忠时常自请调换郡县,便是为了求医问药,就近照顾其子。此番折返,乃是家人急报黄叙病症加重,恐不久于人世。” 戏志才点点头,吩咐道:“你二人先下去休息,我去向主公报告。” “遵命!”二人便离开军帐。 戏志才赶紧赶至中军帐中,急急向秦帆禀道:“主公,已有益州严颜,荆州黄忠二部的消息。” 秦帆大喜,赶忙询问:“如何?志才快说...” 戏志才立即将两名影卫向自己汇报的情况转述给秦帆,并建言道:“主公,我军可趁此数日加紧操练士卒,尤以‘赏金营’更需时间整训磨合,待二部会军后再奔赴南阳不迟。” 秦帆深感赞同,思索片刻后又询问道:“我欲以志才留守,亲往江陵数日,可乎?” 戏志才愣了一下,试探道:“主公是想招揽黄忠?” 秦帆道:“正是。唯担心荆州刺史处以及南郡太守之事。” 戏志才笑道:“无妨,此处有忠留守,自当妥善处置诸事,主公可速去速回...” 秦帆拱手答谢道:“辛苦志才...明日一早我便带典韦快马而去,最多六七日便可携黄忠部返回,也不算误了灵帝五月初一之期。” “主公还是将小荻也带上吧...不然那小妮子闹腾起来,忠可受不了...”戏志才调侃完秦帆,赶紧逃离现场:“主公,忠去巡视一番,告退...” 秦帆苦笑,这段时间和小荻一起学习武艺,其中就包括练习骑马。小荻学什么都挺快,唯独骑马这项就远远没有平常的聪明劲,直到现在也只能“骑马”而已。带上她的话,肯定不能纵马奔驰,太耽搁时间了,可若然不带...呃...算了,刚有这种想法,秦帆立马就自我否定了,上次的经历太深刻,大不了同乘一马,稍微慢一些,应当不会耽搁太多时间。 秦帆先是去寻典韦、方悦各交待一番,才又回到自己帐中继续思索江陵之行。 影卫回报黄忠是因为独子重病方才中途折返江陵,这与自己前世所知的信息基本一致。古人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黄忠既然如此重视这个独子,若是自己将其治好,说不定就能收得猛将入帐。而黄忠遍寻荆州各郡名医也未能治愈黄叙之病,自己完全不通医术,也不知华佗、张仲景等人的下落,要治好这“少染风寒,体弱多病”谈何容易。 穿越知识帮不上忙,秦帆只有寄希望于技能系统,命令系统查询道:“是否有能治愈‘少染风寒,体弱多病’这样病症的技能或者特效药?” “请宿主稍等,系统正在检索后台数据库...” “叮咚...报告宿主,确实有类似功能的技能和特效药!” “后台技能H001,生命符水。仅限宿主选择。宿主可利用多种草药熬制出一种神奇药水,饮用将立即提升饮用者少许精力,并减缓其精力耗损速度。LV1熬制时间三个时辰,五日内每日提升25点精力,并在一日内减缓精力耗损速度。消耗气力5,冷却时间七日。特别提示一:该技能升级到LV3,即有类似宿主所期望的功能。LV3熬制时间二个时辰,五日内每日提升35点精力,并在五日内减缓精力耗损速度。消耗气力15,冷却时间五日。特别提示二:该技能为后台技能,尚未列为备选技能,宿主需要消耗[未知]个技能点数方有可能选择成功。” “备选道具T005,千灵参。服用后安精神、定魂魄、止惊悸,驱邪去病。价格:八万金或16个技能点数。特别提示一:该道具为备选道具,也具有类似宿主所期望的功效,宿主可直接花费八万金或者消耗16个技能点数获得。特别提示二:宿主选择并且成功扣取黄金或技能点数后,兑换的道具将在三日内以合理方式送至宿主或宿主指定人才处。特别提示三:宿主当前剩余技能点数16个。” 看系统这架势,需要消耗[未知]个技能点数方有可能选择到生命药水LV1,是铁了心要逼我直接消耗16个技能点数兑换千灵参啊。秦帆有点不放心,确认道:“道具无效可以退款么?” “当然可以,七日内对兑换的道具有任何不满意均可以申请退货,不过需要保证物品完好无损方可申请通过。” 呃...这奸诈系统显然是想死不认账了啊。这千灵参得到了,不煮不吃怎么知道是否有效,等知道无效的时候,还能保证千灵参“完好无损”?秦帆纠结无比,毕竟是16个技能点数,可以选择/升级多少技能,可以提升自己多少武力/智力,可以兑换多少神兵/战马,万一药不对症岂不是亏大了? 秦帆不断的权衡着得失,终于还是被收录黄忠这名人才的诱惑冲破了理智的枷锁,咬牙决定:“兑换千灵参,送到我手中!” “叮咚...系统已记录宿主兑换千灵参,将在三日内以恰当方式送到宿主手中,请宿主注意查收。已扣除宿主16个技能点数,宿主当前剩余技能点数0个。特别提示:千灵参洗净后直接熬煮一个时辰,再饮用其汤汁即可。第一次熬煮有100%药效,第二次只有50%药效,第三次仅有25%药效...。” 秦帆赶紧铭记于心。等小荻处理完杂事回到帐中,秦帆假作随意的说起明早将与典韦一同奔赴江陵之事。果不出所料,当小荻听到没有带她一起去时,立马小嘴嘟起,眼泪汪汪的望着秦帆,好像看着的是多大一个十恶不赦的负心汉似的。秦帆只得赶紧保证,明早一起去,明早一起去,才哄得小妮子破涕为笑,乖乖收拾收拾睡觉。 一夜无话,安然到第二日。 四月二十三日卯时三刻,秦帆带着典韦、小荻纵马直奔江陵县。 三人快马加鞭,一路之上,小荻都只是安静的靠着秦帆,任秦帆纵马驰骋,没有言语半点辛劳。昼行夜歇的赶路直到第二日未时光景,小荻才轻声细语的道:“帆哥哥...呃...歇息一会儿...歇息下吧...”秦帆以为小荻累了,想想也是时候吃点干粮,休息一会儿了,便招呼典韦一声:“路边树荫下休息半个时辰再赶路!”典韦答应了一声。 吁...秦帆勒马止步,先翻身下马,再小心的抱小荻下来。典韦则走过来牵起两匹马往不远处的溪流边饮水吃草。 秦帆从包袱中取出干粮和清水,递给小荻:“吃点东西,再歇息会儿吧...” 小荻却红着脸拒绝:“我不饿...我是想...我是想...”说着用手一下一下抚摸肚子,不时的望望前方的小树林... 秦帆恍然大悟,笑道:“知道啦...去吧...去吧...” 小荻还是站着不动,埋着头小声说道:“一个人...怕...” 秦帆只得收拾包袱,无奈的说:“走吧...走吧...”小荻欢喜的扬起头,转身开始往树林深处跑去。 跑了大概十来丈,小荻发现一颗环抱大树,方才满意的停下来,赶紧红着脸冲秦帆喊道:“就站在那里,不准过来,也不准离开!” 秦帆苦笑,小丫头的心思真是奇特,嘴上却赶紧答应道:“遵命!” 秦帆站在原地百无聊赖,左顾右盼的等着小荻。突然右前方似乎有一个东西反射阳光晃了下眼睛,秦帆心中一动,不会是... 秦帆赶紧上去查看...这是个铜质箱子...秦帆拾起箱子,定了定心神,一下子打开,看见里面赫然放着一株类似人参的植物,这就是千灵参?秦帆又是一阵无语:“系统,这就是你说的‘合理方式’?” “宿主不识好程序之心!此物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仅因为宿主兑换而现,而荆州地界不产人参,若要‘合理’,宿主是否愿意选择去幽州挖取?” “呃...还是算了。我就解释是偶然所得...”秦帆赶紧妥协。 “帆哥哥,你干什么...”秦帆之前一直在质问系统,丝毫没注意到小荻是什么时候走到了自己身后,还红着脸冲自己嗔道。 “我...我...我就过来...查看...查看...”秦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 小荻脸更红了,又躲到秦帆身后,粉拳锤了几下:“没想到你又惦记...坏人...坏人...” 秦帆欲哭无泪,心里狂喊我没有,我没有!但是估计自己再怎么解释都摆脱不了色狼的标签了,索性不解释,一手抱上铜箱,一手拉上小荻,二话不说便往林外跑去。 林边,典韦随后牵着马赶了回来,秦帆赶紧招呼:“典韦,吃点干粮,歇息片刻再走吧...”典韦却拱手谢绝:“若是主公休息好了,可直接赶路,俺在马上啃几张饼就是了...” 秦帆回头看看小荻,小荻立马低头不语,秦帆只好吩咐道:“上马,加速前行,争取今夜赶到江陵地界...” 第二十六章 终收黄忠(二) 第三日一大早,秦帆、小荻、典韦三人就直奔江陵县城。江陵县城便是楚国都城郢的所在地,也是楚文化的中心。因江陵物产丰富,形势险要,西汉初曾一度将此地改为临江国,但又数次废除,直到汉章帝元和二年(公元85年)才以南郡江陵县的建制延续到现在。而黄忠在这座古城里似乎颇为知名,进城走了百十步,秦帆在街边随意找了个老翁询问,就问到了黄忠的住所。 老翁是以一种满是叹息的语气回答秦帆的:“顺着这条巷子一直往里走,便可以看到黄家。只不过...黄校尉怕是没心情再见你们咯...可惜啦...多乖巧的小娃娃...走了也好,活着也是遭罪...” “什么!黄叙已经死了?”秦帆失声大喊。难道自己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不过还剩一口气而已,城中名医俱都让安排后事矣,也差不多了...”老翁叹口气,缓步往城外走去。 秦帆一听黄叙还没死,也顾不得道谢,撒腿便往巷子深处跑去,惊得小荻赶紧跟着跑,边跑边喊:“帆哥哥...等等我...你慢点...等等我们...”典韦也是赶紧取下双戟,连马匹也不管不顾的朝秦帆追赶而去。 秦帆一边撒腿狂奔,一边左右张望,生怕跑慢了来不及或者看漏了会错过。还好,跑到巷子深处,一块古朴陈旧的“黄府”匾额在这平民小巷中格外突兀醒目,秦帆赶紧跑上前用力叩门。 “咚...咚...咚...”没人回应,也没人开门。 “咚...咚...咚...”还是没人回应,依旧没人来开门。 秦帆急了,直接用身体猛·撞大门。 “嘭...” “嘭...” “哐!”大门终于被撞开,秦帆顾不得身后典韦、小荻的呼喊,赶紧又往里屋跑去。 “谁...”秦帆刚往里面跑了几步,就听到里屋那边传来一句充满杀意的声音。 秦帆凛然,赶紧大呼:“小子乃汉中秦帆,特来相救黄叙,黄忠将军可否一见?” “不见!州郡名医尚且束手无策,黄口小儿竟敢大言不惭,十息之内再不离开,休怪我弓箭无情!”依旧真身不现,只传来冰冷无比的声音。 典韦快步奔到秦帆身前,大声质问道:“我家主公搁置军务,不辞辛劳的奔至江陵,仅为治愈汝子,还敢口出不逊之言,可敢现身与我手底下见真章。” “典韦,退下!”秦帆赶紧呵斥典韦。不怕黄忠光明正大的与典韦大战三百回合,就怕激怒此时正处于“丧子之痛”的“弓神”,一箭射来伤到自己的心腹猛将。 “平寇将军好意,黄忠谢过...便让叙儿安静的走完这最后一程...”从屋里走出一个广额阔面的中年大汉,生得健壮魁梧,只是双目通红透露着无限的悲痛落寞,朝着秦帆淡然拱手说道。 “当家的,再让他们看看!再看看...我的叙儿一定还有救的..一定有救的...”又从屋里跑出来一个中年妇女,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命的向黄忠哭喊。 秦帆也附和着恳求:“黄将军,就让帆试试吧!”。 黄忠沉默了半晌,终究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中年妇女赶紧拉起秦帆就往里屋奔去。 秦帆一进屋就看到床榻上躺着一个已经被病痛折磨得面色蜡黄,骨瘦如柴的小男孩,任凭中年妇女怎么哭喊都还是双眼紧闭,毫无反应。秦帆赶紧以手指置于他的口鼻之处,也仅仅感觉到一丝丝似有似无极其微弱的气息。 秦帆心急如焚,熬煮千灵参需要一个时辰,肯定是来不及了,自己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中年妇女见一直秦帆沉吟不语,也着急得抓住秦帆的袖子自顾自的叫喊:“怎么样?我的叙儿肯定还有救的对不对?一定还有救的...只要能救活我的叙儿...只要能救活我的叙儿...” 黄忠见状,赶忙忍着悲痛上前扶起自己的夫人,叹息道:“叙儿从小体弱多病,为了给他求医问药,花光了家中所有的积蓄,不得已遣散仆从,与妻李氏节俭度日。我多次自请迁调也是为了一边俸禄养家,一边就近寻医...只可惜...”黄忠说着说着仰天闭目长叹一口气,又继续哀求道:“黄忠年过而立才得此一子,还望将军宽容数日,让忠先了却叙儿身后之事,再随军出征。” 秦帆看着几近“中年丧子”的黄忠夫妇,心中也是悲痛不已,赶紧继续冥思苦想,到底怎么样才能快速让黄叙吃下这千灵参?到底要怎么才能呢?秦帆想起了前世电视剧中的类似情景,也顾不得其他世俗礼节,从怀中掏出千灵参,也不清洗就直接塞进嘴里,使劲的嚼碎压汁,然后赶紧俯身到黄叙上方,用嘴将千灵参的汁水灌入黄叙嘴中... 做完这一切,在场众人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秦帆顺势将手中剩下的半截千灵参递给黄忠,交待道:“拿去和清水熬煮一个时辰,赶紧喂他再饮下吧...” 黄忠下意识的接过半截千灵参,将信将疑的答道:“好...”而李氏却猛的一把抢过千灵参,跪地一拜道:“若果真能救活叙儿,黄家永不忘将军恩德!”。说完,起身就往屋外跑去。 秦帆猜到她是着急去煮参,忙吩咐小荻:“也去帮忙吧...” 小荻扔给秦帆一张手帕,嘟囔了一句:“先擦擦嘴!”,然后听话的跟了出去。 拿着女孩家用的小方帕,秦帆尴尬不已,赶紧向黄忠解释道:“这千灵参有安精神、定魂魄、止惊悸,驱邪去病之功效,本该熬煮一个时辰,再饮用其汤药的,然仓促间别无他法,帆只好自作主张以口代之,望黄将军见谅。” 黄忠闻言感激不已,朝着秦帆深深作揖,哽咽道:“将军深情厚谊,若果真令叙儿好转,黄忠定当永生感激将军恩德。” 秦帆连忙扶起黄忠,安慰道:“黄将军不必如此,帆只愿令郎康复,与将军共创大业。” 黄忠听了却没有出言回答,而是径直坐到黄叙床边,静静的守候起了自己的独子。秦帆知道黄叙醒来才是招揽成功的前提,便不再过多言语,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守望着这对父子。 一屋四人如同木偶一般不动不说话,任由时间飞快的流逝,直到李氏兴冲冲的捧着一大碗汤药进屋,才打破了长久的沉默:“叙儿醒了吧?醒了吗?醒了就该起来喝药了...” 黄忠别过头不出声,秦帆也愣在原地:难道是这千灵参药不对症,不然怎么一个时辰过去了还不见黄叙醒来?要是黄叙依然逝去,自己又该如何面对黄忠夫妇... 而李氏却是丝毫不相信自己的叙儿已然没救,自顾自的冲到床边,又一把撇开黄忠,然后端起碗来就往黄叙嘴里灌,可惜黄叙双唇紧闭,倒出来的汤药全都顺着嘴角流了下去,没有半滴进入肚腹。李氏仍不放弃,又学着秦帆之前的方式,自己先喝一口汤药,然后直接用嘴灌进黄叙的嘴中,同时轻轻拍打着黄叙的胸膛,终于帮助自己的幼子顺利的喝下了一小口千灵参汤药。 李氏信心倍增,赶忙又大喝一口汤药,继续用嘴灌进黄叙的嘴中,而这一次,却没之前那么顺利,所有的汤药都被黄叙呛了出来。李氏瞬间就懵了,失魂落魄般的自言自语:我的叙儿喝不进汤药了...喝不进汤药了... 黄忠却是反应过来,立马冲到床边扶起黄叙,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并连声呼唤:“叙儿...叙儿...快醒醒...快醒醒...爹爹在这里...快醒醒...” “咳...咳...咳...呛...呛...”微弱的声音从小男孩的嘴里发了出来。 黄忠和李氏赶紧一前一后给黄叙抚摸顺气,小男孩的脸色终于舒缓下来,慢慢睁开双眼,有气无力的开口了:“水...太...大...多...叙儿呛...呛到了...” 李氏闻言喜极而泣,哽咽道:“是娘不好,是娘不好...” 秦帆也松了一口气,赶紧上前提醒道:“夫人别忘了剩下的汤药...此物难得,快让黄叙尽皆饮下...” “诶...诶...”李氏连声答应,赶紧端起碗小心的喂黄叙喝完剩下的汤药,再轻轻扶着他缓缓躺下。李氏做完这一切,连忙起身朝秦帆跪拜道:“将军再造之德,黄家永世不忘!” 秦帆赶紧上前搀扶,李氏却执拗的不愿起身,黄忠也跟着跪拜道:“黄家三代单传,若不是将军,忠愧对列祖列宗矣...” 秦帆只好安慰道:“帆只因仰慕汉升,故而到此一行,实在不必如此。”停顿一下,还是决定坦然相告:“至于相救黄叙,乃是不愿良将就此消沉,能随我征战疆场建功立业。帆已挑选军中精锐组建‘赏金营’,取意杀敌赏金,汉升可愿为军中主将?” 黄忠不禁咧嘴大笑:“这确实是份好差事。搏杀疆场方不负一身武艺,杀敌赏金也可为我儿买药滋补,建功立业更能封妻荫子,大丈夫所为也,忠愿意!” 黄忠就势再拜道:“黄忠拜见主公!” 秦帆大喜,连忙再次出手搀扶二人。这次,黄忠与李氏也不再执拗,缓缓起身立于一旁。秦帆心知他二人必定牵系黄叙,便托言外出采买,带着典韦、小荻二人退出了里屋,让他们一家好生享受这天伦之乐。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人才一名:黄忠,品质评价:S,奖励技能点数5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5个。” “S003,黄忠,36岁,精力200,气力38。统率89,武力97,智力66,政治52。物理闪避25%,技能闪避15%。技能一‘强力射击LV2’,技能二‘瞄准射击LV1’,技能三‘日月连珠LV2’。最大可学技能数4个。” “强力射击:经过短暂的蓄力,射出一支强力的箭矢。这支箭会射穿数个敌方目标,并造成伤害。第一个目标所受的伤害最大,每穿透一个目标,伤害减少30%。LV2可以射穿3个敌方目标,第一箭附加造成175-275点精力伤害,消耗气力18,冷却时间一柱香。” “瞄准射击:被动技能,增加弓箭、暗器等远程物理攻击方式的射程,并降低被瞄准目标的物理躲避。LV1增加25步射程,并降低目标物理闪避10%。无冷却时间。” “日月连珠:连续射出两箭,造成大量伤害,最大射程100步。LV2第一箭造成2.5倍暴击,第二箭降低目标物理闪避15%。消耗气力12,冷却时间一日。” 第二十七章 终收黄忠(三) 秦帆领着两人一直闲逛到了城东的集市,小荻还是嘟囔着嘴,满脸一副心情不好,别惹我的表情。秦帆赶紧又是讲笑话,又是买零嘴的讨好,小荻仍旧毫不领情。 “磨磨蹭蹭的,走不动路?” “你四条腿啊,跑那么快!” …… 秦帆被吼得左右不是,忙向走在后边的典韦投以一道绝望、哀求的眼神,典韦则报以爱莫能助的神色,两个男人经过短暂的思想交流后,秦帆叹息一声,继续厚起脸皮一路讨好。 三人将集市逛了个来回,小荻才似乎终于消气,主动开口吩咐秦帆采购米、肉、蔬菜、补品等物,还蛮横的不准典韦帮忙,要求秦帆一人将所有的东西驮回去。秦帆赶紧又花钱买了挑竹筐,担起来就往“黄府”快步走去。 尽管挑到半路就感觉沉重乏力,秦帆依旧咬着牙继续往前迈步。小荻终于看不下去了,叫嚷道:“行了...行了...看你还逞能不?给典大个挑吧...”典韦听到,连忙主动上前挑起竹筐,然后飞快的往前奔走,给两人留下二十余步的独处空间。 “诶...我一早便用信鹰给爹爹带信,让他派了一什士卒过来,预计明日便到江陵县。”小荻走着走着突然间开口道。 秦帆大吃一惊:“啊,你要做什么?” “啊什么啊...你就不着急带着黄忠赶赴襄阳出征?留下孤儿寡母怎么办?那个黄叙大病初愈能长途跋涉?我要来士卒留下照顾保护他们为了谁?”小荻是一连串的反呛。 秦帆听了感动不已,又想到小荻若是留在江陵,自己身边可就没有“信鹰情报站”了,赶紧确认:“你也要留下来照顾他们?” “不然呢?让他们保护人还行,笨手笨脚的能照顾好你那宝贝黄叙?要是出点差错,你还不得心疼要命...”小荻又换了一种怪怪的语气。 秦帆赶紧表态:“可是我更离不开你!” “你...你...你怎么...这么...厚脸皮...”小荻瞬间羞红了脸颊,结结巴巴说不完一句话,兀自往前方跑去,秦帆赶紧追了上去。 “说好去哪里都带着你!是真的离不开你!必须跟我一起回襄阳!”秦帆拉住小荻的手,不断的强调着。 小荻挣扎了几次也挣脱不掉,便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勉强答应了下来:“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好吧...我考虑一下...”秦帆生怕她又反悔翻脸,连忙拉住小手就往“黄府”跑,典韦则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 黄府。 一进院门,秦帆就诧异的看见黄忠正在擦拭着一口尖卷如象鼻的长刀,李氏则在一旁默默的收拾行囊,秦帆疑惑不解,忙上前询问:“汉升,这是何故?” 黄忠忙将长刀搁置一旁,跪拜道:“巳午之际,忠又请南郡二张到此诊视,皆言叙儿‘已无大碍,调理静养即可’。主公对我黄家恩重如山,黄忠无以为报,愿即刻跟随主公征战四方,夺旗斩将。” 秦帆连忙扶起黄忠,笑道:“汉升不必如此心急,今日尽享天伦之乐,明日再起程也不迟。而且已安排士卒到此保护照料,尚需明日才到江陵,等黄叙身体康健,将由他们护送至汉升处一家团聚。” 黄忠与李氏感激不已:“多谢主公体谅照顾。” 秦帆连连摆手:“你们且去照顾黄叙吧...”说完,吩咐典韦将采买的食材全部挑至灶房,又招呼小荻:“时候不早了,去做饭食吧。”刚走出几步的李氏听到了,连忙折返回来,拉起小荻的手笑道:“还是我和小荻去吧,你们两个大男人会做饭吗?” 秦帆和典韦俱都面面相觑,赶忙点头答应,跟着黄忠一起走进里屋。 再次看到黄叙,虽然仍躺在床榻上闭目沉睡,但脸色已然不像先前那么苍白,再近前查探气息,也变得平缓均匀,秦帆冲着黄忠微笑点头,然后轻轻的走出里屋。黄忠、典韦随后也跟着走了出来。 三人回到正厅后,黄忠再次主动询问起平叛之事:“主公,黄巾叛乱形势如何?” 秦帆思索片刻,将近来之事择要告之:“庚子日,黄巾首领张曼成(注1)击斩南阳郡守褚贡,占领了宛城。荆州刺史连夜召集南郡太守商量对策,待严颜部、汉升部到达后,合汉中、南郡之兵,讨伐南阳黄巾。”然后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我定计以偏师虚攻宛城西门,而南门副将乃我之内应,将伺机夺门,我军再以猛将精兵配合,引主力攻入南门,则南阳可定。此次汉中出征一千士卒,严颜部计有八百,南郡约莫二千。我已组建‘赏金营’,共有一百二十人,尽皆能以一当五,只待汉升这样的猛将统率。” 黄忠起身慷慨言道:“忠亦愿精选所部精锐并入‘赏金营’,为主公夺下南门。” 秦帆赞叹不已,继续与黄忠讲诉汉中、豫州之事,又听黄忠、典韦探讨武艺之道,直聊到天色渐暗,李氏与小荻做好了饭菜过来叫三人,方才醒悟已是酉时一刻。秦帆不禁感到饥饿非常,赶忙招呼两人一起进食。黄忠显得格外高兴,拉着秦帆连连劝酒,直把秦帆弄得头重脚轻方才罢休,转身又和典韦比拼起酒量来... 记不清是何时结束的饮宴,稍微清醒之时,秦帆发现自己已然躺倒了床榻之上,四周则是漆黑一片。秦帆感到格外口渴,挣扎着想起身喝水,却直觉天旋地转,只得又安份的躺下闭目养神。 等小荻回来给我倒茶醒酒吧,秦帆心里暗想。可等了许久也不见小荻归来,口干舌燥得实在难以入睡,只得闭目养神继续耐心等待。 “吱...”一刻钟左右的忍耐后,秦帆终于听到了门开的声音,偷瞄见一个瘦小的身影一闪而进。 “哼,叫你喝那么多酒!叫你喝那么多酒!”是小荻的声音,还在数落自己,秦帆生怕自己起身解释又惹怒了这只小老虎,赶紧闭目装睡,却竖着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可小荻骂完这几句后,却再无声响,只有悉悉索索貌似脱衣服的声音。 秦帆实在是口渴难耐,不得已假装梦中呓语:“渴...渴...水...水...” 睡在旁边的小荻似乎有了动作,应该是起身下床了,秦帆通过床榻的起伏和发出的声响猜测着。 “哗...哗...”这应该是小荻正在倒水。 “嗒...嗒...”应该是小荻正在走过来。 不能先有动作,这样会暴露装睡,激怒小老虎。秦帆再三告诫自己,一定要等她叫醒自己或者把水杯放到自己嘴边才能假装大梦初醒!秦帆心里暗暗计算着... 五步...四步...三步...二步...一步... 到床前了,应该是直接喂我喝水吧?秦帆做好了准备,随时顺势醒过来。可下一瞬,却是一个温润的触感覆上了自己的嘴唇,生涩而羞怯,交错相融之下,有一股香甜的水流顺着舌尖涌进了自己的嘴中... 我艹,前世是个屌丝男,没有享受过初吻的感觉,这一次穿越附身,竟然被一个小女孩给强吻了,秦帆觉得自己情何以堪。而小荻用嘴喂水一次后,似乎还非常的享受,站在旁边“嘻嘻”“嘿嘿”的傻笑了好久。 秦帆更不敢“醒”过来了... 又过了一小会儿。 “嗒...嗒...”小荻在向远处走去。她这是回去放杯子吗?算了算了,就这么睡了吧,一小口水勉强润了润喉咙,再忍忍等她睡着或是等到天亮,自己再起来喝水吧... “嗒...嗒...”声音由远到近,应该是小荻往床榻这边走过来。 秦帆猜测,这次应该是准备上床睡觉了吧。可马上就发现自己又猜错了,还是那一阵温润的触感,更感觉到有一条调皮小舌正在舔舐自己的嘴唇,顺着舌尖更大口的水流朝着自己涌来... 没完没了?秦帆恼火不已,决定做点什么,不然这小妮子还不翻天了! 秦帆狠狠心,朝着身下的香肩稍微用力的咬了一口,一下子疼得小荻“嘶嘶”的抽气起来,秦帆赶紧翻过身躺下,握住小荻的手劝道:“安份睡觉,以后再说!” “哼...”小荻从鼻子里蹦出一声冷哼,包含着不满,不舍,无奈... 秦帆再次松了一口气,总算安抚住这只小老虎,能够安心睡觉了,可马上又一次发现自己错了:小虎牙咬到了自己肩上,生疼,生疼... 小老虎方才满意的吼道:“睡觉!” 睡觉... 注1:张曼成(?-184年六月)东汉末年时期人物,南阳黄巾军的首领。汉灵帝光和七年二月(184年),太平教大方(总指挥官)自称"神上使",马元义事败被捕于洛阳车裂,张曼成闻讯立即率众在南阳起兵。三月庚子日击斩南阳郡长褚贡后,占领了宛城。六月,遭新任南阳郡长秦颉反攻斩杀。 --------------------------------------- 游戏男带着技能系统穿越,给你不一样的三国! 郑重承诺,绝不太监,满票必爆更。 求收藏、求推荐、求票票鼓励~~ 第二十八章 宛城之战(一) 二十六日天未亮,秦帆便从睡梦中醒来。不是秦帆不想多睡会儿,而是实在无法继续入睡。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小荻就整个人压到了自己的身上,软绵绵的紧致触感,奶香香的少女味道,还有...还有不断流出的哈喇子,都滴到了秦帆脸上,各种诱惑刺激着秦帆再也睡不着。 秦帆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将小荻挪到了旁边,可手一触碰到小荻,秦帆就懵了,光洁细滑的双臂、双腿尽皆裸露在外,小荻竟然只穿了薄如蝉翼的裙襦!秦帆大骇之余不禁疑惑重重:难道...难道昨晚自己还是没忍住,最后仍旧变身禽兽了?秦帆赶紧将颤抖的双手慢慢的伸向小荻身下... 还好,还好,没有突破最后一步,秦帆最终确定自己经受住了考验,长长的舒展了一口气。而这时,小荻似乎也醒了过来,抬手在揉着朦胧的睡眼,秦帆赶紧又闭眼装睡。 “哼...”小荻鼻子里蹦出来一声冷哼。秦帆“睡着了”,不敢有丝毫的反应。 “还装...”不像是发怒,更多的像娇嗔。 小心的睁开眼,仍然是灰暗不见的四周,秦帆忐忑的打起招呼:“早...”。然后绷紧着身体,等待着小荻可能发出的狂风暴雨。 到来的却是第N次猜测错误,小荻乖巧的靠拢过来,小嘴在秦帆嘴上轻啄一口,然后嘴里哼哼着躺进了秦帆的臂弯,欢欢喜喜的撒娇道:“帆哥哥...睡觉觉!再睡会...” 秦帆乐得小荻乖巧听话,连忙答应着,侧过身揽着小荻再次一起进入梦乡。 …… 又一次醒过来,外面天色已经大亮,秦帆是被小荻叫醒的:“帆哥哥,赶紧起身吧,黄叔父和典大个,还有一什士卒都在外面等着了...” 秦帆闻言不断自责,赶紧翻身起床:“我怎么睡到了这个时辰...” 小荻一边伺候着秦帆起身穿衣,一边羞怯怯的嘟囔:“谁让你昨晚那么坏...” 秦帆刚要本能的申述两句,转念细想自己确实那么坏的占尽了便宜,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你怎么叫‘黄叔父’,还有一什士卒怎么今早就到了?” 小荻又开始仔仔细细的给秦帆平整衣服,轻言细语的解释起来:“我与李婶默契如故,与黄叙也是言谈甚欢,便唤作婶娘、叔父咯。而那一什士卒的领队乃是爹爹的亲兵队率,担心我这里情况紧急,于是昼夜兼程的赶路,也是才到此间不久。” 秦帆甚是欢喜的询问:“你与黄叙言谈甚欢?黄叙已经康复了?” 小荻献宝似的笑起来:“人家老早就起来去煮参,又是亲手喂食,又是照料的,黄叙自然乐得与我这个姐姐交谈啦...不过,还是相当虚弱,怕是要一二月方可出门远行...” 秦帆先是在心底赞了一句系统果然好药,又握紧小荻的双手,温情脉脉的感激道:“谢谢小荻...” 小荻任由秦帆握着酥手,红着脸小声却是肯定的埋怨着:“还要跟我说谢谢吗?帮你是应该的,昨晚你都那样了...你是我的...是我的...” 秦帆见着小荻一副娇羞模样,不禁玩心大起,凑到小荻耳边轻轻吹气:“昨晚我都哪样了?” 小荻羞急而恼,作势追打秦帆,秦帆赶紧开门往外跑去... 正厅。 黄忠、典韦正在和一个陌生大汉交谈着,三人见秦帆进入,俱都连忙起身拜道:“主公。” 秦帆点点头,招呼三人坐下说话,黄忠与典韦依令坐下,陌生大汉则就势再拜道:“主公,属下乃赵奎司马麾下,亲兵队率赵风,率一什亲兵前来听候主公差遣。另有郑泰军师亲笔书信一封...”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绢纸呈递给秦帆。 秦帆接过绢纸,见屋内并无外人,便让小荻轻声读了出来:“泰敬禀主公:泰等受命豫州之事,不敢丝毫懈怠,今已查证荆豫二州黄巾兵力分布。其荆州之众分布于南阳郡,首领张曼成、赵弘、韩忠、孙夏,有精兵九千,裹胁百姓近五万余。其豫州一部聚于颍川郡,首领波才、彭脱、何仪、何曼,拥精兵一万五千,青壮教徒八万余人;一部屯于汝南郡,首领刘辟、龚都,领精兵一万二千,另挟持百姓五万余人。豫州诸势力之中,除皇甫嵩、朱儁外,尤以佐军司马孙坚勇武出众,时人谓之‘江东猛虎’,日后将着重关注之。宛城之事二十四日得赵大情报,南门兵力约为一千余精兵,主将为孙夏,副将为韩齐、赵大。单日由韩齐巡守,双日则由赵大负责,每日有二千余教徒百姓助防。另有消息称宛城贼众将拒城而守,主公宜早图之。泰等叩首。” 听完后,黄忠起身禀道:“忠世居南阳,深知南阳城池坚固非常,更有护城河环绕四周,实是易守难攻。若为贼兵长久占据,日后将不易攻取。今既有赵大将军为内应,南门兵卒不过千余人,忠愿为前部,替主公拿下南门。” 秦帆点头答应:“此事非汉升领兵不可,我着典韦引精兵接应。” 黄忠、典韦连忙起身领命:“诺!” 秦帆又吩咐道:“赵风可率士卒留在此间,好生照料黄叙母子。待黄叙身体康健,送至汉升将军处,若不便则送至汉中。” 赵风也连忙起身领命:“诺!” 秦帆缓缓起身,吩咐道:“速去收拾,一刻钟后奔赴襄阳。” “遵命!”在场众人齐声答应。 秦帆特意向黄忠致歉:“军情紧急,累汉升远离妻子,惭愧惭愧...” 黄忠爽朗一笑:“既是叙儿已然无碍,忠自当戮力杀敌以报主公。况且叙儿仍需补品汤药维持,若无斩获,忠怎好向主公开口讨要‘赏金’?主公到时可别心疼...” 秦帆刚想表示自己绝不吝啬,就被小荻抢先开口,一反刚才的羞涩乖巧:“黄叔父不用担心,叙儿所需的银钱我从他的私库里面直接支取就是了...叔父赚取的‘赏金’还是给叙弟取媳妇用吧...” 黄忠却好似童心未泯般的取笑起小荻来:“叙儿之事太早了,我看用不了多久就得先把侄女的陪嫁给置办上咯...” 小荻瞬间羞得低头娇嗔:“黄叔父...” “哈哈哈哈...”其余之人尽皆大笑。 …… 一刻钟之后,一众人齐至“黄府”门外。黄忠看着狭小简陋的院落,老旧朴素的匾额也是依依不舍,秦帆安慰道:“汉升不必感怀,此处可留作别院,在汉中,在宛城亦将为汉升建造真正的‘黄府’。他日荣归故里再来看看便是...” 黄忠斩钉截铁的重复道:“他日必将再临江陵!” 秦帆笑着点点头。赵风随即牵过来三匹骏马,递上干粮清水等物,送秦帆、小荻、典韦、黄忠上路。 …… 一路之上,小荻借口骑术不精,还是与秦帆共乘一匹马,黄忠和典韦则一人一匹,典韦前方开路,黄忠自后策应,四人纵马疾驰向襄阳。 中途又汇合黄忠所部八百余人。一日后,也就是四月二十八日未时,行军至中卢县,此地距离襄阳城已不到百里,早有亲卫营一什将士在此等候,秦帆大惊,以为襄阳或有大变故,赶紧下马寻什长近前询问:“可是襄阳有变?” 什长连忙摇头,将自己知道之事全盘托出:“主公,小人奉军师之命特到此地禀报主公。严颜部已于二十四酉时赶到襄阳,正在加紧操练。荆州刺史也已训令南郡出兵二千,归主公调遣,只是称南郡太守突染重病,权宜由郡丞代为领兵出征。军师让小人禀报主公,‘安心养病,后日辰时之后方可回营地。’” 秦帆朝黄忠等人笑道:“既如此,我等便在此处修整二日。” 黄忠领命,并建言道:“既如此,忠愿借此时机挑选士卒编入‘赏金营’,凑齐二百之数,再选善射之卒五十人,以强弓硬弩压制城门敌军,支援我等步卒抢城。” 秦帆恍然想起,黄忠不仅刀法纯熟,更兼具有百步穿杨之绝技,所部八百余人经他经年累月训练,必定勇猛非常,便言道:“既已令汉升为‘赏金营’主将,就由汉升便宜行事。” 黄忠欣然领命:“遵命!” 黄忠一声令下,立刻将手下八百余名兵卒分成两拨开始列阵。 很快,按两个军司马不同的统属分成了两营,每营四百余人,各持圆盾钝刀,木棍木箭,直接开始了对攻。 两营兵卒刀来枪往,杀的‘惨烈’无比,秦帆看得却是一阵阵心惊,虽然手持的都是些军营里常见的训练之物,但是这些兵卒却拼杀得异常悍勇凶猛,每一下刺击,每一次劈砍都带着一往无前的狠劲威势。说是木枪,其实也只不过是一根圆顶的木棍而已,而刀没有开刃,箭未上镞,但这些汉子力气最小的,怕也有二三百斤(汉制,一斤约合现代半斤),木枪捅在身上,钝刀砍到身上,就算不致命,也得痛上几天,刀来枪往之间,不时还有木箭飞上半空,疾‘射’敌营... 看着看着,就连典韦这样的莽汉也靠过来向秦帆低声进言:“主公,如此选拔恐怕...” 秦帆连忙扬手止住典韦的疑问:“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已然授权黄忠,就要相信支持他!” 典韦受教般答了一声“哦”,然后也聚精会神的观看对攻选拔起来。 …… 两日后,四月三十日辰时,秦帆、黄忠、典韦、小荻便领着精选出来的“赏金营”一部,并六百余精兵向襄阳城出发。 第二十九章 宛城之战(二) 四月三十日午时,平寇将军秦帆在襄阳城外大营祭旗誓师,挥师北进,穿新野入南阳郡,兵锋直指宛城。 大军浩浩荡荡,在官道上连绵数里,前不见首,后不见尾。秦帆乘隙低声询问戏志才:“志才所用何策,竟然那怕死的太守高高兴兴的领兵出征?” 戏志才神秘一笑,压低声音回答:“略施小计罢了,到时主公可得让孟柯太守多建功勋,方可报答荆州刺史的一片‘好心’啊!” 秦帆心知戏志才已胸有韬略,忙请教道:“还望志才详解。” 戏志才也不再藏着掖着,开始讲述自己的计策:“大军分为两部。忠带方悦、严颜以及南郡郡兵、严颜部、近卫营一部近三千郡兵明攻西门;主公引黄忠、典韦以及赏金营、亲卫营、黄忠部、近卫营大部近三千精锐,与赵大里应外合抢夺南门。 忠料定宛城贼兵不知深浅,必倚仗勇武与我军斗将,凭借方悦、严颜二将可小胜数阵,一则吸引更多城中精兵到西门而减轻南门压力,二则激起孟柯抢功之心促使其领兵攻城,借黄巾之手除之,纵使侥幸逃回,更有方悦率众随身,可趁乱杀之。忠再令严颜早离宛城至夕阳聚埋伏,夕阳聚是宛城通往棘阳、舞阴、博望等地的必经要道,宛城贼兵逃向颍川郡、汝南郡之时必有斩获。” 秦帆听得连连点头:“就依军师之策分头行事。” 戏志才连忙答道“诺。”转身找方悦、严颜等人分派任务。 大军又行五日,行军至宛城以西二十里处。天色已晚,大军扎下营寨,埋锅造饭勉励士卒,只待明日厮杀。 次日,大军三更造饭,五更拔营,于天亮时兵进宛城。 宛城黄巾叛军闻报官军来袭,荆州渠帅“上天使”张曼成亲率三千精兵防守西门,只待官军前来厮杀。 鼓响三通,官军阵圆。 惊天战鼓声中,陡见城门大开,一魁梧凶悍的黄巾叛军大将率领千余兵卒杀出城来,于城下摆开阵势,纵马而出,耀武扬威地大声喝道:“谁来与某大战三百合!” 秦帆策马来到阵前,喟左右道:“谁与我斩杀此贼?” 方悦、严颜二将大声附议,先后请战。 秦帆不置可否,又笑问孟柯:“孟太守兵精将猛,何不斩将夺旗得此头功?” 孟柯连连摆手,颇为谦虚的恭维道:“下官手底下仅是些捉贼捕盗之辈,岂敢与平寇将军麾下的猛将悍卒相提并论。” 秦帆意味深长的笑道:“孟太守真乃君子之风。既是如此谦让...”突然拔高声音喝道:“方悦...” 方悦手握长枪拱手应道:“末将在!” “杀之,得此大功!”秦帆吩咐道。 方悦当即大吼一声,“贼寇受死。”拍马提枪杀了出去,直取刚才那名耀武扬威的黄巾贼将。 “呔,留下首级!”方悦策马疾奔而至,距离贼将还有二十余步时,瞪目大喝一声,提枪直刺贼将。黄巾贼将忙举刀相迎,勉强挡开第一枪,不防方悦长枪就势一转,第二枪又奔黄巾贼将咽喉而来,黄巾贼将心中大骇,死命收回长刀防守。 “叮咚...自动提醒服务:方悦消耗10点气力使用‘嗜血狂暴LV1’技能成功,当前气力15/25。方悦武力80+5,攻击速度+10%,额外受到50%的伤害。持续时间一柱香。” 方悦手中长枪舞出了枪花,晃得黄巾贼将恍惚难辨,来不及反应防守,便被方悦一枪刺中胸膛,跌落马下。方悦枭了贼将首级,催马奔回本阵复命。 “叮咚...方悦所杀之武将四维总和不足200,人才等级评定失败,宿主无法获得技能点数奖励。” “威武...威武...”汉军阵前,山崩海啸般的吼声刹时响彻云霄,三军士气大振。 张曼成气得暴跳如雷:“斩此贼将,赏千金!”便听底下一将答道:“我去斩杀此贼!” 战鼓再鸣,那员贼将跃马提枪,直出阵前,高声大骂:“贼将怎敢逞凶杀我弟兄!” 不待秦帆吩咐,便有巴郡严颜飞马直出,迳来奔那贼将,军中霎时战鼓喧天,耳畔喊声不绝。 严颜的大刀,神出鬼没,贼将战不过五合,勒回马败走,严颜正要建功,哪里肯放,纵马赶去。贼将见严颜追得太狠,把心一横,望严颜胸前尽力一枪搠来。严颜挺起胸脯,受他一枪,待枪尖到甲,略侧一侧,那枪便从肋窝里放将过去,那员贼将却径直扑入怀里来。严颜拔出随身短剑向那贼将颈脖上飞砍下来,削去了整个头颅,尸骸落于马前,严颜御马捡起首级提枪回返阵前。 “叮咚...严颜暂未收录宿主人才数据库中,且所杀之武将四维总和不足200,人才等级评定失败,宿主无法获得技能点数奖励。” 出城的千余黄巾贼兵眼看两员贼将被斩,尽皆一哄而散,一窝蜂的涌向了宛城西门。 “必胜...必胜...”汉军士气再度高涨,喊杀声此起彼伏。秦帆身后,包括孟柯麾下的将校尽皆目露振奋之色,仿佛军功唾手可得。 秦帆仿佛视而不见,大声下令:“传吾将令,方悦、严颜所部立即攻城,孟柯所部掠阵助威。” “平寇将军何故偏心?” “末将请命先登!” “我等愿意死战向前!” …… 见越来越多的孟柯所部将校开始请命攻城,秦帆疑惑的询问孟柯道:“孟太守手下原来不乏悍勇之将啊!怎么说‘手底下仅是些捉贼捕盗之辈’,而将唾手可得的战功拱手让人呢?” 孟柯看着越来越多的将校用愤怒的眼神瞪着自己,不禁越来越慌,忙向秦帆请命道:“下官愿亲率本部攻城,望平寇将军允准。” 秦帆却不无担心:“我军士气正旺,若然孟柯太守攻城不利,恐影响全军士气啊...” 孟柯赶紧承诺道:“下官愿立军令状,攻城不利,甘领军法!” 见目的达到,秦帆爽快的吩咐道:“孟柯!” “在” “命你率本部直取西门,若然不胜,军法从事!我命方悦率部为你助威。” “多谢将军!”孟柯兴奋领命,朝着南郡郡兵高声呼唤:“儿郎们,建功立业只在今朝,随我攻城!”便一马当先往宛城西门冲杀而去。 秦帆待南郡郡兵尽皆冲杀上前,暗暗向戏志才、方悦、严颜微微点头,三人分头开始行动,秦帆也赶紧领着黄忠、典韦以及赏金营、亲卫营、黄忠部、近卫营大部近三千精锐悄然往南门奔袭而去... 第三十章 宛城之战(三) 宛城南门。 主将孙夏正在大声呵斥着城中百姓加紧搬运守城器材。 “没吃饭吗,快点搬!半个时辰内要将所有垒石滚木运送到城楼之上。谁敢偷懒,别怪本将刀剑无眼!” “报...汉军正在猛攻西门,我军伤亡惨重,上天使命孙头领即刻派兵增援。”一名黄巾传令兵急匆匆的跑到孙夏面前禀报道。 孙夏却不慌不忙的询问:“西门敌军有多少人?” 传令兵赶紧回答:“约有五千余人,都是汉军精锐。我军已折损数员战将,士卒伤亡颇重,望孙头领火速派遣精锐救援西门。” 孙夏淡淡的摆手:“知道了。回禀渠帅,援兵马上就派。”传令兵闻言赶紧回返西门复命。 五月六日乃是双日,故而由南门副将赵大负责防守之责,守御士卒为赵大麾下四百余人(投奔张曼成以来,逐渐收编青壮流民,已扩充至四百余人),以及一千余强征的城中民夫。因汉军攻城,孙夏又率领一千二百余精兵亲至南门驻防,另一名副将韩齐则率六百余精兵作为预备队留在城中。 此刻,孙夏面临着两种选择。一种是自己亲率本部精兵赶往西门增援,另一种则是派副将率所部精兵前去。孙夏顾忌“上天使”张曼成之威,不敢不派精锐前往增援,但又舍不得拿自己的精兵去西门消耗,只得命令道:“赵大,本将命你率所部士卒增援西门!” 赵大只得领命,却也建言道:“将军,属下所部仅有四百兵卒。此去增援,恐怕渠帅那边...请将军也令韩齐率部与末将同往!” 孙夏思索片刻,心知仅派遣四百普通兵卒增援西门,无论是渠帅张曼成处,还是西门主将赵弘处,终归遭其诟病,也乐得派遣旁系军队前去充数,遂爽快同意道:“你去传令韩齐,你二人一同增援西门,本将留守南门!” 赵大随即答应:“遵命!” 赵大假意前往城中向韩齐传令,却赶紧召集从安民寨跟随自己而来的四名队率商议对策:“军师(指负责豫州诸事的郑泰)命我等伺机抢夺南门,今被孙夏派往西门增援,虽可借机调离韩齐所部并往西门,却无法完成使命,如之奈何?” 一名队率建议道:“不如就此直接夺取南门,只要夺门成功,放主公军队进来,便是大功一件,纵然是伤亡殆尽也值得的。” 另一名队率却立马反驳:“我们仅有二百弟兄(不算近月收编的青壮),夺下南门容易,可守得住几时?不能占据南门直至主公兵到,死伤再多也是惘然!” 又一名年轻队率献计道:“当务之急乃是告知主公,我等即将夺门,而后才是抢夺南门,守住南门至少一刻钟。军侯不妨带信给韩齐,就言‘孙夏命韩齐增援西门,并将军侯所部二百(近月收编青壮)交由他掌管,’韩齐必然动心不疑,乐得自去西门。再以一队弟兄前往城中纵火制作混乱,军侯领剩余弟兄抢占南门,当可成事!” 剩下一名队率连忙附和道:“军侯,廖队率此策可行,属下赞同。”其余两名队率随后也赞同道:“属下也以为可行,请军侯下令!” 赵大不再犹豫,立马分派任务:“侯虎,你率一队弟兄前往城中纵火,伺机制造混乱。穆猴儿,你率一队弟兄...前去左右闸楼砍断吊桥铁索...即使...” 穆猴儿正是之前建议死战的那名队率,见赵大难以直言,不禁哈哈笑道:“不过是有去无回,十死无生而已,猴儿贱命一条,必定见机砍断铁索,再多杀守卒以报主公。” 赵大赞叹一声:“不愧是我安民寨出来的好弟兄!”又朝剩下两名队率吩咐道:“你二人随我先给韩齐送兵,再抽身赶至南门,只待城中火起便动手夺门!” “诺!”四名队率齐声领命,随即分头开始行动。 …… 城外。 黄忠已率领赏金营潜行至南门外三里外隐蔽之处,只待城中发出信号便要现身夺门,秦帆、典韦则率领剩余精兵紧随其后,不断的张望城门方向。 典韦眼尖,一眼望到城中似有多处烟尘升腾而起,赶紧向秦帆禀报:“主公,快看城中似有动静!” 秦帆连忙扬起头朝南门方向望去,果然望见城中有七八处滚滚浓烟,猜测必是赵大命人纵火作乱,立即下令道:“速派人告知黄忠部及时夺门。全军备战,准备攻城!” …… 城中。 南门城楼上。 穆猴儿果然如猴儿一般聪明,趁机干掉几个落单的黄巾贼兵后,吩咐手下弟兄将鲜血涂抹到各自脸上和身上,再撕碎衣襟在地上打几个滚,穆猴儿嘴中喊着“急报...急报...”,一副军情紧急的样子,领着他们朝着吊桥的闸楼位置跑了过去。 一路上都通行无阻,可离右闸楼还有十来步的时候,穆猴儿等人便被呵斥住了。 孙夏亲兵伍长将穆猴儿等人挡在右闸楼之外:“站住,闸楼重地不得擅入!” 穆猴儿赶紧上前,朝着亲兵伍长拱手道:“哥哥,小人是赵大军侯手下队率,月前还请哥哥喝过酒呢,不认识小人了?” 亲兵伍长笑了笑,放下手中的长刀:“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呢。那个猴儿嘛...不认识我早示警叫人了。” 穆猴儿见右闸楼只有孙夏五名亲兵看守,也不愿再多耽搁时间,朝着身后几名什长递了个眼神,边往前走,边笑着招呼道:“哥哥,通融下吧,我等借道过去向孙将军汇报军情,这二金哥哥拿去喝酒吧...” 亲兵伍长本想再次喝止穆猴儿靠近右闸楼,又顾虑着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更有二金孝敬钱,便默许了穆猴儿等六人再往前行进。 待手下什长走得距离其余几名亲兵更近了,穆猴儿扔给伍长二金,趁着他将要接住的片刻,冷不丁一刀捅进了他的胸膛,其余几个什长也趁机发难,就势拔出刀剑将在场亲兵全部砍杀。 穆猴儿吩咐一句:“莽牛一什斩断铁索,烧毁右闸楼,其余弟兄随我杀...”说完,带头往二十余步外的左闸楼冲去。 左闸楼也是孙夏的一伍亲兵看守,显然已经看到了这边的动作,连忙“当当当当”敲响示警信号,顿时有附近孙夏精兵朝着穆猴儿等人冲杀过来。 穆猴儿大吼一声,奋起一刀,将面前的亲兵伍长砍死,趁机激励手下弟兄:“杀进左闸楼,斩断另一根铁索!” 四十名悍卒在穆猴儿的带领下,和冲上来的黄巾贼兵展开了殊死搏杀,以伤亡十来人的带价,逐渐占住了右闸楼附近十步范围。穆猴儿喘着粗气的带着两个什长冲入闸楼,另两个什长带领其余弟兄利用闸楼附近狭窄的地势,死命挡住汹涌而来的攻杀。 “砍啊...快砍啊...”穆猴儿一边挥刀猛砍铁索,一边对两个什长鼓劲,两个什长也拼命朝着穆猴儿砍出的缺口一刀一刀使劲砍着。 “军侯,右闸楼的铁索断了!我看见铁索被莽牛扔到城墙之下了!”外面的一个什长冲进来朝着穆猴儿喊道:“莽牛也被孙夏杀死了,孙夏朝这边冲过来了。” 穆猴儿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铁索缺口使劲猛砍:“死命给我顶住,再要小半刻钟就好!”什长重重的答应了一声:“以命顶住!”便扭头朝外冲出去。 里面的两个什长不停挥刀,将刀口砍出了数不清的卷口和缺口,直到“乓”的一声又一把长刀应声断裂,赶紧换上备用的长刀继续接着猛砍。 一名什长埋怨道:“妈的,就没遇到使斧、使锤的贼兵,要是能抢来些硬家伙,也不用这些破刀一阵乱砍。” 另一名什长笑话他:“知足吧,有破刀砍就不错了,外面的弟兄抢刀容易嘛,抢来长矛看你怎么砍。”又向穆猴儿询问道:“头,直接松开绞盘,放下吊桥就是了,用得着咱费力砍铁索吗?” 穆猴儿依旧头也不抬的使劲砍着铁索:“贼兵再拉起来怎么办?弟兄们不就白死了吗!抓紧时间使劲砍啊!快断了...” 三人又是一阵猛砍,终于听得“啪”的一声,断开的那截铁索一下子“哗啦啦”的朝着城门方向飞速滑出去... “军侯...铁索被孙夏拉住...啊...”外面传来先前进房禀报的那名什长的喊声以及惨叫声。 三人相视一眼,竟是同时怒吼了一声:“杀!”,拿起卷口的长刀朝房外冲了出去。 屋外已是尸横遍野,有黄巾贼兵的更有自家兄弟的。那孙夏一脚蹬着城墙,双手拉着铁索末端艰难的维持着吊桥暂时不落。 穆猴儿眼圈都红了,赶紧朝着两名什长吼道:“掩护我!”两名什长闻言朝着孙夏就挥刀冲杀过去,堪堪冲到孙夏面前就被周围的悍卒捅出了十多个窟窿。穆猴儿在中间不停突进砍杀,终于冲到孙夏面前后,用尽全身力气向孙夏砍去,却不防孙夏一个侧身闪就躲开了这一击,穆猴儿的长刀砍到了城墙之上,一下子断裂成两段。 穆猴儿干脆扔掉断刀,直接扑向了孙夏,用自己的牙齿朝着孙夏一口一口使劲咬了下去。孙夏疼得受不住,本能的吃痛便下意识想推开穆猴儿,一下子松开了拉住铁索的双手,铁索一下子“哗啦啦”的飞速滑落... 穆猴儿依然不管不顾的继续狂咬孙夏,惹得孙夏勃然大怒,直接双手拧断了他的脖颈,再提拎起尸体就往城下一抛。穆猴儿随着铁索一前一后的往城下飞速跌落,只听得“嗵”的一声,吊桥重重的放下到护城河之上,然后是“咚”的一声,穆猴儿落入了护城河之中... 第三十一章 宛城之战(四) 宛城南门门廊。 门楼上穆猴儿等人拼死去斩断左右闸楼铁索的同时,赵大也率领两队精兵赶到了南门门廊。 今日当值的什长本就是赵大在宛城内新招揽的部下,赵大利用南门副将、当值守将的身份轻易就骗取了守卒的信任,与他们顺利的完成了换岗交接。赵大随即吩咐手下弟兄做好开门和血战的准备,并派遣两个什长去城边观察着城楼上的动静。 半刻钟后,一名什长急匆匆的跑回来禀报:“军侯,城楼上厮杀起来了,属下还看见孙夏正赶往左闸楼...” 赵大不敢再拖延,赶紧下令:“你带领十个弟兄打开城门,并向外寻找主公队伍,带其攻城。小心城上弓箭!”什长领命招呼手下一什兵卒就开始行动。 赵大扬起手中大刀,朝着众人吼道:“侯虎、穆猴儿他们不愧是我安民寨出来的勇士,用生命成功纵火骚乱,斩落吊桥!现在,就看我们的了!弟兄们,你们会让他们的鲜血白流吗?建功立业、舍身成仁在此一举,随我守住此门一刻钟,杀!” “杀!”面前的勇士们没有多余的语言,只有整齐回答的喊声和高举的战刀长矛。 赵大引两名队率,领着九十余悍卒守住城门门廊,与不断涌来的黄巾贼兵展开殊死血战,而那名什长一打开城门便领着十个弟兄往城外呈扇形分散着狂奔。可是刚跑出城墙外二十来步,就被城楼上的黄巾贼兵发现,立即射来数十支箭,一眨眼的功夫,就有八名弟兄中箭而亡。什长与剩余二人头也不回的只顾继续往前狂奔,却依然被第二轮箭雨淹没。什长还坚持跑了几步,终究仍是两眼一黑倒地而亡。 …… 宛城南门外五里。 黄忠一直亲自观察着南门方向的动静,透过长年习用弓箭练就的如炬目光,黄忠赫然发现吊桥右侧铁索已然被斩断,而左侧铁索竟也在不断的颤动。黄忠断定城中已然快夺门成功,当即集结手下赏金营全部勇士。 黄忠勉励众人道:“儿郎们尽管放心杀敌,刀枪所刺皆有弟兄旁证,弓箭所中皆有编号登记。本将只有三句话。第一句,本将绝不贪功诿过,克扣功劳赏金。第二句,赏金营没有粮饷,得用手中战刀去城中猎取咱们的良田美宅,高官厚禄!第三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将军,南门外有人跑了出来,不过尽皆被射死!”有士卒眼尖发现异常,赶紧向黄忠汇报。 黄忠闻言翻身上马,怒吼一声:“杀敌赏金,杀!”便拍马去奔南门。 “杀敌赏金,杀!”二百五十名赏金营勇士跟着怒吼一声,也跟随着往南门奔袭而去。 …… 宛城南门门廊。 赵大所部拼杀得只剩余二十几人,且大多身上带伤,被潮水般涌来的黄巾贼兵逼迫到了城门洞口十步之内。 “军侯,孙夏那厮太凶悍了!弟兄们伤亡惨重...”一名队率一边继续挥刀砍杀,一边向赵大大声禀报。赵大怒道:“不得再退,死也要把南门给我守住!廖淳,随我合击孙夏!” 廖淳吩咐一句:“狗儿,去城门口守着,看见大军奔来,立即喊报!”又抽身靠拢赵大,低声建言道:“军侯,我等拖延为主,不可冲动搏命啊!” 赵大不满道:“孙夏一直砍杀我等弟兄,不搏命迟早守不住南门!” 廖淳赶紧又建议道:“不防退进门洞,洞口只能同进六人,前驱刀盾兵抵挡,后布长矛手突刺,我等几人最后一搏,当可最大拖延时间。”赵大深感赞同,连忙依计下令... “噗...” “嚓...” 几名黄巾贼兵上赶着冲入门洞,就被盾牌挡住前进之路,空隙中突然刺出六杆长矛,将他们戳了个透心凉。接着又涌进几名黄巾贼兵,依旧是盾牌挡住砍出的长刀,六杆长矛突然戳出,换来一阵阵惨叫... 赵大连连赞叹:“廖淳,真有你的!” 廖淳苦笑:“撑不了多久的。一旦长矛手突进,或是猛将出手,这十二名弟兄瞬间就...” 赵大毫不在意的笑道:“弟兄们拼光了,不是还有咱们几个吗?拖延到大军赶到就够了!” “头儿,有一人纵马朝咱们这边奔来!”后方传来狗儿兴奋的大喊! 大军终于赶到了?啊...一人一马?赵大不禁骂道:“看仔细了再喊!” 狗儿连忙跑出墙根十来步,朝着远方眺望,然后欣喜的朝着赵大等人又喊:“好多人...是大军...是...咚...”狗儿一不留神就被城上飞下的垒石砸中,话都没喊完就头破血流倒地不起。 赵大赶紧接着给众人鼓劲:“主公大军即刻就到,弟兄们再撑片刻!”回应他的却是一声声长矛入体的声音,前面六名刀盾手接连被黄巾长矛兵刺中,而失去盾牌保护的其余几名弟兄也瞬间被砍杀倒地。 整个南门,赵大所部就只剩下廖淳、谭雷两名队率。 赵大一把扯下半截衣襟,狠狠的擦拭去大刀上的鲜血,询问道:“两位兄弟,该我们了,怕不怕?” 廖淳放声大笑:“早他妈够本了,临走再带走几个,有得赚!” 谭雷也附和道:“这功劳够我儿子富足一辈子了!不亏...” 赵大满意的吼道:“就让咱兄弟三人疯狂杀戮一番!”说完,朝着涌过来的黄巾贼兵挥刀砍杀过去,廖淳、谭雷紧随其后。三人一路砍杀,竟然硬生生将黄巾贼兵又逼出了门洞。 三人一直杀到了门洞外十步,却不提防孙夏猛然突进,然后大刀横扫,便将左侧的谭雷劈成了两截,赵大见状怒吼着就要冲上去找孙夏拼命,廖淳赶紧一边抵挡贼兵,一边拽着赵大往门洞撤退。 赵大暴怒道:“为何阻拦我替谭雷报仇?” 廖淳连忙解释:“我俩武力均不及孙夏,更有众多贼兵在侧,徒丢性命而已。不如守住洞口,等到大军进城,擒拿孙夏不过是瓮中捉鳖。” 赵大听不进去劝告,挥起大刀又朝着孙夏冲杀过去,廖淳无奈,只好跟着冲上去。 孙夏见状大笑:“叛徒来送死了!”把手中大刀一横,只待两人近前。 赵大、廖淳各持大刀向孙夏砍去,孙夏一个侧身闪躲过双刀,又用力抡转手中大刀劈向两人,赵大、廖淳赶紧只得连退数步,却仍被大刀的刀刃划中。赵大右胸的甲胄已然破开,鲜血从胸肩处的伤口处不断往外涌出。廖淳则伤的较轻,只是右臂胳膊上的皮肉被削去一块,疼得两人举不起大刀,背靠着的往门洞挪去... “叮咚...自动提醒服务:赵大身受重伤,当前生命力为37/130,正在不断流失·精力,以当前状态,一刻钟流失·精力约10点,如不及时治疗将血尽而亡,请宿主注意。”听到系统的自动提醒,正在率部奔袭南门的秦帆更加着急了,赶紧吩咐典韦:“传令,全军加速奔袭!” …… 南门门洞里。 赵大歉意的朝廖淳苦笑:“对不住了,兄弟!” 廖淳毫无惧色,坦然答道:“有这么多好兄弟一同上路,快哉!快哉!” 孙夏哈哈大笑:“那就让我送送你们上路吧!”说着,用力挥着大刀向二人砍来。 赵大、廖淳二人早已筋疲力尽,无法抵抗也无力奔逃,只是闭目等死... “噗...噗...噗...” “叮咚...自动提醒服务:黄忠消耗18点气力使用‘强力射击LV2’技能成功,当前气力20/38。‘强力射击LV2’射穿3个敌方目标,每穿透一个目标,伤害减少30%。第一箭造成175-275点附加伤害,第二箭造成122-192点附加伤害,第三箭造成85-134点附加伤害。” “叮咚...黄忠射杀敌方武将,孙夏。孙夏,统率68,武力83,智力38,政治18,四维总和210,四维仅两项超过60,人才等级认定为D,奖励宿主技能点数1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6个。” 等了半响也不见孙夏大刀劈来,赵大、廖淳二人只听得耳旁三声弓箭入体的声音,又闻得一阵马蹄声近,连忙睁眼一看,一个中年武将手持长刀杀进城来,而那孙夏也早已倒地而亡,四周黄巾贼兵竟然挡不住其一刀,甚至隐约显露溃败之势,不禁一同感叹道:“好威猛的将军!” “我乃赏金营主将,黄忠。主公大军随后便至,你二人好生养伤。此地交给赏金营!” ...... --------------- 求收藏、求推荐、求票票鼓励~~ 求收藏、求推荐、求票票鼓励~~ --------------- 游戏男带着技能系统穿越,给你不一样的三国! 求收藏、求推荐、求票票鼓励~~ 第三十二章 宛城之战(五) 宛城南门,黄忠及时赶到并使用“强力射击LV2”技能,一箭射杀了黄巾头领孙夏和他身后的两名亲兵,救下了已经闭目待死的赵大和廖淳两人。 越来越多的黄巾贼兵朝着南门涌来,黄忠大挺神威,轮起九凤朝阳刀放手收割赏金,以一己之力生生挡住了黄巾贼兵向南门发起的一次又一次冲击... 呜呜...呜呜... 嘹亮的军号终于响起,一个接一个的赏金营悍卒杀到了南门城外。队率当先领头,敏捷地躲过城头上砸下的滚石擂木后趁机窜入城门,再钻出时钢刀已经来到了手中,大吼一声,奋起一刀,就将前面的两名黄巾贼兵砍死。队率兀自吼道:“100钱到手矣!” 黄巾将校们不由得大怒,那个骑马将军甚是威猛,我们只得避其锋芒也就罢了,你一个小兵就敢如此猖狂,简直是“疯子”。这么想冲上来送死,成全你!必须干掉!被黄忠杀得丢盔弃甲的黄巾贼兵正想围上去干掉这个‘疯子’,只见陆陆续续又有更多的‘疯子’冲了上来... 那是随后赶至的赏金营勇士们听到队率不断喊报着“300钱”,“400钱”,尽皆红着双眼飞快地冲进城来,象一只只野兽般嗷嗷叫着向着黄巾贼兵冲杀而去。 战刀挥舞,长矛突刺,弓箭抛射,每一下都是如此的干净利落,每一个黄巾贼兵倒地都伴随着兴奋的喊声:“侯四50钱”,“韩牛儿150钱”,“穆风300钱”... 此起彼伏的喊报声激得那些暂时没有斩获的赏金营将士更加疯狂了。 “来几人杀什长,赏金均分!” “什长来几个,撂倒队率,干票大的!” 往往是一人高呼,瞬间就能聚集起五七人,然后便往黄巾军人堆里冲,更是专挑貌似黄巾什长、队率之人攻击。常常是黄巾军队率、什长刚刚费力杀掉一两个赏金营士卒,就急得同队的赏金营将士越发疯狂,几人合力又瞬间将其斩杀,暴怒得连突进路上顺手斩杀的普通贼兵赏金都不在乎了:“贼兵50钱皆不计,抚恤阵亡兄弟!” 两百余赏金营将士牢牢占据宛城南门,持续收割着黄巾精兵的人头,积攒的属于自己的赏金,若不是黄忠极力约束,个别胆大的赏金营将士甚至都快杀到了城中。 黄忠提起九凤朝阳刀,大声吼道:“杀尽南门贼兵,迎候主公大军入城。”大部赏金营将士又转身奔着城楼而上搜寻着自己赏金目标... “杀啊!” “不要慌!” “一个一个上!” 城楼上,黄巾军校尉、队率正在声厮力竭地喝斥自己手底下慌乱的新兵,这些黄巾贼兵虽然也操练了一个多月,但却从没上过战场,上了真正的战场,根本就没一个贼兵能够保持冷静,不少贼兵被城下一边倒的屠杀吓得两腿发软,有的更是直接恐惧得晕了过去。 担任底层军官的精锐老兵死死控制住队伍,鼓舞甚至是威胁着新兵还有协防的民夫朝着赏金营将士冲杀而来。 “杀。” 赏金营将士大喝一声,声若惊雷,宛如凭空打了个霹雳,一名胆小民夫浑身一僵,往后就倒,竟是被活活震死,其余黄巾贼兵也是心胆俱裂,前扑之势顿时一缓。 噗!噗!噗! 赏金营将士纷纷猛扑上前,战刀刹时带起一片片血光,残肢断体乱飞,不出三息,附近三丈以内的十余名黄巾贼皆作了刀下亡魂。更多的赏金营将士登上城楼,刀刀见血,一刀一条人命,绝不浪费多余地力气和时间。 城门楼上,杀声惊野,血染城池,到处都是残肢断体,血流成溪。狭窄地城墙栈道内,彻底变成了修罗屠场,每时每刻都有数十上百人死亡。 …… 这一边,秦帆领着典韦及亲卫营等大军疾行赶到。 看着一地血肉模糊、残缺不全的尸体,还有几乎已成血人,昏迷不醒的赵大二人,秦帆一阵心痛,当即大喝道:“典韦!” “在。” “全军出击,肃清残敌!” “遵命。”典韦留下两队亲卫保护秦帆后便率先冲进城去…… 秦帆赶紧又招呼军医上前就地医治赵大二人…… “啊……啊……啊……” 一名接一名黄巾兵凄厉的惨叫着从城楼上摔了下来,少数几名还能喘气的躺在地上拼命地惨嚎。 这样地情景,几乎是随处可见。 吁—— 秦帆长长地吐出口气,从巨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冷冰器时代的大规模战争,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很难想象场面有多么宏大。特别是规模超过千人的战争,带给人极大的视觉冲击力,远非后世的信息科技战争所能媲美。 后世的战争看不见硝烟,是科技与国力的比拼。 冷冰器时代的战争,却是赤裸裸的血腥厮杀,数千人混战在一起,以最原始的方式,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生命的火花在这里怒放,场面之惨烈,简直难以想象。 此时此刻,不论是官军士卒,还是黄巾贼兵,眼中都只剩下了敌人,情绪和意志完全被场面左右,再也没有其他的念头,个人的志意在混乱的战场上显的是如此渺小。 听人说的再多,也远不及亲眼目睹时来的震撼。 秦帆虽然不惧血腥和死亡,但第一次亲身经历如此浩大壮观的战争场面,还是让他深感震撼,不过很快,骨子里的血液就莫名的沸腾起来,“速遣人报知军师!一队就近收拢伤员,聚拢于此地尽快医治,另一队随我进城杀敌...” 宛城西门。 先是方悦、严颜连斩黄巾军两将,接着孟柯领着南郡郡兵疯狂攻城,宛城黄巾形势大危,迫得黄巾军首领张曼成、赵弘、韩忠等将领尽皆集聚西门。 而后随着黄巾军倚仗墙高人众一次又一次的击退官军,张曼成更是亲手射杀了南郡太守孟柯,战争局势一下扭转,城楼上一众黄巾将领欣喜若狂,竞相向上天使、主将张曼城献媚吹捧,“上天使,真是世间第一勇将,白起韩信不及也...”“张将军出马,再多官军也必将灰飞烟灭……” 张曼成对这些奉承之语来者不拒,少有大方的向麾下部众许诺黄金、美女、良田、美宅,“尔等杀出城去,扬我太平道威!我在城中备好酒宴,静候凯旋之音……” 赵弘、韩忠等将领赶忙领着各部精锐开门迎战南郡之军,就怕出城晚了没捞着功劳与好处似的…… 一刻钟后。 “报……急报……”一个黄巾传令兵一边大喊,一边往张曼成处狂奔。 听闻军报渐近,张曼成更显得意,向左右亲信炫耀,“如何,我宛城黄巾何等勇武,不消一刻就杀光来犯……” 冲到跟前的传令兵尽管不知道主将为何如此高兴,还是赶紧呈报军情:“上天使,南门失守,孙夏将军阵亡,官军攻过来了……” “不可能!!”在场的黄巾将领没一人相信。 张曼成上前抓起传令兵衣襟,大喝道:“官军尽皆攻我西门,孙夏有一千余精锐,怎会失守?” 这一抓一喝把传令兵吓到身子颤抖不住,赶紧结结巴巴的交待:“官军……里应……外合,有……数千人……领头两将……甚是……凶猛……弟兄们……实在顶不住……” 西门城楼上,一众黄巾将领眼看官军势如破竹,攻势迅猛,特别是南门而来的官军,以摧枯拉朽之势攻进城中杀了过来,张曼成身边的部将顿时大惊失色,纷纷鼓噪起来。 “官军太厉害了!快逃啊……” “趁西门还在,赶紧出城,再晚就来不及了。” 张曼成也被吓得心头狂跳了两下,原以为官军不堪一击,不想竟是如此彪悍。自己身边仅有嫡系二千精锐,即便此刻能抵挡官军进攻,也必然损失惨重,自己将失去称雄一方的资本。而且,万一被官军多面夹击,此时再不走,怕是就要陷入重围,哪里还敢犹豫,“撤,快撤。” 张曼成大吼一声,也不理会身边部将,寻一匹马便当先纵马逃命去了。 身边部将早就战心全无,主将一跑,哪里还会客气,也立刻四散逃命去了。 城边,黄忠眼尖,远远就望见一人身着黄巾将领装束,急急纵马奔向西门。 “想跑?”黄忠嘴角边绽起一丝冰冷地笑意,纵马也奔西门疾驰而去。赶至两人不过百余步距离,黄忠提上角弓,绰箭上弦,用力一拉,强弓已开如满月,五指松开的瞬间,强劲地弓弦声中,两支狼牙箭疾若流星的贯空而出。 “叮咚……自动提醒服务:黄忠使用‘日月连珠LV2’技能成功,当前气力5/38。LV2第一箭造成2.5倍暴击,第二箭降低目标物理闪避15%。第一箭命中目标造成194点伤害,第二箭命中目标造成92点伤害……” 张曼成纵马疾奔时也察觉有一敌将尾追而来,疯狂的策马狂奔,眼见城门将近,不由得心中大定,忽觉背后劲风疾响,暗叫了声不妙,刚想侧身躲避时,只觉后心、脖颈像是被蛰了一下,力量顿如潮水般退走,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便一头栽落马下。 “叮咚……黄忠射杀敌方武将,张曼成。张曼成,统率75,武力85,智力45,政治47,四维总和248,四维仅一项超过80,人才等级认定为B,奖励宿主技能点数3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9个。” “敌将已死,降者不杀。”黄忠一人一马独守西门,喝住随后奔来的几名黄巾将领和百十黄巾散兵。 典韦随后率队赶到,将着急出城一众黄巾团团围住。 赏金营、亲卫营也跟着大吼起来:“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山崩海啸般地吼声彻底震碎了黄巾军的最后一丝斗志,很快,一千余张曼成麾下黄巾精锐除了战死和逃散的,余众皆降…… 第三十三章 三思与三求(一) 傍晚。 宛城府衙中,听完众人战果汇报,秦帆震撼无比、感概非常。 其一,宛城之战无论过程还是结果皆与郑泰、戏志才的谋划布局无二,秦帆不由得对郑泰、戏志才的谋略佩服得五体投地,对这个时代谋士的认知也再次提升一个层次。“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对于他们这样的顶尖谋士来说绝对不是一句空话、大话、假话。 其二,宛城之战最终能以少胜多,以弱夺城,还得益于黄忠、典韦、方悦、严颜等勇猛武将。正是方悦、严颜二人先后斩将才激得孟柯率南郡郡兵卖力攻城,吸引住黄巾守军半数猛将、大部精锐;正是黄忠一箭射杀孙夏,才救得赵大二人,一箭射杀张曼成,才捕获其麾下千余精锐;正是典韦、黄忠等将领率队冲杀,才在如此短的时间,凭借不到二千士卒击败数千黄巾精锐。古人云,“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诚不欺我! 其三,宛城之战还要归功于侯虎、穆猴儿、谭雷等一众将士的舍身忘死。他们可能不识一字,可能武力低微,但是朴实朴素普通的他们用鲜血与生命诠释了忠诚与热血,精兵悍卒扬我汉中军威! 秦帆一遍遍的回味着冷冰冰的数字战果,像是一幕幕的看到宛城之战的每个瞬间。 “西门之战,南郡太守孟柯阵亡,其麾下3名校尉、5名军司马阵亡,南郡郡兵伤亡1783人……” “随赵大潜伏南门200寨兵,阵亡队率3人、重伤1人,寨兵全部阵亡……” “赏金营250人攻入宛城,杀偏将2人,校尉3人,军司马6人,屯将18人,队率以下近千人;赏金营阵亡队率3人、重伤1人,阵亡什长及以下115人……” “亲卫营、近卫营近千人攻入宛城,杀校尉5人,军司马3人,两营阵亡队率6人,重伤3人,阵亡什长及以下379人……” “严颜部后于夕阳聚伏击出逃黄巾军,擒获赵弘及黄巾兵三百余人,韩忠率部突围奔向棘阳,严颜部阵亡92人……” “我军共俘获黄巾精锐1724人,青壮教众6721人,宛城民众尚有127834人。收缴战马200余匹,刀剑、弓箭无数……” 在场众人听完战果后,也是一阵唏嘘不已,沉默良久。 倒是南郡郡丞郭志率先打破沉默:“恭喜将军立此大功,他日将军朝堂受封之时还望多多举荐下官!城中尚有黄巾贼众积攒的23621金,下官已清点封存,专候将军‘检验’……” 我说攻城时,破城后怎么都没见你人影,原来就忙着这事!秦帆心中泛起无限的鄙视,脸上却又堆起笑颜:“郭郡丞功劳亦是不小,本将军定会上报朝廷请求封赏。日后汉中、南郡定要时常交通,毗陵友好。” 郭志得到秦帆允诺不禁欣喜非常:“下官一定不忘将军大恩,一定不忘将军大恩……唯将军马首是瞻!”紧接着还郑重其事的叩拜起来…… 秦帆赶紧上前扶起他,劝慰道:“郭郡丞无需如此,速去张榜安民,清扫劳军吧……” 郭志又是一阵忠心之言后,方才恋恋不舍的转身离去。 小荻待郭志刚才府门就忍不住骂起来:“小人得志!” 秦帆先是放松一笑,安慰小荻道:“且让这等小人继续发挥‘余热’,日后再收拾他也不迟!”随后,起身向在场众人恭敬拜谢道:“宛城之战全赖诸位,帆在此谢过!” 戏志才、典韦、黄忠、方悦、严颜等人赶紧起身还礼:“主公(将军)言重了!” 秦帆拂手制止:“帆有今日之成就,实赖诸君,无需过谦!帆无时无刻不感恩于心,帆有‘三思’,请诸君静听……” “请主公(将军)示下……” “一思富民。如今朝廷腐败昏聩,天灾人祸不断,更有黄巾四起,何处是百姓安居乐业之乡?帆欲以汉中为起点,施行劝课农桑、轻徭薄赋、兴修水利等政令,还百姓一片乐土,请诸君同心并力!” “二思强军。汉室已近四百年,早已病入膏肓,值此乱世纷争之时,正是我辈男儿建功立业,拜将封侯,名垂青史之际,帆欲蓄积实力席卷天下,再造朗朗乾坤,请诸君同心协力!” “三思情义。帆欲与诸位共创大业,同享富贵。只是沙场无情,刀剑无眼,已有不少兄弟伤亡离去,帆甚为心痛,欲重金征召医士救助伤残士卒,出良田抚恤阵亡将士,让众将士福寿绵延,请诸君同心合力! “誓死追随主公,同心并力,同心协力,同心合力!”秦帆的“三思”让在场众人听得热血沸腾,激动难抑,持续不断的大喊回应。 秦帆见时机成熟,上前向严颜郑重一拜:“请希伯助我!” 严颜经过这几日的观察,对秦帆也甚为欣赏,听了“三思”之后更是坚定了知己之心,也不娇柔作态,直接单膝跪地:“严颜拜见主公!”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人才一名:严颜,品质评价:A,奖励技能点数4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13个。” “A005,严颜,33岁,精力182,气力33。统率80,武力83,智力76,政治66。物理闪避21%,技能闪避14%。技能一‘巨力重击LV1’’。最大可学技能数3个。” “巨力重击:仅限武器重量48斤以上武将使用,被动技能。武将物理攻击时有一定概率震伤敌人并造成额外伤害。LV1有20%几率重击敌人,每次重击成功附加20点精力伤害,并使敌方攻击速度降低10%,持续时间半柱香,技能效果可无限次累加,无冷却时间。” 秦帆心里乐开了花,赶紧扶起严颜:“吾得希伯真乃人生之幸也。今晚与诸君痛饮,不醉不归!” 典韦、方悦率先欢呼答应:“不醉不归!” 戏志才却淡然道:“似乎主公之言未尽,何不就此机会告诉我等?” 秦帆不由得一愣,却是笑道:“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志才也!” “帆还有‘三求’,望诸君鼎立相助!” “请主公吩咐,我等万死不辞!” 秦帆略一沉吟,慢慢说道:“一求智谋之士,二求勇猛之将,三求悍勇之兵。大业方兴,帆对人才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望诸君举荐!” 秦帆本想利用“三思”“三求”这个机会展示自己英明君主的形象以及“求贤若渴”的态度,一则收纳严颜这员猛将,既增强汉中整体军力,也会后日进取西川预谋一棋;二则也想延揽黄忠、严颜两人身边的能人异士,毕竟二人久在郡县任职,亲朋故旧之中定有自己渴望的人才。 秦帆满怀希冀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游走,却只看到黄忠、严颜两人一直埋头思索,不发一言。 沉默了好一阵,始终无人出声回应,秦帆正尴尬得不知如何收场时,却是方悦开口:“主公,悦游走江湖之时,曾于阳平卫国结识一人,姓乐名进,字文谦,其人虽容貌短小却胆识英烈,主公若不嫌弃容貌出身,悦愿亲自寻他来投奔主公。” 阳平乐进?该不会是后世曹魏"五子良将"之一的乐文谦吧? 秦帆越想越觉得方悦说的就是凭着每战先登超越曹魏阵营众多猛将成为“五子良将”之一的乐进。真是遇到宝了,还嫌弃什么容貌、出身啊……秦帆心里想,这一世我不也就是一个孤儿吗?要是能收纳乐进,真是睡着了也会笑醒的事情,禁不住立即答应道:“若是无忌(方悦)能说来文谦,我加封你二人为中郎将……” 方悦兴奋得赶忙叩谢道:“悦,一定不辱使命……” 秦帆幻想着又一个名将前来对自己“纳头便拜”的场景不禁有一些飘飘然,却冷不防被谁踢了一脚,顿时清醒过来。 不用想,敢这么做的一定是小荻。秦帆既是恼火又是不解的望向小荻,试图能找到答案,却只得到一个着急的眼神。 秦帆顺着眼神望去,戏志才偷偷对自己伸平手掌,复又瞟向黄忠、严颜,两人面色似有不快! 秦帆瞬间醒悟,止不住的恼恨高兴过早,忽略了此二人的感受。宛城之战,有功将士尚且未得封赏,自己却对一个还未投奔的人许以中郎将之位,高过两人目前的校尉之职,如此不公不平,难怪黄忠、严颜两人面露不愉。 秦帆赶紧补救道:“宛城之战有赖汉升亲率赏金营为我攻占南门,射杀张曼成、孙夏,功勋卓著,升黄忠为统军中郎将,执掌赏金营。另赏金营可在各营中任意挑选将士,建制五百人,为乙等军。” “希伯先于西门斩将,后于夕阳聚生擒赵弘,战功显著,升严颜为抚军中郎将,统领第一营。另第一营可在其余各营、俘虏中任意挑选将士,建制一千人,暂列丙等军。” “方悦有斩将之功,典韦有攻城之功,各升为奋武校尉、奋威校尉。所部亲卫营、近卫营仍补足建制五百人,为丙等军。” “赵大、廖淳二人骁果勇毅,升赵大为护军校尉、廖淳为校尉。就地募兵成营,各领第二营、第三营,建制五百人,为丁等军。” “侯虎、穆猴儿、谭雷等一众阵亡将士按赏金营标准救助抚恤。兄弟子侄者愿从军者,可升一级承袭职位。其余各营伤亡将士按乙等军抚恤救助抚恤。兄弟子侄者愿从军者,可承袭职位。” 秦帆一口气说完对宛城将士的封赏,赶紧观察众人的反映。 黄忠、严颜面露兴奋,踌躇满志,看来忠诚度是保住了…… 典韦、方悦憨憨有乐,喜笑颜开,校尉一级也是接受了…… 四营主将都恭敬答道:“谢主公!” 秦帆终于放心、安心:“劳军三日,今晚与诸君不醉不归……” 却不料左右之间又猛地冒出两声:“且慢!” 秦帆的心又悬了起来…… 第三十四章 三思与三求(二) 秦帆满以为自己“一视同仁”,将四营主将都升任中郎将、校尉,自然而然地可以化解当下尴尬,却不料想还是被两声“且慢”给阻止了。 第一声“且慢”来源于踢了自己一脚的小荻。 小荻一副我是替你考虑的样子,抢先说出自己的想法:“汉中浑军师(小荻发明的区分两位“郑军师”的方式,这里指郑浑)、元嗣将军(韩浩)、子茂先生(阎圃)镇守汉中,剿灭‘五斗米道’叛乱及境内山贼,保我根基不失,也是有功。豫州泰军师(这里指郑泰)献计派大哥潜入宛城作为内应,爹爹还有二哥在豫州收编山寨,为他日进取荆、豫二州未雨绸缪,也是有功。帆哥哥,不能厚此薄彼……” 这是女生外向么?秦帆觉得是,又觉得不是。 第二声“且慢”来源于暗示自己公平的戏志才。 戏志才一副我跟你讲道理的样子,也赶紧说出自己的想法:“主公且慢……忠有一言” “今主公既有收复宛城重镇,又有射杀黄巾叛逆‘上天使’,生擒叛军头领之功,当设法向朝廷求取平西将军或是安西将军之军位,一则名正言顺讨伐西方不臣,二则威壮主公名望涨我汉中声势,三则主公若得安平军位,我等他日为将军岂不更加便宜?” 是啊,目前自己仅仅是平寇将军,领汉中太守,最高也只能封赏到中郎将一级,如何给底下众人长久希望?秦帆细想着越发的认同戏志才的主意。 “主公,当求取安平之位!”黄忠率先表态。 严颜也不再埋头思索:“主公为安西将军大势所趋!” 典韦、方悦更是嚷嚷:“早该如此!” 看着底下众将的反应,秦帆禁不住念叨:“希望……人性……人心……” 自己要的难道仅仅是一个平西将军或是安西将军军位么?只不过是时也势也,为那一日的俯视蓄力而已! “就依志才之言……” “小荻,书写令谕令。其一,表郑浑、韩浩、阎圃镇守之功,迁郑浑为汉中郡丞,都督汉中诸事;升韩浩为荡寇校尉,统领汉中营;改阎圃为汉中主簿,辅佐郑浑治理汉中。发往汉中。” “其二,表郑泰献计之功,赵奎、赵二进取之功,改郑泰为右军师中郎将,都督豫州诸事;升赵奎为副军校尉,豫州寨兵改为第四营,建制一千人,丙等军;升赵二为校尉,募兵第五营,建制五百人,丁等军。发往豫州。” “表戏忠献计之功,改戏志才为左军师中郎将,内参赞军机,外领兵作战,辖廖淳之第三营。劳志才主持荆州诸事。帆与典韦、方悦、小荻引轻骑押送赵弘至雒阳,顺带寻访乐进以及周边人才。” “主公未可亲离……”戏志才等人听得秦帆意欲亲自雒阳,急得赶紧劝阻。 秦帆坚定的说道:“我意已决。就劳志才、汉升、希伯评定荆州黄巾之乱。吾去二三月便会,期间可用信鹰联络,诸位不必担心。” 见秦帆态度坚决,众人只得默认。 秦帆打趣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夜何处眠!诸位,放宽心,只管今晚不醉不归……” “遵命……” 趁着军士杀牛宰羊筹备饮宴之际,秦帆立马带着小荻又去看望受伤的赵大、廖淳等人。 刚一到安置伤员的小院,秦帆就不得不大声喝止正在做事的随军医士们。 “怎么不洗手就去处理伤口,你看你手上黑漆马虎的!” “那么脏的布条怎么能用来包扎伤口,感染化脓怎么办……” 秦帆一副本主公严重怀疑“你们到底是不是医士,怎么完全不懂医术的样子”挨着指责阻止医士继续处置伤员,把一众军医骂得莫名其妙。 终于有一两个胆大的军医忍不住了,小声嘀咕道:“我等随军行医十余年,莫不是如此,主公真是……” “想说我‘少见多怪’,对不对?”听见军医的嘀咕,秦帆不由得更加恼怒,咆哮一般的吼道:“你们这是在‘草菅人命’!如此难得的精兵悍卒,百战余生!没死在战场敌人手中,却死在你们这帮‘庸医’手上!” 这一番话说得有些重,几乎所有听到“庸医”二字的医士们都放下手中的活儿,一道道目光顺着声源望了过来。而这些略带恼怒忿恨的眼神,停留在秦帆身上数息之后,又尽皆立即埋头掩饰。一个个木愣愣的缩在原地,既不再出声也不继续动手处置伤口。 秦帆尤不解气:“把你们的头儿叫过来!” 没有人回应。 秦帆更加生气,怒吼道:“尔等竟敢违抗军令!” 一名带伤的年轻军士赶忙出列答道:“回禀主公,韩医官自豫州随军诊治受伤弟兄,一直尽心竭力,只是前些日子突染重病身亡……” 因公殉职了?秦帆听到这个原因后怒气渐渐平息下来,接着问道:“怎会突染重病?我怎么不知道此事?” 年轻军士继续答道:“韩医官一向身体强健,其医术也备受公业先生和众兄弟推崇认可,只可惜十日前替弟兄们拔箭接骨之时后,便忽染风寒,随即病重而亡。此事我早已禀报赵军侯……” 忽染风寒?既是一向身体强健,即使风寒之症也能抵抗一二,何况其医术应该不差……秦帆越想越觉得不对。再者,医官病亡,既然已然上报,自己怎么完全不知道? 秦帆只得再问:“韩医官,是否有旧疾隐症?赵军侯,可是指军侯赵大?” “韩医官确无旧疾隐症,属下愿以性命担保!这点公业先生挑选入城内应之时也曾查证过!属下正是赵大军侯麾下队率,廖淳!” 哦,既是郑泰查证过,料是与此无差!秦帆心里逐渐相信廖淳之言,又问道:“你既已向赵大禀报,为何没予以救治?” 廖淳沉默半晌才答道:“军侯言,‘随军医士染疾乃寻常之事’。属下也见惯大战之后,医士染病而亡,故而任之……” “故而任其病亡?”秦帆听到这里,心中怒火又燃了起来,声调又拔高了几分。 一旁的那几个胆大一些的医士赶紧上前解围:“启禀主公,我等即为随军医士,早已有此觉悟。拔箭接骨受伤乃是常事,亦免不了突染风寒而亡……此事,无怪赵军侯、廖队率……此乃天意,命中之数……” “天意?命数?”听完医士之言,秦帆不由得冷笑一声,“我却不信天由命!” 秦帆叫上小荻、廖淳,一边向赵大所在之屋走去,一边吩咐道:“小荻,谕令各处,凡我属地属军:第一,郡中设立技所,延请医治、制造、建造等实用之才教训技能,必不惜重金使其传授真才实学;郡中军民子弟择优入学,期间官府供以粮米;学成之人聘任军中郡县,优者授予官职。第二,凡有一技之长,利于我汉中发展之人,可聘请、可掳掠、可诈骗,须尽施手段送至汉中;俘虏若有可用之才即免一死,可以劳抵罪,但需妥善约束。第三,伤患集聚之地务令器物整洁,包扎之物须入水烧煮,不可食生材生水;医士诊治之前、事必即用盐水清洗,群体伤病须得限时上报。此事成效显著者赏,懈怠推脱者罚。” 小荻有些不解、有些担心:“帆哥哥怎么不光渴望谋士猛将,还要招揽重用工匠之人?此事定需大量财货,恐汉中之地难以负担……世家名士若知帆哥哥如此,必然更加抗拒……” 秦帆不以为意,调侃道:“小管家婆,不知道你帆哥哥最不愁银钱之事,也最不在乎世人眼光么?” 羞得小荻埋头嗔怨道:“这么多人呢……” 呃……调戏成习惯了!只是,这里谁敢笑话我呢?!秦帆不以为然瞥了一眼众人。果然,又是一颗颗早已低下的头颅。 秦帆非常得意的回了小荻一个轻佻的眼神,却不料被廖淳猛地惊了一跳。 “主公之策!属下佩服!” 真是没眼力见,没看见主公正忙着么?要不是你新立大功,真想发配你去豫州。 还得注意自己明主的形象,秦帆只得干笑道:“廖队率,佩服何事?” 廖淳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处境,自顾自的说道:“一军之中,老兵为要。久经战阵的老兵不仅武力较高,更兼经验丰富。平常之时,可教授新兵武艺经验;拼杀之时,可带领新兵随机应变,实乃一军中坚。主公之策不仅能大大提高伤病兵士生存几率,还可冶炼铸造更多精良铠甲兵器……” 小荻惊喜得打断廖淳的解释:“我明白了!我马上去书写谕令!”话音刚落,便一溜烟跑不见了。 秦帆只得打岔道:“廖淳……你倒是有见识……哪里人氏,从军几年,是否取字?” “禀主公,属下乃本郡中卢县人,半年前投在赵奎司马麾下。豫州数战后,公业先生擢拔属下为队率,并取字‘元俭’,令我随同赵大军侯诈投黄巾。属下为避免乡邻故友起疑误事,黄巾军中也曾托名‘廖化’。主公若是高兴,唤作‘廖淳’‘‘廖化’皆可……” 秦帆笑道:“廖淳,廖化,廖元俭……倒是谨慎细致之人!” 等等! 怎么和与前世常说的“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同乡、同名、同字! 秦帆赶紧叫醒系统:“冬眠啊~起来干活儿!快点,查询这廖淳(廖化/廖元俭)的属性!” “啊~啊~本系统不叫‘冬眠’!查询三人属性,需消耗3个技能点数,宿主请确认!”系统真像是冬眠刚醒,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秦帆只能在心里发火:“确认你妹啊!老子说的是一个人!就是面前这个人!” “失误、失误!许久没启动了,有些迟钝了!”系统赶紧道歉,“需消耗1个技能点数,宿主请确认!” “确认你妈吗?”秦帆相当不满,“查询自己手下还要消耗1个技能点数?嗯?……” “呃……” “叮咚……系统正在查询,请稍后!” “廖淳(廖化),19岁,精力160,气力29。统率73,武力76,智力70,政治49。物理闪避21%,技能闪避22。技能一‘刚体护身’LV1。最大可学技能数限定为3个。” “刚体护身LV1:被动技能。受到攻击伤害时减少所受到的精力伤害。LV1每次减少所受到的精力伤害20点。无冷却时间。” 秦帆冷冷暗道:“系统,你说呢?” “呃……”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人才一名:廖淳(廖化),品质评价:A,奖励技能点数4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17个。” 秦帆依然不依不饶:“就这样?” “根据系统记录,宿主猜测的‘廖化’应为公元170年出生,现年14岁,与此人年龄不符……” 秦帆不满道:“那么此人又是什么情况?4个技能点数延迟了那么久才奖励!严重失误,严重抗议!” “可能……也许……由于宿主穿越的缘故,引发了这个时空的错乱……至于奖励延迟……”系统也换上讨好的语气,说道:“要不……参照bug补偿办法……给与宿主一次性补偿,宿主不再追究此事……” 秦帆也见好就收,开出自己的条件:“我要知道曹操、刘备、孙权三人,还有刘焉的近况!” 秦帆满以为系统会借口推脱,却不想一阵‘沉默’后,居然直接提供了自己急需的一系列信息。 “三月,曹操被拜为骑都尉,受命与皇甫嵩等人合军进攻颍川的黄巾军,结果大破黄巾军,斩首数万级。曹操现迁为济南相。” “三月,刘备遇河东解良人关羽、幽州涿郡人张飞,并与二人桃园三结义。刘、关、张投奔涿郡校尉邹靖。刘备因屡立战功已升任平原相,关羽和张飞任别部司马,分统部曲。” “孙权现为两岁孩童。其父孙坚被中郎将朱俊上表为佐军司马。孙坚募诸商旅及淮、泗精兵,与朱俊并力奋击黄巾,被朝廷封为别部司马。” “四月,宗正刘焉迁任太常卿。因见各地起义不断,终日惶恐不安,急欲取得一安身立命之所,割据一方……” 秦帆听得一阵阵心惊,是因为自己的穿越引发了时空的错乱,还是这里本来就是另外一个时空?系统透露的信息比前一世所知还有这一世预料的时间都明显提前。 秦帆本想赶紧召集手下商讨对策,但看着躺在床上仍然未醒的赵大,又闻着已然弥漫的肉香,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今夜乃庆功之宴,元俭,随我同去,不醉不归……” 第三十五章 三思与三求(三) 即便在庆功宴上喝下了不少酒,秦帆依然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曹操、刘备、孙坚三人已然拉起了自己的人马,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称雄一方。 而老谋深算的刘焉也是看清朝野局势:灵帝耽乐昏聩,外戚宦官争权,致使民不聊生,各地起义不断。刘焉自己不想也不敢卷入这种政治dou争,就想趁此机会离开权力中心,找个远离纷争的世外桃源避祸去。 秦帆进一步猜想,前世刘焉之所以搞个“废史立牧”的制度出来,表面看似在为朝廷着想,为刘家分忧,实际却是为自己谋个出路:身为太常的他于公于私,刘焉都不应该提出这样的建议出来。 从公论,刘焉是士大夫,又是太常卿。古代士大夫都怀有“尽忠竭力报效皇恩,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崇高道德使命感,政治是其人生的第一要务。而刘焉却违背士大夫的道德使命感,做出削弱刘汉皇权的制度出来,动摇东汉王朝的统治根基。 从私讲,两汉是实行郡国并行制,刘氏宗族是巩因封建统治的基础,确保家国传天下,皇位代代传。而刘焉作为汉室宗亲却搞个州郡县三级行政体系,让朝廷丧失了对郡一级的控制权,导致以州为单位的大割据集团形成,让东汉在政治上分裂的趋势更加明朗,从而加速了东汉王朝的灭亡。 这一世的刘焉就如前世历史中的刘焉一般,不约而同的想寻一安身立命之所,然后割据一方。二者区别之处仅仅在于一个是进行时,一个是完成时。 对于“废史立牧”制度,乃至加速东汉王朝的覆灭,秦帆都是绝对赞同的,忧心的仅仅是如果由他人出任益州牧,自己今后想占据西川,成就故秦之势,在大义上就将陷入极为被动的境地。要是让曹操、刘备等雄才得到益州牧,秦帆可能只有去荒野隐姓埋名了。 还好,这一世的刘焉目前只有想法,却没有具体的策略计划与自己争夺益州牧。 秦帆非常庆幸,自己还有两次先机可以利用。 其一,刘焉既有避祸一方的想法,那么可以顺势而为。或是献计,如某某地方刺史腐败作乱;或是鼓动,如某某地方有天子气;又或是结盟,自己如今也有不可忽视的实力。总之,促使刘焉前往其他州部,例如交州,甚至其他各州部均可。并且,争取张让、刘焉等支持自己领益州牧。 其二,自己已领汉中太守,还将实际占据南郡、南阳郡。若是仍由刘焉出任益州牧,从雒阳前往益州,必须取道自己的势力范围。届时,劫杀夺取印信,一方面就如同历史中的刘焉一样,截断交通,以黄巾作乱阻隔交通为由,中断与中央朝廷的联络;另一方面却把罪责推给黄巾余孽,相信朝廷没法再找自己的麻烦。 秦帆逐渐坚定了信心和想法,索性准备叫醒系统,默念道:“本宿主要消费了……” 系统立马就有了反应:“叮咚……技能系统随时为您服务!” 秦帆也不再取笑系统“贪婪”,毕竟欲取之必先予之,爽快地吩咐道:“本宿主要‘指定范围’选择、授予技能!” “‘指定范围’刷新备选技能需额外消耗1个技能点数,即本次刷新需扣除宿主3个技能点数。请宿主确认并指定范围!” “确认!指定范围为‘探查’或‘召唤’类技能!” “扣除宿主3个技能点数成功,宿主当前剩余技能点数14个。正在按指定范围刷新备选技能,请稍后……系统将自动将度量衡转换为后世通用单位,便于宿主理解记忆……” “叮咚……刷新成功……” “备选技能Z001,野兽守护。需隐秘施法15分钟,限宿主选择。召唤野兽供宿主驱使,野兽数量和等级随技能等级相应提升,超过召唤时间将自动消逝。” “LV1可召唤2只野狼(精力100,攻击力35,闪避10%),持续时间一日,消耗气力10,技能冷却时间十五日。” “LV2可召唤3只灰狼(精力120,攻击力40,闪避12%)和1头棕熊(精力150,攻击力50,闪避8%),持续时间二日,消耗气力12,技能冷却时间十二日。” “LV3可召唤4只黑狼(精力140,攻击力45,闪避14%。附加被动技能:撕咬LV1,每次攻击附加伤害值10点。)和2头白熊(精力170,攻击力55,闪避10%),持续时间三日,消耗气力14,技能冷却时间九日。” “LV4可召唤5只霜狼(精力160,攻击力50,闪避16%,附加被动技能:撕咬LV2,每次攻击附加伤害值20点。)和3头黑熊(精力190,攻击力60,闪避12%。附加被动技能:重击LV1,每次攻击暴击率提高10%。)和1条毒蛇(精力100,攻击力35,闪避10%。附加被动技能:毒液LV1,造成一刻钟60点精力持续失血效果,直到解除中毒效果或目标死亡。)持续时间四日,消耗气力16,技能冷却时间六日。” “野兽守护,最高可升级至八级,受当前系统等级四限制,目前宿主最高可升级四级!” “备选技能Z002,森林之眼。需隐秘施法3分钟,限宿主选择。利用神秘的力量联通宿主与森林的默契,宿主在技能有效期内获得特定树木的有限视野景象,若树木受到任意攻击则技能失效,且无法再次对该树木施放任何技能。视野景象延迟半个时辰提供,且需要宿主主动查阅。” “LV1可将20年及以上树龄的树木作为技能目标,技能有效期为15日,视野范围为30米,消耗气力4,技能冷却时间六日。” “LV2可将16年及以上树龄的树木作为技能目标,技能有效期为30日,视野范围为45米,消耗气力8,技能冷却时间五日。” “LV3可将12年及以上树龄的树木作为技能目标,技能有效期为45日,视野范围为60米,消耗气力12,技能冷却时间四日。” “LV4可将8年及以上树龄的树木作为技能目标,技能有效期为60日,视野范围为75米,消耗气力16,技能冷却时间三日。” “森林之眼,最高可升级至六级,受当前系统等级四限制,目前宿主最高可升级四级!” “备选技能Z003,鹰眼侦查。需持续施法,限宿主选择。召唤一只夜鹰为宿主提供高空侦查,宿主需持续闭目冥思以获得鹰眼视野影像。” “LV1夜鹰飞行高度30-60米,飞行速度每小时100里,最大离心(宿主为中心)距离200里。每小时消耗气力10,技能冷却时间十日。” “LV2夜鹰飞行高度25-65米,飞行速度每小时125里,最大离心(宿主为中心)距离300里。每小时消耗气力12,技能冷却时间八日。” “LV3夜鹰飞行高度20-70米,飞行速度每小时150里,最大离心(宿主为中心)距离400里。每小时消耗气力14,技能冷却时间六日。” “LV4夜鹰飞行高度15-75米,飞行速度每小时175里,最大离心(宿主为中心)距离500里。每小时消耗气力16,技能冷却时间四日。” “鹰眼侦查,最高可升级至六级,受当前系统等级四限制,目前宿主最高可升级四级!” “备选技能Z004,影子分身。需持续施法,限宿主选择。利用技能系统创造一个与宿主身材相貌、言谈举止类似的分身,继承部分四维属性,宿主可远距离下达指令。” “LV1分身继承宿主20%四维属性,最大操控距离20里,分身最多持续三日。消耗气力20,技能冷却时间九个月。” “LV2分身继承宿主35%四维属性,最大操控距离40里,分身最多持续五日。消耗气力25,技能冷却时间八个月。” “LV3分身继承宿主50%四维属性,最大操控距离80里,分身最多持续七日。消耗气力30,技能冷却时间七个月。” “LV4分身继承宿主65%四维属性,最大操控距离160里,分身最多持续九日。消耗气力35,技能冷却时间六个月。” “影子分身,最高可升级至六级,受当前系统等级四限制,目前宿主最高可升级四级!” “叮咚……备选技能讲解完毕。温馨提示:宿主当前最大技能数为4个,且已学满相应技能。若自行选择技能,都必须先‘回收技能’……请宿主选择/授予,或其他指令……” 秦帆心中反复比较:目前自己处于创业期,无论是郡县建设、招揽人才,还是给付赏金营的赏金,其他各营钱粮抚恤,都是非常大的开支,‘视财如命LV2’不仅不能回收,还应该升级。而‘领悟技巧LV1’又关系到身边人才的技能空位(+1),若有富余技能点数,自己还得持续升级,毕竟这是一个非常实用的‘光环’技能。这样看来只有回收‘求贤若渴LV2’和‘强身健体LV1’,因为已然不是最初时候那般迫切紧要。 这次系统提供的4个备选技能都非常符合目前的需求。那么空出来的2个技能空位选择哪2个技能填补呢?秦帆只得又是一阵考量:自己需要和想要的是利用‘探查’或‘召唤’类技能第一时间查探到赴任益州牧之人的情况,并在其上任之前神不知鬼不觉予以斩杀。 首先,用排除法首先淘汰‘影子分身’,自己的四维属性本就不高,分身继承部分属性后更难击杀赴任之人;其次,‘森林之眼’提供视野的树木毕竟是固定不动的,自己也没法在段时间内把沿途各处的树木都施放技能,还可能存在找不到限定树龄或者受到攻击失效等情况,实在不如‘鹰眼侦查’机动灵活。最后,‘野兽守护’在自己获知赴任之人的动向后,可以组成一只野兽小分队,夜间突袭其队伍,朝廷乃至任何人总不能将赴任之人被咬死、毒死的罪责扣到自己头上吧…… 秦帆打定主意,吩咐道:“回收‘求贤若渴LV2’和‘强身健体LV1’。宿主自选‘鹰眼侦查’、‘野兽守护’,并与‘视财如命LV2’一起升级至四级。” “叮咚……宿主回收‘求贤若渴LV2’和‘强身健体LV1’技能成功,不返还技能点数。宿主选择‘鹰眼侦查LV1’、‘野兽守护LV1’技能成功,技能将在一个时辰内完成领悟。已成功扣除2个技能点数,宿主当前剩余技能点数为12个!” “叮咚……宿主升级技能成功,已成功扣除8个技能点数,宿主当前剩余技能点数为4个!” “视财如命LV4:每消耗1点精力将获得10金奖励,每日最大消耗精力不得超过最大精力的50%。无冷却时间。” “叮咚……因宿主回收‘强身健体LV1’,宿主属性发生变化。另外,‘视财如命LV2’累积的6000金请及时提取,以免与‘视财如命LV4’冲突造成无法领取……” “秦帆,16岁,精力110,气力45。统率66,武力62,智力70,政治70。物理闪避18%,技能闪避28%。” “叮咚……恭喜宿主智力、政治属性值均超过70,品质评价:B。宿主享受技能点数双倍奖励,获得技能点数3*2=6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10个,最大可学技能数4个。技能一‘视财如命LV4’,技能二‘鹰眼侦查LV4’,技能三‘野兽守护LV4’,技能四‘领悟技巧LV1’。” 秦帆听得一阵阵欣慰暗喜,自己长时间辛苦地习文练武总算有了回报,不仅四维属性增加了不少,还连带着又赚回6个技能点数!继续吩咐道:“领取已累积的6000金,并继续托管‘视财如命LV4’。” “叮咚……系统将在三日内将6000金以合理方式送到宿主手中。” “叮咚……经初步核算,宿主每月最大回复精力30*30=900点,系统将根据宿主状态情况合理消耗精力,按‘视财如命LV4’计算每月最大可累积9000金,最少估算可累积5500金,扣除佣金、保管费等消耗,本系统每月将至少后台为宿主存入5000金。” “嗯……呼……呃……呼……” “协议通过,立即生效!感谢您的谅解,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嗯……呼……呼……呼…… …… 第三十六章 各家都在行动(一) 次日酉时,秦帆就被小荻的撞门声和叫喊声惊醒。 小荻显得非常着急,拿着一份绢书直接冲进屋内大声喊道:“帆哥哥……帆哥哥……豫州泰军师送来急报……急报……” 秦帆赶紧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抢过绢书就迫不及待的读起来。 “豫州郑泰急报主公:其一,太常刘焉近日密结朝臣,似有废史立牧之意……又闻侍中董扶曰益州有天子之气,恐其请为益州牧……其二,皇甫嵩、朱儁等将于长社、阳翟、西华大破豫州黄巾,并分派军队剿灭境内山寨,现殃及所属寨兵,伤亡已过六百……泰只得令赵奎督率剩余之兵西向宛城,烦请主公派军接应。泰并赵二正赴雒阳联络故友争取一二,望主公速派善辩之士,携财货交结重臣,万不可令他人出任益州牧……泰再拜!” 秦帆惊得一声冷汗,来得真够快的!幸好郑泰当机立断,让赵奎亲率部众前来汇合,要是出了事,自己还真不好像小荻交待。而这个刘焉也真是急不可待,益州天子之气?前世属于大耳贼刘备,这一世也只能属于我!你若敢来,必让你丧命于熊爪狼口! 秦帆先温言安慰小荻道:“别担心,奎叔、二哥尽皆安全无虞,很快便可团聚。”又接着吩咐道:“速请众人至大厅议事……” 趁着小荻前去传令的空隙,秦帆赶紧一边穿衣洗漱,一边思考着如何应对诸事。 目前属下之中,论揣度人心,出使谈判首推汉中阎圃,可令其快马奔赴雒阳。宛城缴获财货并‘视财如命LV2’累积的6000金除留存一部分支付赏金抚恤将士外,并黄巾上天使张曼成,首领孙夏等人的头颅及赵弘本人也尽皆押送雒阳,差不多可与阎圃同期赶到。荆襄之地留黄忠、严颜清剿黄巾残余势力,趁着南郡、南阳郡太守被杀之际,戏志才负责扶持亲信上位,掌控邻近地方。自己带典韦、小荻沿途布控,防止天使或刘焉之辈前往蜀中,而方悦则押送财货、俘虏先至雒阳,再借机寻找乐进…… 不知不觉秦帆便到了大厅,只见戏志才等人早已在此等候。 秦帆也不客套虚礼,直接开口问道:“现收郑泰急报,其一,刘焉欲废史立牧,自请为益州牧;其二,豫州寨兵受官军清缴,伤亡已过六百,由赵奎率剩余之兵西归宛城。诸位,有何主意?” 戏志才、黄忠、严颜三人一脸震惊,半响不语。 还是典韦、方悦两个憨直壮汉藏不住话,直接嚷嚷道:“去他娘的刘焉,俺们浴血拼杀得来的郡县,就想来捡现成,先问问我手中双戟同意否?” “典大个说的对,天下岂有如此便宜的事。主公无须担心,末将愿前往雒阳诛杀刘焉……” 秦帆听得一阵无语,要是直接杀死刘焉,“益州牧”就落到自己头上,自己不早就利用技能系统学习技能了吗,还需要你们两人亲自去斩杀?更何况是前往雒阳诛杀?这二人也是一片忠心,秦帆只好安慰道:“知道你二人勇猛忠诚,届时会令你二人出手。”转身询问三人道:“未知志才、汉升、希伯是何看法?” 戏志才当仁不让的率先回答道:“当务之急是引军接应赵奎及所率寨兵,再利用宛城之功并财货交好朝中重臣。又言刘焉乃何进之党,利用张让与何进水火不容之势,争取宦官势力的支持。” 黄忠接着答道:“仅凭宗室身份便想驱使我等,笑话!主公于忠恩深情厚,忠只任主公差遣……” 严颜赞同道:“颜亦但凭主公差遣……” 秦帆见属下同心,不由得信心倍增,直接分派众人: “戏忠!” 戏志才起身唱诺道:“属下在……” “总督荆州之事,扶持亲信掌控荆襄附近郡县。影卫留与你便宜行事……” “属下领命!” “黄忠、严颜!” 二人立即起身唱诺道:“末将在……” “黄忠领赏金营,严颜领第一营清剿荆州叛逆,收编精壮,以战练兵!” “末将领命!” “方悦!” 方悦赶紧起身唱诺道:“末将在……” “着你领近卫营押解赵弘、财货并张曼成、孙夏人头至雒阳与郑泰汇合!而后寻访乐进……” “末将领命!” “廖化!” 廖化赶紧起身唱诺道:“属下在……” “着你领兵接应赵奎等人,而后分镇宛城、襄阳……” “属下领命!” “典韦、小荻!” 二人也起身唱诺道:“末将(属下)在……” “你二人领亲卫营随我沿途布防。小荻速发诏令至汉中:令郑浑镇抚汉中,并渗透邻近郡县;令阎圃火速赶至雒阳与郑泰汇合;令韩浩加强汉中警戒,不可放可疑人员前往蜀中!” “末将(属下)领命!” “速去准备,立即行动……” 秦帆分派完任务,一个人静静反思着,自己这样安排是否还有疏漏之处? 雒阳有郑泰、阎圃、赵二(方悦也将留驻一段时间),有人脉,有战功,有财货,必定能有所收获,就看郑、阎二人能为自己争取到怎样的权位。若是朝廷仍然任命他人出任益州牧,荆州有戏志才、黄忠、严颜、赵奎、廖化(还有重伤未愈的赵大),南阳郡、南郡将是自己的势力范围;汉中有郑浑、韩浩,已然被经营得密不透风,加上自己沿途利用‘鹰眼侦查LV4’‘野兽守护LV4’,刘焉之辈当不可能活着到达蜀中。 至于信息传递,汉中留有郑浑、荆州留有赵奎,自己身边留有小荻,三人皆有“召唤信鹰”,技能等级从LV1-LV3不等。只有雒阳无人拥有“召唤信鹰”,情报指令怕是会耽搁延误。秦帆越发觉得应该给雒阳诸人增强实力,赶紧叫醒系统。 “本宿主要授予技能,将‘召唤信鹰’授予赵二……” “系统已记录,将在三日内以恰当方式授予赵二,并使其接受熟悉技能。因当前备选技能中无‘召唤信鹰’,该技能属于过期备选技能,将扣除宿主2个技能点数,因系统原因授予技能失败将返回2个技能点数,宿主当前剩余技能点数8个。” 秦帆略一思忖,继续吩咐道:“‘指定范围’选择、授予技能!指定范围为‘辩才’或‘交涉’类技能!” “本次‘指定范围’刷新备选技能已扣除宿主3个技能点数,宿主当前剩余技能点数5个。正在按指定范围刷新备选技能,请稍后……系统将自动将度量衡转换为后世通用单位,便于宿主理解记忆……” “叮咚……刷新成功……” “备选技能Z005,辩才无碍。可指定学习目标。技能有效期内提高使用者辩论口才,使义理圆通,言辞流畅,无所滞碍。” “LV1使用者智力+3,言辞令人相信,接受率提高10%。持续时间10分钟,消耗气力10,技能冷却时间十五日。” “LV2使用者智力+6,言辞令人信任,接受率提高20%。持续时间20分钟,消耗气力15,技能冷却时间十二日。” “LV3使用者智力+9,言辞令人折服,接受率提高30%。持续时间30分钟,消耗气力20,技能冷却时间九日。” “LV4使用者智力+12,言辞令人信服,接受率提高40%。持续时间40分钟,消耗气力25,技能冷却时间六日。” “辩才无碍,根据学习/授予者情况,最高可升级一至六级!” “备选技能Z006,智慧压制。可指定学习目标。技能生效期内,用聪明才智让别人服从,智力越高,低者服从几率越大。” “LV1智力差大于30点可激活技能,低者服从几率提高20%。持续时间5分钟,消耗气力8,技能冷却时间三十日。” “LV2智力差大于26点可激活技能,低者服从几率提高25%。持续时间10分钟,消耗气力12,技能冷却时间二十五日。” “LV3智力差大于22点可激活技能,低者服从几率提高30%。持续时间15分钟,消耗气力16,技能冷却时间二十五日。” “LV4智力差大于18点可激活技能,低者服从几率提高35%。持续时间20分钟,消耗气力20,技能冷却时间二十五日。” “智慧压制,根据学习/授予者情况,最高可升级一至六级!” “备选技能Z007,偷取智力。可指定学习目标。对敌方目标施放将向他汲取智力,这些智力将在一定时间后归还给敌方目标。” “LV1技能施放最大距离为10米,每分钟汲取目标1点智力,最大持续4分钟,10分钟后智力将全部归还给目标,消耗气力10,技能冷却时间十五日。” “LV2技能施放最大距离为30米,每分钟汲取目标2点智力,最大持续4分钟,15分钟后智力将全部归还给目标,消耗气力15,技能冷却时间十二日。” “LV3技能施放最大距离为50米,每分钟汲取目标2点智力,最大持续6分钟,20分钟后智力将全部归还给目标,消耗气力20,技能冷却时间九日。” “LV4技能施放最大距离为70米,每分钟汲取目标3点智力,最大持续6分钟,25分钟后智力将全部归还给目标,消耗气力25,技能冷却时间六日。” “偷取智力,根据学习/授予者情况,最高可升级一至六级!” “备选技能Z008,谈判技巧。可指定学习目标,被动技能。交涉谈判中,即使对方不接受己方的方案意见,也能有几率促使对方主动提出‘折衷方案’。” “LV1有20%几率促使对方主动提出‘折衷方案’,最高实现己方目标25%的期望。无冷却时间” “LV2有35%几率促使对方主动提出‘折衷方案’,最高实现己方目标40%的期望。无冷却时间” “LV3有50%几率促使对方主动提出‘折衷方案’,最高实现己方目标50%的期望。无冷却时间” “LV4有65%几率促使对方主动提出‘折衷方案’,最高实现己方目标65%的期望。无冷却时间” “谈判技巧,根据学习/授予者情况,最高可升级一至六级!” 秦帆没有丝毫犹豫:“全部选择,授予阎圃……” “对不起,宿主技能点数不够,目标技能空位不够,无法全部选择。温馨提示:目前最多支持‘四选二’模式,全部选择技能依次需要1+1+2+2=6个技能点数,宿主当前仅有5个技能点数;四个技能需要4个技能空位,目标阎圃仅有3个技能空位……” 秦帆顿时无语无奈,叹息道:“那么,授予‘谈判技巧’‘辩才无碍’‘智慧压制’给阎圃……” “叮咚……系统已记录,将在三日内以恰当方式授予‘谈判技巧LV1’‘辩才无碍LV1’‘智慧压制LV1’等三个技能给阎圃,并使其接受熟悉技能。已扣除宿主4个技能点数,因系统原因授予技能失败将返回4个技能点数,宿主当前剩余技能点数1个。” 秦帆暗想,智力、政治均80+的阎圃,配上交涉谈判三技能,雒阳之行必定收获不凡,现在就看自己如何“以防万一”了…… 第三十七章 各家都在行动(二) 光和七年五月,都亭侯,平寇将军,领汉中太守秦帆收复宛城后,分派属下经略雒阳、荆州、汉中,自己则带着典韦、小荻并亲卫营穿梭在雒阳前往蜀中的各条官道、小道,还有利用‘鹰眼侦查LV4’‘野兽守护LV4’发现的密林、密道里。 秦帆下令亲卫营以什伍为单位,带足干粮划分区域各自驻守,若遇疑似赴任蜀中之人则立即烽火示警。一行人整整花了二个多月才走完一圈,等再次回到襄阳县城时,跟在秦帆身边的亲卫营将士已只剩下不足二十人,并且人人疲惫不堪,连典韦这样的壮汉也掩饰不住身上的倦意。 秦帆非常歉意,朝着众人拱手拜谢道:“辛苦诸位,可饱餐酒肉,沐浴休息。事成之时,我必劳军三日,再表谢意……” 众人连道不敢不敢,便四下散去,连小尾巴小荻也赶紧去沐浴…… 秦帆抓紧时间闭目养神,顺便抽空整理这段时间的情报。 汉中方面,郑浑清查郡县,重要职位皆已任选亲信可靠之人,并向广汉郡、巴郡、武都等郡安插了细作。经过近一年休养生息和劫掠、招揽流民,汉中郡已有人口34万余。韩浩领汉中营击溃黄巾马相、赵祗进犯,清剿郡内各处山寨,收降精壮八百余人,汉中营实有精兵近六千人。 荆州方面,戏志才笼络南阳郡、南郡部分县令,惩处些许‘通匪’县长,扶持大量文吏进入官府,成功取得两郡实际控制权。黄忠、严颜二人率军平定荆州各处黄巾,赏金营趁势扩充至326人, 第一营更是收编到一千五百余人,赵奎、赵大、廖化等人也是补齐定额之数,荆州有军达四千人。 雒阳方面,朝廷之争已趋白热化。至刘焉上书言‘如今天下四方叛乱、兵变频发,但刺史的职位底威信浅,不能够制止这些事。而且用的人都不是刺史自己任命的人,很容易就众叛亲离。应该改刺史为州牧,并且选用清明正直的人来担任这个职位……’挑出“废史立牧”之说后,以张让,蹇硕为首的宦官势力,何进、何苗为首的外戚势力,袁隗、袁逢为首的士族势力,刘焉、刘虞为首的宗室势力等便开始持久不息的明争暗斗。 各方就是否“废史立牧”便争论了半个月之久,把汉灵帝刘宏折腾得左右不是。直到郑泰、阎圃登门拜访一些势力领袖后,才勉强达成一致协议,让灵帝最终下定决心“废史立牧”。而哪些州部“废史立牧”以及具体出任名单又成为了各方争夺的焦点,开始了新一轮的明争暗斗。 秦帆最新收到的雒阳奏报还是十日前发出的,其奏报言: “泰、圃等敬禀主公:近日朝廷州牧之争,宦官与宗室达成默契,外戚与士族形成联盟。张让,刘焉等人本为阎圃说动,多次谏劝灵帝以主公为益州牧,刘焉为荆州牧,刘虞为幽州牧,却为何进、袁隗等人所阻,另谏言以太仆黄琬为豫州牧,河南尹何苗为司隶校尉。两派互不相让,灵帝似有妥协平衡之意,而刘焉复有益州之心。恐事情再变,请主公速定方略……再拜” 秦帆记得自己当时立即着小荻回信:“汉中郡、南郡不可失,可为荆州牧,或尽力揽括南阳郡、巴郡、广汉郡、武都郡等郡入手。” 而后便再无雒阳音讯。 秦帆担忧非常,自己好不容易得到前世刘备最期望的两块进军之地(汉中、荆襄),一定不能轻易的失去。可若是朝廷任命自己为荆州牧,或者其他州牧,更甚者只给个虚职,自己还能正大光明的同时掌控两郡么?朝廷依然强大,大义民心还未尽失,自己不可能直接武力夺取这些郡县。而没有了权位统属,分离出去的郡县再想夺取就难矣。 秦帆想得一阵阵头痛,痛得抱头难抑,身后却忽然传来阵阵女儿香,还有沐浴花香…… 一双细滑小手轻轻的抚上自己的额头,慢慢的揉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秦帆才终于舒缓下来。 不用想,只会是小荻。 “帆哥哥,若是困倦了,也沐浴休息吧……我已备好浴汤……” 秦帆听了,也顿觉自己这般瞎紧张只是庸人自扰,不如放宽心做好准备,应付一切的变故。赶紧起身,伸伸懒腰,朝沐浴之地走去。 等到秦帆将要褪尽衣衫时,才发觉小荻一直不声不响的跟在身后,低着头不言不语。 秦帆一时疑惑不解,这是什么情况?只得打破沉默,轻声道:“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依然没有动静。 秦帆宠溺的过去捏捏小荻的鼻子,笑了笑道:“又撒娇呀……乖……帆哥哥一会儿就过来……” 小荻这下仰起了头,冲秦帆嘟起小嘴。 秦帆被那娇俏的神情逗的心中一荡,忍不住握住她的柔荑,低低笑道:“小荻,你生气时的样子真是叫人又怜又爱呢”。 小荻听了“噗哧”一笑,白了他一眼道:“瞧你,就会拿好听的来填兑人家”。那声音甜甜的,显然秦帆的马屁让她甚为受用。 “呵呵,小荻这一笑起来,就如春花绽放,更是令人惊艳了……” 小荻被夸的不好意思了,抿着小嘴儿,脸上带着一丝羞涩的笑意缓缓垂下了头。 秦帆抚过小荻的刘海,赶紧柔声劝道:“听话,早些……” 小荻忽然反手握住他的手腕,那双明媚的眼睛中情丝缠绵地望着秦帆。 那种渴望秦帆怎么会看不出?自从那日与她一吻,这丫头显然是食髓知味,而且是嗜此不疲了。 秦帆心痒痒地轻拍小荻的香肩,说道:“你还小,再过段日子……再过段日子……” “不要……人家都十五了!哪里小了?哪里小了?”小荻一听,双手搂的更紧了,有意无意的磨蹭着秦帆的胸膛,含含糊糊地道。 秦帆赶紧又是保证又是发誓,年内一定“行动”,再和声细语地陪着小荻又说了好一阵话,才哄得小妮子暂时放过自己,乖乖先去休息。 秦帆赶紧步入浴池,享受着源源不断的温暖,伴随着一波波袭来的困意,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叮咚……自动提醒服务:阎圃‘谈判技巧LV1’技能激活成功,20%几率促使对方主动提出‘折衷方案’,最高实现己方目标25%的期望。” “叮咚……自动提醒服务:阎圃‘辩才无碍LV1’技能使用成功,阎圃智力82+3,言辞令人相信,接受率提高10%。持续时间10分钟,当前气力21/31。” “叮咚……自动提醒服务:阎圃‘智慧压制LV1’技能使用成功,刘宏服从几率提高20%。持续时间5分钟,当前气力13/31。” 秦帆被一阵阵系统提示音惊醒。 阎圃持续使用技能,貌似还是在游说汉灵帝,看来州牧之争即将尘埃落定,秦帆下意识准备穿衣起身,集结众人分派任务,却又猛地醒悟,何必急于一时,劳逸结合或许效率更高,自己先偷得浮生半日闲吧,今后可能有得自己忙碌的。 秦帆又一次进入梦乡…… 秦帆这一觉直睡到了第二日辰时,又是被小荻的撞门声和叫喊声惊醒。 小荻显得非常惊喜,拿着一份绢书直接冲进来大声喊道:“帆哥哥……帆哥哥……雒阳送来急报……急报……” 秦帆赶紧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抢过绢书就迫不及待的读起来。 “泰、圃等敬禀主公:今日朝堂置辩,阎圃舌战群臣,尚书单飏等力挺之,朝廷始成一致,灵帝各方权衡后颁布‘废史立牧’四诏令。 其一,‘以宗正刘虞领幽州牧;太仆黄琬迁豫州牧;河南尹何苗领司隶校尉。’ 其二,‘分荆、益二州为荆、益、梁三州(注1)。荆州之南郡以江水、夷水为界,南阳郡以沔水、育水为界,分置襄阳郡,领武当、阴县、筑阳、山都、邓县、夷陵、当阳、编县、宜城、中卢、襄阳、临沮、秭归、巫县等14县。荆州治江陵,辖南阳郡,南郡、江夏郡、长沙郡、武陵郡、零陵郡、桂阳郡等7郡,共101县,人口573万。益州治成都,辖蜀郡、蜀郡属国、键为郡、键为属国、广汉属国、牂牁郡、益州郡、永昌郡等8郡,共66县,人口342万。梁州治南郑,辖汉中郡、襄阳郡、巴郡、广汉郡等4郡,共48县,人口204万。’ 其三,‘太常刘焉迁益州牧;平寇将军、领汉中太守秦帆讨伐叛乱功勋卓著,晋梁州牧。’ 其四,‘议郎王敏迁荆州刺史;侍中刘岱迁衮州刺史,尚书韩馥迁冀州刺史;议郎陶谦迁徐州刺史……’” 注1:曹魏元帝景元四年(263年),魏灭蜀汉,旋分蜀汉故地为益、梁二州,各领八郡。梁州刺史部初治沔阳(今勉县旧州);晋太康中移治南郑(今汉中市)。辖境相当于今陕西秦岭以南,子午河、任河以西,四川青川、江油、中江、遂宁和重庆壁山、綦江等县以东,大溪、分水河以西及贵州桐梓、正安等县地。 第三十八章 各家都在行动(三) 秦帆读完小荻送来的雒阳急报,惊喜得无以复加,兴奋地抱起小荻就旋转起来:“帆哥哥终于可以给你安定的生活啦……” 小荻亦是喜极而泣:“我一直都……相信……一直都……等着……啊……” 噗通…… 却是秦帆高兴得忘记了自己还在浴池中,旋转之时不留神脚下一滑,抱着小荻就双双坠入浴池中…… 两人像落水之人一般,在池中慌乱的扑腾着,溅起的水花将小荻的身体、衣裳全部打湿。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 一具浑然天成的秀美女体,便完全呈现在秦帆面前。如云的发丝挽成高耸的宫髻,活泼而又俏丽。明亮的美目薄雾蒙蒙,带着点点新起的湿气,楚楚动人,无尽的春光,尽收眼底。 秦帆呆呆望着这美轮美奂的身体,心里不住地感叹:美极了,美极了,上天待我不薄,霸业美人一样不少…… 小荻一下子又羞又急,急忙蹲到池中遮住春光。秦帆见了禁不住起了挑逗之心,柔声道:“嘿嘿……之前可有人说‘不小了……可以……愿意……’” 小荻半羞半怯,银牙一咬,毅然从浴池里站立起来,任那美丽诱人的身躯,完全展现在他眼前。她脸颊滚烫如火,眼中射出海一般的深情:“帆哥哥,要了小荻吧……” 秦帆愣了一下,一个女孩儿不辞辛劳全心全意地帮助自己,不顾矜持一心一意地服饰自己,自己必须给她一份承诺,一片安宁,一个家庭,一场幸福。 秦帆不再顾虑犹豫,刷的一下将小妮子身体横着抱起,一个公主抱便将小荻抱进了浴池边的侧室,放到了供自己小憩的木塌上,小荻惊叫一声,脸颊如火烧般通红…… 这一片温柔旖旎,自不足对外人道……(此处省略一万字) 秦帆将小荻搂在怀里,占占小便宜,两人说些甜蜜知心的话,逗得这小妮子又羞又喜,紧贴住他更加痴缠,如花解语,浓情蜜意尽显。 听着小荻在自己耳边轻言细语,秦帆悠然有种很知足的感觉。人一辈子要求些什么呢?这种最简单的快乐,才是弥足珍贵的。他心里淡淡一叹,对着小荻小脸亲了一下,无尽的柔情便涌上心头。 两人就这么缠绵到了酉时,直到秦帆肚子饿得咕咕作响,才想起竟然是一天一夜水米未进,随后两人高强度的“运动”又消耗了大量的体力,这一会儿只感觉到头晕眼花,四肢无力。 “帆哥哥……我给你弄吃食去……”小荻取过一旁的衣衫,温柔地为他穿上,又轻心体贴地将褶皱处打平。 秦帆见小荻脸上含羞带笑,脸颊上染上两抹晕红,目光盈盈温柔,不由得抱住她的杨柳细腰,轻笑道:“小乖乖……你的身子不方便就先歇着吧……帆哥哥……随便找点吃食就成……” 小荻深情望着秦帆,眼中满是欣喜的泪花,脸上写的全是幸福,她只觉得自己找到了全天下最好的夫君,乖巧地轻轻嗯了一声,便躺回床榻继续消减疯狂过后的疲劳…… 秦帆放轻脚步,为小荻关好房门,便直奔伙房。秦帆刚一走到伙房门口,就闻到一阵烤肉香味,里面似有喝酒吃肉的声音,似乎还非常熟悉。 “呃……真香……大兄弟你这手艺真不赖!” “一口肉一口酒……生活赛神仙诶……” “别抢……别抢……给我留块肉……” “嘘……小点声,别被主公听见了……” 喝酒吃肉不叫自家主公就算了,竟然还不能让自己知道,这是什么理论?秦帆再也忍不住了,推开房门就黑着脸问道:“被我听见了会怎么样呢?” “主公来了就少吃……少……” 居然是典韦的声音。秦帆顿时纳闷了,我平时没让你吃饱饭吗,还时不时给你开小灶,好酒好肉让你管饱,竟然怕我来多吃一口。 此时,典韦也反应过来声音的来源,和众人一般低埋着头,畏缩着不敢继续答话。 秦帆虎目一扫,乖乖,留守荆州的众人是一个不落的窝在这伙房里喝酒吃肉啊,就独独没叫自己这个主公。秦帆不禁生起了闷气,径直走到盆里拿起一只肉腿就啃起来。 秦帆狠狠的将美味撕咬啃塞进肚里,直将整只肉腿都吃完,仍有意犹未尽之感,不由得赞叹道:“嗯,确实香,真是好吃!” “就是酒水一般,配不上如此好肉……”典韦轻声嘟囔了一句。 “就你会吃……”秦帆没好气的埋怨起典韦来,“有好吃的也不叫我?” 典韦喊冤道:“俺去叫了……是辰时三刻还是巳时一刻来着……主公在……” 秦帆一听辰时,赶紧阻止典韦继续说下去,岔开话头,询问众人道:“军中何时有这等厨艺?” 赵大立即凑上前解释道:“回禀主公,属下见主公、典校尉辛劳,便去林中打了些野鸡野兔,按着往常的方子弄熟了一些,便劳典校尉去请主公……” 呃……敢情原因又回到我这里了?秦帆不便继续追问典韦、赵大,又岔开话头,询问其他人道:“那你们呢,也‘凑巧’在这里?” 其他人相互打着眼色,没一人愿意当出头鸟先回答,最后还是戏志才抹不开众人期盼的眼神,起身答道:“主公一直未出房门……我等甚为担心……故而齐来探视……我等心忧主公……皆不曾饮食……见伙房香气扑鼻,便寻些酒肉权且果腹……望主公恕罪!” 戏志才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秦帆也不想继续追问了,又觉得既然大家都在这里,不如趁机把“梁州牧”好消息与众人一起分享。 “既然都在这里了,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诸位……” 众人愣了一下,接着又齐声向秦帆道喜:“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呃……秦帆也被大家的反应搞懵了,只得问道:“你们都知道了?” 众人齐声回答道:“我等已然知晓……” 秦帆甚是疑惑不解,难道是小荻提前透露给众人的? 既然都知道了,也省得自己再浪费口舌。秦帆接着问道:“既然都已知晓,那么说说看,下一步该如何行事?”众人一反之前的拘束畏缩,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讨论起来。 “自然要好好的庆贺一番……” “还要劳军三日,让大家沾沾主公的喜气……” “大兄弟再多烤些肉食来……酒宴上再吃个饱……” …… 怎么说来说去都是“庆贺”“犒劳”“酒肉”“喜庆”这些话?得到“梁州牧”故然值得庆贺,应该庆贺,可更紧要的是如何坐稳梁州牧。如何顺利接管四郡,各郡军政官吏选派方案,今后的政略军略,怎么都没人提一句呢? 秦帆听着众人的意见,越听越不是滋味,典韦、赵大、廖化等人是憨直莽汉也就罢了,不会戏志才、黄忠、严颜也被同化了吧?秦帆实在拿不准众人这是唱的哪一出,试探着询问道:“未知接下来采用何种方略?” 居然是赵奎抢先起身禀道:“奎谢主公厚爱,简单操办即可,无需铺张破费……” 还没等秦帆继续追问,黄忠又赶紧接话道:“诶……如此大事,岂可草率,务必隆重风光!” 然后是戏志才不甘落后,又凑上前建议道:“主公若是询问方略的话,忠倒是查算过了,下月初二便是黄道吉日……适合婚配嫁娶……” 婚配嫁娶?听到这里,秦帆终于明白了,不禁羞恼非常,冲着典韦喝道:“典韦,你干的好事!” 吓得典韦不管酒肉,直冲冲的往房外奔去:“主公恕罪,末将吃坏肚子,先走一步……” 知道自己闹了笑话,秦帆也只得硬着头皮认了,起身朝着赵奎叩拜道:“秦帆倾心爱慕小荻,愿此生爱之、敬之、惜之、怜之、护之,至死不渝,望奎叔承许。” 赵奎赶紧扶起秦帆,激动不已的答道:“主公切莫如此,折煞属下矣!小荻等到这一天也是她的福分,惟愿早日为主公开枝散叶……” 秦帆少有的露出些许羞涩,又有点儿幻想着自己在这个世界子孙满堂的景象。 其余诸人也明白发生了一个大大的乌龙,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场面就这么尴尬沉闷着。 秦帆赶紧收回心思,回归到正事上,向众人说起雒阳情报。 “郑泰、阎圃回报,朝廷已颁布诏令,部分州部‘废史立牧’。以太常刘焉迁益州牧,议郎王敏迁荆州刺史……” 秦帆特意顿了顿,扬手制止意欲言语的众人,继续说道:“吾晋梁州牧,治南郑,辖汉中郡、襄阳郡、巴郡、广汉郡等4郡,共48县,人口二百余万……诏令不日便会传至南郑……” 众人又愣了一下,接着齐声向秦帆道喜:“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还是这句话?秦帆不甘心,接着问道:“那么说说看,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众人或是已在埋头苦思,或是没回过神来,就是没人答话。 秦帆也不恼怒,笑道:“事出突然,大家必然需要时间回味。我给大家时间,三日后,就各自职责或梁州军政方略向我建言。”秦帆思索片刻,又继续说道:“我倒是有两点想法……” 第三十九章 各家都在行动(四) 众人齐声说道:“请主公示下!” “第一,南郡,南阳郡虽不再归属于我,然更需加派干吏、细作,以为他日作用。荆州各处并府衙方面,劳志才费心;军营方面,请汉升、希伯协力;商民方面,由元俭负责。务必挑选忠诚精明之人,其他郡县也要尽力安插。” 戏志才、黄忠、严颜、廖化齐声唱诺道:“领命!” “第二,大哥烤肉手艺出众,我欲请大哥于各营挑选伙夫传授技艺……”还没等秦帆说完,赵大便急急的出言打断:“主公……”而赵奎又狠狠的将他后面想说的话给瞪了回去。 秦帆知道他可能误会了,立马解释道:“只是权益之策,事毕之后还得劳大哥统率第二营。” 见赵大面色稍缓,秦帆接着说道:“此番雒阳之事令我深感情报之重要急迫,欲争霸天下必先收集各处情报,上至宫廷动向,朝堂政令,官吏调派,下至军士数量,守将脾性,军械多寡等等。此等事务皆非一朝一夕即能完成。” “而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士人豪杰尤好美酒美食。我欲于各州部,乃至郡县广建‘客栈’,明面上以酒食、住宿吸引四方旅客,赚取银钱充实府库;暗地里接受押运、委托、杀人之事,收揽奇人义士;必要时窃取官府、军旅情报,乃至制造混乱,助大军攻城。” 戏志才听到这里不由得击掌叫好道:“妙……妙……忠方才醒悟主公早前谕令之妙,设立技所延请实用之才传授技术技能,正可用在此处。主公谋划深远,忠甚感钦佩!只是,这酒水滋味……酿酒良匠实在难寻……” 秦帆顿时明白戏志才的担心,笑道:“何必四处找寻,只在志才眼前……” 戏志才扫过众人几遍,才望向秦帆不确定的怀疑道:“主公……你会酿酒?” 呃,这么不相信自家主公?秦帆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志才,可敢与我打赌?” “有何不敢?” “就以六月为期,若未能酿出令诸位满意之酒,我便允志才饱食酒肉三月。” “就以六月为期,主公若能酿出上乘美酒,我为主公引荐一人,其才更在我之上!” “成交!击掌为誓……” “成交!击掌为誓……” 秦帆与戏志才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赌注,不防典韦又偷偷跑回来,掺进了热闹:“主公,俺也想加入……俺也想酒肉管饱三个月……” 秦帆想起前世史书对典韦的记载,“其人甚好酒食,饮食份量惊人,每有赐食于前,便大饮长喝。”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要吃要喝的时候就有你……你又有何赌注?” 典韦大叫道:“主公别小瞧俺……俺同戏先生一样……以六月为期,主公若能酿出上乘美酒,我为主公引荐一人……” 秦帆不禁好奇问道:“你能为我引荐什么样的人才?” 典韦却是不上当,推脱道“主公酿出好酒方才可知……” 秦帆这才恍然大悟,敢情你们都是两不吃亏啊:不管我能否酿出美酒,都有酒肉可食! 那好,不妨再玩大一点儿!秦帆转身向其余几人问道:“你们也加入?” “忠加入,赌注一样!” “颜也愿意,赌注一样!” “化也加入,赌注一样……” 除了赵奎、赵大没有吭声,其余众人都表态加入赌局。 秦帆冷笑,还好这段时间卡冷却多刷了几次数据库,花光了所有积攒的黄金才兑换到了蒸馏器,美酒自然也就不成问题,你们给我瞧好了。秦帆扬手道:“那就这样,各自散去,速去筹备!” 众人一一告辞,秦帆赶紧也寻军中文吏安排起来…… 三日后,秦帆召集荆州众人再议军政。 秦帆也不客套,直接开口道:“现在就请大家畅所欲言,为我梁州军政建言。” 众人早已习惯秦帆的直来直去的议事方式,眼神交流之后便各自约定下了汇报顺序。 第一个建言的是戏志才。 “主公,忠以为当作三事,一曰蛰伏。二曰开府。三曰选吏。主公已领梁州牧,正是天下侧目之际,而汉廷气衰而不竭,只可韬光养晦,暗蓄兵马钱粮,益州或可再选时机。此外,主公目前辖有四郡,建有亲卫、近卫、汉中等八营,主公还曾言筹建‘客栈’……目前便有好几个互不统属的系统了。该是组建更高一层的机构,对这些系统进行管理了。自然而然,随即必须挑选良吏充实州牧府,而四郡太守、郡丞、掾、史等官吏亦需审慎斟酌。” 戏志才不说则罢,这一说,秦帆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自己还打算就此“干掉”刘焉,趁势吞并益州,看来还得等到天下大乱之时方可行事。至于汉中郡、襄阳郡、巴郡、广汉郡,还有手下这八营,以及自己提议设立的技所,马上筹建的客栈,已经有七个互相不统属,互不干预的衙门。这些衙门在战争时期,很容易混乱。而且,自己统治下的郡县,城池将会不断的增加。现在构架一个凌驾于诸衙门的州牧府,已经迫在眉睫了。 想了一下,秦帆点了点头道:“志才所言甚是。”随即,又苦笑道:“要构架一个州牧府,头疼的事情还真而不少呢。长史、别驾、主簿、从事、功曹、参军……各司其责,不一而足。襄阳、巴郡、广汉三郡还得换上不少自己亲信的太守、县令呢,这边又要筹谋多少良才干吏。真是头痛!” “主公已晋位梁州牧,现在正是主公声望隆重的起始,四郡乃至周边州郡,必定会有更多的人才前来投奔。”戏志才见此,不由安慰道。 “谢志才吉言了。”秦帆微微一笑道。 毕竟也是执掌一方的诸侯,这点小麻烦,还不足以打垮秦帆。一会儿,就精神奕奕了。 黄忠紧接着起身道:“忠以军营之事向主公进言。” “蒙主公信任,执掌赏金营,现有将士326人。然则为主公征战四方,赏金一营还需不断补充将士,持续操练训练士卒,并再建一营互辅互成。挑选操练之事忠必将勉力而为,只是需要大量肉食强健体魄,大量军械熟练搏杀,以及良田银钱以酬劳安抚将士。此外,赏金营终究是以名利财位刺激,若富裕或伤残则斗志战力骤减,可再挑选精兵组建一营,两营将士相互补充调配,也可成建制编练刀盾兵、长矛兵、步弓手等。” 听完黄忠的建言,秦帆也深感赞同。历史上曹魏的虎豹骑便是分为虎骑和豹骑两支,尽管分属职责不同,但仍有可借鉴之处。银钱器械之事对于有“视财如命LV4”的自己来说也不算难题,广汉郡、巴郡更是地广人稀,安置将士的良田美宅还不算难。只是大量肉食,还有伤残将士的安置问题颇为苦恼。 秦帆一阵苦思冥想,突然灵光一现,后世普遍的“屯田制”不正好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吗。秦帆笑道:“财货方面的事情汉升无需担心!伤残将士也可再募‘屯田’,根据身体情况,或种植养殖,或制造修葺,府库可额外支付钱粮补偿,也算作他们的长久生计。另允汉升所言,再建一营,暂名‘校尉营’,劳汉升挑选操练。两营将士务必勇猛精悍,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诺。”黄忠应了一声便回位坐下。 严颜随后起身汇报道:“禀主公,颜曾任职巴郡,巴郡地广人稀,郡守结党营私,贪婪刻薄。东北、西北诸县大多贫苦,更兼蛮族为祸,民风彪悍难驯,主公需以良吏治之,良将守之。若施政得当,亦是财赋、精兵所出之地。” 秦帆听得暗暗叫好,称赞道:“希伯所言甚是,我当亲往巴郡处置诸事。届时,巴郡之行还望希伯鼎力相助!” 严颜答道:“诺!” 而后却是赵大起身禀道:“前次主公曾言,于各州部广建客栈。属下近日便于第二营中挑选一百名机灵可靠的少年士卒供主公调遣。属下愿将所学尽皆传授,并请命奔赴州郡筹建客栈。” 秦帆听完格外欣喜,感激道:“大哥此举甚好。可先教授厨艺、应变、风俗等技能,时机成熟后再分别派往各郡。”秦帆略一沉吟,又道:“听闻大哥似未取字,我意取作‘伯兴’,不知奎叔、大哥以为如何?” 赵大闻言显得非常高兴,毕竟诸将尽皆有名有字,唯独自家安民寨三人没有,总觉得既不方便又低人三分。如今主公第一次赐字,便是给了自己,真可是莫大的恩宠。 赵大立即叩拜再三,感激非常的说道:“伯兴叩谢主公!” 赵奎皱了皱眉,小声冲着赵大埋怨道:“还是这般沉不住气,如何助主公成就大业?”又转头朝秦帆拱手谢道:“此乃我二人之荣幸,主公之言甚好!属下也愿一同操办此事,调教此辈军纪、见闻。请主公允准。” 秦帆连忙起身谢道:“有劳奎叔……” 赵奎正色答道:“我等皆是主公属下,自当尽心竭力为主公分忧,请主公万勿客气!” 秦帆正待解释,小荻却偷偷不满的嘀咕了一句:“还叫奎叔呢……”引得众人听到后又是一阵忍俊不禁。 秦帆止不住一阵无语,却终是面薄,只是干笑道:“还有半月,还有半月……”直把小荻羞得头快埋到了胸口。 典韦、廖化等人随后也一一建言。虽然都是些寻常之策,秦帆也逐个勉励再三。 这一次建言竟持续了好几个时辰,等秦帆从飘散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时,众人早已各自散去,独留下小荻还在记录缮写今日众人之言。 秦帆这才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冲小荻问道:“也不知郑泰、阎圃等人怎么还未归来?” 小荻听了不禁白了秦帆一眼,嗔道:“就你心急……启程不过三日,路程最快也需五日,不过在路上罢了!” 秦帆一拍脑袋,可不是嘛,自己就惦记着诏令赶紧送到,立即给系统升级提升服务,忘了这最基本的算术题了。 秦帆赶紧赔笑道:“对……对……对……还有几日才能回来。还好有你提醒,差点就在大家面前闹笑话了!” 小荻好一阵羞喜,而后竟也学着众人的样子,朝着秦帆像模像样的拱手行礼,禀报道: “州牧大人……小书佐也有言上告。” “嗯?”秦帆有点儿懵圈,下意识的反应一声。 “嗯什么嗯?”小虎牙又露了出来,似有埋怨又略带撒娇的味道,“你直要招募青壮男丁,无论学文习武,经商务农,乃至贩夫走卒,可为何独独不要女子?” “先别插话!”秦帆刚准备解释,就被小荻“蛮横”的制止了。 小荻颇为感慨的继续说道:“也不是每个女子都如我一般好运……乱世之中,人如草芥,女子尤甚!帆哥哥,为何‘不一视同仁’……” “女子会缝补衣甲,更加心灵手巧……” “女子更适合潜伏,毕竟大多轻视……” “女子可赏赐婚配,才能生儿育女……” 小荻自顾自的说了一长串女子的好处,还不忘强调一句:“阴阳协调,方能成就盛世!” 秦帆由衷赞叹道:“我的小荻也长大了,成熟了!好,就接受小书佐的建议,梁州适量吸收二八以下勤劳体健女子,本州牧随后便着各司官吏筹备。” “拜谢州牧大人!” “哈哈……” 第四十章 各家都在行动(五) 一晃又数日。 这一日,秦帆正领着典韦等人巡查城防。 不想竟在城门口遇到了郑泰、阎圃一行人,同行的还有另外两拨意想不到的人马。 “秦太守可真是年少有为啊,这才多久,又得咱家特地从雒阳绕道宛城前来宣读诏令……啧啧……梁州牧……这官印也甚是沉重……可把咱家累坏了……”秦帆刚准备与郑泰说话,就传来内宦独有的尖尖嗓音,似乎还在哪里听过。 看着冲自己阴阳怪气说话的内宦,秦帆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听过,赶忙冲郑泰、阎圃投去疑惑的目光。 还没等二人出声,内宦独特的嗓音又响了起来,明显带有不满的口气说道:“哟呵……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哩!可莫忘了汉中太守官印是谁交予你手?” 听到这里,秦帆才恍然大悟,可不就是派去汉中传令单飏交接官印给自己的内宦嘛,竟然没去南郑,和郑泰等人一并到了宛城。 秦帆不敢怠慢,赶紧笑道:“未知天使驾临,实在罪过罪过。帆愿聊表地主之谊,并有些许‘特产’送与天使品鉴……” 内宦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却是几分傲慢的冲秦帆交待道:“行了,行了,这些繁文缛节咱家也不懂,就免了吧。” 内宦扬扬手,身后小内侍赶紧送上一个包袱。内宦接过后冲着秦帆笑道:“这便是诏令、官印等物件,秦太守该准备的就早些准备,咱家还得往江陵一趟,咱家的时间可耽搁不得。” 秦帆明白这厮是在向自己讨要“特产”,还好郭志送给自己的一对白玉镯正好戴在身上,不然还真不好打发这货。 秦帆悄然将玉佩递到内宦手中,赔笑道:“若是天使赏光,不妨往汉中一行,帆定然陪天使领略关中风光!” 内宦低头瞄了一眼手中之物,又轻轻掂量了一番,这才满意的笑道:“咱家是个苦命人,让公限定时日复命,可不敢贪玩懈怠。”又靠前冲秦帆低声细语道:“让公语:帝欲立刘协为太子,梁州牧务必上书请之。” 秦帆赶紧答应道:“帆寻得时机便上书谏言,请天使放心。” 内宦见“特产”颇丰,秦帆也甚是“懂事”,便不再拖延,正声喝道:“平寇将军,汉中太守秦帆平定黄巾叛乱有功,晋封梁州牧,领汉中、襄阳、巴郡、广汉四郡……” “襄阳郡、南郡、南阳郡限期一月各自交接完毕!”内宦说罢,将诏令、官印等物件一并交与秦帆,又要了马车、干粮、护卫便起身直往江陵。 “叮咚……恭喜宿主晋封梁州牧,奖励成就3000。当前系统经验3605/10000。” “温馨提示:系统升级到等级五还需要成就经验6395,也就是宿主需要再获得16个郡,或者3个州,或者称王称帝或者州郡官爵累加超过6400。特别提醒宿主,州牧以下已属于低阶成就,将不能再提供任何成就经验,梁州所属四郡亦不另增加经验……” 拿着手中之物,秦帆的心终于安定下来。郑泰、阎圃等人也终于有机会与秦帆搭话。 郑泰赶紧向秦帆简要汇报雒阳此行的情况:“托主公之福,借宛城之功,以重金贿张让等内侍,结刘焉、刘表等宗室,并单飏等朝臣助力,朝廷分置梁州并迁主公为州牧。如今诏令已发至九州,特向主公复命……” 阎圃也跟着向秦帆汇报道:“我等初时欲分益州为二,与刘焉各占南北,又不可兼得南郡,后思尽取荆州,复恐失汉中根基,且刘焉、刘表二人实有心荆、益二州,此策实难得行。故朝堂置辩时,以故九州之名,提分置荆、益为荆、益、梁三州,为主公争汉中、南郡、南阳郡、巴郡,终为灵帝平衡之术所御,仅得汉中、巴郡、广汉、襄阳四郡,还望主公恕罪!” 话音一落,郑泰、阎圃二人便跪拜于地。 秦帆赶紧上前扶起二人,安抚道:“我初时只想多占一二郡县,劳公业、子茂奔走数月,竟为我得此州牧之位,四郡二百万人口,实乃莫大功勋,又何罪之有……” 郑泰、阎圃二人齐声感激道:“谢主公不罪之恩!” 秦帆笑了笑表示接受,又见队伍中仍有自己不熟悉的一拨人马,忍不住直接问道:“这是?” 方悦赶紧上前介绍道:“主公,这便是悦先前推荐之人,乐进,乐文谦。马车中乃文谦之妹,余者为家仆数人,一并投奔主公。” 乐进朝着秦帆纳头便拜道:“某愿为州牧大人劈荆斩棘,赴汤蹈火,望州牧大人收容!” 乐进,以胆识英烈而从曹操,随军多年,南征北讨,战功无数。陈寿评曰:太祖建兹武功,而时之良将,五子为先……乐进以骁果显名…… 秦帆前世早闻“五子良将”之名,岂有不收容之理,立马近前扶起乐进,一面拉着乐进进城,一面春光满面的笑道:“吾盼年望月,终将文谦盼归!传令众将,为文谦接风洗尘……” 一行人谈笑着直奔郡守府邸。 接风宴上,肉香酒醇,身旁有小荻相伴,下首文武济济一堂,秦帆不禁豪情万丈,举起酒杯向众人谢道:“帆始有今日,尽赖诸位。请满饮此杯,聊表谢意。干……” 众人齐声附和道:“全赖主公之福……干!”一一饮尽杯中之酒。 小荻又为秦帆蓄满杯中酒,秦帆再举起向众人敬道:“梁州乃大业之始,望诸君戮力同心,共创大业,同享富贵!干……” 众人齐声附和道:“共创大业……干!”又一一饮尽杯中之酒。 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秦帆便切入正题,开始筹备四郡之事,厉声吩咐道:“乐进听令!” “属下在!” “封乐进为校尉,募兵成宿卫营,编制500人,暂列丁等军,宿卫中军。” 秦帆本想直接如方悦推荐时承诺一般,加封乐进为中郎将,但恐初来咋到职位便高过军中诸将,引发不必要的不满对立,只得暂封校尉,又以直属自己是以恩宠。 乐进却是喜出望外的拜谢道:“乐进叩谢主公!” 秦帆满意赞赏的点点头。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人才一名:乐进,品质评价:A,奖励技能点数4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5个。” “A007,乐进,26岁,精力174,气力31。统率80,武力85,智力56,政治51。物理闪避25%,技能闪避15%。技能一‘铁壁格挡LV1’,技能二‘豪胆猛进LV2’。最大可学技能数限定为3个。” “铁壁格挡LV1:被动技能。有一定几率能完全防御受到的物理攻击。LV1提高10%几率完全防御物理攻击。无冷却时间。” “豪胆猛进LV2:被动技能。无畏的胆识勇毅持续增强自身的物理攻击相关属性。LV2先登冲锋情况下自动激活,提升自身10%武力全属性,持续15分钟。内置冷却时间十日。” 我去,乐进居然有两个变态技能,一二级就有10%的闪避和全属性提升,难怪短小瘦弱,武力只有85的乐进能在名将如林的曹魏阵营里,靠着先登搏杀硬生生跻身“五子良将”。这两个技能要是再升到四级、六级就更厉害了。不知道是否可以使用“复制技能”功能授予黄忠、典韦等猛将呢?这样就完全碾压吕布了…… “叮咚……请宿主注意,满足技能空位和特定人才之间的相互关系才可以通过‘复制技能’授予其他人才相应技能(复制后授予宿主则不受此限制)。因乐进属于新投奔人才,目前宿主帐下仅有宿主(主公),方悦(引荐人)符合特定关系,但均无技能空位,所以建议宿主不要尝试而浪费技能点数。温馨提示:宿主所属多名人才的属性发生重大变化,将在宿主空闲时提供说明。” 秦帆也意识到现在不是计较“复制技能”的时候,赶紧收回心神,继续吩咐道: “黄忠暂代襄阳太守,督镇襄阳,赵二副之。” “戏志才、郑泰、阎圃、方悦、赵奎、赵大、廖化先往汉中。三位先生与文公商议构架州牧府之事,方悦、廖化接管广汉郡,赵奎、赵大筹备‘客栈’事宜。” “典韦、严颜、乐进、小荻随我赴巴郡一行。” “诺……” “叮咚……宿主已收录的多名人才属性发生重大变化,请宿主留意!” “秦帆,16岁,精力125,气力48。统率69,武力68,智力75,政治74。物理闪避20%,技能闪避29%。技能一‘视财如命LV4’,技能二‘鹰眼侦查LV4’,技能三‘野兽守护LV4’,技能三‘领悟技巧LV1’。最大可学技能数4个。剩余技能点数5个,系统后台累积黄金129金。” 自己的四维属性有了一小点儿提高。 “小荻,15岁,精力86,气力27。统率45,武力32,智力58,政治54。物理闪避9%,技能闪避15%。技能一‘召唤信鹰LV3’。最大可学技能数3个。” “召唤信鹰LV3:L信鹰精力225,飞行速度为日行600里,物理闪避35%,技能闪避35%,消耗气力25,持续时间五日,技能冷却时间二十日。” 小荻也成长起来,‘召唤信鹰’技能也磨练到了三级。 “方悦,31岁,精力180,气力30。统率80,武力83,智力46,政治46。物理闪避10%,技能闪避12%。技能一‘嗜血狂暴LV3’,技能二‘武者之魂LV2’,技能三‘灵动迅捷LV3’。最大可学技能数3个。” “嗜血狂暴LV3:限武力70以上武将使用。武将进入狂暴状态,获得武力、攻击速度提升,但是受到更多伤害。LV3提升武力8点,提升20%的攻击速度,额外受到30%的伤害。消耗气力15,持续时间一柱香,冷却时间三日。” “武者之魂LV2。被动技能。增加一定几率格挡物理攻击,同时也能增加一定几率造成多倍伤害的致命一击。LV2有15%的几率格挡物理攻击,15%的几率造成2倍伤害的致命一击。无冷却时间。” “灵动迅捷LV3:使用技能期间,提高目标攻击速度和武力。LV3提高25%攻击速度,同时提高武力8点,消耗气力15,持续时间半柱香,冷却时间一日。” “叮咚……恭喜宿主所属人才,方悦,统率、武力属性值均超过80,品质评价:A。扣除已给奖励后,奖励宿主技能点数4-3=1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6个。” 方悦这是能力大提升啊!经过宛城之战、雒阳之行,统率、武力还有几个技能都有了显著的提高或升级,还给我额外赚回1个技能点数,真是不枉费我对他的格外培养。 “阎圃,21岁,精力170,气力39。统率31,武力25,智力85,政治84。物理闪避13%,技能闪避22%。技能一‘谈判技巧LV3’,技能二‘辩才无碍LV2’,技能三‘智慧压制LV2’。最大可学技能数3个。” “叮咚……其余人才仅有少许属性值变化,今后再适时向宿主汇报……” 第四十一章 巴郡行(一) 秦于秦惠文王后元9年(前316年)置巴郡,郡治江州县,郡初辖江州、垫江、阆中、江阳、宕渠、符县6县,后陆续新置5县。西汉高祖五年(前202年)仍置巴郡,次年,江阳、符县改属广汉郡。汉武帝元封五年(前106年)置十三剌史部,巴郡置益州刺史部、郡治仍为江州县,辖江州、垫江、阆中、安汉、充国、宕渠等11县。汉和帝时,增置宣汉、汉昌等3县。 花费近半个月的时间,秦帆一行人抵达了巴郡中心,宕渠县。 此时已经是光和七年九月,秦帆也得到了张角病死,张梁战死的消息。秦帆知晓历史,明白即将改元中平,真正的乱世就要来临了。而现在距离灵帝死,刘辩即位为少帝,董卓乱京师的时间越来越紧急了。 只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秦帆目前还是一个挂着空壳子的梁州牧,真正掌握的只有汉中郡一郡,襄阳、巴郡、广汉三郡还需时日收复整治。此外,自己麾下能够使用的兵力也就一万士兵,保疆守土尚显不足,更何谈开疆拓土。 因此,对于秦帆来说,最缺的就是时间…… 秦帆的军队一直行进到宕渠县城外五里处,便不得不中途停了下来。不是秦帆不行军,而是巴郡太守何宇竟然驻留在宕渠县,迎接秦帆。 何宇年岁不大,约四旬左右,颌下留着三缕短须。 不知是不是何宇常年住在巴郡,受太阳光线照射少的缘故,何宇的脸极其白净,似女人的脸一样光滑细腻,整个人的气质散发着一种阴柔气息。 见秦帆下了马车,何宇急忙率领着巴郡的一众官员迎接秦帆。不等秦帆出言,何宇便说道:“大人,路途遥远,辛苦大人了。” 秦帆朝站在旁边的众人拱了拱手,笑道:“有劳何大人,以及各位大人久候,还请诸位大人见谅,多多包涵。” 秦帆心中疑惑,不明白何宇为什么提前在宕渠县迎接他?虽说心中不明白,秦帆脸上却带着笑意,继续说道:“秦帆初次担任梁州州牧,没有经验,若有谬误之处,还请诸位大人见谅。不过何大人是巴郡的本地人,想必何大人是经验丰富的,有何大人从旁辅助,我相信,一定能处理好巴郡的事情。” 何宇闻言,阴柔的面颊不自觉的抽搐了两下。他眼眸一眯,黑黝黝的眸子中寒光一闪而逝。 朝廷一纸“废史立牧”诏令,便让外来户秦帆成了顶头上司,自己则瞬间从巴郡最具权势的人,跌落成陪衬甚至可能朝不保夕。只不过敢怒不敢言,毕竟早已风闻秦帆的赏金营、近卫营一日便攻破城高墙厚的宛城重镇。 何宇虽然擅长阴谋诡计,却惧怕直面死亡。听了秦帆的话,只得道:“秦州牧,卑职在宕渠县摆下宴席,为州牧大人接风洗尘,大人请。” 何宇一摆手,根本不给秦帆拒绝的机会,便强行邀请秦帆赴宴。 秦帆笑了笑,也不决绝,说道:“何大人请。” 不管何宇摆的是不是鸿门宴,秦帆都必须去赴宴。因为何宇率领着巴郡的主要官员在宕渠县迎接秦帆,这不仅是何宇一个人的邀请,也是巴郡所有官员的邀请。这已经是堂堂正正的阳谋,秦帆不能拒绝,也不敢拒绝。若是秦帆第一次遇见巴郡的主要官员,便没了胆量,连宕渠县城都不敢进入,恐怕秦帆还没有抵达江州城,关于秦帆畏首畏尾的消息便已经传遍整个巴郡了。 秦帆尽管心中早已察觉了何宇的想法,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去县令府衙赴宴。 安排乐进护卫着小荻前往城中驿站,秦帆领着典韦、严颜,随着何宇一行人缓缓朝县令府衙行去。 宕渠县,县令府衙。 分宾落座,秦帆坐在左侧第一位,而何宇则坐在右侧第一位。 何宇端起酒杯,朝秦帆拱手道:“秦州牧年轻有为,如此年纪轻轻便已经是一方州牧,将来的前途端的是不可限量啊。下官在此代表巴郡的所有官员,敬秦州牧一杯酒,祝秦州牧前程似锦!”说完之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秦帆神色如常,也是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才说道:“何大人称赞,秦帆受之有愧呀,倒是何大人担任巴郡太守期间,令百姓安居乐业,秦帆还有诸多方面需要向何大人请教,到时候,还请何大人不吝赐教。” 俩人都是脸上带着微笑,你恭维我一句话,我恭维你一句话。一场宴席,就在秦帆和何宇的对话中结束。 当秦帆走出县令府衙的时候,秦帆被冷风一吹,混沌的脑袋一下清醒了过来。 何宇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仅仅是接风洗尘么?可是也不用在宕渠县啊。秦帆心中升起无数的疑惑,不明白何宇为什么会选择在宕渠县迎接他,而且还在宕渠县摆下酒席替他接风洗尘。更重要的是,预料中的鸿门宴没有出现。所有的官员都是言笑晏晏,没有出现一丁点儿的偏激行为。 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阴谋诡计,秦帆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清楚。难道不应该有些抵触怨恨吗?毕竟从一方霸主沦落到寄人篱下。历史上的李密就是受不了这种落差而降唐后复叛被杀。这个何宇又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宴席结束之后,已经是夜晚了。秦帆带着典韦、严颜二人走出县衙之后,心中充满了疑惑,思虑许久却没有弄明白何宇的意图,这让秦帆心中非常纠结。又想到小荻还在驿站,实在放心不下,秦帆赶紧疾步前行。 “主公,有人来了……”秦帆正一边行走,一边思虑的时候,典韦突然出言提醒道。 典韦发现前方黑夜中有人出现之后,整个人便如隐藏在暗处的老虎一样,随时准备着出手捕捉猎物。严颜亦是铿锵一声拔剑出鞘,凝神望着前方黝黑的街道。 “挞挞……挞挞……” 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六个身穿黑衣的壮汉从黑夜中走了出来。 见几人从黑夜中走来,秦帆心中的疑惑又抹上了一层阴影:这六个人长相粗犷,身形魁梧,明显属于典型的剽悍勇武之人。而巴蜀之地多盆地,周围又环绕着大山,常年天气潮润,阳光照射的时间较北方少,因此巴蜀百姓身型较北方的百姓都要矮小一些,这一下出现六个剽悍勇武之人,秦帆心中自然非常疑惑。 “就是他,就是他,给老子抓住他。” 不远处,为首的一人大声吼道:“记清楚了,要活的,不能伤到那小子。”然后带着身后的五个壮汉冲向了秦帆。 “抓活的,居然不是劫财害命的?”秦帆心中顿时开朗了起来,看来这些人不大可能是何宇的人,因为若是何宇出手,定然要杀掉秦帆,以除后患,而黑夜中的这六个人要的是活人,恐怕不是何宇所为。 秦帆心中想明白了,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既然是无关人员,那就通通解决了,冲典韦吩咐道:“山君,这些人既然是抢人的,都杀了吧。” 典韦听见秦帆的吩咐,点了点头。双戟寒光闪闪,招招夺命,凶猛异常。 “啊……” “啊……” 一声接一声惨厉的叫声传来。六个人,瞬间只剩下了四人。 眼见典韦厉害,其中一个壮汉目光一转,朝秦帆冲了过来。擒贼先擒王,只要抓住了秦帆便好处理了。 严颜正欲在秦帆面前展露身手,壮汉的突然来袭便送来了机会。 铿锵一声,一抹光芒在黑夜中划过,腰间的长剑便已出鞘,手中的长剑幻出几朵剑花,寒光闪闪,招招夺命,凶猛异常。 “啊……啊啊……” 一声声惨叫声传来,典韦、严颜瞬间便杀死剩余几人。 严颜长剑入鞘,捡起一柄钢刀走到了秦帆身旁,禀道:“主公,情况有些不对劲。” 秦帆疑问道:“希伯,发现了什么情况?” 严颜将钢刀递到秦帆手中道:“主公,这是军营中的钢刀。末将曾任巴郡校尉数月,识得此乃巴郡太守麾下军队的钢刀。” “什么?”秦帆一愣道:“何宇的士兵?” 严颜重重的点了点头,也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不过,何宇若是想杀死秦帆,为什么不直接派人杀死秦帆,而要让人抓住秦帆,还是抓活的呢? 秦帆心中本来认为这六人不是何宇的人,可这时候却又发现这些士兵是何宇的兵。 秦帆心中不禁蒙上了一层迷雾。念及小荻、乐进二人安危,三人赶紧又疾奔驿站。 过了半刻钟,六个壮汉身死的地方,出现了二个人。 前方一人身穿一袭黑色长袍,正是之前宴请秦帆的巴郡太守何宇。他身后跟着一个身穿铠甲,腰悬佩剑,身形粗大的壮汉。 壮汉眉头紧皱,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六人,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两下。 何宇眼见六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是心痛无比。这六人都是何宇军营中选出来的佼佼者,武艺、体格都是相当的出众,只是没想到一顿饭的功夫便全部覆灭,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主公,秦帆身边有高手,这次咱们恐怕是损兵折将了。”壮汉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尸体,脸上带着震惊之色。六个人全是一击致命,竟然毫无还手之力!一定是高手所为,绝对是猛将出手。壮汉脸上又露出惊骇无比的神情。 何宇阴柔的脸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冷哼道:“六个人而已,死了就死了,这一次只是想吓一吓秦帆,没想到秦帆身边居然有高人帮助,看来秦帆入我巴郡,是有备而来,有所图谋啊……” 壮汉接着问道:“主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秦帆,反而要弄出这么多事情呢?” 何宇眼中眸光一闪,道:“秦帆晋位梁州牧,统领四郡,乃是朝廷诏令,不能阻挡。更何况他秦帆还有汉中、襄阳、广汉三郡,数万大军,而我不过是一个巴郡太守,若是反叛朝廷,公然杀死秦帆,会遭到天下人讨伐,遭受到汉中三郡的疯狂报复,就再无容身之地!” “我自然是恨不得杀死秦帆的,但是秦帆之死不能和我惹上关系,要死得合情合理,这样我才能继续担任巴郡太守,让朝廷、汉中找不出弊病,有苦说不出。” 壮汉似懂非懂,又问道:“我们让人装扮成山贼,截杀秦帆,这不就行了么?” 何宇摇摇头,喝斥道:“我需要一个堂堂正正的阳谋,以阳谋杀人,这样才能把我自己摘出去,不受人攻讦。” 壮汉闻言,问道:“主公有何妙计?” 何宇嘿嘿笑了笑道:“你无须知晓,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第四十二章 巴郡行(二) 宕渠县,县城驿站。 秦帆、典韦、严颜三人回到驿站之后,赶紧找小荻、乐进一起商量对策。 秦帆先是让乐进派人驻守在屋子外面,然后才将晚上在街道中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现在四大谋士俱不在身边,秦帆脑袋一片混沌,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严颜、乐进、小荻三人身上了。 严颜思索良久,率先说道:“主公,以末将所知,何宇此人贪权好财,阴狠毒辣。而巴郡以江州为重,宕渠虽为幅员中心,然城小破败,何宇竟然跑到五百里开外的宕渠县迎接主公。末将猜测,何宇此举无非为了拖延主公入巴郡的时间,然后伺机寻找机会杀死主公,以保证无人能够撼动何宇在巴郡的权位。” 秦帆闻言,点点头表示同意严颜的分析。毕竟严颜久在官场,且熟悉巴郡情况。 想了想,秦帆又问道:“希伯,既然何宇准备拖延我到达江州的时间,想要将我杀死在巡视的途中,何宇为什么不派人半路截击?亦或是在宴席上动手?” 严颜眉头微皱,沉默了没有答话。 小荻却是小声说道:“帆哥哥,何宇应该是不敢,贪财之人必然怕死,帆哥哥乃朝廷诏令的梁州牧,他怎敢谋反朝廷,公然与汉中为敌。” 秦帆听了之后,顿时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心中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道:“何宇是因为忌惮朝廷与汉中的势力,不敢光明正大的刺杀我,但是肯定另会找机会,让我合情合理的死在巡视途中,是这个意思吧?” 小荻点点头,表示同意。 秦帆想了想说道:“何宇在暗,我在明,看来只能是以不变应万变了。”顿了顿,秦帆目光转向身旁的乐进,说道:“文谦,你带来的宿卫营留在驿站,作为吾等在巴郡的大本营。” “诺!”乐进立即答道…… 第二天一大早,秦帆便接到了何宇的邀请,再一次前往县衙赴宴。 得到消息后,秦帆怔了怔,昨日不是已经设宴接风了么?今日还要款待自己?秦帆心中的疑惑刚刚消除掉,又升起一抹疑惑。不过秦帆还是带着典韦、严颜前往县衙,进入县衙后,何宇已经带着巴郡官员在大厅门前等候秦帆了。 “州牧大人早。”一众官员纷纷朝秦帆揖礼拜见。 “诸位大人早。”秦帆脸上带着笑容,朝站在府衙门前迎接自己的巴郡官员拱手回礼。 何宇站在巴郡官员前方,阴柔的脸上挂着璀璨的笑容,说道:“州牧大人,一大早打扰大人清梦,还请大人见谅,下官已经准备好了节目款待大人,州牧大人里面请。” 秦帆已经弄清楚了何宇的想法,知道何宇不可能大庭广众之下杀死他,自然是无所畏惧。衣袖一挥,率先朝县衙内走去,进入县衙的时候,秦帆余光扫了跟在身后的官员一眼,打量着周围官员的反应。巴郡官员虽然站在何宇身后,却泾渭分明的分成两个阵营。 秦帆望了一眼距离何宇稍远的巴郡官员,心中留了个心眼。 任何一个地方,都有争斗,都有派系,即使何宇经营巴郡已经许多年了,但是也不可能密不透风。秦帆心中明白何宇肯定在谋划着如何除掉他,而自己为了完全掌控巴郡,自然也必须除掉何宇。与其后下手遭殃,不如先下手为强。 进入县衙客厅后,秦帆一撩长袍,坐了下来。 “啪啪啪……”何宇坐下之后,连续拍了几声掌声。顿时,客厅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只见两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 “主公,这两人身手不弱。”严颜跪坐在秦帆身后,身体微微前倾,在秦帆耳旁轻声低语了一句。 秦帆闻言,目光朝两个中年人望去。只见这两个中年人各自提拎着一柄大斧和一杆长矛,缓步走来,每向前走出一步,都会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两人的目光冷冽清冷,似一汪死水一般,充满了死气。 秦帆目光瞥了一眼典韦,只见典韦面带不屑之色。见此,秦帆心中一笑,有了底气。 “州牧大人,久闻州牧大人以武起家,帐下猛将如云。下官特意邀请了两名勇士,愿与州牧大人麾下猛将比斗一番,以助在场众同僚的酒兴。”何宇脸上带着笑容,狭长的眼眸眯起,阴柔的目光落在秦帆身上,诡异一笑。 不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么?秦帆心中哂笑一声,笑道:“既然何大人与诸公有此雅兴,自无不允。说实话,见过舞剑助兴,还真没有见识过比斗助兴呢,哈哈……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秦帆目光瞟了一众官员一眼,心中冷笑,正要让巴郡官吏明白自己的厉害,可别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秦帆回头看向典韦,吩咐道:“典韦,这两位壮汉颇似勇猛,你可有把握好好指点指点他们?” 典韦正色道:“易如反掌!”说完之后,典韦便挺身而起,提戟大步走向客厅中。 “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何宇见此,桀桀的笑了两声,目光转向秦帆,笑问道:“州牧大人,你这个下属还真是托大呀,若是被我的两个勇士伤到了,可就不要怪我了。” 秦帆闻言哈哈大笑道:“我倒是担心若是伤到了何大人麾下的勇士,恐怕就不好了,伤了和气,都不高兴啊。”言语中,透出无限的嚣张。不过,面对秦帆的强势,何宇也只能是忍了,他心中暗暗发誓,等杀死秦帆之后,也要将秦帆挫骨扬灰,以消心头之恨。 典韦要以一敌二,彻底激怒了两名勇士。这根本就是彻底的无视两人。 “咻…咻……”寒光闪烁,嘶嘶爆鸣声在客厅中响起,两名勇士都是憋了一口气,涨红着脸,出手凶狠,招招都往要害处攻击,两人迫切的想要击败典韦,这已经不仅是替何宇挽回面子,也是替自己找回面子。 “镗…” “镗…” 金铁轰鸣交击的声音才自客厅中响起,便随着两勇士手中武器被铁戟击飞而结束。 一众官吏俱是面带钦佩之色,竟然只用一招便击败二人,这可是何宇重金聘请留府的勇士啊! 何宇也是惊愕得张大了嘴巴,旋即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眼珠子一转,目光又转向典韦,问道:“壮士,如何称呼?” “典韦!”典韦拱手回应了一声,谦恭的站到秦帆身后。 何宇心中嘀咕一下,然后目光直接绕过了秦帆,朝典韦问道:“典壮士,我军中三千甲士尚缺一名中郎将,不知可否请典壮士前去调教训练数日?” 典韦目不斜视,正色道:“何大人,典韦身为主公下属,一切听从主公的安排,何大人若是有什么事情,大可以和主公商议,不必询问典韦。” 何宇握紧了双拳,眼中满是怒火。一个傻大个,不识抬举。不过这并不影响何宇继续挑拨秦帆和典韦之间的关系,他望着秦帆,说道:“州牧大人,我欲请典壮士过府一叙,不知州牧大人意下如何?” 何宇话音刚落,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秦帆身上。 秦帆淡淡的一笑,瞬间明白了何宇的用意。若是典韦到何宇府中赴宴,而没有邀请秦帆,就造成了秦帆和典韦之间的隔阂;若是秦帆不让典韦去赴宴,则显得秦帆没有度量,两种选择都对秦帆不利。 只可惜,何宇找错了对象。秦帆笑说道:“何大人,如此绝世武艺岂是一般人想学就能学的,想要让你的三千甲士习学武艺,就让他们去汉中学习,保证包教包会。” “你……”何宇伸手指着秦帆,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熊熊怒火。 秦帆不给何宇说话的机会,道:“何大人,我在宕渠县城已经逗留了两天,该准备启程前往江州了,嗯,明日一早,就起程吧。” 多逗留一天,就多了一分危险。因此,早日启程前程江州,才能让何宇的阵脚变乱,打乱何宇的布置。 果不其然,何宇听了秦帆的话,顿时将典韦的事情抛到了脑后,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焦急,脑中想着如何留下秦帆,急忙解释道:“大人,此去江州山路难行,不如再等两日,乘船经巴水河前往江州,岂不是更好。” 何宇的本意就是邀请秦帆赴宴,借此拖延时间。没想到秦帆居然要求赶往江州了,这顿时使得何宇的布置变得捉襟见肘了起来。 一场宴席,因为秦帆一句话,何宇变得心不在焉,整个人显得有些恍惚。阴柔的脸上时而露出狰狞之色,时而露出沉思之色,时而脸上浮现出一抹愠怒…… 宴席结束的时候,何宇仍旧眉头紧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秦帆带着典韦、严颜大步离去。不一会儿,客厅中就只剩下何宇以及何宇的心腹之人。 返回驿站的路上,严颜问道:“主公,何宇已经起了杀机,我们怎么办?” 秦帆笑道:“希伯,何宇此人,太过阴柔了。” 典韦、严颜两人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秦帆的意思,齐声问道:“主公,何宇太过阴柔和他派人杀我们有联系么?” 秦帆解释道:“我说何宇太阴柔了,是说他优柔寡断,难成大事,不仅想杀了我,还想把自己摘出去。当真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这世上哪有这么两全其美之事。若是他起了杀心,想要杀我,早该在县衙中就派人拦截我们,不让我们三人离开县衙了。” 严颜点头道:“如此说来,何宇快要动手了?” 秦帆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答道:“看着吧,明日或许就有好戏看了……” 第四十三章 巴郡行(三) 宕渠,山名,因以县名。 宕渠县,三十里外的深山老林。 山林深处,到处都是上百年的参天大树,一颗颗大树树皮沟壑遍布,枯黄的落叶飘落在地上,积累了一层又一层的枯叶,脚踩在枯叶上,顿时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树林中,一个中年人拄着一根木棍,正领着十余个身穿粗布短衣的随从小心翼翼的行进着。 一个随从快步走到中年人身旁,轻声说道:“先生,咱们这样瞎找,也找不到蛮人的踪迹,还是放响箭让他们自己出来接我们吧。” 中年人眉头皱了皱,叹道:“这群该死的蛮人,还真是狡猾无比,我都来过蛮人山寨四次了,每一次都记下了路标,可每次还是会走错。哼,这群蛮人看上去憨憨的,其实滑不留手,很难抓在手中。”发完了感慨,中年人才道:“放响箭吧,咱们就在这里等蛮人。” “啾…啾……” 中年人见放出了响箭,也不行走了,站在原地等候。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嗦嗦嗦的声音在树林中响起。只见一个身上穿着虎皮毛衣的蛮人走了出来,快步走到中年人面前,说道:“走吧,跟我去见首领。” 说完之后,那蛮人便不再说话了。他走在最前面,径自带着中年人一行人在树林中来回穿梭着。不知道穿梭了多久,或许是半个时辰,或许是一个时辰……就在中年人被绕晕得晕忽忽的时候,蛮人带着中年人来到了一处地势平坦,竹林遍布的地方。 这地方门口便是一座巨大的寨门,寨门门口有四个蛮人守卫。蛮人直接进入了寨门,朝蛮人首领居住的地方行去。 蛮人恭敬的站在一处竹屋外,朝竹屋内喊了一声:“首领,人带来了。” “嗯,让他们进来吧。”住屋内,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 “你们进去吧……”站在竹屋外的蛮人说了一句,然后离开了竹屋。 站在竹屋外的中年人撇撇嘴,都已经见过蛮人首领四次了,架子还是这么大,他大袖一挥,一撩衣袍,便朝着竹屋内走去。 进入竹屋,只见一个国字脸,浓眉大眼,唇上长着浓浓的胡须的中年人坐在竹屋中,此人长得憨憨的,给人一种憨厚的感觉。此人便是此地蛮人的首领,一个身材短小,不似其他蛮人一样大块头的人。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是蛮人首领。 见到带来的中年人进入竹屋中,蛮人首领嘴角一勾,憨厚的脸上浮起一抹极不相称的奸笑,问道:“王三,你又来找我了,莫非准备好了足够的粮食和兵器?” 王三,便是这个中年人的名字。 王三跪坐在蛮人首领下方,说道:“首领放心,粮食和兵器都已经准备好了。” 蛮人首领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嗯,只要有粮食和兵器,就好说话。” 王三却是支支吾吾的,目光望向蛮人首领的时候有些闪烁,说道:“首领,我家主公说事情有变,原本的计划提前,明日便需要首领带人攻打宕渠县,希望首领能够做好准备,明日早些抵达宕渠县。” “什么,明天?”蛮人首领憨厚的脸顿时变得冷酷无比,断然拒绝道:“不行,绝对不行。” 王三闻言,脸色顿时垮了下来,说道:“首领若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只要我家主公能够满足首领的,一定满足首领,只是希望首领能够明日率人攻打宕渠县,按照计划杀掉前往江州巡视的梁州牧,不知首领意下如何?” 蛮人首领听了王三的话,冰冷的神色才稍稍缓和。沉默了半响,才开口道:“一万石粮食,两千套铠甲,三千柄钢刀,如何?”说完之后,蛮人首领憨憨的望向王三,眼中满是期待之色。 王三尽管心中直骂蛮人首领狮子大开口,却不敢出言拒绝。他可是和蛮人首领交谈过几次了,这个家伙看似外表憨厚,内心却狡诈如狐,端的是难以捉摸,尤其是性格多遍,稍不满意便会发怒杀人。 王三心道,待解决了秦帆,回头再收拾你。王三心中如是想到,脸上却依然带着笑容,点头表示同意了蛮人首领的条件。 不料,蛮人首领却接着说道:“你不要想着我会直接杀死那州牧,我只会将他绑到寨中,到时候你们拿着粮食、兵器来换人,若是不给粮食、兵器……哼,我就派人把他送回汉中,看何宇那家伙到时候怎么办?” 王三冷汗涔涔,连忙点头称是,心中大骂蛮人头领狡猾如狐。 “首领,您可要记住了,明日一早,不要弄错了时间。”王三提醒了蛮人首领一声。 蛮人首领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你回去吧,让何宇准备好粮食、兵器,明日我便带人攻打宕渠县城。” “是,是……”王三连忙点头称是,然后灰溜溜的离开了。 王三离开之后,蛮人首领依旧坐在竹屋中一动不动。等到王三远远离开,已经听不见竹屋中的声音之后,蛮人首领才压低声音喊道:“人已经走远了,出来吧。” 话音落下,只见竹屋右侧,通往后院的夹道中走出一个身穿青衣的青年,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秦帆。 其实,从襄阳出发前往江州时,秦帆便听从严颜的建议,分派影卫四处收集何宇还有巴郡各县情报,甚至还利用“鹰眼侦查LV4”探查了巴郡境内的地形以及各处山寨。直到探听消息的人回来禀报, 秦帆听完之后才不得不立即未雨绸缪。 原来早在秦帆还未穿越附身之前,朝廷便有调令让何宇赴雒阳出任议郎,给先后出钱mai官的三人腾出职位。可是这三个陆续赴任的太守都是死在了赴任途中,无一人抵达江州。 三人之中,一人死在宣汉县,一人死在临江县,还有一个就死在了宕渠县。 虽说死在不同的地方,但是死法却大径相同。都是因为遇到蛮人攻城,赴任太守出城御敌,遭到伏击,于是便“英勇就义”了。 表面上看,三个太守都是遇到蛮人攻城,最后战死沙场的。尽管三县大都城小兵少,但蛮人久居深山老林,怎敢随意攻打县城,惹得朝廷派大军征剿。这其中肯定有何宇的功劳,才能使得三个太守那么“凑巧”的英勇就义。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于是再无人敢求取巴郡太守,再赶去江州赴任,任由这何宇独霸一方十余年。 现在,秦帆被何宇拖在宕渠县,很有可能就是何宇故技重施,再一次让蛮人攻城。而且更加凑巧的是,宕渠县城附近就有大量蛮人居住。 秦帆心中更加断定何宇会使用老一套方法对付他,这才有了到蛮人山寨一行。而就在秦帆抵达山寨不久,果不其然,何宇的人便抵达了蛮人山寨,让蛮人首领提前率领蛮人攻打宕渠县城,想借此机会让秦帆英勇牺牲,为国捐躯。 秦帆走出来,一撩衣袍坐下,目光平视着眼前的蛮人首领。 这个蛮人首领一张憨憨的面庞,黑黝黝的眸子中透出清澈无暇的感觉,但是这样一个憨厚的人,却不是长得似面相一般憨厚,而是狡诈如狐,手段高明,秦帆心中收起了对蛮人首领的轻视,端正了心态。 “州牧大人,您也听见何宇给出的条件了吧。”蛮人首领憨厚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一万石粮食,两千套铠甲,三千柄钢刀,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相比于州牧大人空手套白狼的条件,何宇可比您有诚意多了。” 秦帆闻言,摇了摇头道:“首领错了,我相信我比何宇更有诚意。” 蛮人首领注视着秦帆的眼睛,问道:“此言何解?” 秦帆笑道:“首领与何宇交易,无疑是与虎谋皮,只要何宇除掉了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州牧,便会将矛头转向首领,攻打首领,剿杀蛮人一族,以此堵住悠悠众口……” 话刚刚说到一半,蛮人首领打断道:“不可能,何宇还得留着我谋杀以后上任的太守呢,若是我死了,谁去攻城?谁去谋杀新上任的太守?” 秦帆说道:“首领也是聪慧之人,应该知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所谓不可能,是因为首领还没有威胁到何宇的利益罢了。可是首领这次张口就要一万石粮食,两千套铠甲,三千柄钢刀,那下一次,下下一次……首领的胃口越来越大,麾下的实力越来越强,到时候何宇也会惧怕首领。何宇不可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首领增强实力的,因为何宇不需要,也不放心,一个能够威胁到他独霸巴郡的蛮人山寨存在的。” “与其要一个不听话的人,还不如要一只听话的狗。蛮人中,不止首领一个人能够担任蛮人首领,没有了你,其他蛮人也得继续生活下去。” “何宇只要除掉了首领,蛮人便再也无法对何宇构成威胁。相反,蛮人还会被何宇把持住,只要还有去赴任的巴郡太守,何宇同样可以派遣蛮人攻城,然后让赴任的太守因公牺牲,从而使得何宇继续霸占巴郡,再没有人能够影响到何宇……” 第四十四章 巴郡行(四) 听完秦帆之言,蛮人首领神色凝重,脸上的憨厚模样也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老于世故,精明果断的模样。 秦帆见此,知道刚才的话说到蛮人首领的心坎中去了。只要再添上一把火,事情就差不多了。不等蛮人首领反应过来,继续说道:“首领,刚才的一席话只是蛮人目前的发展状况,凭借何宇接济粮食、铠甲、钢刀,固然能短时期内解决蛮人的问题,然而钢刀会破损,粮食会耗尽,铠甲会腐烂……这些都不过是一时之计罢了。或许蛮人能够在一段时间内强盛起来,但终究不是长久之道。” “想要自强,唯有自足自立。” “想要自立,唯有走出山林。” “走出这片山林,才是蛮人的唯一出路。” “我提出的条件是真真正正为蛮人一族考虑的,只要首领肯帮我杀死何宇,我尽收巴郡之后,便可以划出一县之地作为蛮人一族的自治地区,使得蛮人能够有田耕种,有衣穿,有饭吃,这样才能彻底解决蛮人茹毛饮血的问题,这才是长久之道。”秦帆说起话来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蛮人首领听了之后,说道:“蛮人一族,居住在山林中,虽然生活艰苦,但无拘无束。若是成为你麾下的百姓,岂不是处处被你约束,处处被你差遣。” 秦帆心道,终于动心了,动心了就好。接着笑道:“首领想多了,我最开始和首领交谈的时候,就已经说得清清楚楚,蛮人居住的地方施行民族自治,由蛮人领导,由蛮人做主,风俗、习惯全部不用改变,但有两条,第一,由我驻军,当然蛮人子弟也可参军,为我征战,杀敌一人我给20赏钱。第二,税赋徭役,当然,蛮人地区一律执行‘五十税一’,并可‘以钱抵役’,我保证永不加赋!” 不得不说,秦帆的条件打动了蛮人首领。他可以不为自己考虑,但不得不为子孙后代考虑。 或许得到了何宇的兵器、铠甲、粮食,蛮人能够强盛一时,但终究不是长久之道,走出山林,才是真正的王道。 蛮人首领沉默良久,最终叹息一声:“好,我答应你,愿意帮助你击杀何宇。” 秦帆闻言,淡淡一笑,这已经是意料中的事情。 有道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古人对子孙后代看得极其重要,尤其是蛮人世代居住在深山老林中,以狩猎为生,靠天、靠运气吃饭,生活非常艰苦。自己可以辛苦,但是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后代也过着茹毛饮血,艰辛困苦的生活。秦帆正是抓住这一点,一举击中蛮人首领的软肋,使得蛮人首领同意了秦帆的条件。 秦帆笑问道:“首领,那么何宇是如何谋划除掉我的?”对于何宇的计划,秦帆也揣摩过无数次,无非是引诱秦帆入山林,亦或是何宇临阵反叛,反攻秦帆……不过,秦帆还是需要弄清楚何宇的计划,才能更好的设计何宇,保证万无一失。 既然已做决定,蛮人首领便也放开了,脸上仍然带着憨憨的笑容,笑道:“大人,先祖乃武陵蛮首领,百年前部族叛乱分裂后,带领一部分族人聚居于此,渐成巴东蛮族。我叫庄魁,统领这三万族人。您就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吧。” 秦帆点点了头,表示同意,目光落在庄魁身上,等待庄魁说话。 庄魁说道:“按照何宇的计划,大致分为两步。”“第一步,明日一早,我将会率领蛮人攻打宕渠县,何宇会故意营造出宕渠县兵力不足的假象,使得所有的百姓都以为宕渠县很可能被我们攻下。这时候,何宇会鼓动巴郡官员让大人迎战我们。到时候大人率领士兵出战,我率领的蛮人与大人交战一会儿,便会佯装失败,把大人引入山林中。” “第二步,大人率领士兵进入山林之后,何宇也会率领军队跟在大人后面。只要进入山林,摆脱了百姓的视线,何宇就会和我同时夹击大人。何宇本意是想直接除掉大人,但是我知道何宇这次除掉大人之后,肯定会翻脸不认人,因此提出活捉大人,让何宇派人押送粮食、兵器到山寨中以作交换。” “前三次欲到江州赴任的太守便是这样被何宇除掉的,只是所有的罪孽都推到了我们蛮人身上,而何宇却可以继续独霸巴郡,不留下任何把柄。” 庄魁将何宇的计划缓缓道来,神色平静,脸上却闪过一抹无奈。蛮人嗜杀,这便是蛮人嗜杀的缘由。本是何宇造下的杀戮,却把所有的罪孽都推给了蛮人。 秦帆听了之后,却是连连冷笑:“庄魁,虽说何宇给你的计划还是不错的,可是其中的漏洞却是明眼人一眼就能够看出的,比如你率领蛮人退往山林,这就是最大的缺陷。有道是逢林莫入,这样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说明前三任巴郡太守真的是昏庸无能。” “若是由我带兵,不仅不会追击,连领兵出城与你交战都不会。我只需要率领士兵紧守宕渠城,便可以令你不战自退。”秦帆说话间,洋溢着一种自信,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庄魁眼眸中闪过一道异彩,迟疑小会儿才接话问道:“大人,您被任命为梁州牧之前,也是军中将领么?” 秦帆点点头,道:“呵呵,也算是吧。若真的说起来,我的身份不比你蛮人的身份好听,我不过是一名孤儿,先受朝廷诏令出任汉中太守,斩杀了叛上作乱的郡丞苏固,后又收复南阳重镇宛城,斩杀黄巾上天使张曼成、孙夏等将领,才被任命为梁州州牧。” 庄魁闻言止不住的点头,显然也是听闻过苏固与张曼成之名。心中不禁对秦帆升起了更多敬佩,能够从一介白身摇身一变成为太守,乃至四郡州牧,其能力定然不是这几个太守能够比拟的。可以说,何宇想要凭借蛮人杀死秦帆,几乎不可能。 想到这,庄魁赶紧询问道:“大人,明日我便要率领儿郎们攻打宕渠城,大人有何计谋?” 秦帆闻言,沉默了片刻,和声说道:“庄魁,既然何宇准备在山林中夹击我,那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待何宇率领士兵进入树林之后,你率领蛮人儿郎和我一起夹击何宇,彻底除掉何宇。” 庄魁望着秦帆,心中一阵发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心。这一招还真是毒辣呀,何宇用这一招杀死了三个赴任太守,独霸巴郡,可是最终却要死在了自己的计谋上,不知道何宇知道后,会不会觉得非常讽刺。 翌日清晨。 秦帆刚刚吃完早饭,何宇便急匆匆的带着四五个官员跑到了驿站。 “秦州牧,下官刚刚收到宕渠县斥侯传回的消息,分布在宕渠县县城周边的蛮人将要攻打县城,竟有千人之众,速请州牧大人定夺。” 何宇一脸急色,眼眸中却含着一种难以言明的兴奋。尽管何宇的神色一闪而逝,掩饰得很好,但还是被有心留意的秦帆察觉到了。 秦帆心中一阵冷笑,却一本正经的答道:“何大人,不就是蛮人攻城么?蛮人无知,又没有精良的武器,足够的粮食,有什么好惧怕的。” 何宇一副急不可待的神色劝道:“州牧大人,蛮人嗜杀,如不出城讨伐,恐殃及城中百姓啊!” 秦帆却是笑了笑,说道:“何大人,既然蛮人嗜杀,那就据城而守,守住宕渠城,蛮人便不战自退,自然可保百姓无虞。” 何宇赶紧上前劝谏道:“大人,蛮人攻城,若是大人据守不战,会影响大人的名声啊。况且大人初为州牧,便不顾子民安危,恐对今后治理巴郡不利啊!” 秦帆闻言,迟疑一会儿,似乎被何宇说得心动了,说道:“嗯,希望如同何大人所说。” 何宇见此,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呜……呜……呜……”突然,县城外,一阵号角声传进了县城。 “咚……咚……咚……”紧接着,沉闷的鼓声也冲霄而起,在县城中不停地回荡着。 何宇听见城外传来的号角声和鼓声,眼眸中一抹精光一闪即逝,他脸色突变,急忙说道:“大人,来了,来了……那群该死的蛮人攻城了,还请大人尽快赶到城门,率领士兵击败蛮人……” 秦帆点点头道:“何大人,你先去城楼外指挥,我立刻召集麾下士兵集合,稍后就来。” “诺。”何宇回应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 秦帆也转身离去,命严颜挑选500士兵集合,乐进分一部分士兵护卫小荻,再领剩余士兵伺机夺占县衙。一盏茶的时间,严颜便带着500名士兵出现在了秦帆的面前。 城门处,秦帆带着500士兵赶到的时候,城门居然大开着,而何宇则带领着本该驻守在宕渠城楼上的士兵与城门外的蛮人交战。 “何宇居然擅自打开城门,率领士兵和蛮人交战,看来何宇非常着急啊。” 秦帆心中暗道一声,何宇竟然擅自出城交战,分明是想要让秦帆也加入战斗,才好让蛮人假装战败。 秦帆心如明镜,当然不会让何宇唱独角戏。秦帆也拿起一柄战刀,大吼一声:“典韦、严颜,随我杀敌。”便率领着士兵朝城门外冲去。 “杀,杀……”一声声大吼冲霄而起,声炸如雷。霎时,500士兵如狼似虎般冲向了城外的蛮人。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何宇见秦帆的士兵到了,顿时大声吼叫着。 蛮人首领庄魁见秦帆和何宇都已经迎战了,猛地大吼了一声:“官兵太凶猛,退,快撤退!”然后拎着手中的战刀转身就跑。 庄魁带头撤退了,霎时,正在和官兵交战的蛮人也纷纷后撤,有些蛮人见无法甩脱官兵的纠缠,干脆将手中的钢刀朝官兵扔去,拖延官兵纠缠,然后转身逃跑了。 秦帆杀红了眼,眼见蛮人逃跑,顿时高呼道:“杀,杀,杀,杀敌立功,不能让蛮人逃脱了。”说完之后,秦帆率先拎着手中的钢刀朝逃窜的蛮人冲了过去。 典韦、严颜跟在秦帆身旁,见秦帆紧紧追着蛮人,也只能飞快的追上秦帆,跟在秦帆身边保护着秦帆的安全…… 第四十五章 巴郡行(五) 何宇见秦帆像失去理智一般地追杀蛮人,心中甭提多高兴了。 庄魁率领蛮人飞快的后退,迅速朝蛮人居住的方向奔跑。 秦帆紧随其后,死死紧追着庄魁不放。而秦帆身后,则是何宇率领的宕渠县城的官兵。 表面上,何宇是率领官兵紧跟着秦帆,想要追击庄魁率领的蛮兵,可真实的情况却是秦帆率领的500士兵处在何宇和庄魁两个势力的正中间,若是庄魁停下来攻击秦帆,同时何宇又转而攻击秦帆,秦帆率领的500士兵就会成了夹心饼干,腹背受敌。 秦帆听说过一句话,不要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若是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庄魁这个蛮人身上,无疑是愚蠢的,纵使庄魁是真心归顺秦帆,也不可能全部依靠庄魁的力量。 即使庄魁答应了秦帆,愿意帮助秦帆击杀何宇,但是秦帆却不得不防备庄魁。因此,秦帆、典韦率领300士兵追击蛮人的时候,严颜率领的200士兵开始放慢奔跑速度,逐渐掉队跑到了何宇军队的后面。 何宇望着前方不停奔跑的秦帆,诡异的笑了。 几股势力你追我逐,一直跑到了一片树林边上。庄魁、秦帆、何宇眼眸同时一亮,终于抵达目的地了。 只要进入了山林之中,发生的一切都是蛮人做的,不管谁生谁死,都已经显得微不足道了。何宇、秦帆心中不约而同的闪过这样的想法。 庄魁率领的蛮人率先进入了山林,秦帆率领的300士兵也紧随其后,接着何宇带着500巴郡士兵也进入了山林中,最后则是严颜率领的200士兵。 当深入到山林深处的时候,跑在最前方的庄魁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望着何宇。与此同时,秦帆和何宇也停了下来。 何宇忍不住放声大笑道:“好一个秦帆……好一个梁州牧……不过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傻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不晓得人心险恶……你真以为我会心甘情愿的交出手中权力,辅佐你一个外来户,断绝子女后代独霸一方的机会?”顿了顿,又朝蛮人首领吩咐道:“庄魁,动手吧,让我们的州牧大人看看蛮人的实力。” 只是,何宇话音落下之后,庄魁却一动不动,脸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让何宇渐渐发觉形势不妙。 秦帆怜悯的望着何宇,冷笑道:“你想杀我,我又何尝不想杀你呢?杀了你,巴郡才能尽归梁州,助我成就大业。”秦帆说到这里,回头望了一眼庄魁,吩咐道:“庄魁,杀吧,只要杀了何宇,你的父母妻儿,你的子孙后代,都将得到一县之地,开始幸福的生活。” “遵命,州牧大人!”庄魁一拍胸脯,高声吼道:“儿郎们,眼前的人就是压榨我们的何宇,杀了他,只要杀了何宇就能得到安稳的日子,随我杀啊……” 蛮人们转身冲向何宇率领的官兵,与此同时,已经成功将何宇夹在中间的500士兵也同时发起了进攻。 局势瞬间发生变化,原本是属于何宇一边的庄魁,竟然倒戈相向,成了秦帆的人。 何宇睁大了眼睛,等着庄魁,嘶声吼道:“庄魁,为什么要背叛我?”可惜等待着何宇的不是庄魁的回答,而是鲜红的刀光,一缕缕鲜血染红了大地,汉中兵和蛮人兵开始了无情的屠杀。 何宇这时候也反映过来了,知道庄魁被秦帆策反了。他伸手指着秦帆,脸色铁青,哇的一口血雾自嘴中吐了出来。 “杀,给老子杀,你们都去杀了秦帆。”何宇眼中布满了血丝,双眸血红,似发狂的疯牛一般,他大吼着命令麾下的士兵攻击秦帆。但是命令下达之后,何宇却转身逃跑,想要凭借麾下的士兵挡住秦帆,给他留下足够的时间逃跑。士兵得到何宇的命令,纷纷涌向秦帆。 秦帆却毫不在意,向典韦、严颜二人各递去一个眼神。两人瞬间明悟,严颜招呼士兵展开屠杀,典韦则将双戟倒插于地上,双手各拿上一支手戟。 “叮咚...‘自动提醒’服务:典韦‘飞戟突击LV3’技能使用成功,当前气力20/35。连续掷出2支手戟(手上只拿2支手戟),降低敌方目标物理闪避15%,各附加生命力伤害120点。” “噗……噗……”两声脆响,血花喷溅而出。何宇瞳孔一缩,眼眸瞬间睁大,他长大了嘴巴,但张开的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砰的一声,何宇瘫倒在了地上,嘴角溢血,再也没有说出话来,只留下那睁大了的双眸,以及脸上无尽的悔恨…… 秦帆也不耽搁,带着典韦、严颜,以及庄魁率领蛮兵直奔宕渠县城。 进入城内之后,秦帆顿时停了下来,朝庄魁吩咐道:“庄魁,你随我去县衙,其他的蛮人留守在城门口,以防不测……嗯,守住城门后,不能让城内的任何人出去!” “是。”庄魁闻言,转身下达命令去了。 “严颜。”秦帆站在城门口,大声喊道。 “末将在!”严颜疾步跑到秦帆跟前,问道:“主公,有何吩咐?” 秦帆命令道:“你立刻率领本部包围县衙,县府内所有官员,只准进,不准出,违者格杀勿论。” “诺!”严颜大声回答了一声,然后带领着士兵飞快的四散而去。 事实上,因为何宇带领许多巴郡官员抵达宕渠县,而小荻、乐进等人又住在驿站,使得巴郡官员无法住在驿站中,才不得以住在县衙内,因此秦帆一回到县城,便让严颜率领黄巾兵包围了县衙,不能让何宇的心腹逃脱。 秦帆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典韦,庄魁,随我去县衙,今天可是有一出好戏在县衙上演呢……” “诺。”典韦和庄魁同时回答道。 秦帆带着典韦和庄魁,飞快的朝县衙行去。 秦帆进入大厅的时候,所有的官员都已经聚集在大厅中了。秦帆目光冷冽,浑身散发着一股冰冷的煞气,径直走到大厅正前方的坐榻前,金刀大马的在大厅中坐了下来。典韦和庄魁则站在秦帆身后,担当起护卫的职责。 此时,站在大厅中的巴郡官员见庄魁站在秦帆身旁,眼中露出不解之色,但随即又察觉到何宇没有跟随秦帆回来,心中便开始打鼓了。一山不容二虎,长期跟在何宇身边的人都明白何宇的把戏,借刀杀人,借蛮人的刀杀人,但是如今蛮人却跟着秦帆回来了,而何宇却没有回来,莫非是何宇借刀杀了自己? 秦帆轻咳两声,顿时客厅中安静了下来。目光掠过客厅中站立的官员,秦帆笑道:“诸位先坐下吧。” “诺!”站在客厅中的官员朝秦帆揖了一礼,然后恭敬的坐了下来。 大厅中,除去淡淡的呼吸声,静默无言。 秦帆沉默良久,才不紧不慢的说道:“今日清晨,蛮人攻城,何宇言城中防御不足,请求本州牧率领将士御敌。本州牧从其言,率领将士抵挡蛮人,然而在追击蛮人的时候,何宇途中变卦,率领士兵转而攻击本州牧,何宇以下犯上,已经被本州牧击杀。同时,蛮人协助本州牧杀死叛逆何宇,有功,因此本州牧对蛮人昔日所作所为,既往不咎,自今日之后,断不会有蛮人攻城,诸位可以放心了。” 语气平淡,似讲述一件不相关的事情。但在座的官员都感觉到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目光望向秦帆,多了一丝敬畏。何宇何人?连续杀了三任太守,居然被眼前这个青年不声不响的斩杀了,手段何其厉害霸道。 秦帆又接着说道:“只是在座的有没有叛逆同党?若是检举揭发有功,本州牧可以既往不咎,否则……我给大伙儿一柱香的时间,想明白的可以直接站出来,没想明白可以再‘商量’……” 在场众官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都不敢做这出头之鸟,又不敢直言自证,一个个狼狈不堪的埋头不语。 等了半晌,终于有一个官员率先站了出来。 咯噔一声,坐在客厅中的官员的心猛地提了起来,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这个挨千刀的宕渠县长,不知道要揭发谁……” “州牧大人斩杀叛逆何宇实在是大块人心,下官早就痛恨此獠的所作所为……”宕渠县长目光掠过众人,逡巡许久才停了下来。而后,宕渠县长手指五个中年人,说道:“大人,此五人也是何宇心腹,当日何宇抵达宕渠县的时候,这几人便撺掇何宇派人直接杀掉主公。大人,此等恶人无视朝廷法纪,胆敢撺掇何宇谋杀州牧,端的是恶毒无比,请严惩不贷。” 秦帆笑道:“宕渠县长,很好,很好。照你说来,此五人真是罪无可恕了。” 话音刚刚落下,为首的中年人站出来怒斥道:“秦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若是主公肯听我之言,直接派人杀你,你焉能活到今日……哼,一介匹夫,无视人命,妄自杀戮,你迟早要遭天谴的。” 秦帆哈哈大笑,却是朝站在门外的士兵一招手,让士兵进入客厅。顿时,冲进来十名披甲卫士。 “拉下去,斩首。”秦帆冷声说道。 “诺!”卫士拉拽着五人便朝客厅外走去。中年人见此,脸上升起一抹恐惧,但是随即又大声喝骂道:“秦帆,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秦帆心中冷笑:“一介腐儒。” 一会儿之后,客厅外传来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 顿时,客厅中与何宇有关联的官员脸色都变成猪肝色,眼中带着浓浓的恐惧。目光望向秦帆的时候,眼光闪烁,不敢正视秦帆的目光。 秦帆目光掠过大厅中的官员,见官员脸上露出惊惧之色,满意的点点头。杀人立威,似乎有了作用。 秦帆轻轻咳嗽一声,嘈杂的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秦帆不缓不慢的说道:“诸位大人,首恶已杀,帮凶已除,其余人等都不用担心了,各司其职便是。本州牧初领四郡,正需要借助各位的力量治理好巴郡。各位在本州牧麾下做事情,只需要记住两点,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不管任何时候,这个道理都是通用的。” 见到一众官员神色发愣,秦帆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以雷霆手段施压,再安抚一众官员,高举轻放,让巴郡官员心中对他心怀敬畏,方便日后再派太守治理,让巴郡十一县彻底归心,如此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第四十六章 巴郡行(六) 何宇死了,何宇的心腹也死在战场上了。 几个随之来到宕渠县城忠诚于何宇的官吏,也被秦帆杀了,巴郡官员现在面对秦帆的时候都是战战兢兢,生怕惹怒了这个年纪轻轻,却又喜怒无常的梁州州牧。 “大人,您劳累了一天,需要准备酒食么?”宕渠县长见客厅中只剩下秦帆、庄魁、典韦三人,出言问道。 秦帆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得返回驿站了,你也下去吧,好好效忠于我,不日将调你入州牧府任职。” 宕渠县长感激涕零,不住的叩拜道:“属下一定尽忠竭力!” 秦帆点点头,站起身来,带着庄魁、典韦朝县衙外走去。 出了县衙,秦帆一边走,一边问道:“庄魁,明日一早,我便要启程赶往江州。我对你的承诺一定兑现,你是直接选择一县带领族人迁居,还是随我一道前往江州再看看?等想好了再确定定居之地。” 庄魁想也不想,拱手道:“主公,属下有两件事相求。” 庄魁此时对秦帆已经不似在山寨中那般随意了,连称呼也换成了“主公”。 秦帆问道:“首领但说无妨!” 庄魁朝着秦帆郑重三拜,而后说道:“先人坟墓仍在武陵,属下想先将族人迁至涪陵县,就此为主公侵食邻近部族,以求有生之年完成先人遗愿,再迁故里落叶归根。” 秦帆听了之后,思索片刻后答道:“好,我将涪陵县五万人迁出,由你领涪陵县长,授中郎将之职……”顿了顿,又问道:“还有一事?” “请主公稍待。”庄魁见已近城门,朝着秦帆说了一句便急匆匆的往蛮人营地跑去。 不多时,庄魁领着一个大汉走到秦帆面前。这个大汉身高足有八尺,虎背熊腰,身上披着一袭又破又旧的虎皮祅,几个绽裂的破洞里露出虬结的肌肉,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古胴色的光泽。 庄魁赶紧介绍道:“主公,此乃属下独子,庄夏。求主公收留,替主公牵马执镫。”说完,命令庄夏上前行礼。 庄夏颇有些不情不愿,只是碍于父亲威严,慢吞吞的拱手说道:“庄夏见过大人。” 见秦帆微微皱了下眉头,庄魁脸上有些挂不住,立马朝着庄夏呵斥道:“逆子,还不叩拜主公!”又扭过头冲秦帆尴尬的赔笑道:“还请主公恕罪!因他母亲早亡,我便颇为娇惯。他要习武,我便重金延请武师教授;他要武器,我便四处搜罗趁手兵器;他嗜酒好肉,我便全力购买满足……结果就令他养成今天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哼……我力大无穷,武艺精熟,曾徒手杀死四头恶狼,乃族中第一勇士,我不要牵马执镫,我要当将军!”庄夏听着父亲为自己做的一切,深深的埋下头,可就是不叩拜秦帆。 这可把庄魁惹得又羞又怒,扬手就要责打庄夏。秦帆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庄魁的手,一边对庄夏笑道:“诶……无需如此!” 秦帆颇为玩味的望着典韦,说道:“嗜酒好肉倒是和某人相似!只是不知道武艺又如何?” 这话顿时令庄夏爆发,立即命人取来自己的狼牙棒,就地挥舞了几下,大喊道:“可敢与我手底下见真章?” 秦帆哈哈大笑,冲着典韦吩咐道:“听闻山君也曾逐虎过涧,要不这会儿就指点他几招?” “好咧!”典韦应声答道。 一行人就在城门外空地上拭目以待二人的比斗。 庄魁见过典韦武艺,生怕独子吃亏,赶紧向典韦喊道:“典将军还请手下留情!” 秦帆心道,看来庄魁确实甚为看重庄夏,想让他出人头地。当然,也有令梁州放心的考虑。而自己若将庄夏带在身边,也能令巴东蛮忠心不二。 秦帆想明白此中缘由,更加坚定了促成之心,安抚庄魁道:“放心……典韦定有分寸!” 庄夏大喝一声,将手中狼牙棒一挥,直取典韦。 “有点儿气势!”典韦赞叹一句,也缓缓举起双戟。 “当……” 庄夏的狼牙棒和典韦的铁戟再次狠狠地磕在一起,发出又一声激烈地金铁交鸣声,这已经是第十二次硬磕了!强悍如庄夏也感到双臂酸麻、疲不能兴,脚下更是蹭蹭蹭地退下十数步。 典韦闪过一丝欣赏神色,劝道:“停手吧,你已无力再战!” 庄夏将手中狼牙棒狠狠地挥舞了一下,厉声道:“再来!” “有点儿个性!”典韦见庄夏已是强弩之末,再行硬拼恐失手误伤他,便将双戟倒插于地上,取上一直手戟入手。 “叮咚...‘自动提醒’服务:典韦‘飞戟突击LV3’技能使用成功,当前气力20/35。掷出1支手戟(手上只拿1支手戟),降低敌方目标物理闪避15%,附加生命力伤害120点。” 秦帆听到技能系统的自动提醒,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要是误杀了庄夏,自己“千金市骨”,为今后取信南方各少数民族的计划就彻底泡汤了。 “嗖……”破空声疾掠飞驰。在场众人不约而同的一齐望向庄夏。 只见庄夏戴于头上的幞巾竟被一戟划穿,整个射飞,梳好的发髻也披散了下来。庄夏呆呆的立于原地,手中狼牙棒低垂,满脸颓废落败表情。 秦帆、庄魁却大大的舒了一口气。还好,只是“绝冠”震慑! 秦帆上前安慰道:“天下之间,能胜过山君之人不过巴掌之数,在他手上能走上十招也算猛将。” 庄魁也走上前,拍拍儿子肩膀,告诫道:“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今后在主公麾下要忠诚勤勉,虚心好学!为父一直以你为傲!” 一直以我为傲! 庄夏想起从小到大父亲的关爱,还有自己年少的叛逆,不禁鼻子一酸,强忍着不让眼泪掉落下来。他放下手中狼牙棒,朝着庄魁连磕三个响头,哽咽着说道:“儿幼不晓事,只知争强斗狠,没有为部族谋取一丝福祉,没有替父亲分担丝毫。今后愿搏杀疆场,所得薪俸资助族人。”又朝着秦帆连磕三个响头,郑重允诺道:“庄夏拜见主公。主公有令,末将一往无前,死而后已!”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人才一名:庄魁,品质评价:B,奖励技能点数3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9个。” “B002,庄魁,39岁,精力172,气力36。统率71,武力71,智力67,政治44。物理闪避15%,技能闪避19%。技能无。最大可学技能数2个。”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人才一名:庄夏,品质评价:B,奖励技能点数3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12个。” “B003,庄夏,19岁,精力193,气力39。统率70,武力82,智力45,政治24。物理闪避13%,技能闪避10%。技能一‘力大无穷LV2’。最大可学技能数2个。” “力大无穷LV2:短时间内负重能力大幅度提升,并提高少许武力。LV2负重能力提升200斤,并提高5点武力。消耗气力12,持续时间一柱香,冷却时间一日。” 咦?庄魁的效忠奖励怎么现在才送到,莫不是系统又抽风了吧?秦帆觉得有必要再次狮子大开口教训一下,不然这系统太不敬业,太不靠谱了。 察觉到秦帆的“不良”意图后,系统赶紧解释道:“请宿主放心,同样的错误系统绝不会再犯!庄魁的效忠奖励迟到的真实原因为,此次此刻他才真心实意选择效忠宿主!” 呃?这庄魁果然是老于世故,狡猾无比!看来得好好利用庄夏做作文章了。 秦帆一把扶起庄夏,说道:“猛将入账,真是欢喜非常!既然你曾徒手斩杀四狼,便封你为校尉,招募蛮兵500,组建狼牙营,直属中军。”又转头向典韦说道:“不知山君以为庄夏如何?” “武艺力气尚可,脾气秉性颇为似我!”典韦不假思索的答道。 秦帆进一步引导:“不如以后时常指导于他?” 典韦木然一愣。 庄夏却先一步反应过来,赶紧朝着典韦扑通一声跪下,说道:“小徒拜见师傅!” 典韦这才明白秦帆用意,大手扶起庄夏,哈哈大笑道:“行啦行啦……吃肉喝酒总算有伴了,有机会咱们再比比酒量……主公那儿还酿制着上乘美酒呢……” 秦帆、庄魁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次日清晨,天空一片蔚蓝,火红的太阳自东方升起,将宕渠县城照耀得金光灿灿。 城楼外,一辆辆马车停靠在城门处,如同一条长龙盘绕着。 突然,车轮轱辘辘的转动了,一辆辆马车缓缓的驶出了宕渠县城,秦帆带着巴郡的官员开始前往江州县。 车辆队伍中,秦帆和小荻依旧是乘坐着第一辆马车,后面的一辆辆马车则是巴郡官员乘坐的。 严颜为前队,典韦、庄夏左右侧翼,乐进为后队,率领军队一同进发。庄魁则率领其余族人返回山林,筹备举族搬迁事宜。 巴郡,江州县。 周赧王元年(公元前314年)秦在巴国旧都设江州县,后为东汉巴郡郡治。 花费近半个月的时间,秦帆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江州。 巴郡的其余大小官员早已翘首以待,等待着秦帆的马车抵达。 第四十七章 巴郡行(七) “来了……” “来了……” “新任梁州牧到了……” 官员队伍当中,一声声惊呼传来,只见官道上,一对人马缓缓的行驶过来。 为首的人是一个骑着棕色大马的中年大汉,手中拎着一柄灿灿发光的卷云刀,他左右环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中年大汉身后,是一辆辆马车缓缓行驶,马车两侧以及马车后面,则是数百身穿盔甲的士兵。 “州牧大人到……”官员中,不知谁率先高喊了一声。 “拜见州牧大人。” 所有的巴郡官员不约而同的高呼一声,然后躬身朝缓缓行驶过来的车辆揖了一礼。 秦帆坐在马车上,听见马车外传来的呼喊声,朝小荻说道:“小荻,你呆在马车中,不要出来,知道么?” 小荻乖巧的点点头,答道:“帆哥哥,小荻明白,你去吧。” 说完之后,小荻又坐到秦帆的身前,伸出纤细白皙的小手替秦帆抚平了衣衫上褶皱的地方,又看了一眼秦帆,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秦帆淡淡一笑,然后掀开车帘,便走了出去。 在秦帆走下马车的时候,骑马随后的典韦、庄夏也赶紧下了马,走到了秦帆身后,保护着秦帆的安全。此时典韦、庄夏二人已经越来越有中军近卫的觉悟了,只要是秦帆独身一人出现的时候,二人肯定是站在秦帆身旁两侧的。 秦帆走到一众官员身前,拱手谢道:“秦帆初到江州,蒙诸位大人迎接,帆不胜感激。”顿了顿,秦帆又说道:“诸公能到此迎接,秦帆心中甚是惭愧,秦帆何德何能,居然劳烦诸位……” 秦帆说的情深意切,言辞诚恳。 巴郡官员听见秦帆如此恭维自己,各个都是喜笑颜开,没想到州牧大人如此看重我等,真是莫大荣幸。 “秦帆,你个假惺惺的伪君子,我要杀了你。” 就在秦帆滔滔不绝激情演讲的时候,一个身穿黑色甲胄,头戴铜盔,腰间挂着一柄战刀的武将冲了出来,只听见铿锵一声,武将手中的战刀出鞘,锋利尖锐的刀尖直指秦帆胸口,朝秦帆刺了过来。 秦帆见此,神色如常,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居然有人刺杀?自己心中还在考虑着抵达江州之后如何整治原有官吏,着手治理巴郡,居然就有人把机会送上门来了。 当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事发突然,武将的钢刀又急又快,已经非常接近秦帆了。霎时,只见一道乌黑的戟影自秦帆身后如流星滑过,手握战刀想要刺杀秦帆的将领被戟影一晃,顿时分神无主,可就是这一刹那,又是一道戟影在眼前闪过。 呲啦一声,武将感觉胸口一疼。 “噗…噗…噗……”猩红的鲜血便从武将胸前喷涌了出来。 “你,你怎么会……” 武将指着秦帆,眼中充满了惊愕,脸上满是不甘的神情。他手中的战刀只需要再往前刺出一尺,便能够穿透秦帆的心脏,可惜这一尺,竟然功败垂成,没有刺杀成功。铛的一声脆响,武将手中的战刀落在地上,紧接着,又是砰的一声闷响,武将双眼一翻,瘫倒在了地上,抽搐了两下便没有气息了。 秦帆冷哼一声,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森冷的目光掠过一众官员的脸上,那充斥着愤怒的光芒凶狠冷厉,让巴郡官员心中一阵发冷,感觉一股凉意自脚底上升了起来。 这时候,巴郡官员都知道事情麻烦了。早已听闻秦帆在荆州诛杀黄巾叛军,在宕渠县城处置何宇的所作所为,现在居然有巴郡官员光天化日之下刺杀秦帆,这不是给秦帆理由整治巴郡官员么? 遇到这一档子事情,秦帆一言不发,便直接带着士兵进入了城内,并立刻召集巴郡官员到郡守府议事。 一众官员战战兢兢的跪坐在大厅中,简直不敢正视秦帆的目光。 是的,是不敢正视秦帆的目光。不是害怕秦帆,而是丢人。 新任州牧视察底下郡县,竟然接连遭到本郡官员刺杀,这事情真的是让巴郡官员颜面扫地,没了面子。虽说刺杀秦帆的武将已经被杀死,而秦帆也没有受伤,但秦帆的脸却瞬间紧绷了起来,脸上洋溢着的笑容也被阴冷深沉的脸色取代。 许多巴郡官员都明白秦帆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因此低着头,大气儿不敢出,连正视秦帆一眼都不敢。当然,这些不敢正视秦帆目光的人大多是与何宇有关系的,也知道刺杀秦帆的人是谁,因此才会心中发虚。 静默,无言。 客厅中,气氛变得凝滞起来。 没有官员站出来说话,秦帆也神色冰冷的坐在客厅中,面沉如水,眼眸中闪烁着凶戾的神色,那眼神似疯狂的凶兽一样,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呼…呼……”秦帆微眯的眼眸一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问道:“有谁能告诉我,今日江州城外行刺我的人是谁,与他有关联的人有哪些?与他经常接触的人有哪些?谋划刺杀我的人又有哪些?” 秦帆话音落下,大厅中依旧是毫无动静,却没有一个官员站出来说话。 “难道诺大的巴郡,竟然没有人知道么?”秦帆冷笑着说道。 这时候,坐在大厅左侧第一位的老者站了起来。 老者发须皆白,一身黑色长袍,手中拄着一根拐杖,颤颤巍巍的走到客厅中,朝秦帆行了一礼,说道:“州牧大人,今日刺杀大人的武将名叫何琪,是太守何宇的亲弟,他因为不满主公杀死何宇,心怀怨恨,故而铤而走险,想要刺杀大人。” “何琪之罪,乃是何琪一人所为,没有其他人知晓,也没有同伙,还请大人明察。”老者说话的时候,中气十足,字正腔圆,没有丝毫的惧意。 “哈哈哈……竟然是何宇的亲弟何琪,好,好一个何琪,胆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凶。还真是胆大包天。”秦帆眼眸圆睁着,朝坐在大厅中的官员大声咆哮道。 目光一转,秦帆的目光落在了客厅之外,大声喝道:“门外甲士何在?” 客厅外,乐进听见秦帆呼喊,顿时带着两个士兵疾走跑了进来。走到客厅中央,乐进单膝跪在地上,拱手道:“主公,乐进候命。” 秦帆目光阴冷,沉声命令道:“何琪以下犯上,其罪不可饶恕,枭首示众三日。此外,张贴告示,令巴郡官吏相互检举揭发,凡涉此案者一律就地斩杀。” 秦帆说道最后,已经是愤怒到了极点,几乎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诺!”乐进闻言,抱拳回答了一声,然后准备带着士兵离开大厅。 “等一等!”站在一旁的严颜却连忙起身,叫住乐进。 乐进回头望了一眼秦帆,等待秦帆的命令。 秦帆摆了摆手,示意乐进暂时不要动。 严颜撩起衣袍跪了下来,正色道:“主公,何琪胆大妄为,叛上作乱,只是何琪一人所为,与巴郡其他官吏无关。况且主公得上苍护佑,没有受伤,还请暂息雷霆之怒,缓缓查实牵连之人!” 严颜言辞恳切,说得官员们连连点头。而且在场官员也都明白,若是秦帆实行株连,恐怕巴郡官吏将会有半数身死族灭。 乱世兵如匪,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 秦帆听了严颜的话,却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这时候,之前说话的那个老年人又起身站出来,跪在严颜身旁道:“州牧大人,严将军之言,句句在理。还请大人三思而后行。” “请大人三思而后行。”有了出头鸟,客厅中的官员也跟着纷纷起出来,朝秦帆躬身行了一礼,跪在客厅中高声呼喊道:“请大人三思而后行。” 有道是罚不责众,人多了,自然就不好处理了。这些官员都是官场的老油子,滑不留手。见到严颜出言阻止,又有人附和,纷纷站出来劝谏秦帆。 秦帆嘴角闪过一丝诡秘的笑容,又立即收起掩藏,沉声问道:“严颜,我倒是想起你曾任职巴郡,莫不是念及与诸人同僚之义?若巴郡再有人刺杀本州牧,又当如何?” 严颜神色一怔,似乎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他沉默片刻,正色道:“末将愿以身家性命为巴郡官吏作保!若再有人刺杀大人,末将先灭涉事官吏全族,再自杀以谢主公。” 秦帆听了之后,却扑哧一笑,讥讽道:“严颜,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吧,纵使由你作保,又焉能保证在场众人中,没有一二包藏祸心之人?若是我已被杀死,尽灭众官吏全族又有何用?” 严颜顿时被秦帆问得噎住了,眼眸中露出沉思之色。 之前答话的老年人又接话答道:“州牧大人的话,言之有理。属下巴郡功曹林洪提议,将郡守府官吏与各县斗食以上官吏相互调任,既可以杜绝后患,更显得州牧宽宏大量!” 秦帆见到这种情况,笑了。目的,似乎达到了。自己唱白脸,严颜唱红脸,巴郡这场戏该收场了。 “好,好。就依你之言。由严颜暂代巴郡太守,你从旁协助,促成此事。” 林洪闻言,朝秦帆恭敬的拜道:“大人从善如流,英明仁德,有大人牧守梁州,统领巴郡,真乃巴郡之福也。” 林洪的话说出来之后,跪在林洪身后的官员也高声呐喊秦帆英明仁德,整个大厅中,官员的呼喊声不停地回荡着。 第四十八章 开府建衙(一) 汉光和七年(公元184年)十月二十七日,梁州牧秦帆以抚军中郎将严颜暂代巴郡太守,引典韦、乐进、小荻、庄夏并千余士兵返回汉中郡。 又行近一月,一行人方才抵达南郑县。 休整数日后,秦帆召集核心官吏齐至郡守府议事。 秦帆率先开口道:“我不在汉中这些时日辛苦诸位!在此谢过……”说完,起身朝着众人郑重一拜。 在场众人赶紧侧身回礼,齐声道:“此乃我等本分,主公言重矣!” 秦帆扬手示意众人坐下,接着问道:“未知诸事进展如何?” 众人早已习惯秦帆的脾气斌性和奏事模式,便按着议程依次汇报。 郑泰当仁不让的率先奏报道:“蒙主公信任,由我等四人全权筹备开府建衙事宜。现已草拟官吏调任名单,呈请主公审定。”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张绢纸,双手高举着恭敬的递到秦帆面前。 秦帆接过名单,略微一览,又递还给郑泰,质问道:“公业、志才何以请辞军师中郎将之职?文公、子茂又仅为从事?不妥、不妥!再议!再议!” 郑泰解释道:“承蒙主公不弃,委我右军师中郎将之职,都督豫州诸事,并赐与便宜行事之权。然此乃权宜之策,况且豫州山寨受清缴折损六百余士卒,皆泰之罪也。泰不善于军事,恳求主公另择贤能任之。而别驾、治中乃一州官吏之长;主簿从事,总管官府事务,省理文书档案;簿曹从事,主钱粮簿书;议曹从事;参与军政谋议;兵曹从事;主军事……均乃一州要职也。我等若占居此位,不免尸位素餐,更绝贤才投奔之心……” “够了!你们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秦帆再也忍耐不住了,少有的粗暴打断谋士的建言。见底下众人一脸震惊,还有复杂难明的表情,秦帆深吸一口气,稳一稳心神,继续说道:“文公、志才为我谋得汉中太守、扬烈将军、都亭侯官爵,公业为我经略豫州,举荐元俭等良长,输送大量金银粮米资助汉中,文公、子茂镇戍汉中根基,公业、志才助我平定荆州黄巾之乱,子茂、公业为我谋取州牧权位,又得三郡……实乃功勋卓著。” “秦帆绝非刻薄寡恩之辈,纵使再有贤才投奔,亦不能动摇四位先生,在我贫贱迷惘之时,尽心辅佐之恩之情!” “诸位眼界仅有一州乎?”秦帆一句反问,而后又笑道:“‘出将入相’‘封侯荫子’时再‘谦让’也不迟……” “就是……你们读书人太磨叽,主公要给大官当就接着呗……”庄夏显得非常兴奋,跳出了嚷嚷着:“嘿嘿……主公别忘了让我当将军……” 尽管被这蛮人打断话语,秦帆丝毫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再有贤才投奔,亦须从郡县起步,何况郡县正缺各职良才。待其成长熟悉之后,再作计较也不迟。届时,多有州郡可安置……” 郑泰、郑浑、戏志才、阎圃俱都感动不已,四人相望一眼,齐齐跪拜于地,哽咽着说道:“我等誓死效忠主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秦帆赶紧一一扶起,又道:“我意已决:郑泰,任你为梁州别驾!阎圃,任你为梁州治中!戏忠,任你为梁州主簿!郑浑,任你为梁州簿曹!其余各职由你四人再议……” 四人再次拜谢道:“谢主公!” 武将中,黄忠、赵二镇守襄阳,严颜暂留巴郡,方悦、廖化接管广汉郡。在场校尉级将官仅有典韦、乐进、庄夏、赵奎、赵大五人。 赵奎与赵大相视一眼后,两人齐至大厅一角,小心翼翼的抬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瓦缸。赵奎也不言语,轻轻将罐口上的泥封掀开,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便弥漫了整个大厅。 在场众人都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唾沫,戏志才更是伸颤颤巍巍的指着瓦缸,问道:“主公,这……这……这可就是你说的那上乘酒水?” 秦帆笑答:“正是!志才,可还满意?” 戏志才想起与秦帆的赌约,却是不上当,哼了一声,答道:“未曾一品,不知可否!” 秦帆显然料到会有这么一出,略一抬手,小荻便领着几个侍女拿着小碗进来,斟满了十一碗美酒,送到了在场众人手中! 性急如典韦、庄夏不待秦帆言语便端起酒来,一饮而尽!其余人见状也赶紧一口喝下…… “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 下一刻,戏志才、阎圃、郑泰、郑浑等文士便直接一口酒喷了出来,一张脸涨的通红,不断的在那咳嗽着,好不狼狈。乐进、庄夏两人也是大口喘着粗气,唯有典韦、庄夏两个莽汉一个劲的大喊“好酒!好酒”“够辣!够味!” 见众人表现,秦帆哈哈大笑,悠悠的说道:“你们这也太急了,不待我言语……” 赵奎、赵大脸上也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很明显,两人之前也吃过这样子的大亏,现在看着其余众人也被坑了,心中顿时就舒坦了不少。 “这,这酒……这酒好烈啊……咳咳!”戏志才断断续续的说道,眼角居然还留下了几滴泪水,可见这次也是被呛的够狠了的,好半天都没有回复过来。 秦帆笑着问道:“志才,这酒可算上乘?” 这酒自然就是秦帆用纯粮食酿制,并用蒸馏器提纯出来的了。因为技术问题,这酒虽然还达不到后世那些白酒五六十度的程度,但最起码也有四十多度了,又岂是如今那些浊酒可以比拟的。 这样子的烈酒,像戏志才那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直接来了个一口闷,不被呛到那才有鬼了呢。 “好,好酒!”缓了大半天,戏志才等人也基本上是缓了过来了,虽然被这蒸馏酒呛的难受的很,但依旧是大声的称赞道。 “诸位对这酒可算满意?”秦帆笑着问道。 “满意,满意,太满意了。”典韦吼道,赶紧自个跑去斟满一碗。庄夏见状也不甘落后,赶紧给自己也满上。秦帆再一扬手,小荻给其余众人一一斟满酒碗。 这一次大家都有了经验,不再像之前那样子猛灌了,而是改成了小口小口的抿。感受着烈酒从舌尖到喉咙再到肚子里面的火辣感,众人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快的叫声。 “主公,这酒是不是少了点,能不能再给俺来一点。”典韦将瓦缸都抱过来喝光了,又舔着脸问道。 赵奎、赵二仅仅拿出一缸酒出来给众人品尝,分下来就显得非常少了。每个人这才喝了几口啊,都已经快要见底了,实在是太不过瘾了。 秦帆摊开双手,说道:“现在是没有了!” “没有了?”典韦顿时有种抓狂的感觉。 秦帆没好气的说道:“就知道美酒好肉!你以为如此好酒是大白菜吗,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 这样子的烈酒无疑胜过如今那种酸的像醋一般的浊酒要好上千万倍,尤其是对于典韦这般嗜酒成命武将而言,那绝对是宝贝中的宝贝。 不过缺点也是很明显的,因为是用纯粮食酿造的,因此造价比较高。尤其是在如今这种年代,不少百姓就连吃饭都吃不饱,再用粮食去酿酒,无疑是有些浪费了。也就是因为秦帆的梁州四郡皆为富庶之地,每年的粮食都有富裕,因此秦帆才特意拨出来一部分,让赵奎拿去酿酒而已。 秦帆早已经是打定主意了,严格控制蒸馏酒的产量,正所谓物以稀为贵,这可是古今不变的道理,蒸馏酒要是泛滥了,反而是不值钱了。 这蒸馏酒一方面是为了分给麾下那些好酒的谋士武将们,既作奖赏之用,也作拉拢人心之用;另一方面是作为筹建客栈的利器,开拓其他州部市场,既可以赚取大量金银,也可能吸引好酒的谋士武将来投。 比如典韦、庄夏这两个吃货,在尝到了这蒸馏酒的滋味了之后,必然会更加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卖命,像庄夏这样的少头领,让他回去继承部族,他也未必愿意了。 典韦一下子觉得人生没了意义。要是他没有尝过蒸馏酒那还好说,但是现在喝过了,秦帆却跟他说以后没有了,这让他以后怎么活。再去喝那些狗屁浊酒,这还怎么能入口。 秦帆接着说道:“这酒数量不多,因此在场之人,以及在外的黄忠、赵二、严颜、方悦、廖化等人,每人每月固定奖赏五坛。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再私取一滴,违者军法严惩!”又朝着赵奎叮嘱道:“其一,觅一隐蔽僻静之处,迁所有工匠及家属集中居住,严加看管防范;其二,酿酒器械、方法列为绝密,有胆敢窥窃不轨者格杀勿论;其三,今后若有重要事务同此办理,第四营改为警卫营,由赵奎统领,专责负责此事!” 赵奎恭敬答道:“赵奎领命!” 见到在场众人还在回味蒸馏酒滋味,典韦、庄夏等武将更是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秦帆又露出一丝狡诈的笑容,说道:“也不是一定限制每月五坛,甲等营将官每人每月二十坛,校尉以下每人每月五坛!乙等营将官每人每月十坛,校尉以下每人每月一坛!其余不论谋士武将,官吏士卒立有大功者,额外重赏!” “各位,别忘了之前赌约!引荐良才投奔于我,也算功劳也有美酒犒赏……” 第四十九章 开府建衙(二) 众人饮罢蒸馏酒后依然一副欲罢不能的模样。秦帆一阵偷笑,又朝着小荻递去一个眼神。 小荻会意,又领着几个侍女呈上十一碗“汤”,同样散发着一阵浓郁的清香。 有了烈酒的教训,众人不再猴急的端起碗一饮而尽,而是小心翼翼的小口慢抿。 “香!真香!” “像是鸡汤的味道,又像是掺杂着虾蟹之味……” “有冬笋的香气……”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赞叹着。 “夫人,给俺再来一碗呗……”典韦仗着秦帆的关照亲近又舔着脸向小荻伸去了空碗。 这声“夫人”显然令小荻十分受用,又特意给典韦斟满这种奇特的“汤”。 典韦捧起碗来又一饮而尽,感叹道:“这滋味真痛快,要是再来两斤好肉就更快活了!” 话音才落,不待秦帆下令,便有小厮抬着鸡鸭兔羊等肉食进入大厅。一时间大厅内弥漫着酒香、汤香、肉香…… 众人也不再客气,径直上前,由着各人的喜好,开始了最原始的进食。 “这是咱大兄弟的手艺,烤羊羔比上次更加鲜香了!” “主公,忠还是第一次尝到如此鲜美的鸭肉……” “主公记得让俺当将军,顺便多赏赐点儿酒肉,好吃、好吃……比在山寨快活……” “如此美味让人欲罢不能矣……” 众人的反应显然是在秦帆的意料之中,招呼赵大向大家介绍客栈筹备情况。 “诸位,之前所饮之酒便是利用主公传授之法、提供器皿酿制而出的蒸馏酒。目前月产量不过100缸,约600坛。伯兴(自从秦帆赐字后,赵大不分场合都喜好自称‘伯兴’)正召集技师改进工艺,争取能月产150缸,滋味尽力更绵醇。” “这‘汤’乃分二种方式熬制。一种乃‘捉清法’,将鸡汤放于锅中烧煮,而后将生虾捣烂,投进汤中,等汤沸腾即撇去浮沫,如此反复三四次,捞去虾渣,即成鲜汤。二种乃‘笋蟹法’,将干笋、干蘑菇磨成粉末,放入山泉水中熬煮,再制取蟹肉、蟹油、蟹黄投入,厘清浮沫汤底,亦成鲜汤。” “这‘肉’或是以汤浸泡数时后加以草药再行烤制,或是汤水中投入适量西域传来的丁香、肉桂、大茴、砂仁等香料煮沸,慢煮肉食数时即成,或是直接投入汤中清煮或清蒸……” “伯兴已挑选200名所部士卒充作杂役护卫,选拔30名出众庖厨调教训练,50名体健聪颖少女用以勤杂跑堂,其他一应器物也筹备妥当,只待主公令下。” “很好!伯兴辛劳!奖赏美酒1坛以资鼓励!”秦帆抚掌称赞,又向众人询问道:“未知诸位以为此等美酒当取何名,客栈又取何名?筹建于何州何郡为上?以何价为佳?” “谢主公赏赐!”赵大赶紧拜谢道。 众人见有美酒鼓励一个个积极性高涨,开始向秦帆建议起来。 “不如就叫‘好酒’?”典韦抢先说道。 秦帆听了,没好气的打发典韦,斥道:“一边去!”转身又请教四大谋士。 戏志才舔舔嘴唇,略一沉吟,说道:“主公既为扬我梁州声名,不如就叫‘梁州醇’如何?” 梁州醇、梁州醇,若是嗜酒的良才想更多饮用美酒必得到我梁州,秦帆心道,“就依志才之言,奖赏美酒1坛以资鼓励!” “谢主公赏赐!”戏志才乐得合不拢嘴。 “那客栈也可以叫作‘梁州客栈’嘛”庄夏不甘落后的嘀咕。 秦帆想想也觉得可以和“梁州醇”一般,助涨梁州声名,便要出口答应。 “不妥,不妥!”阎圃连忙出言制止,朝秦帆劝谏道:“主公,若是太平时,‘梁州客栈’还可顺当经营,若是州郡战乱,乃至敌对纷争,恐怕‘梁州客栈’即作他人嫁衣矣。” 秦帆闻言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是啊,若是与其他军阀交战,这‘梁州客栈’积攒的货物钱粮可就平白无故的‘资敌’了。 秦帆赶紧请教:“请子茂教我!” 阎圃笑道:“其实主公不是早有方略?圃再细言一二。” “其一,所有器械、方法列为绝密,觅一隐蔽僻静之处,迁所有工匠及家属集中居住。赵奎将军的警卫营专责负责,加强巡查严加看管防范,有胆敢窥窃不轨者格杀勿论!” “其二,可取名‘汉家客栈’。梁州以外州郡,只运送酒水,汤底,肉食等成品出售,且每月定额配送,并将客栈盈利当月运回梁州,减少存货存银……” 赵大忍不住插话道:“子茂先生,酒水可长时间储存运输,汤底肉食却数日腐败,恐无法长距离配送!” 阎圃闻言,也知自己计策疏漏,赶紧向秦帆请罪道:“圃思虑不周,还请主公恕罪!” 秦帆丝毫不以为意,笑道:“无妨,尽可畅所直言,一律免罪!”,又继续向其他人询问道:“诸位可还有解决之法?” 众人赶紧埋头苦思,却半响没有一人答话。 秦帆正苦恼烦躁之时,见庄夏探头探脑的欲言又止,不禁没好气的喝道:“有什么就大胆说!” 庄夏赶紧答道:“主公,末将族中有一法,或许有用。” “速速细讲!” “族中喜好将肉汤煮沸,澄清之后倒入容器中封盖,再悬挂在井中,可保持近一月不坏。” 秦帆大喜,赞赏道:“真行啊!赏你一坛酒!” 惦记着秦帆的赏赐,阎圃还憋着劲呢,接着又建议道:“既如此,可先在梁州四郡,益州、荆州、凉州、司隶地区先行尝试。一则路途较近,方便运输;二则若现争端,也可及早处置。至于定价,圃以为每坛5金为佳。” 秦帆不急着决定,而是转身询问赵大道:“酿制一坛‘梁州醇’,最多耗费几金?” 赵大显然早有准备,立马答话道:“购买粮食的银钱,又算上工钱,损耗,运送,看管等耗费,最少每坛需要1金,最多也就1金半。” 简单计算后,秦帆便有了定计,吩咐道:“挑选一些稍次的,用以筹建梁州、益州、荆州客栈,梁州四郡每郡一处,荆、益二州选则繁华富庶地带先建六处。前期定价每坛1金,每日限售10坛,同一人最多卖与2坛。” 见阎圃,赵大等人还欲争辩,秦帆扬手制止,抢先说道:“先听我把话说完。纵使世家豪门,也不会一掷千金购买无名酒水,先少许次品吸引注意,必要时打翻一两坛,弄点酒香出来也是可以的。等到这些金主尝到滋味了,因运输不便,粮食难买,酒水专卖等等理由,可以每坛涨到10金乃至20金,咱们定个小目标,先赚他一万金。” 秦帆又朝着阎圃鼓励道:“轮揣度人心,在座诸人中首推子茂,就劳子茂费心设计此事。预先赐你2坛,若财名双收,我另赏10坛;若效果不佳,只得从子茂下月份额中扣取咯……” “主公……” 阎圃一脸无奈,众人不禁哈哈大笑。 “议事到此,各去做事吧……”说罢,秦帆负手向大厅外走去,临近大门,又回头叮嘱道:“对了,诸位输我的赌注可得早些兑现,不然下月的份额就取消咯……愿赌服输嘛……哈哈!” “主公……”众人又换上苦笑不已的表情。 秦帆走出大厅,远远就望见小荻正在指挥小厮悬挂牌匾,便快步近前一看究竟。 稍显破旧的“郡守府”牌匾早已被搁置在旁边的角落,而崭新壮丽的“州牧府”也正好悬挂完毕。 秦帆心中忍不住一阵唏嘘,又是一个不得不继续前进的开始! 小荻拉上秦帆,一览重新修葺的郡守府,不,州牧府,叽叽喳喳的一处接着一处介绍着。 看着小荻像只欢乐的百灵鸟,秦帆慢慢的跟着,静静的听着,享受着这温馨的幸福时光。 小荻见秦帆不发一言,顿时有点埋怨:“哼,想什么呢!一句评价都没有……” 秦帆一愣神,下意识发声道:“啊?很漂亮很漂亮!” 小荻小脸一下子便垮了下来,意味深长的说道:“你竟然还惦记着乐薇姐姐!!” 秦帆大呼冤枉,连忙指天发誓道:“我绝对没有对其他女人有不良想法,若有虚言,便让我……” 小荻赶紧用手捂住秦帆的嘴巴,不让誓言继续说完,娇嗔道:“人家只不过跟你说,我帮你安顿好了亲信的家眷,瞧你胡说八道的……” 看着小荻时而欢乐,一下阴霾,瞬间又撒娇,秦帆只得在心中感叹,这小丫头真是长大了,自己都快吃不消了!还好自己说的是“不良想法”…… 为了夺回话语权,秦帆想了想,问道:“可是你向……岳丈、大哥、二哥建议的,让他们分头做事?” 小荻的思绪果然被牵引过来,幽幽的说道:“你现在家大业大,以后投奔你的能臣猛将必然越来越多,而父亲、大哥、二哥文不成武不就的,实是让你为难。官爵若是给得高了,众人会说我的裙带关系;官爵若是给得低了,众人又会说薄待亲眷旧臣,无情无义!” 秦帆赶紧解释道:“岳丈在我一穷二白之时举寨相投,大哥血战宛城,二哥奔走雒阳,何人敢有异议。” “终究要有流言蜚语,对帆哥哥招揽贤才不利。”小荻依旧坚持,继续说道:“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仅仅凭借昔日之功,你又能封赏他们什么呢?还是不高不低的,不如趁此创业之初,多多学习锻炼,没有功劳亦有苦劳资历。将来,你才能正大光明的替我报答他们!” “不是替你,而是替我,替我们!那一天,拜将封侯……” 第五十章 开府建衙(三) 翌日清晨,戏志才、典韦便一起前来告假。 戏志才对秦帆说道:“主公,忠与山君告假三月,齐至颍川郡为主公招揽贤才,望主公允准。” 秦帆早料到戏志才引荐的人出自颍川,本来并不放心他独自一人上路,既然典韦也要前往,便稍稍安心,叮嘱道:“一路小心,山君小心保护志才。” “主公放宽心!军师若少一根汗毛,你拿俺是问……”典韦拍拍胸脯,一口应承道。 秦帆笑道:“若有一丝闪失,甭想有一滴‘梁州醇’!” 典韦脸一下子就垮下来了,哭丧着哀求道:“主公……别……俺一定小心侍奉!” “好啦……好啦……收拾收拾,早去早回。”秦帆赶紧打发典韦。 另一边,小荻应秦帆吩咐,将昨日议事情况用“召唤信鹰LV3”送与襄阳赵二处,分派快马着心腹侍卫送往巴郡严颜处,广汉郡方悦、廖化处。 而赵奎着手督建酿造基地和工匠家园,赵大开始筹建梁州四郡客栈,韩浩、乐进、庄夏忙着整训所部军马,只剩下郑泰、郑浑、阎圃三个谋士忙着开府建衙事宜和梁州日常政务。 秦帆左右无事,便独自一人前往手下办公场所瞧瞧。 秦帆准备先去看看郑泰,毕竟他在政务、眼界方面当属四大谋士之首。 郑泰已然任职梁州别驾,自然不在州牧府内,而是有独立的府邸,处理公务的地方,以及自己刀笔小吏。 秦帆走到郑泰府邸时,竟然见到郑浑、阎圃两人也在郑泰书房,三人似乎还在争论着什么,一个个面红耳赤的。 秦帆咳嗽一声,三人赶紧停止争论,一起上前见礼。 秦帆趁机问道:“你三人因何事争论得如此厉害?” 阎圃见郑泰、郑浑两兄弟都不吭声,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说道:“请主公恕罪,我等失礼了。” “圃于属吏中发现一个人才,正好郡县广缺郡丞、县令,便欲擢拔为郡丞。可公业兄以为资历不足,后举荐为县令,文公兄又说威望不够,皆不能成行……” 各有道理啊!秦帆不得不慎重,轻声问道:“此人姓甚名谁?其才如何?资历年纪又如何?” 郑泰、郑浑相视一眼,由郑浑近前答道:“此人乃浑之属吏,负责府库收支记账诸事。其姓张,名松,字子乔,蜀郡成都县人,年前才至汉中聘为属吏……年十六……其貌不扬……,然其才确实上佳,尤善经营理财,有过目不忘,倒背如流之能。” 张松?过目不忘?该不会是向刘备献西川地图的张松吧?秦帆心道,还其貌不扬?那应该就是了。 秦帆见到此等人才,顿时觉得郑泰、郑浑有点小题大做了。张松既有如此才干,岂愿屈居郡丞之位。历史上不就是因为刘璋暗弱,不足以发挥自己的才能,欲借出使之际结交曹操,又因不被礼遇,才劝刘璋改为结交刘备,并利用自己过目不忘之能,绘制西川关隘驻防地图,出卖刘璋将益州献给刘备。 如此大才岂可因为一点小节而弃置不用呢?秦帆打定主意,准备采用阎圃建议,破格擢拔张松为郡丞。 郑泰熟知自家主公秉性,又见此不以为意的神色,立即明白秦帆要破格擢拔,赶紧上前劝诫道:“主公!泰有言……” 秦帆自然不会独断专行,赶紧拱手请教道:“请公业赐教!” “主公,泰绝非嫉贤妒能之辈,亦非迂腐固执之人。泰也素知张松之才,只是张松目前仅为微末小吏,无显著功绩而迁任比千石的县令,其资历恐其他官吏心中不服……不如先迁为二百石的下县县丞,再根据政绩缓慢擢升……” 等你缓慢擢升,张松早跑到益州、荆州去了。秦帆心中不免腹诽,只是郑泰所言也不无道理,张松才华还未为州郡侧目,便骤然由小吏转任县长,确实难服众人,何况还是弱冠之年。 该怎样解决呢?今后肯定还有张松一般的人才投奔,总不能一律先去任什么二百石的下县县丞吧,自己拿什么吸引留住这些人才? 秦帆一阵苦思冥想,突然有了灵光,后世的官爵制度不正好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嘛。 秦帆嘿嘿一笑,开始了对郑泰、郑浑的“徐徐善诱”。 “公业、文公、子茂,我有二三想法,请诸君斟酌。” “请主公喻示!”三人稍微愣神,又一齐答道。 秦帆开始说道:“县令,官秩‘比千石’者,其丞、尉官秩为‘四百石’;官秩为‘六百石’者,其丞为‘三百石’。县长,官秩‘四百石’或‘三百石’者,其丞、尉为‘二百石’。此言可对?” “主公所言不差”三人齐声回答。 秦帆冷笑,接着说道:“可惜太过复杂,不甚实用。何不如采用‘品级制’?” “依据人口多寡、粮产经贸、军事交通等情况,上郡之首称‘郡守’,四品官阶;其郡丞、功曹、主簿,从四品官阶;余者各曹掾,五品官阶;各曹史,从五品官阶。下郡之首称‘太守’,五品官阶;其郡丞、功曹、主簿,从五品官阶;余者各曹掾,六品官阶;各曹史,从六品官阶。上县之首称‘县令’,六品官阶;其郡丞、功曹、主簿,从六品官阶;余者各曹掾,七品官阶;各曹史,从七品官阶。下县之首称‘县长’,七品官阶;其郡丞、功曹、主簿,从七品官阶;余者各曹掾,八品官阶;各曹史,从八品官阶。” “不在此列的郡县之书佐、侍诏等员则为吏。依据官阶品级发放俸禄,考核调任。吏者,政绩卓越可转任官职,以从八品至七品为限。” “州牧府下设中书台,尚书台,门下台,统管梁州政务。中书台掌管军政机要、发布政令;门下台同掌机要,并负责审查诏令,有封驳之权;尚书台负责执行诏令。各台主官为令,副官为侍郎。尚书台下设各曹:吏曹掌管官吏任免、考课、升降、调动等事务;户曹掌疆土、田地 、户籍、赋税、俸饷及一切财政事宜;礼曹管理学校事务及考试及外交之往来事;兵曹掌管选用武官及兵籍、军械、军令等事宜;刑曹掌管法律刑狱、审定各种法律,复核各地刑名案件;工曹掌管各项工程、工匠、屯田、水利。各曹主官为从事,副官为主事,下设各司,主官称郎中。原各各曹掾所涉职权皆归入此六曹,未涉及则保留整合。郡县沿用旧例。” “加封郑泰、阎圃、戏志才、郑浑四人为中书侍郎;郑泰兼领礼曹从事、刑曹从事;阎圃兼领吏曹从事;戏志才兼领兵曹从事;郑浑兼领户曹从事;赵奎兼领工曹从事。” “州牧府别驾、治中,三品官阶;吏曹、户曹、礼曹、兵曹、刑曹、工曹,从三品官阶;其余各曹掾,四品官阶;各郎中、曹史,从四品官阶。各军将领校尉可类比之。称号中郎将,四品官阶;中郎将,从四品官阶;称号校尉,五品官阶;校尉,从五品官阶……”秦帆一口气说完,然后静静的观察三人的反应。 阎圃率先反应过来,感激不已的说道:“主公之策着实可行,既可解决官职难定调动难行问题,又可以吸引良才投奔梁州,为圃大大减轻负担矣……” 见郑泰、郑浑还在沉吟思考,秦帆忍不住“开导”道:“曾听文公说起,欲迁张松为梁州仓司郎中,就依先生之言……” 梁州仓司郎中,嘶……从四品官阶,上郡郡丞也是从四品官阶!郑浑一阵苦笑,叹道:“主公好手笔,对子乔何其厚爱!” 秦帆满怀希冀的答道:“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对于良才,惟愿多多益善!” 郑泰闻言,终于从沉思中走出,整整衣冠,朝着秦帆郑重一拜,说道:“主公心胸,泰望尘莫及!”略微整理思绪,继续说道:“泰有一策,献于主公!” 秦帆大喜,赶紧答道:“公业,请讲!” “主公既要施行‘品级制’,一则梁州现有四郡亟需分析整合,划分上郡、下郡,上县、下县,乃至调配官吏。二则虚以高位,颁布‘求贤令’,令四方能臣良将前来自荐,择其贤者授予官职;技所内才华出众者,武艺超群者,可考核授予官职。如此,或可令天下归心……” “善,请三位先生即刻筹备施行。今日我请‘梁州醇’,咱们边饮边聊……” “主公若赐美酒,我等三人今日一定拿出施行章程……” 第二日清晨,一封封诏令便自州牧府发出。 “梁州四郡分析为八郡。其一,汉中郡,郡治南郑县,领南郑、沔阳、褒中、成固、安阳、西城、锡县等7县,州牧府仍驻南郑县。其二,襄阳郡,郡治襄阳县,领襄阳、武当、阴县、筑阳、山都、邓县、夷陵等7县。其三,上庸郡,郡治上庸县,领上庸、房陵、当阳、编县、宜城、中卢等6县。其四,巴郡,临江以南为巴郡,郡治江州县,领江州县、垫江县、临江县、枳县、涪陵县等5县。其五,巴东郡,临江以东为巴东郡,郡治鱼复县,领鱼复县、朐?县、南浦县、临沮、秭归、巫县等6县。其六,巴西郡,临江以北为巴西郡,郡治阆中县,领阆中县、西充县、苍溪县、岐惬县、南充县、汉昌县、宕渠县、安汉县、平州县等9县。其七,梓潼郡,梓潼水以东为梓潼郡,郡治梓潼县,领梓潼县、涪城县、武连县、黄安县、汉德县、晋寿县、剑阁县、白水县等8县。其八,广汉郡,梓潼水以西为广汉郡,郡治广汉县,领雒县、新都、什邡、绵竹、葭萌、臼水、郪县、广汉、德阳等9县。梁州共计8郡57县。” “梁州之州、郡、县及军营施行‘品级制’,现各官吏对应品级如下……” “梁州户曹从事郑浑兼领汉中郡守,统军中郎将黄忠兼领襄阳郡守,抚军中郎将严颜兼领巴郡太守,校尉乐进迁上庸太守,巴郡功曹林洪迁巴西郡太守。原广汉郡太守张义迁梁州辞曹掾,荡寇校尉韩浩出任广汉郡郡守,校尉廖化迁梓潼郡太守。奋武校尉方悦出任巴东郡太守。” “搭建求贤馆。建成后四方有才之士可到馆自荐,每月底州牧府派员组织小选。小选通过者,三年内免费食宿求贤馆。每半年,采用文试和武试两种方式大选,每人可报其中一项或文武兼报。不限出身,不限资历,不拘一格。才华出众者可直接任命为郡丞、县令,武艺超群者可直接授予校尉、司马。” 第五十一章 开府建衙(四) 自从有了文武一班人马,秦帆就过起了逍遥日子。政务什么的根本不用亲自过问,郑泰、郑浑、阎圃等人会处理得妥妥当当。 秦帆的日子就是处理处理大事,偶尔与谋臣们思考一下路线方略的问题。其余时间基本上都是悠闲的看看书,练练武,或是去军营,观摩典韦、庄夏等人训练士卒,或是督查下酿酒坊、工匠园、求贤馆等设施的建造进度。 一晃就到了中平三年(187年)五月,梁州各项事务尽皆走上正轨。 州内八郡已然建成8家‘汉家客栈’,其‘梁州醇’更是声名在外,远在雒阳,甚至幽州、扬州的客商都赶来求gou,价格哄抬至每坛20金,甚至可能还有价无市。阎圃、赵大别出心裁的推出盐卤花生、烤肉干等便于携带的下酒菜,更是深受奔波之人的喜爱。几年之间,这些客栈便为梁州运回大量粮米银钱,又间接促进了酿酒坊的技术改革,使得每月产量可达1000坛。 各郡县官吏已然调任完毕,郑泰、郑浑从技所中选拔十名才华出众的学子出任郡县掾、史。秦帆完全掌控梁州全境。而技所学子有机会出仕为官,又使得八郡百姓,尤其是寒门子弟看到了希望,乃至周边州郡也有慕名求学之人。秦帆见此机会,将技所升级为梁州大学堂,设立文、武、工、农、医、商六类子课堂,专门招收培养梁州所需人才。 梁州全境推行整顿吏治、劝课农桑、轻徭薄赋、鼓励生育等举措,总人口已近三百万,青壮之丁四十余万,编练精锐甲士近二万人。官府存银三万余金,存粮四百万担,军械民械堆积如山,梁州一派欣欣向荣景象。秦帆大为欣喜,决定宴请手下文臣武将,以勉励激励众人。 州牧府。 酒是好酒,纯粮酿造蒸馏的“梁州醇”。 肉是好肉,山林野生绿色加工的蒸、卤、烤、煮、烩等各式肉食。 人是良才,跟随自己打拼梁州的一众文武俱都赶回,同回的还有引荐的能臣猛将。 与众人共饮数杯之后,秦帆决定一一敬酒,借机增进亲近度,提高忠诚度,顺便查阅属性变化。 秦帆第一个敬酒对象自然是郑泰。 “公业辛劳,帆定然不忘初心,不负承诺。干……” “谢主公!干……” “郑泰,34岁,精力111,气力38。统率55,武力21,智力88,政治86。物理闪避10%,技能闪避36%。技能一‘谋士执念LV2’,技能二‘神机妙算LV3’。最大可学技能数3个。” 其次是阎圃。 “子茂之才之功铭记于心,一切尽在酒中。干……” “谢主公!干……” “阎圃,22岁,精力182,气力39。统率55,武力25,智力87,政治86。物理闪避13%,技能闪避21%。技能一‘谈判技巧LV3’,技能二‘辩才无碍LV2’,技能三‘智慧压制LV2’。最大可学技能数3个。” 其次是戏志才。 “使天下寒门亦能居者有其屋,耕者有其田,业者有其产,学者有其教。承君一诺,守此一生。干……” “谢主公!干……” “戏志才,28岁,精力88,气力38。统率75,武力18,智力92,政治85。物理闪避9%,技能闪避30%。技能一‘神机妙算LV2’。最大可学技能数限定为3个。” 戏志才又赶紧令引荐之才叩拜主公。 咦……人呢? “好酒……好酒……”角落里忽地传来一声赞叹。 “郭嘉,你这个浪子,还不快来拜见主公!”戏志才小声训斥道。 郭嘉依然醉眼朦胧,嚷道:“让他快来拜见我才是……” 此言一出,在座皆惊。典韦、庄夏两个性急的就要冲上去动粗。 可是“才策谋略,世之奇士”的“鬼才”郭嘉?秦帆连忙制止,提上一坛酒,便径直向郭嘉走去。 秦帆也不先言语,而是像郭嘉一样席地而坐,替他斟满酒杯,试探道:“十?” 郭嘉一口饮尽杯中之酒,又将酒杯递向秦帆,自始自终不再发一言。 秦帆耐着性子替他再次斟满,又说道:“十五?” 郭嘉仍是一口饮尽杯中之酒,又将酒杯递向秦帆,依旧不发一言。 秦帆第三次斟满,说道:“五!” “咳咳咳……”郭嘉刚端起酒杯准备满饮,听到秦帆只说“五”,仓促间急欲言语,却被酒水呛得咳嗽不已。 秦帆赶紧再拜道:“先生高洁,竟不以酒水俗物羁绊。那么就依先生,仅受月俸十金。” “咳咳咳……”郭嘉不禁一阵气急,连忙喊道:“主公……十坛……五坛!嘉便效忠主公!主公……酒……” “成交!”秦帆很干脆的答道。 啊?反被坑了…… 惹得郭嘉一阵懊恼,抓起酒坛往自个嘴里使劲猛灌。在家众人尽皆哈哈大笑。 戏志才赶紧上前劝慰好友,拍拍肩背说道:“让你心眼多!这下好了……不过,以你之才,多立功勋也能再得美酒!” 秦帆也见好就收,朗声说道:“封郭嘉……”秦帆停顿了一下,看着郭嘉的懒散样子,想起曹操为他特设的官职,灵机一动,接着说道:“军师祭酒,加封中书侍郎,暂无职事,月赐‘梁州醇’5坛!” 郭嘉起身,整理衣衫,朝着秦帆郑重叩拜道:“深知我心!郭嘉领命,谢主公!”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人才一名:郭嘉,品质评价:S,奖励技能点数5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17个。” “S004,郭嘉,16岁,精力121,气力31。统率84,武力15,智力96,政治84。物理闪避4%,技能闪避17%。技能一‘神机妙算LV2’,技能二‘智慧压制LV2’。最大可学技能数限定为4个。” 其次是黄忠。 “黄忠,37岁,精力204,气力39。统率90,武力97,智力68,政治55。物理闪避25%,技能闪避15%。技能一‘强力射击LV3’,技能二‘瞄准射击LV2’,技能三‘日月连珠LV2’。最大可学技能数4个。” 黄忠随后引来一名青年,指着他说道:“主公,此乃凌操,凌友德,吴郡人,为人侠义有胆气,尤善训练水军,特引荐给主公。” 凌操可没有郭嘉一般傲娇,赶紧叩拜道:“小人凌操携幼子统投奔梁州,望州牧大人收留!” 可是常登先冠于军中,履行先锋之务的凌操,而且还是猛将凌统之父?必须收下!秦帆赶紧双手扶起他,说道:“正缺如此良将。封凌操为校尉,募兵500组建楼船营,暂列丁等。” 凌操感激的说道:“末将拜谢主公!”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人才一名:凌操,品质评价:B,奖励技能点数3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20个。” “B004,凌操,20岁,精力178,气力29。统率75,武力81,智力42,政治35。物理闪避10%,技能闪避10%。技能一‘水战擅长LV1’。最大可学技能数限定为3个。” “水战擅长LV1:被动技能。指挥水军作战时,获得四维属性提升,效果最多可保持数月。LV1,四维属性可分别提升3点,效果最长持续十五日。” 其次是严颜。 严颜禀道:“颜也向主公引荐一人。”随后请一青年上前,接着说道:“此乃黄权,黄公衡,巴郡人氏。其弘雅思量,秉心渊塞,实乃大才也。” 可是先劝谏刘璋不要迎接刘备,又劝谏刘备不要伐吴的黄权?赚到了,赚到了! 秦帆赶紧上前施礼,说道:“今得公衡,是为世不乏贤也!愿以公衡为刑曹主事,朝夕聆听教诲。” 黄权大为感动,拜谢道:“权必将尽忠竭力,不负君恩!”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人才一名:黄权,品质评价:B,奖励技能点数3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23个。” “B005,黄权,18岁,精力164,气力31。统率75,武力59,智力82,政治79。物理闪避14%,技能闪避16%。技能无。最大可学技能数限定为3个。” 而后是典韦。 典韦大声说道:“主公,俺不是大话之人,这便是俺引荐之人!”说着,拉过来一名青年,继续说道:“俺困顿时,他曾帮助过俺,实是个好人!” 秦帆和青年听了皆是一阵无语,是个好人你就向主公推荐了? 和这种浑人就没法讲道理!青年无奈,只得自己出言解释道:“毛玠拜见州牧大人!玠为陈留小吏时,恰与山君相遇相交。” 提出“奉天子以令不臣,脩耕植,畜军资”的战略规划,力求以俭朴作风为人表率,激起天下廉洁之风的毛孝先?不能放过,正缺人才呢。 秦帆赞叹道:“我之周昌来也。封毛玠为门下主事,监察检举郡县不法。” 毛玠赶忙拜谢道:“谢主公!”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人才一名:毛玠,品质评价:B,奖励技能点数3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23个。” “B006,毛玠,24岁,精力186,气力33。统率63,武力39,智力70,政治78。物理闪避11%,技能闪避17%。技能无。最大可学技能数限定为3个。” 而后是廖化。 廖化说道:“属下于郡内发现一名人才,特向主公举荐。”又请一青年上前,接着说道:“此乃秦宓,秦子敕,广汉郡人氏,学识渊博,有苏秦张仪之才。” 秦宓赶紧摆手称谢,说道:“廖将军过誉矣……” 秦帆却不认为过誉,历史上秦宓与张温舌战,说得张温无言以对。正好可用作出使四方。 秦帆吩咐道:“先生大才如雷贯耳,特请先生出任礼曹主事,主持学校、考试、外交等事务。” 秦宓大喜,拜谢道:“正乃宓之所学!多谢主公……”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人才一名:秦宓,品质评价:B,奖励技能点数3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26个。” “B007,秦宓,25岁,精力159,气力31。统率39,武力10,智力73,政治78。物理闪避8%,技能闪避15%。技能一‘谈判技巧LV1’,技能二‘辩才无碍LV2’。最大可学技能数限定为3个。” 秦帆接着又一一向众人敬酒。 最后又来到张松面前,说道:“子乔大才,可先委屈任职仓司数月,而后定当重用!” 张松连连施礼,说道:“主公擢拔之恩,松没齿难忘!家兄之才不下于我,愿书信一封,邀他前来投奔主公!” 秦帆大喜,抚掌言道:“亦当重用!”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人才一名:张松,品质评价:A,奖励技能点数4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30个。” “A009,张松,17岁,精力153,气力34。统率25,武力6,智力88,政治82。物理闪避6%,技能闪避9%。技能无。最大可学技能数限定为3个。” 酒宴一直持续到深夜,手下众人都醉得不省人事。安排小厮侍女一个个送至客房后,秦帆也踉踉跄跄的往后宅走去。 这一夜,秦帆只觉得“小荻”略显生涩,略有躲闪,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第五十二章 开府建衙(五) 秦帆统领梁州八郡后,整顿吏治、劝课农桑、轻徭薄赋,在梁州百姓中拥有很高的人望,聚拢了梁州百姓的民心。 随后,一座求贤馆,一纸招贤榜,让寒门子弟大肆庆贺,拍手称道。招贤榜传遍梁州,范围涉及整个梁州以及周边的益州、荆州、凉州。 只要是人才,秦帆都要录用,都要授予官职。有道是学得文武艺,卖货帝王家,帝王若不识,卖于识货人。 天下战乱纷纷,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的猫腻,也有着建功立业的心思。 秦帆一纸求贤令,立刻牵动无数人的心。 南郑县。 一名士兵手中拿着一张告示,快速跑到城门外,将手中的告示贴在城墙上。不多时,往来于南郑的行人看见告示后,立刻疯涌上去,想要看清楚告示上的内容。 一名四旬中年人看见告示上的消息,立刻发出欢呼鼓舞。这一下,更是吸引无数的人驻足观看。 “快看,梁州求贤的章程出来了。” “哈,走咯,报名去!” “机不可失啊,先去报名咯。” 接近告示的百姓看完告示上的内容,快速的蹿出人群,迅速抛开。 一拨一拨的人往里面挤进去,又有一拨一拨的人跑出来,大多数的人脸上都带着喜色,眉开眼笑。 人群外,忽然走来一个精壮青年。 这名青年身穿一袭麻布粗袍,生得是虎背熊腰,虽然年轻,却又极为精壮,透出一股剽悍的气息。青年后背上背着一杆大枪,站在人群外,简直是鹤立鸡群,好似周围的人都成了陪衬。他伸手摸了摸背后透着冰冷寒意的大枪,喃喃自语道:“文试、武试,这是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必须要把握住。” 说完后,青年背着大枪往校场方向行去。 背着大枪的青年离开,不久后,又有一名儒雅青年从人群中挤出来。这名青年仪表不凡,颧骨高耸,鼻梁高挺,长着一张国字脸,双目炯炯有神,站在人群中,自有一股不凡的气度,令人不可忽视。青年身穿青色儒袍,头戴璞巾,出了群人后,也往校场方向行去。 与此同时,梁州拔擢人才的文试和武试,先后进行。 文试的考核,并不像明清那般以经典理论的考核为主,是以个人的实际能力作为考核。 正因为如此,许多读死书的书呆子,或者是狂妄不羁却没有真才实学的儒生都被淘汰,最后留下来的人都是有真才实学的。 只不过,世家子弟依旧占据多数,寒门弟子占据少数。由此可见,话语权依旧掌握在大族中。 虽然这些大家族子弟的官职不大,最大的也就是县令一级,至于官职低微的,还有许多人是小吏、属吏等等,但秦帆实力越来越强,只要在秦帆麾下做官,就是一条通天坦途。只要肯用心做事,踏实做事,肯定能一步一步往上升,进入梁州官场核心。 文试中,最为出众的人当属董和、向朗、张任这几人,可谓是才华出众,赫赫有名,在历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笔。等到武试的时候,出现的武将就比较少了,唯有张任、张南比较出众,其余大族子弟文采可以,但武艺稀疏,展露头角的几乎没有。 董和,字幼宰。东汉末年,董和率家族西迁。在刘璋手下相继担任牛鞞、江原县长及成都县令,任内以身作则,改善了崇尚奢华的风气。后迁任益州太守,与少数民族相处融洽,深得他们的爱戴。建安十九年(公元214年),刘备攻取益州,命董和为掌军中郎将,与诸葛亮共同主持自己府内的事务。 向朗,字巨达。襄阳郡宜城县人。早年师从于司马徽,后随刘备入蜀,历任巴西、牂牁、房陵太守,并拜步兵校尉,领丞相长史,随丞相诸葛亮北伐。晚年专心研究典籍,诱导青年学习,家中藏书丰富,受到举国尊重。 张任,字公义。出生于贫寒家庭,自少就胆大勇敢,为人有志向节气。后出仕益州,官任从事。后刘备进军包围雒城,张任勒兵战于金雁桥,却战败被擒。刘备听闻张任之忠勇,令军士劝降张任,张任厉声答道:“老臣我终究是不会侍奉二主的。”于是被杀,刘备为之叹息。 张南,字文进。刘备攻伐吴国时,以张南为前部。后刘备被陆逊击败,张南战死。杨戏《季汉辅臣赞》评价:“休元轻寇,损时致害,文进奋身,同此颠沛,患生一人,至于弘大。” 这一次文试和武试,虽然挑选出来的都是基层官员,但只要历练一番,秦帆相信大多数的人都能够再往上一步,成为梁州的中层柱石。涉及梁州的发展,郑泰、阎圃几人不敢有丝毫怠慢,根据一个个考生的考核成绩,来确定每一个人的官职,再签发命令。 由于挑选出来的人非常多,每日从州牧府签发的任命不计其数,州牧府众人可谓是忙得脚不沾地,没有休闲的时间。 秦帆则一一与新进收入帐中的人才相谈,查询他们的个人属性,收取他们的效忠奖励。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人才一名:董和,品质评价:A,奖励技能点数4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34个。” “A010,董和,18岁,精力191,气力30。统率57,武力34,智力75,政治87。物理闪避9%,技能闪避17%。技能无。最大可学技能数限定为3个。” 秦帆任命董和为户曹主事,协助郑浑打理户曹诸事。毕竟自己让郑浑兼职太多,也有锻炼董和,将来外放为郡守的考虑。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人才一名:向朗,品质评价:A,奖励技能点数4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38个。” “A011,向朗,19岁,精力177,气力28。统率35,武力18,智力74,政治74。物理闪避7%,技能闪避11%。技能无。最大可学技能数限定为3个。” 秦帆迁张松为吏曹主事,任命向朗接任他的户曹仓司郎中之职。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人才一名:张任,品质评价:S,奖励技能点数5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43个。” “S005,张任,17岁,精力201,气力30。统率83,武力80,智力80,政治59。物理闪避19%,技能闪避13%。技能无。最大可学技能数限定为3个。” 又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文武兼备之才,秦帆任命张任为建忠校尉,募兵500,组建第六营,暂列丁等。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人才一名:张南,品质评价:C,奖励技能点数2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45个。” “C001,张南,18岁,精力178,气力24。统率57,武力71,智力46,政治34。物理闪避13%,技能闪避7%。技能无。最大可学技能数限定为2个。” 秦帆任命张南为校尉,募兵500,组建第七营,暂列丁等。 而后张松之兄,张肃,举家自益州迁入南郑。 张肃,字君矫,有威仪,容貌甚伟。 秦帆考察之后,任命张肃为礼曹学司郎中,专职负责梁州大学堂和求贤馆相关事宜。 “叮咚……因张肃四维属性总和没有达到200,宿主无法获得人才效忠奖励。” 秦帆见自己已经积攒了45个技能点数,忍不住财大气粗的吩咐道:“看看兑换平台有什么好东西” “叮咚……兑换平台启动成功,数据库准备完成。” “备选道具T007,宝雕弓。武力+4,攻击速度+10%,附加技能‘日月连珠’。价格:五万五千金或11个技能点数。” “备选道具T008,犀牛宝甲。提高物理防护能力。物理闪避+15%。价格:四万金或8个技能点数。” “备选道具T009,镔铁点钢枪。武力+6,攻击速度+20%。价格:六万金或12个技能点数。” “备选道具T010,金宝箱。打开后可激活特定任务,完成后将获得三星奖励。价格:五万金或10个技能点数。” “备选道具T011,银宝箱。打开后可激活特定任务,完成后将获得二星奖励。价格:三万五千金或7个技能点数。” “备选道具T012,铜宝箱。打开后可激活特定任务,完成后将获得一星奖励。价格:两万金或4个技能点数。” 秦帆嘀咕道:“这宝箱任务奖励靠不靠谱啊?” “宿主请放心,一分钱一分货。若完成系统任务,将会得到超值回报,或是品质为S的人才直接投奔,或是某郡太守主动归顺,或是学习到稀有天赋技能,或是获得巨额宝藏……” 听着系统的鼓动,秦帆心痒难耐,索性把心一横,说道:“金宝箱!” “叮咚……宿主兑换金宝箱成功,因暂存系统后台黄金不足,自动选择扣除10个技能点数,宿主当前剩余35个技能点数。” 秦帆突然阴险一笑道:“宝箱开了!箱子换成黄金,暂存系统后台!” “不带宿主这么玩的!”系统埋怨了许久,沉默半晌又终于答应道:“好吧……鉴于首次兑换宝箱,同意宿主请求。但是下不为例!请宿主谨记任务详情,若未按时按要求完成则将会有一定惩罚!” “金宝箱三星任务。限时公元190年前完成。宿主促成“汉室之殇”“董卓霸京师”“十八路诸侯讨董”“三英战吕布”情节结果。各情节要求由宿主牵头推动,且十八路诸侯不得多一路或是少一路,三英战吕布需以宿主现有人才击败吕布。成功则得到超值回报,或是品质为S的人才直接投奔,或是某郡太守主动归顺,或是学习到稀有天赋技能,或是获得巨额宝藏……失败则按比例相应损失(掉落/逝去)……” 第五十三章 汉之乱由此始(一) 中平五年(公元188年)八月,太尉张温上书,言道:“陛下御极以来,天下虽安。然东宫之位不宜久空,请立太子。”直言不讳的要求汉灵帝册立太子以安稳社稷。 但是灵帝态度暧昧,回复说,“皇子年幼,不可过甚。” 原来汉灵帝多年来体弱多病,只生育两子刘辩和刘协。刘辩即是何皇后所生,刘协则是王美人之子,不过王美人在生刘协以后被何皇后下毒害死,刘协一直由董太后抚养。这些年何皇后依仗自己的哥哥是大将军何进,外靠外戚,内掌后宫,独尊hou庭。不过何皇后知道所有的这些都是暂时的,只要自己的儿子一日没有被立为太子,成为真真正正的储君,那就是不牢靠。不止一次的机会,何皇后在灵帝那里吹枕边风,想让他早点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不过只要一说到这些灵帝就敷衍过去。 灵帝早年宠爱刘协之母王美人,自然对刘协的喜爱多于刘辩,不过由于何皇后的嫉妒之心,下毒毒死了王美人,让刘协从小无母,所以心里对何皇后暗中恼怒。但是何皇后外有何进,内掌后宫,势力已成,灵帝也无可奈何。灵帝也想过立刘辩,不过一想到何皇后的心肠,怕将来刘辩登基之后刘协不容于何皇后。 这一日灵帝刚上朝,屁股还没坐热呢,大将军何进就出来奏道:“陛下,今太子之位久悬,非国家之福,请陛下早立太子。” “大将军所言甚是,陛下宜早立太子?”这时太尉张温也出班道。 “请陛下早立太子。”…张温一说完,玉阶下就有数十人出班请立太子。 灵帝也知道自己一直拖着不是办法,也是开口问道:“众卿之意我已听奏,不过何人可为储君?” “陛下,皇子辩自幼聪辩伶俐,可为太子。”见灵帝终于松口,何进马上进言道。 灵帝本意是属意刘协,不过这何进该怎么应付呢? “陛下,皇子协仁孝,可立!” 这人一说,何进马上低头转过去看,到底是谁这么不知好歹,发现是宗室之人。刘辩的朝廷助力是外戚何进的话,刘协的朝廷助力就是宗室,自从“废史立牧”之争后,宦官势力与宗室势力变形成了战略联盟。 “太尉,你意如何?”灵帝见两方争执起来,转头问张温。 朝廷中主要分好几派,一派是以张让,蹇硕为首的宦官势力,一派是以何进、何苗为首的外戚势力,一派是以袁隗、袁逢为首的士族势力,一派是以刘焉、刘虞为首的宗室势力。十常侍虽然颇得灵帝信任,但也只能在私底下左右皇帝,随意进言诬陷,而在朝堂上的话语权不多,否者就会遭致全天下的攻讦。 “立太子乃是国之重事,立谁为太子乃是陛下家事,全由陛下一语而决。”这又是个老狐狸,两边都不得罪。 “陛下,皇子辩可立。”何进可是肯定支持自己的外甥的。 “陛下,皇子协当为储君。” 两方就在朝堂上开始吵了,两边都说自己的支持之人可立,吵吵闹闹。 “好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这事容朕再做考虑,退朝。”说完灵帝直接怒挥衣袖走入后殿。 “阿父,你说朕该立谁为太子?”在往hou庭走的路上,灵帝朝身边的十常侍张让问道。 “这是陛下家事,老奴不敢多嘴,不过皇子协多类圣上。”虽说这是皇家之事,不过十常侍与何进势成水火,一旦刘辩即位,何进的权势就更加滔天,没了灵帝的包庇,十常侍难道还有活路?所以十常侍全力支持刘协,因为一旦刘协即位,就要依靠他们来制衡何进。张让说刘协多类灵帝,意思就是刘协比刘辩合适。 “阿父,朕想依高祖封赵王事,立皇子辩为太子,让协儿早去封国,选能臣护卫之。”灵帝知道何进现在为大将军,手下多有人依附,而且让刘协当太子他肯定不服,现在也只能让刘辩为太子了。 张让听了灵帝的话心里一惊,难道灵帝已经妥协了,自己等人肯定死无全尸啊! 张让没读过书,但也知道高祖封赵王的故事。汉代初年,高祖刘邦宠爱戚姬,属意他们生的儿子刘如意,屡次想立刘如意为太子,不过由于吕后和大臣们都反对,所以才作罢。但是后来戚姬找刘邦哭诉,怕将来吕后报复,于是刘邦就封刘如意为赵王,而后让大臣周昌为赵王相,周昌是名臣,由他辅佐刘如意,就可以在自己死后保护他们。不过刘邦没想到的是他死后吕后调开周昌,招赵王进京,趁着惠帝出去打猎的机会毒死了他。 “陛下依高祖事安排皇子协,确实稳妥,不过…”张让小心小声的说道。 “阿父,有何疑虑?” “陛下”,张让抬头看了看灵帝,低声说,“赵王虽有周昌护卫,不过不能时刻守候在身边,当初王美人深处宫中尚且…,况且到时候皇子协远在封国,更不能护卫自身安全了。”张让的意思很明显,当初刘协的母亲王美人在皇宫里有灵帝的保护,还是被何皇后毒死,如果将来他们要害刘协,那不是更容易的事情。 灵帝听到王美人的事,心中也是十分恼怒,再一想刘协没了自己的保护,估计就是下一个赵王了。 “但是大将军势力已成,如之奈何?” “陛下,何进虽为大将军,不过是受陛下恩赐,今陛下制肘于斯,无论将来何人为帝,都会受其制肘,陛下难道忘了跋扈将军,何不趁机削其权势。” 一听说跋扈将军,灵帝脸上也出现怒容,当年外戚梁冀,依仗自己的外戚,毒杀质帝,专擅朝政,结党营私,且大封梁氏一门为侯为官。虽然后来被除,不过这事离现在还都不远,何进要是权势真这样无人可制,还真有可能,现在是朝中还有大臣反对他和有一批忠于汉室的老臣,如果一旦羽翼丰满,出现梁冀之事不是不可能。 “但是何进羽翼已丰,朕该怎么做呢?” 张让知道灵帝对何进产生顾忌了,否者也不会问该怎么做了,只要有顾忌,那自己可以想办法收拾何进。 “陛下,何进所依仗者,不过是手握京畿兵权,陛下可以下旨,设一军,招外郡能将,再由心腹之人领军,分其兵势。” “有理,朕随后就下旨设立西园八校尉,不过何必由外郡招将领,直接由阿父等统领不是更好,这样朕也可放心。” 张让一听让自己等十常侍统领西园校尉之职,本来是很高兴的,不过马上想到要是设立的职位都有宦官担任,那肯定不只是何进不同意,连宗室、士族也必定不支持了。 “陛下,若全部让我等统领,恐外廷有非议,陛下招外将进京,这样一来非何进之人,二来也可以施恩于他们,让他们更忠心于陛下,随后只要让黄门蹇硕为主,这样就可直接听命于陛下,又可分何进之权。” “阿父言之有理,明日朕就颁诏!” 雒阳,大将军何进府邸。 “绍,叩见大将军。”袁绍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向何进叩了三个响头。 “哈哈哈,起来。快快请起。”何进待袁绍叩足三个响头才上前将之扶起,抚髯笑道:“本初年少,风采不输公路,袁门四世三公,后继有人,真是可喜可贺。” 肃立一旁的司空袁逄忙向袁绍道:“还不谢过大将军提携之恩。” 袁绍再次大礼参拜,恭声道:“绍,多谢大将军提携之恩。” 何进亲热地挽住袁绍之手,向袁逄道:“来来来,周阳(袁逄表字)兄、本初且请入座。” 三人分宾主落座,何进的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向袁逄道:“周阳兄,适才皇后谴人送来秘信,天子已然应允阉党,明日朝会将下旨设立西园八校尉,如之奈何?” 袁逄微微一笑,淡然道:“下官今日前来,正是为了此事。” 何进惑然道:“哦?” 袁逄从衣袖里抽出一卷帛书,郑重其事地递于何进手中,何进将帛书摊开案前缓缓展开,一目十行、勿勿阅罢,不由目露惊喜之色,向袁逄道:“袁司空,此事当真?” 袁逄肃容道:“当真!下官已联络大臣达成一致。” “好,太好了!”何进击节道,“就依司空之计。” 是以,灵帝在洛阳西园招募壮丁设立西园八校尉。上军校尉---小黄门·蹇硕,中军校尉---虎贲中郎将·袁绍,下军校尉---屯骑校尉·鲍鸿,典军校尉---议郎·曹操,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左校尉----谏议大夫·夏牟,右校尉----淳于琼。 诸校尉统于蹇硕。小黄门蹇硕总管各军,直接受命于皇帝。一时声势浩大,连何进亦要受其命令。 中平六年(公元189年)四月,灵帝病危。 “陛下,您可要保重身体啊!”皇城内殿之中,灵帝吐血不止,张让等人也是焦急万分,不知道怎么办。 灵帝吐血之后,悠悠转醒,拉着张让、蹇硕的手,虚弱的说道:“朕欲立皇子刘协为帝,但是不除何进,刘协的皇位坐不稳,朕自知大限已至,还望爱卿等念与朕相濡二十载之情,在朕死后,诛杀何进,立皇子刘协为帝,朕于九泉之下亦能瞑目矣!” “陛下放心,老奴但有一口气在,定会扶皇子协登上皇位。”蹇硕当下立马对着灵帝拜了三拜,指天发誓道。 “若能如此,朕瞑目矣!奈何不能与爱卿等再畅饮欢乐……”说完,灵帝手臂垂落,张让上前探息,发现汉帝已经气绝,享年三十二岁。 蹇硕、张让等人当下是嚎啕大哭,半晌之后,蹇硕止住眼泪,对张让等人说道:“老奴受陛下天恩,陛下临终有言,诛杀何进,扶皇子刘协登基,你们在内廷封锁陛下驾崩的消息,杀何进这件事就有我来做。” 于是蹇硕以天子的名义请何进入后宫,但是何进刚从外朝进入后宫,蹇硕的司马潘隐是何进的旧识,向何进迎面走去,并用眼神暗示何进,何进大惊,连忙退出,从便道回到军营,然后谎称自己生病了,不能入宫,蹇硕的计划因此失败。 第五十四章 汉之乱由此始(二) 翌日。 何进便领着百官进宫面圣,这才知道汉帝已经驾崩,当下何进以大将军的身份联合皇后何氏宣布由皇长子刘辩登基称帝,蹇硕等人见何进等人势大,不能强来,只能答应,皇子刘辩得以顺利登基。 刘辩当天于嘉德殿登基称帝,宣布尊母亲何皇后为皇太后,由于少帝年少,何太后临朝称制,并大赦天下,改元为初平,封九岁的皇弟刘协为渤海王。封后将军袁隗为太傅,与大将军何进同录尚书事。 蹇硕在少帝即位后仍然想改立皇子协,又害怕何进掌权后会杀了自己,乃求助于赵忠等其它宦官,但他们或与何进亲近,或为了自保,不听从蹇硕的话,反而向何进出卖了蹇硕。不久,何进乃命令黄门令逮捕蹇硕并诛杀之,张让等十常侍因为何太后相保,得以幸免。 消息传到汉中,秦帆虽然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当这一天真的到了的时候,秦帆心中还是不免忐忑,接下来将会上演董卓霸京师,诸侯讨董,群雄割据等大争大乱之势…… 自己穿越优势将会越来越小,得尽快筹谋! 秦帆一面吩咐梁州八郡抓紧筹备,一面带着典韦、方悦、乐进,引轻骑急赴雒阳。 是夜,秦帆悄悄摸到了张让的府邸,李管家得知缘由后,不敢怠慢,急忙寻回张让。 张让得知是秦帆亲自潜来后,惊讶道:“秦帆,怎么突然回京了?” 秦帆一脸严肃的说道:“大事不妙矣,在下得知大将军意欲加害于让公!” “真是杞人忧天!大将军要杀的是蹇硕,不是我们,现在蹇硕死了,我们对他又没有威胁,他怎么会杀我们呢?”张让笑呵呵的说道,显然是将秦帆之言当成了一个笑话。 秦帆摇摇头,笑道:“让公这是不相信在下啊!那让公可知道,大将军何进已经秘密发檄文于各州州牧、刺史、将军,让他们领兵赶来雒阳诛杀让公等人。” 张让闻言,先是吃了一惊,但是也只是那么一刹那,随即就恢复了镇定,问道:“你此言当真?” “让公与何进之间的恩怨,不用我多说,您自己心里也应该明白吧!先帝故去不到一月,何进就敢暗中毒杀董太后,为什么就不能杀了让公你们呢?” 张让这个时候也是信了七八分,正如秦帆所说,他与何进之间可谓是水火不容,士族对自己也是深恶痛绝,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一旦他们有机会,肯定会对自己动手的。董太后是灵帝的亲生母亲,何进也敢派人杀害,何况是他张让。 “让公若还是不信,可以派人暗中监视大将军府,我还知道,何进这次是听从了袁绍、曹操等人的建议,要对让公下手的。”秦帆察言观色,进一步引导道。 张让这时候也是更加相信了,随即变了脸色,笑呵呵看着秦帆,笑道:“秦帆,很好!这次多谢了!” 秦帆闻言,摆手笑道:“让公言重了!在你我相交之初就说过,不负承诺,我可是一直做到了。让公,其实这次我也有一件事想请让公帮忙。” “你说吧!” 秦帆看了看四周,这才说道:“让公,我要求一道加盖了玉玺的空白圣旨。” 张让愣了一下,他万万没想不到秦帆会提出这个要求。按照张让的猜测,秦帆无非是要升官而已,但是现在却要一道圣旨,还是加盖了玉玺的空白圣旨,等于说这道圣旨将会由秦帆自己书写,想写什么都可以。“咱家有一事不明,你要这件东西何用?” 秦帆笑道:“其实就是没见过,前番的任命书,也只是有尚书令所发,所以很想看看,圣旨到底是什么样子,玉玺是什么样子,但是真的玉玺是肯定不能看了,但是看看玉玺上面的字,也算是聊以安慰了。” 张让自然是不会相信秦帆编的理由了,所以他不敢答应。 秦帆见状,伸出手掌,笑道:“我愿出五千金。” “这……” “一万金。” 张让还是没有答应。 “二万金……” 秦帆看着张让贪婪的眼神,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笑道:“既然让公为难,那就算了吧!告辞!” 见秦帆不再出价,张让连忙起身拦住了秦帆,笑道:“罢了,罢了!不必如此,既然有此要求,那咱家权且试一试。” “好!后天晚上,还是这个时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希望让公不负承诺!” 此时,何进的府中,何进正匍匐在一名妙龄女子的身上,做着欢愉之事,突然上面的瓦片坠落,一名黑衣人从屋顶窜入房间,手持利刃冲向何进,何进吓了一跳,连忙爬了起来,大喊“有刺客”,门外的卫士里面冲了进来,那黑衣人接连刺了何进几下,都没有伤及要害。 这时候卫士冲了进来,刺客准备逃走,可是被卫士踢翻在地,刺客连忙自刎而死。 何进当下是气愤不已,拿刀将刺客砍了十几下,这才停了下来。 “大人,吓死奴家了!”那女子裹着被子,也是花容失色。 何进当下想起了两天前曾收到的一封密信,说是十常侍准备对他不利,原本何进没有相信,但是经过这件刺杀的事情,何进开始相信了,觉着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十常侍得阴谋,毕竟当今天下,与他有恩怨的人,除了十常侍,他还真的想不出别人。 “你们要老子的命,老子先杀了你们!”何进恶狠狠的说道。 听闻何进遇刺,当下何进的众多心腹之人纷纷赶到了,大家听完何进遇刺的过程,当下也是心有余悸,若是何进遇刺,那朝局动荡起来,受益的将会是谁呢,自然是十常侍,现在是何太后临朝,而何太后对十常侍又十分的亲近,所以到时候又会出现十常侍乱政的情况了。 袁绍进言道:“可召四方英雄之士,勒兵来京,尽诛阉竖。此时事急,不容耽搁。” 此言正合何进心意,闻言笑道:“此计大妙。” 主簿陈琳连忙劝阻道:“不可。俗语云:‘掩目而捕燕雀,是自欺也。’微物尚不可欺以得志,况国家大事?今大将军依仗皇威,手掌兵要,龙骧虎步,群臣服心,若欲诛宦官,如鼓洪炉燎毛发耳。但当速发雷霆,行权立断,则天人顺之。却反外檄大臣,临犯京阙,英雄聚会,各怀一心;乃倒持干戈,授人以柄,功必不成,反生乱矣。” 何进笑道:“此懦夫之见也。” 旁边一人鼓掌大笑,众人视之,原来是曹操。曹操对何进说道:“宦官之祸,古今皆有。但世主不当假之权宠,使至于此。若欲治罪,当除元恶,但付一狱吏足矣,何必纷纷召外兵乎?欲尽诛之,事必宣露,吾料其必败也。” 何进怒斥道:“孟德亦怀私意耶?” 曹操闻言,心中不悦,拂袖叹道:“乱天下者,必进也。” 何进乃暗差使命持密诏,星夜往各镇去。卢植听到消息,连忙赶来劝谏:“外臣拥兵,引入京城,必乱朝局矣。” 何进却置若罔闻,笑道:“汝多疑了,不足谋大事。” 卢植再次苦谏道:“外镇诸侯,一入禁庭,必生祸患。不如止之勿来,免致生乱。” 何进不听,卢植愤然辞官而去,何进也不挽留,坐等外镇诸侯前来勤王除贼。 张让听从秦帆之言,遣人监视大将军府,回报说大将军日夜都有人来往,还派人前往各地去了,他们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但是这一切足够张让判断了,当下张让对秦帆的话是深信不疑。 张让连忙联络赵忠、段珪等人,共议道:“此何进不容我等,我等不能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否则我等将皆被灭族。” 于是先伏刀斧手五十人于长乐宫嘉德门内,入告何太后道:“今大将军听信士人之言,欲灭奴臣等,望娘娘垂怜赐救。” 何太后不知其中详细,对他们说道:“你们肯定是冲撞了大将军,大将军向来仁厚,你们可以前往大将军府谢罪,大将军必会宽恕你们的。” 张让闻言,伏地哭诉道:“若到大将军府,那些士人必会劝大将军杀我等,到时候骨肉皆为齑粉矣。还望娘娘宣大将军入宫,我等于娘娘面前向大将军叩罪,到时候还请娘娘相劝之,如大将军不原谅,奴臣等就只有娘娘前请死。” 何太后当下也没有多想,于是降诏宣何进进宫。 何进得太后之诏,不疑有他,准备入宫见驾。 主簿陈琳思虑之后,觉得不对劲,劝何进道:“太后此诏,必是十常侍之谋,不然太后为何无故宣大将军入宫,有事可遣人前来告知即可,大将军切不可去,去必有大祸。” 何进一向看不起陈琳,加上前番陈琳劝阻自己,心中不悦,呵斥道:“太后诏我,哪有什么祸事?真是杞人忧天。” 袁绍当下也劝说道:“今密谋之事看来已经泄露了,大将军难道还要入宫吗?陈琳所言不无道理啊!” 曹操也劝道:“可先召十常侍出内宫,然后才可进入。” 何进不以为意,笑道:“我掌天下权柄,十常侍敢待我如何?” 袁绍等人见状,也是无奈,于是各选精兵五百,命虎贲中郎将袁术带领,布列于青琐门外,袁绍与曹操带剑护送何进至长乐宫前。 小黄门传旨道:“太后特宣大将军入宫相叙,其他人在外等候。”将袁绍、曹操等都阻住宫门外。 何进昂然直入,至嘉德殿门,张让、段珪一拥而出,左右围住何进。 何进大惊失色,想要逃走。 张让上前厉声责骂道:“汝本屠猪卖酒之辈,我等向天子举荐了你,你才有了今天的荣华富贵;你不思报答,还想谋害我等,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何进慌急,想寻出路,可是宫门尽皆关闭,埋伏的甲士齐出,将何进乱刀砍杀,将何进的首级砍下,将首级从墙上掷出,宣谕道:“何进谋反,已经伏诛。尔等乃是被胁从的,尽皆赦免。” 袁绍看到何进的首级,心内当下就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厉声大叫道:“阉官谋杀大将军,罪不可恕,随我斩杀宦官,肃清朝廷,凡我大汉之臣皆前来助战!” 袁绍、袁术、曹操和何进的部将带兵攻进内宫,凡事遇到白面无须之人,纷纷斩杀,一场宫廷血变,便这样开始了。 第五十五章 汉之乱由此始(三) 汉家客栈。 秦帆看着手中的圣旨,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只有一个玉玺的印记,张让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就将东西送来了,比秦帆还要着急,连约定的三天都等不及了,这也正好了却秦帆的心事,他巴不得这样。 “主公,袁绍他们带兵杀入宫城了!”就在秦帆细细研究圣旨的时候,方悦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向秦帆禀报道。 秦帆也是吃了一惊,他没想到会这么快,这才三四天时间。秦帆原本以为他们狗咬狗还要等上一些时日的,没想到会这么快。 秦帆收起圣旨,自语道:“董卓驻扎在并州,距离雒阳只有两三百里,快马行军只需要三四天时间,加上密令送往那里,也需要两三日时间,看来董卓还需要几日才能抵达雒阳啊!” “主公说什么?”方悦看着秦帆低声自语,还以为是在和自己说话。 秦帆摆摆手,笑道:“没事!你安排几个人,立即沿着前往淇关的道路而去,若是遇上并州牧董卓的人马,就告诉他说,雒阳大变的消息。随后返回汉中!” “属下这就去安排!”方悦答应一声便急匆匆的出门而去。 秦帆收拾了一下行装,招呼上典韦、乐进: “走,回汉中!” 这座雒阳城,将会因董卓而变成一片废墟,此时不走徒陷牢笼而已。 皇宫之中。 张让等宦官们在后宫中坚持不住,乃入长乐宫奏报何太后,谎称大将军的部下谋反,乘机裹胁何太后、少帝、渤海王刘协和省内官属,劫持宫内其他官员从天桥阁道逃向北宫德阳殿,而何太后则中途被尚书卢植所救。 次日,张让、段珪等迫于追兵,被困北宫中,无计可施,只好带着少帝、渤海王等数十人步行出谷门,往黄河岸边逃去。众人连夜奔走至北邙山,约二更时分,后面喊声渐起,有人马赶至,当前之人乃河南中部掾吏闵贡,闵贡大呼道:“逆贼休走!” 张让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知道死期已到,乃向少帝拱手再拜,并叩头辞别,遂投河而死。少帝与皇弟刘协不知虚实,也不敢高声,伏于河边乱草之内。闵贡军马不见天子,便四散去追寻,不知少帝之所在。 少帝与皇帝伏至四更,露水又下,腹中饥馁,相抱而哭。又怕人知觉,吞声草莽之中。皇弟刘协说道:“此处不可久留,当别寻活路。” 于是二人以衣相结,爬上岸边,满地荆棘,黑暗之中,不见行路,十分狼狈。行至五更,足痛不能行,在山冈边见一草堆,帝与王卧于草堆之畔。 草堆前面是一所庄院,庄主是夜梦两红日坠于庄后,惊觉,披衣出户,四下观望,见庄后草堆上红光冲天,慌忙往视,却是二人卧于草畔。庄主问曰:“二少年谁家之子?”帝不敢应。渤海王指帝道:“此是当今皇帝,遭十常侍之乱,逃难到此。吾乃皇弟渤海王也。” 庄主大惊,慌忙拜道:“臣先朝司徒崔烈之弟崔毅也,因见十常侍卖官嫉贤,故隐于此。”遂扶帝入庄,跪进酒食。闵贡赶上段珪,拿住问询:“天子何在?”珪言:“已在半路相失,不知何往。”闵贡遂杀段珪,悬头于马项下,分兵四散寻觅。自己却独乘一马,随路追寻。偶至崔毅庄,毅见首级问之,闵贡说出详细,崔毅连忙引闵贡见帝,君臣痛哭。 闵贡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请陛下还都。” 崔毅庄上止有瘦马一匹,备与帝乘,闵贡与渤海王共乘一马,离庄而行,不到三里,司徒王允、太尉杨彪、左军校尉淳于琼、右军校尉冯芳、后军校尉鲍信、中军校尉袁绍,一行人众,数百人马,接着车驾,君臣皆哭。 先使人将段珪首级往京师号令。另换好马与帝及渤海王骑坐,簇帝还京。 车驾行不到数里,忽见旌旗蔽日,尘土遮天,一枝人马到来,百官失色,帝亦大惊。 原来是并州牧董卓望见雒阳上空浓烟滚滚,才得知朝廷发生重大变故,于是急忙下令进军,二十八日天未亮,董卓才抵达显阳苑,打听到中常侍张让等人劫持皇帝刘辩上了北邙山,于是又向北邙山赶去。 在北邙山下,董卓见到了浩浩荡荡的迎驾队伍,惊魂未定的刘辩见到飞驰而来的董卓军,吓得大哭,众大臣说:“有诏退兵!”迎驾队伍中的崔烈也叫董卓回避。 董卓指着崔烈骂道:“我日夜兼程跑了三百里路,你现在说什么回避?信不信我砍下你的脑袋!接着,董卓又反诘大臣们道:“诸位公卿身为国家大臣,不能匡正王室,致使国家动荡,天子流落在外,你们哪有让我退兵的理由!” 随后,董卓进入迎驾队伍,先拜见刘辩,又伸手去从闵贡怀中抱陈留王刘协,刘协不肯,董卓只得与闵贡并马而行,一同入城。董卓又向刘辩询问事变经过,刘辩语无伦次,而刘协却能表述清楚,董卓知道刘协是董太后抚养长大,号“董侯”,董卓又自认为与董太后同族,于是心生欢喜,希望刘协能当上皇帝。 董卓屯兵城外,每日带铁甲马军入城,横行街市,百姓惶惶不安,出入宫庭,略无忌惮。原大将军何进和车骑将军何苗的军队也被董卓收编,董卓又引诱吕布杀害执金吾丁原,吞并了丁原所属军队,一时之间,声势浩大。如此董卓掌握了雒阳的所有军权。 原大将军府幕僚鲍信不肯归附董卓,向袁绍提出将董卓引诱杀害的计划,袁绍不敢,鲍信则弃官逃亡。朝廷罢免司空刘弘,派使者到显阳苑拜董卓为司空。 董卓邀请袁绍到显阳苑商议废立。董卓肆无忌惮地说:“少帝愚昧懦弱,不能敬奉宗庙,没有资格担任天下的君主。为了国家和汉室江山着想,我想效法伊尹放太甲,霍光废昌邑的故事,废掉少帝,改立渤海王刘协为天子!” 袁绍不同意,提出要去请示太傅袁隗。袁绍说:“恐怕大多数人都不会同意你的意见!”董卓闻言大怒:“竖子!天下事岂不决我?我今为之,谁敢不从?尔谓董卓刀为不利乎!”袁绍反讥:“天下健者,岂唯董公?”然后拿着佩刀作揖而去。董卓知道袁绍的声望地位,也拿他没办法。 董卓将废立之事汇报给太傅袁隗,袁隗同意。袁绍因此弃官逃亡至冀州勃海郡。 八月三十日,董卓在朝会上提出废立之事,并以霍光事为例,自比田延年(谁反对就立刻处死),满朝文武只有尚书卢植站出来抗辩,董卓被顶撞得无言以对,气得罢会。后来董卓还想寻找机会杀害卢植,但被蔡邕、彭伯劝阻,卢植则弃官逃亡。 九月一日,在崇德前殿,尚书丁宫主持废立仪式,太傅袁隗将刘辩扶下皇座,解除玉玺印绶转交给刘协,然后扶刘协正式登基,是为“献帝”。 废立皇帝之后,董卓又对何太后看不顺眼,认为她有碍自己在朝廷上下自由行动和树立威信。于是,董卓又大会群臣,向大臣们数落太后所谓的罪行,说她如何如何逼迫婆母永乐皇太后,以致皇太后忧虑而死。这种违背婆媳常理、不讲孝顺礼节的教法,应当受到严厉惩处。 之后,董卓便责令何太后迁居永安宫,不久,董卓又借故杀死少帝刘辩,毒死何太后。董卓还不允许朝廷为何太后举办丧礼,而是让刘协到雒阳城内奉常亭表示哀悼,公卿大臣们穿白衣上朝三天。 通过对中央政权最高阶层人员的更换和处理,整个东汉政府几乎完全受制于董卓:皇帝的废立、朝臣的任免、重大政策的制定,都由董卓说了算。此时,野心极度膨胀的董卓,已经目空一切。 董卓将自己由司空改任太尉,兼领前将军,加节,赐斧钺、虎贲,更封郿侯。后又自拜国相,跃居三公之首,掌宰相权。董卓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相,享有“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等特权,自己加官进爵后,董卓还利用自己手中的特权,大肆加封董氏家族成员。董卓还暗中培养爪牙,广为收罗亲信,用拉拢、诱惑、排挤等手段打击和陷害一切于己不利的势力和集团。 封侯后,董卓也极力拉拢司徒黄琬,司空杨彪,抬举和扶植已被贬斥的陈蕃、窦武等人,董卓利用手中特权,重新提升和任用大批党人,如侍中伍琼、长史何颥等。 董卓受周毖、伍琼之言,为收纳名望和平息反对,重新任用党人,荀爽、陈纪、韩融等人都不自愿地受到任用,又以袁绍为渤海太守、韩馥为冀州牧、刘岱为兖州刺史、孔伷为豫州刺史、张邈为陈留太守、张咨为南阳太守等。 董卓见城中富足贵族府第连绵,家家殷实,金帛财产无数,便放纵手下士兵,实行所谓“收牢”运动。 这些士兵到处杀人放火,奸yin妇女,劫掠物资,把整个洛阳城闹得鸡犬不宁,怨声载道。而朝中一批俊杰纷纷外逃,袁绍远奔河北,袁术南下南阳,曹操遁往陈留,鲍信往归泰山…… 第五十六章 十八路诸侯讨董卓 汉灵帝驾崩后,外戚宦官再次相争,蹇硕、何进、张让等相继被杀。 虽然何进部将袁绍、袁术、曹操等人率领部曲入宫尽杀宦官,但皇帝刘辩和皇弟刘协却被宦官挟持出宫,然后又被何进召进京、准备讨伐宦官的董卓抢先找到并控制。 董卓想废掉少帝刘辩,拥立其弟陈留王刘协为帝,于是用计壮大自己的势力,并铲除反对者,如诱使丁原部下吕布杀死丁原以夺其兵马,和逼走反对者袁绍。 一切准备好后,便于九月甲戌日废少帝为弘农王,又推刘协为献帝,至丙子日,更鸩杀了何太后,成为汉室实际控制人,担任相国。 董卓在洛阳实行恐怖统治,纵容士兵奸yin掳掠,连皇族、公主、宫人也不能幸免,百姓对他恨之入骨,也激起各地群雄的痛恨。梁州细作也早早地将这一切回报给秦帆。 梁州,汉中郡,州牧府。 秦帆着急手下文武商议对策。 戏志才作为兵曹从事,兼领影卫营,先向众人简要叙述各方情况,说道:“董卓独霸京师,鸩杀废帝刘辩及何太后,祸乱朝纲百姓,天下义士愤慨不已。南阳袁术、东郡乔瑁、渤海袁绍、陈留曹操等皆有迹象意欲起兵讨董。” “今日召集诸位前来,便是与大家商议,如何在此事中为我梁州谋取更多利益。”秦帆停顿一下,又说道:“有两点吾意已决,请诸公谨记!第一,由我梁州牵头促成诸侯讨董,且算我梁州在内,需有十八路诸侯,不可多不得少。第二,届时由我梁州三将合力击败吕布,切不可由他人夺得此功。” 秦帆不便明言金宝箱三星任务,只得如此让众文武为自己献计筹谋。 郑泰略一沉思,起身禀道:“主公何不只选十七路诸侯散发‘讨董檄文’,如此既得忠臣名望,又不违‘十八’之数。” 阎圃却接话说道:“只是难在这十七路是否响应,又或者其余诸侯见势起兵。” 秦帆就是担心这个问题,好在前世受小说和影视剧的影响,这一桥段还是比较熟悉,开始轻声背诵起兵讨董诸侯名单: “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冀州牧韩馥、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河内郡太守王匡、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乔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北海太守孔融、广陵太守张超、北平太守公孙瓒、上党太守张杨、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骁骑校尉曹操、西凉太守马腾、徐州刺史陶谦。” “主公,已有十八路诸侯矣……”秦帆话音才落,记忆力的超群张松就提出异议。 呃,这不正是要你们想办法么?秦帆心中嘀咕,又说道:“可设法阻止一路诸侯起兵,而另十七路却必定起兵,诸君勿疑!” 戏志才诧异的问道:“主公何以如此肯定,又为何定要‘十八’之数?” 秦帆只得推脱道:“昨夜仙人指引,故而如此。志才可就此行事!” 戏志才沉默半晌,起身朝着秦帆郑重一拜:“既如此,忠请命负责此事,从这西凉太守马腾处着手。还请主公允我三事。” 见戏志才主动揽下,又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秦帆不疑有他,问道:“请志才细言……” “忠要便宜行事之权,主公不再过问此事。” “好!”戏志才是第一个追随自己的人才,其忠心能力自不必说,秦帆想都没想就直接出口答应。 “忠要调配赵二、张任、张南三位将军及所部将士!” “准!”秦帆又直接答应,又朝着张任、张南二人吩咐道:“志才之言即我之言,二位将军务必听奉!” 张任、张南齐声说道:“领命!” 秦帆又说道:“赵二处,我让小荻……”秦帆这才想起小荻还在怄气,并未跟随议事。 与众文武饮宴那日,小荻知道自己学识见识不足,又见乐薇(乐进之妹)一副大家闺秀模样,便时常邀请乐薇过府教授自己管理府院技巧。两人一直聊得甚是投机,又见天色已晚,秦帆和乐进等人还在饮酒,怕是会通宵达旦,故而小荻留宿乐薇在自己房间。 秦帆酒醉进入小荻房间时,小荻恰好有事离开,而乐薇自到梁州以后,闻见秦帆言行旧事,更是好感渐增,才半推半就的成就了好事,只留下酣睡的秦帆和有苦难言的小荻。 事情已然发生,秦帆一边琢磨着怎么让小荻消气,一边改口道:“我着快马至襄阳郡招赵二回来……” 戏志才又接着说起这第三件事:“请主公谨记,成大事者,必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又当守愚、守静、守时、守信!勿忘彼时承诺,使天下寒门亦能居者有其屋,耕者有其田,业者有其产,学者有其教。” 秦帆按捺住起伏的思绪,朝着戏志才拜道:“承君一诺,守此一生。” 既然戏志才领四将负责“十八路诸侯讨董”之事,那么就剩下留守梁州和随自己起兵讨董,击败吕布这两件事了。 秦帆试探着问道:“吕布骁勇非凡,人言‘马中赤兔,人中吕布’。故而我欲遴选三将共击之!” 闻听秦帆此言,典韦老大不高兴了,嘀咕道:“什么破吕布,俺一人双戟便可打发这‘三姓家奴’!” 秦帆却另有考虑,问道:“你一个步将,马术又不精,如何打发?” “俺有飞戟绝技,不待这厮近前便可以结果他!”典韦不屑一顾的答道。 “吕布善长骑射,膂力过人,被称为‘飞将’,其箭术不在汉升之下!”秦帆再三告诫典韦不可大意,又向众人问道:“我选黄忠、典韦出战吕布,不知还有哪位将军愿意一同前往?” “末将愿往!” “末将愿往!” “末将愿往!” 三声答话竟是同时响起,秦帆一看,原来是方悦、乐进、庄夏一齐请缨。 梁州八郡还需良将镇守,不能只顾出征讨董,老家却被人趁机端了。秦帆略一思索,吩咐道:“方悦,庄夏!” “末将在!”二人出列唱诺候命。 “你二人整顿军马,随我出征。” “乐进。” 乐进也赶紧出列唱诺:“末将在!” “升为戊己校尉,领襄阳郡守。替回黄忠!” “末将领命!” “襄阳郡乃我梁州之东门户,更是日后袭取荆州,进取中原跳板之地,万不可有失!”秦帆一本正经的叮嘱,又略有歉意的继续说道:“文谦乃文武双全之才,故而留镇襄阳……返归之日便迎娶乐薇,决不相负!” 乐进初时还有点小情绪,自己大舅子不让随同出征,借此赚取战功。 此时听到真实的原因,感受到秦帆对自己的亲近信任,不禁惭愧感激杂陈,再次朝着秦帆叩拜道:“襄阳在,末将生!末将亡,襄阳也不可失!” 秦帆赶紧扶起乐进。 这样,广汉郡由韩浩镇守以防刘焉乘虚而入,梓潼郡有廖化镇守监视西凉各郡,巴郡有严颜,襄阳有乐进。只剩下汉中、巴西、巴东、上庸四郡太守空缺无人领兵镇守(上月,巴西郡太守林洪病逝于任上)。 秦帆又是一番思量,该是提拔众文官,给他们舞台展露头角的时候了。 “阎圃、郭嘉随同出征!” “郑泰、郑浑总领州牧府及梁州八郡事务!” “迁吏曹主事张松为汉中郡守,赵奎、赵大、凌操同镇汉中!” “迁刑曹主事黄权为上庸太守,迁毛玠为巴东太守,迁董和为巴西太守。迁秦宓为礼曹从事,迁向朗为户曹主事。” 众人齐声领命。 “前番,我已从张让处赚来一份空白圣旨,而且盖上了玉玺大印。”秦帆又向秦宓吩咐道:“子敕既主礼曹,便请为我撰写一份‘讨董檄文’,发十七路诸侯!” “欣然受命!” 第二日,一份份‘讨董檄文’便从梁州发往冀州、豫州等地。 “董卓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今奉天子之诏,大集义兵,誓欲扫清华夏,剿戮群凶!望兴义师,共泄公愤;扶持王室,拯救黎民,檄文到日,可奉行!” 南郑城,北门。 大军整齐列阵,方悦率领一千近卫营为前部,典韦率领的一千亲卫营,庄夏率领的一千狼牙营分列左右两侧。 中央处,秦帆骑在马上,是秦帆、阎圃、郭嘉率领的二千中军。 最后是黄忠引赏金、校尉两营八百精锐督后。 军阵最前方,一杆漆黑色的巨大旌旗竖立在寒风中,被冷风一吹,猎猎作响,旌旗之上,绣着一个紫黑色的斗大的‘秦’字,字体磅礴大气,气势雄浑,一眼看去,给人一种如临大山般的感觉。 秦帆一身甲胄,头戴铜盔,腰间悬挂一柄长剑,骑在马上,威风赫赫,气势逼人。 “铿锵” 秦帆双眸圆睁,猛地拔出腰间长剑,大声咆哮道:“大军开拔!” 一声令下,城外的大军顿时哒哒哒向前进发,朝酸枣诸侯所在的地方进发。 黑压压的大军缓缓行进,逐渐的远离南郑…… 小荻、乐薇仍在城楼上大喊:“帆哥哥,我们等你回来!一定要平安回来!” 大军自南郑出发,想要抵达会盟之地——酸枣,路途非常遥远。 秦帆领大军,经城固县、上庸县,渡过汉水,到达南乡县,穿过武关,绕庐氏县、宜阳县…… 一路行驶,竟然花费了一个半月的时间。眨眼间,中平六年已经过去,进入初平元年正月。 而秦帆起兵出征的同一时间,北海太守孔融,渤海太守袁绍,南阳太守袁术等诸侯也是纷纷起兵响应,往酸枣而去。 第五十七章 刘备的心思 消息传到雒阳,董卓当下也是大惊,天下诸侯纷纷起兵讨伐他,这个时候董卓才知道自己玩过火了,但是他已经没了退路,若是此刻他低头,那么先前得罪的那些人,只怕会将他挫骨扬灰了不可。 “文优,此事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董卓询问的是自己的女婿李儒,董卓能有今天,李儒是功不可没的,一直就将李儒视为自己的智囊,但凡有事,董卓都要听听他的意见。 李儒也是沉吟半晌,这才说道:“岳丈,关东诸侯起兵而来,虽声势浩大,却不可怕,其实当下我们最要紧的是内部。” “哦?此话何意?”董卓不解的问道,如今他执掌权柄,内部有谁敢反抗呢。 李儒上前说道:“岳丈,雒阳有八关之险,各地诸侯难以攻进来,而且岳丈手中握着十万兵马,乃天下精锐,且有虎牢关之险,岂是那么容易打进来的。但是若雒阳城内的那些官员暗中勾结起来,那就危险了。岳丈别忘了,西京长安那里皇甫嵩手中还有三万关西精锐,若是他们勾结起来,又有各地诸侯兵临关下,北面有白波军作乱,朝廷里面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再与皇甫嵩一勾结,岳丈可就真的是如临深渊了。” 董卓不傻,听完李儒的话,当下也是心中明白了当下局势,自己一直有些自大了,差点自误,当下董卓连忙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可遣朝廷使者前往征召皇甫嵩为城门校尉,再寻找机会将他杀掉,而白波军那里,可让牛辅领兵征讨,只要这两路安定下来,到时候各地诸侯就难以成事了。” “哈哈……”董卓当下闻言,心内大喜,犹如拨开乌云见明月,对李儒更是不吝赞赏。 当下,董卓便遣使征召皇甫嵩入京,同时派遣自己的女婿牛辅领兵三万征讨白波军,还令部将徐荣驻守与荥阳汴水,抵抗义军。 酸枣,讨董盟军的集结地,当秦帆带着兵马赶到的时候,发现霍然已经有人已经先到了。 秦帆也感到庆幸,幸好这一世诸侯讨董如历史中一般开场。再看那旌旗招展的气势,不下十万大军啊! “来者何人?”一名什长见到秦帆领军而来,连忙上前询问道。 秦帆也不开口,旁边阎圃上前答道:“此乃梁州牧秦大人。” “原来是倡导大义的秦州牧,小人失礼了,秦大人请!” 秦帆点点头,带着人马进驻其中,而此时什长已经命人前往禀报。 酸枣大营,袁绍、曹操、张邈、刘岱等人都已经抵达。也难怪,他们距离酸枣都比秦帆要近得多,最多十来天就到了,可是秦帆可是行进了一个多月才赶到这里的。 “梁州秦帆到了,好啊!”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当下众人都是称赞秦帆,秦帆这个时候也是昂首而入,众人也是纷纷上前见礼。秦帆也是一一打量着众人,黑矮之人便是曹操,白面短须的是袁绍,一副柔弱样子的是张邈,一身金甲的是刘岱,秦帆当下也是一一记住了。 “见过诸位了!” 众人落座之后,曹操起身说道:‘“秦帆现在也到了,盟军现在加起来足有十八路大军。所以说,此番讨伐董卓可谓是人心所向、大势所趋啊!” “董卓老贼,祸乱朝纲,此番定要将他挫骨扬灰,祭奠少帝和太后等人的在天之灵。”刘岱当下也是异常气愤的说道,说话的时候都是咬牙切齿,作为汉室宗亲,他自然最是痛恨董卓的人。 秦帆当下也站了起来,将手中的诏书展示而出,说道:“此乃天子手书讨董诏书原本,诸位可以看看,上面天子尽数列举了董卓的罪状,杀他十回都不够。” “可是蛇无头不行,现在我等十八路大军在此,兵马十余万,需要有一德高望重之人携领方可,若是各自为战,只怕力有不逮,所以曹某觉得,当下选出一人才是最为紧要之事!” 曹操说完,秦帆也接着说道:“孟德兄此言甚妥,应当选出一人,统帅这十几万大军,这样才能尽早攻灭董卓,尽早解救天子于危难之中。” 这一下,众人都沉默起来,也是在思虑到底有人担任这个盟主才最为合适。其实谁都想当这个盟主,但是有些人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资格,所以都是一副低头沉思的表情。 孔融见众人各怀心思,场面着实尴尬,赶紧出言说道:“为民(秦帆表字)初到,今日只为接风,明日再议,明日再议!” 一众诸侯悻悻作罢,又换上一副笑脸,置办上酒宴,借为秦帆接风洗尘之名,推杯换盏醉生梦死起来。 这酒宴一直持续到深夜,秦帆实在厌恶不少诸侯的口是心非,赶紧托言不胜酒力,逃回自己军中之中。 突然,大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秦帆抬头看去,只见方悦腰悬长剑,大步走了进来,拱手说道:“主公,大营外有一人自称是刘备,前来拜见主公!” 秦帆诧异不已!但来者是客,作为一方诸侯,岂可无大家风范,答道:“让他进来!” 刘备,刘玄德。首先来拜访自己的人居然是刘备,有意思,真有意思! “主公,刘备来访,圃与奉孝便告辞了!”阎圃站起身朝秦帆揖了一礼,就要拉起郭嘉准备离开。 秦帆闻言,连忙摆手,摇头说道:“不用离开,你和奉孝都留在这里,看看这个刘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诺”听见秦帆的话,阎圃又坐了回去了。反倒是郭嘉这厮,从头到尾都是一动不动,歪歪斜斜的坐着,嘴角勾起,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突然,大帐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门帘掀开,方悦率先走了进来,身后紧跟着三个中年人。 三人中,为首的中年人年龄三十左右,身穿一件皂色长袍,头戴璞巾,腰间悬挂一柄长剑,这人赫然正是前来拜访秦帆的刘备。 刘备身后,跟着两个剽悍骁勇之人。其中一人身长九尺,颌下髯须及胸,足有两尺长;面色赤红如枣,好似醉酒一般;一双丹凤眼微眯,眼眸中精光闪烁,凤眼生威;眉头上两条卧蚕眉,卧蚕似雾,英气逼人;一眼望去,感觉此人霸气十足,威风凛凛。 秦帆目光一扫,便知晓这是关二爷无疑了。 目光往后看去,最后一人身高八尺,豹头环眼,眉头上两条八字眉,让人望一眼便感觉霸道凶狠,颌下的络腮胡须好似钢针竖立,如此面貌,显然是燕人张翼德。 关羽和张飞,造型都非常独特,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秦帆喜爱三国,自然不会认错人。 两人的神情动作,也给秦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霸道、凶戾,这是秦帆扫了一眼关羽、张飞留下的第一印象。 相反,身为关羽、张飞兄长的刘备却是相貌平凡无奇,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若说刘备有什么出众的地方,那就是耳垂比较大,颇有弥勒之态。 “涿郡刘备,刘玄德,拜见秦州牧!”刘备抱拳朝秦帆揖了一礼,声音中正平和,很有磁性。跟在刘备身后的关羽、张飞也是抱拳说道:“关羽、张飞,拜见州牧大人!” 秦帆摆摆手,淡淡的说道:“三位请坐!” 待三人坐下之后,秦帆沉声问道:“玄德与我非亲非故,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要事?” 秦帆如此直言,刘备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坐在一旁的郭嘉笑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饶你刘备狡诈如狐,在主公面前,不一样吃瘪么?说到底,实力才是真正的底牌,刘备没有实力,想要和秦帆对等说话,不可能。 刘备怔了怔,旋即反应过来,说道:“秦大人误会了,刘备此来,无非是为了探听一下故人的消息罢了,没有其他的想法!” 故人? 秦帆心中一阵冷笑,真能扯,自己军营之中怎么可能会有刘备的故人? 想了想,秦帆还是直言问道:“未知玄德故人为何人?” “备师从北中郎将卢植,曾于卢师府邸亲见公业(郑泰表字)、文公(表字)风采,至今追思不已。二公乃世之大才,秦大人竟未结伴同行,朝夕聆听教诲?” 一进大帐,刘备就给秦帆来了个下马威。 狡诈,实在是狡诈。这番话,秦帆不相信是刘备临时想出来的,既然刘备准备好拜访秦帆,肯定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不可能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秦帆心中冷笑,刘备的这番动作,却让秦帆想起了一个典故。 刘备的老祖宗刘邦,昔年刘邦还是泗水亭长的时候,吕雉的父亲吕公到沛县避难,客居在好友沛县县令家中,县里的官员、豪绅听说县令家来了贵客,都来凑钱喝酒。按照规定,献钱不满一千的人只能在堂下喝酒,凑钱过一千的人才能到堂上喝酒。 刘邦一个芝麻大小的亭长,哪有什么余钱。不过刘邦想喝酒,却也有办法他到了之后,高喊一声:“贺钱万!”然后直接到了堂上喝酒实际上,刘邦一个子没拿…… 李宗吾评价曹操,心黑;评价刘备厚,脸皮厚;评价孙权又厚又黑,既心子黑又脸皮厚,不过相比二人都略有不如…… “公业、文公才德兼备,留守州牧府,主持八郡事务,权责重大,自是应当尽心竭力。你在公孙太守麾下效力,就应该忠于职守,忠诚于公孙太守!”秦帆语气平和,却也似刚才刘备的一番话,软中带硬,话中带刺。 刘备是聪明之人,顿时明白了秦帆的话。忠诚于公孙瓒,不是让刘备不要朝秦暮楚,产生其他想法么? 刘备身后,跪坐的关羽、张飞听了之后,也是发须皆张,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目光望向秦帆的时候,透出一股凛冽的杀意。 他两人知晓刘备出身高贵,是大汉宗亲,中山靖王刘胜之后。秦帆说话含沙射影,两人心中都是一阵恼怒,恨不得冲上去痛扁秦帆一番,消解心中之气。 第五十八章 曹操的请求 被秦帆训斥一番,刘备好似吃了蟑螂一样,心中翻腾得厉害。 望着秦帆淡淡的笑容,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说清楚。 刘备已经快三十岁了,按照虚岁的算法,过了三十岁,已经是而立之年。然而秦帆却还是二十出头的青年,这样一个年轻人如同长辈一般耳提面命的谆谆教导,使得刘备心中非常的别扭,很不舒服。饶是刘备脸皮厚如城墙,都是脸色发红,耳根发烫。 丢脸,丢人。刘备心中如是说道,不过他心中不舒服,反应却相当快,脸色瞬间就恢复了平静,漆黑的双眸古井不波。刘备心中一动,放弃了和秦帆搭讪的想法。 刘备又不着痕迹的换上一抹缅怀表情,缓缓说道:“不瞒为民,备虽然家境落魄,身份卑微,暂时栖身于公孙兄长之处,然备之祖上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以族谱而论,备祖上是汉景帝第九子,中山靖王胜……” 刘备说到此处,脸上洋溢着骄傲无比的荣光。 然而,刘备正要往下说的时候,秦帆却打断了刘备的话,说道:“玄德,这都是三百多年前,近四百年的事情了,几百年之后,谁是谁的子孙,谁又说得清楚呢?高祖皇帝膝下子嗣繁多,后又发生了七国之乱,以至于刘氏血脉遍布天下这天下间,身体内留着刘氏血脉的人不在少数,若是谁都说祖上是哪一位皇帝之子,那还了得,九州大地,岂不是到处都是皇亲国戚,这样一来,天下都要乱套了!” “我辈之人,身逢乱世,不应该瞻仰祖辈荣光,而应该靠自己的努力,封妻荫子,名流千古,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靠天、靠地、靠祖上,不算是好男儿所为!” 秦帆一席话,让刘备显摆族谱的心思落空了! 刘备本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宣扬一下他是皇室宗亲,哪知道秦帆一棰砸下,使得刘备晕乎乎的,好不难受! 刘备深呼吸一口气,旋即淡淡一笑,说道:“为民说的有理,我辈之人,遭遇乱世,此值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岂能假手于他人。祖上的荣光已经是昔日的光辉,不值得挂怀,当今之世,英雄豪杰四起,也是大展宏图,光复祖上荣光的大好时机!” 一席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好,大哥说得好”张飞一脸兴奋,挑衅的看了秦帆一眼,露出得意的笑容。 秦帆没有否定刘备的话,也是抚掌大笑,说道:“玄德说的有理,天下大事,假手于他人岂是男儿!大丈夫所谓我辈之人,当效仿卫、霍之功,牧马南山,扬威塞外;亦或是行霍光之法,整饬天下,给天下百姓一个安定平和的日子!” 刘备闻言,目光悚然。他的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色,没想到秦帆竟有如此志向。 此人当为我之劲敌。刘备心中暗暗忖度一声,不过他的脸上依旧是满面笑容,说道:“为民,年纪虽轻,却志比天高,令人佩服不过,备营中还有要事处理,告辞了!” 既已拜访了秦帆,在这众多诸侯中小露了一把脸,又趁机宣扬了自己求贤若渴的态度和显赫的出身家世,刘备见完成了目的,不愿再留在秦帆帐中,受秦帆奚落。没有喝一杯酒水,便借故离开了。 “恕不远送。”秦帆没有起身相送,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稍后,方悦又走到大帐中,说道:“主公,骑都尉曹操来访!” 呵……今夜可正是热闹啊,三分天下的二个枭雄都先后来拜访我。 秦帆愣了愣,反应过来便说道:“让他进来!” 方悦闻言,转身去请曹操进帐。 就在方悦掀开大帐门帘的时候,秦帆站起身来,说道:“无忌今夜辛苦,早些歇息去吧。我自去迎接曹操!” 秦帆亲自前去迎接曹操,大帐中阎圃、郭嘉自然也不好端坐帐中,赶忙起身,跟在秦帆身后,一起去迎接曹操。 一行三人,秦帆走在最前方,疾步朝营寨门口走去。 营寨外,一个身穿黑色棉布长袍,身高六尺,面颊略显黝黑的中年人站在营寨门口,虽说中年人身体不高,堪堪一米六三左右然而,中年人望营寨门口一站,一动不动,神色不骄不躁,自有一股不凡的气势从中年人身上散发出来。 秦帆三人疾步而行,不一会儿,便到了营寨门口。 见营寨门口只有一人,秦帆愣了愣,没想到曹操居然只身前来拜访,连刘备都带了关二哥、张三哥充当打手,曹操一人前来,真是出人意料。 “可是曹操,曹孟德?”秦帆朝曹操走去,还没有走到曹操身前,便出声询问道。 中年人闻言,略显黝黑的脸上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也迈开步子朝秦帆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正是曹孟德,叨扰之处,还请秦州牧见谅……” 曹操虽然个子矮,面目平凡无奇,但举止间,却有一股军人的气质,豪爽、大气。龙行虎步,行走如风,当真是气度不凡。 “孟德兄,里面请”秦帆迎着曹操,就往营寨中走去。 一路上,曹操、秦帆都没有说话,直奔秦帆的中军大帐。 大帐中,宾主落座。曹操坐在左侧,阎圃、郭嘉坐在右侧。 秦帆刚坐下,当即命令道:“上‘梁州醇’,‘梁州八样’……” 不一会儿,士兵就端着酒食来到大帐中,将酒食摆放在案桌上,供秦帆四人食用。秦帆斟满酒,端起酒杯,朝曹操敬道:“孟德兄,这一杯酒,敬你孤身刺杀董卓,其胆识令人好生佩服,请……” 秦帆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曹操听见秦帆的恭维话,脸上却浮起一抹尴尬之色。刺董失败,成为丧家之犬,何敢言勇?他端起酒樽,一饮而尽,说道:“秦州牧,操痴长几岁,称你表字,可好?” 秦帆笑呵呵说道:“固所愿尔,不敢请耳!” 不管李宗吾评价曹操如何黑,但这‘黑’何尝不是身不由己呢? “好酒!当真好酒!”曹操又斟满一樽酒,一饮而尽,叹道:“为民贤弟,你这‘梁州醇’,‘梁州八样’可让为兄麾下众人朝夕思念啊!” “梁州尚且有更好美酒美食,孟德兄何妨遣数将前来交流一二……”秦帆诚恳笑道。 “何须如此麻烦,为兄便出五万金购买这方子,也省得到梁州叨扰贤弟!”曹操更是诚恳的起身拱手相拜,又说道:“冀州、豫州战乱频繁,路途盗贼四起,也省去贤弟护卫、运送麻烦!” 呃,这曹孟德也不是省油的主!话中有话,柔中带刚。 “此事还得细细斟酌。”秦帆暂时没有相好对策,只得打个哈哈,转而问道:“孟德兄,不知道深夜拜会,有什么事情?” 曹操见秦帆发问,当即答道:“操急忙前来拜访,正是为了盟军的事情。” “哦,孟德是想要担任诸侯盟主?因此前来说服秦帆,想让秦帆支持孟德?”秦帆试探着问道。 曹操沉声道:“操拜访为民,确实是做说客来的,同时也是为了盟主之位。不过,做说客不是为了操自己,而是为了袁本初,操深夜拜访为民,是想请为民,明日支持袁本初担任盟主,不知为民之意如何?” 没有弯弯道道,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出了目的。曹操此举,可以称得上是堂堂正正,没有丝毫的遮掩。 秦帆闻言顿时愣住了,没想到曹操竟然是袁绍的说客,沉默了片刻,秦帆问道:“孟德,莫非是袁本初让你来的?” “哈哈哈……”曹操朗声大笑,良久才停下来,摇头说道:“为民竟如此高看袁本初么?曹操不才,担任过洛阳北部尉,担任过西园八校尉之一的骑都尉,履历、官职都不低于袁本初,袁本初虽出身袁氏,家世出众,但袁本初想要命令曹操,还欠缺一点火候!” 语气,张狂嚣张。神情,桀骜不驯。 这一席话,说的是掷地有声,曹操的神情落在阎圃、郭嘉眼中,也让二人为之侧目,对曹操也是升起一抹钦佩之意。这样一个矮个子,虽然身体矮小,面目略显黝黑,其心胸气度,却不输给任何人。 “弟失礼了,孟德兄见谅!”秦帆也是拿得起,放得下,误会了曹操,当即道歉道。 “无妨,无妨,为民有此想法,也是正常的。”曹操摆摆手,又说道:“为民乃是会盟号召者,又是梁州州牧,履历、官职均不输于袁本初。只是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及九州。会盟诸侯中,冀州牧韩馥、豫州刺史孔伷、山阳太守袁遗等人皆从属袁家。为民若是再去争夺盟主,就会让会盟变得复杂起来,使盟军徒陷内斗,无益于讨董大业。” 秦帆倒不是在意这盟主虚名,袁绍论能力、论威望、论才干、论家世都当得,更何况历史上正是如此。秦帆只是担心黄金宝箱三星任务的完成,可不让袁绍担任盟主,这十八路诸侯怕是过不了数日便要分崩离析,“三英战吕布”这一剧情定然无法完成。 见秦帆依旧沉吟不语,曹操霍然起身,朝着秦帆郑重一拜,恳求道:“请念大汉四百年基业不易,舍此个人荣辱,操感激不尽!” “孟德兄,你这是何苦?”秦帆叹息一声,假意十分为难,又被曹操说动的模样,最终叹道:“就依孟德,推举袁绍为盟主。” 见秦帆一口应承下来,曹操反而有些不放心,假借酒意嚷道:“为民可不要诓骗为兄……” 秦帆知道这是曹操疑心病犯了,也不答话,起身走到曹操案前,替他斟满酒杯,说道:“久闻孟德兄之志向,是为国家讨贼立功,死后墓碑上题写‘汉故征西将军曹侯之墓’。帆不才,也愿为大汉百姓略尽绵薄之力,死后墓碑上题写‘汉故征东将军秦侯之墓’……” 听完秦帆的话,曹操怔了怔,旋即朗声大笑道:“好,好,好一个为民!”酒过三巡,曹操略显黝黑的脸上浮起一抹涨红之色,他站起身来,朝秦帆拱手道:“为民,今日到此为止。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做了,操这就告辞了!” 秦帆站起身来,说道:“孟德兄,慢走,恕不远送!” “不送,不送!”曹操摆了摆手,晃悠悠的离开了中军大帐,忽地飘来一句:“望为民不忘初心!孟德必报此情!” 待曹操离开之后,秦帆坐下来,目光望向阎圃、郭嘉,问道:“现在又见了曹操,两位是何感想?” 良久,还是阎圃率先说道:“主公,圃以为,刘备其人,颇似汉高祖刘邦。不过,刘备却没有高皇帝的机遇、能耐,刘邦担任泗水亭长的时候,就已经结识了樊哙、萧何、曹参等文武将领,刘备混到现在,也只有两个武将,空有抱负,而无用武之地。反观曹操,此人世之雄才,心胸气度,都不可以常理论之。再者,曹操与刘备不同,曹操身后有曹氏、夏后氏相助,而且曹操能力出众,只需要一个施展才华的平台,曹操就能够翻云覆雨,逐鹿天下。主公,若论谁堪为劲敌,非曹操莫属,刘备,还得看他的机遇造化了!” “嘉也有如此想法!”郭嘉不复浪子模样,而是一副冷静睿智的神色,自信说道:“刘备此人,若无谋主相助,终其一生,也就是寄居人下的命,若有绝世谋士相助,鱼跃龙门,一飞冲天,不可估量。主公宜早图谋之!” 秦帆不住点头,轻声说道:“断不会给大耳贼等人机会!” 大耳贼? 哦…… 确实形象。 第五十九章 孙坚的无奈 阎圃、郭嘉见夜幕深沉,正欲起身告辞,不料方悦急匆匆进帐,说道:“主公,长沙太守孙坚携子求见。” “无忌怎么还未休息?”秦帆又见阎圃、郭嘉哈欠连连,有些过意不去,催促道:“都下去歇息吧!” 方悦强打精神,答道:“二位先生先去休息,末将今日当值,务须明日辰时方可歇息。” 阎圃苦笑道:“也不差这一时!” “有酒则通宵达旦又何妨!”郭嘉赶紧又抱起酒壶豪饮一番。 方悦见此赶紧又转身去请孙坚进帐。 “黄忠在哪里?快来与我较量一番!”方悦出帐不久,就打营外冲进来一名英武不凡的少年。 秦帆正欲出言呵斥,帐外又进来三人。 当先一人自然是满脸无奈和歉意的方悦。 身后一人生得身长八尺,浓眉大眼,阔面重颐,威风凛凛,不要问,定然是孙坚。身旁一人,方颐大口,碧眼紫髯,约莫七八岁,想必是“碧眼儿”孙权。 孙坚客气的拱手说道:“长沙太守孙坚,孙文台,携子,策,权,见过梁州牧!” “文台有心。”秦帆也不出言请坐,也不吩咐添酒,只是淡淡答道。 孙坚好似有话难言,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倒是孙权眼睛骨碌一转,上前说道:“小侄拜见叔父。尝闻叔父事迹,权甚为追慕。今次叔父首义讨董,定可领袖诸侯,建立不世之功!” 秦帆静待孙权说完,心里不禁一阵冷笑。 历史上孙坚勇烈,孙策豪迈,而这孙权厚黑。若是自己不熟知历史,又经曹操劝说,怕是真的被孙权这小屁孩说动,去争夺这盟主之位,让袁术这家伙渔翁得利了。 秦帆懒得再浪费口舌,直接问道:“可是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之请?”见孙坚三人惊愕非常,不待他们答话,干脆了当的说道:“一万石粮草,五百匹战马。我便力主袁术为盟军副盟主。” “为何不举荐盟主?”孙策心直口快问道。 “策儿!”孙坚着急喝止。见己方心思已被全盘洞悉,也不再扭捏,开口说道:“秦州牧乃讨董会盟首义之人,坚受袁大人支托,特请明日众议支持。” “袁家嫡子只会空手套白狼么?”秦帆冷笑一声,又看了一眼孙坚,继续说道:“文台也是一郡太守,朝廷敕封的乌程侯,名望、官爵也不低这袁术几分,何以替他跑腿传话?” “可有酒肉?”孙坚苦笑一声,没有正面回答秦帆。 秦帆微微额首,方悦赶紧招呼士兵又送上“梁州醇”“梁州八样”。 孙坚不待兵士为他斟酒,拎起酒坛就开始往嘴里猛灌,直喝得酒坛空荡荡才叹口气,继续说道:“我孙氏世代在吴地作官。坚初任盐渎县丞,后又改任盱眙县丞和下邳县丞。孙氏一族也算是吴地豪强,竟丝毫不抵世家豪门一言。袁术乃袁家嫡子,袁家门生故吏众多,尤其在冀州、青州、豫州、扬州等州郡威望甚高。坚为长沙太守,也得仰仗袁家鼻息,看世家脸色……” “父亲何必如此,将这些大族连根拔起了事!”孙策满不在乎的插话道,“若敢不从我孙氏,就让他见识下我手中银枪的厉害……” “这袁术既然想做这盟主,又不肯亲自登门,连累文台兄深夜带幼子来演这场戏!”秦帆慢悠悠的说道,“这些世家豪门其实打心底里瞧不起我们这些‘草根’!” “草根?”孙坚细细品味秦帆的话语,又问道:“曾闻秦州牧早前出身山寨?”秦帆明白孙坚指的是赵奎的安民寨,也不说破,轻声说道:“既是同为世家倾轧,你我两家更该多多亲近。帆表字为民,斗胆互称表字可好?‘文台兄’?” “甚好!甚好!为民贤弟……”孙坚显得非常高兴,又招呼孙策、孙权上前行礼。 孙策见秦帆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却要称呼“叔父”,显得十分抗拒扭捏。 到是孙权朝着秦帆便磕了一个响头,朗声说道:“小侄孙权拜见叔父!”秦帆正想夸赞“碧眼儿”机灵懂事,不防他转口又说道:“叔父,侄儿诚邀叔父吴地一游。孙氏一族长辈甚多,尽皆豪爽嗜酒,还盼叔父早日成行。” 尼玛,想坑我的梁州醇。 “呃……叔……父,叔父!”孙策竟然也开口叫上了,小声说道:“策……久寻趁手兵器不得,只盼望有把好剑。” 孙权小儿,我看见是你偷偷教孙策的,还想坑我腰间的青云剑。 只是此刻已然骑虎难下,秦帆只得眼神暗示阎圃、郭嘉两人。 阎圃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郭嘉则一边大方的给孙坚三人斟满酒杯,一边似有所指的说道:“如此美酒,岂可独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秦帆会意,取下青云剑,将其郑重的交到孙策手中:“此剑伴我颇有时日,今日便赠予伯符。望善待之!” 孙策喜难自禁,一把接过宝剑,一会儿拔出端详,又一下子插回,自顾自的把玩着,止不住的赞叹“好剑!好剑!” 秦帆又对孙坚、孙权二人说道:“此次出征,小弟仅带来一百来坛‘梁州醇’,这些时日也用去不少。我先送文台兄三十坛‘梁州醇’,聊表小弟心意。存于梁州的‘梁州醇’,却不知如何送往吴地。其中细节还得两位军师费心。” 孙坚赶紧朝着阎圃、郭嘉二人施了一礼,请教道:“族中长辈甚爱美酒,叮嘱坚务必多多买回。坚也知‘梁州醇’酿制不易,破费钱粮,愿意银钱购买,还望先生允准。” 见郭嘉仍自顾自的喝酒,阎圃只好出言答话:“路上关卡众多,更有劫匪肆虐,圃以为唯有水路,经江水(即长江)顺流直下,几日便到长沙。” 见孙坚额首似是赞同,阎圃继续说道:“如此计算则需要三十艘大船方可保证每月供给不断!” “三十艘?这么多……”孙坚有些吃惊,小声建议道:“我长沙也不富裕,三十艘大船难以负担。可否提供……工匠、式样等器物,由……梁州打造……我支付一笔钱粮……” “这样啊?嘶……”阎圃显得十分为难。 郭嘉却接话说道:“既是两家友好,何必小家子气!” 阎圃见此,只好答应道:“好吧……五百名工匠,并其家眷送往汉中。一应图纸、式样、工具等器物并上好舢板、木材,还有……三十万石粮草……‘梁州醇’等以市价六成卖与长沙!” 孙坚略一盘算,赶紧说道:“就依先生!” 秦帆又说道:“我明日再举荐袁术为盟军副盟主,也不叫文台兄为难!” 孙坚大喜,再拜道:“为民高义,孙氏定报此德!天色甚晚,我父子三人就不打扰了!告辞……” 秦帆站起身来,说道:“文台兄,慢走,恕不远送!” 三人高高兴兴的出帐离去。 秦帆这才说出心中的疑问:“子茂、奉孝,为何主张交好孙坚?” 还是阎圃先一步答道:“嘿嘿,主公有所不知。这孙氏在吴地甚有威望,我梁州出产正好借孙氏之手贩卖扬州等地。若是孙氏果能称霸一方,既可牵制曹操等诸侯,也可联合瓜分荆州。” “可若是孙氏借此坐大……”秦帆还是有些不放心。 “届时主公携荆、益、梁三州,水路并进,孙氏传檄可定!”郭嘉自信慢慢的说道,见秦帆仍有疑虑,又提醒道:“主公,既有襄阳、巴东等郡,又得工匠大船,宜早练水军……南船北马……” 对啊!历史书孙权对荆州念念不忘的原因不正是如此嘛。江东之地全赖长江天险,若失荆襄,则门户打开,敌方可水路并进长驱直入。 秦帆心中大定,赶紧招呼几人快去歇息。 第二日,酸枣,会盟大厅。 十八路诸侯相互之间寒暄客套几句后,就不约而同的说道了正题上,议立盟主。 “我推举曹操,曹孟德,曹孟德深明韬略,可为盟主!”当下济北相鲍信第一个站了出来,他与在场之人都很是熟悉,在他心里,曹操是最有力能的人,他也只看得上曹操。 曹操闻言,连忙挥手拒绝道:“不可!不可!曹某能力不足,不堪此任!” “我推举袁绍,袁本初,袁氏四世三公,袁本初乃天下豪杰之人,定能带领我们诛杀董卓。”乔瑁也站了出来,他本人就是袁氏的门生故吏。 秦帆看着他们一个个站了出来,其中还有人推举袁术的,也有人推举刘岱的,反正一时间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秦帆也不掺和,静看他们如此。 “为民,不知道你的意思是?”这个时候,陈留太守张邈看到一直沉默不语的秦帆,便上前询问起来。众人也将目光投向秦帆,作为讨董盟军的发起人,他的意见还是相当重要的。 秦帆起身,笑了笑,上前说道:“我觉得,非袁本初不可!” 袁绍闻言,当下也是信内一震,向秦帆投去一个善意的微笑,秦帆也是微微点头。 “袁本初才干之人,当年董卓入京,朝廷数千官员,只有袁本初一人敢对董卓拔剑相对,这份胆识、气魄,谁人可比,所以,此番盟军举事,袁本初为盟主,是当之无愧的事情。” “对!非袁本初不可!”曹操当下也是赞成了秦帆的意见。 众人这才一致,推举袁绍为盟主,袁绍闻言,心中大喜,起身慷慨说道:“好!袁某不才,就接下这份重担。” 当夜,秦帆前往拜见袁绍,袁绍得知秦帆前来,当下也是亲自出账相迎。 “为民来也,怎么不提前告知一声,袁某也能准备一番,为民大名,我也是久闻在心了。” “袁盟主客气了!冒昧前来,叨扰了!”秦帆当下也是客气了几句。 两人入了内帐,袁绍便开口说道:“为民,今天白天多谢了!” 秦帆笑了笑,道:“本初兄,实不相瞒,今番天下诸侯,帆所仰慕者,唯有本初兄尔,其余之人,皆碌碌无为之辈。” 秦帆此话一出,袁绍当下也是五内沸腾,饮了一樽酒水,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笑道:“他日若成大事,定不负为民今日扶助之情。” “本初兄,如今盟军人多势众,更需要诸侯同心协力。小弟以为,还是要给袁术一些甜头,这样才能尽快剿除董卓啊!我的意思是,不如将袁术封为副盟主,让他尽心竭力。” “好!就依为民所言行事!”袁绍思虑之后,当下也是心中咬牙说道,虽然他不想,但是分析之后,觉得秦帆所说十分有理,所以才会点头。 第六十章 袁绍自食其果 次日,筑台三层,遍列五方旗帜,上建白旄黄钺、兵符将印,袁绍整衣佩剑,慨然而上,焚香拜盟道:“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绍等惧社稷沦丧,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众人歃血盟誓,歃血已罢,下坛聚将。 袁绍升帐而坐,言道:“今日既立盟主,应各听调遣,同扶国家,勿以强弱计较。绍虽不才,既承公等推为盟主,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国有常刑,军有纪律,各宜遵守,勿得违犯。” 众皆拜道:“惟命是听。” 袁绍又一扬手,自身后转来三人。 秦帆定睛一看,竟是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瞬间有种不好的感觉。 “此乃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玄孙,刘备,刘玄德。曾于涿郡以五百乡勇大破黄巾程远志五万贼兵。今与关张两义弟引兵共讨董贼,实可谓‘十九路诸侯’共襄盛举!” “备,见过诸位大人!”刘备谦谦有礼的向众诸侯笑道。 “既是汉室宗亲,当得一席!”还没等秦帆提出异议,兖州刺史刘岱便出口表示赞同。 而后冀州牧韩馥、豫州刺史孔伷、山阳太守袁遗等袁氏一党尽皆附和,连北海太守孔融、徐州刺史陶谦等老好人也纷纷起身还礼。 只有秦帆和公孙瓒面色似有不愉。 秦帆还待起身进言,却被阎圃死死攥住衣襟,小声告诫道:“主公,务必忍耐。其势已成,当缓图之。” 袁绍见其余诸侯尽皆默许,又说道:“今大军会聚与此,当遣一人为先锋。其余各处当据险要,以为接应。” 鲍信当先出列请战,道:“某愿为前部先锋。” 袁绍大喜道:“允诚兄勇烈,可当此任。”于是拨调一万兵马与鲍信,命鲍信前往挑战。 次日,盟军十万大军西进,一路上旌旗招展,浩浩荡荡,十分的壮观。 大军行至博浪沙,却得到鲍信大败的消息,一万兵马折损六千,其弟鲍忠还被华雄阵前斩杀。鲍信现在驻扎在汴水东岸,等候盟军前往增援。 袁绍得到消息之后,没有通知下去,而是单独邀见了秦帆。 “鲍信兵败,必定使大军士气受挫,为民,依你看现在怎么办?” 秦帆当下也是比较意外的,鲍信以悍勇著称,没想到会败得这么快,当下思虑一番,说道:“万不可让鲍信兵败的消息传出去,可以说鲍信在汴水与敌军相持不下,可派遣曹操和张邈领军前往增援。我军必须先拿下荥阳,到时候才能叩打汜水关。” “好!” 当天,袁绍便依照秦帆的计策,以鲍信兵少相持不下为由,让曹操和张邈领军两万前往助战。 雒阳。 董卓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召集了朝中文武百官到他府中饮宴。大家虽然不想前往,但是却不敢不去,席间都是如坐针毡,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酒过半酣,董卓起身笑道:“为了给大家助酒兴,我将为各位献上一个精彩的节目,请欣赏!”说完之后,击掌示意,狂笑不已。董卓部将随即冲进正堂之中,为首一人,乃是吕布,吕布来到堂中,扫视百官,大家都是战战兢兢,吕布冷笑不止,就在这时,上前一把揪出司空张温,丢在地上。 “诸公勿惊,张温结连袁术,欲图害我。袁术使人寄书前来,错下在吾儿奉先处,公等无罪,不必惊畏。”董卓起身拍掌说道,十分的嚣张,让在场之人都是背后冷汗直流。 说着,吕布便一脚踩在张温的手臂之上,张温哪里受得了,当下是哀嚎不已。吕布抽出马鞭,在堂中对张温鞭挞起来,张温更加痛苦,不停的嚎叫,令所有在场官员和士兵惨不忍睹,许多宾客手中的筷子都被吓得抖落在地。 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吕布上前探息,发现张温已死,随即命人将张温的尸体抬出去。董卓却若无其事,仍然狂饮自如,脸上还流露出洋洋得意的神色,兴致高昂的招呼大家不要顾忌,继续畅怀痛饮。 话分两头。 盟军抵达荥阳战线,曹操真的将荥阳拿了下来,大家都是很高兴,因为荥阳攻下之后,就可以进攻汜水关,随后便可直扑虎牢,进取雒阳。所以荥阳的攻下实在是可喜可贺。 “我等率军抵达之后,先是主动迎战徐荣,以诈败之计,连败三阵,徐荣不知真假,以为我等实力不济,妄图夜袭我大营,结果钻进了我们得圈套,还被我们袭取了荥阳,徐荣带着残兵逃往汜水关去了。” 听着曹操的叙述,孙坚大赞道:“孟德真智谋之士啊!首战即为我军拿下了荥阳,下一步就是攻打汜水关了。可趁胜出击,一举拿下汜水关。” “袁盟主,徐荣新败,士气不振,正好全军押上,趁着他们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带着兵马直扑汜水关,汜水关定能拿下。”秦帆当下也是劝说道。 刘备却上前说道:“盟主,大军苦战日久,加上日夜兼程行军,还是休养两日再说吧!等三军都恢复了元气,再出兵不迟!” 袁绍点了点头,立马答应道:“玄德所言甚是!大军休整两日,进军之事日后再议!” “这……”曹操当下就不乐意了,但是被秦帆拉住,秦帆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曹操不必再言。 “今晚与城中设宴,犒赏三军!”袁绍当下亦是意气风发的说道。 待出了帅帐,曹操连忙询问秦帆为何拉住他。 “孟德兄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什么刘备的建议,压根就是咱们的袁盟主不想继续打!” 曹操蹙眉道:“那他想做什么?” “汉室倾覆在即,袁盟主这是有了私心。孟德兄,这个时候还是得隐忍,保持团结才是最为要紧的。一旦盟军内讧,那么十几万大军就真的要分奔离析了。” 曹操闻言,叹息不已,可惜他也无力改变。 董卓在雒阳得知徐荣兵败的消息,当下也是十分的意外。但是他也顾不得意外了,袁绍的十几万大军已经攻占了荥阳,即将对汜水关展开攻势。 董卓可不能坐在雒阳城中,等着袁绍他们攻破汜水关,所以他决定亲自带兵前往抵御。 “相国不可!雒阳人心浮动,前番我们虽然诓来了皇甫嵩,解除了西边的威胁,但是雒阳城内的那些人却不会死心的。相国你想想,这次盟军里面,袁绍、曹操等人,都是在朝中根基深厚,尤其是袁家四世三公,袁隗现在担任太傅,若是相国离开,他们必会截断相国的后路,相国三思啊!” 李儒的一席话说到了董卓的心里,这些人根基深厚,现在自己大军在手,他们不敢妄动,可是自己一旦离开了,他们还会乖乖的做他们的高官吗?若是董卓他自己,他也不会。 “倘若他们里应外合,我大军将无归路,既然如此,那就索性将他们都杀了。”董卓恶狠狠的说道,他对这些世家子弟一直保持着足够的尊重,可是他们就是不愿意和自己合作,那自己就只能用武力来说话了。 “相国可分拨兵马,将袁隗的府邸围住,将他们家小全部捕杀!”李儒当下也是眼中杀气弥漫,他与董卓是一条绳索上的蚂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所以他只要保住董卓就行,至于得罪什么人,那就不是他现在需要担心的事情了。 “好!让李傕现在去办!” 当下,李傕带着五百兵马直接往袁隗府邸而去。 “真是天亡我袁家啊!怎么办呐!”袁隗得到消息之后,当下也是十分着急,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个时辰后。 “相国,这是袁隗的首级,他全家一百多口,一个没留下!”李傕向董卓复命。 “好!既然死了,那就算了,也算是给朝中那些人一些震慑,既然内部已平,那就该东进了,不知道你们何人愿做先锋?” 吕布挺身而出道:“义父勿虑,关外诸侯,布视之如同草芥。布愿提虎狼之师,尽斩其首,悬于京都门外。” 董卓闻言大喜,笑道:“我有奉先,高枕无忧矣。” 不待董卓下令出征,吕布背后一人站了出来,说道:“杀鸡焉用牛刀?不劳温侯亲往。末将愿为先锋,斩众诸侯首级,献于相国案下!” 众人视之,其人身长九尺,虎体狼腰,豹头猿臂,乃董卓帐下华雄。 董卓闻言,笑道:“好!华将军威武,我加封你为骁骑校尉,拨马步军三万与你,同李肃、胡轸、赵岑星夜出关迎敌。待朝局稍微稳定之后,我自领大军来援,不日也将抵达。” “多谢相国!” 华雄当下汇同胡轸、李肃等人率军直奔汜水关,往盟军大营杀去。而此时,袁绍等人尚不知京中变故,还准备来日再发兵攻打汜水关。 几日后,袁府满门被灭的消息先一步送到,当下袁绍气急败坏,直接昏死过去。 “董卓老贼,杀我家小,我与他誓不两立!”袁绍转醒之后,便立刻叫嚣着要去找董卓报仇,还是众人劝住了才安静下来。 “董卓,我誓杀你,定要将你挫骨扬灰。”袁绍悲痛难受,拔剑立誓。随即,袁绍聚集众将,要出兵攻打汜水关。 曹操献计道:“本初可分将固守成皋,制其险要;令副盟主袁术率几路诸侯入武关,以震三辅;我们在这里拖住董卓。这样,后路一断,董卓大军势必军心大乱,到时候再四面围住,便可大获全胜!” 曹操的计策是很高明的,可是太缓了,悲痛中的袁绍根本不可能等下去,当场就拒绝了。 “报!西凉军华雄进抵汜水关。” 第六十一章 华雄逞威扬名 袁隗全家一百多口尽数被董卓杀死,袁绍恨不得立即攻破汜水关,攻入雒阳替父报仇。今见西凉军华雄增援汜水关,立即聚集众将,说道:“还需一人为先锋,直抵汜水关挑战。其他人各据险要,以为接应。” 孙坚听了这话,立刻站出来开口说道:“坚愿为前部。” 袁绍听完大喜,立刻说道:“文台勇烈,可当此任。” 孙坚只有三千军队,长子孙策成年,还有程普、韩当、黄盖、祖茂四个家将跟随。 华雄见孙坚军少,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便让副将胡轸引兵五千出关迎战。 孙坚的目标是华雄,这胡轸他还是不屑于出马的,就派了程普上前迎敌。 程普飞马挺矛,直取胡轸。 程普的武力有八十四,而胡轸只有六十五,根本就不是程普的对手。还没有斗过数个会合,程普就一矛刺中了胡轸的咽喉,胡轸死于马下。 孙坚趁着胜利的威势,直接挥军杀至关前,关上华雄虽然震惊胡轸的死亡,但是守城事务还是安排地滴水不漏的,飞石箭羽就像雨点一样倾泻下来。 汜水关雄伟,城墙高大,而且有华雄这样的虎将把守,孙坚损失惨重,并没有取得太好的战果。 孙坚退兵三十里后,一面派人去后方袁绍处报捷,一面再向袁术催粮。秦帆一直派人关注着袁术这里,倒是没有发生演义中袁术不给孙坚粮草的事情。 毕竟现在孙坚还算是袁术的属下,再有汜水关华雄大敌当前,袁术没有可能去断孙坚的粮草。 再说汜水关华雄麾下,有一人,便是那用赤兔马说降吕布杀丁原投董卓的李肃。此人颇有些计谋,智力也接近八十,便献计从小路包抄偷袭孙坚军营的后方。 华雄听了李肃的建议,觉得不错,就传令军士饱餐,而后乘着夜色下关。 这不是什么高明的计策,但是由于李肃在细节方面也考虑地很周到,再加上孙坚边上没有谋士,愣是没有察觉。 这一夜月白风清,华雄领军到孙坚营寨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华雄先是分了一部分军队给李肃,让他从边上的小路绕过孙坚的军营,准备在后方突袭。然后华雄又传令本部士卒敲鼓进攻。 这在半夜,巨大的鼓声和士卒的喊杀声突然响起,十分的骇人。 孙坚从睡梦中惊醒,急忙披挂上马,指挥军队抵抗。 孙坚一路冲杀,正好遇到了华雄,两人都是自信傲娇之人,都没有退却,相互交手起来。 华雄武力九十二,孙坚武力九十四,两人武力差不多,正是将遇良才,好一番好杀。 孙坚敌住华雄,其他四个家将带领士卒反攻,倒是逐渐挽回了败势。 只是这时候,在营寨后面,李肃率军赶到了。他让士卒在孙坚的营地里放起火来。这一把火非同小可,烧得孙坚的军心立马就有些浮动了。 之后李肃和华雄前后夹攻,顺势掩杀,孙坚的军队逐渐有些抵挡不住了。 华雄的西凉铁骑战斗力强悍,孙坚虽然是江东猛虎,但是他带来的长沙士卒,也不可能都像他一样,个个都是猛虎,在武力方面均要低于西凉军。 孙坚的四个家将就这样被华雄的军队给杀散了,各自混战。只有祖茂一人跟在孙坚身边,保护着孙坚突围而走。 华雄看到孙坚跑了,自然是穷追不舍。 孙坚取出弓箭,连放两箭,皆被华雄躲过去了。孙坚再放第三箭时,由于用力太猛,竟然拽折了鹊画弓,只得弃弓纵马而奔。 只是华雄率领的西凉铁骑,一直急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孙坚了。边上跟随着的祖茂见形势危急,就对孙坚说道:“主公,您头上的头盔太过于醒目了,可以被敌人辨认出来。不如把头盔取下,让我来戴这个头盔,引开敌军。” 孙坚虽然知道,要是按照祖茂说的做,那祖茂肯定凶多吉少。但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心中再是不舍,也只能是虎目含泪,和祖茂交换了头盔,分两路逃走。 如今夜色昏暗,华雄虽然目力惊人,但也只能依靠头盔辨识孙坚,因此就往着祖茂的方向追去,孙坚这才得以从小路逃离险境。 祖茂被华雄追地急了,就将头盔挂在木桩上,自己却是入树林躲藏起来。 华雄率西凉铁骑,在月色下看到了头盔,就让士卒四面合围,华雄自己慢慢上前,才发现被骗了,这只是一个木桩而已。 华雄派士卒往四周搜索,祖茂见隐藏不下去了,就从林后杀出,挥舞双刀想将华雄劈死。可是祖茂武力仅有七十,怎么可能是华雄的对手。华雄大喝一声,交手数回合之后,就将祖茂一刀砍于马下。 华雄没有抓到孙坚,心中很不爽,只有带着西凉铁骑,不断地追杀孙坚溃逃的士卒,一直杀到天明,华雄方才回到了汜水关。 二日后,袁绍得知孙坚战败的消息更加按捺不住,催动各军疾奔汜水关。 这一次,华雄带铁骑出了汜水关,还让士卒用长竹竿挑起孙坚的头盔,在诸侯联军的营寨外不停地骂战。 华雄以前一直是董卓麾下第一猛将,威风无量,受尽赏识重用。可自从吕布投靠了董卓之后,他就憋屈了很多。如今华雄接连击败鲍忠和孙坚,心中郁结之气消散了不少,感觉也是向董卓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心中志得意满,倒是有些视关东群雄为鼠辈了。毕竟威名卓著的江东猛虎孙坚都被他打败了,华雄心中傲气一点也是正常的。 不过华雄率军出城邀战,还是太大意轻敌了。汜水关易守难攻,华雄要是全力守城,那诸侯联军即便有十多万大军,也绝对难以攻克。如今华雄要和人单挑,一旦他失败甚至身死了,汜水关上必定军心不稳,没有主将指挥,很可能就会被诸侯联军一战而下。 不过华雄这么做,是很符合秦帆的心意的。 “来的正好!杀华雄夺汜水,再取虎牢,攻入雒阳擒杀董卓!”袁绍当下也是斗志昂扬,一改先前的状态。 “谁敢出战华雄?”袁绍当堂喊道。 帐内,孙坚闻听了这个消息,自然是气得浑身发抖,立刻向袁绍请命,希望可以出战,一雪前耻。可是袁绍觉得孙坚既然被华雄打败过了,那肯定不是华雄的对手,这出战一旦失败,必然会有损军心。 因此袁绍沉吟不语,犹豫着不想答应孙坚的请求。 孙坚看袁绍的神色,就知道了袁绍心里所想,听到华雄外面的叫骂声,想着舍命救自己的祖茂,心里更是愤怒,就想再次请战,一雪前耻,来证明自己。 边上袁术看孙坚气得通红的脸色,他明白孙坚的性格,过于刚烈。刚而易折,这次孙坚要是出战,胜利还好说,要是在这么多士卒面前,再次被华雄打败,那以孙坚的傲气,肯定接受不了,万一受不住打击,就此沉沦,那岂不是可惜了江东猛虎的威名。 袁术对于孙坚这么有能力的属下,还是非常欣赏的,他想想,还是派出他手下的大将出战,帮孙坚解围,也避免孙坚再次失败。 袁术的这些想法都是他一个人有些理所当然地想了,实际上他在孙坚被华雄打败后,倒是也有些轻了孙坚。江东猛虎,可不仅仅是在战斗力上威猛,在心态方面,也是有着王者百折不挠的风范的。 袁术为人还可以,除了喜欢显摆要面子外,也没有别的大毛病。平素也喜欢礼贤下士,遇到有能力的人,还是会折节下交。不过他的本身能力只能算一般,看人的眼光也不太准,虽然凭着他的家世以及侠义好客的名声,招揽了不少属下,但是其中大多数属下都是草包之辈,真正厉害的,只有少数几个。 就像现在,袁术自说自话地想为孙坚解围,就派了他所认为的高手,麾下的大将俞涉出去和华雄交战。 袁术开口让俞涉出战,袁绍和袁术关系再不融洽,也不可能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自然是点头应允了。 孙坚见袁术开口了,袁绍也同意了,也只好郁闷地退下,对于袁绍和袁术不相信他的举动,心中还是有些不满的。 这俞涉的下场就不用多说了,袁术识人眼光不行,俞涉武力仅有六十二,只是个三流武将,又怎么可能会是华雄的对手。 袁术吹得牛皮满满,只交手了不到三个回合,俞涉就被华雄给杀了,反而是大伤士气。 外面探马来报了这个情况,营帐里的众人闻言都是大惊失色,袁术也起了不少伤心之意。其实袁术也保留了不少实力,例如麾下第一勇将纪灵就没有派上场,不然的话,至少也是可以和华雄拼个二三十回合的。 秦帆看着这和历史上一模一样的事情,心中大乐,也不出言,就看着冀州牧韩馥了,他还等着看无双上将潘凤的风采呢! 果然,秦帆脑海里才刚刚想着这件事,那边“吾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的嘹亮声音已经从韩馥的嘴里响起。 潘凤上前,手握巨斧,身材无比壮硕,脸庞相貌也是霸气无比。 袁绍一看之下,相貌如此霸气的勇士,非常放心。此刻军心不稳,就立刻同意,派潘凤出战,以解现在的困境。 “擂鼓助威!” 第六十二章 典韦温酒斩华雄 秦帆看着潘凤离去,知道这一去必是命丧于此了,当下也是摇头惋惜。果然,没多久便有探马回报,潘凤不到五个回合就被华雄斩了。 众人皆是心惊,秦帆见时机已到,便按着与阎圃、郭嘉议定的计策,起身说道:“袁盟主,我举荐一人,必能斩杀华雄。” 袁绍着急得立即起身问道:“为民快讲!” “帆麾下有一猛将,典韦,典山君。十个回合之内,必能斩杀华雄!” 典韦上前一步,抱拳道:“小将愿斩华雄,若不胜,请斩某之头!” 袁绍见秦帆再给自己使眼色,下意识准备点头答应,远处却传来一声冷笑、一声冷哼、一声冷喝。 众人望去,却是末座的刘关张三兄弟。 冷笑之人乃转投袁绍后,成为第十九路诸侯的刘备。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脸关切的表情,朝着秦帆劝慰道:“为民贤弟,这华雄先败鲍忠、孙坚,又杀俞涉、潘凤,端的是勇武非常。切莫令属下前去白白送命啊……” 冷哼之人却是冷面如霜的关羽关云长,自始自终看都没看袁绍、秦帆等人一眼。而黑脸豹头的张飞则是不甘寂寞的冷喝一声,似乎是在发泄英雄没有勇武之地的怨气。 阎圃早看出刘备将自己主公视为争霸劲敌,一定会千方百计的给梁州挖坑添堵,是以未雨绸缪做好了安排。 不待秦帆出言,阎圃便命士卒抬上一坛坛梁州醇,给在场诸侯以及跟随在身边的武将各自斟满酒樽。 秦帆端起一樽酒,向袁绍等人介绍道:“这便是我梁州盛名的‘梁州醇’,在此严冬时节饮用正好御寒。请诸位一试……” “好酒!” “真是好酒!” “‘梁州醇’名不虚传啊!” 酒香伴随着赞叹声充斥着盟军中军大帐。 秦帆又端起一樽酒,走到刘备跟前,笑道:“玄德兄,可愿与帆赌上一赌?” “军营重地,岂可赌博儿戏……”刘备直觉不妙,赶紧找理由推脱。 秦帆却是不理睬,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若是典韦被华雄斩杀,或是超过十个回合未斩杀华雄,我输给在场诸侯各一百坛‘梁州醇’!” 嘶,这华雄如此了得,看这傻大个也未必会比刚才的潘凤强壮到哪里去,怎么算都是赢面更大啊。 这刘备,什么汉室宗亲,就你兄弟三人厉害,编排我等手下无能,让你吃瘪咱心里也能痛快一番。 在场诸侯逐渐凝聚成这两种想法,一个个开始表态支持、鼓动,乃至催促刘备答应与秦帆的打赌。 众怒难犯,刘备只好陪着笑脸,解嘲般说道:“既是诸位有此雅兴,备乐意从之。” 秦帆见此,立马打蛇棍跟上,问道:“未知玄德兄以何物为赌注?” 这……这可把刘备三兄弟难住了。三人满腹才华,武艺超群,却身无长物,实在找不出一件像样的器物来当作赌注。 秦帆正是算准了刘备的困窘,大方的说道:“无需玄德一针一线,若我这家将侥幸得胜,此番讨董诸战,就请玄德三兄弟安坐中军大帐,为十八路诸侯擂鼓助威便可!” 竖子安敢欺辱……关羽杏眼圆瞪,张飞怒发冲冠,趁势就要冲上来教训秦帆。身旁方悦、庄夏不甘示弱,立马挺身相迎。 刘备按捺住心中的屈辱与愤恨,侧身将关张二人挡住,依旧是满脸微笑,向秦帆答道:“既是为民以‘梁州醇’为赌注,不如就以这杯中酒为限。唯有如此,备兄弟三人方能心服口服。” “杯中酒为限……又是何意?”曹操深感兴趣的问道。 刘备冷笑一声,答道:“温好一樽酒,在其热气散尽之前,必须阵斩华雄,提头来见。不然……呵呵……呵呵……” “玄德过矣!” “端的是故意刁难!” 曹操、孙坚等与秦帆相熟的诸侯尽皆上前劝说。 秦帆却心里偷偷大乐。前世演义中,关羽温酒斩华雄的剧情可是深入人心,自己与阎圃、郭嘉商议之时,本就打定主意要速战速决,用武力宣扬梁州军威。 秦帆一面朗声答应刘备道:“君子言出,驷马难追!”一面偷偷询问技能系统,“请再检测下,典韦属性情况,以及授予物品情况。” 刘备自然阴笑着答应道:“君子言出,驷马难追!”那表情,似是笃定典韦不可能完成赌约,只等着看秦帆灰溜溜的献出上千坛美酒,然后被自己奚落,以报上次之仇。 “叮咚……经系统再三检测,授予典韦‘抓地虎’、‘天地双戟’成功,已扣取宿主技能点数20个,宿主当前剩余4个技能点数。” “‘抓地虎’:移动速度+6,武力值+5。附加技能:惊惧,首次对战抓地虎骑战之人将会有60%几率产生惊惧效果,武力值-3,效果持续一刻钟。第二次几率减半,第三次几率再减半,以此类推。” “‘天地双戟’:攻击速度+25%,武力值+4。附加技能:震击,天戟第一击30%几率忽略目标闪避,地戟第一击30%几率造成2倍暴击伤害。” “S002,典韦,字山君,29岁,现任官职奋威校尉。精力215,气力40。统率73,武力98,智力36,政治30。物理闪避31%,技能闪避12%。技能一‘力大无穷’LV3,技能二‘飞戟突击’LV3,技能二‘战争怒吼’LV3。最大可学技能数限定为3个。” 典韦再次向袁绍请命,大声说道:“典韦愿温酒斩华雄,胜与败均献头颅一颗!” 袁绍见大势如此也不再犹豫,朗声答道:“好!典韦,就令你出战华雄。” 秦帆赶紧温好一樽酒,轻轻置于自己面前的桌案上,又朝着典韦递去一个眼色。 典韦会意,立即快步奔出帐外,早有亲卫营将士牵过抓地虎、抬来天地双戟。典韦提上天地双戟,催动抓地虎,直奔华雄。 这边,华雄又连斩盟军两员大将,止不住的志得意满,遥望见盟军营地里又冲出一将,不禁对身边的李肃、赵岑等将领哈哈大笑道:“又来一个送死的,诸位且看我三刀打发这厮上路……” “都督威武!”李肃连忙恭维道。 原来华雄连败鲍忠、孙坚后,董卓便册封他为都督,统领汜水关众将,连从荥阳败退到汜水关的振威中郎将徐荣,一时也成了华雄的下属。 华雄提刀催马直往盟军营地方向奔去,卯足了劲要三刀之内斩杀来将。 五百步,三百步,一百步…… 待两将更近之时,典韦胯下抓地虎猛地一声虎啸,把华雄惊得险些从马上跌落下来,身下战马也颤栗不安,不肯再听人使唤。 华雄赶紧一边安抚战马,一边握紧大刀,准备伺机给典韦一个劈斩。 抓地虎驮着典韦冲到华雄前方十步,又是一声虎啸。 叮咚……抓地虎惊惧技能使用成功,华雄武力92-3。 又近几步,典韦双戟蓄势,大喝一声,萦绕着虎啸之音充斥华雄四周。 叮咚……典韦‘战争怒吼LV3’技能使用成功,当前气力25/40,典韦武力值98+5,效果持续一刻钟。 叮咚……天地双戟各重50斤,持有者(典韦)武力值103+4,典韦触发‘力大无穷LV3’技能,当前气力7/40,武力值107+7,持续一刻钟。 叮咚……典韦当前武力值114,精力215;华雄当前武力值89,精力172。 典韦双戟翻飞,天戟拨开华雄大刀,地戟如流星滑过,重重的砍在了华雄的身上。 叮咚……典韦斩杀敌方武将,华雄。华雄,统率84,武力92,智力62,政治42,四维总和280,四维仅一项超过90,人才等级认定为S,奖励宿主技能点数5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9个。” 典韦也不犹豫,割下华雄头颅便催动抓地虎往盟军中军大帐疾奔。 片刻之后,典韦便提着华雄的人头回来了。 在场诸侯和武将都是诧异的看着典韦,典韦却泰然自若,将华雄头颅随手掷于地上,根本不在乎那些人的眼光。 秦帆端起酒樽,感觉着樽壁透出的丝丝暖意。樽上面,赫然散发着一缕缕热气,醇香的酒气撩动着众人的神经。 秦帆将酒樽递给典韦,说道:“山君辛劳,此酒尚温,且饮之!” 典韦端起酒樽便一口饮尽,博得在场众人又一阵喝彩。 袁绍看到典韦取胜回来,当下也是连连叫好。 “华雄既然已经败亡,其军必乱,可趁势掩杀!”曹操当下站出来提醒道。 袁绍闻言,甚是赞同,拔剑下令道:“众军皆随我出战,直取汜水关。” 十万盟军当下一齐杀出,在后掩杀华雄的败兵,华雄的兵马失去了主将,都是只顾逃命,还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诸侯盟军顺势攻占汜水关。 袁绍令秦帆肃清关内残敌,自己却引着其余诸侯追杀败亡军队。大军一直赶至虎牢关之下,虎牢关守将连忙闭关坚守,派人飞马报往洛阳董卓处。 汜水关这一战,除先锋华雄被斩,还折损了近万兵马,西凉军两战失利,军心不稳。 董卓收到消息也是气愤异常,将手中的告急文书撕得粉碎。 “华雄这个废物,让我白白损失这么多兵马,可恶!” 那厢李儒见状,连忙劝说道:“诸侯叛军势大,相国还需亲往方能解此危局啊!” “看来也只能我自己去抵御了,立即召集诸将,明日点齐兵马增援虎牢关,迎战诸侯叛军。” 第六十三章 他乡遇“故知” 第二天,董卓便带着李傕、郭汜、吕布等将,马步军五万赶往虎牢关,准备与诸侯联军决一死战。而盟军由于刚刚斩了华雄,士气正盛,袁绍趁势下令攻打虎牢关,守将忧心不已,兵无战心,眼见盟军攻势越来越激烈,他们都是眼巴巴的盼着董卓早点来。 一连数日,盟军还是没能攻下虎牢关,但是却数次攻上了城头,差一点就得手。而这个时候,董卓带着大军赶到了,盟军连忙停了下来,于城外三十里安营扎寨。 秦帆则被袁绍特意留在汜水关,美其名曰是征战辛劳权且休整,其实是担心秦帆兵精将猛抢了他的风头。 秦帆当时也是笑脸接受。干嘛不接受呢,徐荣、李肃、赵岑等西凉军将士一个没跑,全被堵在了汜水关内。由着袁绍等人去追杀残兵,先夺些武器辎重,然后赶至虎牢关被吕布大杀一番,自己却可以招降收编这部分西凉精锐,何乐而不为。 秦帆一面暗派影卫继续打探前方军情,方悦、庄夏各领所部清剿关内外残敌;一面让黄忠亲率所部镇守汜水关,典韦押解西凉军俘虏军侯级以上军官到大厅中候命。 汜水关,华雄的都督府。 秦帆端坐上首,阎圃、郭嘉分坐左右,典韦下首侍卫。大厅正中捆绑跪拜着十来个被捕捉到的西凉军将校。 阎圃起身喊道:“阶下众人自报官职姓名!”侍立在大厅四周的亲卫们也立即大声附和道:“自报官职姓名!” 声音洪量甚至有些刺耳,以至于小半晌之后,在场之人仍觉得耳畔还有厅中仍然回荡着喊声。 秦帆很满意这样的震慑效果,可接下来的情况却相当的打脸,跪拜之人虽然因为被捆绑着无法动弹,却没一个主动吭声回答的。 秦帆微微皱眉,离得稍近的两个侍卫上前就对前排几人猛踹狠踢。这几脚力度颇大,直踢得几人匍匐倒地,口流鲜血,却牙关紧咬不发一言。 秦帆忍不住一阵诧异与叹服,果然彪悍硬气,当得上西凉勇士称呼。 可敬佩归敬佩,现在处于敌对立场,如何让他们屈服投降才是正理。秦帆想着头痛不已,目视阎圃、郭嘉,二人皆暗暗摇头,显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把他们都杀了?如此精兵猛将,杀之,实在可惜。 “主公……主公……末将立功讨赏!俺要‘梁州醇’……” 就在秦帆等人左右为难之际,大厅外,老远就传来庄夏的叫喊声。 秦帆正为这事心烦意乱,见庄夏仍然这么没有规矩,忍不住黑着脸训斥道:“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从前,秦帆一方面确实喜爱庄夏的憨直勇猛,另一方面也有笼络巴东蛮族的因素在,故而对这庄夏是格外的宠信关照。对于庄夏的“不知礼节”常常是视而不见,丝毫不以为意。 这次,庄夏是撞到了火山口上。 见庄夏仍然像往常一样,大吼大叫没规矩,典韦赶紧给庄夏挤眉努嘴,提示他情势不对。 也不知这庄夏是真的情商低,还是确实没留意,风风火火的就往秦帆面前冲去。 阎圃见秦帆火气噌噌上冒,赶紧喝止道:“庄夏,你冒冒失失的做什么?还不向主公禀报。” “哎呀……俺兴奋忘了!”庄夏一拍脑袋,赶紧止住脚步,拱手拜道:“主公,这次你可得好好奖赏末将,最差也得……一坛……两坛……不对……” 庄夏又扳起手指头开始算起来,猛然间高叫道:“最差也得五坛!” 庄夏一惊一乍的举动把秦帆弄得是又惊又气,也不好再发作,只是耐着性子问道:“那你倒说说,立了多大的功勋,要我奖赏你五坛梁州醇?” “嘿嘿,主公。俺虽然没念过书,可是也听说过‘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人生四大喜。主公,俺给你带来‘一喜’,还不该重重奖赏吗?” 屋外晴空万里,肯定不是“久旱逢甘露”。这个时代科举考试还不曾兴起,自然没有“金榜题名时”。 秦帆又是穿越的孤儿之身,还从未到过荥阳地区,何来的“他乡遇故知”。 这厮该不会上哪儿抢来了良家少女,准备让自己“洞房花烛夜”吧?秦帆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可能,看着底下众人的表情,八成是也想到这上面去了。 秦帆终于压抑不住怒火,朝着庄夏怒吼道:“庄夏,你干得好事!!” “谢主公夸奖!谢主公夸奖!”庄夏兴奋得连忙上前拜谢,还嘀咕道:“方悦这小子,还说我没眼力界,俺帮主公找到失散多年的叔父,这可是大功劳。主公赏我的梁州醇,就想都不要想。” 叔父? 秦帆气得笑出了声。 这次讨董之行可真是有意思。 先是刘备到自己军中找故交,这会儿又给自己冒出来一个叔父。还好自己是穿越而来的,绝对没有什么故交、叔父之类的,不然也会被弄懵圈。 庄夏这个傻瓜一定是遇到了江湖骗子。 “那就把人带上来吧!”秦帆又很想看看,究竟是谁这么有胆,特意前来冒充自己的叔父。 “好咧!”庄夏赶紧出外去领人。 秦帆招呼阎圃、郭嘉近前,小声的吩咐一番…… 不多时,庄夏便引着一名中年人走到厅中。 秦帆立马上前客串文吏,引领中年人进前参拜上方端坐的“秦帆”。 庄夏看着这诡异场景,好奇的又想问个缘由,话到嘴边却被秦帆狠狠的瞪了回去。 秦帆引领着中年人走到厅中,小声的嘱咐道:“先生,这便是我家主公。梁州牧,秦帆。” 中年人微微额首表示感谢,又赶紧疾步上前,动情说道:“帆儿,你可还好?自从与你失散后,叔父找你找得好苦啊!”中年人说着说着还用衣裳为自己拭去眼眶中的泪水。 端坐的“秦帆”也快步走上来,紧紧抱住中年人,大哭道:“叔父,帆终于找到自己的亲人了!家中父母长辈可好,现在何处?” “呃……”中年人擦干泪水,答道:“自打失散后,你父母便悲伤离世,族人因战乱或死或逃,恐只剩下我叔侄二人矣……” “原来如此!只是叔父如何知晓侄儿在这汜水关,又如此笃定我便是失散的侄儿?” “呃……叔父一直四方查探。去年,惊闻领汉中,占宛城,诏封梁州牧之人也叫‘秦帆’,便动了心思。正好寻访到此间,遇着你的部将。现在看着你的容貌举止,和小时候是一模一样啊!帆儿……” “果真一模一样?” “确实一模一样!” “敢问先生名讳!” “放肆!”中年人勃然大怒,斥责道:“我乃你家主公之叔父,怎敢如此无礼!” “秦帆”忙打圆场,劝解道:“叔父息怒,叔父息怒。他(指真正的秦帆)负责内府、祭祀等事,确实得知晓叔父名讳!” “自是姓‘秦’,单名一个‘诩’字!” “秦诩?秦诩?秦诩!” 秦帆沉吟三声,眸子里悠然掠过一抹寒芒,嘴角亦绽起一丝邪恶地笑容,直笑得中年人感到背脊阵阵恶寒。 阎圃会意,立刻作色大喝道:“好你个秦诩,居然连我家主公当面都不识得,如何冒充叔父?” “啊……” “秦诩”倒吸一口冷气,这才惊觉上了对方恶当。这个小文吏分明便是梁州牧秦帆! 阎圃还欲再说,却被秦帆伸手制止。 秦帆站起身来,阴恻恻地说道:“先生且放心住下,这里兵荒马乱的,你拖家带口出行实在不方便。等到太平时候,定当谴人送归故里,绝不相难!” 说罢,秦帆淡然摆摆手。阎圃、郭嘉会意,领着中年人前去安顿住下,典韦则押解西凉军将校到临时架设的牢笼里。 庄夏此时也明白自己做了大大的错事,轻手轻脚的想随着众人往大厅外逃走。 “往哪里走啊?不要奖赏了?”秦帆冷冰冰的说道。 “不要了,不要了!”庄夏赶紧转身,冲着秦帆连忙摆手。 “说吧,事情经过。一个字都不许错漏!” 原来这中年人姓贾名诩,表字文和,凉州武威人。 贾诩年仅弱冠便被当时凉州名士阎忠举为孝廉,入朝为郎官。可因为朝中无人,又因家贫无钱贿赂上官,再加上生性凉薄、风评不佳,不讨上官所喜,所以在洛阳混了十几年还只是个小小地郎官。 董卓祸乱京师后,雒阳百官朝不保夕,贾诩便趁机辞官,打算返回武威家。而西凉军因为皇甫嵩之事,对西向关卡监视甚严,贾诩只得携家眷绕道荥阳,打算经宜阳、南阳,再经梁州返回武威。 可不曾想,期间发生了汜水关之战。贾诩深知乱兵如匪,便与家人一起暂避关外乡野间,恰好被负责清剿关外残敌的庄夏所部狼牙营寻获。 秦帆是按人头数给庄夏所部发放粮饷的,几个蛮兵正埋怨今日没有斩获,就发现了贾诩这一大家子。 “头儿!四下无人,不如……权且充数……巴东族人等米下锅呢!” “可这妇孺……主公可有严令,不得伤及无辜!” “要不……妇孺放掉,成年男子杀头换取赏钱?” “好!哥几个……手段麻利点,嘴巴严实点!” “走咧……” 蛮兵大喝一声,眸子里掠过一丝残忍地杀机,亮出了手中锋利地腰刀,照着中年文士的心口要害戳来。 “且慢!”中年文士额头冷汗皆冒,也不知道哪来地力气,大声喊道:“在下是你们主公的……呃……故交!” “呃?” 蛮兵呃了一声,硬生生止住刀势,锋利地刀尖距离中年文士胸口不过丝毫距离,冰冷地刀锋直透衣衫,刺得中年文士透肌生痛。 “头儿,这厮说是主公的……故交……”蛮兵愣了愣,再次抬头高声喊道。 蛮兵小头目策马靠了过来,疑惑地问道:“故交是什么东西?” 蛮兵摇头,茫然不知所谓,叫嚷道:“主公没说过不能杀他的故交吧?” 蛮兵小头目眸子里杀机重现,沉声吩咐道:“那就杀!” 中年文士大急,喊道:“我不但是你们主公的故交,其实是你们主公的叔父!对,叔父!” “叔父?” “呃……”中年文士吸了口气,以衣袖拭去额际冷汗,颤声道:“叔父就是……你们主公姓秦名帆,表字为民,现拜平寇将军,领梁州牧,对吧?他是我的侄儿,懂了吧?” 蛮兵转头望着小头目,问道:“头儿,主公还是他的侄儿,是不是还得听他的?这可不得了!” 小头目想了想,说道:“既然是主公的叔父,那自然是不能杀了!我去禀报少头领(指庄夏),你们几人看住他,若敢乱动……算你们的赏钱!” “三儿,到手的赏钱就这么泡汤了,实在是不甘心。” “头儿不是说了嘛,只要他动了,咱们就可以拿赏钱了!” 几个蛮兵目送头目骑马远去,眼睛又直勾勾的看着中年文士,直把他看得头皮发麻。 中年文士实在是忍耐不住,抬手想招呼蛮兵过来询问情况。 “诶,他动了,他动了!” “快……动手!” 蛮兵大喝一声,眸子里杀机重现,亮出了手中锋利地腰刀。 中年文士赶紧又高声喊道:“我可是你们主公的叔父!叔父!我要见你家主公!” “主公没空,别耽搁我们收割赏钱!” “赏钱?”中年文士不禁疑惑问道,“多少赏钱?” “一颗人头二十钱!”蛮兵边说着边举着腰刀,数着中年文士身旁的男子人数。 “我出五百钱,让你们将军带我去见你家主公……” 第六十四章 赚大发了 庄夏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经过向秦帆汇报。 “是以,末将便带他来……”庄夏偷瞄一眼秦帆,见他表情依旧冷淡,赶紧小声的总结道。 秦帆逐字逐句的分析庄夏提供给自己的信息,凉州武威郡人,曾在雒阳任职郎官,中年文士,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这可能是哪位人才。秦帆实在不甘心,只得求助一下技能系统。 “请查询下这个中年文士的姓名!” “对不起,系统暂时无法提供此项服务。” “明白……明白……付费查询,我愿出1个技能点数,快点查询吧!”秦帆以为系统又要“好处”,赶紧表态道。 “对不起,系统仍旧无法提供此项服务。”系统声音随后响起,“当前系统等级和服务项目限制,宿主无法直接查询未收录人才个人情况。” “那就告诉我如何得到这个人的相关情况!!”秦帆有些不耐烦了。 “宿主可以消耗1个技能点数查询方圆十里内的未知人才情况(包括在野或敌方)。” 对,先范围查询出来,再利用排除法,确定是个人才就想方设法留用,如果不是人才,就哪儿来回哪儿去。 秦帆打定主意,吩咐道:“同意消耗1个技能点数,请查询!” “叮咚……成功扣取宿主1个技能点数,当前剩余8个技能点数。系统收到指令,正在探查中,请稍后!” “XXX,1号未知人才。精力161,气力38。统率88,武力28,智力97,政治85。物理闪避7%,技能闪避36%。天赋技能一‘XX’,天赋技能二‘XX’。普通技能未知。最大可学技能数限定为4个。” “XXX,2号未知人才。精力173,气力29。统率51,武力69,智力80,政治45。物理闪避11%,技能闪避12%。普通技能未知。最大可学技能数限定为2个。” “XXX,3号未知人才。精力194,气力33。统率88,武力81,智力80,政治62。物理闪避15%,技能闪避16%。普通技能未知。最大可学技能数限定为3个。” “XXX,4号未知人才。精力165,气力23。统率49,武力66,智力49,政治37。物理闪避10%,技能闪避9%。普通技能未知。最大可学技能数限定为2个。” 天赋技能?还有两个!这个一号未知人才真是逆天般的属性!更别说统率八十八,智力九十七,政治八十五,简直吊得不要不要的。 还有这个三号未知人才,各项属性值也是相当优秀,显然是一个可以独挡一方面的将才。至于二号未知人才,四号未知人才,也可以用作副将、校尉。乱世争雄,自然是人才优先,而且多多益善! 必须收下!一定要找出来,用尽各种方式让他们投奔自己!秦帆心里重重的说了一句,又贪心的问道:“俘虏这么多西凉军将校,怎么就只有四个未知人才?” “其余将校四维总和不到200,无法认定为人才……” 好吧,汜水关之战有此四人也算收获颇丰,该是思考如何招降他们了。 智力九十七,怕也就是那几人了。再看看年龄、籍贯、任职经历,不会是他吧?这就有趣了!秦帆心中一阵偷笑,既然你这么会“明哲保身”,那么就逃脱不了我的手掌心。 次日,天色尚早,秦帆便领着典韦、庄夏直奔给中年文士单独准备的房间。 “你们在门外守着,不经我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来。”秦帆向守在门口的侍卫吩咐后,便领着典韦、庄夏直入内室。 “呃……”贾诩长长地呻吟了一声,终于从无尽地睡意中舒醒过来。 “先生终于醒了吗?”一声阴恻恻地声音悠然传入贾诩耳际,贾诩骇了一跳,这才发现榻前赫然站立着三个人。 “不知先生尊姓大名?仙乡何处?可曾在朝为官?” 阴恻恻地声音再度响起,贾诩吸了口气,眼睛终于适应了屋外幽暗地光线,看清了说话之人,正是梁州牧秦帆,此时他虽然眉目阴沉,可乌黑明亮地眸子却灼灼有神,顾盼间自有一股摄人地风采。 “呃……”贾诩呃了一声,目光一扫,自己地身份是瞒不过去,只好答道:“在下……在凉州武威人士!确曾在朝为郎官,然因董卓之故,已然辞官。” 秦帆又冷然问道:“昨夜于军中可曾安好?” 贾诩答道:“甚好,多谢将军‘护卫’之恩。” 秦帆手一伸,冷然道:“既是叔父觉得‘甚好’,不如便留在军中效命,辅佐侄儿成就功业?” “将军说笑矣,小人才疏学浅,怎堪替将军效命。” “是吗,那为何还赖着不走啊?” 贾诩道:“不得将军允许,小人不敢擅自离去。” 秦帆道:“本将现在许了,先生请自离去便是。” 贾诩道:“如此,请将军高抬贵手,赐还家眷衣物!” “脚长在先生腿上,何来‘高抬贵手’?”秦帆冷然道,“本将不知先生所言何意?” 贾诩无奈说道:“小人只是一介布衣,不知将军为何如此相难?” “一介布衣?嘿嘿……” 目睹秦帆阴冷地神色,贾诩不由心头一沉。 秦帆眉头一蹙,冷然道:“既如此,本将也不妨直言,别人放得,你却放不得。” 贾诩倒吸一口冷气,沉声道:“这却是为何?” “因为你便是凉州名士……贾诩!” 贾诩脸上并无多少惊讶之色,不慌不忙道:“原来将军早知小人身份!” 秦帆冷然道:“贾诩,现在有两条路供你选择,或者留在军中替我效命,如若不然,本将即刻下令杀了你。这两日所为,便是有意令你观察本将为人,你应该清楚,只要你摇摇头,本将就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贾诩淡然道:“如此,诩愿为将军幕僚!” 秦帆阴笑道:“先生不愧是聪明人,深谙明哲保身之道,嘿嘿……”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贾诩丝毫不以为,淡然道:“将军的所作所为,不也是为了杀出一条活路么?” “很好,是个明白人。”秦帆回头对庄夏吩咐道,“传令下去!庄夏替我寻回叔父有功,升为昭德校尉,赏梁州醇五坛。拜叔父贾诩为中书侍郎,军师祭酒。即刻送其家眷入汉中,令小荻、乐薇妥善照顾!” “叔父,您看侄儿如此安排可好?” “甚好、甚好!”贾诩仍然是面无表情的答道。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人才一名:贾诩,品质评价:S,奖励技能点数5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13个。” “S006,贾诩,39岁。精力161,气力38。统率88,武力28,智力97,政治85。物理闪避7%,技能闪避36%。天赋技能一‘鬼谋’,天赋技能二‘毒士’。技能一‘神机妙算’LV3。最大可学技能数限定为4个。” “鬼谋:作为军师时,提高我方军团30%计谋成功几率;作为参军时,降低敌方军团30%计谋识破率。” “毒士:增加计谋基础成功几率15%,计谋狠毒程度与其成功几率成正比,所提计谋越是狠毒越能成功实现。” 秦帆见这贾诩不问不答,丝毫不主动为主公分忧,只得自己直接开口说道:“请叔父设法招降这批西凉军将校!” “可是昨日大厅中跪缚众人?” “正是!” “不可全部招降!” “为何?”秦帆有些着急的问道,“那招降领头几人可否?” “可!”贾诩说话依然简洁明了,又指着庄夏继续说道,“需借这位将军一用。” 秦帆自然没有异议,吩咐道:“庄夏,你听从先生安排!” 庄夏赶紧答应道:“领命”,又朝着贾诩小声讨饶道:“叔父大人,俺是个粗人,手下儿郎山野顽皮惯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将军说笑了!”贾诩看着庄夏紧张模样,幽幽笑道,“正好送将军一场富贵!” “一场富贵?” “不错!”贾诩阴阴笑道,“一颗人头二十钱!” 啊? 果然是毒士。 秦帆有些惋惜这批精锐勇猛的西凉军将校。不过既然已经授命贾诩,为人君者便不可朝令夕改,只求这些人能够识时务为俊杰了。 “半个时辰后,请庄将军领兵押送所有西凉军俘虏到校场。顺便预备好一百刽子手……” 汜水关校场。 点将台前方跪伏着三十余西凉军将校,正中央则是两千余被俘西凉军士卒。 秦帆在贾诩、阎圃、郭嘉的陪同下登上点将台,典韦、方悦引亲兵护卫一旁,庄夏则领着本部狼牙营将西凉军围在了校场中央。 贾诩眸子一转,忽然上前一步,凑到秦帆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秦帆听了顿时双目一亮,欣然道:“好一个‘君子可以欺其方’!难怪你要庄夏安排一百刽子手,原来竟是存了这心思。嘿嘿,不愧是贾文和啊,这等毒计也能想得出来。” 贾诩嘿嘿一笑,说道:“主公过奖了,嘿嘿……昨日诩便了解到,这徐荣爱兵如子,在西凉军中威望甚高,如此行事,正好相互钳制。” “来人。”秦帆大手一挥,疾声道,“带徐荣、李肃、赵岑!” 很快,徐荣三人便被带上了点将台。 徐荣两眼朝天,瞧也不瞧秦帆,只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旁边典韦勃然大怒,拔出天地双戟就要杀了徐荣,却被秦帆伸手按住。 秦帆上前一步,走到徐荣面前,问道:“徐荣将军,降是不降?” 第六十五章 君子可以欺其方 徐荣拂了拂衣袖,义正词严地喝道:“不降。” 秦帆淡淡一笑,扬手示意贾诩、庄夏。 庄夏赶紧押解一名西凉军士卒跪伏在点将台前,朝徐荣等人喊道:“可知此人是谁?” 徐荣哼了一声,别开头去,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不想知道?本将军偏要让你知道,此人姓李名戟,乃是汜水关西凉军什长。”庄夏说此一顿,转头厉声道,“来人,把李戟斩首!” “遵命。” 两名狼牙营蛮兵虎吼一声,把李戟架到点将台一边一摁,早有刀斧手上前照着李戟的颈项一刀斩下。 “噗……” 血光飞溅,一颗头颅抛飞而起,翻翻滚滚地摔落在城楼下。 秦帆转向徐荣,淡然道:“徐荣将军,这李戟乃是因你而死。” 徐荣蹙眉道:“可笑至极,在此人分明死于你的屠刀之下,与在下何干?” “当然有干系!”秦帆淡淡一笑,说道,“因为你不愿归降本将军,本将军心中愤怒,可又不忍杀了将军,所以只好杀了他来泄愤!” “你……”徐荣脸色一变,凝声道,“简直不可理喻!” “说对了,徐荣。”秦帆冷笑道,“来呀,再带十名西凉军俘虏上来!” “遵命!” 典韦虎吼一声,大手一挥。又有二十名军士押着十名西凉军俘虏上了点将台,这次不等秦帆下令,庄夏便直接让士兵把这十名俘虏押到了点将台一角,等侯斩首。 秦帆脸上浮起一丝诡诈的笑意,再次问徐荣道:“徐荣,降是不降?” 徐荣转头望着那十名西凉军士卒,眸子里忽然掠过一丝不忍,但咬了咬牙凝声应道:“不降。” 秦帆回过头来,向庄夏挥了挥手,冷然道:“斩。” “遵命。” 庄夏答应一声,举起的佩剑冰冷地斩落,倏忽之间十柄锋利的腰刀已经劈空斩落。热血激溅中,又有十颗头颅滚落在城楼之下。徐荣猛地合上了双目,秦帆嘴角的那丝笑意却是越发地浓了。 倏忽之间,贾诩的话在秦帆耳边再次响起:“主公,正所谓君子可以欺其方,徐荣为人耿直、爱兵如子。主公若以西凉军全部俘虏之性命相要挟,则可无往而不利也!” 秦帆淡淡一哂,说道:“徐荣,这十名俘虏也是因你而死。” 徐荣神色惨然,嘴唇嗫嚅了两下,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秦帆又问道:“徐荣,本将军再问你一次,降是不降?” 徐荣目露犹豫和痛楚之色,半晌不能做声。 李肃、赵岑两人眼巴巴的望着徐荣,底下西凉军俘虏也尽是哀求企盼神色。 秦帆却是仰天长笑三声,厉声道:“来呀,带一百名俘虏上来!” “遵命。” 典韦大喝一声,手一挥,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两队亲卫押着整整一百名降卒奔上了点将台,在台前再次排开。一百名刀斧手神情冷肃、手持钢刀往百名降卒身后一站,令人窒息的杀机便在点将台上肆意漫延…… 秦帆踱到徐荣跟前,语气陡然变得无比清冷,说道:“徐荣,你若不降,本将军便杀了这百名俘虏;若再不降,本将军就杀了一千名西凉军俘虏;如果还是不降,那么本将军只好把这汜水关所有西凉军将士全部斩首了!” 徐荣剧然一震,目露骇然之色,定定地望着秦帆,一时间再说不出话来。 赵岑再也按捺不住,朝着徐荣吼道:“去-你-妈的徐荣,为了你自己的声名令大家替你陪葬!” “将军,识时务为俊杰!”李肃也开口喊道。 贾诩阴阴一笑,凑到徐荣面前说道:“徐将军,真要逼我家主公动手杀人?这两千多人可都曾是你的部下!就因为你的固执不降,白白枉送了性命!” 徐荣霍然转头望着贾诩,却还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徐将军,只要你降了主公,这些西凉军就不必死了!”贾诩微微一笑,终于亮出了最后的王牌,“为了保全自己地名节,你就真的忍心昔日袍泽,战友子弟一同赴死?将军三思啊!” 徐荣坚涩地吸了口气,目光一侧忽然注意到往前不远就是城墙,只要往前疾奔数步…… 忽然之间,徐荣眸子里掠过了一丝决然之色,可秦帆却像是猜中了徐荣地心思般,闪身挡在了徐荣面前,冷然道:“徐荣,你不要妄想自杀,就算你结果了自己的性命,本将军也绝不会放过这些俘虏!一句话,或者你降,或者都死!” 豆大的冷汗从徐荣的额头淌落下来,微垂的眼帘也在急剧地颤抖,徐荣正陷入剧烈的思想斗争中。秦帆的要挟虽然卑劣无耻,可他说到做到,徐荣绝对相信,如果自己坚持不降,他定然会冷血地将西凉军俘虏屠戮殆尽。 一边是个人地名节,一边却是两千无辜儿郎的性命,孰轻?孰重? “将军也无需担心家中受到牵连,诩亦出自凉州,愿以性命保证将在场将士的家眷尽皆毫发无损的接送至汉中!” “罢了……罢了……”好半晌,徐荣才浩然叹息一声,高昂的头颅颓然垂落下来,黯然道,“愿降。” 贾诩奸笑道:“将军既然降了,何不上前见过主公?” 徐荣猛地回头,怒视贾诩。 贾诩微笑以对。 徐荣目光一闪再闪,终于向着秦帆纳身拜倒,涩声说道:“徐荣,拜见主公。” 李肃、赵岑两人见徐荣屈服投降了,不觉长舒一口气,赶紧跪拜道:“李肃(赵岑),拜见主公!” 底下西凉军俘虏见三名将军都投降秦帆了,也赶紧朝着秦帆叩首拜道:“我等愿降!”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人才一名:徐荣,品质评价:S,奖励技能点数5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18个。” “S007,徐荣,43岁。精力194,气力33。统率88,武力81,智力80,政治62。物理闪避15%,技能闪避16%。最大可学技能数限定为3个。”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人才一名:李肃,品质评价:B,奖励技能点数3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21个。” “B008,李肃,34岁。精力173,气力29。统率51,武力69,智力80,政治45。物理闪避11%,技能闪避12%。最大可学技能数限定为2个。”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人才一名:赵岑,品质评价:D,奖励技能点数1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22个。” “D001,赵岑,37岁。精力165,气力23。统率49,武力66,智力49,政治37。物理闪避10%,技能闪避9%。最大可学技能数限定为2个。” “哈哈哈……”秦帆长笑三声,上前将徐荣扶起,朗声道,“德威(徐荣表字)快快请起。两位将军也请起……” “诩……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贾诩走上前来,向秦帆抱拳贺喜,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不可遏止的喜色。 贾诩很清楚,以徐荣的性格,如果仅仅只是投降,只怕是面降而心不降!万一董卓再以其家眷或是朝廷旨意令他反叛,就会给自己一方带来巨大的隐患。 可如果逼他奉秦帆为主公,情形就将完全不同了。这一声“主公”就是徐荣心理上地一道坎,只要迈过了这道坎,徐荣将死心塌地追随秦帆,从此再无异心。再者,还可以散播这批西凉军将校因拒绝投降,而被秦帆全部斩杀的消息。董卓那边听闻后必然不会再为难各人家眷,届时有的是机会和计谋将他们的家眷尽皆迁往汉中。 纵然将来徐荣被人俘虏,只要对方不以同样卑劣的手段来要挟他。哪怕对方是当今天子,他也不会再变节了。 典韦、方悦、庄夏等人也连忙上前祝贺道:“末将等恭喜主公。” “报……”秦帆正得意时,忽见一骑快马从关外疾驰而来,向着点将台径直冲来,马背上的骑士一边策马疾奔,一边疾声高喊道,“主公,虎牢关急报!” 第六十六章 新三英战吕布 “主公,董卓亲引大军赶至虎牢关,其麾下吕布骁勇非常,连斩盟军数员大将……” 原来,董卓汇合虎牢关守军,得兵马七万,分为两路:一路先令李傕、郭汜各引兵一万,把住虎牢关,不要厮杀。董卓自率五万骁骑,同李儒、吕布、樊稠、张济等在虎牢关外十里安营扎寨。 董卓令吕布领三千军马,去联军大营约战。 盟军中,因为汜水关之战大获全胜,各路诸侯纷纷起了轻蔑之心。 “董卓老贼已到,正好一战而定,若是能在此杀了老贼,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是啊!老贼前来送死,正好省的我们去雒阳杀他了!” “我看明日就直接出战,与老贼决一生死。” 众诸侯都是士气高涨,完全没有将董卓放在眼中,好像董卓就是一只蚂蚁,一只手指就可以碾死似的。 听到这些诸侯的言行,秦帆也是摇头。就这些人,怪不得最后全部给曹操做了嫁衣,成了曹操事业路程上面的垫脚石。 吕布得董卓之令,领三千战骑前往约战,吕布虽然兵少,却怡然不惧,反而很是兴奋,带着兵马就赶过去了,于联军寨前叫阵。 “吕布,这个逆贼,前番助董卓老贼杀害执金吾丁原,现在又助纣为虐,谁愿出战吕布。”袁绍厉声高喊道。 “穆顺来也!”也不知道是谁的部将,率先杀出,吕布在马上连动都没有动,直到穆顺距离他只有一丈的时候,吕布当下手中方天画戟一抖,以一个奇异的角度刺出,穆顺还没到吕布面前,就已经毙命了。 “吕布,武安国在此!” 片刻之后也是一声哀嚎,又是一人毙命。 随后,几路诸侯纷纷派出武将上前挑战吕布,竟然一一被吕布数合斩杀。盟军惊惧,不敢直视吕布旗帜。袁绍无奈,只得后退三十里下寨。 秦帆挥手示意影卫退下,就地召集文臣武将商讨对策。 秦帆首先简单的介绍情况,道:“按议定之策,我梁州必须三将齐战吕布。今吕布连斩数将,诸侯心惊胆寒,是否即刻进兵支援?” 方悦、庄夏连忙进言说道:“请主公下令!” 秦帆额首不置可否,又目视阎圃、郭嘉、贾诩以示询问。 阎圃沉默半响,终是缓缓点头。 郭嘉则还是老样子,嚷道:“西凉军中可有美酒乎?” 贾诩一直低着头,好似睡着了。 秦帆见此,下定决心立即出兵,只是这随征人员又是一番头疼。 徐荣、李肃等西凉军新降,肯定不能带去虎牢关,若是临阵倒戈可不是闹着玩的。可若是令这些人一军独守汜水关,期间临时反叛可就断了己方的退路。 必须得留下一至两名谋士,一二名武将同守汜水关。 谋士现有阎圃、郭嘉、贾诩,武将现有黄忠、典韦、方悦、庄夏(不算西凉军降将)。秦帆有意留下阎圃主持军务,典韦统兵镇守,只是这贾诩是留是走,都可能显得自己不信任他,着实头痛。 “诩愿随主公虎牢关一行!” 这贾诩果然知情识趣,秦帆闻言大喜,立即分拨军马奔赴虎牢关。 盟军大营外三里。 袁绍竟然领着一众诸侯出营迎接,秦帆连道不敢。 客套几句之后,袁绍便直言不讳说道:“还请为民再派麾下猛将出阵!”秦帆自然一口应承。 第二日。 众人带着兵马出了寨门,只见吕布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果然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主公,末将前往挑战!”方悦在一旁请命道。 秦帆点了点头,叮嘱道:“千万小心!” 方悦应声杀出,只见方悦长枪上下翻飞,独斗吕布。 方悦起先还看不起吕布,以为只是众人吹捧过誉,但是一交手之后,才知道这真是个狠角色,当下只得抖擞精神,酣战吕布。 “叮咚……吕布成功‘鬼神乱舞’LV4技能,武力值增至112,攻击速度提升30%,暴击率提高40%。”“叮咚……方悦受吕布气力震伤,精力和气力持续下降。” 不待秦帆下令,黄忠拍马而出,挥舞着卷月刀,径直夹攻吕布。三匹马丁字儿厮杀,吕布方天画戟龙飞凤舞,令人应接不暇。又战了二十合,两将仍战不倒吕布。秦帆一挥手,庄夏挥舞着狼牙棒,催动黄鬃马,刺斜里也来助战,三个人围住吕布,转灯儿般厮杀。 四将厮杀了近百回合,依旧不分胜负。这个时候,双方的士卒擂鼓声也是越发激烈,两方士卒都是不住的嘶喊,为己方加油呐喊,而场上的局势还一时间没有什么变化。 秦帆眼珠一转,瞬间计上心头。 “吕布,你祖上乃是大汉忠心之人,可你却助纣为虐,他日有何面目去见你列祖列宗啊!”秦帆躲在人群中大喊。 那边吕布心神松动,一时间更是连连受挫。 “吕布,你本是丁原义子。丁原待你可是恩重如山,你竟然忘恩负义杀害丁原,你这种人,不觉得惭愧吗?你每天睡觉的时候,有没有梦到过丁原,有没有梦到过被董卓杀害的那些平民百姓,他们有没有在梦里去找过你,找你报仇,问你为何相助国贼残害苍生……” 秦帆一个劲地说着,吕布虽然不想听,可是却难以堵住耳朵,秦帆的话,句句都刺到了他的心里。 四将本是斗得难解难分,而秦帆的助攻使得吕布不由得心神不宁,暴躁非常,一下子便攻少守多了。 反观围攻三将,方悦长枪原本走的是轻灵路数,可是方悦却偏偏以刚猛攻击,除了刺就是砸,对着吕布是招招攻击要害,而黄忠手中的大刀每一击也是拥雷霆万钧之势。相比与他们,庄夏武力稍弱,就是个打酱油的,主要还是牵制吕布,时不时的偷袭一下。 吕布斗了百五十回合,当下也是有些气力不支,挑开方悦的长枪,撞开黄忠的大刀,虚晃一招,当下朝着庄夏杀去,庄夏见状,当下也是拨马而退,吕布却趁着这个空档,策马离开了战圈。 “三姓家奴,哪里逃!”方悦也是锲而不舍,追杀上去。 “吕布落败,一起上!”秦帆趁机大喊道。 袁绍也是连忙下令,三军将士纷纷杀了出去。 当下联军趁势掩杀,吕布赶紧领着残兵拜将往董卓大营而去。董卓见吕布败回,当下也是心惊不已,想不到盟军的实力这么强悍,吕布的战力他是知道的,手下众将,就是李傕、郭汜、张济三人联手,两百回之内也占不到便宜。 “相国,盟军杀过来了!” “这么快,快,带人上去拦击他们!”董卓也是连忙下令。 而此时,黄忠、方悦、庄夏三人抢先带人杀入了董卓寨门,庄夏手中狼牙棒将董卓寨门前的鹿角一一挑飞,砸进了西凉军之中,当下便有十余人被砸死砸伤。 “破!”黄忠手中卷云刀也是所向披靡,每一招使出,都是横扫一大片,而后面的盟军趁势掩杀进去,迅速就冲破了董卓的寨门。 “杀啊!”董卓部将王方、胡轸带着兵马赶到,正巧遇到曹操所部。曹操一招手,曹仁、夏侯渊纵马杀了上去,王方、胡轸岂是他们的对手,当下不出三十回合,就被曹仁、夏侯渊砍杀刺死。 盟军这般悍勇如此,西凉军也是被震慑住了。盟军人多势众,连破董卓三道营寨。 曹仁、夏侯惇、曹洪、夏侯惇、颜良、文丑等将,都是千人敌、万人敌之才,他们冲杀在前,势不可挡,连吕布也是不敌。 董卓在中军大帐,听到喊杀之声渐进,心里也是担心不已。 “报!相国,王方、胡轸、李蒙诸将尽皆战死了,敌军已经突破中军前寨,片刻就会杀到此处,请相国速速撤离!” “啊……”董卓当下也是愣在当场,有些不知所措。 “岳丈,还是快撤吧!”李儒当下也是连忙劝道。 “撤!撤!”董卓既不甘心,可是他知道现在也是没办法,若是自己真的被陷在这里,那可就真的一切都完了。 董卓也是十分的果断,当即带着人马撤往虎牢关,随着董卓这一跑,整个西凉军大营全线溃败,盟军趁势掩杀,斩首上万,俘虏了四五千。 袁绍更是果断,直接下令,将所有俘虏全部坑杀,一个不留,以报灭家之仇。 董卓回到虎牢关,仍是惊魂未定,又得知袁绍将西凉军战俘全部坑杀,更是气得咬牙。但是董卓也知道,现在自己这边占据了下风,而另一道消息传来,前往黄河以北征讨白波军的牛辅战败,已经退守安邑,等待董卓的军令。 董卓这个时候也是意识到处境堪忧,自己先前太过自负了,但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先派人将牛辅调回雒阳。 虎牢关内,董卓满面忧愁的看着李儒,希望李儒能给他出个主意,摆脱当下的困境。 虎牢关已经是雒阳最后一道险关了,若是不能守卫住虎牢关,那么他们可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文优,有什么计策你就说出来吧,不要再走来走去的了,转的我头疼。”董卓看着在自己面前来回转悠的李儒,当下也是没了好心情,都已经半个时辰了,李儒一句话都没有说,董卓也是没了耐心,他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李儒确实有对策,但是他知道这个对策一旦说出来,他就是天下的罪人,而且不知道多少人会死于其中,所以他一直没有开口,现在看到董卓如此,李儒也是十分的为难,不知道该不该说。 “文优,叛军已经准备攻打虎牢关了,若是再没有对策,我们就只能拼死一战了。” 李儒一咬牙,说道:“相国新败,兵无战心,不若引兵回雒阳,迁汉帝于长安,以应童谣。近日雒阳街市童谣唱道:‘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小婿思虑之后觉得此言:‘西头一个汉’,乃应高祖旺于西都长安,传一十二帝;‘东头一个汉’,乃应光武旺于东都雒阳,今亦传一十二帝。天运合回,相国若能迁回长安,应当可无虞。” 董卓闻言大喜,一下子从榻上跳了起来,大笑道:“文优不愧是我三军的智囊啊!好,立即赶回雒阳,准备迁都长安。” 当夜,董卓趁着天黑带着兵马赶回雒阳,只留少数兵马坚守虎牢关,回到雒阳之后,董卓立即召集群臣,商议迁都之事。 “汉东都雒阳二百馀年,气数已衰,本相观旺气实在长安,本相将奉驾西幸,尔等都回去收拾收拾吧,今天午时立即出发。” 司徒王允连忙劝道:“关中残破零落,今无故捐宗庙,弃皇陵,恐百姓惊动。天下动之至易,安之至难,还望相国鉴察。” 董卓大怒,呵斥道:“你这是想阻碍国家大计吗,还是想跟叛军串谋呢?” 太尉黄琬连忙说道:“王司徒之言有理,昔日王莽篡逆,更始赤眉之时,焚烧长安,尽为瓦砾之地,更兼人民流移,百无一二,今弃宫室而就荒地,非所宜也。” 李儒闻言,上前笑道:“关东贼起,天下播乱,长安有崤函之险,更近陇右,木石砖瓦,克日可办,宫室营造,不须月馀。” “文优之言正是!”当下董卓也是连连点头。 司空荀爽继续谏道:“相国若是迁都,百姓骚动不安,只怕酿成民变呐!” 董卓大怒道:“吾为天下计,岂惜小民哉!我始初听你们的话,保用袁绍、袁术这些人,如今他们造反,你们也是同盟。” 随即喝叱武士将荀爽、黄琬押出宫门,贬为平民,遂下令迁都,限半日之内起行。 李儒回府便献计:“今钱粮缺少,雒阳富户极多,可籍没入官。而袁绍、袁术、曹操等叛逆诸侯门下,杀其宗党而抄其家资,必得巨万。” 董卓随即李傕、郭汜各率铁骑五千,遍城捉拿雒阳富户,共数千家,插旗头上,大书“反臣逆党”,尽斩于城外,取其家资金银。 李傕、郭汜尽驱雒阳之民数百万口,前赴长安,互相拖押,死于沟壑者,不可胜数。又纵军士淫-人妻女,夺人粮食,啼哭之声,震动天地,如有行得迟者,背后三千军催督,军手执白刃,于路杀人。 董卓临行,又教诸门放火,焚烧居民房屋,并放火烧宗庙、宫府,南北两宫,火焰相接,长乐宫庭,尽为焦土。另差吕布发掘先皇及后妃陵寝,取其金宝,军士乘势掘官民坟冢殆尽,董卓装载金珠缎匹好物数千馀车,劫了天子并后妃等,竟望长安去了。 第六十七章 各自散去 大军休整数日,各路诸侯的琐事都解决好后,才开始带着大军朝雒阳进发。一路上,大军没有遇到任何抵抗,轻松抵达雒阳。 当大军到雒阳的时候,雒阳城中已经乱成一团,到处都是废墟和焦土,浓烟滚滚,城中非常混论,四处都可以看见背着背囊逃难的百姓。 各路诸侯把麾下士兵屯在校场,然后诸侯们都往雒阳宫殿行去。由于董卓离开前,让西凉兵四处抢劫,挖开皇陵,抢劫富商,无恶不作。宫殿中所有值钱的东西也都被搜刮一空,皇陵和宗庙同样遭到了劫掠。雒阳城中,富商豪绅、皇亲国戚等都被西凉军屠戮一空,很难有存活下来的。 宫殿中,诸侯分列左右。 孔融看着残垣断壁的宫殿,脸色阴沉,眼中满是怒火,他站出来说道:“盟主,雒阳宫殿被焚,四处都是瓦砾废墟,再有皇陵被挖掘,宗庙被焚毁请盟主派人清扫宫殿,恢复皇陵原貌,整理宗庙,还雒阳一个朗朗乾坤!” 袁绍走出来,站在大厅中央,面向诸侯,朗声说道:“孔北海之言甚为有理,皇室宗庙是国之大事,不可懈怠。诸公当中,有谁愿意领兵打扫宫殿、修复皇陵、整理宗庙。虽然这些都是细活,但事情繁杂,需要慎重对待。但对于大汉来说,这也是利国利民之举!” 袁绍目光掠过众人,可是就没有人站出来。 唯独孙坚犹豫了片刻,说道:“盟主,坚愿往!” 袁绍笑道:“好,既然如此,就请文台立刻领兵去清扫宫殿,整理太庙和皇陵!” “诺……”孙坚回应了声,转身便离开了。 曹操见孙坚离开,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声。 孙坚是讨伐董卓的主要力量,现在孙坚领兵去清扫宫殿,又少了一个强有力的援军。 曹操环视了大殿中的诸侯一圈,缓步站出来说道:“董卓领兵往西而去,狼狈逃窜,如今正是乘胜追击的大好机会,请盟主领兵追击董卓,救回皇上和百官重臣!” 袁绍听了后,脸色登时阴沉了下来。 追击董卓? 开什么玩笑,董卓虽然溃败数阵,接连损兵折将,但其麾下良将精兵无数,而且越接近长安,就越靠近董卓的老巢,董卓的实力也越强。现在领兵追击董卓,铁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袁绍心中下定决心不追击董卓,不过他自己却没有表现出来。 想了想,袁绍问道:“公路,你是否同意追击董卓?” 袁术不在乎的说道:“要追你们追,反正我是不会去的!” 袁绍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袁术这样配合,最符合他的心思了。顿了顿,袁绍又问道:“公孙将军,孟德说追击董卓,你可愿意?” 公孙瓒神色严肃,沉声道:“自诸侯会盟,大军连连征战,和董卓交战也是互有胜负,虽然最后击败董卓,占领了雒阳,可经过连番大战,士兵早已经疲惫不堪,没有足够的精力继续追击董卓。瓒认为,还是暂时留在雒阳,休整为好……” 袁绍连续问了好几个诸侯,得到的答复都是大军疲乏不堪,不愿意继续出战。 听完所有人的回答,袁绍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和声道:“孟德啊,你看诸公都认为应该休整。大军我作为盟主,虽然有心和你一起讨伐董卓,但也要考虑诸公的意见,大家的想法一致,我也只能采纳诸公的意见,大军留在雒阳,休养生息,以待时机……” 袁绍一番话,让各路诸侯心中不爽。明明是袁绍自己不愿意出兵,却推脱到诸侯身上。 曹操见袁绍拒绝出兵,立即着急了,不追击董卓,那讨伐董卓还有意义么?他朝宫殿中的各路诸侯揖了一礼,沉声说道:“诸公,请听曹操一言……” “为民广发檄文,号召天下诸侯讨伐董卓,幸有诸公鼎力支持,亲自领兵前来讨伐董卓。今董卓焚烧宫室,劫持天子,天下震动,民心不稳,大汉朝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正需要诸公领兵出击,攻打董卓,一战而定天下。建功立业正在眼前,诸公有什么好犹豫呢?” 袁术撇撇嘴,道:“我大军疲乏,无力进兵!” 公孙瓒也站出来说道:“孟德兄,士兵劳累不堪,不能进兵啊!” 张扬冷笑道:“孟德兄,你要体恤士兵才是,等士兵们休整好了,再进兵也不迟……” …… 一众诸侯,都劝阻曹操不要主动出兵。 袁绍这时候作为和事佬又站出来,好言劝解道:“孟德啊,你看诸公都认为应该暂时休整,你也不要争论了,留下来,等大军休整好后,随大军一起攻打董卓!” 曹操见袁绍不愿意出兵攻打董卓,登时怒了,大喝道:“竖子不足与谋!”说完后,曹操拂袖而去。 袁绍阴沉着脸,脸色非常难堪。他已经很给曹操面子了,可曹操竟然不识时务,也只能怪曹操自己了。 秦帆见曹操离开了,也站出来说道:“盟主,董卓新败,正是追击的大好机会。帆也认为应该领兵讨伐董卓不过,诸公士兵疲乏,肯定是不可能领兵出战了,因此秦帆请战,自愿领兵与孟德一起攻打董卓!” 袁绍眉头微皱,问道:“为民,为何不多等两日?” 秦帆心道多等两日,说不定两日后又是再等两日,哪有机会干一票大的。他故意沉默了片刻,说道:“盟主,帆主意已定,请盟主同意!” 袁绍见秦帆下定决心,叹口气道:“为民,既然你执意要去,那就去!” 秦帆拜谢道:“多谢盟主!”说完后,秦帆也离开了大殿。 袁绍看着秦帆和曹操先后离开,阴沉着脸,不知道心中想些什么事情。 当秦帆走出大殿后,竟然看到曹操正在宫殿外等候他,好似知道秦帆会出来一样。 曹操面带微笑,走到秦帆跟前,说道:“为民,我就知道你肯定会领兵讨伐董卓。有你我联手攻打,定可讨平国贼,兴复大汉天下……” 秦帆只得讪讪一笑,自己可不是为了大汉天下。不过是为了西凉良将精兵,顺便再帮助曹操一把,赚个人情在。若是因为自己到来的缘故,让曹操陨殁,秦帆还真心不想,这些日子跟曹操交流,觉得是个性情中人,秦帆也不想自己未来的道路上连个对手都没有。 两人议定计策,秦帆领军为左路进兵,曹操领军为右路进兵,明日辰时发兵,两路合击西凉军。 翌日。 阎圃下令焚毁汜水关后,领着典韦、徐荣等将士也赶来与大军汇合。 秦帆立即分拨众将,调派军马。 “黄忠、方悦,你二人领全军骑兵立即前往增援曹操,若是见曹操兵败,救下曹操回来即可,不可强战!” “其余各将,自领本部军兵随我西进袭击西凉败兵。” 郭嘉在一旁闻言,很是不解的问道:“主公,何故断定曹操会败?” 秦帆淡然一笑道:“董卓是个莽夫,不足为虑,但是他身边的李儒是个厉害绝色,此番西进,必当会在半路设伏,曹操报国心切,十有八九会中埋伏。董卓虽新败,但是尚有七八万兵马,曹操只有万人,岂是他们的对手……” 众人闻言,也是心中明白过来,当下也是佩服秦帆的眼光之毒辣。 曹操带领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等将,率军星夜来赶董卓。行至函谷关地界,见前面有人影窜动,还有哭喊之声,知道这必是董卓的后队,当下率着兵马就冲了上去。 一将挡住曹操,大笑道:“曹操,想不到是你来送死,你中计了!” 曹操闻言,尚未醒悟过来,左边李傕、右边郭汜趁势杀出,曹操连忙分兵阻挡,令夏侯渊挡住李傕,令曹洪挡住郭汜,自己带着兵马迎战吕布。西凉兵人多,却作战骁勇,曹操兵马当下不能抵挡,节节败退。 吕布引军左突右冲,曹操兵马不能抵挡,溃散不止,曹操见状,也是心内悲切,高喊道:“大汉亡了!” 曹操无奈,见众军溃散,只能打马回撤,众军离散,曹操失掉坐骑,而董军追袭甚急,曹洪见状跳下马来,把坐骑让给曹操,曹操推辞不受,曹洪说:“天下可以没有我曹洪,但不能没有您啊!”于是步行随曹操到了汴水边,水深流急,不能涉水过河,曹洪沿着河道搜寻,终于寻到一只渡船。过河又行了十里,一票军马杀出,乃是西凉军牛辅所部,得董卓之令,埋伏于此,待诸侯追军败回,便率军杀出。 而此时曹操身边只有百余人,曹操见状,知道此番死于此地,准备拔剑自刎,就在拔剑之际,东面一支军马杀来,将牛辅所部冲散,牛辅所部也是猝不及防,当下败退,曹操趁势杀出重围,见到来将,连连道谢。 “将军何人?多谢相救之恩!” “末将乃梁州牧秦大人帐下中郎将,黄忠。奉命前来救援曹将军,我家主公知道董卓必有伏兵,担心曹将军有所闪失,是以命我等率轻骑支援。” “原来是为民的兵马,我就知道,袁本初是不会派兵的!”曹操当下也是叹息不已。 黄忠等人护着曹操至谷城,正好遇见秦帆的兵马,曹操也是连连拜谢,曹操败兵也陆续回来,清点军马,只剩下三千之众,其余人马不是战死就是被杀,曹操更是伤心。 “这么好的机会,袁本初却迟疑不进,可惜!可悲啊!此番过后,只怕大汉再无回天之力啊!”曹操饮了一口酒,很是气愤。 “孟德兄不必如此,天下大势,自古以来就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东周末年七国纷争,最后并于秦;及秦灭之后,楚、汉分争,又并入于汉;汉朝自高祖斩白蛇而起义,一统天下,后来光武中兴,传至当今,或许就是命运的轮回吧!非人力能够改变,袁绍就是这样一个人,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也是!哎!可是放不开心中的情怀啊!”曹操是连连叹息。 秦帆也被他搞的很伤感,随即问道:“孟德兄接下来怎么办?” “不知道,先回陈留吧!” 秦帆也饮了一口酒,思虑之后说道:“孟德兄,若是信得过小弟,听我一句劝,不如前往青州,青州刺史焦和为官不善领兵,但现在青州境内黄巾复起,青州之地,土广人稠,兵多将广器锐,粮食充足。焦和懦弱,若孟德兄前往,焦和必定重用,届时可以取青州为基业,内安黎民、外御贼寇……” 曹操闻言,当下也是心中热血沸腾,抱拳谢道:“多谢为民指点,又欠为民一番情义!” 秦帆连道客气,再三互勉后,两人并骑当先返归雒阳。 第六十八章 噩耗传来 雒阳。 这几日,袁绍分兵救灭城中余火,屯兵城内,设帐于建章殿基上,令军士扫除宫殿瓦砾。凡董卓所掘陵寝,尽皆掩闭,并于太庙基上,草创殿屋三间,请众诸侯立列圣神位,宰太牢祀之。 而曹操和秦帆引兵而回,袁绍见状,连忙设宴款待,曹操当下也没了好心情,饮了几杯酒,发起了牢骚:“诸公迟疑不进,大失天下之望,操窃耻之。” 袁绍闻言,当下也是不悦,厉声说道:“孟德醉矣!” 秦帆也是拉住曹操,可是曹操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心悲痛,根本不理会秦帆,叫道:“竖子不足与谋!” 秦帆见状,当下也不再多言,扶着曹操回了营帐。 当夜,兖州太守刘岱问东郡太守乔瑁借粮,瑁推辞不与,刘岱引军突入乔瑁军营,杀死乔瑁,尽降其众,以王肱领东郡太守。 曹操听闻之后,也是心中叹息不已,相邀秦帆、孙坚暂作离别饮宴。 “文台贤弟,为民贤弟,此次分别之后,将是相隔千里,实在不舍啊!日后我在东,文台在南,为民在西,自当守望相助!” “自当守望相助!”三个诸侯就在这军帐中达成了日后相守相助的盟约。 “好!一路保重!” 曹操、孙坚当天辞别众人分投青州、荆州去了。见二人走了,秦帆也不想再待下去了,准备领军回梁州。 秦帆走后,袁绍等人也是各奔东西,浩浩荡荡的盟军数日之间便瓦解了。 秦帆领着大军一路向西返归梁州。 一路相安无事,秦帆却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只是没有确切的军报也不好对众人明言。 十数日后,大军已入梁州,正穿过上庸郡·上庸县城。 “报……” 凄厉的长嚎声响起,旋即有急促地马蹄声,惊碎了寂静地长街。秦帆等人霍然回首,只见一骑快马正疾驰而来,骑士肩后斜插一支三角令旗.正迎风猎猎招展。 “报!广汉郡急报!” 秦帆见传讯兵神情凄惶顿时心头一沉.拦住马前厉声喝道:“讲!” 传讯兵本能地猛勒马缰,待看清拦路之人是秦帆时,连忙滚鞍下马,凄声道:“主公,不好了,出大事了!” 秦帆目光如炬,直直地凝视着传讯兵,沉声道:“慌什么,这天就塌不下来!慢慢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讯兵泣声说道:“张任、赵二将军身受重伤,戏志才大人和张南将军……他们……他们……” 秦帆心头突跳,劈胸拎起传讯兵,厉声喝道:“戏志才他怎么了?” 对于秦帆而言,张南毕竟投奔不久,也并非能力出众之人,自然毫无感情可言。可戏志才却不一样,从颖川开始,戏志才就开始追随秦帆麾下献计献策了,始终对秦帆忠心耿耿、不离不弃。 传讯兵黯然道:“戏志才大人他战死了。” “胡扯!”秦帆勃然大怒,将传讯兵一把掷于地上,厉声吼道,“戏志才他一介文士,如何上得战场?又怎可能战死?简直一派胡言!” 传讯兵急翻身爬起,跪地泣道,“张任、张南、赵二三位将军护着戏志才大人上山察看地形,谁曾想深山密林里居然突然杀出了一支敌军,为首一将悍勇非常,随同数将也甚为骁勇,张任、赵二两位将军力战不敌,身受重伤,戏志才、张南两位大人也战死了。” “何人所为?” “主公,这是韩浩大人的亲笔书信……”传讯兵赶紧递上一份绢布。 “刘焉狗贼!”秦帆钢牙紧咬,双拳紧握。 贾诩察颜观色,心知秦帆已经动了真怒。再转念一想,秦帆很可能大举出兵,杀奔成都替戏志才报仇时,贾诩眸子里不由掠过一丝阴霾。现在梁州的局势虽然一片大好,可刘焉乃汉朝宗室,朝廷敕封的益州牧,梁州若出兵攻打宗室,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啊。 这并不是说秦帆没有攻打益州的实力。 如果秦帆起兵攻打刘焉,很可能招来其余宗室,甚至是全天下诸侯的集体讨伐,讨伐董卓的一幕就很可能会重演。 “呼……”秦帆长长地舒了口气,霍然放松双拳,神色也恢复了冷静,沉声问道:“张任、赵二两位将军呢?” 传讯兵道:“已送回汉中郡医治。戏志才大人和张南将军也……回到汉中了!” 秦帆大手一挥,向典韦道:“典韦何在?” 典韦踏前一步,疾声道:“主公有何吩咐?” 秦帆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哀伤,黯然道:“传令下去,梁州八郡三军缟素。大军疾奔汉中,迎接志才、张南……归来!” “末将领命。”典韦轰然应诺。领命而去。 汉中,梁州州牧府。 赵二幽幽醒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软榻前的秦帆,只见秦帆脸色苍白、目光深沉,眉宇间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切齿仇恨,还有几分隐隐的哀伤。这恨,自然是恨刘焉。这哀,却是哀张南,更哀戏志才。 “主…公…” 赵二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却撑了个空,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提不起气力。 “别动!”秦帆急抢前一步。摁住赵二,凝声说道:“二哥,你就这样躺着,千万不要动。” 说罢。秦帆回过头来,又向身边的贾诩道:“文和,立即派人将梁州境内,乃至周边郡县的郎中全部找来,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治好张任、赵二两位将军的伤势!你告诉他们,如果不能治好他们,老子灭了他们九族!!!” 麾下大将重伤,心腹谋士惨死,巨大的悲伤已经让秦帆有些失去理智,贾诩很想劝慰两句,可嘴唇嗫嚅了两下,终究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这时候的秦帆,就像一座既将喷发的活火山,谁阻止都只能是引火自焚。 待贾诩离去,秦帆又下意识地说道:“志才,立即派人召回各营……” 秦帆的话说了一半就嘎然而止,脸上的表情霎时凝固,然后变得一片铁青,周围诸将皆不忍地侧过头去,脸上都流露出黯然之色,现场的气氛显得压抑而凝重。 倏忽之间,秦帆转过头来,直直地望着四名士兵手中抬着的两幅担架,上面赫然躺着戏志才和张南冰冷的尸体。 “主公。” 张任一瘸一拐走上前来,手中捧着一方托盘,郑重地递与秦帆面前,托盘上还覆盖着一方薄薄的白布,有殷红的血丝从里面沁出。秦帆伸手掀开白布,只见托盘上赫然盛着三颗滴血的头颅。 “此乃刘焉部将高沛、杨怀、李异之人头!” “刘焉!”秦帆眸子里顿时流露出令人心寒地冷色,一字一句地说道,“立即将三人人头送往成都,再转告刘焉,十日之内,兵临城下!打破成都、鸡犬不留!” 张任跪地疾声道:“末将领命。” 郑浑、张松、秦宓等人还欲进言劝谏,却见郑泰、阎圃、贾诩悄然摇头暗示,只得按住不言。 秦帆又霍然转身,厉声道:“阎圃。” 随同秦帆一道回到汉中的阎圃慌忙上前两步,向秦帆道:“主公有何吩咐?” 秦帆道:“以张肃(张松之兄,现任礼曹学司郎中)为梓潼郡太守,以八百里加急,命廖化引本部人马即刻前往广汉郡,广汉郡韩浩整顿军马军械,与大军汇合!” “黄忠、郭嘉!” “以黄忠为主将,郭嘉为军师,廖化、韩浩为副将,合兵为左路军,进取郫县后合围成都。” 秦帆道:“令中郎将、涪陵长庄魁起蛮兵一万,即刻赶往巴郡,巴郡严颜整顿军马军械,合兵为右路军。以严颜为主将,庄魁为副将,直取广都县后合围成都!子茂辛苦一趟,为军师。” 阎圃慌忙应道:“领命。” “郑泰、郑浑。” “在。” “依旧总领八郡事务,为大军提供粮草辎重。” 郑泰、郑浑两兄弟也赶紧答道:“领命。” “张松。” “在。” “与襄阳郡乐进、上庸郡黄权、巴东郡毛玠、巴西郡董和,各自保境安民!” “属下即刻发布诏令!” “凌操” “负责押运粮草,护卫粮道。” “末将领命!” “方悦、庄夏!” “为正副先锋,率本部立即杀奔新都县(成都东面门户之地),勒令县令开城投降,但若不降……”秦帆说此一顿,眸子里流露出令人心悸地冷意,一字一顿地说道,“全县夷为平地,人畜不留。” “典韦、徐荣、李肃、赵岑,为中军副将!贾诩为中军军师,一同出征!” “末将(属下)领命!” “岳丈(指赵奎)、大哥(指赵大)各领本职,并支援各处。” “领命!” “公义(张任表字)、二哥(指赵二)安心养伤,定为你二人讨回公道!” “谢主公……” 分派已定,诸将各自领命而去。 秦帆这才深深地吸了口冷气,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深沉。 秦帆并非不知道此时起兵攻打益州地后果, 灭了刘焉、占领益州,势必会遭到董卓的偷袭,甚至是天下诸侯地讨伐,这将是一场前所未有地决战。如果打赢了,秦帆就将赢得整个益州!如果打输了,也许会输得片甲不留,荆襄之地、汉中之地,甚至连整个梁州地盘都将丢失殆尽。 这是一场前所未有地豪赌,却不是秦帆的初衷。 不过就算最终结果是从此寄人篱下,甚至是东躲西藏。秦帆也决定要打这一场惊天大决战,不为了别的,就为了死去的戏志才、张南和重伤的张任、赵二! 也许有人会笑秦帆傻,笑秦帆痴,可秦帆的想法其实和曹操追击董卓如出一辙。两人都称得上雄才大略,可谓世之枭雄。在绝大多数时候他们都能保持冷静、理智,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没有逆鳞。 他们也有逆鳞,一旦被人触及,立刻就会招致疯狂的报复。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才是人,有血有肉的人。 第六十九章 哀哉志才 “大兄、子茂为何不劝阻主公?”一出议事厅,郑浑就朝着郑泰、阎圃质问道,“为人臣下者,须直言劝阻或寻机补救啊!” 郑泰不由得苦笑道:“文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主公了,应当知晓主公的脾气秉性。志才乃第一个投奔主公之人,自追随主公便任劳任怨,屡建功勋,在主公心中的地位非我等可以想象……况且刚才的安排也表明主公甚是清楚知道此举的后果……” 郑泰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此时主公悲恨至极,又如何劝得?” “此举凶险非常,一遭不慎,梁州大好局势旦夕倾覆!”秦宓也担忧说道。 阎圃沉吟一阵,建议道:“或许两位夫人可以一劝?” 郭嘉却道:“大夫人(指小荻)与志才、赵二情同兄妹,今一死一伤,怎会劝阻主公暂缓复仇?”又苦笑一声,道:“纵使大夫人出言劝谏,主公已然号令三军出师复仇,岂可朝令夕改,令将士心寒,让天下耻笑?” “如此,就没有办法补救了吗?” “难啊……”几个谋士都眉头紧锁,止不住的摇头。 “有一人可以!”贾诩却是淡然说道。 “文和快讲!”阎圃赶紧拉住贾诩双手,着急说道。 “诩昨日查访了志才出征前后情境,发现个中细节颇不寻常。”贾诩缓缓说道,“讨董之前,志才便独领‘促成十八路诸侯讨董’之事,不许众人插手其中。又再三告诫主公‘成大事者,必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又当守愚、守静、守时、守信!勿忘彼时承诺,使天下寒门亦能居者有其屋,耕者有其田,业者有其产,学者有其教。’,颇似遗言之味。再者,袭取益州恰是我梁州壮大既定之策,只是苦于出师无名故而延缓至今,现在志才之死正有借口兴师问罪……” “志才是故意……”其余几人尽皆醒悟过来。 “文和此举不过是事后推测……即便如此,主公若得知事情真相,怕是更难理智……”郑泰还是首次见到贾诩,对贾诩的才能还不熟悉,因此迟疑不信。 阎圃却是见过贾诩的“毒辣”,深知他对人心,对局势的洞悉判断能力更在自己之上,已然深信不疑,赶紧询问道:“未知是何人?” “志才之妻,戏夫人!” “走,速去戏府,拜见戏夫人!” 郑泰说了一句,便朝着戏志才的府邸疾步行去,众人也赶紧快步跟上。 州牧府临街的戏府大门口用松枝白花扎起了一座牌楼,以往那四个写着“戏府”的大红灯笼,已经换成白绢制成的素灯,连那两只石狮颈脖上也套了白布条。门前旗杆上,挂着长长的抬魂幡,被风吹着,一会儿慢慢飘上,一会儿轻轻落下。 门前空地正中,搭起了一座高大的碑亭,碑亭里供奉着一块朱红销金大宇牌,上书“梁州主簿、兵曹从事、中书侍郎戏公讳忠之灵位”。碑亭四周,燃起四座金银山,一团团浓烟夹着火光,将黄白锡纸的灰烬送到空中,然后再飘落在四处。 正对面戏志才素日奈见外客的主厅,现在已经改成了灵堂。屋檐下挂着一排白纸糊的灯笼,抬眼一望,就可以看到一个巨大的黑色“奠”字。 灵堂肃穆,正面是一块连天接地的白色幔帐,黑漆棺材摆在幔帐的后边,只露出一个头面。正中间奠字下方是一张条形黑漆木桌,上面摆着香炉、供果。 灵堂里香烟袅袅,铜炉里昂贵的檀香木烧地劈啪作响。浓郁的香烟袅袅升起,让灵堂内变的雾蒙蒙地。十八个诵经的高僧已径退到廊下喝茶休息去了,灵堂上,右侧孤伶伶的跪着戏志才过门不到两年的妻子许氏。 戏志才尚未有子嗣,是而小荻、乐薇一身缟素,红肿着双眼帮忙答对着前来拜祭的客人,指挥着丫环婢女们蹑手蹑脚的换香火、剪烛头,焚金银纸锞。仆人们端茶递水,人流不断却悄无声息。 许氏一身白衣,外边又套了件黄麻坎肩儿,腰系麻绳。跪在灵前,叫她拜便拜,叫她停便停。两眼空空洞洞,痴痴呆呆就象丢了魂儿一般。 好日子才过了不到两年,夫君虽然公务繁忙,但是她知道夫君心中有她,一直深爱着她。夫君位居梁州主簿,深得州牧信任重要,已是显赫到无以复加,可是对她这个姿色寻常、身份卑微的农家女儿却一直又敬又爱。 夫君虽然在外奔波,但是她心里有他在,就踏实、甜蜜,然后现在老天爷在赐给她最大地幸福仅仅一年多过后,就残忍地收回去了。她的心都被掏空了。 素烛惨淡,阴风凄凄,纸皤飘拂,白花摇曳。小荻和乐薇浑身缟素,珠泪断线,哭地声音嘶哑,花容惨淡,带雨梨花一般,她们已经哭不出来了,也不敢再哭,因为许氏已经整整三天,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跪坐在这儿守灵,就象泥雕木塑一般,既不流泪,也不哭喊,一点声音都没有,没有人敢再刺激她。 别人想劝,可是无论你说什么,她都充耳不闻,昨日秦帆登门祭奠,但是她对秦帆好象也已全然不认识了,结果秦帆劝了半天,她一声不吭,倒惹得秦帆号啕大哭起来。 整整三天跪着一动不动,既不进食也不饮水,那简直不可想象,谁能办得到?没有人怀疑,七天后出殡地时候,恐怕这位夫人就要和丈夫一同上路了,她这是抱了殉节的念头。 见郑泰领着一众谋士前来祭拜戏志才,小荻眼睛红肿地先送走了几位官员,忧心忡忡地对郑泰说道:“郑先生,许姐姐这般情形,这可怎生是好?你倒是想个办法呀,再这样下去,我怕姐姐她……她……” “许姐姐外柔内刚,性子刚烈。”乐薇说到这儿,鼻子一酸,眼泪又下来了,“许姐姐还未为戏家诞下子嗣,如今戏家香火断绝……许姐姐……她难受啊……” 许氏两眼空空洞洞,瞧见一帮人走到了跟前,根本就看不出是什么人,只道是又有人来吊唁了,便双手扶地,端端正正地磕了个头还礼,然后又直挺挺地跪坐在垫上。看得一众男子也是泪花不止,只是谁都不知道如何相劝,如何开口询问。 最后还得是郭嘉出面,毕竟两人是颍川老乡,脾气爱好相同,郭嘉时常过府蹭吃蹭喝,与许氏更为相熟。 “真是痛杀愚弟也,兄长举荐之恩未及来报,只得追随于地下……”郭嘉边哭嚎着便偷偷打量许氏的反应,“只可惜志才兄的才华衣钵无人继承,遗愿只得烟消云散,可悲可叹!可悲可叹!” 许氏总算是彻底回了魂,听请了郭嘉的话,慌忙摇头道:“奉孝不可,你若随夫君逝去,便再无人为寒门子弟张目直言,夫君于九泉之下更难瞑目!” 郭嘉见许氏听自己的话有了反应,赶紧又道:“纵使嘉惜身保命又如何,主公急欲为志才复仇,不日将出兵讨伐刘焉,或成天下公敌矣……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不可……不可……”许氏一听这话,赶紧起身,慌忙着对众人说道:“若如此,志才即成罪人也!”她似乎猛然想到了什么,又转身对小荻说道:“还请妹妹约请主公一见,志才留有书信一封,务必呈报主公……” “主公,戏忠叩首再拜!常言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忠有数言,还望主公思之……忠少孤苦,幸遇主公,方一展才华……忠纵使万死亦难报主公知遇之恩……只可惜天不假年,去岁时,便觉身体不适……梁州众医皆束手无策……是而愿为主公谋最后一策!” 秦帆一字一句的读着戏志才的“遗言”,不觉泪水止不住的掉落。 “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国也。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业。今主公已据梁州,复有关中、荆襄之地,更须得陇望蜀。若跨有梁、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夷越,远交近攻,内修政理;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则大业可兴,盛世可期。” “刘焉乃汉室宗亲,朝廷敕封之益州牧,切不可无罪征伐,若然又成董卓故事,为天下诸侯齐声讨伐……今愿借主公之威,假借刘焉之名攻袭西凉马腾,又借马腾降将攻取益州郡县,一可使其无心会盟,二可使凉、益结仇,主公可趁势坐收渔翁之利……恐忠之大限亦在彼时,已安排妥当,恰与梁州出师之名,然则主公仍须大造声势,更得朝廷首肯,方可起兵……” “忠愧对许氏多矣,若她愿改嫁,便从其心思,若不愿,也望主公多多照拂,则戏忠来世再报主公大恩……叩首再拜!” 志才并非病故,而是遇袭身亡?!! 秦帆顾不得质问技能系统和随行武将,先将“遗书”递给郭嘉等众人共览,又满怀愧疚的对许氏问道:“志才有言,‘此生愧对,从卿所愿’,未知不知嫂嫂心意……” 第七十章 养子吕蒙 许氏闻言,又泪如雨下,哽咽答道:“惟愿青灯古佛,了此一生,为志才,为主公祈福!” “嫂嫂何必如此,荒废大好年华!”秦帆一听,心中委实难受,急忙劝道,“又让志才九泉之下如何安心……” “还望主公暂缓起兵,至少也等志才丧事完毕之后!”许氏先是相劝秦帆,又径直朝着秦帆磕了一个响头,答道:“志才逝去,贱妾早已生无可恋,还望主公允准!” “好吧……传令下去。暂缓出兵,各郡严守机密,泄密者斩!” 秦帆还待相劝,却被急匆匆跑进议事厅的秦宓打断。 “主公……孙坚为荆州刺史刘表帐下,江夏太守黄祖所杀。其子孙策携部将程普、黄盖正往汉中赶来……现已到绥定县……” 嘶……没想到孙文台还是没逃过这一劫,如同演义中一般。只是不知怎么会死在刘表手中,两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 诶……秦帆猛然想起前世演义中,董卓迁都长安后,孙坚进驻洛阳,意外发现传国玉玺,遂起私心,藏匿玉玺返回,不料事情泄漏,当听到袁绍说自己有玉玺时,矢口否认,甚至不惜指天为誓曰:“吾若果得此宝,私自藏匿,异日不得善终,死于刀箭之下!”因此与袁绍、袁术结仇。袁术命刘表讨要,孙坚不从,两家遂结仇生怨。不久,孙坚在与刘表手下黄祖的交战中,中埋伏而死,竟然一语成箴。 此番孙策前来,难道如演义中一般,想用传国玉玺换取兵马钱粮,既为父报仇,又借机开疆拓土? 秦帆还不好下结论,反正孙策还有两日便到汉中,届时自然真相大白。 回过神,秦帆继续劝道:“嫂嫂如此,他日志才询问,帆如何对答……” 许氏不再答话,只是掩面抽泣,小荻赶紧安抚劝慰。 乐薇眉头微皱,似是想到什么,快步走到秦帆身边,小声说道:“许姐姐这是悲愤戏家无子!这可是女子最大的伤痛!”说完还幽怨的白了秦帆一眼。 秦帆顾不得理会乐薇的幽怨,赶紧向秦宓问道:“子敕(秦宓表字)执掌礼曹,可曾发现德行俱佳的孤儿?” 孤儿?德行俱佳?秦宓赶紧低头搜索脑海。 秦宓思索半晌,仍没有发现合适之人,正欲上前请罪,汉中郡守张松却先一步拱手答道:“主公,梁州境内德行或才华出众少年大多求学梁州大学堂。而梁州大学堂现有学员三百二十九人,弱冠者二百七十三人,又父母俱在者一百九十六人,父母皆亡而叔伯亲族在世者三十二人,孤苦无依者四十五人。” 秦帆忍不住赞叹道:“子乔好记性!” “谢主公……”张松得意一笑,继续说道:“这四十五人中,年十二以下者十七人,松却是都曾查访了解。有一人或是主公心中人选……” “子乔请快说!” “此人姓吕,单名一个蒙字。汝南富陂人,家世贫寒。其父母于中平五年(公元188年)逃难至襄阳宜城,皆于年底染病身亡。中平六年(公元189)十一月,宜城令举荐此子入梁州大学堂,现年十二岁。亲人仅有一姐,远嫁荆州长沙郡。” 难道是前世东吴四英将之一的吕蒙,吕子明?秦帆还是不放心,不确定,继续问道:“此子品性天赋如何?” “孝悌勤俭,坚韧上进,是可好苗子。” 应该就是历史上的吕蒙,只是因为穿越的自己,流落到了梁州。 吕蒙,吕子明。少年时依附姊夫邓当,随孙策为将。以胆气称,累封别部司马。孙权统事后,渐受重用,从破黄祖作先登,封横野中郎将。从围曹仁于南郡,破朱光于皖城,累功拜庐江太守。后进占荆南三郡,计擒郝普,在逍遥津之战中奋勇抵抗张辽军追袭,并于濡须数御魏军,以功除左护军、虎威将军。鲁肃去世后,代守陆口,设计袭取荆州,击败蜀汉名将关羽,使东吴国土面积大增,拜南郡太守,封孱陵侯,受勋殊隆。不久后因病去世,享年四十二岁。 秦帆心中默许,吩咐到:“劳烦子敕(秦宓表字)去请吕蒙至此。” “诺!” “嫂嫂……帆欲以吕蒙过继给志才为养子,承袭官职,也为志才奉祀香火。未知嫂嫂意下如何?” 秦帆先试探许氏口风,心中却想着,前世演义中,刘封本是罗侯寇氏之子、长沙郡刘姓人家的外甥。刘备投靠荆州刺史刘表后,暂时安居于荆州,因为当时刘备未有子嗣,于是收刘封为养子。那年刘封也约莫十五六岁。自己也可以如此行事。 许氏闻言,猛然抬头,眼睛一下子明朗了许多,张口欲言语,又悄然低下头,小声说道:“只恐这孩子不愿意。” 这反应……还有‘这孩子’……许氏分明是乐意的,只是心中仍有顾虑。 秦帆不由得安慰道:“嫂嫂且宽心,子乔眼光独到,断不会有错。若吕蒙愿意过继,帆立即下令,封为校尉,待其年长,承袭志才主簿之职。” 许氏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说起来,许氏其实也挺苦的,幼时家境贫寒凄苦,戏志才又一直为自己奔走操劳,对她少于照顾呵护。夫妻二人成婚数年却一直没有诞下子嗣。身边没有一个儿子傍身,这个讲究子嗣传承的时代,是很可悲的一件事情。 约等了一盏茶的功夫,秦宓便带一个少年来到了议事厅。 许氏眼光直接就落到了那个少年身上。容貌英武,身姿挺拔。让拥有儿子的渴望瞬间到达极致。 “拜见州牧大人!”吕蒙一进议事厅,就恭敬行礼,动作潇洒自如,不卑不亢,颇有名士风范。 秦帆见此更是满意,笑道:“在学堂可还习惯?” “甚好!此间有师傅教授武艺韬略,藏书众多亦可刻苦攻读……只是……”吕蒙似言又止。 秦帆不禁好奇问道:“只是如何?” “未有名师……”吕蒙犹豫好一阵,终是咬咬牙,小声说道:“我想学些真本事!” “难道我梁州大学堂没有名师,学不到真本事么?”秦宓忍不住上前质问道。他是礼曹从事,梁州大学堂正是其分属之事。吕蒙在自家主公面前如此贬低,自然忍不住要辩解一二。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吕蒙现在还是个十二岁少年,虽然少年老成,心智成熟得早,也被吓得说话也结巴起来。 “别吓着孩子!”许氏赶忙起身上前一步,扶住了吕蒙,并且拉着吕蒙的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 突然被一个美貌的少妇拉着手,吕蒙显得很不自在,手轻轻挣扎着,一双眼睛直望着桌案,不敢再望着众人。 见吕蒙如此窘迫,许氏认为只是脸嫩,没再坚持,而是悄然的放开了他的手。 见此,秦帆顿时有了计策。 “那你想学什么本事呢?又有何志向呢?” “欲为将,想学克敌制胜、决胜疆场之兵法。” 秦帆哈哈一笑,道:“又是一个相当将军的人!” “学堂里自然只是教授些寻常学识……” “不只是!”吕蒙忍不住出言打断了秦帆的话,“学堂里还有‘政事堂’和‘讲武堂’,这里面才能学到我想要的本事!可是……” “可是什么?直说无妨!”秦帆一步一步的诱导吕蒙入坑。 “能入政事堂的皆有梁州世家显官背景,能入讲武堂的又都是将校子侄。我空手求学之心,却无求学之门!” “那么我便为你补上这一课!”秦帆没有直接回应吕蒙,而是卖了个关子,反问道:“你认为一州军政以何事为重?” 啊?吕蒙显然没有想到秦帆会问这个问题,赶紧思考一番,才不确定的答道,“富民强兵?” “只是一小部分。” “一个字。在于‘人’。” “一类是普通人,也就是百姓。人积耨耕而为农夫,积斵削而为工匠,积反货而为商贾……他们为州郡提供钱粮赋税,充当劳役士卒。唯有轻徭薄赋,安定清明,方可使其安居乐业,人丁兴旺。二者相辅相成,为一州基石。” “还有一类是人才,也就是在座的诸公。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其学识武艺从何而来,正是来自师傅、来自书籍、来自求学。” “简而言之,就是让我们的人才变优便强,敌人的人才或死或降。把敌人的地盘变成我们的地盘,把敌人的百姓变成我们的百姓。” “政事堂和讲武堂每月重金延请名师猛将传授学识武艺,正是国之重宝,自然不可流传外泄,故而特定忠诚我梁州之人方可进入,如在座诸公也会不时前往讲学授课,子侄聪慧贤达者进入政事堂和讲武堂学习历练。” “吕蒙若能证明对我梁州之忠诚,或是在场众人有二公为你保荐,自然也可进入求学!” 忠诚。对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来说,要证明是何其之难。 秦帆这是故意断绝吕蒙证明之途,引诱他投向许氏之门。 果然,听到求学有门,吕蒙先是豁然大喜,又听到或是要证明,或是要保荐,愁得小眉毛都拧到了一块儿。 “就别难为孩子了!”许氏见吕蒙发愁,心疼得直埋怨秦帆。 嫂嫂,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不领情还来埋怨我? 秦帆无奈,只得跑出杀手锏,说道:“吕蒙,可听说过戏忠,戏志才之名?” “如雷贯耳,仰慕久矣!” 秦帆忍住心痛伤感,接着说道:“今志才离世,膝下无子,我有意过继你到戏家为养子,继承志才官职家业,不知你意下如何?” 啊……吕蒙一下子被惊呆了,愣愣的傻在原地。 许氏就这么直勾勾的望着他,生怕他会直言拒绝。 可事与愿违,吕蒙回过神来后,还是说出了那三个字。 “谢州牧大人赏识,谢夫人厚爱。”吕蒙向秦帆、许氏各行了一个礼,又说道,“父母姓名,不可舍弃。还望大人和夫人恕罪。” 许氏闪亮的眸子一下子暗淡了下去,黯然的低下了头。 呃?秦帆有些上火了,这么不识抬举,让自己当众下不来台。 “呵呵……” 传来贾诩招牌式准备坑人的笑声,秦帆立即转怒为喜。 “不改姓不改名,仍叫‘吕蒙’如何?只需奉祀志才香火,日后你众多子嗣中,其中一子取姓‘戏’便可。”贾诩一副老好人模样,又说道,“如此,老夫保荐你入‘讲武堂’。既有名师传授兵法,还可首封校尉,他日成就不止将军哟……” “大丈夫不可仰仗父兄余荫,当自立自强赚取功业!” “嘿嘿……真有骨气!”贾诩阴阴笑道,“当真不仰仗志才余荫?” “绝不!” “那还不去拜见‘母亲’!” 啊?被吭了?吕蒙这才发觉上当了,相当不甘心,朝着贾诩施了一礼,问道:“敢问先生名讳。” “贾诩,贾文和。凉州武威人,现任梁州中书侍郎、军师祭酒。贤侄,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贾诩悠然答道。 “我有一个要求!” “说!”秦帆赶紧询问。 “我要拜贾诩为师。如果他答应,我就……我就……” “为师答应了!”贾诩又占了先机,“徒儿,还不上前拜见‘母亲’?” 呃……吕蒙顿时语塞,扭头望向许氏,似有求助之意。 许氏凤目一亮,双目中尽是看到儿子的喜悦,那赤裸裸的亲近,让吕蒙心下更是叹气。 “儿……拜见……母亲!”虽说短短五个字,吕蒙却好似说了一天的话那么多,那么累。 许氏喜极而泣,伸出双臂搂住吕蒙,一个劲的说道:“好……好……好……” 第七十一章 收之桑榆 “母亲……” 跨过心中的那道坎,叫出第一声母亲后,吕蒙便没那么扭捏了。这一声母亲叫得许氏眉开眼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儿子想去给……父亲……给父亲大人守灵!” “嗯!我儿孝顺!”许氏的宠溺瞬间又泛滥了,拍拍怀中的吕蒙,温柔的说道:“我这便向主公言明!” 秦帆自然允准,并嘱咐贾诩随行,打理丧葬诸事,自己随后也将前往。 目送三人出了议事厅,秦帆想起另一个阵亡的将领,校尉张南。 “文进(张南表字)可有子嗣?” 秦宓出列答道:“文进有妻,育有二子。长子名张巍,四岁。次子名张翼,二岁。子乔(张松表字)兄协助办理丧葬诸事。” 张巍?张翼? 这可都是蜀汉后期的重要将领!张南阵亡,却补偿给自己两名良将。真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张嶷,曾随诸葛亮南征孟获,七擒孟获的战斗中立下赫赫战功,与祝融夫人单挑。诸葛亮病死五丈原,告诉姜维张嶷忠贞勇猛,经验丰富,是可以依靠的武将。后于征伐魏国时为掩护姜维撤退,五千飞军和末任司令官张嶷进行了最后一战,全军战死,史载杀敌辈之。“军前与魏将徐质交锋,嶷临阵陨身,然其所杀伤亦过倍。” 张翼,初仕刘璋,先主攻益州,璋差翼前至雒城助战。翼与刘璝守城,后先主围城,翼杀璝而降。及先主践祚,起兵伐吴,以翼为中军护尉。及先主崩,南蛮反,翼随丞相亮平之,领扶风太守,随之北伐,屡立战功,迁征西大将军。亮薨,翼随姜维伐魏,数为先锋。车骑将军夏侯霸阵亡,翼为左车骑将军,守阳安关。后蜀灭,翼随维降。及钟会反,魏平之,翼等亦死于乱军之中。 “授吕蒙、张巍、张翼校尉,成年前只领俸禄暂无职权!随时可入讲武堂研习!”秦帆吩咐道,“诸公随我前往拜祭志才、文进……” “诺!” 一行人先前往戏志才的灵堂。 戏府。屋檐下挂着一排白纸糊的灯笼,抬眼一望,就可以看到一个巨大的黑色“奠”字。灵堂肃穆,正面是一块连天接地的白色幔帐,黑漆棺材摆在幔帐的后边,只露出一个头面。 幔帐两边悬桂着的全是梁州官员们送地挽联。左右墙壁上挂满了祭幛,落款不一而足,左边是以郑泰为首的文官所送,右边是黄忠为首的武将所送。 内容不外乎都是些什么,‘音容宛在’、‘永垂不朽’、‘风范长存’一类的东西,下边是落款。正中间奠字下方是一张条形黑漆木桌,上面摆着香炉、供果。 灵堂里香烟袅袅,铜炉里昂贵的檀香木烧地劈啪作响。浓郁的香烟袅袅升起,让灵堂内变的雾蒙蒙地。十八个诵经的高僧已径退到廊下喝茶休息去了,灵堂上,右侧一字排开跪着许氏、吕蒙,贾诩在一旁操持接待着。 小厮婢女们蹑手蹑脚的换香火、剪烛头,焚金银纸锞。仆人们端茶递水,人流不断却悄无声息。 秦帆带头敬献了挽联,又再宽慰了许氏几句,面色阴沉地走出戏府,向张南府邸走去。 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弄清楚了。一路上无话,秦帆独自生着闷气。 戏志才早有谋划,挑拨马腾与刘焉相互仇视,再利用自己的死为梁州赢得出师之名。 起初,一切进展得很顺利。 影卫查探到马腾夫人杨氏正带着幼子马休、马铁,回武都郡娘家省亲。戏志才即命张任所部换上益州军队服饰,于沿途山谷处设下埋伏。当场斩杀马休、马铁后,却故意让赵二引军及时出现,救下杨氏,送还马腾。又命张南假扮西凉游骑,突袭了益州阴平道数个城镇。 而后马腾心痛幼子惨死,放弃会盟讨董,亲提大军直扑蜀郡。刘焉大惊,赶紧遣使辩解求和。马腾怎会允许,当场斩杀使者,扬言要杀进成都,灭刘焉满门。 刘焉自然不甘献颈就戮,派遣来虎统率高沛、杨怀、李异等将,发兵三万前来抵御。这来虎是刘焉入主益州后,自牂牁郡招揽的异族勇士,擅长使一柄大铜锤,又能徒手斗杀猛虎,可算是蜀中第一猛将。 戏志才获知消息后,有意趁马、刘两家斗得两败俱伤后,出奇兵捕获撤退的漏网之鱼,借机削弱益州、西凉实力,为日后梁州出兵减轻阻力。 可不成想,戏志才领着张任、张南、赵二,以及十来名影卫,上山察看地形,深山密林里居然杀出了一支敌军。 戏志才见随从士卒实在太少,正面难以抵挡,便命令众人且战且退。又令赵二往广汉郡求援,张任回山谷中调回士卒。 张南一路保护着戏志才往山谷撤退,却被赶来的来虎撞个正着。来虎也不问军队所属,直挺挺就领着大军攻杀过来。 张南吩咐两名影卫护送戏志才先行离开,带着其余其余影卫朝着来虎便迎头而上。 张南武力不高,防御力也不出众,也没有特别的保命技能,怎么可能是来虎的对手。战不到五个回合,就被来虎一锤撂倒,随行影卫也被大军瞬间淹没。 戏志才还也没有等来援兵,就被不分青红皂白的来虎杀死。张任调集军兵回援时,正好遇见高沛率军而来。张任询问戏志才、张南下落,高沛大声笑道:“早杀死一个,另一个也跑不掉咯!” 张任大怒,拍马直取高沛,奋起神威,竟一合便刺死高沛,其军四散。 张任心忧戏志才安危,也不去追赶,引军疾奔树林。沿途又撞上杨怀、李异二将,也被张任愤怒斩杀。直到撞上了来虎,两人斗了三十余合,来虎似有怯意,勒马逃走。 张任哪里肯放,拍马就追了上去,不曾想这来虎还有飞镖绝技。张任肩上着一镖,打下马去。来虎哈哈大笑,回马就要冲上来结果张任。幸得韩浩、赵二领兵赶到,这才保住了性命。 赵二不知轻重,提刀便去追杀来虎。张任急叫休去时,赵二早被来虎飞镖命中,几名亲兵拼死才救回赵二一条命。 来虎见事不可为,引军回蜀军大营。 韩浩等搜遍山野,终于找回了戏志才、张南以及影卫、士卒的尸体。 来虎,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秦帆心里默默发狠,又想起金宝箱任务,技能系统却一直没有反馈结果。 “烂系统,又出bug了?” “本系统理解宿主的心情,不与你一般计较。”技能系统解释道,“宿主难道忘了,金宝箱任务‘成功奖励需宿主手动提取,失败惩罚则自动触发’……” “你的意思是志才、文进的死都算作‘失败惩罚’?”秦帆心中的不满又升了几分。 “可以这么说……”技能系统见秦帆怒不可遏,就要发作,赶忙说道,“宿主,你可是在为张南守夜!” 守夜? 灵堂里香烟袅袅,铜炉里昂贵的檀香木烧地劈啪作响。秦帆醒悟过来,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心中问道:“可为何是志才?”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啊? 见秦帆不信,技能系统又解释道:“宿主可知,这戏忠真实阳寿多少?” 呃?秦帆只记得《三国志》中的一句话,“先是时,颍川戏志才,筹画士也,太祖甚器之。早卒。”难道自己穿越了也没能改变戏志才的命运? “宿主已经改变了戏忠的命运!”技能系统的声音又在脑海中想起,“历史中的戏志才,生于公元162年,逝于公元196年,活了34岁。” “可是这一个时空他才不到三十岁!”秦帆强压住怒火,只得在心中怒吼道。 “宿主任务失败了!‘十八路诸侯’却成了‘十九路诸侯’!” “那刘备……那刘备……”秦帆无言以对。 刘备!大耳贼,此仇不共戴天! “宿主也无需自责或埋怨他人,这是戏忠他自己的选择。”技能系统还是这一句话,既是安慰又作解释道:“以戏忠的智力、技能,若不是存心取死,又怎会故意以身犯险呢?再者,任务惩罚确实是随机的,既可能是宿主最器重的人才病故阵亡,又可能是不在乎的事物损毁丢失,系统后台也无法控制。” “宿主不防换个角度想想。历史中的戏志才只多活了不到五年,却没有留下子嗣;曹魏政权前期有寒门子弟出仕为官,可后期乃至晋朝,‘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他的理想一丝一毫都没有实现。” “五年寿命与理想实现,还有后继有人,孰轻孰重?” 秦帆逐渐接受了这个现实。不接受又能怎样呢,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只是嘴上还不肯承认。 “现在不也没有实现,也只是养子而已……” “所以需要宿主振作起来,为了戏忠的理想,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不忘初心,砥砺前行!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秦帆在心中默念三遍,终是恢复了斗志。 “本宿主要提取金宝箱成功奖励!” “请稍后……任务要求,限时公元190年前完成。宿主促成‘汉室之殇’‘董卓霸京师’‘十八路诸侯讨董’‘三英战吕布’等情节结果。各情节要求由宿主牵头推动,且十八路诸侯不得多一路或是少一路,三英战吕布需以宿主现有人才击败吕布。系统检测,除‘十八路诸侯讨董’剧情失败外,其余任务宿主均圆满完成。将给予三项奖励。” “请稍后……系统后台正在准备数据。本次奖励采取‘四选三’模式,即宿主从四项备选奖励中,直接挑选其中三项作为最终领取奖励。” “好!今夜有的是时间……” 第七十二章 选择!选择! 灵堂里,秦帆让众人回去歇息,独自一人为张南守夜。 夜幕深沉,无人相伴,最是催人发困,秦帆却没有一丝睡意,盘算着选取什么奖励才能实现效益最大化。 直到三更时分,技能系统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叮咚……备选奖励数据准备完毕,请示宿主是否即刻选取?” “立刻。马上。” “备选奖励L001,触发剧情结果,一名在野S级人才主动投奔宿主。宿主还可再次选择人才类型(仅通过四维属性限定)、投奔时间(三日后起,三月内止)、投奔方式(来源基层官吏将校提拔或邻近州郡慕名投奔)。限制一,必须为在野人才。限制二,宿主最多可尝试三次,三次仍未达到要求,则奖励失效收回!” “备选奖励L002,提升成功几率,提高下一次招揽劝降成功率。宿主下一次招揽劝降将必定成功,不限制人才等级,也就是说最高可以是X级,最低也可以是D级。以宿主亲自招揽劝降之次为准。” “备选奖励L003,实现特殊效果,允许宿主指定范围招揽人才。宿主可指定以州牧府为中心,方圆五百里内,一名在野人才或对当前主公忠诚度低于60的其他人才,举家投奔。宿主最多可尝试三次,直到人才成功投奔。超过三次,仍未投奔成功,则奖励失效!” “备选奖励L004,触发剧情结果,指名道姓获得人才效忠。宿主可以在当前时空内,任意选取一人,获取其对宿主初始好感度+100,初始忠诚度+100。限制一,人才等级限定为A级及以下。限制二,奖励有效期为三个月,超过时间奖励失效。限制三,该人才不排除因泄密、意外等原因,未来得及投奔宿主,便被杀或病故。” “请宿主立即开始‘四选三’,限定选择时间为一个时辰,超过时间未选择视为自动放弃。同一项奖励可以多次选择,但是最终奖励最高不超过三项!” 确实是一分钱一分货,12个技能点数换来的宝箱任务,这汇报真是超值。四个备选项都好得不能再好了,只可惜前世历史知识不过关,又限制了选择时间,没法找来一众谋士举荐技能对象。看来只得自己扳着手指头慢慢数了。 首先考虑选择哪三项。 备选奖励L001,一名在野S级人才主动投奔,这个毫无疑问,必须选择。十八路诸侯讨董之后,就要上演群雄割据剧情,既要守护关中根基,又要镇守荆襄之地,还要领兵出征,自己急需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将。 备选奖励L002,提高下一次招揽劝降成功率。这个似乎不那么紧要,X级的人才目前都还未听说,要招降俘虏可另想办法,此项待定。 备选奖励L003,允许宿主指定范围招揽人才。关键点就在于‘举家投奔’,若是一大家子都是人才,那还好,若要招揽一人,还不如选两次备选奖励L001。此项也待定。 备选奖励L004,指名道姓获得人才效忠。三个限制,成与不成不知道,时间机遇限制得这么死,也是为难人。此项……还是待定吧。 秦帆这一番琢磨,四选三,竟然三个备选项被自己‘待定’,心中一阵气苦。 算了,算了。还是备选奖励L001,一名在野S级人才主动投奔,来得实在。就选两次备选奖励L001,再选一次备选奖励L003,试试运气,看能不能捞个举家投奔。 现在考虑人选名单了。 备选奖励L003还要限定方圆五百里,秦帆赶紧把自己能记得的,可能在范围中的人才出生地,小声背出来。 武威郡,今甘肃武威。张绣、贾诩。 南阳郡,何进、许攸、文聘、黄忠、陈震、李严。 南郡,蔡瑁、蒯良、蒯越、董和、董允、霍峻、冯习、张南。 江夏郡,李通、费观、费袆。 零陵郡,刘巴、蒋琬、黄盖。 武陵郡,廖立、潘浚。 长沙郡,刘封。 襄阳郡,庞统、马良、马谡、杨仪、向朗、向宠、廖化。 蜀郡,张肃、张松、张任。 犍为郡,费诗、张翼、李密。 牂牁郡,朱褒。 越巂郡,高定。 建宁郡,李恢、雍闿。 京兆郡,杜畿、金旋。 扶风郡,马腾、马超、马岱、法正、孟达。 巴郡,阎圃、张嶷、甘宁 广汉郡,秦宓、彭羕、王甫。 巴西郡,谯周、黄权、马忠、王平、句扶。 此外又限定在野人才,就是没有出仕的人才嘛。现在是初平元年(公元190年)六月,秦帆绞尽脑汁开始盘算。 谋士之中。 曹家:荀彧、荀攸、贾诩、程昱、郭嘉、董昭、刘晔、蒋济、辛毗、杨阜、桓范、司马懿。 孙家:周瑜、吕蒙、陆逊、张昭、鲁肃、张纮、顾雍、诸葛瑾、步骘、阚泽。 刘家:诸葛亮、庞统、法正、徐庶、黄权、刘巴、马良、李恢。 袁绍:田丰、沮授、审配、逢纪、许攸、郭图。 刘表:蒯越、蒯良。 吕布:陈宫、陈登。 张鲁:阎圃。 刘璋:张松。 贾诩、郭嘉、黄权、阎圃、张松、吕蒙已任职梁州。其余众人嘛…… 荀彧、荀攸、程昱。会不会已经投奔曹操了?这个拿不准,还是不去浪费尝试机会了。司马懿?现在应该多少岁来着?鹰视狼顾,还是不冒这个险了。董昭、刘晔、蒋济、辛毗、杨阜、桓范,既不熟悉品性才能情况,也不熟悉出仕投奔情况。曹家谋士全都pass。 周瑜、张昭、鲁肃、张纮、顾雍、诸葛瑾、步骘、阚泽。孙坚方才为黄祖所杀,孙策、孙权尚未渡江创业,这些谋士应当都未出仕。只是这周瑜,世称与孙策有“总角之好”,也不冒险拿来备选了。陆逊应该还没有出生吧,其余几人中貌似张昭忠心汉室,不作为第一候选人,那就优先考虑鲁肃。 诸葛亮、庞统?好像还没有出生吧?即便出生也不过几岁。起码要等十余年才能使用,局势不等人啊……算了!徐庶?好像年纪合适。秦帆记得,中平年间,他替人鸣不平,将人杀死后逃跑,后被官兵捕获,但他闭口不说姓名,后多方营救脱险,改名单褔外逃,此时正可大用!法正年纪约莫和吕蒙差不多,也值得备选。马良兄弟五人,都有才华名气,乡里为他们编有谚语说:“马家五常,白眉最良。”可以试试举家投奔。 田丰、沮授、审配、逢纪、许攸、郭图。袁绍已成气候,这几人怕是已然出仕为官了。袁家谋士全都pass。 蒯越、蒯良。历史上,蒯家两兄弟为刘表定下安抚荆楚的政治方向,佐其成业,被刘表誉为「雍季之论」。这一个时空,刘表已经出任荆州刺史,两兄弟怕是也已然出仕为官了。两兄弟pass。 陈宫、陈登。好像很早就和曹操有所交集,不知道是否算作出仕为官,暂且忽略。 秦帆默记下鲁肃、徐庶、法正,还有马良的名字。 武将之中。 秦帆熟知一个顺口溜。 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黄许孙太两夏侯,二张徐庞甘周魏,枪神张绣和文颜,虽勇无奈命太悲,三国二十四名将,打末邓艾和姜维。 典韦、黄忠现已任职梁州军中。其余众人嘛…… 吕布,直接pass。别嫌自己命长…… 赵云,可惜已经随了公孙瓒。 关羽、张飞,已经随了刘备。 马超,自然属于马腾势力。 许褚,不确定是否已投奔曹操。许褚,待定。 孙策,人家是要当一方诸侯的人。 太史慈,应该还没北海报恩救孔融吧,这个可以有。太史慈,待定。 夏侯惇、夏侯渊,曹孟德的亲眷心腹,不用惦记了。 张辽,可惜是吕布八健将之一。 张郃,这会儿应该投在韩馥帐下。 徐晃,好像早年属于杨奉。 庞德,马家的忠实亲兵队长。 甘宁,“江表之虎臣”,值得有。甘宁,待定。 周泰,这会儿应该还是九江水贼吧,水军猛将,应当有。周泰,待定。 魏延,“若曹操举天下而来,请为大王拒之;偏将十万之众至,请为大王吞之。”守汉中不二人选,必须有。魏延,待定。 张绣,张济从子,西凉军将领,pass。 文丑、颜良,早随了袁绍。 邓艾、姜维,都还没有出生呢。 其余武艺过人,在演义中看到,现在能想起的猛将还有关平、曹洪、关兴、张苞、韩当、文聘、凌统、邓忠、文鸯、张任、李严等。 大多都是军二代嘛,暂时先不考虑。 秦帆总结了一下这半个多时辰的思考结果。 备选谋士依次是徐庶、法正、鲁肃,备选武将依次魏延、甘宁、周泰、太史慈、许褚,还有争取‘举家投奔’的马良。 秦帆这样排序也是考量再三的结果,既要考虑能力,还要考虑忠诚,以及是否适用梁州,是否梁州急用。 “本宿主已经考虑好了,请准备发放奖励!”秦帆叫醒技能系统。 “请宿主吩咐。” “备选奖励L001选择两次,备选奖励L003选择一次。” “备选奖励L001第一次选择,机会一尝试徐庶,机会二尝试法正,机会三尝试鲁肃。” “备选奖励L001第二次选择,机会一尝试魏延,机会二尝试甘宁,机会三尝试周泰。” “备选奖励L003尝试马良……”秦帆说着说着,发现这类奖励自己没有预备候选尝试人才,万一……见选择时间快结束了,秦帆只得补充道,“备选奖励L003,机会一尝试马良,机会二尝试庞统,机会三尝试诸葛亮。” 即便诸葛亮、庞统现在只有几岁,也先排在备选里面吧,万一马良没成功,别浪费奖励机会。 “叮咚……收到宿主指令。既然宿主已经确定了具体人才,那么是否限定投奔时间和投奔方式。” “直接投奔,越快越好!”秦帆正是用人之际,也不想再去磨叽寻找。 “叮咚……系统已记录在案。奖励触发成功的人才将在三至四日内主动前来投奔主公。” 第七十三章 任务再启 秦帆幻想着几日之内又有数名顶尖人才投奔自己,心中乐悠悠,喜滋滋的,难得表扬技能系统一番:“干得漂亮。要是多来点这样的美事就好了!” “谢谢宿主夸赞。宿主现有技能点数22个,还可以开启一次金宝箱任务和一次银宝箱任务。一样有超值汇报哟……” 可风险代价也是蛮高的,秦帆忍不住腹诽。 “高风险高回报。”技能系统开始鼓动秦帆再次开启宝箱任务,“只要宿主运筹得当,自然可以低成本,高收益……” “呃……如果宝箱开启了,觉得太难,是不是可以不接受,退还技能点数?”秦帆还是不放心,问道。 “宝箱开启后,宿主一个时辰内反悔,可退还三分之二的技能点数;一个时辰至一天内反悔,可退还一半的技能点数;超过一天则不退还任何技能点数。技能点数按整数返还,不足一点将不予返还。” 金宝箱任务需要12个技能点数,一个时辰内反悔就只能返回8个技能点数,损失4个;银宝箱任务需要10个技能点数,一个时辰内反悔就只能返回6个技能点数,那0.66666个技能点数也被技能系统坑走了,一样损失4个。 秦帆盘算一阵,终是同意了系统的建议。 “就开启一次金宝箱任务和一次银宝箱任务!” “叮咚……收到宿主指令。已成功扣除宿主22个技能点数,兑换金宝箱一个,银宝箱一个。宿主当前剩余技能点数0个。请示宿主,是否立即开启宝箱任务。” “开吧……都开吧……又一夜回到解放前咯……”秦帆自嘲道。 “叮咚……金宝箱任务开启:宿主须在指定时间内达到一定的魅力值。宝箱开启后,一个月内魅力值达到200点;或三个月内达到300点;或6个月内达到500点;一年内达到1000点。特别说明,每个X级人才可折算成6点,每个S级人才可折算成5点,每个A级人才可折算成4点,每个B级人才可折算成3点,每个C级人才可折算成2点,每个D级人才可折算成1点。宿主当前拥有魅力值111点。” 奖励和惩罚又是什么?这才是秦帆最关心的。 “本次金宝箱任务成功奖励为:或是在野人才主动投奔宿主,或是指定人才提升四维属性值,或是奖励政治、谋略、武艺书籍,或是稀有天赋技能,或是其他超值奖励。本次金宝箱任务失败惩罚为:或是2-3名现有人才叛乱,或是宿主或其他人才四维属性值降低,或是遗忘技能及技能等级降低!” 2-3名人才叛乱?最大可能是徐荣、李肃、赵岑?只要自己多多恩赏,再暗中提防,也出不来什么乱子。 至于自己或是其他人才四维属性值降低,遗忘技能及技能等级降低,与巨大的奖励收益比起来,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好,就这么着。绝不反悔!” “叮咚……银宝箱任务开启:宿主三月内官职提升为二品,或爵位提升为乡侯。宿主现为三品平寇将军,都亭侯。” 任务难度稍稍降低了些,奖励和惩罚是不是也相应降低了?秦帆还是关心这两方面。 “本次银宝箱任务成功奖励为:或是在野人才主动投奔宿主,或是奖励神兵良驹,或是财货宝藏,或是其他超值奖励。本次银宝箱任务失败惩罚为:或是郡县天灾人祸损失库藏,或是瘟疫动乱引发流民逃离梁州!” 这两类惩罚也是可控风险,也可以通过其他方式弥补。 秦帆答应下来。 “好。就这样!” “叮咚……系统已记录在案,请宿主……” 后面的话,秦帆就不记得了。只记得头昏昏沉沉的,像是睡着了…… 直到一名婢女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朝着秦帆哭诉道:“将军!将军!不好了……不好了……” “慌什么……什么不好了!”秦帆被吵醒了,怒斥道,“慢慢说清楚!” 呜呜……呜呜……把婢女吓得一下子哭了起来,但是她还是鼓起勇气,断断续续的说道。 “大夫人……大夫人……她……她……见红了……” 见红?大夫人? 啊……是小荻出事了!!!秦帆翻身就往外面跑。 “将军……将军……等等我……” 春晖院,小荻的院子。 内室。 小荻脸上苍白的躺在榻上,李氏(黄忠之妻)在一旁小心的照顾着,赵奎在一旁对一个中年文士叮嘱着什么。 一见秦帆急匆匆的跑进屋,赵奎气不打一处来,扭头对秦帆气冲冲的说道:“这就是你承诺的结果?” 秦帆无言以对,定在原地,焦急的望向绣榻。 “爹爹……不要……不要难为……帆哥哥……”小荻挣扎着要起身维护秦帆,“是我……自己不小心……” 秦帆一阵心疼,再也顾忌不得那么许多,一个健步冲到小荻旁边。 “小荻……你怎么了?” “咳……咳……帆哥哥……我……没事……” “什么叫‘没事’!!!你差点连孩子都保不住了!还叫没事!”中年文士忍不住插嘴道。 孩子?孩子!孩子! “什么孩子?” “将军竟然不知道?”中年文士显得非常吃惊。 秦帆却是整颗心都停留在“孩子”上面,问道:“到底孩子是怎么回事?” “将军……”中年文士拱手恭喜道,“两位夫人尽皆有喜了……” 啊! 秦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中年文士又道:“大夫人因为疲劳过度,险些见红小产。” 什么?秦帆将要发狂。 “幸好有本人在,腹中胎儿安然无恙。” 这一抑一扬,把秦帆弄得只觉得时而天堂,时而地狱。 “小荻辛苦你了。怎么不早些告诉我……今后只管安心将养,万事有我!” 赵奎看到这里也知道事有缘由,脸色缓和下来。 “工曹诸事末将定当尽心竭力,还望主公善待小荻。末将先行告退。” 李氏也起身告辞。 秦帆起身送他俩出门,又赶紧回来向中年文士详细询问。 “夫人还需注意哪些事宜?” “只需安心静养,适当进补活动,切忌熬夜疲劳……”中年文士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 秦帆却只能记得大概,正欲再问得仔细些时,听到婢女甜甜的回答道,“春儿记下了!” 秦帆顺势吩咐道:“春儿照顾好大夫人……” “就你会偷懒!”小荻白了秦帆一眼,又转头嘱咐道:“春儿这些时日便多辛劳些,也去乐薇妹妹那儿看看,多添置些婢女器物。” “春儿明白!” 敢情这春儿还是小荻的心腹,贴身侍女。 秦帆也知道,秦汉三国乃至整个封建王朝,婢女,也就是熟称的丫环,也是分为三六九等的。最高的是通房丫头,被男主人收入房中,算是小半个女主人。之所以只是小半个,是没有妾的名位。 其次便是贴身侍女,主要看丫环服侍的主子的地位来定,地位较高的主子贴身丫环叫大丫环,没有固定主子或专供使役的年纪较小的叫小丫环。一些高级丫环还可以担任管事的职务。 倒是没看出来这春儿还是高级丫环,也没看出来我的小荻如今手腕儿越发高强了,趁此又将整个州牧府的事务权力掌握在手中。 呸呸……我的小荻可没那么多心机。一定是自己前世宫斗剧看过了! 秦帆自己在那里幻想着,没提防小荻一脚踢过来。 “想什么呢?” “没……” “春儿自幼孤苦无依,却是聪明乖巧,自你入主汉中便随我身边,助我掌管府中事务,日后你定要给她找户好人家.....” “啊?” “啊什么啊?莫非你有想法……” “我没有!”秦帆怎么敢承认。再说,自己只是想事走神了,哪有这么多龌龊心思。 “那你刚才想什么那么出神?”怀孕中的女人就是这么多疑不讲理。秦帆左右不是,焦头烂额。 “将军,可要随我去看看二夫人?” 中年文士的声音对于此刻的秦帆就如同仙音。 “对……对……走,去看看乐薇!”秦帆赶紧招呼中年文士出门。 “哼……” 两人在小荻的不满声中逃出春晖院。 通往夏雨阁的路上。 秦帆道:“看不出你小子倒是颇为机智!” 中年文士傲然答道:“却不如某之医术。” 这么自信!难道又是隐逸民间的人才? 秦帆顿时兴奋起来,问道:“未知先生名讳?” “李当之!” 没有印象啊!秦帆不确定,叫醒技能系统。 “查查这个人的属性呢!” “宿主当前剩余0个技能点数,不足以支付付费查询项目。” 呃…… “籍贯?” “汉中郡。” “父母名讳?” “自幼为家师收养,不知名讳。” “那你师傅名讳!” “华佗,华元化。” 什么?建安三神医之一的华佗是他的师傅!!! 华佗,名旉,字元化,三国著名医学家。少时曾在外游学,钻研医术而不求仕途,行医足迹遍及各地。华佗一生行医各地,声誉颇著,在医学上有多方面的成就。他精通内、外、妇、儿、针灸各科,对外科尤为擅长。 秦帆一下子就换了一副嘴脸,温和可近的对李当之笑道:“当之啊,你师傅现在何处,可愿意在我梁州定居行医呢?” “师傅行医各地,我现在也说不准他在何方。”李当之又说道,“不过……他与郑别驾早已‘约法三章’,应当明年还会到梁州来。” 郑泰?约法三章? 见秦帆仍不明白,李当之解释道:“郑别驾曾力邀师傅在梁州大学堂任教,领礼曹郎中衔,每月到学堂讲课三次即可领取六百金。” 礼曹郎中,可是从四品官阶。只要讲课三次就有六百金,如此好事令李当之叹息不已。 “可惜师傅不求仕途,更非贪慕荣华之人,便婉言谢绝了。郑别驾又以一人之人不如万人齐心,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相劝,师傅这才勉强答应,不过要求与将军‘约法三章’。因为将军身在讨董前线,故而郑别驾代您应承下来。不知是否作数?” “当然作数!是何‘约法三章’?”秦帆当然满口答应。 “其一,来去自如,诸事皆不强求。其二,梁州大学堂不可取消,济世堂(传授医术的分支学堂)学生每人每月补助一金。其三,梁州每年须组织赠医送药。郑别驾若是答应这三事,我(华佗自称)便应准每年到梁州讲课三天。并且,我之弟子若是愿意留在梁州出任医官,教授医术,行医济世,我也不再阻拦。但决不可转向他途。” 华佗不愧是德艺双馨的医圣! 秦帆也知道对于华佗这类倔脾气之人绝对勉强不得,只要是能为我所用,不愿被羁绊也就随他去吧。他的这些弟子嘛,就收罗着留在梁州吧。 秦帆真诚相邀道:“不如当之便留在州牧府中,授五品官衔,月俸五十金……” 李当之眼眸中闪过一丝热切,却很快又淡了下去。 “家师离开时,嘱咐我去益州为刘焉诊治。” “刘焉?刘焉怎么了?”秦帆敏锐的察觉到这不寻常。 “去岁时,刘焉病重,其子刘璋求得师傅入蜀为其诊治。可其早已病入膏肓,只不过以药石续命罢了。” “你还要前去诊治?可有信物凭证?” “是的。师傅将此书信,还有这玉佩与我,命我月内成行。”李当之边说着边要从怀里掏东西。 慢着,慢着。秦帆伸手制止,扭头吩咐道:“来人……” “主公!”角落里突然冒出一人,拱手候命道。 “去请阎圃、郭嘉、贾诩前来议事。记住,不管在做什么事,要他们即刻赶到。” “诺!” 第七十四章 刺头魏延 阎圃、郭嘉、贾诩三人急急赶到州牧府。 秦帆先让李当之介绍刘焉情况。 “去岁时,刘焉病重,已不能下地,我随师傅入蜀诊治,方能延命至今。师傅曾言‘每三月须针药一次,不然朝夕不保。然病入膏肓,最长也不过一年光景。’” 秦帆显然关心的不是这个,刘焉早亡,前世便从演义中知道了,秦帆关心的是益州政局。 李当之继续说道:“刘焉长子,刘范,官拜左中郎将。二子,刘诞,官拜治书御史。三子,刘瑁,出任别部司马,幼子,刘璋,随侍身边。诸子中,刘瑁最有才干,刘璋最是孝顺,故而这兄弟两人最得刘焉喜爱,蜀中传言刘焉可能在此二子中选一人继承基业……” 阎圃、郭嘉、贾诩三人正待细问益州情形,庄夏却急匆匆的跑来禀报。 “主公,外面打起来了。” 方悦渐渐外放领兵,秦帆便让典韦、庄夏护卫左右。今日正是庄夏当值。 秦帆问道:“什么情况?” “汉升(黄忠表字)将军手下一名屯长,与今早赶到的孙策,不知因何事起了冲突,竟然在州牧府外就地比斗起来!” “去看看!”秦帆有些生气,黄忠乃军中宿将,底下军官竟是这般不知轻重。 “你们几人继续商量。当之晚些去为二夫人诊治,就说我晚上再去看她!” “诺!” 秦帆大步前行,庄夏赶紧跑前带路。 州牧府外的大街上。 竟有两将各骑战马,手持兵器,正待冲杀。街道两旁,聚拢了近百名将校士兵。 左侧那人,年不过十七八岁,头戴一顶熟钢狮子盔,身披一副铁叶攒成铠甲,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左带一张弓,右悬一壶箭,手里挺着一支点钢枪,坐下一匹雪白马。 右边那人,似有十五六年头,头戴一顶铺霜耀日盔,身穿一副钓嵌梅花榆叶甲,前后兽面掩心,一张皮靶弓,数根凿子箭,手中横着一柄大砍刀,骑的是一匹枣红马。 秦帆一见便先暗地喝采,虽不知武艺如何,先见威风出众。 “可知对阵孙策那人姓名?” “末将不知!” 秦帆想了想,吩咐道:“且慢制止,先看看这人武艺如何。” “诺!” 比斗二将纵马出击,直到州牧府大门正前方。 两马相交,二般兵器并举。 提刀那将忿怒,轮手中大刀,拍马来战;持枪那将逞威,捻手中神枪来迎。 二将相交,各赌平生本事。一来一往,一去一回。四条臂纵横,八支马蹄纷乱。 两个斗到五十余合,不分胜败,门后面秦帆都看得呆住了。 秦帆手下典韦、黄忠皆是武艺超凡之将,以往出战皆是碾压式斩杀敌将,唯一一次对战同等级的吕布却是三将齐出,秦帆还在一旁言语助攻,斗得一点儿都不精彩,哪像这两人如此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两边众将士看了,也是喝采不迭。阵前上军士们相互议论道:“我们当了许多年兵,也曾出了几遭征,何曾见这等一对猛将厮杀!” 庄夏也忍不住叫了一声:“好斗!”心上又恐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慌忙出来喊道:“两位将军住手!” 两将力道更重几分。 又过了小半响,黄忠闻讯急急赶来,喊道: “伯符将军住手!” “文长速速退下!” 两将正斗得兴起,各要脸面,那里肯回马。 黄忠大怒,顺手从一旁看热闹的士卒手中抄起一柄大刀,就加入战团。 铛…… 铛…… 金戈撞击声后,两将竟然各被一合击退,两人皆是满脸惊愕。 黄忠冷冷说道:“此乃州牧府邸,再敢放肆,休怪黄某刀下无情!” “你便是那梁州第一勇将黄忠,黄汉升?” “将军……” 两将各自收了手中军器,勒坐下马,各跑回本阵来,立马在州牧大门外。 秦帆仍不打算现身,想先看看黄忠如何处置此事。 “叙儿,领伯符将军面见主公!”黄忠吩咐黄叙领着孙策去见秦帆。黄叙现已十三岁,身体高大强健,一身武艺更尽得黄忠真传,是以黄忠得秦帆允准,将他带在身边,传授行军作战知识。 “诺!”黄叙赶忙应承道,小跑上前,朝着孙策拱手行礼,道:“请孙将军随我去求见主公……” “也好!”孙策略一思索,便点头答应,随着黄叙向州牧府大门走去。临了,又回头朝着与他对战那将微微一笑,“你不错,改天再找你比试,定要分个高下!” “来就来,谁怕谁!” 纵使主将在旁,白袍小将也不愿落了气势。 黄忠不由得大怒:“还想恃武私斗,来啊,与我拿下!” 几名亲兵一拥而上,上前制住白袍小将。 白袍小将也不反抗,只是扛头大喊:“一人如何私斗?偏偏由我担责,将军,你处罚不公!” 黄忠眼睛眯了起来,一个小小的屯长,不求饶命,竟然敢指责自己不公,当真是活腻了。 “魏延,我令你护送马弘一家面见主公,你竟敢将其扔在求贤馆,与人在州府门前私斗。早听说你桀骜不驯,是个刺头。今次还敢违抗上命,不杀你何以正军纪。押到街口,就地正法!” 魏延被推到街口,强行按跪在地上,一名刀斧手将锋利砍刀高高举起,对准了魏延的脖子。 魏延闭上了眼睛,低声叹息,“想不到我魏延竟死在此处。” 这就此时,门后传来大喊:“刀下留人!” “主公……” 几名士兵将魏延推了进来,将他按跪下,秦帆冷冷看着他道:“说吧!你有什么不服,尽管说出来。” 魏延死里逃生,感激地看了秦帆一眼,这才沉声道:“卑职是不该将马弘一家丢在求贤馆,可这是马弘自个儿要求的,说是‘自去拜访故友,就行住在求贤馆’。卑职也不该与人在州牧府前私斗,可孙策说我梁州无人,不敢应战,我气不过……” 你是觉得让自己押运护送是大材小用,借机在州牧府前比斗,想以勇武吸引主公的的关注吧。秦帆也不点破魏延这点小心思。 这魏延确实想出头,不愿屈居人下。可要说他身有反骨,早晚叛逆,也实在是太武断了,平白无故冤枉他。秦帆手下一心当将军的又不止他魏延一个,只有手下众人积极进取,梁州才能日益强盛。 “将军恕罪,少将军(指孙策)绝不是有意冒犯。只不过武人心性,见梁州良将如云,一时技痒难耐,乱了方寸。还望将军海涵……”孙策身后,闪出一人,秦帆识得,正是孙坚四大家将之首的程普,代孙策向秦帆赔罪道。 黄盖也醒悟过来,偷偷推了一下孙策。孙策这才上前拱手道:“叔……父……侄……儿,孟浪,还望……叔父……见谅!” 孙策都称呼自己叔父了,秦帆自然也不好再作计较,便目视黄忠,由他判决。 一时安静下来,黄忠略一沉吟,说道,“孙策、魏延二人州牧府私斗,各杖责二十军棍。孙策乃外将,远来是客,暂不行刑;魏延两罪并罚,责打三十军棍,革职为卒!” 孙策却不领情,笑道:“私斗之事因我而起,自该一同受罚!”说完,不顾程普、黄盖的暗示阻拦,脱下战甲衣袍,“打吧!” 秦帆心中大赞,微微额首。 难怪历史上孙策能聚拢那么多勇将,小霸王敢作敢当,耿直豪爽,确实魅力非常。 黄忠见秦帆也点头同意,也不再顾虑,轻轻扬手,众亲兵将两人推了出去,一片噼噼啪啪重打。 “汉升……” “末将在!”黄忠应道。 “梁州正是用人之际,我有要事让魏延去办,便让他到庄夏手下任个队率,可好!” “末将领命。” 主公这是看上这个魏延了,既然看懂了秦帆的心思,黄忠也欣然答应:“魏延!以后你便是狼牙营队率,不再隶属校尉营。” “主公救命之恩,魏延感激不尽!” “行了……晚些时候去找李当之,还有郭嘉。他们会有安排……” “诺!” 魏延行了一礼,手下士卒扶他退下去了。 “伯符、汉升,且到厅中稍后……”秦帆吩咐道,“去请公业(郑泰表字)、文公(郑浑表字)、子茂(阎圃表字)、子乔(张松表字)前来议事……” “诺!”一名亲卫应道。 庄夏早已憋了一肚子的话,瞅准众人稍远的片刻,他赶紧凑到秦帆身边,叫苦道:“这个出名的刺头,主公怎么扔给我了?” 秦帆拍了拍庄夏的肩膀,微微笑道:“他不是刺头,将来有一天,他会成为威震一方的大将,我不会看错他。” 庄夏挠挠头,好像秦帆这么说过黄忠,也这样说过徐荣,好像这威震一方有点太廉价了。 秦帆仿佛明白他挠头的意思,重重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没好气道:“还不安置你的新手下去,看看他的伤怎么样,上点药什么的,快去!” 庄夏咧嘴出去了,秦帆双手叉在胸前,仰头回味着今天的收获,有一种意外收获的惊喜。 这可是魏延啊!历史上诸葛亮要是听他走子午谷袭长安之计,历史或许就真的要被改变了。 他在军队中人际关系不好,尤其和上司关系恶劣,是军中出了名的刺头,究其根本原因,就是他的心性高傲,瞧不起这些底层的军官和士卒,不屑于和他们为伍。但今天他却因为技能系统的任务奖励,提前投奔到秦帆麾下,他的命运必将是另一番风采。 虽然被打了三十军棍,官职还降了一级,但躺在床榻上的魏延却看到了希望,他终于进入了主公的视野。 刚才主公还说有要事让我去办,会不会今后就要重用我?越想,魏延心中越是亮堂,他心中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主公,我魏延决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七十五章 该坑还得坑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人才一名:魏延,品质评价:S,奖励技能点数5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5个。” “S008,魏延。当前属性:16岁,精力171,气力31。统率86,武力89,智力80,政治49。物理闪避11%,技能闪避12%。技能无。最大可学技能数限定为4个。” 路上,秦帆收到的魏延的效忠奖励。此时的魏延还处于成长期,远没有达到演义中,督镇汉中八年时的巅峰属性。不过却超越韩浩、方悦等人,成为秦帆帐下,继黄忠、徐荣、严颜之后三项属性值(统率、武力、智力)八十以上的武将,未来将可镇戍一方。 一行人一路直奔议事厅。 当孙策等人坐定之后,秦帆吩咐侍女奉上香茗。 一盏茶饮罢,秦帆始终不发一言。见孙策似乎按捺不住,问道:“贤侄对这茶似有不满?” 孙策正要上前回答,却被一旁的程普抢先答道:“此茶甚好,我等颇为满意!” “如此,便饮一盏!”秦帆举起茶杯,而后命令侍女再为众人续茶。 闻言,孙策看了眼程普,便不好再言语,于是开口说道:“多谢……叔父!” 又一盏茶,众人各怀心思,孙策更是时不时的瞅瞅秦帆。然而秦帆始终保持着一副细细品茗的样子,看的孙策心中一时没了底气。 终于,性急的孙策还是不顾程普一次又一次的暗示,脱口而出:“不瞒叔父,小侄有事相求。” 还是被逼得先开口了吧,穿越者福利就这点儿好,大势还是知晓一些的。秦帆就是笃定孙策此行是欲以玉玺换取兵卒,返回江东报仇和另辟基业。所以,早早的和手下谋士定下应对之策。 “贤侄但请直言!” 既然秦帆开口了,孙策便不再迟疑。起身接过黄盖递上的包裹,双手捧到秦帆身前,言道:“家父之死,与此物有关!” 原来。 那日,孙坚救下皇宫的火,把大帐设在建章殿基上。夜晚,有军士报告:“殿南井中放出五色毫光。”孙坚命人下井,捞出一个锦袋。打开锦袋,里面有个朱红匣子,锁着金锁。打开匣子,却是玉玺,方圆四寸,上刻五龙交扭,旁缺一角,镶补黄金。 孙坚问程普这是什么印。程普说这就是传国玉玺,本是楚国的和氏璧,后来流落赵国,秦始皇吞并六国,得此璧,于二十六年命巧匠琢为玺,李斯篆刻了“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秦亡,子婴把玺献给汉高祖刘邦。王莽篡汉,孝元太后用玺打王寻、苏献,碰掉个角,用黄金镶补。光武帝刘秀于宜阳再得此玺,传到如今。十常侍之乱,失去此玺。 程普就劝孙坚既得此宝,就应赶快撤兵回江东。孙策就下令不许泄露此事。他的部下却有一个袁术的乡亲,偷偷把这事报告袁术。孙坚辞行时,说是身体有病,要退兵回江东。袁术说:“将军生的是玉玺病!”孙坚赌咒发誓不承认,袁术让那军士作证,孙坚要杀那军士,颜良、文丑拔剑保护,程普、黄盖、韩当也拔剑相峙。 诸侯劝开双方,孙坚率人马离开洛阳。袁术给荆州刺史刘表写一封信,让刘表半路截下玉玺。 荆州刺史刘表,字景升,与陈翔、范滂、孔昱、范康、檀敖、张俭、岑晊号称江夏八俊,有蒯良、蒯越、蔡瑁等人辅佐。他接到袁绍的书信,就命令蒯越、蔡瑁引一万人马截孙坚。 孙坚命黄盖大战蔡瑁,把荆州军杀败,正要冲过去,刘表却亲自率军赶来,把孙坚的人马团团包围,双方大战一场。程普等将领保护孙策拼死杀出重围,人马已折了大半,逃回江东,从此与刘表结下仇恨。 袁术在南阳听说哥哥袁绍得到冀州,就派人向袁绍要一千匹马,袁绍不给,从此兄弟不和。袁术又派人向刘表借粮二十万石,刘表也不给。袁术就写下书信,派人送给孙坚,让孙坚攻打荆州,他去攻打冀州。 孙坚接到书信,就要发兵报仇,程普劝他不要相信袁术,他声称为报仇不指望袁术相助,就派黄盖安排战船,装上粮草战马,挑选吉日发兵。刘表得知这个消息,召集文武商议对策。蒯良说:“主公可让黄祖领江夏兵为前驱,主公率荆襄大军支援。孙坚跨江作战,没有用武之地。” 孙坚有四个儿子,都是吴夫人所生。大儿名孙策,字伯符;二儿名孙权,字仲谋;三儿名孙翊,字叔弼;四儿名孙匡,字季佐。孙坚第二房夫人是吴夫人的妹妹,生有一子一女。子叫孙朗,字早安;女叫孙仁。孙坚又过继俞氏一子,名孙韶,字公礼。孙坚的弟弟叫孙静,字幼台。孙静率子侄拜在马前,劝孙坚不要为报一时之仇,轻率用兵,孙坚不听。 孙策要跟随父亲出征,孙坚答应了。孙坚率战船杀到樊城,黄祖命令乱箭射去。孙坚命令士兵伏在船中,让战船往来游弋。三天后,黄祖的箭射完,孙坚让军士拔下船上的箭,射向岸上。黄祖支持不住,只得败退。孙坚乘胜登陆,挥军追杀。 孙坚围困襄阳,久攻不下。一天,大风突然吹断帅旗。韩当认为是不祥之兆,劝孙坚退兵,孙坚不肯。蒯良定计,让吕公率人马去岘山设伏,可击杀孙坚。当夜,吕公率五百人马杀出城,直奔岘山。孙坚闻报,率三十名骑兵追击。吕公见孙坚到来,命人抛石射箭,把孙坚射得万箭穿心,死在马下,年仅三十七岁。三十余骑无一人生还。 孙策说完,抬头看见秦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继续说道:“此便是那传国玉玺。如今献于叔父,希望能够换取兵马为家父报仇!” 语毕之后,孙策单膝跪地。 秦帆急忙起身扶起孙策道:“贤侄莫要如此,此物乃是你父所得,为叔怎么取之!” “请将军成全!”随后程普、黄盖两人亦是一起拜道。 “诸位快快请起!文台兄之仇我绝对不会做事不理!”秦帆欠身示意众人起身。 “叔父……?”孙策还想说什么,却被秦帆用力扶起。 “贤侄稍安勿燥,待几位先生到达商议后再定。不过在此之前,为叔还想亲眼看看这传国玉玺,可否?”秦帆扶起孙策后接着说道。 “叔父欲观之,小侄这就打开!”孙策急忙补充道。 孙策心中认为,只要秦帆想看,那就有得到的欲望,借兵之事必然能成。其实秦帆只不过是想看看这传国玉玺究竟是不是前世史书上记载的那般! 当孙策打开锦盒之后,饶是早有心理准备的秦帆,眼中亦是尽显贪婪之色。不过这种神情转瞬即逝,看的黄盖等人暗自敬佩!传国玉玺乃奉秦始皇之命所做,被视为王朝正统的象征。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以作为“皇权神授、正统合法”之信物。 之后,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国之重器也。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凡登大位而无此玺者,则被讥为“白版皇帝”,显得底气不足而为世人所轻蔑。由此便促使欲谋大宝之辈你争我夺。 虽然玉玺就在眼前,但秦帆始终没有用手去拿,目光短暂的凝视后,便示意孙策收藏起来。这个东西越少人知道越好,传扬出去只会授人以柄,成为众矢之的。 半柱香的功夫后,郑泰、郑浑、阎圃、张松四人联袂赶来。 在与众人一一见礼之后,秦帆便将孙策借兵之事说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秦帆便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问道:“四位先生,伯符欲以‘传国玉玺’借兵马以报父仇,诸位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孙策紧张的看着四人,被秦帆倚重的心腹,绝不会是平庸之辈。 秦帆所言虽然简单,但是常年跟随在秦帆身边的几人,敏锐的捕捉到了这句话中,秦帆所表达的意思。 就事论事而言,刘表和秦帆八竿子都打不着,而秦帆与孙坚相对来说只是亲近一点,口头上的“兄弟之交”罢了,谈不上什么过硬的交情。 但是就目前的局势而然,如果帮助孙策在南方崛起,对秦帆有百利而无一害,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这是秦帆经常挂在嘴边的话语。 四人立刻明白了秦帆的意思,这是打定主意要扶持孙策了,只不过要狠狠的先坑孙策一把。因为这才是秦帆一贯的本色。 对于这一点,梁州一众谋士早已达成一致。明着帮助孙策复仇,暗则是让他在南方牵制刘表,甚至包括袁术,以及曹操! 这些是符合目前的利益的。只是,具体借给孙策多少人马,一时半会二人难以捏准秦帆的心思。 阎圃随秦帆讨董一行,更加明晰秦帆的布局谋划,于是抛砖引玉道:“不瞒将军,益州刘焉杀我军师大将,我梁州不日将出兵复仇。可孙文台一世豪杰,与主公兄弟之交,又怎忍拒绝伯符权权孝心。我意以为可借兵一万!” 有了阎圃的发言,其余三人也明白了其中之意,秦帆叫他们几人前来完全就是搅局的,显然自家主公心中早有计较! 于是张松认为,纵使借兵也不可超过三千之数。毕竟梁州这个郡需要驻军,那个郡需要防守。张松从汉中一直谈论到巴郡,说得孙策等人亦是脸红不已。梁州如此困难,我等居然还来借兵? 郑浑又从情、理、义、利等方面,力劝秦帆借兵,却立马被自家兄长郑泰反驳,借兵可以,那粮草兵器辎重由谁负担?孙家丧失了长沙郡,不仅讨董会盟时承诺的工匠没有送来,这次是不是还要梁州贴补钱粮征战? 四人意见发生了分歧,便各抒己见,据理力争的开始了争辩。 见此情形,秦帆眉头紧皱,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倒不是秦帆此时不愿意借兵马给孙策,只是国与国之前没有永远的情谊,只有永恒的利益。 梁州,这是在未雨绸缪。 第七十六章 坑来的甘宁 当着孙策等人的面,梁州的军将将整个战阵动员全盘托出,没有一点保留,使得黄盖等知兵之人亦是看出了秦帆的难处。 咳咳,秦帆咳嗽两声,议事厅里立马安静下来。 “兵要借,钱粮也要支助。”秦帆此言令孙策等人大喜,可谁知秦帆话锋一转,又道:“只是我梁州确有难处,贤侄还得体谅。” “请将军明言!”程普急急询问道。 “德谋勿慌,待几位先生计算计算。”秦帆好言安抚程普。 “主公,这是‘粮草损耗’……”张松早有准备,呈上一册书简。 “粮草损耗”不过是秦帆与张松约定的暗语。秦帆早早的命令黄忠、方悦等武将,接近孙策的随行人员,得来了他们的姓名、官职,乘隙传递给了张松。 秦帆挨个看看这上面的信息,找找索要之人。 程普,别部司马。 黄盖,别部司马。 这两人秦帆没动过一丝心思。因为动了也白动,秦帆不用怀疑过他们对孙氏的忠诚。 张简,军侯。 牛大头,军侯。 董袭,军侯。 江东十二虎臣之一,罗忽悠也曾赞叹道“忆昔征黄祖,全凭董袭功。飞身临战舰,挥刃断长虹。图写丹青上,游魂雪浪中。濡须船破裂,流泪满江东。”可以试着索要,得之所幸,失之我命。 …… 邓当,屯长。 秦帆记得吕蒙的姐夫恰巧也叫邓当,一会儿必须要过来,不能给自己今后培养吕蒙留下隐患。 吴猛,屯长。 …… 甘宁,屯长。 竟然甘宁也投奔在孙坚麾下了。怎么只任职屯长,太屈才了。 甘宁在郡中时,轻侠杀人,藏舍亡命,大有名声。所在城邑的地方官员或那些跟他相与交往之人,如果隆重地接待,甘宁便倾心相交,可以为他赴汤蹈火;如果礼节不隆,甘宁便放纵手下抢掠对方资财,甚至贼害官长吏员。 不过也好,孙氏如此慢待甘宁,正好给了秦帆机会。 …… 余下诸人就没什么印象了,秦帆也不打算多要,还得适可而止,与孙氏维系一段时间的同盟友谊。 最终,秦帆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可送贤侄五千青壮,并钢刀三千柄,长矛三千杆,步弓五百副,箭矢一万枝,粮草五万石。” “谢过叔父!”孙策大喜,连忙拱手拜谢。 “不急……不急……”秦帆摆手阻止,继续说道,“贤侄也得‘体谅’为叔的‘难处’啊……” 难处?这……孙策一时没有醒悟过来。 倒是程普率先反应,朝着秦帆略作一揖,道:“请将军吩咐。” “一下子给了孙氏这么多人,总得有个说法,对等换些人来梁州吧。”秦帆嘿嘿一笑,道,“还有这些钱粮辎重,几位先生又要肉痛许久,还得安慰安慰他们……” 秦帆暗示孙策等人自己要提条件了,也是要人要物。 “请叔父吩咐,孙氏全力而为。”孙策也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自己想要借兵借粮还得付出代价。 “梁州境内水域宽广,还得筹建水军,苦无良将支撑。孙氏源自吴地,定有良材。”不等孙策等人插话,秦帆直接点名要人,“董袭、邓当、甘宁,并其家眷。” 董袭,孙策倒是有些印象,身长八尺,武力过人。可这邓当、甘宁又是何人? 程普赶紧附耳解释:“两人现为屯长,邓当早年投奔长沙,其人中规中矩;甘宁曾是水贼,我见其勇武,招揽不过数月。” 孙策点了点头,又小声问道:“是否答应?” “邓当、甘宁可以答应,这董袭先缓缓……” “好!”孙策应了声。起身向秦帆言道:“叔父,五千人马还需将校统率,望叔父宽宥,愿以邓当、甘宁,并其所部、家眷抵之。” 竟然留下董袭而不要甘宁,秦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甘宁此时还不知名,得到他大放异彩的时候,你们就会后悔了吧。 秦帆假意为难了好一阵,终才叹了口气,答应下来。 孙策等人甚是欢喜,像是得了多大便宜似的。 “还请几位先生赐教!” “孙氏不可再言玉玺之事,只当从未见过。” “三月后,每月送造船工匠十人,并其家眷,以及造船图纸器物,一船直到襄阳。” “孙氏承诺,永不进犯梁州。未得梁州许可,绝不越过淯水(新野-樊城一线)、襄江(襄阳-麦城一线)、湘水(长沙-零陵一线)。” “盐、铁、粮五年内按市价八成卖予梁州,每年总量不少于一百大船。” “好。”孙策听完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秦帆目视郑泰,郑泰会意,招呼小吏呈上文案,刷刷写就盟约协议。 “伯符、德谋、公覆,还请留下墨宝!”秦帆先在盟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又对孙策等人笑道。 三人依言而行。 郑泰将竹简收好,递给孙策一张绢书,又道:“训练营中便有青壮一万,三位随时可以挑选。泰也写好手令,执此可到府库提取钱粮兵器。” “诶……贤侄还可在梁州多住几日。那魏延我也允准,你二人可再比斗一番。”秦帆热情款款,诚邀孙策等人多留一段时间。 孙策与程普、黄盖互望一眼后,起身言道:“谢叔父盛情,只是军中事务繁杂,诸弟年幼,小侄放心不下,就此拜别。” “好吧!以茶代酒,祝贤侄一路顺风!”秦帆举茶送客。 孙策三人告辞离开。 哈哈……秦帆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敢问主公,因何大喜?”郑泰不由得问道。 “又得良才矣。” “主公指的……甘宁?” “正是!”秦帆笑道,“南方江河众多,亟须兴建水军。而这甘宁便是水军大将之选。诸公,不也是就此筹备?” 四人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也是开怀大笑。 待众人情绪稍稳,秦帆又说:“当务之急,是速平益州。志……公业(郑泰表字),聚集从五品以上官员(州牧府各曹掾史,各军中郎将、校尉),后日申时(下午3点左右)到议事厅议事……”之所以后日议事,一方面正好为戏志才,张南送行,另一方面也是抽时间去求贤馆,看看良才投奔情况,并给外地校尉回汉中时间。 “诺!” 秦帆挥手示意众人各去准备,自去求贤馆见见马良一家,不,秦帆也想起这个时候马良不过是个三岁孩童,实际上是去见其父马弘。 梁州,求贤馆,新任礼曹主客清吏司郎中李肃早已大门口恭迎秦帆。 “属下拜见主公!” “伟恭(李肃表字)在梁州可还习惯?”秦帆看似随意的一问。 演义中,李肃,本是董卓帐下武将,任虎贲中郎将,吕布的同乡,主动请命为董卓说服吕布来降。诸侯联军伐董卓之际,李肃协同华雄镇守汜水关,为华雄出谋划策,击败缺粮的孙坚军。后王允、吕布策划诛杀董卓,拉拢李肃同谋,李肃因久不升迁,心怀不满,与吕布一拍即合,共同谋杀了董卓,又为吕布先锋与牛辅军交战,兵败后被吕布斩首示众。 秦帆对这李肃的评价就是官欲重。理由是为升官,说吕布,不升而怨;又为升官,杀董卓。故而将他由从五品的校尉迁为从四品的郎中,既一时满足他的升官愿望,又将他和西凉旧部隔绝开来,待西凉降卒家眷都送到汉中后,再改任下郡太守或充任副将。 “肃谢过主公关爱。”李肃拱手作揖,又道,“此间甚好,只是少了金戈铁马,略有些不习惯而已。” 秦帆明白李肃的言外之意,还是想从军领兵,但这恰恰是自己忌惮的。董卓未亡,其人又心性不佳,秦帆实在不放心赋予他兵权。 “还请伟恭委屈数月,梁州文吏匮乏,待有合适人选后,便让伟恭再领一军!” 李肃大喜,连忙谢道:“属下一定尽忠职守,以报主公大恩!”见秦帆意兴阑珊,眼珠一转,便有所悟,又近前说道:“主公,求贤馆沿用子乔(张松表字,首任主客清吏司郎中)旧例,以甲乙丙丁区分人才等级,并对照安排衣食住行标准。每季度由礼曹考核评定人才等级,并推荐州牧府候选。由公业(郑泰表字)、子茂(阎圃表字)并吏曹、户曹等从事商议任职地方,具体官职,最终报主公审定。全馆现有乙级人才两人,丙级人才十七人,丁级人才九十四人。” “很好!伟恭才华不凡!”秦帆顺势夸赞了李肃几句,又回到了此行的正题上,“新来的马弘一家安顿于何处?” “玄字第五号房间。” “带我前去!” “诺!” 李肃答应一声,赶紧前头带路。 秦帆命令侍卫驻留馆外,只身随李肃进入馆中。 一直到第二日辰时,秦帆才从馆中走出,交给侍卫几封诏令,吩咐道:“送到公业(郑泰表字)、子茂(阎圃表字)那里。” 午时,诏令正式从州牧府发出: 荆州名士马弘才德兼备,海内清名……其子通、平俱有良才。今封马弘为刑曹赎罚律例司郎中,从四品官阶。封长子通为西城令,次子平为夷陵长。其余幼子马瑜、马良、马谡允准入政事堂研习。 今封徐庶为中书侍郎、军师祭酒,从四品官阶,参赞军务。 第七十七章 伐蜀之策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人才一名:马弘,品质评价:B,奖励技能点数3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8个。” “B009,马弘。当前属性:49岁,精力161,气力29。统率49,武力29,智力80,政治76。物理闪避9%,技能闪避13%。技能无。最大可学技能数限定为2个。”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人才一名:马通,品质评价:C,奖励技能点数2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10个。” “C002,马通。当前属性:21岁,精力190,气力31。统率32,武力41,智力75,政治65。物理闪避13%,技能闪避11%。技能无。最大可学技能数限定为2个。”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人才一名:马平,品质评价:C,奖励技能点数2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12个。” “C003,马平。当前属性:17岁,精力177,气力22。统率31,武力32,智力77,政治67。物理闪避7%,技能闪避10%。技能无。最大可学技能数限定为2个。”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人才一名:徐庶,品质评价:S,奖励技能点数5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17个。” “S009,徐庶。当前属性:21岁,精力199,气力33。统率87,武力64,智力93,政治80。物理闪避17%,技能闪避24%。技能无。最大可学技能数限定为4个。” “叮咚……马瑜、马良、马谡四维属性值总和不足200点,无法给予宿主效忠奖励。” 这徐庶能力真是全面,竟然四维属性全部及格,三项八十点以上,智力更是九十三点,仅次于郭嘉、贾诩,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秦帆乐呵呵的收下这一连串的人才效忠奖励,扭头问道:“山君(典韦表字),众人是否已到汉中?” “主公,都已回到汉中。甘宁、邓当也于昨夜到达。邓当宿于吕蒙那里,俺还陪甘宁饮了一宿酒。主公,那家伙酒量真好,功夫也不赖,主公眼光就是厉害。” “好……”秦帆志得意满,文臣武将齐聚汉中,自己拳脚可以放手伸展了。志才,我会为你复仇的! “主公……”典韦的声音又响起了,“俺家中没有酒了……为了主公的人才,俺掏空了府中的梁州醇……” “小事……你去赵大那里支取十坛便是!”秦帆以为典韦是趁机讨酒喝,随口便答应了。 “多谢主公!”典韦却没有想象中那般兴奋和高兴。 “山君,你我直言便可。”秦帆也好奇,典韦一向大大咧咧,有什么就说什么,今次怎么也吞吞吐吐了。 典韦闻言立即跪倒在地,向秦帆哭诉道:“主公,俺家满小子死活要从军征战,俺们夫妇打骂都没办法,还请主公想办法。” “啊?典满也要从军?”秦帆显然也吃了一惊,“满小子今年才十岁,闹个什么劲啊?” “主公月前不是允准黄叙随军么?前日阿满见了羡慕得紧,便一直叫嚷着也要随军……”典韦大吐苦水,竟是虎目有泪,道:“阿满年纪尚小,武艺经验都不到家,如何能上阵杀敌?” “山君不必担忧,我来想办法。”秦帆扶起典韦,劝慰道。 “多谢主公。阿满最崇拜主公,也只有主公能制得住他……” 呃,亲生父母都没办法,你还是个猛将都没折,难道是让我把典满关起来?不过,以典满十岁的年纪,确实气力、经验都还不足,还是个闹腾的脾性,随军征战一个不留神就容易出状况,自己也白白损失了一员大将。 “山君,通知众人一个时辰后到议事厅吧。叫上你家典满,也叫上黄叙、吕蒙等小辈,以及魏延、邓当、甘宁等人。” “诺!”堵不如疏,既然阻止不宜,就顺势而为吧。 一个时辰后,州牧府议事厅。 梁州文武重臣齐聚于此。 秦帆依旧是直来直往的风格,开门见山道:“今日召集大家,便是议定伐蜀之策,以及如何应对其余诸侯。” 郭嘉一改浪子模样,破天荒的率先言道:“主公,嘉请命入成都为内应。” “哦,奉孝已有计策?”秦帆问道。 “华佗与其弟子李当之曾三次入蜀为刘焉诊治,本月又为约定医治之期。愿与魏延引其部祸乱成都,伺机俘获刘焉与其四子。” “嘶……此举甚为凶险,奉孝切勿以身涉险。”秦帆实在不放心郭嘉深入虎穴。 “新都县乃成都东面门户之地,其守将吴兰有勇无谋,嘉可轻取此城。再令兵士假作败兵奔回成都,伺机便可夺占城门。主公放心,嘉有绝对把握全身而退。” 郭嘉连连保证,又厉声说道,“刘焉杀嘉挚友,嘉要他刘家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秦帆思索一阵,仍不放心,询问其余几位谋士意见。 “未知诸位以为如何?” “奉孝此策可以一试,然需猛将同行。”几位谋士思考一番,竟是不约而同的赞同了郭嘉的提议。 秦帆也不再坚持,点头同意。 “郭嘉、魏延、方悦、韩浩!” “末将(属下)在!” “以方悦为主将,韩浩、魏延为副将,郭嘉为军师,领兵一万直取新都。而后韩浩守新都,以为接应。赏金营也暂由魏延暂时统领。”秦帆心疼郭嘉,把一向由黄忠独领的赏金、校尉二营,分一半交给魏延一并出征。反正魏延就曾是赏金营屯长,统领起来也没有多大隔阂。 “诺!” “去准备吧!”秦帆大手一挥,几人随即离开议事厅。 “董卓以及邻近马腾、刘表等诸侯处如何应对?” 阎圃出列答道:“主公,圃愿前往长安一行,为主公罚蜀正名。” “哦?”秦帆大喜,连忙问道,“未知子茂(阎圃表字)需求何物?” 秦帆以为阎圃要以重金贿赂董卓,完全不以为意,反正自己用“视财如命”技能积攒了几万金,大不了就当这些时间白操劳了。 “只需一物即可……只怕主公舍不得。” “子茂但请直言,任何器物,只有我有,尽皆舍得。” “传国玉玺!” “给。” 秦帆没有丝毫犹豫,倒是令一众文武惊讶不已。 郑泰、郑浑等人异口同声叹道:“主公心胸,我等不及。” 秦帆心中暗想,好歹也是穿越者,历史上袁术就因为这传国玉玺骤然称帝,得到了冲动的惩罚,自己可没那么贪图虚名。这块石头,得到了也不就意味是“真命天子”,只有发挥它的真正价值,才最有可能问鼎天下。 “仅靠一块传国玉玺似乎不足以令董卓动心……万一董卓扣留子茂又当如何?” 阎圃笑道:“嘿嘿……还需汉升(黄忠表字)、山君(典韦表字)屯兵子午谷,以为震慑。圃届时大张旗鼓,扬言玉玺乃从刘焉处夺回,主公再书信曹操、孙策等相好诸侯,一同呼应。既可造成舆论大势,又能令圃全身而退。” “好,就依子茂。”秦帆不再犹豫,随即下令道。 “以黄忠为主将,廖化为副将,阎圃为军师,引校尉营并精兵一万出镇子午谷。” “以典韦为主将,李肃、赵岑为副将,贾诩为军师,领精兵五千坐镇箕谷,以备西凉马腾,并与黄忠军团犄角呼应。” “诺!”被秦帆点到的部将唱诺答道。 “至于荆襄重地,仅有文谦(乐进表字)一人,可有谁愿意前往辅助?”秦帆想起襄阳郡北接南阳郡,东临江夏郡,担心袁术、刘表趁机偷袭,想给乐进派遣副将、军师。 武将之中,仅剩下赵奎、赵大、赵二(受伤养病)、张任(受伤养病)、严颜、庄魁、庄夏、凌操、徐荣、邓当、甘宁等校尉还没有派遣任务,谋士之中,也只能从徐庶、张松、黄权、毛玠、董和、向朗几人中挑选了。 “主公,我愿前往襄阳!” 秦帆闻言大喜,寻声望去却是黄叙。黄叙勇则勇矣,却缺乏战阵经验,自己也还没收到技能系统的效忠奖励,证明他的四维属性连二百点都不到,秦帆怎么放心让黄叙前去。 可若是黄叙第一次主动请缨,就被自己驳斥回去,难免会让这小子,乃至黄忠心生想法。 秦帆实在为难。 “主公,属下愿去襄阳!”徐庶竟然也主动请缨。 秦帆完全相信徐庶的忠诚和能力,想都没想便答应了:“有元直辅助,襄阳可保万全。” “命徐庶为军师,凌操、邓当为校尉,领精兵五千增援襄阳。” “诺!”被秦帆点到的部将唱诺答道。 徐庶上马能治军,下马能安民,全方面属性都很合适宿卫襄阳,而凌操的楼船营也能拱卫巡航水路,邓当为人细致谨慎,从军经验丰富,适合城防巡哨。襄阳有此几人,又合兵一万,短时间内定然无忧。 至于黄叙这儿,秦帆也有了计较。 “吕蒙(戏志才养子)、黄叙(黄忠之子)、典满(典韦之子)、方杰(方悦之子)、严洪(严颜之子)……”秦帆一口气叫上了所有十岁以上的“军二代”,这些军二代年长者也不过十三四载光阴。 “即日起,可各募兵五十,与庄夏等并为中军护卫。” 古人早熟,尤其是将门之子。既有普遍自然而然的原因,古代的寿命确实不高,还有从军征战的高伤亡,不得已而为之。一些武将在子侄辈很小时候便特意驯养调教,将自己的武艺、行军作战心得、经验悉心传授,以继承自己的部曲家业。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秦帆也不过是适当提前,让这些“闭门造车”的二代们徐徐渐进的过渡到中层将领,将来再委以重任,避免再出现赵括、马谡这样的悲剧。 “谢主公!” “多谢主公!” 无论是黄忠、典韦、方悦等父辈将军,还是黄叙、典满、吕蒙等初生牛犊,俱都对秦帆感恩不已,赶紧出列拜谢。 秦帆摆摆手,继续吩咐道:“命严颜为主将、庄魁为副将,起巴郡之兵,合蛮兵一万向西直取广都。” “诺!” “徐荣!”秦帆已知贾诩设计将徐荣的家眷赚来汉中,再无顾虑,决定大胆启用徐荣。 “末将在!”徐荣也是心无旁骛,甚至有些兴奋的答道。 “命你引精兵五千,连同西凉旧部一起,抢占江原县,断他刘焉的后路。” “末将定然不辱使命。” “久闻兴霸曾率渠师纵横江水(指长江),今拜兴霸为锦帆校尉,筹建锦帆营,袭扰江水-岷江-沱江-垫江沿线。” “早看刘焉不惯了,正好教训他一番。”甘宁快意恩仇,显然是要报年轻时在蜀郡被轻慢之仇。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人才一名:甘宁,品质评价:S,奖励技能点数5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22个。” “S010,甘宁。当前属性:17岁,精力211,气力35。统率89,武力93,智力76,政治18。物理闪避19%,技能闪避17%。技能无。最大可学技能数限定为4个。” “郑泰、郑浑总督各郡,速速调配补齐郡县差员。张松、黄权等各安本职,保境安民。” “诺……” 第七十八章 抢占新都 却说梁州以益州刘焉窃取传国玉玺之名,兵分四路杀向成都。 一路是以方悦为主将,韩浩、魏延为副将,郭嘉为军师,领兵一万直取新都。 一路严颜为主将、庄魁为副将,起巴郡之兵,合蛮兵一万,向西袭取广都沿线之地。 一路由西凉降将徐荣统率,奔袭江原县,截断刘焉退路。 而秦帆自领庄夏,以及黄叙、吕蒙、典满等小将,直扑郫县。 新都县守将乃吴兰,要说这吴兰,还得先说一人,乃是刘焉的亲家吴懿。 这吴懿因其父亲与刘焉交情很好,刘焉迁任益州牧时,便带着全家随刘焉入蜀。后刘焉心怀自立为帝的想法,善于面相的人又说吴懿妹妹吴氏日后将有极尊贵的地位,于是让跟随自己入蜀的儿子刘瑁迎娶了吴氏。 吴兰本就是有勇无谋之辈,全靠是吴懿的远房表亲才出任新都令,裨将军。 郭嘉小施计策便让这吴兰怒不可遏,点起五千军兵便出城迎战。魏延正要立功,不待郭嘉吩咐,便一马当先直奔吴兰杀去。 吴兰显然不知魏延厉害,拍马迎上。 魏延的大刀刚猛凌厉,小小年纪,却有大将风度。而吴兰的枪法则是角度刁钻,每次出枪,必定是出人意料之处。 二人风格不同,但是拼杀起来,却也异常迅猛。 “杀。” 魏延一声大喝,大刀如极光一闪而过,凌厉刚猛的劈向吴兰。 “哼。” 吴兰闷哼了一声,手中长枪如同毒蛇一般,袭向魏延的脖子,务求一击毙命。 面对吴兰的这凌厉的一枪,魏延的目光,依旧稳健,手上却更加迅猛了,以极为刁钻的角度,袭向吴兰的胸口。 当然不是心脏部位,因为心脏多有护心镜,再加上甲胄的力量,大刀要想一击劈穿那是不可能的。只有袭向没有护心镜保护的右肺才能一击必杀。 这是两败俱伤的打发,就看谁的武器更加的迅猛了。 小小年纪,却如此淡漠生死。 吴兰看着神色淡然的魏延,心下一颤,却是在关键时刻,没有了那种两败俱伤的勇气,身体微微一晃,躲过了这一凌厉的一斩。 毕竟吴氏在益州已成名门望族,自己前途美好,还有锦绣生活等着自己去享受,怎么肯两败俱伤。为人怕死,这一颗将心,自然也差了些。 反而不如赏金营中,以命赚钱的魏延来的果决。 “杀。”吴兰虽然躲过了魏延的这一刀,但却失去了先机。魏延从喉口部位,喝出了这一声杀。 手中大刀如同暴雨一般,劈向吴兰。 “砰砰砰。” 吴兰回枪招架,兵器碰撞声绵延不绝。 “杀。”魏延又是一声大喝,就准机会,凌厉的一记劈斩,直射吴兰。 “喝。” 交战十余合后,魏延一声大喝,刀式迅猛如电,劈中了吴兰的左肩膀。 “啊。” 吴兰的肩膀被削去了一大块骨肉,他大叫了一声,奋起余勇,一枪向着魏延当胸袭去。 “哼。”魏延发出了一声冷哼,避过了这一枪,随后,运转大刀,再劈吴兰。 这一次,却是一刀毙命,吴兰都没有挣扎,就扑倒在了地上。 “吴兰死了,吴兰死了。”梁州军中,欢呼声四起。反观新都军,却多是面如土色,一哄而散的往城门方向逃去。 “追击,攻占新都。”面对四散的新都守军,郭嘉下令道。非常的果决。 “诺。”韩浩应诺了一声,立刻率领将校,追击。 “传令下去,面对那些有些地位的将校,尽量活捉。尽快的带到我这边来。”郭嘉又下达一道军令。 “诺。” “走吧,进城,看看刘焉的将校是什么德性。”郭嘉冷笑道,“先挑选出,这次俘虏中将校中一流人物。” 两个时辰后,新都县衙。 郭嘉在大厅上,大约端坐了大约半个时辰。 魏延、方悦、韩浩等人,陆续的找来了新都守军中的十余个将校。 这些人都是身穿甲胄,颇为狼狈。年轻者,中年者都有。郭嘉却是朝着他们微微一笑,道:“历来为将者,无不寄望自己能够拜将封侯。只是可惜,你们的路也就到此为止了。” 虽然笑着,但是声音却是无比的森寒,让人直打哆嗦。 “哼。”这群将校中,有一个中年人,冷哼了一声,很是不屑的样子。 如此也未必就是忠烈。也可能是家小都在成都,属于那种宁死不降的人物。 “拉出去,杀了。”郭嘉也不生气,随手指着这冷哼了一声的中年人道。 “诺。”韩浩应了一声,立刻走了过去,一双手如同钳子一般,抓住这中年人的手,压了出去。 “梁州攻打益州宗室,必定没有好下场。老子不过是比你们刚走了一步罢了,在地下等你们一起来。哈哈哈。”那中年人面不改色,哈哈大笑道。 这十余个将校中,又露出了敬佩之色。不过,也只是呈口舌之利罢了。 片刻后,笑声戈然而止。韩浩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走了进来。 “砰。”随手丢在了地上,人头滚了几滚,滚到了一众人的脚下。 即使胆大者,也是目光一缩。胆小者,更是惊秫不已。 沙场老将归沙场老将,如今被俘,同伴又被杀。这种恐惧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得了的。 “一般,呈口舌之利者都没什么好下场。我只会给他们一刀,而不会放了他们的。”郭嘉看了看人头,笑着对着众人道。 这一笑,比刚才的那一刀都厉害。 谈笑间而人头落地。毫不拖泥带水。 一众将校都把头微微低下,不敢直视郭嘉。 郭嘉微微有些失望,还真都是孺子不可教啊。但就在这时,有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了。 “未必。” “喔?”郭嘉饶有兴趣的抬起头看去。说话的是一个小将,大约二十岁左右的样子,目光非常敏锐,又直视于他,非常有胆色的样子。 “如今,我等乃是将军帐下俘虏。将军一句话,自然是让我等人头落地。但若是将军能够垂怜,我等也能飞黄腾达。” 见郭嘉看向自己,小将很是恭敬的抱拳道。 “你到是机灵。”郭嘉哈哈一笑道。 “不知将军有何差遣?”这个小将心下也是一喜,如今这样的局势,他也是怕死,也意识到郭嘉可能会有用到他们的地方。郭嘉哈哈一笑,正是印证了他的猜测。 他看到了活路。 “不急啊。不知你姓名是?现居何职?”郭嘉却反问道。 “小的姓张,名德。现任军司马。”张德虽然不明所以,但也如实相告道。 “把他带走吧。”郭嘉笑着转身对魏延道。 “诺。”魏延应了一声,随即,走了过去把张德给带了出去。 “将军。”刚才,就是这样被干掉了一个袍泽,如今又要带他走,说实在的张德心下有些哆嗦,但是回过头看了一眼郭嘉,发现郭嘉的眼中,没有任何杀机。不由咽下了一句将军,跟着魏延走了出去。 “全部砍了。”张德被弄走后,郭嘉看了一眼益州将校们,下令道。 既然人选已经找到了,那么这群人就没用了。 “诺。”四周亲兵们应诺了一声,立刻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 “将军饶命,我愿意归顺……” 在一片哀求声中,这群人被押走了。郭嘉的神色半分没变。这些人只能是志才的陪葬品。 大厅内,将校被处理了以后。 张德也被魏延带到了一处府邸内。 这座府邸,张德很是熟悉,这是新都县丞的家。郭嘉占据以后,自然就由郭嘉分配了。 魏延一路带着张德来到了府邸大厅。 大厅里,放着一个个巨大的箱子,箱子是打开的,里边金灿灿的光芒,直透而出。 箱子的旁边,立着十余个俏生生的美婢。 财富,美人。 耀眼无比。 不过,说实在的。张德虽然出身不怎么样,但也是殷实之家,这方面的追求,并不怎么强烈。 虽然视觉感很强烈,但是张德只是失神了片刻,就收回了目光。 “拿着。”魏延见此,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绢布,递给了张德。 张德当然不敢违抗,从魏延的手中接了过来。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了。”魏延笑了笑,走了出去。魏延走出去后,张德有些摸不着头脑,片刻后,才想起打开了绢布。 “军司马张德,功勋卓著。特封为新都令,裨将军。”最后是一个斗大的印信“梁州牧”。 短短几个字,却让张德觉得重如泰山,呼吸沉重。 竟是梁州牧秦帆的手令!!! 张德虽然家境殷实,但毕竟不是世家大族出身,能干到军司马已经是自己左右逢源,卑躬屈膝换来的最高职位了。 要想再往上爬,除非下辈子投好胎。 这梁州牧好大魄力。 等等,梁州这是要吞并益州…… 秦帆是个什么人物呢? 以前没人看好秦帆,梁州四面皆敌,人口不足,底蕴不深,但是若秦帆得到了巴蜀之地,立刻能能够进可攻,退可守。 至少也是个王霸之业。 自己若是率先投靠他,立下一些功勋,也能在这个割据政权里混个将军职位。 财富,美人,地位。 郭嘉三管齐下,只要不是没弱点的家伙,就一定会受到诱惑。 张德也不例外。 张德是一个机灵的人。要不然,也不会首个开口,赢得了郭嘉的赞赏。他也因此,知道若想得到这一切,就必须付出代价。 喘息了片刻后,张德的目光中炙热一闪而逝,毅然的转身走了出去。 出门后,张德就看到了魏延在门外驻足。 “张将军,随我来吧。”看到张德走了出来以后,魏延哈哈大笑道,直走而出。 张德立刻跟了出去。 这一次,魏延没有再带着张德去见郭嘉,而是带着张德一路来到了城南。 城南简陋的临时营地里,主将方悦,对赏金营将士正在叮嘱着什么。 不过,他们的身上却穿着益州军的服侍。在气势上,外貌上看来很是狼狈。 “将军这是?”张德一脸疑惑的问道。 “军师命你为主将,率兵在城外收拢残兵。等一定程度以后,就立刻率兵南下,进入成都城中。再想办法取得成都守将的信任。来曰与大军一起,里应外合,攻克成都。”方悦走过来,笑着对张德解释道。 “这……”张德的额头上,立刻见汗。 这还真是一件苦差事,这几百士卒,若是被益州发现有些不妥。他们几个就是瓮中捉鳖啊。 但是富贵险中求啊。 一个将军的职位,哪会那么容易赚啊。感受着袖子内,那晋封将军的手令。张德的心中立刻有了决定。 “还请将军把这手令,呈还给秦州牧。”张德把诏书拿了出来,递给了方悦。 “怎么了?条件不够好?”方悦却是误会了,面上不由有些泛冷。 “将军误会了。此次前往成都,若是稍有不慎,就身死灭亡的下场。带着这手令过去,若是被人发现,岂不是祸害?再说,若是身死,这手令也没用了。但若是我得胜而归,以秦州牧之威望、地位,焉能忘记我今曰之功勋?”张德非常陈恳的对着方悦道。 “说的好!”方悦的脸上立刻展现出了笑容,哈哈一笑,点头道。说着,也接过了张德手中的诏书。 “请将军回报军师,还有主公。梁州大军何时攻打成都,我就什么时候为主公打开城门。”张德朝着方悦抱拳了一下,翻身上了一匹战马。 “好。” 方悦见张德连称呼都改了,脸色更加温和,也抱拳点了点头。 虽然张德这个人气节差了点,但也不失为一个敢杀敢搏的真汉子,方悦心下对他有了点好感。 “就有劳文长(魏延表字)与张将军一行……”方悦又扭头向魏延吩咐道,“军师有令:万事小心忍耐,不可冲动急躁!” “末将领命!”魏延拱手答道。 “全军出发。” 随着魏延一声怒吼,一行人看起来非常像是益州残兵,其实是五百赏金营士卒所组成的军队,朝着成都行去。 第七十九章 白忙活一场 “叮咚……魏延斩杀敌方武将,吴兰。吴兰,统率68,武力80,智力35,政治36,四维总和219,四维仅两项超过60,人才等级认定为D,奖励宿主技能点数1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23个。” “郭嘉一路已经攻占新都县了?”秦帆收到技能系统的提示,赶紧又问吕蒙,“可有郭嘉一路的最新军报?” “主公,还没有……”吕蒙想了想,答道。 “报……” 吕蒙话音刚落,便有一名传讯兵疾奔去中军大帐,他将军报高举过头顶,急急报道:“主公……郭军师命人送来的军报!” 吕蒙接过军报,扬手示意传讯兵退下。 “嘉敬禀主公……”吕蒙就势将军报读了出来。 “你们是何想法,都说说,畅所欲言!” 秦帆也不直接表态,而是开口询问众位小将的看法。 “主公,我们这路落后了,得加快行军,攻打郫县……”方杰和他老子方悦一样,是个急脾气,叫嚷道。 “就是,看小爷杀得他们屁滚尿流!”黄叙、典满等小子也一旁帮腔道。 秦帆依旧不置可否,转头又问吕蒙,道:“子明(吕蒙表字),觉得呢?” “其实这件事还是有些冒险的,毕竟那张德忠歼不明。”吕蒙微微有些叹息道。 “是啊,有些冒险。不过,以魏延那五百赏金营将士,即使是出现了变故,也能让整个成都城陷入混乱。我们只要三面合围就行了。”秦帆点了点头,毕竟不得不防备张德包藏祸心。 不过,秦帆还是信任魏延和五百赏金营的。 就算陷入了包围,恐怕也能杀他个数千人。到时,成都城内忧外患,更难抵御自己的三面围攻。 秦帆只是担心郭嘉、方悦、李当之,仅带数个仆从就深入益州牧府邸,万一有个什么意外,自己可要肉痛不知多久。 为今之计,也只有尽快打破郫县,陈兵成都城外,吸引益州注意,为郭嘉等人赢得更多时机吧。 “那么,可有计策夺得郫县?”秦帆见这郫县城城池高大坚固,身边除了庄夏一个猛汉,只有一群娃娃兵,一时也没有好的计较。 “主公,师傅(指贾诩)教导,要善变劣势为优势,而我们这路多为少年将军,正好借此激起守将的轻视之心,诱他追击,尽量活捉将校,然后假扮败军赚城。” “好,就依你之计策!”秦帆抚掌称赞一声,随即点将分配任务。 “黄叙” “末将在!”黄叙出列候命。 “命你引军一百前往城外挑战,只许败,不许胜。” “呃……末将领命!”黄叙老大不情愿了,只是军令如山,不得不听命行事。 之所以安排黄叙前往诈败,秦帆也是考虑到他武艺更好,经验较为丰富,其他人万一有所闪失,可会追悔莫及。 “庄夏!”秦帆又吩咐道,“你与我见机抢城。” “诺。” “典满。” “诶,俺在。”典满非常高兴的出列应道。 “你于黄叙诈败之后,再引一百士卒前往挑战。不过不许交战,只可直接逃跑。” “俺不干。”典满立马不干。 “那好,即刻调典满回汉中养马。”秦帆也不客气。 “俺去……俺去……去还不成嘛。”典满可不愿去养什么马,那样不仅不能当将军,还要被一众弟兄笑话多久。 “你将敌将引到五里外的小道处。而后等令旗一起,你返身杀回。” “好!”典满嘟着嘴答道,“末将领命。” “严洪可领兵五百去小道左侧埋伏。” “诺!” “方杰可领兵五百去小道右侧埋伏。” “诺!” “吕蒙,你带其余小将四处接应。” “遵命!” 秦帆将一支令旗交给吕蒙,叮嘱道:“切忌小心谨慎,照顾周全。但有变故,即刻报我知晓。” “主公放心,蒙省得。” 却说黄叙领着一百少年兵士前往郫县城外挑战。 郫县乃成都西北门户重镇,刘焉派一裨将军,姓韩,名虎,领着三千余人驻防。 韩虎见梁州派一娃娃前来挑战,不由得哈哈大笑,吩咐左右道:“不用击鼓聚将点兵了,该干嘛干嘛去。本将一人带上一百亲兵便可应付。” 左右将校也深以为然,陆陆续续散去。继续钻入温柔乡,或是倒进酒肉池。 “开城门!”韩虎绰枪上马,大喝一声。 “吱嘎……” 厚重的城门开启得实在缓慢。 “吱嘎……” 城门终于大开。 “破门!城门先别关,一盏茶的功夫,本将军便会得胜归来。” “遵命!” 韩虎一马当先,冲黄叙杀奔而来,将身后的亲兵甩得老远。 黄叙承袭黄忠武艺,自然也是惯使大刀。待韩虎离得近了,小心的横刀迎了上去。 这还是黄叙第一次独自一人阵前斗将,是而他甚为小心,打起来十二分的精神,使出了生平所学。 慢! 真慢! 好无力! 这敌将真是弱爆了! 黄叙与韩虎战不过几合,便没了兴趣。本想一刀取韩虎性命,又碍于秦帆军令,只得再虚晃几刀,假作气力不济,拨马扭头就走。 韩虎正要斩将立功,哪里肯放,拍马直追上来。 黄叙见他上当,心里偷偷直乐,继续拍马逃命。可是他忘了一点,秦帆赏赐给他的坐骑可是从技能系统里兑换而来的宝马良驹,岂是韩虎胯下驽马能比的。 几个喘息的功夫,两人两马便拉出了数十步的距离。 韩虎见黄叙要逃离无踪,赶紧绰上手中铁枪,又飞快的取弓搭箭,面准黄叙便射了过来。 “嗖……” 黄叙听得背后弓弦声响,身子本能的往右一侧。箭羽擦着他的脸颊呼啸而过,带起了一道血痕。 黄叙大怒,一时忘记了秦帆的叮嘱,顺势取弓搭箭,回头便还了韩虎一箭。 “叮咚...自动提醒服务:黄叙消耗18点气力使用‘强力射击LV2’技能成功。‘强力射击LV2’射穿3个敌方目标,每穿透一个目标,伤害减少30%。第一箭造成175-275点附加伤害,第二箭造成122-192点附加伤害,第三箭造成85-134点附加伤害。” “叮咚...黄叙射杀敌方武将,韩虎。韩虎,统率61,武力71,智力38,政治38,四维总和208,四维仅两项超过60,人才等级认定为D,奖励宿主技能点数1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24个。” 不好! 不好! 两声不好自两个人心中响起。 黄叙暗道不好,一箭射杀韩虎,违抗军令了,这下轻则挨训,重则丢命啊。黄叙毕竟年幼,经验不足,一时有些分神。 而秦帆惊觉不好后,瞬间醒悟过来,立即唤上庄夏。 “传令大军,即刻攻城。” 庄夏应诺一声,分派副将分头行动。 “主公切莫近前,小心飞石流矢。我去抢占城门……” “笑话,正是将士用命之际,岂可畏缩不前。”秦帆从身边亲卫手中夺过一杆长枪,便一马当先冲向郫县城门。 “先入城者,赏百金!官升两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主公身先士卒,一众梁州军士嗷嗷叫着冲杀向前。 庄夏更是锐不可当,抢着秦帆前面冲进韩虎亲兵队伍中,狼牙棒翻飞横扫,如入无人之境。 秦帆也不甘落后,白蛇吐信刺,亲手刺死了一名韩虎亲兵,喷涌而出的血液刺激着秦帆的神经,招式化的重复着拦、拿、扎,引着众将士突向城门。 此时黄叙也反应过来,重新提刀在手,带领两百少年兵径直杀向郫县城。 韩虎的骄横正给了梁州机会,郫县城墙高大坚固,若是他闭门坚守,秦帆即便以猛将精锐攻城,也不知道几时得破,更何况只是一群新兵,娃娃兵。 还有韩虎轻敌,只为自己一时之便,竟然下令不关城门,几乎是拱手献城。 秦帆、庄夏、黄叙轻易便攻占了城门,大军一拥而入,迅速抢占各处要地。 “庄夏,命你率部攻占县衙、府库等要地,三个时辰内务必肃清全城残敌。” “诺!” “黄叙!” “命你截断郫县各处通道,不可使一人过往成都。”秦帆又朝黄叙吩咐道。 “遵命!”黄叙赶紧答应,顺势就要溜走。 “哼!”秦帆冷哼一声,吓得黄叙脸色惨白。完了完了,主公这是要拿我开刀啊,只怕是小命不保。 “为将者当果敢冷静,不可任性妄为!”秦帆斥责了一句,又递给黄叙一方手帕,“清洗擦拭一番,不要误了锦绣青春……” 黄叙下意识用手摸向自己的脸颊,嘶……好疼,怕是好大一条血痕。这该死的韩虎。 “很浅,无碍。过些天自然就好了。” “多谢主公!”黄叙翩翩少年,自然还是顾忌自己的容貌的。听到秦帆说道不用破相,掩饰不住内心的欢喜。 “先别谢,回汉中后自去公业(郑泰表字,官拜梁州别驾、刑曹从事)处领罚。” 嘿嘿,小命保住了。那时正好将功赎罪。 “末将遵命!” 黄叙答应一声,便招呼所部士卒散去。 “去通知吕蒙、典满等人,放弃埋伏,整理营地,全军进城……” “诺!” 第八十章 也去赚城? 郫县县衙。 秦帆端坐上方,下首肃立着吕蒙、黄叙、典满等一众小将。 轻易就夺得郫县,秦帆心情大好,免不了要褒奖众人一番。 “黄叙武艺出众,可算此战首功。” “多谢主公!”黄叙喜笑颜开,出列拜谢道。 其余小将却全都闷不作声,秦帆知道他们是在埋怨黄叙擅自抢夺了头功,让众人的埋伏都喂了蚊虫。 “各位不要灰心嘛,此去成都尚有大战,建功机会众多。”秦帆笑着安慰道,又厉声下令。 “即令庄夏为主将领兵二千,驻守郫县。” “诺。” “黄叙,好好在郫县反思……”秦帆又假作严厉。 其余小将却是不忍,尽皆跪伏在地,朝着秦帆劝告道:“还请主公宽宥,容黄叙随军征战,将功赎罪……” 黄叙感动不已,朝着众位兄一揖到底,拜谢。 “也罢……既然众将求情,就允许黄叙带罪随行。不过……”秦帆故意停顿不语,众人的心又悬了起来。 “不过……立功受赏的梁州醇便要分给众位兄弟!” “好!愿与诸位弟兄同享!” “同享!” “同享!” 到底都是年轻人,脾气相投,一下子又打得好热起来。 “今夜权作庆功,明日三更造饭,五更出兵,大军直扑成都。”秦帆话锋一转,又接着说道,“还有半日光景,先得整肃军备,安排好诸事才可!” “诺!”众将各归职位,陆续散去,唯有吕蒙、黄叙两人一直不肯离开。 秦帆问道:“怎么?有话要说?” 黄叙直言答道:“主公,末将想戴罪立功。” “不正是让你随军立功吗?”秦帆很是不解。 “末将与子明(吕蒙表字)商量一番,特向主公请命,我俩愿学魏延,假作败兵,前往成都赚城。” “胡闹!” 秦帆有些怒了,自己是不是对这帮小子过于放纵了,怎么如此不知道天高地厚。 一处郭嘉,一处魏延,已经令自己提心吊胆了。这两个毛头小子竟然也想学着去败兵赚城,真以为守将都是白痴嘛。 吕蒙却是郑重一拜,解释道:“主公,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敌将知其一却不可知其二。纵使识破一路,焉会再怀疑其他败兵,此人性人心也。” “可是太凶险了!再说,也没必要!”秦帆就是不同意。黄叙、吕蒙都是自己重点培养的对象,拿去赚城实在是风险巨大而收益甚小。 “主公!”吕蒙直接跪倒于地,不知觉竟然落下眼泪,哭诉道:“我要为父亲报仇,亲手斩杀来虎。” 秦帆一把扶起吕蒙,安慰道:“我知你孝顺,志才的仇,不单单是你要报,我也一定不会放过来虎。你实在没必要以身犯险……”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杀来虎,我枉为人子。”吕蒙执拗着,又补上一句,“主公,难道愿意让我愧疚沉沦一世?大树底下的永远只能是小草,绝不可能长成参天大树……” “大树底下的永远只能是小草,绝不可能长成参天大树!”秦帆细细品嚼着这句话。“这话是贾诩教你说的吧?” 吕蒙显然没料到秦帆直接就猜到是贾诩的言辞,但还是小心小声的辩解道:“是我求师傅教授的,要罚就罚我吧,不关师傅的事!” “呵呵……这贾诩真是……”秦帆叹息一声,却也无法反驳。如果自己总因为这些都是未来的名将,就给予他们特殊照顾,时时处处小心保护,他们也怎么能成长呢。只怕到时成不了名将,重蹈赵括、马谡覆辙,没有尝试磨砺,一战便战败身亡。 是龙是虎,是虫是鼠,还得在战场上见分晓。 “好吧。速去筹备。万事小心,不可急躁。” “多谢主公。” 吕蒙、黄叙也欢欢喜喜的走出县衙。 秦帆虽然答应了吕蒙、黄叙的“疯狂行动”,但还是觉得自己应该给他们加派人手,增添几分安全保障。 身边实在抽不出什么武将了,只好求助技能系统了。 “系统,还有什么召唤技能适合现在这种情况么?” “目前仅有‘召唤仆从’最为适合,‘野兽守护’等技能不适合城区人群密集地。” “授予吕蒙或黄叙‘召唤仆从’技能。”秦帆其实知道无法实现,但还是决定试试。 “对不起,无法完成宿主指令。吕蒙、黄叙四维属性值均不足200点,处于未收录状态,无法授予技能。”果然,技能系统冷冰冰的拒绝了。 看来,还得自己学习,再召唤出来派到他俩身边。秦帆想明白了,吩咐道:“那么宿主自学‘召唤仆从’技能。” 技能系统“检索”之后答道,“对不起,宿主当前最大技能数为4个,已学习4个技能,若要学习新技能,需要提升技能系统等级或遗忘现有技能或是提升‘领悟技巧LV1’技能等级。” “提升‘领悟技巧LV1’到最高等级。”提升技能系统等级需要太多系统经验了,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实现。遗忘这几个好技能,秦帆也实在舍不得,干脆就提升现有技能等级了。 “叮咚——收到宿主指令,正在处理中。” “叮咚——成功扣取宿主3个技能点数,宿主剩余21个技能点数。” “叮咚——宿主‘领悟技巧LV1’成功升级为‘领悟技巧LV4’。” “领悟技巧LV4:光环技能。影响范围以宿主为中心方圆十里,增加四维属性总和200以上人才2个最大可学技能个数。无冷却时间。” 秦帆接着吩咐道:“重新学习‘召唤仆从’技能,并提升到最高等级。” “叮咚——收到宿主指令,正在处理中。” “叮咚——成功扣取宿主5个技能点数,宿主剩余16个技能点数。说明:选取过期备选技能扣取2个技能点数,升级到4级扣取3个技能点数。” “叮咚——宿主学习‘召唤仆从LV1’技能成功,并成功升级为‘召唤仆从LV4’。” “召唤仆从LV4:宿主技能。需隐秘施法二十息(约1分钟),受宿主四维属性影响。召唤人形仆从听命于宿主,超过召唤时间将自动消逝。LV4预计可召唤四个精力125,武力70,智力30,物理闪避15%,技能闪避15%的仆从。持续时间十日,消耗气力25,技能冷却时间三十日。” 选好技能,秦帆自去军营,亲自为两个小将挑选精兵强将…… 傍晚,其余两路的军报也终于送达。 严颜一路已攻占简阳。秦帆着实被吓了一跳,这位老将军有如神助乎?直到秦帆仔细阅读军报,才恍然大悟。 原来严颜转投秦帆之前,一直在益州军中任职,已近二十载。再加上严颜武艺高超,刚正无私,待军中晚辈颇好,在益州军中威望甚高。 犍为郡守将乃是严颜昔年手下司马,副将、校尉也多受严颜教导,是以严颜大军一到,犍为郡便一县接着一县的投降。 犍为郡太守设下鸿门宴,想釜底抽薪斩杀严颜,却不知已被底下军侯告密。严颜、庄魁假作不知,径直前往太守府赴宴,却便装潜入大量麾下士卒。犍为郡太守掷杯为号,引来的却是庄魁手下恶狠狠的蛮兵,将犍为郡太守当场斩杀。 严颜就势提拔昔日亲信,借机掌控了犍为郡大部。 严颜令庄魁领兵三千继续督镇犍为郡,自领七千精锐兵叩广都。 徐荣一路战绩也甚为辉煌。 秦帆掏空家底组建的二千梁州骑兵,一并交由徐荣统领。 徐荣一路缺少猛将,但有骑兵三千余,步卒四千余(含一块投降秦帆的西凉旧部)。可征战初期,徐荣却将骑兵一直藏而不用,只顾率领着四千步卒围攻江原城西边的崇庆县城。 崇庆县尉率人拼死“逃出”包围圈,往附近的江原、大邑、临邛等县城求援。 等到四周县城精锐赶到崇庆县城外开阔地势处,藏于鹤鸣山林中的骑兵尽出,展开了对步卒的屠杀。 兵种克制,以逸待劳,击其无备,这完全是没有悬念的战争。 崇庆县令不仅没有等来援兵,反而等来密密麻麻、杀气腾腾的骑兵,一下子就绝望了。 崇庆,开城投降。 大邑,开城投降。 附近的县城望风投降。 徐荣顺势攻占了江原县城,并设置鹿角、刀车,分派士卒把守隘口。 竟是徐荣一路最先完成夺城断援任务,秦帆一开始还不明白这些县城得来为何如此容易。等到拿出张松为自己画的西川图一看才恍然大悟。 张松年少时遍历西川,凭借过目不忘之能,为四路主将每人绘制了一幅西川地形图。之所以称地形图,是因为没有前世演义中,地图上载明的关隘、守将、驻军、军械等信息,只是简单的地势山川简图。因为这一时空的张松不是建安十三年的益州别驾,而是初平元年的梁州汉中太守。 不过,这已经能帮助秦帆想通如此顺利的原因了。 汉中乃益中咽喉,存亡之机会,若失汉中,则三巴不振,割蜀之股臂,此家门之祸也。 更何况广汉郡、巴郡皆隶属梁州。从这两郡出兵,骑兵半日可踏蜀郡来回,步卒朝夕便至城下,蜀郡各县实在是防不胜防。 还有刘焉的私心也间接帮助了秦帆。刘焉满心幻想做一个“土皇帝”,舍不得成都“王业之气”,宁可将“王城”置于梁州嘴边。 当然,刘焉也不是没有防备,成都城内就屯扎了近三万精锐益州军。只是蜀郡乃至益州其他郡县却兵备松散,让秦帆的大军已经形成了三面合围之势,等待着梁州军队的予取予夺。 ——纵横首发,求收藏、求订阅、求打赏—— 第八十一章 人算不如天算 成都城内。 刘焉父子还有手下的文臣武将还是得到了梁州军队进犯的消息。 得知新都县、江原县先后被破,犍为郡举郡投降后,刘焉当场就喷出一口老血,倒地不醒人事,吓得刘范、刘诞、刘瑁、刘璋等子侄赶紧命人去找李当之。 李当之赶紧带着助手小四(自然是郭嘉化名)前来诊治。 一近刘焉榻前,仅望了刘焉面色一眼,李当之顿时心中有数。 生机殆尽,命不久矣。 “先生,还得什么呢?快给父亲施针啊……”刘璋着急得都流下泪来。 李当之醒悟,赶紧上前先给刘焉把脉。 诶……这脉相不对啊。李当之连忙起身仔细为刘焉检查身体。 有问题。 大有问题。 分明是慢性中毒的迹象。 郭嘉对于医术只通皮毛,看不出门道,只看到李当之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微微额首。 “如何?”借递上针药箱的机会,郭嘉赶紧询问道。 李当之意味深长的答道:“看来还得用师傅留下的秘传药方。” 郭嘉闻言,心中一惊。不是救命散? 秘传药方,是两人事先商量好的暗语,指刘焉将亡,且另有隐情。 “我在此处施针,可保刘焉二日内无事。可若想再延命,还得配齐‘大还丹’。” 刘瑁道:“府中便有药房,先生可随意配制。” 李当之冷哼一声,道:“若是寻常药石有用,还叫秘传药方?速备笔墨文案……” “快……照李先生吩咐的办!”刘璋赶紧吩咐侍女准备。 侍女连忙备好文案,铺好绢布,磨好墨。 李当之端坐案前,唰唰写就五张药方。 “仓促间所有材料都由一二人寻找,着实精力不足。”李当之先将其中四张药方递给刘焉四子,又叮嘱道,“这四张药方所列皆珍惜药材,府中怕是没有,劳烦四位公子分头前去寻找。” 李当之又将剩下一张药方递给郭嘉,道“这些生僻药材却是只有市井民间才有。小四,你去购买这张药方上的药材。” “明日日落之前若是将所有药材送到,我有六成把握为刘州牧延命三月。”李当之言之凿凿,“不过,两日内就要备齐如此多珍惜药材也实属不易,差一味也是刘州牧的命数……怪不得任何人……” 刘范、刘诞、刘瑁、刘璋四子表情不一,但是都没继续答话,陆续起身出了内室,留下李当之照料刘焉。 李当之略带怜悯的望着孤伶伶躺在榻上的刘焉,不由得感叹道:“可惜活不过半日,怎么等得来救命药材。时也……命也……” “半日么?” 啊…… 突然想起幽幽的一声,把李当之吓了一跳,赶紧左右张望,寻找声音来源。 “咳咳” 微弱的咳声,来源于榻上。刘焉居然自己转醒了。 李当之赶紧上前为刘焉把脉探视。 坐到榻边,一手搭上刘焉早已骨瘦如柴的手腕,李当之却被那只手猛的反手攥住。 “为孤……续命……清醒……只要清醒半日……” “若是强行施针,是可以令你如正常人一般,持续两个时辰,只不过……时辰一到,神仙难救!” “够了!” 李当之取来银针,正要扎上,却心头一紧,若是刘焉清醒了,反悔要杀我,这可怎么办? “孤发誓……清醒……即放先生……离开……” 刘焉不愧是一代枭雄,病成这样,还能立刻猜出李当之心中顾虑。 李当之别无选择,赶紧为刘焉施针。 一盏茶过后。刘焉强撑身体坐了起来。 “啪——啪——啪——”缓慢却很有节奏的击掌声。 “主公,有何吩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黑衣男子。 “去请——请——请——三公子——刘瑁——”刘焉挣扎了许久,终是下定决心,吐出一个名字。 黑衣男子听到刘瑁二字时,身体微微一怔,却又很快恢复如常,恭敬答道:“诺!”随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李当之目瞪口呆,。站立不安,走又不得,不知如何自处。 刘焉轻轻一笑,道:“就请先生即刻离开。两个时辰后,便不能再保护先生安全了。” 李当之如释重负,扭头就欲离开。才走出几步,又忍不住回答多说了一句。 “州牧大人,你身中慢性之毒。当之推算,下毒之期约为两月前。请州牧大人保重……” 说罢,李当之头也不回的走出内室。 刘焉面沉如水,也不言语,只顾击掌。 “啪啪——啪啪——” “主人,有何吩咐。”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来一个黑衣男子。 “通知来虎,执行计划丙。”刘焉吩咐道,“还有——务必将刘安全家灭口,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竟然是老大的奸细。” “诺!” 黑衣男子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刘焉深吸了一口气,竟然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 出去走走吧,再看看这王业之地。大好山河,还有两个逆子,为我陪葬。 瑁儿,就让你两个混账哥哥为你吸引梁州注意,好让你安然离开。 璋儿,但愿祖宗保佑,你能趁乱平安到达牂牁郡…… 成都,某处密室里。 “大哥,你还犹豫什么。父亲决议传位给刘瑁那小子。你再不动手,就什么都拿不到了。” “要不,我们故意找不到药材,等父亲……等父亲……” “天山雪莲——千年人参——”先前说话那个男子气不打一处来,扔给另一个男子一块破布,吼道,“这什么破秘方,分明是整我们——不对——这是在拖延时间——” “嘶——不能再拖了!” “动手!” “动手!” 城南校场。 此刻,来虎的一万五千大军,正屯扎在此处。 来虎乃蛮族,由刘焉发现并委以重用,是以对刘焉忠贞不二。凭借自身武艺和刘焉的信任,在益州军队中被称为“北吴南来”。 北吴,是指吴懿。南来,自然是指来虎。 此人,威望很高。 所辖军队的素质,那就不用说了,都是十里挑一之辈。帐下将校,也多有骁勇之辈。 此刻,中军大帐内。 来虎与诸将校商议,该如何突破重围。其实突出包围不难,但是要尽可能多的运出财宝军械。 一方面要靠刀箭来抵御住梁州军队的追击,而牂牁等郡属蛮荒之地,本就缺少兵器军械,必须靠州郡运送补给过去。不然,赤手空拳的如何抵挡梁州虎狼之兵。 另一方面还要在南方蛮荒之地立足,没有财宝钱粮可不行,大军突围过去后,人吃马嚼的,没有了钱粮财宝,大军数日便不攻自破。 来虎身高体宽,大马金刀的坐在帅位上,一股子精悍的气息四溢开来。尤其是一双眼睛,非常的有锐气。 其帐下将校,也都是熊虎之辈。 “将军,主公要我们找机会夺回江原县城,打通南下通道。大军迟迟不动,我们就在这里干等着?”来虎帐下副将来豹问道。 来豹是来虎族弟,一起投靠刘焉后,就一直出任来虎的副将。 族弟,因此说话都是比较便宜。 “主公既要我们打通南下通道,又要将三公子,还有大量物资钱粮要运往牂牁。这必须要看准时机。现在南面局势还没有明朗。等探子探听到消息以后,再做定论不迟。”来虎虽然看似精悍勇猛,但是其人有些将略,非常冷静的一个人。 “这倒是问题。”来豹伤脑筋道。 不能不顾一切的突围,还要带一堆累赘,实在是比较困难。 “反正,不管如何。我们都要等探子消息再说。要是没事干,就去征粮,征兵,而且越多越好!”来虎见来豹以及帐下将校们,都稍显急躁,不由安排了这么一个任务。 “将军,你的意思是,我们可能回不来了?”来豹却是想到了更深的一层,不由问道。 “怕是这辈子不能再到成都来了……”来虎点了点头,道。 所以必须尽可能的掠夺兵源、粮草。至于人口,对于蛮荒之地来说,只会是麻烦。弄不好病死饿死的人多了,就容易闹瘟疫。 这个时代的人,对于瘟疫有着莫大的恐惧。 就在来虎向众将分配任务时,有个护卫走了进来,拜道:“将军,有探子回报。有几支残兵正在朝着成都城而来。有些像是新都县的,有些像是江原县的,有些暂时还不清楚……” “什么?”来虎大吃了一惊,豁然站起道。 “那些残兵中,可有将校统率?”来虎不愧是来虎,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问这护卫道。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对于历来人才匮乏的蜀中来说,显然更加重视将校。 “其中一支残兵中,为首的是一个叫张德的,原来官居军司马。据他所说,吴兰将军被魏延阵中斩杀。益州军四散。他侥幸脱逃,收拾了大约一千余的军队南下。其余几支残兵,为首的最高仅是屯长……”护卫道。 “马上,派遣辎重马车前往接应。都接到城南校场来……”来虎不是犹豫之人,立马下令道。 若是获得这些残兵,多少也能增加一些兵源。 “诺。”来豹应了一声,下去处理去了。 片刻后,大约有两百余辆马车出了成都城,往各股残兵方向而去。 ——纵横首发,求收藏、求订阅、求打赏—— 第八十二章 卧底入城 成都往新都方向三十里左右。 张德正率领益州残兵缓缓的向成都城进发。所谓残兵还真是残兵,多数士卒都是有气无力,浑身带伤。 整支队伍,连张像样的将旗都没有。但是大多数士卒的脸上,都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他们总算是逃出了新都,踏入了蜀郡地界。这南方还是益州天下,是他们的家乡啊。 这些士卒的表情不是作假,他们也不知道,带着他们逃出来的将军,其实本身就是一个叛贼。 背叛了刘氏的叛贼。 当曰,新都之战以后。 张德乘机率领五百乔装过的赏金营士卒在城外收拾散卒。得到了一千余人。 为了让这件事显得更加真实一些,方悦还像模像样的派遣了几支军队分别追击。 因此,真正到达此地的,就只有一千余人。多数还带着伤。 这其中的真实性,要不是张德知情,恐怕也以为是死里逃生,让他们侥幸逃得了姓命。 此刻,张德正策马走在前边,张德的身上也非常的狼狈,甲胄是破的,头盔也没了。满脸风霜。 他的旁边,也是一个与他一般狼狈的中年人。 这中年人叫韩宇,身居校尉,论职位还在张德之上。是张德在收拢散卒的时候,收拢到的。不过,因为这支残兵是张德组织起来的。韩宇因为敬重,没有与张德争权。 这对于张德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有一个官职比他高的,又不争权的在。到时候,面见来虎的时候,有韩宇顶在前边,多少能省去一些麻烦。 因此,张德对韩宇也非常的敬重。 两个人算是相处的不错。 “张将军,如今我们虽然逃回来了。若是来虎将军事后问起,该如何是好?”韩宇有些忧虑道。 “北方诸县尽皆失守,逃命归来的又不是你我二人。再说了,此刻正是用人之际,来虎将军是不会难为我们的——”张德在旁安慰道。 的确。这些残兵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正是南下亟需的兵源。只要来虎没疯,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杀了他们。 “也是。梁州军队太猛了,单靠来虎将军恐怕也难以抵挡。”韩宇闻言心下稍感安心,点头道。 “其实啊,我们也没有完全的死里逃生。等梁州军队又来攻城的时候,我们照样得站在城头抵抗。现在想这些头疼脑热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多此一举。等回到了成都城中后,我们吃上一顿,睡个好觉,才是当务之急。”张德笑着道。 “呵呵。”韩宇呵呵一笑,有些向往。自从逃难以来,他们的确就没有吃过一顿好饭,睡过一次好觉了。 一入成都,就能睡个安稳觉啊。这是包括韩宇在内,这批残兵中大部分人心中认定的事实。 这大部分当然是排除了藏在军中的魏延,以及五百赏金营士卒。 听着张德,与韩宇的对话,随着他们步行的魏延心中冷笑了一声。 只要成都城的大门,为他们打开了,即便有数万大军驻守,他们也能为梁州打开。 来虎。魏延抬起头,看向远方,心中默默的念着这个南方名将的名字。杀死戏志才、张南之人,主公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来虎。 我魏延定为主公达成心愿! 这支残兵大约又行了二十里,遇到了来虎派遣来的辎重车。 “陈司马,来虎将军派我前来迎接。”大路之中,一个小将拦住了张德的去路,恭敬的拜见道。其后是一百辆辎重车。 “多谢。”张德与韩宇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欣喜。 他们是残兵,除了五百赏金营士卒以外。都是没体力,多伤者的存在。所以速度上不去,如今有了辎重车装载伤者,这行进的速度就可以得到极大的提高了。 张德朝着这小将抱拳了一下,随后非常不客气的用了起来。命令伤者上车,由辎重车装载,而后朝着成都前行。 有了这一次提速,张德他们再花了大半日的时间,就赶到了成都城中。 此刻,成都城中到处都是士卒走动的身影,一股子大战之前的凝重气氛,笼罩住了整座城池。 所以,当张德他们率兵赶到的时候,来虎以主帅的身份,来到了城北迎接张德。 “拜见来将军。”张德,韩宇二人对视了一眼,立刻翻身下马,拜见道。 “二位将军能够从死地逃生,真是可喜可贺。”虽然是败军之将,但现在也是一股有生力量,也是喜事一件,因此来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言语安抚道。说着,来虎亲自上前几步,扶起了张德,以及韩宇。 “我等二人死里逃生,实在是惭愧。”张德一脸的愧疚道。 秦帆赞赏张德这个人,除了因为他机灵以外,还有胆识,更最主要是有向上爬的野心。 不要以张德背叛了刘焉,就用有色眼镜看待他。像此刻,在这样的情况下,张德还能厚着面皮口称愧疚,实在不失为一个人才。 “哎,胜败乃兵家常事,张将军不要伤怀了。”来虎有感而发,过了许久,才收起了心绪。 “二位将军一路辛苦了,先随我到城中休息吧。”来虎对着张德,韩宇二人道。 “诺。”张德,韩宇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应诺了一声,随着来虎走了进去。 一千余残兵,尽数入城。 入城之后,来虎把张德他们一千余人放在了城北。 他做主,让张德以及韩宇二人分别领兵八百余人,算是有了编制。但是要想成军,却还是非常困难。毕竟一路奔波的劳累,还有伤者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 不过,对于来虎来说,也算是足够了。他们本来也才一万五千兵马,如今这里多了一千,那里多了五百。几支残兵算下来,竟然多了四千人,实在是可喜可贺。 一方面,来虎安排了张德等人的驻地。另一方面,来虎亲自命人安排了张德这支残兵的伙食,犒劳他们。 可以说是,极尽的安抚。等安排好了这些以后,来虎率领来豹折返回了自己的中军大帐。 “如何了?”一回到中军大帐以后,来虎就立刻问来豹道。 虽然来虎比较信任这支残兵,但是自从征战以来,各种诡计成出不穷。来虎也算是从尸体上爬出来的,自然是谨慎的很。 他借助救治伤者,以及借口与张德等人喝了几杯,都是为了暗中派遣了来豹前往查探。 “多是我益州士卒没错,但也有一些人是汉中口音。”来豹回报他查探后的结果道。 “这不奇怪,天灾兵祸不断,人口牵动都比较大。益州与汉中近在咫尺,有少数是汉中口音也不奇怪,只要不是半数之上都是汉中口音就行了。若是那样,这支军队才是有问题的。”来虎松了一口气,道。 军队增加了,而且还证明没有什么问题,实在是值得欢喜的事情。 “对了,如今梁州军队情形如何?”来虎问道。 “已经查明。主要聚集在新都、江原、简阳三个城池。双流一线的防御较为薄弱……”提起这件事,来豹的眼中即是亢奋,又是凝重。 “传令下去,大军休整一日。后日三更造饭,五更全军突围。另外,催促循公子尽快到军营汇合……” “主公呢……主公坚守成都?若是主公坚守成都,那何须我等突围?”来豹实在想不明白。 来虎闪过一丝悲伤,旋即被一脸坚毅掩盖。 “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问那么多做什么?” 来虎将来豹斥责一番,将苦闷咽进心中。主公,一路走好。末将定然保护好循公子到达牂牁,辅佐他立足南蛮…… 与益州的恐慌惆怅不同,秦帆心中满满都是着急。 北方,秦帆率领典满、方杰、严洪等小将,步军八千人,向着成都城进发。 虽然计划攻占的郡县都已到手,但秦帆却知道,这只是一时之得意。若是没拿下成都。在益州,他想站住脚跟依旧比较困难的。 接下来才是大事。 “离上次探子传递消息已经多久了?”秦帆抬起头看了一眼成都的方向,问严洪(严颜长子)道。 “主公,还没过去半个时辰呢。”严洪抱拳回答道。 “心急啊。”秦帆也不显尴尬,很坦然道。 探子。 来虎能够用探子探听他们的虚实,秦帆当然也能用探子打探魏延等人的进程。半个时辰以前,秦帆得到消息,魏延、吕蒙、黄叙他们已经分别坐上了辎重车。 快要进入成都城中了。 一个良将来虎,一座坚硬的城池,近三万精锐士卒(还有其他将军统率的万余士兵)。这些组合在一起,不是现在秦帆这二万多大军能够轻易攻克的。 魏延,张德,吕蒙、黄叙他们就成了关键,容不得秦帆不瞩目。 “主公放心,若是阿蒙、阿叙能够顺势进入城池,这成都城就是胜券在握了。”严洪微微一笑,道。 既然相信两个臭小子,也不相信魏延。真不知道是严洪感情用事,还是魏延昔日的人缘真的是太差了。 “呵呵。”秦帆呵呵一笑,算是揭过。 就在这时,有探子从前方策马而来。 “主公,根据前方探子来报。所有残兵已经进入了成都城中了。”探子大声报告道。 “再探。”秦帆心下一喜,但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挥手道。 第八十三章 攻城序幕 诈作残兵入城这件事,除了梁州高层有限的几个人以外,底层探子都是不知道的。 非常机密。 “诺。”探子应了一声,立刻掉转马头,折返了回去。 “这下好了,益州在望了。”秦帆哈哈一笑,道。 “恭喜主公。”严洪(严颜长子),方杰(方悦长子)等在旁抱拳恭贺道。 只要成都在握,余下郡县便如探囊取物一般。 西南半壁江山,若是打下来了,进可攻退可守,就算是择日正式称王称帝,那也是不惧怕任何诸侯来攻了。 怀着这等心情,一日后,秦帆率军兵临成都城下。 方悦大军汇聚到中军,徐荣为左军,严颜为右军,三万余精兵枕戈待旦。 成都城内。 秦帆陈兵成都之外后,并没有立刻进攻,而是屯扎了大军在外,建立营帐,甚至建立了防御工事。各种壕沟,陷阱无数。 其一是怕城中魏延等人立足未稳,若是率先攻击,是在逼迫他们仓促起兵。 其二,也是迷惑来虎,让来虎以为他们是在为长期围攻成都做准备。 次曰,来虎中军大帐中。 “居然没有立刻攻城?我以为秦帆会很急。”来虎还不见秦帆进攻,非常的意外道。 “可能是整顿吧。毕竟秦帆以疾行军攻克了新都,士卒的体力可能已经渐渐枯竭了。”旁边,来豹猜测道。 “也是。”来虎点了点头道。 “不管怎么样还是小心戒备,尤其是要防范秦帆的夜袭。”随即,来虎又叮嘱道。“还有,突围的主力士卒也要注意休息!” “诺。”来豹应声道。 “对了,张德等几部军队情况如何了?”随即,来虎又想起了新进归建的几支军队,不由问道。 “相当的出色。”说到张德,来豹不由露出了赞赏的神色,笑着道。 “能够突围而出的士卒,都是非常的出色的。”来虎没有意外之色,笑着点头道。 就在双方的等待中,一天时间悄然过去了。 张德,韩宇,魏延等人入城之后,就被安排在城北。 吕蒙、黄叙等人则被安排在了城南。 这段时间内,来虎源源不断的供给药物,以治疗士卒,他们就没有挪窝。 此刻天色渐暗。 张德与魏延一起用了晚膳后,就一直呆在大帐内。 此刻,大帐内外,都被赏金营士卒守卫着,他们商谈起来也非常的方便。 “主公兵临城下却没有攻城,恐怕也是为了我们能够立足稳一些。但是依照主公的脾气,恐怕不是明日,就是后日了。要打起精神来。”魏延道。 “将军是猜测主公进攻,就在明日,或是后日?”张德的目光中闪过几分亮光,问道。 “对。”魏延点头道。 “那我们就请韩宇过来喝酒。”张德笑着道。 “嗯。”魏延沉吟了片刻,点头道。 目前他们所部有一千余人,除了赏金营外,还有数百人的新都守军。 若是能把韩宇给宰了,这一部的军队,就会群龙无首。 到时候,他们行动起来,将非常便宜了。 “我这去把他找来。”张德见魏延点头,就立刻转身走了出去。 而魏延则在帐内,摆好了酒菜,准备招待韩宇。 若是秦帆能够今夜进兵,他们就今夜把韩宇给宰了。若是秦帆不进攻,就先留着。反正先灌醉再说。 城外,秦帆中军大营。 四周已经点起了不少的火盆,其中秦帆的帅账附近,更是点了八个火盆,四周被照耀的一片通明。 帐内,一众武将等都在。 “按照约定的攻城信号,明日四更,三路大军一齐攻城。该消失的一定要消失,诸位切忌!”秦帆端坐在帅座上,神色间充满了大战以前的凝重。 虽然一切都布置妥当了,但是世事无绝对。该重视的,秦帆一定会重视。 “诺。”众将也很是严肃,齐齐应声道。片刻后,各自下去准备去了。 “若是能得成都,这辈子也不失王侯之位了。”秦帆站起身体,看着南方,神色异样道。 来到这个时代,昼夜难安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喘息之机,秦帆心中的心情实在难以言语表述。 此前,秦帆纵然握有梁州,但是面积人口有限,并且四面皆敌,时刻担心被包饺子。只有得到成都以后,拥有广阔的腹地,不再忧心西面和南面,秦帆才是真正的高枕无忧。 夜渐渐深了,天空中,一轮明月当空,四周朦朦胧胧,似看的真切,却又有些模糊。 梁州军大营外,大军已经集结完毕。 甲兵齐全,矛戈森然。秦帆一身甲胄,腰佩钢刀,站在点将台上。身旁,帅旗迎风招展。 “出发。”秦帆朝着下边挥了下手,大喝道。 “诺。”方悦等将齐齐应诺了一声,立刻掉转马头,分别率部走出了校场,奔向了茫茫的夜色。 秦帆在后,紧随而下。片刻后,军营之中,响起了剧烈的擂鼓声。 “咚咚咚。”震天一般的擂鼓声,犹如惊雷一般,彻底的打破了夜色的宁静。 “有军情,有军情。”城南女墙上,负责守夜的一个军司马,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声。 不过,这一支益州精兵,果然也不是说假的。就算是夜色被袭,也没有一丝慌乱,反而一扫昏昏欲睡的感觉,精神抖擞的开始搬运守城器械。 弓箭手们也立刻弯弓搭箭。 一切都是有所准备。 巨大的擂鼓声,几乎是整个城池都能听见。 城中益州军大营。 来虎其实已经是暗自戒备一整天了,精神一直比较紧绷。今日正是确定的突围之期,故而精神有些松懈。 此刻,来虎正与麾下士卒悠闲的饱餐战饭,不想秦帆就是选择了这个时间找麻烦。 “什么地方传来的鼓声?”鼓声响起的一瞬间,来虎就醒悟过来。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应付这样的情况,简直是轻车驾驶。 “回禀将军,鼓声是从北面传来的。”有亲兵立刻走了进来,报告道。 “城西、城南、城东是什么情况?”来虎一边收拾,一边问道。 “城西、城南、城东暂时都没什么情况。”亲兵回答道。 “下令,通知城西、城东守将,高度戒备。命令大军按原定计划城南突围。”来虎迅速的判断出了局势,大声道。 “诺。”亲兵应了一声,立刻退了出去。 片刻后,更多的亲兵走了进来。军中是不可能有什么女眷的,所谓亲兵在内服侍主帅,在外保护主帅。来虎先自己穿起了靴子,又在亲兵们的服侍下,穿起了甲胄。再用冷水洗了一下脸,精神抖擞的走了出去。 “将军。”来虎走出帅账没多久,即见来豹疾步而来。 “秦帆大营就屯在城北。城北肯定是主力,就由吴懿他们城中坚守一番,掩护我等行动。我先率部城南突围,护送循公子出城南下;你领一军,随后押送物资与我汇合。”来虎迅速的对着来豹道了一声,随即跨坐上了战马,率领一众亲兵头也不回的朝着城南而去。 “诺。”来豹应诺了一声。 城北,魏延、张德大营内。 酒气盈天,肉香四溢。在炭火的烘烤下,非常的温暖。 官职比张德要高上一截,但是却与张德平起平坐的韩宇,如今正醉态十足的昏倒在案上。 案上放着被吃剩下的酒水,肉食。 张德跪坐在帅位上,面色冷笑。而魏延则跪坐在侧,神色冷硬。 “这厮还真是刀下鱼肉。”看着韩宇那失态的摸样,张德讥讽道。 “谁能想一起同生共死的袍泽,却是一柄匕首呢?此人不是输在他自己的身上,而是输在了军师(指郭嘉)这计策的身上。”魏延却是摇着头道。 一起同生共死的袍泽兄弟,忽然反目,没有理由的反目。谁都不会有防备的。 “呵呵。”张德尴尬一笑,魏延说起来可能无心,但是他却有些尴尬,毕竟是他背叛了昔日主公。 “不管如何,若是主公今夜攻城,我们就宰了他。若是主公明曰攻城,我们就明曰宰了他。”魏延狠辣道。 “嗯。”张德点了点头,表情有些亢奋。 “咚咚咚。”就在此时,城外响起了震天一般的擂鼓声。 巨大的军鼓震颤出了如同,天地倒塌一般的剧烈轰鸣声。但是在张德,魏延听来,这种骇人的声音,却有一种让人热血沸腾的感觉。 “是时候了。”张德抚掌大笑道。 “嗯。”魏延点了点头道。 “来人,召集军中队率以上官职的人进入大帐。”张德下令道。 如今韩宇在此,他们这一部一千余人,只听他一个的。只要把队率以上官职的人,全部杀光。这支军队就能残废了。 “诺。”大帐外,有赏金营士卒大声应诺。 “这是怎么了?”趴在案上醉生梦死的韩宇,发出了一声酒嗝,睁开了醉眼朦胧的双目问道。 “送你上路。”张德狞笑了一声,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刺入了韩宇的胸口。 “哼。”闷哼了一声,这个一路上被张德利用的校尉,死的不明不白。 随即,张德命人把帐内收拾了一下。韩宇的尸体以及血迹都被隐藏了起来。大帐内外,暗藏了数十名赏金营士卒。 不久后,他们所部一千余人的军司马、屯长、队率等人都陆续到齐了,足有三四十人。 “军司马大人召集我们来此,是否为了城外擂鼓声?”有个屯长,问张德道。 “当然。”张德笑了笑,随即,伸出手拍了三下。就在这群屯长、队率等人茫然的目光中,一群赏金营士卒冲了进来,一阵乱刀,无数声惨嚎。 大帐内,顿时血流一地。 “纠集军队,打开城门?”在此,都是自己人,魏延也不再掩藏,下令道。 “诺。”赏金营士卒们应诺了一声,齐齐涌了出去。 第八十四章 夺占城北 此刻,城北的益州军已经彻底的进入了战争的状态。士卒们训练有素,精神抖擞的开始准备防御事务。 “怎么样了?”偏将军雷铜一路横行来到城头,立刻问守门的军司马道。 “启禀将军。虽然擂鼓声响起,但是秦帆没有立刻攻城。似乎是没什么准备,现在还在集结军队。您看。”说着,这军司马下令道:“放火箭。” 虽然有月色可以借光,但却还是看不真切。关键时刻,还是要靠火箭照明。 随着,军司马的一声令下,城头上顿时放射出了数百支火箭。一片划过,照亮了前方。 雷铜定睛看去,确实是军队在集结。有士卒扛着云梯在走动,似乎是在排兵布阵。 “还真是稀奇。”雷铜看的也不禁有一些疑惑。 要说,夜袭也算是借着月色偷袭了。但是秦帆却是先发信号。这也可以解释成为,这信号是为了其余攻城大军一齐攻城的信号。但是拖的这么久,似乎有让他们准备充分的嫌疑。 雷铜思来想去,却是不明所以。 “主公,这排兵布阵也有片刻了。怎么还不攻城?”城门外数百米的地方,秦帆跨坐着追风兽,旁边是方悦、严洪、方杰等武将以及众多的亲兵护卫。 方悦见秦帆排兵布阵完毕后,还不攻城,也不由疑惑道。 “先等城中消息吧,反正徐荣,严颜那边应该都是猛攻的,也不差我们。”秦帆笑着道。 胜负关键,是城中魏延等人。 城外攻城,到是没多大事情。 “嗯。”方悦点了点头。 就像秦帆想的一样,负责进攻城东的严颜,早已经准备妥当了。 七千大军,分散开来。或是提着云梯,或是扛着麻袋。 当擂鼓声一响起,严颜就顺势下令。 “攻城。” 顿时,一阵“呜呜”的号角声响起。 “杀。”一声充满了嗜血味道的喊杀声,紧随其后。 城南,徐荣所部却甚是反常。 三千步卒在城外五里驻防,而中军营帐竟设到了城南十里处的大道上。 营帐,粮草车,巨鹿角,到处都是军械物资,显得十分的凌乱无章。 东、南二个方向,一静一动,让来虎的心,不由更加的凝重了起来。不过,容不得他多想,一马当先,出了成都。 城北。 魏延,张德正率部朝着城门处而来。 “什么人?”当他们接近城门的时候,守门的士卒,顿时喝止道。 “我乃军司马张德,奉命前来换防。”张德大叫道。 来虎为了激励士气,多次勉励赞扬张德,张德在这个时候,也算是成都城中的名人了。再说,城中也不可能有歼细。因此,士卒顿时放松了警惕。 “大人请。”士卒们恭敬的放了魏延,张德他们过去。 策马在前方的魏延,张德对视了一眼,立刻下令道:“走。” 这一支所部一千人,顿时朝着大营涌了进去。但是没走一半,早已经准备就绪的赏金营士卒,朝着身边的同伴,举起了钢刀。 “扑哧。” “扑哧。” 无数益州士卒,在不明不白中,被赏金营士卒凶猛的钢刀砍翻。 不知不觉,赏金营士卒们的左臂,都绑上了一块红绸。在灯火的照耀下,非常的醒目。 “怎么了?怎么了?”虽然一下子被砍翻了数百人,但是更多的益州士卒,却是茫然无措,甚至是恐惧不已。 看着那些面带狞笑,挥舞着染血的长剑,朝着自己扑来的昔曰袍泽,恐惧不已。 他们茫然,疑惑。为什么袍泽会这样。再加上他们的屯长、队率等各阶长官,都被魏延他们杀掉了。 所以更乱。 “逃。”当更多人在惨嚎声中被杀的时候,无数益州士卒心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并且立刻付诸了行动。 剩余的千余人益州士卒,轰然四散。 掀起了无数的营帐,无数火盆。本来还好好的大营,顿时陷入了炸营的境地。 炸营。 这是一个让将军色变的词,炸营就是军队混乱,互相厮杀。不管你身份如何贵重,在这样的时候,也可能会被乱兵杀死。 整个三国历史中,最出名的就是董卓的女婿牛辅了,他率兵数万,但却死于自己的军阵之中。 其次就是钟会了,这小子率兵平定了蜀国,威望盖世。但因为野心,小小的部将叛变,就被乱兵杀死在军中。 而今雷铜,比之牛辅,钟会等人,更是差了不只一筹。 炸营之后,军中混乱更是不用想也知道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千余益州士卒四散奔走,慌乱中,踢到的火盆烧起了营帐,城楼上的数千士卒,也顿时慌乱了起来。 刚才被赏金营士卒猛然杀掉了千余人,而逃走的这一部分士卒,对于昔曰的袍泽更是没安全感。纷纷引刀看向袍泽。 混乱,四处都是混乱。很快,蔓延到了城北大营。 “将军,不知怎么的军中哗变,士卒争相厮杀……”立刻有亲兵,一脸汗水的走了过来报告道。 如今没有上前线厮杀,反而死在了后方,自己人手里。憋屈可想而知了。 但是雷铜却管不了这么许多了。 城外有秦帆攻打,城内有乱兵。这非常不利于守城,若是稍有不慎,让守军以为城池已经失陷。那就糟糕了。 因此,雷铜立刻下令道:“把亲兵们都组织起来,我们平定叛乱。” “诺。”亲兵立刻应了一声,片刻后,一百余亲兵被纠集了起来。亲兵之所以称作亲兵,那就是忠诚、可靠都远高于寻常士卒。 营中虽然乱兵许多,但是这一部亲兵却没乱。 “走。”亲兵组织完毕以后,雷铜立刻率部冲入了混乱之中。 “将军在此,休要造次。”一路上,亲兵们不断的呼喝,并且斩杀了一些冒失的士卒,倒也收到了一定的效果。 很快,雷铜的身边,就聚集起来了四五百的士卒。营中混乱,稍微平定了。 “哼。冲过去,斩了此将。”见此,魏延二话不说,下令道。 “杀。”四百余赏金营士卒们,喊杀了一声,立刻冲了过去。 “我到是说为何忽然军中大乱,原来是有人作乱。”雷铜看着魏延等人,面色阴沉的可怕。随即,大喝道:“杀了他们。” “杀。”雷铜身后的四五百士卒也猛的冲了过去。 结果当然是悲剧不已。 “杀。”短暂的接触后,赏金营士卒在魏延的率领下,立刻砍翻了无数雷铜士卒,并且进而来到了雷铜的身前。 “杀。”在雷铜不可置信的目光下,魏延身先士卒,引士卒们乱刀把雷铜砍成了肉泥。“四处放火。制造混乱。” 杀了雷铜之后,魏延一身鲜血,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目光一闪,下令道。 “杀。” 在赏金营士卒们的喊杀声中,城中更见混乱。 城外,喊杀声四起。偏偏,城中又火光冲天。 “成都易主。百姓自留家中,擅出者杀无赦。” “成都易主。百姓自留家中,擅出者杀无赦。” 赏金营士卒一边大喊,一边斩杀四散的益州士卒。 “怎么会这样?”正在城南督促士卒运送军械钱粮出城的来豹闻得城中嘈杂的声响,豁然回过头看去。只见城中火光冲天而起。 “将军,如今城内失守,该如何是好?”来豹的一个副将,略带惶恐的问道。 如此混乱,最容易丢掉姓命。不止是这个副将,来虎留给来豹的八千精锐,神色都显得非常的忐忑,甚至是绝望。 “不管了,装车物资即刻运走。没有装车的,就地焚毁。”来豹沉思了片刻,咬牙道。 既然运不走,那也不能便宜秦帆。 “诺。”这个时候,有来豹下达命令,副将的神色略好看了些,应诺了一声,立刻招呼士卒押送物资出城。 城北。 “攻进去。”城中的混乱,秦帆当然不可能没注意到,一脸的笑容,挥手下令道。 既然魏延等人按照约定,在城中作乱。这成都城,就算是赚到一半了。 “杀。”方悦大吼了一声,身先士卒的率领军队冲了过去。 “杀。”一万余大军猛冲了过去。 城东。 严颜早秦帆一步攻城,正是紧要的时候。 猛的听见城中嘈杂声四起,并且隐约有梁州军大吼。 “成都易主。百姓自留家中,擅出者杀无赦。” 严颜不由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成都城乱了。”说着,又下令道:“猛攻,先入城者必是我军。” “杀。” 士卒们不由热血沸腾,大吼着更加猛烈的冲击城墙。 城南。 来虎领着七千精锐,护送刘循突围。 一路颇为顺利,直杀得五里外结阵的徐荣所部步军溃败逃亡。 来虎大军一路追赶到了徐荣营地,却被各式军械所阻,杂乱堆砌的“军械”甚为轻盈,负责清理搬运的士卒发现不对,赶忙跑来向来虎报告。 “将军,营帐中全是棉絮、干草等物……” “不好,敌军火攻……”来虎惊觉,连忙大喊道,“快,撤出此地,改道南下……” 可为时已晚。 “嗖” “嗖” 铺天盖地的火箭三面射来。有的直接射到了来虎麾下士卒身上,顿时便有数百名士卒丧命。有的掉落在营地上,引燃了预留的引火之物,霎时升腾起一处处火焰。 整个营地是一片火海。 “大哥,我们撇下大军逃命吧!”随后快马赶上前军的来豹赶紧凑到来虎身边,小心的建议道。 来豹一直在来虎手下做事,对于刘焉自然没有兄长来虎这么高的忠诚度。遇到危险,首先考虑的是建议来虎和自己一起,撇下大军,抛弃刘循,不顾辎重,各自逃命。 “啪——”来虎闻言大怒,随手便给了来豹一个大嘴巴,斥责道,“再敢出此霍乱军心之言,定斩不赦!” 第八十五章 战果丰硕 来豹唯唯诺诺退下。 来虎迅速冷静下来,定下了计策。 “来豹,你领大军冲出此地,暂到南安县汇合。” 此言正合来豹心意,立马转怒为喜,应声道:“遵命”。 说罢,来豹不顾辎重队伍,径直点起精锐士卒,向前冲出火海,往南安县方向奔去。 而来虎则另有打算,他走到刘循面前,拱手作揖,道:“公子,取道武阳直到南安,此路看来不通。需得改路另行。” 刘循却是面不改色,答道:“可走水路,沿江水(长江古称)南下……” “怕是也有伏兵……”来虎苦笑着摇摇头,解释道,“我观秦帆南路主将用兵,实为狠辣独到,水路定然也会设下伏兵。” “那我等岂非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刘循这才有些慌了。 “回去。”来虎吐出两个字。 “回去?”刘循不可思议的重复,道:“回去更是羊入虎口!” 来虎微微一笑,近前小声对刘循说道:“借道江原,临邛,再行南下。秦帆南路大军尽于此地设伏,断然想不到公子会折返江原!” “将军高明!”刘循听完眼睛一亮,十分赞同。 “杨洪。”来虎厉声喝道。 “末将在!”身旁一员虎将上前应声候命。 “着你领五十精锐,乔装改扮成难民,护送循公子南下。” “诺。” “公子,请速换衣服!”杨洪催促道。 “来将军,你呢。不一起乔装逃难?”刘循正要上马车换装,却见来虎不言不动,忍不住好奇问道。 “呵呵,末将自走水路!”来虎笑道。 刘循急了,跑过来相劝,道:“将军方才推断水路会有伏兵,怎么还亲身涉险?” “没人去水路,怎能让南路主将放松警惕……”来虎苦笑,旋即又豪迈大笑一声,笑道,“纵使有伏兵,凭借我之武艺,也奈何我不得。公子只管在南安县与我兄弟二人汇合……” 刘循默然,也知道此时不是矫情的时候,咬咬牙,上车换装出发。 来虎命令士卒捡取火种,将来豹带出城的物资就地焚毁,而后引着二百余亲兵往江水行去。 来豹率军饶过营地,一路往疾行南安县疾行。 大军行进二三里地,渐渐回归到官道之上。来豹不由得长舒一口气,终于逃出伏击圈了。 可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只听前后左右,四面八方马蹄声震动,黑压压的骑兵包围过来。 “嗖嗖嗖——” “嗖嗖嗖——” “嗖嗖嗖——” 西凉骑士骑射乃是一绝,一边纵马突袭,一边弯弓射箭。 “啊——” “啊——” 来豹大军中箭者不计其数,惨叫声不绝于耳。 “不要慌,不要慌。结阵御敌——结阵御敌——”来豹大喊,试图整肃队伍,用刀盾兵、枪兵抵挡骑兵大队的冲锋。 可哪有他想得那么容易。 随同出城的益州军士卒确实精锐,可也架不住连番变故,劳碌奔波,一时间军心慌乱,各自四散奔逃。 人凭两条腿又怎么能跑得过战马的四条腿呢?何况是空旷的平原大地上。一个益州士卒实在跑不动了,索性扔掉手中武器,跪伏在地上,口中高喊:“别杀我——别杀我——我投降——投降——” 高傲的骑士不屑一顾,从他身边呼啸奔驰而过。 其余益州士卒见状,纷纷仿效。一时间,武器掷地的声音此起彼伏。 满地都是跪伏请降的益州士卒。 唯有来豹不仅不降,反而狠抽马鞭,妄图逃出生天。 徐荣怎会如他所愿,取弓搭箭,朝着来豹背心便射了一箭。 “噗——”箭矢入体的声音。 “咚——”来豹直直坠落马下。 “打扫战场。”徐荣冷哼一声,扬手示意副将近前,低声吩咐道:“该消失的绝不能跑漏,做得干净像样点。” “诺!” 另一边,来虎领着二百余亲兵也终于赶到了江水边。 漫漫长江上竟然没有一只船,急得来虎大声呼喊道:“船家——船家——” 直喊了四五遍,才见远处江心,似有一个打渔小伙儿,摇著一只小船出来。 那小伙儿倚定小船,似是壮着胆子叫道:“将军,小人是这江水艄公。不知将军呼唤何事?” 来虎道:“我有紧急公务,要到下游去!你速速送我……” 小伙儿道:“将军吩咐,小人怎敢不从。只是船小,恐载不动如此多军爷……” 来虎迟疑片刻,问道:“你可知附近还有船坞?” “唉——怕是将军寻不到。昨日来了一伙水贼的,将附近船只尽皆掳掠去了。小人船小,藏于暗处,才躲过一劫……” 必是秦贼南路军所为,断我水路念想。来虎心中泛起一阵冷笑,可惜天不绝我之命。 “你若渡得我过去,我与你一金!” “小人渡将军一程,便有一金?”小伙儿满脸不可思议的惊讶。 市井小民,没见过市面,一金酬劳就这幅模样。来虎心中尽管不屑,但还是尽量装出一副温和表情,答道:“对。只需送我到下游,便给你一金,作为酬劳。” “诶——诶——小人愿意——”小伙儿赶紧摇船傍岸,等来虎上船。 “你等各自寻路到南安县找我!”来虎朝着随行亲兵吩咐,同时心道,下船时,这个船夫一定要结果,以防行军情报泄露。 “诺!” 渔家小伙儿扶着来虎便上了渔船。 来虎安坐乌篷中,耳旁江水滔滔之声,渐渐生出几丝倦意,索性闭门养神,小憩一会儿。 约行十来里水面,只听得附近江面金鼓齐鸣,似有大军行动。 来虎听得,握紧手中钢刀,心内自想水性不佳,便起身叫渔人:“快与我拢船近岸!” 那渔人哈哈大笑,对来虎说道:“上是青天,下是绿水;生在江水,终投梁州;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锦帆甘宁,要你性命!” 来虎大惊,喝一声:“不是你,便是我!”拿著钢刀,望甘宁心窝里搠将来。 甘宁见钢刀搠将来,拿定棹牌,一个背抛筋斗,扑搠的翻下水去了。 那只船滴溜溜在水面转,来虎木然无措的望着江面,不知该留在船上,还是浮水遁走。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船尾一个人从水底下钻出来,叫一声:“叫你藏坏!”把手挟住船梢,脚踏戈浪,把船只一侧,船底朝天,来虎便跌进江中。 这来虎武艺虽是了得,水性却是不佳,被甘宁扳翻小船,倒撞下水去。 甘宁深知梁州对来虎的仇恨,更恼怒他方才欲谋害自己,也不要活的,招招都是杀手。几个回合下来,便将来虎戳死,鲜血顿时泛红了江面。 甘宁拔刀割下来虎头颅,径直回归船队,命人往秦帆处报捷。 唯有刘循此处,逃跑得颇为顺利。 一行五十一人扮作难民骗过了徐荣所设的众多关卡路障,竟然真的逃到了江原县附近,准备转向南下。 “公子,是否歇息片刻,进些饮食。”扈从武将杨洪见附近已无梁州军马踪迹,也长舒一口气。又见刘循精神萎靡,便上前建议道。 刘循本意是想趁着天色正好,再疾行三五个时辰,彻底逃出蜀郡再休整。只是见杨洪等人俱是疲惫不堪,心生不忍,答道:“歇息半个时辰,大家吃些干粮。” “多派斥候,小心警戒。”刘循还不放心,又叮嘱一句。 “末将省得。”杨洪答应一声,便下去安排。 刘循吃着冰冷难咽的干粮,心中越发苦涩。想不到自己堂堂益州三公子,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两个兄长见父亲宠爱自己和四弟,心生不满意图夺权。不仅买通父亲贴身侍从刘安,给父亲汤药中下了慢性毒物,又威逼利诱拉拢文臣武将。最后时刻甚至兵行险着举兵叛乱,亲自率兵攻打州牧府,试图逼迫父亲就范。 外敌入侵,家中诸子还争权夺利。益州不是败在秦帆手里,而是败在了自己人手里啊。 关键时刻,父亲当即立断,将州牧大印交与自己,并安排来虎、来豹兄弟护送自己南下,另起炉灶,以备东山再起。同时,为防止两位兄长再度争权分裂,父亲最后竟然以身为饵,设计剿灭了逼宫叛军,与两位兄长一起埋葬在了州牧府熊熊烈火中。 可悲!可恨!可叹!可怜! 必须快些赶至牂牁郡,许给蛮族重利,借兵重夺蜀郡。还有刘氏宗亲,荆州刘表,幽州刘虞,衮州刘岱……也要遣使求援。 刘循一个人静静的想着。 “公子——公子——”杨洪的叫喊声却打断了飘散的思绪。 “何事?” “末将巡视时,遇到我益州残兵,特带其将校前来觐见。” 原来吕蒙、黄叙这路残兵虽然被安排在城南,却没有被来虎一起带出城,而是留给了来豹作为辎重护卫队。 更不巧的是,城破在即,来豹就地焚毁了那些运送不及的辎重,自然也就不需要那么多护卫队。来豹不像兄长来虎一样看重这些残兵,只顾领着嫡系部队跑路,任由吕蒙、黄叙这样的残兵自生自灭。 可惜,此举正合吕蒙心意。 吕蒙拜师贾诩,也学到了一些专攻人心人性的谋略计策。 吕蒙找来黄叙商议,道:“阿叙,咱们手底下只有一百来个娃娃兵,就算冲到前方,也捡不着徐荣、甘宁的便宜。不如,在这南门与江原县、广都县的三角地带再搜寻一番,兴许能捞条漏网大鱼。” “你主意多,都听你的。分点功劳给我抵罪便可……”黄叙自然没有异议,完全赞同道。 第八十六章 栽赃刘焉 吕蒙、黄叙两人引着一百多士卒假作溃逃,实则暗中搜寻,碰到了巡哨警戒的杨洪。 尽管看到吕蒙、黄叙还有麾下士卒都很年轻,似乎战力不强。杨洪也多了一个心眼,命令手下看住普通士卒,又带着吕蒙、黄叙绕了好大一圈,才将他们领到了刘循跟前。 刘循也是很小心,开口盘问道:“你二人姓名、职务,缘何到此。” 自然是吕蒙出面解答。 “将军,小人叫戏蒙(吕蒙过继给戏志才,故而有此说),他叫李叙(暂从母亲李氏之姓)。我二人均为郫县守军队率。郫县城破,一路溃逃至此。” 刘循又问了一些益州风土人情,吕蒙也一一对答如流。 刘循渐渐放下了戒备之心。又见吕蒙、黄叙年少英武不凡,想起自己身边缺少人才辅佐,竟生招揽之心。 “我乃益州三公子,刘循。我父已将州牧之位传与我。你等可愿意在我身边,我封你二人为校尉。” 戏蒙、李叙一副惊喜表情,连忙跪地拜谢,道:“多谢公子。” “两位将军速去召回部属,我们启程出发。”刘循休息得差不多了,决定立即动身。 黄叙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下意识扭头望向吕蒙。吕蒙不动声色,也扮作下意识望向杨洪。望得杨洪不知何意,刘循莫名其妙。 “两位将军这是何故?” “回禀公子,属下怕是招不回部属。”吕蒙显得很委屈。 “为何?” 吕蒙怯生生的用眼神瞥了一眼杨洪,小声答道:“这位将军不让。” “杨洪——还不赔罪。”刘循稍微一想,便想通的其中的缘由。尽管杨洪是尽忠职守,但戏蒙、李叙毕竟新投,又有百余兵丁,正需要笼络,便只有斥责杨洪化解矛盾了。 杨洪也立马明白,只得赔笑道:“怠慢之罪,还望见谅。” 说罢,也不等戏蒙、李叙答话,便返身去传令去了。 吕蒙借机靠近黄叙,低声问道:“可有把握干掉这四个侍卫?” “一人两个。你可以,我就可以。”黄叙小声作答。 “十息之后,一齐动手。” 十、九、八……三、二、一。 吕蒙、黄叙猛然发威,飞身扑向近前侍卫,就势夺过钢刀,瞬间斩杀掉杨洪留下保护刘循的四个侍卫。 “你们——”刘循惊叫。 “阿蒙,抓活的吧。活的功劳更大……” “错,要死不要活……” “噗——” 吕蒙一刀结果了刘循,又赶紧吩咐道:“阿叙,快搜搜他身上有没有印信之类的物件。” “诶!” 黄叙答应了一声,便进前在刘循身上翻找起来。 “有封书信。”黄叙一边找,一边说,“哇——益州牧印信。阿蒙,我们立大功了——” 吕蒙抢过来一看,也是惊喜不已。不过,他要比黄叙冷静得多。 “先藏好,手下弟兄还被困住呢。一会儿再回来找——” “对。” 两人就近找了一处隐蔽之地将书信和印信藏好,又拾掇拾掇武器,朝着部属所在之地行去。 走到一半,便遇着杨洪领着护卫以及自己的部属过来。吕蒙不动声色,上前行礼。 “将军,公子请您前去议事。” 杨洪有些疑惑,问道:“为何差你二人前来?” “我等不知,兴许是什么机要事务。毕竟将军更受公子信赖。” 杨洪想想,也想不到不合理之处,便放心向前。 才行过吕蒙、黄叙十余步,便发觉不对,猛然提刀在手,转身喝道:“安敢诈我!” 吕蒙见他醒觉,当机立断,挥刀砍翻身旁一名护卫,大声吩咐道:“杀!” “杀!”麾下士卒立即响应。此前看管之时,杨洪确实将这一百来人的武器尽数收缴了。可再回来传令时,因为已经确认是“友军”,便将武器又发还给了他们。 这下,可苦了这几十名护卫。 仓促不及,又寡不敌众。而且,这百余士卒,是秦帆亲自为吕蒙、黄叙两人所挑选的军中精锐。秦帆更是使用“召唤仆从LV4”,并将四名仆从都派到了他俩身边,就是为了应付这样的突击情况, 护卫一盏茶的功夫就被斩杀殆尽。 只有杨洪颇有武力,不仅杀死了几名士卒,还挡住了吕蒙、黄叙的夹攻。 不过,毕竟只是困兽之斗。士卒一拥而上,瞬间将杨洪淹没。 两人长舒一口气,招呼士卒收拾残局,领兵返回复命。 成都城内。 秦帆接连收到技能系统的提示。 “叮咚...宿主麾下将士斩杀敌方武将,雷铜。雷铜,统率69,武力78,智力51,政治37,四维总和235,四维仅两项超过60,人才等级认定为D,奖励宿主技能点数1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17个。” “叮咚...徐荣斩杀敌方武将,来豹。来豹,统率61,武力79,智力49,政治26,四维总和215,四维仅两项超过60,人才等级认定为D,奖励宿主技能点数1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18个。” “叮咚...甘宁斩杀敌方武将,来虎。来虎,统率82,武力91,智力70,政治70,四维总和313,四维仅一项超过90,人才等级认定为S,奖励宿主技能点数5个。宿主当前技能点数23个。” …… …… 技能系统一直播报了十余条杀敌奖励信息,秦帆来不及一一记录,因为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主公,已经准备妥当了。”郭嘉已经回到中军。此刻,正向秦帆汇报入蜀期间的筹备情况。 秦帆再一次叮嘱道:“一定要让蜀中官吏、百姓亲眼看见,传国玉玺是从刘焉手中找到的。” “嘉明白。” 秦帆深吸一口气。前面的一系列战役都不如这场政治上的博弈重要啊,只有朝廷承认,蜀中官民认可,自己才能坐稳益州之主的位置。不然,又成了董卓第二,受到唾弃与讨伐。 千万要小心应付! 天已大亮。 秦帆领着梁州入蜀的一众文武,以祭拜刘焉的名义,前往益州州牧府。 州牧府前,一众益州官吏已经在此恭候了。 有的官吏铁青着脸,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有的官吏满脸无所谓,完全是来看热闹的。 有的官吏时而摇头,时而叹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总之,众生百态,此时尽显,也一一落到了暗处探子们的眼中。 秦帆见时机差不多了,准备吩咐大戏上演,刚一抬手便被场中一幕打断了。 一名武将破口大骂道:“秦贼,你妄兴暴兵,侵掠宗室,你逃不过公义,逃不过讨伐。他日必下十八层地狱……” 秦帆冷笑,问道:“这人是谁?” “此人名叫刘瑰,官职中郎将。”郭嘉显然做足了功课,立马回答。 “也是忠心于刘焉的?” 秦帆问这话的意思是,若是忠心于刘焉的部将,为何没有处置? 郭嘉显然也没有料到这种情况,只得请罪,道:“请主公赐罪。” “没事——今后再作计较。还得把这事给先定性了。” “诺。”郭嘉答应一声,转身前去安排。 一刻钟过后。 魏延押着刘安自残破的州牧府出来,刘安手中还捧着一方锦盒。 “主公,找到了。”魏延上前大声禀道。 秦帆微微一笑,在方悦、严颜二将的护卫下走到台阶前,接过魏延递上的锦盒,朝着台阶下的官吏百姓大声喊道。 “益州官吏父老。我乃梁州牧,平寇将军秦帆。奉皇帝陛下密旨,讨伐叛贼刘焉,追回传国玉玺……” 秦帆的话才说到这里,立即引发了阶下众人的阵阵私语。无论官吏百姓都按着自己的感观消化、评论着这事。 一时间沸沸扬扬,嘈杂不堪。 秦帆也不阻止,任由众人肆意讨论。 又过了近半个时辰,议论声才稍稍歇缓。一个文官装扮的中年人出列质问。 “空口白牙,死无对证。这只不过是你梁州一面之词。” 中年文官的话一下子引起了在场益州文武的共鸣。就是,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凭什么要我们相信? 见此,秦帆也不答话,右手微微一扬。郭嘉手捧着一份诏书走到了台阶上。 “陛下密旨,官吏百姓跪听……” 百姓们倒是见官便拜习惯了,是以听到“陛下”“跪听”等字样,很自然的便跪伏于地。只有益州的文武官吏迟疑着,不知道是否应该“跪听”,齐刷刷的望向刚才当众质问秦帆的那个中年文官。 显然他的威望很高,很得益州官吏信任。 郭嘉略一思索,有了主意。他走下台阶,将诏书双手呈递给中年文官,笑道:“从事大人见多识广,便请大人鉴别真伪,为我等一念吧!” 中年文官颤抖着接过诏书,上下左右,里里外外仔细端详,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身上滴落,战战兢兢却不敢说一个字。 “从事大人既然也认为诏书为真,为何不敢当众念出呢?”郭嘉冷笑一声,一把夺回诏书,又重新走到台阶上。 “陛下密旨,官吏百姓跪听……” “咚——”中年文官瘫软坐到地上。其余官吏震惊不已,却也不敢再坚持不拜,一个接一个的跪听密旨。台阶下乌压压的跪满了人。 “益州刘焉,罔顾皇恩;国难当头,拥兵自重。不思报国,画地称王;劫掠玉玺,意图谋反。天使讨要,逆兵犯上;无君无父,罪不容诛。即将刘焉及子侄:开革族籍,贬为庶人;束手待擒,抗命诛杀。命梁州牧秦帆:兴兵讨伐,夺回玉玺;镇抚益州,保境安民。” 大多数跪伏的益州官吏听完汗流浃背,大气都不敢出。 但还是有不要命的官吏起身大喊道:“传国玉玺何在,如何证明我家——没有此物,断不能说刘焉谋反——” 还不死心。 秦帆冷哼一声,打开锦盒。 和氏璧材料。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碰掉个角,用黄金镶补。 真的是传国玉玺! 真的是传国玉玺! 主公啊——你怎么这么想不通呢? 主公啊——你怎么这么想不通啊? 中年文官嚎啕大哭。 一众官吏也是黯然无语。 秦帆见时机成熟,扬声说道:“此罪仅诛首恶叛逆,官吏百姓安分守己。我将遣使护送玉玺进京,并请旨恩赏抚恤益州。期间,文武官吏加俸半年,百姓每家赏钱一千。务必安定,早归正道……” “有钱拿——好——” “谢州牧大恩——” 百姓可不管上面的争斗,也不问州牧是谁,只关心自家温饱。秦帆这一番“出血”立马获得了底层官吏以及广大百姓的支持。豪掷万金。“视财如命LV4”技能攒了这么多年,秦帆这一次,一点儿都没有心痛。 至于高阶文官武将,还得阎圃完成长安之行,得到朝廷正式册封,才能更好笼络收心。当下,只有安抚,还有监视! “魏延,加封你为忠勇校尉。即刻挑选精骑五百,护送传国玉玺与阎圃汇合,完成长安之行。” “诺!” 第八十七章 李儒的毒计 长安。 汉高帝五年(公元前202年)置县,七年,定都于此。东汉末年,军阀权臣,董卓,强行迁都长安。 初平元年十一月,阎圃终于见到了董卓。 阎圃还是恭敬作揖行礼,道:“梁州治中阎圃,见过董太师。” “我知晓你,牙尖嘴利之徒。还有胆前到长安来,莫不是来试我刀剑利否?”董卓一见阎圃就没给好脸色。 阎圃不卑不亢,自顾自的拍拍衣裳,直到快董卓不耐烦,将要发怒之时,才玩笑般说道:“送礼而来,自然有胆。” “送礼?送的可是秦帆的人头——”看来秦帆号召诸侯讨董,确实让董卓恨到了骨髓里。竟然当着其属下的面,索要秦帆的人头。 “非也——非也——却是另外一人的人头——”阎圃不动声色,吸引住了在场众人的注意和兴趣。 李儒神色一动,摸着他的双羊下巴,慢悠悠的走到阎圃面前,问道:“却是何人?” 阎圃闭嘴不答。 “是何人之头?”董卓语气更重,也问了一遍。 阎圃依旧不语,只是左顾右盼。 董卓会意,摆手令侍女尽皆退下。只留下李儒、吕布,文武臂膀随侍左右。 “现在可以明言了吧——”董卓没好气的说道。 阎圃简洁明了的突出二字:“刘焉。” “什么,尔等大胆,竟敢屠戮宗室。”董卓怒斥道。 “比起太师行废立宿龙床;比起文优鸠杀废帝;比起温侯杀丁原,我等胆略相差甚远……” “竖子安敢——”显然戳到逆鳞,惹得三人大怒。吕布更是健步上前,欲杀阎圃。 阎圃不惊不惧,哈哈大笑。 “我儿且慢!”董卓惊异,忙唤住吕布,又问道,“死到临头,为何大笑?” 阎圃答:“不为何,正是笑太师等人胆略不足。” 董卓问道:“何意?” 阎圃答:“瞻前顾后,不敢称帝。” 嘶……董卓、吕布惊讶难语,李儒却似有所悟。他阴阴笑道:“莫非传国玉玺?” 阎圃顿时失色,不过很快恢复过来,也不再藏着掖着,索性直言答道:“正是。特向太师进献传国玉玺。” “玉玺何处,快送来与我一观。”董卓一听到是传国玉玺,立马就变了脸色。 原来,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国之重器也。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凡登大位而无此玺者,则被讥为“白版皇帝”,显得底气不足而为世人所轻蔑。 董卓无论是挟天子还是自己称帝,都必须,都急需这传国玉玺。 “自然不在我之身上。”阎圃笑道,“如此紧要物件,怎敢随身携带。” “哼——”董卓闻言立马又变了脸色。 阎圃从怀中抽取一块绢布,递到李儒,道:“文优一看,可断真假。” 李儒接过绢布,轻轻平展开来,只见小小的方帕之上,整整齐齐排列着相同的四个印信,鸟足印样的籀文,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李儒联想到各地盛传的刘焉窃取传国玉玺之说,立马有了判断。 李儒终于暗暗向董卓点了点头。 “无事献殷勤,必有所求。说吧,何事。”董卓这才相信,脸色逐渐缓和,态度转变过来。 “牧守梁益,拜将封侯。” “去驿馆候着——”董卓听了,不置可否,扔出一句话,打发阎圃离开。 阎圃知道好事多磨,也不争辩,自行退出大厅。 大厅中,只剩下董卓,李儒、吕布三人。 董卓说话就更无顾忌,直接问李儒:“贤婿,你以为如何?” 贤婿!这都多久了,终于又唤我贤婿了。李儒心中一阵感慨,自从迁都长安以来,董卓更加蛮横霸道,唤自己有如仆人,哪有一分亲近亲情。 此刻,李儒看客般的心思动摇了,罢了罢了,这辈子也就为他出谋划策了,反正命运早绑到一块了。他好我好,他出事,我倒霉。 李儒建言道:“岳丈,小婿以为可以答应。以小皇帝的名义,诏封秦帆为蜀侯,镇南将军,将益州划给梁州。” 董卓大怒,斥责道:“李儒,你这是示好秦贼,欲改换门庭么?” “太师——”李儒又不敢叫董卓岳丈了,而是更加恭谨的称呼为太师,“请息怒。儒全是为太师考虑。” “解释吧。”董卓阴沉着脸,吐出三个字。 “太师——”李儒赶紧解释。“请设想一下,这秦帆先是挑头发布伪诏,号召各镇诸侯起兵。若此时贪慕权位,接受太师恩旨,岂不成了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反复无常的小人。届时太师再兴大军讨伐,岂不事半功倍?” 董卓智力也有七十三,立马想明白其中的好处,也提出自己的看法:“届时他又不接受官爵,如之奈何?” 呃,李儒没想过秦帆不接受官爵,如此权位又有什么人能抵挡的住诱惑?只是董卓生性多疑,纵使自己是其女婿,若让他起了疑心,怕也没有好果子吃。 李儒赶紧思索对策。 眼见董卓脸上的不满越来越明显,李儒汗如雨下。终于还是勉强想到了一个办法。 “太师,可以小皇帝的名义,嫁一位公主给秦帆。灵帝儿子稀少,却是公主众多,随便挑一个扔给秦帆便是。”李儒进一步解释道,“若是他拒绝,嘿嘿。这可就是藐视公主,亵渎皇室,目无君上,意图谋反……”李儒一下子连给秦帆扣的帽子都想好了。 “好——贤婿此策可行。”董卓点头答应。 “岳丈,儒还有一计。”李儒受到鼓励,一下子又想到一计,连忙献出,“益州现辖蜀郡、蜀郡属国、键为郡、键为属国、广汉属国、牂牁郡、益州郡、永昌郡等8郡。可划蜀郡、蜀郡属国、键为郡、键为属国、广汉属国等5郡给梁州,以增秦帆接受官爵可能。却将牁郡、益州郡、永昌郡,以及苍梧郡、合浦郡、交趾郡等郡合为一州,取名‘交州’,小婿探知,十九镇诸侯中,刘备与秦贼仇怨颇深,可由刘备任交州刺史。此外,迁荆州刺史刘表为荆州牧,镇西将军。另发密诏,让他们为刘焉复仇……” “鱼蚌相争?”董卓一下子就明白了李儒的计策。利用职权、地盘、名利等激起南方诸侯的纷争,让自己渔翁得利。 这么多计策对付秦帆,董卓很满意,立马吩咐道:“这些事儿就由贤婿办理。赐婚之事一定要弄得天下皆知,到时看这个秦帆如何收场。” “遵命!” “还有,奉先,你陪文优去一趟驿馆,务必把传国玉玺要来。” “诺!” 再说梁州这边,阎圃出使期间,秦帆分派郭嘉、黄权、向朗以及严颜、庄魁、韩浩、徐荣等人镇守郡县,将黄忠、典韦、魏延等将撤换回来,完成了初步的镇戍布置。 得知董卓的条件,阎圃急忙快马赶回请示。 “这李儒真歹毒。这诏封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听了阎圃的介绍,典韦、庄夏等武将也明白其中的难处。秦帆不由得迟疑起来。 “未知诸公以为如何?”秦帆一心获取高位,真求取来时,才发现是烫手山芋。 是阎圃求取回来的,自然他当然不如的率先发言。 “主公,圃以为可接。一则为主公伐蜀正名,二则利于主公统领巴蜀,二则便于日后征讨荆州。至于反复之说,乱世之中,实力为要,何须计较虚名。” “属下赞同子茂(阎圃表字)说法。”郑泰、郑浑两兄弟也表态支持。 “官职乃朝廷封赏,并非董卓私授,自然可接。”秦宓、毛玠等人也表态支持。 秦帆一一点头回应,又见贾诩自始自终未发一言,忍不住问道:“文和有和高见?” “接。” “若董卓挟天子以令诸侯,如之奈何?” “天子也诏令主公讨董。” “未有凭证?” “人证便是公主,物证嘛……如此多的嫁妆,其中藏匿一份讨董诏书,也是可能的。比如,公主衣带中藏有皇弟刘协的血书,要求主公统领西南之兵,马腾起西北之兵,袁绍起北方之兵,曹操自东面,孙坚自东南再讨董卓。” 衣带诏! 演义中,曹操迎奉天子迁都许县,与汉献帝发生矛盾。汉献帝用鲜血写出诏书缝在衣带里,秘密传给董承。董承对外宣称接受了汉献帝衣带中密诏,与种辑、吴硕、王子服、刘备、吴子兰等谋杀曹操。建安五年正月,事败被诛。 秦帆大喜,自己到时也可以仿效衣带诏事件,这样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升级了。 片刻之后,秦帆又叹口气,道:“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阎圃摇头说道:“主公,国家大事,不可不慎重。您不喜欢公主,娶回来后可以扔在一旁。” 对于迎娶公主这件事情,秦帆和手下谋士又产生了分歧。 阎圃、贾诩等人认为,公主就是益州的陪嫁品,娶回来后可以扔在一旁,没有任何价值,这是时代造成的。因为三国乱世,本就是一个男人至上的时代,女人都是附庸品,对于男人来说,女人一是取悦男人,二是生儿育女传承后代。 然而,秦帆毕竟是生长在五星红旗下,对于两个素不相识的人结婚,心里接受不了,也不愿意去毁了一个女人的幸福。何况,小荻,乐薇,即将临盆了,自己却还有再娶一妻,似乎有点过份了。 郑泰见秦帆犹豫不决,捋了捋胡须,语重心长的说道:“主公,欲成大事者,绝不会因为儿女之事受到羁绊。您迎娶公主,对您百利而无一害。” 顿了顿,郑泰继续说道:“只要主公能名正言顺的兼并益州,接受董卓的要求也无妨。李儒毒计,无非想撩拨主公和其他诸侯的关系,却不知诸侯之间,本质上就是对立的,迟早要相互攻伐。” 郑浑也劝说道:“主公,当断则断,不可迟疑不定啊。” 秦帆听着谋士们的劝说,心中有些烦乱。他深吸口气,沉默良久,说道:“好,答应董卓的请求。”“主公英明!” 秦帆叹口气,还有一人没有表态,得做通他的工作,不能留下芥蒂。 第八十八章 拜将封侯 抽空,秦帆前往工匠园地登门拜访赵奎,先恭敬地揖了一礼,拜道:“岳丈!” 赵奎嗯了声,便朝大厅中走去。 两人坐下,赵奎开门见山的说道:“你准备又娶妻了?” 秦帆眼珠子一转,知道赵奎是为小荻讨要说法了。他微微一笑,说道:“岳丈,皇帝赐婚不敢不从,董卓给出的条件也是要迎娶公主。兼并益州事关重大,小婿已经答应董卓,择日迎娶公主。” 赵奎神色一冷,问道:“你娶公主为妻,就准备把小荻搁在一旁?” 秦帆解释道:“岳丈,帆和小荻早已成婚,何谈抛弃小荻?” 赵奎步步紧逼,又问道:“既然如此,你如何对待小荻?” 秦帆笑说道:“正妻之位除了小荻外,别无他人。公主入州牧府,地位也不过是一个妾而已。若是她胡搅蛮缠,不听话,也就只能单独为她开辟一座别院,让她长期居住了。” 赵奎听了秦帆的话,冷峻的表情这才舒缓下来。 正妻之位,对于小荻太重要。 古人的正妻,生的儿子是嫡子,生的女儿是嫡女,而小妾则是上不得台面的人,生下的儿女地位较正妻生的儿女相差太远。而且,有些人更喜欢将小妾送人,由此可以看书小妾的地位有多低。 现在得到秦帆的准信,赵奎才放下心来。 秦帆笑道:“岳丈,这下您可满意了?” 赵奎捋了捋颌下胡须,说道:“好,有你的保证,我就放心了。” 对于赵奎来说,只要秦帆娶的女子不影响小荻的位置,赵奎并不反对。男人三妻四妾,有几个女人是很正常的事情。若是家中只有一个女人,恐怕就有人会说那女人不贤惠,嫉妒心重的话语。因此,赵奎对于秦帆纳妾,并不反对。 秦帆答应董卓的条件后,很快,天使以及送亲队伍赶赴汉中宣读圣旨。 这天使竟然不是别人,正是秦帆的老熟人,尚书单飏。秦帆高兴地引一众文武出城十里等候。 单飏显得也很高兴,毕竟他曾任汉中太守,不想数载之后,又故地重游。 秦帆朝着单飏作揖行礼,道:“小子拜见单公。” 单飏连忙扶起秦帆,笑道:“昔日少年如今成材矣!” “单公谬赞!请——” “诸公,请——” 一行人直奔州牧府。 才进议事厅,分宾主落座。单飏便直奔主题,道:“为民(秦帆表字),我此番既为朝廷天使,身份职责使然,还望为民见谅。” “岂敢岂敢,请单公宣旨。”秦帆感恩单飏数次相助之恩,所以礼数周到恭敬。 秦帆焚香沐浴,单飏朗声宣读诏书。 “梁州牧秦帆,讨伐叛逆,寻回玉玺,功在社稷,诏封蜀侯,拜镇南将军。增益梁州郡县,蜀郡、蜀郡属国、键为郡、键为属国、广汉属国等5郡隶属梁州。由秦帆继任梁州牧,并下嫁公主,即日成婚。” 拜将封侯,洞房花烛。 秦帆一下子迎来了人生两大喜事,是以和手下一众文武喝得是极为尽兴,每个人都灌下了不少梁州醇。 秦帆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对众人道:“你们继续——今晚不醉——不归——我去——歇息——” 众人连忙起哄,都以为秦帆惦记着娇美的公主,也不疑有他,叫上两个小厮,扶秦帆前往别院。 小厮扶着秦帆一路跌跌撞撞的往别院走去,才走到半路书房处,秦帆便驻足不前,吩咐道:“下去吧,我自己去——” “侯爷——” “下去!” “诺!”小厮见秦帆发火,赶紧答应一声,一溜烟逃下去。 “唉——真惨——娇妻当前,还得独守空房——”秦帆长长吁了口气,一个人走进了自己的书房。 用清水洗了把脸,躺倒了床榻上。秦帆闭着眼静静地思索:“得好好歇歇了,技能系统的几个任务也算完成了,先睡他一天,回头再去计较这些琐事……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睡一觉……” 秦帆眼皮沉重地打了个呵欠。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 小荻轻轻闪进了门,“帆哥哥……” 她只唤了半声,就收声屏息,蹑手蹑脚地走近过来,秦帆发出轻微的鼾声,已经睡觉了。 看到秦帆就这么直挺挺的躺在榻上,都不曾盖上被褥什么,小荻拿起一块崭新的棉被,轻轻的、轻轻的替他盖住,然后在旁边坐下,双手托着下巴,支在池沿儿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已的男人,唇角不时泛起微微的笑意,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又过了阵儿,小丫头春儿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探头一瞧,侯爷躺在榻上睡的正香,大夫人趴在床边儿上,脸颊枕着手背,睡相娇憨甜蜜。 春儿想唤起夫人,想想离天亮也没多久了。侯爷出征这些天,夫人这几天根本就没睡过。于是替夫人也盖上一条薄毯,然后轻手轻脚的又退了出去。 春儿小姑娘是大夫人的贴身丫环,在府里地地位不是其他婢女比得了的,所以责任心也特强。她看到前院仍然灯火通明没有睡下,又见侯爷、大夫人睡的正香,便唤起两个姐妹在书房门口照看着,自已提了一盏灯笼向前院姗姗赶去。 今夜喜宴,秦帆准许手下文武留宿州牧府,一些酒醉的文武也真不客气,就得在府中住下了。 这可把门下掾张林忙坏了。尽管只是登记、安排房间、调整巡哨,也忙活了半天。 好不容易忙活完了,正吩咐下人们也去休息,春儿打着灯笼来了。 春儿四下看看,上前很礼貌地道:“张大人,都安排妥当了么?” 张林以为是大夫人不放心,着她出来询问,便笑眯眯地道:“嗯,都安排妥了,这就要熄灯睡了,春儿姑娘这几天照料大夫人,也累的很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小姑娘抿嘴一笑,俏巧地颔首道:“嗯,张大人也早些歇了吧。婢子这就回后院儿。” 就在这时,庄夏嘟嘟囔囔地走了出来,他又换了套衣服,手里捧着被某位大人的鸡腿、某个将军的酒水弄脏的袍子,愤愤然地道:“真烦人,俺就这三套衣服,出征这套就没换过,破烂的都没法穿了,回来好不容易换一套,让个不开眼地给油了,也不知洗不洗的出来。” 春儿听了差点没笑出声来:“这傻大个,出征好些天才穿一套衣服,还像自已是个多干净儿的人儿似的,倒挺有趣。” 她大大方方地走上前,从正到处找木盆的庄夏里一把抢过衣服,莞尔笑道:“别找啦,人家帮你洗好了。” “你?不不不,那可不行,你是大夫人身边的人,俺就是个粗人的,可不敢让你洗衣服。” “行啦行啦,挺大个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呀,我说帮你洗就是帮你洗,我喜欢给你洗成不成?快去吃点东西睡吧。” “喔……” 庄夏迟迟疑疑地往回走了两步,忽然又转回身来,咬了咬厚嘴唇,很认真地道:“那个……啥,你……你是不是喜欢了俺啦?你喜欢了俺可不成,你是大夫人的人,又不能跟俺走。” “啊?”春儿地下巴几乎掉下来,小脸跟一块大红布似的,瞪圆了眼睛对庄夏气极败坏地道:“谁——谁——谁——谁要嫁给你啦?不是,我呸!谁喜欢你啦?” 小姑娘窘得都成大结巴了,颈子上的筋都跳了起来。 张林瞧地好笑,抿紧了嘴唇却不过来,你让他和这浑人怎么说呀,还不如装没看着,免得春儿姑娘难堪,张林往屋檐底下退了退,又往远处出溜了几下。 庄夏忸怩地道:“俺爹说的啊,你又不是俺媳妇,又不是俺妹子,又不是俺大嫂子,你凭啥给俺洗衣服。女人哪有随便给陌生男人洗衣服的,俺爹说……” “滚你的乌龟大鸭蛋!”春儿姑娘臊的没脸见人了,把衣服往他手里狠狠一塞,抹着眼泪儿便跑。庄夏很无辜地道:“你看,心虚了吧?” 贾诩在屋里未睡,听到两人刚刚对话,就出了房间。整个过程都落入他眼中,人家春儿是大夫人的心腹侍女,这小子得罪了人家还不知道。庄夏现在是秦帆的宿卫武将,以后州牧府要常常出入的,可别结了仇。 贾诩急忙上前拦住春儿,笑道:“姑娘勿怪,这厮……其实就是个浑人,有口无心的,姑娘何必跟他一般见识,我让他给你赔个不是。” 春儿认得他,也知道他现在非常受秦帆器重。大夫人说过,这些人必须小心伺候。对这位先生,她还不敢放肆,便依言站住。 贾诩走过去责备庄夏几句,重重一拍他的肩膀道:“还不给人家姑娘赔个不是?那浑话是你能说的吗?快去!” “俺……俺说错什么啦,至于嘛——”庄夏心里嘟囔着,三大步就迈到了春儿姑娘面前,把衣服往她手里一塞,很委曲地大声说:“好啦好啦,你莫哭了,俺给你洗,成了不?” …… 喝多了酒,终是口渴难耐。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秦帆就醒了过来,他本想唤侍女送来香茶,又见小荻靠在床边正睡得香甜,只恐打扰了她的美梦,轻手轻脚的翻身下床,出了书房向外走去。 这时,秦帆看到天色仍暗,正要叫人掌上灯来,春儿扎撒着湿淋淋地小手跑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把剪子,向秦帆施礼道:“侯爷——” 秦帆问道:“你在洗衣服?” “是呀,侯爷——” “嗯?那你拎把剪刀做什么?” “喔……”春儿干笑道:“衣服破了。我剪剪布头补一补” 秦帆瞪大了眼睛,好奇地道:“边洗衣服边打补丁?呃……好了,你忙你的去吧——” “是,侯爷!”春儿一溜烟地跑了。 第八十九章 一大波奖励袭来 已是卯时三刻,说早不早,说迟不迟。 此时再回去睡觉怕也难以入睡,秦帆决定领取技能系统积攒的奖励。 “起床了——起床了——本宿主要领取奖励——” “叮咚——技能系统LV5竭诚为您服务。” 乖乖,技能系统不声不响的升级到等级五了,看看又能提供什么好服务。 “升级到等级五,技能系统将从三个方面改进服务。第一,技能升级。第二,资费升级。第三,提示升级。” “第一,技能升级。等级五奖励,赋予宿主天赋技能一个,宿主可以选择附魂或是雇佣,均为被动技能,冷却时间从属普通技能。” “附魂,也就是宿主‘召唤仆从’技能所召唤的仆从可以与现实中的人才‘合二为一’,结合现实人才的思想秉性与召唤仆从的能力特性。优点为持续时间永久,人才品性可知;缺点为有一定几率使现实人才癫狂乃至死亡。” “雇佣,也就是宿主可以从系统提供的备选名单中,通过支付一定报酬的方式,限时获得雇佣兵的效忠。优点为快捷方便,针对性更强,满足更多场景需要;缺点为雇佣兵心性、品德等未知,不排除叛变可能性。雇佣为限时雇佣,到期后自动消逝。” “第二,资费升级。宿主即刻起,可免费查询任意人员属性。技能系统即刻起,不再收取保管费、中介费、服务费等一切中间费用。” “第三,提示升级。系统更加智能化,将主动分析,预测,提示宿主可能需要的备选技能、道具、奖励等,且系统提示将自动过滤次要或无关信息。” 秦帆越听越欣喜,终于熬成大爷了。只是怎么没有知会我一声呢?哦,自动过滤掉了。不过,这么激动人心的提示还是可以有的嘛。 “叮咚……恭喜宿主受封蜀侯,奖励成就3000。当前系统经验6605/10000。恭喜宿主受封镇南将军,奖励成就1500。当前系统经验8105/10000。恭喜宿主获得蜀郡、蜀郡属国、键为郡、键为属国、广汉属国等5郡,奖励成就2000。当前系统经验10105/10000。系统自动将升级为等级五……” “当前系统等级五,系统经验105/30000。宿主即日起,只能通过一品王公将相官爵,攻城掠地等方式提高系统经验。” “叮咚——恭喜宿主圆满完成银宝箱一号任务。请宿主及时提取任务奖励。温馨提示,金宝箱二号任务宿主即将完成,请宿主留意。” 秦帆心情一下子大好,吩咐道:“提取——提取——” “叮咚——系统后台已完成备选奖励准备工作。即将播报供宿主选择,请准备……” 升级后效率真是快。秦帆心里再一次为技能系统点赞。 “因宿主超额完成任务,本次银宝箱一号奖励采取‘四选二’模式,即宿主从四项备选奖励中,直接挑选其中二项作为最终领取奖励。” “备选奖励L005,触发剧情结果,一名在野S级人才主动投奔宿主。限制一,必须为在野人才。限制二,宿主最多可尝试三次,三次仍未达到要求,则奖励失效收回!” “备选奖励L006,奖励神兵宝驹。宿主可在道具库中任意挑选一件武器,或是一匹宝马作为奖励。宿主可以免费刷新备选道具库三次。此奖励一经发放后,不可退换。” “备选奖励L007,奖励钱粮军械。宿主可选择以下其中一个礼包:三十万石粮草,二十万金,两万把钢刀,十万支弓箭,一万套皮甲。此奖励一经发放后,不可退换。” “备选奖励L008,奖励地图图纸。宿主可选择获得制定州郡地形图,或是一整套器物设计制造图纸。此奖励一经发放后,不可退换。” “选两次备选奖励L005。”秦帆甚至没听完备选奖励就想直接回复技能系统,只是出于礼貌(其实是无聊和得瑟)才得技能系统播报完才回复道。 “叮咚——系统成功接收宿主指令。请示宿主,是否指定人才范围。” “指定内政或是练兵,对,一个内政,一个练兵。”秦帆心想,地盘更广了,必然涉及到治理,这样就需要内政人才发展生产。相应的,士卒增加了,也需要练兵人才调教训练。 “哦——越快越好!”秦帆想到上次技能系统还会多问奖励到达时间,也将要求直接一并说了出来。 “叮咚……系统已记录在案。奖励触发成功的人才将在三至四日内主动前来投奔主公。” “叮咚——恭喜宿主完成金宝箱二号任务,请宿主及时提取任务奖励。” 什么情况,刚才还即将完成,这么一小会儿就“完成”了?秦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报告宿主,银宝箱一号奖励为必定实现,新投奔2个S级人才,正好足够完成金宝箱二号任务。系统为宿主优化考虑,建议宿主一并领取任务奖励。” 真是太人性化了。我喜欢。秦帆大为感动,道:“那么——来吧——提供备选奖励——” “叮咚——系统后台已完成备选奖励准备工作。即将播报供宿主选择,请准备……” “备选奖励L009,触发剧情结果,一名在野S级人才主动投奔宿主。宿主还可再次选择人才类型(仅通过四维属性限定)、投奔时间(三日后起,三月内止)、投奔方式(来源基层官吏将校提拔或邻近州郡慕名投奔)。限制一,必须为在野人才。限制二,宿主最多可尝试三次,三次仍未达到要求,则奖励失效收回!” “备选奖励L010,提升成功几率,提高下一次招揽劝降成功率。宿主下一次招揽劝降将必定成功,不限制人才等级,也就是说最高可以是X级,最低也可以是D级。以宿主亲自招揽劝降之次为准。” “备选奖励L011,实现特殊效果,允许宿主指定范围招揽人才。宿主可指定以州牧府为中心,方圆五百里内,一名在野人才或对当前主公忠诚度低于60的其他人才,举家投奔。宿主最多可尝试三次,直到人才成功投奔。超过三次,仍未投奔成功,则奖励失效!” “备选奖励L012,触发剧情结果,指名道姓获得人才效忠。宿主可以在当前时空内,任意选取一人,获取其对宿主初始好感度+100,初始忠诚度+100。限制一,人才等级限定为A级及以下。限制二,奖励有效期为三个月,超过时间奖励失效。限制三,该人才不排除因泄密、意外等原因,未来得及投奔宿主,便被杀或病故。” “因宿主为第三月完成任务,认定为一般完成。本次金宝箱二号奖励采取‘四选一’模式,即宿主从四项备选奖励中,直接挑选其中一项作为最终领取奖励。” 秦帆这次没有立即答复,而是又认真的思考起来。 梁州大战方结,一下子囊括了梁、益两州,十三郡,正是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相当长一段时间不会主动挑起战事了,而应该转到保境安民,发展生产,建立制度,引育人才这四件事上来。 保境安民,发展生产。手下文武应当足够。 建立制度,郑泰、贾诩勉强可为。还可以把单飏留在梁州,他善明天官、算术,曾举孝廉,又迁太史令、侍中、尚书,学富五车,经验丰富,也足够了。 唯有这引育人才,自己虽然有技能系统这一金手指,也设立了求贤馆,梁州大学堂,可是效果一直不很理想,还得有大儒坐镇,方能长远的吸引、培育一大波良才。 秦帆最先想到的就是司马徽。 司马徽,字德操,颍川阳翟人。东汉末年名士,精通道家、奇门、兵法、经学。有"水镜先生"之称。 演义中,司马徽为人清雅,有知人之明,并向刘备推荐诸葛亮、庞统等学生。其才华始终未得施展,一生湮没不彰。 秦帆也曾想过亲身前往,说服司马徽来汉中讲学,乃至定居。不是因为琐事耽搁,就是担心面子不足。 这下有了任务奖励,足可以试一试。要是能令司马徽“举家投奔”,无异于引来一只凤凰,能下金蛋的凤凰。 还有庞德公。 庞德公,字尚长,荆州襄阳人,东汉末年名士、隐士。庞德公与当时徐庶、司马徽、诸葛亮、庞统等人交往密切。庞德公曾称诸葛亮为“卧龙”,庞统为“凤雏”,司马徽为“水镜”,被誉为知人。对诸葛亮、庞统等人早年影响较大,并得到诸葛亮的敬重。庞德公最后隐居于鹿门山,采药而终。 秦帆决定尝试用“备选奖励L011”促使他们“举家投奔”。 “备选奖励L011,机会一尝试司马徽,机会二尝试庞德公,机会三尝试黄承彦。越快越好!” “叮咚……系统已记录在案。奖励触发成功的人才将在三至四日内主动前来投奔主公。温馨提示,宿主记得选取天赋技能。请注意,选取后将不可更改。” 对诶,自己忘了选择附魂还是雇佣了。经技能系统提醒,秦帆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略微想了想,便答道:“雇佣吧——反正‘视财如命LV4’不差钱。” “叮咚——宿主成功获得天赋技能——雇佣。宿主可随时通过技能系统购买雇佣兵。” 秦帆选完奖励,天已大亮。 “又是崭新美好的一天。”秦帆伸伸懒腰,前往议事厅,准备开始忙碌的一天。 第九十章 四州六部 一连半月,秦帆都“废寝忘食”的工作。 不是在书房翻阅各地奏报,通宵与谋士商议要事,就是到军营巡视,然后顺势留宿军中。 总之,找遍了各种理由,就是忙得没时间去别院,去与公主圆房。 今日是月终,乃是定好的半年一次的“大议”。梁州十三郡的郡守(太守),外放驻防的各军主将都回到了汉中,集中到议事厅,商讨大事。 其实最主要的大事就是人事安排,还有封赏众人。 秦帆已然是蜀侯,镇南将军,跟随着的旧人,后投奔的新人,总得有个安排,有个说法吧。所以,一众文武是一个不差的集聚议事厅。 还好议事厅足够宽敞,容纳下了这近百人梁州骨干。 秦帆坐定主位,众人行礼。 阎圃早得授意,率先出列进言。 “属下梁州治中阎圃进言:我梁州现有郡十三,县九十六,人口逾四百万。一州之制已难以负荷众多事务,州牧府属员难以应对郡县往来。属下建议,州牧府改称镇南将军府,统领一应军政。其下设立四州,各领郡县若干。此举,攻可迅速组建军团,守可协同防御。请主公及诸公商议。” “我等赞同。”一众文武竟然异口同声的发声。 其实也不奇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秦帆召集手下心腹谋士商议了这么多天,其他文武或多或少的听到了一些风声,知道这是主公的心思,自然不愿反对。 再者,设将军府,设四州,一下子又多出了这么多官爵,正是为自己等人预留的,又怎么会阻碍自己前程,或是当出头鸟,白让他人记恨呢。 见此,秦帆微微点头,示意阎圃继续说下去。 阎圃自怀中掏出草拟的一份州郡县名单,大声朗读起来。 “镇南将军府下,设立梁州、益州、渝州、夔州,其下析分郡县。” “北部,梁州,治汉中,以白水-汉昌-西城为界,辖汉中、广汉、巴中、西城等六郡。” “西部,益州,治成都,以白水-资中-犍为为界,辖蜀郡、汉嘉、犍为、梓潼等六郡。” “南部,渝州,治巴郡,以资中-白水-江水为界,辖巴郡、巴东、宣汉、涪陵等六郡。” “东部,夔州,治襄阳,以西城-潜水-江水为界,辖襄阳、上庸、秭归、宜城等六郡。” 阎圃念完,又征询在场众人意见。 “我等无异议。”一众文武依旧异口同声的发声。 “将军府、州、郡、县,推行‘三省六部制’。” “将军府内,设尚书省、门下省、中书省。尚书省,为最高行政机构,负责执行政令。门下省,为最高审议机构,负责审核政令。中书省,为最高决策机构,负责草拟颁发诏令。” “尚书省下设六部。即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 “吏部,管理文职官员的任免、考选、升降、调动等人事相关。户部,执掌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等财政事宜。礼部,掌管典礼、外交、学校、考试等礼制礼仪。兵部,负责军事、编制、武官、驻防、训练、检阅等军队事务。刑部,主管刑罚、律令、审核、刑名等刑律刑事。工部,掌管各项工程、工匠、屯田、水利等制造建造。” “中书省长官为中书令,门下省长官为御史令,尚书省长官为尚书令,皆从二品官阶。各省副官称‘侍郎’,正三品官阶。内设司处主官称‘郎中’,正四品官阶,余下官阶相应递减。” “州长官为刺史,从三品官阶;副官为长史,正四品官阶。上郡郡守,从四品官阶;下郡太守,正五品官阶。上县县令,正七品官阶,下县县长,从七品官阶。州、郡、县各按‘三省六部’设立属员,人数、官阶相应递减。” 阎圃念完这一段,又一次征询在场众人意见。 “我等无异议。”一众文武依旧异口同声的发声。 秦帆轻咳一声,众人屏息聆听。 “由,阎圃,出任吏部尚书。” 尽管早已知晓秦帆心意,阎圃仍然抑制不住内中的激动。郑重的向秦帆大礼叩拜,道:“谢主公!” 秦帆之所以直接出言,一方面是阎圃当得上这个官职。自归顺以来,出使求官,执掌吏曹,都是功勋卓著,由他出任吏部尚书,蜀中上下定然人人心服口服。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接下来,由他提议任职人选,这样方才名正言顺,理直气壮。 秦帆扬手,示意阎圃继续。 “吏部提议郑泰任梁州刺史——” 阎圃放缓了语速,似是等众人意见,却没有一人异议。 肯定不会有人能提出异议。郑泰乃名士,早期便追随秦帆,一直担任“总管”。无论资历、能力、威望、贡献等等,都是完全足够的。 “由,郑泰,出任梁州刺史。” 郑泰出列叩拜,道:“谢主公!” 很顺利,进展到这里都很顺利。秦帆知道,到这里只是向前迈进很小的一步,后面恐怕就不会如此顺利了。 果然—— “吏部提议赵奎任渝州刺史——” 肯定也不会有人提出异议。主公的岳丈,最早举寨相投的人,此前便任工曹从事,转任一州刺史,那是理所应当。 可惜,有人提出异议。 “属下有异议。” 秦帆闻言心中微怒,竟然有人敢提出异议,循声望去,居然正是赵奎本人。 赵奎出列拜道:“主公,属下才识不足,恐难当重任。愿另举荐一人出任——” “何人——”既然是赵奎自己不愿意,秦帆也就不打算勉强了。 “王累。” “可是那日质问我的益州从事,王累。” “主公,王累才识十倍于我,更兼忠贞贤达,请主公思之。”赵奎再次叩拜,道。 秦帆笑道:“我岂不知王累之忠,之才。正是确认是他而已。由,王累,出任渝州刺史。” 王累出列叩拜,道:“谢主公!” “吏部提议张松任益州刺史——” 这个是秦帆与众心腹商议的结果。益州新降,沿用旧官,梁州众人不放心;空降他人,益州本地又不满意。思来想去,只有张松最为合适。 张松现任汉中郡守,实打实的“第一郡守”,顺势转任一州刺史,也理所应当。更关键的是,张松祖籍蜀郡,几代益州为官,由他入主益州,本地官吏心理上更能接受。 果然,一众文武,尤其是益州官吏稍微交头接耳后,口气就统一了。 “我等无异议。” “由,张松,出任益州刺史。” 张松出列叩拜,道:“谢主公!” “吏部提议黄权任夔州刺史——” 诶——竟然不是乐进,底下文武中有人悄悄议论。 乐进是秦帆的小舅子,一直都督襄阳郡,按理说应当顺势转任夔州刺史啊?不过,有了赵奎谦让之举作先例,很快议论声就没有了。 夔州,核心地区便是襄阳郡。几日商议的结果,大家一致觉得需要给襄阳郡设立缓冲地带,是以将上庸、秭归、宜城等郡一并由夔州统领,拱卫桥头堡。 夔州主官就变得十分重要,既要擅长内政,保境安民、发展生产、囤积军需,又要知兵能战,随时应对可能发生的战事。 本来徐庶是最合适的人选。统率八十七,武力六十四,智力九十三,政治八十,上马征战,下马治政。 可惜徐庶投奔时日尚短,资历、威望、功绩不足。 余下众人中,都很“偏科”,要么只擅长内政,要么只擅长谋略,要么只擅长兵事。 只有黄权,各方面能力较为全面,统率七十五,武力五十九,智力八十二,政治七十九。 “我等无异议。”一众文武,终是异口同声答道。 “由,黄权,出任夔州刺史。” 黄权出列叩拜,道:“谢主公!” 终于将四州主官平稳定下了,至于余下长史,以及各郡、县主官、副官,当属吏部份内之事。 “各州长史,各郡、县主官、副官由吏部与刺史再报我议定。”秦帆此举,既是为了疏散一些矛盾,也是为了增加一州的协调默契。 “诺!”阎圃、郑泰、张松、王累、黄权五人齐声应道。 接下来,是将军府三省六部人选。 几日的商议,秦帆与一众谋士已经达成一致,暂时不设中书令、御史令、尚书令,一方面是尚无合适人选,另一方面得给众人留下晋升空间。 至于各部尚书,阎圃自然不便提议,只有由秦帆当众宣布。 “由,郑浑,出任户部尚书。” “由,单飏,出任礼部尚书。” “由——” “主公,稍待——”秦帆正要说出兵部尚书人选时,就被一声打断。 原来是单飏。 “单公,有何指教。”秦帆对单飏一直心存感激,而且他的资历、威望、才能也确实当得,很是客气的询问道。 单飏拜道:“兵部尚书,属下另有一人推荐,还请主公稍待。” 秦帆非常好奇,忍不住问道:“何人,能得单公如此看重。” “呃——此中隐情容后再禀。” “兵部尚书,再议。”秦帆只得按捺心中疑虑,继续宣布其他几部主官人选。 “由,贾诩,出任刑部尚书。” “由,赵奎,出任工部尚书。” 总算将文官系列主官班子搭建起来,秦帆长舒一口气,竟觉得肚中饥饿难耐,才想起昨天只饮了些酒水,早上也不曾用餐。看看日头,正好午时,决定午后再议。 “休议。便请诸位府中用餐,略作休息。一个时辰后,再议。” “诺!” 第九十一章 卢植成舅公 草草的塞下几张面饼,秦帆就忍不住找单飏询问,到底他欲言又止的兵部尚书人选是何人。 单飏很是小心的反问道:“呃——乐平公主没对您说么?” “不曾说起——”秦帆说的也是实话。都没去过别院,没见着人,自然是不曾说起了。 “那还是请主公再询问下乐平公主吧——”单飏很是光棍的扔下一句话,便找借口溜走了。 秦帆左思右想也想不到,还有哪个合适人选,会令单飏成这副模样。 “罢了、罢了。还是去见见这位乐平公主吧。”秦帆决定一个人前去拜访一下自己的新婚妻子。 乐平公主进门已是不争的事实,秦帆犹犹豫豫的,倒不是装腔作势给小荻看,只是他心里虽接受了这一事实,可是从小受到的教育和影响在他心底实是根深蒂固,要打破这层心防,心安理得的享受妻妾满堂的性福,哪是那么容易坦然接受的。 已经娶进了门,成了自已媳妇儿,还能一直矫情下去? 秦帆硬着头皮来到别院,乐平公主房前,左边瞧瞧、右边看看,象作贼似的正不知该不该进去,忽听到房中“当啷”一声响。 秦帆听了趁势走过去推门一瞧,只见一面铜镜在地上骨碌过来,乐平公主追在后边,瞧见他进门,脸上先是一喜,继而便晕生双颊,窘的站在那儿不好意思起来。 两人拜了堂,乐平公主自是偷偷见过秦帆容貌。 秦帆原本就是英俊飘逸、面如敷粉的美郎君,再经战场官场熏陶和锤练,那种既洒脱又沉稳,气度不凡的感觉更衬得秦帆与众不同。 不要说相貌英俊的男子就能搏得女性的垂青,象乐平公主这般家世身份的少女,没有同样不凡的气质,仅凭相貌可休想征服她的芳心或者引起她的注意。 皇帝赐婚,天下皆知。 三媒六聘,早已拜堂。 拜堂之后呢,自然是洞房花烛夜。 对一个正当思春年纪的少女来说,对方又长的完全不讨厌,她静夜独思时岂能没有一点绮念? 秦帆捡起铜镜递到她手中,奇怪地道:“怎么……把镜子也掉到地上了?” 乐平公主趴在门缝上瞧见秦帆站在外边跟游魂儿似的转来转去,却始终不敢走进来,一时情急智生,才想起了这以镜引人的法子,她怎敢说出真相,忙含羞接过镜来,低声道:“奴家……我……妾……一时不小心……”。 也不知这小姑娘是有意是无意,那玉手接过镜子,顺势轻轻碰了秦帆的手一下,她的小手圆润细致,精致灵巧的手指润滑如玉,瞧得秦帆心中怦然一动。 乐平公主羞答答地过去将门儿掩上,慌慌张张地压上门闸,强自镇定地道:“侯爷快坐,妾给您斟杯茶”。 秦帆忙道:“公主,不要忙了。我……我……我有要事要问你。” “什么事?”乐平公主脸色垮下来,显然秦帆有事才来找他,很是不高兴。 秦帆小心翼翼的问道:“单飏说,公主这儿有合适的兵部尚书人选——” “没有。这里只有些侍女,冷冷清清的。哪儿来的兵部尚书。”语气很是僵硬。 秦帆尴尬的笑笑,讨好着上前准备为乐平公主捏捏颈背。这招儿在小荻身上,百试不爽。 秦帆的手刚搭上乐平公主的肩背,乐平公主便整个人顺势瘫在他的怀中。 她也只是个无辜的少女,不幸生在的帝王家,沦为了政治工具。秦帆的心中萌生起一种爱惜、一份歉疚。 乐平公主被他拥在怀里,却是满怀的喜悦和羞涩,她闭着俏目期待着那幸福甜蜜的一刻,可是半晌却不见夫君动作,不禁诧然地睁开眼睛。 看到自已今后将服侍一生的男人似乎并没有十分的动情,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乐平公主心中不禁浮起一丝委曲和不甘:难道我的容貌不能让夫君满意么? 她咬了咬唇,幽怨地看了秦帆一眼,退开两步,伸手拔下了脑后的玉钗,一头秀发顿时倾泻下来,使她的秀颜陡然间更添几分妩媚,看得秦帆顿时回了神。 乐平公主满意地一嫣然一笑,轻轻巧巧地走到榻旁褪下了弓鞋,她爬到床上去,将绣床左右钩上的罗帐放下,整个人罩在里边,顿时如同笼在一团绯红的雾中。 乐平公主拉过锦衾半搭在身上,俏皮地说道:“乐平公主不知道兵部尚书是谁,侯爷的妻子或许知道……” 秦帆瞧得目眩神驰,心中的欲望终于压过了心中那可怜的一点犹豫,纵身跃上了绣床。 一番温存低语。 乐平公主俏脸上尽是愉悦幸福,她贴着秦帆的胸膛,甜蜜地低语:“夫君,人家小名莹儿。” “莹儿。” “母亲出自卢氏。” “嗯?”秦帆还是不明白。 “真笨——”刘莹白了秦帆一眼,嗔道,“当今天下,姓卢的兵家还有谁?” 还有谁? 还有谁呢? “叮咚——技能系统提醒,按当前信息推算,应当为——卢植。” “对,卢植!”秦帆兴奋叫道,“卢植是你的?又怎么会来汉中?” 秦帆收到的最新情报是卢植激怒董卓被免官,而后就不知去向,怎么会和刘莹一起来到汉中呢? “是母亲的‘舅父’,小时候我常去舅公家玩耍。而后黄巾叛乱,父皇驾崩,董贼肆虐,多亏舅公庇佑,方才没有被董贼欺辱。可惜也得罪了董贼,将舅公免官。夫君求婚,董贼竟然允准,更以单公为天使。单公与舅公乃多年好友,建议舅公举家随送亲队伍一同入梁。” 原来有这么一层关系在。秦帆大致明白了起因经过。可是怎么没有引见给我呢? 刘莹似是看出秦帆的疑问,嗔道:“拜堂后,夫君一直未曾前来。舅公有了——些许想法——便不许我等向你引荐,不然他立即离开——” “舅公只是心疼莹儿,还请夫君巫妖见怪。” “不怪——不怪——”秦帆心中简直乐开了花。 是卢植诶,名著海内,学为儒宗,士之楷模,国之桢干。卢家贤才辈出,这个乐平公主娶得真是太及时了。 “那卢公——” “呃?”刘莹小嘴粉嘟。 “舅公,现在何处。”秦帆连忙改口。 “自然是借住单公——”刘莹刚说出地点,秦帆就急忙穿衣起身。 “你这就要走——”新婚燕尔,刘莹自然舍不得秦帆这么快离开。 “乖!为夫有大事要做。请到舅公出仕,我定在别院陪你半年。”秦帆好言宽慰道。 刘莹羞喜非常,起身服侍秦帆穿衣,道:“莹儿也陪夫君一起前去吧。” “你身子——”秦帆开始心疼自己的女人。 “呀——不许你说——”刘莹粉拳锤了秦帆一下,又小声说道,“既已许你为妻,自该夫唱妇随。你去安排马车呗——” “诶——诶——”秦帆连忙答应。 …… 半个时辰后,一辆马车停到了单府。秦帆特意为单飏准备的府邸。 单飏仍在州牧府未归,只有老仆在家。 秦帆说明来意,又见乐平公主随行,便引着两人前往府中别院。 别院中,一名七八岁男童正在刻苦用功。 刘莹笑着上前,竟是福了一礼,道:“毓叔——” 秦帆傻了,刘莹这么叫,岂不是我也要叫一个孩童为叔? 见秦帆如此,刘莹抿嘴偷笑。 还好男童懂事,马上还了一礼,道:“公主折煞卢毓矣。还请称呼‘卢毓’即可。” 什么,他就是卢毓?卢毓,字子家,三国时代政治家,卢植幼子。卢植长子早亡,晚年仅有卢毓随在左右。前世时空中,卢毓先后侍奉了从曹操到曹髦五位君主,负责人才的评价和举荐,曾向曹睿建议制定考课法。 秦帆一下子不要了脸面,学着刘莹模样,叫道:“毓叔——” 卢毓赶紧侧身,不敢受此大礼,道:“毓当不得,蜀侯,请如公主一般,称呼‘卢毓’即可。” 睿智知礼,进退得当,卢家门风可见。 “蜀侯、公主可是来拜访父亲的?父亲此刻正好在书房——我引你们去——” “有劳——” 书房。 卢植对笑脸迎上的秦帆视而不见,只顾打量刘莹,刘莹羞得藏到了秦帆身后。 秦帆没有阻止,毕竟卢植乃君子,又是刘莹的舅公。 “以后好生疼爱莹儿——”卢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莹儿三岁时,她母亲便撒手人寰。家中别无亲眷扶持,临终求我代为照料。今次,既然许了你小子,便是你的责任。” 秦帆赶紧拉起刘莹的小手,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刘莹也小声附和,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好——我也能对你母亲有所交待了——各自忙去吧——”卢植转头就下起来逐客令。 刘莹赶紧上前撒娇,哀求道:“舅公,夫君诚心邀请您出山相助的。” “这会儿又想起让你来当说客了?早干嘛去了——” “舅公——莹儿——莹儿——已经是夫君的——妻子了。您就看在莹儿的面上,帮帮夫君吧。” 卢植冷哼一声。 “看在你的面上,已经见他一面了。” 秦帆赶紧跪伏磕头,道:“帆诚意相邀,望舅公相助。” “诚意——诚意——我没有看到——”卢植对秦帆依然是板着脸。 秦帆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表现诚意。 刘莹见夫君为难,赶忙敲边鼓,一边给卢植捶背,一边柔声问道:“舅公——要不,你说上一事,夫君给你办成,也算是诚意吧。” “女生外向啊——”卢植无奈,宠溺的捏捏刘莹的粉鼻,终是说出了一个条件。 “杀董卓。董卓狼戾贼忍,暴虐不仁,自书契已来,殆未之有。你若能杀了董卓,我便考虑考虑。” “舅公,夫君又非刺客,怎么能杀得了董卓。万一有个闪失,你的莹儿就要——”刘莹还是不依不饶,想为秦帆争取更有利的条件。 卢植冷笑道:“他手握精兵十万,战将千员,还需要他自己动手。就看他有没有这个心了——” 秦帆知道关键来了,赶紧又磕一头,正色说道:“帆愿与舅公一赌。不知舅公可愿——” “哼——如何赌法?”卢植正欲呵斥,国家大事岂能儿戏,却被刘莹可怜巴巴的神情弄得一下子心软下来,临时改了口风。 “以一年为限,董卓必亡——” “好!”卢植抚掌叫好。 “舅公,帆还未说完呢。”秦帆大吐委屈。 “你说。”听到秦帆保证一年内杀掉董卓,卢植心情大好。 “一年内,还请舅公出任兵部尚书,筹备讨董事宜。一年后,若董卓未死,帆绝不再强求舅公出仕,并亲引大军出兵灭董,董卓不灭,誓不归家。” “好!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啪啪啪。 秦帆与卢植三击掌盟誓。 “走——去议事厅。”卢植风风火火的开始收拾东西。 啊?秦帆和刘莹目瞪口呆。 “啊什么啊?你去做你该做的事,我去做我该做的事——” “是——” 第九十二章 五军部曲制 议事厅。 卢植一现身便引起了众文武的唏嘘。 “卢尚书竟然也投奔主公了?” “看来主公天命所归——” “兵部尚书原来是虚位以待卢尚书。非他莫属——” …… 秦帆轻咳一声,厅中顿时鸦雀无声。 “由,卢植,出任兵部尚书。” 卢植上前,朝着众文武拱手行礼,一众文武连忙弯腰作揖,连道不敢。 卢植道:“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惩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一众官民,戮力同心,集合义兵,共讨国贼。” “戮力同心,共讨国贼。”一众文武齐声附合。 秦帆略一扬手,厅中又安静下来。 “蜀中军制改为‘五军部曲制’。”本来之前议定的是由郭嘉出任兵部尚书,由他宣布军制和武将职位的,临时因为卢植不熟悉蜀中情况,由秦帆亲自操办。 汉代作战部队实行正规的部曲制,以部为基本建制单位。编制序列由大到小为:军——部——曲——屯——队——什——伍。 军的主管为将军(位上卿)。 部的主管为校尉(比二千石)、军司马(比千石),一般情况下分左、右、前、后、中五曲,或因需要有增有减,总兵力多者六七千人,少则一二千人,大体以一二千人为常制;校尉是仅次于将军的高级武官,地位较高,其所领部校一般具有独立作战的能力。 曲的主管为军候(比六百石)、千人(比六百石),一般情况下,每曲分左、右两屯,编士兵200余人,但有时会多至500人; 屯的主管为屯长(比二百石),每屯分前、后两队,编士兵约100人; 队的主管为队率(比百石)、队史(比百石),每队分前、后、左、右、中共5什,编士兵约50人。 目前蜀中沿用的也是部曲制。秦帆是穿越者,既担心一军过于庞大难以控制,又担心后续兵源训练不足,所以想揉合进后世的五军都督府制度,并根据实际情况加以改良。 “设立中、马、步、水、府,五军都督府。中军都督府节制禁军。马军都督府管理骑兵,步军都督府管理步兵,水军都督府管理水军,府军都督府管理预备兵。” 具体如下: 中军都督府: 赏金营(步军):正将黄忠、副将赵二 校尉营(马军):正将徐荣,副将李肃、赵岑 亲卫营:正将典韦,副将庄夏 警备营:正将赵奎,副将赵大。 近卫营:正将吕蒙、黄叙,副将严洪、方杰、典满 马军都督府: 第一营:正将魏延 第二营:正将方悦 第三营:正将张任 步军都督府: 第一营:正将严颜 第二营:正将乐进 第三营:正将韩浩 第四营:正将廖化 第五营:正将庄魁 水军都督府: 第一营:正将甘宁 第二营:正将凌操 府军都督府: 府军教头(兼):卢植、黄忠、徐荣、严颜、乐进、甘宁、凌操。 “一营编制及实有人数暂不得超过三千人,余者尽归兵部、府军都督府统管。正将授职裨将军,从四品官阶。副将授职中郎将,正五品官阶。其下校尉、军侯等由各营主将报兵部议定。” “各州、郡、县适当推行府兵制,作为守备力量。设立都尉、郡尉、县尉管理府兵,农隙训练,战时从军征战。” “半年内,各处务必人员齐备,步上正道。届时,再论功行赏。” “诺!” 一众文武散去,返归各自府衙、营地抓紧筹备诸事。 处理完这一大堆事,秦帆躺在座椅上长长舒了一口气,好好的品茶歇息了一阵。 镇南将军府文武分线,文官系统采取“三省六部制”,武官系统采取“五军部曲制”,终于搭建起了完整的一套班子,开始蜀地新篇章。 出了议事厅,秦帆又准备去工匠园看看。投入了大量的财货,工匠们却没有实质的研发成果,秦帆觉得应当亲自前去看看究竟。 唤过庄夏道:“准备车马,去工匠园。” 庄夏身子站的笔直,昂然答道:“是,主公稍候,俺去把亲卫们唤来。”说着庄夏刷地一转身,身子跟标枪似的,军容军貌之严整,前所未见。 秦帆好奇,忙道:“等等,庄夏,你在军中时也没这么守规矩,怎么现在收腹挺胸得这么严整?现在不比在军中,不用这般拘束。” 庄夏咧嘴笑道:“俺不是拘束。”他抻了抻衣角,腼腆地笑道:“春儿姑娘的手艺不错,就是……衣服做得小了点儿,俺不站直了怕把衣服撑坏了。” 秦帆一听哈哈大笑,说道:“张林,去唤春儿出来,给庄夏量量身架。正好快过年了,让她给庄夏重做一套。” “不用了,不用了。”庄夏连忙摇头:“她做套新的赔俺,有那份心就行了,可不敢太劳动人家。” 上次庄夏的衣服被春儿使坏,用剪刀剪的七零八落,然后才使劲儿的给他洗了一遍,一口咬定是他的衣料太糟了,结果一搓就烂了,庄夏明知是个借口,心中不忿,跑到后院儿要找她理论。 春儿是大夫人身边的丫头,俨然便是将军府的内管事,上上下下的仆役侍婢谁不帮着她说话呀,结果庄夏本来并不怎么生气,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奚落一番,顿时火冒三丈,干脆扯开喉咙大骂起来。 小荻听到消息出来一问,知道是自已身边的人欺负亲卫将领,把春儿唤来狠狠训斥一番,然后给了她一匹布料,罚她给庄夏重做一套赔上。 春儿见了庄夏别别扭扭的,只目测了一下他的身板,就愤愤不平地走了。 结果这次倒不是诚心整他,可这衣服还是做憋屈了。 本来这事就该这么了了,可是后宅里的小姐妹们闲的无聊,好不容易有件开心事儿,不免经常拿庄夏的事和春儿开玩笑,一开始她也不免羞恼气窘。可是男女间的事就是这么怪,本来心里没有这个人,架不住天天有人跟她提起这个人,还硬把他们扯在一起,取笑的次数多了,庄夏“英武”的雄姿还真的映进了春儿的心里。 要说庄夏现在是亲卫营副将,官阶至少是六品以上。真要认真算起来,还是她这个侍女配不上人家。 姑娘心里一有了心事,再见到庄夏时神态就不自然起来。小荻和春儿朝夕相伴,渐渐察觉了她的心思,这两天对秦帆提起过,秦帆也有心促其好事,所以趁机给他们再制造个机会。 庄夏领了亲卫们取了车马兵器出来,春儿也拿着尺子到了大堂。 秦帆笑吟吟地道:“春儿,前两天给庄夏做的那套衣服,做工剪裁都没得说,庄夏稀罕着呢。可惜尺寸小了点儿,他穿在身上怕绷裂了,走路都小心翼翼地,就他那块头儿,这不是活受罪吗?你的手艺巧,就麻烦你给他量量身材,重做一套儿吧,这也快过年了,衣服做好了,我让庄夏领了新风还你一份年礼。” 春儿脸蛋一红,飞快地溜了一眼昂然站在堂下的庄夏一眼,蹲身道:“侯爷吩咐,春儿自当遵命。” 秦帆笑笑,一边向外走,一边大声道:“庄夏,去,让春儿姑娘给你量量身材,麻利点,马上要出发了。” 庄夏忸忸怩怩地进了大堂,后边传来一众哥们儿的窃窃笑声。而门下掾张林,人精着呢,庄夏还没进屋儿,他就象黄花鱼似地溜边游了出去。 庄夏膀大腰圆,可怜身材娇小的春儿姑娘,拿着软尺给他量腰围,简直就象是张开小手抱住了他的腰,不但姑娘满脸羞红,就连庄夏的脸膛都变成了猪肝色。 姑娘量完了身材,又蹲下身去给他量脚面,庄夏吃吃地道:“脚……脚也要量啊?” “……嗯,人家……人家有点碎布头儿,旁的东西也做不了,给……给你做双鞋好了。你……不愿意?”春儿姑娘抬头瞟了他一眼。 庄夏挠挠头,憨笑道:“乐意,咋不乐意呢,春儿姑娘的手巧着呢,这衣服针脚儿密的,就是在俺族里,那也是数一数二会做针线活的姑娘。” 春儿被他夸地抿嘴儿一笑,站起身道:“手巧就不会把衣服做的……嘻嘻,勒的喘不上气儿吧?我当初还担心做大了呢,这回我可不是有心整你。” 庄夏难为情地道:“俺知道。怪不得春儿姑娘,是俺长得傻大憨粗,费料子。” 春儿听得“噗哧”一笑,白了他一眼,嗔道:“光费料子吗?还费人家的手呢。” “是是是”姑娘这一站近了。庄夏就开始结巴了,他咽了口唾沫,回头瞧了一眼,忽然飞快地从怀里摸出一件东西,一下子塞在春儿手里,慌慌张张地说了一句:“俺送你的。”然后向外就跑,到了大堂门口还被门槛儿绊了一下,踉踉跄跄地一跤跌到亲卫堆里。 春儿姑娘看得惊叫了一声,见他没事才松了口气。她发现亲卫们向她望来,便急忙一扯袖子,掩住了手里的东西…… 二十骑亲卫牵着马出了府门。 春儿丫头轻轻地、轻轻地拉开另一只手上的罗袖,目光所及。掌中是一只比月饼小些,却有两块摞起来那么厚的小盒子,盒子是绸缎面饰着细碎的白花,中间是三个小字“桂花香”。 一丝动人的甜笑绽放在春儿的唇边:“谁说他傻大憨粗的,这不是也会讨好女孩子么?‘桂花香’的胭脂,很贵的呢,他……倒舍得。” 春儿那一脸温柔甜蜜的笑,就象一枝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 第九十三章 来世不生帝王家 梁州大学堂,工匠院。 一众官吏跪伏在地,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 “五年时间,数万金,你们就给我研究制造了这些东西?”秦帆一脚踢翻地上的桌凳,咆哮着怒吼道,“我要的兵器、盔甲、战船这些,一样没有?” “谁是这里的管事?”秦帆怒道。 “主公,小人是此间院正。”一个中年男子向前连爬两步,小声禀报道。 “你作何解释。” “小人——小人——”中年男子吓得说不完整话了。 秦帆见实在问不出个所以然,扭头问众人,道:“这里谁的手艺最好,我指的是兵器军械方面。” 众人心有默契般齐齐望向末尾的一名青年。 青年见避无可避,只得上前行礼,道:“小人蒲元,见过主公。” 蒲元?铸刀大家! 前世时空中,相传蒲元掌握了精湛的钢刀淬火技术,他能够辨别不同水质对淬火质量的影响,并且选择冷却速度大的蜀江水,把钢刀淬到合适的硬度。他造的刀,能劈开装满铁珠的竹筒,被誉为神刀。 可是为什么到自己这里就毫无建树呢?秦帆不免疑问。 “你到工匠院多久了?” 蒲元答:“方七个月。” 原来是时间不足。秦帆试探着问道:“若是我全力支持,你几时能有所成就?” “两年。两年必有小成,五年可得大成。每年可为主公锻造数千上好战刀。” 秦帆大喜,下令道:“好。即日起,以蒲元为院正,执掌工匠院。” “谢主公。”蒲元感激不已,连忙叩拜。 “你——”秦帆正欲交待蒲元一些事情。自己突然间想起后世的马镫、马鞍,想让他试着能否锻造这些骑兵利器,却被急急赶到的典韦打断了。 典韦附耳小声说道:“主公——贾(诩)先生请您赶紧回去——” “何事?”秦帆话一出口,就觉得多余。以贾诩的个性,若非重大紧急,决不会主动出头。 “董卓称帝了——还杀了刘协——” “什么——走,立刻赶回将军府。” 镇南将军府。秦帆新近任命的六部尚书、侍郎、各军主将早已云集于此。 “到底什么情况?蜀中现在才收到情报,我们的细作干什么去了——”秦帆一进将军府,边往主座走,边朝一众文武吼道。 “主公息怒,事发突然,长安与汉中也有段距离,所以——”细作之事自戏志才阵亡后,便一直由郭嘉负责,所以他赶紧出列解释,并将个中细节一一将来。 原来,早在挟制天子迁居长安时,董卓便动了称帝之心,传国玉玺不过是更加坚定了他的这种想法罢了。 董卓最开始的想法还是“禅让”,由刘协“自愿”将帝位“禅让”给他,也封刘协一个山阳公养老,实现帝位的平稳过渡。 而这一任皇帝,刘协却真的有“衣带诏”的想法,并付诸了的行动。 十二月初六,董卓心情大好,正在后殿穿试龙袍,就在这时,忽闻内侍禀报:“李儒、吕布在殿外求见。” 董卓一怔,连忙道:“命他二人进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李儒、吕布步进后殿。两人向董卓行礼之后,李儒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太师,奉先刚才在东门外,抓到一个可疑之人。从那人身上,搜出一条衣带,里面竟然藏有传与蜀中秦帆的密诏。” “秦帆,与刘协?” 虽说在明面上,董卓还尊刘协为主,可私下里,早已是直呼其名。他连忙让李儒把书信接过来,转交给自己。 为何董卓不自己去接过来?如今董卓,还没有称王,可这心里,早已把自己当成了帝王。 事实上,除了一个名号之外,他住的,用的,全都是依照帝王之礼。这皇城里的嫔妃婢女,更随他享用,全然不在意汉室的脸面。 这个范儿,得要有,而且还要拿捏起来。 从李儒手里接过书信,他打开来一看,顿时变了脸色。 片刻后,董卓阴沉着脸道:“秦帆,是如何与刘协勾连在一起?” “太师,那送信的人,曾是乐平公主的家臣。” 吕布上前一步,沉声道:“孩儿已审问过那贼奴,据那贼奴交代,刘协正是想通过乐平公主,动员秦帆起兵勤王。他还说,这皇城里,他还有同党,专门负责为刘协牵线搭桥。” “是哪一个?” “太医令,吉平!” “哦?” 董卓眉头一蹙,颇有些吃惊。 吉平,他知道! 这家伙有一手好医术,董卓对他,也颇为赏识。 “可曾确定?” “倒还没有……那贼奴说,吉平最近常登门探视刘协,和刘协见面后不久,吉平又与他联系,想借机由他将密诏传往蜀中。孩儿以为,吉平甚有嫌疑。” 董卓顿时面露喜色。 “奉先我儿,那就由你,秘密捉拿吉平。……还有,立刻命李傕、郭汜调集人马,连夜进入长安,接管各门。” “太师,吉平难成气候,今日既然被发现,他那些党羽,定然难以成太师障碍。只是……”李儒见董卓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于是上前提醒。 董卓道:“你有话就说,莫吞吞吐吐。” 李儒也有些犹豫,不过既然到了这地步,他似乎也无其他退路。在踌躇片刻之后,李儒咬牙下定决心。 “吉平之所以如此作为,实因为这长安城里,尚有太师的心腹大患。” “哦?”董卓心里一咯噔,“是谁?” “此人若不除掉,太师就无法心想事成……试想,今日有吉平,他日就难保会有张平,李平,赵平之流。只要这个人在,就会有无数吉平,不断跟随……” 董卓脸色一变,倒吸一口凉气。 “你是说……” 李儒点了点头,凝视董卓道:“还请太师,早做决断。” 显阳苑,在萧瑟秋风中,更显几分孤寂。 汉初营建的宫墙,随着时间的推移,已呈现出斑驳之色。宫城外,不断有军卒巡逻警戒;宫城内,却是灯光昏暗。宫门楼,灯笼黑乎乎的,已看不出原来的色彩,不晓得有多久没有更换。 而在显阳苑里面,死气沉沉,偶尔传来叹息声,旋即又消失无踪。 刘协端坐显阳苑,眼神木讷。 显阳苑外,几个老宫人佝偻着身子,缩着脖子,静静站立。也就剩下这几个老宫人了! 刘协睁开眼,向苑外看了一下,旋即又闭上眼睛。 年仅十二岁的刘协,此时如同过花甲之年的老人一样,仍有些稚嫩的脸上,却透着不同寻常的死寂之气。被关在这显阳苑里,如同笼中之鸟。随着董卓日益跋扈,对刘协的态度,也变得越来越差,越来越不尊重。 不许刘协过问朝政,不许刘协与外人接触。 甚至刘协想要去祭拜一下先帝,都变得非常困难。 十次请求,也就能有个一两次成功。可董卓还絮絮叨叨的诉说着忠心,那虚伪的面孔,不断重复的言语,动辄指天发誓的行为,让刘协无比厌恶。但他即便是厌恶,又能怎么样? 十二岁的刘协,似乎看开了一切,整日只知发呆枯坐。 显阳苑外,传来了脚步声。 不多时,一名内侍神色慌张的走进来。 “陛下,不好了!” 刘协睁开眼,那空洞的目光中,却又似乎看透了世间的一切。 他神色淡然,轻声道:“怎么了?” “太医令他……被董卓拿下。董贼已经发现了咱们的事情,意图对陛下毒手……估计很快就要对您下手。请陛下速速离去,奴婢手下还有十几个忠贞卫士,可拼死护佑陛下离开。陛下,事不宜迟,速速动身。” 刘协,却一动不动。 “李德,朕能去哪儿?” “这……去蜀中,有乐平公主在,秦镇南(秦帆官拜镇南将军)一定会护卫陛下周全。” “李德啊,去蜀中容易,出这皇宫,却不容易。朕早就想到了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老贼会这么快动手。” “陛下!”李德伏地,泪流满面。 “李德啊,答应朕一件事。” “请陛下吩咐。” “如果朕死了,请把这封信送给乐平。就说,多谢皇姐这么多年照顾之恩……也请秦帆,为朕报仇。”一片衣襟,递给了李德。 衣襟上写着一行血字:愿来世,不生帝王家! “李宫监,城外有军卒叫门。” 一个小太监在外面轻声呼唤,带着几分惶恐和忧急。 “李德,去吧……” “老奴,拜别陛下。” 李德跪在地上,梆梆梆磕了三个响头,转身大步离去。 “你们都准备好了?”显阳苑外,传来一个老太监的声音,“陛下,奴婢们都准备好了……奴婢们走了,在黄泉路上,为陛下开路。”说着,只听显阳苑外传来叩头声音,紧跟着一连串噗通声响传来,刘协闭上了眼睛。 “老奴才们,你们要为朕去开路,可朕却不愿意,再当这劳什子皇帝。”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滑落。刘协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拿出一枚赤红色的丹药,放入口中。又小心从暗格中拿出新作的汉室列祖列宗灵位,端端正正放到桌案上。 刘协跪在灵位前,缓缓叩首。 “这三拜,请列祖列宗保佑父皇、娘亲,来世能享荣华富贵。” 邦邦邦,他磕了三个响头。 而后直起身子,双手胸前合十,“这三拜,请列祖列宗保佑,莫让刘协来世,再生于帝王家中。” 又是三个响头…… 第九十四章 董卓弑君篡位 显阳苑外,传来一阵杂乱脚步声,并伴随有喧哗吵闹。 李儒和吕布,在一群西凉兵士的簇拥下,手持火把,来到显阳苑门外。 显阳苑台阶下,几个老宫人倒在血泊中,已气绝身亡。李儒一怔,忙和吕布走上台阶。 黑色的官靴,踩在血水中,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刘协转过了身子,看了一眼显阳苑外李儒、吕布两人,微微一笑,“李长史,吕将军,能否容朕拜完祖宗,就遂了你们心意。” “陛下,太师请陛下上路,拖延不得!”吕布此时却眼含凶光。说着,他拿起一段白绫,迈步就要走进显阳苑,却被李儒拉住。 “奉先,都到这时候,且遂了陛下的心意吧。” “李儒——你——” 吕布微微一蹙眉,可见李儒神色坚决,于是冷哼一声,没有再开口。 “李长史,多谢了!”刘协朝着李儒一笑,旋即转身,向着灵位叩首。 吕布见此,不由得冷笑一声,侧过身子。 “堂堂君王,竟不做半点反抗,只会朝着一堆烂木头磕头,焉能不亡?” 李儒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突然,他听到刘协大声说:“列祖列宗,请保佑秦卿,来日为朕报仇雪恨……啖其肉,饮其血,断其筋……朕愿永世堕阿鼻地狱,令那董卓死无全尸,令李儒世世为娼,令吕布来世不得为人……” 李儒和吕布原来并没在意,没想到刘协竟发出如此恶毒的诅咒。 这鬼神之说,素来为人所畏惧,更何况如今汉室先帝灵位在上,刘协恶毒的诅咒,让两人毛骨悚然。 吕布大喝一声,拔出宝剑冲上去,一剑穿透了刘协单薄瘦弱的身体。 那诅咒声,戛然而止。 刘协缓缓倒在血泊里,七窍流血,形容狰狞,如同恶鬼。 吕布杀人无数,可不知为何,在这样的情形下,也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寒蝉。仿佛这显阳苑里,有一双看不到的眼睛,正凝视着自己。他拔出宝剑,连退数步之后,突然大叫一声,转身就走。 而李儒,则是脸色发白,没有半点血色。 初平元年,十二月初八,董卓宴请文武百官。 李儒忽然击案而起,厉声道:“吾有一言,诸君且听!” 大厅里霎时一片寂静。众人皆愕然相顾,都不知道李儒要说什么,只有董卓两眼微眯,神色有异。 待众人地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李儒才正了正衣冠,肃然道:“昔高祖不过泗上一亭长,而最终据有天下。至今延续四百余年,气数已尽,海内鼎沸。百姓之盼新君犹如久旱之盼甘霖也!” 众人纷纷色变,大多猜到了李儒想说什么。 果然,李儒大步离席,走到厅中喝道:“太师功在社稷,望归海内,当应天顺人,正位九五!众人以为何如?” 李儒话音即落,厅中一片死寂,董卓高据主位,两眼微闭一言不发。 “不可!” 令人窒息地死寂中,忽然响起一把炸雷般的大喝。 董卓的眼皮猛地一跳,霍然睁开眼来,只见司徒王允已经离席而出,立于厅中大声呵斥李儒道:“昔周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犹以臣节事殷商。今董太师势力却远不如周之鼎盛,何况汉室虽微,也不如殷纣之暴虐,身为臣子又岂能有篡位之心?此事决不可行。” 李儒怒道:“所谓江山社稷。有德者据之。陛下据有传国玉玺,若不为君,背天道也!” “嗯?传国玉玺?” “玉玺?” “玉玺竟然在董卓手中?” “雒阳之乱后,玉玺不是已经失踪了吗?” 李儒一语既出,众人哗然。 王允微微侧目,疾步出列立于厅下,锉然道:“敢问太师,传国玉玺果在府上?” 董卓淡然道:“本太师前日偶游南山,山中忽遇一苍须老者,以手中黄绫包裹相赠,抬头再看时,苍须老者已经化作一股青烟遁去,再解开黄绫视之,不想竟是传国玉玺。” 董卓话音方落,李儒慷慨激昂地说道:“太师山中所遇苍须老者,分明便是南华老仙,必是奉了上天之命以传国玉玺相赠,这岂不是天命所归吗?” “既是天命所归,臣等恭请太师正位九五!” 董旻、董璜相继出列,跪地陈情,李傕、郭汜、牛辅、张济、樊稠等文武心腹也纷纷出列,跪倒在地,王允等人一时语塞,不敢多进一言。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董卓心中狂喜。脸上却故意摆出嗔怒之色。 “太师!”李儒以头触地,疾声道:“今日你若不正位九五,在下便撞死在石阶之上!” “唉……”董卓脸色一变再变,顿足长叹一声转身扬长而去。 三个时辰后,刘协下诏,将帝位禅让于董卓。 董卓三次上疏辞让,刘协三次下诏敦劝,最终董卓同意登基。 初十,董卓命人打扫宫殿,乘坐帝王銮驾仪队,步入皇城,登基称帝,改国号为凉,改元为升平。 然而,刘协三次下诏,却未曾出现过一次。 甚至满朝文武,乃至长安百姓在董卓的登基大典上,也未曾见到这个年幼的皇帝…… 汉中,镇南将军府。 “陛下——”得知消息后,卢植放声大哭。 “董卓必须死。蜀中近段时间以此为第一要务,请诸公思考办法……”秦帆知道卢植下一步必然要求自己出兵讨董,为刘协复仇,索性先开口询问众谋士对策。 一众文武低头考虑,脸上露出沉思。 阎圃看向秦帆,说道:“主公,董卓有吕布保护,想要杀死董卓,就必须要除掉吕布。然而,吕布武艺绝伦,难以除去。而且董卓占据长安,接近老巢,实力强大。纵然是典韦出手,除掉董卓也非常困难。” 秦帆露出思索之色,说道:“若是策反吕布呢?” 阎圃闻言,眼眸一亮,旋即又摇摇头,觉得这个不大可行。吕布是何人?董卓的义子,难以策反。 郭嘉舒了口气,说道:“主公之言有理,想要除掉董卓,必须有吕布的配合,或者是有人能牵制住吕布。但吕布太厉害,无人能敌,只能策反他。以嘉的意见,杀死董卓需要内外夹击,才能够成事。” “首先需要策反吕布,其次是要有朝中大臣策应,比如说王司徒、杨太傅等等,有了他们这些老臣从中牵桥搭线,才能完成。” 郭嘉双手合拢,道:“内外夹击,方能成事!” 秦帆听后,心中惊讶。 不愧是鬼才郭嘉,诛杀董卓大体的轮廓竟然被他揣摩了出来。 秦帆想了想,吩咐道:“奉孝,就你和文和一起,筹划杀死董卓。” “诺!” “我也加入——”卢植回过神来,插话道,“我来联系朝中老臣——” “好——” 长安,新年。 李儒上奏:“陛下,最近卑职听说吕布和王允等朝廷老臣走得很近,陛下是不是把他压得太狠了。似吕布这样的人,若是不给点甜头,恐怕迟早要反。” 董卓笑问道:“文优,你看吕布此人如何?” 李儒思虑一番,又瞥了眼董卓,说道:“吕布虎狼之徒,见利而忘义,非是忠诚可靠之人。对于这种人,陛下更应该拉拢为己用,若是把他逼急了,狗急跳墙,反而不好,请陛下三思。” 董卓捋了捋颌下的大胡子,笑道:“文优说得对,你说的道理,朕也明白。然而,朕处处打压他,是要让他知道朕才是他的主子。朕能给他兵权,也能削了他的兵权。他若是想不明白,就一直这样闲着吧,若是继续和王允那帮人走得太近,只能将他彻底压下去。” 李儒心中暗暗摇头,吕布这种人只能拉拢,压制反而不好。 顿了顿,李儒建议道:“陛下,吕布留在长安总归不好,不如将他调往西凉,便除掉吕布翻腾的机会,未知陛下意下如何?” 董卓摇头道:“不用,有吕布在,还可以试探王允的心思,何乐而不为。” 李儒无奈,只得听从董卓的意见。 司徒府。 吕布骑着赤兔马,赶到司徒府。他刚下马,便有家丁将吕布迎进去。等吕布进门后,家丁又伸出脑袋,虎头虎脑的往门外打量一番,见司徒府外面好似没有人,然后才放心的将大门关上。 大厅中,吕布和王允相对而坐。 吕布身穿一袭白色战袍,外罩一件银白色的唐猊铠甲,头戴金冠,腰悬佩剑,他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端的是威风凛凛。 吕布端坐着,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摄人气势。 大厅正上方,王允身穿黑色长袍,灰白的发髻梳理得一丝不苟,用一根檀木簪子穿过。他已经年近六旬,垂垂老矣,褶皱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给人一种迟暮之年的感觉。然而,王允虽然老迈,一双深邃的眼睛却格外有神,透出睿智豁达的感觉。 王允是当朝司徒,位居三公,在朝中拥有很高的威望,所以吕布还是颇为敬重。他看向王允,拱手问道:“司徒请吕布来此,有何要事?” 王允笑道:“奉先啊,难道没有事情,老夫便不能请奉先赴宴么?” 见王允如此重视他,吕布心中有些欢喜,抱拳笑说道:“王司徒大汉三公,官位显赫,布能够得到王司徒的邀请,也是一大幸事,深感荣幸。”说着话,吕布端起酒樽,朝王允敬道:“这一杯酒,敬王司徒,请!” 第九十五章 连环计(一) 近来,吕布非常不得志,处处被董卓压制,他见王允如此重视他,心中感慨良多。一时间,脸上竟然露出颓废的神情。 王允端起酒樽,一饮而尽。他放下酒樽,看向吕布,沉声说道:“奉先啊,最近朝中局势紧张,陛下又诛杀了几名朝中官员,老夫心中甚是担忧,希望奉先能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奉先是陛下看重的义子,深得陛下信任重用,说的话肯定有分量。” 吕布听这话,很不是滋味儿,脸色却愈加的难看起来。 王允一边说话,一边留意着吕布的神情变化。他微微低着头,似是自言自语,说道:“昔年袁绍率领诸侯盟军攻打雒阳,讨伐陛下,奉先为了替陛下抵挡诸侯大军,率领大军抵挡,麾下的部将死伤殆尽。这份情谊,陛下肯定铭记于心,有陛下的看重,奉先便能够平步青云,官居高位,所以请奉先多多帮助,我这把老骨头……” “哐当!”王允话未说完,就听见一声脆响。 吕布听着王允的话,鼻息咻咻,气愤不已,他大袖一拂,将酒樽推翻在地上,猛然喝道:“王司徒,难道汝不知我被陛下冷落,不得重用,今日王司徒请我赴宴,莫非是王司徒有意奚落我,让我难堪不成。” 说话的时候,吕布眉头一挑,身上露出淡淡的杀气。此时,吕布处在爆发的边缘,很可能暴起杀人。 诚如王允所言,他归顺董卓后,处处以董卓的义子自居,尽心尽力帮助董卓做事,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诸侯讨伐董卓的时候,他麾下的部将全部战死,一个不剩,这样的事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然而他没有得到嘉奖,却被削了兵权,成了保护董卓的护卫,境况何其惨淡。 而董卓称帝后,给亲眷子侄王侯之位,晋封郭汜、张济等人为征、镇等名号将军,唯独没有自己。被如此轻视,吕布心中早已经充斥着怒火。 面对董卓,吕布不敢发火,但面对一个空有名头,却没有实际权力的大汉司徒,他根本不需要畏畏缩缩。 王允听见吕布的话,急忙说道:“奉先息怒,且听老夫解释。” 吕布还是比较尊重王允的,毕竟王允如此看重他。 沉默片刻,吕布点头说道:“王司徒,你且说来听听,若解释得合情合理,这件事情就此揭过,不再追究。若是敷衍了事,故意奚落我,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吕布神情严肃,目光如刀般死死盯着王允,等待王允的解释。 王允面色如常,不紧不慢的说道:“奉先,你可知老夫每日都做些什么?” 吕布面露不耐之色,说道:“你做什么事情,与我何干?” 王允并不恼怒,缓缓说道:“老夫每日去早朝议事,下朝后便直接回家,关闭大门,不敢和其他官员有联系。从雒阳来到长安,老夫都已经近一年没有出门了,整日呆在家中,消息闭塞,怎么能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奉先和陛下之间的事情,老夫更是不敢过问,哪里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啊。” 吕布听了后,脸上的怒色才稍稍缓解。 王允解释清楚,两人便又聊些朝廷的其他事情,双方你来我往,颇为热络。 半个时辰后,王允亲自将吕布送出司徒府。王允送客的一幕,落在司徒府外面的闲杂人等眼中,便透露出不少的信息。但是,王允明知外面有人,却没有派人处置散落在司徒府外的探子。 吕布离开司徒府,便察觉府外潜藏着无数的探子,监视司徒府的一举一动。 他微微摇头,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 表面上,他非常受董卓的重用,因为董卓不管是上朝,或者是返回陛下府,都会把吕布带在身边,保护董卓自己的安全。 这样的情形,表现得好似吕布很受董卓器重。然而,朝廷里面知根知底的官员却知道并非如此,吕布并不受董卓其中。吕布从洛阳到长安后,麾下出了自己的几百士兵,没有再增加其他的士兵,被董卓死死压制着,很难扩充实力。 吕布心中不甘,却只能听从董卓的命令,充当董卓的侍卫。他叹口气,双腿踢了下马腹。顿时,赤兔马撒开四蹄狂奔,如同是一道火红的影子,眨眼工夫就消失在宽阔的街道上。 皇宫。 董卓大咧咧的盘腿而坐,望向李儒,笑问道:“文优,你急急忙忙的跑到宫来,是否发生了什么大事?” 李儒拱手说道:“陛下,吕布又接到王允的邀请,去司徒府赴宴了。” 王允? 董卓听了后,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闪烁着道道冷光。他目光森冷,阴测测的说道:“如今看来,这些人已经忘记朕的手段了,王允三番五次请吕布赴宴,莫非是想策反吕布?哼,既然王允不听话,朕先下手为强,杀了王允。” 语气中,透出无限的霸道和猖狂。 李儒听见董卓要杀王允,急忙劝道:“陛下,不可啊!” 董卓瞪了眼李儒,脸上露出不愉快的神情,大声质问道:“有何不可?朕乃天子,想要杀个人还不简单么?” 李儒深吸口气,缓缓说道:“陛下,王允不能杀,也不可杀。” 董卓怒喝道:“混账,王允就不能杀?什么狗屁道理,把朕惹怒了,管他是天王老子,杀了再说。” 李儒听后,背脊上冷汗涔涔,吓得打了一个哆嗦。他赶紧躬身揖了一礼,正色道:“陛下,王允出身名门望族,世代为官,并且是当世大儒,在士林中有很高的威望。若是陛下诛杀王允,势必让天下士人群情激奋,到时候可能不只是关东诸侯起兵作乱,甚至于天下诸侯都会起兵攻打长安。” 他停顿了一下,又看了眼董卓,沉声道:“上一次,袁绍率领关东诸侯攻打雒阳,陛下不得不退往长安;若这一次天下诸侯来袭,陛下岂不是要退往西凉,才能避开天下诸侯的锋芒,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董卓听后,看了眼李儒,眼中露出不快之色。 或许,李儒说出的一番话是正确的。但是,李儒的分析传入董卓耳中,却变成自己的西凉军比不得关东诸侯,畏惧天下诸侯,才不敢杀王允。 “啪!”董卓一巴掌拍在案桌上,喝道:“来人!”话音落下,一名西凉士兵从大厅外跑进来,恭敬地朝董卓揖了一礼,拱手道:“拜见陛下!” 董卓吩咐道:“立刻去吕布府上,让吕布进宫见驾。” “诺!”士兵回答一声,转身去传达命令。 李儒见董卓正在气头上,心中叹息,但还是劝说道:“陛下,吕布官爵不升,权位不涨,您对他压制得太狠了,不如给他一点甜头,这样也能让吕布心生感激,把吕布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或者是将吕布调往西凉,让他去西凉讨伐西域外族,您看如何?” 董卓正气氛李儒不顾及他的面子,认为李儒恃才傲慢,心中非常不悦。 事实上,不是李儒变了,而是董卓变了。称帝以来,下面的官员都是谄媚逢迎,尽说些好话。董卓听惯了奉承的话,见李儒指手画脚,连续泼冷水,心中便很不舒服。董卓瞥了李儒一眼,淡淡的说道:“如何处置吕布,朕自有打算,不用你插手。” “诺!”李儒抬头看了董卓一眼,旋即低下头。 李儒何其精明,瞬间便明白董卓的意思。同时,李儒也知道他自己说话太随意,原来的他仗着是董卓麾下的第一谋士,又是董卓的女婿,便有什么就说什么,不会有丝毫保留,可如今看来,董卓变了,不能接受忠言逆耳。 李儒心中有些失望,神情颓废,拱手说道:“陛下,卑职告退!” 董卓也不挽留,摆手道:“去吧!” 李儒转身缓缓离去,心中却逐渐的冷了下来。 董卓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有注意到李儒心思的变化。他仅仅是瞥了一眼李儒,心中便考虑着如何处理吕布。 董卓的想法很简单,一方面要压制吕布,彻底的让吕布明白落魄的滋味,使得吕布知道他才是主人,而吕布不过是他麾下的一条狗罢了;另一方面,董卓还想用吕布来试探朝中重臣的心思,看哪些人有不轨之心,才好一网打尽。 不过,既然李儒说不能杀王允,董卓心中虽然不高兴,还是放弃杀王允的打算。 半个时辰后,吕布进入皇宫正殿。他大步走进大厅中,拱手道:“布拜见陛下,不知陛下召唤,有何要事?” 董卓见吕布身体挺直,神情倨傲,表面看去很尊敬他,骨子里面却透着一股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感觉,心中便冷哼一声,直接问道:“朕听说你又去司徒府上赴宴,不知王允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喜欢去司徒府赴宴?” 吕布闻言,心中更冷了下来。 司徒府外的探子,肯定有董卓的…… 第九十六章 连环计(二) 吕布暗骂董卓不信任他,但脸上的表情却恭敬起来,说道:“陛下,今日王司徒找末将前去赴宴,乃是有事相托,并非为其他事情。” 董卓‘哦’了一声,身体微微前倾,问道:“是什么事情啊?” 吕布见董卓咄咄逼人,不给他留下脸面,心中愤怒。 然而,吕布心中越愤怒,就越恭敬,他朗声回答道:“回禀陛下,王司徒听闻又有一批官员被陛下杀死,心中惴惴不安,非常害怕被朝中官员牵连,故此请末将前去赴宴,想要让末将在陛下面前美言一番,保住性命,以免遭到杀身之祸。” “哈哈哈……” 董卓听了后,朗声大笑,脸上露出畅快的神情。顿了顿,他兀自不相信,又问了一遍:“奉先,果真如此?” 吕布肯定的点点头,说道:“的确如此,若有半句假话,末将愿意割下项上头颅,以证明此言非虚。”他说话的速度非常慢,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来。对于董卓咄咄逼人,吕布心中非常的恼怒,连赴宴都要被盘查,还有什么自由呢? 当年他在丁原麾下效力,更加自由,权利更大。如今境况惨淡,难以形容。 此时此刻,吕布心中升起反叛董卓的念头,想要将董卓取而代之。他跟随董卓也有几年时间了,知道董卓虽然权势滔天,却没有子嗣,只有一个侄子董璜。若是董卓被杀死,他这个义子便能够继承董卓的基业,问鼎天下。 不过,吕布瞬间便压下了这个疯狂的念头。 董卓看着低眉顺眼的吕布,笑问道:“奉先呐,以前王允邀请你,莫非都是想找你说好话,想要保住性命?” 吕布恭敬地回答道:“虽然有时不是,但多数是这样。” 董卓听后,觉得王允不过如此。堂堂大汉司徒,竟然通过吕布来讨好他,可悲啊!董卓心中暗道,王允表面上刚强正直,忠于汉室,却是个怕死的懦夫。 这一刻,董卓觉得王允再也不是心头大患,不用顾虑。朝廷中,除了王允之外,其余官员更加不用担心。想到这里,董卓的心情更加舒坦,他大手一挥,笑道:“奉先,西凉送来一批汗血马,正放在府上,你去挑选几匹,带回去给麾下的士兵配备。” “诺!”吕布听后,不仅没有高兴,反而更加的愤怒。他麾下还有几百士兵,但不是大街上行乞的乞儿。吕布有他的傲骨,几匹汗血马怎么可能够招揽吕布,实在是把他吕布看的太低了。吕布心中不屑,却恭敬地朝董卓行了一礼,然后走出大殿,往马厩的方向行去。 董卓坐在大厅中,仔细的思索,觉得是不是应该多给吕布一点甜头。或者,让吕布单独率领一军。 只是董卓想到他上朝和返回府邸,都需要吕布贴身保护,便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转身往后宫走去,找娇妻美妾床上打架去了。 吕布出了大厅,往马厩的方向走去。 路过后宫的时候,听见一声娇媚的喊声传来:“吕将军,等一等!” 吕布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婢女俏生生的望着他,脸上浮现出朵朵红霞,娇羞无限。一双勾魂的眸子欲拒还休,似乎是要把吕布的魂勾走。 这个女子,便是董卓府上的婢女,是服侍董卓妻妾的丫鬟,由于吕布保护董卓的安全,经常出入后宫,便和丫鬟熟悉起来。 一来二去,双方便勾搭上了。吕布被董卓刺激,心中火气正旺,见女子勾魂摄魄的望着他,心中升起一股熊熊的烈火,迫不及待的想要发泄一番。 他转过身,快速朝婢女行去…… 好一番温存。 吕布柔情脉脉,正和婢女眉来眼去,倾诉着相互之间的爱意。哪知道,董卓今日没有留在后宫休息,却想着去御书房逛一圈,便碰上了吕布和婢女这对野鸳鸯。 “贼子——” “嗖——” 短戟破空,挂着凄厉的刺耳声,刺向吕布和婢女。 刹那间,短戟便要射中吕布。 吕布感觉到一股危险传来,他顾不得其他事情,一把搂住婢女,翻滚在地上,才躲开了短戟。婢女也是听见董卓的吼声,布满红晕,面颊猛地变得苍白起来。 “砰!” 短戟射入亭子的梁柱上,没入其中,戟杆嗡嗡的不停颤抖着。 “孽子,光天化日之下,竟做出这种丑事,朕要杀了你。”董卓怒气冲冲的跑过来,奔跑的时候,快拔出腰间悬挂的佩剑,誓要杀死吕布。董卓见吕布沾染宫中的女人,怒气上涌,恨不得杀死吕布。 这时候,董卓正在气头上,吕布哪敢和董卓对着干,他咬咬牙,舍弃了婢女,撒开脚丫子往皇宫外跑去。 董卓追赶上来后,喝道:“你留在此处,不准离开,等朕回来落。” 说完后,董卓便拎着佩剑继续追杀吕布。 此时的董卓,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怒火冲天,誓要杀死吕布。 吕布,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孽子,孽畜,白眼狼!”董卓连连喝骂,转身往后宫行去。 他现在不能处置吕布,还不能处置私通的婢女么?董卓往回快赶路,考虑着怎么样杀死婢女,才能消解心中之恨,并且震慑府上的女婢,让她们乖乖的听话,不敢做出过界的事情。 董卓往亭子走去的时候,在远处就看见亭子中没了人影,顿时狂暴起来。 “踏!踏!” 董卓撒开脚丫子,快跑上去。 然而,跑到亭子的时候,眼前的场景让董卓愣了愣,只见和吕布私通的婢女跳入水塘中,被水淹死了,尸体都已经浮在水面。董卓瞥了婢女一眼,喃喃说道:算你聪明! 停顿一下,董卓大吼道:“来人!” 顿时,便有一名士兵跑上前来。 由于董卓连续追赶吕布,惊动了府上的卫兵。董卓返回亭子,一对士兵也跟在董卓身后。听见董卓喝喊,士兵立刻跑上来,抱拳道:“陛下!” 董卓吩咐道:“将尸体捞起来,让后宫的婢女们瞻仰一下,然后拿出去扔了。” “诺!”士兵听后,招呼着几名士兵去打捞尸体。 长安,吕布府邸。 吕布从皇宫中狼狈逃窜而回,心中后悔到了极点。 早知如此,就不该大庭广众之下和宫中婢女沾染,否则也不会被董卓发现。他心中后悔无比,却没有后悔药,坐在大厅中,吕布想着如何能得到董卓的谅解。因为这时候吕布麾下就几百士兵,部将死伤殆尽,若是背叛董卓,势必无法生存,他只能继续依靠董卓,才能在乱世中活得滋润潇洒。 况且,吕布还想继承董卓的基业,就更加不能离开。 吕布歪歪斜斜的坐在大厅中,仔细盘算着考虑怎么才能打动董卓,挽回董卓的信任。然而,左思右想,吕布都觉得难以重新得到董卓的信赖,心中非常失望。 司徒府,书房。 王允和吕布相对而坐,王允问道:“奉先,你来府上找我,可有要事?” “贼子董卓杀我爱人——我与董卓势不两立——”吕布开门见山说道:“董卓残暴不仁,为祸百姓,欺凌百官。司徒可有意乎” 王允听了后,立刻说道:“奉先,我欲伸大义于天下,诛杀董卓,除去国贼,匡扶朝廷,兴复大汉江山,奉先可有胆量?” 显然,王允是在拉吕布作为盟友了。 吕布心中虽然有反意,但面色犹豫,沉声说道:“王司徒,我是董卓的义子,杀了董卓恐怕不好啊。再说董卓膝下无子,只要等董卓百年之后,我就能继承董卓的基业。到时候,不费一兵一卒,岂不是更好。” 王允听得吕布的话,便知道吕布的算盘。 什么狗屁义子,不过是想轻轻松松将董卓的基业继承罢了。 王允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说道:“奉先,你姓吕,奸贼姓董,父子关系只是名义上的,并非骨肉亲情。况且董卓横征暴敛,贪得无厌,麾下将领死的死,伤的伤,已经是众叛亲离,你难道还认贼作父吗?你当他为父亲,平时他待你是儿子吗?” 吕布闻言,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王允的一番话,直接戳中了吕布心中的软肋。诚如王允所言,董卓需要的不是他这个名义上的儿子,而是需要他的一身武艺。 事实上,董卓也并没有将他当做义子看,因为董卓的子侄都已封王封侯,官位显赫,权柄很重。然而,他这个名义上的义子却只有自己的几百部曲,领取粮草都要看人脸色,这样的人还是董卓的义子么? 王允一直打量着吕布,见吕布神情意动,又说道:“奉先,你想继承董卓的基业,这个想法虽好。可是你考虑过没有,董卓府上妻妾众多,你能够保证董卓死之前,不会有妻妾怀孕,生下儿子。好吧,就算董卓没有儿子,可他还有一个亲侄子董璜,有董璜在,你觉得能继承董卓的基业么?” 吕布闻言,如遭雷击。他心中一直存在的念想,因为王允一番话,彻底的破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杀死董卓,谋取基业。 吕布想了想,问道:“王司徒,董卓死后,又当如何?” 王允眉头一挑,知道这是想要瓜分利益。没有利益,吕布肯定不会参与其中。 王允面带微笑,他就已经考虑清楚,因此没有丝毫的犹豫,说道:“董卓死后,奉先诛灭董卓一族,和我一起执掌朝纲。到时候,请荆州刘表或是幽州刘虞登基称帝,奉先任职卫将军,假节,仪比三司,进爵温侯,奉先意下如何?” 吕布听后,神色大动。 卫将军,重号一品将军,假节,意味着他代表皇帝,而仪比三司,他的地位等同于王允。 这样的事情,令吕布心中无比的欢喜。不过,吕布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是故作沉吟,思虑一番,然后才咬咬牙,脸上露出狠色,说道:“董卓残暴不仁,辱我太甚,今日就同王司徒一起,诛杀董贼,为国效力。” 王允听后,暗道终于成了。 两人坐在书房中,仔细的商讨诛杀董卓的事情。 诛杀董卓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第九十七章 连环计(三) 适逢春耕祭典,董卓登基以来的第一天祭拜天地,乞求今年风调雨顺。 百官奏请董卓亲自主持,董卓想都没想便决定亲身前往。 清晨,朝阳初升。 董卓昂首阔步步出大殿,他目光环视满朝文武一眼,粗犷丑陋的面积上露出欢喜的神情。 而吕布由于官阶不够,便站在大殿门口,手持方天画戟,等候董卓。 宫殿下方,王允穿着黑色官袍,神情冷峻,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点点精光。 “出发——”董卓一声令下,脚步至上而下。 董卓行至玉阶一半时,王允早已等待不及,大喝道:“左右何在,与我杀了此贼。” “咚!咚!” 脚步声不断响起,大殿左右两侧出现了伏兵。 董卓见伏兵杀出,立即喝道:“王允,朕待你不薄,为何反叛?” 王允喝道:“国贼董卓,人人得而诛之,何来反叛一说,董贼,受死吧!” 顷刻间伏兵挥舞着战刀,快速冲向董卓。这些士兵神情兴奋,眼中流露出癫狂的眼神。因为杀死董卓,是绝对的一件大功。董卓欺压百官,弑君夺位,若是杀死董卓,不仅能够升官发财,还能青史留名,所以这些士兵快速冲上去,欲杀董卓而后快。 “铿锵!” 董卓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拔出宝剑急忙后退。他狠狠地瞪了眼王允,然后大吼道:“奉先我儿,保护我,快来保护我后退!” 董卓甩开双腿,快速朝大殿门口冲去。 吕布堵在大门口,听见董卓求救的声音后,立刻挥舞方天画戟朝董卓冲去。董卓见吕布冲过来,以为吕布是来保护他的,他心中一喜,只要吕布出手,大殿中的人都得死。然而,正当董卓面露兴奋之色的时候,猛地又睁大了眼睛。 “咻!” 方天画戟探出,划破空气,发出尖锐刺耳的锐啸声。 吕布快速奔跑的时候,身体微微前倾,右手抡起方天画戟。在和董卓即将碰面的时候,吕布低喝一声,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他抡起方天画戟,猛然削出。大戟挂着呼啸声,只见一道寒光闪烁,董卓的喉咙上出现一丝血痕。 “砰!” 吕布昂藏站立,收回方天画戟,猛然插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董卓瞪大了眼睛,伸手指着吕布,嘴中嗬嗬出声。然而,喉咙上的一条血痕刚开始没有反应,却突地一下迸裂开来,猩红的鲜血如喷泉般喷溅出来,不可遏止。董卓依依呀呀的想要怒喝,却感觉喉咙处漏风,成了哑巴,无法出声。 他死死地盯着吕布,好似要将吕布的面貌记下来。片刻之后,董卓感觉脑中混混沌沌的,眼前漆黑一片,整个人已经失去了知觉。 “嘭!” 一声闷响,董卓几百斤重的身躯一下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没有了气息,猩红的鲜血汩汩从脖子上流淌出来,在地板上形成一滩血泊。 一代国贼,就此身死人亡。 王允见董卓被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一路上,董卓被杀的消息源源不断的被传出去,董卓麾下的西凉兵得到消息后,不是四下逃窜,就是选择归顺吕布,使得吕布的实力快速膨胀,没用多长时间便收拢了无数的士兵,这些士兵都成为吕布麾下的势力。 等赶到皇宫的时候,吕布已经招降了上千士兵,轻而易举的包围陛下府,将董卓的家眷亲族全部抓起来。 因为董卓死后,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做,不仅要处死董卓亲族,还要稳定朝廷局势,所以王允又带着大军将董卓亲族押赴刑场。 董家几百口人,全部被枭首示众。 董卓的尸体也暴尸东市,任由往来的行人唾骂。 守尸体的官吏剖开董卓的肚脐眼,插入已经点燃的捻子,点起天灯,因为董卓肥胖脂厚,天灯燃烧了几日才熄灭。 百姓们见董卓身死,都露出畅快的神情。 董卓身死,天下间风起云涌。诸侯们得到消息后,都把目光放在长安,等待着长安下一步又会发生什么事情,毕竟西凉铁骑桀骜不驯,不是轻易就能驯服的。 蜀中,秦帆却不慌不忙,一头扎进了工匠院。 此时,工匠院铁匠铺里的炉火烧的正旺,铺外冰雪覆盖、滴水成冰,铺里却是热浪袭人,一百多名铁匠袒胸露腹、满头大汗,有鼓风箱的,有锻打的,也有添加炉火的,一个个忙的不宜乐乎,叮叮当当的声音响彻云霄。 秦帆神情凝霜,冰冷地站在铁匠铺前。 “滋——” 一名铁匠用火钳将一枚U形铁块浸入水中,只听一阵滋响,水里腾起一股热气,然后平静的水面就翻腾起了水泡。 秦帆身后,庄夏满脸困惑地挠了挠自己的大脑袋,问道:“主公,你让赵二兴师动众抓来这么多铁匠,就为了让他们跟着蒲元鼓捣这铁疙瘩?这玩意既不能当暗器使,又不能当兵器耍,整它管啥用呀?” 秦帆眉头一皱,冷然道:“你懂个屁!” 无怪乎庄夏不懂,既使这个时代最有学问最有见识的人来了,怕也不懂得这铁疙瘩的妙用,这铁疙瘩看似不起眼,却能极大地改善战马的耐久力与负重能力,因为——它就是马蹄铁! 跟秦帆一样,它也是超越时空的利器。 正是由于马蹄铁和马蹬的出现,才使骑兵的战斗力有了质的飞跃,从而使骑兵从战场的辅助兵种逐渐演变成主力兵种。 马蹄铁和马蹬的出现,不但促成了重装骑兵的出现,而且还使骑兵的远距离连续奔袭成为可能。 三国时期的西凉骑兵虽然厉害,却只能在局部战场发挥威力,也缺乏连续突刺的能力,远不能跟后世纵横天下的蒙古铁骑相提并论! 蒲元把冷却后的四块U形铁疙瘩呈送秦帆面前,恭敬地说道:“主公,您要的马蹄铁打好了。” 秦帆把手一挥,冷然道:“好,钉马掌!” 铁匠铺外早已经竖起四根柱子,一名士兵牵来一匹战马,早有四名士兵上前将马匹的四肢牢牢地绑在柱子上,一名腆着大肚皮的壮汉抢上前来,呸地往手里吐了口唾沫,将战马的一只前掌弯转过来,手中锋利的匕首运用如飞,顷刻间已将马掌脚底的角质削得又平又滑。 铁匠递过马掌和打造好的铁钉,壮汉将马掌贴在马蹄下,将铁钉一一钉上。 随后,一行人又来到木匠铺。 一名满头大汗的木匠将一具马鞍交给秦帆,敬畏地说道:“主公,按照你画的图样,小的已经做好一具样品,您先看看有哪里不妥?” 秦帆道:“来人,牵马!” 早有士兵将一匹雄壮的骏马牵到秦帆面前,秦帆亲自从木匠手里接过改良后的马鞍覆于马背之上,以麻布织成的布带穿过锁扣紧紧锁死,然后回头森然喝道:“赵二!” 赵二神情一凛,森然道:“在!” “上马!” “遵命。” 赵二答应一声,上前两步伸手扶住马鞍翻身上马,一屁股刚刚坐下就惊咦了一声道:“咦,怎么这边多了一个马蹬?哈哈,不过更舒服了。” 赵二话音方落,不远处马蹄声响起,只见庄夏已经高踞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出现了,庄夏手执狼牙棒,眸子里杀机凛然,整个人就像一头发现猎物的猎豹,已经牢牢地将赵二锁定。 “比武开始!你们两个尽管全力发挥,胜者赏十坛梁州醇——” 秦帆森然一笑,眸子里掠过一丝冷焰。汉末三国时候,马蹬还只有单边一个,目的只是为了方便骑士上下马,并非为了提高马上骑士的稳定性和灵活性。 换句话说,这个时代的人还不知道马蹬对于骑兵战斗力的影响是多么重大。 “喝!” “哈!” 庄夏断喝一声,眸子里燃起灼热的杀意,策马迎向赵二。 赵二亦大喝一声,策马相迎,两骑对进,霎时相交,庄夏和赵二同时刀戟挥出,毫无花巧地斩击在一起,那一声清越的金铁交鸣声顿时响彻云霄、久久始竭。 两人胯下的战马同时昂首发出一声悲嘶,交错而过。 赵二的身躯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如遭天雷噬体,眉目狰狞的脸庞霎时一片血红。不过,赵二却仍然牢牢地骑在马背上。 反观庄夏就没那么好运气了!巨大的反震之力传来,庄夏险些从马背上一头栽落,幸好这厮力大无比又反应迅速,危急时刻双腿猛然发力使劲夹紧了马腹才没有从马背上摔下来。 然而,他的好运也止于此了,可怜的战马本已不堪重负,这会又遭庄夏如此摧残,再坚持不住,咴律律悲嘶一声,力竭倒地。 庄夏庞大的身躯被扔出老远,砸在地上发出轰然一声巨响。 旁边围观的士兵们都被这一幕惊的呆了,庄夏居然被赵二一刀扫落马下,这岂不就是输了? 赵二终于缓过气来,仰天长笑道:“哈哈哈,庄夏。你也有今天,痛快,痛快!” 庄夏一骨碌从地上翻身爬起,黑着脸吼道:“不算不算,重新比过!” “大丈夫当拿的起放得下,输便是输,如何不敢承认?” “非我不济,实乃坐骑不堪重负,待我换过坐骑再比如何?” “不用比了!” 秦帆冷哼一声,打断了两人的争执,心下却是凛然,一个小小的马蹬果然可以发挥难以想象的作用!如果没有马蹬相助,赵二决不可能赢下庄夏,只怕早就被更擅长马战、武力气力更强的庄夏扫下马了。 谁说小石头就不能砸碎大瓦缸? 一个小小的马蹬,一片小小的马蹄铁,就足以帮助秦帆建立一支前所未有的强大铁骑! 第九十八章 天下纷争(一) 初平元年(公元190年)十二月,董卓使李儒、吕布杀刘协。而后,司徒王允策反吕布,趁董卓东郊祭天之际,由吕布引伏兵斩杀董卓,董家亲族数百口为王允所屠,只有李儒一时间不知去向。王允以司徒统摄朝政,又依承诺封吕布为卫将军,假节,仪比三司,进爵温侯。 董卓部将李傕、郭汜、张济等人素与吕布不和,又担心王允等人容不下西凉旧将,终会秋后算账,竟裹挟麾下亲信将士逃出长安。 吕布从各地招纳了张辽、臧霸、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等八人以为副将,军中称为”八健将”。而李儒无处可逃,只得潜入吕布军中,投降效命以求活命。 吕布与李儒共事日久,也乐得收为谋士。李儒意欲为董卓复仇,鼓动吕布设下”鸿门宴”。 二十日,吕布设宴邀请王允、士孙瑞、杨瓒等人,席间掷杯为号,数十刀斧手齐出,将一众朝臣剁成肉酱,长安城中又掀起了一轮夺权的腥风血雨。 三十日,吕布以司隶地界为地盘,改司隶为司州,自领司州牧,以李儒为谋主,张辽、臧霸等”八健将”为爪牙,计有马步军十万,掀开了汉末诸侯争霸格局。 因刘协年幼无子,皇室后继无人,各地刘姓宗室开心蠢蠢欲动。 初平二年(公元191年)一月(各地仍然沿用刘协这一年号),交州刺史刘备以兴复汉室的名义,自领交州牧,以孙乾、简雍等人为谋士,关羽、张飞等人为大将,拥兵五万,欲起兵讨伐吕布。 秦帆得知后,只是一阵冷笑。交州地处南疆,要进军司州,必须经过巴蜀或荆襄地界。不光是自己不会让刘备借道,就是同为刘姓的荆州牧刘表也不会同意的。刘备此举,不过是借机完全掌控交州,赢得一方诸侯之名罢了。 秦帆这段时间也是口号上喊得火热,却没有发一兵一卒讨伐吕布。 忙,实在是太忙了。忙着收揽各地涌来的人才,调配落实州郡县文官和各军主将副将。 文官有陈宫、伊籍、庞德公、庞山民、庞统等人。 兖州刺史刘岱在讨伐青州黄巾时战死,陈宫等人主张曹操接任兖州牧因而被曹操视为心腹,但此后陈宫因曹操杀害边让等汉末名士而与曹操反目。 伊籍与荆州牧刘表是同乡,从年轻时便依附于刘表,但是始终不得重用,因为技能系统任务奖励的原因,两人转投秦帆。 秦帆任命陈宫为兵部侍郎,任命伊籍为礼部侍郎。 庞德公举家投奔既有巴蜀安定富庶,大学堂群贤毕至的原因,更有技能系统任务奖励的推动效果。庞德公只愿教书育人,秦帆也不勉强,任命他为巴蜀学正,主持巴蜀大学堂及各州、郡、县学堂的一应事务。 庞山民有意仕途,正合秦帆心意,权且出任广汉郡守。 至于庞统,年方十三,秦帆比之吕蒙待遇,编入中军都督府,暂为副将,统率二百人给予锻炼。 武将有张济、张绣、李蒙、朱治、朱然等人。 李蒙旧时与徐荣相熟,诸侯讨董时曾与徐荣一起率军迎战孙坚。张济、张绣等人奔逃时曾疑虑蜀中不容,李蒙建议先遣心腹投书徐荣,请徐荣居中斡旋。 徐荣深夜觐见秦帆,愿以性命担保李蒙等必不再叛。秦帆素知三人勇武,更喜得带来的数千西凉骑兵,竟亲身只带典韦、庄夏、徐荣三将前往迎接。张济、张绣、李蒙感念秦帆诚意,终是举家相投。 秦帆遂任命张济为马军都督府第四营正将,张绣为马军都督府第五营正将,李蒙为马军都督府第六营正将,暂为裨将衔。 朱治原是朱然的舅父,后来收朱然为养子。这一个时空,朱治先从刘焉,刘焉为秦帆所灭后不知所踪。上月朱治父子皆为张松捕获,一同解送汉中。秦帆得知其名后,亲自上前解绑,引为上宾,朱治感受秦帆的恩义而归降。 秦帆任命朱治为水军都督府第三营正将,养子朱然年方八岁,送入讲武堂培育磨练。 此外,小荻与乐薇终于为秦帆产下两子一女。小荻之子先诞,竟是嫡子长子,秦帆亲自取名秦铮,定下世子名分。而后,乐薇更是争气,产下一对龙凤胎,取名秦暄、秦玥,乐得秦帆慷慨拿出万坛梁州醇,大摆宴席庆贺。 自此,秦帆以梁州,益州,渝州,夔州,正式自号”蜀”,麾下猛将如云,谋臣似雨,带甲十万,也开始争霸大业。 几乎同时,各路诸侯都加快了征战步伐,渐渐形成几股势力。 韩遂,原名韩约,西凉地区的名人,被起义军劫持,推举为首领,自此拥兵割据一方,长达数十年。韩遂联合马腾,结为异姓兄弟,同镇西凉,逐渐成为关中军阀中势力最强大的两支。 十二月,韩遂称凉州牧,以阎行、成公英为左右臂膀,握有骑兵五万。 紧随其后,马腾称雍州牧,以马超、庞德为首,麾下马步军六万。 再说袁绍,渤海太守袁绍离开洛阳,返回渤海后,就一直屈居与冀州牧韩馥下面。他野心甚大,见冀州牧韩馥才能平庸,心中的野心更是不可遏制的暴露出来,不停地召集谋士商议,准备夺取冀州,作为起家之地。 冀州,是古黄河、漳河、滹沱河等水流冲积而成的低洼平原,地势平坦,土地肥沃,是重要的粮食产地。 袁绍眼红冀州的资源,有心谋夺。 当时,公孙瓒领兵退出诸侯盟军,返回后驻扎在幽州。 袁绍向下属逢纪、许攸问计,谋士逢纪向袁绍建议,唆使公孙瓒领兵攻打冀州。袁绍采纳逢纪之言,心中甚是兴奋,直接派人告诉公孙瓒。 由于袁绍曾经担任诸侯盟主,即使诸侯内讧,诸侯联盟分崩离析,但也有一定的优势和好处。而且公孙瓒需要有人牵制刘虞,便答应了袁绍的计划。 公孙瓒率领大军南下,攻打冀州。 韩馥得到消息后,领兵出战,却被公孙瓒打败,韩馥顿时惶恐不安。这时候,袁绍借着韩馥大败的机会,派遣外甥高干以及韩馥倚仗的谋士辛评、荀谌、郭图等人向韩馥陈说利害。事实上,辛评、荀谌、郭图都已经和袁绍接触,倒向袁绍。 这三人轮番上阵,不停地向韩馥诉说公孙瓒的厉害,说公孙瓒是当世名将,麾下白马义从骁勇善战,锋芒太甚,难以抵挡。韩馥听了几人的话,更是变得焦愁不已,立刻向荀谌、辛评、郭图三人问计,询问如何才能抵挡公孙瓒。 韩馥问计,立刻落入三人的圈套。 郭图立刻劝说韩馥,说渤海太守袁绍虽然官职小,仅仅是一郡太守,可袁绍志向远大,胸中抱负非常大,不是一郡太守能够束缚的,正在暗中调兵遣将,准备发兵从渤海进攻。 冀州北面遭到公孙瓒攻击,东面遭到袁绍攻击,非常危险。韩馥听了郭图的话,更是吓得面如土色。 这时候,郭图循循引诱,说袁绍四世三公,又是诸侯盟主,天下人都归附袁绍,不停地劝说韩馥将冀州让给袁绍,保存性命。 说起来,韩馥这种人和刘虞相似,都是颇有才华,却又性格懦弱,耳根子软。刘虞和韩馥这样的人在盛世可以是贤臣,但是在乱世当中,韩馥和刘虞却只有被人瓜分蚕食的,因为他们不够狠。 韩馥被郭图循循引诱,又有荀谌、辛评劝说,便下定决心投降袁绍。韩馥准备投降,部下极力反对,但是韩馥不顾麾下将领的极力反对,一意孤行,将冀州牧让与袁绍。 冀州为九州之首,是当时的大州,拥有百万雄兵,粮草无数,是天下的粮草重地。袁绍拥有冀州后,势力迅速膨胀。 然而,袁绍此人多疑,而且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占据冀州后,袁绍时不时的召集韩馥,双方谈话的内容令韩馥觉得袁绍起了杀心,直接撇下妻儿,逃跑到陈留太守张邈处,想要摆脱袁绍。恰逢其时,袁绍派遣使者到张邈府邸商议大事。韩馥无意间看见张邈和袁绍使者商议事情,以为张邈要杀他,自杀而死。 自此,袁绍略施小计,成功的入主冀州,成为一州之主。袁绍征召冀州名士田丰为别驾,审配为治中,以许攸、荀谌、辛评等人为谋士,又西取并州,南据黄河,北依燕、代之地,虎视中原,成为北方第一诸侯。 初平元年(公元190年),荆州刺史王睿为孙坚所杀,董卓上书派刘表继任。 由于当时江南宗贼甚盛,袁术屯于鲁阳,手下拥有所有南阳之众。吴人苏代为长沙太守,贝羽为华容县长,各据民兵而于当地称霸。导致刘表无法直接上任。于是他匿名独身赴荆州,方才得以上任。 刘表至荆州,单马进入宜城,与延中庐县人蒯良、蒯越、襄阳人蔡瑁等共谋大略。 刘表问道:“此间宗贼甚盛,群众不附,袁术因而取乱,祸事如今已至了啊!我希望在这里征兵,但恐其不能聚集,众位有何对策呢?” 蒯良道:“群众不附的原因,是出于仁之不足;群众依附而不能兴治的原因,是出于义之不足;如果仁义之道能行,则百姓来归如水势之向下,何必担忧来者之不从而要问兴兵之策呢?” 刘表又问蒯越,蒯越说:“治平者以仁义为先,治乱者以权谋为先。兵不在多,在能得其人。袁术为人勇而无断,苏代、贝羽皆一勇之武夫,不足为虑。宗贼首领多贪暴,为其属下所忧。我手下有一些平日具备修养的人,若遣去示之以利,宗贼首领必定持众而来。使君便诛其无道者,再抚而用其众。如此一州之人,都乐于留守此州,得知使君为人有德,必定扶老携弱而至。然后兵集众附,南据江陵,北守南郡,荆州六郡可传檄而定。袁术等人虽至,亦无所能为了。” 第九十九章 天下纷争(二) 刘表叹道:”子柔(蒯良表字)之言,可以说是雍季之论。异度(蒯越表字)之计,可以说是臼犯之谋。” 刘表便让蒯越派人诱请宗贼五十五人赴宴,将其全部斩杀,一并袭取他们的部众。只有江夏贼张虎、陈生拥众据守江夏,刘表乃使蒯越单骑前往将其说降。荆州的郡守县长听说刘表威名,大多都解下印绶逃走。至此,刘表控制了除南阳郡外的荆州六郡,理兵江陵,以观时变。 中平五年(公元188年),徐州黄巾起,陶谦被朝廷任为徐州刺史,击破徐州黄巾,并推行屯田,恢复生产。尔后听从王朗、赵昱建议遣使进京朝贡,获拜安东将军、徐州牧,封溧阳侯。 公元178年-公元184年,边章叛乱,朝廷从幽州征发三千精锐骑兵,并给予公孙瓒都督行事的符节,统帅此三千骑兵。 公孙瓒率军到蓟中时,渔阳人张纯引诱辽西乌桓首领丘力居等叛乱,攻占右北平郡、辽西郡属国的城市。公孙瓒以三千骑兵追讨张纯等叛贼,立下战功,升为骑督尉。 此时,属国乌桓首领贪至王率众归降公孙瓒。公孙瓒又升为中郎将,封为都亭侯,进驻属国,此后的五六年间,与北方游牧民族争战不断。 公元190年,刘虞担心公孙瓒反叛,于是率兵十万攻打公孙瓒。当时,公孙瓒的部曲放散在外,仓卒欲从东城逃走,刘虞的士兵不习战,又下军令不准骚扰百姓,久攻不下。 公孙瓒于是招募精兵数百人,顺着风势放火,趁势杀入刘虞兵营,刘虞大败。 刘虞与他的部下往北逃到居庸县,公孙瓒三天就攻破了居庸城,活捉刘虞及其妻子儿女回到蓟县。 此时董卓已死,司徒王允遣人送信给刘虞,不想终为公孙瓒所获。公孙瓒借刘虞与王允谋取称帝,斩刘虞及其妻子儿女于蓟市。 公孙瓒杀了刘虞之后,得到了整个幽州,日益骄矜,不恤百姓,记过善忘,睚眦必报。 袁术初为虎贲中郎将,董卓入洛阳后,欲废汉帝,为拉拢袁术,乃表术为后将军,袁术不肯依附,惧祸逃往南阳。初平元年((190年),袁术与袁绍、曹操等同时起兵,共讨董卓。司徒王允想立汉宗室刘虞为帝,使人报术,希望得到袁术支持。但是袁术观汉室衰微,早已心怀异志,不愿意拥立成年的汉朝皇帝,于是托辞公义不赞同提议。袁术转而与公孙瓒以及陶谦结盟,率领所部前往汝南郡,杀死了豫州刺史而自领豫州牧,封部将张勋、桥蕤为大将军。 孙策从秦帆处借兵后,与程普、黄盖等人返回江东。 一路上,不断有人来投,孙策的队伍不断壮大,到吴景的驻地历阳时,已有五六千人。孙策把东进的消息写信告知周瑜,当时,周瑜的叔父周尚任丹阳太守。周瑜带兵出来迎接孙策并赞助军粮。孙策大喜,对周瑜说:“有了你的支持,大事一定成功。” 于是,孙策立即率部渡江,进击横江、当利,相继攻克,樊能、张英战败。接着,孙策连续出击,所向披靡,没人能抵挡他的锋锐,而且孙策军队的军纪严明,百姓们也都相当拥护。 初平元年((190年),孙策在周瑜、程普和黄盖等人的支持下,从历阳渡江,首先打败了牛渚营的刘繇,夺得仓库中所有粮食和兵器战具。势力越发强大。 当时,彭城相薛礼、下邳相笮融都依附刘繇,奉他为盟主,薛礼占据秣陵城,而笮融驻扎在县南。孙策首先攻打笮融,斩杀五万多人,笮融胆裂,紧闭营门,不敢妄动。 孙策转而挥师攻打薛礼,薛礼突围逃走。这时樊能、于麋等人,又纠集兵士来夺牛渚。 孙策立即回军,打败他们,俘获万余人。刘繇惨败,逃往丹徒,孙策入据曲阿。 孙策劳赐将士,发布文告,晓谕下属各县:“刘繇、笮融的乡人和部下来投降的,一概不问;愿意从军的,可以从军,并免除全家赋税徭役;如果不愿从军,绝不勉强。” 文告发布后,来归附者由四面八方云集风涌,不长时间,就招得士兵两万多,征集得马匹一千多。自此,孙策之名威震江东。 中平元年(184年),黄巾起义爆发,曹操被拜为骑都尉,受命与皇甫嵩等人合军进攻颍川的黄巾军,结果大破黄巾军,斩首数万级。随之迁为济南相。后青州黄巾军大获发展,连破兖州郡县,阵斩兖州刺史刘岱。济北相鲍信等人迎曹操出任兖州牧。 曹操和鲍信合军进攻黄巾。鲍信战死。曹操“设奇伏,昼夜会战”,终于将黄巾击败。当年冬天,获降卒三十余万,人口百余万。曹操收其精锐,组成军队,号青州兵。 收到各方势力情报,秦帆拿出纸笔,一一记下: ————势力一:袁绍,自称晋军,占据冀州、并州,古代晋国、霍国、杨国等地,人口近八百万。麾下谋士主要有田丰、沮授、审配、逢纪、郭图、许攸、辛评、辛毗、陈琳等,武将主要有颜良、文丑、张颌、高览、淳于琼、韩猛、蒋济、田畴、鞠义等,计有马军八万,步军十二万,总兵力二十万。 ————势力二:曹操,自称鲁军,占据衮州、青州,古代鲁国、莱国、莒国等地,人口七百余万。麾下谋士主要有荀彧、荀攸、程昱、刘晔、蒋济、陈群、华歆、钟繇等,武将主要有夏侯惇、夏侯渊、曹洪、曹仁、徐晃、许褚、于禁、吕虔等,计有马军五万,步军十万,总兵力十五万。 ————势力三:秦帆,自称蜀军,占据梁州,益州,渝州,夔州,古代蜀国、巴国等地,人口四百余万。麾下谋士主要有贾诩、郭嘉、徐庶、陈宫、张松、郑泰、郑浑、黄权等,武将主要有黄忠、典韦、徐荣、甘宁、魏延、严颜、张任、张绣等,计有马军三万,步军七万,水军二万,总兵力十二万。 ————势力四:袁术,自称宋军,占据豫州,古代宋国、蔡国、陈国等地,人口五百余万。麾下谋士主要有袁涣、杨弘、李丰、阎象、袁胤等,武将主要有纪灵、桥蕤、张勋、陈纪、雷薄、陈兰、韩暹、乐就等,计有马军三万,步军八万,总兵力十一万。 ————势力五:孙策,自称吴军,占据扬州大部,古代吴国、越国、巢国等地,人口四百余万。麾下谋士主要有张昭、张纮、顾雍、孙韶、骆统、薛综、严畯、虞翻、步骘、陆绩等,武将主要有周瑜、程普、黄盖、韩当、吕范、太史慈、周泰、蒋钦等,计有步军三万,水军五万,总兵力八万。 ————势力六:吕布,自称郧军,占据司州,古代郧国、褒国、程国等地,人口三百余万。麾下谋士主要有李儒等,武将主要有张辽、臧霸、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等,计有马军六万,步军三万,总兵力九万。 ————势力七:陶谦,自称徐军,占据徐州,古代徐国、萧国、彭国等地,人口近三百万。麾下谋士主要有赵昱、曹宏、麋竺、麋芳、萧建、王朗、陈圭、陈登等,武将主要有曹豹、张闿、孙观、尹礼、吴敦、笮融、阙宣等,计有马军二万,步军五万,总兵力八万。 ————势力八:刘表,自称楚军,占据荆州,古代楚国、随国、邓国等地,人口五百余万。麾下谋士主要有蒯越、蒯良、张羡、傅巽、韩嵩、刘先、王粲、宋忠等,武将主要有蔡瑁、蔡中,蔡和,蔡勋、张虎、陈生、黄祖、吕介等,计有马军一万,步军三万,水军三万,总兵力七万。 ————势力九:公孙瓒,自称蓟军,占据幽州,古代蓟国、代国、中山国等地,人口二百余万。麾下谋士主要有田豫、关靖、范方、单经、田楷、王门、季雍等,武将主要有公孙范、公孙续、严纲、邹丹、李邵、孙伉、张吉、文则等,计有马军五万,步军二万,总兵力七万。 ————势力十:刘备,自称汉军,占据交州,古代罗国、百濮等地,人口一百余万。麾下谋士主要有孙乾、简雍、杨戏、李密等,武将主要有关羽、张飞、雍闿、高定等,计有步军五万,水军五千,总兵力五万五千。 ————势力十一:马腾,自称雍军,占据雍州,古代褒国、苴国等地,人口九十余万。麾下谋士暂缺情报,武将主要有马超、庞德等,麾下马步军六万。 ————势力十二:韩遂,自称凉军,占据凉州,古代密国、鱼国等地,人口七十余万。麾下谋士主要成公英等,武将主要有阎行等,麾下骑兵五万。 ————其他势力:其一,公孙度,割据辽东(古代孤竹国等地);其二,李傕,割据五原(古代郇国等地);其三,士燮,割据交趾(古代南越等地);其四,张扬,割据河内(古代杨国等地);其五,梁兴、侯选、程银、李堪、张横、成宜、马玩、杨秋等人,割据关中(古代秦国等地)。 只是这些小势力不过是苟延残喘,早晚为大诸侯吞并。而大诸侯为了天下一统,也不可避免的相互征伐。 汉末诸侯争霸序幕正式拉开…… 第一百章 诸侯互相王(一) 汉中,镇南将军府。 如今的镇南将军府,已经与前世时空中刘表的镇南大将军不可相提并论了,已经扩建了近三倍。府墙就高达二丈,犹如内城,府墙上,也有士卒巡逻。 “主公,礼部来报,江东孙策的使臣求见,这是孙策的亲笔书信。”此刻,秦帆正在书房中处理公务,卢毓从外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卷竹简道。 刘协、董卓相继被杀,卢植也就断了念想,安心在蜀中任职。秦帆见卢毓聪颖机变,就要到身边充作书佐。 “喔?”秦帆饶有兴趣的放下了笔。 这些曰子,还真是热闹。 就在前段时间,吕布竟然派遣了使者过来,要封了他做蜀国公。秦帆与吕布可谓仇怨颇深,吕布八成是听了李儒的劝谏,这是要拉拢周边诸侯了。 天底局势,正朝着战国时期,天下共王的情况发展了。 没想到,今曰孙策也来凑热闹了。 卢毓笑着把竹简递给了秦帆。这是孙策的亲笔信,卢毓“懂事”的没有私下看过。 秦帆打开后,看了一眼,笑着道:“哼——八成是孙权的主意,打算将我架在火上烤。” 孙策这封信看似是劝进的信,但是臣服之中,又透着阴谋诡计的味道。 先是表示归顺,东面称臣,并且纳贡,送了一大船的奇珍异宝过来。但又有慷慨激昂的劝进书,请秦帆居天子之位,说的非常的诚恳。 秦帆设置三省六部,俨然是想作天子的。但却没有正式称王,或天子。为什么? 因为功绩不够,时机也没到。 若是太激进,可能会失去很多东西。而孙策让他称天子,这不是拿他在火上烤是什么? 笑了笑,秦帆把竹简递给了卢毓。 卢毓一看后,皱起了眉头,道:“主公,此人心思歹毒啊。” “不妨事。反正远在东方,管不了他。再说,你看末尾。他打算起兵十万,攻打荆州。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是该回个书信过去。”秦帆笑着说道。 说着,秦帆提起笔,也取出了一卷空白的竹简,在上边书写了起来。 大意就是蜀侯乃天子册封,自当安分守己。劝进之事作罢,可效仿战国时期,诸侯互相承认对方是王上的旧事,巴蜀承认孙策为吴侯。两家互为盟友。 今曰吴侯西向,攻打刘表,巴蜀当举大军辅佐。 秦帆的文辞不怎么华丽,但是却简单直白。写好后,秦帆把竹简装入了袋子里边,等江东孙策的使臣到达后,秦帆打算亲自交给他,以示尊重。 秦帆把竹简先放在了一旁,随即,再次提笔,命裨将军乐进为征东都督,夔州长史徐庶为军师,统领廖化、甘宁、凌操等将,督阵二万水路大军,伺机占据荆州之地。命裨将军严颜为征南都督,兵部侍郎陈宫为军师,统领张任、韩浩、庄魁等将,督阵二万马步大军,伺机窥探交州之地。 这卷命令写好后,秦帆交给了卢毓,道:“发布出去,令乐进、严颜等选兵出征。” “诺。”卢毓应诺了一声,带着竹简走了出去。 次曰,孙策的使臣进入南郑县城。秦帆命了礼部侍郎伊籍率领仪仗前往迎接。 孙策在江东也是威尊无上的存在,攻取了江东六郡八十一县,实打实的东南第一诸侯。 这次虽然名义上,仍尊秦帆为叔父,但是自身的排场,却是少不了的。 这次的使臣,叫做虞翻。虞翻,字仲翔,会稽人,日南太守虞歆之子。他本是会稽太守王朗部下功曹,后投奔孙策,自此仕于孙吴。 此刻,在伊籍已经率领仪仗在城门前等候多时了,见虞翻的车马过来。伊籍不由迎了上去。 “可是江东从事虞翻先生在前?”伊籍朗声笑道。 “这位先生是?”虞翻闻言下了马车,看见伊籍不由心中一惊,好一个相貌,好一个气度。 “我乃主公麾下礼部侍郎,伊籍,奉命迎虞从事入城觐见主公。”伊籍笑着自我介绍道。 “原来是机伯先生。”虞翻很郑重的对着伊籍拜了拜道。传闻中,伊籍乃是刘表手下文官,荆州名士,怎么又成了秦帆的礼部侍郎? 虞翻心中疑惑,但伊籍当然不会跟他解释。 “主公已经在城中等候多时,虞从事请。”伊籍没有与虞翻寒暄,伸手虚引道。 “劳烦了。”虞翻只能按耐下心中的疑惑,弯身道。 随即,二人一起坐上马车,在各自护卫的保护下,进入了镇南将军府。 伊籍是迎客的,把虞翻领到了大厅后,就算是完成了任务,不由对着虞翻举拳道:“主公就在大厅内,先生随我来。“说着,伊籍走了进去。虞翻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也跟着走了进去。 “外臣虞翻见过蜀侯。”虞翻伏拜在地,自称外臣。 “拜见主公。”伊籍在旁也拜见道。 “先生免礼,坐。”秦帆手指着旁边的作为,言辞简骇道。随即,又对着伊籍道:“机伯先退下吧。” “诺。”伊籍应诺了一声,告退出了大厅。 “伯符的书信,以及诚意我都已经明白了。不过,我却认为此事不妥。”秦帆的声音再次响起。 其实是很寻常的声音,秦帆历来都是这么说话的。但是听在虞翻的耳中,却会错了意,以为秦帆不打算继续与孙策结盟。 虞翻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一片。 虞翻来的时候,从来没有想到过会这样。因为秦帆一直重视扶持江东,明眼人一看也知道巴蜀必有心攻取荆州。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 如今孙策偏在江东,而秦帆在巴蜀。两家互不接壤,符合远交近攻的经典战略,秦帆居然拒绝了。 虞翻摇晃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 “如今天下虽然纷乱,蜀侯乃先帝册封,如何敢心存妄想。再者,与文台乃旧友,与伯符亦有叔侄情谊。两家相交已久,互通贸易,又岂能背信弃义?”但紧接着,秦帆说道。 这让虞翻顿时心下一松,这压力一轻,反而惊出了一声冷汗。 “那依蜀侯的意思?”至此,虞翻再也不敢有别的念头,小心的问道。 “效仿战国时,诸侯互相王。伯符尊我为蜀国公。我也尊伯符为吴侯,建立吴国。”秦帆心下早已经有了决断,连书信都写好了。此刻说话,自然是非常的自然,且平稳。 “这。”虞翻到是有些受宠若惊了。如今秦帆却愿意尊孙策为吴侯,互相放在平等的位置上。这让虞翻自然是受惊了。 “如此蜀国与吴国就是盟国。对于吴侯与刘表、刘备等人的恩怨,蜀国也会依照盟约,下令乐进、严颜等军一同进兵。”秦帆继续道。 远交近攻,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 孙策想利用秦帆,秦帆又何尝不是。现在孙策窥视荆州、交州,想找这两人的麻烦。秦帆当然鼎力支持了。 若是孙策交战顺利,秦帆没准还真会下令各军攻城略地。若是交战不利,秦帆就虚张声势,或是趁火打劫。“多就蜀侯——蜀公好意了。”虞翻最后也不敢反驳,再说与孙策交代的基本目标没什么不同,只要蜀国出兵就行了。 “好,这是我亲自写的书信。麻烦先生交给吴侯。”秦帆伸手拿起案上的竹简,交给旁边的侍从,侍从恭敬接过,下来递给了虞翻。 虞翻双手高抬头顶,接过了书信。 “如今吴侯军情紧急,我也就不留先生了。送先生。”秦帆下令道。 “诺。”侍从应了一声,对着虞翻弯身道:“先生请。” “外臣告辞。”虞翻恭敬一拜,退出了大厅。 虞翻走后,秦帆微微一笑,眼光一闪,暗自道:“我与孙策互相王。不知袁绍、袁术、马腾、韩遂等野心家会如何?若是各自称侯建国。这就真的是战国了。不过多好,这些人都在北方。南方仅有的大敌,也就是刘表了。此人待宰羔羊一般。可先不必管他。麻烦的不是荆州,而是刘备。这个打不死的小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窜出来咬你一口,着实麻烦。交州多烟瘴丛林,征讨又实为不易,还得想办法趁刘备倾巢而出的时候,一举剿灭他。” 这也是秦帆坚决不接受江东孙策称臣的原因,他要让天下野心家并起,蜀国才可以从中渔利。 想到得意处,秦帆不由哈哈一笑。有那么一点自得。 公元191年春。 江东孙策在会稽自称吴侯,置六卿,建立吴国。与此同时,正式率领十万大军讨伐刘备。 刘表在荆州执政有方,手下文武兼备,蒯氏兄弟智谋出众,蔡瑁、黄祖更是水战行家。反观刘备,交州疲敝,民少将寡,也没有智谋之士辅佐,孙吴政权自然挑选软柿子捏了。 同月,秦帆称“蜀国公”,建立蜀国,并下令散播天下,承认了孙策吴侯的爵位。效仿战国时,诸侯互相王的典故。正式给刘表、刘备制造了一个东方大敌。 “秦帆竖子。” 豫州,汝南,州牧府中。 袁术破口大骂。秦帆称蜀国公,他当然也是接到消息的。 秦帆称蜀国公,他也不介意,反正汉室算是亡了。袁术气的是,又是这个秦帆挑的头,自己四世三公竟然事事落于人后。 不行,我得称王。唯有称王才能显出我袁家嫡子的威风。袁术气愤不已,连忙找来杨弘、李丰、阎象等人,要他们为自己筹备称王事宜。 “主公,不可做这出头之人啊——”阎象赶紧出列劝谏。 袁术大怒,道:“孙策不过手下之子,尚且称侯建国,尔等劝阻,莫不是心向孙氏?” 阎象不敢再言。 杨弘眼珠一转,有了计较。继而小心说道:“主公家世才德,称王乃理所应当。即便称帝,亦是情理之中。” “先生慧眼——”袁术顿时转怒为喜。 不料,杨弘话头一转,又道:“只是,数月之前,董卓弑君称帝,为吕布所杀,其传国玉玺不知所踪。主公若要称王,可缺少不得此物——” “传国玉玺?传国玉玺!”袁术反复的念叨。 “正是!”阎象也反应过来,进前小声道:“传言由李儒保管,李儒现投靠吕布,当在吕布手中——” “传令,孤进位‘宋国公’,尔等皆为上卿、将军。即日起兵十万,攻取南阳郡——” “南阳郡?” “先取南阳郡作为进军之地,再行剿灭吕布,夺下传国玉玺!” “诺!” 第一百零一章 诸侯互相王(二) 衮州,东郡,州牧府。 “为民啊——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在书房独坐了片刻,曹操沉吟了一下。吩咐了护卫,把程昱、陈群给找来。 “主公。”程昱、陈群都是清贵官职,官邸也离的很近,因此很快就来了。几乎是前后脚到的,一起进门后,对着曹操拜见道。 “二位先生免礼。”曹操和颜悦色道。 程昱、陈群闻言也不矫情,再拜了一下,便分别坐在了曹操的两旁。 书房很宽敞,坐下三人绰绰有余。 “这是前方夏侯惇的军报,你们也看看。”房内,没有侍从在,曹操递过去了竹简,道。 程昱、陈群对视了一眼,由陈群起身,接过了竹简,过目后,再交给了程昱。等程昱看完以后,二人的面上都是凝重无比。 “战国乱世将临。”陈群叹息了一声道。 “各地诸侯定将仿效。”程昱也摇着头道。 “我召集二位先生来此,也是为了这一点。你们觉得若是我在这时,登上鲁公之位,建立鲁国。把都城定在东郡,如何?”曹操问道。 “秦帆、孙策、袁术以一州之地尚且称公建国。主公手握二州,如今又非称王,有何不可?”程昱反问道。 程昱乃是天下少有的智者,他的话在曹操的心中足以起到定鼎的作用。见程昱没有反对,曹操欣慰的点了点头。 “以势足以,只怕世家不服。”陈群则稍显忧虑道。 “不服就让他们不服去吧,反正这鲁国,孤建定了。”曹操却不在意道。 曹操重用寒门,与士族有较多的矛盾。但是士族心中怨愤,但又不得不归附曹操,以得到地位、富贵。 这与孙策要靠着士族作为稳定根基,几乎完全不同。曹操有不管士族的霸气,魄力,以及环境。 陈群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不再反对了。 程昱,陈群不过是幕僚。既然曹操决定了,这件事情就钉在铁板上了。 公元191年夏,曹操称鲁国公,定都于东郡,设置百官,授予夏侯渊等心腹鲁国封号。 雍州,扶风郡城的将府中。 马腾与诸子,族人商议大事。 “哈哈,这个秦帆竟敢称公建国,董卓之死近在眼前,还真是胆大包天!”马腾看着从蜀国而来的情报,哈哈大笑道。 “父亲,这是汉室名存实亡的佐证啊。董卓称帝之时,天下诸侯齐声讨伐之。但如今呢?秦帆即使如此胆大妄为,也没人敢把他怎么样,反而相互承认。父亲,我们呢?是不是也进一步,建国称雍?”马超一张脸上,满是兴奋,提议道。 如今马氏盘踞在关中,这是昔曰雍州,称个雍侯什么的倒也算是应景。 “呵呵,我们还没有那个实力。他秦帆盘踞西南,巴蜀富庶,汉中险阻,荆襄犄角,地盘广大,人口众多。他有资格称公建国,我们却差了许多。”现在的马超是一个冲劲十足的野心家,但是马腾却是老了,而且也是理智许多,闻言摇头道。 “哎,我们虽然兵马也算众多,但是帐下确实缺少治世之才。如今粮食,金银也都只能勉强自给自足,若是能割据雍州,稳定下来,潜力就要大上许多了。”旁边,马超的族弟,马岱说道。 马岱的话,让马超陷入了沉思。 如今关中有十余路诸侯,大者聚众数万,小者聚众一万。 其中以马腾,韩遂最为强大。若是两人联合,则能够消灭其余诸侯,一统雍凉。但是二人在早年互相攻伐,交战不休。韩遂还杀了马腾的妻子。 但如今,秦帆在南方称公,这让天下的野心家都蠢蠢欲动了起来。 秦帆他有实力,所以有贼心,也有贼胆。而他们是有贼心,却没贼胆。 但若是互相割据雍州,凉州,有一个大州作为支撑,足以壮胆了。 “父亲,如今天下蜀国、鲁国、宋国等先后建立,无异于春秋战国。如此优胜略汰,最终形成战国七雄。如今我们坐拥十万大军,若是能与韩遂联合,剿灭其余关中的十余路诸侯,我们割据雍州,号称雍。韩遂割据凉州,则称凉。如此,二国互为犄角,则未必没有问鼎中原的机会。”马超热血沸腾道。 血气方刚,又有野心,骁勇善战,这就是如今的马超。 别说是马超了,就连马腾听了也有些意动。谁人不想称王称霸,如今有秦帆珠玉在前,他们随后效仿。也不无不可啊。 “好。立刻书信与韩遂。我们谋灭关中诸侯,割据雍凉。”马腾目光一闪,决定拼了。 若是只是现在的势力,马腾可不敢像秦帆那样做。但若是割据雍凉,自号雍,马腾就敢了。 这就是壮胆。 有贼心,也要有贼胆才行。 如今,秦帆就是榜样,煽动天下诸侯齐齐造反的榜样。 “诺。”马超大喜,应诺道。 不久后,数匹快马从扶风出发,往凉州的金城而去。 目前,马腾,韩遂的势力也都是各自盘踞在雍州,凉州。若是联合起来,兼并其余诸侯,最后再分土地,倒也算是便宜。 金城,将军府大厅中。 韩遂召集部下一起商议大事,起因就是马腾的一封书信。 韩遂五十余岁,但因为戎马半身,不显老,反而有一股威势。不过与马腾一样,他的部下就只有几个儿子,女婿。能引为心腹的少之又少。 盖因为凉州动乱已久,互相背叛的事情屡见不鲜。不管是马腾,韩遂都不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人。因此,他们没能笼络住一批文臣武将。 “父亲啊,如今关中有十余路诸侯,其中以候选,马玩,程银,李堪,张横,梁兴,杨秋等人势力庞大,他们加起来也足有十余万兵马。靠我们一部兵马是消灭不掉的。而且我们与马腾虽然看似紧密,其实貌似神离,若是真正起兵兼并其余诸侯,都有顾忌。如今马腾直言要与我们一起消灭其余诸侯,是不是陷阱?”韩遂的长子韩凌在旁猜忌道。 当年马腾韩遂交战,他也在场,非常记忆犹新。韩遂还杀了马腾的妻子,如今要联合,他也是第一个怀疑。 “不会。”韩遂帐下将阎行在旁笑道。 阎行算是韩遂帐下为数不多的将才了,当年韩遂与马腾交战,阎行逞凶,差点刺杀马超。 “为何?”韩遂的目光中露出了赞赏之色,道。 “秦帆在巴蜀称公,建立蜀国。有人眼红了。俗话说的好,但有泼天富贵,杀父之仇也可暂且不报,何况是割据一方,进退诸侯了。”阎行笑着说道。 “对,天底下没有永远的仇恨,在利益面前,昔曰间隙,也可忘记。所以,此联合,马腾诚心十足。”韩遂含笑点了点头,笑道。 “如今正是乱世,英雄辈出之时。老夫岂能落人于后?”韩遂说完后,双目中爆闪出了极强烈的光芒,这一刻真是西凉猛虎,仰天狂吼。 “凌儿,你亲自去一趟天水郡,把马超给请过来。我们互相交换长子,共谋雍凉。”随即,韩遂看向长子韩凌,不容拒绝道。 这。说实在的,韩凌有些畏惧,但也不敢不从。 “诺。”最后,只得硬着头皮应声道。 马腾与韩遂交战多年,这互相为质子。哎。 “散布谣言,诸羌造反。我们好名正言顺的筹集粮食,调动大军。”韩遂最后,下令道。 “诺。”众将齐齐应诺道。 雍凉间,暗潮汹涌。 马腾,韩遂自从互相交换了长子进入对方势力为质子后,就积极开始筹备剪除雍凉其余诸侯,达到各自称霸一州的目的。 互相商议之后,二人决定会盟。 会盟并不是第一次干了,上次马腾,韩遂就为统帅,联合诸侯攻打过西羌。但是这一次,却是不同。 马腾,韩遂打算隐藏刀斧手,把十余路诸侯给宰了。 也因为有上一次的会盟,这一次候选,马玩,程银,李堪,张横,梁兴,杨秋非常痛快的带着各自的军队,进入雍州,打算与马腾,韩遂会盟,获得利益。 雍州城,是属于韩遂,马腾势力的交界处。选择这个地方作为会盟的地点,也算是一种二人貌合神离的情况。 此刻,雍州城中一处大宅内。 关中十余路诸侯齐齐汇聚一堂。 十余路诸侯都只是带着各自心腹将领进入,并没有意识到,马腾,韩遂的野心已经滋长到了,打算独霸二州的地步。 也没有想到,两个本来就有深仇的人,真正的联手了。 “这一次,秦帆在巴蜀建国,俨然就是天子了,好不霸气。可惜我们关中十余路诸侯却是一盘散沙,也没共同利益,何不各自建国,做做国主。对外号称关中十国,共同进退呢?”马玩是个粗人,更是霸气外露,说道。 “我也正有此意。”李堪是凉州人,天姓桀骜不驯,再加上心中也心动已久,闻言立即道。 “哈哈,关中十国,好不威风。” 大厅内,其余诸侯都纷纷叫好道。 马腾,韩遂二人并列,坐在上方,身后各自站着庞德,阎行,神色都有些偏冷,带着嘲讽。 关中十国?二国才对。 “诸位,诸位。马将军,韩将军才是关中境内,最大的二路诸侯。就算建立关中十国,也得二位将军做主才是。”另一个关中诸侯杨秋笑着道。 关中十路诸侯中,以杨秋最有谋略,他的话是仅次于马腾,韩遂的。杨秋一开口,顿时让大厅内安静了下来。 “建国当然是要建的。但是,我与文约相约,只是建立二国。不知诸位如何抉择?”马腾开口道。 “诸位都是关中豪雄,若我二人建国,你等可为上将。”韩遂更加直接道。 “你们。”包括杨秋在内,关中十余路诸侯都变了颜色,机灵点的更是警惕的看着四周。 关中诸侯向来同气连枝,有数次合作,谁都没想到会有这一出,很多人都后悔来了。 “不用看了,刀斧手就在门外。”马腾冷漠道。 “我等愿意归顺。”能活下来,成为诸侯的大多都是非常会审视夺度的人,即使是粗人如马玩,在这一刻,也低下了头。 “好。今曰孤就与寿成效仿秦帆与孙策,各自尊侯。号为凉,雍。以雍州,凉州作为根基。互为兄弟,共同进退。你等皆为将军。”韩遂大笑道。 “拜见雍侯,凉侯。”一时间,就失去了原来本该是诸侯的地位,众人的心情都非常的不好,但仍然强颜欢笑的拜见道。 接着,马腾,韩遂就各自开始接收雍州,凉州了,还一起接收了各路诸侯的兵马。二人各自有十万余大军,加起来足有三十万,而民却不过二百万,算是穷兵黩武。 不过国贫,但也兵马强壮,算是有争雄的资格。 公元191年6月,刘备称越国公。 公元191年7月,袁绍称晋国公。 公元191年7月,吕布称郧国公。 公元191年9月,公孙瓒称蓟国公。 除了陶谦、刘表以及士燮、李傕、公孙度等小诸侯外,一时间天下十国并起,晋、鲁、蜀、吴、宋、越、郧、蓟、雍、凉等战国争雄的格局已经形成。 第一百零二章 起兵北征讨吕 蜀,镇南将军府议事厅。 秦帆正和十几名文武高官商议下一步的行动。目前军中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见,一种是北攻吕布,全据关中之地,进而蚕食司州,乃至雍凉二州。这种观点以郑泰、卢植、单飏、董和为代表,基本上就是文官的意见。 而另一种观点则是东灭刘表,取南阳郡后合围南郡、江夏郡,最后吞并荆州。这却是郭嘉提出的意见,也得到了包括黄忠、乐进、甘宁等人的支持,算是武将的主张。 手下文武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自然,最后还得有秦帆裁断。 秦帆却是不想贸然进军荆州。毕竟目前荆州刘表对巴蜀还算和善,襄阳郡又地处南阳郡、南郡、江夏郡三面合围中,一着不慎,被袁绍、曹操等枭雄抓住漏洞了,襄阳重镇就会易主。更何况,交州刘备也是巴不得自己进攻荆州,好让他有借口“双刘合璧”:以援助宗室兄弟的名义,堂而皇之的进入江夏、南郡等荆州腹地。请神容易送神难,前世时空中,不正是由于曹操大举入侵的压力,刘表才会请同宗的刘备暂屯新野么? 袁绍、曹操、刘备,这可是汉末领头的诸侯。巴蜀实力还不足以与之为敌。 目前单靠徐荣、张济、张绣统率的马军也不足以攻取民风彪悍,骑兵横行的雍凉二州。即便靠计谋一时获胜,也难以取得歼灭战效果,反而有可能陷入骑兵游击战的泥潭。 思来想去,只有司州吕布是个软柿子。三姓家奴,弑君杀父,恃武斗狠,有勇无谋。 秦帆有心同意第一种观点,却无法下定决心。陡然见贾诩始终低头沉默,忍不住开口询问道:“文和,又是何意见?” “长安。”贾诩回答得言简意赅。 秦帆继续追问,道:“理由?” “替刘协报仇。” 呃——秦帆实在搞不懂,汉室名存实亡,天下诸侯公然称侯建国,这个时候再打出替刘协报仇的旗号又有什么用呢? 贾诩进一步解释道:“刘协乃乐平公主之弟,民间习惯称主公为帝之姐夫。主公还是朝廷下诏册封的蜀侯、镇南将军,于情于理都应当出兵讨吕,为汉室,为刘协复仇,此其一。长安城中,乃至天下州郡,心向汉室者仍不在少数,讨吕杀儒可凝聚人心,积攒人望,此其二。周边诸侯,骑兵不如雍凉,水军落后荆楚,步卒略逊南越,而汉中离长安城却不到百里,骑兵朝发夕至,正需攻取关中之地以作为汉中屏障,此其三。雍、凉貌合神离,曹、袁羁绊牵制,孙、刘相互攻伐,而吕布弑君杀父,天怒人怨,必无外援,此其四。此前各州虽旗号讨吕,却都引而不发,征北则出其不意,主公若以雷霆之势,多路齐进,定可成就故秦之势。” “好!”秦帆抚掌称赞,随即下令。 “乐进军团仍旧驻防襄阳,伺机进取荆州之地。严颜军团仍旧驻防巴郡,伺机窥探交州之地。” “以方悦为都督,统领张济、朱治等将,守备益州。以赵奎为都督,统领张绣、赵大等将,守备梁州。” “以贾诩为左军师,郭嘉为右军师,黄忠部(赏金营)、徐荣部(校尉营)、典韦部(亲卫营)、吕蒙部(近卫营)、魏延部并属中军。卢毓、庞统等一同出征。” “其余人等各归本职,保境安民。将军府日常事务由六部尚书、侍郎商定,重大事情飞马报我裁定。” “诺——” 此次讨吕,秦帆可以说精锐尽出。无论是谋士还是武将,除了驻防夔州的乐进军团、驻防渝州的严颜军团各分兵二万,驻防益州的方悦军团,驻防梁州的赵奎军团各分兵五千外,其余七万马步正规军全部出征。 当然,各地还有府兵防御。 蜀中早已建立府兵制度。军队最强者自然是各位将军直属部曲,所部凡一千至三千人。其次是府军都督府所属的直属府兵,为蜀军职业士卒,目前总计八万人左右。最末才是州郡县管理的地方府兵,州设都尉(位比中郎将),郡设郡尉(位比校尉或军侯),县设县尉(位比屯长或队率)进行管理训练,同时受兵部、刺史节制和府军都督府管辖。 地方府兵按照“十丁抽一”的原则选拔府兵,农闲时练兵,每年约三至六月,补给伙食并免除本人徭役,作为预备兵源和戍卫武装,每州有地方府兵一万至二万人,四州合计六万余人。 秦帆之所以敢抽调大部分军队北征司州,一方面得益于巴蜀道路险阻,关隘重重,本土防御能力较强;另一方面就是来源于后世的府兵制度,藏兵于民,军农兼得,可以随时应变。 ———————————— 兖州,陈留郡。 曹操称鲁国公后,又把治所迁到陈留。 鲁国的治所没有留在东郡,不是东郡不够繁华,而是东郡太接近袁绍的势力范围,所以曹操才把治所迁到陈留,因为这里是他的老巢,不用被袁绍威胁。 鲁公府,大厅中。 曹操和荀彧、程昱商议大事。 曹操正色道:“文若、仲德,蜀中细作已经传来确切的消息,秦帆起兵北征讨吕。如今皇室血脉断绝,诸侯纷争已成定局,我们也当剪除周边势力,蓄积实力平定天下了。” 这一时空,刘协为董卓所杀,灵帝留下的两子早亡。余下的刘姓宗室中,要么是野心勃勃之辈,要么是庸碌胆小之人。即便某个诸侯愿意扶持汉室,恐怕也找不到合适人选了。而且,即使找到一二,其他诸侯也不一定会承认,甚至还可能找人权作宗室,就地称王对抗。 这一切倒头来还是得凭实力说话。 这就是乱世的铁血法则,就如同春秋时期的周朝天子一般。到了战国中后期,又有哪路诸侯会理睬顾虑。一个个忙着征伐周边,壮大己方。 曹操也在潜移默化,淡了治世能臣之心,浓了乱世枭雄之念。 这一次,曹操虽然已经筹备好攻打徐州,可听见秦帆出兵司州的消息,立即返回陈留。对于曹操来说,司州的长安、雒阳二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程昱想也不想,抱拳说道:“主公,是该出兵了。” 荀彧沉默半晌,终是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为民(秦帆表字),这次就算我还你半个人情吧。” 曹操见两大谋士同意,心中叹完,便立刻传达命令,召集士兵起兵征讨吕布。 初平二年(公元192年)夏,秦帆和曹操各自从领地起兵征讨吕布,伺机瓜分司州之地。 两路大军,秦帆率领大军自汉中北向,曹操率领大军从陈留西行。两人彼此颇有些你争我夺,不甘落后的意思。 ———————————— 五日后。 蜀军行至秦岭山脚,山势险峻陡峭,绵延千里,山脉的交汇处冲出一条豁口,进入了广袤的关中平原。 入夜,秦帆独自一人在沙盘前考虑军队部署,这时帐外传来贾诩的声音。 “主公,休息了吗?” “还没有,主公大概在考虑军情。”今夜是典韦当值,他抱拳行礼答道。 “替我禀报一下,就说我有要事求见。” 这时,秦帆在帐内笑道:“文和,不必客气了,请进吧!” 贾诩笑着走了进来,他换了一件宽松的青袍,头戴平巾,显得颇为悠闲。他进帐呈上一份军报,禀道:“主公,鲁军(曹操军队)连战连捷,前锋已攻破荥阳……” “什么——曹操竟然也来搀和司州之事——”秦帆大惊。 贾诩却面不改色,笑道,“司州领京兆尹、右扶风、左冯翊、河东郡、弘农郡、河南尹、河内郡等七郡,现有人口三百余万,钱粮广蓄,名士辈出,更有长安、雒阳两座都城,周边诸侯自然眼红。” “可有办法全据司州?” 秦帆当然知道司州的重要性,政治、经济、文化、人才等等的中心,即便经过董卓之乱,也掩盖不了她的底蕴光辉。可正因为如此,秦帆才不愿与他人分享。即便这个人,是曾经的偶像、友人,也断然不行。 “有!”贾诩显然早料到秦帆的心思,肯定的答复道。可未等秦帆高兴起来,又补上一句道,“窃以为主公不会行此事。” 秦帆赶紧问道:“为何?” “有伤天和。” 毒士之谋果然毒辣无比,秦帆不用知道贾诩的具体计谋,也明白若是自己强硬要求,贾诩定能办到,只是恐怕这又得有多少人无辜送命。 一面是霸业,一面是良心。 难以抉择! 内心挣扎了许久,秦帆终于还是叹了口气,道:“请文和教我——” “主公无需烦恼,诸侯搀和乃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诩还以为,曹操来得正是时候。” “何解?” “若是仅凭巴蜀之力,纵然击败吕布,全据司州,我方折损也不会少。更关键的是,届时主公成为天下第一诸侯,能以疲敝之师挡住袁绍、曹操等诸侯的联合攻打么?” 嘶,一人拿下司州,地盘、人口等势力爆棚,一下子从中上势力升格为霸主老大,袁绍、曹操等诸侯肯定不能容忍。袁氏最好脸面,肯定眼红妒忌。曹操等其他诸侯为了自身安全也绝不允许。到时自己面对的就是一群饿狼,连起手凶猛着扑上来侵吞自己到手的地盘。 秦帆忍不住一阵寒颤,差点上演诸侯讨秦剧情了。 贾诩察言观色,见秦帆心中已然接受,继续劝道:“此时,鲁军攻无不克,曹操声威日隆,至少有两家会按捺不住——” “吕布和袁绍。”秦帆也醒悟过来。 “正是。吕布必然舍不得东都雒阳,定调精兵猛将前去支援,甚至极有可能是他本人或是李儒前去坐镇。这样一来,长安附近的兵力减弱,正好给我军机会。” 秦帆听得连连点头。 第一百零三章 关中争夺战(一) “此时袁绍虽然忙着攻取朔方,剿灭李傕等人。可若见曹操势大,焉能放心后院。短则一月,迟则三月,便会回兵压制曹操。且不论吕布、袁绍、曹操三方孰胜孰败,短时间都不会对我构成威胁。” “还有豫州袁术,徐州陶谦也有可能趁火打劫,威胁曹操后方。纵使孟德(曹操表字)雄才,早有预谋安排,也够他忙活一阵了。”秦帆终于彻底接受现实,甚至有一些兴奋起来。 这就是乱世争雄。计谋与铁血的温床,也不枉自己穿越一场,得以亲身体验,岂是电脑前鼠标点点能比得了的。 “想必文和早有主意——”秦帆拱手请教。 贾诩拾起木杆一指陈仓西北方向的陇县,道:“秦岭山脉险峻绵长,是为长安的天然屏障。而我们可以走陇山道,陇山道的要害处便是街亭,据斥候说那里有五千郧军守卫,现在不知有多少,我们可以分兵两路,一路走街亭,一路走渭水河谷,如果能夺取街亭,便可以从街亭直接杀入关中,分散郧军的防御兵力,对夺取关中大有助益。” 秦帆猛然醒悟,道:“军师的意思是说,明着是走渭水河谷,实际上却是夺取街亭。” 贾诩眯着眼笑了起来,道:“其实只要夺取了街亭,关中的主动权就在我们手中了,什么时候夺取关中都可以,我建议还是引而不发,更能牵制住关中郧军。” 秦帆默默点了点头,姜还是老的辣啊! ———————————— 陈仓就是今天的宝鸡一带,是关中三辅扶风郡的郡治,也是关中西面的屏障,从陈仓进入关中一共三条路。 一是西北部的陇山道。 这是陇山余脉中地势比较平坦缓和的一段,有一段数十里长的断裂峡谷,可以直接穿过峡谷向西去河湟谷地,郧军在峡谷西面的险要处修筑关隘驻扎重兵,这处关隘就是著名的街亭,目前仍在郧军手中。 第二条道是南面的陈仓道。 当年汉高祖刘邦从汉中杀入关中,就是用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策,陈仓道地势起伏崎岖,山道狭窄难行,尤其在进入关中时有散关阻碍,极难攻打,所以这是一条险路。 第三条便是西道,也叫渭水谷道。 也就是沿着渭水河谷直接进入关中,大军可行,而陈仓的重要性,就是为了防御这条渭水谷道,陈仓城就修建在渭水北岸,是渭水谷道进入关中的必经之道。 陈仓城池高大宽阔,易守难攻,按照之前郧军的部署,陈仓有驻兵一万五千人,另在西北面的陇县也有驻兵八千,而在眉县则有驻兵五千,一共二万八千郧军在扶风郡防御蜀军北进。 陈仓的主将目前是张辽,副将为臧霸、高顺、郝萌。张辽分派高顺驻守陇县,郝萌驻守眉县。 这天上午,陈仓的郧军得到了蜀军的最新情报。 张辽站在陈仓城头,远处注视着远处的西行官道,他在上午得到斥候的情报,约七万蜀军在秦帆的率领下正浩浩荡荡向关中方向杀来,目前军队已在四十里外。 这个情报着实出乎张辽的意料。他一直认为蜀军定然首先攻打眉县,在司州境内占据一座坚城以作屯粮之地,怎么会急着舍近求远来攻打陈仓。 这时,臧霸慢慢走上前道:“秦帆亲自来进攻陈仓,我们不可不防。” 张辽摇了摇头,“其实我倒不担心陈仓道的蜀军,你我二人兵精粮足,足以抵挡蜀军从陈仓道北上。我担心的街亭那边,如果蜀军是分兵两路,另一路取街亭,情况就复杂了。” 臧霸智力不俗,顿时也醒悟过来,接话道:“文远(张辽表字)担忧街亭没有错。在某种程度上,街亭的重要性还要超过陈仓,一旦蜀军夺取街亭,便可以直接杀入关中,长安危矣,如果我是秦帆,在进攻陈仓的同时,一定也会派一支军队去取街亭,何况贾诩、郭嘉等人都是高明之士,他们应该也能想到。” 张辽听得暗暗点头。 就在这时,有眺望塔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警钟声,随即有士兵大喊:“将军,南方发现敌军!” 张辽心中一惊,怎么来得如此之快,他连忙走到城垛旁向西望去,只见远处官道上渐渐出现一条黑线,速度极快,正向这边疾驶而来。 “是骑兵!”臧霸脱口而出。 张辽也看清楚了,果然是骑兵,骑兵越来越近,大约三千骑左右,这一定蜀军的骑兵先锋了,防止他们坚壁清野,先一步杀来,张辽立刻下令道:“立刻关闭城门,进入战斗防御准备!” 陈仓的城门吱嘎嘎关上了,吊桥拉起,无数郧军士兵奔上城头,剑拔弩张,严阵以待。 不多时,三千蜀军骑兵在大将徐荣的率领下,急速奔至城下,在距离城头百步外停下,徐荣眺望城头片刻,纵马向东北方向奔去,很快绕过了陈仓城,渐渐消失在东方。 “宣高(臧霸表字),依你之见,蜀军骑兵这是去长安吗?”张辽有些不解地问道。 臧霸眉头皱成一团,半晌才道:“从方向看,似乎是去长安,但我感觉,或许他们是去陇县。” “还是为了街亭吗?” 臧霸缓缓点头,“很有可能是去抄街亭的后路。” 张辽心中顿时担忧起来,他必须要立刻派人给高顺送信,让他务必小心。 陇山道其实是一座巨大的断裂峡谷,西北至东南走向,南北两边是陡峭高峻的山崖断体,东西两边略高,而中间则是凹陷地带,峡谷内森林茂密,地势起伏不平,多有山间秘道,南北宽十余里,东西长八十余里。 陇山峡谷又叫做汧源谷,顾名思义,就是汧水发源地,沿着汧水河谷向南可以直抵陇县。 虽然北面两百里外萧关道是陇右进入关中的第一要道,但陇山峡谷也是另一条跨越陇山,由陇西进入关中的通道,战略地位极为重要。 街亭便位于这座峡谷的西面,这里有一座亭驿,有一名亭长,管辖附近十里乡农,同时亭驿也可以供往来的商贾落脚歇息,终年商人往来不断。 但从去年开始,张辽便命人在这里打造防御线,在紧靠亭驿的险要处修筑一座大营,驻兵数千人。 整个陇山道其实有两处防御点,除了街亭外,还有就是陇县,陇县是扶风郡的第二大城,位于陇山以东,距离陇山道约七十余里,向南相距陈仓约一百余里,也是防御雍凉骑兵杀入关中的重要城池。 目前陇山道一线有郧军驻军八千人,由副将高顺在陇县驻军五千人,同时在陇山道内修建了几座烽燧,用来联系街亭和陇县。 自从蜀军开始驻兵太白县,高顺也意识到蜀军的北征要开始了,作为守卫进入关中咽喉要道的主将,高顺也格外紧张。上午,陇山道中的烽火忽然燃烧起来,三条烽烟直冲云霄,这是有大队敌军到来的情报,也就是说,街亭外发现了敌军。 高顺负手在城头上来回踱步,他心中有点犹豫,要不要派兵去支援街亭,或者他亲自率军赶去支援,但他又担心陇县兵力空隙,被敌军偷袭,这让他左右为难,当然最好的办法是请长安或者陈仓支援陇县,他便可以放心地率军西去,只是时间上有点来不及了。 就在高顺感到左右为难之时,斥候来报,驻防街亭的偏将韩威送来紧急消息,高顺连忙令道:“带他来见我!” 不多时,一名送信兵快步上城,在高顺面前单膝跪下行礼,递上一支令箭,道:“奉韩将军之令给将军送信。” “快说,街亭那边情况如何?”高顺急问道。 “回禀将军,街亭那边情况很不好,魏延率领近万精锐杀到街亭外驻营,韩将军担心抵敌不住,特向将军求援。” 高顺叹了口气,虽然街亭大营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可是接连抽调精锐支援雒阳,街亭目前只剩下不到三千弱旅,高顺着实没有把握了。他沉吟良久,又对报信兵道:“你回去告诉韩将军,让他务必再坚守两天,两天之内我一定会赶来援助。” 这是高顺的妥协,作为陇山道的主将,三思而后行是必要的态度,他不能马上就去,那样太鲁莽,也不能不去,那样又会眼睁睁看着街亭失守,只有观察两天后再动身,这样才是稳妥之道。 报信兵行一礼,迅速骑马而去,高顺目光又转向南方,他有点奇怪,怎么会没有陈仓那边的消息,按理,陈仓也应该会有敌情,张辽一定派人给自己送信,但他却怎么也等不到送信人的到来。 陇县以南的官道上,一名骑兵正催马疾速奔跑,两边是大片绿油油的田野,远处高大雄伟的陇山山脉起伏连绵,山脚下森林茂密,俨如一条绿带缠绕在崇山峻岭之间,苍鹰在森林上盘旋,山脚下偶然有数十户农舍,升起袅袅的白色炊烟。 第一百零四章 关中争夺战(二) 已经到中午了,距离陇县还有三十里,骑兵并没有停住战马休息,反而加快了速度,这正是张辽派去给高顺送信的信使,张辽要告诉高顺,很可能有三千骑兵绕到了陇县的后面,让高顺务必小心。 这封信十万火急,一刻都不能耽误,骑兵挥鞭抽马,再次加快了马速,前面出现了一条潺潺小溪,溪上有一座小桥,桥面颇窄,正好对面来了一队商旅,十几头骡子满载着货物,几名商人骑在毛驴上,正慢慢悠悠向这边走来,骑兵不由放慢了马速。 “快闪开!” 骑兵大吼一声,冲上小桥,挥鞭向几名商人抽去,可就在这时,一名年轻商人忽然扑了上来,拦腰将士兵扑下了小桥,翻滚进小河中,其余几名商人一跃跳下小桥,将报信骑兵按住,反绑起来。 “你们这群混蛋,敢抢劫官兵,不想活了吗?快放开我!” 骑兵还没有反应过来,破口大骂,一名商人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冷冷道:“瞎了你的狗眼,还真以为我们是商人。”他撕开骑兵衣服,从贴身内袋中取出一只油布包,摸出一支令箭和一卷信,正是张辽给高顺的亲笔信,商人看了看,立刻收起了信件,喝令道:“将他押走!” 送信骑兵这才反应过来,顿时脸色惨白,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遇到了敌军。 几名商人带着他穿过田野,来到一片茂盛的森林内,森林内有数千骑兵,正是徐荣率领的三千骑兵,几名商人自然是乔装的蜀军斥候,徐荣知道张辽会给臧霸送信,便特地派人拦截信使。 几名斥候将送信兵押到徐荣面前跪下,信使连连磕头求饶,徐荣接过信件仔细看了一遍,不由点点头,张辽不愧是吕布帐下第一将,自己明明是向长安方向奔驰,他还是猜到自己是去陇县,命高顺严守陇县,不要轻举妄动。 不过他们却没有逃脱郭嘉的算计,郭嘉料定张辽一定会派人送信,特地安排了锦囊妙计。 徐荣又盘问了信使几句,这才找到随行同来的马通,把张辽的信递给他笑道:“伯常(马通表字)看一看这封信,能否模仿?” 马通正是荆襄名士马弘的长子,其才识非凡。去岁时,秦帆亲自下令将他调入军中出任参军,算作多岗位锻炼。 马通极善模仿笔迹,号称一绝,他打开信看了看,笑道:“放心吧!没有问题。” 马通当即取出一寸绢,模仿张辽的笔迹另写一信,下笔如飞,一挥而就,马通自己也极为得意,简直天衣无缝,他吹干信,递给徐荣笑道:“剩下的事情我就不管了,徐将军自己安排吧!” 徐荣大喜,道:“有先生这封信,大事可济!” 徐荣又找来一名精干士兵,仔细吩咐他,一一交代清楚,军士这才行一礼,骑上信使的马,向陇县方向疾奔而去。 高顺已经等候了整整一天,他心中颇为担忧街亭的情况,但陇县的后顾之忧如果不解决,他也无法放心西去,高顺知道张辽一定会有消息传来,他便耐心地等待着。 下午时分,高顺和平常一样在南城头巡视,这时有士兵大喊:“将军,送信士兵来了!” 高顺扶着城头望去,只见一名骑兵正疾向城门这边奔来,高顺大喜,他终于等到了张辽的消息,“开城放人进来!”高顺当即令道。 城门开启,送信兵催马进了城。不多时,有士兵将送信兵领到高顺面前,送信兵单膝跪下行礼,“奉张将军之令给郝将军送信,十万火急!” “信在哪里?”高顺急问道。 送信兵从贴身衣袋里掏出一只油包,取出了令箭和信卷,双手呈给高顺,高顺接过令箭看了看,又急忙展开了张辽的信,果然是张辽的亲笔信。 信中说,秦帆率数万大军在陈仓以南扎下大营,极可能是声东击西之计,蜀军的真实目标应该是街亭,他很担心街亭有失,命高顺立刻率军去援助街亭。陇县这边他会派出斥候监督蜀军,若蜀军有北上迹象,他会立刻派兵增防陇县,让高顺不用担心。 高顺点了点头,他要的就是张辽对陇县防御的承诺,而张辽的判断和自己一样,蜀军的真实目的是街亭,高顺又问了送信兵几句,当即将心腹牙将陈冲找来,吩咐他道:“我率军去援助街亭,你可率一千军严守陇县,不可懈怠!” “末将遵命!” 高顺又道:“这两天张将军会派援军到来,把好的军营让给他们,再安排好饭菜,不要让别人心中有不满,影响防守大事。” “将军请放心,末将会安排好他们的食宿待遇。” 高顺安排好了陇县,立刻下令军队集结,半个时辰后,高顺率领四千军队离开了陇县,疾速向街亭方向赶去。 ———————————— 夜幕降临,一轮明月在薄薄的云片间穿行,月光时明时暗,倾泻在陇县大地上,给高大坚固的陇县城墙也抹上了一层淡淡的银灰色,城头上,郧军士兵们正在来回巡逻,眺望塔上的哨兵更是警惕地望着城外的动静。 这时,一名哨兵忽然发现南面官道上来了一支军队,看不清模样,哨兵立刻探身对城头大喊:“速报陈将军,有军队从南面来了。” 城上巡逻的士兵也发现了城外有军队,立刻有人跑去禀报守将陈冲,陈冲就在南城楼内休息,听到禀报,他立刻走出城楼,向城外探望,不多时,一支郧军出现在城下,约三千人,其中一百余人骑马在前面,后面则是步兵。 “城下来者何人?”陈冲高声问。 只见一名将领上前抱拳道:“城上可是陈冲将军,在下李峰,奉张将军之令来增援陇县,有令箭和张将军手令在此!” 陈冲得到高顺临走前的嘱咐,知道这两天会有援军到来,增援陇县防御,他立刻命人放下篮子,城下一名士兵将令箭和张辽的手令放入篮中,篮子拉了上去,陈冲看了看令箭,令箭无误,又打开手令,凑近火把看了一遍,果然是张辽的手令,令牙将李峰率三千军增援陇县,只是这个李峰是谁?陈冲从未听说。 但陈冲也知道扶风郡的军队颇杂,有本地守军,有张辽的部属,还有西凉其他将领留下的部属,甚至也有从前董卓时期招募的郡兵,所以陈冲没有太多怀疑,又问道:“李将军是何人部将?恕在下眼拙,竟从未见过将军。” 城下李峰笑道:“我原是李傕将军麾下的西凉军,一年前才由臧霸将军接管,陈将军不认识我也正常。” 陈冲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遗留”将领。 李傕等人不服吕布上位,带领心腹将士另辟朔方落草,遗留下数千将士。 这些爹不要,娘不疼的老弱残兵自打被接管以来,就被其他郧军瞧不起。而陈冲是吕布嫡系出身,在郧军中地位较高,他对这支乌合军队更是不齿。 陈冲心中充满了鄙夷,暗暗撇了撇嘴,原本想好的上等食宿立刻降为三等,凭什么把最好营地给他们,给他们驻扎西营便可,想到这,陈冲令道:“开城让他们进来。”他又找来一名军侯,吩咐道:“把西营稍微收拾一下,让他们去西营驻扎,再给他们一些粮米,让他们自己做饭。” 西营空置多年,颇为破旧,实在不是待客之道,但陈冲有令,这名军侯也不敢违抗,立刻跑去西营准备了,这时,城门开启,三千郧军开始列队入城。 陈冲走下城头,站在甬道上冷冷地注视着这支地位低下的郧军,不过这支军队士兵身材高大,个个膀大腰圆,勇武有力,而且队伍整齐,杀气腾腾,看起来十分精锐,并不像传说中的那帮乌合之众。 尤其一百多匹战马都十分强健,四肢修长有力,毛色光亮整齐,显然是骏马,一百多名骑兵所带来的强大气势,就连郧军最强悍的并州铁骑也似乎比不上,仅仅一百多名骑兵,就仿佛千军万马一般。 陈冲心中开始疑惑起来,这真是一年前的那支无人要的残军吗?简直比他的士兵还要强悍得多,这时,他意外地发现,这支郧军左臂都缠有白布,这分明是一种记号,他心中开始生疑了,感觉有些不对,他立刻喝令道:“停下来,不准再进城!” 他话音刚落,一名将领骑马冲了过来,大喝一声,“我并非李峰,我乃蜀军徐荣是也!”他挥刀向陈冲劈去,陈冲大吃一惊,躲闪已经来不及,竟被徐荣一刀劈为两段,突来的变故使数百郧军都被惊呆了,当他们目睹守将被杀,这才反应过来,一阵大乱,转身要跑,这时,蜀军士兵一起举弩射击,密集的箭矢纷纷将郧军士兵射翻在地。 徐荣大喊一声,“跟我上城!”他一催战马,一跃跳上了甬道,带着千余士兵向城头上冲去,城上守军更是吓得四散奔逃,徐荣控制住了城门枢纽,高声令道:“全军杀入城中,投降者免死,抵抗者格杀无论!” 三千蜀军发一声呐喊,汹涌地杀进了陇县城内,迅速占领了这座坚固的陇山道第一城。 第一百零五章 关中争夺战(三) 街亭位于陇山口西端,这一带由三座独立的低山组成,山势都不高,两山之间谷地宽阔平坦,早在千余年前,这里便是河湟羌人进入关中的一条通道,不过大部分商旅主要还是走南面的渭水河谷,不太走这条谷道。 尽管南方更有通途,但一条官道还因为长年商旅行走而变得平坦结实,就算是军队辎重也能迅通过,一条河流与官道并行,通往峡谷深处。 街亭南山是一座风景秀丽的丘陵,山势林木茂盛,溪水潺潺,山顶平坦宽阔,而山脚下便是街亭亭驿,是官道的必经之处,这里修建了十几座建筑,供往来商旅歇脚喂马。 山顶上原本有一座军堡,驻军三百人,主要是防范陇山劫道山贼,但从去年开始,张辽下令在山顶上又修建了一座军寨,驻军三千余人,却是为了防范蜀军从陇山口进入关中。 军寨中的主将名叫韩威,官任中郎将。因他先前隶属徐荣,徐荣汜水关“阵亡”后,余下弟兄才为陈仓副将郝萌接管。韩威不是郝萌心腹,就被派到了这里。 韩威这几天心中极为紧张,他得到情报,一支约一万人的军队已经出现在街亭以西,据说主将就是魏延,很显然,魏延是要夺取街亭,穿越谷地进入关中。 韩威已经派人去通报高顺了,希望得到高顺的援助,但高顺虽然答应,可还要自己再等两天,这就让韩威又是恼火,又是无奈。 这天上午,韩威和往常一样在军寨上巡视士兵防御,这时,一名亲兵跑来低声禀报道:“将军,蜀军派人来送信,说是将军故人。” 韩威心中一惊,这会是谁?他连忙稳住心神,故作镇静道:“带来人去大营等候。” 他心事重重下了军寨,快步来到大营,只见营中等候着一名军官,韩威一眼便认出此人,此人也曾是徐荣手下校尉,名叫段达,和他关系颇好,当年随徐荣一并阵亡,没想他居然又出现在这里。 “怎么是你,你不是——”韩威十分惊讶。 段达抱拳笑道:“韩兄莫惊。一切皆是贾诩之谋,借阵亡之名,去李儒忌惮之心,以便接家眷入蜀。兄弟现今随将军为蜀公做事。蜀公见我胆大机灵,提拔为魏延将军部将,中郎将衔。” 韩威神情不定,吩咐左右亲兵道:“你们都退下!” 亲兵们都纷纷退了下去,大帐内只有韩威和段达两人,两人坐下,韩威问道:“将军(指徐荣)还好吧!” 段达点了点头,“将军现为军中主将,很受蜀公重用,执掌蜀公心腹骑军——校尉营。这次和魏延一起出兵街亭,我正是奉徐将军之命给韩兄送一封信。” 说完,段达取出了徐荣的亲笔信,递给韩威,韩威接过信看了一遍。徐荣在信中劝他投降,说吕布即将败亡,他的家族及父母妻儿都在长安,何苦无谓陪葬。若他肯投降,徐荣答应将保举他为将军。 现在蜀军(秦帆)攻取陇西,鲁军(曹操)攻取荥阳,形成了东西夹击之势。吕布虽占关中,但势力开始处于下风守势,关中迟早是秦帆的盘中菜,这些形势韩威都懂。 只是张辽待他不薄,不仅没有夺走他的街亭守将之位,还将他由校尉提拔为中郎将。 如果他投降,未免良心有亏,愧对张辽对他的信任。韩威沉吟良久,叹了口气道:“我非常感激将军(指徐荣)的关心,只是投降蜀军事关重大,让我再好好考虑一一下。而且我手下也有三千郧军,大部分都不是我的军队,而是张辽将军的部属,我若投降,他们却不肯,反而会出大事,不如再给我一点时间。” 段达呵呵一笑,起身拱手道:“自然会给韩兄时间考虑!这样吧,两天后答复,可以吗?” 又是两天时间,韩威无奈,只得点了点头,“两天后,无论我是降还是不降,我都会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段达告辞走了,韩威负手在大帐内来回踱步,心乱如麻,眼看高顺援军马上要到了,那时他若想投降,又该怎么办?他忍不住长叹一声,早知道就不该向高顺求援了。 高顺率领四千军队离开陇县,沿着汧水河谷一路向北行军,次日便进入陇山峡谷,峡谷宽十余里,地势开阔,虽然谷内也同样山地起伏,不过并不陡峭,比较平缓,载着粮草的马匹也能通过。 四千军队沿着一条小河向西走,这条小河便是汧水源头,宽十余丈,河水很浅,最深处也只齐膝盖,此时已是六月下旬,在阳光直射下,天气已有些炎热了,士兵们大多挽起裤角,在水中行军,享受冰冷沁骨的凉意,不少士兵还偷偷地脱去衣服,赤身在水中躺一躺。 高顺一路之上显得忧心忡忡,对士兵们略有些违规的行为也不加制止,他在考虑这次蜀军出兵关中,既然是分兵两路,那就很显然不是想直取长安,而是为了夺取陈仓或者街亭、陇县,取得地利优势,如果蜀军的战术成功,那关中迟早保不住,不知主公为什么不派并州铁骑来关中,有并州铁骑在,蜀军未必能夺取关中。 高顺忍不住仰天叹息一声,主公自称郧国公后,可以说志得意满,目中无人,再这样下去,关陇真的保不住了。 “将军!” 远处一名斥候军侯骑马飞奔而至,向高顺抱拳道:“前面就是森林,我们派去的五名弟兄还没有回来,是否等他们回来再行军?” 前方是三十余里的森林,树林极为茂密,很容易隐藏敌军,高顺是个谨慎之人,他怎会不知,他看了看天色,已经是下午了,这样会在夜间走过森林区,很不安全,他便点点头下令道:“传我命令,军队就地宿营,明早五更出!” 军队没有带帐篷,士兵们背有毛毯,纷纷找块干燥之地,铺上毯子躺下来,火头军则埋锅造饭,军队上下一片忙碌。 随着时间推移,天渐渐要黑了,这时,斥候营传来一个不妙的消息,前去探路的五名斥候始终没有回来,这让高顺顿时紧张起来,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五名斥候遭遇了敌军,要么是遭遇蜀军巡哨,要么是遭遇蜀军主力。 高顺跳上一块大石四下张望,天色昏明,远处是莽莽大山,南北数百步都是树林,虽然地势比较开阔,但他总觉得树林里隐隐藏有杀气,臧霸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不安,他身经百战,有一种特殊的临战敏感,能感觉到危险的来临。 他立刻跳下大石喝令道:“不准休息了,全部起来集结!” “呜——”郧军集结的号角声吹响了。 但就在这时,忽然远处树林内鼓声大作,北边树林传来了激昂的鼓声,顿时火光燃起,一支数千人的军队从树林内杀了出来,为大将白马长刀,正是大将魏延,他大喝一声,“魏延在此等候多时!”喊声未落,他的战马已向高顺疾奔冲来,大刀手起刀落,连杀十余名郧军,战马一跃而起,大刀直劈高顺,高顺一眼便知自己远不是魏延对手,只得小心防守招架。 长枪舞了个空花,高顺趁机调转马头,便向士兵群中奔去,一边大喊:“弓箭手齐射敌将!” 顿时有数百支箭向魏延呼啸射来,魏延大刀舞得密不透风,拨打箭矢,当他杀进弓箭手群中时,早已寻不见高顺踪影。 魏延勃然大怒,心中杀机顿生,他大吼一声,大刀杀向四周密集的弓弩手,大开杀戒吗,长刀所过之处,血光迸射,死尸翻滚,杀得郧军哭喊连天,没命地奔逃,如狼奔豕突。 六千蜀军士兵也杀入郧军队伍中,高顺的手下也算是精锐老兵,但此时郧军队伍延绵三里,远没有集结好,更没有排列出什么阵型,他们仓促迎战,各自为阵,根本不是蜀军对手,被杀得七零八落,死伤惨重,纷纷向河对岸奔去。 可就在这时,南面树林内也鼓声大作,一支三千余人的蜀军从树林里杀出来,直击郧军后背,郧军腹背受敌,终于崩溃了,沿着河流拼命向东奔逃,被追上者要么顽抗被杀,要么跪地投降,一直杀出二十余里,大部分郧军都被歼灭。 高顺无奈领着残兵一口气跑出数里,方才停下喘了口气,此时他的身后只剩下二十几名骑马的亲兵,又等了一个多时辰,才陆陆续续有士兵逃来,他收集败兵,到天亮时竟只收拢到六七百人。 高顺心中长长哀叹一声,可惜主公始终不信任自己,又将陷阵营转隶魏续,不然焉能大败至此。此时再去街亭已不现实,他只得率领残军向陇县行去。 高顺兵败的消息,终于由逃兵传到了街亭军寨,营寨大帐内十几名将领吵成一团,韩威坐在一旁眉头紧皱,他虽然是主将,可实际上他仍然无法完全掌控这支军队,除了一千人一直由他统帅外,其余二千人都是一个月前刚刚从陈仓调来,大部分将领只是表面上对他尊重,可遇到大事情,他们却是要听从张辽的命令。 第一百零六章 关中争夺战(四) 现在高顺半路遇袭兵败,不可能再来援助他了,而魏延统帅的一万大军就在眼前,是坚决抵抗,还是投降,韩威做不了主,他索性召集将领,让大家共同决定。 一名叫曲力的军侯敲打桌子,厉声高喊:“这件事必须要请示张将军,是否投降也要张将军来决定!”旁边几名军侯应和他,“曲军侯说得对,张将军待我们不薄,就算要投降,也必须征得张将军的同意。” 另外几名主张投降的军官却不屑一顾,一人冷笑道:“真他娘的幼稚,你去和蜀军商量,让他们等一等,就说我们要去征求张将军同意才能投降,你觉得蜀军会答应吗?” “不答应就抵抗,我们居高临下,占有地势之利,三千人完全能顶住一万人进攻。” 将领们再次吵成一团,韩威心中烦闷,索性走出了营帐,负手在大寨中慢慢踱步,他和段达约好了两天时间,今天晚上就到期了,可是他却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答复,该怎么办呢?难道不管别的将领,自己率部投降吗?这样他的良心上又过不去。 这时,前方传来一阵轻微骚乱,似乎有人在惊恐地大喊什么,韩威心中一怔,快步走了上去,只见数十名士兵正围在储水池前争吵什么。 “生了什么事?”韩威走上前问道。 一名士兵施礼道:“启禀将军,溪水断流了,储水池的水也减少了大半。” 韩威心中一惊,连忙分开众人走上前,果然,从东面引来的一条溪水断流了,而且原本蓄满的水池也只剩下一小半水,韩威愣住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一名经验丰富的军官上前道:“将军,这应该是蜀军找到了水源,并把水源引走,我们这边就没水了。至于蓄水池,应该是蜀军在山下也挖了几个蓄水池,我们水就渗入土中流光了。” 韩威心中慌乱,没有粮食还能杀马支持几日,可如果没有水,一天也支持不下去。 这个意外情况使韩威再也忍不住,他又快步走回大帐,只见将领们还在争吵,他大喝一声,“统统给我闭嘴!” 大帐内霎时间安静下来,韩威这才冷冷道:“我告诉大家一个消息,我们水源已经被蜀军断了,加上水瓮中的存水,我们最多只能支持三天,是战是降,大家自己决定吧!” 大帐内鸦雀无声,半晌,军侯曲力干笑道:“如果韩将军愿带领大家投降,我们也没有意见,反正韩将军是主将,我们跟着将军就是了。” 众人纷纷赞同,韩威见这些人要把自己架在火上烤,让自己承担投降的骂名,他心中冷笑一声,不紧不慢说道:“在座诸位都有自己部属,不是我韩威能指挥得动,还是要各位自己决定,这样吧!我们约法三章,从现在开始,若愿意投降者,自己率部下山投降,不愿降者就留在山上,其他人也不得勉强,不得暗算,人各有志,大家好说好散。” 说完,韩威转身便扬长而去,其余将领面面相觑,韩威显然不肯带头,要大家自己决定,众人也没有心思再吵下去,每个人都各 怀心思走了。 仅仅半个时辰后,郧军军寨便爆出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第一个下山投降的郧军将领竟然是最反对投降的军侯曲力,他率领本部五百士兵下山投降了蜀军。存水只能支持三天,投降是早晚之事,第一个投降显然会获得最大的利益,这个消息引起郧军轩然大波。 紧接着,同样是反对投降的军侯李默也率领本部六百士兵下山投降了蜀军。 曲力和李默的抢先投降令其他郧军将领后悔不迭,郧军上下不再犹豫,纷纷下山投降,到了黄昏时分,郧军大营内只剩下韩威率领的一千士兵。 韩威站在寨墙上,望着夕阳如血,晚霞映红了他的脸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韩威也不例外,如果说之前他已决定投降,但当郧军将领纷纷下山投降,竟无一人愿意留下时,他的心态生了变化。 韩威虽然知道大势已去,但他是街亭主将,他必须维护郧军最后的尊严,这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这时,有士兵指着山下大喊:“将军,有人来了!” 韩威也看见了,来了一队蜀军士兵,为首一将正是段达,这出乎韩威的意料。 段达催马上前高声道:“我找你们主将,请他出来答话!” 韩威走上前,拱手施礼道:“段兄,别来无恙!” 段达点点头,“再过半个时辰就过两天之期了,我不忍贤弟死在街亭,所以特来相劝,吕布弑君杀父,不忠不孝,贤弟为何要为他殉葬,落下千秋骂名?” 韩威低下头,默默无语。 段达叹口气又劝道:“我知道贤弟是感念张辽的恩情,不忍背叛他,可是你为手下的弟兄们考虑过吗?他们也要和你一起阵亡,死在街亭吗?我也不瞒你,陇西已由将军(指徐荣)亲自夺下,现在只剩下街亭一寨,蜀公传来军令,拒不投降者格杀勿论,再过半个时辰,不光贤弟再没有机会,就连你的手下弟兄也要全部斩杀,贤弟于心何忍?” 韩威回头望向手下一千士兵,见每个人面露惶恐之色,不少人偷偷放下了兵器,士气已经瓦解,他长长叹息一声,下令道:“开启寨门!” 寨门缓缓打开了,韩威又对手下士兵们道:“各位弟兄都有父母妻儿,我不会阻拦大家,愿意投降者,下山去吧!” 士兵们静立片刻,开始有士兵脱去盔甲,放下兵器,向韩威跪下行一礼,默默走出寨门下山去了,士兵们越走越多,最后只剩韩威和他的十名亲兵,韩威又对十名亲兵喝令道:“你们也下山去,给我走!” 亲兵皆跪下垂泪道:“我们不愿离开将军,愿和将军共生死!” 韩威点点头,又对段达抱拳道:“段将军,虽然吕布不忠不孝,但我韩威既奉命镇守街亭,就应该死战到底,和街亭共存亡,这是我的职责。只是我也不愿将士们做无谓牺牲,现在街亭已失,就让我来承担失守街亭的责任吧!” 韩威说完,毅然拔出战刀,横刀自刎,他的十名亲兵见主将自刎,也纷纷大叫一声, 拔刀跟随他自杀在寨墙之上。 段达默默望着韩威自杀,泪水不由涌了出来,半晌,他忍住悲痛,对手下道:“好好收敛他们尸体,送回家乡安葬。” ———————————— 蜀军夺取陇县和街亭的消息不久便传到了位于陈仓的蜀军大营,此时秦帆亲率六万大军已在陈仓西城外和郧军对峙多天,尽管夺取街亭在秦帆的意料之中,但当消息真的传来时,还是令他感到十分兴奋,尤其陇县也被徐荣用计夺取,这更是振奋军心的大事。 大帐内,郭嘉对秦帆笑道:“既然夺取了陇县,那攻克陈仓也就指日可待了,陇县本和陈仓护卫为犄角,陇县危,陈仓援之,陈仓危,陇县援之,但任何事情都有两面,若陇县破,陈仓也就难保了,主公可命黄忠直接出兵长安,使长安形势危急,为救长安,张辽不得不回兵,这样我们夺取陈仓也就轻而易举了。” 秦帆负手走了几步,回头道:“可是我有点担心黄忠军队孤军深入,反而被张辽和长安守军夹击,我们救援则鞭长莫及。” 郭嘉略一思索便笑道:“主公如果担心黄将军被夹击,那就让他把骑兵也带上,有骑兵辅助,郧军就难以夹击了,除非吕布的并州铁骑能及时赶到。” 贾诩却不以为然:“我认为吕布的并州铁骑不会出现在关中,我倒觉得有可能出现在雒阳。” 秦帆迟疑着又说道:“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吕布对关中已经信心不足,但雒阳他绝不会放弃。” 贾诩呵呵笑了起来,“当初主公下令一把火烧了汜水关,不正是让以后的诸侯无险可守么?现在有曹操大军压境,吕布怎么敢把并州铁骑撤回关中,让鲁军长驱直入。” 秦帆走到沙盘前,注视着河东、弘农等司州中部郡县,沉思片刻又道:“对我而言,关中之地却比弘农、河东等郡重要得多,如果能得关中,我宁可放弃这些郡县。” 贾诩也慢慢走上前,笑道:“主公不妨先取陈仓,不要急于攻打长安,保持引而不发之势,然后再联系袁绍,请他出兵河内郡,让晋军再在东北方向郧军施压。作为条件,可以承诺三至五年之内,我军不越过洛水-潼关,任由袁绍攻取东面各郡。” 秦帆注视着沙盘,良久才淡淡道:“好,就依文和之计。只是这使节人选——” 蜀军最好的外交使臣自然是阎圃、伊籍等人,可皆远在汉中,远水解不了近渴,还得从随征众人中挑选。 秦帆和贾诩、郭嘉商议后,立即让士兵召集军中将领议事。 召集众将,是为了选择出使晋国的人选。 除了魏延镇守街亭,徐荣率部屯驻陇县外,其余的将领都在中军。故此,秦帆的命令传达下去后,所有将领急匆匆往中军大帐赶来。 等所有人抵达后,秦帆环视众人一眼,说道:“强攻陈仓并非上策,我与两位军师商定,邀约袁绍出兵河内郡,蜀、鲁、晋三家瓜分司州。现需要一个人出使晋国,你们谁愿意出使?” 第一百零七章 二小将双建功(一) “主公,末将愿为使节!” 秦帆刚说完,帐中的将领纷纷抱拳请求担任使节。黄忠、庄夏、吕蒙、黄叙都站了出来,不过典韦,还有庞统、卢毓、方杰、严洪等小将没有站出来。 典韦作为护卫大将,职责保护秦帆的安全,不可能为了一个任务擅离职守,所以并没有站出来。而庄夏作为副将,却是不安份得多。这么有趣的事情,他便不愿意错过。 庞统、卢毓等小将是年纪太小,经验不足,心知即便请求也不会被允许。 秦帆目光一一扫过黄忠、庄夏、吕蒙、黄叙等四人,问道:“你们都请求出使晋国,说说为何请求出使!” 黄叙不等其他人说话,站出来说道:“主公,我们出使晋国,总不能传个话就能使袁绍出兵吧?若是这样,您就不会派使节前去了。您肯定有让袁绍出兵的法子,否则也不会让我们出使不是?主公放心,您安排任务后,末将一定完成得漂漂亮亮的。” 秦帆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这黄家小子看似大大咧咧,却也粗中有细嘛! 黄叙笑嘻嘻的站回去,旋即黄忠又站出来,抱拳说道:“主公,作为使节不仅要能完成主公的嘱托,还必须能够临敌机变,灵活的制定策略,否则难以完成主公的任务,末将自认为能完成任务,并且能权衡利弊,请求出使晋国。” 黄忠说完后,朝黄叙狠狠瞪了一眼。 出使之事凶险非常,黄忠这是怕宝贝儿子出事,所以抢着出使。 秦帆又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黄忠见秦帆脸上露出嘉许的表情,脸色明显一松。他往后退回去,又略带警告看了眼黄叙,黄叙一脸无奈的撇撇嘴。 庄夏也相当的狡猾,说道:“主公,末将能力有限,难以担当正使的重任,愿意担任副使出使晋国,协助正使完成任务,请主公允许!” 秦帆一听,顿时觉得有趣儿了。 庄夏真是别出心裁,竟然想到退而求其次的办法。 此时,站出来的四个人,已经有三个人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其中黄忠和黄叙想要作为使节出使,替秦帆完成任务,而庄夏竟然愿意担任副使,也是相当的狡猾。四个人,已经只剩下吕蒙一人。 秦帆目光看向吕蒙,示意吕蒙说话。 吕蒙深吸口气,抱拳说道:“主公,末将先不说使节的事情,心中有些许疑惑想请教三位将军,不知可否?” 黄忠、黄叙和庄夏闻言,眉头一挑。有什么疑惑,可以私下里解决,不用拿到中军大帐中说吧。 郭嘉、贾诩看向吕蒙,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贾诩对自己徒弟颇为了解,知道这家伙鬼精灵,肯定准备出招了。 郭嘉也是面带笑容。吕蒙过继给戏志才,自己作为戏志才的至交,自然给予吕蒙更多关注。吕蒙越是不急,心中反而越有把握。 此时,帐中诸人都好奇的望着吕蒙,看吕蒙作何反应。 秦帆看了黄忠等人一眼,说道:“好,你问吧!” “多谢 主公!” 吕蒙抱拳朝秦帆揖了一礼,旋即看向黄忠,说道:“黄将军武艺无双,刀法精湛,麾下赏金营名震天下,若是黄将军出使晋国,晋国文武会不会把黄将军扣押下来,断我蜀国一臂?” 黄忠听后,心中咯噔一下。 吕蒙神色从容自信,又自顾自的说道:“仅仅是这一条,就足以将黄将军剔除出去,不能担任出使晋国的使节。” 黄忠想反驳,却找不出能反驳的理由。 吕蒙咧开嘴一笑,又看向黄叙和庄夏,说道:“阿叙在郫县、成都等战役中斩将夺城,名声已是不小。而庄将军作为主公麾下的亲卫大将,袁绍肯定也是有所耳闻。” “二位将军若是出使晋国,窃以为实属不智之举!” “为何?因为两位将军抵达后,一旦晋国耍无赖,反而将两位将军扣押,两位将军又该怎么办呢?主公知道消息后,又该怎么办呢?” 黄忠闻言,立马搭话附和:“阿蒙的话颇有道理。” 秦帆心知,黄忠心中一直不赞成黄叙出使晋国,却也不点破。 吕蒙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朗声道:“因此,三位将军都不适合作为使节出使晋国。” 后方,方杰、严洪、典满等小将见吕蒙潇洒从容,佩服无比。 秦帆、贾诩、郭嘉等人闻言,脸上露出了笑容。 庄夏听见后,反驳道:“若晋国扣押我,我立刻咬舌自尽,以报主公知遇之恩,决不让袁绍威胁主公。” 黄叙也是郑重的点点头,说道:“我也是!” 吕蒙哈哈一笑,说道:“两位将军啊,你们这是胡搅蛮缠。主公非常看重两位将军,不愿意见到两位将军受伤,或者是被袁绍杀死。因此,还是由我担任使节出使晋国,我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子,袁绍知道扣押我没用,就不存在威胁主公的问题了,请主公应允!” 吕蒙说完后,黄忠、黄叙和庄夏同时叹了口气。 秦帆欣慰无比,脸上露出了笑容。事到如今,吕蒙已经逐渐展的现出自身的才华。 这一个时空,吕蒙拜师贾诩,得到毒士的倾囊传授,武艺可以向黄忠、典韦、严颜等人学习,兵法韬略可以向郭嘉、阎圃、徐庶等人讨教,与庞统、黄叙等人一起成长。吕蒙有了这样恐怖的阵容帮助,足以让吕蒙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吕蒙一席话,直接说服了黄忠、裴元绍和周仓,取得了出使晋国的机会。 事实上,吕蒙的话的确符合此时的情况。他虽然过继给戏志才,也曾领兵参战,但本身名声不显。只有秦帆麾下的将领才知道吕蒙这一号人,知道吕蒙的背景。 吕蒙出使晋国,不会树大招风,让袁绍借机难以发难。 秦帆朗声吩咐道:“吕蒙留下,其余人都散了吧!” “诺!” 贾诩、郭嘉、典韦、黄忠等人朝秦帆揖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 ———————————— 帐中,吕蒙垂首站立,抱拳说道:“主公,末将即将出使晋国,您有什么吩咐?” 秦帆沉声道:“阿蒙,你前往晋国,危险重重,肯定要被袁绍诘难,我希望你能有所准备,不要被袁绍打了个措手不及。” 吕蒙挺直腰杆,朗声道:“主公,末将此去,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决不会辜负主公厚望,败坏父亲门风,抹黑师傅名声。” 秦帆点头道:“好,你有此打算,那就最好。” 随后,秦帆告诉了吕蒙前往晋国的目的,以及要做些什么事情。秦帆做完这些,长舒了一口气,说道:“你离开后,先去一趟文和和奉孝居住的地方,找他们指点一下,相信对你出使晋国有好处。” “是,末将告退!”吕蒙抬头看了眼秦帆,缓缓退出中军大帐。 秦帆望着吕蒙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对于吕蒙来说,这次去晋国才是真正的考验。吕蒙离开大厅后,略作收拾便前去拜访郭嘉。 郭嘉帐中,吕蒙举止有度,神色不卑不亢。这不仅是对贾诩如此,对郭嘉、典韦、黄忠等人,吕蒙也是如此。 郭嘉笑说道:“阿蒙,所为何来?” 吕蒙如实说道:“主公令我再来拜见先生,聆听先生教诲!” 郭嘉听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暗道主公还真是偷懒,本该是秦帆嘱托的事情,竟然扔到他这里来了。 郭嘉想了想,说道:“主公让我说两句,我就指点你一番,你觉得行,就记在心里;觉得不行,就当没有听见。” “这次出使晋国,你是使节,是一个文臣,并不是战场冲杀的武将,所以你离开后,扮演的是名声不显的文臣,不用耍刀弄枪。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其余的自己揣摩。”说完后,贾诩摆摆手,把吕蒙轰走了。 吕蒙听后,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他离开郭嘉的军帐,一路低头沉思,一路往贾诩军帐行去。 贾诩帐中。 吕蒙拜访贾诩的时候,没有直接说明来意,而是将郭嘉的嘱托告诉贾诩,请师傅给他分析分析。 贾诩听后,笑说道:“阿蒙啊,常言道在其位,谋其政,你是主公派出的使节,就要有使节的样子,同时也让袁绍觉得扣押你没有价值。所以,扮演一个能力普通的文臣足够了,嗯,我再说一点,此去晋国,胆子一定要大,不要怯场。” 吕蒙听了后,似懂非懂。 翌日,吕蒙挑选十名护卫,乔装成行商往冀州行去。秦帆领着贾诩、郭嘉相送,直到吕蒙带走的队伍已经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郭嘉劝说道:“主公,已经走远了,回去吧。” 秦帆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仍旧看着远处的一个黑点,等待这个黑点消逝,一众人站在秦帆身后,也是默然不语。 吕蒙此去,几乎决定了蜀国未来的走向。 这北方几国的局面,以后会是什么格局,全看吕蒙能否完成任务。 故此,秦帆派出吕蒙的时候,依旧没有停歇下来。除留下典韦、庄夏护卫中军,继续与陈仓守军对峙外,分派其余各军清缴扶风郡残敌,下令从汉中选派官吏前来牧守…… 第一百零八章 二小将双建功(二) 又过了三日。 秦帆正在大帐中,与贾诩、郭嘉商议往后军略。对于自己的心腹谋士,又是智冠天下之人,秦帆没有掩藏心中的焦虑。 “也不知阿蒙此行是否顺利,能否迫使李儒下令放弃陈仓,收缩防线,抽调更多军队迎战袁绍、曹操。” 闻言,郭嘉笑道:“主公勿忧。嘉料定袁绍必定出兵,而李儒也不得不放弃陈仓。” “哦?奉孝何以如此笃定?” “司州财富人望自不必多说,还有三点,嘉断定晋国必然出兵河内郡。其一,袁绍出生四世三公之家,自觉便高人一等,此次鲁军西征斩获颇丰,袁绍自傲之人必然不愿屈于人后。其二,曹操已有衮州、青州,若再得司州,则对并州、冀州形成三面合围之势,晋国文武必然不甘坐以待毙。其三,晋国文武不少祖籍司州,甚至就由雒阳逃难而来,心念故土必然进谏撺掇。” “嗯——奉孝言之有理。可又如何断定李儒会放弃陈仓要地?” 郭嘉微微一笑,却是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径直端起桌案上的酒樽,仰头一饮而尽,闭目回味半晌,方才叹道:“好酒——好酒——” “不是李儒要放弃陈仓,而是魏续一定要死保长安。” 魏续?秦帆有些印象,吕布八部将之一,军报中写明李儒、魏续、成廉三人留守长安。只是李儒既为吕布谋主,怎么会轮到魏续做主? 郭嘉进一步解释道:“嘉执掌影卫并细作情报诸事。影卫探查得知,魏续乃吕布姻亲,在郧军中地位颇高。魏续在长安城中有酒肆八家,作坊十余处,庄园六个,附近良田百余顷。而其余郧军将领也多有房产田地在长安,甚至吕布及其家眷也有,而且只多不少。”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秦帆嘀咕了一句。 “正是。”郭嘉接话道,“长安城城高墙厚,护城河既宽又深,城中存粮可支用三年,箭矢军械不计其数。城中本有精锐二万,若再得张辽陈仓之军协防,则可保众将财富不失,甚至可抽调部分将士支援雒阳前线——” “只是到时长安城更难攻下——”秦帆又想到新的问题。 “届时,长安不过是一座孤城,有的是计策攻破。”郭嘉满不在乎,顿了顿,又道,“当务之急,不在司州,而在雍凉——” “雍凉?”秦帆醒悟过来,“奉孝是指韩遂、马腾可能会趁机来夺扶风郡?” “可能是街亭、陇西、陈仓一线,也可能是阴平、白水、沔阳附近。” 秦帆想到,蜀国与雍州接壤,边境绵延近千里,再算上汉中,关中等地,要防御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手下武将、士卒再多都不够用!更何况西凉骑兵来去如风,实在是防不胜防。得御敌于国门之外!找点事儿让韩遂、马腾忙起来,无瑕东顾。 秦帆问道:“未知文和、奉孝可有计策?” 郭嘉答道:“离间。” 贾诩答道:“人心不足。” 雍凉两大诸侯比较,韩遂明显比马腾心机更深,权欲更重。两大谋士这是建议鼓动韩遂火并马腾,引发西凉内乱,蜀国好趁机一举袭取。 可是,又得派人出使。 帐下实在无人能当之大任。与韩遂这老狐狸过招,一着不慎就是刀斧加身,越是能力出众的谋士,秦帆越舍不得派去冒 险。 人才啊,我缺一个苏秦、张仪一般的纵横家,前去离间雍凉。 “(雇佣兵营地频道)叮咚——客官,使平得宰天下,亦如此肉矣!只需要三十八个技能点,以及十万金,陈平一定办成此事。” “什么?”技能系统里猛然出现一个陌生人声,秦帆一下子惊觉失语。 贾诩、郭嘉惊讶的望着秦帆。 “我有些乏了,两位先生先下去休息吧——”秦帆仓促间只得随便找个理由,先让贾诩、郭嘉离开中军大帐。 “诺!”两人尽管疑惑不解,却依言退下。 秦帆又招呼帐门侍卫,吩咐道:“我要小憩一会儿,没有要事不要让人来打搅我。” “诺!” 安排好这一切后,秦帆才询问技能系统:“怎么回事,刚才的声音?” “(技能系统频道)叮咚——系统升级至等级五,宿主获得‘雇佣’技能。刚才为——呃,主动——提示——对,主动提示,宿主所需人才。” “什么人才需要三十八个技能点,以及十万金!!!” “(技能系统频道)叮咚——请宿主稍等,后台查询一下。” “(技能系统频道)叮咚——西汉开国功臣,谋略家,陈平。曾‘六出奇计’,第一计,离间项羽、范增,楚势由此颓衰。第二计,乔装诱敌,使刘邦从荥阳安全撤退。第三计,封韩信王郊,使韩信耿心效命刘邦。第四计,联齐灭楚,刘邦于是战胜项羽。第五计,计擒韩信,使刘邦翦灭异姓王而固其刘家天下。第六计,解白登之围,使刘邦脱离匈奴险境。完全符合宿主需求。” “只是要三十八个技能点和十万金,确实太多了。”秦帆虽然明白陈平的价值,但是一想到这是“限时雇佣”,又舍不得付出这么高的代价。 “(技能系统频道)叮咚——对不起,雇佣兵不打折。陈平,统率25,武力29,智力98,政治94。初始忠诚度,100%。雇佣花费,三十八个技能点和十万金。雇佣基础时限,三个月。额外雇佣花费,每天消耗二个技能点数和五千金。最大雇佣时限,六个月。” “(技能系统频道)叮咚——宿主当前拥有技能点数六十一个,‘视财如命LV4’存放系统后台六万金。” 黄金不够啊——秦帆一阵叫苦。 “(技能系统频道)叮咚——宿主属下州郡县府库共有一千万余金。” 我有这么多钱?秦帆愣了。 “(技能系统频道)叮咚——各府库中合计八十余万金,折算全国房屋、田地、器物等财货后,大约可得一千万余金。” …… 回收了这些东西,蜀国军民吃什么,穿什么,只怕立马叛变。秦帆打了个寒颤,我攒这么一点钱容易么,全国上下吃喝拉撒,到处都要用钱。只是雍凉大计…… 罢了,从汉中府库中先挤出五万金吧,应该不影响州郡运转。回头,还得派快马告知郑浑(官拜户部尚书)一声,不然府库中莫名其妙少了五万金,怕会把他急疯吧。 “从汉中府库支取五万金,并后台五万金,雇佣陈平。”秦帆还是吩咐道,“先雇佣三个月,到期——呃——自动续上,直到雍凉事成。” “(技能系统频道)叮咚——系统已成功扣取相应费用,并 启动雇佣程序。请示宿主,陈平以何种方式投效?” “直接上路凉州吧。还有把我‘视财如命’‘鹰眼侦查’‘野兽守护’‘领悟技巧’‘召唤仆从’五个技能全部升级到等级五。空缺可学的技能,学习‘强身健体’,也升级到等级五。” 缺钱了,只能用技能拼命赚钱了。 “(技能系统频道)叮咚——系统已成功扣取相应费用,将按宿主要求一一执行……” 随着‘视财如命LV5’的开启,持续消耗精力换区系统后台黄金储备,秦帆只感觉一阵阵倦意袭来,一时间真的昏昏欲睡。 “主公——主公——末将生擒高顺,前来禀报——” “黄将军——主公有令,非要事不可打扰——” “俺生擒地方大将,正是要事——” “小人职责所在,请黄将军见谅。” “你——” 帐外传来黄叙与侍卫的争吵声,将秦帆惊醒。这个黄叙,多少有些赌气故意的吧。没有当成使节,抓到高顺,也来炫耀请赏了。 “让他进来吧——” “诶——”黄叙得秦帆允准,欢欢喜喜的领着两个手下押着高顺进了中军大帐。 士卒缚绑高顺,解在帐中,秦帆见了,连忙跳离藤椅,接下帐中来,亲自解了绳索,扶到案前。 高顺慌忙答礼,便道:“我是被擒之人,要杀要剐由得你们,何故如此?” 秦帆赔笑道:“手下误有冒渎,切乞恕罪!”随取取过樽酒与高顺饮了。 高顺问黄叙道:“这位将军却是甚人?” 黄叙道:“这位便是蜀公。” 高顺道:“你就是秦帆?” 秦帆答道:“正是,可是不像。” 高顺不由得叹道:“竟是如此年轻……” 秦帆慌忙答礼不迭,热情相邀小住几日,绝口不提劝降或放归之事。 高顺身在蜀营,自是身不由己,蜀军上下又是以礼相待,只得暂且听从,寻机再作计较。 几日,高顺终于寻了个机会,向秦帆挑明话头,道:“蜀公明鉴:若是蜀公仁义,不杀高顺,还请还了我盔甲、马匹、军器,放我离去。若是不放,也请速赐一死。” 秦帆笑道:“将军差矣!你为陇县守将,失地折军,如何回得去?吕布、张辽如何不见你罪责?不如就此入我蜀国为将……” 高顺听罢,便下拜道:“高顺岂敢背反司州!蜀公要杀时,便杀了我。” 秦帆连忙安抚道:“此间蜀郧对峙陈仓,我也不瞒将军。蜀国与晋国(袁绍),鲁国(曹操)定下协议,三家瓜分司州。我这里故意围三缺一,引军清缴周边郡县,逼迫留守长安的李儒、魏续下令放弃陈仓……” “什么!他李儒有什么权利放弃陈仓!”高顺当即就咆哮起来。 秦帆又劝道:“将军身在蜀营也无能为力。只是请将军明白,估算着长安的命令不日要传至陈仓,期间不便让将军离去。等到拿下陈仓,任凭将军去留……” 高顺听了,肚内寻思:“也说得是。”顺手端起一樽酒一饮而尽。秦帆一使眼色,帐中武将轮番把盏,陪话劝酒。 高顺一则心中苦闷,二为众将劝不过,开怀得醉了,扶入军帐呼呼睡下。 第一百零九章 二小将双建功(三) 如此三天一大宴,两天一小宴,不觉已是小半月。高顺终于忍耐不住,跳将起来,只要离去。 众将都来相留道:“将军,且送行宴后动身,再行离去。” 高顺急性的人,便要离去。 众人慌忙安排些酒食管待了,取出头盔、衣甲,与高顺披挂,牵过那匹马来,又递还点钢枪,放出他被俘的数十士卒,先在寨门等候。 秦帆领着黄忠、典韦、庄夏等将领将高顺送到军寨,一一近前与高顺拥抱惜别。 高顺谢过,领着手下兵丁头也不回的直往陈仓城跑去。秦帆下令黄忠率部随后相送。 高顺一马当先跑到城边,大叫开门。 只见城边吊桥高拽起了,都摆列着军士、旌旗、擂木、炮石。高顺勒着马,大叫:“城上放下吊桥,度我入城。” 城上早有人,看见是高顺,便擂起鼓来,呐着喊。 高顺叫道:“我是高顺,如何不放我入城?” 只见臧霸立在城上女墙边大喝道:“反贼!你如何不识羞耻!前夜引人马偷袭陈仓,暗箭伤了文远(张辽表字)。郧公(吕布)须不曾亏负了你,你这厮倒如何行此不仁!已自差人周知州郡,早晚拿住你时,把你这厮碎尸万段。” 高顺大叫道:“宣高(臧霸表字)差矣!高顺因折了人马,又被蜀公捉去,方才得脱。前夜何曾来打陈仓?” 臧霸喝道:“我如何不认得你这厮的马匹、衣甲、军器、头盔!城上众人明明地见你指拨那黄忠放箭,你如何赖得过!便做你输了被擒,你又如何便宜得脱?‘蜀公’,倒是叫得亲热。秦帆与你寨门密语,早有哨兵回报,尾随一营便是那惯于抢城的赏金营。你还有脸引军来赚开城门?” 高顺是个性急的人,无法分辨解释,只叫得苦屈。 城上弩箭如雨点般射将下来,高顺只得回避,随从士卒一哄逃散。 高顺回马恨不得寻个死处,肚里寻思了半晌,纵马再回旧路。 行不过数里,只见蜀军营中冲出一彪人马来,正是秦帆引着典韦、庄夏,以及亲卫营。 秦帆在马上欠身道:“将军何不回陈仓?独自一骑,投何处去?” 高顺见问,怒气道:“不知是那个天不盖,地不载,该剐的贼,装做我去偷袭陈仓,还暗箭袭了文远(张辽表字),逼得我如今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我若寻见那人时,直戳他一百个窟窿便罢!”秦帆便道:“将军息怒,且请到帐中歇息。而后,将军可以便往。” 高顺只得随顺,再入蜀军大营。 中军帐中,待高顺连灌几口闷酒。 秦帆开话道:“将军休怪,前夜因留将军坚意不肯入蜀,却是秦帆定出这条计来,叫侍卫似将军模样的,却穿了将军的衣甲头盔,骑着那马,横着点钢枪,几员小将引着数百人马随行,直奔陈仓城下,佯作偷袭之举。又令汉升(黄忠表字)寻了角度,在将军身后放箭,射中张辽,令陈仓众将恼怒,先绝了将军归路的念头。今日特地请罪。” 高顺见说了,怒气攒心,欲待和秦帆搏命,却又自肚里寻思:一则典韦随侍在侧,未必得手;二乃被他们软困,以礼待之;三则又担心妻儿处境。因此,只得纳了这 口气,说道:“蜀公虽是好意要留高顺,只是害得我忒毒些个,怕是妻儿难逃李儒毒手!” 秦帆递给高顺一樽酒,笑道:“将军宽心,且饮下这杯酒,不多时便有分晓。” 高顺将信将疑,囫囵吞下。 啪——啪——啪—— 秦帆击掌之声方落,便从帐外跑入两人。 “夫君——” “爹爹——” 一妇一童呼喊着,扑向高顺。 高顺惊喜非常,兀自不解道:“你们禁于长安,缘何到此?” 高妻答道:“月前,一小将登门,自言是你部将,又说你在陇县染病,将次死在异乡,让我速带兴儿来此探视。他把我娘俩赚上车子,我又不知路径,迤逦来到这里。” 黄叙上前笑道:“好教将军知晓,打发嫂嫂上车后,又留书府中,明言‘吕布反复无常,亲内远贤,转投蜀国,众将宜从。’” “恁地时,我们不能折回长安去了!”高顺惊叫,又想起以往受到的不公正不信任境遇,终是连叹几声,朝秦帆叩拜道:“愿从蜀公。” “好——好——”秦帆大喜过望,吩咐道,“今夜劳军,为高将军接风洗尘。” 却说秦帆为什么大费周章的收服高顺,只因蜀国目前,马军,有徐荣领衔,张济、张绣等西凉将领率部归顺,还有魏延、张任等年轻一辈也在茁壮成长,再配上因自己穿越,而提前问世的马蹄铁、马蹬、马鞍,还有蒲元冶炼的马刀,即便遇上西凉骑兵,并州铁骑,虎豹骑等精锐骑兵也能放手一战。 水军,现由甘宁统领,凌操、朱治等水战将领也开始展露头角,锦帆营、楼船营更是纵横长江。 而步军中,只有赏金营能以个人勇武位列乙等,其余亲卫营、近卫营、警备营更多属于卫戍部队性质,野战能力有限。 步军都督府现有五营,除严颜部,调教有方,久经战阵,战力拔尖外,其余各营战力一般,导致与南越(刘备),荆楚(刘表)的数次争斗中,战绩实是不容乐观。 而高顺一手调教出来的陷阵营,全军仅有七百余人,个个骁勇善战,装备配制精良。人称“每所攻击无不破者”。 这正是蜀国缺少的。 秦帆这是想利用高顺的练兵能力,打造一支重甲步兵,带出一营又一营精锐步军。 ———————————— 又说吕蒙出使晋国(袁绍)。 吕蒙听了贾诩和郭嘉的话,回去仔细思索许久后,终于用两个字概括了二人的嘱托,那就是‘藏拙’,要隐藏自己能耐的同时,又要完成任务。 一行人轻装简行,快速策马奔驰,终于抵达冀州。 经过一天又一天的等待,一次又一次的盘查验视,吕蒙终于得以上殿觐见袁绍。 吕蒙进入大厅后,不卑不亢,朝袁绍行了一礼,然后站在厅中中不说话了。 袁绍见一士兵神色从容,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蜀军一名普通的士兵,在自己威势压迫下还能不卑不亢,真实颇有胆量,着实让袁绍惊讶。 袁绍见此,有心敲打士兵,沉声喝道:“你叫什么名字?” 吕蒙昂头道:“吕虎!” 吕蒙这是借用了生父的名字。 袁绍听后,暗道人长得不错,胆量也不错,名字也够大胆。他脸上挂着一抹笑容,却好像是冷笑,说道:“吕虎啊,你一个小卒,竟敢见我不拜,我杀你有如捏死一只蚂蚱!” 吕虎哼了声,说道:“自古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欺负我一个小兵算什么本事?” “哈哈哈……” 袁绍朗声大笑,感觉眼前的小子不知道是真的胆子大,还是装出来的。但不管如何,能在他面前如此肆无忌惮说话的人,还真是少之又少啊! 袁绍眉头微微皱起,摆摆手,把吕虎打发了。 等吕蒙离开后,袁绍沉声问道:“诸公,你们怎么看?” 田丰乃谋主,当仁不让的率先出列说道:“不管吕虎的话是否属实,卑职估计秦帆早有准备,并没有打算派遣重要的文臣武将前来,而是故意派出无足轻重的人来,仅仅是为了传达秦帆的意思。” 袁绍听后,点头道:“嗯,此言有理!” “这秦帆真够贼的,竟然派出如此年轻的使者来洽谈事情,果然是别出心裁,让人难以揣摩他的想法。田丰又继续说道:“主公,卑职建议先晾一晾他。小伙子年轻气盛,将他搁在驿馆中晾一晾,正好可以让他们烦躁起来。这样才能获得更多主动权。”” 袁绍点头表示答应。 两日后,袁绍找来驿馆令,问道:“吕虎(吕蒙)的情况如何?” 驿馆令答道:“不骄不躁,并没有任何慌乱!” “哦,竟然还稳得住!” 袁绍脸上露出一抹惊诧之色,看来吕蒙也是有备而来,或者说秦帆曾经嘱托过吕蒙,所以吕蒙才表现得如此平静。 打心底,袁绍并不认为吕蒙有多厉害,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袁绍想了想,吩咐道:“再等两日!” 然而,两日后,驿馆令禀报说吕蒙依旧没有慌乱,让袁绍心中颇为失望。 驿馆中,吕蒙眉头紧锁,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 袁绍已经让他呆在营帐中四日了,这显然是想晾一晾他。 吕蒙看穿了袁绍的想法,心中却考虑如何才能应对得体。既不能让袁绍认为他太出色,也不能让袁绍认为他没有半点本事。 如此,才能更好的完成任务。 说得透彻一点,吕蒙既要藏拙,又要谨守中庸之道,不偏不倚,不能太聪明,也不能太傻了,若是傻乎乎的,谁和你洽谈啊! 吕蒙不骄不躁的在驿馆中呆了五日,一直没有求见袁绍。 第六日。 吕蒙直接找来驿馆令,大喝道:“我是蜀公派来的使节,袁绍如此无礼慢待,还有没有一个诸侯该有的气度。若袁绍连这点胸襟也都没有,谈什么逐鹿天下。”他神色大怒,大声呵斥,让驿馆令愣了愣,没能一下反应过来。 没有想到,吕蒙的火气蛮大的嘛! 不过,驿馆令脸上没有表情,心中却高兴了起来,这样的反应不正是主公期待的么,只是吕蒙的一番话太嚣张了。他借坡下驴,说道:“你稍等一下,我再去禀报主公,看主公是否接见你!” 说完,驿馆令直接离开了。 第一百一十章 二小将双建功(四) 等进了晋公府中,驿馆令将吕蒙的话详细说了出来。 袁绍听完后哈哈大笑,说道:“我还以为秦帆派来了一个传话筒,看来不仅如此啊!吕虎(吕蒙)年纪不大,胆量还是有点,能力也有点,还算不错!嗯,将他带来吧,看看秦帆打的什么主意。” “诺!” 驿馆令答应一声,立刻去把消息告诉吕蒙。不一会儿,吕蒙一个人进入袁绍议事厅中,朝袁绍揖了一礼,以示尊敬。 袁绍淡淡的道:“秦帆有什么话说,直说吧!” 吕蒙左右看了一眼,见田丰、沮授、申配等谋士以及颜良、文丑等将尽在厅中,说道:“闲杂人等,岂能知道我家主公要说的事情,请晋公屏退左右,这事情非同小可,不能入他人之耳,若是晋公不愿,我即刻离去就是!” 袁绍想了想,摆手道:“都出去吧!” 颜良立刻说道:“主公,他若是行为不轨,岂不是……” 吕蒙闻言,立刻反驳道:“将军请放心,我还没有活够呢,没有刺杀晋公的想法。” 事实上,当吕蒙和袁绍单独相处的时候,吕蒙肯定有刺杀袁绍的机会,但没有必要这么做?晋国骑兵数以万计,吕蒙即使制住袁绍也不可能离开,而且吕蒙仅仅是一个使节,并不是负责刺杀袁绍的人。 若是袁绍一死,曹操趁势北伐,绝对能占据冀州,一旦发生这样的情况,不是秦帆愿意见到的,所以袁绍不能死。 袁绍摆摆手,让一众文武离开了。 等众人离开了议事厅,袁绍说道:“这下只有你我两个人,可以说了吧!” 吕蒙笑了笑,又问道:“晋公,您真不怕我刺杀你?” 袁绍朗声大笑,说道:“为民(秦帆表字)随我讨董之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再者,袁某出生世家,六艺精熟,知道些自保的手段,你若能一招擒拿我,倒也不错。但你一出手,我立刻大吼,士兵冲进来后,这个问题可就大了,到时候丢人的不仅是你,还有你家主公啊!你是使臣,不是刺客!” 停顿了一下,袁绍说道:“言归正传,秦帆派你来有什么意图!” 吕蒙环视周围一眼,道:“一山不能容二虎,曹操势力太大了……” 袁绍听后,眉头向上一挑。他当然知道这段时间曹操攻城掠地,疆域扩展了一倍有余,已成为仅次于自己的天下第二大诸侯。 袁绍心思转动,眼睛却盯着吕蒙。良久,袁绍问道:“秦帆求我出兵,许诺哪些好处。” 这袁绍好大的架子,三家分司乃是各取所需的好事,怎么成了蜀国求晋国出兵了,还得许给晋国好处。 吕蒙看穿袁绍的心思,决定将计就计,立马换上一副着急的神色,将“底牌”掀了出来。 “虎(吕蒙诈称)临行前,主公交待:自诸侯会盟讨董起,袁公便领袖群雄。本来袁公最有可能重现晋文公霸业,帆只担心袁公贪图蝇头小利,错过大好时机,任凭 鲁国兼并壮大。有朝一日,曹操兵临邺城,会不会再说起,竖子不足与谋?” “竖子不足与谋?”袁绍想起会盟讨董之时,曹操因自己不同意出兵追击董卓时,对自己说的这句话,心中顿时有了决断。 此前,一众文武对于出兵司州一事分成两派。 一派认为,曹操已有衮州、青州,若再得司州,则对并州、冀州形成三面合围之势,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应当借机抢占官渡、乌巢等地,拱卫冀州,并作为他日出兵伐鲁的进军之地。 另一派则认为,当务之急乃剿灭公孙瓒,彻底解决后顾之忧后,再回军征讨鲁国。 两派意见相左,却各有道理。袁绍就是优柔寡断的性格,是以将出兵之事拖延至今。 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孟德(曹操表字),北方确实太小了,只能容下一人!袁绍既定主意,便转变了要求。 “立下契约。五年内,蜀国一兵一卒不得越过洛水-潼关一线,且保证中断与鲁国(曹操)、蓟国(公孙瓒)的贸易协定。” 吕蒙闻言,心中开始仔细考虑。想了想,说道:“好,就依晋公之言。”他作为秦帆的使节,全权代表秦帆,而且出使晋国不是传达旨意的,是前来和袁绍洽谈的,袁绍愿意合作,吕蒙没有拒绝的理由。 ———————————— 夜幕降临,长安鼓楼上便响起了密集的鼓点声,街上行人急急向家中赶去,各家酒馆店铺也纷纷关门歇业,这是刚刚实行的宵禁之令,自从蜀军占领陇西后,在中原各地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尤其是长安城中人心浮动,沉重地打击了吕布的威望。 近日还流传,晋公袁绍命大将张颌,领韩猛、蒋济等将,统领五万大军进犯朝歌。朝歌是商朝国都,也是汉末河内郡重镇。 袁绍的趁火打劫使得郧军雪上加霜。 为了防止形势恶化,留守长安的李儒下令,实行宵禁,为期半年。夜幕降临后将击鼓六百,停鼓后大街上不准再有行人,违令者一律抓捕,两次违令则斩首。 长史府,会客厅。 “长史(吕布任命李儒为郧国长史,事实上的丞相职权),你拿个主意啊!”魏续、成廉听闻陇西失陷后一起找上门来。 魏续、成廉是吕布指定留守长安,总督关中的武将,对于陈仓是救是弃,迫切需要三人尽快定下方案。 至于飞马禀报吕布定夺,他俩没有想过。一方面没有胆,连日大败使得吕布心情烦躁,反复无常,要是不巧撞上,定会被吕布大卸八块;另一方面来不及,长安距离雒阳前线数千里,快马来回要半个多月,等吕布命令传回,黄花菜都凉了。 魏续、成廉两人只得眼巴巴的望着李儒。 为了迎战鲁军(曹操),吕布带走了曹性、宋宪、侯成以及大部分精锐。长安城只有不到二万军队防守,又能派多少救援陈仓? 现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命张辽、臧霸等人弃了陈仓,率兵回长安 。这样才能保证长安根本不失,说不定还能抽调将士前往雒阳支援。 李儒心里盘算着,魏续乃吕布姻亲,焉能保证不是吕布对我不放心,留下监视我的。我若直接说出主意,要是这两个憨货误以为我别有所图,可要坏事,还得一步一步来。 李儒苦笑一声,反问:“两位将军是救,还是不救呢?” 魏续着急的追问道:“就是请长史想办法,看能不能救援——” “好吧!如果魏将军想夺回陇西,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抽调京兆尹、左冯翊、河东、弘农等郡的精锐,并派出留守长安的五千并州铁骑协同作战,我相信是能够夺回陇西各地的。但夺回陇西又怎么样?蜀军已经建立起了祁山粮道,只要秦帆守住一二城池,一旦我军东撤,他还是会轻而易举占领陇西。现如今鲁军(曹操)、晋军(袁绍)大举入侵,正需要生力军支援雒阳前线,两位将军还是考虑考虑如何为主公筹集兵源吧。” “放弃陈仓,乃至扶风郡?”魏续有些不甘心失去,又有些担心吕布怪罪。 李儒很无奈道:“有时候,我们不得不面对现实。” 成廉想了想,终于表态道:“我支持长史的想法。让文远(张辽)、宣高(臧霸)带兵回长安协防。毕竟财富、家眷都在长安。丢了陈仓,就算把扶风全郡都丢了,将来主公也只会训斥我等一番,可要是丢了长安——” 成廉没有把话挑明,但是魏续立马就明白了相应的后果。 “那你我三人签署军令,令张辽放弃陈仓回长安,尽可能保存有生力量。” “好!” ———————————— 数日后,一队百余人的并州铁骑,“突围”进入陈仓城中。 此时张辽已经知道陇县高顺降蜀,眉县被破,郝萌不知死活。蜀军已经尽夺扶风全郡,陈仓城成为了一座孤城。他也明白,蜀军故意作出东面防御薄弱的假象,只是在等自己弹尽粮绝后突围,减少己方强行攻城所带来的伤亡。 原来。 自打攻下陇县后,蜀军解决了后顾之忧,秦帆再令魏延领兵一万驻守陇县、街亭等地,令郭嘉引李肃、赵岑、李蒙等副将分占雍县、眉县、杜阳等县城,将陈仓弄成了一座孤城。 合上汉中又派来的二万府兵,秦帆分派,庄夏、方杰领二万五千步卒于陈仓以北二十里紧要处扎营戍守,典韦、严洪领二万步卒于陈仓以西十五里紧要处扎营戍守。 西、北两处务必深挖沟壑,多布鹿角,严防死守。 秦帆又亲督三万中军,合贾诩、庞统、卢毓、黄叙、典满等人,在陈仓城以南五里处对峙。 余下东面,只令赵二领骑兵三千巡哨,却命黄忠引赏金营,徐荣领校尉营伺机而动。 蜀军完成了对陈仓城的合围,一众将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严洪道:“主公,末将请命先登。” 典满也不甘落后,道:“俺也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你防我攻(一) “行了行了,文和早有定计。各军养精蓄锐,不得擅自出战,违令者——斩!”秦帆吩咐道。 “主公——此时不该合围攻城么——”庞统也疑惑不解。 “合围?合围个屁。”秦帆笑道:“合围之后打攻城战?” 庞统仍然疑惑道:“难道不打攻城战?” 秦帆笑着道:“士元(庞统表字),你虽没到过陈仓,但也应当知晓,张辽经营此城多年,若这城池如此轻易就能攻下,那还用得着咱们十万大军讨伐么?” 贾诩进一步解释道:“主公说的极是,陈仓乃关中重镇,城池坚固,易守难攻。况且此城是郧军在扶风郡最后的据点,他们所有的精锐都聚集城中,绝不会轻易失城,若是硬要攻城,遭遇的抵抗必定极为顽强。我军定然损失惨重。” “可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吧——” 秦帆笑道:“我来问你们一个问题。若你是这陈仓城的守军主将,见着城外三面都有大军包围,却一直没有动静,你会作何感想?” 庞统细细思考了一阵,才道:“那我必然不敢掉以轻心,没有动静不意味着没有危险。相反,越是没动静,就越应该提高警惕,我要是守军的话,肯定会以为东面是敌军设下的陷阱,不敢轻易由此门出城。而其他三面必然分配三股精干力量,日夜轮番警戒。哦——我明白了,主公的意思是,以逸待劳,出其不意——” 秦帆笑道:“你还只说对了一半。我们围而不打,对守军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压力,他们心理上首先慌乱,战力自然要减弱。而且决胜此城的关键不在于此,而在于长安,安心等待吕蒙的好消息便可。此刻,我们守住南面,不时来个攻防演练,让这些守军不敢轻举妄动,这样也能拖延时日。等到城中粮草断绝,或是长安变故传来,嘿嘿——。” “攻防演练?”卢毓道:“何谓攻防演练。” 秦帆神秘一笑,没有作答,倒是庞统又道:“那万一敌军选择突围呢?” “突围好啊。”秦帆笑着道:“我们的一万骑兵还没派上用场,赏金营、校尉营正愁没事干呢。以逸待劳这样的事情,我巴不得天天干呢。他们要真敢突围,我们就骑兵合围,步兵攻城,两不耽误。” 一众小将这才领悟其中真谛,主公、军师果然是高瞻远瞩啊,实在是妙计。 秦帆率着中军兵马,慢吞吞地向前推进。 陈仓守军见南面也来了大军,立即紧张起来,数千军士站在城墙之上,丝毫不敢懈怠。 秦帆命人搬了把椅子,放了盏茶盅,逍遥地坐在椅上,喝了几口茶,面对陈仓南门打了几个呵欠,突然大声叫道:“黄叙,何在——” “末将在!”黄叙急忙应道。 秦帆道:“汉升(黄忠表字)箭术冠绝三军,不知你学到几成?” 黄叙也不答话,绰上鹊画弓,搭上一支狼牙箭。十息的功夫之后,只听“嗖”的一声破空之音,南门城楼上的郧军旗帜应声而落,引发蜀军一阵阵欢呼喝彩。 秦帆对典满打了个眼色,典满翻身下马,大声道:“儿郎们,跟我冲啊——”他身后的 一千骑兵和二千步兵,发出一阵惊天呐喊,跟在他身后一起冲锋起来。 守城的郧军急忙一阵箭雨射来,远远地落在了地上,伤不了蜀军半分。 典满冲到一半,忽然大手一挥,身后的众将士便都停了下来,阵型一变,骑兵归骑兵,步营归步营,不再往前冲锋。竟是当着守军的面肆无忌惮地操练起来。 守城的郧军丝毫不敢懈怠,紧张地望着蜀军的举动,哪知过不了一时三刻,眼前的官兵操练结束,竟是整齐地排队归营了。 郧军方才松了口气,忽然又是一阵箭雨袭来,却是一队强弓手近前百步,朝着城门上的郧军一阵猛射。 等到箭雨停了,黄叙率领另一波人马冲上来,却也学典满的样子,攻到一半,又变阵操练起来。 郧军不知所措,却又不能懈怠,因为任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操练就演变成了真的攻城,一时之间,城上风声鹤唳,守城军士焦躁之极。 秦帆嘿嘿一笑,老子弓箭有的是,强弓手分成四组,轮番不停的抛射城上守军,让你没个消停。数万将士分成三波,轮流上前操练,看你怕还是不怕,防还是不防。 妈的,别说我人多,老子就是欺负你了,怎么着。 黄叙折返回来,下马笑着道:“主公果然神机妙算,我们这真真假假的,不伤一兵一卒,郧军的那帮兔崽子却是时时刻刻紧张,怕是尿都吓得出来了。” “报——主公,东面有一队郧军精锐骑兵朝赵二的防御地带奔驰而来。赵二将军请示,是否围杀!”一个传令兵报道。 “令赵二,率兵截杀。不过,要漏网几人——”秦帆道。 见那传令兵急急行去,贾诩上前,笑道:“主公,定是长安的命令到了。” 这时,庞统迟疑一下问道:“军师,觉得张辽能够被李儒的命令左右吗?” “一定会!”贾诩笑了笑道:“吕布倚重的谋主是李儒,亲信的将领是魏续。既是长安发来的军令,必然是李儒和魏续达成了一致,张辽自诩忠义之人,自然不会抗命不从。再者,臧霸在守军中的地位不比张辽低,正是牵制他遵从军令的重要力量。” “命令各军准备,按计划行事。黄忠、徐荣率部追击,以杀伤有生力量,夺占辎重为主。” “诺!” ———————————— 数万兵马如此来来回回地操练了几遍,守城的郧军兵士越来越紧张,更是不敢放松。 陈仓城中。 张辽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作为吕布麾下第一将,又是钦定的扶风郡主将,若最后连陈仓城都守不住,又有什么脸面再去见郧公(吕布)呢。 可惜长安迟迟不派援军,眉县失守,粮道断绝,城中粮草只够五日的了,到时人困马乏,破城是迟早的事。各县陆续失守,若再没有决断,只怕想临时突围都难矣。 “宣告(臧霸表字),我想趁蜀军兵力分散之际的机会,派出一支军队夺回眉县,打通连接长安的粮道,你觉得是否可行?”城头上,张辽望着北方忧心忡忡问道。 臧霸叹了口气,道:“如果没有秦 帆的主力在城外压迫我们,这个计策倒也不错,总比坐以待毙要强。可现在只要我们稍微分兵,秦帆就不会放过机会,将军,我觉得还是静观其变为妙。” “我也知道不宜出兵,可现在我们确实很被动。从军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战法。这蜀军故意围而不攻,摆明了是要耗死我们……” 臧霸无言以对,这是事实,他也想到了,可是该怎么应对?要么放弃陈仓,要么少量出兵,可少量出兵又有什么意义? 正说着,一名士兵飞奔而至,急声禀报道:“张将军,长安紧急军令!” 张辽打开军令匆匆看了一遍,他的眉头顿时皱成一团,竟然让他出兵一万重夺眉县,而且必须保证陈仓不失。开什么玩笑,他城中一共只有三万余大军,分走二万,就只剩下不到二万,凭这点军力能守住陈仓? “宣高(臧霸表字)看看吧!这是什么荒诞的要求。”他把鸽信递给臧霸,忍不住有些恨恨道:“索性放弃陈仓也就罢了,偏偏还要我保证陈仓不失,我哪里给他保证去?” 臧霸看了一遍鸽信,心中不由叹息一声,这是李儒、魏续在先明确责任,他们已经要求张辽保证陈仓不失,若因为分兵而丢失陈仓,那就不是他俩的责任了。 但这话又不能明着说出来,只得委婉道:“我建议将军还是把实情向魏都督说清楚,让他再考虑考虑。” “他会不知道吗?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张辽冷笑了一声,凝视着长安方向,半晌他语气慢慢和缓下来,“或许李儒需要考虑全局,陇县、眉县的失守确实问题很大,哎!这是我的责任,丢失了陇县,以至于出现这么严重的后果。” 说完,张辽的情绪有些低沉,他确实认为,如果关中失守,他至少要承担七成的责任,魏续让他承担责任也是有所指,不是说陈仓,而是街亭和陇县。 臧霸连忙安慰他道:“将军不要太自责,这次战役本来就对双方不公平,就像一只盛满水的破桶,蜀军只要把任何一处击破,他们就成功了,而我们必须保证所有的地方都不能破,偏偏双方总体兵力又相当,实际上从一开始我们就处于劣势。” 张辽点点头,“不管怎么说,主公有令,以魏续为西都(指长安)留守,总督关中各处。长安既然下令我出兵,我就必须听从军令。” “可是秦帆未必会让将军如愿。” “那就看天意吧!” “臧霸——”张辽公私分明,没有如平常一般称呼表字,而是以主将的身份,分派任务。 “末将在!”臧霸立即正色应道。 “着你领兵二万,重夺眉县。”张辽沉吟片刻,又小声追述道:“若事不可为,即刻转奔长安,切莫迟疑。” “文远(张辽表字)。”臧霸感激莫名,张辽这是由他自己一人来承担扶风郡失守的罪责啊。“就由我来留守陈仓吧,由你复夺眉县。” “笑话,我既是这陈仓主将,便须与此城同在。”张辽厉声道,“宣高(臧霸表字)莫作儿女姿态,速速点兵出城。” 臧霸叹息一声,大步向城下走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你防我攻(二) 一个时辰后,陈仓东门大开,二万军队在大将臧霸的率领下浩浩荡荡出城,往眉县方向赶去。 郧军两万军队出城的消息很快便被赵二手下斥候探到,一队骑兵立刻向蜀军大营飞驰而去。 中军大帐中,秦帆正和一众将领商议夺城与驻防之事。大帐外传来侍卫的禀报,“启禀主公,斥候有紧急情报。” “呈上来!” 帐帘掀开,侍卫快步走进,向秦帆施一礼,呈上一份情报。 秦帆接过情报看了一眼,顿时笑了起来,对贾诩道:“陈仓派两万军队出城东去了,会不会是张辽的诱兵之计?” 贾诩沉思一下,摇了摇头,道:“不可能是诱兵之计,郧军本来就处于劣势,全靠一座城池来防御,他两万军出城,稍不留神就会被我吃掉,这种诱兵之计风险太大,得不偿失,相信就算有人建议,张辽也不会采纳。” 秦帆也笑了起来,道:“看来是我多虑了,既然两万军东去,城内必然空虚,传令众将分头行事……” ———————————— 天色渐渐亮了,当阳光透过重云,将万丈金光投射在陈仓城头时,示警的钟声在城头‘当!当!’的敲响了,一万余郧军士兵奔上城头,手执弓箭和硬弩,严陈以待。 城外,铺天盖地的蜀军主力已经浩浩荡荡开来了,他们分成四个大方阵,从四个方向向陈仓城涌来,号角吹响,鼓声如雷,长矛兵、刀盾兵、重甲步兵、蛮兵,六万蜀军俨如波浪起伏,渐渐地停下了脚步,距离城池约有三里。 蜀军士兵头上戴着兜鍪,身着缀有鱼鳞铁片的双层皮甲,他们的武器是巨盾、战刀和长矛,也有大量的弓弩,尽管他们是南方士兵,但他们来自创造了辉煌文明的巴蜀,巴蜀文明留给了他们的子孙,他们的武器先进犀利,攻城武器齐备,阵型整齐,士气高昂。 六万大军拥有数百架攻城梯,他们没有使用云梯,却使用了数十架巨型投石机和三十辆巢车,甚至还有五根巨大的攻城槌。 蜀军显然早就意识到进攻关中将面临的攻城问题,秦帆早在夺取陇县后,便派出上万人从巴蜀运输攻城武器,他们需要最犀利的攻城来撞开陈仓城的城门。 对于陈仓城能否守得住,张辽心中没有一点底,好在陈仓城的防御也准备得相当充分,或许能抵挡一阵蜀军的大举进攻。 城头上旌旗密布,站满了密密麻麻的郧军士兵,在他们身后,是数十架巨大的投石机,高高地矗立在城墙之上。 可惜他没有料到蜀军会大举进攻陈仓,更没有想到蜀军会携带如此众多的攻城武器,使张辽没有在加固城墙上做太多的准备,而且对方还有巨大如怪兽般的巢车,蜀军的攻城威力使张辽心中充满了忧虑。 城下号角呜咽,士气高涨,六万蜀军主力已从四个方向包围了陈仓,将同时向城池发动进攻 。 秦帆在西城外远远注视着陈仓,陈仓城明显要比陇县更高大坚固,城池高足有四丈五尺,还多了一道护城河。 但对于擅长攻城的蜀军而言,这条护城河没有任何威胁,宽不过三丈,完全可以用木板铺平。 “启禀主公,投石机和巢车已经准备就绪!”一名小校飞奔来报道。 秦帆回头望去,只见数百头健牛拖来了数十架庞大的投石机和巢车,投石机高足有三丈,抛竿长五丈,需要上百人才能挽动这架巨型投石机。 尽管秦帆心中尚对郧军的投石机心存疑虑,但他也想看一看,郧军的投石机究竟有多大的威力。 “命令北面的军队先发动进攻!” “咚!咚!”进攻的鼓声敲响了,位于北门外的蜀军发动了第一轮攻势,一万余蜀军如潮水般向城池奔去,他们抬着数十架楼梯,挥舞着战刀和长矛,手执盾牌弓弩,呐喊着向城门飞奔而至。 城头的郧军紧张万分,不等张辽的命令,蜀军还在几百步外他们便射击了,箭如密雨,却没有任何效果。 在潮水般的军队后面跟着五座巨大无比的巢车,在百头健牛的拉拽下缓缓向前移动。 城头上,郧军十架投石机开始吱吱嘎嘎地拉开了,由于是从上向下攻击,郧军工匠便调整的臂距,又设置了一根巧妙的借力杠杆,使投石机不再需要二百人挽动,只须五十人便可发动。 磨盘大的石块放进了投掷兜袋中,张辽一声令下,十部投石机同时发射,十块巨石被高高抛起,在空中翻滚,划出一条弧线,猛地向密集的人群中砸去。 “轰!”地一声巨响,惨叫声四起,蜀军士兵避之不及,被巨石砸成肉饼,巨大的惯性使石块在人群中翻滚,迅猛异常,一连滚出二十几步,攻城的士兵拼命向两边躲闪,但还是十余人死在巨石的冲撞下,更有数十人受伤,骨断筋折,哀嚎声响成一片。 紧接着第二轮、第三轮、第四轮投石机射出,伴随着郧军弓弩,城头上箭如密雨,城下死伤惨重,每一轮巨石砸下,都会带来上百人的死伤,它简直就是一部屠杀人的机器,给攻城军队带来了惨重的损失。 投石机在守城中所发挥的作用是无以伦比,最著名如历史上安史之乱中的太原保卫战,兵力贫乏的李光弼就是用几十架巨型投石机砸死了近十万余叛军,取得了太原保卫战的辉煌胜利。 在陈仓也是一样,郧军动用了不亚于蜀军的投石机,给进攻的蜀军造成了巨大的杀伤,战场上已是尸横累累,到处是被砸扁的身躯,被砸碎的人头,脑浆涂地,血流成河,将砸下的大石都染成了红色。 这时,进攻的蜀军已经渐渐靠近城墙,在弓箭的掩护下,千余名蜀军士兵在护城河上铺上木板,将木板两端的巨钉在泥土中钉死,使护城河失去了防御作用。 数千蜀军士兵扛着攻城梯冲过了护 城河,梯子搭上城头,城上滚木礌石如冰雹般砸下,蜀军士兵举盾防护,向上攀爬攻击。 五架巢车继续前行,渐渐驶上了护城河,这时张辽冷笑一声,喝令道:“换火油抛射!” 火油早在东汉便被发现和使用。东汉史学家班固在其《汉书·地理志》中记载到“高奴县有洧水可燃”。这洧水也就是今天所说的石油。 但这个时空的军民还不会提纯,只知道可以拿来制作火箭、火油,增强纵火能力。不过,相比燃烧能力和破坏能力来说,火油远不如后来的猛火油,只是比桐油等稍强一点。 这个时空也早有了投石车。不过这时候的投石车结构很简单,一根巨大的杠杆,长端是用皮套或是木筐装载的石块,短端系上几十根绳索,当命令下达时,数十人同时拉动绳索,利用杠杆原理将石块抛出。中国战争史上投石车首次大规模使用,应当是秦国李信(飞将军李广的远祖)攻楚,楚军秘密准备了大批投石车,当秦军渡河时突然同时发射,无数尖利的石块乌云般砸向秦军,二十万秦军全面溃败。历史上刘晔所献的霹雳车,正是投石车的改良升级版。 郧军迅速调来了数十架小型投石机,抛竿挥出,数十桶装满火油的木桶向城下的护城河投去。 令蜀军最担心的情况终于发生了,郧军在蜀军杀过护城河时使用了火油,随着数十只熊熊燃烧的火球从城头滚落,砸进了人群中,护城河内外顿时形成一片火海,无数人被火油点燃,成为火人,他们张开臂膀,哀嚎着四处奔逃,没跑出几步,一头栽倒在地上,大火将他们烧得蜷缩了起来。 郧军的火油给巢车造成了致命的打击,随着大火燃烧扩散,巨大的巢车也被点燃了,大量拉拽巢车的犍牛疯狂逃跑,五座巢车在烈火中轰然倾翻,被熊熊的大火吞没了。 “当!当!当!”撤军的鸣金声敲响了,在死伤近三成士兵后,第一次进攻的蜀军军队又如潮水般撤退了,巨大的巢车也没有发挥出任何作用,被大火烧毁。 秦帆冷冷地望着城头,尽管他知道郧军投石机的厉害,但却没有想到竟会犀利至斯,还有那令人恐惧的火油武器,不过这些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时,他回头看了一眼蜀军的投石机,缓缓令道:“传我的命令,四面全线进攻,第一个攻上城头者官升三级,赏金千两。” 在经历第一次试探进攻的失败后,蜀军再次发动了全面进攻,八十架巨型投石机从四个方向缓缓向陈仓城头靠近,比城头上的投石机多了一倍,它们的射程在四百步出头,百斤重的巨石足以摧毁城头上的一切。 城头上,张辽的神情异常严峻,他心里明白,陈仓保不住了,他只有一万余军队守城,而蜀军从四个方向同时进攻,每面城墙他最多只能部署二千余人,仅挽投石机就去掉一半士兵,面对四倍于己的敌军攻击,他怎么可能守住城池。 第一百一十三章 你防我攻(三) 就在这时,天空传来异响,只见数十只黑点向城头呼啸而来,士兵们惊慌失措,四散躲藏,随着轰然巨响,第一轮八十块巨石砸上了城头。 “将军快闪!” 士兵们大喊,几名亲兵将张辽扑倒在地,只见一块百斤巨石疾飞而至,砸中了城垛,城垛碎裂,碎石乱飞,几名士兵躲闪不及,被碎石击中,顿时血流如注,惨叫着倒地。 磨盘大的巨石飞弹起来,翻滚着从张辽头顶掠过,“砰!”一声巨响,正砸中一座投石机的底部,粗大的木头断裂,随着一阵刺耳的吱嘎声,身躯庞大的投石机向后仰去,终于翻滚下了城头,轰然落地,摔得粉碎。 第一轮巨石攻击便造成了近两百郧军士兵死伤,五架投石机被摧毁,无数士兵被砸得血肉模糊,当场惨死,紧接着第二轮巨石再次发射而来,西城墙被连续砸中,裂开了一条大缝。 张辽脸色惨白,他一面下令城头的投石机反击,另一方面,他又找到一名亲兵,给他一枚令箭,低声嘱咐道:“你立刻下城,去找到秦帆,就说我愿意率军撤离陈仓,请他撤除东门的围攻。” 在城池难保之时,张辽只能选择最大限度地保住士兵的安全。 巨大的投石机将石块换成了火油,一桶又一桶的火油被接二连三地抛上城头。 城头上开始燃起了熊熊烈火,赤焰飞腾,浓烟滚滚,郧军士兵无法忍受烟熏火燎,纷纷奔逃下城,甚至有士兵脱去盔甲,直接奔进城内,藏进了民居,城上的投石机被大火焚烧,被吞没在烈焰和浓烟之中。 这时,几名侍卫将张辽派来的亲兵带到秦帆面前,侍卫施礼道:“启禀主公,郧军主将派人过来了。”秦帆瞥一眼送信的士兵,冷冷问道:“张辽让你来做什么?” 士兵连忙上前施礼道:“张将军愿意撤离陈仓,请蜀公放开东城!” 秦帆冷笑一声,“他为何早不撤离,现在我要夺取城池了,他才考虑撤离,不可能了!” 秦帆当即下令道:“传令下去,全线进攻!” 命令下达,城池四周的蜀军鼓声大作,隆隆的战鼓声惊天动地,六万大军开始同时向陈仓发动了进攻,铺天盖地的士兵在城外旷野中奔跑,如潮水般向城墙涌去,无数士兵在护城河上架上木板,箭矢如雨,密集地射向城头,一架架攻城梯达上城头,士兵们口中咬着战刀,高举盾牌,向上奋力攀爬。 此时城头上的士兵为躲避烈火大量减少,只有六千余士兵在城头防御,兵力悬殊,他们根本无法抵御六万人的同时攻城,缺口率先在西城打开,六架巨大的巢车靠近了西城墙,当六架巢车的挡板搭上城头之时,巢车内的三百名先登死士率先杀上城头,和千余名郧军士兵激战。 先登死士的犀利杀得郧军士兵节节败退,郧军城头的防御被击破了,数千士兵沿着巢车蜂拥登上了西城,西城的郧军崩溃了,纷纷转身逃亡,西城终于全线失守,数千蜀军士兵迅速占领西城,呐喊着 向四周城头杀去。 此时郧军主将张辽已手忙脚乱,一个一个不妙消息接踵而来,当他听说西城失守时,他便知道陈仓完了,这时候只有奋力杀出一条血路,才能有一线生机。 他沉思片刻,对一名士兵道:“速去东城告诉李将军,放弃抵抗,立刻撤离城头。”张辽安排了撤退之计,他立刻率领三千士兵向东城奔去, 片刻奔至东城门前,此时东城上的千余士兵已经放弃了城头,纷纷奔下城来,而数以千计的蜀军则杀上了城头,这时,郧军牙将牟笃上前禀报道:“启禀将军,我们放弃了东城,蜀军已有近五千人杀上城头。” 话音刚落,城头上的蜀军发现了城门内的数千郧军,一起向郧军放箭,霎时间,近百人中箭倒下,郧军士兵纷纷举盾抵抗,有人大喊:“将军,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张辽却冷静异常,他还在等待机会,只有城外的蜀军大部分杀上城头,那么城外的蜀军数量才不足以拦截他突围,又等了片刻,张辽估计已有七成蜀军登上城头,他立刻喝喊道:“开城!” 士兵们拉开了城门,城外吊桥早已放下,张辽见外面只有几千敌军,大部分敌军都登上了城头,这是他唯一逃脱的机会,他大喝一声,挥大刀冲了上去,后面数千郧军士兵跟着他拼命奔跑。 张辽一鼓作气,带领两千余士兵杀开了一条血路,惶惶向长安方向逃去,张辽的逃走,意味着陈仓彻底被蜀军占领,而陈仓的占领,则意味着关中的西大门被打开了。 城头的明火已经被扑灭,蜀军士兵正在清理城头,一队队郧军战俘被押解下城,秦帆慢慢走到东城墙边,远远眺望长安方向,夺下长安才是他的梦想,不过陈仓被攻下,周至和武功被蜀军占领,关中已无险可守,进兵长安已是指日可待。 长安风声鹤唳,西面的官道上到处是滚滚逃难的人群,他们拖家携口躲避战争,尽管蜀军军纪森严,并不扰民,但对战争的恐惧还是使关中民众纷纷逃亡,逃向长安。 此时郧军在长安有四万驻军,其中二万为精锐步卒,五千并州铁骑,还有各地汇集而来的散兵。大将有张辽、臧霸、魏续、成廉、郝萌,军师为李儒。 西城外已是人山人海,从四面八方逃难而来的民众已聚集数万人,但魏续下令关闭其他城门,只开西城一门,且严格甄别,防止蜀军探子趁机混入城中,这样便使得逃难民众大量滞留城外,很多人已经在城外呆了两天,人心惶恐,哭喊声震天。 城头上,张辽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人群,人群中极多是妇孺老人,哭声一片,他心中着实不忍,他几次给魏续提出尽快放人进城,但魏续却不理睬他的提议,使张辽心中愤恨,却又无可奈何。 这时,城外传来一阵骚动,随即有撕心裂肺般的哭喊,张辽一怔,扶着城垛向下望去,只见一队郧军士兵冲入人群中鞭抽棒打,企图要抓走一名少年,少年拼命哭喊,旁边几个老人和妇女被打得头破血流,跪在 地上苦苦哀求。 张辽顿时勃然大怒,他快步向城下走去,城门口站满了郧军士兵,足以千余人,一个一个搜查难民,盘查极严,魏续按刀站在一旁,目光阴冷地注视着进城的难民。 “子明(魏续表字)——” 张辽快步走了上去,克制住心中的愤怒,提高声音道:“请你立刻命令士兵回来,不准他们扰民!”魏续可不管这些贱民的死活,更恼怒张辽的丢城失地。他眯起眼睛想笑道:“张将军这是在命令我么?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难民中极可能混有蜀军探子,一但让他们进了城,长安就危险了,你还想长安重蹈覆辙么!” “可你这样盘查要到什么时候,你考虑他们的痛苦吗?还纵兵打人,子明,这样不行!” 魏续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神情冷淡下来,不急不缓道:“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人,一群蠢妇愚民罢了,又何必在意?” “你!” 张辽大怒,脸胀得通红,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愤恨,大吼道:“秦帆为什么迅强大,不就是得民心吗?你这么虐待关中之民,分明就是把关中拱手让给秦帆,你怎么向主公交代?” 他声音极高,士兵们纷纷侧目,魏续脸色铁青,扭头不理睬他,张辽见没有结果,恨得一跺脚,“你好自为之!” 他转身便走,魏续望着他怒气冲冲走远,不由冷冷哼了一声,“妇人之仁,何以做大事!” 这时,臧霸慢慢走了上来,拱手笑道:“魏都督不必动怒,文远也是为了长安防御着想,一时口不择言——”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臧霸对魏续一直礼敬有加,故而魏续对臧霸也十分客气,连忙解释道:“我主要是担心蜀军探子混在难民中,如果有百人混入,他们就会在夜间里应外和,夺取城门,这不是没有先例的。那时长安不保,关中也就完了。” 臧霸笑着点点头,道“我完全支持魏都督的谨慎,确实要当心探子混入城中,不过我也担心,城外难民与城中百姓不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逼迫过急,不利于内城稳定……” 臧霸很会说话,明明是他也想放难民入城,却先赞扬魏续一番,一副推心置腹,设身处地为魏续考虑的样子。这样也给了魏续台阶,不像张辽那样大吼大叫,最后把矛盾激化,问题却解决不了。 魏续心中明白,既然臧霸给了他台阶,他也要给臧霸一个面子,便笑道:“不知宣高觉得应该怎么变通?” “其实很简单,我建议把妇孺老人先放入城,年轻青壮嘛!放入瓮城再好好盘查,说不定还可以用作民夫,让他们协助守城以换取口粮,将军觉得呢?” 魏续沉吟一下,便点了点头,这个方案可以接受,他当即令道:“妇孺老人可以直接进城,年轻男子一律入瓮城盘查。” 命令下达,郧军不再阻拦,大量妇孺老人开始涌入城中,魏续也向魏续告辞,急忙赶去招呼手下,准备盘查挑选青壮。 第一百一十四章 你防我攻(四) 仅仅两个时辰后,在城外滞留两天的难民终于全部进了城,上万青壮被带去校场盘查,通过者则给兵器,参与守城。 就在民众全部入城几个时辰后,斥候传来消息,蜀军三千骑兵已经出现在长安以西十里外,长安城顿时紧张起来,魏续下令所有士兵和民夫上城参与防御。 城头上,魏续远远注视着西面官道,他已经看见蜀军骑兵出现在一座山岗缓坡上,他神情十分凝重,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 长安城,长史府,李儒力劝魏续。 “魏都督,此时此刻,我等不宜出兵,还是拒守长安,等待主公回兵合师与我们共同对付秦帆,方为稳妥之策。蜀军士气正盛,急切出师,恐有不利啊。 魏续哈哈一笑,摆着手道:“斥候来报,秦帆的兵马渡过了漓水的浮桥,并把兵马背对漓水面东扎营,与我军对峙。人言秦帆狡诈,实乃谬传,仿效古人背水之战与我等对抗,真愚不可及也!此番必破其之!” “…………” 事到如今,魏续为留守大都督,李儒等人只能听从,若是关键时刻,长安守军内部还闹矛盾,面对蜀军大军压境,岂不是自寻死路? 无奈之下,定下计策。魏续、臧霸、郝萌领兵三万出战,李儒、张辽、成廉率一万步卒守城。 秦帆将兵马背对着漓水安营扎寨,仿效古人韩信的背水之战的策略,被魏续一眼看穿。 李儒谏言于魏续:“秦帆将兵马背列于漓水之边,其意乃在‘置之死地而后生’,他想借此持一时急勇而战!溃我大军,此策易破!都督等且休与其硬战,只需兵分两路,一路为我并州铁骑,由都督亲自率领,合郝萌将军的步卒,安置于秦帆的营盘之东,一路由臧霸安营在秦帆的营寨之西!二路互为掎角之势,秦帆欲置之死地而后生,把自己的兵马置于险地,则必然力求于急战,若不急战,则久险生乱也!两营互为犄角,以强弓硬弩,厚甲钢盾守住栅栏,任其来攻也不出战,待其兵马疲惫,再乘胜出击,两路攻之,必然可胜!” 魏续深然李儒之言,分二路安营扎寨,与蜀营遥遥相对。 果然如李儒所料,秦帆背水之阵排成之后,便立刻将兵马分为二路,一路由庄夏、方杰率领,一路由典韦、严洪率领,前往东西两方邀战。魏续依计不出,只是令重步兵守住栅栏,弓弩手射住阵脚,盾牌固守! 庄夏和典韦见邀战不成,随即猛攻两处营寨,怎奈敌军数量重多,又是一味的固守栅栏,死活不出,一时间却是形成了僵持的对持。 如此正中魏续下怀,拖得越久则对自己越有利! 前方的战局僵持,后方的秦帆营盘内,有些人可就忍不住了,庞统便是第一个。 他急匆匆的赶往秦帆的帅帐报信,刚一进去,却见秦帆正在扶着帅案,盯着眼前的一个茶盏中冒出的滚滚蒸汽发呆。 庞统大步上前,急切言道:“主公何期如此悠哉乎?殊不知前线庄夏和典韦攻打魏续营寨不果,如今已是陷入了僵局?咱们背水列阵,迁延时久,必然生变啊!” 秦帆抬起了头,盯着庞统看了一会,道:“陷入僵 局而已,又不是输了,你慌什么?” 庞统摇头道:“主公,我们采用背水之战的战法,利在急战。怎奈魏续避我锋芒,稳守营盘而不出,这分明就是看出我们的战法,如此时间一长,待日募兵疲之际,他两路营盘东西犄角之势齐出,我等如何抵敌?” 秦帆笑了笑,道:“别急,背水之战只是障眼法而已。这等策略他们若是都看不出来,也不配‘八健将’之名了。” 庞统听了,问道:“如主公所说,难不成这背水战法之后。还有其他良策?” 秦帆笑了笑,道:“我用背水之战,目的在于吸引对方的眼球,让他们觉得我仿效韩信。如此对方觉得识破我计,必然是潜心布阵的对付我,长安那边就会相对松懈……我在敌方布阵之前。就已经是令徐荣、吕蒙、黄叙各领兵三千,走小路抄后——” 庞统听了半晌,方才恍然大悟,道:“主公用兵如此了得,果然非等闲可比!” ****************************** 日暮西山,魏续两处屯营外的兵马依旧是没有撤退,庄夏和典韦攻打其阵地甚急,营寨之外,人声鼎沸,喊杀连天! 不过魏续仗着人多势众,守的中规中矩,楞生生的将其军拒于营寨之外。也算了得。 眼看着日头渐落,蜀军越疲,魏续觉得反击的时候差不多就要到了! 就在魏续兴奋不已的时候,突然有小校奔跑过来,着慌的对魏续汇报:“都督,大事不好了!蜀军在与我们周旋之机,派出数支偏师从小道冲着我们的后方直袭而来了!” “什么!” 魏续闻言,不由得大惊失色,半晌方才反过神来,喃喃道:“秦帆小贼,也忒狡猾咧!” 魏续正举足无措之时,突听营寨后方,凄厉的牛角号直破长空。沉重的鼓点声亦是隆隆响起。 “咚咚咚!” “呜呜呜!” 这乍然响起的鼓号之声,在使得魏续军惊慌的同时,亦是让正在攻寨的庄夏、典韦等人热血沸腾! 典韦将铁戟一扬,高声叫道:“儿郎们!徐荣、吕蒙、黄叙已包抄敌军!前后夹攻,敌军丧胆,现在正是我们拿下其寨的最好时机,将士们!不怕死的,都随我冲啊!” “杀!” “杀!” “杀!” 随着徐荣等人到来和典韦的鼓舞,浓烈的杀意开始从每一名士卒身体深处涌出!战鼓擂动、刀枪并举! 典韦军的士气在被带起来的同时,负责攻打西面的庄夏军,也战意大盛,配合高呼。 典韦不再迟疑,大声下令道:“弓弩手压住阵脚!步卒开左右翼两路,全体骑兵挪移前阵冲锋!杀啊!”下令完之后典韦立即当先向着敌军营盘冲锋。 “咚,咚咚,咚咚咚!” “杀杀杀!” 魏续军因为突然出现的变故而出现了惊慌,在没有善于作战的将领的周转下,这种惊慌足可成为他们最致命的弱点。前方后方,一浪接一浪的攻势冲击着他们的营寨,整整一日在魏续军护持得如同坚硬壁垒一样的营寨 ,此刻竟然是被摧残的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随时都有溃灭的可能。 “杀!” “杀!” 所有骑兵一边冲战,一边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声,策应在两翼的步卒兵马,此刻也是轰然而出,用他们坚硬的身躯碾压进入了魏续的军寨。 鲜血瞬时就铺洒在整个营寨之外,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充斥着每一个人的耳膜,有的人因此而胆怯,有的人因此而被激发出更大的战意…… 典韦一马当先,杀入大寨,直奔中军辕门而去, 铁戟挥洒如飞,来往之间无人可辍其锋芒,魏续士卒手中的兵器不是被他打折就是被震的脱手,一个个惊惧的看着典韦所向披靡,毫不留情的从他们身边杀过,留下一条血色的长痕。 “魏续,拿命来!”典韦神威无匹,直奔着魏续冲杀而去。 眼见这典韦无人可挡,魏续吓得屁股尿流,一面令人挡住典韦,一面着急忙慌的向着后面夺路逃了出去。 主帅一逃,则三军丧胆,更无战意,魏续的兵马虽多,此刻也只能是做鸟兽鱼散状,纷纷的四下逃窜。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而魏续就是蚁穴的代表! 原本还是能够勉勉强强守住的营寨,此刻就如同崩损的堤坝一样,在一瞬间勃然哄塌,蜀军恍如涛涛的洪水,呼啸着,澎湃着,夹杂着滔天之势铺洒而来,瞬时覆盖了整个敌营,将所有的出城军马吞淹殆尽! 魏续大军在这一个瞬息间全盘崩溃,三万兵马仓惶四窜,各个哭爹喊娘的夺路而逃,被蜀军四下追逐搏杀,根本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 古代战争中,主帅和大纛旗一样,都是三军之胆,兵卒之魂,纛旗若倒,则士卒溃散,主帅不济,则三军不齐。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秦帆的计策只是起了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郧军如此不堪,魏续应该自我检讨,在自己的身上找找原因。 此时此刻,秦帆也是亲自领着庞统、高顺等将赶到了前阵,遥望着魏续的阵营崩溃,秦帆知道机不可失,急忙一挥手中长枪,大声喝道:“将士们!魏续溃败,敌军丧胆,此时正是痛打落水狗的良机,将士们随我冲啊!” “杀啊——!” 秦帆的话音方落,蜀军兵分数路,如猛虎入羊群一样,争先恐后的杀入了敌方溃散的军队之中。魏续遭到前后夹击,主帅仓皇避战,郧军毫无斗志,现在就是抢夺功劳的时候,谁跑慢了功劳就会被人抢走。 秦帆喝令全部兵马进攻后,自己则是率领亲卫。在乱军中杀出一条血路,前往会和典韦。 此时的典韦已经率军击溃了与纠缠自己不让他追赶魏续的兵马,见秦帆率军杀入重围,急忙舞戟杀开一条血路接上,道:“主公,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如何亲自到前线来了?” 秦帆把手中长枪一指,道:“别问那么多,趁魏续急于回城,黄忠率赏金营扮作郧军败兵,尾随诈取城门去了。随我杀进长安城——” “诺!” 典韦应了一声,将攻杀败军的任务扔给了其他将领,自己则是跟着秦帆领军直奔着长安城…… 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防我攻(五) 却说黄忠夺了长安城西门,回身引领众将,招起大军,杀入城中。 李儒得知魏续兵败,三军溃乱,长安易主已成定局,径直招引亲信手下,自望东面逃去。 秦帆领起大队军马,分开五路,杀入城中,争捉敌将。不想早已不见李儒踪迹,亦不见传国玉玺的影子。秦帆只得大纵军将,全城搜寻。 将及天明,诸将都回。 秦帆传令教生擒活捉之众或斩首寻获者,各自献功。 黄忠献张辽;庄夏献臧霸;吕蒙献魏续;徐荣献吕布家眷;庞统献张辽、臧霸等将家眷…… 典韦献成廉首级,其余诸将献裨将、中郎将、校尉等首级,不计其数。 又有斥候上报,李儒带三百余兵丁往商县方向逃窜,郝萌引七百骑兵向郑县奔去。 郭嘉留镇眉县,不在城中。秦帆心系传国玉玺,见诸将皆未寻到,急忙找来贾诩,商议对策。 “文和(贾诩表字),我欲令黄忠、徐荣各引骑兵前去追寻,可否?” “主公,是担心传国玉玺落入他人之手?”贾诩试探着问道。 “正是,切不能落入袁绍手中。” 贾诩点头,道:“主公是担心晋国势大,非鲁(曹操)、蜀(秦帆)二国可抗衡?” “袁绍四世三公,新近又剿灭朔方侯李傕,击败蓟国公孙瓒,风头一时无二。若此时再得传国玉玺,只怕威望日隆,各方归附,北方再无势力匹敌。至于让曹操得到,嘿嘿,正好加深袁绍忌惮之心,令二虎相斗。至于袁术、刘表之辈,不足惧也。” “那么,主公且放心。诩担保传国玉玺不会落入袁绍手中。” “文和,何以如此肯定。” “因为诩料定,传国玉玺在吕布手中,而非李儒、郝萌之辈手里。”贾诩微微一笑,接着道,“而吕布,决不会投降袁绍!” “好!” 秦帆深信不疑,因为这贾诩从来少作承诺,而他一旦承诺过的事情,必然会实现。 贾诩又道:“主公,诩还是那句话。建议主公‘引而不发’。” 引而不发? 贾诩三番两次建议自己引而不发。难道自己很高调么? 秦帆仔细回想,确实是。先是伐蜀灭刘焉,又北征讨吕布,同时分兵袭扰荆州、交州,还念念不忘雍、凉二州。 此时在西部,自己势力最大,自然是想打谁打谁,四处开战又何妨。可将周边诸侯逼得急了,联合起来起兵进犯,到时后悔可就晚了。 贾诩这是建议自己闷声发大财。 “多谢文和提醒,帆受教了。”秦帆起身,朝着贾诩郑重一拜,又想起前世朱重八起家壮大的诀窍,有心借用,先抛出来听听毒士的意见。 “帆思得九字,欲作为蜀国今后数年方略,先请文和品鉴。” 贾诩正色道:“请主公言之。”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啊?”贾诩一怔,不可思议的望着秦帆,似乎是不相信这会儿秦帆独自想出的战略规划。不过,为君上者,善断则可,出谋划策自有谋士代劳。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贾诩再一次逐字品味,又沉思半响,终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主公的想法是,近几年,巩固地盘防守,储备充足的粮草,不先出头称王,避开群雄的矛头,蓄积力量,后发制人,争霸天下。诩深以为然,却认为此刻不宜,还应一鼓作气拿下——” “潼关!” “正是!”贾诩介绍道,“自秦以来,有几处兵家必争的险关要隘。分别是,“ 潼关固则全秦固”的潼关,“四州水陆中枢地”的襄阳,“南国重镇北门锁钥”的徐州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汉中。” “主公已有襄阳,进可俯视中原,退可自保三巴;又有汉中,进可作攻雍司的跳板,退可为据守巴蜀的屏障。唯缺潼关。” “潼关,是雒阳、长安间的重要关口,北濒黄河,南倚华山,既是出入关中平原的通道,又是长安东面的屏障,还控制着陕、晋之间最重要的黄河渡口---风陵渡,可谓潼关固则全秦固。” “主公若想‘高筑墙’,成就故秦之势,非有此关不可。此时,关中郧军四散,主力受制于雒阳,正是全取京兆尹、左冯翊的大好时机。主公,切莫迟疑——” “文和之言甚善。”秦帆赞叹一声,朝着侍立一旁的卢毓吩咐,“传令——” “令黄忠、严洪领兵一万全取左冯翊。” “令庄夏、方杰领兵一万全取京兆尹。” “令徐荣、吕蒙、黄叙领兵二万直取潼关。” “令魏延总督陇县、陈仓、眉县等地,庞统出任参军,换回郭嘉。” “传令蜀中,调派精干文武官吏往司州任职。” “各处奉令即行,延误军机者——斩!” “文和,可愿与我比试一番。”秦帆下令完,又饶有兴致的要和贾诩比试。 贾诩心知肚明秦帆所指,却不点破,问道:“请主公明言,如何比试。” “现有张辽、臧霸、魏续三将,你我各择其一,看谁先劝降成功。” “也好。只是主公作何赌注呢?” “先生长子贾穆,吏部多次推荐为官,似闻是文和推辞不就。帆若侥幸赢了,便让他出仕,如何?” 贾诩对长子贾穆知之颇深,学识才干是有,可这心性性格,说得好听些是为人直率热忱,难听点就是没城府没心机。故而,自己一直推辞,只让他在家管理秦帆赏赐的庄园、田地。 没想到,秦帆这个时候又亲自重新提起此事,这次是无法再推脱了,贾诩只得点头答应。 “若是帆输了……”秦帆停顿了一下,又问道,“便许文和一事。只要文和说得出,帆能办得到,定然满足!” 秦帆知道以贾诩“低调自保”的个性,绝对不会求官求财,就是猜不到这毒士究竟会要求什么。 贾诩沉吟一阵,终是开口,道:“志才(戏忠表字)继子吕蒙,亦是诩之弟子,现已年方十六,正是婚嫁之龄。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自当为此劳心。听闻赵大将军妻妹温婉贤淑,愿替子明(吕蒙表字)求之,望主公允准。” 这贾诩,也真是会挑。既避开重臣大将之女,减小结党串联嫌疑,又不至于普通之家,失掉身份不被允许。 蜀国还真没比赵大妻妹更适合的了。 赵大娶妻是秦帆受封梁州牧之时,娶的是沔阳令长女。家世、官爵等皆恰如其分。 这沔阳令出身汉中末等士族,原为安阳县丞,秦帆诛杀苏固后,经考察认可,迁沔阳令。膝下仅有二女,视若珍宝。小女年方十四,待字闺中,正是吕蒙良配。 再者,又有了吕蒙和赵家(赵大)这层关系,贾家(贾诩)在蜀国的“安全”就更有保障了。 “好,就依文和之言。”秦帆想透这些关节,自然无所不允。 “多谢主公!”贾诩行礼致谢,又道,“主公若将魏续及其家眷与诩,诩可选这‘臧霸’。” 臧霸?这贾诩是故意让着自己吧。不过,既然他如此有把握,自己也乐得如此,反正自己有把握招降张辽。 至于 臧霸、魏续,秦帆有些猜到贾诩的劝降方法。不过,这两人相比,可谓野狗与良驹,如何取舍自然毋庸置疑。 “好,由文和全权处置。” “如此,诩即刻行事。” “山君(典韦表字)带张辽前来。”秦帆收回心思,专心劝降张辽之事。 “诺!” ****************************** 大厅。 五花大绑地张辽被人押进大厅,秦帆亲自上前替其松绑,并连连向张辽致歉道:“张辽将军,将士们多有得罪。帆在这里替他们向将军赔罪了。” 张辽心中难免感慨。低头汗颜道:“败军之将。何敢当蜀公如此厚礼相待?” 秦帆也不矫情,直接就进入主题道:“帆甚爱将军之才。将军可愿随我一道荡平乱世,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张辽目露复杂之色,低声道:“末将愿降。只是有一桩心事未了。” 秦帆道:“愿闻。” 张辽道:“奉先将军待末将甚厚,今其家眷俱在长安。末将恳请蜀公送还家眷,也算末将还奉先一个人情。若蜀公见允。从此末将自当倾心追随。” “我允了!”秦帆欣然道,“少顷,置酒宴为文远(张辽表字)洗尘,明日便由魏续护送吕布家眷前往雒阳——” “多谢!”张辽心里也明白,秦帆这是让魏续见证自己投降事实,可想到扶风以来的境遇,还有现在郧国的处境,除此之外,别无良方啊。 ****************************** 翌日。 某处宅院,贾诩一人走了进去。 “先生好胆!”臧霸作色道,“一文弱书生,竟敢独自登门。莫以为我没有兵器,便无所作为么?” “哈哈哈……”贾诩长笑道。“吕布弑君杀父,宣告(臧霸表字)也要步其后尘?” “啊……”臧霸浓眉轻蹙,一时语塞。 贾诩道:“在下有一言。不知将军愿不愿听?” 臧霸道:“洗耳恭听。” 贾诩道:“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将军智勇兼备、世所罕有,奈何屈身事贼、助纣为虐?” 臧霸喟然长叹道:“吾岂不知吕布为人,本欲弃之而去,奈何来遇明主。” 贾诩道:“将军何不顺势归顺蜀公?” “秦帆?”臧霸不以为然道,“擅杀宗室,与吕布何异?” “将军此言差矣。”贾诩正了正衣冠,肃容道。“蜀公上忧朝廷、下忧黎民,实乃大仁大义之士,胜过沽名钓誉之辈百倍。今闻将军武勇,不忍加害,特谴在下诚心相邀。” 臧霸默然,半晌才说道:“昨夜军中欢宴,可是因为文远(张辽表字)?” 贾诩道:“文远将军弃暗投明,蜀公以为偏将军,独掌一军,劳军三日庆贺。” 臧霸不信,道:“文远绝非贪生怕死之人,定是你等使用手段逼迫。” “主公承诺送还吕布家眷,除此之外,别无逼迫。”贾诩微微一笑,又道,“且由魏续将军一路护送。魏续将军答应转告吕布,‘送还一事即作断恩之界,从此陌路天涯,生死各安天命。’魏续亲见文远归顺,焉能不信宣高还会固执。” “你……”臧霸气急,却不知道如何反驳。 贾诩肃容道:“诩言尽于此,将军意下如何?” 臧霸沉思半晌,始喟然长叹道:“先生高才。愿降。” “如此,你我一起面见主公!”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