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章 活着的代价
黑暗、无尽的黑暗。
为什么陪伴我的总是这让人憎恶的东西？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一次次的惩罚我？
汪汪汪、、
突然，熟悉的叫声传入耳中。
金毛，不对，应该是旺财。是你吗？你在哪儿？
快过来让妈妈抱抱、、、
美琪用上了全身的力气终于睁开了眼睛，可是入眼处，居然还是无尽的黑暗。
“啊、、”
她猛的发出一声惊呼，竟是看到一只满是鲜血的手正握着一把匕首在自己的面前不停的拨弄着什么。
“马上就好了、”
那只手的主人慢慢转过脸来，一张带着淡淡冷笑的脸庞。
“什么、什么好了、、”
她惊恐的看着他，心中却又万分不愿意知道他口中的答案。
“嘿嘿。”
他笑了笑，忽然眼中闪过一丝憎恨，直勾勾的盯着她，问道：“你、不记得我了吗？为什么你此刻宁愿惦念一头畜生也不会想起我？”
“你、、”
她张大嘴巴，脑海之中飞快回想着所有的记忆，可是最终开口却是“你是谁？”
“算了。”
他忽然怒气全消，苦笑道：“忘记也许对你来说会是一件好事。给你、、”
“什么东西？”
她愣愣的朝他伸过来的手掌看去，立时吓的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他的手掌上居然放着一颗正满是鲜血而又在不断跳动的心脏。
血还在流，似乎还有着滚滚温度。
“恶魔、你是恶魔、、”
她颤抖着往后退去，直到背后被冰冷的石壁挡住了去路。
“恶魔也好，天使也罢。你好好的把它吞下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苦笑着一步步逼近，不顾她惊恐无助的眼神，竟是将那心脏递到了她的面前。
“滚开、、”
她一把将他的手狠狠打开，将那让人作呕的心脏打落到了远处的黑暗之中。
砰砰砰。
似乎它仍在跳动，她收回目光，忽然发现那令人憎恶的脸庞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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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啪、
篝火熊熊燃烧，木柴不时发出爆裂的声响。
火堆旁，不知何时醒来的美琪正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冷漠的看着手中的一张字条。
“金毛是我杀的。如果你想报仇就吃了那兽根。兽根万毒之源，虽可解毒，但副作用无人知晓。请慎重。”
“哼哼、、”
看着火焰中顷刻间化为灰烬的字条，美琪冷笑声中竟是滚下了两行清泪。哽咽中，她轻轻摊开紧握的拳头，看着掌心处那一颗花生米大小碧绿剔透像是石头的东西。
兽根、
旺财、
报仇、
活着、
她微微闭上眼睛，直到最后两颗泪珠从眼角滑落下来之后，她才再次睁开了眼睛。
“活着、我要活着。即便耗尽我的一生，我也一定要替你报仇雪恨。”
她咬紧了牙，随即张开了嘴巴，将那颗不知为何物的东西吞了下去。
“啊、、”
她咬紧嘴唇，双手死死的按住肚子朝那火堆靠近了一些。
火焰旺盛，带来少许的暖意。
她本想隐忍不发，突然感觉此刻自己除了腹内剧痛，居然全身上下有好几处地方都像是快要从里面爆炸开来一样。
“啊、、”
背部如同快要被撕裂的感觉让她蜷缩着倒在了地上。
突然，她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也是忘记背后腹中钻心的疼痛。她竟然清晰无比的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正从自己的背后一点一点的钻出身体。
天呢！
难道这就是无人知晓的副作用？
刺啦、
有什么东西撕破了背后的衣衫，这不是错觉，也不是幻想，而是真实的存在、、
她慢慢的从地上坐起身来，慢慢的转过头向身后看去。
当她看到自己背后长出来的那东西的时候，她的一颗心瞬间冷却到了冰点。
“不、啊、”
惊恐的嘶吼传出山洞，响彻了整个蛮荒。
没有人知道，黑暗之中正有一双眼睛在愣愣的滚下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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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光洒下，竹林随风摇曳。
小径上，一男一女正手挽着手肩并着肩慢慢的踱着步子。许久之后，玄女率先打破沉默，判官立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玄女邹眉，道：“笑什么？你确实没有告诉我你到底答应了什么条件她才没有对你我痛下杀手啊？”
判官止住笑声，道：“我以为你已经忘记了呢。没想到你还是记在心里。”
玄女忍不住打了他一下，道：“废话。如果你答应做她的小三而我又一直被蒙在鼓里，那还了得、、”
判官真的收起了笑容，认真的看了半天玄女微红的脸颊，道：“真好。你真的开始在乎我了。”
玄女脸上更红，瞪了他一眼，道：“少废话，快点说。你到底是答应她什么条件。”
判官笑着握紧了玄女的手，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允许她以后有事没事就可以随便来咱们黑石城走走。”
“什么？”
玄女心中一跳，停下脚步愣愣的看着判官，道：“我没听错吧？难道你真的答应她背着我私下里约会？”
“神经病呀。”
判官满脸苦笑，万没想到玄女会如此理解，只得无奈解释道：“你想想咱们黑石城如今多了什么没有？她想要而又得不到的东西，想想。”
玄女坏笑，道：“只有你了。”
“傻子。”
判官气的白眼直翻，道：“其实没什么，咱们只要暗中多加小心就是了。”
玄女点头，想了想，抬头道：“要不要悄悄的告诉给心碎知道。这样瞒着他其实也是蛮残忍的、、”
“还是别说的好。”
判官摇了摇头，道：“感情这个东西外人根本帮不上忙。既然那丫头想要跟他暂时保持这种关系，咱们就权当不知道就行了。如果帮忙说不定会越帮越忙。”
玄女点头，忽然醒悟道：“可是如今心碎并不住在黑石城内啊。抛开那丫头有没有危险不说，婷婷不是会立刻暴露出来吗？”
“你说的很对。”
判官认同的点了点头，苦笑道：“这正是我帮你留下来想要跟你商量的事情。经过刚刚的事情，这丫头现在肯定不会相信我说的任何话。我想让你找机会跟她说明，最好能说服她将她带来的那些人整编到我们黑石城的队伍之中。”
“整编？”
玄女微微一惊，道：“你想把他们打散？”
“恩，最好能这样。”
判官点头，知道玄女已经听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索性挑明道：“只有这样才能将他们的威胁降到最低。他们只要在一处，不管是城里还是城外对我们黑石城来说始终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我想她是不会同意的。”
玄女苦笑，随即开口提醒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将他们整编其实也有很大的风险？”
判官邹眉，道：“哦、你指什么？”
“策反。”
玄女回答的很是干脆，笑道：“这可是很有可能的啊。”
“呵呵、、”
判官忍不住笑了起来，片刻后无奈苦笑道：“没办法啊，两害相较取其轻。就算有这种可能我们也只好冒险试试了。”
“你还真能笑的出来。”
玄女给了他轻轻一拳，道：“先说好，如果真出现了那种情况，到时候你可不要寻死觅活啊。”
“放心吧，不会的。”
判官拉着玄女继续往前慢慢走去，问道：“你想好怎么跟她开口了没有？”
“哪有这么快、”
玄女叹了口气，道：“看吧，容我慢慢想一想。”
“恩，这事确实急也急不来。”
判官随即岔开话题，低低跟玄女聊着许多两人共同喜欢的事情来。也不知他到底说了什么，竟是惹得玄女忍不住咯咯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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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吹，酒中醉。
众人乐，我独悲。
洪荒一世情，谁解其中味。
冷风中，心碎静静的看着远处的黑暗，看着那曾经熟悉此刻陌生的所在。
“你还好吗？”
他低低自语，随即苦涩的笑了。
爱情、
友情、
活着、
死去。
其中的滋味有谁能够真正说的清楚，又有谁能够真正的超脱凡尘荣升三界之外。
洪荒、虚拟的世界。
可是为什么到头来，一切却是比现实之中还要残忍几分。
尔虞我诈、真真假假；
分分合合、生生死死。
他不曾想过会有今天的局面，他更不曾想过自己会眼睁睁的看着挚爱的她就这样直直的坠入深渊而又无能为力。
野心、权力；
地位、荣耀。
人人都开始变得现实起来，人人都开始慢慢露出了贪婪的本性。
判官如此、外族如此、婷婷玄女如此，大哥也是如此。
自己多么希望一切都是假象，一切都是自己意想出来的幻觉。
可惜，都不是。
自己真的很是可笑，不久之前自己不是还在幻想着千秋霸业一统天下吗？自己有什么资格评判任何人？
可是，当自己挚爱的那个人也迷失本性之后。他忽然开始憎恨起了一切。
“你、几时才会回头啊、、”
看着手中用枯草结成的‘燕子’，心碎口中喃喃自语起来。正当点点甜蜜的过往即将涌上心头的时候，他忽然邹紧了眉头。
“谁、出来。”
心碎猛的转过身去，目光冰冷的盯着身后正呼啦啦作响的树林。